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鴻帶著白慕來到了去年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時共進晚餐的法式餐廳時,餐廳的環境沒有發生變化。


    但相對而坐的兩人卻都好似煥然一新。


    曾經白慕說過那頓晚餐是她期望得到的美好迴憶,但現在才開始實現。


    在一邊進餐時,白慕開始對唐鴻的過去進行了解。


    唐鴻對自己的成長經曆並不進行隱瞞。


    沒上過幼兒園,從小學開始就幫著家裏擺攤,輾轉天海不少集市。


    讀了初中就輟學專心踢球。


    白慕撐著下巴麵帶微笑聽唐鴻講完之後發表了結案陳詞。


    “原來你就是別人口中不上學創業大獲成功的那種人啊!”


    唐鴻被逗樂了,說:“也許吧,或許我還應該去召集一個小學,中學的同學聚會,然後被大家前唿後擁,讓曾經的同學也拿來炫耀。”


    白慕立即搖頭,說:“不可能,你的小學同學和中學同學現在絕大多數還在上大學!


    想要他們拿你來炫耀?那要等二十年後骨子裏的傲氣被現實磨平了才行。”


    唐鴻若有所思,最終指了指白慕,說:“你說得有道理,那我要躲得遠遠的,免得聽到有人說:那個唐鴻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不過是會踢球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白慕掩嘴嬌笑。


    從餐廳出來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唐鴻與白慕暢談甚歡,彼此的關係似乎也近了不少。


    唐鴻驅車送她迴家,在來到她家小區門外後,唐鴻對她說道:“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晚安,好夢。”


    白慕下車後繞到了車另一邊,唐鴻放下車窗微微探頭仰視著她,白慕對她微笑道:“唐鴻,你能教我踢球嗎?”


    唐鴻麵露詫異,問:“真學?”


    白慕點頭道:“真學!”


    唐鴻於是笑道:“好的,最近我在天海,正好有空,那明天我來接你。”


    已經揮手向白慕告別,白慕卻又彎下腰來對唐鴻招招手,唐鴻探頭湊過去,有些驚訝地被白慕吻住,而且還是被她雙手捧住了臉頰。


    像極了他在老特拉福德抱住她臉蛋親吻的畫麵。


    白慕麵紅耳赤,卻還是在結束之後大膽地望著唐鴻,理直氣壯道:“這是還你上一次的!”


    唐鴻倒是沒有半分羞澀靦腆,大笑道:“那我要是再來一次呢?你是不是也要再來一次?”


    白慕輕輕咬著下唇麵紅如血,唐鴻見狀心跳加速卻沒再言語調戲,一笑而過後駕駛著法拉利先行離去。


    白慕望著法拉利消失在街頭拐角,她沉長地唿出一口氣後拍拍自己的胸口,剛才的大膽真是硬撐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現在則迴味著剛才主動親吻唐鴻的美妙心情愉悅地迴家。


    唐鴻迴到別墅後發現武雷不在這裏,唐鴻給他打去電話才知道武雷去了天海新星俱樂部,因為那裏有教練和球員,能夠更好地讓他訓練,錢宇也給他在俱樂部訓練基地的宿舍安排了住處,晚上過去那邊吃的飯就打算住下。


    知道他有著落唐鴻也就放心了。


    ......


    翌日上午唐鴻開車將白慕接來了訓練場,她今天特意帶了一套球衣,是唐鴻在布拉加身穿的11號,給人感覺又耳目一新,靚麗脫俗富有活力。


    當唐鴻帶著一袋子足球來到訓練場後開始教導白慕踢球,從基礎的基本功開始。


    白慕確實是認真學習踢球,當唐鴻在教導白慕最基礎的鎖緊腳踝時,讓她單腳站立,另一條腿抬起來脫掉鞋子後開始發力去腳麵向上發力,唐鴻伸手輕輕拍打她的腳麵看看腳麵是否會下垂。


    啪,啪。


    白慕被唐鴻這樣打了兩下腳麵,雖然有些疼,但還真沒讓腳麵下垂,動作要領她是銘記於心,也做得很好,這與她本身長期保持運動也有關係。


    畢竟在健身房裏她也不隻是當教練,時而自己也會健身。


    唐鴻微微出神,想起了曾經他半蹲在趙寒春麵前用力去拍打他腳麵的場景。


    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小少年的趙寒春硬是忍著痛努力做到將腳踝鎖緊。


    而這個訓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為他打下了後續技術訓練的基礎。


    往事一閃而過,唐鴻站起身來對白慕說道:“隻有學會這個基本功,踢球才能像個樣子,因為這能夠幫助你用小腿肌肉爆發力與踢球,而不是蠻力用腳去撞擊足球,包括其他足球技術動作都要對足球進行控製,也需要這個基礎。”


    白慕受教般點點頭,然後繼續練習,唐鴻則有著自己的計劃,每天把日程計劃完成幾乎成了他的強製性習慣。


    把白慕丟在訓練場角落,唐鴻自己開始了正規的訓練。


    中午時迴到別墅,唐鴻下廚做飯,白慕自然也來搭把手,兩人有說有笑地共進午餐。


    到了午休時間,唐鴻本來給她安排了一間客房,但是白慕卻詢問過這裏的情況死活也不願意在別的男人睡過的地方睡覺。


    於是唐鴻隻好讓出了自己的臥室,自己本打算去孫柔的房間睡午覺,卻又被白慕留在了房間中。


    兩人一起躺在床上睡午覺......


    待一覺醒來發現什麽也沒發生,唐鴻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兩人雖未明說,可曖昧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也都心照不宣。


    下午照舊訓練,晚飯過後,唐鴻帶著白慕來到了多功能健身館。


    唐鴻一人遊泳,白慕沒有泳裝便作罷,不過上樓逛了一圈之後把唐鴻從泳池裏叫了上來,興致勃勃地說要跟唐鴻打拳!


    於是唐鴻穿上短褲後與白慕來到了樓上健身房。


    當兩人麵對麵站著,白慕將披肩長發紮成馬尾辮之後,兩人便又如同往昔般開始了對打。


    唐鴻仍然是隻守不攻,躲閃著來自白慕的進攻,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白慕攻勢兇猛,而唐鴻則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是不是白慕身上散發的香味,還是她比從前更加明媚動人的麵龐就在眼前,唐鴻不免動作反應突然遲鈍。


    唐鴻躲閃偏慢,白慕突然一拳擦過唐鴻的下巴,這讓唐鴻後知後覺地去用力躲閃,恰好白慕因打到了唐鴻而心慌意亂,連忙上前,結果卻變成了她撲入唐鴻懷中兩人一同倒在了地板上。


    溫香軟玉在懷,唐鴻卻望著天花板苦笑不已。


    白慕就這樣趴在他的身上認真仔細地查看他的下巴,並沒有明顯受傷的跡象,隻是那被拳套擦過的地方有些紅。


    白慕輕柔地伸出手來揉揉唐鴻的下巴,歉然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呃,好像是故意的,但我以為你能躲開。”


    唐鴻輕歎道:“沒事,反正現在是我占便宜。”


    白慕臉色通紅卻沒有起身的意思,整個人瞬間軟了下來,腦袋枕著唐鴻的肩頭,另一手拉起唐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這下讓唐鴻占得便宜更大了!


    隻聽她幽幽道:“這裏荒蕪寸草不生,自從你來這裏走了一遭,奇跡般萬物生長,這裏,是我的心。”


    唐鴻閉目輕聲道:“白慕,還記得去年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時我對你說的話嗎?我希望你快樂,僅此而已,我不希望將這份單純的祝福變成占有欲,我不想傷害你,因為我連自己未來會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不想去左右別人的人生。”


    白慕抓住他的手更緊了,柔聲道:“沒關係,因為我喜歡,可迎萬難,我不希望有一天我是你的故人,卻不是你故事裏的人。”


    唐鴻睜開雙眼,欲念暴漲!ъimiioμ


    “不後悔?”


    白慕直起身來俯視著唐鴻,眼神柔情似水。


    “隻要看你寥寥數眼便可抵山河萬色,你讓我怎麽後悔?”


    唐鴻主動抱住了白慕,然後站起身來將她扛在肩上,白慕這一下天旋地轉,輕輕拍打唐鴻的後背叫道:“喂,你要幹嘛?怎麽一下子變成土匪了?”


    唐鴻手掌稍稍用力打了白慕的翹臀,朝門外走去大笑道:“恭喜你,你現在才看清楚我的真麵目,今晚你是我的了!”


    白慕頓時半晌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


    等走出多功能健身館,唐鴻發現白慕就像是昏了過去一樣任由他扛在肩上,晚風掠過,他自己也清醒了幾分,停下腳步後說道:“你該不會在偷偷掉眼淚吧?要不然就當個玩笑?”


    白慕終於有了反應,羞怯地說道:“可不可以談個條件。”


    唐鴻已經打算把她放下來了,說:“什麽條件?”


    “可不可以不隻是今晚?我這輩子都是你的人,行不行?”


    唐鴻抬頭望天,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白慕頓時有些失落地說道:“好吧,一晚就一晚,反正餘生漫漫,你是冰,我是時間,總有一天能融化掉你。”


    唐鴻輕聲道:“白慕,你怕疼嗎?”


    白慕似乎明白唐鴻話中含義,反問道:“我隻想愛你,所以我不怕。”


    唐鴻歎道:“我本應先給你許多浪漫與溫柔才來到這一步,可現在實在是沒什麽理智了,我隻怕以後給的不夠,讓你覺得不值。”


    白慕叫道:“你知道就好,欠著,以後還我!還有,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我快腦溢血了!”


    唐鴻聞言哈哈一笑,邁開腿扛著白慕跑迴了別墅直奔臥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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