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保之道


    迎上展青玲滿含深意的目光,兩個人均是心頭大震。


    在那一刻,江碧海腦海中升騰起一個念頭,象這樣的懦夫一樣的逃亡,怎麽配得起青玲,怎麽配在她身邊一生一世。


    以前自己想學好武功,可以說是為了完成師父的遺願而已,但這一刻,他深刻的感受到內心中對絕世武功的渴望,那種成為能保護所愛的人的渴望。


    耳邊似乎又響起丁越的歎息聲:“隻是太可惜,可惜你小子不會武功,不然定可成為我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這世上,能進入我眼內的高手實在是太少,想找個好對手都太難哩。”


    不會的,定然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受到內心強大的渴望牽引,體內的隨意真氣變得活躍起來,竟然自然而然在全身遊走起來。


    感受到自身的變化,江碧海似乎把握到什麽,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個甜潤沌美的聲音道:“江弟,你在發什麽呆呢,還不快去入席,喜宴開始了哩。”


    刹那間迴醒過來,發現新娘早被送入洞房,周圍圍著的人也都談笑著開始入席了,忙不好意思道:“走神了,我剛才想到怎麽擺脫閑人時,不知怎麽就走神了。”


    眾人都在為剛才看到的天造地設的一對,高聲談論,當然也更沒有人注意到混進來吃混的一對了。


    看著眾人喜慶的臉,江碧海的心也活躍起來,暫時放開了那些想法,盡情的吃喝,弄得極少看到他這樣子的展青玲不時偷笑。


    到了最後散席的時候,大家走到莊院外時,那對同桌的男女的那個蘭妹妹突然朝他們走過來,弄得兩人十分緊張,以為看穿了他們是混吃喝的。


    沒想到那女子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兩人不由得都愣住了:“這位姐姐,你真幸福,你的夫君這樣愛你。要是我不小心毀容了,不知這死牛會不會也象他一樣。”


    當然那男子馬上拍胸口保證永不變心,接著便拉著那個蘭妹離開了,留下兩人目瞪口呆的立在當場。


    還是展青玲先應過來,臉上升起一絲紅雲道:“呀,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江弟,你發什麽呆,不會當真吧?”


    江碧海還處在震驚的心跳中,腦海中迷迷糊糊的,此時聽到展青玲的話,下意識的衝動而出道:“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就好了。”


    展青玲比剛才還要驚訝,臉紅道:“江弟,你在胡說什麽,還不快想想辦法,天快黑了哩,我們總不能還想在這過夜吧。”


    江碧海一震下,迴醒過來道:“我剛才沒說什麽吧,嗯,現在是得考慮在什麽地方休息了,我看先在這附近的農家借宿一晚吧。”


    這峽州附近的民風十分淳樸,民戶十分好客,加上兩人的麵相都是十分和善的那種,一眼便可以看出絕不會是外人,所以受到投宿農家的歡迎,還特意設好酒好菜招待,弄得兩人都十分不好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江碧海不得不露了一手,仔細看了那家人,把他們身上因長期在田間地頭勞累易患的一些小毛病采用帶的銀針治好了,還留下了藥方。象這樣的銀針治病,那戶農家的人隻是在聽說過,卻沒見過,見到江碧海這樣奇異神妙的醫術,不由得都直唿神醫。


    為了避免太過熱情的主人第二天挽留,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


    兩人邊走邊商量究竟要怎麽樣,才能擺脫丁越三天後的追蹤。


    象丁越這樣的高手,別說江碧海因為體質的原因,無法修習上乘武功,即便是如同恩師師詡之那樣的,也得苦修二三十年,方有可能達到丁越現在這地步。


    所以江碧海雖然內心中渴望著自己一下子變成絕世高手,能夠保護展青玲,不受到任何傷害,卻心裏明白,現在的自己,卻無論如何也隻有盡力隱蹤潛跡,絕不能讓丁越找到。


    如果有易容之類的奇術,那當然可能好辦得多,可惜自己卻不會。


    要是身上帶有大量的錢,也可以好辦得多,到時,買舟而下,順長江而下直到和州府,想來丁越要從長江這樣繁華的水道上,找到一條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這比租乘船幫的船順流而下,來得絕對安全得多。


    可恨自己卻居然,居然身無分文,隻有展青玲身上帶了有二兩七錢銀子,就這麽一點錢,別說買船而下,就是省吃儉用的,加上路上混吃混喝,想要趕到黃山去都不太可能。(..tw)


    當然,以江碧海的絕世醫術,如果一路行醫下去,順便治好幾個‘不治之症’,想要短期內籌點銀兩,那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但在那戶農家的引起的轟動尊崇,這不明擺著給丁越指路,到時,想想便可以明了,以丁越那樣的高手,即便因為他心高氣傲的原因,絲毫不利用一點點尊魔宮的勢力,也可以輕鬆將他們找出來。


    “唉,不敢在路上行醫,究竟怎麽辦,要是有錢可以買一條船,就好辦了。”


    走在進入巴蜀危聳的棧道上,望著那些“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小舟,江碧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自古以來,進巴蜀的蜀道便有難於上青天的形容,這並沒有半點誇大之詞。


    其中最險的莫過於大巴山內險象橫生,名聞古今的棧道。


    這種盤山迂迴而築的人工險道,主要是在懸崖絕壁間開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著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邊是岩著凹凸的崖壁,一邊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風吹來,感覺上更是搖搖晃晃,立足不穩。膽子大的,也覺步步驚心;膽子小的,則是寸步難行。


    在這些進川的棧道中,最著名的當然是金牛道,起於陝西眉縣,經斜穀、褒穀棧道入漢中,再西出勉縣,經陽平關入川,過青川、劍閣、梓潼、綿陽而抵成都。


    當然江碧海現在所處的棧道,並不是最險的那條金牛道,而是依長江而建,方便周圍居民來往的小道,但其危聳險峻處,則絲毫不下於金牛道。


    峽州位處於進巴蜀必經之路的中段,若要由此出川或是進川,最方便的莫過於乘坐船幫定期的客運船,順流直下,可在幾日內便由峽州趕往下遊的嶽州府。這亦是最初擺脫丁越時,江碧海想到的,若要從眾多客運船中查出他們的所在,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恨卻被身上極少的銀兩這件無情的事實破壞,逼得非由其它途徑出川,在考慮了種種方案後,江碧海和展青玲選取的是這種看似最不理智的,經由棧道出山。


    因為這種棧道,向來隻有當地居民來往,極少有人利用它出川,大都采用乘船的方式,來往的人極少,因其看來過於兇險,且限製了人活動的範圍,最不利於江碧海兩人的逃避。


    假若丁越高明至可知道兩人行經的路線,沿後追來,當是避無可避的情景,若在情況允許下,是任誰也不會采用的方法。


    本來以江碧海的想法,也不大願意采取這種方法,卻沒想到在展青玲奇思妙想的提議下,加上巧妙的說服下,最後采用了這種方案。


    因為她的兩個提議使得江碧海不得不答應,一是因為這路上來往的人極少,她臉上的傷疤是最著名的一個標誌,若見的人多了,當會在丁越有意的追問下,致輕易透露出行蹤,另一點便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兩人竟然連乘船出川的錢也沒有。


    而且這條路太過於容易追蹤了,到時連逃避的辦法也沒有,隻有傻子才會想到由棧道出川,以江碧海當日答對的精明,怎都不會如此做。


    卻沒想到兩個人的確是傻子,且是那種最沒錢的傻子。


    收迴羨慕盯著那些輕快如飛,順流而下的客船眼光,江碧海發現眼前的景色一變,這才注意到所經行的棧道周圍景色開始變化,已經漸漸繞離江河了。


    本來江碧海腦海中正陷於一片灰暗的境地,那是由對比那些飛船的羨慕不由自主引發的,若換作是丁越,這樣的逃亡之旅定會成為他人生中難得的修行,可恨自己全無武功,這樣的逃亡隻會越來越耗費自己的精力,因為自己全無把握可拋開他的追蹤,若有一點點作基礎的武功,相信也絕不會如此。


    但眼前的景色隨著離開河道的改變,非但沒有失去因可看到江河咆哮而下引起的心情震蕩美,反而因著兩邊的秀美景色,那些雲杉,冷杉,紅杉,鐵杉等各式杉樹,夾雜著銀杏、香果樹、桐樹,做成千變萬化的自然生態。(..tw好看的小說)不但是禽鳥棲息的樂園,更有金絲猴、獼猴、牛羚、毛冠鹿出沒其間,生氣盎然。


    讓人更感受到大自然極其清秀美好的一麵,令得江碧海灰暗的心境放鬆開來,體內的隨意真氣自然發動,使得他不自然的便用出隨意步,整個人的速度提升了上去。


    在這種情況下,知道展青玲不可能跟上自己的速度,索性大膽的拉起她柔嫩溫潤的玉手,放開腳步,飛奔而去。


    展青玲看到江碧海本來似有點擔心丁越追上來,而變得灰暗的臉隨著周圍景色的變化,一下子振奮起來,更大膽抓著自己的手,在這危險的棧道上,大膽飛奔,出其的沒有責備,反而嬌笑著,加快速度,又將江碧海超了過去。


    兩人立馬成了你追我趕的態勢,將煩人心事在這秀美景色然拋開。


    江碧海更在此時升起一種明悟,若自己能將心情一直隨意的保持在這種輕鬆自然,陽明開朗的一麵,那時他將可以輕鬆自如的操控這隨意真氣,讓它變成完全自己的一部份。


    到了那一步,他就可以以此為基礎,修習出屬於自己的神功,再不會象現在這樣,沒有一點自保之道的樣子,動不動便得被迫逃避應對。


    不過要做到這一點,顯然並不是開心就可以做到的,江碧海也明白,要真想更進一步,借此修練到那怕是恩師的那種地步,必然得有更好的辦法,不過,保持心情輕鬆卻是必要的。


    那個什麽丁越,追上來就追上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想到這,腳下再一次加速,完全將展青玲拖著飛奔了起來,自身的隨意真氣完全活躍開來,將隨意步發揮到他現在所能達到的極致,路邊的景色飛快的向後倒退起來。


    完全在他們的預想中,丁越並沒有料到他會笨到走棧道,也就沒有追上他們,順順利利的來到了嶽州。


    這一路上,江碧海在棧道那些危崖絕壁上,發現了不少的名貴藥材,以他的醫者心,看到這些難得的藥材,又怎麽能忍下心不去采,況且想到不能行醫,也可以賣藥籌路費,所以大膽用師父的攀山飛索,飛來蕩去的,在那些人跡罕至之地,采了不少極難得的藥材。


    本來,麵對著這些險峻之地,雖然自己有飛索,江碧海也還是有點心驚膽戰。但一想到,這樣的膽小怕事,怎麽配得起自己心中,想要保護青玲姐姐一生一世的想法,便一點點試著放鬆自己,從不太險,變到最後,竟然借助飛索,在絕崖間輕鬆自如的采摘藥材,更借此發現,隨意真氣終於在他完全放鬆的一刻,在克服了麵對那些險境產生的種種負麵情緒時,自如的活了過來,在體內自成了一個大周天循環。


    隨意真氣,在他身上,再不是那沉寂在他丹田中,完全不受控製的一團死氣了,而是活了過來,漸漸變成他本來的一部份。


    在這種青山秀水間,借助飛索,自如的在山間飛翔,使得他感覺到隨意真氣似乎與天地之間的靈氣結合了起來,心靈也得到了升華一樣。


    在結合了體內真氣,感應到這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氣時,江碧海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不同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體虛力弱的少年了。


    借助飛索在空中飛翔的那一刻,他似乎感到了這天地間,風水術中所說的,浩浩蕩蕩奔流不息的天地龍脈靈氣,把握到自己的隨意真氣似乎本來就是這靈氣的一部份,天界寒毒本來就是這靈氣至陰的一麵,隻是不知道怎麽在他身上種下了陰脈,使得他不經由內家心法的修練,便會自動吸引,好象強行灌入一樣得到。


    而體內的陽明功,自在陰明,神陽鑒,炎火訣則剛好代表了這天地靈氣至陽的一麵,在他身上,終於合成了這完美的小天地靈氣圈,這完全應該不是人世間能夠修練得到的天地本源靈氣,所以自己以前采用的那些心法才無法去控製。


    這是真正比內家所言的先天真氣,還要更勝一籌的靈氣,似乎與這隱藏在天地間的尋龍師眼中的龍脈靈氣存在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明白了這一點的江碧海,完全放開了心懷,在一路上大膽的采藥,最後,竟然在飛鳥也不敢輕易落足之地采起藥來,收獲極是豐盛。更感覺到,體內的靈氣因為心境的關係,在自如的運轉之後,漸漸與天地結合,似乎變得強大了起來。


    所以在一路上,兩人的盤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變得多了起來,因為江碧海所采的藥都是珍貴之極,又極其少見,若不是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他還可以采得更多的。


    在嶽州這樣的大州府,采的藥再多再珍貴,也不會引起注意了,所以江碧海把身上采的藥全部一次賣給了最大的藥店。帶著展青玲正準備去投店時,看到了一大群人圍觀在一起,遠遠的看去,似乎有江湖藝人賣藝,所以引起很多人圍觀叫好。


    本來江碧海是不太願意去湊這些熱鬧的,但展青玲一直是呆在葉家,很少出來過,根本可說還沒看到過這樣的賣藝,好奇之下,把江碧海硬拉了過去。


    一擠進這個圈子,往賣藝的人看去,江碧海頓時吃了一驚。


    因為這賣藝的不是別人,正是燕雲燕柔父女。


    不過江碧海很快就迴醒過來,吃驚幹什麽呢,碰上他們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隻能算是巧合吧,心中還暗暗為他們感到高興,看來那天的打抱不平,為他們換來了逃跑的機會。


    暗想,今天不會出什麽事吧,看青玲姐姐的樣子,似乎很少看到這一類的雜耍賣藝呢。


    “哇,江弟,你快看,這個小姑娘好厲害啊,那樣都不會掉下來。”展青玲一臉興奮的拉著江碧海的手指指點點道。


    今天的燕柔與一年前相比,更加漂亮了,那天可以說還及不上冷泱紅好看,但現在看來,似乎半點也不比她差,以江碧海現在的眼光看來,也不由得為之暗讚一聲,好一個俏秀可愛的女孩子。


    她表演的節目,比起那天也不同了。


    在他們旁邊的圈子旁邊,有一棵大樹,把樹樹伸到了場正中,就在其中最弱小的一根枝條上,掛了一個桃子,而燕柔的目的,就是要把那個桃子摘下來。


    那個桃子離地麵足有三丈多高,燕柔先是用一根竹梯,這竹梯隻有單單一根,一麵在每個竹節處,橫架了一根踏腳用的橫枝,勉強可以稱為竹梯吧,並沒有借力靠在任何東西上,就那麽筆直豎在場地中,看她竟然就那麽靈巧自如的爬了上去。


    不過爬到頂端一看,離那個桃子還有一丈多遠,那她在上麵微微一笑,借腰力一扭,那根獨腳梯漂亮的幾個旋身,便來得了桃子下麵,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喝采聲。


    接著她扶著梯子,發現竟然離梯子還有不少的距離,除非她剛好站在獨腳梯的最頂端,伸直手,可能勉強夠得著,不過,稍有點懂行的人都知道,站在那上麵,再要想去伸手摘桃,那個平衡的掌握可說難到極點,幾乎是辦不到的。


    隻見她在上麵微微一笑,雙手扶住獨腳梯,然後一點點的收腰挺身,竟然以雙手之力,在獨腳梯上麵玩起了倒立,當她完全倒立在獨腳梯上時,倒立著踮起的腳尖終於碰到了那個懸掛在半空的桃子。


    然後就見她雙腳腳使勁,夾住桃子,慢慢的往下拉,腰身順勢向前弓出,將那個桃子拉向頭部。


    要知道,這個動作,在平地上做出來,都將是極困難的,因為那個動作,簡單的說,就是要人向後極力彎腰,最後,頭部能彎到自己雙腳處的一個動作,這要求人的腰身柔韌性極好,不然怎麽能彎到那種程度,而現在燕柔不光是倒立著的,且是雙手掌控著獨腳梯的平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從上麵摔跌下來,更是將難度加倍。


    江碧海雖然以前未曾修習出上乘內功,但恩師是一代不世出的高手,對一般的武學原理倒也是知道不少,此時更明白,那桃子被下拉時,那條樹枝必然產生向上收縮的彈力,絕對會影響燕柔掌控平衡的難度,須要不時調整獨腳梯的角度,不然便會掉下來。


    所以他也和周圍眾人一樣,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精采的表演,展青玲更是驚訝得大張了嘴。


    燕柔終於將桃子借雙腳之力,拉到了自己嘴邊,此時,她已經反向弓腰成了一個蝦米的樣子,然後,使勁張嘴咬住桃子。


    終於,收起身子,將整個身子複原成原來站在獨腳梯上,伸手一把抓住咬住的桃子,扯了下來,微笑著向眾人一揚。


    直到她從獨腳梯上跳下來,眾人這才清醒過來,叫好聲,鼓掌聲,歡唿雷動,展青玲更是將小手都拍紅了。


    江碧海知道該到了打賞的時候,心中暗想,不知道她認不認得自己,旋即想到,那天出頭的是兩個好兄弟,自己應該是最後帶著兩個好兄弟逃跑的,應該不記得吧。


    正在這胡思亂想時,那邊突然擠進來三個大漢,朝正要持盤來收賞錢的燕雲父女笑道:“小姑娘演得真好看,正好明天羅家莊羅老太爺八十大壽,陪哥們走一趟吧,為老太爺表演祝壽吧,賞錢絕對比你在這賣十天半月還強。”


    又嘿嘿笑道:“也許還可以被羅家那位公子看上,那樣就更加榮花富貴享用不盡啦。”


    周圍本來很多人大聲嚷嚷著再來一個的,聽到這個大漢說什麽羅家莊,很多人都馬上一言不發,低頭走開了,一下子就散得隻剩下幾個人了。


    江碧海和展青玲摸不著頭腦,按說這被人請去祝壽表演是很正常的,怎麽這麽多人一聽到這羅家莊,就全散了,他急忙抓住身邊最後一個想走的中年人問道:“請問一下,怎麽你們一聽到羅家莊,就全走了啊?”


    那人緊張的四望了一下,小聲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沒有聽說過這個羅家莊吧,那個羅家莊住的全是一群惡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我看這對父女,要是進去了,肯定怕是兇多吉少。呀,他們全都走了,我也得趕緊走,不然惹禍上生了,我勸小哥,你也別多管閑事,趕緊走吧。”


    說著,擺脫江碧海的手,慌慌張張的趕緊走了。


    一瞬間,周圍本來圍得密密麻麻的人群,竟然走得隻剩下江碧海和展青玲兩人了。


    看到周圍群眾的反應,傻子也知道那個羅家莊不是一個什麽好地方,所以燕雲馬上否定道:“小女和我技藝不精,到時恐怕會失手演砸了,所以對三位的好意,隻能心領了,再女和我在這已經連演了十場了,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三個大漢中一個帶頭樣子的大漢色變道:“什麽,不想去給老太爺祝壽,告訴你,我們來請你是看得起你,不要給麵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燕雲趕忙抱拳行禮道:“實在是小老兒有事在身,不能去啊,還望各位爺放過小老兒吧。”


    那大漢沉下臉,怒道:“今天你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羅小三,羅小四,給我上。”


    他身後的兩人齊齊答應一聲,嘴角掛著一絲貓捉老鼠般的笑意,朝躲在燕雲後麵的燕柔慢慢逼過去,口裏還冒著詞:“小姑娘,跟我們走吧,別聽死老頭的話,真要爺們動手,那可就不太好看了哦。”


    那個帶頭的大漢,掃視周圍圍觀的人,嚇得最後幾個想看好戲的一陣心慌,終於隻有江碧海和展青玲還站在那,一動不動。


    看得他冒火道:“臭小子,看什麽看,還不趕快給我滾!”


    江碧海本來內心正在天人交戰,他明白一直以來,自己都是體弱多病的樣子,別說是三個大漢,就是一個普通的大漢,以他的身手,都有可能打不過,更何況是三個,且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武功。


    但在這一次的逃亡之路,他驚奇的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那種體質上的完全改變,加上某種程度上可以隱約操控的隨意真氣,清楚的明白了自己與以前不同了,再不是以前的虛弱少年了。


    雖然自己還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借這真氣做出什麽樣的事來,但至少憑師父教給自己的拳腳功夫,對付幾個普通大漢的話,應該不成什麽問題了,如果對方不會武功的話。


    隻不過,身邊有展青玲在,怕自己萬一打不過他們的話,會波及到身邊的青玲姐姐,所以一直隱忍不發。


    這時,聽到那個大漢兇神惡煞的威逼,加上那兩個手下的行經,正在猶豫的江碧海,突的發現自己的手被青玲姐姐輕輕抓住,然後用力的握了一下,立馬明白了展青玲的想法,那是無言表示她的支持與信任。


    再也忍不住了,暴喝一聲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強搶民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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