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微微歎了口氣:“真可惜,荷魯斯,本來我們還有許多選擇的。”


    荷魯斯警惕著看著瑪利亞,目光稍微掃向對方手中的匕首,然後說道:“不,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送你去見死神。”


    此時,荷魯斯身上並沒有其他武器,所以他隻能防備著,同時尋找適當的機會出手。


    至於為什麽不召喚“墓碑”?


    因為這個能力需要一點時間發動,足以讓對方直接動手,而倉房的空間不算太大。


    所以,在有喘息的機會時,荷魯斯還是先打算先暫時罷手,尋找時機。


    “荷魯斯,別對我抱有這麽大的惡意,我也很抱歉剛才懷疑你就直接動手了,如果你願意陪我繼續走下去,那麽我就是你的。”瑪利亞誘惑地說道。


    她心裏曾經有這個打算,不然也不會把荷魯斯招進來。要知道,做這個工作必須是她可以掌控住的。


    而掌控的唯一辦法,當然是讓對方離不開自己的身體。


    荷魯斯,外貌還不錯,至少讓她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而且瑪利亞相信,沒有那個男人可以抵抗她的魅力。


    尤其是,對方可能是一個超凡者。


    這對於瑪利亞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可以掌控,那麽她就有一個幫手。


    想到這裏,瑪利亞不由得感覺到身體湧過一絲熱流。


    不過瑪利亞同時又感覺到有些可惜。


    畢竟她之前出手了。


    因為原本對於荷魯斯,她就抱有一種特殊的目的,畢竟誰說那些男人可以擁有許多情人,她就不可以擁有自己的男奴?


    而隻要給她時間,瑪利亞完全可以將荷魯斯掌控在手裏。


    但隻是那一瞬間,她沒有想太多,以為自己秘密被發現了,所以就隻能滅口了。現在想想,自己沒有留下然後證據,最多隻是讓對方疑惑一下。


    所以瑪利亞又重新生起了掌控對方的欲望。


    ……


    有了第一次中招,荷魯斯猜測對方不簡單,可能跟他一樣是個超凡者,而且其能力極有可能是影響人情緒的,所以他就開始集中注意力,同時思索著破局辦法。


    要知道,對方手裏拿著兇器,而且還會不知不覺讓自己著道,也就是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死亡。


    不得不說,即使荷魯斯想辦法專注,但依舊腦海中會不知不覺閃過一些旖旎的畫麵,讓他身體有些亢奮。


    如果荷魯斯現在不是“通靈者”,而是“守墓人”,那麽也許對方難以影響到自己。


    畢竟守墓人通常的形象就是一位失去生存意義的老人,已經喪失了生活的激情,對於一切不再熱衷。


    所以,以“守墓人”為名的這個命位,也蘊含著其中的一些象征,那麽“放縱”對於“守墓人”而言,效果並不是太大。


    “荷魯斯,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我們自己更加重要的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隻要自己活得更好,那麽即便其他人死亡都通通不重要了。”


    瑪利亞不知道荷魯斯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她可以肯定的一點,荷魯斯懷疑自己不是個好人,有著某種目的。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所以,陪我一起好嗎?即便我滿身罪孽,你也願意替我承擔……而酒館的名字可以改成‘荷魯斯酒館’。”


    “放縱”的能力,完全可以伴隨著言語的忽悠,從而放大其效果。


    荷魯斯聽著對方的話,身體不時出現異樣,仿佛自己錯怪對方了,那些敵意不應該出現。


    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方說得很有道理,畢竟是送上門的女人唉,而他到現在都沒有真正擺脫自己的第一次。


    但隨即,荷魯斯感覺到一絲清醒,對於瑪利亞的話心中產生一抹嗤笑,如果真的按她說得那樣,自己不就是對方養的一條狗嗎?


    他稍微看著周圍,但沒有其他東西。


    畢竟雖然這裏是倉庫,但實際上,前麵還要加上“廢棄”兩個字,所以裏麵臉一些木架都沒有。


    瑪利亞並不介意對方拖延時間,反而她更願意如此,不然即便對方同意,自己也要猶豫一下。


    因為隨著時間越長,對方越難以把控主自己,名為“欲”的毒藥是伴隨著時間越發濃鬱。


    ……


    荷魯斯感覺自己腦袋亂糟糟的,他開始迴憶著自己的能力,試圖擺脫困境。


    “拘禁”、“通靈”,這兩個能力目前是完全沒有用途;“墓碑”,釋放時間過長,一旦對方感覺自己出手,絕對不會猶豫,而那個時候,對方手裏拿著匕首,極易讓自己陷入險地,荷魯斯不敢賭;


    “守墓”……掩蓋自己的氣息,貌似也沒什麽用。


    想到這裏,荷魯斯不由得有些頭疼,自己的手段太少了,至於左輪手槍,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錢購買。


    ……


    感覺到差不多了,瑪利亞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將匕首慢慢放了下來,同時身上的睡衣衣帶稍微滑離,然後繼續說道:“我不會再傷害你的,我隻是一個女人,需要想辦法保護自己。”


    看到荷魯斯眼中的欲望,瑪利亞微微鬆了一口氣,她越發感覺到眼前的男人渾身充滿著一種魅力。ъimiioμ


    滄桑、神秘……


    所以,如果有選擇,瑪利亞真的想把對方收為己用。不過,她更在乎自己,隻要對方這次有一絲不對勁,那麽瑪利亞絕對會下狠手。


    慢慢向前,瑪利亞感受到荷魯斯的身體不再緊繃著,那是已經失去了緊張,就像炸毛的貓最終變得溫順一樣。


    而且他的唿吸有些急促,徹底產生了反應。


    這讓瑪利亞產生一種征服的快感。


    隻是兩步的距離,瑪利亞的臉上帶著一絲潮紅,而手中的匕首雖然微微垂落,但隻要一瞬間,就可以刺中荷魯斯。


    隨即,兩人越發靠近了,瑪利亞嚐試著伸出左手,在荷魯斯的身上摩挲著,然後輕輕說道:“真好,荷魯斯,就是這樣。”


    即使到了現在,瑪利亞依舊在試探著。


    但根據她的猜測,荷魯斯已經掙脫不了了。因為第一次她就幾乎控製住了對方,如果不是對方意識到,那麽就沒有後麵什麽事情了。


    之前那麽短的時間就使得荷魯斯中招,而現在,瑪利亞不間斷使用“放縱”,這麽長的時間,足以讓對方徹底迷失。


    而隨即,荷魯斯的手也在瑪利亞身上觸碰著,似乎他已經忍不住了。


    忽然,荷魯斯猛地將其推到了牆上。


    瑪利亞原本緊握的右手又放鬆了,隻是帶著笑意呢喃道:“真粗魯的男人!”


    一秒鍾後,瑪利亞開始迷失,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失去了力量,就像癱軟的黃泥一樣。


    “放縱者”可以讓敵人放縱,但自己一旦也沉淪在欲望之中,受到的影響會更加劇烈。


    也就是,失去抵抗力。


    而在這一方麵,女性的“放縱者”更加不堪。


    所以,直到荷魯斯從自己手中奪取匕首後,瑪利亞才慢慢醒悟過來,擺脫了那種迷茫愉悅的狀態。


    而就在瑪利亞剛準備反抗的時候,荷魯斯已經動手將匕首捅進了瑪利亞的心髒,血液瞬間噴湧出來。


    隨即,荷魯斯立馬拔起匕首,然後離開了瑪利亞身邊,以防被血液濺到。


    瑪利亞感受著那種難以言喻的疼痛,眼中露出了寒芒與怨恨,她從來隻享受過愉悅,而沒有承受過如此的疼痛。


    但她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了,不說身體癱軟著,匕首也已經捅進了她的要害。


    瑪利亞帶著仇恨看著荷魯斯,她完全無法想象對方為什麽要對自己動手。明明自己已經打算把身體交給他了,雖然要成為自己的男寵,但這不是一件非常榮幸的事情嗎?


    完全比來酒館的那些人們好多了,他們隻能等著自己抽空臨幸,而荷魯斯卻可以每天跪舔自己的腳趾……


    瑪利亞已經逐漸失去意識了,她無法再想太多,隻能垂下頭顱,雙手捂著自己的心髒,想要將血液給重新擠迴去,但一切已經無法避免。


    “放縱者”的身體不比其他超凡者,反而更為虛弱。


    所以,死亡已經降臨!


    瑪利亞最終隻能抱著不甘呢喃著:“……渣……男……”


    ……


    看到瑪利亞最終死去,荷魯斯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守墓”,那麽最後荷魯斯隻能選擇硬拚。


    至於結果,可能就是死亡選擇了他。


    畢竟對方的能力可以讓自己反應降低,加上唯一手段“墓碑”,釋放時間過長,不一定可以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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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放縱”對於荷魯斯來說,就不是一個令他困惑的問題,所以他反而借此迷惑對方,製造一擊斃命的條件。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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