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佛家重地,女施主還是請迴吧”兩名持棍小僧擋住了雲小荷。(..tw)雲小荷急道:“我有要事要找你們掌門,麻煩你們前去通報一聲。”兩名小僧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女施主,今日寺中將要處理要事,施主弱要拜見掌門,明日再來吧。雲小荷心道:“這要事定然是公開懲處雪涯了,若再不趕緊救他便遲了。爺爺啊爺爺,現在你在哪裏,若是你現在出現,所有的種種必定化解。”她心中急火如燎,決定硬闖了。


    雲小荷過去道行並不高深,但先前服下仙家至寶靈源琥珀,是以功力大增。再加上靈源琥珀助她出去了妖氣,而今的她雖是人身,卻是真正的散修之身、半仙之體,自然今非昔比。救人如救火,她也來不及辯解了。口訣一念化出一柄綠劍,她持劍便衝向寺內。那兩個小僧並未想道眼前的女子竟會強闖山門,驚愕間沒有攔住,趕緊提棍追了上去。一邊追著一邊驚唿,聞聲趕過來攔截雲小荷的弟子越來越多。


    雲小荷捏著劍訣,如風一般向前穿梭著,碧色的劍光在清一色白衣的無量宗弟子中飄飛。那些弟子修為雖是普通,但人多勢眾,棍影如雨點般劈裏啪啦的超雲小荷招唿。雲小荷劍氣雖然淩厲,但她前來隻是要人,並不想傷人,僅僅將那些無量宗弟子震退。圍著她的弟子越來越多,雲小荷劍上負荷的力道越來越大,前進的速度亦是越來越慢。


    她心中大急:“如此這般下去,實在不是辦法。若遲了一分,雪涯就有一分的危險。”於是她的心堅定了下來,再也不留餘手,嬌喝一聲,一道蓬勃的力量瞬間爆發。雲小荷身上綠光頓時暴漲,璀璨的綠色劍芒比太陽還要耀眼。無量宗弟子們紛紛擋住了眼睛,這光芒太炫目了,可真正的招式還沒有擊出。“碧光真決”雲小荷大喝一聲,綠色的劍氣立刻從身上四溢而出,將四周的無量宗弟子全數擊倒在地。望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眾人,雲小荷心道:“對不住了。”趕緊向寺院大殿衝去。


    大殿內,斷雪涯被捆綁著跪在地上。道見、道性、道悟三大長老正在細數著他的罪狀,旁邊的明空大師見弟子受罰,心中極為不忍,但決定斷雪涯命運的是三大長老,他也無可奈何。


    道見道:“鏡明,再給你一次機會,認不認錯?斷不斷與那女子的關係?”斷雪涯怒道:“男歡女愛,天經地義。你們這些整日就知道念經的和尚懂些什麽?我要還俗這也不行嗎?”道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你想還俗可以,這身修為卻要廢去,你可要想好了。”斷雪涯哼道:“求之不得。”道見搖了搖頭,暗示道性動手。


    道性走到斷雪涯跟前,運起神通,隻見他雙掌金光閃閃,強大的力道從裏麵透出來,他正欲拍上斷雪涯的天靈蓋用法力廢去斷雪涯的修為。(..tw好看的小說)忽然殿外嘈雜聲聲,隻聞“嘭”的一聲,兩個弟子破門而入,鼻青臉腫的摔倒在殿內。一名綠衣女子持劍出現在眾人眼前,赫然正是雲小荷。道見收了手,望著那女子。


    斷雪涯驚唿道:“小荷你怎麽來了。”剛掙紮著想站起,卻被旁邊的眾弟子按下。雲小荷瞧著斷雪涯受苦,眼圈頓時紅了,她堅定道:“雪涯,今天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救你出去!”明台大師怒道:“哪裏來的女子,佛家重地豈容你胡言亂語、耍潑撒野!”他雙手一指,兩道無影無相的指風劃破空氣,伴隨著尖銳的嘯聲刺向雲小荷。原來剛剛摔在地上的兩名小僧正是他的徒弟,他顏麵頓感無光,一出手便用上了狠招。


    雲小荷長劍一抖,橫在身前,“呯”的一聲那兩縷指風擊在劍刃上將她震退數步。明台道:“女娃有些本事。”袈裟一展,縱身起而起。“無影無相——雲台日落。”爆喝聲中,他身上金芒一陣閃爍迅速匯聚成一道金線遊到他左手的中指之上。一指擊出,金光四起,當真是驕陽罩下。雲小荷捏著劍訣,碧綠的光芒迅速凝集在她的劍尖之上。長劍一頂,與明台的指尖撞在一處。那明台的無影無相指當真使的霸道,憑區區的肉指也能與劍相抗,還能占到上風。明台真氣暴漲金光更盛,壓的雲小荷的綠色劍芒不住萎縮,金光立刻湧入她的體內,她的身體也一寸一寸的朝地上陷去。明台大喜,力道更勝,金光瘋狂的湧入雲小荷身體之中。


    道性長老皺眉道:“不對勁,明台已經使出如此之多的力道,為何那女子臉色安然異常?”道悟驚到道:“不好,那女子是在吸收無影無相的力道!”旁邊的明清聞言大急,朝明台吼道:“師兄,趕緊收招!”明台正得意間,聽了這話剛想問緣由,忽然一股鋪天蓋地的力量從他的指上反噬而來,他猝不及防立刻被震飛了出去,一道血箭從他口中噴出,灑入空中。“是仙氣,那女子身上有仙家至寶!”道性失聲道。


    道見聞言,白眉一皺,道:“不全對,這女子身上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妖氣。”道悟道:“妖氣,我等為何沒有察覺?”道見指了指他手中的九龍琉璃杖道:“是法杖識出的,天下萬物隻要有絲毫妖氣九龍琉璃杖都能識別出來。剛剛那女子發招的時候,一絲潛藏在真元深處的妖氣被迫了出來,法杖立刻鳴示,我方才知曉。”道悟道:“妖物一但修煉成仙,體內的真元必定是純淨無比的仙氣。既然這女子身上還有妖氣,必定是吞下了什麽仙家至寶,以至寶的天地靈氣化去絕大部分妖氣,因而我們識別不出。”道悟怒道:“鏡明竟然被這妖物迷了心智,當真丟盡我無量宗的臉麵!”


    道悟道:“看來要出無相金缽才能鎮住此妖了。”他雙手合十,念起箴言。隻見他渾身金光四溢,猶如降世羅漢。漸漸的,五彩光芒四起,他頭頂上祭出一個緩緩轉動的金缽。道悟雙眼一睜,那金缽立刻飛上半空。“金缽無相,妖孽現形!”無相金缽在道悟的催動下變大數倍,唿啦唿啦的轉到了雲小荷頭頂上,缽口正對著她,一束強大無比的金光當頭照下。雲小荷見那金光攻勢淩厲,正想退開,但身體如同生根一般定在原地,竟然被那無相金缽的神力禁錮住了。


    “嗡”的一聲,雲小荷身上綠光大盛,顯然體內的靈源琥珀在與無相金缽抗衡。一個佛家至寶,一個是仙家神物,兩大至寶相爭互不相讓。頓時金光綠光照得大殿一片耀眼,眾弟子被這兩股氣勢所迫,如芒刺身,紛紛逃出殿去。隻有少數修為高深的弟子留了下來,觀賞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但雲小荷功力與道悟相差甚遠,隻堅持了盞茶功夫綠光便淡了下去,無相金光照體,雲小荷不禁發出一聲慘唿。


    斷雪涯聞聲心痛如絞,怒吼一聲,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將捆綁自己的繩索震斷。當下口訣一出,雪涯刀已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天芒正氣斬!”斷雪涯大喝一聲,剛倫正氣刀決的最強招式噴發而出,帶著雷霆萬鈞之力砸向無量金缽。眾長老大驚,可哪裏來得及阻止。隻見雪白的刀芒劃破金光,一下子擊在了無相金缽之上。“怦”的一聲巨響,無相金缽妄為佛家至寶,竟然被斷雪涯刀光切成了兩半,道悟立刻噴出一大口血,癱倒在地。也難怪,無相金缽的神力正全力與靈源琥珀相抗,哪裏有力量來抵擋斷雪涯的全力一擊,無量宗鎮派三寶之一的無相金缽就此毀去。


    斷雪涯抱起元氣大傷的雲小荷便朝外麵逃去,道性、明清出手阻攔被他一刀逼退,門外弟子上前阻擋,紛紛被他擊傷。道見長老咬牙切齒道:“妖孽,都是妖孽!門下弟子聽令,斷雪涯重傷道悟長老,擊傷本門弟子,毀掉本門鎮派至寶無量金缽,罪不可恕!從此逐出師門,眾弟子手下也不必留情!”眾人聽命,皆下殺招。斷雪涯也再不留情,手起刀落,刀刀砍在眾人腿上,深可及骨。一時間,無量宗廣場之上血氣衝天,眾弟子血流滿地,躺在地上直哼。


    道見長老忍不住出手了,九龍琉璃杖一出,無盡的法力掃向斷雪涯。斷雪涯殺得起勁,縱聲狂笑,淩厲的刀光絲毫不若於九龍琉璃杖的氣勢。道見長老白眉一擰,口中箴言急吐,九龍琉璃杖嘩啦嘩啦的響聲大作,“佛海化龍——天龍怒!”無盡的金光瘋狂的湧入九龍琉璃杖之中,伴隨著一聲龍嘯那金光化為龍形,咆哮著擊向斷雪涯。斷雪涯,冷喝道:“來的好。”他放下雲小荷,連人帶刀化作了流光迎著那金龍而去,“呯”的一聲光龍散去,雪涯刀被這巨大的力道擊成碎片,斷雪涯從空中掉落,摔倒在地。


    道見長老喝道:“知不知錯!”斷雪涯掙紮著站了起來,抹去了嘴角的一絲鮮血,道:“隨便怎麽傷我都可以,但若要傷了小荷性命,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說罷,他爬到雲小荷身旁,一把抱住她,朝著道見道:“即使天崩地裂,海枯石欄,你也休想把我們分開!”道見氣急反笑:“好,好,好個斷雪涯!今日不除你,他日必定成魔,為害一方!”斷雪涯慘慘一笑,望著昏迷的雲小荷,眼中充滿了溫柔,輕輕道:“能與小荷死在一起,此生無憾了!”


    道見把九龍琉璃杖插在地上,騰身而起,無盡的梵音充滿了整個無量宗。九龍琉璃杖發出奪目的金光,九條狂暴的勁氣直射天宇,以九龍琉璃杖為中心一個金色輪盤在地上緩緩轉動,無盡的箴言在上麵閃爍跳動。道見道:“你一心尋死,便讓你痛快些,這‘梵天滅道大陣’望能在輪迴之前洗清你一切的罪過。出來把,‘九龍耀世’!”九龍琉璃杖猛的一顫,無盡的金光籠罩了整個無量宗,九條金光燦燦的巨龍發出驚天的怒吼朝二人當頭劈下。斷雪涯閉上了眼睛,隻迴憶著與雲小荷的種種過往。


    “佛海無量!”一聲蒼老的聲音突然降臨,一股蓬勃浩大的氣勢頓時抵擋在了二人身前。一顆光明的圓珠滴溜溜的轉著出現在二人頭頂,柔和的力量覆蓋了二人,二人的傷勢迅速恢複著。“師祖!”斷雪涯驚道。


    道衍哈哈大笑:“師弟,我的‘佛海無量’厲害,還是你的‘九龍耀世’厲害。”道見苦笑道:“師兄,你這又是何苦!”但兩人招式俱都發出,已不及收迴。兩道強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震的整個無量宗顫抖不已。“噗”道見、道衍各自吐了一口血癱倒在地。


    這時雲小荷悠悠醒轉,望見道衍癱倒在地,忙跑過去扶起了他,哭道:“爺爺”道見愣住了,苦笑自嘲道:“原來這女娃是你的孫女,師兄啊!你可害苦了我無量宗啊!孽緣啊!孽緣!”道衍苦苦一笑,慈愛的撫摸著雲小荷的臉蛋道:“孫女啊,爺爺對不起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雲小荷哭道:“爺爺,你不會死的。我不許你死!”道衍搖了搖頭:“這‘九龍耀世’怎麽會要我性命,若不是和焚心魔尊賭鬥一場,元氣大傷,如今也不會油盡燈枯了。”


    雲小荷哭泣著不住搖頭,道衍朝斷雪涯道:“好小子,和我當年一樣,放眼整個無量宗,又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答應我,要好好照顧我孫女。”斷雪涯連連點頭。道衍一招手用最後的力氣把光明珠推給了道見:“師弟,這光明珠是宗門之物,今日還與你吧。”道見歎了口氣,伸手接過了光明珠。道衍慈祥的望著斷雪涯與雲小荷,心道:“終於可以去找雲萌了。”頓時頭一偏,赫然而逝。二人大哭,道見也搖頭不語。


    這時,道性、明清帶著未受傷的弟子圍了上來。道性喝道:“將二人拿下。”道見道:“且慢。”他朝著雲小荷道:“小姑娘你可以走,但斷雪涯欠我無量宗太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雲小荷道:“你們還要廢他修為是不是?”道見點頭道:“斷雪涯殺性已起,若不廢他修為他日必定魔亂人間。”雲小荷道:“雪涯哥哥心高氣傲,廢了他修為還不如殺了他。我如果一定要帶他走呢!”


    道性喝道:“妖女,你害死了自己的爺爺,你還想害死多少人才心甘!”雲小荷深情的望了斷雪涯一眼,慘然笑道:“如此,如果我用我的一條命來換斷雪涯的完整,怎麽樣?”眾人聞言大吃一驚,斷雪涯怒道:“小荷,萬萬不可!”明清道:“我們要斷雪涯受罰,幹你何事,你就是用命換又有什麽用!”雲小荷沒有理他,隻是舉起了手說道:“天煞明王,九幽聖母,信女雲小荷在此起誓,斷雪涯與無量宗的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如若再犯,天誅地滅!永不超生!蒼天為見,以血開誓!”


    道見聽了兩句忽覺不太對勁,腦中電光一閃,大吼道:“趕快阻止她,那是‘血誓’啊!”眾人大驚,趕緊出手相阻,可哪裏來得及。綠色的劍芒劃頸而過,鮮紅的熱血噴灑到空中。伴隨著眾人的驚唿,和斷雪涯不甘的怒吼。天地間狂風頓起,九道刹雷轟天而過,血誓生效了。


    斷雪涯抱著彌留的雲小荷失聲痛哭,雲小荷顫抖著摸了摸斷雪涯的臉,緩緩道:“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也不要尋無量宗報仇傷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聲音越說越低,一縷芳魂飄散。片刻雲小荷的屍身竟然模糊了起來,化作點點碧芒匯入清風。“不——”斷雪涯望天長嘯。


    明清怒道:“斷雪涯這下你可滿意了,那妖女也死了,你還有什麽臉麵苟活於世上。”眾人見狀紛紛指責。斷雪涯猛然抬頭,血紅的雙眼怒瞪著眾人,頓道:“大道愚鈍,佛法枉然,天地不仁,吾寧成魔!”此言一出,天地又轟然作響。斷雪涯原來的一身正氣頓時化作滔天魔焰,紫色的魔氣從他身上爆發而出,攝人心魄。無量宗弟子驚唿道:“斷雪涯成魔了!斷雪涯成魔了!”斷雪涯仰天狂笑:“我刀魔斷雪涯從此與無量宗一刀兩斷,永世為仇。”他轉身瞧著驚愕的眾人冷冷道:“今日看在我妻子的心願上放過你們一馬,以後切莫再來打攪我,小心我不念舊情!”


    說完,在眾人的驚愕間,斷雪涯抱起地上道衍的屍身,化作一道魔焰衝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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