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被靜和劍尊這樣直接揭穿, 麵上卻沒有半點尷尬之色。


    在一旁小情人滿是嗔怪的眼神下,孟二笑著說道:“我等修者,何曾要真的用眼睛去看,又何曾是真的在賞雪。”


    孟二繼續說道:“女王本就是極寒家族中天賦最高者, 那次在萬載雪山之中, 我隻是誤導了皮毛, 而女王,卻領悟了冰雪的真意, 如此驚才絕豔之人, 為何會遭此橫禍?”


    靜和劍尊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極寒女王的死, 他覺得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


    甚至因為極寒女王的受傷, 間接導致了整個極寒家族死絕滅盡。


    “那按照你的一絲,玉萃和上古五大血脈,應該並沒有關係。”靜和劍尊說道。


    孟二轉頭看了靜和劍尊一眼, 感受到對方此時如嶽峙淵渟一般深重的氣勢。


    他與靜和劍尊是同齡的修士,但兩人之間的修為,卻隔了一個大境界,即便是這般,孟二元嬰後期的修為, 在同輩修士中也並不丟人。


    世家修士中,孟二的修煉速度, 已經算得上是天賦異稟。


    而如靜和劍尊這般的,非世家出身, 甚至都沒有如何依靠宗門,就能有今日的修為,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幾人。


    “劍尊樣樣都好, 隻是可惜了,不是世家出身。”孟二說道。


    不等靜和劍尊反駁,孟二就繼續說道:“許多過往之事,全都留存在世家記載之中,因而世人隻知上古五大血脈,卻不知為何他們會是五大血脈。”


    “願聞其詳。”靜和劍尊自認博覽群書,但也明白,即便他將宗門的藏書閣全都看過一遍,也不能知道一些世家的絕密消息。


    世家子弟與宗門,大多數時候都是兩條平行線,雖然也有一心想要拜入宗門的世家弟子,但這樣的弟子一來是少數,二來,他們即便入了宗門,也無法接觸到核心功法。


    “他們過去能夠位列五大家族,世人皆以為是因為他們手持神器,但實際上是因為血脈之故,先有特殊血脈,方才得神器認可,世人皆弄錯了因果。而這特殊血脈從何而來,確實因為神獸。”孟二解釋道。


    “神獸?”靜和劍尊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迴答,他想到自己讀過的記載,微微皺眉,說道:“神獸不是早就在死在了上古戰場嗎?”


    孟二搖頭,說道:“既是神獸,得天地鍾愛,自然沒有那麽容易死絕。”


    靜和劍尊微微皺眉,又問道:“那神獸和五大血脈有什麽關係?”


    “五大血脈與神獸綁定,共擔興衰,他們從神獸身上獲得血脈之力,神獸也靠著他們通過神器供奉的信仰之力,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


    “神器在外人看起來厲害,有毀天滅地之能,可實際上對於五大血脈而言,神器大多數時候,都隻是一座橋梁。”


    靜和劍尊沒想到這中間居然還有這麽多曲折,便又問道:“你孟家得了陰陽珠之後,能夠和顧家供奉的神獸建立聯係嗎?”


    孟二搖頭,說道:“旁人皆以為顧家是因為失了陰陽珠才沒落,實際上是因為顧家供奉的神獸出了問題,因而陰陽珠才會被外人所得,幾番周折之後,這才落入我孟家之手。”


    孟二又說道:“劍尊舍命入千絕迷城相救,別說一件神器,便是我名下整個孟氏的家財,全都可以供奉給劍尊。”


    靜和劍尊對於孟氏的慷慨沒有半點意外,可他如今想要的隻是陰陽珠。


    “陰陽珠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一小賊所竊,實非我故意藏著。”孟二雖然已經解釋了幾遍,但此時遇到機會,還是要再說一遍。


    而靜和劍尊雖然不喜歡孟二,但也知道對方不是那種隨便撒謊的人,但想到他對著女伴一口一個“阿靜”,此時忍不住起了壞心,問道:“那個偷你神器的,可是個女賊?”


    孟二臉一僵,他身旁的女伴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既然是賊,我怎麽會知道呢。”孟二說話時,眼神遊移。


    靜和劍尊沒有繼續說破,反而問道:“顧家和楊家都是神獸出了問題嗎?”


    孟二點頭,緊接著說道:“極寒山遭遇滅頂之災,雖然未曾聽聞她家神獸出了意外,但多年前極寒山閉守山門,便已經顯得十分反常,因而世家之內,對此事多有猜測,認為極寒山的神獸早在那時候就已經出了問題,隻不過這些年,極寒山找到了替代神獸的辦法。”


    “也正是因為自家的神獸出了問題,所以極寒山才會那樣輕易就退出五大世家之列。”


    而靜和劍尊,想到先前自己和極寒女王交手時,對方似乎沒有使用神器,便說道:“極寒山的神器,應當也遺失了。”


    孟二聽了,輕輕點頭。


    靜和劍尊又問道:“你費了這麽長時間,和本座解釋這些世家辛秘,是否玉萃的身世,和神獸有關?”


    孟二點頭,緊接著說道:“這世間有靠著五大血脈休養生息的神獸,自然也有不靠著五大血脈苟延殘喘的神獸。”


    靜和劍尊對於他知道這些事,倒也毫不意外,畢竟如果血脈真的是通過神器從神獸身上獲取,那曾經得到過陰陽珠的孟氏,為了家族進一步壯大,必然也要想盡辦法,與神獸建立聯係。


    果然,孟二接著說道:“我西洲孟氏,曾經耗費多載時光,想要尋一供奉神獸,但這麽多年,卻隻得到了隻言片語。”


    “隻言片語?”靜和劍尊有些好奇。


    孟二解釋道:“傳聞中,在無盡水域的盡頭,有一個地方,名喚長生穀。”


    “上古戰場上殘存下來的部分神獸,互相依靠,互相取暖,結伴躲藏在長生穀中。”孟二說道。


    靜和劍尊聽著“長生穀”三個字,頓時心下一跳,他仔細想起來,才知道這個詞從他大徒弟嘴巴裏聽說過,隻是沒有這地方的具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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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玉萃姑娘,似乎和長生穀,有非常密切的聯係。”孟二說道。


    靜和劍尊此時得到這個結果,雖然沒有直接得到大徒弟的消息,但卻莫名的覺得,距離自己找到她,似乎又近了許多。


    “神獸匯聚天地氣運所生,每一隻的誕生都十分艱難,如五大血脈這般,隻是想要獲得血脈之力的,尚且是少數,而大多數人,都是不怕死的想要掠奪他們的元神,進而謀奪他們的氣運。”


    孟二繼續說道,似是提醒一般,說道:“但越是這般,受到的反噬便越發嚴重。”


    整個幻境一點一點往下掉,此時終於掉完,在離三人不遠的地方,靜和劍尊看到了一張十分眼熟的麵孔,


    他的小徒弟,此時正坐在地上,滿臉張皇無助。


    “小甜?”靜和劍尊關切的問道。


    孟小甜看到師父,頓時像抓到了主心骨一般,喊道:“師父,哥哥他……”


    靜和劍尊這才注意到,此時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孟驚蟄。


    靜和劍尊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孟驚蟄的情況,而是輕聲安慰小徒弟:“別怕,師父在呢。”


    一旁的孟二,驟然見到孟小甜那半張完好的側臉,忍不住喊道:“玉萃姑娘?”


    靜和劍尊一瞬間連昏迷的徒弟也不管了,直接轉頭一臉驚訝的看向孟二。


    孟小甜轉過臉來,露出一整張臉來,雙眼滿是疑惑的看著孟二。


    孟二見到孟小甜那半張布滿了紅色胎記的臉,頓時滿眼都是惋惜,因而未曾注意到他身旁女伴霎時間變換的臉色。


    反倒是這一切,都被靜和劍尊看了個正著。


    “你在說什麽?”靜和劍尊問道。


    孟二搖了搖頭,說道:“方才是我看錯了,這位姑娘的側臉,倒是和玉萃姑娘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靜和劍尊看向孟小甜,他腦海中大徒弟的臉,悄然間和孟小甜的半張臉重合到了一起。


    這半張臉,雖然看起來十分稚嫩,但若是細細查看,確實能看出兩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靜和劍尊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今年多大?”


    孟小甜被師父一直盯著,心裏卻始終記掛著哥哥,沒有直接提醒,反而說道:“師父,哥哥怎麽辦呀?”


    靜和劍尊見小姑娘似是被嚇到了,當即也不再追問,而是不情不願的看向孟驚蟄,細細查看一番後,他原本微皺的眉頭緩緩解開,說道:“你哥哥沒事,他在接受傳承。”


    孟小甜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先前師父的疑問,便小聲的說起了自己的年紀。


    靜和劍尊聽了這話,倒是微微皺眉,但很快又想起來,孟小甜是被收養的孩子,她的具體出聲日期,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靜和劍尊隻覺得自己似是瘋了,不知為何,心中就是有一種直覺,覺得自己和孟小甜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聯係,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


    當孟驚蟄終於接受了全部的傳承,悠悠轉醒的時候,就見到分別許久的師父,正雙眼憐愛的看著孟小甜,輕聲說道:“日後你有什麽為難之事,或有什麽想要的,都告訴我,便是摘星星摘月亮,為師都會讓你如願。”


    孟驚蟄醒來就見到這樣的場麵,忍不住也想要加入這溫馨的氛圍當中,不禁輕咳一聲。


    這突然響動聲,倒是惹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孟驚蟄隻當是因為師徒重逢喚起了師父的慈愛之心,便腆著臉朝師父說道:“師父,想要什麽都可以嗎?那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小太和鍾呀?”


    靜和劍尊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冷著臉問孟驚蟄:“你弄壞了我給你的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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