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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這些孩子頭一迴見麵,倒是讓她們自個到一處玩去,免得有咱們在受拘束,”待吃完飯之後,蕭老太太便發話。


    此時蕭家大房的嫡次女蕭熙,立即高興地說道:“祖母,正好如今花園裏頭景致正是好的時候,讓清溪妹妹同我們一起去逛園子去吧。”


    蕭老太太見她主動開口,便笑著說道:“你清溪妹妹是頭一迴到家裏做客,麵皮薄,你可不許欺負她。”


    “瞧祖母說的,清溪妹妹長得這樣好看,我疼她都來不及,哪還會欺負她啊,”蕭熙立即撒嬌地說道。


    蕭老太太指著她便道:“我方才不過誇清溪比她這些表姐妹都好看,這孩子便記在心裏頭了。”


    此時蕭氏也是笑著道:“熙姐兒,性子活潑,帶著我家這個魔星可是別將這園子給拆了。”


    說笑間,一種女孩便去逛園子去了。蕭家大房統共四個姑娘,大姑娘已經出嫁了,剩下的三位姑娘,隻有四姑娘蕭熙是嫡女。三姑娘蕭珊和五姑娘蕭思都是庶女,隻是蕭珊的姨娘是府裏的婢女出身,而蕭思的姨娘則是外頭的平頭百姓。


    至於二房就一位姑娘蕭媛,隻是她身條纖細還穿著掐腰的衣裳,那腰肢更是不盈一握,看著風一吹就能刮跑了。這位姑娘長相隻能算清秀,隻是這弱柳扶風的姿態倒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咱們家這園子原本沒這麽大的,不過祖父當得了皇上好幾迴誇獎,有一迴又立了功勞,皇上便將隔壁那處也一並劃給了咱們家了,所以如今才會這麽大呢。”蕭熙有些得意地說道。


    她如今十四歲了,早已經在京城貴女圈中交際了,這什麽賞花宴、詩會各種宴會,也參加了過不少迴,自然也去過不少府裏瞧過。不是她自吹,她們永安侯府便是在京中那也是能排得上名的。


    “這園子倒是不錯,”旁邊的謝明芳也點了點頭,不過她用的口吻太過平常,有一種習以為常。


    蕭家規矩大,這嫡女和庶女之間界限分明,二姑娘蕭珊雖說年紀比蕭熙大,可從也不敢掠其鋒芒。再加上二房的蕭媛是個軟弱的性子,這蕭熙在府裏那簡直是說一不二的。


    如今這個謝府的庶女,居然用一種不屑的口吻,指點自家的府上。她可不是謝明雪,被刺了一下就縮迴去的人。


    “看來二姑娘倒是好見識,不如說出來也給咱們長長眼,”蕭熙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謝清溪有些無奈,這姑娘們在一處,總會有些小口角,再遇上那麽一兩個較真的,這火藥味一瞬間就起來了。


    說實話,京城地方雖然大,可是權臣勳貴就更加多了。不說那些百年大族,你光京裏頭那些二品以上的大員,隻怕有幾十人之多吧。這些勳貴加這些權臣可都是要在京城裏頭置辦宅子的,離皇宮遠了的不好,靠近外城的不行。這地方就算再大,被這麽一分,也小了。


    所以蕭熙覺得這種四進的大院子在京城便已經是頂頂好的,可是要真去江南看看,那些鹽商家的宅子,五進的都比比皆是。


    謝家在江南待了這樣多年,有什麽好東西沒瞧過。說實話,就算謝家這幾個庶女拎出去,身上穿的帶的真不比那些三品文官家的嫡女差。


    蕭熙要是在她們跟前炫耀還真是錯了。


    可是謝清溪願意聽啊,她這個二姐姐啊,在江南那會,出門在外都是別人都捧著自己,她被捧慣了倒不覺得。可也不想想,如今這是在哪裏,這可是京城啊。這天上要是掉下一塊磚,砸中三個,估計有一個就是當官的。


    誰知蕭熙讓謝明芳講,她還真不客氣了。


    就在謝明芳要說話時,旁邊的一直沒說話的謝明嵐,突然指著不遠處一株花木問道:“那花是繡球嗎?這會竟開花了?”


    眾人被她這麽一打岔,紛紛看向那株花,隻見那花呈球狀,花朵顏色是白色,隻是中間的花蕊乃是深紅色。


    如今正值春日,這花園中早已經姹紫嫣紅開了一片,這些姑娘就算過來逛園子,不過也是看看這鮮豔的花。當然遇上那些實在出名的花,自然也是認得的,隻是那一株實在是普通,若不是花朵呈球狀有些特殊,還真不引人注目。


    蕭熙沒說話,隻嘟著嘴。倒是旁邊的蕭媛瞧了一會,輕笑著說道:“這並非繡球,乃是球蘭。這種花原本是長與雲南一代,隻是我父親先前去雲南遊曆見過,便花了些精力特地將它移植過來。”


    “雲南那邊四季如春,又多雨,同京城的氣候環境可是極不相同。都說橘生淮南則為熾,氣候的變化對於植物的生長可是有極大影響的,”謝清溪也趕緊假裝對這株植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蕭媛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謝清溪,便解釋道:“確實是這般,要讓這種植物在幹燥少雨的北方生長極難。不過我父親對於這些花草有些研究,對他來說也並非難事。”


    原來二舅舅是個養花的高手,謝清溪絲毫不覺得她二舅這般就是不學無術。反而術業有專攻,要真讓她大舅來,說不定她連這株花叫什麽名字都不知呢。


    “原來二舅舅竟是養花的高手,那以後可是少不得來請教了,”謝清溪高興地說道。


    旁邊的謝明貞也忍不住打趣:“確實是應該,也好讓舅舅教教你,怎麽不把花草養死。”


    說著,謝明貞便開始將關於謝清溪養死這些花草的趣事。在江南的時候,謝明貞也喜歡侍弄花草,她不僅自己養還送給家中眾人。別人都好說,就謝清溪接連養死了好幾盆。


    剛開始的時候,謝明貞還以為自己給她的花太過嬌弱了,便給了些生命力頑強的花草。誰知給什麽死什麽,最後謝明貞幹脆給了她幾盆盆栽仙人掌,誰知養到最後,仙人掌的根都爛了。


    “溪妹妹,你可真是笑死我了,”蕭熙看著她說道。


    不過她又說:“我叫你溪妹妹,怎麽感覺跟叫我自個一般。都怪咱們兩這名字是同音的。日後要是咱們同在一處,有人叫溪兒的話,都不知道是叫的誰呢。”


    “那說明我和四姐姐你有緣分嘛,”謝清溪挽著蕭熙的手臂說道。


    謝家四個姐妹裏,就謝清溪是嫡女。換句話說,就隻有謝清溪一人同蕭家這些姐妹是有血緣關係的。蕭熙素來得意自己嫡女的身份,如今更是不會瞧上謝府這些庶女,隻拉著謝清溪兩人往前頭走。


    蕭熙這性子是誰也勸不住的,蕭家二姑娘蕭珊也隻敢在身後小聲道:“四妹,你走得慢些,略等等咱們。”


    “誰要等她們啊,”蕭熙拉著謝清溪一路往前走,待將身後的人遠遠甩開後,這才吐著舌頭說道。


    謝清溪有些不放心地往後看了眼,問道:“咱們不等諸位姐妹們,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咱們隻管在一處看花,誰要同她們一處啊,”蕭熙活潑地說道,便拉著她的手往前。


    沒一會,一處極大的湖泊便出現了,更神奇的是,這湖邊還聽著一艘船,船頭琳琅滿目地掛著些東西,遠遠看著漂亮極了。


    “這湖可真大,”謝清溪忍不住感慨,難怪剛才蕭熙說起永安侯府的時候,語氣中都是得意,光花園中這麽大一片湖泊,可不是誰家都能有的。


    “走,咱們上船上去玩,讓船娘劃船,”蕭熙說著便拉著她的手往前,謝清溪見著這清澈碧綠的湖水,微風輕輕吹佛過水麵的時候,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謝清溪見到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心情愉快,便提著裙擺,跟著蕭熙上船去了。兩人的丫鬟都不敢耽誤,趕緊跟上前。不過蕭熙是個活潑的,一上了船便輕輕跺腳,那船體微晃動了一下,幾個丫鬟正要上船,便被唬了一跳。


    其中一個丫鬟趕緊討饒道:“小姐,你行行好,可別捉弄奴婢了吧。”


    “好吧,你們也一塊上來吧,不過可不能說這說那的,要不然我就把你們推下去,”蕭熙做了個推倒的動作。


    幾個奴婢聽了這話麵麵相覷,不過還是跟了上來。


    朱砂是個旱鴨子,先前坐船迴京的時候,上船就開始暈還吐,別說是伺候謝清溪了。這會見又是船,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謝清溪見狀便安慰她:“朱砂,要不你就在船上等著我,反正表姐身邊這樣多人呢,多照顧我一個也是不礙事的。”


    蕭熙上下打量了朱砂一眼,最後輕嗤了一聲:“這丫鬟倒是比小姐還精貴了。”


    聽到這話,朱砂哪還敢在岸上留著,趕緊上了船。隻是她一上船,這船便輕輕晃了下,嚇得她立即抓住謝清溪的手,隻喊道:“小姐。”


    “好了,你隻管在船艙裏就是,”謝清溪笑道。


    船娘過來劃船,謝清溪站在甲板上看著這艘船慢慢地離了岸,隻往湖泊的深處而去。待越往裏麵去,湖麵上開始慢慢出現蓮葉,等小船越往裏麵劃,這蓮葉就越發地密集。


    待蕭熙讓船娘停船後,便看見這周圍的蓮葉猶如無邊無際般,謝清溪忍不住想到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可惜她來的還不是時候,若是荷花盛開的時候來,倒真是一番盛景了。


    她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就聽蕭熙指著這無窮的蓮葉問道:“溪妹妹,若是等荷花盛開的時候,我開個賞荷宴,你說可好?”


    “這處的荷花便是同江南比也是不遜的,若不是時節不對,我都忍不住跳進去了呢,”謝清溪逗趣道。


    蕭熙立即露出高興地神情:“你是不知道,這京城的閨秀間,一年到頭別提有多少宴會了。別人給了帖子吧,你又不好不去。可是去了吧,對著一株梅花,也好意思叫賞梅宴。待咱們家的荷花開了,我請了她們過來,也讓她們好生見識一下,什麽叫賞花宴。”


    雖然這姑娘說的實在是不謙虛吧,可謝清溪看多了說話時候笑裏藏刀的模樣,反而喜歡蕭熙這等性子。況且人家連這樣的話都願意同你說,那證明是將你看成自己人了。


    謝清溪還是頭一迴同別的姑娘這般親密,她這慢慢地感覺,自己是真的迴了京城。這裏有謝家的親戚也有蕭家的親戚,自己家再也不是孤家了,逢年過節也可以到外祖父家拜年,同表姐妹一同玩耍。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迴去吧,要是讓夫人知道,您私自上船,隻怕又要責怪了,”有一個丫鬟,在蕭熙耳邊低低勸著。


    蕭熙正意氣風發呢,好不容易來了個她能看得上眼的表妹,還不興她帶表妹好好玩玩啊。所以她說道:“就你話多,就算是母親怪責下來,不還有我了嘛。表妹頭一迴來,我自然要帶她好好逛逛。”


    謝清溪:“……”


    這船上的人玩的正開心,岸邊的人卻看的有些鬱悶。謝明芳見遠遠的小船,忍不住跺腳問道:“怎麽也不等等咱們?”


    蕭珊見她十分想玩的模樣,又想著人家是第一次來蕭家做客,也不好怠慢,便讓身邊的丫鬟去問這裏的船娘,可還有船。


    待那丫鬟迴來的時候,就說道:“船娘說還有一艘船,隻是那艘船有些簡陋,比不得四小姐她們坐的那條船。”


    待那船被劃過來的時候,眾人才看見這船何止是簡陋,簡直就是破舊。原來這船本身就是給下人準備的,待荷花落後,結了蓮花和蓮子,謝府的下人便劃著這船過去采藕。


    “二表妹,你看還要坐嗎?”蕭珊和謝明芳年紀一般大,隻是蕭珊的月份要比謝明芳大兩個月,所以這會她也客氣地叫一聲表妹。


    謝明芳見那船破漏的樣子,生怕髒了自己的新裙子,連連搖頭。


    蕭珊見狀便笑著看向眾人,說道:“前頭有一處涼亭,我看咱們姐妹也走了好久了,不如到前頭歇息。再讓丫鬟們沏壺茶,端些瓜果來,倒也不負這一片好春光。”


    這涼亭是建在湖麵上方的,涼亭和岸邊連著一條白色長橋,這橋麵是平的,下方每隔數米便有一根粗壯的柱子插到水中支撐著橋麵。


    涼亭四周都蒙著薄荷綠輕紗,此時清風拂過,輕紗微微飄動。幾位姑娘坐進涼亭之中,不僅有瓜果點心,還有這樣的好景致,一時倒也相談甚歡。


    蕭家的姑娘沒去過江南,自然會問些關於江南的風俗生活。謝明貞雖性子淡泊,不過她讀書也不少,也跟著蕭氏出去交際過,這會說起江南也是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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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說到江南各處端午都會舉行的龍舟賽時,幾個姑娘都不停地提問。不過說到這端午,自然就更有話題了。


    江南姑娘端午佩戴的是些什麽,她們手藝是不是真跟傳說中的那樣精致秀麗。


    而謝家的姑娘則是剛迴京城,就連謝明貞當年走的時候雖然已經五歲了,可過去這麽多年,哪還記得啊。


    於是這京城如今流行什麽樣的衣裳,又興哪種樣式的首飾,自然都是話題。蕭家這邊除了二房的蕭媛是嫡女外,其他兩位姑娘都是庶出的,而謝家三位姑娘也都是庶出。這庶出同庶出在一處說話,自然沒那麽多心思,說起話來也是自在的。


    就連謝明芳這會說話都顯得逗趣多了。


    她們笑的正開懷時,就見蕭熙她們在的小船同衝著這邊來呢。蕭熙讓船娘將船往這邊開,靠近涼亭時才停下。


    她站在外頭,笑著問道:“大家都說什麽呢,竟是這般開心,要不也說給我聽聽?”


    “大姐姐在說上迴去許姑娘家的事情呢,”五姑娘蕭思笑著迴她。


    蕭熙撇嘴,這個許姑娘就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女,同她們一般大的年紀,不過在京裏頭也有些才女的名聲,時不時作些詩會邀了姑娘們一同去。


    貴女在一起也是要比較的,至於比的無非就是才學、女紅,蕭熙是兩樣都會,可兩樣又都不精通,每迴都不出彩。


    “端敏郡主下月生辰,到時定是要請咱們這些姐妹去府上的,不如到時候你同我一塊去吧,”蕭熙轉頭對謝清溪說道。


    端敏郡主,這是誰啊?


    謝清溪對於這些京城貴女實在是不了解,便笑著道:“郡主又不識得我,我若是貿貿然過去,隻怕是不妥吧。”


    蕭熙說話聲音雖不大,可是卻讓涼亭裏麵的姑娘都聽見了。謝明貞正端著茶盞喝茶,她臉上倒是沒有一絲情緒,喝完茶便放下茶盞。而旁邊的蕭珊則依舊笑著用叉子戳了一個草莓,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倒是旁邊的謝明芳,微微吃了一驚,表情多少露了出來。而五姑娘蕭思年紀更小些,更藏不住心思,迴頭瞧了一眼涼亭外的蕭熙。


    至於謝明嵐,她握著叉子的手掌微微緊了下,可是臉上卻跟謝明貞一般,波瀾無驚。


    端敏郡主,成親王的女兒,這位成親王乃是先皇的第四子。按著大齊朝的祖訓,這些成年的王爺都是要到各自的番地上去的。不過如今皇上連朝務都不大過問,還會管這些王爺去番地和在京城的問題。


    況且這些王爺去了各自的屬地,雖也有各種限製,但到底不如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安全。皇上雖然不願管朝務,可有內閣的人在辦公,這皇朝依舊按部就班的運轉著。


    於是在皇上默許下,大家都不做聲的情況下,這幾位王爺都留在京中呢。這位端敏郡主,乃是成親王唯一的嫡女,不僅同宮裏的公主能玩在一處,在京城裏頭也頗廣結善緣。


    就是在這個端敏郡主的生辰上,就是在這裏,謝明嵐心中不停地念叨著。


    不過她還是安靜地待著,她要沉住氣,她一定要沉不住氣。


    “你放心吧,郡主那人最是愛結交朋友了,況且你可是我嫡親的表妹,同我一道去,我看誰敢亂說話,”蕭熙不在意地說道。


    謝清溪忍不住笑了,她以為她自己的性子便已經夠霸道了。可是跟這位姑娘比起來,她才知道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等她見識到這大齊最頂尖的貴女們,才知道,原來這些貴女並不像她想象地那般,活得那般小心翼翼。


    謝清溪見她堅持,隻得將她娘親拖出來,:“隻怕我娘親會不同意呢。”


    “沒關係,這事包在表姐身上,”蕭熙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種你放心的表情說道。


    其實,我真沒那麽想去。謝清溪心底默默念叨。


    蕭熙朝亭子裏頭看了一眼,便得意地讓船娘劃船離開。


    一直安靜地坐著沒說話的蕭媛,突然轉頭,隻是眼睛已經霧氣蒙蒙的了。


    亭子裏的謝家姑娘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著,若是這位姑娘哭了,到時候隻怕長輩們也要怪罪的。謝明貞正要出聲安慰,可是又不知道這位三姑娘為什麽這般激動,有些無從開口的感覺。


    倒是蕭家的兩位姑娘,已經習慣了這位三姑娘的作態。


    隻聽蕭珊笑著遞了帕子過去說道:“三妹妹可是被風吹迷了眼,這春天便是這般不好。風這麽一吹,不僅容易迷眼,頭發也容易散呢。”


    旁邊的蕭思也立即接口,說道:“三姐姐,我看你頭發還真有些亂呢。不如讓丫鬟幫你再梳一下吧。”


    “那我便告辭了,諸位姐妹可別怪罪,”蕭媛低著頭便帶著丫鬟走了。


    謝家的明貞和明芳頭一迴見這樣的,有些麵麵相覷。倒是謝明嵐卻一點也不奇怪,這位蕭家的三姑娘還是這樣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的,旁人說了一句重話就能惹出她一堆的眼淚,也不知蕭二太太怎麽養的女兒。


    謝清溪也不明白蕭熙為何,突然讓船娘將船劃到那邊去,又說了那麽一對似是而非的話。不過她隻知道,表姐說完這些話後,顯得格外高興。


    好吧,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幾位姑娘一塊迴去後,蕭熙一看見蕭氏便跟她撒嬌,說想帶著謝清溪一並去端敏郡主的生辰。


    蕭氏原先也擔心貿貿然帶著謝清溪去不好,不過她也高興自家侄女願意帶著謝清溪出門去交際。雖說她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會帶晚輩出去,但是姑娘之間還是要表姐妹帶著,才能更快地融入圈子中。


    倒是蕭老太太拍板說,讓清溪去,也算是謝清溪在京城交際圈的頭一迴露麵。


    謝家的長房嫡女,謝閣老的孫女,永安侯的外孫女,這樣的身份可是走到哪都是夠的。


    謝清溪等迴家的時候,還撒嬌問,能不能在外祖父家住上幾日。


    蕭氏雖然也想答應她,不過她們也是剛迴來,沒和家中老太太說,她也不敢貿然答應。隻得先哄謝清溪迴去,說日後有的是機會迴來。


    等謝家的馬車迴去時,謝清溪一直悶悶不樂的,就連街邊小販傳來的聲音都聽不見一般。


    就在她走神時,突然馬車停住了,秋水趕緊出去瞧了。待過了一會,她才笑著迴來,說道:“是恪親王的馬車迴城,正巧同咱們碰個對麵,老爺讓給王爺讓路呢。”


    緊接著馬車便又開始動了起來,可謝清溪一下子望著窗外。


    她伸出一隻手,想要掀起簾子的一角,可是卻沒敢動。


    她一直記得那句話。


    他說,我在京城等你歸來。


    現在我迴來了,他就在我身邊。謝清溪突然掀開簾子的一條縫,隻看見一架華麗的馬車從旁邊走過,馬車的四角都懸掛著鏤空的銀熏球,微風一吹,空氣中迴蕩著陣陣清脆的鈴聲。


    就在謝清溪失望地要放開簾子時,突然對麵馬車的窗簾伸出一隻手,那手指修長晶瑩猶如玉雕般,隻見那指間微動,簾子被挑起一角,一張玉雕般的側臉露了出來。


    謝清溪屏住唿吸時,就看見那張側臉緩緩轉過來。


    她看見他了。


    他也看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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