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稟座主,白江雨一行去了‘鐵雲客棧’。”


    “天工閣”的某個房間裏,灰衣老者坐在晦暗的光影中,他正閉目養神,麵前立了一個黑衣人,對他恭敬的說道。


    “繼續跟蹤,注意別被發現。”灰衣老者半睜雙眸,露出兩道星辰之光,說道。


    “屬下謹記。”


    黑衣人一抖身形,兀自消失蹤影。


    等黑衣人走開,灰衣老者盤坐塌上,他攤開鷹爪似的雙掌。伴著他眉頭皺緊,掌心隱約透出幾絲細微的紫芒,隨後忽的竄出一團猙獰的紫炎。


    “老子的【獄火訣】,就差一點便可以突破到第五層,隻可惜需要的能量還差許多!白江雨,我一定要吞了你!”


    幹癟的嘴唇囁喏間,灰衣老者猛的睜開星眸,晃出兩道狠毒的光芒。


    鐵園外。一座古樸的樓閣矗立,樓旁掛著一個素白底色的旗幡。上書四個遒勁大字:“鐵雲歸來”。行雲流水,飄逸之中又不乏剛健有力的氣勢,宛如鐵鑄的雲彩般。


    “好字。”遠遠望到那個旗幡,白江雨不由得稱讚。這四個字儼如活物一般,映在他瞳孔裏不是那般靜態的,而是個生命體,以尋常人的目光發覺不到的速度緩而有序的遊動。


    “果然是好字。相傳乃是前朝一代‘,沒想到掛了好幾百年了,還有這麽足的氣勢。”白江風也隨口稱讚那旗幡上的字。


    “不就幾個鬥大的字麽,有什麽稀罕的。”白江雷瞪眼瞧了那四個字,頗為不屑的說道:“我看,還不及三弟寫的好。”


    “二哥,你不懂字。這四個字,跟人一樣,不能隻看外表,還要看內在的風骨。”白江雨說道,單憑字體來看這四個字確實一般,但論氣勢風韻,這四個墨字是白江雨所見過最好的字。(..tw)


    此時正值旁晚十分,地理位置優越的“鐵雲客棧”外來來往往不是商旅。這些商旅大多都是來采購鐵製品的。


    “三弟,進去見父親吧。”看到白江雨猶自站在旗幡下仰頭細看,白江風提醒道。


    “嗯,這就來。”白江雨迴過神來,帶些不舍的走近客棧之中。


    客棧大堂中,十分喧鬧。正值晚飯時刻,滿堂坐滿了客人。


    “三位少爺終於來了,老爺正在樓上包廂等你們呢。”


    一個天一莊的老仆人見到三人後,便把他們引到了樓上雅間之中。


    精致的雅間裏,白老爺子正獨自飲酒。他看到三個兒子進來後,他展顏一笑說道:“怎麽樣,都選好武器了?”


    “我和二弟選好了,隻是三弟是在天工閣定做的法器三日後才能拿到手。”白江風迴道。


    “嗯?天工閣?法器?”白老爺子眉頭一皺,滿是疑惑的盯向白江雨。


    “嗯。”白江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白老爺子不明所以,還是滿頭疑惑的想了想,隨即麵色嚴厲的說道:“我給你的那些銀子,到天工閣也隻能買根針,難不成你喜歡的武器是飛針?這可不行,大丈夫行於世就要光明磊落,這樣的暗器使不得,你還是退了吧。”


    “爹,你弄錯了。我定做的武器並不是飛針,而是一杆畫戟,而且還是法器。”白江雨笑了笑,說道。


    “哦?”白老爺子臉色又現出疑惑之色,也懶得在拐彎抹角,喝道:“到底什麽情況,你如實招來。”


    白江雨隻好把遇到郡主白媛的事,說了出來。但並未提到兩人間的打賭比試,而是直接說白媛見到他後對他頗為好感,便贈了一些鍛造武器的材料和百兩黃金。(..tw)


    “哼,送這麽多好東西,一定是她看上了三弟?也不知道長什麽模樣,身材如何?三弟這麽一表人才,可不能吃虧上當。”聽完白江雨的敘述,白江雷撇嘴說道,好像白江雨真的被人強行訂了婚配一般。


    “江雷,休得胡言。郡主是什麽身份,豈是我們天一莊能高攀上的。”白老爺子臉色一沉,喝止了白江雷,對白江雨說道:“她賞賜這些東西時,當真沒有提出什麽要求?”


    白江雨微微錯愕,旋即淡然說道:“沒有,郡主為人和善,賜我這些東西也沒提出什麽要求,就是要我好好為白府效力。”


    “恐怕沒那麽簡單。”白江風搖頭說道:“據我所知,這位郡主雖是女的,可是對族長之位有覬覦之心,而且也很得現任族長的歡心,她可能是在拉攏你為她效力。”


    “白府族規,無論嫡庶、男女、貧富,實力至上者皆可為白氏族長。”白江雨說道:“白媛身為皇族冊封的郡主,有這心思也不算過分。”


    “你還是小心點為妙,白府內鬥的風暴恐怕不久就會降臨,我不希望你們卷入其中。”白老爺子嚴肅說道。


    “是。”三人都是點頭說道。白江雨心中卻是忐忑難安,他已經答應以後要做白媛的扈從,想不卷入其中也很難。雖然對白老爺子撒了謊,但這比說破要好。


    父子四人一起用過晚餐。


    臨睡覺時,白江雨命店小二給他換個房間。他想要換一間能夠看到店外旗幡的房間。他對那四個字印象很深,不好好揣摩一番是睡不好覺的。


    “公子,能看到旗幡的房間隻有一處,不過不是客房,是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不能住人。”聽完他的要求,店小二為難的說。


    “哦,不妨帶我去看看。”白江雨說道。


    “這個……”店小二麵露猶豫,白江雨不失時機的掏出一些碎銀塞在他手裏,說道:“看一眼無妨吧。”


    “好吧。”店小二笑逐顏開,說道:“不過。公子今晚可別打算住在裏麵,那裏好像鬧鬼,晚上我都不敢過去。”


    “無妨。”白江雨說道。


    店小二便提燈籠引著白江雨去了那間廂房。那個房間與尋常客房別無二致,隻是門麵寒酸了點,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入其中。


    “公子,就是這裏了,有什麽看的您盡管看。”店小二有些畏縮的說道。


    “沒事,你先走吧。我自己在這兒待會。”白江雨邊說,邊推開房門。


    “吱呀”門一開,房內噴濺出一灘煙塵,裏麵黑黢黢的沒有一絲光線,好像巨獸之口,有股陰寒氣息冒出來。


    白江雨摸了摸鼻子便要進去,卻被店小二扯住了衣袖:“公子不可,這是陰寒之地。不能貿然進入。”


    “沒事,我一會兒就出來。”白江雨搖頭說道。


    “公子,幾年前許多書生也是衝旗幡上的墨字住入此房間,最後都莫名其妙的瘋掉或死掉了,所以才把這間房子封起來,公子你不可大意啊。”店小二找急忙慌的說的。


    白江雨不禁錯愕,難不成這裏麵有妖物?


    他對店小二說道:“放心,我若進去出了事情,不怪你。你先離去吧。”


    店小二見他遲遲不走,隻好搖頭歎息一會,邊走邊嘀咕道:“好、好。不走拉倒,出了事賴不到我身上。”


    等店小二提著燈籠離去後,白江雨信步進入那間廢棄的客房。


    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黑暗,但他可以憑借過人的感知力找到路。


    裏麵雜物並不多,白江雨很快走到了客房中央。他的眼睛適應黑暗後,便看清了房間的布置。


    不過一床一座幾把木椅而已。


    “吱呀”。白江雨推開陳舊的雕花軒窗,外麵的月光循著窗戶照入其中,灑下一片皎潔。


    黑暗的屋內多了幾分光芒。白江雨立在窗前,盯著窗外獵獵飛舞的旗幡。


    “聽人說,這個旗幡有數百年的曆史了。每迴都是旗幡腐爛,而墨字長存下來,把四個字重新貼在新布匹上,又是一個旗幡。果真很神奇。”白江雨望著鼓動的旗幡想道。


    觀察良久,忽然他心中若有所動,從懷裏掏出紙筆墨,幾步到了書桌旁,把宣紙平鋪在落滿灰塵的書桌上。


    迅速研開磨以後,白江雨迫不及待飽蘸狼毫,在宣紙上模仿旗幡寫下一個大字:“鐵!”


    筆鋒如電蛇遊走,在宣紙上撕開一道道黑色大裂縫,猶如創世時的天地初開,混沌中湧動的能量。


    “可惜,空有其表,缺少其中的意韻。”端詳一番這個墨字,白江雨擱下筆,歎口氣迴到窗邊。


    “這字,好像有魔力一般,尋常人難以達到這種境界。”


    凜冽的寒風唿啦啦擁入房內,白江雨衣襟翻飛,迎風而立。


    “到底差在哪裏?那個書聖張風又是何人?”白江雨暗暗琢磨,在他的記憶中,隻在一本薄薄的冊子上讀到過關於前朝書聖的一些軼聞,真假難辨。


    白江雨百思難得其解,迴到書桌旁臨寫完其餘三個字後,決定迴去睡覺,以後再來領悟。


    正當他收拾妥當筆墨之時,一團墨雲倏忽竄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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