第29章


    突然,一個聲音說道:“在我們二隊的地盤上說這種話,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呢?”


    吳歌和韓婧立時露出驚悚的表情。


    護士站櫃台後的護士小妹馬上恭敬地低頭彎腰說:“隊長,您來了。”


    那話雖然是句氣話,但說話的人語聲卻是百轉千迴、綿柔婉約,充滿了魅惑之意。


    於是刀罕就想不通了,說話的這位女性聲音如此柔媚,定然是個溫和的人,她說的恐怕也隻是玩笑話而不是氣話,可是為何七隊的隊長和副隊長會是那樣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呢?


    一向淡定的刀罕也滿心好奇了。


    他轉過頭,便看見一位穿著白大褂卻難掩卓約身姿的女人從樓道裏款款走近。


    那女人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模樣,膚如凝脂,紅唇細眼,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紫色框架眼鏡,挑染過的頭發盤成一個“蛇形髻”。


    胸前異常飽滿的兩大團突起將白大褂撐得好像快要爆裂開來,特意剪裁成短旗袍式下擺的白褂子緊緊包著碩大而挺翹的臀部,卻遮掩不住她那一對修長細直的雙腿,裹在纖薄黑絲裏的兩條絕色利器隨著她搖曳的步伐時隱時現、無比誘人。


    而目測身高為175的她,腳下還踩著一雙8分跟的黑色釘型跟高跟鞋,使得其身體更加顯得曼妙頎長。


    火爆的身材、絕美的容顏、成熟豔冶的風情,加上製服誘惑,這位少婦亮點爆棚了!


    美婦醫生,其實是大多數男人都會幻想的一個yy形象。


    比如妖豔的護士姐姐握著噴藥水的針管、一臉笑意蕩漾地對你說:“來,把褲子脫掉,姐姐給你打針針。”


    所以,作為大多數男人中的一員,刀罕驚喜之餘並不覺得有太多意外。


    “剛才那個護士妹子叫她什麽來著……隊長?哦,難道說,她就是二隊的隊長?”刀罕在心裏臆測說。


    “她就是第二小分隊的隊長任月琴,醫術和殺人手段同樣厲害。”辛燃湊到刀罕耳邊低聲為他介紹。


    辛燃的話語聲已經極為細小,卻還是被美婦醫生任月琴聽到了,不過她並不以為忤,反而似乎很是讚同女孩給予自己的評語,衝著辛燃微笑著點了點頭,氣度溫婉如一枚貴婦人。


    任月琴手上拿著查房本,靜靜地環視了在場所有人一周,才開口說:“小秋,剛才是不是有人說二隊以外的人‘比神醫還要神’?”


    她的聲音十分溫柔,甚至可以說有些慵懶隨意,好像躺在別墅院子遊泳池邊的躺椅上撒花嬌的情婦。


    可是護士妹子芮秋卻如同驚弓之鳥,站直身體、垂頭頷首,說:“是的,隊長。”


    任月琴繼續說:“那你覺不覺的他是不是有在說‘我們二隊無人’的意思?”


    說這句話時,她的語聲雖然還是柔軟,但眼中卻倏然劃過一絲狠厲的精光。


    芮秋驚駭得顫聲說:“我……我不知道……”


    “嗬嗬。”任月琴笑了起來,她柔聲說,“小秋啊,你真是太單純了,人家話裏有話地罵咱們、在咱們的地盤上公然打咱們的臉,這你都聽不出來?”


    芮秋瑟瑟發抖,不敢說話,隻是訥訥地點頭,似乎怕極了這位美-少-婦。


    突然,她感覺脖頸側麵如蚊蟲叮咬般一疼,接著整條頸子酸麻難當,而且變得非常僵硬,原本低垂的頭竟然無法抬起、扭動,就好像打了石膏一樣,而且脖頸以下的身體也都動彈不得,連雙手也無法舉高超過一厘米。


    芮秋異常驚慌,忍不住驚叫出來:“啊呀!”


    高翔一直暗暗戀著芮秋,對她尤其關心在意,一聽到叫聲馬上焦急地問:“小秋,你怎麽了?”


    芮秋幾乎要哭了:“我……我的脖子……動不了了……身體也動不了了……”


    “怎麽迴事,怎麽突然……”高翔皺起眉頭,心中躁動不安。(..tw好看的小說)


    這時,高翔發現芮秋的頸子左側紮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想來讓護士小妹脖頸僵硬、大半身子動彈不得的罪魁禍首就是它了。


    高翔立時將身子探過櫃台,伸手要去拔那根銀針。


    “別碰,針尾有毒!”刀罕突然開聲喝止。


    高翔動作停住,手指距離那根銀針隻有不到一厘米,果然,他看見那根長長的銀針尾部凝著一抹灰綠。


    高翔心下一驚,如果自己伸手拔針,必然觸碰到那抹灰綠,而這上麵八成如刀罕所說,有毒!


    摔跤手高翔想到這裏,心中也不由得對施針之人恐懼起來:首先,那人的飛針速度極快,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就紮在了芮秋的側頸上;其次,他(她)在長針上淬毒,為得是讓衝動之下救人的人也著道。


    “那……針上有毒的話,小秋豈不是非常危險!”身高將近2米的彪形大漢,麵對兇悍的敵人、身受七八處重傷連眼睛也不眨一下,此刻看著自己傾慕的人受罪受難,急得要出來了。


    “高翔,別擔心,施針者並不是打算真的傷害小秋,她的目的不過是想叫最關心小秋的人在情急之下去拔針,從而沾染毒素,因為那根長針隻在針尾淬了毒,針頭上卻沒有毒。小秋的脖子不能動,主要是由於銀針紮中了她的穴位。”刀罕一邊解釋說,一邊看向旁邊臉色微變的任月琴,“這位隊長,你無故虐待下屬,不知是何道理?”


    “啊,是她施的針!”韓婧、辛燃、張彥群、高翔一同將目光集中在任月琴的身上。


    吳歌卻向刀罕看了一眼。


    他早在任月琴出現之時就一直暗自戒備著這位性格反複無常、麵如花朵心如蛇蠍的美麗毒婦。


    她出手飛針,雖然動作快速輕微到難以察覺,但卻逃不過吳歌的雙眼。


    在任月琴施針的前幾秒,吳歌就已經感應到了她極力掩藏卻仍走漏出來的一絲暴戾氣息,手指搭上了腰間的9mm警用手槍,隻要她針對自己的人,他必然瞬間開槍,不管是“打針”還是打人。


    怎料,任月琴竟是對著芮秋下手,既然不是自己的人,吳歌也就不好有所動作,先看看她要搞什麽鬼再說。


    老實說,任月琴的飛針的確稱得上是出神入化,輕輕動一動手指就能射出任何角度的極速飛針,簡直可以殺人於無形!


    而且,吳歌感覺她比以前更快了,因為這次捕捉她的出手動作與飛針軌跡比以前更吃力了。


    快到以至於針紮在了芮秋的脖頸上眾人也沒又看到,更不知道是從哪裏射出來的。


    所以當刀罕說出施針者是任月琴時,吳歌感到很震驚,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其實,刀罕一開始根本沒有看到任月琴的出手,他也是在聽到芮秋的驚叫之後才注意到那根長銀針的。


    隻不過他以前在花腰傣村寨裏跟隨族中的獵人們進山采獵時見過他們將各式毒物提取之後淬於獵具上,有一種“一箭雙獵”的獵法就是在弓箭的箭尾塗上神經毒,戴著手套小心地把箭射入獵物的腿腳關節處,使其無法行動,然後就靜待其夥伴來救援,一些聰明的動物會咬住箭尾為同伴拔出箭來,這樣的話,它自己也就中毒了,這種獵法一般用於射小狼崽而誘母狼,或者雌雄一對的動物。


    刀罕看到針尾上的那一抹灰綠,立時就記起了“一箭雙獵”的采獵方法,然後通過分析為何“針尾有毒而針頭無毒”判斷出施針之人不是別的人,而是不想真的傷害自己手下、目標其實是高翔的任月琴。


    那麽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麽呢?


    再被戳破手段之後,任月琴的臉色隻極微小地變了變,就又恢複了慵懶嫵媚的笑意,她盯著刀罕,甚至笑得比之前更加魅惑人心了。


    “小夥子,你很聰明啊。可惜,你有兩點說錯了。什麽叫‘無故’,什麽叫‘虐待’?我隻不過是擔心小秋這人太過單純善良、都聽不懂別人的話中有話,以後出去要吃虧,所以小小地懲罰她一下,讓她吸取一點經驗教訓。”任月琴笑著說,“還有,是誰告訴你那根銀針的針頭沒有毒的?”


    “呃啊……”


    這時,芮秋發出了極為淒慘的叫聲,那聲音聽起來已經和她之前本人的說話聲音有很大不同。


    眾人連忙轉頭去看,隻見芮秋側頸上銀針針尾的那一抹灰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如活物般爬至針頭,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護士妹子的整條脖頸。


    一眨眼的功夫,芮秋的脖子已經整條變成了詭異的灰綠色,就好像是“芥末辣鴨脖”一樣。


    從芮秋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和她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一定非常難受。


    護士妹子覺得自己的脖子又熱又辣,似乎還有些發腫,好像自己的脖子變得有水桶那麽粗大,唿吸都不順暢了,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要不是脖子及其下部位動不了,她簡直想要拿刀子把自己的脖子砍掉。


    高翔自然是絲毫見不得芮秋受苦。


    顧不得有毒沒毒,反正人脖子都這樣了,高翔說了句“小秋,你別怕”,便探身一把將紮在芮秋側頸的已經整根變成了灰綠色的長針拔出,甩手扔向任月琴,大吼道:“你紮她幹什麽,快把解藥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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