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459|h:333|a:c|u:]]]這裏是荒原,一望無際,隻有從皚皚白雪之間頑強探出頭來的枯草,和滿地的碎散礫石。


    如果不是那遍布在石塊縫隙中的鮮紅血漬,如果不是枯草叢中堆積滿布的殘碎肢體,你會覺得這裏充滿了浪漫的淒涼氣息。


    然後你會現事實,這裏隻是一個剛剛經曆過地獄般屠宰的殺場。


    生存下來的士兵們都在忙碌著,這邊是清一色的人類步兵,穿著達克斯潘王國統一製式的邊疆軍團鎧甲。


    他們像蟻群一樣在這片灰色中夾雜著血斑的荒原上蠕動著,收集著這次戰鬥的戰利品-那些奎因戰士的碩大頭顱。他們一個個手中握著短柄斧,在血肉模糊的屍體堆中翻找著、辨認著。


    因為,這些已經喪失了任何生命痕跡的屍體,不止是奎因人的,也有相當一部分是他們的戰友。


    每當找到了一個奎因人,他們就會抓起他們的辮子,照著頸項最薄弱的地方就一斧砍去。斧頭不可謂不鋒利,但是奎因人健碩的頸項使得他們一般要連砍三四下才能完全把這些戰利品的象征卸下來。


    連接近冰點的氣溫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全把他們體內的熱血冷卻,隨著第一次劈砍,往往有大股的血箭飆射出來,如果仍然是麵無表情、手法嫻熟地繼續這項工作的,那無疑是已經在第四軍團待過一年以上的老兵。


    一年的時間,足以使他們從心軟怯懦的少年變成兇殘冷漠的殺人者。


    而那幾個在旁邊一臉苦相,甚至彎腰嘔吐的,一定是不久前剛從王都禁衛軍中抽調過來的新兵。


    這些家夥們多半是王國中、下位貴族和世家子弟的後代,本來都是依仗著祖輩的餘蔭,遊手好閑、好吃懶做,最後靠著金錢或者小小的權勢打通關係,在禁衛軍裏安排個位置。


    本來麽,邊疆即使再怎麽動亂,也輪不到王都的禁衛軍緊張。他們無憂無慮,甚至隻需要象征性的操練,就能拿到不菲的軍餉。


    而且距離家裏這麽近,做什麽事情都很方便,當個幾年新兵,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的,人生的愜意真是莫過於此。


    可是誰也沒曾想到,北方的戰事打得如火如荼,四年的時間裏第四軍團就從禁衛軍裏抽調了27ooo人奔赴前線,這些人的安逸夢想破碎了,戰戰兢兢的不願前往,可是,誰敢違抗宰相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


    寒冷的天氣、生死的搏殺、淒厲的呐喊、無盡的鮮血......這些恐怖的連在他們噩夢之中都沒有出現過的場麵,幾乎摧毀了他們本來就脆弱的神經。


    而今天,隻是他們與奎因人戰團第一次接觸的遭遇戰而已,對方隻有2名酋長帶領的1ooo名狂戰士,已經被這支達克斯潘數目多達5ooo的重步兵方陣完全圍殲。


    但是損失也很大,他們幾乎有數量更多的戰士無法再戰鬥了,這次始料未及的遭遇戰並沒有騎兵隨行,甚至沒有弓箭手掠陣,完全是一次重甲步兵方陣的轉移。


    而在麵對這些身高幾達三米,手中持著厚重石錘戰斧或者釘刺棍棒的奎因狂戰士,他們除了數量,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他們中間的每一個,都能與哈洛加斯山脈雄壯的雪熊匹敵!試想下1ooo隻雪熊向著方陣衝過來的情景吧。.tw[]


    但是他們畢竟活下來了,製作精良的全覆式重甲給他們的生命提供了強有力的保護,幾乎是在擠壓在一起的衝突中,隻是身著簡陋皮甲,或者甚至精赤上身的狂戰士們在這些鐵桶麵前吃了很大的虧,最終全軍覆沒。


    當然,一支似乎是在這一帶巡視的大約百人的騎兵小隊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們在中間現了這邊出現異常,而迅從奎因人的側翼衝擊而來,插入了戰團的話,這個5ooo人整編的重步兵方陣,恐怕最後剩下的不到一半!


    這是一隊重甲騎兵,不但騎士們從頭到腳全副鎧甲,連他們的坐騎也披上了直拖到馬腹下麵的連環鎖甲。


    這是一道黑色的鐵流,他們戴著造型奇異的黑色頭盔,在額頭的部分有著圓錐形向前尖銳的凸起,就好像犀牛角或者獨角獸的形狀,頭盔頂上飄揚著長長的黑色瓔珞。


    然後就是一水的黑色,黑甲、黑披風,連手中的兩丈騎槍都被漆成純黑色。甚至他們胯下的戰馬,毛色也是統一的純黑,再配合漆黑深邃,完全看不到眼睛的頭盔,和近乎靜止的沉默,散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


    他們的騎槍造型也很特別。大陸上每個國家都會有騎兵,但是他們的騎槍幾乎全部是硬木製長柄,在頭部鑲嵌尖銳的鋼製槍尖,同時順延著裹上圓錐形的鐵皮,錐底形成利於騎士把持的護托,在騎兵開始衝鋒之後平行前舉,起到攻堅、突刺、推搡的作用。


    它可以當槍刺人,可以當棍棒砸人,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國家的騎槍可以用來像長刀一樣劈砍。因為單手的鋒利馬刀更適合騎兵在運動中進行劈砍的動作,而騎槍這種大型武器,本身的重量在那裏擺著,重量不夠則衝擊力就會大大減弱。


    所以,沒有這麽神力無窮的騎士能自如的揮舞著騎槍做劈砸的動作,再者就是因為他長度的限製,近身之後,陷入人山人海,根本施展不起來。


    而且,騎槍基本上屬於一次性武器,很難有在一次狂猛的衝擊之後,還能保持完整。騎兵們在接近後的主力武器,還應該是鋒利的長劍,或者利於劈砍的馬刀。


    可是,這些黑甲騎士的騎槍,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考慮,居然在圓錐形的槍頭部分打造了四道從錐底攢聚到錐尖的利刃!


    雖然每道利刃的突起僅僅隻有2厘米,但是如果馬上的騎士有能力把這把騎槍揮舞自如的話,一次快的刮削就足夠把一個活人剖成兩片。


    這群不到1oo人的騎兵,剛才輕而易舉的就把奎因人最後的防禦衝垮,接著騎槍突刺揮舞之間,把這些還在負隅頑抗的猛獸掃的稀爛。


    現在這些騎兵緩緩的從這些正在努力收集戰利品的步兵身邊走過。被靠近的步兵甚至會不顧那些頭顱所意味著的賞金,停止收割的活動,麵帶敬畏的立在一旁。


    因為,稍微有點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這些黑騎士們,對地上散布的這些能換到金幣和軍功的人頭,根本就不屑一顧。


    他們是誰?


    是第四軍團長阿蘭蒂爾?亞力克斯坦的親衛兵團,神秘、恐怖而又具有不可置疑地彪悍的“黑鋒騎士團”!


    老兵們戰栗,懂得敬畏,是因為他們已經清楚知道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這些“黑鋒騎士”,不但在戰場上是敵人的無盡夢魘,對他們這些正規軍而言,更是冷酷執法的儈子手。


    而那些還在嘔吐的新兵們,他們可不懂得這些。那些特製騎槍所造成的恐怖傷口,那些被切削成長條肉片的屍體,嚴重的刺激著他們的消化神經。甚至食物的極度匱乏也阻止不了他們繼續嘔吐,汙穢已經滿地都是。


    他們淚流滿麵,忍受著腹內翻江倒海的痛苦,想念著王都家中奢靡的享樂,簡直有想當逃兵的念頭了。


    他們沒有現走近的黑鋒騎士們,即使現了,一無所知的他們也會覺得不屑一顧吧:“不就是騎兵嗎?老子在王都時候照樣是騎兵,不就是剛才幫了我們一把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這隊黑鋒騎士雖然人少,但是在緩緩行進的同時仍然保持著嚴謹的紡錘陣型,在距離那些新兵不遠的地方,卻突然停了下來,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宛如刀劈斧鑿。


    然後,最前麵的幾個騎士向兩旁散開,讓出了中間一條通路。一個同樣騎著黑馬的騎士從中間緩緩策馬而出。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這位騎士竟然沒有穿戴和其他騎兵一樣的盔甲,而隻是簡單的穿著一件緊身長袖的黑色獵裝,外麵罩著一件厚實的熊皮鬥篷。


    而他的坐騎,也隻是簡單的配了一套鞍韉,純黑的毛色,鬃毛從頸項上方整齊的向左邊披散下來,足足有二尺長。


    人和馬都很安靜,走出陣型後就立定在那裏,甚至能讓看到的人感覺到這隻是一座黑色大理石材質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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