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康熙的書信之後, 離邪繼續與李崇舟、傅明和侯勇商議事情。這三個月的時間, 李崇舟幾乎忙得腳不沾地,既要照顧好他們的生意,又要主持招收人手的事情, 還得看顧著澳門和香港的基地,不讓有心人摸進去了。雖然有傅明和侯勇在, 但是他們兩個年輕啊,主子不在, 他怎麽也不放心, 所以就隻好他這把老骨頭多忙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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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這事皇上知道後,該如何應答?”在知道福晉帶著人在夏洲那邊搞基建, 李崇舟心中暗道, 看樣子爺所圖不小,難怪爺在京城不顯山不露水, 原來是看不上皇上龍臀下的那把椅子, 他有更廣闊的天空,爺誌向更高遠!


    離邪點頭:“沒事,應該不會生氣,我這不是給他增光嗎?”就算生氣也隻是一時的,生氣的是他分不到一杯羹, 不過接受之後心中應該會很高興,畢竟這是他兒子給大清增加版圖。何況與其是洋人霸占那片無主之地,還不如是他兒子呢!


    李崇舟琢磨著也是這麽個理, 爺先斬後奏的事情做多了,皇上承受能力加強,就不會再覺得奇怪了。換著以前,他會覺得害怕,比如說爺把戴梓先生從盛京帶到這裏來,還成功從皇上那裏要到一份赦免聖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違逆皇上會落到什麽下場?事實上呢?可見甭管皇上是不是皇帝,但是他也是一個父親,對著一根筋的兒子,做父親的通常都拗不過兒子的脾氣,如此甚好甚好!


    傅明和侯勇也沒有閑著,這三個月,他們挑選了差不多一千來人的士兵,把這次爺迴來沒帶迴來的士兵數量差不多補齊了。


    離邪這五天檢閱過新兵,都是窮苦人家出生,吃苦耐勞的能力比公子哥強,所以可塑性很高。不過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就在於,這些人大多數都沒有讀過書,他們還得從頭開始教導識字。


    京城。


    康熙收到迴信之後,心中倒是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因為在知道四兒子平安在澳門現身,他那顆懸掛在半空的心就已落實了。


    離邪在信中沒有提夏洲的事情,但是路上的見聞都寫了上去,說外麵世界很大,他立誌走得更遠,立誌在海上每一個島嶼上麵都插上大清的旗幟。


    從離邪這裏出發,康熙想到其他兒子,現在太子和老八之間的紛爭已經藏也藏不住了,他該怎麽做?太子並無太大的過錯,錯就錯在比不上弟弟優秀,樣樣被弟弟壓了一頭。他自詡為明君,想為大清挑選一個最優秀的繼承人,很明顯太子已經落於老八了,如果他重新選擇了老八,那麽太子該怎麽辦?就他們這勢同水火的樣子,老八登基之後也容不下他吧?那若是太子登基呢?他能容得下老八嗎?還有老五、老七、老九、老十他們。


    康熙閉著眼,心中重重一歎,不如也把他們都分出去呢?這也不行,他搖頭否定了。就他們那不是很果決的性子,遲早被身邊人攛掇犯下大事,所以好像怎麽樣都不行。


    離邪在澳門現身的消息又迴傳到京城,不在乎的人不屑一顧,在乎的人倒是有些失神,這個在乎的人自然就是胤t。


    胤t這會基本上已經完全肯定四哥就是重生迴來的‘雍正’,他可能知道末代的百年之殃,所以他現在不屑於爭皇位,而是與洋人打天下去了。


    太子麵無表情,倒不是因為離邪,而是他現在已經料到自己的下場了,所以他在做最後垂死的掙紮。


    其後京城的消息雖然會滯後,但是總是源源不斷地傳到澳門,離邪對京中的紛爭不過是掃視一眼就罷了。


    三月中旬又是康熙的壽辰,離邪並未迴京,他早早托人帶了一份算得上豐厚的禮物迴京,至於康熙滿不滿意,反正他看不到。


    五月份,離邪再次領隊航行,這次傅明和侯勇都跟著一起去,待迴來的時候,換呂飛和遊華,他們四個人換著來,且傅明和侯勇他們的副手也培養出來的,有李崇舟看著,短時間不會出事。


    半年時間,炎黃港已經大變樣了。七月份的夏洲還是冬天,因為溫度的關係,炎黃港的建設稍微減緩了步伐。


    不過離邪發現,多了好些形容、穿著不一樣的人。


    這是夏洲這邊的土著,之前他們發現進駐炎黃港的這些陌生人,武力很高,不敢輕舉妄動,還是離邪離開之後,某一個夜晚,他們策動了夜襲?不過被雲瑤全部擒住了,且他們沒有想到雲瑤還懂他們的語言,後來經過一係列協商,雲瑤就把這些土著納為己有了。


    溫度很低,人們穿得厚厚的,裹得就像一隻熊一樣,呂飛他們看到離邪,紛紛眼角都帶著笑容,四爺來了,還帶著人手和糧食,盡管他們在炎黃港這邊已經收獲了一季糧食,但是肯定不夠吃呀,自然是希望糧食越多越好。


    炎黃港修建得有模有樣了,住宅區和辦公區都區分開來,單是從建築物就能分別開來。最具有代表意義的建築物自然是政務中心,一個圓頂的建築物,前麵麵積非常廣闊的廣場,白天幹活累了,晚上大家都可以在廣場上吹風,欣賞夜景。


    不過這個時節,天氣太冷,幾乎沒有人在廣場上欣賞夜景,大家下班之後,都三五成群結伴迴屋刷鍋子去了。


    正好雲瑤和離邪不怕冷,離邪他們船隊到的時候是上午,這整個白天,他就沒有空閑過,盡管雲瑤一個人挑起了炎黃港所有的事情,但是隻要離邪一出現,不管是呂飛等人還是其他人,他們都爭先奉承他去了。


    雲瑤暗暗嘀咕,要不是她來頭頗大,心胸寬廣,她鐵定看他不順眼,說不定權力欲望強盛的話,在夏洲這邊建成之後,她這個枕邊人就可以把他謀害了去,獨占建國的功勳!


    她這樣一說,離邪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兩個人就坐在官場上的石坎上,冷風就從他們耳邊吹過。


    “好啊,我期待你怎麽把我謀害了去?”離邪擁著她低聲說道,他腦子裏的記憶不全麵,但是擁著她,他覺得很安心。


    雲瑤白了他一眼,嗔笑道:“你應該憤怒。”這樣他們兩人的故事說不定可以被人寫成一部又臭又長的狗血愛情故事,相愛相殺的那種。


    膩歪夠了,說到大清那邊的事情,雲瑤不在大清,過年的時候,離邪就把年禮這些一塊送迴京,不過也就隻有烏拉那拉家和康熙、太後、德妃處,其他人一概沒準備,這也是京城那些貴族老爺和夫人們覺得四貝勒夫婦奇葩所在。


    “你覺得太子能撐到什麽時候?”大清的紛爭現在隻在太子和胤t之間,其他人都沒份,就算是直郡王,太子都能看清他的處境,直郡王如何看不清?不過直郡王有一個優勢,他不爭之後,不會落到萬劫不複的地步,但是太子不行,他爭與不爭,最後結果都是一樣。


    離邪聳肩:“了不起四十三年、四十四年,索額圖雖然一心為他,但是架不住他總是挑戰康熙的底線,他的結局不會比曆史上更好。”


    其實索額圖越蹦q,死得越快,他現在明哲保身的辦法就是致仕,他也好,赫舍裏家也好,太子也好,說不定還有轉機,可惜索額圖就是個專營性子,他就想把太子拱上皇位,赫舍裏家成為大清最鼎盛的家族,像佟家那樣。


    八月,夏洲的春天來臨,炎黃港各項建設加快速度,春耕也已播種下去了,離邪隨著眾人幹活,九月中旬,他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再不迴去,李崇舟可能就抵擋不住康熙的質詢了。像去年那樣,他依舊是帶著一半人迴大清,不過他是今年的人與去年的人調換的。


    這會的天氣不論是夏洲還是大清或者海上都較平靜,航船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一些,不到一個月就迴到大清這邊了。


    隻是離邪才迴到澳門,就聽李崇舟說福建那邊又有倭寇出現,因著福建的水師被離邪整頓過,他們倒是及時迎敵,但是還是沒有挽迴百姓生命和財產的損失,而且是猝不及防的,傷亡還比較大。


    離邪頓時臉黑,立即帶著戰狼隊和離火隊前往福建,他總要落實,若真是倭寇,那麽這次他絕不姑息,把倭國連根拔起。


    康熙才知道他迴來了,信件傳出去不到兩天,又知道他那一刻不得閑的四兒子又跑到福建這邊來了,他頓時想起一個月前的倭寇的事情,那些倭寇還在東海神出鬼沒呢。


    離邪到了福建水師之後,當夜就在海上抓到五艘海船,裏麵有二十多人,全都是做漢人打扮,但是他們那特點一看就是倭人,這些人漢語流利,還企圖蒙混過關,不過可惜,在離邪這裏,沒有蒙混過關的機會。撬開他們的嘴,知道他們是倭國山田家族的武士,因為天皇與貴族等人的權力鬥爭,天皇暫時管不住這些貴族,何況天皇應該也沒當一迴事,於是他們成功撞到槍口了。


    戴梓按照雲瑤提供的槍/支、炮/火的圖紙,把大清現在的火器都升級過了,於是離邪這會幹脆就全部用在水師部隊上,他不想再留著倭國成後患,這次就一次解決。


    不過他沒有事先稟報康熙,免得朝廷那些官員又嘰嘰歪歪,反正他先斬後奏的事情幹得多了,也不缺這一件。


    冬天天氣太冷,不利於海上交戰,且新招收的士兵還有待訓練,於是就把襲擊倭國的時間定在了年後二月份。


    正好把倭國當做萬壽節賀禮送給康熙,免了他還得萬分頭疼地準備禮物。


    事實上,倭國那邊在知道離邪迴來的消息之後,確實在預防著,隻是一連三個月不見大清這邊有任何動靜,他們還以為大清是怕了呢。


    二月中旬的一天,白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夜裏星空繁星點點,微風和暢。


    離邪他們的大船全停靠在碼頭五裏之外,而他帶著精銳士兵從水下先一步潛入倭國岸上,這座海邊小鎮隻有倭國的武士,他們全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這個小鎮的地形,大清那邊摸得非常清楚,所以離邪他們一百多人悄然進入小鎮,一路開始放倒倭國武士,收割人命。


    當然,倭國武士也不都是那麽無能之人,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總算被發現了異常。


    這會大清水師士兵全都上岸了,整個小鎮被火光和慘叫聲包圍,離邪抓住了正要往內陸逃的武士頭領,其他武士,要麽被殺,要麽被俘虜。


    天亮之後,整個小鎮籠罩在濃濃的血腥味當中,呂飛和遊華等領著士兵們把整個小鎮搜尋了一遍,除了見機快逃走的人,倭人的廚師、下人等全都關在一起。


    接下來,大清這邊繼續增派士兵,離邪他們休整之後,繼續往倭國首都推進。


    而康熙知道之後,麵上卻沒有太過於驚訝,心中卻道,果然如此,他就說老四怎麽可能改吃素了呢?


    不久,朝廷都知道了,直郡王幾乎是立即請旨,他也要帶兵增援,讓皇阿瑪答應他去與四弟並肩作戰。


    胤t他們全都答應,也就是太子一方不答應,就算現在太子的主要對手是胤t,但是作為前對手,太子一方人員怎麽可能讓直郡王如願?何況,那還是帶兵打仗,那是有軍功的,等直郡王迴來,皇上豈不是要封他為親王了麽?


    直郡王鐵青著臉,聽著索額圖和納蘭明珠的相爭之言,心中不忿,又有點失落。如果他也能做到像老四那樣先斬後奏,就不會有現在的尷尬處境了。最關鍵的是,如若皇阿瑪不同意,他似乎沒有那個勇氣。


    朝廷兩派約莫吵了三日,康熙也斟酌了三日,然後他同意了,讓胤|帶著大軍前去增援,讓胤|喜出望外極了。


    胤|帶著大軍,緊趕慢趕,感到福建已經是半月之後,士兵們這一路趕路多為疲憊,是以還得休整兩日,而此時離邪領著十幾萬大軍已經攻占了倭國二分之一的土地,還在繼續往前推進。


    倭國天皇和貴族們這會放下成見,一致對外,然而事實上天皇卻在派人來和談,更甚著想與離邪合作,隻要他把山田家族等倭國幾大貴族全部除掉,他以後一定每年向大清上供。


    離邪嗤之一笑,我把你們全部除掉,倭島就是大清的,這片島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大清的,還用得著上供麽?


    胤|率領著大軍而來,加快了倭國天皇和貴族們倒塌的速度,幾乎就在三月中旬,康熙壽辰前幾日,離邪和胤|的大軍從兩麵一同進入倭國都城。


    這個天皇貪生怕死,所以他沒有自盡,而倭國的幾大貴族卻在都城破的那一刻,家主率先一步殺死自己的妻兒子女,然後再切腹自殺。


    消息傳至京城,康熙開懷大笑,直說這是他壽辰最好的賀禮。


    離邪對治理倭島沒有興趣,但是胤|有興趣,他不想再迴京城,做什麽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不過離邪不是很放心胤|治理倭島,因為他是土著古代人,腦子裏並沒有惠及普通百姓的人性思維,尤其是還是戰敗的倭島人民。


    於是離邪與胤|商議倭島的政事時,多是再三地叮囑他,既然倭島已經歸屬於大清,那麽從這一刻開始,這片島嶼上的人民都是大清子民,要像對待大清子民那樣對待他們,否則說不定他前腳離開,胤|及其手下的士兵們太過於殘暴而被倭島人民憤而反抗進而殺害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四月中旬,朝廷派遣來的主管政務的文臣領著一幫子人來到倭島,他們是來輔助直郡王管轄倭島的。還帶來了康熙的聖旨,康熙在萬壽節那一日,給所有兒子都升了級,直郡王為親王、三貝勒為誠郡王、離邪為雍親王、五貝勒和七貝勒為恆郡王和淳郡王、八貝勒為寶親王、九阿哥以下具為貝勒。


    於是離邪就帶著戰狼隊和離火隊迴轉大清,在福建逗留了兩日,返迴了香港和澳門。


    至於天皇及其家眷,則全被帶迴京城,以後天皇不再是是倭國高高在上的天皇,他隻是大清的俘虜,一生都將在大清的監視下度過,或許三四代之後,他的子孫才能得到自由。


    迴到澳門之後,離邪練兵多在南海一帶,李崇舟手上招收到的人手又多了不少,現在才四月份,離邪讓遊華和呂飛先帶隊前往夏洲,他再在南海往下後黎朝等地方招收一些人手,總是在大清招收人手,人口流失太嚴重,於大清不好。


    在後黎朝招收來的人手都是在自己國家過不下去的普通百姓,大清政權平穩,而後黎朝這幾個地方,國家政權不穩,上層人士爭權爭得眼睛都紅了,底下的老百姓好些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逃離家鄉也不過是為了博一條活路。


    六月底,離邪招收到足夠的人口,而遊華和呂飛他們已經返迴來了,於是他這迴就親自帶隊前往夏洲了。


    此時夏洲,炎黃港,不同語言混雜在一起,就常常出現雞同鴨講的局麵,不過這裏的通用語是漢語,所以像後黎朝這些地方來的外國人待一段時間之後,就能與其他人相互交流了,就連土著都已經會說漢語了。


    炎黃港現在有將近兩萬人,孩子就有將近五百人,於是今年年初,雲瑤把學校辦了起來,強製所有五歲到十五歲的孩子都要進學校讀書,而先生全都是在大清考取過秀才或者舉人的讀書人士,至於他們為何舍得離開家鄉,還都是各有各的心酸往事。


    此刻,雲瑤和離邪相攜站在學校外麵,聽著教室裏的朗朗讀書聲,男聲女聲聲聲不絕,兩人相視一笑,對這種情況非常滿意。


    大清和後黎朝等男女界限非常嚴格,但是夏洲這裏不是,這裏主事人是女人,而又嚴重的人手不足,所以男女之別那玩意就暫時放置一邊吧,等人口多了,有條件再講究,但是那時候隻怕就遲了,社會風氣已成,如何能再禁錮得了女人的思想?


    當然與男女之別一樣是個大問題的還有奴隸的問題,在夏洲不存在奴隸,隻存在合約傭人,哪怕是家財萬貫的富商,當初帶著一大家子人來到夏洲,他所擁有的全部奴仆也都按照夏洲的製度被解放了,要使喚傭人伺候,簽合約工,且傭人也是良民,誰都不能無辜剝奪他人的性命。


    與此同時還有婚姻製度,這裏嚴格規定一夫一妻,來到夏洲就要遵守夏洲的製度,當然製度是製度,有些人暗度陳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人貪戀錢財,但是也有人向往自由,某些富商的妾室還能鼓起勇氣脫離富商,在濟民處的幫扶下,找到工作後,不久就嫁給其他人了。


    夏洲處處是機遇,就看能不能抓得住。


    九月,離邪再一次迴到大清這邊,其實大清這邊的海域都被他肅清了,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在夏洲開疆拓土,但是他還有一層身份所在,這是個枷鎖。


    他在考慮向康熙坦白的事情,這樣他就不必被大清的事情霸占住時間,好全身心開拓夏洲。


    嘿嘿,挖康熙的牆角,離邪這會心中那股暗爽的感覺不要太好。隻是不等他向康熙坦白,李崇舟向他例行匯報各項事務,而自然涉及京中之事,京城發生大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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