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莫過於刀劍暗器,而困人則莫過於網。(..tw好看的小說)


    此刻,黑袍男子的嘴角終於是露初了一絲微笑,隻不過這黑袍之下黑暗之中不見天日的微笑,卻是那麽的冷,那麽的令人心寒。


    然而這難得微笑又有誰能見到,可能隻有他自己吧!


    碧江神叟,似乎已是牢中之雀。


    但若外力從中間轟擊拉扯柔軟而又韌性之物時,若是那韌性之物所係一端經受不住大力,那麽這一端,便會急朝著中間繞迴。


    此刻,便是如此,刀離山石,刀柄係著血色大網,向著老者纏繞翻卷而來。


    碧江神叟雖說乃是當世絕頂高手,但是攜著黃衫女子自然會多有不便,是故麵對這倒卷而來的血色大網時,半空之中無憑借之力的他終究是不可能再次借力一躍而起。


    飛不出,那麽,他也隻有落下,也隻能選擇落下,若是任由這大網裹身,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難飛。


    想來這網上似乎是有著什麽尖銳細小之物,雖然碧江神叟急落下,但是麵對著倒卷而來的血色大網,還是慢上了一些,血網及身,劃破長衫,在身上留下了點點痕跡,黃衫女子自然也是免不了一番衣衫破碎。


    略顯狼狽地落了下來,碧江神叟,稍稍舒了一口氣,不過也僅僅是小小的一口。(..tw無彈窗廣告)


    “好心思,好計謀,好手段”碧江神叟卻是一連說出了三個讚美之詞,也不知是受困所說惱羞所說的反語,還是多年未曾著過什麽道,今天栽在一個後身晚輩手中,由衷的讚美了幾句。


    不過想來多半是惱羞氣惱之時所說的反語。


    惜英雄,愛英雄,惜人才,愛人才,像這般小人行徑的人物又怎麽招的他人讚美。


    “區區手段,能的碧江神叟三個好字,在下倒是榮幸的很呐。”這時,黑袍八騎已然全部圍了過來,將碧江神叟和黃衫女子團團圍在了中間,看到二人即將成為自己的牢中之鳥,黑袍男子似乎是略有得意,說話也顯得意氣風,洋洋自得。


    不過,這般手段,也的確能稱唿的上一個好字,以網困人,似乎是自古有之,若是事先布網,那麽自然有可能提前會被人識破,若是臨陣倉促之間布陣結網,那麽自然而然便少了份必得之勢,不過若是用刀代替一人之手,用山石代替一人之力,那麽便多了份迅捷,多了份意外。


    而這份迅捷與意外卻恰恰能將這網陣結成一個必死之牢,臨危之極,又有誰能這麽放心以刀係網而結陣,而網中之人,麵對困境,要的便是想著如何逃出生天,如何脫離困境,看到以刀替人而結成的網陣,自然是少了分警惕,多了份輕視,而在這生死之際,牢網壓頂之時又有誰會注意扯網之時而引起的那麽一個小小的細節。[..tw超多好看小說]


    一個小小的疏忽,卻是致命的失誤。


    不毀一物,不損一人,不費一力,兵不血刃的便將汪老與黃衫女子困住,可以說,這一仗,黑袍男子打的是漂亮之際,換做是汪老,恐怕也不能做的比他更好吧。


    不過汪老卻是沒有那血色的大網,畢竟此法失去了這般神奇的大網,此法已然失效,也便沒有了用武之地。


    區區凡物之網,雖說以力擊之如力入棉絮,毫無著力,如擊打棉花一般,但那也隻是對於一介凡夫俗子而言,若是換成碧江神叟汪老這般的人物,那麽便可毫不費力的破去這網。


    蛛網雖牢,能經受的住微風細細,風雨吹拂,但是又怎能承受住接連不斷的狂風暴雨的摧殘,這普通之網,又怎能在排山倒海的力道之下幸免於難。


    此刻二人已然成為甕中之鱉,不過這鱉也不是那麽容易捉的。


    什麽大江沒趟過,什麽大浪沒翻過,麵對著四周殺氣逼人的黑袍八騎及那冷如深淵似冰的黑袍男子,碧江神叟卻是麵不改色,如東海碣石屹然而立,渾濁雙眼精芒陣陣,仔細打量著周圍黑袍之中的九人,似乎是想得到些這些不知根不知的黑袍之人的什麽底細。


    而黃衫女子雖然略有些許驚恐之色,但是此時麵對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麵,卻是突然迸生一股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臉上驚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女子巾幗般的豪邁毅然。


    “碧江神叟不愧是碧江神叟,如今這般地步依然臨危不論,不愧是當時有數的高人,此番前來,我已道明來意,若是汪老肯將東西交予在下,那麽此刻我便可放任二人離去,不傷二人分毫。”人畜無害的笑意,彌漫在冰冷的氣息之中,也不知是真,又或是假。


    “哼,不過若是汪老不肯乖乖合作,那麽少不得我們眾人便要向汪老討教幾招,雖說要費些手段,耗些力氣,但是將二人交代在這裏,想來不會是很難”此時,人畜無害卻是變得人畜皆駭。


    寒冬臘月,冰寒刺骨,此時卻是未嚐不是那般。


    “既然你們是為著東西而來,又何必說的那般假惺惺,放任我們離開,這等放虎歸山之事恐怕這位殺伐血戮的公子是不會做的,否則,這位公子恐怕不知早已死過幾次了。”對於黑袍男子的幼稚可笑的誘惑,碧江神叟嗤之以鼻,一笑了之,自然是不會當真。


    若真是將東西交了出去,恐怕就死的更快了。


    “汪老不將東西給我,試上一試,又怎知我是不是假惺惺的?”麵對這碧江神叟的戲謔嘲笑,黑袍為男子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仿佛未曾聽見一般。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不若我們兩來上一場,若是你勝了,那麽在下便會將東西雙手奉上,不過若是在下僥幸勝了,公子可否放任我們離開。”眼見強行強行離開無望,那麽碧江神叟自然也隻有做其他的想法,而且身邊有著黃衫女子這位至親的孫女,汪老自然是想著博上一博。


    存著僥幸的心理,倘若萬一勝了,若是黑袍男子守信,那麽自會放任二人離開,若是此人乃是小人,那麽汪老也無須太大的擔心,因為那時黑袍眾人的主心骨必然是敗在了汪老的手下,一番受傷甚至是性命之憂,那自然是少不了的,即使翻臉,汪老也能有幾分勝算。


    不過若是汪老輸了,那麽結果比起現在,也是一般無二,終究是難逃此劫。


    “與碧江神叟這般人物較量一番,在下求之不得,不過等汪老先把東西給了在下,在下完成家師所托,也才能專注專心的和你比較一番,否則,在下心不在焉,且不說比不得汪老,恐怕那樣也是對你大不敬”黑袍男子,對於汪老的決鬥邀請,似乎是不屑,大局為重,此番他占絕對優勢,又何必冒險事之。


    什麽江湖道義,什麽比試之邀,此刻在這黑袍男子眼中,一文不值。


    眼前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將碧江神叟二人擒住,取得東西。


    看來此事,不能善罷。


    不能善罷,也隻有拔劍了之。


    江湖,那是一個刀劍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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