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良猛然一個起身,從床上翻身起來。適才他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噩夢,以至於,即便是清醒過來了,心中猶自害怕不已。那夢中景象,更是不時浮現在他眼前,而他身上亦是隱隱作痛,彷佛那夢便像是真實生一樣。方才在夢中,他夢見一麵目模糊的黑衣人,手持長劍,不斷追殺於他。而他麵對著黑衣人的追殺,除了四處躲避外。毫無半點反抗之法,到最後,那黑衣人手持長劍一劍刺向他胸口,他這才從夢中驚醒過來。


    在床上坐了良久,貫良方才平靜下來。要知他不做噩夢已久。又經曆過殺伐,原本應該不至於如此,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是會有前麵如此反應。剛才在床上,他就一直在迴想夢中的情景,依稀記得夢中那人對他道:“卑賤之人,焉能毒讀於他,還不離開”而一直追殺他原因,也是於此,隻是貫良一直想不明白,夢裏那個黑衣人所指的他,究竟是誰。思忖一番後,貫良忽然心如電閃,猛然想起影殺那日說起的話,離開楊笑曉,難道那夢裏的黑衣人說的他也是楊笑曉。


    從夢中驚醒後,貫良便巴直輾轉反則。如此了好久,方才重新睡著,待得再次醒來時,天色已亮。


    貫良翻身起床,穿戴好後,走將出去,在出門前,他又自看了看隔壁的楊笑曉,見她仍自在睡覺,貫良不覺心中一喜。他心中已是拿定主意,那便是趁機擺脫楊笑曉的糾纏,一大清早離開襄陽。


    陳常起得很早,貫良才在驛站走了一小會,便看到了陳常。


    待得跟陳常講明自己要走之意後,陳常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要他再逗留一番,隻是帶著貫良走向馬廄,想是昨日的刺殺,還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不敢挽留。


    兩人到了馬廄,陳常一指馬廄中十幾匹軍馬道:“林大人小人這的十幾匹馬,腳力都是甚好,您中意哪兩匹,小人便給你牽出來


    貫良一搖頭道:“陳常你自己挑吧,本官也不知這馬是好是壞,還有,你隻用給本官選一匹就好了


    陳常麵露驚異之色道:“林大人,這可不好罷,這馬雖是腳力雄健,但是一馬雙鞍,還是蠻傷害馬的,再說了小人這又不是缺馬,大人不用替小人節省”。


    貫良又望了一眼馬廄中的馬匹,一指其中的一匹青色大馬道:“陳常,便選這匹罷”。


    陳常走進馬廄,將那青色大馬的韁繩解開,道:“大人,你真要和那楊姑娘擠在一匹馬上”說罷。臉上猶自露出齷齪之色來。


    貫良見那陳常思想如此,佯怒道:“誰說本官要帶楊姑娘走的,沒聽說本官是一人一馬走嗎”。


    陳常方待說話,忽然神色一滯道:“大人,您可是要拋下楊姑娘獨自走


    貫良無虞他意,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所以方來尋你”。


    陳常臉色一黑,手指貫良身後,促聲道:“大人恐怕你來不及了


    貫良迴望去,卻見楊笑曉淚眼盈盈的站在遠處門口,看到他迴頭,楊笑曉終於“哇”的一聲哭將出來。


    貫良被那楊笑曉一哭,心中便自一陣煩亂,不知為何,他一聽到女子的哭泣,便會如此。眼見楊笑曉哭成淚人模樣,貫良不由走近她身邊道:“笑曉,怎麽了,哭成這番摸樣,這又是做什麽


    楊笑曉睜開淚水朦朧的眼睛。看著貫良道:“哥哥,你不要我了麽,又要將笑曉拋棄在這,始亂終棄麽”。


    這楊笑曉一開口,陳常便是心中“嘭。的一跳,待得聽到“始亂終棄。四字,陳常再也忍不住了,他雖是善於逢迎拍馬,卻也看不慣貫良如此欺負一小女孩,更何況貫良還是吃飽喝足了,嘴一抹就想跑。當下陳常咳嗽一聲,大聲道:“大人,你這可不好,你怎麽奪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之軀,就這麽走了,大人!雖說小人隻是一小小驛吏。卻也不能容你如此欺負人家小姑娘”。


    這陳常話音一落,那楊笑曉又自“哇。的一聲撲在貫良身上,哭泣不已。


    貫良心中一陣長歎,知曉自己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隻能道:“陳常,你便再牽一匹馬罷,還有你牽馬出去後,便在門口等我們罷


    聽得貫良提到“我們。二字,楊笑曉哪裏還顧得哭,早已是破涕為笑,高興得不得了了,一把摟住貫良的手臂,連聲道:“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哥哥不會


    貫良滿頭大汗,又不好一下推開手邊這個女孩,隻得道:“陳常,先走罷說罷,向自己房中走去,他此時心中更是知道,若是自己再要跟這個小女孩糾纏下去,還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麽出來。


    收好行李,一出門,貫良便現,兩匹馬已經栓在驛站的門前柱子上,而率先出來的陳常,正在用手給其中那匹青色大馬梳理毛。貫良心中一陣感動,這陳常雖然有點瞎摸別人心思,做事卻是細心的緊,當下便道:“陳常,本官多謝你了,若是他日再次經過襄陽,一定再來找你”。


    陳常嗬嗬一笑道:“大人你說笑了,隻望大人日後不要忘了小人便成,區區雜役而已,何勞大人費心,再說這牽馬之事,本來便是小人的分內之事”。說罷,陳常將兩匹馬的韁繩解開,牽著兩匹馬,將韁繩跟馬鞭,一起遞給了貫良。


    貫良接過韁繩和馬鞭,順手便將其中一根遞給楊笑曉,道:“拿著,一會我們便要騎馬走了”。


    貫良將韁繩遞了朱天,也沒看到這女孩子伸手接過,心中也不由得有點恚怒,方才這女孩子還哭死吳活的,不料這片刻間,便這樣了。


    貫良心中有事,那想跟她多糾纏,再說又受昨日之夢的影響。心中也不想管她,心道:“你愛跟不跟,隨你。”當下自己一把跨到馬上,衝著陳常,將馬鞭一揮示意道:“陳常,林某這便走了,下次有緣見麵說罷猛然一揮馬鞭,就要往馬身上抽去,馬鞭方要落下,卻看到陳常一把攔住馬前,朝自己大嚷道:“大人,別抽鞭子”。貫良一愣,將馬鞭停在半空,衝陳常道:“陳常你有何事,為何方才不說。?


    陳常苦笑一聲道:“林大人,非是小人如此,實在是你這樣要出人命啊。”說罷朝貫良身後一努嘴道:“大人您看下您身後罷,便會知曉,了


    貫良依言迴頭,一看之下,不由得嚇了一身冷汗,卻是那楊笑曉,一手正抓在自己的馬鞍上,若是自己這麽一鞭下去,估計眼前這女孩子,便被這奔馬帶飛起來了,當下怒道:“楊笑曉,你在做什麽,找死嗎?你要跟來,不會去騎另外那匹馬,拉著我馬鞍做什麽”!


    貫良罵聲方出,那楊笑曉清秀的小臉上,已然掛了兩行眼淚出來,望向貫良的眼睛,更是充滿了憂傷、自怨。彷佛是貫良做了萬分對不起她的事一樣。雖是姿色還遠遠沒有長成,但一股淡淡魅惑已經出來了。


    貫良強自將心弦繃緊,努力不去理她。馬鞭往她一指,喝道:“還不放手。!


    貫良這一聲喝下,楊笑曉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伏在貫良所坐的馬背上大哭起來。


    見楊笑曉哭將起來,陳常忙道:“林大人,人家還是小姑娘,你就別為難她了”說罷,陳常又自朝楊笑曉道:小姑娘,我也要說你,你這樣做很不對,要是我剛才沒現。大人一鞭下去,那不就是要出人命了。!


    楊笑曉抬起眼淚模糊成一片的小臉,抽噎著道:“人家、人家不會騎馬”


    貫良是又好氣又好笑,佯嗔道:“不會騎馬你不會說嗎”?


    見貫良又在喝她,楊笑曉又是“哇”的一聲,大哭道:“人。。人家,怕你不帶人家去


    她這麽一說,貫良卻也是一陣無奈,眼前這女孩不會騎馬,難道自己還帶她一馬雙騎,這樣人家會怎麽說。想到這,貫良也不禁一陣頭大,這個問題確實不好解決。


    楊笑曉見貫良不說話,又是“哇”的一聲哭道:“我就知道你要始亂終棄”!


    貫良聞言一陣心煩,怒道:“你知道始亂終棄是什麽意思嗎?我什麽時候對你始了”。


    楊笑曉抽噎道:“昨天晚上你不就對我始,怎麽還不承認了”。


    楊笑曉見貫良不說話,又是“哇”的一聲哭道:“我就知道你要始亂終棄”!


    其時,天色漸漸大亮,朝陽已經露出了臉麵,而驛站門口的道路上,行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陳常望著貫良微微一笑道:“大人,你便答應了這姑娘了吧,人家也蠻辛苦的,再說了,現在人也多了,大人這樣做,很容易引起人家非議。”說完,陳常將目光轉向楊笑曉,目光中更是充滿了一片憐憫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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