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中客棧,貫良方要和張、王、歐陽常三人出去,便聽到店裏小二道:“林公子,客棧有人找你,自稱是一定要見到你,有要事相商”。(..tw無彈窗廣告)


    貫良一愣,尋思道:“自己在開封府沒有熟人,不知道誰又要來看自己呢?不過不管是誰,自己還是要去看看的,不過這人又說是有要事相商,自己在開封無親無故的,又有什麽要事呢”,心中還在思索間,貫良忽覺自己的衣袖被人一扯,旋即便聽得王博附耳輕聲道:“林兄,不管是誰,你還是的見上一見,若是林兄被人選婿了也值得慶賀啊”,他話音雖輕,卻偏偏能讓歐陽常和張雲峰聽到。


    張雲峰和歐陽常聽得王博如此一說,俱是會意一笑。


    這幾日在客棧無事,四人與人閑聊,也早知道這開封城中,有這榜下捉婿這個習俗,四人更是在私下裏經常彼此調笑自己,這其中貫良因為長相豐神俊朗,又是裏麵受人調笑最多的一個。


    貫良臉上微微一紅,望著歐陽常等人,顧左右而言他道:“歐陽兄,林某心中正是此意,隻是不知道三位兄台願意同去否“。


    王博、張雲峰、歐陽常三人見貫良臉紅,三人又俱是翩翩才子,自是懂得見好就收,當下同時朗笑道:“固如所願罷了,林兄,請”。


    沈旦麵帶微笑,看著迎麵走來的四人,心中一喜,這四人看上去俱是翩翩才子,相貌上配上自己妹妹卻也是能得,當下一拱手道:“在下順德府沈旦,不知道四位中,何位是祥符林朝林兄”。


    貫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沈旦,覺得麵前這人雖是長得甚是英挺俊朗,但是麵色中微微帶有一份陰鷙,也不知為何,雖是對著沈旦沒多少印象,他心中卻不由的生出一種厭惡之情,當下冷冷道:“在下便是林朝,不知道沈兄找在下何事”?


    沈旦微微一笑,眼前這林朝長的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看上去甚是俊朗不凡,對於這個未來妹夫,沈旦心中極為合意。(..tw好看的小說)隻是現在卻是不好說明自己的來意,當下麵帶微笑,朝貫良一拱手道:“沈旦聽聞林兄大名遠播祥符,心中本來不服,哪知今日一見,才知林兄遠我心中所想,如此,沈旦便告辭了”,說罷又朝其他三人一拱手,轉身而去。


    這沈旦來的神秘,去的匆匆,說的話更是讓貫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四人一陣錯愕後,貫良指著自己鼻子道:“三位兄台,平日可曾聽聞我林朝大名”。


    歐陽常、王博微微一笑,旋即同時搖搖頭,隻有張雲峰嘿嘿一笑,上前一拍貫良的肩頭道:“林朝,看來我們雲湖二傑聲名遠播啊,連順德府都知道你我名字了”。


    貫良三人聞言先是一愣,遽爾大笑不已,半響貫良才捧腹道:“我們雲湖二傑,恐怕就是十裏八鄉聞名吧,隻是這十裏八鄉的還有幾處仇敵,看來真是聲名遠播呀”,說罷連連搖頭。


    沈旦的到來便如一顆石子投入水麵,雖然一時起了漣漪,但漣漪過後,也就歸於平靜了,隻是貫良心中對於沈旦,始終有著一種隱隱的不放心,不過這種不放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慢慢的淡忘了。


    麵聖的日子終於到來了,士子們,現在應該說是進士們,現在一個個麵帶笑容,聚集在皇宮裏麵,皇帝就要在自己的宮殿,宴請天下的進士和自己的大臣。其實這一次麵聖與其說是與皇帝陛下見麵,還不如說是與朝廷的內外重臣見麵,宰輔沈周知,資政參事展評,資政參事趙崢等等中樞大臣,更是一個個出現在進士們的宴席上。


    作為百官之,當朝宰輔沈周知自有他的氣度,在經過貫良身邊時,一向不苟言笑的沈周知,卻是對貫良破例一笑,讓跟隨在他身後的官員們大為驚訝,看向貫良的眼神也分外不同,不過有心人卻是暗自點頭,知道沈周知對於這個侄婿很滿意。


    對於沈周知的友善,貫良自是報以自己的由衷一笑,畢竟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百官之,當朝宰輔。


    進士們的宴席,在皇帝的出場後,氣氛終於達到了高峰,而進士們在再一次看到皇帝後,內心的激動更是無法道出,隻能是山唿萬歲不已。


    這一次宴席上,皇帝卻沒有匆匆離去,而是在宴席上對一眾士子,說了一番鼓勵的話,讓一個個的士子們心中熱血沸騰,恨不得為皇帝上刀山、下火海,便是一向冷靜的貫良,在皇帝的勉勵下,也恨不得為皇帝出謀劃策,好為天下百姓出力。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宴席上,進士望向皇帝的目光中,也滿帶著崇敬之情,便在這份無比的崇敬中,宴席終於完了。


    貫良在宴席結束後,迴到客棧時,心裏還是昏唿唿、醉醺醺的,再看歐陽常三人也亦是如此,這官場醉人,確實如此,皇帝陛下更是深諳禦下之道,隻是一場宴席,便能讓天下的進士們盡皆為他盡忠。不過進士們現在卻仍是需要等待,等待的便是朝廷怎麽安排他們,當然進士們精明的也知道,這段時間還是開封城的達官貴人,將自家女兒嫁與進士們的時候。


    這一日,貫良四人正在客棧中歇息,忽的外麵傳來一陣鑼鼓聲、鞭炮聲,接著便有媒婆直奔客棧歐陽常房間,顯然她早就知道了歐陽常的住所,在經過歐陽常的確認後,媒婆手一揮,身後便竄來幾大漢,拿著一身吉服,往歐陽常身上一套,同時幾人駕住歐陽常道:“歐陽大人,得罪了,榮親王相中您,今日便是你與郡主的大好之日”。說罷,一行人架著歐陽常便走。


    貫良心中一陣唏噓,正待望著張王二人大感歎之時,便聽聞有人對自己道:“公子可是林朝,林公子?”


    貫良微微一愣,迴過頭道:“正是,不知你等找我何事”。


    那人望著貫良微微一笑,拱手拜賀道:“是就不錯,那麽就請新姑爺到相府一聚,好完成終生大事罷”。說罷,也不管貫良同不同意,後麵已經擁來了幾個人,接著七手八腳的將貫良身上套了一件大紅的吉服,將貫良駕往相府。


    相府,沈周知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將整個相府布置的喜慶之極,不惟有大紅之色,便是在窗楹間貼著的雙喜,也讓整個相府與眾不同。對於與進士們聯姻,這對於開封府的豪門貴族來說,已是多有慣例,當然進士們也樂享其成,畢竟與這些人聯姻,亦是減少了人生中的奮鬥道路。沈周知對於林朝可不謂是不重視,這幾天時間,他專門從祥符林家村,將林朝的爺爺和妹妹也接來了。至於沈盈盈的父母,礙於路途實在遙遠,隻能是他這個伯父來先代替了。


    貫良被按在紅色的八人大轎裏,被人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了相府,一路上,貫良的頭還是暈乎乎的,對於自己身遭此變,渾然沒有一些對策。到了相府,看到站在相府門口的儐相,貫良才知道自己已經被結婚了。當看到一身大紅裝扮的沈旦從相府裏出來,迎向他時,貫良心中便像吃了一隻大蒼蠅一般,無比的惡心。不知道為何,看到沈旦,貫良心中便莫名的覺得一陣不耐。


    沈旦當然不知道貫良心中對他是如此感覺,對於貫良的才氣與相貌,他這個做大舅子的,那是十分的欣賞。所以在聽到新郎已經到了相府後,沈旦便第一個迎將出來,麵帶燦爛笑容,雙手抱拳,衝著貫良道:“妹夫,你可曾來了,相府就差你了”,說罷,沈旦同時對相府前,等候多時的相府仆人道:“快放鞭炮,快放鞭炮,將氣氛熱將起來,也好讓我妹夫喜慶”。


    貫良聽得沈旦衝自己喊了聲妹夫,同時熱心的迎向自己,正待閃避,身後的那些媒婆又帶著一幫人,強擁著他走向大堂,而此時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也響起來了。


    相府大堂內,沈周知攜沈夫人還有自己的爺爺,正端坐在靠內的正位上,而林夕則站在自己爺爺的身後。在四人的前麵,一個頭戴鳳冠霞帔,麵罩紅色紗巾,身穿大紅喜服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那。而在大廳的四周,相府的親朋好友、朝中的一些大小官員,甚至貫良還看到了自己好友張雲峰,還有幾個相熟同年進士都在。


    在貫良方一進入大堂時,便有司儀喊道:“新郎來了,請新郎、新娘舉行新婚儀式”。


    貫良的衣服上有一根紮著大紅花的紅色綢緞,此時紅緞子已經被媒婆牽著,便要綁到那廳中站著的女子身上,便在那媒婆就要將紅色綢緞將貫良和那女子綁在一起時,貫良猛的一抬手,大聲道:“慢著”!


    這一聲,貫良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的,聲音一出,立馬將大堂內所有的聲音蓋住了,在他的喊話過後,整個大堂也變得寂靜下來,便是連鑼鼓嗩呐聲也停了下來,而大堂內所有賓客的目光更是鎖定在貫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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