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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三月而已,迴京的旨意比朱由檢設想中來的要早了幾個月。還有看看這個內容,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啊。


    吳無玥在一邊琢磨著旨意裏麵的深意,朱慈烜這個名字起得好啊,就是未免有些太好了。烜,乾也,火盛貌,光明也。這樣的名字真心沒有問題?天啟帝這人對小侄子的讚美倒是不吝嗇。還好名字是給小土豆的,想起那個吃了睡,沒心沒肺的小娃娃,別的孩子還壓不住如此盛大的名字。


    “無玥也去準備一下吧。”朱由檢沒有讓吳無玥再瞎猜下去,讓他迴京有八分是魏忠賢想起來的,但是他那個皇帝哥哥一定也是百分百同意,估計是真的想他了。至於名字他琢磨著,還真的沒有太多別的意思。天啟帝這人吧,要是對誰好,是真的好。“你還是先迴膠州灣,把那裏的事情安頓妥當了,在另作迴京城的打算。甚至有必要的話,不去京城才是最好的選擇,在京城受到的轄製太多了。”


    “吳大夫,恐怕不能去膠州灣了。”雨化田麵無表情地進來了,也顧不得許多的禮節,直接打斷了朱由檢的話,對上了他有些不解的眼神,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說了一句話。‘砰!’朱由檢的手沒有控製住,手邊的杯子被推倒了,差點沒有摔碎到地上。


    朱由檢的手指顫動,他緩了緩氣,才把問題問了出來,“這個消息確定嗎?”


    “有九成是真的,那頭快馬加鞭的趕來,應該就是兩天前出的事情。”雨化田也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事發突然。要不是能夠確定這事情真的是兩天前出的,他都要懷疑這道聖旨來的為什麽會如此的巧合。


    怎麽會這樣早,天啟帝的病應該還有幾個月,要到了七八月的時候,才會在猛然之間一病不起。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一切提前了五個月,這致命的五個月!


    “哎!也罷,該來的,逃也逃不了。”朱由檢閉了閉眼睛,隨即已經鎮定了下來,剛才消息帶來的衝擊不是一星半點的大,但事到如今隻有迎頭麵對了,“無玥你同我一起走。我們今夜就出發,府中的其他人,連著孩子還有孕婦,就交給希聲了。”


    “王爺!”雨化田從心裏不同意離開朱由檢,王府一大家子人走的慢,趕不上朱由檢誰知道會出現什麽變故,“餘下的錦衣衛足以保護王府親眷,臣是王爺的護衛,隻請隨著王爺上京。”


    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打我的主意,低調一些走就沒有事情了,前陣子也不是沒有問題。還是那些大隊人馬,來得惹人主意,萬一遇到一些草寇什麽的,就糟糕了。朱由檢剛想要駁迴雨化田的意見,卻對上了吳無玥晦暗的眼神,像是有些話欲言又止,他心中一個咯噔,又把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希聲說的也對,有你在頂過太多人。今夜我們就走吧,那你快去安排吧。”


    雨化田掃過了吳無玥的臉,這人剛才到底是要說什麽呢,會讓朱由檢在這個時候改變了想法。算了,總會知道了,而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太聰明不是好事。


    “無玥,是要說什麽嗎?”朱由檢看著吳無玥,說來也是奇怪,經過剛才雨化田的那個消息一激,現在他居然可以又平靜了,這樣的養氣功夫,真的被自己培養出來了。


    吳無玥低下了頭,他起先不知道為什麽朱由檢算準了要在七月的時候上京,但今天看來,能讓自己改道不顧膠州灣的事情,一定要迴京的原因隻有一個。吳無玥鼓起了勇氣,才膽敢問出了一句,“王爺,是不是皇上那裏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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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的身體都是被奸人所害。”朱由檢平淡地說了一句話,卻已經把其中的罪責都砸到了那些人的身上,“後宮中有了那些個小人作祟,皇兄如何能好!”


    吳無玥手心微汗,問題在誰的身上還真說不清楚,天啟帝也不是什麽愛惜自己的人,但是這話他能說嗎?而天啟帝如何,大不敬地說他還真的不傷心。這樣一個皇帝,有與沒有,明朝也就是玩完的快,或者慢一些而已。“王爺,皇上在宮中害病的事情,怕是隱瞞不了許久。今夜我們就離開,說不定其他人也有知道的。當今的福王一直深受先帝寵愛,皇上對福王也是寬懷,想來福王若是知道皇上的病,一定也是焦心萬分的。說不定會忍不住上京一探。”


    全都是反話!


    朱由檢沉沉地看著吳無玥,那個老胖子哪裏會記得皇帝是不是病了,估計他晚上能不能吃兩塊肉還比這個消息重要。這個胖子可是一直活得不錯,胖成了那樣,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金銀。河南出了災情,浮屍遍野的時候,他還不是沒有心肺地好好活著。


    吳無玥這會兒已經抬起了頭來,他把話說了下去,“王爺,我們上京必然會路過福王的屬地洛陽,也不知道福王會不會托我們帶上什麽藥材上京。”


    朱由檢微微蹙眉,與吳無玥的目光相接,電光火石間已經弄懂了吳無玥的意思,“無玥,你的膽子真的夠大!此計一出,開弓沒有迴頭箭啊。”


    “王爺,我們比預想的時間早一步上京,不是早就沒有迴頭路了嗎。”吳無玥看見朱由檢這樣就明白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自己救人多,殺人幾乎沒有,卻終究是到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時候了。


    吳無玥不知道朱由檢本來猜測的七月上京從何而來,是他真的懂了天意,還是要進行不能說的人為,。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世事難料,不是所有都能被預測中,那麽不如先下手為強。


    朱由檢沉默了,誰說不是呢,早就沒有迴頭路了,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屠得九百萬方為雄中雄。這是不應該的,不應該啊,人命何其珍貴!但是哪有那麽多的應該,又怎麽容得下那些不應該。“我知道了,你準備一下,小土豆也要一起走。


    “可是王爺,土豆太小了,這樣子趕路。”吳無玥這會又猶豫了,把孩子也牽扯其中不好吧,他才剛剛過了滿月。


    “沒有什麽不好的,這是他生來的命。”朱由檢沒有留給吳無玥絲毫辯駁的餘地,“你去安排吧,王承恩你進來。”


    吳無玥退了出去,看著外麵的春光明媚,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所謀到底對不對了,要是錯,如有天罰,不如降責於他一人,不要牽連稚子。


    “把上次說的人手,安排到洛陽吧,記得要快,今夜本王就連夜出發了。你明白了嗎?!”


    “王爺放心,小的都已經準備好了。”王承恩低頭垂目。


    朱由檢輕輕笑了笑,也收起剛才還有的情緒,“本王想你也不會讓我失望的。你就同王府其他的人一起走,錦衣衛保護王妃與孩子們,但這一路也不能太慢了,那個田氏還懷著,要是她趕不了路,就讓她緩緩,其他人務必在十天之內到京城。這事情本王會與王妃說,但你這個大總管也是擔著一分。”


    王承恩馬上承應,“小的一定竭盡全力,絕不敢讓府中人出一絲紕漏。”


    “你能做到最好。這次迴京又能見到魏公公了,正是讓人期待啊。你也有所期待吧?魏公公於你,也是知遇之恩,要何以為報呢?”


    王承恩心中一跳,努力壓下了一些激動,與一些恐懼,終於又要見到魏忠賢了,都說做好人就要湧泉相報,那麽他注定隻能是惡人,要恩將仇報了。


    ***


    “駕——”四個人加上了一個孩子,連夜出了信陽,一路直奔京城,正是朱由檢一行人。


    就在過了五個時辰之後,天要亮沒亮的黎明時分,一行人就已經出了洛陽城。在萬物寧寂,一切都陷入最黑暗的黎明時,從兩邊的山路上猛地發生了一些異動。雨化田就看到前頭,猛地泛出了一陣亮光,是一批人舉著火把,越跑越近了!那裏不知何時早就做了埋伏,一堆人馬從樹林中竄了出來,手中的大刀被火把照得寒光四射。


    “狗官殘害相鄰,殺了這群狗官!”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這隊人馬就直直地向著朱由檢他們四人衝來,手裏拿著的家夥也是各式各樣的還有柴刀。


    沒有等方正化反應過來,他已經擋在了朱由檢前頭,差點就挨了一刀,“王爺當心——”


    “王爺!”又有一個大漢喊了起來,“哈哈哈,太好了,這次能被我們撈到一批大的,這個不是洛陽城裏頭的死胖子,但是肉小也是肉,大夥抄家夥,他們身上定有不少的金銀!”


    說罷,這批人就更加圍攻了過來。方正化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一嗓子喊得,更加的添亂了。他們這五個人裏頭,隻有一個戰鬥力啊,雨大人您可千萬要撐住了,千萬要撐住了,大夥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雨化田也被眼下的情況弄的一楞,這樣的突襲來的詭異,但是當下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王爺,你們趁著空隙衝出去,他們沒有馬匹,追不上來。”


    就見雨化田拔出了那把繡春刀,凡是刀過的地方,都是一刀致命,就連一道血跡都沒有留下,皆是因為這殺人的速度過快,連流血都沒有來得及。


    隻見刀起刀落一批人倒下了,將衝在最前麵的這批匪徒給清空了,空出了一個道來,讓朱由檢三人先一步衝了過去。


    這夥人也是被殺的一悶,世間竟有如此的高人,殺人不過是眨眼之間,連反抗的一絲機會都沒有。他們中有太多人就是連刀柄都還沒有抬起,就已經死不瞑目了,這哪裏還是人啊,分明就是閻王老爺派來收命的惡鬼啊。


    見到這個陣勢,在外圍還沒有衝過來的人,硬是停下了腳步,雖然對方才四個人加一個小孩,但是誰讓這裏頭有一個不是人,這能惹得起嗎?


    “用弩啊!傻了啊!先把這個人給幹掉!”一個聲音驚嚇著叫了出來,就對著前頭的一個半大小孩說,“快點!你等死啊!”


    也不等小孩答話,雨化田的刀就朝著那個發話的中年人砍去,但是情況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詭變,半大小孩並沒有聽話,把弩.箭.射.向雨化田,而是一轉方向,向著朱由檢那頭直直地射了過去。


    就見那寒光一閃,這根鋒利的不似普通人能有的弩箭直直地向著朱由檢的背後刺去。


    “王爺向右側身!”雨化田見到一驚,大聲一喊,隨即手中的刀就飛了出去,用上了十成的力道追著弩箭而去,卻還是慢了半拍,隻是打中了箭羽,但也爭取了一息的時間,箭頭微微一偏,與朱由檢的臉相擦而過。


    半大小子見一擊不中,還想要來第二下。


    ***


    乾清宮裏頭,也沒有人說話,皇上昏迷不醒已經兩天了,這些太監宮女們都是人心惶惶的。這個時候,床幃中有了一聲不明顯的悉悉索索聲,還沒有等天啟帝說話喊人,就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從外頭匆忙地走了過來。


    “什麽事,這樣的慌張。”這是魏忠賢的聲音。


    魏公公果然關心朕,天啟帝心中還是感動,他兩天前遊湖的時候受涼就昏倒了,魏公公陪在這裏也是盡心了。天啟帝勉強地支起了身體,剛撩起了床幃,那個被問話的小太監,也不知道是沒有看到皇帝的動作還是怎麽著,用三分刺人的嗓子說到,“魏公公,大事情!信王,信王被人截殺了!”


    “咚!”天啟帝好不容易醒過來,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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