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失竊1


    行禮請安之後,妙尹一雙清水冷目,準確無誤的投向了屏風之後。


    季小言嚇出了一身冷汗。


    妙尹的目光緩緩收迴,對武惠妃稟道:“娘娘,奴婢方才見到一股妖異之氣,進了娘娘房中,唯恐不妥,特來護駕。”


    武惠妃不高興道:“妖異之氣?方才駙馬來過,莫非你說他是妖麽?”


    “娘娘誤會了。”妙尹麵色不動,淡淡道:“妖人自有妖法護身。肉眼凡胎怎能看到?”


    季小言大氣都不敢出,心裏鬱悶的想:之前和妙尹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沒有和她過多交流,但是我也沒得罪她啊。她要向武惠妃揭發了我,我該腫麽辦哇哇!


    “你的意思是,這屋中另有他人?”武惠妃勃然變色。方才她和楊洄的一番密謀,若被人聽去,可是極大的麻煩。


    “奴婢亦是肉眼凡胎,這屋中是否另有他人,還不敢斷定。”


    妙尹緩緩說出這番話後,季小言長長吐了口氣,但她隨後說的話,卻瞬時將季小言嚇傻了。


    “不過,這屋中妖氣不除,娘娘便多一分危險。奴婢懇請娘娘,準奴婢在此地僭越一次,試試能否將那妖物找出來。”


    “準!”武惠妃麵露厭惡之色,吩咐夕嫦道:“神女有任何需要,你都要滿足她。本宮在屋外候著你們的好消息。”


    “遵命!”


    武惠妃帶著一中宮娥太監出了去,妙尹讓夕嫦端一盆清水過來,她從懷中掏出個小瓷瓶,倒瓶中的綠色液體到了那盆中,但見屋中瞬時綠煙繚繞,詭異非常。


    夕嫦目中顯出懼怕之色,妙尹道:“夕嫦姑姑不妨也在外等候。若那妖物兇惡,我和他們打鬥起來,難以顧及姑姑。”


    夕嫦正巴不得出去呢,忙不迭閃身去了外麵。


    屋中綠煙漸漸淡薄了些,妙尹忽對著屋頂道:“袁道長,請現身罷!”


    季小言一愣,心中僥幸的想:希望妙尹是發現袁正道,沒發現我哇哇!


    袁正道飄然落下,甩拂塵對妙尹施禮道:“神女,貧道有禮了。”


    “袁道長客氣。”妙尹目光閃了閃,冰冷的神色有所緩和:“我法力低微,道行甚淺,宮中多次禮儀法事,若不是道長指點相助,恐我也很難在宮中站穩腳跟。”


    “大家同為修道之人,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袁正道裂開嘴笑了笑。


    季小言頓時如墜冰窖,暗叫: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死翹翹了!原來這兩個人是老相識!


    “我欠了道長人情,唯有還給道長。待會兒我抓住沈霓裳和那小丫頭送給惠妃娘娘治罪之際,道長要速速離開,莫要再生枝節。”


    “如此貧道便大恩不言謝了。”袁正道眉開眼笑道:“貧道與沈霓裳這小妖女過節甚深,本想今夜抓了她,給沈人鳳一個下馬威!但此番有神女相助,借惠妃娘娘之手除了這小妖女,去了貧道的一塊心病,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妙尹一貫的冷若冰霜:“事不宜遲,還望道長速速解了她們的隱身咒,我好向惠妃娘娘交差。”


    “好好!”袁正道手一揮出,那屏風便轟然倒塌,他幾步奔過去出手如電,解了季小言和小鈴鐺的穴道,隨後拿走了隱身符,卻在小鈴鐺身上虛畫了幾下。


    季小言滿臉憤怒之色,掙紮著爬起身來想和袁正道拚命,卻見他陰險一笑,嘴中念了幾下咒語,瞬時消失不見。


    “臭道……”


    季小言破口大罵,卻剛喊出聲,便被冷風般逼近的妙尹嚇的收了聲。


    妙尹冷冷盯緊了她:“我若是你,便不會供出袁道長的名字。”


    “神女姐姐,你聽我解釋啊!”季小言還妄想讓妙尹放過她,正急急辯解,卻被妙尹一語打斷:“你我並無交情,你不必對我甜言蜜語。袁道長對我有恩,倘若你在惠妃娘娘麵前供出他一個字,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你身邊這個小丫頭,難道你想她小小年紀,便被人一刀刀淩遲麽?”


    “你……”季小言又驚又氣又怕,忍不住簌簌打顫,指著妙尹道:“我和你又沒深仇大恨,你幹嘛這麽對我呀?小鈴鐺還這麽小,你就不能大發善心放過她嗎?我知道我們私闖武惠妃寢宮是大罪,可也罪不至死,我就不相信,唐朝連天理王法都沒有了!”


    “哼!”妙尹冷笑一聲,不再多言,屋中綠霧此時已散盡,她重重的一甩衣袖,屋門砰然大開,屋外一眾全副武裝的禦林軍,手持刀戟,一股腦兒的湧了進來。


    小鈴鐺被嚇的尖叫不止,想隱身躲避,卻不管她怎麽使力,都無法將自己變消失。


    季小言知道是方才袁正道做得手腳,當下忙抱緊小鈴鐺在懷中,慌張大喊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惠妃娘娘,我是奉天府沈霓裳,是你女兒鹹宜公主的結拜妹妹,你該認得我的呀……”


    武惠妃在外清清楚楚聽到了她的喊聲,臉色陰霾,看向夕嫦道:“原來是沈霓裳那個小妖女!”


    夕嫦驚訝道:“這小妖女莫不是因為前幾天娘娘在洛陽責罰了她,溜進宮來報仇的吧?”


    “定是如此!”武惠妃恨聲道:“此番不作踐死這個小丫頭,本宮便出不了胸口惡氣!”


    一甩長長的袍角,武惠妃氣勢洶洶的走進了屋內。


    此時季小言和小鈴鐺已被禦林軍團團圍住,用長戟指在周身四麵八方。


    季小言見武惠妃進來,急忙撲通跪倒,連連叩頭:“惠妃娘娘吉祥!惠妃娘娘吉祥!”


    她情急之中,連清宮戲中的那些請安之詞都喊了出來,武惠妃怎能聽懂?


    隻見武惠妃麵色的厭惡憎恨之色更深,對著季小言冷道:“吉祥?這是何意?沈霓裳,你深夜用妖法私闖本宮寢宮,意欲何為啊?”


    “我……”季小言急的抓耳撓腮,卻半天不知道怎麽迴答。


    她本想說出她和袁正道追蹤小鈴鐺到此的實情,但袁正道現在肯定早逃出皇宮了,她供出他不僅毫無益處,可能還會讓小鈴鐺惹上大麻煩。雖然她不知道小鈴鐺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但她這麽小一個孩子,怎麽能讓她背上罪責呢?這次真是倒了大黴,惹了大禍了,蒼天保佑,一定要讓我平安過了這一關哇哇!


    季小言愁眉苦臉的歎口氣,答道:“啟稟娘娘,小人貪慕虛榮,想偷偷溜進宮來瞧瞧皇宮的華美。小人知錯了!”


    “哼哼,貪慕虛榮?”武惠妃似是不信般,輕笑了一下。


    “為了在小孩子麵前炫耀自己的妖法,我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帶了她進來。”季小言指著在她懷中發抖的小鈴鐺,目光誠懇的哀求道:“這小孩子隻有七八歲,她什麽都不懂,她是被我連累進來的。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娘娘原諒,但小鈴鐺是無辜的。還請娘娘開恩,饒了小鈴鐺吧!”


    “上次在洛陽行宮,本宮不是饒過你麽?可結果呢?”武惠妃眯起眼睛,狠狠道:“此次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本宮先收拾了你,再去奉天府找沈人鳳算賬!來人,將這兩個私闖昭仁宮,意圖盜取宮中珍寶的賊人,亂刀砍死!”


    “得令!”


    禦林軍手中刀戟從四麵八方向季小言猛刺過來,小鈴鐺埋頭在季小言懷中,嗚嗚痛哭,季小言用異能將那些刀戟齊齊擋住,讓他們刺不下去,再用異能往那些侍衛腳下一絆,將他們通通絆倒在地。


    求饒不成,季小言決定帶小鈴鐺逃之夭夭!武惠妃這麽惡毒的女人,被她亂刀砍死太不劃算了,我不能連沈烈衣最後一麵都不見,就這麽糊裏糊塗的死了!


    心中憤懣酸楚,各種情緒交織著,季小言運出全身異能,將外麵的禦林軍一口氣全部掃趴在地,抱著小鈴鐺就往外衝去。


    武惠妃雖然兇悍,但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當下隻能看著季小言衝去的背影大喊大叫:“一群廢物!快給本宮抓住她!”


    季小言剛躍出屋門,便見妙尹打斜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冷道:“就憑你的這點本領,還想逃出去?”


    季小言打了個寒顫,扭頭看著妙尹毫無感情的眼睛,怒道:“你這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惡毒女人!小鈴鐺隻是個孩子,你都不放過她!我今天和你拚了!”


    施展出渾身異能,季小言將屋外的石桌樹木等各種能操控的東西,都控製的砸飛向妙尹。


    妙尹抓著季小言的手不鬆開,整個人往後一滑,輕巧躲過了那些攻擊,卻手中力道太重,將季小言身上的衣服都撕爛了半邊,露出雪白的後背來。


    這等危險時刻,季小言還哪能顧及到自己走光了?


    她繼續運用異能攻擊妙尹,一時間倒好像占了上風,令妙尹不斷閃躲。


    心中大喜,季小言見妙尹躲遠了些,即刻抱著小鈴鐺發足狂奔,卻奔不到幾步,便覺肩膀一陣刺痛,迴頭看去,原是妙尹手中,多了條柔長的白紗,那白紗一頭係著個鐵爪似的兵器,此刻她就被那鐵爪牢牢鉤住了肩膀,一動彈便疼痛難忍。


    妙尹麵目不動,目光冷冷的閃著寒光,將那白紗猛力一拽,季小言整個人便慘叫著跌倒在地,被她拉到了武惠妃麵前。


    一眾爬起來的禦林軍又圍攏了上來,武惠妃站在遠處,怒斥道:“沈霓裳,你竟敢在本宮麵前造次動武?看來亂刀將你砍死太便宜你了!”


    季小言肩膀疼的幾欲暈過去,又見同她一起摔倒的小鈴鐺,小臉慘白人事不知,當下悲憤交加,不顧一切的大罵出聲。


    “你身為皇妃,心腸這麽歹毒,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老天爺又不是沒長眼睛,你現在做的壞事,總有一天會遭報應!老天爺會讓你變成醜八怪,比癩蛤蟆還醜,比鳳姐還醜!”


    女人,最忌諱別人詛咒她的容貌,更何況是武惠妃這樣,重視容貌的女人?


    立時怒火中燒,武惠妃命令道:“夕嫦,你過去,將這小妖女的舌頭給本宮割下來,本宮倒要看看,她還怎麽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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