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前一刻還在擺攤做生意, 下一刻就看到街上出現了許多穿著盔甲的士兵, 他們逐條街搜查,挨個人檢查、詢問,好像搜查逃跑的罪犯, 世人心有戚戚焉,紛紛收攤迴家, 躲在家裏一夜,第二天街上更加戒嚴了, 下午就聽說似乎是皇上他老人家把索相下入大獄了。


    索相, 京城普通老百姓對索額圖的尊稱,與之享受同等地位的人是納蘭明珠,世人稱之為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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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府邸, 納蘭明珠捋著胡須望著天空的晚霞, 心中長長一歎,他在思考這次的事端, 他實在想不通, 索額圖腦子壞掉了,竟然會去刺殺皇上和寶親王?他們旗鼓相鬥了二十多年,他不太願意相信索額圖會頭腦發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相信索額圖想刺殺寶親王,但是為什麽要選擇皇上與寶親王在一起的時候呢?


    三天過去, 京城戒嚴的局麵解除了,普通百姓可以走出家門擺攤做生意了。然而滿漢八旗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有點門路的人知道事情始末, 都在心中暗歎,太子殿下完了!


    索額圖膽大包天,竟然敢派人刺殺寶親王!可幸寶親王當時與皇上在一起,否則寶親王就算逃過一劫,也會受重傷。


    對於一個前途無量的皇阿哥而言,身上缺了哪一部位隻怕都登不上那個位置。


    事後追查,索額圖這個主犯自然是被擒拿下獄,而太子殿下不思父子情、兄弟情,卻還要為索額圖求情,被皇上斥責為無情無義之輩。


    太子被暫時幽靜毓慶宮,太子妃和太子側妃、庶妃等人也全都被禁止出入宮廷,一切等待皇上的旨意。


    毓慶宮,胤i就坐在院子裏的石階上,出神地望著天空稀稀拉拉的星星,一團烏雲浮過來,遮蓋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亮,一團陰影投在胤i臉上。


    瓜爾佳氏立在二門處,夫妻兩人這時候,一個望天,一個望他。


    胤i嘴角微微上揚,自嘲道:“可算是來了,以前總下不定決心,現在想想,被趕下太子之位和主動讓賢其實沒什麽差別。”


    就是那點無謂的自尊心,讓他一直霸占著太子之位,可能不隻是如此,或許心中還有點期盼。


    期盼什麽?期盼他的阿瑪對他沒有那麽無情。事實上呢?他們父子之間從始至終就沒那麽單純,當初皇阿瑪立他為太子,不過是為了安撫大清百姓,他一個奶娃娃,懂什麽呢?


    後來呢?皇阿瑪親自撫養他,他們也曾關係親昵無間過。再後來呢?兄弟姐妹太多了,皇阿瑪的父愛被分薄了,尤其是胤t的出現,把皇阿瑪的目光從他身上奪走了。


    瓜爾佳氏緩步走了過來,就在胤i身邊坐下,這時候這對天下第二尊貴的夫妻也不講究什麽禮儀規矩了。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在臣妾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胤i苦澀一笑,最優秀?兄弟當中有才的人太多,他全被他們壓了一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毓慶宮的天空看了快三十年,也厭煩了,是時候換一個地方了,想必別處的天空比這更美才是。


    禦書房內,康熙神情肅穆,他的心情沉重,盡管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但是他還是覺得難受。


    李德全默默地把自己藏在角落裏,當好稱職的背景板。對於這場刺殺,他最清楚不過了,皇家兄弟鬩牆、父子猜忌的事情本就平常。


    ......


    明年才是康熙四十二年,索額圖這就把自己玩完了?離邪還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索額圖派人刺殺老八?”離邪挑了挑眉:“當時,老八與皇阿瑪在一起?”


    李崇舟點頭,他們把這件事情的始末打探得清清楚楚,索額圖找的人也太差勁了,看到皇上不趕緊走,還敢繼續未完的刺殺?


    “我知道了,不管他們。”離邪癟了癟嘴,不再說什麽。


    不久,離邪接到康熙的書信,康熙對太子的事情隻字未提,如往常那般詢問他出海可有什麽收獲?還有戴梓是不是該還給他?


    大清的海域安全了,出海的商人就多了起來,胤t有意讓商人帶迴來大洋彼岸其他國家的書籍,包攬萬象。


    火器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而火器營的水平太差,隻會撿別人的殘羹冷炙,不會自己研發或者創新,康熙就惦記上戴梓了。


    十二月初,京城再次傳來消息,康熙廢黜太子,遷出毓慶宮,幽靜於京郊鄭家莊行宮。


    同時離邪收到康熙催促他迴京過年的書信,他看過之後,吩咐李崇舟把各處的年禮趕緊派人送迴京,他就不迴京了。


    李崇舟以前還覺得自家爺這麽疏遠皇上,以後該怎麽辦?他很憂愁自家爺的將來和小阿哥的將來,但是現在完全不會擔心了,爺都另起爐灶了,大清這邊的爵位,有是錦上添花,無也影響不到夏洲的大局,是以他心態就平衡了。


    冬天過去了,春天來臨了。


    五月份,離邪把傅明和侯勇派迴京城,交給他們一個任務,讓他們迴京把二阿哥胤i偷偷地帶出京城,當然這個前提是胤i自己願意。


    離邪覺得胤i還不到三十歲,就這麽被幽靜,簡直是蹉跎時光,他現在對那個位置也放下了執念,不會舍不得離開京城才是。


    傅明和侯勇覺得主子還真是天下第一好心人,不忍心二阿哥現在階下囚的待遇,就想把他帶到夏洲去,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離邪任由傅明他們誤會,他哪有那份好心?不過是夏洲現在缺人,胤i接受過最優秀的教育,他又遭受了磨難,劫後重生,當可用才是!


    還有一份心思,他和雲瑤是沒法有孩子的,所以夏洲以後的繼承人出自哪裏?不得不說愛新覺羅這個姓讓他選擇了胤i。


    當然現在還都在考慮當中,以後夏洲立國是肯定的,但是有沒有皇帝是個未知數,沒準直接跳過皇帝,走上社會主義新製度呢?


    京郊鄭家莊,這是一處園林式的行宮,胤i和妻妾兒女被帶到這裏來之後,生活就一下子變得慢了起來。


    胤i總共五個女人,嫡妻瓜爾佳氏,三十六年生下嫡女,排行為三。側室李佳氏,三十二年生下庶長女。妾林氏,三十七年生下庶長子弘普。妾蘇氏,三十八年生下庶二子弘晨。妾王氏,三十五年生下庶二女。


    鄭家莊外麵有守衛守著,不過裏麵並沒有守衛,伺候的人全都是胤i和瓜爾佳氏身邊的奴仆,不過人數都被減免了。基本上胤i身邊隻有兩個伺候的小太監,瓜爾佳氏身邊也隻有兩個丫鬟,女兒身邊也是兩個丫鬟兩個嬤嬤,其他人都被她送迴娘家了。李佳氏她們身邊也是隻有這麽幾個人,李佳氏的陪嫁等大部分也都被送迴娘家了。妾林氏等人並無陪嫁,幾個丫鬟和嬤嬤也都是從毓慶宮帶出來的。


    來到鄭家莊快半年了,生活倒是格外的悠閑,隻是被關在這一方天地,起初還覺得頗為新鮮,但是想到要被禁錮在這裏一輩子,幾乎是從身體到靈魂都麻木了。


    夜晚,月明星稀,莊內其他人全都安睡了,胤i睡不著,事實上最近他幾乎整夜不眠,幾乎是白天補眠,整個人依舊覺得精神倦怠。


    子時剛過,他在院子裏乘涼,當院子裏進了陌生人,他也絲毫沒有一絲害怕。這是皇莊,誰敢在皇莊謀害他嗎?老八不是那樣的人,盡管他與老八勢不兩立,但是也足夠了解老八,在皇阿瑪還健在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暗害他。


    驚訝倒是有一絲,在認出傅明之後,他還以為傅明是奉離邪的旨意來探望他的。


    胤i認得出傅明和侯勇,畢竟這兩人當初是跟在離邪身邊的隨從,戰狼隊其他成員,他倒是不認識了。


    傅明和侯勇率先行了一個抱拳禮,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二殿下,主子派我們來詢問你,你要不要跟他走?離開京城,從此海闊天空!”


    胤i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嘴唇都在打哆嗦,腦子裏思緒有點亂,好半天才說道:“四弟不怕皇阿瑪怪罪嗎?”


    海闊天空,多麽具有誘惑力,他承認,他被誘惑了,此時他能聽到他的心髒正在砰砰砰的激烈跳動。


    傅明抿唇道:“這個二殿下就不用擔心,主子既然敢帶你們走,自然不怕皇上責罰。何況主子遠在香山,皇上就算是責罰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你不用擔心。”


    擔什麽心?傅明和侯勇已經猜到主子的心思,這次隻怕離開大清之後,主子將會常住夏洲,大清這邊不會怎麽迴來了。


    所以主子都跑路了,還怕皇上的責罰嗎?


    胤i深唿吸一口氣,待氣息平勻之後,重重地點頭:“好,我跟你們走。”他的心髒通通的跳,一時停不下來。


    傅明彎了彎嘴角,心情有點暗爽,他期待二殿下看到夏洲時的表情,那應該相當精彩!嘿嘿,你們在京城爭得你死我活,主子直接擁有一片大陸,所以眼光啊,還是要放長遠點啊!


    “如此,請二殿下和福晉收拾一下行禮,身邊人都帶上。明日這個時辰,我們來接你們離開。”鄭家莊五裏外就是一條內河,他們直接乘船從內河轉到運河,再到天津乘坐海船,直接迴香港。


    傅明等人悄無聲息地退出莊子,沒有驚動外麵的守衛。而胤i忍住心中萬千複雜的情緒,趕緊進了瓜爾佳氏的院子,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先一步告訴妻子。


    瓜爾佳氏被驚得眼睛瞳孔都放大了,世人都知雍親王膽大妄為,以前事不關己,她沒怎麽覺得,但是此刻,她這砰砰跳的心髒足以說明她的驚訝。


    次日,李佳氏、林氏等人知道之後,反應也都是與瓜爾佳氏一樣的驚訝,人都有畏懼心裏,她們其實害怕再一次被皇上問罪,但是自家爺要走,她們總不能留下來吧?於是全都隻好咬著牙聽從自家爺的話。


    大家悄悄的收拾行李,好在五個孩子都不是奶娃娃,最小的也都有四歲了,不像奶娃娃那樣害怕路上奔波。


    夜晚,亥時,傅明和戰狼隊成員放倒外園的守衛,一人快速地翻進牆內打開一扇門,大家在門口守著,傅明和侯勇快速進到後園大廳,胤i等二十多人已經全等在黑乎乎的廳裏。


    傅明和侯勇分別把五歲的弘普和四歲的弘晨抱在懷裏,示意胤i等人跟上,黑暗中大家急速地往門外移動。


    直到走出鄭家莊五百米,胤i和瓜爾佳氏、李佳氏等人才鬆了一口氣,胤i不禁自嘲,看來皇阿瑪是料定他翻不起浪來,沒派人對鄭家莊經行嚴防死守。


    因著婦孺過多,短短的五裏路,愣是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看到小小的河岸邊停靠著的一艘船,不隻是胤i等人放了好大的心,傅明他們也都放心了。


    坐上船之後,船隻在夜裏快速前進,對於常年在海上航行的戰狼隊而言,趕夜路不過是小意思,何況還隻是運河這邊。


    天亮之後,他們就在天津換上了海船,船上揚著戰狼隊的旗幟,各海域海軍那是直接放行,不過大家有點奇怪,他們好似沒有看到戰狼隊進京的航船,他們怎麽從京城出來了呢?


    巳時過後,鄭家莊的守衛才清醒過來,幾乎是翻身就從地上爬起來,左右四顧,然後發現中門旁邊的儀門打開著,守衛們風一樣地跑進內院,每個院子都找了一遍,二阿哥和其妻妾孩子奴才全都不見了,惶恐之後,守衛頭領連滾帶爬趕迴京城通報。


    康熙震驚了,但是不敢宣傳,趕緊把禁軍統領叫來,讓他去查探,胤i他們到底跑哪去了?禁軍統領的速度很快,一個時辰後就來稟報,說從鄭家莊附近的腳印來看,二阿哥等人是從那個小碼頭乘船離開的,而他從各海域得知,兩個時辰前,戰狼隊的海船從京城離開。


    “所以,是老四把老二偷走了?”康熙頓時放下一半心,他眉頭緊皺,老四偷走老二要幹什麽?


    禁軍統領沉默是金,他雖然是這麽推測的,但是沒有實質的證據,所以他不好決斷雍親王的是非。


    迴過神來,康熙吩咐禁軍統領暗地裏追蹤戰狼隊的蹤跡,而他則去信直接問老四,老二是不是被他偷走了?


    信件比海船的速度更快到達澳門,離邪看著信中內容,挑了挑眉,沒打算現在迴複,要等傅明他們迴來之後,再迴信。


    五月底,傅明他們的海船到達香港,當晚胤i他們全都落腳於香港這邊的海軍基地,離邪是第二天趕過來見他們的。


    胤i一家臉色都不大好,暈船,不適應海上潮濕的天氣,幾個孩子也都鄢噠噠的,像被風摧殘過的小樹苗。


    不過這會已經好多了,等他們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繼續出海了。


    離邪看到他們這幅樣子,皺了皺眉,看來迴夏洲的時間要再推遲半個月,起碼要等他們把身體和精神養好了才是。


    原本他打算胤i他們到了,立即就出發前往夏洲的。


    接下來半月時間,離邪對胤i一家進行短暫的訓練,讓他們盡快地適應長期的海上航行。


    離邪沒有告訴胤i他們原因,胤i和瓜爾佳氏等人又守著規矩不問,隻悶著頭跟著訓練,這樣有針對性的訓練下來,倒是讓離邪滿意了幾分。


    而此時,康熙已經知道胤i一家二十幾口人果真被離邪帶走了,這會全都在澳門那邊呢。


    再一次前往夏洲之前,離邪給康熙去信,告知他,澳門和香港這邊的海軍基地他都安排好了,短時間內他沒法迴來,因為他霸占了另一片無主之地,那邊正需要他坐鎮,所以澳門和香港這邊,他可以派人接手,但是不允許攔截以後從夏洲過來的海船。


    十幾條船從澳門出發,順著海岸走,往後黎朝、瀾滄王國、暹羅國那邊再走一圈,再收一些那些國家的人們,再從蘇丹國等島國海域穿行迴夏洲。


    對於離邪的所作所為,胤i他們全都猜不透,倒是從各士兵的交談當中,胤i他們心中倒是有所猜測。


    離邪傳給康熙的信件在他們離開之後的第五天到達康熙的手上,拆開信件之前,康熙很穩得住,拆開之後,他可謂大吃一驚,進而倏地一下站了起來。


    “老四,你這個混蛋!”康熙被氣得臉色漲紅,萬千雜念竄來竄去,大概一刻鍾之後,他跌坐在龍椅上,有點頹敗,又有點糾結,還帶著幾分欣喜,作為老子,自然是希望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李德全暗暗地擦額頭,不知道雍親王到底說了什麽,以至於皇上如此生氣?


    康熙傳來了誠郡王到十四貝勒這八個兒子,輕描澹寫地把離邪在海外霸占一片無主之地的事情講了出來,還有胤i被帶走的事情。


    胤祉等人自然驚訝萬分,胤t恍惚地想著,莫非是澳大利亞?被四哥命名為夏洲?還真是極具華夏風格的名字。


    “這事暫時不能告訴朝臣,現在告訴你們,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以後換個態度對待老四。還有老五老七,你們正好要出京去巡查各地修築水泥路的事情,那麽老七這次就去沿海那邊,暫住廣州,看顧著老四留在香山島和神鳳島的水師部隊。”不派老五,那不是老九和宜妃與老四有深刻的矛盾嗎?老七可沒有與老四鬧過矛盾,頂多兄弟間不怎麽親近。


    十三十四受到的震驚最大,十三是琢磨著,四哥竟然跑去與洋人爭奪天下,所以他們這些兄弟窩在京城窩裏鬥顯得太沒眼光了,他以後從軍也要與洋人爭奪天下。十四震驚過後,心頭感覺就有些複雜了,他一直怕他搶奪母妃的寵愛,一直在母妃耳邊說他壞話,現在他遠渡重洋,以後迴來的機會很少,徹底不能與他爭奪了,他不是該高興嗎?


    八月初到達夏洲,這一路因為走了遠路,耽擱了時間,所以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此時夏洲這邊正好是春迴大地的時候。


    炎黃港港口修建得恢弘霸氣,老少爺們在碼頭穿梭,叼著旱煙的老頭吆喝聲不絕,打著赤膊、肩頭扛著麻袋的壯漢在石階上來迴。


    為了以後運輸方便,港口這裏石階隻有十幾階,往上都是修建成平緩的坡度,方便推車等滾動。


    再往上,便是有不少賣食物的小攤,什麽餛飩、麵條等食物都有,而且小攤後麵的人多是女子和孩子,其中大部分是年輕未出閣女子。


    在穿過港口巨大的牌坊後,看到一個七八十平方的藥鋪,一眼看去,穿著同樣顏色服裝的小二穿梭其間,有四五個大夫正在問診,每個大夫麵前排著許多人,胤i觀察仔細,這些病人最後都沒有給錢。


    這是夏洲這邊的惠民政策,從雲瑤他們剛來夏洲就施行了。所有來夏洲的百姓,因為參與到建設夏洲的任務非常繁重,所以為了大家的身體著想,每個人一個月至少兩次來藥鋪免費問診,幹活多的人必須十天問診一次,大夫會根據身體情況開藥,或內服或藥浴。


    一路前往炎黃港的中心城域,也就是雲瑤他們平時辦公的地方,這一路的見聞,讓胤i受到的衝擊最大。


    在他與胤t鬥得水火不容的時候,老四卻闖出了另外一片天地,他內心不禁苦笑,果然他不如弟弟們。


    廣場上這會熱鬧極了,不少孩子在這裏玩兒,跑來跑去,到處都是大人孩子的嬉鬧聲音,他們見到離邪,不管認不認得出來,紛紛退後一步,致揖首禮。


    離邪頷首迴應,然後穿過廣場,通過守衛的驗證,這才進入辦公大樓。


    廣場後麵的建築物是按照大清那邊的建築物修建的,最前麵的七層大樓是鴿子籠的設計方式,占地麵積廣,裏麵房間多,可容納的人更多,正是炎黃港政務辦公大樓。穿過政務辦公大樓之後,後麵才是花園,長廊、假山、涼亭、荷塘等,是忙碌之餘休閑之地。


    雲瑤不在,她帶著人往東部深山探礦去了。離邪見此,就讓人帶瓜爾佳氏等人去安頓,他則和胤i做事去了。


    胤i自然是旁觀的,對於老四剛迴來就撲在工作上,他很是佩服。炎黃港的一切都那麽新奇,這個城市充滿了活力,讓他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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