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王。”孟小甜說道。


    “什麽妖王?”孟驚蟄反問。


    孟小甜微微皺眉, 說道:“師父說,麒麟是妖王。”


    孟驚蟄信念一動,一條小土狗頓時出現在兩人眼前。


    見到孟小甜的一瞬間,小土狗便十分歡快的衝了過來, 似是恨不得順著她的裙角爬上她身上。


    但還未有任何成效, 就被孟驚蟄推開。


    小土狗兇狠的朝著孟驚蟄叫了幾聲。


    孟驚蟄不僅沒當迴事, 反而蹲下來,伸手將它推得翻了個身。


    給它翻身之後, 孟驚蟄一迴頭, 就看到孟小甜雙眼滿是好奇的模樣,立馬說道:“你別看。”


    孟小甜立馬轉過身去。


    而小土狗此時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看著孟驚蟄的眼神裏滿是憤怒。


    “居然真是公的。”孟驚蟄說道。


    小土狗聽了這話, 雙眼中更是憤怒溢滿,直接後雙腿在空氣裏用力一蹬,並沒有出現什麽狂風大作烏雲遮月之類妖王大怒的場景, 它隻是非常委屈得翻了過來。


    “你這個樣子,居然還是妖王?”孟驚蟄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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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妖族墮落到這個程度了嗎?隨隨便便誰都能當妖王了?”孟驚蟄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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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驚蟄歎了口氣,見小土狗此時滿臉都是委屈,倒沒有繼續欺負它,而是說道:“其他的妖族至少能說話, 你堂堂妖王,為何是個小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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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狗張了張嘴巴, 企圖對著孟驚蟄口吐芬芳,但這些聲音落在孟驚蟄耳朵裏, 卻隻是無意義的字節。


    小土狗見自己的修為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又想到自己明明是麒麟,此時卻過得跟狗一樣, 頓時就更加覺得委屈了。


    這小土狗的歸屬一直十分難以決定,孟驚蟄已經養了一隻鹿,也沒有心思再繼續養一隻狗,哪怕知道對方是麒麟,孟驚蟄還是放棄得十分幹脆。


    “雖然你沒有一點妖王的樣子,但既然它們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放你迴去。”孟驚蟄說道。


    小土狗一臉驚訝的抬起頭,似是沒想到孟驚蟄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一般,但它沒有因為重獲自由而高興兩分鍾,又因為孟驚蟄這麽輕易放棄自己,而覺得自己的價值遭到了低估。


    小土狗對著孟驚蟄又嗷嗷叫了幾聲,可孟驚蟄以及聽不懂,孟驚蟄索性自我解讀,說道:“不用太感謝,放生可是傳統美德。”


    小土狗氣得撓地,心下罵道:“臭不要臉的,誰在感謝你!”


    孟驚蟄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輕聲說道:“終於能迴家了,看把你給高興得。”


    小土狗抬起頭就打算咬孟驚蟄。


    孟驚蟄卻非常靈活的將自己的手拿開,笑嘻嘻的說道:“啊哈,咬不著!”


    小土狗又開始齜牙咧嘴。


    孟驚蟄見它實在生氣,也不再逗它了,反而憂心忡忡的說道:“你當妖王,真的不會害得妖族滅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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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土狗因為無法直接對話的緣故,索性不再繼續跟孟驚蟄對線,而是直接轉過身去,拿後背對著孟驚蟄。


    “算了,不鬧了,送你迴大森林。”孟驚蟄說道。


    一旁的孟小甜弱弱的問道:“哥哥,我可以看了嗎?”


    小土狗被孟驚蟄氣得失去了理智,此時聽到小姑娘甜甜的聲音,這才又打起精神來,邁著四條小短腿朝著孟小甜身旁擠過來。


    就在它快要接近孟小甜的一瞬間,一雙大手將它抱了起來,任憑它四條腿在外麵如何使勁撲棱,都改變不了它無法接近孟小甜的事實。


    “怎麽送它走?”孟驚蟄問道。


    孟小甜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海螺來,對著海螺輕輕的說了幾句話,一盞茶的功夫後,孟驚蟄聽見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這敲門聲一共敲了四下,每一下控製的力道全都不輕不重,顯然這個敲門之人對於力度把握十分精準。


    孟驚蟄前去開門。


    “早安。”


    門外的大烏龜小小的臉上,原本滿是笑意,但見到孟驚蟄的一瞬間,那笑意頓時消失。


    孟驚蟄沒想明白它這是在玩什麽變臉絕技,但出於強迫症的習慣,每一個問候他都想要迴複:“你也早安。”


    “沒跟你說話。”大烏龜說完,便邁著四條腿朝著屋子裏爬行,看到孟小甜的一瞬間,再度揚起笑臉 ,說道:“小甜,早安。”


    “早安,龜龜。”孟小甜笑著迴道。


    大烏龜頓時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整個龜都給人一種十分輕鬆之感。


    孟驚蟄抱著小土狗問道:“你不是來接它的嗎?”


    大烏龜搖了搖頭,說道:“接它隻是順便,最重要的是,我想和小甜說說話。”


    大烏龜說完,便給了孟驚蟄一個眼神。


    孟驚蟄完全沒看出來對方的意圖,依舊站在原地,好奇的看著大烏龜。


    大烏龜被他這樣上上下下的打量,也沒有半分心虛,反而刻意展示了一下自己化神期的修為。


    “難怪看著你眼熟,原來我們見過的。”孟驚蟄這才想起來,麵前這隻大烏龜,就是先前在宗門試煉中,見到過的那隻暴躁龜。


    大烏龜想了想,說道:“大舅哥,你要不然先出去?”


    孟驚蟄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來,但很快看著大烏龜一臉恨不得黏在孟小甜身上的樣子,立時上前,直接擠在一人一龜中間,緊接著快速將手裏的小土狗,放在大烏龜的背上。


    大烏龜常常的歎了口氣,說道:“大舅哥,你防備心怎麽這麽重?”


    孟驚蟄盯著它,說道:“人妖殊途,你不要總想著一些離譜的事情。”


    大烏龜聽了這話,先是一愣,但它也沒有說更多,而是道:“現在妖族早就很開放了,哪裏還會在意種族之別。”


    孟小甜扯了扯哥哥的衣袖,然後繞過孟驚蟄,走到大烏龜身前。


    大烏龜見她這個舉動,頓時有些得意的看向孟驚蟄。


    孟驚蟄一臉警覺的盯著它。


    “龜龜,謝謝你,對不起。”孟小甜說道。


    大烏龜先是一喜,但很快小小的臉上就顯示出疑惑來,片刻後,它似是明白了孟小甜的意思,臉上頓時顯現出頹廢之色來。


    最終,它朝著孟小甜吐出來一袋果子後,方才委委屈屈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它整個龜都像是沉浸在烏雲密布當中,孟驚蟄難得的有些同情。


    大烏龜一步三迴頭的往外走,口中說道:“我真的要走了。”


    孟小甜微笑著注視它。


    大烏龜漸漸敗下陣來,聲音越發低沉,等到要經過門檻的時候,低聲說道:“我馬上就出去了。”


    孟驚蟄兄妹還沒說什麽,它背上的小土狗發出來愉悅的叫聲,似是在嘲笑大烏龜的癡心妄想。


    大烏龜不敢對孟小甜有什麽意見,當場直接惡狠狠的將小土狗撂了下來,緊接著張開嘴將它叼起來,遲緩的身形逐漸消失在兄妹倆麵前。


    孟驚蟄摸了摸妹妹的頭,輕聲號索道:“你還小,別想這些事。”


    孟小甜點點頭,緊接著說道:“我元神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不能想這些事,我現在配不上它。”


    孟驚蟄剛想點頭,緊接著又是一臉疑惑,低頭看向自己的妹妹,不敢置信的問道:“這大烏龜?你……你你你你喜歡?”


    “龜龜那麽可愛,為什麽不喜歡它?”孟小甜滿臉理所當然。


    孟驚蟄一想到自己的妹夫,很有可能是一隻大烏龜之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愣是嚇得半天都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孟小甜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開口說道:“龜龜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真的很可愛很真誠呀,如果跟它在一起,那應該也會一直很開心吧。”


    孟驚蟄越聽越害怕,但他又不能強行棒打鴛鴦,便隻能問道:“你很喜歡它?”


    孟小甜點點頭。


    孟驚蟄心中咯/噔一下,他努力迴想自己在現代接受到的那些信息,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腦子裏才終於抓住了一個詞語。


    “你看到它時,會產生一種,像是有一頭小鹿在你心口撞的感覺嗎?”孟驚蟄問出來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牙都快要酸掉了。


    孟小甜想了想後,十分老實的搖了搖頭。


    孟驚蟄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先前是關心則亂,此時迴想起來,似乎剛才雖然孟小甜看到大烏龜時一臉高興,但卻也沒有那種類似於少女懷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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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不是喜歡,你隻是把它當做一個玩伴,這不是愛。”孟驚蟄說道。


    “那什麽是愛?”孟小甜立即問道。


    孟驚蟄看著此時妹妹不過到他胸口的高度,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子,說道:“你還小,等你長到我肩膀這麽高,我就會告訴你什麽是愛。”


    孟驚蟄暗自估算著,距離孟小甜長那麽高,多半還有兩三年,這麽長時間,也足夠他弄清楚什麽是愛了。


    孟小甜向來聽話,哥哥都這麽說了,她便一心一意的想著長高,不再繼續糾結大烏龜的事情。


    轉眼便到了金蟬大比正式開始的日子。


    孟驚蟄原本在宗門同輩弟子中並沒有多少名聲,但經過了七層寶塔之事,孟驚蟄總算是一舉成名,甚至單論名氣,已然碾壓了掌門的弟子,這一輩的大師兄雲楓楊。


    孟驚蟄長期待在自己院落裏練功,倒是絲毫不知門內的這些傳言,等到他和其他弟子們站在一塊時,孟驚蟄總覺得渾身不對經,就好像被什麽盯上了一樣。


    等到他細細查看,便見到的是有人快速鎖頭的情形。


    這種窺視感一連出現數次,偏偏孟驚蟄每一次迴頭望去,看到的都是完全不同的麵孔,倒是讓他想要追究,也不知道從哪裏追究。


    金蟬大比分了兩個賽場,一組是築基期比試,一組是金丹期比試。


    這大比的規矩倒也簡單,就是非常正常的決鬥。


    隻不過這決鬥,並非點到而止,而是可以殺人。


    這次之所以將規矩立得這麽狠,便是為了應對接下來的秘境,秘境中的兇險尚且未知,大比狠一點,才能讓弟子們提前產生危機感,


    對於這一切的心思,孟驚蟄沒有在意太多,因為同宗規避的原則,各家也不需要擔心會麵臨同門廝殺的情形。


    抽簽儀式很快結束,孟驚蟄因為號碼靠後的原因,倒是可以緩一緩,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觀摩其他比試台的情形。


    孟驚蟄逛了一圈,不僅沒有學到什麽東西,反而有些懷疑人生。


    畢竟他本來對這次的大比抱有很大的期待,但看了一圈下來,即便是許多金丹後期,都沒有展現出太高的實力來。


    孟驚蟄如今雖然隻有金丹初期,但他卻十分自信,若是能對上這些水貨金丹後期,他也沒有太多懼怕。


    “王師兄居然抽到了顧雲海,也不知道究竟誰能沾上風?”


    孟驚蟄聽到這話,便忍不住多聽了兩句,倒不是他有窺探,而是他感覺自己似乎聞到了高手的味道。


    參加金蟬大比的人多,分出來的比試台也多,若是能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孟驚蟄也能盡快篩選出高質量的對局來,以免走太多彎路。


    “顧雲海雖然天賦高,但他畢竟隻是金丹初期,咱們王師兄可是金丹後期,未必會打不過他的。”另外一人如此反駁,顯然對於自家這位王師兄十分信服。


    “顧雲海可是化神期老祖的弟子,他難道還沒跟老祖學會一兩手絕活?隻怕咱們王師兄,這次難了。”另一人迴道,顯然這人更加相信名聲在外的顧雲海。


    這兩人吵了一會,最終比賽開打兩人方才停止,孟驚蟄默默跟在這兩人身後,走到了那個據說要進行高質量對局的比試台。


    他們口中的王師兄看起來四十來歲,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而他對麵的顧雲海,卻是個少年人模樣。


    看著模樣,說是十七八歲也有人會相信。


    但修仙界,修士的麵相是會撒謊的,要想知道修士具體的年齡,從來不是靠相麵,而是靠相骨,隻有骨齡才是修士實實在在的年紀。


    此時比賽剛剛開打,這兩人也沒有半分磨蹭,很快就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處,刀光劍影,各色法術如同彩虹一樣絢爛。


    圍觀的修士們紛紛喝彩,好似不是在看一場生死決鬥,而是在戲院看戲一般。


    孟驚蟄此時站在下麵,麵上神情有些幻滅。


    就這?


    他這話雖然沒說出來,但心底卻是實打實如此想的。


    這兩人雖然打的十分好看,但實際上這場比鬥,在他看來並沒有太高的內涵。


    顧雲海倒是使出來不少新奇的招式,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標新立異的緣故,倒顯得噱頭重過實質,這些法決像是自己都沒有研究透,就匆匆忙忙使出來的,因而顯得渾身都是破綻。


    孟驚蟄本著自己說不定看走眼的心態,又認認真真的看了很久,但越看他心中那種感覺就越重,看著周邊那紛紛叫著“厲害”的修士們,孟驚蟄越發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最終,孟驚蟄連這場比賽都沒有看完,就已經離開了這個比試台。


    他的場次實在太過靠後了,因而他此時還可以繼續閑逛。


    孟驚蟄不再細心聽修士們說話,而是漫無目的的在這個比鬥廣場上閑逛起來。


    像孟驚蟄這樣閑逛的修士很多,但這些修士大多都會跑到那些熱門的比試台下麵去圍觀,而孟驚蟄在經曆了幾次十分失望的圍觀後,不再執著於這些比鬥者的名氣,那些沒幾個人圍觀的比試台,孟驚蟄也會分心去看上一會。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隻是個金丹初期修士,使出來的招式,全都是十分樸實的劍招,而他的對麵,卻是一個招式花裏胡哨的金丹中期修士。


    兩人之間,此時是金丹中期修士,在壓著那個相貌平平的金丹初期修士打。


    但孟驚蟄卻隱隱有一種感覺,便是這個金丹初期的修士,能夠拿下最終的勝利。


    為了驗證自己的這種感覺,孟驚蟄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直接駐留在原地,看著兩人打了半天。


    最終,在那個金丹中期修士以為自己可以一擊必殺的時候,金丹初期修士眼神一閃,一記平平無奇的劍招使出,這一招,並沒有多麽經驗的靈光,但卻直接劃在了對麵那個金丹中期修士的脖子上。


    “認輸吧,我不想殺人。”金丹初期修士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一劍,實在太過平淡。


    但這一劍裏,蘊含著的殺意,又實在太過不平淡。


    對麵那個金丹中期修士,原本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但在頃刻之間,便攻守之勢轉變,他怔愣了片刻之後,麵上神色方才灰敗下來。


    “我認輸。”


    隨著這一句話,金丹初期修士收迴了自己的劍,轉頭看了場下圍觀的孟驚蟄一眼。


    “本輪勝者,清風觀,李異。”


    孟驚蟄聽著裁判嘴裏的這個名字,默默記在心裏,緊接著他直接跟上了李異的身影。


    “跟著我做什麽?”李異站定,沉聲問道。


    孟驚蟄看著他,問道:“剛剛你那一招,是不是後麵還藏了半招?”


    李異原本背對著孟驚蟄,聽到這話之後,轉過身來,朝著孟驚蟄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孟驚蟄沒想到這人防備之心這麽重,便說道:“我隻是想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測,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孟驚蟄隻當他不願意說,道完歉後便打算轉身離開。


    豈料,李異在此時開口,說道:“你眼光很好,有機會的話,我們比試台上見。”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修士人潮中。


    第一日的比試,便隻有一場,但即便隻有一場,也能直接淘汰掉一半人。


    孟驚蟄仔細琢磨了片刻李異的那一招後,此時他手裏的令牌亮了起來,這便是催促他迴去比鬥的訊息。


    他第一輪的對手,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這人雖然出身大宗門,但並沒有拜什麽厲害的師父,本人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奇遇,因而在對上孟驚蟄之後,很快他就敗下陣來,輸得幹脆利落。


    雖然這比試台上可以定人生死,但孟驚蟄並非是嗜殺之人,因而點到即止,劍尖指到這人之後,便讓他自己認輸。


    第二日的這一輪,孟驚蟄的對手,依舊是一個普通的金丹期修士。


    孟驚蟄依舊不想殺人,隻是這一次,他不想殺人,對麵這人卻不想這麽輕易的認輸,幾次努力掙紮,最終結果都是被孟驚蟄拿劍尖抵著。


    孟驚蟄眼見他身上傷痕越來越多,忍不住勸說道:“道友,算了吧。”


    這人用力搖頭,說道:“我還可以繼續!”


    孟驚蟄皺眉,見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驟然又衝了上來,心下更是覺得無奈。


    這人想要掙紮的心思固然十分勇敢,可奈何他與孟驚蟄之間,實力懸殊實在太大。


    這人耗費全力的一擊,在孟驚蟄眼中,也如同小孩過家家一樣簡單。


    孟驚蟄甚至沒有出劍,直接身形一轉,緊接著一道法決打出,這人再度被打趴在地上,半點都不能掙紮一下。


    “道友,此時認輸,還算體麵。”孟驚蟄勸道。


    這人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某一點,口中喃喃道:“我不能輸,我不能輸。”


    孟驚蟄無奈,問道:“為何不能輸?”


    “我的宗門,隻有我一個人了……”這人的聲音裏滿是不甘與悲傷。


    “一次秘境而已,這次沒有抓住機會,下次努力抓住便是了。”孟驚蟄勸道,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人就這樣掙紮到死。


    這人卻搖頭,說道:“機會哪有那麽多。”


    說完,他就要再度掙紮起身。


    孟驚蟄見這人這麽倔,實在是無奈到了極致,便隻能抽冷子一下打在他的脖頸上。


    這人便立時昏了過去。


    “本輪勝者:歸一劍宗,孟驚蟄。”


    伴隨著這一輪勝利,孟驚蟄進入了第三輪。


    他這一輪的對手,倒終於不再是之前那情形,而是有了些許旗鼓相當的意味。


    對手來自十大宗門之一的獸靈宗,和孟驚蟄一樣,都是化神期修士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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