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憨和林俊山被捕後,經過三次過堂審訊,五天後,順安縣衙門確認蔡大憨用腳踩和踢是致使林阿歪死亡的主要原因;林俊山用手拉倒了林阿歪是導致死亡的前因。


    打架肇事者是王大柸和林阿歪等一方,蔡大憨雖然打人重傷不治而死,但有自衛因素,從輕判決,判牢獄五年,罰款一萬兩銀子;林俊山雖然意為製止打架,但行為不當,判決牢獄一年,罰款一萬兩銀子。


    這樣的判決,當然是司馬家出錢又走關係,上下打點的結果。本來順安縣衙,原判是林俊山幫助蔡大憨打架,致死人命,牢獄五年,罰款兩萬兩銀子;蔡大憨打架行兇,致死人命,牢獄二十年,罰款二萬兩銀子。


    同時,順安縣衙門判決王大柸等人,每人罰款五百兩銀子。再由官方發給林阿歪家屬一千兩銀子,作為死亡賠償費。順安縣衙在發給林阿歪家屬安撫費時,強調林阿歪參與打架而且是群毆之主幹,本不能給撫恤費。隻因縣衙行人道,體諒死者家屬困苦,才予發給的。望今後要好好教育子弟,遵紀守法。這也是一種畫蛇添足,愚弄百姓的伎倆。


    林俊山被判坐牢一年,司馬藥業麵臨著群龍無首的局麵,年老體弱的司馬宏亮不得不再出山,坐鎮藥業;司馬雪詩也以女子身份挑起藥業事務的重擔,幸好她事務熟悉,辦起事來還是條條有理,勉強維持藥業局麵。


    再說,吳瑩兒在娘家住了五天,她本來是想,說不定林俊山會去接她迴家,可是,五天過去了,隻好自己迴去,到自己的家裏後,才知道丈夫林俊山已經犯官司,被捕入獄。判決坐牢後,她跟著司馬雪詩到獄中探望林俊山,林俊山一見麵就沒有好氣地問:“你那天跑到哪裏去了?!”


    吳瑩兒愣了好久才答:“我跟雪詩姐姐說了,是去娘家看望生病的父親。”


    林俊山還是沒好氣地說:“那你就住你家好了。”


    吳瑩兒委屈地哭了,司馬雪詩勸說:“事已至此,別再自己人吵鬧。”


    林俊山才覺得自己態度不好,說錯話。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這種氣憤從哪裏生起,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探獄時間到的那一刻,林俊山叫司馬雪詩且等一會兒,有話交代。獄卒在催時間到了,應趕緊離開,他也隻有問問藥業的運轉情況,司馬雪詩也隻有極其簡單說父親出來坐鎮,本身直接管起生意。這使吳瑩兒更加不高興,以為自己在家裏隻是個擺設,沒有誰把她看成家裏的人。


    從此,吳瑩兒也不問家裏的事,尤其是藥業的事更是絲毫不問一句。橫豎每月的生活例錢八十兩銀子,司馬雪詩照發給她,吃、穿、戴、玩,怎麽用也用不完。


    接下來的日子,有時,她到娘家一住就住上五六天。大多數的時間,叫婢女吳青兒作伴,到商店買衣服購裝飾品,到酒館吃酒吃肉,有時而也到郊外遊玩,還真是逍遙自在,快樂似神仙。每月探獄時間,有時有跟司馬雪詩去,有時因為在娘家住就沒有去。


    隻是夜間,寂寞難耐,青春的騷動,本能的需要,從醒時一直煎熬到朦朧入睡。屋頂上貓兒叫春,公貓跟母貓“打架”都會激起她的衝動。


    白天到外麵,看著狗兒追逐,她也看得癡迷。在街路上見到男女相依,有說有笑,她感覺到十分羨慕。


    她洗澡時,對自己的部位,這看看,那摸摸,常常一小時出不來,幾次弄的婢女吳青兒緊張起來,以為她是昏死在洗澡間,大聲叫喚。


    再說,吳瑩兒經常外出買東西、吃酒、遊玩、住娘家的事,被林狐探得清清楚楚。林俊山坐牢三個月後,林狐向林海報告吳瑩兒的生活情況。


    林海聽後詭秘地說:“林俊山有此妾,恐怕家風就要敗壞了。林狐,你有啥想法?”


    林狐本是林海的兒子林霸的狗頭軍師,生性狡猾,鬼點子特別多,又善於揣摸主人的心思,他聽林海這麽一說,哪裏不知意思。說:“老爺是說,叫她紅杏出牆?”


    林海說:“你看呢?”


    林狐說:“隻要是老爺的意思,小的自然有辦法。”


    林海說:“那你就去辦。花多少錢,叫管家支付就是。”


    林狐高興地說:“小的知道了!叫管家先給我一千兩銀子,如何?”


    林海說:“準!去吧!”


    原來,當林俊山犯官司被抓時,林海以為報複的機會到了。暗中向順安縣衙施加壓力,說林俊山已不是當年的林俊山,如今已是一個惡霸,危害百姓。希望要好好治理。


    可是,事與願違,無奈皇帝身邊的張公公,京兆尹司馬發義插手太緊,本來想把林俊山判重刑,最後還是輕判。這不說又是對林海的一次打擊。知情者還在背後笑他不識時務或氣量狹窄。


    林海自從兒子林霸死後,一直心情壓鬱,一妻七妾,隻有妻子生了林霸,其他七房不是生女孩,便是幹脆連蛋也不下。風水既然做著絕子絕孫地,任他再折騰也是無效。


    林霸死後,加上林狐的讒言,林海把絕子絕孫的事,全部怪恨在林俊山頭上。不想還好,想著就恨。林俊山被關在獄中的三個月來,他試圖買通獄卒,準備毒打或藥死林俊山,可是,屢次失敗。因為林俊山除了司馬家勢力的關照外,自己平日仗義疏財,照顧了很多缺錢醫病的人,其中就有一些衙門中人。


    林海每次派人到順安衙門走動,想害死林俊山都事先被知道,而報告順安縣令高金翼。高金翼都及時采取措施加以防患和清理。至此,林海恨死一大批人,心裏也恨死司馬皇家。


    心想,若不是司馬皇家根深蒂固的庇蔭,你林俊山即使是神仙也難逃我的手心!


    林狐到管家處取走一千兩銀子後,想出了一個對吳瑩兒“跟蹤追擊,死纏活磨”的計策。他雖然是走狗的本質,細看眼光如鼠。但是,長得身高白臉,五官像樣,口才好,膽量足。他買了高檔衣服穿上,叫來小走狗林金子做他的隨從,每日都到林家門口附近,觀察吳瑩兒。吳瑩兒和吳青兒出門後,他就跟蹤在後麵,尋找機會接近行事。


    跟蹤了十天後的下午,林狐見吳瑩兒、吳青兒進了“晟發”酒館,他也帶林金子進去。吳瑩兒到二樓雅座坐下後,開始點菜,他就在她的旁邊雅座坐下,也點菜。吳瑩兒點了“女兒紅”,他也點了“女兒紅”。


    當吳瑩兒吃酒吃至有酒意時,林狐過桌來敬酒,說:“小姐,可否讓我敬一杯?”


    吳瑩兒見他如此唐突,本心生怒意,但是,見他彬彬有禮,又長得相貌堂堂,則隨轉心念,說:“這位少爺,我不太會喝酒。”


    林狐一聽,喜出望外,他還以為會被奚落一番呢。說:“我看小姐定是富貴之人,豈不會喝酒?必是海量。”


    吳瑩兒說:“我是無事,淺嚐聊度時光吧!”她確實是無聊度時光,太久沒有嚐著男人的味道了,見到如此好看的男人,心裏深處已經生起對男人的需要。


    林狐說:“小姐乃富貴之身份,淺嚐輕啜總是雅致。來,讓小生敬一杯吧!”


    吳瑩兒拿起酒杯輕嚐一口,然後,示意林狐坐下。林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說:“感謝小姐!”心裏樂死啦!


    吳青兒跟隨吳瑩兒多年,對主子的性格、心思全部清楚,見吳瑩兒叫林狐就坐,就斟了半杯酒,對林狐說:“少爺家住哪裏,也常來這裏吃酒嗎?我替小姐敬你一杯。”


    林狐眉開眼笑,說:“有高貴的主子,就有高貴的護身女。好!同飲!”自斟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


    吳青兒跟林狐吃了一口酒,說:“少爺,好酒量!”


    林狐說:“感謝!感謝!”


    吳青兒說:“少爺做何生意?或在哪個衙門高就?”


    林狐說:“我做絲綢布匹生意,兼做一些古玩欣賞物。也是聊以度日。如今生意差,常在家照顧年老的父母雙親。”


    吳青兒說:“少爺行孝道才是大善。俗語說:‘萬善孝為先’。”她本來連那句“萬惡yin為首”也要說出來,至嘴邊突然刹住,自己迅速抿住嘴。


    林狐說:“小姐知識淵博,可敬可敬!”說完話站起身,說:“兩位小姐姐請!”迴到自己的桌上。


    林狐真想繼續留在吳瑩兒的這一桌,雖然明知吳瑩兒已經是有夫之婦,但是,她的容貌體形身段確實撩人心魄。能夠跟她多坐一會兒,就多一份福氣。


    可是,眼珠子急轉,瞬間心裏千萬種思緒,最後決定見好就收,這才是道理。不要剛來就纏著人家,那是會使人家反感的。哈!一會生兩迴熟,別太急。天自生我以來,我林狐還沒有計策落空過!


    林狐站起要迴自己的座位時,吳瑩兒略微點頭,輕輕地給他一唇笑意。林狐樂得差一點叫出聲來,心裏“嘭嘭”亂跳。


    他(她)們各自在自己的桌位上,邊吃邊聊。這時的林狐幾乎沒有心思再吃,看是在吃,實際是在揣摩心思,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動。他偷偷地往吳瑩兒那邊看,發現她也好幾次朝他這邊看來。他想,這女子肯定不是規矩之人,必定有她要命的弱處。


    吃了一些時間,吳瑩兒和吳青兒先迴去。要離開時,吳青兒對林狐這邊說:“少爺,你們慢用。我們先走啦!”


    林狐趕緊站起,說:“兩位小姐慢走。”眼光直射吳瑩兒,嘴巴也動一動,那是一種引誘的動作,有過經曆的男女之事的人,就能夠感覺得出;你若沒有男女事的經曆,可能看不懂。隻見吳瑩兒身體略微震動了一下,臉色略微一變,低轉頭走下樓。


    林狐見吳瑩兒和吳青兒兩個迴去,與林金子草草吃飽肚子也迴去。路上,林狐心思重重,沒有講話。


    林金子問:“老老大,你是在想隔桌的那那個女人?我也想。夠飄亮的!”


    林狐罵:“小孩子懂什麽女人?閉嘴!”林金子伸了伸舌頭,不在說話。


    林狐迴到林府,獨自到花園裏散布,他在想,怎樣去實行“跟蹤追擊,死纏活磨”之計。今天,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明天、後天,再以後怎辦?


    他雖然跟著林霸沾花惹草,也進過妓院,可是,正正規規地追求一個女子是從來沒有過的。如今是要真正追求這個女子,並且是有夫之婦,最要命的是林海老爺下達的任務,這個任務是引誘她下陷阱,叫林俊山聲名掃地。


    自怨自艾間,他怪自己多嘴多舌,愛顯示本事。他自襯自思,吳瑩兒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嫁給林俊山的豈是一般女子可比。要錢有錢,要勢有勢,眼光自然高。她雖然春心湧動,又對丈夫不滿。但是,能看得起我嗎?別到頭勞心費力一場空,還惹來笑話。


    一場空和笑話,我林狐倒是不怕,橫豎這一生都被當狗使用,臉皮夠厚得如磐石。不算是癩皮狗,也是一條會叫會咬的狗。要命的是要完成老爺的計策,老爺的替少爺報仇的妙招,這事如果做得好,林老爺一定開心死了。


    什麽妙招!?簡直是卑鄙下流!林狐突然這樣想,他真的迷上吳瑩兒了。大凡迷上女子的男人,都會真心實意去對待她,林狐也不例外。他跟蹤了吳瑩兒幾個月,那熟悉的美麗的身影常在腦海裏浮現,今天正麵相見,她的一顰一笑,更使他銷魂。


    林狐突然想,難道我真的愛上了她?!這就難辦死了。要害她,要引誘她,要使她成為壞女人,搞上她就拋棄她,完成林海老爺的交代任務去領獎,又真正愛上她,為她動情......這怎麽辦......


    哎!不管事情發展、結局如何,如今這個事是要做下去了。林狐突然又有一個新的想法,他笑了,笑得邪,笑得陰險。這個想法是既能夠領獎,又能夠與瑩兒雙飛!太美妙!凡事難不到我狐狸!


    吳瑩兒迴到家裏,洗了臉,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真美!難怪那個人過桌來敬酒,還邊吃邊偷看過來。怎麽沒有問他家住哪裏,是做什麽的?真笨!矣!青兒有問他,可是我怎麽忘了,好像是講做生意的。


    我這是怎麽啦?想他嗎?這個人長得還真不錯,又有禮貌,能說會道。他看我的眼神怎麽那樣亮?我為什麽會為之一震,震到心裏去。接觸到他的眼光,好驚奇,好舒服。如果沒有嫁給林俊山,嫁給他也不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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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又是怎麽啦?怎麽能夠這樣想?那不是見異思遷嗎?哎!別亂想了,姻緣天注定,已經嫁人了,吃穿戴用都俱全了,還想什麽?


    吳瑩兒出了一身汗,到洗澡間洗澡。看看自己美麗的胴體,覺得還滿意。難怪男人會看我。猛然間想,林俊山呀林俊山,你得到我該滿足了,怎麽還對我無禮使氣?你若不是有那些錢,你可什麽都不是。而我還是給你做小妾的呢!得到天鵝不知美!


    做妾又怎樣?母親、嬸姑他們不是講男人都是那樣,喜新厭舊,見一個美就一個娶,遇一個新就一個親嗎?他肯定是有新歡,不然不會那樣對待我的,這事恐怕連司馬雪詩都不知道。


    她又想起母親、嬸姑她們說過,他做初一,我做十五。這雖然是一種報複,但是,到了非做不可的時候,也隻能如此了。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平等的,付出與收入應該同等量。這樣,心裏才會舒服,就像稱一樣,稱砣放在一斤的刻度上,所稱的東西要一斤,這杆稱才會平衡。


    夜間,吳瑩兒睡不去,叫吳青兒到廚房炒了幾個菜,拿來杜康酒,主仆兩個就吃來。


    吃了一會兒,吳青兒問:“太太,您今天怎啦?肚子餓了嗎?還是愛吃酒?”


    吳瑩兒說:“怎地?不餓就不能多吃一點啊!對啦,你下午怎麽叫我小姐呢?”


    吳青兒“噗通”笑出來,說:“這您也記得啊!因為當時那個少爺嘛!叫你小姐顯得年輕——”


    吳瑩兒說:“鬼丫頭!鬼心思!”


    吳青兒說:“以後出去,我都叫你小姐,不叫太太。對啦!今天下午,那個男人好像對你很那個.......就是很好嘛!”


    吳瑩兒說:“看起來我們的青兒也思春啦!”


    吳青兒羞的說:“哪有啊?!”


    吳瑩兒說:“你還敢說沒有?如果沒有,怎麽會觀察起男人來啦?”


    吳青兒支支吾吾,說:“哪有啊!?我是替小姐看的。”


    吳瑩兒說:“青兒啊!你到林家來,我是把你看成姐妹一樣。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吳青兒說:“我知道。小姐就是我的親姐姐!”


    吳瑩兒說:“你看今天下午那個男人有什麽意圖嗎?”


    吳青兒說:“想親近您啊啦!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我看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


    吳瑩兒急起來說:“不許這樣說人家!不禮貌。”


    吳青兒故意說:“就是!就是!你看他那個饞相,簡直是個好色之徒。”


    吳瑩兒說:“青兒啊,你還小,不懂的得男人是怎樣的。”


    吳青兒說:“怎不懂啊?男人喜歡女人,女人也喜歡男人嘛!”


    吳瑩兒笑著說:“就這樣啊?就這麽簡單?”


    吳青兒說:“就這樣簡單。男女互相喜歡,然後就成婚,再然後就生娃娃。”


    吳瑩兒說:“如果這樣那就太簡單了。你要知道,男人、女人要有感情,要互相愛慕,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體諒。還有啊,女人需要的,男人要給她。男人不能隻顧自己吃喝玩樂,不顧女人的感受。很多很多,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都是人,就需要像人一樣的生活。”


    吳青兒說:“這麽多啊!太複雜了!男人都能給得起嗎?”


    吳瑩兒說:“給得起與給不起,要盡力就是啦!這男人有多大能量,他的女人是知道的。最重要一點,男人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女人。”


    吳青兒說:“咱家少爺對您不好嗎?很好啦!”


    吳瑩兒生出怒意,說:“好什麽?他對別人才好呢!”


    吳青兒鬼得很,說:“不會吧!咱家少爺對你很好啊!”


    吳瑩兒酒吃的很多杯,酒意已顯,說:“咱家少爺啊,什麽都好,就是對女人不理解,不懂得女人的感受,忽略了女人的感情。”


    吳青兒不敢再說什麽,她想再說下去,吳瑩兒會發怒的,如此就罪過了。


    吳青兒不再說話,吳瑩兒急了,說:“青兒,你怎麽不說話啦?我在跟你說話呢。”


    吳青兒想了想,才說:“小姐,我說不來啦。我......不懂。”


    吳瑩兒說:“不懂嗎?以後就都懂啦。等到你有男人的時候,就都會懂得。來吧!今晚好好喝酒。”說後又斟滿一杯,叫:“青兒!來!一杯一口幹啦!”自己先喝盡杯中的酒。


    兩人沒有再說話,連連喝了五六杯酒。吳瑩兒說:“今天有酒今天醉,別管人間誰是非。天降我身當有用,日高風急我就飛。”


    吳青兒叫起來:“原來小姐會作詩!”


    吳瑩兒說:“這不是詩,是我母親原來唱曲時的詞句。我略改了一下就成這樣了。”


    這夜,兩人吃的大醉。隔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中午吃點稀飯,又睡至酉時。


    吳瑩兒洗刷後,叫上青兒,說:“我們到外麵走走。”


    她們走一會兒,不知不覺又走進了“晟發”酒館,又上二樓雅座。


    世間事就是這樣巧,林狐和林金子早就坐在那裏吃酒了。


    一迴生二迴熟,吳瑩兒見到林狐歡喜地說:“你們也來啊!”


    林狐也高興地差一點大喊,心髒差一點跳出來。因為他和林金子從上午一直在林俊山門口不遠處等,到了下午酉時,終於等到吳瑩兒和吳青兒出來,又再跟蹤著她們倆,直至剛才看著她們往“晟發”酒館方向來,猜想在這個時辰往酒館方向走,必定是吃飯。


    林狐想,賭一把,賭她們到這酒館吃飯,兩人就從街路的另一邊快速進了“晟發”酒館,上二樓,在昨天吳瑩兒吃的桌旁邊一桌坐下點菜,菜肴剛上好,開了酒,剛一聞,她們就到了。


    林狐高興自己賭得準,可是卻裝作非常驚訝碰巧的樣子,說:“兩位小姐,你們也來呀!哈哈!”


    剛好她們昨天坐的那桌沒有人坐,吳瑩兒和吳青兒就往那張桌子走去。


    林狐說:“兩位小姐,為了照顧老板的生意,不如你們到這桌來坐,省的再占一張桌子。好嗎?”


    吳青兒說:“這位少爺很是會體諒人。恭敬不如從命。”沒有等吳瑩兒同意,自己就先走過去。


    見吳瑩兒也沒有當麵反對,吳青兒說:“小姐過來吧!”吳瑩兒也就走近林狐坐的桌子。


    林狐趕緊站起,說:“小姐請坐!”吳瑩兒矜持著坐下。


    林金子迅速叫酒館夥計再擺上兩套餐具。林狐立即給她們兩人斟上七分滿的酒,說:“來!兩位小姐,我們也算是熟人了。先喝一口。”


    至此,吳瑩兒也不客氣,慢慢舉起酒杯,做一個“請”的動作,吻上一點酒;吳青兒也跟著喝一口酒。


    林狐又快速給吳瑩兒夾菜,林金子也忙著給吳青兒夾菜。真是主仆同心同行!


    各吃了一口菜後,林狐說:“小姐,我自報家門。我是本地人氏。姓林,名功夫。昨天說過了,是做絲綢布匹生意的。”


    吳青兒也說:“林少爺,我家小姐姓吳,名瑩兒。晶瑩的瑩。我叫青兒。家住京西吳王街。”她鬼的很,本來要說出“林府”“司馬藥業”的話,卻被她隱藏起來。自認為這樣說是在給“小姐”留餘地。


    林狐說:“認識你們,真是有緣又榮幸!”他當然清楚她們住在什麽地方了。


    吳青兒趕緊說:“認識林少爺,我們也深感榮幸!”


    既然青兒都這麽說了,吳瑩兒也隻好說:“有緣,榮幸。”


    林狐自從跟了林霸,出入各種場所無數,理所當然會招待之道。夾菜、斟酒、勸酒、講好話件件精通。使吳瑩兒吃的無比開心。


    人世間,人與人在一起交流溝通最快的莫過於喝酒,酒氣一行,人就大膽,放開說話,交流溝通就比較快,也比較深,比較的會講真話。這一餐,吳瑩兒也放開地吃,放開地說,放開地笑。就這麽一小時的同餐共飲,他們就好像是老相識了。


    也許他們真有緣分,吳瑩兒對林狐越看越喜歡,仿佛找到了精神寄托,找到了心裏的依靠。


    此時,林狐也拋棄了引誘害她之心,真誠地對待她,真誠地把吳瑩兒看成是所愛的人,而真心的進行追求行動。


    人,真不真在於心,心裏真,語言舉動都是真。吳瑩兒看的真切;林狐也看的真切。他們兩個都真心。


    酒意間,吳瑩兒竟然靠在林狐的手臂上。誇張的是,吳青兒竟然也靠在林金子的肩旁。兩支紅杏出牆也從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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