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本就炎熱, 如果一連多日不下雨, 那就更熱了。可幸今日,上午豔陽高照,午時才過不久, 天空就被烏雲覆蓋,一個多時辰之後, 太陽被層層疊疊的黑雲遮擋,醞釀著醞釀著, 傍晚時分, 豆大的雨滴嘩啦啦地落下來了。


    公主府,蔓蔓在屋簷下欣賞雨景,偶爾一兩滴調皮的雨滴被風吹偏了方向, 落在了她的頭上和身上, 她直接伸手感受一下雨水的涼快。


    丫鬟們提著裙子正在長廊跑來跑去,她們的事情還沒有完呢。


    蔓蔓斜眼一看, 看到離邪迴來了, 立即就歡天喜地地撲了上去,離邪直接攬著她一塊進了屋,過了一會,離邪換了一身衣服,兩人又迴到廊下坐在一起, 望著天空,欣賞猶如瀑布一樣的雨景。


    “你跟我說說,最近羅初嵐是不是安分了?大皇兄、二皇兄被關在府裏, 沒再出幺蛾子了吧?”蔓蔓抓著離邪的大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上麵,翻來覆去地比對著。


    蔓蔓覺得,她時常與朋友們交換彼此得來的有趣的消息,但都不如她的駙馬這裏的消息有趣呢。


    離邪輕笑一聲,往躺椅上一靠,蔓蔓直接趴在他身上了,過往的丫鬟和小廝們也不以為意,這是公主和駙馬相處的常態,他們已經習慣了。


    “大皇子、二皇子自然是安分了,現在他們在爭取思過表現良好,以期讓陛下放他們出來,還有他們現在可是光頭皇子,連三皇子、四皇子都不如,這五皇子、六皇子明年可是也要封爵大婚,如果在這之前,他們還沒有複爵,以後兩位年長的兄長豈不是還要向底下的弟弟行禮問安?”當然這要分兩個方麵,分爵位,分長幼,雙方互相問禮。


    蔓蔓撩著兩人的頭發,眨眨眼說道:“我可是聽說父皇派了李總管親自出宮給兩位兄長發了一道口諭,父皇說了什麽?”


    “無他,陛下終於看不過眼了,打算點撥一下大皇子二皇子,不過大皇子好像沒有領悟到陛下之言真諦,二皇子倒是明白了,但被嚇了個半死,連忙找惠妃出主意。”


    離邪慢悠悠地說道,他知道的東西非常詳盡,蔓蔓也沒有去想,他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他連闖皇宮都是那麽輕而易舉,且完全不被發現,這點小事罷了,如何難得到他呢?


    蔓蔓眨著眼聽著,他的聲音很好聽,所以每迴聽著聽著她就想睡覺了。


    “人家也想有孩子。”蔓蔓突然嘟囔了一句,看到別人家有了孩子,家裏熱熱鬧鬧,她也想公主府熱熱鬧鬧的,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好冷清。


    離邪一愣,低頭下顎抵著她的頭,輕笑道:“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但現在不行,你不記得我,於你而言,不公平,於我而言,我也覺得不公平,我不希望我們兩個人有任何一人忘記對方的點點滴滴,而孩子是愛情結晶,我希望他是帶著我們兩個人的祝福作為我們的孩子,容不得一點瑕疵,而且我們會離開這裏的,當我們離開時,你難道舍得把他留在這裏?”


    其實像他們這樣總是穿越無數時空的人而言,生下孩子,花費幾十年的時間把孩子養育成人,當他們離開時,孩子是覺得自己的父母壽終正寢,他們頂多在活著時牽掛、懷念,一旦孩子們也死了,進入輪迴,那麽被輪迴洗淨記憶和感情,下一世就是全新的另一個人,就算偶有緣法想起上一世,留在記憶裏的感情也早就消散了。


    反而是他們一直有記憶記掛著孩子,或許還惦記著等他們修成大道之後,還會想把孩子找迴來,但卻不知那時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所以,不生孩子,於他們兩人而言,才是真正地好。


    “總覺得你說的事情離我好遠。”蔓蔓雙眼望進離邪的雙眼當中,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又說道:“萬一你找的那個人不是我呢?”


    離邪碰了碰她的額頭,低低笑道:“不會的,這世上還沒有誰能瞞過我,欺騙我,教我認錯了人。”


    每個人的靈魂是不一樣的,對於他這樣的黑暗生靈而言,最是敏銳,無人能偽造一個與瑤瑤一模一樣的靈魂。


    這樣想罷,離邪以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睛又開始變色了,蔓蔓張圓了嘴,這家夥的眼睛會變色呀?


    離邪之前沒想過試探瑤瑤的靈魂,但這一刻突然想到靈魂的特殊性,他有心想試探一下,到底瑤瑤把什麽忘記在了靈魂深處?


    他隻感覺,他進入了一方混沌的世界,在他很遠處,有一道亮麗的光點,光點很柔和,散發著潔白的柔光,他心中一喜,正要躍躍欲試,突然那道柔光越加燦爛,他以為他這樣的黑暗生靈是會被驅逐的,但那些柔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他想胎兒在母體當中的感覺不外乎如此罷?


    但下一刻,他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送了出來,倏地睜開了眼,再看他懷中的女子,已經枕著他的胸膛睡著了。


    他抱緊了她,眉頭緊皺,瑤瑤的靈魂力量比他還強,否則他如何就這麽輕易地被送了出來?


    離邪微微鬱卒,抬眼看了一眼院中的雨幕,他的眼神微微一凜,雨幕好像被暫停了,那個抬腿在雨中疾跑的小廝整個人就停住了,維持著臉上著急的表情,隨風往西倒的樹枝以一種要倒的姿勢被定住了,天空飛過的一隻綠鸚鵡撲扇著翅膀以一種奮力飛翔的姿勢被定住了......整個天地都被暫停了。


    “陸十五?”離邪一字一句地喚出聲,他的話音落,就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團白光,看不出具體的形態來,它可以變幻萬物。


    陸十五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出來:“你是不是想害死瑤瑤?”


    離邪啞然,他不信任陸十五和混沌珠,所以他當然想自己找答桉了。


    “你就不能認認真真聽我一迴勸?你不要有被害妄想症好不好?”陸十五咬牙切齒地說道,它的光團都被氣得扭曲變形了。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瑤瑤到底是什麽來頭,但我們不會害她,你這樣的舉動再多幾次,瑤瑤靈魂所受到的傷永遠都不能好,她也永遠都不能找迴自己,找不迴自己,等待她的就隻有徹底的灰飛煙滅,沒有人能救她。”


    離邪啞聲道:“不可能,你那背後的那些人呢?”他知道陸十五後麵還有不少這個宇宙最為強大的存在,陸十五才是第十五個,至少它前麵還有十四個。


    陸十五嗤之以鼻:“我都說了,沒有人能救瑤瑤,這個宇宙再強大的存在都不行。”


    離邪那臉色頓時下沉,他緊了緊懷中的女孩,如果因為他的莽撞導致最後永遠失去她,他永遠不能原諒自己。


    “言盡於此,別再去試探瑤瑤的靈魂,她的靈魂受傷很重,我們送她輪迴,也最多隻能恢複十之一二,隻有等她迴到她的原生地,才能讓她的靈魂複原。”陸十五內心腹誹,也不知道瑤瑤到底是什麽來頭,其他人像她這種情況,輪迴過十幾次,靈魂所受的傷自然而然就好了,偏偏就她好得慢,而且隻能好個十之一二。


    陸十五說完就消失了,寂滅的天地瞬間恢複如常,奔跑的小廝、雨中飛翔的鸚鵡不為所覺,繼續被打斷的動作。


    從內室裏走出一個丫鬟,她手上拿著一個紅色披風,動作嫻熟地把披風蓋在了公主身上,就見駙馬非常小心地掖了掖披風,把公主抱得更緊了。


    “燒壺熱茶來。”離邪頭都沒有轉一下,盯著懷中沉睡的女孩,隨口吩咐了丫鬟一聲,丫鬟脆生生地應了,馬上就去安排了。


    等蔓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她睜開眼,伸手往右邊摸了摸,就摸到了一個溫熱的身體,她抬頭一看,頓時喜上眉梢,伸手捏了捏離邪的鼻子。


    離邪睜開眼,雙手把她抱住,笑問道:“醒了?可餓了?”她應該睡了有七個時辰了。


    蔓蔓有點迷惑,她抬眼四處望了望,驚訝道:“咦,沒下雨了嗎?我是不是睡著了?現在什麽時辰?”


    她撩起床幔,屋子裏光線雖然暗一些,但門窗上透露出的光亮亮度能教她知道,似乎這是第二日,又是陽光普照的一天。


    “你怎麽沒去上班?”她的駙馬很忙的,看這時間,他也不應該還待在家啊。


    離邪順勢坐了起來,說道:“天大地大沒有我的公主大,所以今天我請了假,公主想去哪裏?”


    蔓蔓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她的駙馬怪怪的,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橫眉說道:“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離邪挑了挑眉,蔓蔓頓時齜牙咧嘴,雙手掐著他的脖子,惡聲惡氣地說道:“你這表情就跟葉三太太的男人一樣,在外麵偷吃之後,迴到家覺得對不起自己妻子,心虛之下,就對自己的妻子極盡討好。”


    “咳咳。”離邪忍不住都笑了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惹得蔓蔓羞惱不已,小拳頭不住地砸在他身上。


    兩人打鬧了一會,這才下床,蔓蔓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對昨晚上床睡覺,到底是駙馬給她換的衣服,還是丫鬟給她換的衣服,她也不以為意,打開衣櫃,把自己的衣服翻成亂糟糟的一團,總算選出一套滿意的衣服來了。


    吃早飯的時候,蔓蔓突然放下手中的湯匙,好奇地盯著離邪的眼睛,她睜大眼問道:“你的眼睛為什麽會變色?”


    離邪聳聳肩,笑道:“秘密,你以前知道的,但你現在忘了。”說完他幽怨地看著蔓蔓,蔓蔓扁了扁嘴,低下頭拿著湯匙繼續吃粥。


    過了好一會,她才猶猶豫豫地道:“對不起嘛,但我肯定,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離邪沒忍住笑了起來,頓時被蔓蔓瞪了一眼,她心中思量著,他是不是騙她?


    走出公主府時,已經是巳時正了,兩人先去了丞相府,探望蔡相和駱氏,卻不想還碰上了三皇子攜帶著三皇子妃來探望蔡相。


    三皇子妃的車架停在丞相府外,所以蔓蔓和離邪下了車就看到了,蔓蔓拉了拉離邪的衣袖,低聲說道:“父皇怎麽沒有懲罰三皇兄?”


    蔓蔓覺得父皇懲罰了二皇兄,不懲罰三皇兄,這顯得有點不公平。


    離邪抿了抿唇,說道:“三皇子運氣好,羅氏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否則被申斥的便是三皇子了。”


    蔓蔓眼珠子一轉,嫌棄地癟了癟嘴,離邪又道:“三皇子這人靈敏,重義氣,能彎得下腰結交士人,但他眼光不夠好,結交的人品行都或多或少有些瑕疵,又缺乏一點果敢,難成氣候。”


    三皇子又是來找外祖父指點迷津的,拋開公心,蔡相對外孫自然是教導有加,從私心來講,他也希望自己外孫能登上皇位,這樣蔡家就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但如果從公心來講,外孫其實不適合當皇帝,當皇帝最為一點重要的事情是會識人、用人,這兩點外孫都欠缺,但如果有這樣一個大臣可以從旁督促外孫,外孫未嚐不能做一個好皇帝。


    權勢頂上的男人,誰都想做,蔡相也想做,所以外孫每逢來找他時,他都會循循教導。


    離邪當然知道蔡相的心思,不過他沒管,因為三皇子注定當不了皇帝,他所有的謀算都不會成真。何況蔡相不是枉顧朝廷律例的奸佞之臣,且還有景元帝壓著,他挑不起風波。


    離邪是打算陪蔓蔓一天的,所以不會在丞相府久待,給兩位長輩請了安之後,兩人便高高興興地出門了。


    三皇子委屈地看著外祖父,兩人是嫡親的表兄弟,表弟竟然不站在他的一邊,雖然他也沒有偏向其他皇子,但三皇子就是覺得不太爽。


    蔡相唯有苦笑,這個孫子啊,他控製不了,早就他拽著他迴丞相府認祖歸宗時,他就沒有了解過他,換句話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了解過他,孫子的心思很深,常人難以看清。


    這個時節,京城最佳遊樂方式便是遊船,再熱的天,水麵還是會吹風,還可以玩玩水,整個人就感覺涼爽起來了。


    但今天似乎是個衰運日子,在丞相府遇上三皇子不算,遊船碰上一艘花船,也不算什麽。但如果對麵的花船上與青樓名/妓打情罵俏的人是蔡星津呢?那還真是倒了十足的胃口。


    自從蔡星津、江氏、蔡嘉輝、蔡青婷分出丞相府之後,離邪就再沒管過他們,當然林飛和周旺他們在關注他們的消息,就怕蔡星津和江氏做出什麽事情來牽連主子,不過他們沒做過什麽大事,就是鬧劇不少,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蔡嘉輝上一屆鄉試終於考中了舉人,但第二年春天時,恰好科考前幾日,倒春寒,他受了涼,根本沒法參加春闈,現在正苦讀,參加下一屆春闈。


    蔡嘉輝成親了,妻子隻是京城郊外的一個秀才之女,不得不說江氏一片為兒之心,在京城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兒,又不想娶那些貪財愚蠢的蠢婦,就從京郊娶了一個兒媳婦迴來。


    現在蔡星津和江氏幾乎是兩看兩厭,江氏沒有了楚楚可憐的容貌,蔡星津就理所當然地移情別戀了,但江氏畏懼丞相府,隻能扒著蔡星津為她一雙兒女謀算,確切地說是為她兒子謀財謀前程,蔡青婷早已被嫁出去了,不過嫁的人家家世自然不夠好,她的丈夫憨厚老實軟弱,尤其聽自己母親的話,蔡青婷守住自己的嫁妝,又生下了一雙兒女,日子就是這麽平凡地過下去了。


    繼上一個青樓女子,蔡星津的後院又有了不下於十個年輕貌美的妾侍,似乎他徹底放飛自我,完全沉醉於酒色迷離當中了。


    蔡星津也快五十歲了,以前還算是保養得當的儒雅中年男人,而現在這幅鬼樣子,一看就是精力揮霍過多,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比蔡相還早逝。


    離邪澹澹瞟了一眼,就讓船夫轉了一個方向,蔓蔓隻是看了一眼,她對這個公公完全沒有任何好印象,丫鬟拿了釣魚竿出來,兩人便比賽誰釣的魚最多,轉眼就把那艘花船忘在腦後了。


    午飯就是全魚宴了,蔓蔓吃得很滿意,畢竟那碗鯽魚湯還是她貢獻的原材料呢!


    就這麽悠悠閑閑之間,八月來臨,各外國使臣陸續來到京城,鴻臚寺為此忙碌個不停,蔓蔓對這些外國人也是好奇不已,每天也不無聊了,專門出門碰外國人,看一看外國人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但看過去看過來,似乎外國人與大盛朝的人長得沒什麽不一樣,或許五官輪廓比京城這邊的人要深邃一些,就像大盛朝西南部那邊的一些少數民族的人一般,但也沒有超出她太大的想象。當然他們的服飾很有特色,與大盛朝的服飾完全不一樣,走在路上引起了十足的迴頭率。


    “摩力王朝,香海國,沙拓拉國,莫格王朝......”蔓蔓數了一下,望了一下窗戶外麵,問身邊的丫鬟:“剛才過去的臉上紋著一棵樹的是哪個國家的?”


    丫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主,那是大月氏王朝的人,好羞人啊,他們連大腿都露出來了。”


    蔓蔓撲哧一下笑了,然後一本正經地道:“那你別看嘛,人家想露自己的大腿就露自己的大腿,這是大月氏的自由,你管住自己的眼睛就行了。”


    丫鬟苦著臉,嘟囔了一句:“傷風敗俗。”


    蔓蔓笑得樂不可支,卻沒有跟著丫鬟貧嘴下去,各地風俗不同,大月氏所在的無垠沙漠,溫度非常高,缺乏雨水,也就導致那邊用水較為困難,所以大月氏的人們在衣著上就比較暴露,蔓蔓之前看過古籍,對這方麵有些了解,這次來大盛朝出使的大月氏使臣,人家按照入鄉隨俗的習俗,還遮掩了一部分呢。


    至於大月氏人臉上紋著的圖桉,蔓蔓也知道是他們的信仰圖騰銀佛樹,當然沙漠中的國家,圖騰基本上都是銀佛樹,他們希望銀佛樹能帶給他們更多的雨水,讓他們的子民都能暢快地喝上水,讓他們國家每一寸土地上的綠植也能喝上水。


    這迴出使大盛朝的外國使臣不隻是這五個國家,足足有十幾個國家,景元帝給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四個都派了接待這些使臣的任務,當然隻是他們四個皇子肯定不夠,還有諸多大臣及大臣家的年輕子弟,要讓外國見識一番大盛朝年輕優秀的兒郎。


    中秋宮宴,皇宮熱熱鬧鬧,皇帝、朝臣、外國使臣,後宮嬪妃、朝臣家眷濟濟一堂,這是一場最為華麗的盛宴,確實讓外國使臣見識到了大盛朝的繁華、昌盛。


    宮外大皇子府、二皇子府,大皇子、二皇子一臉寡澹地望著天上的圓月,他們被關禁在府中,自然妻兒子女也都陪著他,宮裏的盛宴參加不了,但他們夫妻、兒女團團圓圓過這個團圓節,其實也並沒有不好,但兩人始終不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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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還尚好一點,上次父皇派了李總管申斥了他一通,知道父皇不隻是生氣他管不住他那一派係的官員,還生氣他不知道何所為,何所不能為,他想表現最優秀的一麵,但父皇把他所作所為全都看在眼裏,他要如何扭轉局麵?


    大皇子望著天上圓滿的月亮唉聲歎氣,他這幅樣子,讓他的兒女根本不敢靠前,羅初雲微微皺眉,心中有幾分鬱悶,果然這人扶不起,這麽一點打擊都受不了,談何與底下的弟弟們爭奪那張龍椅?難怪前世輸給了二皇子。


    但轉瞬一想,羅初雲覺得幸好這是大皇子,就他這樣的心性才好掌握,否則換了任何一個人,她都隻能龜縮在後院無法大展宏圖。


    中秋宮宴之後,就是大盛朝與外國使臣談判的時候了,這次來的外國使臣都不是大盛朝的附屬國,所以是真正的外國,要建立兩國邦交的話,需要好好地談判一下,誰都要為自己國家謀福。


    然後蔓蔓便發現,她的駙馬更忙了,已經半個月沒有休假了,她幾乎隻有夜晚中途睡醒之後,才看得到她的駙馬一眼,她暗暗的琢磨,如果駙馬再這麽忙,她有必要進宮向父皇表示抗議了!


    談判進行得很順利,可能是井底之蛙又或者天/朝上國的稱唿讓朝廷官員們飄飄然然,最初這些官員都看不起這些外國人的,他們覺得彈丸之地,有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嗎?離邪以事實證據讓他們閉嘴了,雖然還是不怎麽看好,但也不好阻止離邪的作為。


    就這麽一個月時間,大盛朝與十幾個國家簽訂通商條例,力求兩國共同發展,兩國人民一同過上富裕的日子。


    外國使臣離開之後,大盛朝與各國接壤的邊境官員全部接到了京城的詔令,讓他們全部迴京城接受再教育,要讓他們把簽訂的通商條例好生地熟悉一遍,不求倒背如流,隻求從頭到尾他能清楚明了,不讓雙方通商合作時,大盛朝這邊吃虧。


    幾個月時間是見不到太大的成效的,但一年後,大盛朝邊境與各國接壤之處,便變得四通八達,有些原本更是荒蕪人煙的地方,也變成了一座小鎮,隨著商人來往的增多,小鎮變得越來越繁華了。


    這些國家的物品流入大盛朝,市場上商品琳琅滿目,許多東西是人們以前見都沒有見過的,帶動了整個大盛朝的經濟,離邪也找到了不少替代品,比如橡膠樹,大盛朝是沒有這個東西的,但香海國有啊,在離邪的授意下,工部轄下的工匠終於研究出了輪胎,馬車也順勢改革,交通運輸速度快了,經濟增長速度更快了。


    其後,其他國家見狀,也都紛紛與大盛朝簽訂了通商合作條例,來往的國家多了,才知道大洋彼岸還有更多國家,商人互通有無,帶來了自己國家沒有的東西,導致商業更加發達,影響之下大盛朝各方麵都有顯著的進步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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