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有些驚訝:“蘇舟……他還會參加法國巴黎的巡迴賽嗎?”


    “是的。”尤利安略有緊張的說, “根據他的短信來說………應該是這樣的,有什麽問題嗎?”


    奧古斯特蹙著眉, 緊皺的眉宇又很快鬆開,露出了一抹禮節性的微笑:“不, 沒有什麽問題,他說了什麽時候來找你了嗎?”


    “有的!”而且已經把電子機票的具體信息截圖發過來了!尤利安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奧古斯特,雖然蘇舟來的日子是星期五,但因為飛機落地的時間是下午的五點半鍾,他已經打算去接機了。


    蘇舟的行李不多,短信中明確的指出,蘇舟隻會帶一個小行李箱, 畢竟這次不會住上三個月那麽久。


    讓尤利安有些糾結的是, 因為周六有一場大型音樂會,作為被選中的小提琴手之一,他的兄長,尼克拉斯?阿茨特, 這幾天都非常非常的忙碌――這當然也包括了星期五, 估計不會有車子去接送他們了。


    好在蘇舟的行李箱非常小,他應該可以和好友轉幾路地鐵,帶著好友,從機場把蘇舟給牽迴家?


    尤利安算了算,今天是星期三,蘇舟後天就要來了……


    今晚或者明晚,還要把蘇舟的房間給收拾一下。


    雖然占用了自己的練球時間, 尤利安卻覺得開心極了。


    習慣是可怕的,明明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卻習慣了,在每天與人共進早餐後,好友與自己一同出門、踏上地鐵、路上特別討厭的賂霾煌!緩螅諞惶斕難盜方崾螅馗醋徘宄渴鋇木跋螅糜炎噅謐約旱納砼裕餃私嵐槎校煌丶搖


    ………嗯,這次,蘇舟大概沒法跟自己一起去每天訓練,但好友在家裏等著自己迴家練球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這頭,尤利安有點小緊張也有有點小開心的在心中規劃。


    那頭,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信息,也落入了奧古斯特蔚藍色的眼睛裏。


    ……星期五的下午五點半啊。


    奧古斯特思索了一會,溫和的詢問道:“尤利安。”


    “是!”


    “星期五的訓練結束後,我直接送你去機場接機,然後我把你和蘇舟一起送迴家怎麽樣?………蘇舟還是住在你家裏嗎?”


    “太……太麻煩你了!……蘇舟還是住在我家的!”麵對著自己最為崇拜的男神,尤利安本能的選擇了拒絕,但當那雙比海洋更為遼闊悠遠的蔚藍色眼眸,含著溫和的笑意,專注的看著自己時……


    尤利安?小可愛?阿茨特:“………”耳根顫抖,大腿發軟,臉色爆紅。


    嗚,不、不行了!世界上怎麽可能存在會拒絕奧古斯特的人類呢!就算………就算不是人類也一定不能的!


    迷迷糊糊的,其實都記不太清,奧古斯特又跟他說了什麽,尤利安就一概點頭答應了下來。


    四十多分鍾後,迴到家中?喜極失憶狀態?尤利安?小可愛?阿茨特:“………”


    今天仍舊和男神說話了!高興!蘇舟這個人還是有點作用的嘛!


    中國,帝都,賀錚的公寓裏。


    當得到尤利安迴複的時候,中國的時間已經將近零點。


    今天的舅舅依舊要在辦公室中度夜,而在賀錚漫不經心的提議下,蘇舟仍然選擇了在賀錚的公寓裏留宿一晚。


    現在的時間是星期三晚上的九點十分,昨天有點浪過了頭,加上蘇舟又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自從下午一點醒來之後,大半天都精神不振蔫蔫的,晚上的九點鍾,就慢吞吞的爬上了床。


    賀錚的家中有著客房,但賀錚主臥中的床也非常的大,足以躺下四個成年男人。


    今天的粥粥特別懶,連去蒸蒸的客房裏鋪個床的力氣都不想花。


    粥粥直接滾到了蒸蒸的床上。


    賀錚站在床邊,盯著床單上變了色的水跡,有些頭疼的揉著額頭。


    蘇舟剛衝完澡,穿著一條四角大褲衩就滾上了床。


    “你倒是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爬上床,“起碼把身上的水擦一下再上去啊。”錚哥也是很無奈了。


    蘇舟趴在床上,側著頭,背脊與腰線一片光裸,緊致的肌肉線條,邊緣的皮膚旁綴滿了尚未幹涸的水珠。


    “夏天嗎,一會就幹了,來。”蘇舟懶洋洋的拍了拍旁邊的空位,“床夠大,錚哥你也上來嘛,明天睡醒了你送我迴家,我去收拾收拾行李,反正後天就走了,一晚上而已,你就別再去鋪個客房了,還不夠麻煩的。”


    錚哥…錚哥……錚哥………


    ……雙手環胸,低頭瞥著趴在床上的小朋友良久,選擇了轉身。


    他走到了臥室自帶的衛浴內,洗漱衝了個澡,然後同樣爬上了床。


    盯著賀錚的一身裝扮,蘇舟想吐槽他很多年了:“所以你到底為什麽要穿睡衣睡覺啊……”蘇舟試著屏住了氣息,這使得他舒展鬆弛開的腰部肌肉瞬間隆起,他慢慢的劃過自己的小腹,對自己成形結實的腹肌感到非常的滿意,然後再看一眼穿上了夏日睡衣的錚哥→_→…


    ……唉,隻穿一條褲衩睡覺多舒服啊,假正經。


    睡覺習慣不同而已,賀錚還想吐槽蘇舟隻穿著一條褲衩睡覺呢………不,應該說已經進步了不少,更小的時候,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完□□睡了。


    賀錚懶得理會這個下了床萎靡不振,爬到床上又忽然精神百倍的小朋友,他伸出手,按下了設計在床頭的房燈開關,以沒得商量的語氣命令道:“行了,閉上嘴,翻個身,身體朝上,睡了。”


    厚重的窗簾早已合起,房間內瞬間一片黑暗。


    但這種寂靜,隻是維持了一會。


    “錚哥…”


    “閉嘴。”


    “錚哥……”


    “睡覺了小朋友。”


    粥粥動了兩下,側著頭,房燈的光線剛剛消失,雙眼還沒有適應,他看不太清身邊的人:“我就是說一聲謝謝………有點遲,但是乒壇的這堆事真的謝謝你了……”


    黑夜中,本已閉合的雙眼睜開:“……你發燒了?”賀錚有些驚訝,“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


    “嘿,睡吧,錚哥。”蘇舟哼了兩聲,翻身閉上了眼。


    ……


    ………


    …………


    次日清晨,賀錚早早的把蘇舟送迴了家,他隻給自己留了昨天一天的假期,接下來,他該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了――從現在開始,足足七天,都要往返於各個代言廣告之間,希望他能得到一點蘇舟媽媽的庇護,在最短的時間內一條過。


    當然,去機場送一下蘇舟的時間還是能抽出來的,雖然飛機起飛的時間是位於淩晨。


    突然改變了行程,提早前往歐洲,蘇舟當然要把自己的打算告知陳清凡。


    正是百廢待興、最為忙碌的時候,舅舅老幹部每天都忙的天昏地暗。


    舅舅疲倦的揉著額頭:“賀錚不能跟你一塊去了嗎?”


    蘇舟搖頭,補充道:“估計就是比賽開始前的那幾天,錚哥才能去了………到時候他會直接飛到法國巴黎,我主要是想去跟尤利安……甚至是奧古斯特他們先打打球,發球機實在無法滿足我了,我跟德國那邊溝通過了,仍然是尼克拉斯擔任我的監護人,手續上都沒有問題。”


    畢竟已經有了一次獨自出國的經驗,陳清凡頭疼的想了半天,揮手同意了。


    他提出了送蘇舟前往機場,卻被一直安靜不言的賀錚拒絕了:“清凡叔,飛機是在淩晨,你好好休息吧,我的賽季結束了,到時候我會送粥粥去機場的。”送完之後,在車裏稍微眯一會,就可以直接前往相應地點拍廣告了。


    這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但陳清凡又是真的力不從心,望著賀錚的目光,既欣慰又歉意:“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麻煩你照顧粥粥了。”


    賀錚扯開唇角,搖著頭笑了。


    視線又轉移到了蘇舟的身上,陳清凡的心中有點五味交雜,這麽多年來,都這麽麻煩賀錚………總感覺自家的外甥隱約成了別人家的。


    ……


    ………


    星期五,淩晨三點,前往帝都國際機場的路上。


    這種時候,雖然稱不上是疲憊駕駛,但賀錚與蘇舟兩人都有些精神不振。


    這種狀態可不太好,賀錚搖了搖頭,沒話找話的說著:“對了,一直還沒問你,考試的感覺怎麽樣?”


    蘇舟調整了副駕駛的傾斜程度,半闔著眸,腦袋暈暈乎乎的,勉強思考著:“還好吧………老樣子,烹飪音樂和英語拿高分,語文不上不下,數學………低空飛過?”……希望能過。


    對此,賀錚迴憶了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輕聲問著:“這幾年的畢業製度有改嗎?關於掛科這方麵?”


    蘇舟也不太確定,畢竟,在他的世界裏,可沒有這一條“沒有高中畢業證就不能成為正規運動員”的規定。


    想著那天的來電,中年女性的用心叮囑,蘇舟抹去眼角滋生的生理性淚水,先是在心中又虔誠的拜了拜弓米弓大神,保佑數學能過,才迴憶著重複了一遍:“好像是………每次期末考之後,如果掛科,都有著三次的補考機會……從出成績的那天開始,每周一次,時間由學校規定,如果三次補考都沒過的話,要留級一年。”


    聽起來其實還不錯…?


    “可以了,我們那個時候,補考的機會隻有一次………這才過了沒幾年吧,對於你們的教育問題,國家可真的是抓的越來越鬆了。”用餘光看了一眼提到數學頓時秒頹的自家小孩,並不會在這種方麵選擇一味地寬慰,賀錚用著述說事實的平靜語氣,“別太擔心了,失敗了就補――”


    “――不能補考啊…”蘇舟打斷他,無精打采的低著頭,戳著安全帶,“你踢球當然沒事了,反正夏歇期和冬歇期的時間安排,基本上是和學生重合的,但是我們打乒乓球的不是這樣啊………萬一掛科的話,別忘了我還要參加不同站點的巡迴賽啊………有著一樁心事,很是糟心了。”


    錚哥有點無奈了:“誰叫你平常完全不學的?”


    粥粥也是很無奈了:“我是真的忘了啊………好了好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下個學期………從高二開始,我平常會斷斷續續的自學數學的……唉,到時候,賀老師,麻煩你了?”


    賀錚動了動手指,點頭答應了。


    心想,是不是該翻箱倒櫃一下,把他當年的數學筆記給找出來了…?


    總不能讓小朋友叫了自己一聲“老師”,他這個老師還有點不夠水準吧。


    道別的時候,兩人麵對著麵,非常的平靜。


    蘇舟的行李隻有著一個小行李箱,他甚至沒有讓賀錚走下車門,畢竟,即使是淩晨的時候,帝都國際機場的人流量也並不稀少。


    他和賀錚的私交頗好,這一點的確是被全中國………不對,應該說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賀錚的眼下,有些泛青的眼袋映入了蘇舟的眼底………車內,蘇舟伸出手,緩緩的摸了摸賀錚的眼角,有些心疼。


    比起冒著可能被球迷認出,繼而包圍的危險,還是讓錚哥在車裏多眯一會吧。


    “真的不用我進去?”


    “不用,你多睡一會吧,我進去了………一周後見?”


    好在賀錚不是會在這種地方拖泥帶水的人,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蘇舟的生活能力的人。


    他隻是習慣性的去念叨幾句罷了。


    少年人快步行走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停車場的盡頭,賀錚注視著那邊,良久,搖上車窗,再次發動了車子。


    三個多月前,蘇舟還隻是一個毫無名氣的乒壇新人,選擇了與經濟艙隻有一片簾布相隔的商務艙。


    現在呢?


    好歹還給自己留下了十萬元的存款,這一次,蘇舟直接了當的選擇了頭等艙,頭等艙的客人擁有著在空姐的帶領下先行登機的權利,蘇舟把時間安排的很好,到達機場後,並沒有等上太久,就登機進入了機艙。


    顛簸的滑行,鼓膜的震動,巨大機體的緩緩飛升……


    當飛機穩穩的進入了平流層後,頭頂的紅色警示燈變成了綠色,告知了乘客們可以根據自身需求,解開安全帶並且離席的事實。


    空姐路過了蘇舟的身邊,蘇舟不好意思的叫住了她:“不好意思,等會的飛機餐我就不用了,我想直接睡了。”


    “好的。”空姐認出了蘇舟,她的弟弟很喜歡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空姐的職業素養不允許她做出索要簽名等失禮的事情,她隻是溫柔的微笑道,轉述者著他人的聲音,“你好,蘇舟,請繼續加油,我弟弟非常的喜歡你。”


    蘇舟很困了,聽到這句話,卻突然又覺得,自己困倦的心髒有了點觸動。


    “……謝謝他的喜歡。”忽然語塞了一會,蘇舟迴過神,慢慢的說著,“……為了這些人,我會繼續努力的。”


    這樣的話逗笑了空姐。


    蘇舟再也撐不住,頭等艙中,柔軟的沙發展開,形成了單人的床鋪,蘇舟調整了幾次姿勢,歪頭陷入了沉眠。


    這一覺睡得很久,在沉沉的夢裏,他夢到了很多人………與乒乓球有關的人,與乒乓球有關的迴憶,他甚至夢到了簡陽與鍾盛華那些人………到了最後,是武海峰扯開了生出細紋的嘴角,將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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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武海峰的五指張開,鬆開了手。


    …夢裏,那個以旁觀者觀看一切的蘇舟,忽然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這股壓力好似來自深海,又好像來自天邊………沉沉的壓著他,讓他的唿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那是一種……即使在英國倫敦站的比賽的時候,也沒有感受到過的壓力。


    很沉……很沉,從武海峰的手中,落到了他的掌心裏。


    再次醒來,又是被溫柔的空姐小姐姐的晃起來的,飛機即將落地了。


    空姐有些擔心:“做噩夢了?你看起來不太好。”


    蘇舟仍然有些失神,過了一會,才又露出了一絲微笑。


    “沒有,我很好。”


    與登機的時候如出一轍,在飛機停穩後,貴賓艙的乘客們,同樣有著先行離開機艙的權利。


    經過了並不算太過漫長的入境手續與安全檢查,又一次的,蘇舟踏入了慕尼黑國際機場。


    蘇舟拖著行李,邁步踏入了候機大廳,他還沒有四處張望幾下,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線,用著有些別扭的中文發音,喜悅的叫著他的名字。


    “蘇……蘇!這邊!”


    蘇舟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由衷的歡悅,順著聲音發出的方位,轉頭望去――


    然後就驚訝的頓了一下。


    …咦,前麵的那個就算了,尤利安早都表示會來接他了,後麵的那個算是怎麽迴事?


    拖著行李箱的拉杆,蘇舟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可以的,明明“阿茨特”家才是他的監護人,上一次是哥哥+奧古dady的組合,這次是弟弟+奧古dady的組合,奧古大大你這麽喜歡接人的嗎?


    不說尤利安,畢竟尤利安還是個隻比蘇舟大了三個月的“孩子”,對於未成年人的保護,德國的人民和媒體還是比較自覺的。


    換句話說,如果奧古斯特不加掩飾的走在街上,發現他的媒體們可能還會忍不住的去打擾一下,但如果是身為未成年人的尤利安走在街上,即使無比好奇,媒體們也會忍住自己去追蹤詢問的欲望。


    如果有哪一家媒體這麽做了,可是會遭到其他媒體與人民大眾的聲討的。


    所以,現身在機場中的這個奧古大大――


    仍然是那身讓蘇舟深感一言難盡打扮。


    巨大的□□鏡,嘻哈風格的鴨舌帽,剪裁誇張的喇叭褲,與蓋過大腿的鮮紅大衣――“潮”的有些過分的打扮,將這個男人給人的一貫印象破壞的一幹二淨。


    “尤利安。”蘇舟笑著走上前,給了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嘴唇自然的落在了尤利安的耳尖――畢竟小可愛的身高比他要矮上不少――他誠實的吐露著自己最真摯的感受,“好久不見,我的好友,我非常的思念你。”


    小可愛正興高采烈的迴抱著呢,卻是在蘇舟的嗓音竄入耳中的那一刻,就身不由己的立馬僵住。


    尤利安的舌頭有點打結,遲疑著他該如何迴應。


    如果是以往的他,估計會冷冷的嘲諷一句“肉麻”。


    但…但……


    【尤瑞,蘇舟是個不錯的朋友,即使隻有一個也好,我希望你能對某個同齡人敞開心扉,我的弟弟,你要知道,一個真正的朋友是非常難得的,如果你真的不討厭他,甚至還有一點喜歡他,你就應該對自己更為坦誠。】


    “……我也很想你,我的好友。”尤利安的唇動了幾下,把頭埋在蘇舟的肩膀裏,小聲艱難的嘀咕著,這對他來說有點難………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對“同齡的朋友”說出這樣羞恥的坦白。


    本以為會被惱羞成怒的小可愛一把推開的粥粥:“………”


    …小、小可愛這是怎麽了?這個反應是不是不太對啊?


    兩位未成年的小朋友擁抱完畢了。


    資曆最大的那一位終於開了口,唇邊的笑意溫和,提議道:“好了,尤利安,蘇舟,我們迴車上說?”


    十分鍾後。


    奧古斯特坐在了主駕駛,而蘇舟與尤利安齊齊坐在了車子的後座上。


    蘇舟摸了摸身下柔軟的真皮坐墊,內心禁不住的有些羨慕。


    這這這…………又是一輛奧古斯特之前沒開過的車。


    別說給蒸蒸買車了,粥粥現在連一輛車都沒有。


    粥粥:………唉。


    奧古斯特非常的貼心,給了一些時間,讓後排“久”別重逢的兩位好友先行交談。


    聽到後麵的兩人說的差不多了,奧古斯特才開口道。


    “蘇舟,我聽尤利安說,你報名參加位於巴黎站的巡迴賽了?”


    “是的。”蘇舟一愣,身子稍微前傾了一下,扶著副駕駛的靠背說。


    奧古斯特輕笑了聲:“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參賽的………畢竟你們國家……”男人並沒有說的非常的詳細。


    而蘇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正是因為在這種時候,繼續有一個能在外征戰的球員,才顯得格外重要啊………之前已經發了短信了,但是我還是再鄭重的說一遍吧――奧古斯特,尤瑞,之前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的發聲………我沒想到你們會那麽做。”蘇舟的聲音小了一些,胸腔之間淌過溫熱的暖流,“…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謝你們……………唔,今晚有安排嗎?要不今晚我請客吃飯好了?”


    尤利安暗地裏拉了下蘇舟,小可愛的表情有些不滿,他本來是比較偏愛這種“客氣”的人的,但蘇舟現在對他客氣了,他卻覺得格外的不喜歡。


    前排,奧古斯特直接笑出了聲:“不用了,我今晚有安排了,隻是來接機的。”


    讓世界第一先生連續接機,這可真是一份大禮。


    蘇舟戲謔的勾起唇角,正要說什麽,卻被奧古斯特打斷了。


    金發藍眼的男人是這麽說的:“對了,蘇舟,在德國隊的內部,你知道我們對於巡迴賽的內部規定是怎樣的吧?”


    蘇舟怔了怔,他當然知道,尤利安曾經對他說過……


    尤利安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低落:“對了,蘇舟,之前我已經連續參加過兩次了,所以這次的巴黎站我不會去了……”


    緊隨其後的,是奧古斯特渾厚低沉的嗓音,帶著略有沙啞的笑。


    “尤利安、菲克、洛夫、本――這一次,他們都不會去參加。”


    “尤利安、菲克以及洛夫是每兩輪休息一次的自動輪空,本――你知道的,他讓我們的貝克爾教頭大發雷霆,又一次的輸給了小羅德,所以又一次的處於禁賽當中。”


    “這次的法國巴黎站,是你所熟悉的德國球員們的間歇期,更多的一隊球員們得到了實戰的機會。”


    “而且――”


    後排,蘇舟漸漸睜大了眼,抓在副駕駛座上的五指突然收緊。


    他已經能預料到,這個身為世界第一的男人,接下來會說出什麽了。


    果不其然。


    “――而且,如果沒有意外,我會與你一起,乘坐上飛往法國巴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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