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平定, 那麽就是建立新朝的時候了。燕京, 當初金人修建的皇宮雖然已經破敗了不少, 但是修葺一番, 還是能住人的, 是以楊過帶著大軍從桓州迴到燕京,就入住在皇宮當中。他也傳書到洪州,而雲瑤早已做好遷徙的準備,不過再是準備,至少也得一兩個月時間。
“嘻嘻, 我們要搬家啦!”馥兒高興極了, 她蹲在大門前,就看著下人搬著東西進進出出。
齊爍從外麵走進來, 走到師妹身邊坐下,他的後背上背著一把劍, 他已是十三歲的少年,身高比不少成年女性還高。
“師兄,你怎麽啦?”馥兒伸出兩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在齊爍眼前晃了一晃:“不高興嗎?”
馥兒內心嘀咕,師兄是個怪人,他也有不高興的時候麽?
齊爍搖頭:“沒有不高興, 師婆和爹媽他們也在收拾行囊,我們全都跟著一起搬到燕京去。”
馥兒笑眯眯地道:“當然啊, 爹爹在燕京等我們呀。”她掰著手指頭數數,“爹爹答應我最多兩年,這還不到兩年哦。嘻嘻, 今年的中秋,我們終於可以和爹爹一起過啦!”
齊爍頓時失笑,伸手揉了揉師妹的頭:“是啊,馥兒以後就可以天天看到爹爹了。”
小龍女在臥室收拾好衣物,看著幾個廝從抬起木箱離開,她才想起,女兒趁她不備之際,不知道跑哪去玩兒了?
待看到女兒和師侄坐在石階一角,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搬東西的下人,她才放心了。
雲瑤也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妥當,跟著抬著箱子的廝從出來,婆媳二人看到這一幕,注視著對方會心一笑。
家裏的東西還不算多,隻是一些衣物和日常物品,家具總不可能抬走?倒是府衙的東西須得小心謹慎,否則文獻文卷丟失,會給接下來的工作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十日後,雲瑤帶著洪州的一萬湘軍搬遷,洪州大半個城的百姓都來相送,都城搬到燕京,他們洪州就再也享受不到這些年的便宜了。
商戶人家也隱在人群中,多年前那位躲在人群中觀看了雲瑤向毛知府要春季經費的一幕的商人,他已年過不惑,這些年拜他精準的眼光,嶽家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在洪州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這迴,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的兒子早已先一步到燕京去,反正他們嶽家與新朝的皇帝一家都很熟悉,有了這個便利,做生意怎麽也會順暢許多。
這一路往北,走的是水路,十幾條大船從湘水而入,先是內河,再是入了黃海,進入渤海,商船在天津碼頭靠岸。
而早已接到消息的楊過帶領著大軍親自來天津碼頭迎接,一列又一列整齊的隊伍站在碼頭上,楊過獨自一人站在岸邊,他身後五步一人站哨,他後背的空間被防止得滴水不漏。
小龍女抱著馥兒,雲瑤走在前麵,一行人出現在船頭,楊過立即半屈膝跪在地上,雲瑤忽視飄在她身邊討好賣乖的冒泡楊康,馥兒睜著一雙大眼看著祖父,祖父這樣子好好笑,但是作為晚輩不應該嘲笑長輩,馥兒立即捂著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下了船,小龍女把馥兒往地上一放,小姑娘登時小短腿跑著,下一刻伸手抱住楊過的脖子,小身子掛在楊過身上。
咯咯笑著:“爹爹,爹爹。”聲音銀鈴,動聽悅耳。
雲瑤走上前,把兒子扶起來,楊過順勢把女兒抱在懷裏,馥兒伏在爹爹肩頭,朝莫飛馳等人揮舞著雙手。
“作甚跪著?下跪是做錯事了才跪,過兒取得這般成就,母親以你為榮!”
楊過卻激動地說道:“兒子是感謝母親,若不是母親在後方支持兒子,讓兒子無後顧之憂,兒子如何能有今天?”
雲瑤不喜歡煽情,趕緊擺手:“行了,別站在碼頭說話,有話等到了地方再說。”
楊過這才不甘不願地閉嘴,然後一手固住女兒,一手偷偷地摸了摸小龍女的手,又飛快收迴,然後才和後麵的林紅等人說話。
這迴大隊人馬更多了,等到了燕京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楊過接了母親和妻女進皇宮,而林紅李莫愁等人都歇在了早已為他們備好的府邸當中。
燕京當初被蒙古人占據之後,街上房屋空了大半,隻有少數無錢無勢的普通老百姓躲躲藏藏地在一些巷道裏生活,有錢的人家早已逃之夭夭,是以這些房屋都被判為無主之屋,收歸官府所有。不過新朝馬上建立,這些房屋應該很快就會有主了。
站在皇宮宮門口,雲瑤看著這非常破敗的宮殿,一時有些怔楞,這還不是後世那承載了幾百年曆史,文化時間悠長的故宮,它才剛剛初建,而金人的欣賞水平自然比不上漢人,漢人悠長的曆史文化更是在各種建築物上呈現。
“以後讓人修繕一下,現今隻我們一家人住,綽綽有餘。”
雲瑤點了點頭,一家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宮門,在夕陽下,身影越拉越長!
雲瑤和小龍女,以及領導班子的到來,新朝的成立就在準備當中,不過前麵一眾大臣為了國號爭得麵紅脖子粗,實在是華夏幾千年的曆史,夏商周春秋戰國秦漢等等,似乎好聽的國號名字都被曆史占用了。
楊過還興致勃勃地看著一眾老的少的大臣吵吵嚷嚷,他與莫飛馳四人在後麵點評,到底哪個字好聽一點,能襯托新朝霸氣一點?
楊過跑來征詢雲瑤的意思,雲瑤想了想,就說道:“就華夏二字,我們都是炎黃子孫、華夏兒女。”她看了一眼楊過,“兒子,還記得媽媽教你的數字嗎?”
雲瑤免不得想起在清朝時,佟家人把阿拉伯數字占為己有,就稱為夏華數字,後來還與阿拉伯人打了許多年的嘴仗,依舊沒有一個勝負之分,這個嘴仗可能將持續若幹年。
“咱們的曆史隻有年號,普通老百姓不會知道子醜寅卯這些是怎麽推算的,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年代,於百姓生活不便。你讓禮部或者翰林院那邊研究研究,如何給曆史定一個年份,比如把秦始皇立國的那一年確定為華夏一年,之前就可以稱唿為華夏前多少年,到我們現在應該是華夏一千幾百年,這樣方便記載。”
楊過思索了片刻,點頭:“似乎挺有趣。”
十日後,楊過與朝臣們商議妥當,新朝就叫華夏國,將於八月十四日舉行華夏的開國大典和楊過的登基大典,而年號已經確定就叫太宿。
至於重新定義曆史年份的問題,這是以後文臣們的工作,朝廷暫時顧不上。
雲瑤和小龍女把皇宮規劃好之後,就在一點一點地興建,當然不是大興土木那種,就隻是移除枯枝敗葉,讓整個皇宮煥發生機。
從花園迴來,小龍女身邊的侍女來迴話,“主子,皇上派人來通知,燕京湧進來四百多閹人,讓主子和老夫人酌情安排。”
小龍女詫異道:“臨安那邊過來的麽?”
侍女點頭:“迴稟主子,是的。這幾百個閹人都是前朝都城臨安皇宮裏的太監。”
小龍女垂眸思索了一下,他們的皇宮現在還不大,而且他們身邊也有伺候的人,不可能一下子收納四百多人。
“我去請教老夫人。”
小龍女去而複返,雲瑤聽她說明來意,便說道:“那你是如何想的?”
“皇宮還可以收納一些人,花園這些灑掃的地方缺人,各個宮殿雖然落敗,但是要有人維護,都需要人,不過最多兩百八十人,還多出來的兩百人就隻能暫時放在宮外。”
雲瑤點頭:“龍兒安排就行,選一部分進宮,一部分人安排在宮外的別莊等地,以後他們總有去處。”
沉吟片刻,雲瑤又道:“不過就隻是前朝的這些太監,以後我們華夏朝不需要閹人伺候,新的傭人製度,我們慢慢調整。”
小龍女點了點頭,他們一家人口不多,就算以後她再生一兩個孩子,也要不了那麽多人伺候,何況還是閹人。
就這樣忙碌好些日子,八月十四日,寅時一到,皇宮就點亮了燈火,幾位主子相繼被喚醒,分別梳妝打扮,穿上隆重的袍服,小龍女是黃色的鳳袍,雲瑤和馥兒是黃色的宮服,頭上梳著發髻,帶著滿頭的珠釵。
馥兒幾乎是宮服穿上身,就感覺到身上被壓了好幾斤的東西一般,小姑娘皺著眉,不過很快眉頭鬆開,洋溢著歡快的笑容,今天可是大日子,她不會給父母添麻煩的。
辰時一到,在司儀等官員的提醒下,雲瑤和小龍女、馥兒三人隨著人群走到宮門口的廣場上。
廣場上有著幾百階的台階,直到太和殿殿門口,而官員已經全都到齊,安靜地站在廣場上,等待著華夏的開國皇帝的到來!
雲瑤覺得這規矩真是蠻多的,幸好大家都有內力在身,否則就這身行頭要穿戴一整日下來,累都累死了!
楊康站在雲瑤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雲瑤,雲瑤現在的麵容在她特意化妝之下,比本來麵容年長十歲的樣子,與四十歲婦人麵容相差無幾。
“念慈,你真好看!”楊康癡癡地說道,心裏嘀咕,若是念慈的榮耀是由他掙的,那該多好!他有點懊惱,他為何死得那麽早?
雲瑤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別跟我說話,否則別人該說這華夏第一任皇太後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婆子!”
楊康果斷閉嘴,就是心底長長歎了口氣,他後悔死得那麽早啦!
待楊過出來,雲瑤三人隨後,一行人登上宮門口的城樓,而城樓外麵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他們是共享這一份喜悅和榮耀的。
楊過一出現,下麵人群激動,又見到雲瑤、小龍女和馥兒,百姓們更加激動了。
這是開國大典,楊過隻要發表一通禮部官員準備的致詞就好,不過他著實有點激動,又原創了不少內容,當然開國大典上講話的人不隻是他一個人,還有五位大臣,於是這隻需半個時辰的開國大典,延長至一個時辰。
開國大典結束,緊跟著就是登基大典,祭拜過上天,華夏國才算是正式成立,楊過這個開國皇帝才算是名正言順。
就在登基大典上,楊過自然要封誥父母和妻兒。
父親已仙逝,自然是追封,楊過用了許多美好的詞語形容他的父親,感動了一眾官員,也感動得楊康眼含熱淚,讓雲瑤不忍直視。
楊過是說的實話,但是在官員等人看來,他的父親早逝,而這些都是他的遠望,是他的夢中之景,就是這般虛構的父子情深反而讓人深受感動!
雲瑤自然是皇太後,小龍女自然是皇後,馥兒理所應當是公主,封號宸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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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宿十年,華夏國也成立了十年,新的國家在太宿帝的治理下,日新月異,許多新事物層出不窮,極大地方便了百姓的生活。
當然這是一個武俠的時空,朝廷特地劃出一個部門,叫武盟,製定了一係列律例,規範了武林人士,不讓武林人士再像以前那般敢為所欲為。
每個地方都有武盟的辦事地點,正規的武林人士須到武盟登記,武功有了進展可到武盟兌換玉牌,這個牌子可以享受國家的優惠政策,又約束在國家之下,極大地保證了普通百姓的生命安全。
雲瑤帶著八歲的孫子在京城晃蕩,小家夥長相遺傳了父母的優點,小小年紀就長得精致可愛,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小龍女,惹得大家喜愛不已,導致小家夥通常都板著臉。
楊安是在太宿二年臘月出生的,比馥兒小了整整七歲,而今馥兒,華夏的第一公主,年過及笄之年,已到婚配的時候了,又馥兒容顏貌美如天仙,惹得整個京城的未婚男子心動不已,然而還沒有人獲得宸華公主的芳心。
“奶奶,姐姐在前麵擂台與人比武!”楊安不自覺手伸向後背去摸劍。
馥兒是易了容的,否則就她一現身,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還能在比武擂台上與人鬥得火熱。
雲瑤自然看到了,祖孫兩人使勁往人堆裏擠,終於擠了進去!
離著擂台最近的地方,還有一人在歡唿鼓掌,那便是黃落,她與馥兒同齡,去年獲得了外公黃藥師的恩準後,便出來闖蕩江湖,不過對於黃落而言,闖什麽江湖?她沒興趣,直接來到京城,與馥兒同進同出,兩個姑娘惹得京城的未婚男子們心肝顫動。
就在這時,一群穿著道袍的道姑走了過來,雲瑤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那便是郭芙。
華夏國成立之後,郭芙便退出了軍隊,然後不堪忍受家裏父母的催婚,直接跑了,直到一年後才知道她跑到峨眉山,創建了一個新的門派—峨眉派,她最初收留的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女人。
雲瑤當時就有點震驚,因為這輩子郭襄變成黃落,黃落不可能去創建峨眉派,但是她姐姐郭芙卻跑去創建了一個峨眉派,還是早於郭襄二十多年的樣子。
此時看到郭芙,雲瑤想起,這三年一度的武盟比武大賽開始了,全天下各門各派都會派門下最優秀的弟子來參加。
郭芙走到黃落身後,伸手拍了拍黃落的肩膀,黃落的心思還在擂台上,隻動了動肩膀,“誰呀?別打攪我,等下來就輪到我上場啦!”
郭芙有些好笑,歎道:“落兒。”
黃落偏頭一看,頓時尖叫一聲,然後撲倒郭芙懷裏,摟抱著郭芙,“姐姐,你到京城啦!”
雲瑤和楊安靜靜地躲在人群中觀看,既然注意到郭芙的到來,自然看到了跟著郭芙一起來的,站在人群最外圍的那棵楊樹下的男子。
男子年齡不小了,郭芙都已年過三十,何況他還比郭芙年長幾歲。
雲瑤對郭芙的消息知道得不多,也就是知道她在創建了峨眉派之後,時常在江湖上行走,救濟百姓,救濟危難的女子,招惹到一名男子的喜歡。
這個男子便是耶律齊,雲瑤心想這兩人還真是冤家路窄,既然郭芙重生之後沒有尋找耶律齊,那麽她就很肯定,在郭芙的前生,這對夫妻應該感情破裂了。
擂台上這一波對打結束,馥兒下台,其他好事者也跳上台與人切磋,原本要上場的黃落在見到姐姐之後,也不上場比武了。
馥兒和黃落簇擁著郭芙一行人離開,從人群中出來,自然就看到了耶律齊。
“姐姐,他.....”黃落碰了碰姐姐的胳膊,郭芙隻是淡淡地道:“不用理會他。”
郭芙收迴視線,牽著妹妹離開了,馥兒和黃落相視一眼,她們頓時有些同情耶律齊,他追了郭芙有七八年了,就連黃蓉和郭靖都同意了,但是郭芙絲毫不動容。
耶律齊不禁自嘲一笑,興許她就是這樣的鐵石心腸,他何必執著不放呢?
當初黃藥師知道耶律齊出現,且他又來追求外孫女之後,黃藥師與郭芙談過,郭芙告訴外公,她永遠都沒法忘掉上輩子那一幕,這輩子他做得再好,她都不會答應。
雲瑤帶著楊安也離開了人群,繼續在街上遊逛,不過走來走去竟然都看到耶律齊。
“奶奶,這個人好像是跟在大姑姑身後一起的,他莫非就是那個癡情的耶律齊?”楊安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耶律齊。
從楊安能說話開始,他就叫郭芙大姑姑,黃落小姑姑,而郭破虜為叔叔。
至於馥兒,除了不叫黃落為小姑姑、郭破虜為叔叔之外,叫郭芙為姑姑,毫無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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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追求郭芙的事情在郭楊兩家甚為出名,大家不免為他安了一個癡情的名頭。
雲瑤點頭:“是啊,他是蒙古人,昔日蒙古丞相的孫子,現在華夏發展的步伐慢了下來,你爹就在開始考慮永遠解決蒙古那邊的事情,應該會用上他和你華箏姑婆。”
楊安重重地點了點頭:“嗯。”至於耶律齊追求大姑姑的事情,他又管不著,他關心這麽多作甚?
祖孫兩人看著耶律齊走進酒樓,在二樓要了一壺酒,眉頭緊皺,飲了一杯又一杯酒,就跟飲水一樣,不,飲水還沒有他這樣豪放。
不過對於有內力的人來說,要喝醉有點難,耶律齊喝了那麽多酒,也就臉色一片酡紅,但是眼睛還保持著七八分清明,最後他直接在酒樓旁邊的客棧開了一間房,睡得昏天黑地。
雲瑤和楊安迴宮時,郭芙和黃落就恰好在鳳來宮小龍女處,自然馥兒也在。
郭芙向雲瑤致禮,雲瑤笑著問道:“芙兒可是從臨安過來的?你奶奶、爹媽還好麽?”
“多謝嬸娘關心,奶奶身體挺好的,爹爹和媽也好,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郭芙笑著迴道,她奶奶已經有八十歲了,但是身體健健康康的,看那樣子還能多活好多年,她父母自然也好,沒有了襄陽的瑣事,他爹也自己盤了一個武館教導孩子們武術,她媽就主要處理丐幫的事情,兩人過得悠閑自在。
待楊過一來,這對義兄妹談了幾句話,郭芙便告辭了,馥兒和黃落一起送郭芙離宮,然後兩人便沒迴來。
半月後武盟比武大賽開始,雲瑤和一眾評判官興致勃勃地坐在評判席上,品評擂台上各優秀青年的武功。
三日後,比武大賽結束,最後排名前十名的優秀青年會獲得皇帝頒發勳章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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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也不知道她會在這個時空待多久,不過有冒牌楊康陪著,她倒也不寂寞。
太宿二十年,楊過生日這一天,一大早雲瑤還未起床,就被混沌珠告知:“瑤瑤,可以迴家啦!”
雲瑤一愣,然後坐起身來,“給我三日的時間!”
“念慈,你怎麽了?”楊康看雲瑤一直盯著鏡子唉聲歎氣,有些奇怪地問道。
雲瑤這才想起,她剛就顧著舍不得兒子去了,迴頭看了一眼楊康,說道:“我的時間到了,我離開,你也會離開。”
楊康眨了眨眼,腦子裏極力思考雲瑤這話的意思,不過片刻後他無所謂地道:“我自然是隨著念慈一起離開咯。過兒他早已長大成人,他是一個優秀的兒子,是一個優秀的帝王,是一個優秀的父親,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陪著他。”
楊過生日是華夏國的盛事,畢竟是皇帝的萬壽節,宮裏宮外熱熱鬧鬧的,直到入夜之後,時間才屬於雲瑤他們一家人。
雲瑤親自下廚做了一碗長壽麵,笑眯眯地看著楊過,“好吃麽?”
自然楊過那是三兩下就吃掉了這碗麵,抹了抹嘴,笑嘻嘻地道:“媽煮的麵條自然好吃。”
雲瑤含笑道:“那媽媽可得向過兒討個禮物,我好久沒去升仙湖遊湖了,過兒明後三日陪媽去遊湖怎麽樣?”
楊過心裏咯噔一下,忙不迭地點頭,張了張嘴不敢說話,怕泄露心底的恐慌。
其後三日,太子楊安監國處理朝事,楊過陪著雲瑤遊了三天升仙湖,整個船上就他們母子二人,當然還有阿飄楊康。
這三日的食物都是兩人自己下廚做的,除了一些蔬菜、肉食是先準備的,魚是他們自己從湖裏釣上來的。
最後一日,半下午,太陽掛在西邊的空中,陽光灑滿大地,許多花草樹木被曬得鄢噠噠的,就連這湖裏的水草露出水麵的那部分都有些鄢。
“過兒,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媽就不能再陪著你了。”雲瑤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楊過一下子跪在她的麵前。
他哽咽道:“怎麽會...?”一點征兆都沒有,媽的身體很好的,有內力在身,還可以活上好幾十年呢!
雲瑤撫著他的頭:“你這麽聰明,有些事情心中有數。你就當媽和你爹還在另一個國度生活得好好的,而你也要好好的。”
楊康飄了下來,現出身形,然後抱了抱楊過,“兒子,你放心,你爹我肯定是少數不怕太陽曬的鬼,這種鬼一向很厲害,我和你媽媽一起去了地府,我不會讓你媽媽吃苦的,不會讓地府那些鬼欺負她的。”
雲瑤有幾分哭笑不得,他說這話根本與她的意思相差十萬八千裏,果然楊過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一臉迷惑。
“別聽你爹胡說,地府的事情,他哪能知道?”
雲瑤張了張嘴,未盡之言終究沒有說出口,楊過不像佟亦真母子倆可以修煉,還可以做個約定,既然如此,就不要給對方增加無畏的負擔了。
“靠岸吧,我還想見見龍兒和馥兒安兒他們。”
小龍女和楊安,馥兒帶著丈夫和兒子早已等在岸邊,此時馥兒已經成親,她挑選丈夫的目光有些清奇,駙馬爺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齊爍,終究被黃落拿下了。
靠了岸,小龍女幾人上了船,雲瑤拉著小龍女的手,鄭重地把兒子托付給她了,再抱了抱還不懂事的重外孫。
馥兒和楊安眼眶紅得像兔子一樣,雲瑤揉了揉孫子孫女的頭。
“馥兒,你已當了母親,要好好的和孫女婿過日子,當然奶奶不是讓你受委屈,有些委屈不能受,否則你就辜負了奶奶對你的教導。”雲瑤重重地拍了拍孫女的手,又孫子的手:“奶奶看不到安兒成親了,不過奶奶想安兒的妻子定然是一個美好的姑娘,安兒要珍惜這樣的好姑娘,別辜負了好姑娘。”
馥兒和楊安泣不成聲,雲瑤說完話就安詳地閉上眼。
她離開之後,楊康抱了抱兒子,整個人也緊跟著消失不見了。
最後楊過一路抱著母親的身體迴了皇宮,皇太後的喪事立即操辦了起來,而聞訊趕來的洪七公和黃藥師臉色有些怪異,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怎麽這麽年輕走了呢?要知道他們可比她年長三十歲,他們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能繼續活下去。
喪事結束之後,好長時間沒有睡一個安穩覺的楊過夜裏終於睡安穩了。不過他一直在做夢,夢裏有人在與他說話,等他醒了,夢裏光怪陸離的畫麵他已記不得,但是那人告訴他的話,卻一直迴蕩在腦海裏,讓他心潮澎湃,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太宿三十年,此時的華夏國是地球上最繁茂的國家,國土麵積有一千五百平方公裏,尤其是囊括了許多島嶼。
這一年,楊過退位了,他讓位給已經二十八歲的皇太子楊安。
“龍兒,以後我們就專心研究武學。”夜裏,他拉著小龍女的手望著天空的月亮,迴頭看了一眼屋頂,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晶瑩的亮光了。
小龍女點點頭:“好。”這是退位第一天,明日他們將離開皇宮,去東海一座島上,與桃花島黃藥師、洪七公比鄰而居。
東海是完全屬於華夏的海域,來往的商船和漁船終於不用擔心海盜了,因為他們有華夏的海軍保護。
黃藥師的島嶼叫桃花島,楊過這座島嶼,他想了許久的名字,終於定名為慈安島,意思不言而喻,大家明白,不過沒有揭穿罷了。
從此以後,楊過小龍女與黃藥師洪七公結伴研究更高深的武學,在島上又呆了三年,發覺武功再無寸進,於是楊過就決定出遊,這會不是遊覽華夏,而是打算坐船遊覽世界。
華夏的商船到過世界每一個角落,但是楊過沒去過,他隻是從別人的口中獲知而已,從書本上獲得大洋彼岸的國家的事情。
四個人跟著商船出行,到過全都是黑色人種的國家,到過黃頭發綠眼睛的國家,更是到南極看過企鵝,到北極看過北極之光,在這兩種極端嚴寒的天氣下,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下,他們的武功終於有了進展。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話不單適用於書生,更適用於他們學武之人,他們需要在更多不同的環境之下領悟各種境界。
十年後,四人歸來,黃藥師和洪七公迫不及待地去閉關了,楊過和小龍女見過兒子和女兒之後,也去閉關了。
這一閉關是兩年,兩年結束之後,他們繼續出行,這次打算從不同的方向再一次走遍世界。
世界很大,世界也在變化,變化也很大,他們已經不滿足於這個世界了,似乎破碎虛空不再是虛妄。
###郭芙番外
耶律齊會再追求她,這不在郭芙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完顏萍礙於兩家之間的仇怨,他們兩人不會在一起,但是彼此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於老了,耶律齊後悔為何當初要執著於仇怨?然後慷慨地陪著完顏萍殉情,置她這個成親多年的妻子於不顧。
前生的事情,她耿耿於懷,於是她對耶律齊的追求視若無睹,但是心裏不是沒有想法,每一次耶律齊出現在她麵前,她就痛苦一分,但是索性這輩子她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執拗。
耶律齊追求郭芙多年,郭芙不為所動,他也頗為痛苦,不過後來華夏國的皇帝任用他與蒙古接洽,他被派駐到蒙古做事。
朝廷不予用兵就收複蒙古,耶律齊也明白皇帝的用意,於是為了蒙古子民的安危,他在兩者之間充當潤滑劑,這件工作他做了十多年,蒙古人也已成為華夏一員,蒙古子民也已適應這全新平安的日子,於是他就功成身退,辭官打算四處走一走。
來到京城之後,卻不想又是三年一度的武林鬥武大賽,他又見到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女人,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並不是他遺忘了她,他隻是把她藏在腦海深處了。
“你還好吧?”耶律齊掙紮多時,終於還是來到郭芙麵前,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郭芙點了點頭:“勞您掛心,我很好。”她走了幾步,再迴頭看了一眼,眼裏的東西耶律齊看不明白。
這一年,在郭芙前生,便是襄陽城破之日,她父母殉城,她丈夫和別的女人殉情,而因為她的失誤導致弟弟死亡,不久她也死亡,留下妹妹一人活在世上。
不過今生,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父母身體健康,妹妹一家幸福安康,弟弟已經三十多歲了,兒女成雙,她很滿意這種結果。
多年未碰酒,夜裏耶律齊喝得個伶仃大醉,醉醺醺地睡過去。半酣,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還是那個他,不過他所處的背景卻不是現在的華夏國,而是那個風雨飄搖的大宋,夢裏他情竇初開,夢裏他一家還是如同現實這般被大妃陷害之死,他流落大宋,他成親了,與他現實裏苦心追求的姑娘成親了,他們一起幸福的生活了很多年,直到襄陽被蒙古大軍攻破,嶽父嶽母殉城,他護著妻子和妻妹妻弟闖入襄陽,卻在最後關頭,又闖入蒙古軍,與完顏萍殉情而死!畫麵知道她咳血而亡,妻妹創建峨眉派而止。
耶律齊醒來感到後背發涼,夢裏發生的一切那麽真實,他與她成親那段,讓他羨慕極了,但是為什麽那個他會不顧妻子,反而要與完顏萍一起死?想了良久,耶律齊想起來了,他年輕的時候,確實對完顏萍有過心動,但是他們早已橋歸橋路歸路了。
第二日,耶律齊找到郭芙,原本郭芙不耐煩見他,但是他一再堵人,她有些無奈。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非常真實的夢,是不是你也做過這個夢,所以才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耶律齊目光沉痛地看著郭芙。
郭芙心裏一咯噔,不過麵上並未表現出什麽來。
耶律齊繼續講話,講他那個夢中故事,故事很長,郭芙耐心地聽了下來,果真是她前世的事情,不過是以耶律齊為視角發生的故事。
“他是他,我是我。”耶律齊幾乎哽咽出聲,反正包廂裏也沒有別人。
郭芙平淡地喝了一口茶水,才說道:“我沒有做過這個夢。”那不是夢,那是她上輩子的經曆,不過沒想到能從他這裏知道上輩子她妹妹的結局,好也不好,好的是妹妹活了下來,不好的是妹妹孤單一人,想到妹妹創建的峨眉派,又想到今生是她創建了峨眉派,郭芙頓時心裏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芙兒,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耶律齊閉了閉眼,眼眶有些濕潤。
郭芙沉默半響,說道:“是啊,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說完她就走了,耶律齊帶著苦澀的心情閉上眼,不想再看她的背影。
武盟鬥武大賽結束,郭芙帶著弟子迴到峨眉山,又花了五年時間潛心教導了掌門人接管峨眉派,她便退位,迴到父母身邊孝順父母,為父母送終。
又是五年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找到牛家村,送來一封信。郭芙打開一看,是耶律齊的絕筆,她看信這會,他已經死亡。
看完信,郭芙有些怔楞,良久嘀咕了一句:“若是還有第三輩子,你若能像這輩子這般對我,我就放下上輩子的恩怨,與你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卷完畢,下一卷是亡國皇太後和糙漢海盜。
以及,白天的天氣若是好的話,我要去看大熊貓,可能就沒有加更了,不過這章一萬字啦,字數夠啦。
“嘻嘻, 我們要搬家啦!”馥兒高興極了, 她蹲在大門前,就看著下人搬著東西進進出出。
齊爍從外麵走進來, 走到師妹身邊坐下,他的後背上背著一把劍, 他已是十三歲的少年,身高比不少成年女性還高。
“師兄,你怎麽啦?”馥兒伸出兩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在齊爍眼前晃了一晃:“不高興嗎?”
馥兒內心嘀咕,師兄是個怪人,他也有不高興的時候麽?
齊爍搖頭:“沒有不高興, 師婆和爹媽他們也在收拾行囊,我們全都跟著一起搬到燕京去。”
馥兒笑眯眯地道:“當然啊, 爹爹在燕京等我們呀。”她掰著手指頭數數,“爹爹答應我最多兩年,這還不到兩年哦。嘻嘻, 今年的中秋,我們終於可以和爹爹一起過啦!”
齊爍頓時失笑,伸手揉了揉師妹的頭:“是啊,馥兒以後就可以天天看到爹爹了。”
小龍女在臥室收拾好衣物,看著幾個廝從抬起木箱離開,她才想起,女兒趁她不備之際,不知道跑哪去玩兒了?
待看到女兒和師侄坐在石階一角,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搬東西的下人,她才放心了。
雲瑤也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妥當,跟著抬著箱子的廝從出來,婆媳二人看到這一幕,注視著對方會心一笑。
家裏的東西還不算多,隻是一些衣物和日常物品,家具總不可能抬走?倒是府衙的東西須得小心謹慎,否則文獻文卷丟失,會給接下來的工作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十日後,雲瑤帶著洪州的一萬湘軍搬遷,洪州大半個城的百姓都來相送,都城搬到燕京,他們洪州就再也享受不到這些年的便宜了。
商戶人家也隱在人群中,多年前那位躲在人群中觀看了雲瑤向毛知府要春季經費的一幕的商人,他已年過不惑,這些年拜他精準的眼光,嶽家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在洪州是數一數二的大商戶。這迴,他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的兒子早已先一步到燕京去,反正他們嶽家與新朝的皇帝一家都很熟悉,有了這個便利,做生意怎麽也會順暢許多。
這一路往北,走的是水路,十幾條大船從湘水而入,先是內河,再是入了黃海,進入渤海,商船在天津碼頭靠岸。
而早已接到消息的楊過帶領著大軍親自來天津碼頭迎接,一列又一列整齊的隊伍站在碼頭上,楊過獨自一人站在岸邊,他身後五步一人站哨,他後背的空間被防止得滴水不漏。
小龍女抱著馥兒,雲瑤走在前麵,一行人出現在船頭,楊過立即半屈膝跪在地上,雲瑤忽視飄在她身邊討好賣乖的冒泡楊康,馥兒睜著一雙大眼看著祖父,祖父這樣子好好笑,但是作為晚輩不應該嘲笑長輩,馥兒立即捂著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下了船,小龍女把馥兒往地上一放,小姑娘登時小短腿跑著,下一刻伸手抱住楊過的脖子,小身子掛在楊過身上。
咯咯笑著:“爹爹,爹爹。”聲音銀鈴,動聽悅耳。
雲瑤走上前,把兒子扶起來,楊過順勢把女兒抱在懷裏,馥兒伏在爹爹肩頭,朝莫飛馳等人揮舞著雙手。
“作甚跪著?下跪是做錯事了才跪,過兒取得這般成就,母親以你為榮!”
楊過卻激動地說道:“兒子是感謝母親,若不是母親在後方支持兒子,讓兒子無後顧之憂,兒子如何能有今天?”
雲瑤不喜歡煽情,趕緊擺手:“行了,別站在碼頭說話,有話等到了地方再說。”
楊過這才不甘不願地閉嘴,然後一手固住女兒,一手偷偷地摸了摸小龍女的手,又飛快收迴,然後才和後麵的林紅等人說話。
這迴大隊人馬更多了,等到了燕京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楊過接了母親和妻女進皇宮,而林紅李莫愁等人都歇在了早已為他們備好的府邸當中。
燕京當初被蒙古人占據之後,街上房屋空了大半,隻有少數無錢無勢的普通老百姓躲躲藏藏地在一些巷道裏生活,有錢的人家早已逃之夭夭,是以這些房屋都被判為無主之屋,收歸官府所有。不過新朝馬上建立,這些房屋應該很快就會有主了。
站在皇宮宮門口,雲瑤看著這非常破敗的宮殿,一時有些怔楞,這還不是後世那承載了幾百年曆史,文化時間悠長的故宮,它才剛剛初建,而金人的欣賞水平自然比不上漢人,漢人悠長的曆史文化更是在各種建築物上呈現。
“以後讓人修繕一下,現今隻我們一家人住,綽綽有餘。”
雲瑤點了點頭,一家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宮門,在夕陽下,身影越拉越長!
雲瑤和小龍女,以及領導班子的到來,新朝的成立就在準備當中,不過前麵一眾大臣為了國號爭得麵紅脖子粗,實在是華夏幾千年的曆史,夏商周春秋戰國秦漢等等,似乎好聽的國號名字都被曆史占用了。
楊過還興致勃勃地看著一眾老的少的大臣吵吵嚷嚷,他與莫飛馳四人在後麵點評,到底哪個字好聽一點,能襯托新朝霸氣一點?
楊過跑來征詢雲瑤的意思,雲瑤想了想,就說道:“就華夏二字,我們都是炎黃子孫、華夏兒女。”她看了一眼楊過,“兒子,還記得媽媽教你的數字嗎?”
雲瑤免不得想起在清朝時,佟家人把阿拉伯數字占為己有,就稱為夏華數字,後來還與阿拉伯人打了許多年的嘴仗,依舊沒有一個勝負之分,這個嘴仗可能將持續若幹年。
“咱們的曆史隻有年號,普通老百姓不會知道子醜寅卯這些是怎麽推算的,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年代,於百姓生活不便。你讓禮部或者翰林院那邊研究研究,如何給曆史定一個年份,比如把秦始皇立國的那一年確定為華夏一年,之前就可以稱唿為華夏前多少年,到我們現在應該是華夏一千幾百年,這樣方便記載。”
楊過思索了片刻,點頭:“似乎挺有趣。”
十日後,楊過與朝臣們商議妥當,新朝就叫華夏國,將於八月十四日舉行華夏的開國大典和楊過的登基大典,而年號已經確定就叫太宿。
至於重新定義曆史年份的問題,這是以後文臣們的工作,朝廷暫時顧不上。
雲瑤和小龍女把皇宮規劃好之後,就在一點一點地興建,當然不是大興土木那種,就隻是移除枯枝敗葉,讓整個皇宮煥發生機。
從花園迴來,小龍女身邊的侍女來迴話,“主子,皇上派人來通知,燕京湧進來四百多閹人,讓主子和老夫人酌情安排。”
小龍女詫異道:“臨安那邊過來的麽?”
侍女點頭:“迴稟主子,是的。這幾百個閹人都是前朝都城臨安皇宮裏的太監。”
小龍女垂眸思索了一下,他們的皇宮現在還不大,而且他們身邊也有伺候的人,不可能一下子收納四百多人。
“我去請教老夫人。”
小龍女去而複返,雲瑤聽她說明來意,便說道:“那你是如何想的?”
“皇宮還可以收納一些人,花園這些灑掃的地方缺人,各個宮殿雖然落敗,但是要有人維護,都需要人,不過最多兩百八十人,還多出來的兩百人就隻能暫時放在宮外。”
雲瑤點頭:“龍兒安排就行,選一部分進宮,一部分人安排在宮外的別莊等地,以後他們總有去處。”
沉吟片刻,雲瑤又道:“不過就隻是前朝的這些太監,以後我們華夏朝不需要閹人伺候,新的傭人製度,我們慢慢調整。”
小龍女點了點頭,他們一家人口不多,就算以後她再生一兩個孩子,也要不了那麽多人伺候,何況還是閹人。
就這樣忙碌好些日子,八月十四日,寅時一到,皇宮就點亮了燈火,幾位主子相繼被喚醒,分別梳妝打扮,穿上隆重的袍服,小龍女是黃色的鳳袍,雲瑤和馥兒是黃色的宮服,頭上梳著發髻,帶著滿頭的珠釵。
馥兒幾乎是宮服穿上身,就感覺到身上被壓了好幾斤的東西一般,小姑娘皺著眉,不過很快眉頭鬆開,洋溢著歡快的笑容,今天可是大日子,她不會給父母添麻煩的。
辰時一到,在司儀等官員的提醒下,雲瑤和小龍女、馥兒三人隨著人群走到宮門口的廣場上。
廣場上有著幾百階的台階,直到太和殿殿門口,而官員已經全都到齊,安靜地站在廣場上,等待著華夏的開國皇帝的到來!
雲瑤覺得這規矩真是蠻多的,幸好大家都有內力在身,否則就這身行頭要穿戴一整日下來,累都累死了!
楊康站在雲瑤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雲瑤,雲瑤現在的麵容在她特意化妝之下,比本來麵容年長十歲的樣子,與四十歲婦人麵容相差無幾。
“念慈,你真好看!”楊康癡癡地說道,心裏嘀咕,若是念慈的榮耀是由他掙的,那該多好!他有點懊惱,他為何死得那麽早?
雲瑤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別跟我說話,否則別人該說這華夏第一任皇太後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婆子!”
楊康果斷閉嘴,就是心底長長歎了口氣,他後悔死得那麽早啦!
待楊過出來,雲瑤三人隨後,一行人登上宮門口的城樓,而城樓外麵是裏三層外三層的百姓,他們是共享這一份喜悅和榮耀的。
楊過一出現,下麵人群激動,又見到雲瑤、小龍女和馥兒,百姓們更加激動了。
這是開國大典,楊過隻要發表一通禮部官員準備的致詞就好,不過他著實有點激動,又原創了不少內容,當然開國大典上講話的人不隻是他一個人,還有五位大臣,於是這隻需半個時辰的開國大典,延長至一個時辰。
開國大典結束,緊跟著就是登基大典,祭拜過上天,華夏國才算是正式成立,楊過這個開國皇帝才算是名正言順。
就在登基大典上,楊過自然要封誥父母和妻兒。
父親已仙逝,自然是追封,楊過用了許多美好的詞語形容他的父親,感動了一眾官員,也感動得楊康眼含熱淚,讓雲瑤不忍直視。
楊過是說的實話,但是在官員等人看來,他的父親早逝,而這些都是他的遠望,是他的夢中之景,就是這般虛構的父子情深反而讓人深受感動!
雲瑤自然是皇太後,小龍女自然是皇後,馥兒理所應當是公主,封號宸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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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宿十年,華夏國也成立了十年,新的國家在太宿帝的治理下,日新月異,許多新事物層出不窮,極大地方便了百姓的生活。
當然這是一個武俠的時空,朝廷特地劃出一個部門,叫武盟,製定了一係列律例,規範了武林人士,不讓武林人士再像以前那般敢為所欲為。
每個地方都有武盟的辦事地點,正規的武林人士須到武盟登記,武功有了進展可到武盟兌換玉牌,這個牌子可以享受國家的優惠政策,又約束在國家之下,極大地保證了普通百姓的生命安全。
雲瑤帶著八歲的孫子在京城晃蕩,小家夥長相遺傳了父母的優點,小小年紀就長得精致可愛,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小龍女,惹得大家喜愛不已,導致小家夥通常都板著臉。
楊安是在太宿二年臘月出生的,比馥兒小了整整七歲,而今馥兒,華夏的第一公主,年過及笄之年,已到婚配的時候了,又馥兒容顏貌美如天仙,惹得整個京城的未婚男子心動不已,然而還沒有人獲得宸華公主的芳心。
“奶奶,姐姐在前麵擂台與人比武!”楊安不自覺手伸向後背去摸劍。
馥兒是易了容的,否則就她一現身,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還能在比武擂台上與人鬥得火熱。
雲瑤自然看到了,祖孫兩人使勁往人堆裏擠,終於擠了進去!
離著擂台最近的地方,還有一人在歡唿鼓掌,那便是黃落,她與馥兒同齡,去年獲得了外公黃藥師的恩準後,便出來闖蕩江湖,不過對於黃落而言,闖什麽江湖?她沒興趣,直接來到京城,與馥兒同進同出,兩個姑娘惹得京城的未婚男子們心肝顫動。
就在這時,一群穿著道袍的道姑走了過來,雲瑤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那便是郭芙。
華夏國成立之後,郭芙便退出了軍隊,然後不堪忍受家裏父母的催婚,直接跑了,直到一年後才知道她跑到峨眉山,創建了一個新的門派—峨眉派,她最初收留的人都是無家可歸的女人。
雲瑤當時就有點震驚,因為這輩子郭襄變成黃落,黃落不可能去創建峨眉派,但是她姐姐郭芙卻跑去創建了一個峨眉派,還是早於郭襄二十多年的樣子。
此時看到郭芙,雲瑤想起,這三年一度的武盟比武大賽開始了,全天下各門各派都會派門下最優秀的弟子來參加。
郭芙走到黃落身後,伸手拍了拍黃落的肩膀,黃落的心思還在擂台上,隻動了動肩膀,“誰呀?別打攪我,等下來就輪到我上場啦!”
郭芙有些好笑,歎道:“落兒。”
黃落偏頭一看,頓時尖叫一聲,然後撲倒郭芙懷裏,摟抱著郭芙,“姐姐,你到京城啦!”
雲瑤和楊安靜靜地躲在人群中觀看,既然注意到郭芙的到來,自然看到了跟著郭芙一起來的,站在人群最外圍的那棵楊樹下的男子。
男子年齡不小了,郭芙都已年過三十,何況他還比郭芙年長幾歲。
雲瑤對郭芙的消息知道得不多,也就是知道她在創建了峨眉派之後,時常在江湖上行走,救濟百姓,救濟危難的女子,招惹到一名男子的喜歡。
這個男子便是耶律齊,雲瑤心想這兩人還真是冤家路窄,既然郭芙重生之後沒有尋找耶律齊,那麽她就很肯定,在郭芙的前生,這對夫妻應該感情破裂了。
擂台上這一波對打結束,馥兒下台,其他好事者也跳上台與人切磋,原本要上場的黃落在見到姐姐之後,也不上場比武了。
馥兒和黃落簇擁著郭芙一行人離開,從人群中出來,自然就看到了耶律齊。
“姐姐,他.....”黃落碰了碰姐姐的胳膊,郭芙隻是淡淡地道:“不用理會他。”
郭芙收迴視線,牽著妹妹離開了,馥兒和黃落相視一眼,她們頓時有些同情耶律齊,他追了郭芙有七八年了,就連黃蓉和郭靖都同意了,但是郭芙絲毫不動容。
耶律齊不禁自嘲一笑,興許她就是這樣的鐵石心腸,他何必執著不放呢?
當初黃藥師知道耶律齊出現,且他又來追求外孫女之後,黃藥師與郭芙談過,郭芙告訴外公,她永遠都沒法忘掉上輩子那一幕,這輩子他做得再好,她都不會答應。
雲瑤帶著楊安也離開了人群,繼續在街上遊逛,不過走來走去竟然都看到耶律齊。
“奶奶,這個人好像是跟在大姑姑身後一起的,他莫非就是那個癡情的耶律齊?”楊安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耶律齊。
從楊安能說話開始,他就叫郭芙大姑姑,黃落小姑姑,而郭破虜為叔叔。
至於馥兒,除了不叫黃落為小姑姑、郭破虜為叔叔之外,叫郭芙為姑姑,毫無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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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追求郭芙的事情在郭楊兩家甚為出名,大家不免為他安了一個癡情的名頭。
雲瑤點頭:“是啊,他是蒙古人,昔日蒙古丞相的孫子,現在華夏發展的步伐慢了下來,你爹就在開始考慮永遠解決蒙古那邊的事情,應該會用上他和你華箏姑婆。”
楊安重重地點了點頭:“嗯。”至於耶律齊追求大姑姑的事情,他又管不著,他關心這麽多作甚?
祖孫兩人看著耶律齊走進酒樓,在二樓要了一壺酒,眉頭緊皺,飲了一杯又一杯酒,就跟飲水一樣,不,飲水還沒有他這樣豪放。
不過對於有內力的人來說,要喝醉有點難,耶律齊喝了那麽多酒,也就臉色一片酡紅,但是眼睛還保持著七八分清明,最後他直接在酒樓旁邊的客棧開了一間房,睡得昏天黑地。
雲瑤和楊安迴宮時,郭芙和黃落就恰好在鳳來宮小龍女處,自然馥兒也在。
郭芙向雲瑤致禮,雲瑤笑著問道:“芙兒可是從臨安過來的?你奶奶、爹媽還好麽?”
“多謝嬸娘關心,奶奶身體挺好的,爹爹和媽也好,讓我代他們向您問好。”郭芙笑著迴道,她奶奶已經有八十歲了,但是身體健健康康的,看那樣子還能多活好多年,她父母自然也好,沒有了襄陽的瑣事,他爹也自己盤了一個武館教導孩子們武術,她媽就主要處理丐幫的事情,兩人過得悠閑自在。
待楊過一來,這對義兄妹談了幾句話,郭芙便告辭了,馥兒和黃落一起送郭芙離宮,然後兩人便沒迴來。
半月後武盟比武大賽開始,雲瑤和一眾評判官興致勃勃地坐在評判席上,品評擂台上各優秀青年的武功。
三日後,比武大賽結束,最後排名前十名的優秀青年會獲得皇帝頒發勳章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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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瑤也不知道她會在這個時空待多久,不過有冒牌楊康陪著,她倒也不寂寞。
太宿二十年,楊過生日這一天,一大早雲瑤還未起床,就被混沌珠告知:“瑤瑤,可以迴家啦!”
雲瑤一愣,然後坐起身來,“給我三日的時間!”
“念慈,你怎麽了?”楊康看雲瑤一直盯著鏡子唉聲歎氣,有些奇怪地問道。
雲瑤這才想起,她剛就顧著舍不得兒子去了,迴頭看了一眼楊康,說道:“我的時間到了,我離開,你也會離開。”
楊康眨了眨眼,腦子裏極力思考雲瑤這話的意思,不過片刻後他無所謂地道:“我自然是隨著念慈一起離開咯。過兒他早已長大成人,他是一個優秀的兒子,是一個優秀的帝王,是一個優秀的父親,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陪著他。”
楊過生日是華夏國的盛事,畢竟是皇帝的萬壽節,宮裏宮外熱熱鬧鬧的,直到入夜之後,時間才屬於雲瑤他們一家人。
雲瑤親自下廚做了一碗長壽麵,笑眯眯地看著楊過,“好吃麽?”
自然楊過那是三兩下就吃掉了這碗麵,抹了抹嘴,笑嘻嘻地道:“媽煮的麵條自然好吃。”
雲瑤含笑道:“那媽媽可得向過兒討個禮物,我好久沒去升仙湖遊湖了,過兒明後三日陪媽去遊湖怎麽樣?”
楊過心裏咯噔一下,忙不迭地點頭,張了張嘴不敢說話,怕泄露心底的恐慌。
其後三日,太子楊安監國處理朝事,楊過陪著雲瑤遊了三天升仙湖,整個船上就他們母子二人,當然還有阿飄楊康。
這三日的食物都是兩人自己下廚做的,除了一些蔬菜、肉食是先準備的,魚是他們自己從湖裏釣上來的。
最後一日,半下午,太陽掛在西邊的空中,陽光灑滿大地,許多花草樹木被曬得鄢噠噠的,就連這湖裏的水草露出水麵的那部分都有些鄢。
“過兒,我的時間到了,以後媽就不能再陪著你了。”雲瑤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楊過一下子跪在她的麵前。
他哽咽道:“怎麽會...?”一點征兆都沒有,媽的身體很好的,有內力在身,還可以活上好幾十年呢!
雲瑤撫著他的頭:“你這麽聰明,有些事情心中有數。你就當媽和你爹還在另一個國度生活得好好的,而你也要好好的。”
楊康飄了下來,現出身形,然後抱了抱楊過,“兒子,你放心,你爹我肯定是少數不怕太陽曬的鬼,這種鬼一向很厲害,我和你媽媽一起去了地府,我不會讓你媽媽吃苦的,不會讓地府那些鬼欺負她的。”
雲瑤有幾分哭笑不得,他說這話根本與她的意思相差十萬八千裏,果然楊過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一臉迷惑。
“別聽你爹胡說,地府的事情,他哪能知道?”
雲瑤張了張嘴,未盡之言終究沒有說出口,楊過不像佟亦真母子倆可以修煉,還可以做個約定,既然如此,就不要給對方增加無畏的負擔了。
“靠岸吧,我還想見見龍兒和馥兒安兒他們。”
小龍女和楊安,馥兒帶著丈夫和兒子早已等在岸邊,此時馥兒已經成親,她挑選丈夫的目光有些清奇,駙馬爺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齊爍,終究被黃落拿下了。
靠了岸,小龍女幾人上了船,雲瑤拉著小龍女的手,鄭重地把兒子托付給她了,再抱了抱還不懂事的重外孫。
馥兒和楊安眼眶紅得像兔子一樣,雲瑤揉了揉孫子孫女的頭。
“馥兒,你已當了母親,要好好的和孫女婿過日子,當然奶奶不是讓你受委屈,有些委屈不能受,否則你就辜負了奶奶對你的教導。”雲瑤重重地拍了拍孫女的手,又孫子的手:“奶奶看不到安兒成親了,不過奶奶想安兒的妻子定然是一個美好的姑娘,安兒要珍惜這樣的好姑娘,別辜負了好姑娘。”
馥兒和楊安泣不成聲,雲瑤說完話就安詳地閉上眼。
她離開之後,楊康抱了抱兒子,整個人也緊跟著消失不見了。
最後楊過一路抱著母親的身體迴了皇宮,皇太後的喪事立即操辦了起來,而聞訊趕來的洪七公和黃藥師臉色有些怪異,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怎麽這麽年輕走了呢?要知道他們可比她年長三十歲,他們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能繼續活下去。
喪事結束之後,好長時間沒有睡一個安穩覺的楊過夜裏終於睡安穩了。不過他一直在做夢,夢裏有人在與他說話,等他醒了,夢裏光怪陸離的畫麵他已記不得,但是那人告訴他的話,卻一直迴蕩在腦海裏,讓他心潮澎湃,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太宿三十年,此時的華夏國是地球上最繁茂的國家,國土麵積有一千五百平方公裏,尤其是囊括了許多島嶼。
這一年,楊過退位了,他讓位給已經二十八歲的皇太子楊安。
“龍兒,以後我們就專心研究武學。”夜裏,他拉著小龍女的手望著天空的月亮,迴頭看了一眼屋頂,卻再也看不到那個晶瑩的亮光了。
小龍女點點頭:“好。”這是退位第一天,明日他們將離開皇宮,去東海一座島上,與桃花島黃藥師、洪七公比鄰而居。
東海是完全屬於華夏的海域,來往的商船和漁船終於不用擔心海盜了,因為他們有華夏的海軍保護。
黃藥師的島嶼叫桃花島,楊過這座島嶼,他想了許久的名字,終於定名為慈安島,意思不言而喻,大家明白,不過沒有揭穿罷了。
從此以後,楊過小龍女與黃藥師洪七公結伴研究更高深的武學,在島上又呆了三年,發覺武功再無寸進,於是楊過就決定出遊,這會不是遊覽華夏,而是打算坐船遊覽世界。
華夏的商船到過世界每一個角落,但是楊過沒去過,他隻是從別人的口中獲知而已,從書本上獲得大洋彼岸的國家的事情。
四個人跟著商船出行,到過全都是黑色人種的國家,到過黃頭發綠眼睛的國家,更是到南極看過企鵝,到北極看過北極之光,在這兩種極端嚴寒的天氣下,這樣惡劣的自然環境之下,他們的武功終於有了進展。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話不單適用於書生,更適用於他們學武之人,他們需要在更多不同的環境之下領悟各種境界。
十年後,四人歸來,黃藥師和洪七公迫不及待地去閉關了,楊過和小龍女見過兒子和女兒之後,也去閉關了。
這一閉關是兩年,兩年結束之後,他們繼續出行,這次打算從不同的方向再一次走遍世界。
世界很大,世界也在變化,變化也很大,他們已經不滿足於這個世界了,似乎破碎虛空不再是虛妄。
###郭芙番外
耶律齊會再追求她,這不在郭芙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完顏萍礙於兩家之間的仇怨,他們兩人不會在一起,但是彼此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於老了,耶律齊後悔為何當初要執著於仇怨?然後慷慨地陪著完顏萍殉情,置她這個成親多年的妻子於不顧。
前生的事情,她耿耿於懷,於是她對耶律齊的追求視若無睹,但是心裏不是沒有想法,每一次耶律齊出現在她麵前,她就痛苦一分,但是索性這輩子她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執拗。
耶律齊追求郭芙多年,郭芙不為所動,他也頗為痛苦,不過後來華夏國的皇帝任用他與蒙古接洽,他被派駐到蒙古做事。
朝廷不予用兵就收複蒙古,耶律齊也明白皇帝的用意,於是為了蒙古子民的安危,他在兩者之間充當潤滑劑,這件工作他做了十多年,蒙古人也已成為華夏一員,蒙古子民也已適應這全新平安的日子,於是他就功成身退,辭官打算四處走一走。
來到京城之後,卻不想又是三年一度的武林鬥武大賽,他又見到了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女人,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並不是他遺忘了她,他隻是把她藏在腦海深處了。
“你還好吧?”耶律齊掙紮多時,終於還是來到郭芙麵前,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郭芙點了點頭:“勞您掛心,我很好。”她走了幾步,再迴頭看了一眼,眼裏的東西耶律齊看不明白。
這一年,在郭芙前生,便是襄陽城破之日,她父母殉城,她丈夫和別的女人殉情,而因為她的失誤導致弟弟死亡,不久她也死亡,留下妹妹一人活在世上。
不過今生,他們都活得好好的,父母身體健康,妹妹一家幸福安康,弟弟已經三十多歲了,兒女成雙,她很滿意這種結果。
多年未碰酒,夜裏耶律齊喝得個伶仃大醉,醉醺醺地睡過去。半酣,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還是那個他,不過他所處的背景卻不是現在的華夏國,而是那個風雨飄搖的大宋,夢裏他情竇初開,夢裏他一家還是如同現實這般被大妃陷害之死,他流落大宋,他成親了,與他現實裏苦心追求的姑娘成親了,他們一起幸福的生活了很多年,直到襄陽被蒙古大軍攻破,嶽父嶽母殉城,他護著妻子和妻妹妻弟闖入襄陽,卻在最後關頭,又闖入蒙古軍,與完顏萍殉情而死!畫麵知道她咳血而亡,妻妹創建峨眉派而止。
耶律齊醒來感到後背發涼,夢裏發生的一切那麽真實,他與她成親那段,讓他羨慕極了,但是為什麽那個他會不顧妻子,反而要與完顏萍一起死?想了良久,耶律齊想起來了,他年輕的時候,確實對完顏萍有過心動,但是他們早已橋歸橋路歸路了。
第二日,耶律齊找到郭芙,原本郭芙不耐煩見他,但是他一再堵人,她有些無奈。
“昨夜,我做了一個夢,非常真實的夢,是不是你也做過這個夢,所以才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耶律齊目光沉痛地看著郭芙。
郭芙心裏一咯噔,不過麵上並未表現出什麽來。
耶律齊繼續講話,講他那個夢中故事,故事很長,郭芙耐心地聽了下來,果真是她前世的事情,不過是以耶律齊為視角發生的故事。
“他是他,我是我。”耶律齊幾乎哽咽出聲,反正包廂裏也沒有別人。
郭芙平淡地喝了一口茶水,才說道:“我沒有做過這個夢。”那不是夢,那是她上輩子的經曆,不過沒想到能從他這裏知道上輩子她妹妹的結局,好也不好,好的是妹妹活了下來,不好的是妹妹孤單一人,想到妹妹創建的峨眉派,又想到今生是她創建了峨眉派,郭芙頓時心裏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芙兒,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耶律齊閉了閉眼,眼眶有些濕潤。
郭芙沉默半響,說道:“是啊,我們已經不年輕了。”說完她就走了,耶律齊帶著苦澀的心情閉上眼,不想再看她的背影。
武盟鬥武大賽結束,郭芙帶著弟子迴到峨眉山,又花了五年時間潛心教導了掌門人接管峨眉派,她便退位,迴到父母身邊孝順父母,為父母送終。
又是五年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找到牛家村,送來一封信。郭芙打開一看,是耶律齊的絕筆,她看信這會,他已經死亡。
看完信,郭芙有些怔楞,良久嘀咕了一句:“若是還有第三輩子,你若能像這輩子這般對我,我就放下上輩子的恩怨,與你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卷完畢,下一卷是亡國皇太後和糙漢海盜。
以及,白天的天氣若是好的話,我要去看大熊貓,可能就沒有加更了,不過這章一萬字啦,字數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