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者眼睛緊盯著術野,腦袋連動都沒動,不過依然不放心的問道:“你備了幾單位的紅細胞?”


    “備了四單位,不過,血庫說了,如果大失血,可以隨時調用紅細胞。[..tw超多好看小說]”


    “嗯,不錯,國幡你準備的很充分!”術者表揚了第一助手,隨後便不再言語,繼續cāo作手術。


    左忠堂由上往下的瞧看,眼見著術者打開了患者腹腔,上了保護巾,隨後將患者左上腹的腸管用棉墊壓住,並且向右推移,顯露出左腎上方的腹膜。


    這一係列的動作準確而且熟練,直看得左忠堂大為佩服。


    他心道:老子什麽時候能夠達到他的這種cāo作程度,便該是我那世界裏的一代宗師了。


    羨慕之餘,他也對那個叫做“國幡”的助手大為佩服。


    行內聽行話。作為中州醫科大學年年拿獎學金的的高材生,左忠堂自然對人家所說的話極為熟悉,見到人家麵對老師的詢問,不僅答複的有理有據,而且還頗有信心,便知道人家的思維以及業務水平,要比自己強了許多。


    左忠堂盡管十分自負,但他並不驕傲,對於真正有才華的人,他是會虛心接受,並且盡可能的想辦法超越。


    聽到下麵第一助手完成如此有水準的術前工作,左忠堂一邊感歎,一邊想看一看他的模樣,然而,此人也低著腦袋,竟然讓左忠堂無法看清長的是什麽樣。


    不過,左忠堂也並非全無所獲,隱約之間,他看到那個第一助手的後脖頸子發跡中,好像有著一個深紫sè的胎記。


    “國幡,你要記住,手術的技法千變萬化,不過,最終的目的都是想把病灶解決。”術者諄諄教導。


    旁邊的器械護士把直角鉗子遞到了術者手中,插了一句:“那是!滿醫院誰不知道,您是‘手術大拿’,多麽難切的病灶,到了您的手裏,都會處理得恰到好處,要不您怎麽會是拿國家特殊津貼的專家呢?“


    “你這小丫頭,不僅手上麻溜,嘴巴也同樣厲害,嗬嗬嗬,和你在一起配台,感覺就是一個舒服,如果我再年輕個三十歲,保準會把你追到手,然後天天做‘手術’!”術者找到了十二指腸懸韌帶,輕鬆地開著玩笑。


    器械護士不解的問道:“在家怎麽做手術啊?又不能保持無菌狀態。再說了,誰不知道您的夫人又漂亮又賢惠,至於家底那就更不用說了,嗬嗬嗬,我看您哪,就是在逗著我玩呢!”


    “這你就不明白了,在家做‘手術’,那範圍可就廣了,如果技術不好,嗬嗬,十個家庭,得有九個離婚的!”第一助手曖昧的說道。


    “我呸!你才二十多歲,哪知道那麽多啊!滿口的黃段子,小心你找不到老婆。”器械護士佯裝怒道。


    術者沒有吱聲,他在十二指腸韌帶周圍仔細的摸了摸,然後才鄭重的說道:“國幡,你摸摸韌帶上方”


    第一助手國幡把手伸了過去,一摸之下,問道:“這是什麽動脈?跳的挺有勁啊!”


    “你說是什麽動脈!解剖課你是白上了。”術者有些嚴厲的說道。


    國幡並沒有因此而把手拿出來,而是繼續的摸著,隨即歎道:“哦,應該是左腎動脈!老師說的對,看來我這原先的解剖課代表是白當了。”


    “也不能那麽說,理論和實踐總是需要磨合的。你看慣了以往的術式,從沒有體驗過今天的情形,所以思維有點跟不上去,這不奇怪,慢慢地就會好了。我還是那句話,手術的方式千變萬化,最終的手段就是活學活用,盡可能通過最簡單的方法,取得最滿意的手術療效,這就是手術的最高境界!”術者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用止血鉗子打了一下國幡的手,示意他把手挪開,然後指著他剛才摸的地方,說道:“咱們做根治xing腎癌切除術,首先要做的就是結紮腎血管,一般情況下,如果經腹手術,都會打開側腹膜,然後沿著左側腎周筋膜進行遊離,一直到腎門處,再把腎動、靜脈分開結紮,是不是這樣的?”


    “是的!”


    “我看到的病例一直是這麽做的手術!”


    助手們相繼迴答。


    術者歎道:“今天我就交給你們一個新的術式。因為十二指腸懸韌帶後麵,一般就是左腎血管,咱們現在這裏把後腹膜打開,如此就可以簡單明了的結紮腎動、靜脈了。這樣做的目的,一個是節省手術時間,另一個可以防止遊離腎髒的時候引起不必要的出血。嗯,還有一點,也是最為至關重要的,國幡,你說說看是什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打開了韌帶周圍的腹膜,左忠堂透過頭顱間的空隙,定睛一看,不禁大是佩服這位術者,暗道:媽的,他的腦子怎這麽聰明,幾乎能夠趕上我了,哈,今天又學了一招,迴去之後發表在震旦國外科雜誌上,備不住也能拿個獎什麽的。


    國幡看著被術者打開後腹膜之後,已經暴露好的兩根血管,沉吟一下,說道:“我想這最重要的一點是對腎靜脈中的癌栓說的。因為這種新創的術式,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顯露腎靜脈,那麽,對於剖開靜脈完整取出癌栓,無疑是一個最簡單而且直接的辦法。”


    術者點了點頭,歎道:“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遠沒有這種思維意識,為了彌補這種遺憾,嗯,所以,嗬嗬嗬!”


    他沒有往下說,不過,也不知怎的,當他說了剛才的那些話之後,作為透明人的左忠堂竟然腦袋激靈一疼,緊接著便聽到耳朵旁邊有人在喊。


    左忠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瘦弱的臉孔,並且還戴著一副大眼鏡,看到他醒了來,眼鏡男長出了一口氣,歎道:“你這病什麽時候能治好啊?每一次發作,都像斷了氣似的,喊了半天,才能把你的魂喊迴來,說不準哪一天,邊上沒人,你便真見了閻王爺,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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