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晚上的功夫罷了,傅月初就已經讓大軍將偌大的一座虞城給控製了起來。


    隻是讓傅月初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座虞城,他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這裏麵應該還會有不少的百姓的呢,可直到這會兒進入了虞城之後,他才算是反應了過來,這城中,全部都是楚國的兵丁,根本就沒有一個是普通的百姓。


    早在當初,楚國就為了防止齊國來攻打他們,故而便將虞城給打造成了一個軍事重鎮,這城中,除了兵力之外,就在沒有別的什麽了。


    當得知這一點之後,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虧他當時還因為自己讓大軍攻擊,以至於可能會誤傷到了普通百姓而愧疚了好久呢,可結果呢?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普通百姓嘛。


    隻不過,這些楚軍將士,也的確是足夠的可憐的,一個個的從自己的父母身邊,強行被人給抓到這個地方,然後給他們這種粗製簡陋的武器裝備,就想要讓他們用自己的性命來抗衡強大的齊國……


    傅月初一直都很清楚,在沒有跟楚國人交手之前,楚國人一直都認為,這天下間,最為強大的便是齊軍了,而除了齊軍之後,接下來便是他們楚軍了。


    不過經過這一戰之後,魏軍這種全新的征戰模式,定然能顧讓楚軍耳目一新,也能夠讓他們更為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麽愚不可及的。


    隻不過,這樣的話,傅月初自然是不可能給說出來就是了,好歹不管怎麽說,這些人也都算得上是他魏國的子民了,畢竟這一個個的都已經投降了嘛,既然都投降了,他怎麽也得要對這些人好一點不是?


    “諸位將士們,今日你們願意投降我魏國,願意成為我魏國的子民,我傅月初對天發誓,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是你們這輩子做的最為正確的選擇了,也許你們不相信,不過明日一早,我會命人準備你們一直都想要的肉湯什麽的,等你們吃飽喝足了,我會給你們足夠的糧食,足夠支撐你們到我魏國境內,等你們到了魏國,一切也都清楚了。”


    傅月初自然是不會忘記了自己答應了這些人的事情,畢竟這些人,他們也是被迫的,而且,說到底,他們的追求也隻是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罷了,這可是最為普通的一個要求了,他們魏國若是想要強大起來的話,怎麽可能會連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呢?


    這一個晚上,傅月初沒有睡覺,將那些降卒給安排好了之後,至於剩下的那些死活都不願意投降的惹,傅月初也無可奈何,畢竟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自然是不可能隨身帶著一夥隨時都可能反叛了的人的,值得讓人將這些人全部都處理了,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不過這些事情,傅月初也沒有瞞著那些楚國降卒,既然要讓這些人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選擇到底是有多正確的,那他自然也應該讓這些人看看他的手段了,但凡是違背了他的命令,不願意投降的,誓死都要跟魏國為敵的,那絕對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這一夜,傅月初完美的詮釋了一番,什麽叫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他這樣的做法,可不僅僅是讓楚國的降卒們傻眼了,哪怕是魏軍自個兒,他們也都是一頭的霧水。


    誅殺降卒什麽的,這樣的事情當初傅月初也隻是在草原上做過罷了,至於在征戰魏國周邊的小國的時候,傅月初可是根本就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反而對那些降卒很是親厚呢,怎麽今日卻……


    但是將士們卻還是將自己心頭的疑惑全部都給壓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出自己的疑惑的,畢竟這是傅月初的軍令,而對於他們而言,隻需要遵照傅月初的軍令行事就足夠了,至於說別的那些事兒,那就跟他們沒有什麽關係了。


    哪怕說殺害降卒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不好聽,可問題的關鍵是,這些人也算不上是降卒不是?都已經被他們給俘虜了,可這些人居然還那麽的硬氣,這也怪不得他們會行事極端了嘛。


    一眾楚國降卒可是全部都被傅月初這樣的雷霆手段給折服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傅月初殺了那些不願意投降的人而後悔的,隻要他們自己能夠活下來就足夠了,至於別的,那就不是他們應該考慮別的事情了。.Ъimiξou


    “安陵君,我們都是背井離鄉的,我們的父母現在……”


    對於這些楚軍最為擔心的事情,傅月初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不過是在擔心他們的父母罷了,這一點,他自然也會給予保證了。


    “你們放心便是了,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你們的父母家人很快就能夠跟你們團聚了,你們大可以安心,我魏軍哪怕是將楚國的城池拿下來了,也盡量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的,至於說普通百姓,那些不可能對我魏軍造成絲毫傷害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對他們動手的,迴頭找到你們的家人,我會送他們到魏國跟你們團聚的。”


    得到了傅月初這樣的保證,這些楚軍降卒哪裏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現在傅月初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給答應了下來,他們隻需要安心的等待就是了嘛。


    “啟稟安陵君,小人想要替安陵君牽馬執鐙,報答安陵君……”


    看著自己麵前跪著的這麽多的儲君降卒,傅月初的腦袋都有些大了,這種事兒,他還真的是一點也不想摻和進去了。


    “你們都起來吧,我血魂軍已經是滿了編製了,暫時是沒有辦法將你們收納了,不過你們放心,迴頭我會上書君上,讓他派我的部將前去招你們,讓你們日後也能成為我魏國最為偉大的士卒,為我魏國的繁榮大業建功立業。”


    這一個晚上,傅月初根本就沒有一點睡覺的空閑,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傅月初讓人準備了自己答應了這些楚國降卒的肉湯、麵餅……直到這會兒,傅月初才有功夫能夠稍微的休息那麽一會兒。


    隻是,傅月初並沒有休息多久,慕遷便帶著人衝了進來,看到慕遷這殺氣騰騰的模樣,傅月初不禁愣了一下。


    這個二愣子這又是怎麽了?誰招惹了他了?竟然會讓他如此的生氣,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不成?


    “慕遷,發生何事了?莫非是那些楚國降卒出了什麽問題了?你去好好的安撫……不,我親自去安撫他們一番吧,畢竟都是些苦命人,就不要跟他們計較那麽多了。”


    原本慕遷還是一肚子的怒火,這會兒在聽到了傅月初的這些話之後,整個人頓時都有些不好了。


    自家公子這是不是睡迷糊了?那些楚國降卒這會兒不是都在乖乖的等著喝肉湯呢嘛,哪裏有人在鬧事兒了?


    “公子可是夢到楚軍生變了嗎?方才末將已經看過了,那些人現在都在等著喝肉湯呢,沒有人亂來的,而且一個個的乖的就跟個小孩子一樣的,末將也沒有看出什麽問題啊。”


    聽懂啊慕遷這話,傅月初頓時就不想說話了,所以說,他這會兒算是被慕遷給騙了嗎?


    “哼,如果沒發生什麽事兒,你至於板著個臉嗎?害得我還以為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兒了呢,慕遷,以後你要是再這樣,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看著傅月初這氣唿唿的模樣,慕遷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一臉尷尬的看著傅月初,隨即笑道:“公子,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事兒吧,就是景潤他這些人全部都已經醒了,然後吵著說要見到公子,您看要不要見見這些人呢?”


    聽慕遷這麽說,傅月初愣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反應了過來,對了,他怎麽就忘記了呢,還有景潤這些人沒有處理呢。


    這些個楚軍中的將領,他是根本就不打算留了,這一個個的自視甚高的貴族,留著他們,對他們魏國而言,絕對不會有什麽好處的。


    這些人才學沒有多少,但則身上的壞毛病可是不少,如果說讓這些人投降了,隨即進入到魏國朝堂的話,還不定會讓魏國朝堂變成了什麽樣子的呢。


    他跟魏無忌花費了那麽大的精力才算是整肅了朝綱,這種時候,自然是不可能會允許這種害群之馬進入朝中了,這樣的事情,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冷冷的盯著眼前的慕遷看了好一會兒,原本傅月初想著,直接將這些人給推出去砍了,不過細細的考慮了一下,還是低聲道:“去將人帶過來吧。”


    畢竟自己昨日也算是答應了景潤了,今日會跟他好好的商談一番的,不過現在說什麽商談之類的,那都已經是晚了,不過還是可以見上最後一麵的嘛,從此以後,天人相隔,他們想要再見麵的話,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了。


    慕遷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功夫,就帶著一夥士卒將景潤等一眾楚軍的將領全部都給五花大綁的帶了進來。


    當看到這些人都快要被綁成個粽子一樣的時候,傅月初直接就笑了起來。


    “慕遷,胡鬧,景將軍那可是跟本公子相識的人,好歹不管怎麽說,也能勉強算得上是本公子的故人了,你現在這樣對待他,這是在打本公子的臉嗎?還不快快給景將軍鬆綁?”


    聽著傅月初這話,慕遷差點沒給笑死了,勉強算得上是個故人……這還真的是夠勉強的啊。


    不過這會兒嘛,慕遷可不會在意景潤的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揮了揮手,當即便讓士卒將景潤給放開了。


    “景將軍,我覺得……此刻的你已經是一個階下之囚了,還是先老實一點的好,莫要再惹惱我家公子了,我家公子的脾氣是好,但是我們這些部將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你膽敢惹我家公子生氣,那今日老子就將你千刀萬剮了,給我家公子報仇雪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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