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兩年已逝。


    朝日初生,那處無名山頭之上一名少年身影緩緩而動,正是楊子殤!


    此刻他宛若一座小山,推之不動,混元一體。


    雙腿屈膝下蹲,左腳虛步斜進,腳掌點地,同時雙掌成拳,抬至胸口之時瞬間翻轉再次變掌,五指微扣,向前猛的按出,宛如猛虎撲食一般。


    隨即左腳向前輕靈邁出,左腳隨至右腳內踝處,虛步點地的同時,右手收迴順勢沿胸前至脖頸處時,向前如取物般探出,手掌撮攏成鉤手。


    雙眼微眯,楊子殤突地彎下身子,單手兩指宛若鬼魅一般從地上夾起一枚鋼針,不見他有何動作,隻是細長兩指配合腕骨輕動。


    “嗖”


    微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數米外的樹上瞬間飄落一片綠葉,而那落葉的葉柄之上赫然釘著一枚細小鋼針。


    “嗖嗖嗖”


    又是三聲,飄落的綠葉卻突地向後射去,刹那便被突然出的三根鋼針釘在樹幹之上,而那三根鋼針幾乎沒入樹幹之中。


    “沒想到這兩年下來,《移魄》也總算小成了,雖然三體式修煉出的內勁不大,但是配合《移魄》施放暗器卻是足矣。”


    緩步走至樹幹前,楊子殤單手一揮便將四枚鋼針取下收入隨身攜帶的小囊之中,一臉笑意也顯然是對自己這擲暗器的手法還是頗為滿意。


    兩年的時間,楊子殤隻要不在仁和堂供事,便在這山頭上苦練三體式和《移魄》,不僅身體壯實了許多,而且終於在半年前讓他練出了一絲內勁,楊子殤也踏入了三流高手之列。


    雖然就連虎哥練出內勁比他也快上一些,但是楊子殤還是極為滿足,隨著內勁的產生,楊子殤已經修煉有成的手法、指法得到最大限度的揮。


    半年時間,就憑四枚鋼針,楊子殤可以說十米之內無虛之針,手、指、腕之間的配合也逐漸熟絡起來,對上一般的刀門外門弟子甚至內門弟子,楊子殤堅信在自己偷襲之下,自己應有一拚之力。


    不過若是遇到練體或是真氣可以外放之人,自己恐怕沒有絲毫勝算,即便如此,楊子殤也知足了。


    就如那四枚鋼針,楊子殤完全可以控製自己出手的力度,甚至可以任何時刻舉手投足間便將鋼針射出,這便是《移魄》陰毒詭異的手法,取你性命,舉手之間。


    “隻是這鋼針殺傷力太小,而且數量不足,若是真與人交戰,恐怕難有後繼之力。”


    楊子殤自然也知道其中弊病,也是終日思索有什麽方法可以完善一些,這鋼針殺傷力過小,對付一般人偷襲之下或許還有些用處,若是對上武者,恐怕就難有作為了。


    “算了,今晨修煉結束,還是先去仁和堂吧,最近刀門與龍堂的衝突愈激烈了,受傷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在仁和堂忙都忙不過來。”


    嘟囔了一句,楊子殤也是快步向仁和堂跑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如今的仁和堂可以說門庭若市,進進出出的傷者越來越多,而且幾乎都是統一的白色服飾,胸口繡著“刀門”二字將他們的身份顯露無疑。


    “楊小子,獸骨丹和複生散的藥草已經殆盡,你趕緊去冬雲山中采些迴來,其它人已經出,你還是盡快趕上,若是遲了,哼,你也知道後果。”


    楊子殤剛剛踏入仁和堂大門,一名藥師模樣的中年人依舊專注於身前的傷者,頭也未迴的便開口吩咐著,語氣之中威脅的意味頗濃。


    “是,王藥師。”


    對於王藥師這般對待自己楊子殤已經習慣了,對那些內門弟子甚至其他武功不錯的外門弟子王藥師也通常是和顏悅色,唯有自己這樣沒有功夫的煉藥小童才會被嚐嚐訓斥甚至責罰。


    不過經過兩年的修煉楊子殤對待原來那幫小東西卻硬氣了不少,特別是練出內勁之後的某日,又遇到二牛手下那一幫子人不知又受了誰的氣本想來找自己麻煩。


    本想忍忍就算,可那天也是邪了門,其中一個名叫王才的瘦高個盯著楊子殤就是“小雜種,小廢物”的罵,到最後忍耐到極限的楊子殤暴怒中使出了移魄,擲出的石子將一幫人中沒有練出內勁的小子打的鬼哭狼嚎,尤其是王才這小子,給楊子殤當場幹掉倆門牙,躺在地上鮮血直流著哭爹。


    雖然事後被二牛等通過《虎咆》練出內勁的幾人還是圍毆了一次,不過自己也讓二牛等人嚐到了暗器石子的威力,自此之後,二牛那幫子最多隻是出言挑釁卻不敢再毆打楊子殤。


    平日尋釁隻要不侮辱到家人,楊子殤一般懶得搭理,加上自己煉藥菜藥並未疏忽過,所以這兩年也未被王藥師責罰過幾次,不過因為當初被定為不能修習《虎咆》的刀門廢人,王藥師也從未給過自己好臉看,甚至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譏諷和不屑。


    暗歎一聲,掃了一眼前堂幾十名掛了彩的刀門弟子,楊子殤應了一句便到後堂取了小鏟、短刀和藥簍以及一些常用藥丸徑直向城外走去。


    隨著龍堂與刀門衝突的加劇,受傷的弟子越來越多,雖少有致命傷,但是類如獸骨丹、複生散之類的常用跌打藥已經用完殆盡,自己近些時日也是隔三差五便要往那冬雲山林中采藥。


    冬雲山屬蒼雲山脈群峰之一,占地極廣,綿延千裏,至於那蒼雲山脈更是無邊林海。


    附近郡府的藥商一般都隻在冬雲山邊緣采集藥草,不過隨著龍堂和刀門近兩年衝突的升級,靠近龍陽郡周邊的山林幾乎到了無藥可采的地步,前幾次楊子殤和其餘采藥弟子也是費了極大的功夫才采了一些藥草,估計今日還要深入冬雲山內。


    “常聽老人說起,冬雲山脈中有神仙妖獸,采了多年的藥草最多也隻是見些兇豺猛虎。”


    背起藥簍一路小跑,楊子殤每每到冬雲山中采藥都期望能遇見傳說中的那些仙人,不過總是無法如願,這次也隻是嘀咕了一句便不再多想。


    趕了一個時辰的路,踏進冬雲山中已有數裏之遠,楊子殤依舊未看到王藥師所說的仁和堂其它采藥之人,心中琢磨或是已經散開各自采藥去了,隨即也是獨自一人向山中進。


    “這附近看來已經沒有什麽可用的藥草,還需往深了走。”


    轉了一大圈,果然再沒有半棵藥草,思襯了片刻,楊子殤決定再深入山林一些。


    沒走多遠,正在專心四下尋找藥草的楊子殤突然現不遠處的草叢悉動,常年深山采藥的經驗讓楊子殤立即俯下身子趴在一處岩石之後,將短刀握在手中後凝神向那草叢望去,不過這一瞧卻是讓楊子殤倒吸了一口寒氣,竟然是一隻通體黑褐色的兇豺!


    土豺這類野獸雖不如虎獅般兇猛,但也是兇名赫赫,作為群居野獸有時比一隻猛虎更加難纏,可以說是采藥人的噩夢,即便楊子殤修煉了《移魄》,但是僅靠自己囊中的四根鋼針還沒有能將數目未知的土豺擊殺的把握,所以楊子殤果斷的選擇繼續觀察。


    隻見那隻土豺正用兩隻前爪在草叢中劃拉著什麽,齜起的獠牙閃過寒光,低哼出聲,順延著那尖銳滴落的津液也是濕了一旁的雜草。


    不過讓楊子殤奇怪的是看他那模樣卻是對草叢有些畏懼,又摻雜了一絲疑惑,似是不明白這草叢之中究竟是何物,徘徊來去,偶爾猛的探出爪子一撓,隨後又趕緊縮了迴來,當真奇怪的緊。


    “恩?難不成草叢中是一隻野兔?可是若是野兔這小豺怕是早就叼走裹腹了,見它這模樣分明忌憚的很,可我又分明瞧不見什麽東西。奇怪。”


    皺眉望著那隻舉動怪異的小豺,楊子殤暗暗計較著,畢竟修煉《移魄》之後的他視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莫說是兔子,即便是一隻雞蛋窩在那草叢中,自己也是可以看到,可如今這情勢卻是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突地,就自那草叢中一道土黃色閃過,度之快宛若殘影,就這般直直撲在土豺探出的爪子之上,隨即兩道寒光閃爍!


    “嗷”


    吃痛叫了一聲,那土豺神色也是頗為痛苦,兩隻後腿也是連連退去,一隻前爪在虛空擺動不停。


    望著這異變,楊子殤沉下心,細望之下心中叫奇,竟然是一條手指粗細,幾寸長的怪異小蛇正咬在小豺前腿之上!


    寒光湧動,殷紅倒流,竟然不斷有鮮血自傷口順著小蛇的兩隻獠牙倒吸而入!


    “有意思,竟然是一隻吸血怪蛇?”


    很快鎮定下來的楊子殤仔細迴憶起自己所看過的各類書籍,卻是始終想不起有這樣一種怪異的吸血蛇類,不過就在此刻,土豺的一聲嘶吼也讓楊子殤的目光再次凝聚在爭鬥的兩獸身上。


    “不好,這土豺在唿喚同伴,若是豺群聞聲而來,恐怕我也逃不出去。”


    沉眉盯著那隻土豺,楊子殤心一橫,右手探入小囊後微動,隻聽得“嗖嗖”兩聲後那土豺便淒厲的慘叫起來,兩股鮮血瞬間自土豺雙眼中迸射而出。


    “趁他病,要他命!”


    楊子殤射出兩隻鋼針的瞬間也是從岩石後竄起,提著短刀便衝向已經倒地掙紮的土豺,對準脖頸就是猛劈一刀,頓時鮮血四濺,身異處。


    “唿,趕緊走,恐怕其它土豺便快到了。”


    來不及收迴嵌入那已經死去土豺眼中的鋼針,楊子殤望了一眼那大口吮吸鮮血的怪蛇,來不及多想,正待他準備向來路退去之時卻突聞一道調侃意味頗濃的怪笑。


    “喲,這不是刀門的弟子嗎?哦,還是外門的,哈哈。”


    循聲而望,楊子殤猛的一窒,微退了兩步,手中的短刀緊了緊,一言不的盯著那從一旁緩步走出的三人。


    黑袍負劍,氣勢不凡,三人望向自己的神情似笑非笑,最為刺眼的便是他們每人胸口都用金線繡著的一隻傲龍。


    “龍堂內門!”


    暗道一句,楊子殤想起仁和堂中斷骨受傷的眾多刀門弟子,心也是沉了下來,今日,恐怕真是兇多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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