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坐在馬車上,悶悶不樂。車夫問他說:“大爺,您要到哪裏?”問了三四次,他才答:“京城林宅。哦!司馬藥業。”


    朱修萬分焦慮:好一個東家,林大善人。叫我“保護”姨太太,原來是這樣的事。迴去後,他若問起,我要怎樣迴答呢?我總不能那樣白癡,說:姨太太跟男人約會。還雙雙約會呢!如果這樣迴答,那不是衝擊了嗎?


    萬一東家不信,或者拉不下這個麵子,會對我怎樣處置呢?也許會大發雷霆喊:“朱修!你這是胡說八道!我是叫你保護姨太太,並沒有叫你撥弄是非!你怎管到我家裏事來呢?”


    可是,如果不按照事實報告,今後東家知道真情時,又會對我怎樣呢?嗬嗬!我還是來一個不問不報告,假裝無事一樣。


    東家會不問嗎?看來,他特別叫代我保護姨太太定然是有深意。我能夠不按東家的意思做事嗎?按照事實報告姨太太的奸情,確實令人太難於啟口啊!說不定事後,眾人都會罵我憨,罵我多事,罵我白癡;罵我無人性,連那種事你也去管,去跟蹤。


    朱修啊朱修!到底怎辦呢?他又想到辭職。那可不行,還是那句話,一整年的工資都領迴去花了。至少要幹至一年期滿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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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修隻覺得無所適從,左右不是,迴到林宅蒙頭大睡。


    東家迴來了!朱修心髒“嘭嘭”亂跳。他沒有主動去見東家。三天過去,幸好林俊山沒有找朱修問什麽事。阿彌陀佛!朱修想:也許東家叫我“保護”姨太太根本就沒有什麽特別,而隻是正常的工作,是自己太敏感,太緊張了吧!


    林俊山已經在商場、情場爬滾這麽多年,是沒有白幹的,他也知道自己兩次犯官司,實際已涉及到官場鬥爭。雖然靠著司馬家的勢力和金錢實力,能夠將大事撥小事,可是,今後必定會遇到很多形形式式的事。報複的、設陷進的必定是不間斷。對吳瑩兒的懷疑也許隻是開始。


    他迴來後,是想過問朱修的一些事,但是,朱修沒有主動來報告,也不好意思去問他,也不知怎樣開口好。總不能當東家的人對護院問:朱修,姨太太保護得怎樣?安全嗎?這還要問,多此一舉,你吳太太不是好好地在家跟你相看嗎?


    不然,就問朱修:朱修,姨太太這幾天去哪裏玩,你有沒有跟她去她的娘家?嗬嗬!姨太太去哪裏玩就不要問啦!我就問朱修說:姨太太的娘家怎樣啊?


    注意已定,晚餐後,林俊山叫朱修跟他到司馬藥業。沏上茶,喝了三杯後,林俊山問朱修:“朱修兄,你對咱家的保護工作,有什麽看法?”


    朱修沒有通過思索,說:“挺好的!我沒有想法。”


    林俊山問:“你對姨太太的娘家環境,比如:哦,房屋呀、家具呀什麽的,有沒有必要再換新的。”


    朱修愣在茶桌旁,不知該迴答什麽好。乖乖!我根本就不知你姨太太的家在哪裏,姨太太也沒有去娘家。


    林俊山問:“怎麽啦!沒有注意去觀看?”


    朱修緊張地說:“是,是,是。沒有注意觀看。我隻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姨太太的家。不過,覺得也是挺好的,房屋很好。”


    再喝了幾杯茶,林俊山又問:“你覺得我的嶽父、嶽母怎樣?”


    朱修答:“看去挺熱情的。”


    林俊山想:好家夥!你不是說遠距離地看著嗎?怎知他們挺熱情的。也對,他是說看上去挺熱情的,又沒有說看起來挺熱情的。


    按理,你朱修應該早一些時間跟我報告姨太太這些日子去哪裏,你怎樣實行“遠距離保護”的,怎麽我有問,你才有答。你多說幾句話會死呀!


    林俊山狡猾呢,他說:“兄弟,你這些天辛苦了。我知道姨太太愛玩,要保護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小包銀子,遞給朱修,說:“這銀子權且做你這幾天的辛苦費。麻煩你再去辦一件事。”


    朱修趕忙說:“無功不受祿。東家,你把銀子收迴,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林俊山說:“你就不要客氣啦!我這裏有兩千兩銀子,你拿去給姨太太娘家,就說是給她們買新房的。你要親自交給我嶽父大人。”


    朱修慌張了,連聲說:“不不不!”


    林俊山說:“朱修,怎麽東家叫你做事,你也推諉?”


    朱修說:“我忘了姨太太娘家是怎樣走的。這種事,還是你當女婿的去做合適。”


    林俊山思索了一會兒,說:“好吧!你說的有理。但是,這五十兩銀子,你要拿去。今後姨太太的‘保護’,你還是要擔當起來。”


    朱修再三推托不拿銀子,林俊山說:“拿著吧!你不需要,你家的父母、孩子需要啊!”朱修勉強接過銀子,說:“謝謝東家!”然後轉身離去。


    去而複返,對林俊山說:“東家,我建議,‘護民隊’應該擴大巡查範圍,可以擴大到西郊一帶。據說那裏不太安全。”朱修不敢說,奸情野窩就在那個地方,隻婉轉地告訴林俊山。朱修說後,如釋重擔,自以為對得起東家,也算給吳瑩兒留一些麵子。


    朱修離開後,林俊山想:好個朱修,不敢說實話。說什麽忘了姨太太的娘家是怎走的!這能忘了嗎?如果這樣健忘,怎能當武師護院?這分明是沒有去瑩兒的娘家。


    可是,他為什麽不敢說沒有去瑩兒的娘家呢?這事肯定有麵堂。一經推理,瑩兒根本就是沒有去娘家,瑩兒把兩百兩銀子裝入自己的兜裏,這算是貪汙嗎?把丈夫要給嶽父嶽母的錢,留著自己用,是貪汙嗎?這是大不孝。


    可見,我出門這三天,瑩兒必定是做了一些不那麽光彩的事,致使朱修難於開口。她到底是做了什麽事呢?小英說過:瑩兒穿的花枝招展的,隻顧自己玩。據說還出去吃酒......


    對了,忘了一件事,瑩兒是跟誰去吃酒,隻與青兒兩人吃酒嗎?有了!小英是女人,心細膩,對女人的事比較清楚,對整個司馬家都熟悉,對京城也熟悉,這女孩能辦事,就秘密交代小英好好關注瑩兒幹什麽。


    他又想到出獄的那天,宴請幾十桌親朋好友。當天晚餐就有三十多個乞丐來搗亂。請他們用餐後,又每個人給他五兩銀子。乞丐們要離開時,那個領頭說:“林大善人,我們今天來是有人出銀子雇來的。大爺您今後千萬小心。”


    當時,酒吃得多,也忘了細問。如今看來,還是大有問題!難道又是林海搞的鬼?!除了林海,再想不出其他的人。難道,這些事跟瑩兒有關係?沒有理由啊,想不出所以然啊!


    過了半個月,林俊山夜間到吳瑩兒房間,說:“我看你父母家的房屋還是偏舊,這裏兩千兩銀子,你明天拿去給他們買新房或者裝修,都可以。”


    吳瑩兒說:“這麽多的銀子,你叫我一個弱女子送,會放心嗎?萬一半途被搶劫了,如何是好?”


    林俊山說:“不會的,誰敢搶劫咱家?敢搶劫咱家的人還沒有出世呢!”財大氣粗,吹牛了。這是人性的心理上的缺口。


    吳瑩兒又說:“你還是自己去送銀子吧!也不是所有的盜賊都認識你。”


    林俊山說:“我太忙。你如果害怕,我叫一個護院跟你去。”


    吳瑩兒馬上說:“不要!不要!女人出門,叫一個男人跟在後麵,多討厭!你既然忙,我就自己去。勉為其難哦!”


    林俊山說:“好!有勞啦!”


    吳瑩兒想:送銀子去娘家購置房屋,這是天大好事。上次兩百兩銀子沒有送去,這次可以一並送,彌補了前次的漏洞。萬一被知道上次沒有送銀子去娘家,追究起來,那就麻煩了,說不定跟林狐相好的事就敗露了。


    吳瑩兒覺得再去送銀子給父母購房是天賜良機,既可以彌補上次沒有送銀子的漏洞,又可以趁機與林狐再玩一次,已經好久沒有跟他那個了,真是想他。


    明知是好機會,但是,吳瑩兒還是假意推托,好讓林俊山覺得她不想出門去玩,也就是讓他覺得平日裏她也不會愛玩,是一個守家的好女人。


    林俊山跟吳瑩兒說完這件事後,又說:“我太忙,如今生意越做越大,真的累的像牛被騸了一樣。今晚,就在你房間歇息。”


    吳瑩兒說:“事業要緊,我做女人的又不是專門想隻幹那個事。”她還真守婦道。話是這麽說,心裏卻想,做女人不幹那個事,找男人何用?嫁人圖什麽?你林俊山家有兩個女人,還在外麵養了一個。今晚,你也算是會做人,到我這裏尋樂。我就把你今晚跟我在一起當成是施舍吧!嗬嗬,感謝你。


    林俊山與吳瑩兒做了正常房事後,起身說:“你明天要坐車,不要太累啦,我到雪詩那裏去。不然,你會受不了的。”他剛才不是說像騸牛嗎?怎麽又要去司馬雪詩房間呢?幹什麽呢?


    吳瑩兒說:“不會的。一切聽夫君安排。”心想:你才受不了呢!一夜三次我都不怕。


    林俊山到司馬雪詩住處,一夜無話。天亮,他叫來司馬小英,小聲交代幾句,誰也聽不見說什麽。之後,又叫來朱修說幾句。


    吳瑩兒帶著吳青兒出了門,沒有直接雇車去娘家,而是先到“晟發”飯館,吳青兒在牆壁上劃了幾畫,然後叫來馬車,兩人就上車走了。


    司馬小英眼尖,看著吳青兒在牆壁上劃,等她們走後,跑近看,隻見牆壁上,劃著兩個箭頭,好像是“竹”字,旁邊又有一豎,後麵有一橫。不知是舍意思。


    司馬小英迴來後,坐上朱修早就雇好的馬車,跟隨在吳瑩兒的馬車後麵。


    到了南陽縣吳鎮,吳瑩兒和吳青兒下車進村;朱修和司馬小英也下車,遠遠地跟著吳瑩兒她們。見吳瑩兒、吳青兒進了娘家後,朱修對司馬小英說:“你在這裏看著,我去買些東西來吃。”


    司馬小英說:“去吧!我看著!保準這隻狐狸精跑不了。”


    戴琳琳見到女兒送來的兩千兩銀子,當然笑得難於形容。這些銀子可以建成一大棟新房,配套上等的家具呢!那是她家十輩子都賺不到的。


    嫁給有錢人的女兒迴娘家,免不了增加幾個菜肴。午飯前,阿常嬸、鱸魚姑她們幾個老鄰居過來湊熱鬧,說了一些好話也就迴去。


    晚餐後,朱修對司馬小英說:“小英,今夜你去客棧歇息,這裏就由我一人看著就好。”


    司馬小英說:“好吧!看來,她們也是明天才走的。”


    朱修說:“那難說,他們也可能住幾天。”


    司馬小英說:“不會的。他們在‘晟發’飯店牆上留下記號,隻是不知約什麽人。”


    朱修說:“你也看到記號了?”


    司馬小英說:“朱修護院,原來你早就知道啦!”


    朱修說:“也不能這樣說,前次姨太太出來,青兒也去那個地方劃畫。”


    司馬小英說:“那我就去客棧了。你小心。”


    朱修說:“好。我這次會小心的。如果事情辦不好,我會被東家趕走的。我再也不能對不起東家了。吳瑩兒也真是的,好好的家不珍惜,偏偏那個......”


    司馬小英喊:“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可你為什麽不跟東家說明白?!我的懷疑原來都是真的!女人要是常到外麵吃酒,絕對不是好事,絕對不是良家女子,絕對不守婦道!”


    朱修說:“小英,怎地?我又沒有說什麽。”


    司馬小英說:“有說,沒有說,自己清楚。我去了。”


    一夜無事,朱修在吳瑩兒娘家斜對麵的一間破屋的屋頂上睡覺。他今夜睡的很香,他想:情人應該不會那樣大膽,跑來吳瑩兒的娘家吧。


    隔天清晨,吃完早餐,吳瑩兒、吳青兒,出了村口不久,昨天載她們的馬車到,兩人坐上馬車,一聲“駕”,馬車很快地行走;朱修也喝司馬小英坐上昨天約來的馬車跟隨而去。


    朱修上次吃了沒有車的虧,這次學乖了,他叫車夫也去客棧住下,吃的、住的都由朱修出錢,交代車夫天未亮就要到村口等,所以,吳瑩兒的馬車開始行走的那一刻,朱修雇來的馬車也能夠及時跟上。


    到了南陽縣城,吳瑩兒的車往西轉去,然後再轉向北行走,不久就進入金光縣地界,經過七拐八彎,行約一小時,到了橋頭,也就是京郊、金光縣、順安縣的交界的地方,吳瑩兒和吳青兒下車進入竹林;馬車離開,過了大橋,往京城。


    朱修遠遠見她們下車,穿入竹林,也就叫車夫停車,交代車夫把車停在距橋不遠處的榕樹下,對車夫說:“你就在車旁,別走遠,我出來時可以隨時叫你趕車。”


    朱修帶著司馬小英進入竹林通道,來到“竹林別園”外麵。


    小英問:“她們就在裏麵嗎?”


    朱修說:“是。”


    司馬小英說:“好一個朱修!你原來早就知道有這個去處。為什麽不跟東家說清楚?這一定是吳瑩兒她們做壞事的地方!”


    朱修說:“也許他們不在這裏。”


    司馬小英問:“你說的他們是誰?”


    朱修說:“我也不認識他們。隻聽到有一個叫金子的男人。我也沒有跟他們碰過麵。”


    司馬小英迫不急待地說:“我們進去!看看誰有那樣大膽,敢勾引我們姑爺的女人!”


    朱修畢竟是走江湖的,這次他老練了,他說:“小英,我們等一會兒。先去門外聽聽,看看裏麵有何動靜再說。”


    司馬小英說:“要等什麽呢?萬一人都跑了呢?”


    朱修說:“要是都來啦就不會跑。若是他們沒有來,你進去看什麽?”


    司馬小英說:“對啊!抓賊抓贓,抓奸抓雙。如果在床上抓住她們最好!”


    朱修在前,司馬小英在後,悄悄地靠近,輕輕地推開圍牆門,躡手躡腳地靠近房屋。


    屋裏傳來男人的聲音,說:“青兒,你們怎麽這麽遲才到,我們都等了一個時辰了。”


    青兒說:“我們先去小姐的娘家,再七拐八拐地轉來這裏,當然會遲一些。對啦,金子,你還算聰明,能看懂我的記號。”


    金子說:“當然看得懂。我們以前就約定過。當天見麵,竹字後麵沒有劃標記,如果第二天才見麵,就在竹字後麵加一豎一橫。我看了你留下的記號,就馬上跟老大說,我們今天早上就過來了。”


    吳青兒說:“我們先做吃的,你來打下手。”


    金子說:“別啦!每次煮飯都要我幫忙,其實,我都幫不上忙。我去圍牆那邊看看,今天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吳青兒說:“死金子,先來親一個。”


    金子說:“好嘞!”快速一吻。


    林金子走出廚房,朝圍牆門去;朱修和司馬小英趕緊躲到牆角。


    金子念叨:“當時這個門,為什麽不做堅固來著。這樣從外麵可以推進來。”他站在門邊想,不知想些什麽。


    原來,當時修理房屋時,太過緊張,隻顧房屋裏麵裝修,外麵的圍牆,雖然設了門,卻隻是設置外麵的鎖,沒有設置內麵的門栓。因此,門開鎖後,從裏麵就不能鎖了。這也是鬼使神差的一個漏洞,要不然,像林狐這樣的狡猾,怎能留下這樣低級的錯誤。這是冥冥之中,早就叫他們奸情暴露。


    林金子迴廚房後,繼續與吳青兒調情。另一邊的房間,林狐早就跟吳瑩兒上床了。太久沒有在一起了,久別勝新婚!


    朱修示意司馬小英出來,他們兩人又小心翼翼地離開房屋,走出了圍牆門。朱修說:“小英,你在東家的家裏時間長,你看這事怎辦?”


    司馬小英說:“趕緊迴去報告啊!怎辦?”


    朱修說:“事已至此,我在這裏看著,你馬上叫車迴去報告東家。要怎麽說就由你了,最好不要那樣直說,給東家留些麵子。不然,東家會氣昏的。”


    司馬小英說:“事已至此,還有什麽麵子不麵子?隻不知道裏麵那個男人是誰?”


    朱修說:“我也不清楚那個人是誰。”


    司馬小英出了竹林,招唿來車夫,立即往京城走,過了橋,就是京城地界。再走一會兒,迎麵來了十個“護民隊員”,司馬小英叫車停下,對護民隊員說:“你們快過大橋,到左邊的竹林裏,聽從朱修武師的調遣。”


    這些護民隊員當然都是武館的後生,人人認得司馬小英,一聽她這麽說,立即跑步前進。


    司馬小英再行一段路,啊!姑爺!她見林俊山就在前麵,跟十幾個護民隊員在一起。馬上喊:“姑爺!姑爺!大事不好!不!抓到啦!抓到啦!”


    司馬小英這一喊,林俊山已經知道有事發生,心知肚明,就是吳瑩兒確實出軌,被司馬小英和朱修探清楚了。他這時的心情五味雜陳,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哀,或是氣氛,或是傷心......


    原來,他前不久聽了朱修說應該擴大護民隊的巡查範圍的話,事後想:朱修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事的,從他閃爍的言詞中,林俊山已經猜測到朱修知道吳瑩兒的秘密事,隻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而已。


    於是,林俊山真的擴大了護民隊的巡查範圍,又再增加巡邏人數。昨天吳瑩兒出門後,他交代了司馬小英和朱修如此怎做,今天,他就跟護民隊出來京西看看。這也許是一種敏感,或一種預感吧!恰好這時遇上司馬小英。


    林俊山聽司馬小英喊,馬上快步走來,問:“小英!都清楚啦?”


    司馬小英急說:“都清楚啦!在,在竹林裏。過橋就到。”


    林俊山這時倒是慎重,問:“你說清楚一點。我還不太明白。”


    司馬小英說:“竹林裏一座大房屋,姨太太,不,吳瑩兒和侍女青兒就在那個地方跟男人約會。還是雙雙對對的。真是不要臉!”


    林俊山問:“那個男人是誰?”


    司馬小英說:“不知道,隻聽得一個叫金子的,是青兒的情郎。姑爺,別問了,去了就知道!朱修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麽名。”


    二十多個護民隊員都是經過武術訓練的,跑步的聲音當然有氣勢的。林金子聽得有動靜,迅速出圍牆門觀看,剛好看到朱修在竹林下站著,馬上跑進屋裏喊:“老大!大事不好!我們被跟蹤了。外麵有一個人,還有很多腳步聲。快跑!”


    林狐一聽,立即緊張起來,問:“來了多少人?都是些什麽人?”


    林金子喊:“不知!快跑呀!遲了就來不及了。”


    這時,吳瑩兒嚇得六神無主,癱軟在椅子上。林狐拉起吳瑩兒就跑,金子喊:“大爺!從後麵跑,後麵有一個小門。”


    這時,吳青兒從廚房出來,聽到這個變故,也哭出來,問金子:“怎辦?”


    金子說:“你跟老大先跑!我在這裏擋一陣子。”


    吳青兒說:“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林金子說:“此時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快走!看那陣勢,可能是你們東家林俊山來啦!你如果被抓住了,還有活命嗎?”


    吳青兒說:“那,你小心!”快步往後麵圍牆跑去。


    林金子搬來兩個大石頭頂住圍牆門,自己一個人死死地用一根大木頭頂住門。


    朱修和十個護民隊員費了一番功夫才把門撞開,朱修進去後,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後生倒在地上,喊問:“人呢!?”


    林金子爬起來說:“在這裏啊!我不是人嗎?你眼睛瞎了嗎?”


    朱修聽他的聲音,已經知道這個小夥子就是林金子,上去一巴掌打去,喊:“他們幾個去哪裏!?我說的是吳瑩兒和吳青兒!”


    林金子喊:“我不認識她們!”


    朱修喊:“你還敢抵賴!”又再一腳踢過去,林金子倒在地上。


    朱修叫護民隊員把林金子綁起來,交代一個隊員看住金子。然後帶著幾個護民隊員衝入房屋裏,找不到任何一個人,跑出房屋,喊:“追!他們一定是從後麵跑的。”


    這時,林俊山和十多個護民隊員到,問:“怎樣?”


    朱修說:“跑了!往後麵跑了。”


    林俊山喊:“你快帶人追下去!”朱修帶十個隊員追去。


    林俊山進入房屋裏看,見房屋客廳四周各有房間,分明是一座大型四合院。他到左邊房間看,分內外兩間,外間房裏家具應有盡有,內間是寢室,床上一對鴛鴦枕頭,還很新,隻是枕頭一個在床頭,一個在床尾,被褥也混亂不堪,用手摸,還溫著,這分明是一對男女剛在這裏做那種事。


    他又到西麵房間,也一樣分內外兩間,內間同樣有一張大床,也有一對鴛鴦枕頭,整齊排放,被褥也整齊。


    到了廚房,見飯菜正熟,還噴著熱氣,分明剛煮熟未有吃。


    林俊山看了這些,心裏升起妒忌、憤怒:這裏就是吳瑩兒與情郎的逍遙窩!他抑製不住憤怒,喊:“把這個野窩給我燒了!”


    護民隊員們七手八腳點起火,不到一刻鍾,整座房屋全部烈火熊熊,火勢很快蔓延,燒出圍牆,延及竹林,一時間,竹管爆炸,火勢繼續擴大,接著榕樹林和相思樹也著火......


    林俊山見此也有些心慌,趕緊叫護民隊員跑出竹林,退到橋頭。幸好他們跑的快,否則,恐怕也被火海淹沒。


    眼見火勢越燒越大,根本談不上滅火。這一片竹林和榕樹林、相思樹林,不知有幾百畝,一夜之間便都成為炭灰。


    再說,林狐拉著吳瑩兒拚命跑,跑到江邊,聽後麵十多人追來。林狐想:這次慘了!如果被捉住,必定粉身碎骨。逃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無柴燒!


    吳瑩兒起初逃出來時滿身無力,到江邊時卻有了膽量,喊:“功夫哥,您先走!我不怕他們,最多也是死。”


    林狐喊:“別亂講!我不會放棄你的!死什麽?沒有那麽容易死。走!我們遊過江去。”


    吳瑩兒喊:“我不會遊泳!連狗爬式都很糟糕。”


    林狐喊:“我背你!快!”


    吳瑩兒趕緊爬上林狐的背上,說:“功夫哥,我瑩兒沒有白認識你!有此情,就是死也甘願!”


    林狐不打話,馱著吳瑩兒朝江北方向一直遊,吳瑩兒在他背上也用手撥水。真是一對患難鴛鴦在“戲水”!


    林狐水性很好,他從小就在江邊長大,跟爺爺學武術雖然學不了多少,可是,學遊泳卻是學得好。家遭巨變後,更煉得一身膽,他不怕死的脾性近於賴皮。


    老天有時也真怪,不知什麽時候,江中上遊飄來一根大木頭,林狐說:“瑩兒,你看上邊一根木頭來了,我們等下抓住它,可以省了很多力。看來,老天也憐憫我們的。這是真情真愛感動上天啊!”


    吳瑩兒說:“是真情感動江河神!他們化身來救我們了!”


    他們等著木頭飄近,兩個人都抓住木頭,拚命往江北遊去。


    有了木頭給他們當浮力,他們遊水時,輕鬆得多。吳瑩兒問:“功夫哥,我們遊往哪裏?如果到京城,不會被抓去吧!”吳瑩兒這時還叫他的假名,可見得這個女人有了愛,有了男人,什麽也不在乎。她雖然也有過懷疑林狐的身份,懷疑過他姓名,可是,在情愛的麵前,她什麽都無所謂。


    林狐早就想跟他坦白一切,可是,見著吳瑩兒真的愛上自己,也就不好開口,怕傷了她的心。


    林狐說:“不會的。不會被抓住的。你想,我們往北遊,而水是往東流,等到我們到對岸時,已經在京東地區了。京東地區,林俊山的勢力到不了那裏。他的護民隊隻在京西一帶巡查。”


    吳瑩兒高興地說:“原來,你對他的一切都清楚。”


    林狐說:“是的。我早就對他了如指掌。我多次想要向你說明一切。可是,話到嘴邊又咽迴去。對不起!”


    吳瑩兒說:“我看重的是你對我的愛,對我的真情。其他事都不在乎!今日,在生死之間,你能夠馱我,這就證明我沒有看錯你。如此,我情願為你獻出一切!”


    這個期間是枯水期,江水並不那麽急,也不那麽大,吳瑩兒的狗爬式遊水也頂用。他們遊了約兩個小時,到達對岸。


    林狐腦子好使,他叫吳瑩兒先在江邊等著,自己到江邊的民家高價買來兩套衣服,一套女裝給吳瑩兒換上。然後,生火熱幹了頭發。再雇來一輛馬車迴京城城區,下車後,大搖大擺地領著吳瑩兒迴到他的住處。


    進門後,吳瑩兒問:“這就是你的家?”


    林狐說:“對!這就是我前不久才買的新家。”


    原來,林狐從林海老爺那裏拿來的錢還剩很多,他就不住林海的林府,自己購置了房屋,這時剛好用上。


    吳瑩兒說:“如我猜得不錯,你以前說的身份都是假的。”


    林狐說:“正是。都是假的。但是,接觸你以後,一切都是真的。主要是人是真的,心也是真的。”


    吳瑩兒問:“今後怎麽辦?金子、青兒怎辦?”


    林狐說:“金子可能會被打得半死,但是,他不會亂講的。青兒很可能會被抓去。但是,不要緊,我已經有計策了。如今,我們先生火煮飯,吃飽了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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