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沉默下來, 就好似它真的隻是一個神像一般。


    “裝傻嗎?”孟驚蟄問道。


    神像還是不說話。


    “我已經擁有了陰陽珠,以及龍吟劍。”孟驚蟄說道。


    “龍吟劍在你手裏?”


    孟驚蟄沒想到這神像最驚奇的,居然是這一點。


    “我以為你會更關心陰陽珠。”孟驚蟄說道。


    那神像頓了頓,說道:“那是個已經很多年沒見到的孩子呀。”


    孟驚蟄聽著神像話語中的意思, 就好像這些所謂的神器, 都是它的孩子一般。


    “你與龍吟劍是舊識?”孟驚蟄問道。


    神像沒有正麵迴答, 而是說道:“你知道神器為何為神器嗎?”


    孟驚蟄搖頭。


    神像說道:“神器神器,自是神之器物。”


    “是神創造, 神使用?”孟驚蟄問道。


    神像給與了肯定的迴答, 緊接著又說道:“神創造神器時,會給神器賜下一絲神性, 因而才能被稱為神器, 而凡人造出來的神器,哪怕僥幸發揮作用,最終也會因為沒有神性而招致厄運連連。”


    孟驚蟄聽出他話語中意有所指, 但他此時卻想不到那麽深遠,如今擺在他麵前的這尊神像,對於他來說,會成為他撕開世界真相的一個缺口。


    “你這五隻手,原本拿著的東西是什麽?是陰陽珠、龍吟劍、翻天瓶, 鎖魂燈,還有夜雨鈴?”孟驚蟄問道。


    “鎖魂燈?”神像聽到這個詞, 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說道:“一件偽裝成神器的邪器, 如何能放在我的手中。”


    孟驚蟄聽了這話,心底一突,他不再追問真正的第五件神器是什麽, 而是問道:“這樣的邪器,偽裝成神器多年,會有什麽影響?”


    神像聽了這話,語氣中有些詫異,說道:“有什麽下場,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孟驚蟄想到了早早就在上古五大家族裏銷聲匿跡的楊家,楊家與貔貅綁定,但這樣的瑞獸,都鎮不住家族氣運,導致楊家消亡。


    而長生穀,也與貔貅關係匪淺,而鎖魂燈,曾是長生穀至寶,但長生穀的下場,卻是穀內流血漂櫓,血液甚至汙染了整條河。


    “那邪器該如何銷毀?旁人不知,你應該是知道的。”孟驚蟄說道。


    神像靜默許久,方才說道:“不入虎山,焉得虎子。”


    孟驚蟄還想細問,但神像卻不願意繼續解釋,而是說道:“你該離開了,我這裏不需要人陪。”


    “不需要人陪,那五大神獸呢,它們也都離你而去了嗎?”孟驚蟄問道。


    孟驚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得提到五大神獸的時候,這神像的臉,似乎變得柔和起來。


    “離去未必是壞事情。”神像說道。


    “這就是你一直催促我離開的原因嗎?”孟驚蟄問道。


    神像避而不答,而是說道:“你問了這麽多,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


    “是有人的不離開,讓你難過了嗎?”孟驚蟄問道。


    “來這裏的人很多,比你強的人不少,但他們最終也隻能魂歸此處,有些事情,強行承擔,並不是一件好事。”


    孟驚蟄搖頭,說道:“能不能承擔,我自己說了算,並非他人衡量。”


    “我不願告訴你。”神像想也不想就說道。


    “你應該公平一點,給前人什麽,就該給我什麽。”孟驚蟄說道。


    神像沉默許久,再次開口,卻是說道:“離開吧。”


    “你能相信他們,為何不能相信我?”孟驚蟄問道。


    “兩個最強者都已經隕落。”神像說道。


    “可我在劍塚當中,已經打敗了他們。”孟驚蟄說道。


    劍塚裏的那兩個劍客,一個重速度,一個重力量。


    孟驚蟄在與他們交手時,便有一種感覺,看似留下來的是前人劍招,但他卻覺得那些劍招是有靈魂的,就好像有看不見的影子,在與他交手。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他幾次其實陷入絕境,但對方都留有餘地,並沒有直接取他性命,而是以一種非常隱晦的方式避開要害。


    因而孟驚蟄覺得,這個地方除了神像有自己的意識,還有其他的意識體存在。


    當他的意識化為萬千碎片的時候,他看到的不是一兩個殘存的意識體,而是一群。


    一群意識體,在這劍塚當中四處遊蕩,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成了沒有思想的遊魂。


    隻有兩個意識體上,還散發著非常厚實的魂光。


    這兩個意識體發現孟驚蟄的意識時,還顯得頗為驚奇。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孟驚蟄竟然能當麵表演一出靈魂出竅。


    意識體也是有氣味的,孟驚蟄並沒有在他們身上聞到半點怨氣,反而滿滿都是鬥誌,就像是要去奔赴什麽重大使命一般。


    因而這般,孟驚蟄越發能猜測到這次考驗的終點會有什麽。


    不是獎賞。


    而是責任。


    “你年紀太小。”神像說道。


    孟驚蟄如今也不過二十來歲,神像閱盡一切,自然能一眼讀出他的年紀。


    “我繼承了陰陽珠,獲得了龍吟劍,又在此處鑄造了自己的劍心,況且,我雖年輕,但已經化神。”孟驚蟄說道。


    神像許是見孟驚蟄的態度實在太過堅決,便說道:“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他其實十分不忍孟驚蟄踏上這條道路,畢竟孟驚蟄與陰陽獸,與貔貅都關係匪淺,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個親近的後輩一般。


    孟驚蟄用力點頭,說道:“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神像歎息一聲,緊接著他不再進行任何勸說,而是說道:“你的名字。”


    “孟驚蟄。”孟驚蟄迴答道,又轉而詢問神像:“你的名字?”


    “這不是你該問的。”


    神像說完,一個綠豆大小的光點,從石頭雕像的手中飛了出來,直直落在孟驚蟄的眉心。


    光點送出之後,神像肉眼可見暗淡下去。


    這一次任憑孟驚蟄如何唿喚他,他都不再做出任何一點迴應。


    “他沒有消亡,隻是沉睡了。”孟驚蟄聽到那兩個意識體中的一個如此說道。


    孟驚蟄心底鬆了一口氣,他害怕自己會是壓倒這神像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很喜歡你呢。”另一個意識體說道。


    “真的嗎?”孟驚蟄並不確信,畢竟他從這神像身上,也獲得了陰陽值。


    “他遇上喜歡的後輩,總愛說很多話。”那個意識體迴答道。


    孟驚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到這一路上,神像的嘴巴,就像是長在孟驚蟄的耳邊一般,那嘴巴討人厭的程度,倒是和他師父不相上下。


    但越是深入了解,他卻越覺得這神像似是一個長輩一般。


    “你既然能看見我們,那要看我們舞劍嗎?”兩個意識體一同問道。


    孟驚蟄當然不會拒絕這樣圍觀頂尖高手的機會。


    他雖然打敗了這兩個劍客,但他心底也十分清楚,他們先前展現出來,隻是死後的實力,而非生前的實力。


    能夠走到這裏,獲得神像的認可,那麽他們生前,多半也都是名鎮一方的頂尖劍客。


    兩個劍客並沒有比試,而是像是進行教學一般,十分仔細的做給孟驚蟄看。


    孟驚蟄眼中的欣賞,逐漸變成尊敬,他不傻,自然能看出來,這兩人借著舞劍的名頭,實際上在進行教學。


    等到兩人全都展示完畢之後,孟驚蟄朝著兩人施以半師之禮。


    “未盡之誌,多半要全靠著你了。”


    孟驚蟄如今隻是接受了一個光球,但那光球是半封印狀態,因而他依舊沒能窺見事情全貌。


    之所以如此,他猜測著,應當是自己的修行尚且不夠,還需要繼續磨練一番,才能得到光球的真正認可。


    “多謝兩位前輩的教誨。”孟驚蟄鄭重說道。


    兩人見他如此表現,輕輕點頭。


    “說起來,上一次遇到這樣知禮的後輩,還是在兩百年前。”一個意識體忽然說道。


    另外一個意識體聽了這話,說道:“思昔是個好孩子。”


    “他如今還沒迴到這裏,多半還活著。”說起這個很可能還好端端活著的後輩,兩個意識體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似是十分欣喜於對方還活著的這種猜測。


    孟驚蟄聯想起神像話語中的意思,又想到這裏有近千個意識體,便問道:“一旦得到了神像的認可,但卻沒有完成使命,隻要死亡,就都會迴到這裏嗎?”


    兩個意識體一起點頭。


    “我們死後,魂魄便無端到了此處,拜見神像大人之神,我們原本還以為他要懲罰我們未曾完成使命,卻沒想到,魂歸此處,是一件大人也無法控製的事情。”


    另一個意識體也用力點頭,說道:“死後去了別處也不知會如何,其實還不如像如今這般,好好陪伴著大人。”


    孟驚蟄聽了這話,不禁陷入沉思當中,他在與神像的接觸中,也能感受到這神像雖然話多,但卻不像是一個邪神,就連簽訂契約這樣的事情,神像也表現得不是很積極。


    甚至神像還一再勸阻想要跳進坑裏的孟驚蟄。


    如此能將每個死亡的契約人唿喚到自己身邊,倒像是一種被動的激動,似乎並不是神像的自主選擇。


    天賦技能是招魂的神,孟驚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地府。


    還不等孟驚蟄想清楚,其中一個意識體便問道:“小孟,你是修仙界人士,可曾聽聞一個叫思昔的人?”


    孟驚蟄搖頭。


    “不應該呀,思昔本事不弱,如何會在修仙界籍籍無名呢?”兩人都十分想不通。


    “你們確定他是修仙者,不是魔族或者妖族嗎?”孟驚蟄忍不住問道。


    “我們活了這麽多年,對方是人是妖,我們還是看得清楚的。”


    兩人對於自己的眼光,都表現得十分自信。


    孟驚蟄又道:“那他是否用的假名?”


    其中一個意識體聞言,卻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說道:“隱瞞真實姓名,思昔絕不是這樣的人。”


    另一個意識體也不住點頭,說道:“對,他不會對自己的名字造假的,畢竟他瞞得過我們,肯定也瞞不住神。”


    孟驚蟄忽然想到,先前神像忽然問了他的名字,他立時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麽值得推敲之處,便問道:“若是知道了名字,神就能在死後指引魂魄來到此處?”


    “倒是不知這其中有沒有什麽必然聯係。”意識體迴答道。


    孟驚蟄卻覺得,這神像若真是靠著別人的名字來引導魂魄至此,那這功能,到與地府的生死簿有些類似。


    “這名字,是以自己出生後長輩賜下的名字為準嗎?”孟驚蟄又問道。


    豈料聽他這般問後,那兩個意識體全都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名字有許多種,可自己認可的,卻隻有那一個啊。”


    孟驚蟄聽了這頗有些唯心論的說法,很快便想明白了什麽,問道:“那如果一個人,他的大名是王小明,世人都喊他這個名字,而他自己卻堅信不疑的覺得自己叫王大明,那是否他的本名,是王大明?”


    兩個意識體點頭。


    孟驚蟄立馬說道:“那思昔認為自己叫思昔,但他在外行走被廣為人知的,是別的名字。”


    兩個意識體聽了這話,倒沒有覺得思昔實在刻意隱瞞,而是說道:“如此看來,思昔這麽多年都不能用本名行事,想必也過得十分不順。”


    孟驚蟄聞言卻有不同的見解,說道:“能走到這裏,多半已經是化神期修士,化神期修士在修仙界已然是頂尖存在,如此,他為何還要隱姓埋名?”


    “這……”兩個意識體頓時麵麵相覷。


    但很快,兩人便說道:“也可能他有很多個化神期的仇人,又或者,他喜歡隱居……”


    孟驚蟄心下並不認同兩人的猜測,但見兩人的模樣,他便明白,自己應該無法勸說他們,他們一心認定思昔是好人,索性不再多說什麽。


    霧氣之外,岐山仙尊正麵對著自己的師兄。


    “師兄,是我想錯了。”岐山仙尊臉上雖然在笑,但卻比哭還要難看。


    “你若是能相同,倒也不算太遲。”靜和劍尊說道,哪怕眼神柔和下來,但神情卻依舊滿是冷漠。


    岐山仙尊顯然很了解自己這個師兄,絲毫沒有被他如此模樣嚇退,而是說道:“嫁給葉輔是我多年夙願,如今雖是這般收場,但我也算是死心了。”


    “我早就跟你說過,葉輔此人,心機深沉不可知,可你卻一頭栽了進去,如何都不肯放棄,如今你這般,可是他做了什麽,才會讓你死心?”


    多年師兄妹情誼,哪怕岐山仙尊為了個男人,做出了許多不講道理的事情,靜和劍尊還是想要做一個為妹妹撐腰的好哥哥。


    “他與別的女人有一個私生女。”岐山仙尊說道。


    靜和劍尊聽了這話,卻沒有第一時間責怪葉輔,而是問道:“那私生女多大年紀?此事可是他故意隱瞞?”


    “那孩子十幾歲了,他早就知道這孩子的存在,卻故意瞞著我!”岐山仙尊又道:“師兄,先前因我之故,為了救葉嫣然,害得師兄修為倒退,我真是萬死都不能贖罪。”


    靜和劍尊聽了這話,卻說道:“這事早就過去了,我也因禍得福,如何能怪你。”


    岐山仙尊聽到“因禍得福”,又看著自家師兄如今化神後期的修為,眼神微微一暗,繼續說道:“師兄,如今我隻想迴到宗門,精心修煉,不再過問旁事。”


    聽了這話,靜和劍尊卻問道:“那你為何會來了此處?”


    岐山仙尊立馬答道:“師兄不知,葉輔狼子野心,當日他假借入千絕迷城搭救侄女為名,實則在在金蟬秘境入口暗藏殺陣,預備將各宗精銳一齊絕殺,卻不料,意外將所有人送到此處。”


    “我尾隨他身後,本想提醒師兄小心,卻不料我也意味卷入此地……”


    靜和劍尊微微皺眉,當日直到秘境入口開啟,孟驚蟄開始傳送,靜和劍尊方才意識到這秘境入口處有不對勁。


    若真是暗藏陣法,那足以說明,這布陣之人,在陣法上的造詣,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葉輔有如此本事?”靜和劍尊問道。


    倒不是他瞧不起葉輔,而是這麽多年來,葉家式微,葉輔雖是化神期修士,但他這個化神卻來得十分不容易,他在外表現出來的戰力,遠遠不及他那張俊美的臉。


    更甚至,葉輔因為不是純正的葉家血脈,無法催動葉家神器,因此在修仙界大能修士眼中,葉輔實在是化神修士中的吊車尾,因而不足為懼。


    “師兄有所不知,葉輔得了一個麵具人的幫助,因而才能做下這些事……”


    靜和劍尊立馬想到先前交手的那個麵具人,那個麵具人修為和他差不多,實力本遜色於他,但這人手段頻出,給了靜和劍尊一種難以招架之感。


    “葉輔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靜和劍尊問道。


    “這我也不知,似是與那麵具人有莫大的關聯。”岐山仙尊說道。


    靜和劍尊聽了這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那個麵具人行事詭異,既是人族,又是魔族,他還四處惹是生非,雖然看不清楚這家夥的路數,但也能看出來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這樣的人,要做什麽事都不奇怪。


    “師兄,如今當務之急,是必須盡快找到驚蟄,此地危險,多留一分……”岐山仙尊話還未說完,忽然皺起眉來,問道:“龍吟劍呢?”


    原本跟在岐山仙尊身後的龍吟劍,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而孟驚蟄本來在和兩個前輩交流劍道,卻突然心下一感,很快,一柄飛劍,便穿過層層濃霧,直直的朝著孟驚蟄刺來。


    “龍吟!”孟驚蟄開心喊道。


    他立時退出意識狀態,伸手接住了這把離開自己很久的飛劍。


    “哼,你你你你你怎麽跑到劍塚裏來了!”龍吟劍卻沒有孟驚蟄那般開心。


    劍塚裏成千上萬的劍,在龍吟劍到來之後,全都發出嗡嗡的劍鳴聲。


    龍吟劍本想訓斥一聲,好對著這些普通靈劍擺一擺自己神劍的威風,但不知為何,目光在看見這些劍的時候,它便忍不住覺得有些心酸。


    “你你你你你跑到這裏,是不是要要要要選別的劍!”龍吟劍大聲質問。


    孟驚蟄笑了起來,說道:“我有劍了,怎麽還能選別的劍。”


    龍吟劍聞言,立時覺得舒服了不少,但嘴上還是驕橫的說道:“這還差不多,你你你你你敢選別的劍,我就就就就去找別的主人!”


    孟驚蟄臉上還在笑,朝著龍吟劍比劃了一番,說道:“你看我的劍。”


    龍吟劍聽了這話,當場炸了起來,直接騰空而起,直直的刺向孟驚蟄的麵門。


    孟驚蟄的手中出現一把劍,但那把劍,和龍吟劍外形一模一樣。


    龍吟劍的動作頓時一瞬,停留在孟驚蟄的眉心不過兩厘米的地方。


    她的動作雖然暴力,但周身卻沒有半點劍氣,因而孟驚蟄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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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的影。”孟驚蟄說道。


    他手中的劍並非實質,隻是龍吟劍的幻影複製。


    龍吟劍心裏雖然高興,但卻還是別別扭扭的,聞言說道:“什麽影,一點都都都都都沒有我的英姿呢……”


    孟驚蟄聞言,便隨手將那把劍收了起來。


    龍吟劍立馬又說道:“怎麽這這這這麽快就收起來了……”


    話語間滿是意猶未盡。


    孟驚蟄輕笑一聲,說道:“你都已經來了,我也不需要它了。”


    龍吟劍輕哼一聲,說道:“算算算你識相。”


    孟驚蟄左右望了望,他身邊不知何時氤氳起濃重霧氣,問道:“師父呢?”


    龍吟劍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拋開靜和劍尊偷偷溜進來的,但卻也沒有半點愧疚,而是理直氣壯的說道:“他他他他他是壞人!”


    “師父做了什麽?”孟驚蟄好笑問道。


    “他他他他他打壓我!說我不如靜和劍!”龍吟劍十分委屈。


    孟驚蟄忍不住扶額。


    “他說說說說我是小結巴!”


    “你難道不是嗎?”孟驚蟄反問。


    [來自龍吟的陰陽值:+5]


    “他還還還還說我一身鏽,比不上靜和劍!”龍吟劍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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