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良眼看那黑衣人如此勇猛,心中暗道一聲好,一揮手中的束成一條的桌布,便要上前夾攻那幾個伶人,哪知他身形方動,便聽得那黑衣人道:“林大人,你若是毫無趁手兵器,那便讓某人獨自對付他們,要知這布束雖能成武器,卻極是耗費真元,不能久戰”。[..tw超多好看小說]


    那黑衣人在說話間,便又與那幾個伶人來往了數招,而貫良聽得黑衣人如此一說,亦是忖道:“這人說的極是,從遇到黃老大開始,我便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每次對敵,都是束手束腳的很,隻是不知到哪裏能尋到一把好劍”,心中如此一念叨,貫良又不由的想起秦曉夢來,那秦曉夢的青霜劍他曾用過一段日子,端的的是鋒利無匹,乃是名副其實的寶劍,隻是要想得到青霜劍這般的寶劍,卻又談何容易。


    便在他思忖間,場中的打鬥亦已生變化,先前還占著上風的黑衣人,此時已是被那幾個伶人團團圍住,眼看已是束手束腳不已。


    原來便在貫良思忖時,那幾個伶人在閃過黑衣人咄咄逼人的幾招後,忽然招式一變,全然防守起來,而幾人形成的陣法,亦是由先前的進攻變成防守。如此一來,黑衣人功力雖高,在麵對那幾個伶人的嚴密防守時,卻也一時毫無辦法。而那幾個伶人在場中局勢平穩後,俱是從懷中掏出一些紙符,有些貼在己方身上,有些卻是朝陣中的黑衣人扔去。這些伶人的紙符,先前扔在貫良身上時,貫良便是渾身一滯,身子半點動彈不得。此時這些伶人的紙符,扔在己方身上的,卻是金光大閃,而打在黑衣人身上的,卻是青光一冒,更是讓黑衣人的腳下一滯,度也不由的慢將起來。這卻是這些伶人吸取了方才的教訓,先前紙符扔在貫良身上,被這黑衣人一喝而破,這些伶人便知曉黑衣人的功力驚人,所以扔向己方的是護身符,乃是加持防禦、閃避攻擊之符;而扔在黑衣人身上的,卻是神仙都能受困的縛仙符,不管你功力多高,在縛仙符下總是要被減緩度,更何況這幾個伶人為了讓黑衣人受困,幾個人不惜本錢的砸了好幾個縛仙符呢。


    眼見那黑衣人幾次差點在陣中送命,貫良心頭一急,大聲道:“這位黑衣大俠,此時林某若是還不幫忙,還要等待何時”,說罷,貫良將手中的桌布重新一卷,真元灌注其中,便待要飛身上去,合力破那幾個伶人的陣法。


    哪知貫良腳步一動,便看到黑衣人在左支右絀間,猛然一聲長嘯,長劍氣勢一盛,將那幾個伶人的攻勢化解,旋即他左手朝貫良一舉,示意貫良不要妄動,同時右手長劍畫成半圓揮出,便如一塊大吸鐵一般,竟是將那幾個圍攻他的伶人刀劍牢牢吸住,竟是與那幾個伶人比拚起自身修為功力起來。


    眼見黑衣人在頃刻間,便與那幾個伶人比拚起功力來,貫良心中不由一驚,大哥童城在傳授他昆侖訣時,便特意囑托過,若是在修行間,遇到不測之事、不測之人,非萬不得已,不能用真元比拚,若是一旦如此,除非大家能同時收功尚能幸免於難外,一般是不死不休而已。


    果然,幾人一經比拚起功力,不到片刻,便聽到功力稍淺之人,已有喘息聲傳來,卻是那幾個伶人之一,隻是那黑衣人也不好受,他是以一敵五,自是真元消耗更大。


    便在幾人比拚間,貫良忽然覺得一陣如春的氣息撲麵而來,旋即便看到黑衣人臉上一喜,大聲道:“諸位可是璿璣天師,方才你們運行的可是明王殿下所授的春意訣,我乃是明王座下南宮明月,璿璣與我等一脈,本自明王殿下所立,你我相鬥,那便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大家不若停手若何”。


    南宮明月如此一說,那幾個伶人相視一眼,點點頭,其中一人道:“好,那我們便數一二三,數完大家同時收功若何,已免匆忙間收功,大家誤傷了自己”。


    南宮明月朗聲一笑道:“好,璿璣道友果是名不虛傳,那我便先數第一個”,說罷,他大聲道:“三”


    接著便聽得那幾個伶人續道:“二”。


    在幾個人伶人數出“二”字時,南宮明月已經將體內的真元略略收迴,而那幾個伶人在數出“二”字,卻又是相視一眼。


    隻是這一眼,貫良心中卻覺得甚是不妥,隱隱覺得這幾個伶人有詭計,隻是他還未待開口提醒南宮明月,便聽到那幾個伶人齊聲道:“一”,一字一出,貫良便看到那幾個人竟是五掌齊出,印在正自迴劍收功的南宮明月身上。貫良但看得南宮明月一聲悶哼,身子猛然飛出數丈,跌落在地,口吐鮮血不已。


    在南宮明月受傷倒飛而出之際,貫良便覺得心中熱血沸騰,猛然奔向跌落在地的南宮明月,一把扶起他,雙目圓睜,朝那幾個人伶人怒視一眼,旋即衝著南宮明月道:“南宮大俠,你怎麽樣”。


    南宮明月微微一笑,搖搖頭,哪知他口方一張,一口鮮血已然湧將出來,在鮮血中,更是夾雜著一些肉末、碎片。


    貫良心中一痛,眼前這南宮明月在那幾個人伶人的一掌下,連內俯都碎了,恐怕便已是無救了。貫良在童城傳授他昆侖訣時,便已聽說過,便是所謂的修道之人,若是沒練成元神,一旦內俯受傷,那便隻有一個死字。所謂生死,貫良原本看得很薄,但自從經曆了地獄之事後,便又異常珍惜。眼看著南宮明月便因為救他,就要死在自己麵前,貫良哪裏不心痛異常,太史公在《報任安:“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男兒當世又如何能不快意恩仇,斬敵於劍下,更何況貫良本身性格,便是在隱忍中帶著這一份無比的豪俠。當下貫良鏘然一聲,將南宮明月腰中長劍一抽,仰天一聲咆哮。


    看到貫良手持長劍,要與自己等人拚命,那幾個伶人冷然一笑道:“好,原本要殺的是你,沒想到你居然不跑,還要自己上來送死”。


    貫良聞言冷笑一聲道:“我手中長劍,便隻為屠雞殺狗所用,你等之流,也隻配與之為伍”,他話聲說完,便見眼前那幾個伶人臉色一變,旋即便感到自己的手臂一緊,卻是剛才還躺倒在地的南宮明月站在自己麵前。


    貫良心中一喜,方待說話,便聽得南宮明月道:“林大人,千金之子,又豈能死於盜賊之手,你是萬金之軀,又如何能與這些個土雞瓦狗相碰”,說罷,南宮明月望著那幾個伶人,微微一笑,續道:“各位璿璣道友,不知你等昔日在璿璣門中,有未曾聽過影門中的影殺沒有”。


    南宮明月話聲一落,那幾個伶人的臉色便是一陣慘白,旋即便聽得他們低喝一聲:“走”,竟是分成五個方位,四散而去。


    南宮明月低歎一聲道:“現在要走,卻是遲了,影殺麵前,又有誰能逃脫”,歎聲中,貫良但覺麵前一暗,以己為中心,周圍十丈方圓內,俱是罩在一片薄霧之中,再看南宮明月,此時他已是化作一縷極淡的影子穿梭在薄霧內。


    那薄霧一經罩出,原本還在飛身逃脫的五個伶人,已是齊齊停止住身形,而南宮明月此時卻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隻要一碰上那五位伶人中的一個,便聽得一聲慘叫,繼而便能看到那位伶人血肉飛濺,竟是在南宮明月的一撞下,肉身瓦解。


    從南宮明月施展影殺,到五位伶人齊齊斃命,那便隻是一唿吸的時間,甚至貫良還覺得自己唿出的氣,還未曾吸迴,那五個伶人已是齊齊斃命。眼見南宮明月的影殺如此厲害,貫良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他先前在與伶人對敵前,還自思自己的修為不差,從未曾修習過武功,卻是能與強敵屢屢交手。但現在看到南宮明月的影殺麵前,敵人竟是連還手之力都無時,貫良心中不由的後怕起來。若是這南宮明月所對付的是自己,恐怕自己也會像那幾個伶人一樣,肉身悄然瓦解罷。


    “嘭”的一聲悶響,將貫良從思忖間驚醒,定睛看去,原本籠罩在身周的薄霧已然消散,而方才還縱橫一氣的南宮明月,此時依舊口噴鮮血委頓在地。若不是長園中,五位伶人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提醒著他,貫良險些認為方才的一切俱是幻象。


    貫良不顧空氣中的血腥味,深吸一口氣,奔向南宮明月,一把將他扶起道:“南宮大俠,南宮大俠,你怎麽了,怎麽了”,從南宮明月不要他吃顏靈果開始,到南宮明月出手相救,再到南宮明月使出影殺,貫良心中已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隻是眼下這南宮明月口中鮮血狂噴,原本不再看到的內俯碎片,此時亦是不時的混在他口中的鮮血中湧將出來,死對於南宮明月來說,便已經是片刻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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