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良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將信一點一點看完,這才小心翼翼將信紙重新折好放在香囊裏,又珍而重之的放進懷裏,這才快步往家中跑去。(..tw無彈窗廣告)


    貫良迴到家中,將房門關得緊緊的,猶自不放心,他又將平時放東西用的桌子頂在門前,做完這些貫良這才拍了拍胸口,喘了幾口氣。適才從狀元樓那的街道,貫良便一直快步前行,足足走了兩刻鍾,這才迴到家中。一路上不管是何家娘子異或是張大力的招唿,貫良都隻是草草迴應,雖然這樣做有些不禮貌,但貫良也顧不了許多了。在他心中能聯係到王惜君,這才是最高興的事,而且也隻有王惜君能讓貫良暫時將心頭的煩惱忘卻。


    貫良坐在床頭,又重新將香囊拿了出來,不過這時的感覺已經跟往昔大不一樣了,香囊便如千斤之物一般,壓在貫良手上。貫良將香囊的紅繩解開,輕輕的,輕輕的將香囊打開。便在那香囊打開的一瞬間,貫良看到幾道微微的霞光,從裏透將出來,正是那珠子出的。


    貫良小心翼翼的將那珠子取出來,輕輕的放在自己左手掌心,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珠子。那珠子通體晶瑩剔透,宛如用一顆水晶打磨出來一般,而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大大的淚珠。雖然房間的窗門緊閉,但是透過窗紙的光亮,仍然使那珠子流光溢彩,分外的光亮。以前放在香囊裏的時候,貫良感覺不到這珠子有何異常,此刻放在掌心,才覺從珠子上竟然傳來了一陣陣淡淡的涼意,便像是一顆冰珠放在手上一般。


    貫良望著眼前左手托著的珠子,但覺這珠子無比的美麗,想起信中王惜君所說的話,要捏碎於它。貫良心中竟是油然生出一種不忍,心中但感自己要摧毀如此美麗的東西,便是一種罪過。(..tw無彈窗廣告)


    仔細的端詳著掌中的珠子良久,貫良這才狠下心來,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珠子,閉上雙眼,咬住牙齒,同時雙指用盡全力,猛的一下捏去。


    沒有料想中的手指被硬物刺痛的感覺,貫良但聽得“噗”的一聲,那珠子竟是應聲而碎。本來他以為這珠子非金非玉的,便像是一顆水晶一般,雖然不知道是何物做成,但一定的非常堅硬很難弄碎,但一捏之下,那珠子便像是一個毫不受力之物,除了那“噗”的一聲,貫良便隻感到自己手指相觸,這種出乎他意料的感覺,讓貫良不由的將方才緊閉雙眼睜開。


    這雙眼一睜開,貫良心中便是一陣驚訝,此時,他正看到一平生從未見過的景象,自己的兩指間,正有一股濃濃的白霧噴薄而出。眼前,這凝重的白霧不像平素所見般,飄蕩到空中,再然後散去;而是在自己的兩指上方,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團濃重的白霧,便像雲彩一般。


    看到這,貫良不由得屏住了唿吸,生怕自己一張口,唿出一口氣,便會將眼前這團白霧吹散。那白霧噴薄了大約十幾息的時間,終於停止了,而聚集在自己雙指上空的白霧團,也形成了大約一尺大小。貫良看著眼前的這白霧團,雖然感到異常神奇,但是對於這霧團能將王惜君帶來,心中卻越的不解起來了。


    貫良全神貫注的看著麵前的東西,便在他以為這霧團便要散去之際,突然奇像生,那霧團便像有人在操控一般,慢慢的舒展開來,又像那破殼的雞蛋一般,從霧團裏漸漸幻化出一隻白鶴的形象。那白鶴幻化成後,便像有意識一般,衝貫良點了點頭,同時貫良彷佛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鶴唳,便見那白鶴展翅像窗外飛去。


    貫良看到那白鶴直衝窗戶而去,不由的喊道:哎,你停停,那窗戶是關著的”,貫良這一喊純出於自然,心中但將它當成了自己聯係王惜君的信使一般,生怕它出半分差錯,又像那白鶴能聽懂自己所說的話一般,自己這一喊,便能讓白鶴停下。


    不過那鶴,沒有被貫良喊住,也沒有被窗戶紙攔住,更沒有將窗戶紙撞破,而是像虛無之物一般,徑直透過那窗戶紙而出。便在那白鶴飛出房屋之際,貫良的整個房間都爆出一陣光亮,銀白色的光芒充滿了整個房間,同時在白鶴的身後也拖著一道長長的光亮,便若那白鶴的尾巴一般。


    貫良看著那白鶴飛走,心中但感一陣莫名心安,彷佛那白鶴便能將自己心中所要說的話帶過去一般。


    貫良在那白鶴飛走後,便不停的在房中踱著腳步,走著圈子。人在等待的時候,時間尤其過得慢。此刻貫良更是如此,但感內心焦灼,便如度日如年般。在貫良心中,王惜君會如何出現在他麵前,貫良心中已經轉了無數的想法,但又一一否定。便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房中忽然光亮大盛,刺得他的眼睛一陣生疼,讓他不由的閉上雙眼,不敢朝向那光亮所在。良久,貫良這才微微睜開雙眼,透過眼縫看去,但見房中的光亮來自於自己前方的一個圓球。此時那圓球的光亮已經不如方才時那麽刺眼,但依舊是光彩炫目,不過貫良的眼睛卻已完全適應過來。貫良強忍住心頭的訝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光球光芒變化。時間一點點過去,開始時還無比耀目的光球,現在也慢慢淡將下來。隨著那光球光亮減滅,一個讓貫良心中無比激動又無比熟悉的身影,從光亮中顯現出來。


    霓裳為衣,白雪為色,而那如雲的秀上,插著的金步搖便如貫良當初替她插上去一般,更無無半點分別。


    貫良望著眼前的身影,心情一陣激動,探前兩步,伸手抓向那人道:“惜君”。


    光亮閃現,入手處竟然是一片虛無,貫良一個趔趄徑直穿過王惜君的身體,險些摔倒在地。此情此景,如何不讓貫良心中驚慌萬分。貫良連忙迴過身去,想要向王惜君一問究竟。話還未出口,貫良便聽到王惜君道:“大哥,惜君現在隻是一個幻象,並不是實體,不過與大哥一別數月,不知道大哥過的可好”。


    貫良聽得王惜君的聲音,心中油然生出一分激動,走上幾步,想要觸摸於她,又怕自己再次失望,隻是相思難耐,當下道:“惜君,我也甚是念想你,現在但想、但想牽住你的手,感受一下你手上的溫度”。


    眼前的王惜君,聞言臉色一陣飛紅,竟是無限的嬌羞忸怩起來,此時她身著潔白的霓裳,白色映襯著臉色羞紅,顯得分外的美麗。如此嬌羞了好一陣,王惜君才伸出手道:“大哥,惜君也想念你的緊,隻恨相隔千裏,無法相見,要是、要是大哥不嫌棄惜君,惜君便陪你一起好嗎”?


    貫良聞言心中更是激動萬分,向前踏上兩步,伸出雙手想要握住王惜君的小手,兩手便要相接之際,貫良忽然想起方才的穿空而過,手上的動作不由的一頓,原本激動的心情,亦是一陣失望,看著麵前的王惜君隻是不語。


    王惜君看到貫良這樣,微微一笑,隨著她的一笑,彷佛整個房間都增添了異樣的色彩。


    笑靨如花,卻又更勝於那不會說話的花兒,讓貫良不由得一陣賞心悅目,心中讚歎。


    嬌笑罷,王惜君麵色一正,道:“大哥,正事要緊,你快說找小妹何事”。


    貫良點了點頭,但覺心中有萬語千言滑過,但一時又不知如何說起。這幾日到開封府來生的事情更是從心中一一閃過,自己如何來到開封府想要先與大哥童誠見麵,如何到了童家,卻現大哥已然不在,整個童家便隻有一位嫂嫂。見過嫂嫂後,自己如何有心生出一絲懷疑,自己又如何在狀元樓聽得沈旦與那王爺的密謀,等等盡皆在心中出現。


    貫良迴想著開封府的種種,但覺心中波濤洶湧,便欲將自己的一切,都講與王惜君聽。要知貫良在開封府的種種遭遇,如果身邊有人在,還可以向人傾訴,隻是他身邊連一個可以傾心說話的人都沒有,心中的鬱悶蓄積在一起自是非常痛苦。而現在可以傾訴的人便在眼前,這如何不讓貫良心中激動萬分。


    當即貫良便將在開封府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講給王惜君聽了。


    靜靜的聽完貫良所說的,王惜君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隻是王惜君的幻象,但無論一凝眉一挑嘴,便像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站在貫良麵前。而隨著王惜君的沉思,王惜君的幻象更是閃現出一陣七彩的光芒,甚是美麗。


    王惜君思考了一番,這才微微一蹙眉頭道:“大哥,我這個分身太耗費心神了,我就不和你多說了,現在我馬上往你所住的地方趕來,貫大哥你還要等一下了”。說罷,她的身影漸漸的模糊起來,不到片刻,已然完全消失在貫良的視線中。


    貫良看著王惜君的身影消失,猶自望著那虛空了一陣愣,心中更是生出萬分不舍。不過適才雖是幻象,卻也算是見過麵了,所以貫良不舍了一陣,也就慢慢的迴複過來。


    將掩著門的桌子搬走,打開門,貫良走到外麵,讓陽光照耀在自己身上。夏秋之際的陽光雖是無比的炎熱,但貫良卻感到分外的溫暖,照在他身上更是讓他心生出一種無比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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