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看著牙簽這人,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爽,不過傅月初也沒有急著將自己心中的不爽給表露出來了。


    反正一會兒也是要跟此人翻臉了的,那也不急著跟他玩鬧一下不是?如果說這楚國的貴族一個個的都這麽的傻乎乎的話,那他又何必那麽擔心呢?


    不過傅月初也之大,他這樣的想法,那是要不得的,畢竟這些人,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哪怕說其中有不少的歪瓜裂棗的吧,可其中真的有能耐的,那也還是有不少的。


    如果楚國的貴族一個個的都是那種傻子的話,那他們楚國早就已經被齊國給滅了,又怎麽可能會等到今天呢?


    “我曾聽聞,安陵君這些年在外征戰,可是從來都不曾有過敗績的,如今安陵君睡啊林大軍進入我楚國的腹地,安陵君覺得這算不算是以身犯險呢?我楚國可是隨時都能找機器百萬大軍的,到時候安陵君覺得你身邊的這些人,能夠活著迴去的又有幾個人呢?”


    聽完熊信的話,傅月初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人居然會如此的自私,到了這會兒,竟然還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這是幾個意思啊?莫非當真覺得他傅月初就是軟柿子了不成?


    “嗬,看來熊將軍有把握將我魏軍留在楚國境內了?不過傅某方才說過了,虞城,已經是我魏國的地盤兒了,傅某此次前來,為的便是中陽城,若是不想讓城中的百姓也受到了牽連的話,還請熊將軍將城中的百姓都給遷移出城,傅某可以保證,在貴軍護送百姓離開的時候,我軍是不會對你們發起攻擊的,也不會對出國無辜的百姓們發起攻擊。”


    淡淡的看了看熊信,傅月初也懶得再搭理這個人,這人恐怕是腦子有問題呢,要不然的話,他都說出了實話,此人不相信也就罷了,竟然還信誓旦旦的跟他說出那種話,這是覺得他們魏國就是任由楚國來欺負的存在不成?


    原本對楚國傅月初的心中還是有那麽一點忌憚的,不過現在嘛……這楚國的貴族若是一個個的都是景潤、熊信這副德行的話,他相信根本就不用他們來動手,用不了多少時間,楚國就能夠自掘墳墓了。


    這一個個的貴族都是這麽的愚蠢,而且這些人還那麽貪婪的,長此以往,那楚國豈不是就要完蛋了嗎?


    隻不過,傅月初也懶得去管那麽多了,他這也算是給此人一個忠告吧,也是為了那些百姓的安全著想,萬一要是傷到了無辜百姓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熊信太過自大,根本就不聽他的話呢?


    “對了,忘記告訴熊將軍了,我軍俘虜了貴國的景潤將軍,不過他半夜裏逃跑了,被我軍的士卒發現,命令她停止逃跑這樣的愚蠢行徑,可他還是根本就不管不顧的,我軍將士無奈之下,最後也隻能放箭,將景潤將軍給射殺了。”


    看著傅月初那一臉淡然的模樣,熊信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虛,景潤死了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隻要他們躲在虞城中,那就不可能會有別的事兒的嘛,又怎麽可能會出事兒呢?


    熊信這一刻都有些拿不定注意了,不知道傅月初說的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話,這魏國是不是也太恐怖了一點?竟然能夠從景潤的手中奪走了虞城,還殺了景潤……


    良久之後,熊信總算是打定了注意,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差別,哪怕是真的,他也會當成假的。


    虞城那麽易守難攻的都丟了,那他駐守的中陽……豈不是一天之內就能被魏軍給拿下來了?


    “嗬嗬,安陵君您可當真會開玩笑,虞城怎麽可能會那麽輕易的就丟了呢?這顯然就是安陵君在跟我開玩笑呢嘛,安陵君,這樣的玩笑,那可是一點都不好笑的,所以還請您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的好。”


    傅月初:“……”所以說,這人到了這會兒,那都還在自欺欺人嗎?他這是不是有些太傻了一點?明明就是一個事實,結果他非要給當做是不曾發生過的是事情來對待,這是幾個意思啊?


    看了好一會兒,傅月初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什麽,不管怎麽說,人家死活都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就姑且聽之任之吧,反正到了最後吃虧的人又不是他傅月初,他又何必擔心那麽多呢?


    淡淡的看了看熊信,傅月初冷笑道:“既然熊將軍都這麽說了,那傅某也就實話實說了,我軍還真的是偷偷摸摸的越過了貴國的防線過來的,至於目的嘛……傅某聽說貴軍的糧草都囤積在中陽,如今不管怎麽說,我魏軍都已經跟齊國聯手了,那就要替齊國解決一些麻煩不是?”


    傅月初這話一出,熊信的額頭上便冒出了一層冷汗,至於他的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


    雖然他已經猜到了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當傅月初真的在他的麵前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熊信這小心肝兒還是差點給跳出來了。


    雖然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他也不傻,以傅月初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無的放矢了,看來那虞城,恐怕早就已經丟了,而做下這一切的,正是自己麵前的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男人。


    “哈哈哈,熊將軍可是覺得傅某在開玩笑?不如這樣好了,咱們先在此地商談一番,將軍盡管安排將士們將城中的百姓都護送出城了,以免我軍攻城之時傷及無辜了,方才傅某就說了,我軍是不會趁機發動攻擊的,即便要攻擊,也要等到城中的百姓都離開了之後在攻擊。”


    聽著傅月初這樣的話,熊信此刻都要罵娘了,如果不是考慮到傅月初可能會突然間暴起然後直接將他給殺了的話,這會兒他恐怕早就已經好好的問候傅月初的祖宗十八代了。


    “來人,傳令下去,將城中的百姓全部都給本將軍帶到城外的安全地帶,告訴他們,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自己老實一點,如若不然,哪怕他們不會死在魏軍的屠刀之下,本將軍也不可能會放過他們這些人的。”


    傅月初的眉心輕輕的皺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就恢複了過來。


    雖然他對熊信這樣的說法很是不滿意,這人那就是一個白癡一樣的東西嘛,居然還敢說出這種話,這是不怕楚國的百姓揭竿而起了是嗎?


    隻不過,這會兒他也不想說什麽了,不管怎麽說,這種事兒吧,到最後受益的還不是他們魏國?


    這些人鬧騰的越是厲害,對他們魏國而言也就越有利的好吧。


    雖然說這樣的做法,會讓那些無辜的百姓們平白遭受很多的不公平的待遇,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隻要人還活著,那所有的一切也就都有機會,倘若人都死了的話,那可就什麽都沒有了,留著那些個身外之物做什麽呢?


    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這些人,傅月初的眼中滿是厭惡,不過很快也就將這些情緒全部都給收了起來,並沒有讓人看到了。


    等了不一會兒功夫,傅月初身邊的親兵很識趣的給傅月初送來了酒菜,就擺放在了傅月初的麵前。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根本就沒有準備熊信的份兒,這可就讓熊信整個人都有些尷尬了,可偏偏他卻說不出什麽。


    迴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邊這些親兵,熊信都要罵娘了,這些人,一個個的是不是眼睛瞎了?看看人家的親兵是怎麽做的?任何時候都能夠給人家長臉,而他身邊的這些人呢?卻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


    親兵們一臉委屈的看著熊信,心中那叫一個憋屈啊,這種事兒,跟他們也沒有什麽關係吧?要知道,這飯菜什麽的,他不說,自然是沒有人敢隨意準備的,這要稍有不慎,可是會被誒殺頭了的。


    “愣著做什麽?還不去給本將軍送酒菜過來?莫非你們這是打算讓本將軍也跟著丟臉不成?”


    熊信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親兵們也隻能下去安排了,不過他們這心中自然是很不爽就是了。


    傅月初倒是一點也不自已,自顧自的坐在那裏,直接開動了起來,至於說他自己的安危,那根本就是不用考慮太多的,身邊跟著這麽多的親兵呢,又怎麽可能會有人有那麽大的膽子膽敢偷襲他呢?


    倘若當真有人打算偷襲他們的話,傅月初可以保證,在那人的手段都還沒有用出的時候,那人恐怕已經被自己身邊的這些親兵們給射成個刺蝟了,就跟那個已經死了的景潤沒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傅月初的心中才算是爽快了不少,看看眼前的這個蠢貨,他都恨不得直接下令攻擊了,不過考慮到那些可憐巴巴的楚國百姓,傅月初還是隻能將自己的性子都給壓下來了。


    “熊將軍,傅某敬你一杯,今日過後,你我二人恐怕就要開戰了,到時候還要請熊將軍手下留情。”ъimiioμ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傅月初說出這樣的話,那不過是在客套罷了,可卻沒有想到,熊信竟然還一本正經的應了下來。


    聽到熊信這樣的話,傅月初差點沒直接暴走了。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如果可以的話,傅月初現在就想要下令,直接讓將士們將這些人全部都給處理了,根本就沒有必要留著。


    普通的將士,傅月初自然是不會對他們做什麽的,但是那些個親兵,傅月初是絕對不會放過了的,那些人太忠心了,若是不將這些人給除了的話,那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給鬧出什麽樣的事情呢,他可不想自己時不時的就被人給刺殺上一次什麽的,這樣的蠢事兒,傅月初也絕對不會做,該殺的,那還是要殺的,不然豈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呢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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