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一個外門弟子居然也敢獨自來冬雲山采藥?膽氣不錯。(..tw好看的小說)”


    瞥了一眼地上已經斷了氣的土豺,其中一名龍堂弟子麵帶不屑的譏笑道。


    “居然還能殺死一隻土豺,瞧不出來你一個外門弟子還有這等手段。”


    見楊子殤依舊沉眉戒備著,另外一人的目光凝在兩眼依舊不斷湧出鮮血的土豺身上,雖然疑惑,但是並未詢問。


    “不知幾位龍堂的師兄有何指教?”


    不卑不亢的應了一句,楊子殤現三人已經隱隱對自己形成合圍之勢,一隻手握緊柴刀,另一隻手卻不著痕跡的移到腰間的小囊之上,餘光也在三人之間遊走,伺機尋找逃脫空隙。


    “我們隻是想教訓教訓你這個刀門的小子。”


    聲音陡然變冷,先開口的那人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陰毒,說話的同時,旁邊的兩人也默契運功而立,但卻沒有動劍,或是認為三個內門弟子對一個外門還需武器也太過丟臉,更何況兩幫之間明麵上並未正式宣戰,所以也不宜直接動劍。


    不過出乎龍堂三人意料的是,楊子殤居然是四人之中最先動的,抬腳將身前一塊青石踢出,徑直朝著一人頭部飛去,雖然動作極快,但是力度實在差點。


    譏笑一聲,那人手都未抬,雙腳微移,一個漂亮的側身閃過楊子殤踢來的石塊,不過正待他得意之時卻瞥見楊子殤的嘴角浮起了莫名的笑意,心中暗道一句不好同時,楊子殤已經借著他側身的空隙飛身逃出三人的合圍。


    就這麽一個極其簡單的把戲,居然將平日高高在上的龍堂內門弟子給戲耍了,如何能讓那三人不怒?低喝一聲,三人暴起同時向楊子殤追去。


    “我的度不如他們,論實力他三人至少都是二流高手,對我來說如今隻有唯一一條活路。”


    耳力過人的楊子殤自然把後麵三人的動靜聽的明白,兩方不過數十米的距離也在急劇拉近,心一橫,楊子殤前傾的身形突地弓下腰身,單手從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另一隻手卻猛的撐地一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極其漂亮的又落下地來向前奔去。.tw[]


    身後三人對於楊子殤這突然莫名的舉動麵露疑惑之色,相互遞了眼色之後卻依舊飛身追趕。


    如今楊子殤可以說是孤注一擲,穿行在雜亂遍布的岩石和樹木中,將石子左右手各握一把,待得到了一處稍微開闊的地界,楊子殤猛的輕躍起在半空中轉身麵朝三人,沉眉而視,雙手輕動,十指連彈,無數道細微的破空聲瞬間密集響起。


    “不好,是暗器!小心!”


    低喝一聲,領頭的一人慌忙閃避,不過度再快又如何快得過楊子殤射出的石子?躲開一兩個石子,其餘極大多數還是射中了三人全身各處。


    由於是在飛移動中彈射出的石子,加上附近多少也有雜樹遮擋,所以真正落在三人身上的石子威力也是減弱了一些,能傷及皮肉的極少,不過卻是讓三人看來極為狼狽,原本整潔帥氣的黑袍已經破損多處,三人英俊的臉上也有些許劃傷。


    不過距離拉開了也便就脫離了楊子殤的射殺範圍,而相對於身後三人楊子殤的功力實在差了不少,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可奇怪的是楊子殤疲憊臉上的笑意卻是愈濃。


    片刻功夫,楊子殤居然突然止住身形,從一旁拾起三片樹葉後在短刀迅抹過,隨後便將短刀丟在一旁古井之中,自己就這般負手而立等在原地。


    後麵三人幾息之後也是追了上來,模樣雖然有些狼狽,但楊子殤知道其實三人並未受到什麽實質性的損傷。


    迅將楊子殤合圍起來,不過此刻三人卻是抽出長劍戒備著,對這小子突然停住的舉動又有些忌憚,雖然不過三流高手,但聯想起方才楊子殤彈射石子的功夫,一時竟然無人敢上前。


    “本來不想殺你的,想死可怨不得別人!”


    怨毒的道了一句,楊子殤如今平靜的表情在三人看來又似是諷刺自己一般,領頭之人更是心中湧上一股殺意。(..tw無彈窗廣告)


    “啪”“啪”“啪”


    三聲輕響突兀而現,三人微微一愣,瞬間臉色大變,向後猛退了幾步,而楊子殤卻是輕拍著雙手含笑望著三人。


    一番檢查之後並沒現有何不適,起初還擔心楊子殤射出的是沾毒的暗器,一米之內三人的確無法閃避,不過如今看來隻是裹著石子的樹葉,當即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奇怪的是三片樹葉上都沾有血跡,猩紅印在黑袍之上並不太明顯,不過一股血腥味卻是讓三人皺了皺眉,望向楊子殤的陰毒眼神中也帶有一絲疑惑。


    “小子,臨死前還想玩什麽把戲?”


    隻是還未等楊子殤出聲,倒是從周圍的草叢中傳來了繁多的悉動之聲,三人聞聲張望卻是倒吸了一口寒氣。


    數十隻齜著獠牙的土豺逐漸從四圍的草叢中踱步而出,那一雙雙赤目之中的貪婪和憎惡盯的三人心中毛,即便是龍堂內門弟子,對上這般數量的土豺恐怕也會頭疼不已。


    “你,你用了什麽法術將這些畜生招來?”


    三人不是白癡,這些土豺明顯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三人身上而對楊子殤不聞不看,頓時心中有些慌亂。


    站在一旁的楊子殤指了指三人胸口之上已經沒入黑袍的血漬便不再出聲,而三人也是頓時明白沾在自己等人身上的血漬恐怕就是先前那隻土豺的鮮血,方才會引得土豺傾巢而出。


    聯想到土豺對待沾染同伴血跡的敵人不死不休的傳聞,三人頓時後脊湧上一股寒意,望向楊子殤的眼神更是欲食其肉飲其血一般,不過此刻的情勢已經容不得三人多想,瞬間圍起的土豺便在一聲嘶嚎中起了兇猛的攻勢!


    “殺!”


    當即爆喝出聲,三人成掎角之勢相互掩護同那撲上來的群豺戰在一起,而楊子殤卻是悄然退到一旁不遠處靜靜看著,對待欲殺自己之人,又如何能讓他們活著迴去?


    劍影閃動,鮮血迸濺,也分不清是人血還是獸血,濺落滿地。


    三柄長劍舞動帶起殘肢拋飛,一隻土豺哀嚎著倒下,又會有第二隻、第三隻咆哮著撲上前來。


    人殺紅了眼,而獸也似了瘋一般,片刻功夫便有半數的土豺死在三人劍下,楊子殤細看之下現竟然沒有囫圇個的,暗道這龍堂的《龍嘯》果真名不虛傳,殺敵兇狠至極。


    不過三人如今也是身上各處掛了彩,在土豺的瘋狂撲咬撕扯之下,三人已是氣喘噓噓,顯然也消耗了極大的氣力。


    “少堂主,依照這樣下去恐怕我們今日兇多吉少啊。”


    一劍劈開撲來的一隻土豺,其中一人被震的微退兩步,大口喘氣的低聲道。


    “你們先抵擋一陣,待我使出《龍嘯》四式,定能在這群畜生中破開一條血路!”


    低喝一句,那領頭的青年看來也不是酒囊飯袋,二人聞言後齊齊將青年擋在身後,拚盡全力抵擋不斷撲上的土豺,而青年則是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雙手握劍,口中默聲叨念。


    “恩?龍堂的少堂主陳健?”


    倒是楊子殤聽到幾人的對話後有些詫異,沒想到今天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居然是龍堂的少堂主,素聞此人不僅心胸狹隘而且為人陰狠,若是今日三人僥幸逃出升天,定不會輕饒了自己,到時受牽連的恐怕還有自己的家人。


    “此人留不得!”


    伸手摸向小囊取出最後兩枚鋼針,同時楊子殤也是悄然向三人靠去,沉住唿吸,將狀態調至最佳,目光聚集在三人身上分毫未移,而龍堂三人疲於應對豺群雖然知道楊子殤向自己這邊移來,卻是分身乏術。


    就在將少堂主陳健擋在身後的二人再次劈退土豺的撲咬時,楊子殤猛然動了,手中的兩隻鋼針夾雜著一絲內勁如同閻王的催命符一般爆射而出,十米之距,幾乎瞬間就命中二人!


    陳健突然感到擋在自己身前的兩人身子猛然一抖,隨即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大驚之下撇頭看去正瞧見兩人眉心處各有一處細小針眼,若不是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從針眼中噴出自己恐怕還無法現。


    “小子!你找死!”


    陳健如今已經殺意滔天,恨自己當初沒有早些對這小子下了殺手,否則今日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亂子,擋在自己身前的兩人已經身死,那麽自己此刻就是十死無生之局!


    而一旁的楊子殤卻是長唿出一口氣,沒料到自己最後一擊居然能不偏不倚的正中二人眉心,一擊斃命雖然是由於那兩人消耗太大而且身負有傷,不過這也是相當不錯的戰績。


    第一次殺人,楊子殤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或者不適,反而隱隱有些興奮、自豪!


    九州、江湖,你不殺人,人就殺你,就是這麽個現實卻很殘酷的世界,它的法則便是弱肉強食,今日若不殺那三人,恐怕日後死的就是自己一家。


    聽著陳健臨死前不甘的嘶吼,楊子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在豺群將陳健撲殺之前自己還是要趕緊離去,否則隨後被圍殺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我不殺你,日後死的就是我了。”


    楊子殤扭頭深深的望了一眼陳健,輕聲道了一句後便小心翼翼的繞過豺群準備離去。


    不過也就在此時,卻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怨毒的陰笑,還未等楊子殤轉身迴頭,就突然感到背部突然受到一股大力,五髒六腑瞬間就被擊移位,一股熱血順著喉嚨直接噴湧而出,而自己卻是倒飛了起來!


    “今日,你依舊要與我陪葬,嘿嘿,龍遊四海!”


    在半空楊子殤艱難的轉過頭,卻望見麵露瘋狂之色的陳健居然絲毫不顧幾隻土豺正在撕咬自己的小腿,獰笑著朝向自己連續劈出了幾道劍氣後終被豺群湮沒!


    眼睜睜的望著隱隱將空間扭曲的劍氣爆射而來,楊子殤卻動彈不得分毫,甚至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就要這樣死了嗎?”


    苦笑一聲,楊子殤緩緩閉上了眼睛的刹那卻突然瞥見一道土黃色的殘影閃過!


    “噗通”一聲巨響夾雜著逐漸弱下去的慘叫聲在林中飄蕩。


    許久之後再也沒有傳來一絲動靜,濃鬱的血腥味混合著一地殘肢碎屑在無聲的敘述著方才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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