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魔氣太過精純。


    精純得甚至沒有了常規魔氣的特點。


    沒有一點暴虐, 沒有一點湧動。


    平靜的就像是夜幕下的湖水。


    孟驚蟄再度將那隻兔子提了起來,他試圖感應兔子體內的魔氣,但其間卻空空如也。


    兔子沒有修為,但身上卻有著極為磅礴的生機, 就好像它擁有漫長無限的生命一般。


    孟驚蟄將它放了下來。


    原本呆呆的兔子, 似是有脾氣一般, 直接抬腿踹在了孟驚蟄身上。


    兔子的一擊,自然是不輕不重的。


    可就算是這樣帶著怨氣的一擊之後, 這兔子也並沒有離開, 而是依舊跟在孟驚蟄身後,繼續蹦蹦跳跳。


    “它它它它還挺有活力。”龍吟劍誇道。


    孟驚蟄看了小白兔一眼, 摸了摸它的頭頂。


    那兔子被驟然摸頭, 小小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愜意的表情,隻是等到孟驚蟄的手離開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手上竟然帶走了五六根白色的兔毛。


    這一下像是炸了鍋一般,長著三瓣嘴就想咬上來。


    孟驚蟄非常靈活的躲開,倒是讓兔子的所有想法全都落空。


    “生機磅礴,但還在掉毛。”孟驚蟄忽然出聲說道。


    兔子聽了這話,頓時不動了。


    “你聽得懂?”孟驚蟄問道。


    兔子眨巴眨巴眼睛, 又是一副裝傻的樣子。


    孟驚蟄無奈,接著說道:“你的生機正在消退。”


    兔子眼中流露出一抹焦急來。


    “你不是兔子, 對嗎?”孟驚蟄忽然天馬行空一般問道,他也不知為何, 總感覺麵前的兔子,很多時候都像是一個人。


    龍吟劍在空中轉了一圈,很快便說道:“驚蟄, 這這這這就是個兔子。”


    雖然一切都表明,眼前這是一隻兔子,但孟驚蟄還是有著非常的奇怪的直覺。


    小兔子眨巴眨巴眼睛。


    “你要是還裝傻,我就讓你從小兔子變成小禿子。”孟驚蟄威脅道。


    小兔子立馬又跳了起來,試圖咬孟驚蟄。


    “你一個小禿子,脾氣還挺大的。”孟驚蟄故意將“禿”字放清,好讓對方聽得明白。


    [來自靜和的陰陽值:+5]


    孟驚蟄:……


    看到久違出現的名字,孟驚蟄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待確定這個名字果真是他那個師父之後,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他還記得自己進入魔界之前看見的,師父靜和劍尊站在入口外望著他,而此時地上蹲著這一隻蓄勢待發,準備再跳起來咬人的兔子。


    孟驚蟄無論如何,都很難將這兩者畫上等號。


    “怎麽就……”孟驚蟄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雖然不明白靜和劍尊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明白這隻兔子,到底是完整的靜和劍尊,而是師父的某個□□所化,但孟驚蟄已經知道,這個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的聖地,多半也不會那麽安生。


    他與同伴走丟,對於聖地的資料也所知不多,但此時還是決定繼續往深處查探。


    在知道這兔子與師父關係匪淺後,孟驚蟄倒是無法繼續安心,看著對方瞪著一雙小短腿追在自己身後,蹲下身子,不管小兔子的攻擊性,小心翼翼將它抱進懷裏。


    “讓它自己走,不不不不不不好嗎?”龍吟劍肥仔半空中,如此酸溜溜的問著。


    孟驚蟄搖了搖頭,小兔子臉上立馬露出滿意之色,在孟驚蟄懷裏動了動,找到一個滿意的位置後,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孟驚蟄繼續往裏走,隻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在龍吟劍看來,難免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一路上,幾乎遇到的活物,孟驚蟄看到了,不管對方有沒有表現出攻擊性,他都要停下來譏諷幾句。


    隻是這裏大多數活物,都是一副靈智未開的樣子,因而很多時候,孟驚蟄言語上的譏諷,並沒有任何效果。


    但是也有些許活物,會因為孟驚蟄的幾句譏諷,而追著它跑。


    對於這些追著它跑的貨物,孟驚蟄並沒有反抗,反而是任由它們或踢或咬,甚至最後還帶著它們一起往裏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孟驚蟄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大湖。


    湖水清澈見底,湖麵寬廣似望不到盡頭。


    “要要要要過去嗎?”龍吟劍問道。


    它本來不想出聲,但孟驚蟄對它有這樣的要求。


    孟驚蟄一人的旅途實在是太過無趣,因而他希望龍吟劍多說話,這樣就能讓他不會覺得太過孤單。


    “遇水過水,遇山過山,這是那些卷軸裏的提示。”孟驚蟄說道。


    龍吟劍的想法卻有些異於常人,聽到孟驚蟄這麽說,它第一反應是:“你真真真真的覬覦聖地裏的好東西!”


    孟驚蟄看了它一眼,說道:“也許這聖地裏的好東西,是一把絕世劍鞘呢。”


    龍吟劍立時停在半空中,片刻後,它方才扭扭捏捏的說道:“神劍當當當當然配得上好劍鞘,對嗎?”


    孟驚蟄笑了笑,從湖邊撿起了一塊石頭,重重的丟了下去。


    石頭掉進湖水裏,卻沒有泛起半點波瀾,更沒有濺起一點水火,就像是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就已經沉沉落入水底。


    “丟丟丟丟死物不行,丟活活活活的!”龍吟劍大聲建議。


    而原本正在孟驚蟄懷裏看熱鬧的小白兔,聽了這話立時抖了抖,生怕孟驚蟄突然一個抽風將它扔了下去。


    孟驚蟄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一連串活物,這些小動物大多數都保持著靈智,看到孟驚蟄突然轉移過來的視線後,它們非常整齊的往後退了一步,並伴隨著麵上十分戒備的神情。


    “你們慌什麽?”孟驚蟄好笑著問道。


    係統頓時一連串的陰陽值刷新。


    孟驚蟄知道這些小動物都是人變得,自然不會用它們來做實驗。


    他再度轉頭,看向這平靜的湖麵,又看向湖岸邊那些高大的樹木。


    “我伐木造船。”孟驚蟄說道。


    龍吟劍默默飛到了他的手邊,顯然是打算給他當幫手。


    一劍下去,但這棵樹卻紋絲不動。


    “你弄疼人家了呢。”一道纖柔的女聲響起,伴隨著幾聲嚶嚶的哭泣。


    孟驚蟄拿劍的手微微顫抖,他預料到這些樹會起幺蛾子,但卻沒想到居然直接變樹妖了。


    “我想過湖。”孟驚蟄說道。


    “過去幹什麽?還不如留下來陪人家玩呢。”大樹繼續說道。


    孟驚蟄站在樹前,抬頭往上看,這棵樹高大威猛,樹幹筆直似是要直衝雲霄。


    一想到這樣的樹,內裏的設定居然是一個嬌柔的女孩子,孟驚蟄難免會覺得十分不適。


    “我不想留下來。”孟驚蟄迴道。


    “嚶嚶嚶。”大樹忽然哭了起來。


    孟驚蟄此時還不知道它到底是敵還是友,便安慰道:“你別哭了,沒有我的時候,你也是孤獨的在這裏,所以我留不留,其實並不重要。”


    他自以為的安慰,卻很快就得到係統陰陽值的迴饋,已經大樹陡然變得尖銳的聲音。


    “留下來,留下來!你必須留下來!”


    說完,大樹的枝葉迅速抖動起來,偏偏樹葉落下,卻像是漫天飛舞的刀片,直直的朝著孟驚蟄襲來。


    孟驚蟄挑了挑眉,問道:“你不是想讓我留下來玩?而是想讓我當你的養分?”


    大樹冷笑,尖聲說道:“當我的玩伴,你也配?”


    孟驚蟄身形陡然移動起來,他手裏提著一隻兔子,已經要護著身後那麽多小東西,倒是有些不好施展,甚至幾度險些要被樹葉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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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驚蟄,別別別別管它們了!”龍吟劍說道。


    孟驚蟄卻充耳不聞,他提劍抵擋正麵襲來的一張葉片。


    樹葉與龍吟劍相撞,判定竟然是不相上下,誰也奈何不得誰。


    “有點意思。”大樹說道。


    而孟驚蟄,卻是神情冷凝,轉而說道:“你這樣厲害,不可能是一棵大樹。”


    大樹聽了這話,沒有半點生氣,反而像是受了某種誇讚一般,說道:“你倒是眼光好。”


    隻是即便被誇讚,也不會半點停止它的攻勢。


    反倒是見孟驚蟄還有餘力說這些話,大樹的葉片飛舞得越發密集。


    斜刺裏忽然飛出一根紅色的鞭子。


    長鞭一卷,便是數枚葉片掉落。


    孟驚蟄轉頭望去,隻見夜生蘭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也不知何時,她的背後生出來一雙翅膀。


    夜生蘭加入戰局,長鞭舞得虎虎生威,很快兩人聯手之下,立時便占了上風。


    但這大樹也不是好欺負的,很快身形忽然往上暴漲,緊接著,樹幹上出現更多的葉片。


    “越來越多了。”夜生蘭臉上滿是凝重,對於這大樹顯然極為忌憚。


    經過又一輪的交鋒,孟驚蟄倒是沒有之前那般手忙腳亂了,而是說道:“我幫你壓陣,你去認主。”


    “認主?”夜生蘭一臉疑惑,顯然不知道這話從何而來。


    “這不是一棵樹,這應該是一件武器。”孟驚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種可能性,顯然是完全出乎夜生蘭的意料之外,但很快,她又說道:“既是武器,是你先發現的,我來幫你壓陣,你去認主。”


    孟驚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去吧,這陣你壓不住。”


    見夜生蘭還是沒有動作,顯然要守著君子之約,孟驚蟄又補充道:“我已經有了龍吟劍。”


    龍吟劍當場發出一聲歡快的輕鳴聲。


    而夜生蘭也不再客氣,直接一個縱身高高飛起。


    孟驚蟄的聲音,此時在她耳邊響起。


    傳音入密。


    顯然,孟驚蟄在防備大樹的偷聽。


    夜生蘭低下頭,看了一眼樹底下拿著劍迎敵的孟驚蟄,不再有半分猶豫,而是繼續向上。


    “休想,休想!”大樹顯然也看出來了二人的意圖,身上的樹葉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勢頭,朝著夜生蘭射去。


    “你的對手是我。”孟驚蟄說道。


    劍光起,那些飛向夜生蘭的葉片,頓時全都被攔了下來。


    “愚蠢的魔族!愚蠢的魔族!”大樹大聲喊道。


    孟驚蟄望著它越來越快的用出樹葉,忍不住問道:“你掉得這麽狠,真的不會禿頭嗎?”


    迴應他的,是那顆大樹甚至連想要攻自己核心的夜生蘭都不顧,直接將所有的攻擊,全都調轉方向打向孟驚蟄。


    孟驚蟄匆忙躲避間,還不忘一臉好奇的問道:“你這麽生氣,難道真的禿過嗎?”


    “死,快死!”大樹尖聲喊道。


    孟驚蟄此時正左支右絀,而大樹卻不斷的加緊攻勢,眼見就要將他完全鎖死,大樹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


    萬千葉片,此時也像是失去了方向一般,全都順從著地心引力,直直的往下掉落,落入地麵後,葉片逐漸變小,最終又全部飛起來朝著天空某一處而去。


    片刻後,原本高聳入雲的大樹,慢慢縮小。


    夜生蘭張開翅膀,緩緩從天而降,手上拿著一條淺綠色的鞭子。


    這鞭子上全是細小的鱗片,密密麻麻,隱有暗光流轉。


    “萬千鞭。”夜生蘭解釋道。


    孟驚蟄聽著這名字,又想到之前那萬千葉片向著自己襲來的樣子,說道:“倒是不負其名。”


    夜生蘭原本的紅色鞭子,此時已經被收了起來,她愛不釋手的摸著這條新的鞭子,說道:“它雖然還沒成為神器,但卻已經有了器靈。”


    “隻是這器靈難免脾氣暴躁了些。”孟驚蟄說道。


    [來自萬千的陰陽值:+1]


    孟驚蟄又笑,說道:“脾氣還挺大。”


    萬千鞭直接從夜生蘭手中站了起來,鞭子指著孟驚蟄,似是立馬就要砸上去一般。


    “不可。”夜生蘭輕輕的按住了它。


    孟驚蟄又看向她身後的那雙翅膀,問道:“這是天生的嗎?”


    夜生蘭聞言,輕輕搖頭,又看向孟驚蟄身後護著的那一群小動物,最終目光落在他懷裏揣著的小白兔身上,說道:“先生應該也看出來了,它們並不是單純的動物。”


    孟驚蟄點頭,看著夜生蘭背後的那雙翅膀,忍不住問道:“難道你也……”


    夜生蘭點頭,說道:“若是沒有找到解決之法,我多半也要成為其中一員。”


    孟驚蟄又問道:“那我為何沒有半點變化?”


    孟驚蟄進來之後,雖然感受到精純的魔氣,但卻沒有半點即將化成動物的跡象。


    “難道是因為,你曾經是個修仙者嗎?”夜生蘭心底的詫異,並不比孟驚蟄少。


    孟驚蟄低頭看了一眼他身後那一連串已經變成動物的修仙者,甚至連他的師尊,修仙界第一人的靜和劍尊,此時也成了他懷裏的一隻兔子。


    顯然,這一切的變故,與是不是修仙者,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若不是這個原因,那或許是先生體質特殊,才能免遭這種折磨。”夜生蘭語氣不疾不徐,倒是沒有太大的波動。


    一旁的龍吟劍倒是若有所思,隻是礙於夜生蘭在場,它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孟驚蟄想到自己如今,不僅可以在魔氣與靈氣之中自由切換,甚至還能讓魔氣與靈氣混合使用,這樣特殊的能力,就連活了上萬年的龍吟劍都覺得詫異,他不由得將自己未曾發生的變化,與這樣的能力劃上關係。


    “昊雪和昊月呢?夜姑娘可有他們的蹤影?”孟驚蟄又問道。


    夜生蘭搖了搖頭,說道:“我一進這裏,便是獨自一人。”


    一進入聖地就與旁人分散,這設定倒是和孟驚蟄想的一樣。


    夜生蘭又道:“此番能與先生重逢,已經是萬幸,再不敢奢求更多。”


    孟驚蟄又道:“如今看來,必須要過這片湖。”


    夜生蘭聞言,沒有多少猶豫,便低頭看向手裏的萬千鞭。


    “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被迫認主的萬千鞭,顯然脾氣還是很大。


    夜生蘭微微皺眉,萬千鞭立馬喊道:“疼疼疼!”


    “還不說嗎?”夜生蘭問道。


    雖然知道萬千鞭是難得的寶物,但夜生蘭卻依舊保留著對方隻是一個工具的心態。


    工具嘛,要是不聽話,自然是欠收拾了。


    萬千鞭認主本就不情不願,此時又被夜生蘭這般對待,心下自然覺得委屈,隻能說道:“任何東西入了沉湖,都隻有一個結果。”


    “除了?”孟驚蟄立馬在一旁補充。


    萬千鞭瞪了孟驚蟄一眼,但它隻是個鞭子,任憑它瞪得眼球都要破了,孟驚蟄也沒有半點感覺,它便隻能不情不願的說道:“除非遇到朔月,湖中會出現擺渡者。”


    “擺渡者?為何說是‘者’,而不是‘人’?”孟驚蟄在一旁摳字眼。


    萬千鞭沒想到孟驚蟄居然這般細致,但它卻實在不想說,隻道:“等你見到了便知道。”


    孟驚蟄卻沒有放過它,而是繼續說道:“擺渡者渡人過河,一定是有條件的,是什麽?”


    萬千鞭含糊一聲,說道:“我隻是一根鞭子,怎麽能知道這麽多。”


    “還藏著?”夜生蘭聲音低了下來。


    萬千鞭急了,說道:“我真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了,主人。”


    “罷了。”孟驚蟄止住夜生蘭的動作,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夜生蘭聞言,這才放過萬千鞭,轉而又說道:“還有兩日便是朔月,我們不如就在湖邊等候?”


    孟驚蟄點頭。


    兩人都是元嬰期修士,也早就已經辟穀,短短兩日,倒也不難過。


    隻是孟驚蟄無甚變化,夜生蘭卻一個時辰一個樣子。


    原本她隻是背後生出雙翅來,此時卻是連脖子上都開始生出細密的絨毛來。


    夜生蘭卻沒有如何在意,反而有閑心與孟驚蟄閑聊,隻道:“先生經曆豐富,從前可曾遇到過什麽難忘之事?”


    孟驚蟄仔細想了一番,然後說道:“十五歲之後,便全是難忘的經曆。”


    他在這個世界的前十三年是個傻子,後兩年掙紮著帶著妹妹求生,在十五歲之後,人生開始開掛一樣,雖有不順利,但也讓他在幾年時間內,便有了如今元嬰期的修為。


    他這樣的修煉速度,其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的師父靜和劍尊。


    夜生蘭聽了這話,眼神微微一暗,有麵具遮擋,孟驚蟄倒是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細微變化。


    “除了叔父之外,夜某還未曾見過比先生更加博學之人。”夜生蘭感慨道。


    “姑娘若是能到修仙界,便會覺得孟某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過稀鬆平常。”孟驚蟄說道。


    孟驚蟄這般說,也並非是謙虛,而是實實在在如此覺得,修仙界的天才多如過江之鯽,精通各類偏門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如我師父,靜和劍尊,他不僅是修仙界劍道第一人,更是精通醫術、陣法、禁製、靈紋、煉丹、煉器……”


    提到“煉器”時,孟驚蟄想到陰陽墓裏那個不堪一擊的小太和鍾,忍不住停頓了片刻。


    他懷裏的小白兔,此時也蹭了蹭他的手臂,似是在對他表示嘉許一般。


    “靜和劍尊?”夜生蘭聽到這名字微微一頓。


    “難道他的名聲,也傳到了魔界?”孟驚蟄驚詫。


    夜生蘭點頭,緊接著說道:“劍尊是一個叔父也感歎天才的人物。”


    再度聽她提起她的魔尊叔父,孟驚蟄想到礦山上的禁魔環,便忍不住問道:“風歧魔尊,似乎精通靈紋與禁製?”


    那禁魔環所有的技術含量,全都集中在藏在裏間的複雜紋路上,因而孟驚蟄才會有此一問。


    夜生蘭點頭,說道:“叔父說起來,倒是與靜和劍尊有些相像,除了修為無人能比,他在這些道技上的造詣,不比那些大師低。”


    孟驚蟄聽了,心下卻升起一抹怪異,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而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信息,夜生蘭也沒有什麽隱藏的想法,自是知無不言。


    越是了解越多,孟驚蟄心中那股子怪異之感便越發嚴重。


    “姑娘有沒有想過離開魔界?”孟驚蟄隻覺得夜生蘭與其他的魔族差別實在太大。


    她並不像其他魔族那樣好鬥,渾身上下也沒有半分戾氣,反而行事十分有原則,比起魔族,她實在是更像一個修仙者。


    “魔族離開了魔界,還能如何生存?”夜生蘭無奈說道。


    “你想帶她私奔?”


    昊雪的聲音突然出現,倒是打斷了孟驚蟄即將說出口的話。


    孟驚蟄詢聲望去,首先看到的是昊雪那張有些欠揍的俊臉,緊接著,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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