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劍尊聽著小姑娘這麽說, 倒是沒有多想,而是又多問了幾句。


    孟小甜以為師父想知道更多細節,卻不知道靜和劍尊隻是想多跟她說會話。


    待聽得那句“吃了一半,留了一半”時, 靜和劍尊初聽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等他略一迴味, 忽然覺得不對勁了,立馬追問道:“他是如何說的?你仔仔細細再說一遍。”


    孟小甜微微睜大眼睛, 雖然不解, 但還是老老實實再說了一遍。


    而靜和劍尊,又仔細詢問了一番葉輔的診治細節, 心中卻升起一抹極其怪異的感覺。


    就好像, 葉輔的這次診治,不像是為了幫孟小甜祛除胎記,目的更像是為了驗證什麽一般。


    甚至這“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的話, 也實在是太像某種暗示,故意要將這些訊息傳達給靜和劍尊。


    靜和劍尊此時站了起來,隻想立刻和葉輔見麵,好跟對方問個明白。


    但很快就得到葉輔進入千絕迷城的消息,靜和劍尊又隻能將心底這些猜測按下, 靜心等到葉輔從千絕迷城裏出來。


    靜和劍尊耐下心思在宗門駐地等待,孟小甜如今有了師父做靠山, 膽子也大了不少,先前不敢出門, 現在倒是鼓起勇氣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想看你哥哥?”靜和劍尊還以為小姑娘會提出什麽離譜的請求,卻沒想到這孩子期期艾艾半天,還是為了孟驚蟄。


    “想看就去看吧。”靜和劍尊倒是和孟驚蟄一樣, 對於孟小甜的安危,都沒有特別放心,因而像是拿著一個掛飾一樣,到哪裏都要帶著。


    原本孟小甜去七層寶塔外圍觀,倒算不得什麽大事,如今靜和劍尊親自來了,倒是讓弟子們一個個全都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分造次。


    這些弟子之所以圍在七層寶塔外,倒沒有別的原因,而是他們全是被第一遍試煉淘汰出來的,此時在這裏等待著第二遍試煉開啟,方才能繼續進去闖關。


    往常這試煉開啟一次,至多經過三天,進去的人就差不多全都被趕了出來。


    但如今這試煉已經到了第四天,寶塔依舊散發著七彩寶光,看起來沒有半點要結束的意思。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有人進了第六層?”有人問到。


    “第六層,算起來似乎有近百年沒有人進去過了。”


    靜和劍尊此時坐在上首,金之善坐在下首,兩人修為高深,自然能聽到全場的紛紛議論聲。


    金之善此時歎了口氣,朝著靜和劍尊說道:“如今宗門的弟子,倒是一代不如一代。”


    靜和劍尊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金之善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吃點心的孟小甜身上,他自然能看出來,這小姑娘修為幾乎已經許久沒動過了。


    門下弟子修為沒有進步,師父本應該著急,但看靜和劍尊,這樣一個最在意天賦悟性的人,像是沒有看到徒弟的懈怠一般,依舊將這個小姑娘捧在手心,金之善便微微皺起眉頭來。


    靜和劍尊視線雖然一直看著孟小甜,但眼角的餘光,自然也能注意到身旁的不同尋常。


    “劍尊,玉不琢不成器……”


    金之善話剛起了個開頭,靜和劍尊就直接打斷,說道:“有些玉就不需要成器,隻要過得順暢便可。”


    本在吃點心的孟小甜,聽了這話後,轉頭看了兩人一眼,她自是看不懂兩個高階修士之間的暗流湧動,反而耳朵動了動,忍不住朝著某個方向望去。


    靜和劍尊微微挑眉,很快,就見到遠遠有大隊人馬跑了過來。


    說是大隊人馬,實際上人卻不多,最多的是各種各樣的妖獸。


    孟小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來。


    靜和劍尊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金之善。


    金之善立馬低聲解釋道:“獸靈宗願意拿出一對八階星雲獸,換門下十名弟子入寶塔試煉的機會。”


    靜和劍尊一聽便明白了,這是宗門間的利益交換。


    他雖然是宗門高層,但實際上卻很少管這些閑事,聞言便道:“此事你既然有了計較,那本座便不管了。”


    金之善又鬆了口氣。


    但靜和劍尊又道:“隻是他們現在就來,未免太早了點。”


    金之善立馬解釋道:“以目前這批弟子的實力,至多不過到寶塔六層,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了。”


    靜和劍尊微微皺眉,他的目光逡巡一圈在場的這些弟子,很快便說道:“說不得還有人能破第七層。”


    金之善雖然不信,但靜和劍尊都這麽說了,他也不敢反駁。


    此時孟小甜已經站了起來,直接看向獸靈宗那一群人。


    這一群人被個小姑娘注視,本也沒覺得如何,但偏偏他們的獸寵,此時卻個個都開始躁動起來。


    這些獸寵全都有了要脫離控製的驅使,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傳達自己想要往孟小甜的方向跑的意圖。


    獸寵們被綁定,尚且還能控製,但大烏龜卻是個自由身,直接飛快的朝著孟小甜跑去。


    姿態之急切,絲毫不管身後獸靈宗弟子們的勸阻。


    “小甜小甜。”大烏龜語氣中滿是歡快,待看到一旁的靜和劍尊之後,陡然低落下來,說道:“劍尊也在,真巧。”


    靜和劍尊看了它一眼,又看了孟小甜一眼,輕輕點頭。


    孟小甜這才朝著大烏龜走去,一人一龜,倒是很快玩在了一起。


    恰在此時,七層寶塔陡然發出一道紅光,緊接著一個人影直接從裏麵倒飛了出來。


    在場的弟子們,顯然都認識這個人,趕忙上前,試圖將他接住,但很快天空中出現一道流光,流光卷住這人,緩緩的托著他掉了下來。


    這人站穩之後,立時朝著金之善拱手行禮,輕聲喊道:“長老。”


    金之善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許是因為這人並不是他預想的那個人,便問道:“你為何會被打出來?”


    這弟子生了一副好麵孔,可此時因為被金之善責問,這弟子也不見半分怯懦,反而依舊落落大方的解釋起來,末了又像是謙虛一般,開口說道:“弟子學藝不精,還請長老責罰。”


    一旁等候的弟子們,私底下此時又在議論紛紛。


    “劉師兄這麽厲害都被打出來了,到底是什麽人才能進入第七層啊。”


    “都打到第六層了,還要被責罰,金長老未免也太嚴格了。”


    這樣的話語源源不斷的闖入金之善的耳朵裏。


    若是七層寶塔因為這弟子而結束第一輪試煉,金之善倒也不會動怒,甚至還會嘉獎幾分,但此時顯然還有人在裏麵,這唯一一個沒出來的人,恰恰是金之善最不想看到的人,他如何能不生氣。


    他對這弟子再生氣,這人也不是他的徒弟,金之善也不想越俎代庖,反倒是一旁的靜和劍尊,聞言開口道:“你確實該罰。”


    劉文清本是走個過場一般的認錯,想要跟眾人展現一下自己的謙虛,卻沒想到靜和劍尊居然直接將話頭接了下來。


    劉文清有些詫異的抬頭望去,隻見靜和劍尊眉頭緊皺,正死死的盯著他的右手,片刻之後,這位麵如高山冰雪一樣的男人,薄唇輕啟,開口道:“幕山劍法,誰教你這麽練幕山劍法的?”


    劉文清麵對靜和劍尊不敢有半點怠慢,趕忙說道:“無人這麽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他琢磨出來的方法,讓原本隻是普通上品劍訣的幕山劍法,威力更上一層樓,甚至不比一些極品劍訣差。


    取得這樣的成就,劉文清內心還頗有幾分自得,他覺得自己這是新的創新,說不得未來就能像靜和劍尊一樣,成為新的劍道第一人。


    可此時靜和劍尊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雙眼中滿是不讚同,說道:“愚蠢。”


    劉文清聽了一愣,但很快這般驚訝便轉變為不服,高聲說道:“弟子頓悟之後,得以改進幕山劍法,劍尊即便不喜,為何要如此出言辱人?”


    金之善第一時間站出來嗬斥道:“劉文清,你住嘴!你怎麽敢這般對劍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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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文清聞言,沒有繼續爭辯,而是抬頭一臉倔強的看著靜和劍尊。


    靜和劍尊冷笑一聲,緊接著說道:“改進劍訣?這事哪是如你想得那般容易,好端端中正平和的劍法,偏偏被你改成了劍走偏鋒之勢,威力增長是好,也要看有沒有命使出來。”


    靜和劍尊若是耐下心思細致勸說,劉文清說不得還能聽進去幾分。


    隻是靜和劍尊開口閉口都是陰陽怪氣,倒是讓劉文清心中越發覺得不服,甚至還十分自負的覺得,是自己天賦卓絕,遭到了劍尊的嫉恨,他雖不敢反駁,但表情卻十分不屑。


    “劉文清,注意你的態度,麵對劍尊,你像什麽樣子!”金之善說道。


    劉文清冷笑一聲,說道:“劍尊又如何?一個不能領悟歸一劍宗真意的劍尊,真的是我歸一劍宗的劍尊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臉色大變,就連一直拱火的金之善,此時也麵色慘白著,小心翼翼的打量靜和劍尊的神色。


    偏偏本該是最生氣的靜和劍尊,此時隻是依舊如同端坐的佛爺一般,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一旁獸靈宗的人,還有不怕死的開始嘀咕起這事,隻是很快大烏龜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這些弟子立馬就說不出話來了。


    孟小甜掙脫開大烏龜想要拉扯她的動作,快步走到師父身旁,小聲說道:“師父,我想迴去了。”


    她不知道怎麽安慰靜和劍尊,便隻想著先帶著他躲一躲。


    可靜和劍尊卻像是絲毫都意識不到尷尬一般,緩緩的看向在場的這些人,見他們全都低著頭,唯獨劉文清一個人,高高的揚著頭,此時臉上沒有絲毫悔意,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


    靜和劍尊沒有用氣勢去迴敬這個金丹期的小輩,最終隻是輕笑一聲,說道:“你這麽厲害,為什麽才闖到第六層?”


    劉文清臉上一僵,緊接著說道:“弟子第一次闖七層寶塔,便能闖到第六層,自負不算很差。”


    靜和劍尊嘴角勾起,說道:“你對不算很差的定義,還真是容易呢。”


    劉文清剛想反駁,忽然想起來,這個七層寶塔的闖關記錄保持者,就是靜和劍尊。


    花了三天時間,闖過所有關卡。


    而恰在此時,寶塔發出一聲極其悅耳的輕鳴聲。


    這便是有人闖關成功的標誌。


    若是沒有劉文清鬧出來的這一出,此時有人闖關成功,隻怕會讓所有人都全身心注視。


    但偏偏現在有一個喜怒不定的靜和劍尊,所有人都怕他突然發火,直接將在場的人都殺了。


    孟驚蟄沒想到自己剛剛從寶塔裏出來,見到的就是全場寂靜無聲的模樣,但他顯然也不是一個心裏有數的人,見著這情形,沒有半分膽怯,反而大咧咧的問道:“這是在舉行什麽默哀儀式嗎?”


    孟驚蟄轉頭看向師父,似是在眼神詢問到底誰死了。


    所有人偷偷摸摸將目光看向劉文清,往常他們覺得這位師兄是個傲氣的,此時他們隻覺得這人是個短命的。


    “胡說八道些什麽。”靜和劍尊訓斥了一句。


    孟驚蟄見沒死人,也微微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又問道:“難道你們所有人都在等我?”


    依舊沒有人迴答。


    孟驚蟄可不怕尷尬,又問向金之善:“金長老不是說這個寶塔試煉難度很大嗎?怎麽感覺這寶塔像是紙糊得一樣?”


    [來自劉文清的陰陽值:+5]


    在無數條突然冒出來的陰陽值提醒中,孟驚蟄隻注意到了這一條,立時轉頭朝著四周望去,很快便見到了一張死死盯著自己的俊臉。


    孟驚蟄幾乎沒有太過糾結,便已經在心下確定,這個雙眼噴火的精神小夥,一定就是男配之一的“劉文清”。


    “你花了這麽久才從裏麵出來,也好意思說寶塔是紙糊的?”靜和劍尊開口說道。


    聽著師父這熟悉的語氣,孟驚蟄便直接歇了跟他反駁的心思,孟驚蟄自覺還算了解靜和劍尊,這位雖然說話難聽,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有的放矢。


    此時靜和劍尊這樣說,多半是他真的就是這樣想。


    孟驚蟄想了想,問道:“師父,您覺得多少天出來,才算合格?”


    “四天。”靜和劍尊自己用了三天,也知道孟驚蟄的天賦其實比不過自己,便多給他寬容了一天。


    而其他人聽到靜和劍尊這麽說,倒是一個個的臉色都不好看,如果按照靜和劍尊的標準,四天僅僅是合格,那他們這些不能通關的,豈不是廢材中的廢材。


    而孟驚蟄,卻在思考一番之後,朝著一旁的金之善問道:“金長老,下一輪試煉何時開啟?”


    金之善有些怔愣,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看向一旁的靜和劍尊。


    靜和劍尊微微點頭。


    金之善立馬說道:“現在就可以開始。”


    孟驚蟄立時一臉躍躍欲試。


    靜和劍尊再度開口,說道:“已經全部闖過的地方,還要再闖一遍嗎?實戰當中,每一次交手,麵對的都是全新的對手,哪裏會給你那麽多時間複盤。”


    孟驚蟄聽了,倒也覺得在理,聞言便直接放棄了再度進去的打算,開口說道:“七層寶塔的試煉,到底還是太過簡單了些。”


    這話一出,又是一輪陰陽值刷新,其中用數額領跑的,依舊是劉文清。


    靜和劍尊看了一旁的劉文清一眼,倒沒有繼續打擊這小夥子什麽,而是朝著孟驚蟄,道:“迴吧。”


    孟驚蟄老老實實的跟在靜和劍尊身後。


    路過劉文清的時候,孟驚蟄被抓住了衣服下擺。


    “第七層,你是怎麽進去的?是不是用了劍尊給的寶物?”劉文清急切的問道。


    孟驚蟄微微皺眉,說道:“這位師兄,難道你忘了,進入寶塔除了一把劍,什麽都不能帶的。”


    劉文清頓時滿臉頹唐,他給自己找了很多理由,也給孟驚蟄找了很多理由,其中他深信的一條,就是孟驚蟄用了某種特別厲害的寶物,才能從寶塔第六層進入第七層。


    而此時孟驚蟄的迴答,算是徹底打破了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僥幸,他自負天才,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份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麵前不值一提。


    孟驚蟄對於這位給自己貢獻了不少陰陽值的兄弟,心中還是有不少好感的,見他此時神色頹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師兄努努力,一定很快就能進入第七層。”


    [來自劉文清的陰陽值:+5]


    孟驚蟄看著這突然刷新的係統消息,微微挑了挑眉,暗道怎麽自己好心安慰,還會被人這般誤解。


    孟驚蟄想再找補兩句,幫這位陰陽值供養者找補一下信心,靜和劍尊卻已經十分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在磨蹭什麽?”


    孟驚蟄無奈,隻得最後給了劉文清一個眼色。


    可偏偏他轉身之後,又再度收到了係統的數值刷新。


    孟驚蟄:……


    孟驚蟄偷偷轉過頭來,看到的是劉文清依舊盯著自己的眼神,以及對方垂在身側的手,此時正緊緊握住,像是極力在控製什麽一般。


    待到隻有師徒三人的時候,靜和劍尊完全的放棄了自己的偽裝,看著孟驚蟄,直接譏諷道:“修為停滯不前,這段時間你到底在修煉什麽?”


    孟驚蟄十分老實的迴答道:“修煉您給我布置的功課:《大靈雨術》、《落星式》……”


    [來自靜和的陰陽值:+5]


    “自己修煉不用心,你如今這是在怪我?怪我不該給你布置太多課業?”靜和劍尊反問。


    孟驚蟄趕忙搖頭否認。


    靜和劍尊越看孟驚蟄越覺得礙眼,索性大手一揮,就打算將人丟進自己的試煉場中。


    孟驚蟄似是猜到了他的打算,在他有所動作之前,立馬高聲喊道:“師父,弟子有惑求解!”


    靜和劍尊靜靜的看著他。


    孟驚蟄倒也不是撒謊,立時將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一車問題全都倒出來了。


    很快原本的求教,就變成了師徒倆之間的攻擊。


    這樣的討論方式,沒有半點尊師重教的氛圍,靜和劍尊竟然從中找到了一絲詭異的安寧,甚至他還覺得,和孟驚蟄這樣的方式,才是正確的處理的方式。


    隻是這份安寧沒有持續太久,問題沒有討論完全,孟驚蟄就直接被憤怒的靜和劍尊扔進了一個黑乎乎的試煉場。


    孟驚蟄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金蟬大比的前一日。


    孟小甜先前一直沒機會和哥哥說話,此次孟驚蟄出來,她終於能搭上話了。


    聽著妹妹嘰嘰喳喳的說起這些世間發生的事情,孟驚蟄一直頻頻點頭,像極了一個聽秘書匯報工作的領導。


    “你說鄭家的人,出事了?”孟驚蟄詫異的問道。


    孟小甜用力點頭,緊接著說道:“鄭家那位長老,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今因為親緣石的緣故,師父和孟氏的人,正在到處尋他呢。”


    孟驚蟄知道師父要借孟氏的親緣石,但卻不知道他借了到底是要做什麽,如今見他借石頭之事如此一波三折,心下也不禁一陣唏噓。


    “怎麽偏偏就這麽巧,師父要什麽就沒什麽?”孟驚蟄頓了頓,看著孟小甜,小聲說道:“師父修為那麽高,怎麽運氣就一直不太行。”


    [來自靜和劍尊的陰陽值:+5]


    孟驚蟄看著這突然刷新的陰陽值,如何能不明白,有些人正在暗處窺視,心下鄙視靜和劍尊之餘,孟驚蟄說話倒是注意了幾分。


    孟驚蟄這一正常,反倒讓孟小甜覺得不對勁了,說道:“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能不能正常一點?”


    “哪裏不正常?”孟驚蟄疑惑。


    孟小甜皺了皺鼻子,說道:“哪裏都不正常。”


    孟驚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


    孟小甜卻像是陡然驚醒一般,說道:“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孟驚蟄很習慣她這幅樣子,立馬說道:“慢慢想。”


    孟小甜的視線,緩緩落在孟驚蟄身上掛著的靈獸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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