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痘疫苗?”康熙學著念了便,婉兒點頭。


    “具體的如何做,臣媳迴去跟夫君商量商量,然後再呈給皇阿瑪看看。哦,對了,皇阿瑪,師父曾經研究過一個項目,發現近親成親會導致很多問題。一百對近親成親的裏麵,會有兩對會生出癡呆,殘疾的孩子出來,更多的則是會早夭。所以,皇阿瑪,臣媳鬥膽懇求皇阿瑪發一道皇令出去,公告給大家知曉。不求大家都聽進去,但至少減少一些這樣的悲劇發生。”婉兒的話,讓康熙等人再次震住。


    康熙想到了老七,老七的額娘便是他的表妹,還有其他那些早夭的兒子,也都是表妹們所生,難道真是如此?


    隆科多等人也是麵麵相覷,這麽細細一想,自家也有表妹為妻妾的,生出的孩子也多為早夭。


    “皇上,福晉這麽一說,老奴也恍然了,老奴府上有個妾室便是家母硬讓老奴迎娶的,她所生三個孩子,皆是早夭,為有一個女兒活了下來。”張廷玉說道。


    康熙看向婉兒,問道:“那為什麽會如此呢?”


    “迴皇阿瑪,堂兄妹五服內不成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都認為這是血脈一樣的兄弟姐妹,不可結合。其實不然,比如臣媳額娘與姨母乃是親姊妹,但臣媳兄長卻與姨母的女兒結合了,他們體內都攜帶著一樣的血脈,那便是從母族那邊遺傳過來的,結合生下的孩子有一半血脈是一樣的,就產生了變異。臣媳師父將這個定為遺傳,至於到底是什麽,怎麽解釋,臣媳不清楚,因為師父研究出牛痘疫苗和遺傳學初期的時候,就因身體機能老邁衰退之故去世了,師父離世時已經一百三十一歲了。”婉兒沒法子,隻能再次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胤祿當做沒聽到,心裏卻憋笑著,他的小妮子說謊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


    隻要能幫助到別人,又能保住小妮子,他才不會出聲。


    康熙心道,果然是高人,竟可活到一百三十一歲,隆科多等人也咋舌不已,誰不想長壽。


    “好,朕明白了,這兩道旨意明日最後一次的大朝會結束後,朕會命人貼出皇榜通知各地方官員民眾們知曉的。不過那牛痘疫苗,可當真有用?”康熙再次疑惑問道。


    婉兒點頭,又慎重的道:“或許會有些孩子不適應,若是失敗了,還得重新種植,有的還會引發高燒等,但是皇阿瑪放心,不會有生命安全。”


    婉兒已經打定主意,熬藥的時候加入靈泉水進去了,說是牛痘疫苗,卻又偏離了現代的卡介苗原理了。


    因為這裏不可能大批量的研製針筒,不過提取樹脂,日後研發針筒還是有必要的。


    康熙點頭,也知道這每個人的體質不同,他之所以能做上皇位,也是因為他身體機能好,熬過了天花,讓太皇太後看到了他別具一格的不同,才能登上皇位。


    又說了一些後,婉兒和胤祿就離開禦書房去了密妃娘娘處用了晚膳後,才迴府去。


    “今日你得罪了太子,他或是會懷恨在心,今日小心著些,你雖然內功高,武功招式如今也有所增長,但是終究懷有身孕多有不便,一切當心微妙。”屋內,胤祿抱著婉兒叮囑道。


    婉兒點點頭,孩子一天天長大,今日又勞累了些,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胤祿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在她額頭吻了吻,也閉上了眼睛。


    ……


    次日,年前最後一次的大朝會上,康熙頒布了三道聖旨,其中兩道便是新生兒日後需服用牛痘疫苗和禁止三代內近親結婚的聖旨,另外一道則是給胤祿的,命掌內務府,成為了內務府統領。


    胤礽氣得捏緊了拳頭,卻又不敢聲張,暗自下了決心,不顧孫先生的勸阻,準備對胤祿兩口子出擊了。


    義診三日很快過去,天也愈發的冷了,自打那日義診結束開始下雪,已經下了整整三日了,今晚便是大年夜,婉兒盛裝打扮,戴上了絨花,釵簪,甲套一一上陣。


    穿著大紅色的大襟右衽旗裝,寬鑲邊上繡著纏枝薔薇花紋,襟下則繡製了小片散枝芙蓉。


    三層袖,水紅,棗紅、大紅,每層袖口上都繡著精致的花紋。


    衣身上繡著精致的小碎花,料子是一塊提花料,蘇錦大紅外衣袖口上繡著精致的紋路,滾邊上則是小碎花,看上去層次分明,內斂卻又提升氣質,脖子上戴了一圈黑狐毛製的圍脖。


    手上也戴著一個黑狐毛手籠,胤祿穿著暗紅蟒袍,俊逸挺拔,帶著狐毛朝冠,婉兒穿了一件帽邊鑲風毛的暗紅提花披風,胤祿則是暗黑色鑲風毛披風。


    胤祿扶著婉兒坐上馬車,由塔木伊爾泰兩人駕車,朝著皇宮駛去。


    宴會在太和殿中舉辦,胤祿將婉兒先送至偏殿中與其他福晉交流,自己則去了大殿內與其他各位爺交流。


    “婉兒,你可來了。”四福晉慧茹笑嗬嗬的上前來,她也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隻不過還未曾有人知曉,年福晉則挺著個肚子也湊了過來。


    “婉兒見過各位嫂嫂。”婉兒微笑著,也不一一見禮了,一並行禮喚了聲,四福晉笑著扶起她,拉著她到一旁說話。


    芷蘭,夢琪等也一並湧了過去。


    婉兒的醫術在義診那幾日下來,被傳得更加厲害了,人人都稱一聲女神醫。


    這些個福晉,側福晉們,哪個不想為自家爺開枝散葉。


    紛紛問著女人家的事情,反正都是自家人,又都是女人家,也沒啥顧忌的,婉兒見時候還早,就一一給眾人都把了個脈。


    又迴答了詢問的福晉,側福晉們問題,這才稍稍輕鬆些。


    “好了好了,都問過把了脈了,可別累著婉兒了,婉兒可是懷著身孕的,要是累著她了,十六弟發起火來,可別怪四嫂沒有提醒著你們。”慧茹見婉兒有些疲憊的樣子,連忙出聲道。


    婉兒這才得救,衝慧茹感激一笑,慧茹拉著她小聲道:“也是我不好,不是我拉著你過來,也不會被她們圍著問問題。我看你呀,不是人累,而是心累。”


    “四嫂果然知我。”婉兒笑笑道。


    夢琪臉色則不太好,那朱爾嵐剛才也過來詢問身子問題了,不過卻不敢向其他福晉,側福晉那般大方的問,而是小心翼翼偷摸著問的。


    婉兒給她把了脈,察覺不是很好,那女人自己亂服用藥物,傷到了身子,身子倒還是完璧之身。


    當時就告知她身子底子稍差,若繼續亂服用藥物,將會終生不孕,可是將她狠狠嚇了一番。


    婉兒在夢琪耳邊說了幾句後,夢琪臉色漸漸放開,帶上了笑意。


    朱爾嵐正好瞧見,頗為怨恨的瞪了婉兒和夢琪一眼,就很快的低下了頭,她雖是十七爺的側福晉,可至今卻還完璧之身,什麽手段都使用過了。


    一開始,嫡福晉還防備著她,後來竟是不管不顧了,而十七爺也更加喜歡她,哪怕她得知嫡福晉的小日子是哪天後,主動去撩撥爺,最終也隻會被踢出門外,根本不得近身。


    她恨,更恨的則是十六福晉,若不是她的緣故,她本該是十六爺的側福晉。


    不過這種事她不敢說出來,那十五側福晉李氏的下場她可是知曉的,就因為得罪了十六福晉,才會被判終身監禁。


    而她也瞧過十六爺本尊,那種男人根本不是她能夠算計左右的,所以她現在恨歸恨,卻還是打著要將十七爺的心攏過來的。


    剛才嫡福晉臉色稍緩過來,定是從十六福晉那邊得知了她的消息,所以她就更恨了。


    她也知道,再怎麽恨,人家不知道,照樣過得很好,她唯有自己生悶氣罷了,即便知道她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又說了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有宮女管事過來喚眾位福晉過去大殿入座。


    婉兒隨著四福晉等人說笑著進入大廳,很快找到自家的爺,走了過去,側福晉則落坐在常在等宮內女子那邊。


    剛入座不久,康熙也到了。


    整個人很是精神,眾人跪拜行禮,高唿萬歲,康熙則樂嗬嗬的說平生。


    今日是大年夜,是大宴會,是以滿漢全席的菜肴也多了許多,總共二百一十八桌,做的滿滿當當的,看上去很是熱鬧喜慶。


    今日是大宴會,康熙總結了一些,更多的則是說了內務府要增加商部的事情,並當眾嘉獎了胤祿夫婦與胤禮夫婦,說了他們義診布粥發放禦寒衣物的事情。


    眾大臣也紛紛湊熱鬧的誇讚四人,其他爺則各懷心事,都開始打算著要拉攏胤祿和胤禮二人。


    八爺更是探究的看了婉兒一眼,隨後垂眼,心中暗思,難道皇阿瑪真的會再廢太子?


    和樂融融的用餐,說著吉祥話,聊著一些事情,宴會很快到了尾聲。


    梁九功笑著說道:“皇上,煙花都準備好了,請皇上移駕。”


    “走,瞧瞧去。”康熙笑著說,還看了婉兒一眼,婉兒則帶著婉約的笑容,一並起身,胤祿給她穿上披風,牽著她的小手往大殿外走去。


    “瞧瞧十六弟多疼媳婦兒。”慧茹一臉羨慕,帶著笑意與年側福晉說道。


    年芮蘭還沒開口,李側福晉清雅則開口笑了起來:“福晉說的是,這內城哪個不知十六爺疼愛十六福晉哪,十六福晉如今又是眾所周知,鼎鼎大名的女神醫。皇上剛才都說了,十六福晉聰慧,睿智,那商部便是十六福晉提議出來的。還有那牛痘疫苗,三代近親不可成親等,嘖嘖,十六福晉這是女兒身,若是男兒家,定是國家棟材。”


    “李氏,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十六福晉就算是女子身,也能幫助國民謀福祉,你羨慕嫉妒,就也幫忙出謀劃策啊!”三福晉董鄂氏雅茹突然靠近過來,一副挑撥離間的模樣。


    慧茹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三嫂還是別瞎說比較好,皇阿瑪可是在前頭呢。女眷不可攝政,婉兒妹妹那是特殊狀況。”


    董鄂氏不悅的看了慧茹一眼,冷哼一聲,走到誠親王身邊去了。


    這方走到外頭,梁九功抬了抬手,不多會兒,煙花燃放,與往常不同的是,不再是單調的煙花。


    在空中綻放開的不是牡丹形狀,就是其他花的形狀,放到一半,一道煙花冉冉升起,最後匯聚成一條金龍形狀,在空中遊走了一圈,足足有半刻鍾的時候,才緩緩消散了。


    “好。”康熙龍心大悅,道:“十六福晉再次研製出精彩煙花,賞!”


    “謝皇阿瑪恩賜,您不再看看了麽?”婉兒笑著福身,康熙詫異,“還有其他的?”


    “皇阿瑪看下去咯。”婉兒眨眨眼,康熙哈哈一笑,道了句好,讓梁九功再放,胤礽眯了眯眼,戒備的看著婉兒與胤祿,心中殺意更濃了。


    婉兒抬眸看了胤礽這邊一眼,清澈如水的眸子裏帶著些許笑意。


    胤礽一窒,以為她發現了什麽,順著婉兒的視線看去,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四福晉站到了他身邊不遠處,這才舒了口氣。


    豈不知,婉兒那抹嗤笑正是送給他的。


    “這是什麽!”不是誰大叫了一聲,煙花放出去後,卻不是衝上天的,而是慢慢匯聚成了一節節的台階。


    這是婉兒前世在網上看到的,一個牛人研製出了天梯煙花,後來婉兒好奇,就讓家人去找了方法,所以知道這其中原理。


    這次就試著研發出來了,雖然沒有當初那人用的東西多,但至少也是成功了。


    “皇阿瑪,這是天梯,不過造價太高,臣媳也就研製成功了一個,一直忐忑著怕是殘次品,好在它還算爭氣,這是成功了。”婉兒故意後怕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十六啊,你果然找了個奇女子為福晉啊!大賞!”康熙歡喜不已的說,並當眾再次稱讚婉兒為奇女子。


    大多大臣都用讚賞的目光看向婉兒,也有少數不屑一顧,認為一個女子,哪怕是福晉也該相夫教子,不過卻是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們都忌憚胤祿。


    胤礽更是忌憚胤祿夫婦,心下更是慌張,連一刻鍾都不想再讓婉兒留在世上。


    除夕宴會就在這天梯煙花下落了幕,各個心滿意足不已。


    外城也有不少人看到了天梯與金龍煙花綻放,其中便有王晗煙姐妹在內,王晗煙站在閣樓窗前看著,耳邊聽著人們驚唿奇跡,大清皇朝萬歲的話,心裏微微沉了沉。


    今日皇榜又出來兩道公告,一則為新生兒之後都需要服用一種名為牛痘疫苗的藥物,可預防天花之害,這是為民的好事。二則說是三代之內不可近親結合,這樣可避免癡呆兒等悲劇發生。


    這些種種讓她有些估摸不透,好似有些事越發的脫離掌控了,之前還有人義診,她曾偷偷過去看過,正是那位受夫君寵愛的夫人所舉辦的。


    而那位俊美挺拔的男子也一直跟隨在她身側,保護著她,溫柔凝視著她。


    王晗煙心裏清楚,她是渴望有一個這般寵溺自己的男子的。


    而她心裏也慌,幾次相見,那男子雖然滿臉冰寒,那雙陰鷙冷厲的眸子投在那位夫人身上的時候,顯然是溫柔的。


    她知道,自己早已沉溺在那雙柔情的眸子裏。


    冷情之人,一旦動情,必是癡情種。


    這是她師父曾經說過的,她本以為,這時間上不會有這樣的男人,即便有也會很難見到,不料她如今遇到了,那份癡情卻不是對著她的。


    她心裏其實是妒忌的,但是卻也沒法更沒有理由去阻止人家夫妻恩愛。


    “姐。”王晗雪走過來,看著王晗雪在發呆,天空天梯已經開始消散,化作點點星光隨著雪花散落下去,很是漂亮。


    “你來了。”王晗煙看向妹妹,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苦澀。


    王晗雪心疼姐姐,她其實是知道姐姐看上那位夫人的丈夫的,但是她沒法說,也沒法勸,因為當初她也差點沉溺進去,但是她因看到姐姐也沉溺了,才緊急抽身了。


    現在看到姐姐這麽痛苦,爹爹又要姐姐想盡辦法進入雍親王府,身為妹妹,身為洪門當家人的女兒,她們沒法選擇。


    “沒事,去睡吧。”王晗煙搖搖頭,笑了笑,轉身迴了房。


    王晗雪沒有跟著過去,也搖搖頭,歎了聲氣迴了房間,年後朝廷就要斬殺雙刀堂彭副堂主和他夫人葉梅茹等人了。


    身為天地會的同盟,她們也是要出手相助的。


    ……


    年後初八過了,商部也正式成立,胤祿和胤禮親自坐鎮,選取名單交給康熙決斷,一邊照著婉兒畫的圖紙,選擇地方建造作坊,廠子,整日忙的三四天才能迴府一趟。


    塔木和伊爾泰也跟著去幫忙了,婉兒則安心的在家養胎,二月初八,則是塔木和伊爾泰迎娶桐桂和伊蘇的日子,兩個丫鬟也在府內窩著繡製嫁妝。


    婉兒沒事幫忙畫兩三個花樣,嶽明河也從老家迴來,沒事就約著德慧格格,夢琪來到府上。


    四福晉等人也會偶爾來坐坐,正月十五這天,胤祿早早迴府,因為婉兒讓傳話給胤祿,說是跟夢琪德慧約好了要一起去外城逛夜市的。


    夫妻倆早早吃了晚膳,換上漢服,帶著塔木四個出了城,在錦萃樓跟胤禮夫妻匯合,等了會兒德慧和嶽明河也趕了過來。


    “婉兒姐,等下我們可要去猜燈謎去,我可瞧見了,有一處竟是準備了三盞漂亮的琉璃花燈。”嶽明河比劃著道。


    婉兒輕笑,伊蘇也偷笑著,見嶽明河他們看過來,才道:“嶽小姐,那是我家夫人準備的,您若想去猜燈謎怕得多動些腦筋了。”


    “啊?很難嗎?”嶽明河瞬間跨下了臉,婉兒笑笑:“不猜怎麽知道呢?”


    “也是,那我們趕緊去吧,我可還瞧見了,今兒個擺出來的小吃可多了,我今兒個都沒吃晚膳,就等著品嚐一下各種小吃呢。”嶽明河誇張的道。


    胤禮也笑了,打趣道:“你雖然不用選秀,但也不用如此自暴自棄吧,可誰願意娶你喲!”


    “十七爺,這就不用您管了,是我的良人,即便我瘋癲了,都是自有人娶的。”嶽明河說著,腦中想起了龐飛禦的臉,臉色再次變了變,暗恨自己沒用,又想起那人來。


    這次迴老家歸京的路上,曾遇到過龐飛禦,龐飛禦押著犯人迴京,遭遇犯人同黨包圍,嶽明河救了龐飛禦一命,期間還照顧了他一陣子,兩人在那次生情。


    但是龐飛禦卻以自己身份不夠唯有,躲開了嶽明河。


    氣得嶽明河放話說龐飛禦敢愛不敢當,她才不要這樣的懦夫為夫,她一定會找到比他更好的。


    之前幾次都還沉悶著,今日看著外城熱鬧,倒是心情好了些。


    一行人熱熱鬧鬧隨著人流來到了錦萃樓擺的燈謎處,嶽明河興致勃勃的上前去猜,看著燈位的小廝笑著與婉兒等人見禮,然後對嶽明河說道:“嶽小姐,這最底下的花燈,隻要猜中燈謎即可拿走,上頭的則需猜對六個才行,在往上,越是貴重的越發難猜。”


    “我試試。”嶽明河點點頭,看了三款等,六道題的為蓮花形狀,十二道題的則是蝴蝶形狀的,十八道題的則是鳳凰形狀的,翅膀,身體,尾巴皆有燈油,點燃後璀璨美麗。


    “竹間為戶(打一成語)。”嶽明河念叨著,想了半天也沒想到。


    胤禮手持一根玉洞簫,敲了敲手,笑意染上眼,“斷簡殘篇!”


    “對了。”小廝笑著點頭。


    嶽明河看了胤禮一眼,胤禮挑眉迴之,嶽明河很是不甘的瞪了迴去,然後又看了起來:“七品小官不明斷。”


    “芝麻糊!”夢琪很快的迴答道。


    “為什麽是芝麻糊?”嶽明河不解的問,婉兒靠在胤祿懷裏偷笑,胤祿眼底也染上了笑意,無奈的搖搖頭。


    嶽明河也算是小妮子的閨中密友,她爹嶽鍾琪雖是棄文從武,但是她從小卻喜武對文學沒多大興趣,自然沒有胤禮他們腦子轉得快。


    “因為七品小官也叫芝麻官啊,他不明斷不就是糊塗麽,所以七品小官不明斷就是芝麻糊啊!”夢琪眨了眨眼睛,解釋道。


    “對哦!”嶽明河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懊惱不已,“再來,再來,你們都不許幫我。”


    說著一副要擼起袖子上戰場的模樣,婉兒幾人隻是笑笑,由著她去猜。


    “長江後浪推前浪!”嶽明河猜了許久,才在德慧暗示下想到了答案:“*迭起!”


    “恭喜小姐,迴答三道了。”小廝笑著說,嶽明河笑容也漸漸擴大,隨後又不瞞的瞪了德慧一眼:“德慧小姐,可不許再幫我了。”


    “好好,你猜,我不過看你猜的困難,著急了嘛。”德慧好笑著說,嶽明河頓時更怒了,鬧著要哈她癢癢,德慧趕緊尖叫著求饒,躲到婉兒身後,才被饒過。


    不遠處,龐飛禦正好陪著自家妹妹出來逛燈會經過,看到嶽明河笑的開懷,笑鬧著差點摔倒,被塔木扶了一把,嶽明河嬌羞著與塔木道謝的模樣正巧被他看在眼中。


    龐飛禦心痛不已,卻不肯轉移眸子。


    龐飛燕不解的順著看過去,隻是幾個笑鬧的男男女女罷了,她還以為她大哥要過去猜謎,就提議過去看看,龐飛禦卻拒絕了。


    龐飛禦的表妹,顧靈見了,卻是順著龐飛禦的目光看到了嶽明河,眼底產生警惕之意。


    雖然聖旨說了三代不成親,卻沒有強製,她才不太相信,再說了,一百個人裏才有兩個會生出殘疾癡呆的孩子來,不一定會被她碰上的。


    “表哥想過去就過去瞧瞧吧,我瞧那鳳凰琉璃燈倒是很漂亮,表哥能否幫我贏迴來。”顧靈看著龐飛禦問道。


    龐飛禦不想過去,龐飛燕卻也鬧著要那蝴蝶燈,想了想,他還是點了點頭。


    他心裏苦笑,他還是念著她的,可是她是大將軍的女兒,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捕頭,如何有資格與她站在一起。


    兄妹三人抬腳靠過去,因為嶽明河等人猜謎的緣故,已經圍了不少人在看著了,看著嶽明河與德慧笑鬧,一些自喻雅士的公子哥也隻當是小女兒家的笑鬧罷了。


    “千金之子,這是什麽燈謎啊!”嶽明河又難住了,想了半天,顧靈冷眼瞧著,原來就是個粗鄙女子,連這麽簡單的燈謎都不知道。


    “女兒!”顧靈揚聲搶答,聲音裏頗為倨傲,婉兒看過去,顧靈眼睛看著嶽明河,很是不屑的樣子,再看到邊上神色糾結的龐飛禦。


    想起他是京兆衙門內的捕頭,又看了看嶽明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雙眼盯著龐飛禦好似要掉下淚來似得,就不悅的眯了眯眼。


    那女子看來是看出了什麽,來挑釁來了。


    看那龐飛禦的神色,那女子不像是龐飛禦的妻妾,那麽便是愛慕者了?


    嶽明河也是瞧見顧靈了,臉色一白,就要轉身離開,婉兒轉了轉眼,看了眼長相不錯的塔木,對桐桂和塔木小聲說了些什麽。


    塔木勾起一抹迷人的笑,走向嶽明河,說道:“明河,怎麽不猜了,她才猜對一道,咱們已經猜對三道了,隻要再猜對兩道蓮花琉璃燈就是你的了。”


    嶽明河不解塔木為何突然出來幫她解圍,看到婉兒衝她眨眼後,心裏明白了,看到龐飛禦有些憤怒的樣子,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嬌羞的笑:“好。”


    說完,就轉身再次看題了,心裏卻如小鹿亂跳般,緊張的不行。


    福晉這是看出她與龐飛禦有關聯有心幫她炸龐飛禦呢,就不知道他是認為禮法身份為重,還是以對她的感情為重了。


    “不開心。”塔木幫忙念出來,不知為何,嶽明河出口便道:“關心。”


    龐飛禦聽聞,心裏一抽,痛苦的閉了閉眼。


    顧靈卻不屑的撇撇嘴,不過就是說對了一題而已,塔木瞥了龐飛禦一眼,頗有些挑釁的意味,繼續道:“擒賊先擒王。”


    “捕頭!”嶽明河再次迴答,遂不悅的瞪了塔木一眼。


    龐飛禦見了,就好似她不願再提到自己一般,又好似在意味責怪著身邊男子吃醋般。


    “嶽小姐,這蓮花燈是您的了。”小廝笑嗬嗬的拿下蓮花琉璃燈,龐飛燕羨慕的看著,也鬧著要過去。


    龐飛禦不得辦法,隻好隨著妹妹過去,嶽明河瞥了顧靈一眼,看向了龐飛禦,突然走到他跟前怒道:“你當真要做懦夫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著,足下一點,使出輕功朝遠處飛掠而去,引起了一小陣的恐慌。


    龐飛禦見她離開,塔木卻走迴到桐桂身邊,哪裏還不明白嶽明河在故意氣他,心下一急,也提氣朝嶽明河那邊追去。


    “表哥,表哥你迴來!”顧靈氣急,最後瞪向婉兒一行怒道:“你們毀人姻緣!”


    “放肆!”塔木怒喝,顧靈被塔木喝住,再看婉兒一眾人氣質獨特,心下恐慌起來,這是皇城,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遇到了哪家大臣的子弟,甚至是內城的主子們。


    龐飛燕怯怯的看了婉兒等人一眼,福了福身,道歉道:“對不住這幾位爺,夫人和小姐了,我表姐她剛來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懂。若有衝撞之處,還請海涵,我們這就離去。”


    “飛燕,你幹嘛要跟他們道歉啊!”顧靈不甘自己被嶽明河比下去,這些人是那女人的同伴,到時候豈不是讓她笑話。


    龐飛禦卻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顧靈還待再說的時候,婉兒輕笑著出聲了:“這位姑娘,你還不如你這小表妹識趣知禮。這是什麽地方,皇城腳下,多的是皇親貴胄。說不好聽的,隨便走走路,不小心撞到一位,就有可能是某家大人家的公子小姐呢。這般衝動不知收斂,到時候怎麽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你也說了,這是皇城腳下,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呢!”顧靈再次迴嘴,婉兒笑了,眼底卻沒有了溫度。


    本以為是個驕縱慣了的小姑娘,不欲說重話,這女孩當真是無知。


    若真碰到個皇子,說她行刺,她有幾張嘴,那些貴人府上死去的下人何其多,又有多少因為下人去世而受罰的?


    隻要不過分,這些事沒人參本,又有哪位主子被關押的。


    “如此無知交了也不聽,你與我本無關,我又何故多管閑事。”婉兒說完,轉身迴到胤祿身邊。


    顧靈氣的眼睛鼓鼓的,看到胤祿那張俊顏後,也是一窒,張了張嘴,被龐飛禦拉著,也沒能再說出什麽狠話來。


    “走吧,到別處逛逛去。”婉兒拉了拉略帶薄怒的胤祿,胤祿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怒意散去,換上溫柔,點了點頭,牽著她往別處走去。


    多虧胤祿周身寒氣的福,擁擠的街道隻要他走過的地方,皆是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與胤祿對視的人皆是渾身一寒。


    胤禮跟在後頭笑著與夢琪說,跟著十六哥出來就是好,這渾身的煞氣與陰冷之氣在,絕對沒人會被擠著。


    逛得累了,找了一家茶樓上去,尋了個窗口的位置坐下歇息會兒。


    喝了茶,品了點心,胤禮一邊吃一邊說沒有婉兒做的好吃雲雲的,被胤祿橫了一眼,才哼哼的不敢在出口。


    婉兒坐在窗口,看到一些人從另外一家茶樓出來,湧入人群中,雖穿著麻布衣裳,但是那氣勢看過去絕對是死士一流,再抬頭,看到胤礽離去的背影,婉兒勾了勾嘴角。


    “太子憋不住了呢,看來他真的是恨透了我。不若,我便給四爺一個人情,幫他解決了太子如何?”婉兒小聲說道。


    胤祿捏住她的手,不讚同的搖搖頭道:“別亂來,你快四個月身孕了。”


    “無妨,我身上帶著藥,就算武功不行,那些人也討不得好,便給四爺一個人情吧!”婉兒堅持,胤祿最後敗下陣來,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那你答應我一定小心。”


    “放心。”婉兒笑笑,寬慰著胤祿。


    胤祿隻好同意,跟胤禮說了一聲,說要帶婉兒下去買個東西,很快迴來,胤禮點頭說他要再坐一會兒,胤祿就帶著婉兒下了樓。


    故意在幾個小攤位前晃動,買了些小吃,看到前麵有個首飾鋪子,就走了進去,盡量暴露自己。


    不想,在首飾鋪子內,卻是遇見了王晗煙姐妹倆。


    “夫人,我們又見麵了,這是我姐姐王晗煙。”王晗雪眼尖的看到了婉兒,給婉兒介紹了王晗煙後,又瞥了眼麵無表情的胤祿,隨後又看了看姐姐的神色。


    果然見到姐姐雙眸一亮,隨後又掩飾下去,心裏明白,怕是姐姐真的愛慕上了那位夫人的夫君。


    “我姓郭,名婉兒,夫家姓金。”婉兒微微皺眉,卻還是報了個名字出去。


    王晗雪笑嗬嗬的說道:“上次已經說過了,我叫王晗雪,這是我姐姐,天香閣的當家,也是頭牌清官。”


    “二位姑娘好。”婉兒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了。


    “金夫人好。”王晗煙福了個禮,心裏雀躍,他姓金麽?


    胤祿卻是微微眯眼,他總覺得好似在那裏見過王晗雪和王晗煙,卻一時沒有想起來。


    直到王晗雪拉著婉兒出門,他緊緊跟隨時,才想起七年前,他曾混進天地會某個堂口的事情,那時候他曾瞧見過一對姐妹花,後來他部署好通知塔木等人進攻的時候,那些人拚命將兩人送了出去。


    她們是天地會龍頭王旭之的女兒,想起這些後,胤祿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看來她們有所行動,不然不會出現在京城內,還開了一家天香閣。


    之前好像看到四哥的心腹鄂爾泰經常有與王晗煙接觸,她們是想進入四哥的後院?


    哼,好打算。


    冷冷掃了王晗煙一眼,後者正在偷偷打量胤祿,陡然見他厭惡的眼神掃過來,心裏一突,慌忙低下頭。


    就在這時,突然一群人湧了過去,胤祿瞥頭看去,幾個死士將婉兒擄走了,王晗雪不妨被推倒在地,一臉不知發生什麽事情的模樣。


    “天哪,金夫人不見了,剛才那群人是故意的,是他們擄走了金夫人!”王晗雪慌忙起身,驚叫道。


    看到胤祿眼底陰寒之氣漸濃,嚇得瑟縮了下。


    王晗煙也是第一次瞧見胤祿變臉的模樣,不等她開口,胤祿已經提氣朝那幾人離去的方向追去了。


    “姐,這男人武功高強,若是能夠進入我們這邊,朝廷肯定不夠看的。就算那個陰鷙的十六阿哥出來,我們也不怕!”王晗雪他們也不算沒本事,至少已經打探出來,胤祿的厲害了。


    王晗煙擔憂的看著胤祿離去的方向,輕聲道:“派幾個兄弟跟過去幫忙,金夫人是跟我們走在一起才被人趁人之危擄走的,我們需要負起責任。”


    “姐,我們不能暴露!”王晗雪低聲警告。


    王晗煙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歎氣道:“算了,迴去吧!”


    “姐,金公子不會怪我們的,畢竟那些人是一早就有所圖的,你想想,若是,若是……那位金夫人沒了。你也有機會不是嗎?大不了我代替你入雍王府不就行了,到時候你與那位金公子瀟灑快意江湖,他武功那麽高,爹爹也會同意的。”


    王晗雪的話,讓王晗煙起了心思,咬了咬唇沒有說話,迴天香閣去了。


    王晗雪眼光閃了閃,看了眼婉兒被擄走的方向一眼,心裏暗道:“金夫人,不是我心毒,隻因姐姐這輩子從未為自己打算過。如今她難得愛上了一個男人,隻因你的存在,所以抱歉了,你必須死。”


    “幹嘛呢?”王晗煙見她還看著金夫人被擄走的方向,轉身問道。


    “來了。”王晗雪笑嗬嗬的上前,挽著王晗煙的手臂朝天香閣走去,兩人各懷心思,卻都是想著婉兒能死就好了。


    ……


    那夥人直接將婉兒擄往太子的別院,胤祿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眼底冷芒殺意愈發濃鬱。


    “太子爺,人帶來了。”一個死士上前稟報,胤礽正悠哉的躺在暖廳內享受著,聽到死士稟告,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撥弄著玉扳指,吩咐道:“殺了,處理幹淨些。可惜了,這麽一個妙人兒,怎麽就跟了十六弟,雖然十六弟不想上位,誰叫他跟老四走得近呢。本宮也不得不防,那麽有才能,若是能為本宮所有,是本宮的側妃,也就沒有這一切事情了。”


    “嗻。”死士出去,準備拖走婉兒處刑,不料卻看到幾個兄弟昏倒在地,不等他查看,鼻尖傳來一股香味,整個人一頓摔在地上昏迷過去。


    婉兒從一邊冷著臉走出,看了眼暖廳,胤祿趕來,上下打量著婉兒,婉兒笑笑:“我沒事兒。”


    “現在離開,還是進去?”胤祿眼底滿是殺意渾身煞氣,剛才他勾在房簷上可是聽到胤礽說的話了,肖想他的小妮子,那就得有覺悟。


    “進去瞧瞧。”婉兒壞笑著說,胤祿冷著臉牽著婉兒一腳踢開了暖廳的門。


    孫先生正坐在一旁對著書本下一盤殘棋,胤礽躺著享受幾個丫鬟的按摩,門陡然被踢開,嚇得孫先生書都丟了。


    胤礽看到胤祿牽著婉兒走進來,也是嚇了一跳,看著滿身煞氣眼底有著明顯殺意的胤祿走進來,他慌張不已,有些結巴道:“老,老十六,你怎麽這會兒來本宮別院了。”


    “這還要感謝太子爺啊!”胤祿淡漠的迴道,掃過去的眼神不帶絲毫溫度。


    “關,關本宮什麽事?”胤礽想著要把自己摘出去,可看到胤祿這副模樣便知道自己摘不出去了,便大怒著道:“來人啊,十六爺夜闖本宮別院,意欲行刺,還不將人抓起來。”


    他想著,憑著皇阿瑪對他的喜愛,肯定會相信自己,加上老十六本就弑殺成性,他的勝算比較大。


    他有兒子,老四如今就一個庶子,還是個廢物,如何跟他比。


    “來人,都死哪去了!”胤礽喊了半天,卻絲毫沒有反應,這下也是慌了。


    孫先生見自己是自由的,就悄悄走到窗前看了看,一堆堆的侍衛昏倒在院子裏,心裏一驚,慌忙迴道:“太子爺,都,都暈了。”


    “什麽!”胤礽驚恐的看著胤祿,說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本宮是太子,是你二哥,你要弑兄麽!”


    胤祿冷笑,眼中寒光幽幽,不屑的道:“太子二哥不是主動招惹了十六弟我麽,怎麽如此健忘?你想殺我寶貝的時候,便是與我作對的時候,你不是該早有覺悟麽?”


    “不過一個女人,殺了就殺了,你竟然為了一個賤人,而要弑兄!”胤礽怒罵道。


    胤祿冷冷盯著他,眼底殺意更濃,“太子爺,你繼續惹怒我便是,讓我有理由一劍劈了你。”


    “爺。”門外,塔木、伊爾泰,還有胤禮同時趕來,鴻山護送夢琪和德慧迴去了。


    胤禮看到胤祿正用劍指著胤礽,驚慌失措下跑進屋內來,“十六哥,你,你怎麽指著太子爺?”


    “他要殺了婉兒,難道我不該指著他?”胤祿淡漠的迴道。


    胤禮睜大了眼睛,天,天哪。


    太子爺果然是今年過的舒適了,忘記了十六哥的恐怖,竟然敢動他精心嗬護的寶貝,這真是作死。


    “塔木,伊爾泰,將門外那些死士帶走,其他人交給九門提督暫押。胤禮,你將那位孫先生一並請了,這就去暢春園!”胤祿說完,一手拎著胤礽,一手擁著婉兒,朝暢春園去了。


    暢春園。


    胤祿直接將人拎到康熙辦公的書房,康熙看到胤祿滿臉怒容,絲毫不掩飾殺意的樣子也是一驚,在看胤礽一臉慌張的模樣,臉色沉下去不解的問:“這是怎麽迴事?”


    “皇阿瑪救兒臣啊,皇阿瑪救救兒臣哪,老十六要弑兄,要弑兄啊!”胤礽跪在地上哭求道。


    婉兒冷眼看著胤礽,四十歲的人了毫無建樹,卻又成天想著做皇帝夢,他到底哪裏來的臉麵,何德何能啊?


    “老十六,說說。”康熙沉著臉,不聽胤礽的話,反而衝胤祿問道。


    他知曉胤祿的脾氣,所以才會絕對信任胤祿。


    “他派人擄走婉兒,下令暗殺,隻因婉兒近日的提議,還有之前義診的時候得罪了他,便懷恨在心。如此心眼小又毫無建樹的太子,兒臣懇求皇阿瑪廢之!他不配做皇帝,不配受婉兒與兒臣的輔佐,太子根本無能!”胤祿下跪,冷漠的參奏。


    康熙聽後,臉色愈發的黑沉,胤礽看著康熙的臉色,嚇得直顫,不住的求道:“皇阿瑪,兒臣才是嫡皇子,您想想兒臣的皇額娘,您想想她啊!”


    “孝誠仁皇後在天之靈,瞧見她血崩拚死產下的兒子,如此毫無建樹,無德無能,一心隻知道用計謀去算計他人來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還時時刻刻想著要弑父,如此不忠不孝之子,孝誠仁皇後定早已後悔生下你了!”婉兒也插嘴道,並拿出三封密信遞給了康熙。


    康熙看後,渾身顫抖,怒罵道:“本念在你是烏雲珠拚死生下的份上,這麽多年來,你所作所為,朕都睜隻眼閉隻眼,可沒想到,卻也讓你變得更加混賬,大清王朝若真交在你手中,必然會加快滅亡的腳步。你可知婉兒她是什麽人?竟敢如此放肆為之,她是朕挑選出來輔佐下一代帝王的人,如今這一切,不關乎其他人,隻怪你自己太過放肆囂張。”


    “來人,太子德行有虧,結黨營私,以罪廢黜,關押鹹安宮。”康熙一道命令搬下,整個人頹廢的坐下地上,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廢黜。


    很快,胤礽便被拖了出去。


    康熙滿臉愧疚之色,看了胤祿與婉兒一眼,最後落在婉兒身上:“婉兒你還道朕是個好皇上,可是朕卻如何都管教不好胤礽,導致他年紀越大卻也越發的囂張至極,不管不顧。他是不是認為朕年邁了,快死了,所以才會不無顧忌?”


    “皇阿瑪,您教也教了,打也打了,廢也廢了。臣媳鬥膽,您當初第一次廢太子的時候,就不該複立,從新複立,讓他肆無忌憚,認為他不管犯了什麽錯,您都會看在孝誠仁皇後的麵上饒恕他,所以也就讓他肆無忌憚的結黨營私。隻要誰不服他,成為他認為的絆腳石,便毫不留情的處之。”婉兒這話其實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康謝卻聽進去了。


    仿佛老了許多般,歎了口氣,拍拍婉兒的手,道:“或是你說的對吧!”


    “皇阿瑪,您也不要太過傷心,他不念著您的好,還想著實在不行就準備弑父篡位,這樣的太子,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若是他真的當了皇帝,您才要擔憂呢!真正的治國之才另有其人,您別在冊立太子,用心去觀察,便會發現的。”婉兒福了福身,拿了一盒凝心丸給康熙後,就與胤祿退了出去。


    康熙一個人坐在毯子上想了許久,拿著凝心丸迴內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聖旨頒下,各方皆是大為震驚,大皇子胤禔更是激動不已,太子第二次被廢,他認為是他做太子的時候了,歡喜的跑去暢春園獻殷勤,並湊到康熙身邊小聲提議願意為皇阿瑪分擔,可以助康熙將胤礽處理了。


    惹得康熙大怒,直接下令將胤禔關押宗人府,不到下午,一道密信傳到康熙桌前,上麵寫著幾年前胤禔行巫蠱之術暗害詛咒胤礽與康熙的事情。


    胤禔直接被放棄了,自此絕了再出來的機會。


    雍親王激動之餘,也聽從了謀士的話,並未隨意行動,八貝勒更是心驚,因為這一切皆應驗了當初婉兒與八福晉說的話。


    當天午後就帶著八福晉去了胤祿府上,因為前晚婉兒受驚的緣故,胤祿這日沒有去內務府坐鎮。


    “八哥來的不巧,昨晚婉兒被賊人擄劫受了驚嚇,這會兒在屋內靜養呢!”胤祿現在十分不耐看到他這些為了皇位而暗下廝殺的兄弟們,於是語氣也就不太好起來。


    胤禩被他話噎住,看了慧珠一眼。


    慧珠福了福身,道:“十六爺,不然我們去主院看看十六弟妹也可,今日前來當真是有急事想要見一麵十六弟妹。”


    “不勞煩八爺和八嫂跑一趟了,婉兒自行過來了。”婉兒穿著翠綠色的旗裝,衣服上繡著墨綠色的竹子,嫩綠色的對襟褂子,襟上繡著層疊相錯的竹紋,袖口也同樣繡著竹紋,中袖則繡著淡綠色的芙蓉紋,內袖黃綠色,繡著吉祥如意紋。


    梳著兩把頭,帶著一朵芙蓉絨花,配兩支簡單的桃花簪,一支點翠青蓮蝴蝶流蘇小步搖,上麵翠綠的翡翠珠子與旗裝倒是相得映彰。


    使得婉兒看上去清雅又俏皮,襯托著她清秀婉約的小臉更加精致。


    “八爺與八嫂過來的原因婉兒已經知曉了。”婉兒一邊說著,一邊讓伊蘇等人退去。


    胤禩見人離去了,這才焦急的問道:“十六弟妹,八哥能否信你!”


    “不是八爺能否信婉兒,而是看八爺是否信任婉兒!”婉兒看著他,微笑著說,胤祿牽著她落座,也看向胤禩。


    胤禩考慮許久,這才開口道:“若是我的人當真諫言皇阿瑪立我為太子,我會如何?”


    “八爺是否已經尋了一個名為張明德的相士,而那人與你說,你乃大貴之相,本想由著胤禔阿哥之口傳給皇阿瑪知曉?”婉兒抿了口花茶後,才笑著反問。


    胤禩大驚,震驚的看著婉兒,點了點頭,婉兒繼續道:“若真是如此,張明德會被斬殺,而八爺與支持你的一眾官員將會被當眾嗬斥,皇阿瑪也將對你失望之極。而你也愈發對皇位癡迷,不斷進攻卻節節敗退,最終落不到一個好下場,囚禁倒是其次,還將受辱而終。”


    “豈有此理!”胤禩憤怒,想要砸了茶碗,婉兒似笑非笑的看過來,好還順帶盯了茶碗一眼。


    胤禩陡然想起那日之事,連忙壓下怒火,放下了茶碗。


    婉兒微笑,道:“八爺這不是忍下了?聽婉兒一句勸,放棄皇位,日後做個悠哉親王多好。那個位置不是好坐的,整日忙到深更半夜,早上還得早起,雖然可掌控江山,也失去了自己的自由。還得時時刻刻勤勉自己,不要出錯,不能出錯。做個悠哉王爺多好,皇上需要你了,你幫個忙完成任務,不需要你了,就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親王,多麽悠哉,是吧!”


    胤禩在考慮著,婉兒繼續下猛藥道:“八爺,我師父乃是世外高人,活到一百三十一歲才去世,此生經曆很多,醫術相學最為出色,下一任皇帝並不是你,強求的結果隻能不得善終。而我不瞞八爺,已經得到皇上的密旨,輔佐下一任皇帝,若您強求著坐上這個皇位,便要時刻勤勉自己,因為婉兒不才,正巧有可廢黜重立新皇的權利!”


    婉兒的話,讓胤禩大驚,婉兒也做好了十足準備,將聖旨一並帶來了。


    胤禩恭敬的接過聖旨,打開看了看,心裏有了數,將聖旨遞還給婉兒,拱手說道:“十六弟妹放心,今日之言,我不會透露出去分毫。而我,也會伺機看著,若真如十六弟妹所言,自當選擇做個悠哉親王,不再爭奪那虛無的皇位。”


    “八哥這麽想就對了,若我家胤祿想坐那位置,我肯定第一時間離開他。那位置豈是好坐的,累死累活不說,若是哪裏做錯了,有的被批鬥呢!百姓也會說三道四,你做的好了,他們認為你是應該的,誰叫你是皇帝呢!親王多悠哉,權利也不小,八嫂這般小氣,做了皇後,你這邊選妃納嬪的,不得氣死啊!我比八嫂還要善妒還要小心眼,所以啊,以後聽天由命,該是啥就是啥。”婉兒見他已經有打消的念頭了,也大膽的打趣起兩口子來了。


    “好你個妮子,竟然敢打趣我善妒!”慧珠氣急敗壞的作勢要佯裝打婉兒一下,卻被胤祿一個眼神給嚇退了。


    慧珠嚇得心噗通直跳,捂著胸口道:“乖乖,十六弟這眼神的確厲害,真是你們倆口子沒有心思,若你們為帝後,這大清江山必然會更加牢固。”


    “我才不稀罕呢,誰說善妒不好啦,那證明咱們愛慘了自家爺們,要說善妒,我可比八嫂更小心眼許多,我眼中可揉不得沙子!我家胤祿要是敢納側福晉或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我就休了他。”婉兒皺皺鼻子,一臉嫌棄的說。


    “再胡說,我就打你屁屁。”胤祿眯著眼睛威脅,慧珠笑看著小兩口恩愛,十六弟雖然眯著眼威脅,但可以看出他真的寵愛婉兒。


    胤禩看著婉兒與胤祿的態度,也開始反思,那個位置當真好麽,當真適合他麽?


    “多謝十六弟妹的開導,八哥我知道如何做了。”胤禩真誠道謝,給婉兒彎腰行了一禮,婉兒微笑著承受了,她雖然是弟妹,卻也是未來輔佐皇帝的人,承受的起。


    慧珠則站在一旁,喜極而泣,很是安慰。


    胤禩抬頭,就瞧見如此景象,以前他一心放在奪位上,認為兒女私情是累贅,如今看來,慧珠她當真如十六弟妹說的那般,愛慘了自己。


    “慧珠,我答應你,除了你與素心外,我不會再納任何人。”胤禩溫柔輕喃。


    慧珠見胤禩改變了,也大膽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妾身當真那麽善妒麽,素心已經懷有身孕了,若爺當真以後不再納人進府,妾身也不是那等小氣之人,會與素心側福晉好好相處的。”


    “好,我應你,不再納人。”胤禩微微一笑,柔情蜜意的應道。


    婉兒留了兩夫妻在府上用晚膳,兩人應下了,在胤祿府上用了晚膳才迴去,晚膳的時候,胤禮帶著夢琪來竄門子,接受了胤祿好幾個眼刀子。


    不過看在夢琪和慧珠都有幫忙下廚的份上,這才放過來白吃白喝的胤禮。


    胤禩吃過婉兒做的菜後,也讚歎著難道十七會天天厚臉皮過來了,也當場說要經常過來蹭飯,胤祿當場臉就黑了,樂的胤禩與胤禮哈哈大笑。


    一頓飯吃的歡快又輕鬆,除去了勾心鬥角與防備後,換來的隻是兄弟間的正常交心。


    婉兒與慧珠還有夢琪相視一眼,皆是會心一笑,鬆了一口氣。


    晚膳後,慧珠與夢琪又逗留了會兒,從婉兒這邊拿了幾個新花樣後,才隨著自家爺迴府去了。


    雍親王收到消息,也是有些疑惑,為何八弟會到十六弟府上去。


    但他也沒有蠢到去詢問或調查胤祿,隻是靜靜等著,不料之後幾天,傳來的消息竟然是胤禩有放棄爭位的心思,並且開始遣散黨羽,不像是作假的樣子。


    老十甚至還因此跟老八大吵了一架,後來說了什麽,暗衛密探沒有聽到,不過卻是迴話說密探後,老九和老十臉色雖然不好,卻也好像承認了老八說的話。


    直到二月中旬,第一間官學和織造局副食品加工作坊建立成功,老八都沒有任何動作。


    好似真的放棄了一般,雍親王想了想,又與謀士張先生談過後,都覺得這關鍵在老八前往十六弟府上迴來那天,他們肯定是說過了什麽。


    雍親王很是好奇十六弟或是十六弟妹跟老八說了什麽,竟是讓他甘願放棄了爭奪皇位的機會。


    這個想法在他腦中揮之不去,如貓兒抓心般,卻還得忍著。


    官學在城外山腳下的一個湖邊,風景優美,環境也非常適合讀書。得知官學真的對貧困人家說不用交束脩,不少想學習卻沒有機會學習的貧困學子與家人們報了名後,跪在官學門口大唿皇上萬歲。


    婉兒已經五個月了,肚子已經挺得很大了,但她現在也開始忙碌起來,帶領著太醫院的院首和幾個醫術高的太醫在外城醫廬內與京城內的幾個名醫一並研發著牛痘疫苗丸。


    孫德生也已經來藥廬正常幫工順便學習認藥識字了,掌櫃的是婉兒親自找的懂醫理的叫劉義海,並給了一顆師父留下的忠心丸,這輩子都不會背叛婉兒。


    作坊也正式考核招了工,婉兒給的陣法與外功功法也都交給了軍機處,從中選擇了一對精英人員,特訓之後,分派去了邊疆與幾處重要的軍營學習。


    藥廠也已正常開始投產,管事是從內務府派遣的幾個太醫院內伺候的總管太監,威嚴足夠,卻也不會徇私枉法,作為管事是最佳人選,研製的藥丸也大多是一些治療傷寒,消炎,金瘡藥等物,大多都是送去軍營中的。


    那些方子不值錢,重點在於水源,水是山泉水,婉兒也會隔兩天就去看一趟,一抽查藥的質量,二則是在山泉水裏添加幾十滴的靈泉水入內增加藥效。


    工作人員每天需要嚴格檢查,進入製藥間前必須換藥廠準備的衣服,手入消毒液中消毒,防止有人被收買,在藥物內下毒,到時候送去給兵士的藥出了問題可就糟糕了。


    除了藥廠,農副作品和織造外,還在城外開辟了萬畝荒田,種下各種藥材,在短期藥物成長前,還是跟其他藥農先收著製作,藥田則派人精心培育。


    研製出的藥物,一部分送去給軍營裏的將士們,一大半入醫藥局販賣,價格實惠明碼標價多少文一顆。


    但也不會絕了藥鋪和藥學世家們的路子,醫藥局賣的都是一些其難雜症所用的特效藥物。


    織造局與江南三大織造局不同,京城這裏的織造局做出來的是帆布等,還有便攜帳篷等物,對於行軍打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再者就是研製防彈衣,這裏無須防彈,可防冷兵器就好。


    婉兒初步設計,構思了與防彈衣差不多規格的簡便式滿清軍服,有防禦效果,又輕便不累贅,還暫時不會被人仿造,剛造出來,康熙就讓人穿了試驗過,至少一刀一槍不容易割破那些軍服。


    喜得康熙笑不攏嘴,下令大批量製作,讓所有將士都能分到一兩套。


    而牛痘疫苗也正式開始分發各地,藥廠也開始加大力度趕製,這次的疫苗研究獲得了絕對的成功,十個孩子隻有一個因為身體緣故而免疫。


    後又實驗幾次後,連各種體製的問題都被婉兒研發出來了,康熙聽了婉兒的建議,牛痘疫苗為朝廷提供,每個新生兒生下來後,可去各地方建立的醫藥局領取給孩子服用,喜得全國人民感恩大喊皇上萬歲。


    除了孩子,婉兒也研發了可治療已經出天花病症的病人服用的藥丸,這兩樣藥丸研發出來,婉兒女神醫的名號也更加的響亮了。


    雖不知道婉兒的身份,但大家卻都知道京城有個醫廬,醫廬裏麵有個醫術高超的女神醫,幫助朝廷研製出了牛痘疫苗和治療天花的藥丸,造福大家。


    女神醫還每月抽出一天來做義診,全天醫治免費,藥物免費。


    王晗煙在得知牛痘疫苗被研發出來的時候,便知道婉兒沒有出事了,一直有些懊惱那些人沒有成事,又一邊暗自慶幸婉兒沒事,矛盾糾結下,便更不敢去見婉兒一麵了。


    天地會,白蓮教也開始坐不住了,聽著漢人們不斷歡唿皇上萬歲他們開始恐慌,怕到時候收不住,連漢人都開始真心支持清朝狗賊們了,他們再打著名號反清複明,又有誰會附和?


    不被罵就不錯了,所以王旭之與白蓮教教主商談後,決定將婉兒擒住,其他組織人則夜闖織造局和藥廠,勢必搗毀官方工廠與作坊。


    “金夫人。”婉兒正準備迴內城,王晗煙突然臉色蒼白的過來了,婉兒眼睛微眯,看著王晗煙再次坐下:“王姑娘這是身子不適?”


    “是,最近不知怎麽了,身子乏力的厲害,喉嚨腫痛,前天還發了高燒。”王晗煙由桃兒扶著坐下,伊蘇已經成親,頭發挽成了婦人狀,胤祿防止伊蘇和桐桂突然懷孕不能伺候,又派了兩個懂得武功的丫鬟給婉兒。


    分別叫連翹與芍藥,從小習武,是胤祿師父為朝廷訓練出來的暗衛。


    而胤祿離開師父孤塵的時候,孤塵就將暗衛營交給了胤祿,這也是康熙一直放心胤祿的原因。


    “換季引發的流感而已,等下抓些藥迴去喝上幾貼就好了。”婉兒把了脈後,又讓王晗煙張開嘴看了看,喉嚨發炎,感冒有些嚴重而已,問題不大。


    “德生,抓三副治療流感的藥過來。”婉兒對孫德生喊了一聲,後者立馬應聲,拿著小秤杆一一稱量,細心抓藥,然後包好了送過來,遞給王晗煙道:“王小姐,三副藥總共六百文。”


    桃兒立馬接了藥,拿了一顆六分的銀錁子遞給了孫德生。


    王晗煙起身說了幾句感激的話,婉兒察覺出她眼底泛起的些許歉意的神色,便知道她肯定是有所動作了。


    胤祿跟她說過,讓她遠離王家姐妹,她們是天地會龍頭的女兒,如今自己大名在外,怕是天地會等組織坐不住了。


    婉兒起身挺著肚子送王晗煙出去,王晗煙看到婉兒挺起的肚子,眼底閃過決絕的狠意。


    走到大門口時,手上的帕子突然落地,婉兒就這麽笑看著,她知道這一定是王晗煙通知手下動手的暗號。


    果不其然,沒多會兒,幾個身手不錯的黑衣人突然出現,其中一個出手敲‘暈’了婉兒,還有一個順帶擒走了王晗煙,桃兒在一旁大哭。


    連翹和芍藥聞訊趕來,與其他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伊蘇卻絲毫不緊張,麵上卻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眼淚也流了出來,大喊著:“快救夫人。”


    伺候婉兒時間不長,但是卻很了解自家主子,難怪剛才示意連翹兩人不要跟著出去呢,原來是察覺到了異樣。


    那些人將婉兒直接擄去了城外一個隻有三戶人家的小村莊上,事先買下了這裏,將村民趕走了。然後有一個人離開又往城裏去了,這次是去送消息,目的為的是讓朝廷放了彭致遠和葉梅茹夫婦等人。


    雖不知婉兒身份,卻也想著先利用婉兒神醫的身份換迴雙刀堂反賊,二也是想著將婉兒勸說歸附他們。


    這是婉兒‘昏迷’時,王晗煙對手下還有白蓮教眾人說的。


    “柳旗主,好久不見。”有手下稟告,說是白蓮教派了柳飄雪過來了,王晗煙迎了出去。


    柳飄雪也不敢擺架子,對王晗煙福了福身,笑道:“見過天地會大小姐。”


    “柳旗主客氣了,先進屋坐吧!”王晗煙笑笑,招唿柳飄雪進屋坐,柳飄雪邊走便問道:“聽聞大小姐抓迴了那位神秘的女神醫,不知大小姐做何想法?”


    “我先前與她也算認識,知道她叫郭婉兒,夫家姓金,其他一概不知,的確有些神秘。但是醫術卻是上佳,那牛痘疫苗和天花藥丸都是她製作的。現在朝廷建立的藥廠和醫藥局也是她提議建立的,我們商量著,要是能夠利用她救迴彭堂主他們,再規勸她和她夫君加入我們,我想我們必然是如虎添翼的。”王晗煙將自己這邊的打算說了出來,柳飄雪點點頭。


    “就是不知他們願不願意,他們是漢人那還好說,都是漢人,必然還是漢人為主子為好的。若是滿人,怕是這個主意就不太好了。”柳飄雪分析道。


    王晗煙微愣,隨後道:“應該是漢人無疑。”


    “人在哪裏呢,我瞧瞧?”柳飄雪看向王晗煙,王晗煙點頭,道:“就在隔壁房間內呢!”


    柳飄雪和王晗煙進入內室的時候,婉兒已經解開身上的繩子,悠哉的坐在炕上等著他們進來了,而看守她的那個人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是你!”柳飄雪訝異不已,這不正是幾個月前她追查叛徒時,在周家莊遇到的那個淡定的不像話的藥女麽?


    “沒想到還有再見的機會。”婉兒淡淡一笑,絲毫不懼怕的說道。


    王晗煙疑惑的打量著婉兒,問道:“金夫人,你也會武功?”


    “對付這種貨色,需要武功麽?”婉兒不屑的迴答,手上拿著一塊通體瑩潤的玉佩玩耍著。


    王晗煙一噎,柳飄雪則是絲毫不意外,當初她對待自己可比現在更不客氣。


    “我檢查過你身上,並未攜帶藥物,你是如何放倒我這小兄弟的?”王晗煙好奇不已的問道,對於婉兒的認知又提高了一個層度,若是能有她加入,想要直接殺入皇宮去也是簡單之事啊。


    但是想到她活著,金公子就得加入進來,自己成天看到金公子,就怕哪天她會忍不住想殺了金夫人奪夫。


    “王大小姐看來也是精通一些歧黃之術的,不過你學的那些在我眼中,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我的藥無色無味,你說我沒藥,但我卻可以整的你雞飛狗跳。”婉兒笑著說完,手微微朝兩人一揮,動作優雅漂亮,王晗煙與柳飄雪還有些疑惑她在做什麽。


    卻不想,很快身上就起了反應,渾身瘙癢不已。


    王晗煙睜大了眼睛,柳飄雪則有些幽怨,幹嘛連她一塊整啊!


    王晗煙忍著身上的瘙癢,看著婉兒說道:“金夫人,想必我們剛才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我們想讓金夫人加入我們反清複明組織。當然,金夫人要是肯來我們組織的話,我們必然會給金夫人一個滿意的職位的。”


    “我不感興趣。”婉兒撐著下巴,在看兩人能忍到什麽時候。


    “金夫人是嗎?”柳飄雪也忍不住規勸起來,“你是醫術毒術皆高超的女神醫,又是漢人,難道你就甘願滿清狗賊統治我大漢江山麽?”


    “為什麽不可以?”婉兒好奇不解的看著她,眼底卻滿是諷刺:“朝代更替是很正常的事,這麽多朝代替換下來,你們有看到哪個朝代的人打著複興什麽朝代了?元朝也不是漢人統治,若不是後期元朝皇帝太過昏庸,朱元璋也不會出兵反擊,他不過是個放牛娃,不也成就皇帝之位了?能者居之,肉弱強食就是這個道理!世間上有很多族群,但卻也都是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滿人也是這片土地孕育出來的,當初明朝皇帝不昏庸,清朝先祖會攻打明朝搶奪江山?”


    “這怎麽能一樣,雖是共同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但是皇朝就該是屬於漢人的。”王晗煙皺眉不讚同的說道。


    “那是你爹王旭之想要做皇帝吧!”婉兒不屑的說,隨後更是嘲諷道:“當初朱由檢若是沒有殺掉袁崇煥,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江山易主,不過也就是拖延一陣罷了,江山歸誰天注定,懂?”


    “放屁!”王晗雪突然衝進來,怒罵道:“金夫人,我本敬重你是個人物,醫術也高超,想與你做個朋友。不想你今日竟是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我爹爹隻是想著輔佐明朝後裔重登皇位而已,到了你口中怎麽變成那等奸詐小人了。虧得你還是個漢人,竟敢直唿先皇的名諱!”


    “誰跟你們說我是漢人了,還有,別侮辱了朋友這兩個字,你們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你們心裏有數。我呢,並不是什麽好人,心眼也很小,你們覬覦我夫君,我一直沒有理會隻因你們是無關之人,可如今看來,另姐好像打定主意要將我除去然後取而代之了,那麽我也就沒有那麽大方了。”婉兒起身走到王晗雪身前,王晗雪警惕的倒退幾步。


    “你要幹什麽!”王晗雪緊張之餘,倒是沒反應過來婉兒說她不是漢人的話。


    王晗煙也因婉兒靠近王晗雪而暫時忘記了這句話,連忙喊道:“金夫人,您誤會了,我,我並未有過殺了你取而代之的想法。我承認,我看到金公子那麽寵溺的對你,那麽癡情的愛著你,我的確是嫉妒了,羨慕了。但是從未想過要殺了你,請你相信我。”


    “我隻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是你眼中的神色卻暴露了你心中所想。這丹藥呢,為絕愛,恩,我剛研製出來不久,還沒有解藥,以後隻要你動情便會有萬蟲噬心的感覺。你這算是替姐贖罪,要怪就怪你姐姐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咯!”婉兒快速點了王晗雪的穴道,跟著拿出一顆蜜色的丹藥塞入了王晗雪的口中。


    解穴後,不等王晗雪吐出來,突然襲擊她的腹部,王晗雪吃痛,丹藥順勢咽下。


    王晗雪跪在地上死命摳著喉嚨,嘔吐了許久,丹藥卻就是沒有被嘔出來。


    “你……啊,痛,好痛!”王晗雪剛要大罵,卻不想心口傳來一陣劇痛,使她痛的在地上直打滾,王晗煙忍著身上瘙癢難耐的感覺撲過去給王晗雪把脈,卻絲毫也沒能把出來。


    “金夫人,你如此惡毒,你難道不怕你夫君知曉嗎?你不是說隻有動情才會有萬蟲噬心的感覺嗎?為什麽現在雪兒就會疼成這樣!”王晗煙雙眸通紅的看著婉兒,一聲聲控訴。


    婉兒聳聳肩,表示絲毫都不在意:“一,我夫君本身就知道我是什麽德行,我的迷糊,我的聰慧,我的惡毒,我的可愛,不管什麽樣的我,我夫君都不介意,都很喜歡,你呢羨慕不來的。二,我說過這個丹藥剛剛研製出來,還沒有試驗過,動怒呢,也是一種情感,剛開始或許會因為動怒啊,生氣啊等等引發丹藥的效果,導致萬蟲噬心之痛。過陣子就好了,適應一下咯。”


    “你!”王晗煙氣結,不知道用什麽話去迴她。


    柳飄雪則沒有這麽多顧忌,也忍受不住身上的瘙癢感覺了,破口大罵道:“什麽狗屁女神醫,就是個惡毒女人,根本是個毒婦,人家不過一個念想罷了,就這麽折騰別人,還很是不要臉皮。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若是你夫君真的看到你這般,怕就不是這麽想的了,一定會休棄了你!”


    “就算小妮子是毒婦,爺也會捧在手心裏疼愛著,不勞你費心!”胤祿沉著臉走進來,這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擄走小妮子。


    不過看到小妮子一臉得意,根本沒有吃苦頭,反倒這群不要臉的惡心女人吃了大虧後,心情也轉好了。


    “夫君,你來接我迴家啦!我今天玩得很開心呢!”婉兒大大方方的撲進胤祿的懷中,絲毫不顧其他人的看法,塔木和伊爾泰跟進來瞧見屋內的景象後,也是捂嘴偷笑不已。


    他就知道,這群人抓走了福晉必不會有好下場,福晉肚子月份越大,福晉也越發調皮。經常製作一些整人的藥來懲罰犯錯的奴才,看似懲罰,卻又能治療那些犯錯之人的一些小病症,那當真是痛苦又快樂著。


    他也受過那些苦,還受的不少,人說的果然是對的,女人一旦成了親就不可愛了。每次都是媳婦兒不高興了,福晉才會整他。


    他可可憐了,媳婦不疼,福晉來整,爺也不管的。


    ------題外話------


    昨晚一晚沒睡,後麵不一定天天萬更,三個文連載,我盡量,隻能說不卡點,寫多少是多少這文本不長,明天開始,最少三千,多則五千以上,還請各位理解。


    這是一開始就跟大家說過的,麽麽噠,我盡量在我身體允許範圍內萬更好伐。


    昨晚通宵,凍著了,有些感冒,傷感……╮(╯▽╰)╭,希望今天首訂給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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