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4o6|h:498|a:c|u:.jpg]]]如果,他的臉色不是那麽蒼白的話。


    臉龐就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白色,那麽蒼白,甚至顯得有些突兀,那正是大陸上所有名門貴族夢寐以求的那種蒼白。


    據說很多貴婦千金,為了得到這種膚色甚至不惜以身涉險,偷偷服用砒霜,而掌握不好劑量,為此丟掉性命的也不在少數。


    他臉部非常瘦削,顯得下頜很尖,但是卻絲毫沒有刻薄的感覺,下巴前部微微上翹,昭示著他堅定不可動搖的意誌。


    高高挺起稍微有點鷹鉤的鼻子,鼻翼延伸而出直到嘴角的臉頰肌肉線條,加上削薄而緊閉的雙唇,向下彎曲的嘴角,構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三角形。


    他的眼眶深邃到能容得下陰影,而目光犀利到能刺穿靈魂,細長但是濃重的眉毛完全背棄了眼眶的弧度,劍戟一般向著鬢角挑起。


    他的眸子漆黑而狹小,好像鑲嵌在瑪瑙般眼白中的兩根尖針,任何人被隨便望上一眼就能感覺到真實的刺痛。


    而他的一頭黑,被一絲不苟的梳攏到腦後,簡單的結成一根辮子,露出了他光潔無瑕的額頭,這和他的膚色一樣,都是具有最高貴的血統和最純正的貴族氣質的證明。


    被他淩厲的目光注視著,那幾個伏倒在地嘔吐不止的新兵們也開始渾身不舒服。他們抬起頭,透過淚水模糊的雙眼與這個騎士的目光相接,便馬上驚懼的低下頭去,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東西。


    而黑衣騎士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他終於把目光從這幾個新兵身上收迴來,然後抬起右手,對著他們輕輕的打了一個手勢。


    他身後一聲整齊的馬嘶,立刻出來4名騎士,策馬上前,毫不費力地一手一個提起了那幾個新兵,就撥馬轉頭往旁邊偏僻無人的地方行去。


    幾個身體懸空的新兵好像意識到了會生什麽可怕的事情,手腳亂舞的掙紮著,開始大聲的哭喊。


    但卻是無濟於事。馬上的騎兵提著他們,就好像提著一隻喝空了的酒囊,手臂不見絲毫晃動。幽深的眼眶隱藏在重盔的陰影裏,也根本看不出他們是何種表情。


    “大人,大人!”從旁邊甚至是摸爬滾打地衝過來一名軍官,按照盔甲的樣式和頭盔的瓔珞長度來看,還是個品級不低的軍官。


    他衝勢很急,幾乎是“哐鏘”一聲栽倒在黑衣騎士馬蹄麵前,然後就惶急的爬起來,調整成單膝跪地的姿勢:“大人,請您手下開恩,饒恕他們這次吧,他們都是剛調撥過來不久的新兵!”


    “而且”他扶正了自己的頭盔,語氣非常擔憂:“而且,他們其中一個是拉姆克子爵的兒子,還有一個是溫德薩侯爵的侄子!”


    “大人啊,您就這麽把他們殺了的話,恐怕......恐怕王都那邊說不過去啊!”


    這位被稱為“大人”的黑衣騎士,自始至終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隻是盯著眼前跪著的這位軍官。他的記憶力很好,這個軍官是他麾下第二步兵方陣的團長-羅勒,也就是這個剛剛幾乎要戰敗的重型步兵方陣的最高長官。


    然後,他再次抬起了右手,做出了和剛才同樣的手勢。


    身後又衝出一名黑鋒騎士,,一把就抓起了這位團長。然後,騎士迴頭望了望這位無聲命令的布者,好像在詢問他最後的肯定。


    這次,迴答他的是一個斜切的手勢。


    絕望的慘叫聲從羅勒喉嚨深處衝出來,他甚至還不相信自己就因為這麽平常的求情而被下了絕殺的命令。


    在他麾下數千名步兵的注視之下,他的身體被拋上了天空,隨著綿延不絕的慘叫聲迴旋翻滾,然後,那柄鑲嵌著恐怖利刃的騎槍自下而上,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就把他挑在上麵,使他的慘叫也戛然而止。


    提著掙紮的新兵們跑去旁邊的那四個騎士也迴來了,每個人的騎槍上都挑著一顆還在滴血的頭顱。他們立定不動,等著長官的命令。


    “扔掉,渣滓而已。”他終於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砰砰幾聲悶響,這幾顆頭顱被遠遠地丟在了荒野之上,與他們原本相連的身體永遠的分散開來。然後幾名騎士迅迴歸了隊列。


    “阿蘭蒂爾!”遠遠圍觀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聲雷鳴般的暴喝:“你這個死神、殺人狂、惡魔!我弟弟他犯了什麽軍規了嗎?不經任何審判你就殺了他!”


    人群好像是被推搡開來,一名腳踩紅色星環的戰士高舉長劍,朝著阿蘭蒂爾就衝了過來,他高聲呐喊著,雙眼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充血赤紅。看樣子剛才被處死的人當中有個是他的弟弟,他要報仇!


    他來勢兇猛,迅地縮短著和騎兵隊之間的距離。阿蘭蒂爾身後的黑鋒騎士們躍躍欲動,急於上前護主,卻被長官一個簡單的手勢製止了。


    阿蘭蒂爾又一次抬起了右手,周圍的空氣也隨著他的動作有了異樣的波動。


    一團白色的霧氣籠罩在他的手上,並且迅變得沉重起來,先凝結成細雪、再凝結成冰淩,最後整隻手都開始泛出晶瑩剔透的光彩。


    然後這隻手,就對著迅接近中的那個戰士揮了過去。


    密集的細碎冰淩在他一揮之下,在空中迅的匯集著、翻滾著、凝結著,眨眼間就凝固成了一條銀色透明的長槍,朝著目標疾奔而去。


    “冰之長槍!”


    這杆冰槍直接從戰士的前胸摜入,洞穿了他的心髒,然後從後背穿了出來,一瞬間就斷絕了他的所有生機,凝固了他前衝的腳步。


    不,這樣還沒有結束。他甚至連一滴血都沒來得及流下來,傷口附近的皮膚瞬間就僵硬凍結,然後固化的冰霜迅蔓延到他的全身,把他變成了一座人形冰雕!


    然後就是從傷口開始,出現無數細微的龜裂,裂縫越來越大,細碎的冰塊連帶著**崩裂開來,幾秒鍾之內就完全崩潰,化作一地鬆散的碎片。


    再也看不出,在大約1o秒鍾之前,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驚唿聲從步兵人群中炸了開來,但是幾乎是在瞬間又重歸寂靜。


    因為他們清楚的感到,阿蘭蒂爾的眼神,正在緩緩的從他們身上掃視而過。這感覺喚醒了荒蠻時期人類對於天敵的恐懼,就好像是一條吐信的致命毒蛇正在不到1o厘米的距離緊緊盯著。


    誰也不敢出聲,誰都害怕這擇人而噬的怪物注意到自己,誰都在瑟瑟抖。


    阿蘭蒂爾終於結束了他的掃視,看著靜悄悄宛如空曠無人的原野,他的神情也是一樣的蕭索。


    “弱即是罪,都記住吧。”


    他似乎要撥馬迴陣了,卻又停了一下,望著羅勒死不瞑目的屍體補上一句:


    “繼續行軍吧,我會重新為你們挑選一個長官的。不是這種隻會袒護無能世家子弟、而害你們白白喪命的廢物。”


    然後,調轉馬頭,整個身形又隱沒在黑鋒騎士的陣型之中,再也不管這裏生的一切,朝著第四軍團大營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四軍團的大營建立在一座平緩的矮丘之上,長時間的拉鋸戰已經使得這裏被擴建得仿佛一座要塞了。還好在埃羅恩高地邊緣地區就是植被豐富的哈洛加斯山脈,可以就地取材建造防禦工事的石塊和木材。


    這個矮丘的地形很好,邊緣就是一條奔流的小溪,除了潔淨的冰雪融水之外,還提供大量的鮮魚。


    阿蘭蒂爾的大帳是一座兩層結構的木屋。雖說是“木屋”但是實際體積也十分龐大了,各種作戰中心的必需機構都有設置。而且對於平素非常注重生活品質的阿蘭蒂爾來說,自己的臥室和書房都布置得非常舒適,不比王都宰相府邸裏差多少。


    穿著便裝的好處是,進出軍營不用一次次穿卸那些沉重無比而且零件繁複的全身鎧甲。而且,對於阿蘭蒂爾來說,他也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東西,一般的金屬隻會減慢他魔力凝聚的度,而相對於他的劍術來說,更為倚仗的是他的魔法。


    他在書桌前坐下,貼身的仆役馬上為他沏好一杯紅茶。阿蘭蒂爾對這種來自遙遠東方的飲料有著特殊的偏好。他一直感覺這種紅寶石般瑰麗的液體,能使他的頭腦更清醒,甚至有助於他水係魔法的修煉。


    氣溫依舊非常冷冽,但是對於阿蘭蒂爾這種常年與冰元素為伍的魔法師來講,根本不能造成任何不適的感覺。但是茶就不一樣了,開始還熱氣騰騰的冒著煙霧,不一會兒就冷了下去。而他剛拿到手的新繪製的地圖才看了一小半。


    他微微皺了下眉,然後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嘬著已經是微溫的甘美液體。即使在獨處的時候,他仍然時刻保持著一個上位貴族所能達到的最高等級的優雅,這不得讓人不驚歎。


    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近侍透過厚重木門的聲音傳來依然清脆悅耳:“軍團長大人,宰相大人密使從王都前來,正在門口等待接見。”


    “讓他進來。”平淡的語音之下,阿蘭蒂爾也微微詫異,這個時候會有什麽事情需要派遣來一個密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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