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秋風染黃了廣袤的原野


    女人:秋葉飄向了豐腴的土地


    男人:又是一年豐收時,各學院在各項工作取得長足發展,在全校教職員工的努力下,我們銳意開拓,辛勤努力,帝國中央學院、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了。


    女人:這是一次展示我校師生精神風貌的體育盛會,也是一次各個學院交流感情、加深友誼、共同提高的盛會。


    男人:現在通過主席台的是由法學院女生組成的戰鬥編隊。這是一個勇於創新的優秀集體。看!她們手持法杖,高高揮舞;她們精神抖擻,步伐整齊;她們身著自己設計改良過的軍服;她們是運動場上一麵亮麗的錦旗;她們是未來的大法師。今天,她們從這裏起步,明天她們將實現帝國的夢想!


    克裏渾水摸魚地站在編隊裏,舉著學校發的破法杖,穿著塞西莉婭設計的古怪製服,走了過去。


    這些天,克裏他們幾個私下查那個綁架女生案,也得到了失蹤女生的名單,可一點多餘的線索都沒有,尤利婭就這樣消失了,也沒迴家,也沒迴學校,就連黑市那邊都探聽不到任何消息。


    當然,帝國也在查案,比如夜闖島田軍的案子,比如夜晚隨機出現的一腳超人,也是毫無進展,這些奇怪的都市傳說就這樣越傳越厲害,越傳越古怪,已經變成謠言級別的故事:


    說有個紅色連衣裙拿鐮刀的女人,半夜在外麵尋找年輕的女孩下手,然後吸食她的脊髓。而那個一腳超人,每晚和這紅衣女人以及邪惡的手下進行著激戰,若是看到他們的戰鬥,就會被詛咒。這番謠言導致帝都帕瑞的晚上,無論是普通民眾也好,那些犯罪分子也好,被謠言嚇到沒人敢出門,大家瑟瑟發抖躲在家裏。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很快便到了學校奧運會的時候了。


    “小明哥呢?”貝爾在人群裏找了半天,沒找到他大哥,便來問克裏和圓子:“兩位大姐,大哥去哪裏了?”


    克裏和圓子生怕裂空這傻子,在比賽時出什麽意外。這家夥沒輕沒重,萬一法術沒控製好,被人看出他是重力法術的操控者,然後漏了餡,那三個人就遭殃了。於是克裏早早安排他躲在看台的角落上,隻看不參加,當然,對外他不是這麽說的:“王小明啊,他說他不想參與這些俗世的鬥爭,這比賽奪冠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貝爾的瞳孔放大了,大哥如此天生神力,竟然不參加這比賽,他的心裏一定是有更崇高的目標,更偉大的願望。人的目標越高越偉大,他能前進的路也就越遠。大哥一定是看穿了這一切,這區區一個比賽,就算奪冠也沒任何意義。


    而現在,大哥交給他們的,不是冠軍的任務,而是一種考驗!考驗他們有沒有這個資格得到大哥真傳的奧義!一定是這樣的!他向兩位女生鞠了一躬:“兩位姐姐,我明白了,大哥這是在考驗我們啊,我們一定會盡我們全力,奪得冠軍!讓大哥真正收我們為徒,教我們筋肉部真正的力量秘籍!”


    什麽?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克裏心中一片迷茫,完全不知道這貝爾為什麽突然燃了起來,他隻能跟著他點點頭說:“嗯,你們加油。”


    “放心!”他說完舉起了右手,鼓起他的肱二頭肌:“我一定不辱使命!對了,兩位姐姐你們參加什麽?”


    “我們啊……”克裏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們希望在這場比賽中贏一些項目,但是贏得要惹人注意,卻又不能亂用法術遭人懷疑,要掌握好其中一個尺度。因為今天的比賽,會有各學院領導,以及軍隊,議會的領導來參觀,被這些人注意到,就離他們的目標近了很多。


    他突然想起,前麵從主席台前麵走過去時,看台上看到了亞瑟和他的姐姐摩根。亞瑟看到女裝的克裏吃了一驚,隨後忍不住遮嘴笑了起來。而摩根卻一點不驚訝,而是露出了邪惡的微笑……這麽一想,當初轉學通知單上,那個性別“女”,一定是她故意這個幹的!!!一想到她的嘴臉,克裏心中不由怒罵了句老太婆!


    他和圓子,選了幾個比較擅長的項目。


    圓子選擇了射箭,跳高,跳遠,這些島田家專屬比賽。


    而克裏選擇了他十分擅長的跑路……不,應該叫,跑步。50米,100米,800米各種跑步。


    因為他畢竟是個男人,男性一般體能優勢相對女性而言,還是十分明顯的。果不其然,他在這些比賽中很快都敗下陣來,癱倒在地上,不斷喘氣:“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讓我休息下……”


    “你個廢物!要你何用!”圓子一臉怒氣瞪著她:“你不是說,要在比賽裏大放異彩的嘛!要在比賽中吸引高層注意的嘛!”


    克裏邊喘息邊說:“我,我也沒,沒想到,她們幾個,那麽,那麽能跑,我,我盡力了,啊,啊。”


    “你盡個大頭鬼的力啊!800米你就跑了600米,後麵200米全靠走的!”她仔細想想,確實這個家夥平日裏運動能力欠佳,如果戰鬥時不靠他的鎧甲噴射,那是一點機動力都沒有:“不要這樣,你還是選擇色誘那樸少校吧,穿決勝內褲!”


    “什麽決勝內褲?”克裏似乎聽過這個名詞,但這段記憶有些想不起來,隻記得好像被人勒住脖子失去了記憶,他在思索時,圓子連忙打斷他:“別管什麽決勝不決勝了,你個白癡!你還報了什麽項目?”


    “我……”他想了想:“我好像還報了個遊泳……”


    陳島圓子不知道這家夥是天才還是白癡,她一把抓住他:“什麽?遊泳?”克裏也不知道她緊張什麽:“是啊,遊泳。我平時遊泳技術還不錯的,而且遊泳還能悄悄借助法術。上次我們落到海裏,不就靠我的噴氣推射,才活著到岸邊的嗎?這個靠譜吧,哈哈哈!”


    “克裏啊克裏。”圓子一改剛才暴怒的表情,異樣地用手纏繞上來,從衣領伸入了他的內側:“我說克裏斯汀娜小姐,你等會準備去比賽遊泳?”


    “是啊,怎麽了?”


    “那你準備穿比基尼泳裝呢,還是連體蕾絲泳裝呢,還是學校製服泳裝呢?”她把克裏的海綿墊調整了下位置:“然後,你那浮誇的下麵,準備怎麽辦呢?就是你說的大姨夫……難道現在去廁所切掉?我也是可以幫忙的!”


    是啊!克裏一下子石化在了原地!


    他完全沒想到這件事!


    平日裏穿校服,裏麵靠衣物掩飾還看不出,但女生遊泳是要穿泳裝的!並不像男生一樣穿個大褲衩就行了!這自己一下子不就完全暴露了嘛!他一下子變了嘴臉,哭喪起來:“圓子,這下怎麽辦?”


    “那就隻有找個借口不參加了,總比暴露好。”圓子說完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聽到有人走了過來。“克裏斯汀娜!下一個是你!我和你一起參加的遊泳比賽!你快點換衣服去。還有,你前麵跑步跑的什麽東西?”她看著克裏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難怪那天去追尤利婭你都沒追上,早知道應該派幾個腳程快的跟著。”


    克裏立刻開始裝肚子疼:“會長,我肚子疼,肚子疼……痛痛痛。”


    塞西莉婭嘖了下,連忙捂住鼻子:“又肚子疼?你又去吃華瑞士了?和你說過多少次,這家店不能吃,吃了馬上就會噴射,就算沒噴射,也容易脹氣。你怎麽又去吃了?作為一個姑娘家的,整天噴不覺得惡心嗎?”


    “我沒去吃,我不是從華瑞士肚子疼。”克裏捂著肚子,但他不想讓會長對自己“竄稀美少女”的印象更深了,便裝作嬌羞樣:“會長,人家來那個了?”


    塞西莉婭愣了下,這比賽的當口,居然事情那麽多:“就是那個?”


    “嗯,就是那個……”克裏捂著臉裝作小女生樣:“人家今天沒法遊泳了啦,會長姐姐你加油喲~”沒想到塞西莉婭的手伸進了自己後兜,掏了一會丟給他一包東西:“還好我做了準備,你先對付下,反正200米遊泳很快的,應該沒什麽事。”


    克裏一看手裏,塞西莉婭準備的東西,居然是一包衛生棉條……


    難道!這就是違反廣告法,經常胡說八道的,不管刮風下雨,電閃雷鳴,世界末日,也能開開心心,活動自如的衛生棉條?


    糟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說自己前麵吃了華瑞士炸雞呢!這下連起碼的借口都沒有了,再賴在肚子疼上,恐怕會遭人懷疑。


    “走,一起去更衣室。”塞西莉婭拉著他站了起來,也不等他的意見,便把他拉入了邊上的通道,走去競技場邊上的附屬遊泳館:“走,快換衣服去,要開始了。”


    “我……”


    “都是女孩子,有什麽介意的。而且我們還要一起比賽,要為我們法學院爭光呢。”她說著說著一路小跑起來:“你可不要丟我們法學院的臉啊。”


    塞西莉婭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之前宿舍樓騷亂的時候,克裏和圓子比她搶先一步。她知道,她們比她更勇猛,更有膽識,但她不能服輸。她是學生會長,她是女生的領袖,她應該作出表率,勇敢地站出來,而不是站在那裏看著,讓別人先上,尤其是兩個異鄉人!所以她心裏暗暗下了決心,這次奧運會的遊泳比賽,她一定要和這克裏斯汀娜分出個勝負!


    她在更衣室更衣,見克裏提著包躲去衛生間裏麵換衣服,估計是要用棉條之類,不方便讓她看見,笑了笑。


    沒一會,克裏就走了出來。


    “克裏斯汀娜!你這……你這是什麽?”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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