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進入深山前往紮庫土人的部族。那麽就不用帶太多的人了。


    此行,夏亞留下了霍克和羅素,隻帶了沙爾巴多多羅和十個身手最好的傭兵,又像加侖斯商隊的蘭蒂斯人借了幾副弓,隨即就和阿左等紮庫土人一起上路。


    紮庫土人的部族就在紅色曠野東方,越過那條長河一路往東,就進入了一片廣袤的大山,這山林龐大如海,而紮庫土人的部族,就在這片山林的最深處。


    ※※※


    這些紮庫土人終於拿出了點兒真本事來,召喚來的這些坐騎,讓眾多傭兵們都有些心裏嘀咕,不過在夏亞的嚴令下,紛紛騎上了召喚來的這些巨狼,眾人的前進速度這才快了數倍。


    而經過了夏亞的警告,阿左等紮庫土人的態度也有所收斂,至少看著傭兵們被山林裏的險惡條件折磨得束手無策的時候,也不再是那種抱著膀子看熱鬧的態度了。


    一些紮庫土人拿出了自己隨身挾帶的藥物,這些藥物頗具驅蚊蟲的效果,還有紮庫土人主動承擔起了前麵開路的職責。


    至於夏亞,這個土鱉。卻對阿左的那頭坐騎起了很大的興趣!


    他媽的!!這可是一頭尖嘯蜥蜴啊!一頭魔獸!!一頭真正的魔獸!居然被這個紮庫土人弄了來當坐騎!這種東西,騎著可是比馬匹要神奇多了!如果本大爺也弄上一條帶迴去,打仗的時候往戰場上一騎,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啊!


    而且阿左騎的這條蜥蜴顯然是隊伍裏所有坐騎的首領,隻要這隻巨型蜥蜴吼叫一聲,其他的那些巨狼就紛紛畏縮臣服。這巨型的蜥蜴奔跑起來速度極快,還能騰挪跳躍,夏亞旁觀了許久,看出了不少好處來,對阿左的態度也親熱了許多,不時的故意攀談,隻是話題離不開這蜥蜴坐騎的事情。


    阿左也不是傻瓜,很快就明白了夏亞的用意,這個紮庫土人很幹脆的說道:“夏亞大人,如果是其他的東西,我們紮庫人對朋友最是豪爽大方,隻要你喜歡,送給你又有什麽關係……”


    聽到這裏,夏亞頓時眉開眼笑,一句“那就多謝了”眼看就要說出來,阿左卻繼續道:“可是,這頭坐騎卻沒法給你的了。”


    “……呃?”土鱉眨巴了眨巴眼睛。


    “不是我阿左小氣。”阿左搖頭道:“我們紮庫人部族,最擅長的就是驅獸,這驅獸的技能是族裏代代相傳的,外人卻是不會。而這些坐騎,也都是我們紮庫人親手捕捉迴來,然後慢慢馴服才能使用。坐騎隻聽從馴服它的主人的吩咐,若是換了一個主人,那就死都不會順從。坐騎忠心主人,那是我們紮庫部族的傳統了。所以,我這頭蜥蜴,就算送了給你,你也驅使不了的。”


    夏亞聽了,心中半信半疑,看了阿左一眼,阿左笑道:“您這次來我們部族,這樣,如果得空的話,我帶你去山裏打獵,想辦法獵一隻幼獸來,我再教你一點馴服的法子,你帶迴去訓練上兩年,就能使用了。從小馴服的坐騎,對主人才最有感情,那是別的比不了的。”


    夏亞這才欣喜起來,紮庫土人這馴獸的本事,的確讓土鱉很是眼熱心動。就此對於這個阿左,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一行人在山林裏前進,土人們和傭兵們的相處也漸漸和睦了起來,傭兵們接受了土人贈送的驅蚊蟲的藥物,紛紛解下了隨身挾帶了皮囊。這些傭兵隨身都挾帶兩個皮囊,一個裝水,至於另外一個麽,則是烈酒了。但凡當傭兵混這口苦飯吃的,沒有一個不好酒,甚至在傭兵圈子裏流傳過一句話:不會喝酒的傭兵不是好傭兵。


    傭兵愛喝酒,一方麵是常年生活在艱苦和危險之中,自然需要排遣心中的壓力和煩躁。而另外一方麵,酒對於傭兵來說,還具有相當不俗的作用,傭兵們在出行的時候挾帶酒,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口腹的欲望,而挾帶的酒水,在遇到戰鬥受傷的時候,處理傷口,喝上幾口,可以緩解痛苦,又或者用那些烈酒燒酒清洗傷口,還能大大的降低傷口感染腐爛的可能性。


    傭兵們挾帶的都是烈酒,入喉就如刀割一樣的幹後,越烈的酒,就越受傭兵的歡迎。這些紮庫土人都是好戰士,自然也都是喜歡喝酒的,可惜紮庫土人的釀酒技術比拜占庭要差得實在太遠,人類傭兵挾帶的這種烈酒一旦入口。這些紮庫土人一個個就喝得如癡如醉,頓時歡唿起來,隨後就有不少紮庫土人拉著傭兵來迴比劃叫嚷,想用身上的東西和傭兵換酒。


    紮庫部落盛產黃金,這些紮庫土人戰士,身上也佩戴不少黃金飾品,不少戰士就連脖子上隨便掛的一個錐子,都是赤金的金錁子。雙方比劃了好一會兒,不少傭兵就用酒袋換下了紮庫土人身上的黃金飾品來,雙方自然是皆大歡喜各曲所需。


    山裏裏崎嶇難行,而且處處都是隱藏看不見的危險,一路走來,幸好和這些紮庫土人的關係改善,有了這些山林裏的老手幫忙,夏亞的壓力大大的減輕了許多,否則的話,他一個人就算再厲害,在這危機四伏的山林裏,也真的很難把這些手下一一都照顧周全。


    夏亞和這些紮庫土人關係越來越熟,也多多少少的學了一兩句紮庫土語,順便也和阿左的交談之中套了些話,眼看這些紮庫土人隨身就佩戴黃金,而且看上去對這些金子似乎也並不很看重。隨手就拿來和人類傭兵換酒喝。這樣的做派,讓土鱉如何不激動?


    心中自然而然就重新生出了和紮庫土人部落做交易的念頭來。詢問了阿左一會兒才弄了清楚,原來紮庫土人和人類商隊的交易一向並不太多,隻有極為有限的幾個人類商業協會才能取得紮庫土人的信任,和紮庫部族進行一些有限的交易。


    更重要的是,紮庫部落裏,似乎對和人類交易頗有一些抗拒,大部分紮庫人的心思也都是一樣:總認為山外的那些人類沒幾個好東西,一個個都是狡猾貪婪。


    所以,即便是那些商業協會,每年在紮庫土人這裏也換取不到多少黃金。


    而且。通商另外還有一條商路,那是一條坐落山林南邊的小路,那裏的路,地勢略微平坦一些,也更為好走,車馬也能勉強通過。


    夏亞聽了也不驚奇,畢竟通商這種事情,自然一定另有商路,否則的話,自己這次行走的山林裏去此崎嶇難走,這幾十個人走的都這麽艱難了,如果是商隊車馬的話,根本沒可能走過來的。


    “不是我不帶你們走那條商路。”阿左生怕夏亞誤會,主動解釋道:“那條商路在南邊,聽那些商人說過,他們是從野火原南邊的鎮子上出發,不通過地精的紅色曠野,直接往東北行走,從長河的南邊繞過去。那個地方距離我們太遠,如果要走那條路,我們出了地精部落就要先往南走好多天,然後繞到野火原的南邊再往東,來迴隻怕要多走一兩個月都是可能的。”


    夏亞倒是沒太介意,隻是留心仔細打聽清楚了通往紮庫土人部落的那條山林裏的秘密商路的方位,還拿出了衣服來劃了下來,這才仔細收好。


    這些紮庫土人各個都是山林裏精湛的好獵手,有了這些人的幫忙,一行傭兵的夥食也大大改善起來。


    這天晚上的時候,幾個紮庫土人騎狼鑽進了林子深處,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抬了一頭被獵殺的箭豬出來,這種箭豬是一種低等的魔獸,全身的鬃毛尖銳如刺,發怒的時候,根根豎立起來,還可以射出去傷敵,所以才會被叫做箭豬。除此之外,形貌倒是和普通的山裏野豬差不太多。


    這頭豬得有一百多斤重,那些土人熟練的開膛破肚,摘出了內髒,剁下四肢分割骨頭,手法就連夏亞這個老獵手看了都忍不住歎息。至於那一身上好的豬皮,則被他們小心翼翼的折疊包了起來。夏亞注意到,這些紮庫土人打獵的技巧很是精明,那完整的豬皮上居然沒有半點傷痕!這些土人在獵殺箭豬的時候,用的是投矛的法子,這些家夥投擲短矛的手法驚人,那箭豬的屍體上,沒有傷口,隻有眼珠的地方被捅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深得入腦,想來是被紮庫土人戰士一矛紮進了眼睛裏,穿透了腦子而死的。


    這一手投矛的技能也讓夏亞有些心動,當初看火犀牛傭兵團的那種集體投短斧的本事就讓夏亞心動過,可畢竟火犀牛傭兵們投短斧這種戰術,耗費實在太大!一柄短斧打造出來,就要耗費不少鐵,而打出來一柄短斧,一次就投出去,那麽這樣的消耗未免也太大了,以夏亞現在的這點家底可實在裝備不起。


    而紮庫土人的這種短矛投擲就似乎更為適合一些了。短矛的製造比短斧要簡單容易得多,而且短矛也用不了什麽鐵,甚至可以用尖銳的木頭來作為替代品——那些地精部落周圍的鐵樹,木質堅硬如鐵,就是不錯的材料。


    土鱉隨後就放下了架子來,一路上小心的向這些土人討教投擲短矛的那種手法和技巧,阿左看在眼裏,很快就明白了夏亞的用心,隻是卻沒說什麽。


    ※※※


    這一路原本還算順暢,可走到了第六天的時候,這些原本還悠閑行路的紮庫土人們,忽然就有些變化了。


    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這些紮庫土人有個喜歡,每天打獵,都會多打迴一隻獵物,或許是一隻獐子,或許是一隻灌豬之類的,這多出來獵物抓迴來卻不殺,遠遠的丟在宿營地點的遠處。第二天一早,就有土人跑去看那隻畜生,夏亞很清楚,這是一個警戒的作用。


    到了第六天一早,一個跑去查看昨夜丟在外麵的一隻獐子的土人跑迴來之後,臉色就有些難看,和阿左嘀咕了一陣子,阿左的眉頭也擰了起來,夏亞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怎麽迴事?”


    阿左看了夏亞一眼,略微一遲疑:“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昨晚丟在外麵的那隻獐子已經不在了,地上就隻有一灘血,還有幾片被撕下來的血肉斷肢之類的東西。地上的血印形成了長長的拖痕,血跡一直到了旁邊的草叢裏。


    阿左看了看左右周圍的草叢,又檢查了一些地上的印記,迴頭望著夏亞,神色嚴肅,隻說了一句:


    “咱們被盯上了。”


    從阿左的神色裏的嚴肅,夏亞看到了一分不尋常的忌憚。


    “我們掉轉方向,先往南。”阿左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可能要繞些路了。”


    對於這個決定,夏亞沒有做出任何的異意。他本質上還算是一個熟悉山裏規矩的獵人,他知道,在這種地方,遇到了事情,最好就是聽這些土著的安排。外麵是外麵的世界,而山裏是山裏的世界。在這種地方,如果不聽這些土著的話,隻怕隨便遇到一口有毒的泉眼,就足以把一群傭兵的命全部交代在這兒了。


    土鱉就算也是半個山裏人,但畢竟這裏不是他的地盤,這裏的很多東西,他也不熟悉。


    可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是什麽東西?”


    阿左略微一遲疑,搖了搖頭:“老對手了。這次從部族裏出來的時候,路上就被這老對手襲擊過,當時我損失了兩個手下,不過也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沒想到這次迴家,路上居然又被它們盯上了。”


    頓了頓,阿左才補充了一句:“是一群蜥蜴,劇毒蜥蜴。”


    夏亞很清楚,阿左說的“蜥蜴”,可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那種小壁虎一樣的東西,想來一定是類似於阿左的那頭尖嘯蜥蜴坐騎一樣的大家夥!


    ※※※※


    隊伍很快就掉轉方向往南了。


    確定了自己一行人被盯上了,紮庫土人們表現的很是嚴肅,而不太知情的傭兵們,因為不知道劇毒蜥蜴的可怕,倒是顯得並不太緊張。


    就連夏亞,也並沒有太擔心,在土鱉看來,不過就是一種體形巨大的蜥蜴而已,就算來上一群,又怎麽樣?


    但是很快,大家就品嚐到厲害了。


    首先遇到的困難是食物開始短缺了。


    往南走了兩天,紮庫土人居然都沒有能打到哪怕一隻獵物!阿左的神色很嚴肅:“那些家夥很狡猾,它們盯上了我們,卻不會立刻攻擊,而是潛伏跟隨在我們周圍,有這麽一群東西存在,周圍的動物早就被它們嚇跑了,哪裏還能打到獵物。這些東西很狡猾,它們就是想讓我們先陷入饑餓!”


    打不到獵物,沒有肉食,大家就隻能啃幹糧了。


    隨後的第二個困難,就是飲水!


    山林裏趕路,自然不可能趕著大車帶上十幾桶水,這幾天走來,都是路上遇到一個水源就臨時補充一些。反正有這些土著紮庫人存在,山裏何處能找到水源自然不用發愁。


    可往南走了兩天,路上遇到過兩個水潭子,阿左都嚴禁眾人取水!


    “那些東西很狡猾,它們懂得讓我們挨餓,自然也懂得在水裏搞鬼。別忘記了它們的名字:劇毒蜥蜴。”


    阿左的話非常靈驗,路上遇到的這兩個水潭,那水看上去清澈無比,可有一個傭兵不信邪,偷著喝了一口,結果不到一會兒功夫,就滿臉發黑,口鼻冒血,抽搐了一會兒就斷氣了。


    夏亞為此極為惱火,將傭兵聚集在一起狠狠的發了一通火。這些傭兵畢竟還沒有跟他太久,還帶了不少桀驁的野性,不過眼看果然有人飲水中毒死了,剩下的也自然老實了許多。


    身上帶的水支撐不了多久,在阿左的要求下,大家把水都節省了出來給坐騎,畢竟如果坐騎倒下了,大家就隻能kao著兩個腳底板走路了。


    至於人……這些土人也有辦法。幾個紮庫土人拿著短刀在一些灌木草叢旁搜尋了會兒,從泥土裏挖出了一些看上去肥大而飽滿的植物根莖,一個個看上去的模樣灰不溜秋,就好像小小的土豆一樣。這種東西放在嘴裏啃上一口,水分充足,滿口汁液。用來給人解渴倒是足夠了。而這種根莖,在山林裏數量非常多,也不難尋找。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這種根莖的汁液味道有些酸澀,開始大家還能忍受這種味道,但是吃多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胃裏麵被酸得一陣一陣的抽搐胃疼。第二天吃東西也頓時沒了胃口。


    兩天下來,不少傭兵就明顯的瘦了一圈。


    紮庫土人還做了一個舉動:晚上休息的時候,把一些狼放了出去,這些狼放出去之後,就自然徘徊在營地的周圍附近。用阿左的話來說:人就算再怎麽小心,不管是視力聽覺還是感覺,都比不上這些野獸靈敏,這些狼守夜,比人要管用得多。


    可縱然如此,情況也越來越不好了。


    直接的反應是阿左的坐騎。那隻尖嘯蜥蜴,表現的越來越煩躁,停下來的時候,兩隻爪子在地上刨來刨去,一旦有旁人不小心kao近了它,就會引來它張牙舞爪的躁動。


    夏亞看在眼裏,很清楚:那些東西越來越kao近了。


    這麽走了幾天,隊伍裏,就連那些紮庫土人,也明顯lou出了一些疲態來。吃了幾天的幹糧,又被那酸澀的汁液折磨得胃疼,眾人都有些吃不消了,每天行路的時候,傭兵們都是無精打采的,啃了幾天幹糧,大家都覺得手腳乏力。


    阿左每天都小心的派出土人們三五一組的到處搜尋,可一無所獲。那些劇毒蜥蜴,比想象之中難纏的多。


    到了第四天晚上的時候,守夜的人被林子裏傳來的咆哮的聲音驚動了,很快大家被叫醒,紮庫土人立刻召喚巨狼迴來的時候,一清點數目,少了兩隻。


    而派出去的人就找到了兩隻狼的屍體。


    兩隻狼都被撕成了碎片,那血肉和骨頭上殘留的巨大而尖銳的牙印讓人看得了心中就有些發寒。而很顯然,這兩隻狼直接被咬斷了脖子:根據阿左的解釋,那些劇毒蜥蜴攻擊目標的時候,咬住了目標就不放,然後順著牙齒就將毒液注入目標的身體,很快就讓目標中毒麻痹,失去反抗的能力。


    “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阿左把夏亞拉到了一邊低聲商量:“這些家夥比我料想的要著急,我們必須盡快把它們引到南邊去,南邊有一片林子,把這些東西引到那裏去,我就有辦法對付它們。”


    阿左的感覺很準確。


    第二天白天趕路的時候,一行人正在安靜的行走,忽然就從旁邊的樹叢裏,毫無征兆的竄出了一個碧綠的影子!


    攻擊來得如此的突兀,就連那些充當坐騎的狼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一個傭兵坐在狼背上,被竄出來的綠色影子直接撲到了地上!隨即又是兩條綠色的影子竄了出來,其中一個直接咬住了那隻巨狼的脖子!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其他的狼居然毫無兇性,同類受到了攻擊之後,卻發出了一片驚恐的嚎叫,一個個縮著後股夾著尾巴往後退縮。


    那個被撲到地上的傭兵,很快就被兩隻蜥蜴咬住了腿然後就飛快的朝著旁邊的樹叢裏拖了進去。


    夏亞的反應是最快的,他飛身躍了過來,抓起一把昨晚剛剛用樹棍削成的短矛就投了出去,他這一手投矛的本事路上已經練了許久,一矛就準確的射在了一頭蜥蜴的眼睛上,穿頭而入!


    其他的傭兵也紛紛反應了過來,拔出刀劍搶上去,那些綠色的蜥蜴很快就竄進了樹叢裏消失不見了,在阿左的一聲焦急的唿喝之中,製止了傭兵們追擊的意圖。夏亞也厲聲喝止了手下的傭兵。


    隻是再看那個被咬上的傭兵,一條腿被咬斷了,尖銳鋸齒形的牙印非常明顯,而片刻之後,皮膚泛出了黑色,不多時候就斷了氣。


    夏亞看在眼裏,臉色鐵青,一張臉黑的嚇人,眼神裏不停的閃動著火苗一樣的光芒。


    那隻死去了劇毒蜥蜴,讓夏亞終於看清了這種東西的模樣。


    這種劇毒蜥蜴,體形和尖嘯蜥蜴差不多大小,隻是全身的皮膚是碧綠的顏色,在這一片綠色的樹叢之中很是難辨,綠色的皮膚上滿是堅硬的角質,刀劍難透,嘴邊長了兩排尖銳鋸齒狀的牙齒,鋒利之極,夏亞親手拿著火叉把這隻劇毒蜥蜴的腦袋剖開來,在蜥蜴口腔上顎裏挖出了兩枚毒囊來,裏麵是一團綠色的毒液,夏亞小心翼翼的用隨身挾帶的瓶子裝了,默不作聲。


    當天晚上,眾人停下休息的時候,夏亞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唿,一個人提了火叉就鑽進了樹林裏不見了。直到早上的時候,夏亞才迴來,他身上滿是草屑灰塵,背上卻扛了一隻劇毒蜥蜴,那蜥蜴被他活活捉了迴來,居然沒有死掉。


    夏亞直接敲斷了那蜥蜴的腿腳,用火叉將這畜生的牙齒一枚一枚的撬掉,整整一天行路的時候,夏亞就帶著這個東西,每走一段路,就揮手在這家夥的身上割上一下,他每次動手都極有分寸,割得不輕不重,可憐這隻蜥蜴,一天下來挨了至少十多刀,到了晚上都居然還沒斷氣。


    隻是一路上,張開嘴巴不停的發出一種尖銳淒厲的嚎叫,這種東西的叫聲很是古怪,有些好像夏天池塘裏的青蛙的叫聲。


    不過有了這東西一路上不停的嚎叫,這一天,倒是再沒有遇到攻擊了。


    “同類的慘叫最具備威懾力。”夏亞麵對阿左的疑惑的眼神冷冷道:“這個道理,放在任何種族都是適用的。”


    聽了這句話,阿左盯著夏亞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此後再麵對這個人類的時候,阿左的眼神裏就多了一絲和之前不同的意味。


    “這種劇毒蜥蜴是群居的魔獸,一個群體,至少也有二十多隻。這東西最是記仇,上次我出山去紅色曠野的時候,就和這群東西交過手,殺了兩隻,它們就足足盯了我一路,直到我走出了林子才作罷。這次迴來,它們是不會放棄的。”


    阿左看著夏亞陰沉的臉色,道:“最遲明天,我們就會走過一條溪水,那水是活水,不怕那些東西下毒,正好可以補充我們的飲水,不過越過那溪水,我們就會進到一個魔獸的領地了。那裏住著一個厲害的東西,我們不用進入它領地太深,繞著邊緣走過去,那個怪物是這些蜥蜴的天敵,這些蜥蜴多半是不敢進去的,我們就可以趁機擺拖這些東西了。”


    “是什麽東西?”夏亞直截了當的問道。


    阿左猶豫了一下,苦笑著說出了答案:


    “用你們拜占庭人給它取的名字是,巨牙潛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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