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祭劍很強,絕對有六境風采,一般六境都必須慎重對待,很多係的魁首都接不下來,當然這場切磋更重要的是問道,而不是角力。


    然而紀嵐卻是這些魁首中非常能打的一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強。紀嵐太佛係了,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隻做自己的研究,學自己該學的東西,對其他的事情不怎麽關心。


    在他創造出一套自己的理論之前,對五州也沒什麽貢獻,主要是因為他的神域是看不到,不可描述的。


    這跟方哲的絕對理念不同,神域的主體是暗物質。暗物質這個東西,顧名思義,反義詞就是明物質,即看得見的,能測量的物質。


    暗物質就是看不到,無法測量的物質,公認的是中微子和黑洞,其他的物質也有猜測。總得來說,能觀測到的物質還沒到宇宙質量的10%,暗物質占據了90%以上。


    地球為什麽不能修仙呢,可能就是因為靈氣是暗物質,觀測不到,所以沒法修仙。但實際上據推測暗物質每分鍾都會撞擊一次人體,隻是暗物質不與物質發生反應,所以沒感覺,也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麽影響,除非兩個暗物質在你身體裏撞到了一起發生了泯滅。


    這樣一來就會產生伽馬射線,這玩意對細胞殺傷力是非常大的。這個世界能修仙,也許就是因為“靈氣”這種暗物質顯化出來了,當然如此一來它也就不是暗物質了。


    哲學就是對世界真理的探索,用自己的一套理論來解釋這個世界,物理則是一個很好的工具,紀嵐的神域就是暗物質世界。


    看不到,摸不著,紀嵐認為它在那裏,它就在那裏了。不可控製,但能牽引,紀嵐也不知道他吸引的暗物質裏究竟有什麽粒子,連他自己都感受不到暗物質的存在。


    神域·暗麵非常特別,紀嵐認為它是暗麵,它就是暗麵,跟明麵還不同。神域是真實存在的,這是靈氣暗物質結合出來的領域,但它的核心是暗物質,也就是其他人剖析這個神域那就是正常的領域,暗物質無法觀測,就連“真視之眼”也看不清。


    真視之眼隻能看到暗物質,知道暗物質的確是存在的,卻看不到,看不清,隻有一片漆黑。一片漆黑中究竟有沒有物質呢?他也不知道,畢竟沒看到,真視之眼都看不到。


    紀嵐自己也看不到摸不著的,他隻是覺得那裏應該有暗物質,暗物質應該和他控製的靈氣發生反應,這就是他所謂的控製,實際上有沒有他也不知道。


    雖然看不到,隻能推測,但應該是有的,畢竟這是神域核心,紀嵐相信它就在那裏。


    至於神域·暗麵為什麽能破碎整個世界,那完全是因為暗物質不和物質發生反應,紀嵐控製靈氣和暗物質發生反應也局限於他的神域,一旦和外界碰撞,就會發生消融,爆炸,因此能打得過就是打得過,他不過就是打不過,紀嵐自己也沒法控製。


    頂不住的話,整個世界都會在神域下破碎,然後又迅速修複,知道不會再發生碰撞為止。


    景學禮的五祭劍已經非常強了,但還沒到神域的上限,所以他的世界破碎了,五祭劍消失,神域卻還在。


    這個東西很難去解釋,紀嵐自己都用一套理論來解釋神域,其他人先個給出解釋那就更不可能了,就連姚樂也隻能是給出一個概念介紹而已,具體什麽情況隻能靠紀嵐自己去解決,隻有寥寥幾人能幫助他。


    對其他人來說,崔少艾的特殊物質,尼伯龍根的特殊物質,包括靈界,其實都是暗物質,像真視之眼這樣能給予直接幫助的人寥寥無幾,其他人隻能給學術上的靈感,整套理論還得他自己去完成,自己去構建屬於自己的神域世界。


    正因為沒啥用,看不到,控製不了,所以紀嵐對五州並沒有什麽貢獻,在排名上也在十名開外。但如果他升入六境,那就會出現一些變化了。


    其實有不少人都是這樣的,周枍堂很期待他們的變化,作用不同,定位不同,周枍堂自己不會設計這些能力,他也從未要求一個人該去設計一個什麽樣的能力,都是學生們自己去設計的。


    不少人值得期待,姚樂如此,紀嵐也是如此。紀嵐展現了他的特殊,這一場問道卻還沒結束,紀嵐淡淡道:“你的道,在於你的心,三千大道,你我同行,現在,你的束縛太多了,人不純粹,劍不純粹,也就最後一劍還有點意思,走自己的道會更強。”


    來自於儒門學宮的束縛太多了,相反在五州就沒有多束縛。規矩多,反而還更自由,這是很多民眾都沒想明白的一點。


    就拿進城來說,又要排隊,又要搜身,看戶籍證明,外地還要登記來做什麽的,看著麻煩了,實際上效率還高了不少。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規矩立得好。男的搜查,女的搜女的,進出排隊,井然有序,怎麽搜,都是有章程的,不能亂來,更不會有收小費什麽的。


    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過程,反而比以前那樣亂糟糟的一哄而上,守城軍卒動則打罵,富貴門庭橫衝直撞要快得多了。


    所以在五州,其實是很自由的,看似這不能做,那不能做,實際上如果你是一個好人,那麽就能活得很自在。五州富饒,大家都能做自己的事,錢很重要,但也不是那麽重要。


    相比之下,儒門學宮的束縛看似沒有那麽多的規矩,實際上規矩卻是多得很,尤其是師生之間,規矩森嚴。


    且看陳忠師徒就知道了,陳忠不說,他們不能動,有什麽都要先孝敬師傅,就算對兩個徒孫,陳忠的要求也很嚴格,並且他覺得這樣是對的。


    對錯先不論,這些細節反而令人不得自由,不得自在,否則也儒門也不會有那麽多隱士了。對了,儒門很多隱士就是為了擺出一種姿態,我不稀得你來請我做官的姿態,實際上君王一請他們就屁顛屁顛的出山了,大多都是擺個清高姿態而已。


    儒門必須做出改變,學了那些新知識,無論他們想或不想,改變都是必然的事情,除非他們不學。但這個世界的儒門不像後世那樣搞黨爭,非我流派便是異端,他們依然善於吸收、學習新知識。


    這是好事,否則的話周枍堂絕對不會請陽明先生來當校長,隻會像樓秀所說的那樣,要麽改變,要麽死,反正十個儒生殺十個可能有一個是誤殺,隻殺九個的話絕對是沒問題的。


    景學禮其實不在意勝負,盡管這樣的方式是會分勝負的,台上的兩人卻都不在意勝負,景學禮行禮:“多謝紀兄賜教,可否告知紀兄眼中世界?”


    “物理全解裏就有,你們不是換了物理全解嗎,以你之道,未必無法領悟神域。神域即不可觸摸,不可感知,存在與否存乎於心。宇宙有暗物質,超過90%的質量是暗物質,無法觀測,神域便是由暗物質為核心構建的,無法解釋,無法形容,悟了便是悟了。


    在我眼裏,我等不過滄海一粟,世界一片漆黑,處處皆是暗物質,吾等便如那黑暗中的火種,在此間起起伏伏,指引前進的道路。如果你想看的話......”


    紀嵐停了停,在景學禮中看到了對大道的渴求,下一秒,他伸手了,“神域·夜幕。”


    夜幕降臨,覆蓋全場,世界一片漆黑,但他們是亮的,他們就是火種,靈魂之火在燃燒。


    它不亮,甚至很是黯淡,但每一道靈魂之火,都是希望。


    夜幕消失,紀嵐淡淡道:“大道同行,你我共勉。”


    世界的真相是什麽,沒人知道,周枍堂不知道,那些物理學大能也不知道,一切都隻是推測,卻看不到,也很難去證實。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且去充當先驅,去看一看這個世界。


    這跟景學禮放不放棄儒學其實沒關係,儒學也能融入科學,亦能找到在科學之中的定位,科學隻是分科而學,封建迷信,也可以是科學,隻需用科學的方式來解答它即可。


    在花城大學,他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好的環境。但在景唐也一樣可以修行,五州原來也沒有,也是周枍堂,是這些學者們將其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


    沒有周枍堂這位導師,景唐就算有了五州珠玉在前也會十分困難,但困難歸困難,隻要還去做就是好事,總是能一點一滴將它做起來的,隻是到時候景唐還存不存在就不好說了。


    什麽都想著坐享其成,不嚐試著白手起家,哪有這麽好的事?大把成大事者起於困苦,景唐的大能們同樣有信心去建立一座屬於自己的大學。


    一場完敗的論道,聯合團隊們卻覺得非常正常,看得多了,他們的心氣早已潛藏心底,隻有來到這裏,親眼去看,才能知道花城大學的偉大,就算是對手也會心悅誠服。


    “我發現,沒點學識真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曾幾何時我覺得自己也算是個才女,來了五州才發現自己好像什麽都不懂。”林清都聽不懂紀嵐在講什麽,夜幕把全場都拉進去了,很震撼,但身為女子,她很難去理解紀嵐所說的那種感覺。


    她有自己的道,卻不覺得那是什麽大道,更像是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


    她自己還不明白,這其實也是道,為天下的女子發聲,為非五州人發聲,她有這個勇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若非如此,方離和林修又怎麽可能會支持她,真覺得大家都有江城案的履曆就真的是利益共同體了?


    林修感覺到她話語裏的失落,輕笑道:“你已經很優秀了,三千大道,你我同行,無論道是什麽都沒關係。花城大學本就是前沿領域,我們尚且無法全部知曉,外人就更不用說了,你身上也有我們需要學習的東西,也有我們沒有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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