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宗半天一句話,卻一下子說到了張小邪心中。(。純文字)本來想著入了前三找魏白宗比一比,算是了卻心願,可這迴由魏白宗親自問出,味道大有不同。


    “打。”


    張小邪一吸氣,氣貫如虹,雙目如電盯著靜坐的魏白宗。


    魏白宗同樣抬頭看著張小邪。


    兩股截然不同氣勢緩緩升起,搖曳竹枝陡然間靜謐不動,整個空氣之中,流動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要打了?你們說這小子能接二叔幾招?”


    被魏白宗勸退的李清檀恢複了往昔嫵媚之色,端坐在竹林不遠處的一座亭榭之中,大內四大高手躬身其後麵帶肅然。


    “魏皇叔修為卓絕,那小子不過道空巔峰實力也不弱,加上諸多底牌,隻要皇叔不是全力,三招完全不成問題。”


    身材矮胖偏生披著白色大衣的侯野蘇麵向斯文,掏出一麵玄黃小銅鏡,小心翼翼放在李清檀身前。銅鏡之上竹影幢幢,竹林之中兩道身影一座一站對立分明,居然正是張小邪和魏白宗。此鏡號琅琊,乃是天機閣第一煉器大師成名之作,但既不能夠夠攻擊,也不能夠防守,隻能夠傳達一些個近距離的影音聲色,對於抱刀扛劍的武夫而言,實在太過雞肋,導致剛剛問世便直接被毫不留情的打入冷宮,市麵上極為難得。


    眼前這一塊絕對是絕對屬於第一流品質。故而畫麵異常清晰,甚至能夠看清楚兩人的眉眼閉嘴一舉一動。


    “三招麽,若是二叔全力以赴。這小子一招挺得過去麽?”


    李清檀盯著銅鏡身影暗暗咬牙,整個天下不給自己麵子一隻手數的過來,而帶著把的不給麵子還從未碰過,可沒想到出生山野的臭小子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麵子,若非急事,恨不得將這小子剁成十八塊。自己可是字正腔圓的中州小公主,從出生那一刻基本上是被捧在天上。加上身邊四大高手近乎寸步不離,這天下當真敢打她主意的實在少之又少。唯一的幾個,也基本上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莫名失蹤要麽喂了狗。


    可就是這小子偏生不領情。還敢出言調戲,李清檀越想越惱火,瞪著銅鏡上的張小邪咬牙切齒。


    銅鏡內的青年似乎若有所覺一般,偏過頭朝著李清檀裂開嘴笑了笑。


    李清檀跺腳而起。


    竹林之內已經生出一波強烈靈壓。


    周遭大陣同時運轉。道道光芒將整個竹林包裹起來。將一等破壞的力量擋住。


    琅琊鏡哢嚓一聲,自正中出現一條裂縫,最終如蛛網一般四分五裂。


    好強大的力量,居然能夠讓琅琊鏡直接碎裂。


    四大高手麵色悚然一變,同時出現在李清檀身前。


    竹林之內的魏白宗端坐不動,一手捏玉簫。


    魏白宗號稱白衣玉簫,成名幾十年簫不離手,一手音律神通入了大道成就如今威名。天下間若論音律一道能與其抗衡的,除卻半途出家彈琵琶的孟青絲。也隻有二十年前排在第八如今入前三的琴帝溫伯年。


    張小邪聽過孟青絲的琵琶,大珠小珠威力不弱,但當卻鋒芒畢露讓人提防。魏白宗淡然一曲,卻多了幾分柔和幾分惋惜,若白雲蒼狗清洗水流,起伏不大自有浩然正氣。


    張小邪被這一股看似浩然卻又藏著幾分肅殺的音律包圍,一瞬間竟然有幾分像坐下來聽完這一曲的感受。


    青龍劍劍鞘顫動,劍芒乍出,一道劍意入心門,斬掉纏綿音律柔和音波,直接將張小邪從中驚醒。


    他眉頭一挑,輕聲讚了句果然好強,一記起手玉簫已經讓自己這等無限逼近傳奇的高手險些心神失守,若當真全力而為,自己還有希望拔劍?


    “當日老白以一記煙鬥輸給你的碧海潮生,今日我便以一把青龍劍試一試。(..tw無彈窗廣告)魏先生,看好了。”


    一句話說完,青龍劍倏然出鞘出現手中,青芒閃爍劍意無雙。魏白宗神情淡然一動不動,似乎張小邪這句話並未落入耳中,又好像孤身一人麵朝大海吹簫賞景。


    玉簫聲越來越柔和。


    四周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張小邪暗暗閉目,最終完全沉浸在心神之中,青龍劍握在手中不斷顫動,試圖掙脫掉四周如棉的壓力,卻絲毫用不著力道。體內的火焰跳躍,閃過道道不同的痕跡。


    張小邪順著痕跡輕輕動手,青龍劍緩緩劃動,道道青芒憑空起,一劍劃過兩劍出,青芒相交並未如以前一般消散,而是詭異的凝成一道火焰摸樣的劍芒。


    成了。


    張小邪感受到四周湧動靈壓豁然睜眼咧嘴一笑。


    一指風雲終究畫出了虛空神符,雖說依舊隻是形似神不合,但其中力道也並非寶符、靈符所能夠比擬。


    他猛的提劍一點。


    一點萬物生。


    成就三分虛空神符意味的火焰悄然朝著魏白宗飛去。


    整個空氣中流動的靈壓宛若瞬間被凝固一般,道道綿和的音律也如江河結冰動彈不得。


    魏白宗陡然正眼輕輕咦了一聲。


    玉簫聲頓了頓,卻在下一刻猛地轉換音律。


    如斯細雨出驚雷。


    綿和的音律此刻直接鏗鏘激昂,如萬馬奔騰江河傾瀉,聲浪一波壓過一波,當真似排山倒海紛至遝來。


    凝固空氣瞬間流通。


    四周青竹陡然瘋狂亂顫,竹葉飛舞憑空化作齏粉。


    一曲碧海潮又生,最終隨著簫聲滾滾來。


    虛空神符直接被埋入聲浪海浪之內,道道火焰在魏白宗這一曲成名之下瞬間顯得無力之極。


    短短片刻,張小邪大汗淋漓,體內力量被這一指神符抽了大半。


    ......


    劍樓地勢極高,占據整個白帝城足有小半,地勢遼闊,除卻正中插天而且的一把如劍高樓外,更有不少獨立雅間密室。傳聞劍樓第一密地葬劍池,就藏納在這一片遼闊地麵之下。


    長袍加身的夏問天和在劍樓某處雅間之中對飲。


    夏問天愛茶如命,蒸煮手法嫻熟自如,稍息茶香四溢,兩人各自反手取出玉杯品茗。自然是冷嘲熱諷,夏問天洗耳恭聽,聊了些海闊天空,大抵是天下英雄豪傑之流。最終話題除了落在入了前五的青年俊彥龍軒、任相堯等人意外,最多提到的依舊是張小邪。


    對於那個敢做敢殺天不怕地不怕的龍虎山小子,就算是入了傳奇三品巔峰的兩大高手,依舊由心佩服。


    “這龍虎山的小子,修為雖未入道空,不過若是老夫眼不瞎,恐怕等閑傳奇未必製服得了,甚至不一定是他對手,也不知道陳道宗哪來的福氣,居然收到這等弟子。”


    提到龍虎山小子,扶須輕歎。天機閣不參與宗門爭端,但未必就起不了愛才之心,之前一戰若非牽扯太多,他倒也樂意順水推舟拉個人情。可誰料到一個後生晚輩居然帶出這麽多傳奇高手對峙。


    想到這裏,這位自歎除卻一襲黃袍再無知己的家夥搖頭不已。


    “嗬嗬,若是百兄知道,張小邪師侄修道不過三五年,又該作何感想?”


    夏問天同樣一臉惜才摸樣。


    “三五年?夏問天,你可是蒙老夫?”


    皺了皺眉。


    夏問天笑了笑低歎一句我也不信,接著肯定點頭道:“錯不了,這小子絕對是天縱奇才,隻可惜非我武道之人,否則收為弟子,成就甚至在天闕之上。”


    “嗬嗬,夏問天,你那弟子也不錯,除了一個華清石不悔,真正能在道空巔峰之境上和他匹敵的,沒了。”


    夏問天聞言不語自顧一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片刻之後才抿了口香茗笑道:“這些年,你可有那故人之子的消息?”


    “沒有,當年封魔一戰死的人太多,不死的也大抵隱姓埋名,更何況那小子當年剛剛出生,太難。”


    搖了搖頭,流露一絲淡淡惋惜。


    昔年天縱奇才張九黃,留下的孩子,又該是何等英傑?隻可惜天妒英才,現在連個影子都沒尋到。


    夏問天知道心事幢幢,不再開口詢問。能夠讓依舊在九州露麵,恐怕也唯有那人那一事了。自己昔年也算受過張九黃一番指點,雖無深交,但大抵有著善緣。


    兩人正自沉默不語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肅殺靈壓陡然間從城郊處傳來,兩大高手感知力絕對排在天下前三,手中清茶微微一晃,麵色同時一變,相視一眼。


    “好古怪的氣機,殺中帶擋擋中帶殺,難不成是高手交流切磋?”


    摸了摸酒槽鼻一臉疑惑。天下大事那麽多,這一點明顯是被人壓製的氣機雖然被其感知到,但他管不來,若非氣機太過獨特,都懶得說一句。


    “不對勁,看氣機傳來方向,難不成是魏白宗那邊?百兄,要不要去看看?”


    夏問天擰著眉頭,遙望城角處。


    “魏白宗那家夥清高的很,既然刻意壓製氣機,怕是不想讓人打擾,隨他去吧。”


    搖了搖頭,收過好奇目光,反過來摸著茶杯。夏問天無可奈何一歎氣,隻得隨他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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