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大逃亡》 [0001章 ];委托 夏末初秋的太阳依旧在展示它的余威,傍晚,夕阳发射着长长的红日金箭,傲骄俯瞰那些无奈躲在树荫底下的人们。(..tw无弹窗广告)树叶的稀薄处,透过了枝条蔓茎,阳光似乎编织成了一张蜘蛛网,空气中,一条条的灿烂的金光,其夺目的光华像是在证明它的强大。 靳文远静静端坐在板凳之上,一丝不苟看着茶几对面白发苍苍的老者摆弄着紫砂茶具。大茶壶冒着氤氲热气,须臾,浓油赤酱色泽的茶汤匹练也似地注入他的杯中,而老者,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远处,一名身着印花连衣裙的美女,踏着水晶高跟凉鞋,长发飘飘向着靳文远的方向走来,通向这里的小径两侧是修剪地平整的草坪,路中央,则是细砂与鹅卵石混合而成的足底按摩通道。美女这一路走着,不时蹙着眉头。她的足粉嫩纤细,镶嵌着施华洛世奇水晶的高跟凉鞋把她的腿型修塑地笔直浑圆,这一番精心搭配,却没想到要找的人会是在这种鬼地方。 靳文远眼见的余光已经能清清楚楚观察到女子万中无一的绝色之姿,然而,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转移过去,而是依着老者的姿势,同样回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一老一少郑而重之端起茶杯,茶汤散发地浓香,一丝一缕嗅入他们的鼻端,片刻之后,香气大概被完全吸干净了,他们才约好似的把茶汤一饮而尽。 美女总算走完了艰难的卵石路,此刻,她就站在靳文远三米开外,神色复杂,几番欲言又止,又怕打扰了他们的雅兴,踌躇之下,只能静静等待他们品茶活动的结束。 靳文远闭目回味良久,片刻之后,叹息道:“喝完了你这一点存货,下一次再要品其味,怕是要来年春上了……” 老者含笑看了看已经站立了有一会儿的美女,以他年纪古稀之龄,正式注意到美女的容颜,也是一脸的赞叹之色。 “好了,我这里的货都被你扫荡一空,是时候办你的正事了……你看,人家小姑娘都等你等这么长时间了……” 美女对于老者眼中的惊艳之色观察地一清二楚,即便是她对于自身姿色极为自信,却也难免露出自得之色,心里想着,古井无波的六七十岁的老头都已动了凡心,更不用说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 靳文远长身而起,对着三米之外的美女含笑点头,说道:“等得有些急了吧?走吧……” 美女十分不忿,凭什么你看待人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熟悉的邻家妹妹?人家和你很熟吗?她的贝齿下意思的咬了咬嘴唇,嫣然一笑,说道:“对不起,我是来找赵教授的……” “你确定?”靳文远笑得十分的玩味,路过美女身边的时候,还感慨似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笑话美女的小女孩心思。 老者,也就是赵教授,感慨无边说道:“年轻真好……” “老赵,等你过完八十大寿,也可以娶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娘子啊……” “臭小子,讨打……” 老少二人尽皆放声大笑。 美女眼看着靳文远渐渐走远了,终于愤愤不平跺了跺脚,跟在靳文远身后,不料,许是走的急了,她忘了这是鹅卵石的路面,正是所谓高跟鞋克星,但听“哎呀”一声娇呼,很苦楚的样子,似是把脚踝给扭了。 靳文远无奈地停下,把手伸了过去。美女脸色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得意地想着,原来你也是趁机揩油之辈啊,这就好办了。 一对男女牵着手在卵石小径小心行走着,附近路过的学生偶尔窃窃私语,有些女生还故意大声交头接耳,为的就是要让美女听得清清楚楚。[..tw超多好看小说] “真讨厌,又有不三不四的女人来找靳老师……” “靳老师也真是的,这女的明明就是装出来的,他还去牵她的手……” 这里是天浪大学,是天海市本地最好的大学,在这里,有风景如画的校园风光,有门类齐全的学科,也有蜚声海内外的大学者。对于学子来说,能考上天浪大学,是整个家庭的无上荣耀,也是人生第一次全面竞争的傲人成就。 美女心里想着,你们这些素颜学生妹,姐可是京华大学毕业的才女,可不是你们所认为的不三不四之流……这么想着,她一边踮着脚尖,小心选择可以落脚之处,一边却任由她的手在靳文远的手心里,为此,她还特意仰起脖子,似有在对学生妹示威的意思在内。 靳文远的手心暖暖的,美女的手心有点潮,手和手牵得久了,难免因为湿湿的而有不适之感。好在卵石路虽蜿蜒曲折,却并不太长,路的尽头,却是大学宿舍区,靳文远的宿舍就在这一片楼宇其中。 宿舍区进出的人多了,美女也有些小局促,强行把手从靳文远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靳文远不以为意,牵她的手,主要就是因为她的高跟凉鞋不适合在鹅卵石小径行走,纯粹是帮一把手,现在倒好像纯粹占便宜一样。 岔路口,靳文远问道:“怎么样,是去我宿舍、还是去我办公室里?” 靳文远是天浪大学保卫处的副处长,在大学里,他有独立的办公室。靳文远今年二十五岁,以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放在一般人身上,也就是大学毕业没几年,正是打基础的时候,鲜有能像他这样春风得意。 美女显然对靳文远做过一番调查,到了靳文远的独立办公室,对于如此宽敞的空间,她并没有意外的表现,反倒是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 靳文远是全世界目前已知唯一有权限开通时空穿梭机的退役特工――也就是说,全世界能够接受时空穿梭商业委托业务的只有靳文远一人。其他有权限开通时空穿梭机的特工,都是现役人员,还都是在各自服役的位面执行任务,据悉,他们这一群体,全世界范围内不超过十人。当然,靳文远的身份,这在各国最高层来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若非如此,美女也不会通过多方打探才得以知道在天浪大学里面有这么一个人。 “靳处长,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您……” 美女坐在靳文远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话说到一半,忽然“哎呀”一声,轻呼道:“讨厌,鞋子的绑带松了呢……” 两个人相对而坐,美女忽然就俯下身,开始摆弄她的水晶高跟凉鞋。绑在脚踝以上的两圈交叉细带,也不知是真的松了还是假的松了,总之,美女这一俯身,本来显得很密缝的连衣裙的领子,顿时就开了一道高约三寸的口子,从对面靳文远的方向平视而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美女胸前那两团下坠地非常凶狠地肉色球体。 靳文远斜靠在他的老板椅上面,一只手摆弄着手里金色打火机,“叮”的一声,打火机盖打开,又是“啪”一声,盖子复又合上。 美女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偷偷注视靳文远,注意到靳文远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她胸前傲人之处,难免有些失落,她自己所拥有的本钱,她当然知道,难得她肯舍身以诱,可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只能徒呼奈何。 高跟凉鞋的细带扶正之后,美女随即摆正了坐姿,很正式地提议道:“靳先生,或许你有听说过本市的昊天集团,世界五百强企业集团,我是代表我们公司出面,想要请靳先生帮一个忙……对于世界五百强企业集团来说,钱不是问题,靳先生说个数,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当场答复,如果超出我的权限,我还需要向上请示……不过,请靳先生放心,我们昊天集团是很有诚意的……” 靳文远无可无不可地说道:“你们昊天集团的功课做得很到位……不过,你们可别忘了,我已经退役了……”靳文远两手一摊,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美女心里一喜,靳文远既然没有一口回绝,那就表示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从真皮沙发上站起来,环顾靳文远的大办公室,角落里,一盆仙人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很欢快地走过去,喜道:“好可爱的仙人球哦……”说着,背对着靳文远,香臀高高翘起,弯下腰欣赏着盆栽。 靳文远鼻腔潮潮的,美女的印花连衣裙未及膝盖,本来就已经属于短裙范畴,这一弯腰,肉色丝袜包裹的大腿已经完完全全展示在他眼前,不但如此,只要靳文远他愿意,稍稍把头低一点,就能看见丝袜尽头更为隐秘的蕾丝花边。 “喂,我说沈柔啊,你能不能消停一点……”靳文远忍不住就说道:“昊天集团董事长沈昊天的掌上明珠、昊天国际堂堂大总裁,到我这里玩这么些小把戏,你说你有意思吗?” 美女一下子淡定不能,轻呼着站直了身子,一时之间,玩弄的小心思被戳穿之后的尴尬、使得她顿感无颜面对靳文远,踌躇着倒是想赶紧溜走大吉了。 所幸她想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思来想去,也只能强装镇定,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把羞涩之意消去大半,于是转过身来,对着靳文远笑了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好吧,我们不绕圈子,你们昊天集团只要答应说出陷害靳海霖的幕后主使,委托即可生效!”靳文远第一次说出了他所需要的,却又把才坐下去的沈柔给惊得站了起来。 “不行,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0002章 ];条件 靳文远与沈柔,双方各有所需,好比一对赌桌上的牌友,各有各的底牌。而现在,靳文远忽然之间把他的底牌给亮了出来,却是大大出乎沈柔的意料之外。 “靳海霖他们家的老爷子是军方大佬,敢于陷害他的人,没有相似的背景,你说可能么?我们昊天集团,虽说号称世界五百强,可你要明白,再强大的商业集团,与那些根深叶茂的军政世家相比起来,那就是渣……”沈柔激动地说道,尽管她所说的有自贬之意,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却是事实。 靳文远不断地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不过,同意归同意,并不代表他会让步。 沈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地问道:“难道说,靳海霖和你……” “正是家父……” “天哪,退役王牌特工竟然会是军政世家的少爷……”沈柔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过,得知靳文远的家世,她却是觉得这交易还是可以做一做的,毕竟,京城靳家之人出面打听消息,应该是获得老爷子点头之后的举动。 “这事牵扯太大了,我需要和家里人谈一谈,没有获准之前,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请便!” 沈柔到了靳文远办公室的外面,拿着手机与家里人通话了好长时间,当她从外面再次进入的时候,正好听见靳文远也在和人打电话,电话里,靳文远还特别嘱咐,让对方准备一把八一式自动步枪,而且,对方还必须要提供配套的匕首刺刀。 “你想要干什么?”沈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认为她偷听了靳文远的秘密、他会不会要杀她灭口。 “大姐,我这是在做物资准备啊……”靳文远无奈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两手一摊,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 “你……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会答应你的条件?”沈柔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其实,家父的海天集团与你们昊天集团在主营业务方面多有交叉,这么多年来,两大集团企业,竞争多过合作,不客气地说,对于家父遭陷害一事,你们昊天集团比其他人更为迫切想要调查清楚谁是幕后黑手,这也是洗脱你们昊天集团嫌疑的大好机会……我的条件,说穿了,正是在你们昊天集团与京城靳家之间搭建了一条有效沟通的渠道,我不认为沈昊天会看不清楚这一点……” “那你岂不是很吃亏?或者说,你很伟大……”沈柔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难道不是吗?”靳文远两手一摊,做无奈状。 “懒得理你……”沈柔眼波生媚,把自己的手机调到了收听电台状态,形成电子干扰以杜绝被录音的可能,接着,就开始叙说此次所委托的业务。 沈柔的昊天国际,其实就是昊天集团旗下的国际部,主要从事国际间贸易往来。凭着昊天集团这颗参天大树,她的昊天国际也经营得有声有色。另一方面,昊天国际也从事着一些灰色业务,譬如,西方国家禁止对炎黄共和国输出地一些敏感技术,如果条件允许,她当然也不介意顺手牵羊拿来一用,既能赚钱,又赚口碑,这样的生意,没理由不做。 这一次,沈柔的目标瞄准了星条国正在研究中的一项飞机隐形涂层技术,该技术据说可以使得将来的隐形飞机既能有效吸收雷达波,还能吸收太阳能,以提供飞机持续动力,飞行时间更长、飞行距离更远。 要想接触到该项技术,首先必须要能够接触到从事该技术研发的尖端科研人员。对此,沈柔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说:“此前,我们秘密雇佣的一些姿色出众的女性职员,最后都无一例外倒在了敌人的金元之下……” “行了行了,别绕弯子玩文字游戏,直接承认美人计失败不就得了?”靳文远好笑着说道。 沈柔倒是没有过多的尴尬,她说:“现在的女孩子太现实了,不客气地说,她们的眼睛里只要看见了名车豪宅,从来就没有人能忍住不变节……我们昊天国际纯粹成了冤大头了……” 这也就是沈柔此次委托靳文远的关键,一方面,她死抱着“美人计”不放,其实,除了美人计,她也没有更好的方法;而另一方面,现代社会的美女,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所以,她需要靳文远从异位面雇佣一位出色的美女间谍――是的,就是这么狗血。 “你想找谁来完成你的‘美人计’……”靳文远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在他有限的特工生涯,更为古怪地委托都碰到过。当然,以前他属于国际时空管理局正式特工,所完成的委托都是官方项目,私人的业务,这也是头一遭接手。 “西施!” “西施?”饶是靳文远涵养再好,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也禁不住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我觉得她是最合适的……”沈柔喋喋不休说着该项目非西施不可的理由,她扳着手指头,一、二、三、四、历数着西施的业务水平是如何地出类拔萃,本身的容貌与身材这些硬性条件又是如何地万中无一,而更重要的则是,西施她有着现代物质女孩儿所欠缺的为国献身的精神。 “好吧,我只希望,缺少了西施的越国,依旧能够复仇成功……” “只是异位面的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而已,其最终走向,对本位面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沈柔生怕靳文远反悔,连连送上定心丸给他。 因为这是商业委托,双方谈妥之后,也像模像样签订了一份协议书,从字面上解读,这是一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时空搬运协议,只有委托双方才知道,所谓的物品,实则是一个大活人。 商谈好了一切,沈柔明显松了一口气,至此,她的任务总算圆满完成。 临走之际,因着靳文远始终不咸不淡的态度,沈柔忽然起了别样心思,当着靳文远的面,忽然撩起了连衣裙的下摆,手指捏着肉色长筒丝袜的蕾丝花边,把略微下沉的丝袜往上提了提。 沈柔的腿型堪称完美,乳白色细带环绕的脚踝,曲线玲珑的小腿,圆润的膝盖,以及浑圆而富有张力的大腿,长筒丝袜顶部的镂空蕾丝花边,又将白皙而柔腻的大腿肌肤衬托的若隐若现,使得这一双美腿既性感又神秘。毫不夸张地说,沈柔的短裙再往上撩起一两公分,十个男人里面、有九个差不多要拜倒在她的裙下。 可惜的是,靳文远恰好是十个里面的唯一,他面色如恒,笑问:“怎么,先在我身上试验一下美人计的功效么?” 沈柔大感颓丧,旋而又故作不屑道:“靳文远,你就是个混蛋!”说完,挺了挺胸前傲人的双峰,拧开门,气冲冲而去。 “砰!”一声,办公室门被沈柔重重甩上,发出沉闷地撞击声响。靳文远的眉心跳了跳,忽然甩手,把金色打火机扔到了右手边的墙壁上,但听一连串的“叮叮当当”之声,打火机斜斜弹飞到天花板,撞击之后再无余势,无力而落回了他早已张开等候的手心里。 “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靳文远笑得有些神秘,既像是说他手里的打火机,又像是另有所指。 [0003章 ];出发 碧空如洗,湖水澄澈如镜,远处的西阿尔卑斯山脉蜿蜒苍翠,身边的莱芒湖,碧波荡漾,流光四溢。这里正是国际时空管理局总部所在地,名表与军刀国度的第二大城市。 靳文远才从飞机上下来,就被一溜儿加长型平治给接走。平治车一路奔驰,很快就来到了坐落于莱芒湖北岸的威尔森宫。威尔森宫曾经是国联的总部,万国宫落成之后,威尔森宫一度落魄,有一段时间只能改建为旅馆对外营业,直到后来由财大气粗的国际时空管理局长期租用,才算重新拥有了国际组织大楼的荣光。时间久了,威尔森宫也成了时空管理局的别称。 埃德蒙_肯特,这位脑门光秃秃一片,两鬓残留的头发亦稀稀疏疏的中年壮汉,虽贵为国际时空管理局局长,但在此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先一步下车,为靳文远拉开车门。 肯特没办法淡定,时空管理局四大现役特工,只能穿梭特定位面,只有这位来自炎黄共和国的退役特工,才具有全时空、多位面穿梭的适应力。而他年仅二十五岁退休,实在是令人扼腕,若非命令出自于炎黄共和国军方高层,时空管理局必定不会把人放走,要知道,时空管理局的特工,历来是国际联盟五大常任理事国各出一人,人员本来就稀少,更何况,具有时空穿梭适应能力的特工人员,每一个国度,几十年里未必能出现一人。.tw[]靳文远的退役,实在是时空管理局不可弥补的损失。而他此次造访,不可避免给了肯特无边的遐想。 “靳,你知道吗?没有了你的时空管理局简直是一团糟……” 威尔森宫的四楼,国际时空管理局会客室里,肯特用他并不流利的中文抱怨着。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来了……”靳文远含笑阻止了肯特的唠叨,又说道:“退役之后,我的生活也一团糟糕,你也知道,退役特工没有了主要收入来源,过惯了以往挥金如土的日子,就靠着一点死工资,手头实在是颇为拮据……” 肯特连连表示明白,脸上浮现出如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说道:“我们管理局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待遇了,这方面,一定能让你满意……” 正如肯特所说,国际时空管理局最不缺少的就是钱。举个例子,在靳文远曾经还是服役的日子里,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委托时空管理局携带霉菌培养液穿梭时空,在异位面,该种霉菌成功发生变异,带回来的培养液中所提取的抗生素,令人难以置信地攻克了人类与之斗争了数百年的xxx病毒。仅此一项,该生物制药公司获利即数以十亿计,作为合作方,国际时空管理局也赚得盆满钵满,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 “你看,那些狗娘养的生物制药公司,现在都热衷于时空穿梭期间输送霉菌,以试图再发现新的抗生素……” 肯特没有停止抱怨,他带着靳文远来到时空管理局新开辟的冷藏室,在那里,一个又一个的培养皿,里面尽是乱七八糟的霉变物质,有发霉的饼干、玉米棒子、汉堡包、香肠……送给乞丐都不要穿的破烂衣服,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根本就分辨不出什么东西的物质等等等等,这些都是需要靳文远携带着穿梭时空碰运气的,运气好,一本万利,连带着公司股价火箭流上升;运气不好,也就是支付一笔不菲的赞助费、或者说是运输费,这笔钱,对于那些从事暴利生产的生物制药公司,只是毛毛雨而已。 在另一间准备室里,还有靳文远托运而来的物资,他的东西比较敏感,像八一式枪械,以及配套的匕首,以及一些其他的武器,只能走官方渠道。 “好了,靳……”肯特伸出手,略带遗憾说:“尽管都是说腻了、也听腻了的老话,可我还是不得不说,祝你好运!” “感谢你的祝福,我的埃德蒙……不过,最重要的是,别忘了在我的银行户头里打上一笔钱。” 靳文远与肯特握手道别,他的行李将由时空管理局托运到位于毛子国的太空穿梭机基地,而他则乘坐同一班列车,在那里由专门的太空穿梭机把他和物资运送到时空管理局专属的空间站,因为只有在无重力空间条件之下,时空穿梭机才有超越光速的可能,也就意味着穿梭时空得以实现。 时空管理局搭乘的毛子国太空穿梭机,属于搭便车,也就是说,明天就有穿梭机发射太空,靳文远只要在规定时间抵达、并登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搭便车的收费,相对比较便宜,当然,所谓便宜,这是对于财大气粗的时空管理局而言,一百万的绿钞,的确不贵。 列车抵达毛子国基地,靳文远风尘仆仆而来,短暂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即登机等待发射。 太空穿梭机的发射准备工作还是比较繁琐的,好在靳文远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好激动的,也就是闭目养神,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要知道,一旦进入了时空穿梭通道,一切行动都要按计划有序地进行,其间根本不容许出现任何的闪失,到了那个时候,精神与肉体必须高度集中,再要想休息,谈何容易。 毛子国的太空穿梭机第一站就是时空管理局的空间站。一切准备就绪,太空穿梭机发射升空,短暂的旅途之后,穿梭机与空间站对接。空间站的工作人员早已得到地面传来的消息,七手八脚帮着靳文远搬运物资。 空间站的站长安德鲁,这位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又惊又喜地与靳文远拥抱。 “靳,我的朋友,真的是你……你在短短七年时间里,干完了其他人加起来一辈子才能干完的活儿――真难以置信,你已经退役,居然又开始重操旧业。” “这是一项薪水十分优厚的活儿,不是么?”靳文远检查着他的大背包,以及一口高两米的大木箱子,清点完物资之后,遂与太空穿梭机的机组人员挥手道别。 空间站为靳文远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都是老同事了,时隔大半年多,再次见面,双方都显得十分热情。 “我们的时空穿梭机保养的非常好……是的,十分完美……我敢保证,你一定会重新爱上她,就像你曾经爱她的那样……” 站在时空穿梭机机舱门外,安德鲁饱含深情地抚摸着冷冰冰的金属机身。这是他每天必须要完成的工作,久而久之,抚摸,成了一种习惯、而不仅仅只是工作。 [0004章 ];意外 靳文远所携带的大木箱子里装着的是一整套的猛士越野零部件,当然,这只是去除了武器的民用版本。空间站的工作人员都很乐意帮忙,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这一辆很拉风的越野车给组装完毕。 安德鲁又一次施展他的抚摸技能,感叹着说道:“这车叫什么来着?猛士?真是好名字啊……” “什么时候你来我现在居住的城市,我送你一辆……”靳文远逐个与空间站一班老伙计拍手,随着时空穿梭机指示灯开始闪烁,时间很快即将进入到发射倒计时。 “再见,我的朋友们,这只是一次简单任务,相信不用多久,咱们还是会再次相见!” 靳文远踏入穿梭机敞开着的自动门,而此时,扩音器里已经在响起了“60、59、58”的倒时计数。 穿梭机的自动门缓缓合上,靳文远来到驾驶舱,绑上安全带,打开操控面板,然后开始进入自检程序。在倒时计数进入到最后十秒之前,他随时可以联系发射舱外部的空间站,提出暂缓、甚至是取消发射的指令。 操控面板的指示灯一路闪着清一色绿油油的光芒,这说明时空穿梭机的功能一切完好,已经完全准备就绪。 靳文远满意地拍了拍手,自语道:“这一次的确是简单任务,八小时?或许还用不了这么久……” 忽然,面板中央的显示器画面一闪,正中央,出现了两个赤身裸体的美女,正相互交叉而坐,相互摩擦着彼此的私*处…… “安德鲁,你这个狗娘养的的,竟然会躲在时空穿梭机里偷看爱情动作片……我要投诉,我一定会投诉你的……” “3、2、1……”冷冰冰的机械声恰好计时结束,整个时空穿梭机的空间舱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完了,完了……”靳文远查看了操控面板上的电量显示,与他所猜想的完全一样,由于安德鲁多次躲进穿梭机,一个人偷看爱情动作片,穿梭机控制主机的电量的确不是满格,其柱状图显示,能量储备只有正常状态下的四分之三左右。 靳文远无奈两手一摊,这一次真被安德鲁给害死了,原定八小时以内的休闲游,说不得就要变成了出远差的苦差事了。 庞大的时空管理局专属空间站,顶部张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四四方方的时空穿梭器,像是沉积在水底的铁盒子被抽空了水分,一点一点的,晃晃悠悠,从空间站开口处逐渐浮出它原原本本的面目。这是一个六面体,在无重力、无阻力的太空,无所谓流线型、纺锤体,主要还是考虑驾驶舱的特工人员安全与舒适性。 驾驶舱里的靳文远其实没有多少事情可干,时空穿梭机的一些行动,包括启动,加速、超光速之后的惯性运动,以及时空的定位,时间节点、空间落点,都有空间站那运算能力变态的超级计算机来完成。他的存在的意义,在于证明人类能够接受各种各样的极限挑战。就好比第一个驾驶飞机完成超音速飞行的人类,当飞机的飞行速度超过声音速度的时候,人类坐在驾驶舱里七窍流血,仿佛死神会随时降临。而现在,靳文远坐在超光速的飞行器之中,除了穿梭机在超越光速的临界点,他稍微感到有不适之外,其他的一切安好。 科学总是在不断地进步,而人类本身,也是一直如此。 执行时空穿梭任务的特工,身体是极其敏感的。当靳文远躺在驾驶舱里,第二次感受到头皮发麻、皮肤被拉紧的感觉的时候,他知道,时空穿梭机已经降临异位面,随时都有可能会着陆。 果然,不多时,驾驶舱顶部红色警示灯亮了起来,提示音同时响起:“注意,请注意,穿梭机离地面一万两千米……” 冰冷的提示音在不断地播报与地面距离,智能扫描系统也已经开始启动,以选择没有人类活动的地方作为着落点。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穿梭机下部喷射出炽热的气流,整个空间舱一阵颤动,随之而来的,就是警示灯由红转绿,这说明,时空穿梭机已经抵达了异位面目的地,下一刻,就是靳文远的穿越之旅。 靳文远首先解开了绑在身上的安全带,打开驾驶舱里的全息监视屏,确定时空穿梭机降落点的地形,这里是丛林与溪流遍布之地,由于穿梭机降落的时候,需要利用反冲运动以达到减速,所以,地表的植被地貌被穿梭机喷射的高温气流灼烧的一片狼藉。 尽管时空管理局尽量避免特工人员对于异位面环境进行破坏,但是,某些方面的因素又是完全不可避免,就好比现在这个地方,方圆一百米以内,几乎没有生物能存活下来。 靳文远打开了穿梭机的光学伪装装置,该装置通过吸收光波再进行反射射,让穿梭机以及被其破坏的环境,“恢复”成降落前的原貌,当然,这是通过欺骗人的视觉神经而达到的效果,并不是真正的还原地貌。 靳文远仔细检查了一遍,穿梭机内部一切完好,就是操控面板显示电力不足,以现有电力,如果强行启动穿梭机,最终可能会引发计算机在运算过程中发生故障--这当然是致命的,若要避免悲剧发生,必须要进行太阳能充电。 通过计算机分析,如果未来几天能够保持现在这一刻的天气情况,那么,三天之后,时空穿梭机可以充电完成。 看到显示屏上出现的这一结果,靳文远只能苦笑。在他所准备的物资当中,之所以选择带上猛士越野车,目的就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地节约时间,然而,目前为止,这一次旅途最起码要在三天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靳文远再一次把安德鲁狠狠咒骂一遍,然后,他逐次打开穿梭机的里外三道大门。 这时候,一个崭新的世界完全展现在靳文远眼前,而他所要做的,已经不是任务本身,而是如何熬过这无聊的三天时间。 [0005章 ];诱惑 清晨,微风混合着芦苇、稻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一条小河徐徐淌来,绕过肥沃的田野,流向远方。小河的两岸,田野上犹如盖了一条绿幽幽的地毯,田埂就是鹅黄色的镶边。春末夏初的水乡,就像是一个绿丝衣的少女扎着银色腰带,怎么看怎么美丽,总也看不够似的。 炊烟在农舍的屋顶袅袅升起,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劳作即将开始。宁静的河水忽然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那是一群少女,叽叽喳喳说着她们关心的话题,一边开始把木盆里的衣服浸泡在水里。润湿了的衣服更容易打去泥垢,于是,小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啪啪啪”打衣板摔打衣服的声音。 河边的欢声笑语忽然被一个怪异的响声给打破,只听见“砰”一声响,和谐安乐的氛围霎时为之一变,大妹子、小嫂子们纷纷捂住了嘴,互相观望着,都在猜想着响声来自何处。 远方,一身丛林迷彩服的靳文远出现在地平线上,他的脚上穿着的是高帮战地靴,炭基橡胶的防滑底踩在沾满露珠的草地上,“嚓、嚓、嚓”,发出着有节奏地踩踏声。靳文远背着双肩包,一边肩上搭着的是八一式自动步枪,这杆枪才在一分钟之前发射出了一颗正义的子弹,把途经河边、色迷迷偷窥美女的野雉给一枪撂倒。(..tw无弹窗广告) 独一无二的丛林战士惊落了一地的眼球,靳文远还不罢休,他从迷彩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把闭合在一起的镜腿抖落开来,然后,施施然架在了鼻梁上。 河边的气氛尤其怪异,如果打一开始,靳文远就戴着墨镜出现,说不定就要惊落一池子的女人。而他妙就妙在,当着浣纱女的面,把人类最“恐怖”(墨镜)的一面展示出来,这就好比现代女子总喜欢看恐怖电影,怕归怕,绝大多数却能坚持到影片最后,以期能发现隐藏在恐怖面具后面的真相。 靳文远走到河对岸,与浣纱女们隔水相对。对岸的姑娘脸上惊恐的神色居多,比较难得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逃跑。 芦苇丛中,被射杀的野雉已无生息。靳文远掏出了打火机,他的打火机金色的外壳与内胆是可拆卸的,作为特工,他身边或多或少有着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使用的时候,他往往会把要用到的工具,塞到打火机外壳里面,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便于伪装,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以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比如说现在,他的打火机内胆里面,装着的就是细如针尖的合成天蚕丝线圈,小小的方寸之间,全部展开的线圈,足可以丈量百层高楼,换句话说,当靳文远被困于百层高楼楼顶,他也不用担心无处可逃,合成天蚕丝的抗拉性与韧性,完全能承受他从数百米之处跃下。 靳文远用手指甲挑开了线圈的拉钩,猛地用力一拉,另一只手一甩,“啪”的一声,拉钩准确地勾住了野雉,手再一收,野雉就好像是在河里钓起来似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稳稳当当落在靳文远手中。 对岸的姑娘们齐齐掩口惊呼,她们都还没弄明白靳文远究竟在摆弄什么东西呢,却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芦苇丛中的野雉会自动飞到神秘人手里。 于是,沉寂已久的氛围顿时被打破,对岸的女人家,又开始叽叽喳喳谈论话题,当然,这一次的话题,都集中在对岸的神秘人身上。 靳文远戴上了一次性橡胶手套,拔出匕首开始给野雉褪毛、剖肚,内脏掏干净之后,在水里洗了洗,然后打开他的背包。不大不小的背包犹如一个百宝囊,一个调味盒,方格分割成精盐、味精、固态料酒、白砂糖,还有胡椒、丁香、豆蔻等等香料,应有尽有。 这次的时空穿梭,靳文远本就是当做度假来着。也幸亏准备的比较充分,至少,味蕾与肚皮不用担心受罪。 光洁溜溜的野雉,表面涂抹上精盐等调味料,腹内填塞香料,小河里的荷叶摘下几片,包裹着整只野雉,黄泥团团涂抹。靳文远又捡了些柴禾,换上真正的打火机内胆,“叮”,机盖拧开,火焰腾起,瞬间点燃了柴草。 这一手戏法--姑且称之为戏法,玩得极其漂亮,河对岸的姑娘们何曾看见过,手指拨动即能有火苗产生?实际上,两千多年以后,以农耕为主的国度,火柴厂也还是最赚钱的行当之一,只因为人类历史长河中,烹饪、照明、取暖,甚至是驱赶野兽,都要用到火。而在奴隶社会晚期的当下,火的来源,无外乎阳燧(阳燧以铜为之,形如镜,照物则景倒,向日生火)与木燧(钻木取火),至于说靳文远所表演的戏法,那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对岸掀起了第一波小高潮,姑娘们口口相问,都想从她人嘴里证实自己亲眼所见的乃是事实而不是幻象。 靳文远并没有理会她们的惊讶,荷叶叫花鸡固定在支架上,下面以火烤之,偶尔翻动几下,以免烤得焦了。时间不长,浓浓的肉香混合着荷叶的清香,在这个微风轻拂的早晨,随风飘舞,不长的时间之内,河对岸,以及更远的远方,所有的人都有幸品味这流香四溢的嗅觉盛宴。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有人走了,又有人来了,总有那么几个好奇的姑娘舍不得离开,慢吞吞洗衣服的同时,拿眼偷瞧神秘来客究竟还要摆弄出何等的香气。然而,她们所没有想到的是,靳文远走了,他空手走了,芳香四溢的叫花鸡却留在了原地,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品尝。 这真是难熬的时刻啊,拿,还是不拿,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两难选择。而始作俑者靳文远,此时却躲得远远地,嘴里嚼着难吃的要命的能量棒,手里拿着高倍望远镜,兴致盎然地观察着姑娘们,内心是如何地苦苦挣扎。 终于,河对岸的姑娘们行动了,有两位少女合力撑着一叶扁舟,到了靳文远曾经驻足的地方。她们充满警惕地观察四周,没有发现靳文远的踪迹,于是,二女齐齐欢呼,手忙脚乱踩灭了尚有余热的柴火堆,抱起荷叶鸡,匆匆忙忙回到小船上。 靳文远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还真是闲的蛋疼,用叫花鸡去引诱淳朴的村姑。而更令人头疼的是,难熬的三天时间,现在才是第一天的早上。 [0006章 ];奶糖 第二天的早上,靳文远依着昨天的时间点,准时来到了河岸边。与昨天有所不同,今天他并没有开枪,所以,也没有叫花鸡招待村里的姑娘们。 浣纱的姑娘们看到神秘墨镜男再次出现,当然十分的意外,有意思的是,其中的一部分人看到靳文远出现,生理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口舌生津,狂咽唾沫,这也是说得过去的,昨天的叫花鸡,或许是她们这辈子尝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没有之一。当然,吃了人家的嘴软,有胆小生怕神秘男是来讨要业已被她们吃入肚腹的肉食,便心虚地“呜哇”叫着,扔下自家的浣洗衣物,撒开腿就跑得远远地。 靳文远挥舞着手里的大红丝巾,大声说道:“喂,河对岸的姑娘,昨天你们吃了我的鸡,今天,总该来一个人,给我一个说法吧?” 对面乱成一团,各就其位的女子慌慌张张聚成一团,脑袋顶着脑袋,七嘴八舌商量着对策。怎么办?吃了别人的,的确要有个说法。商量很快就有了结果,十几个村姑公推一位少女前来和靳文远交涉,或者就是所谓的谈判。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水质清冽、风光秀美,来的少女也是容颜俏丽,即使是小脸蛋绷得紧紧的,却也难掩她天生的丽质。 靳文远把手里的哈瓦那雪茄叼在嘴里,打火机又是一声“叮”响,点燃雪茄之后,一口烟气吸入,忽地又喷薄而出,把少女的小脸蛋整个笼罩在烟雾之中。 少女亲眼目睹了火苗无中生有,还来不及表示惊叹,却已经被烟气呛得弓成小虾米,不停地弯腰咳嗽。于是,河对岸的姑娘们义愤填膺,恨不能驾起千帆战船、冲过河来和靳文远一决雌雄。 “记得以后要乖哦……好了,来,给你吃颗糖……” 靳文远掏出两颗小白兔奶糖,其中一颗放在了少女的手心里,另一颗,他当着少女的面,撕开包装纸,放到了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少女还在气头上,想要她吃下奶糖,除非靳文远让她打一顿,出出气。所以,靳文远很无奈地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把奶糖强行塞到了她嘴里。 于是,少女停止了挣扎,开始学着靳文远的样子,嚼动起来。 从愤怒到消气,少女前后的转变仅仅相差几十秒钟的时间。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当小白兔奶糖的滋味在口腔里融化、并蔓延,少女猛然间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入口那浓浓的奶香,甜得一路甜到嗓子眼里的美妙,霎时把她的灵魂都给勾到了九天之外。 靳文远掏出一口塑料袋,袋子里装满的都是小白兔奶糖。他手里冒烟的雪茄烟指着对面的人堆,嘴里则对少女说道:“去叫对面的施夷光过来见我,然后,这里的奶糖都是你们的……”靳文远着重强调了你们,意思是让她转告其他人,只要交人,奶糖人人有份。 少女紧咬着唇,一时却不敢做出决断,如果奶糖只是给她一个人,或许她会拒绝,可是,难就难在,这一袋子的糖,对面的伙伴都有份分到,这又让她如何选择。 靳文远把奶糖放回背包里,缠绕在手臂上的大红丝巾挂在少女领口,随手扎了个蝴蝶结,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真漂亮……这个也送给你了……去吧,快去把施夷光叫过来……” 少女垂死挣扎说:“我,不可以……” “不可以?你确定不可以?好吧,把丝巾还给我……”靳文远威胁着说道,把手搭在丝巾上,作势要解下来。 少女泫然欲泣,丝巾是靳文远送她的,讨要回去,这是天经地义,她没有任何理由占着这好看的丝巾不还。可是,若要她立马调转枪口把同伴“出卖”了,又显得方才的大义凛然有太多的做作成分,这却是让她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送给你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呢……”靳文远拧了拧少女嫩嫩的小脸蛋,抓了几颗糖果,塞到她手里,换了说辞,道:“这几颗糖去给姐妹们尝尝鲜,然后你去告诉施夷光,我这里还有好东西给她……” 少女终究难以抵挡美丽的诱惑,靳文远后面的说辞又明显给了她自圆其说的理由,她抓紧了丝巾,又接过了小白兔奶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靳文远,跳到扁舟之上,撑着槁回到彼岸。 靳文远抽着雪茄,一边考虑着今天接下来的时间,还有明天,这两天怎么捱过去。那边厢,少女回到了出发地,一跳下船,立即扑入一年长女人怀里痛哭。 女人们义愤填膺,纷纷询问靳文远对她做了些什么--或者说,她们都看见了靳文远拧她的脸,她们想要了解的重点则是,对岸的男人有没有施展口头轻薄,趁机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少女哭累了之后,手指着靳文远,嘀嘀咕咕把他的要求说了一遍,在这个过程中,她也不忘了炫耀新得到的大红丝巾,当然,这是由于客观上,姑娘们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表达惊羡不已之情,也就造成了少女的主观上,孳生了想要炫耀的资*产*阶*级反动情操,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其令人不齿的堕落,这一切,全都是拜靳文远所赐。 少女在获得异口同声地赞扬之后,她满足了,旋而破涕为笑。 靳文远笑看少女的逼真表演,当他看到少女把口袋里的奶糖分给了内中“德高望重”的年长者的时候,他知道,他所要等待的人,马上就会撑着船,前来见他。 少女为了演示奶糖的吃法,以身试法,再度剥开了一颗奶糖,放入了嘴里。这些人大多在昨天吃了靳文远的叫花鸡,所以,对于糖果分外没有抵抗力,都知道这可能又是好吃的东西,有了少女的演示,有样学样,剥开包装纸,把糖果放进了嘴里。 不夸张的说,时光即使往后推移两千年,小白兔奶糖的威力依旧是核弹级别。现在,靳文远看到的是如下的情景:正在吃奶糖的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呻吟,而没有吃到奶糖的人,都在焦急地询问奶糖好不好吃、又好吃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一幅嘈杂与静谧错综交织在一起的画卷,其一动一静之间的矛盾冲突,虽荒诞,又显得那么的合情合理。奶糖的体积有限,吃完了糖,德高望重之辈又聚首一起,最后,很快做出了决定--派遣施夷光深入虎穴。 [0007章 ];西施 在靳文远千呼万唤之下,一舟,一槁,一人,离开了河对岸,悠悠朝着这里驶来。(..tw好看的小说) 船是吴越水乡常见的独木舟,两头尖尖,腹内窄窄;槁是三年生青竹竿砍下来,晒干了之后就地取材;人,是一米六零不到的小姑娘,光着脚,挽着裤腿,露出小半截白嫩嫩的腿肉。 小姑娘收起竹槁,竿子尾部甩出了一溜儿的水珠子,在河面上画了一个半圆,“啪”的一声响,竹槁一半被撂在了水里,另一半架在船头上。 系好了缆绳,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穿过芦苇与水草遍布的河滩,站在了靳文远面前。她的身高与靳文远相差足有二十多厘米,可是,她并不愿意就在气势上弱了下去,就在三尺开外,倔强而又不甘地怒视着靳文远。 靳文远真正看清楚了小姑娘全貌,不由得大失所望。倒不是说小姑娘长得不漂亮,事实上,靳文远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她就应该是西施,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就好比之前送她红丝巾的少女,她也是极美的,可是,在靳文远看来,在少女身上还缺少一种、让人觉得天快要塌了的心动,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无需过多言语去描述。.tw[]而现在,面对着小姑娘,靳文远就有了惊心动魄的感受。 小姑娘的五官无一不精致,弯弯如月的秀眉,宛如画师精心修饰过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拿画布拓印下来。她的双颊洁白无瑕,仿佛是打磨得完美的纯色象牙,衬着两个漆黑得深不见底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面,是淡水色的一抹嘴唇,削瘦的线条,像一件无懈可击的塑像那么的优美。 她的身材也是极好,双腿尤其修长,其比例几乎占了有三分之二,上下半身的比例较之黄金比例还要黄金比例,任何男人,只要看到这一双修长的腿,难免都要想入非非。 果然是名动千古的绝世美人啊…… 靳文远感慨万端,站在他眼前的,除了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之外,更像是一件上天完美的艺术品。 可是,可是……她眉宇之间依稀未脱的稚气是怎么回事?尼玛这件艺术品还是小学生好不好…… 好吧,小姑娘接近一米六的身高,冒充初中生那是没问题了,特别是胸前的鼓鼓囊囊,也不知有没有使用束胸一类的小玩意儿,总之,已经初具“凶器”规模。不过,即便是如此,靳文远还是头疼,就算是初中生,那还是幼女啊。 靳文远一口紧接着一口抽着雪茄,此时他陷入了两难之中,让一个幼女--太难听了,姑且称之为萝莉--把一个萝莉拐带回现代,当做美女间谍来使用?这尼玛太考验一个人的下限了啊。 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靳文远还是决定放弃本次委托,不是他无能为力,实在是下不了手啊。 “这些你带回去给她们吧……”靳文远把整一口塑料袋递给了小姑娘,这是他承诺给之前的少女的奶糖,说到的事情没有做到,这在他以前的生涯里还不曾有过的。 靳文远兴味索然地挥了挥手,就这么把千古绝代名姬给打发走了。他站住原地,目视小姑娘利落地上船、撑船,一直到小船靠在对岸的青石板水桥了,他才把雪茄烟往地上一扔,用力踩灭了明火,满带着遗憾转身离去。 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随着东边的太阳一点点爬高,阳光照耀着花叶的露珠,折射出绚烂多姿的色彩。 靳文远却无心欣赏这难得的乡情野趣,倒也不全为了他做出的放弃委托的决定,主要还是因为时空穿梭机还需要两天一夜的充电时间。在这里,昨天剩下的时间,他已经把时空管理局所委托的任务全部完成,接下来的时间,真感觉很难熬。 正漫步走着,靳文远忽然听见后面有人踩着野草一路奔行而来,且似乎是在追他。出于特工本能,他猛地合身扑倒在地,同时以飞快地速度从肩上把自动步枪端在手里。倒地之后,迅捷无比地侧翻过身子,枪口已经牢牢锁定后方追逐而来的人。 “怎么是你?”靳文远之前已经猜到有可能是小姑娘追了过来,光着脚踩在野草丛生的田埂地里,脚步声音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只是,靳文远有些难以理解的是,他明明已经放弃了拐带萝莉的打算,她还跟过来干嘛? “小白兔奶糖已经没有了啊……”靳文远把背包拿下来,翻了翻,找出一块斯维茨黑巧克力,递了过去。 小姑娘脸有羞赧之色,她虽然不认识外包装纸良好的巧克力是什么东西,不过,神秘人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那些奶糖,很遗憾,她一颗都没有吃到,可是,凡是吃过的人,一个个都飘飘欲仙似的,这样的情景可是她亲眼所见到的。 “给我的?我可以吃吗?”小姑娘弱弱问道,一双小脚丫子相互抠着,显然内心里还是局促多于迫切。 靳文远把枪挂回肩上,伸手去拿小姑娘手里的巧克力。不料,小姑娘涨红着脸,牢牢抓住手里的东西,就是不松手。 “好吧,这块已经送给你了……对,是你的……” 靳文远又掏出一块巧克力,撕开了包装纸,捏住其中一角,稍稍用力,掰开一小格,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一小块放到自己的嘴里,又掰开一小格,递了过去,这一小块算是给小姑娘尝味道的。 小姑娘羞涩一笑,偏过头,让过了递到嘴边的巧克力,而是伸出手,把看起来黑乎乎的丑东西拿在手里。 她的两边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了一大截的藕臂。小姑娘的手臂上几乎没有多少肉,是的,很瘦,但却瘦得有一种病态的性感,尺骨靠近手背部分的茎突,形成了一个圆融融凸起,表面的皮肤羊脂白玉,毫无瑕疵。就这么两厢一融合,性感就完全凸显出来,足以挠到你心里。 靳文远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完美的。就好比那一点茎突,肉色覆盖之下的饱满与圆润,早已经脱离了单纯的茎突范畴。饶是靳文远自诩定力过人,然而,此刻,他内心的狂热却被轻易点燃,想象着是不是应该她的手腕拿在嘴里,含着这一颗凸*起,恣意吮*吸一番才好。 [0008章 ];为奴 靳文远暗道惭愧,这一瞬间的想法实在是太禽兽了,眼前绝世美女美则美矣,可她还是小萝莉一枚。 “这个也给你,都给你……”作为补偿,靳文远把手里掰掉了两小格的黑巧克力也送给了小姑娘,然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满怀遗憾与她挥手道别。 还没走多远,靳文远又停了下来,他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是跟着他在行走,而不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转过身,这时候,小姑娘也停了下来,眼神怯怯,透着露珠一般晶莹光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么看着他。 “你……还有事?”靳文远问道。 “那个……可以自动变出火的法宝,可不可以给我们?”小姑娘在这里用到了“我们”,而不是“我”,显然,这个想法是集体的智慧,而不是她一个人自作主张。 对于靳文远来说,他的打火机的确是身上必备的法宝,打火机的纯金外壳,内胆却可以换装各种各样的特工工具,不管是生活、还是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以来,打火机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彼此。 小姑娘见到靳文远不忍割爱,很慌张地捧出一团黄豆大小的物事,艰难地咬了咬下唇,说道:“我们……我们可以买你的法宝……” “买?呵,有意思……” 靳文远把小姑娘手心里的东西拿在手里,随手掂了掂重量,马上就知道这是铜。 “是铜吧?还不是纯的……” 靳文远随手一抛,直接转身离去。 小姑娘手忙脚乱接过了这一小块铜,紧跟着靳文远,着急分辩道:“这是金,是金子,不是你说的那样……” “金?哦,对,是金子……”靳文远想起了,春秋时期的确有把铜当金。“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靳文远并没有停下了,只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偏过头,和小姑娘说着话。 “有,有关系的……”小姑娘紧跑几步,叉开双臂挡在靳文远面前。 靳文远摘下墨镜,不料,对面的小姑娘吓得一声尖叫,双手连忙捂住眼睛。 “扑”,一声轻响,手心里的那一小块铜就此落在草木横生的野地里,滚了几滚,一下子不知道滚到了哪儿去了。 这下子可坏了,小姑娘已顾不得害怕,扑倒在草地里,翻着杂草堆,到处寻找她的金子。 “金子,我的金子……”小姑娘的寻找显然徒劳无功,找了好大一片地方,可惜只有黄豆一般大小的铜块委实太小了,翻了好长时间,甚至有几处茂密的草丛被小姑娘用力拔掉,可即便是如此,到最后,她也没有找到她的金子。 小姑娘一屁股跪坐在地上,无力地盈盈啜泣,她的声音很好听,哭起来就更好听了。 靳文远干咳几下,他觉得他的思想有些病态,好像很喜欢听她哭泣。 “好了好了,你的金子不就在这里嘛……” 靳文远蹲在了小姑娘的面对面,抬起小姑娘的右足,在她的大脚趾与二脚趾的趾缝之间抠出她一直遍寻不着的金子。 “你……” 小姑娘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连退了好几步才算站稳。 靳文远捻着手指,心里的想法又开始变得不健康。小姑娘的足很小,却不是用布缠出来的变态弓形足,而是纯天然的小金莲,盈盈一握,尽入掌中。这一对小金莲,皮肤滑是滑得,可堪比拟新生婴儿,腻是腻得,表面好像涂抹了一层润肤露。 又禽兽了啊…… 靳文远继续走,小姑娘继续跟着,不时地央求他,把打火机卖给她。被缠得烦了,靳文远只好停下来,打算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给你的巧克力呢?你放哪儿了?这可是比小白兔奶糖还要好吃的好东西啊。” “你是说这个吗?” 小姑娘从腰带挂着的小号编织袋里,掏出两小格黑乎乎的巧克力。 “对,就是这个,很好吃的……我不骗你,不信你吃吃看……”靳文远循循善诱,说着话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语气怪怪的,就好像是正在欺骗美羊羊钻进自己被窝里来的灰太狼。 “不可以的……”小姑娘无力地摇头,说道:“姆妈说,今后我跟了你,每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东西,所以,今天你给的东西,我都要交给姆妈……” “等等,你等等……什么叫做‘你跟了我’……”靳文远打了个手势,示意小姑娘解释一下她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很惊讶,在她看来,靳文远用一袋子极其珍贵的小白兔奶糖买下她,这是全村大多数女人都已经知道的事情,现在,听他的说法,似乎有“退货”的可能,这却是一个大问题,村子就这么大,人就这么点儿,家家户户都知道有恩客买下小姑娘,而退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姑娘犯了天大的错误、已经不够资格为奴。 小姑娘抽抽噎噎着把两块大巧克力都还给了靳文远,哀求着别把她退还回去,要不然,她在村子里也再无脸见人,别人家说起来,总归是她被主人家赶出门,然后就会想象出至少一百种被赶回家的理由,这样子的结局,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污点,无论日后怎么洗刷,都已经洗刷不干净了。 “我用一袋奶糖买下了西施?”太富有喜感了……靳文远脸色古怪,想笑,又怕伤了小姑娘的自尊。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年的荷兰人,不就是拿不值一钱的玻璃弹珠,从印第安人手里换来了整个曼哈顿吗?怪只怪他出手太大方了,整一口袋的小白兔奶糖,又让少女带话,指名道姓要施夷光去见他,让人误以为用奶糖买下西施也在所难免了。 “你父母……”靳文远顿了顿,想起小姑娘所说的,换了说辞,问道:“你姆妈就为了一袋糖,做主把你卖了?” 小姑娘眼圈泛红,不甘与无奈交织,低头说道:“姆妈早已经和爹爹说好了的,过了十四岁就卖了我……也就是差几个月的时间,爹爹晓得了,也会同意的……” 十四岁不到?那就是十三岁了……搁现代果然还只是小学或初中生的年龄…… 靳文远也很无奈,小姑娘认准了是他的人,甩也甩不掉,这却让他如何是好。 [0009章 ];亵渎 靳文远最后还是默认了小姑娘跟在他后面。既然把她打发回去,对于她来说,是无上耻辱,而他,横竖也有一天半的无聊时间,那就带着小萝莉好好玩玩吧。 路上的时候,小姑娘到底没有忍住,再次表达了买打火机的意思,当然,这一次,她所说的要隐晦地多,生怕表露得太过明显,惹得靳文远不高兴,一怒之下又要把她开除。 靳文远不置可否,带她一路走啊走,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田埂,来到一处林草茂密的荒坡。 小姑娘毕竟只是光着脚走路,不比靳文远脚上的橡胶底战靴。靳文远在草丛旁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把小姑娘等来。 “走吧,跟我进去……”靳文远一甩头,示意小姑娘跟着他钻到齐腰高的草丛。 小姑娘非常地吃惊,她虽然还只是十四岁不到的小萝莉,可是,某些事情,平日里耳濡目染之下,她还是能了解一些大概的。 她吃吃说道:“我……你……现在就要那个了吗?” “是啊是啊,你就跟我进来吧。”靳文远也不说破,抓着小姑娘的手腕,拖着她就走进了草丛深处。 小姑娘跌跌撞撞被靳文远拉扯着一路小跑,她脸上的神情极是紧张,然而,嘴上却仍是央求道:“你,你就把那个会放火的……法宝……赐给奴家吧……” “呵,还学会伺机要价了啊……”靳文远打趣着说道。(..tw无弹窗广告)正说着,草丛深处忽然出现了一片方圆十米的空地,空地的正中央,正是靳文远从穿梭机里开出来的猛士越野车。 “这是,这是……” 小姑娘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形状怪异的东西,站在原地,难免有些吃惊。 “来吧,上车。” 靳文远牵着小姑娘的手腕,绕到了副驾驶座位旁边,拉开车门,一只手抬着小姑娘的臀部,单手把她给托到了座位上。 这是一辆敞篷的猛士越野,为了防止田野里的蛇虫等物钻进车子里,靳文远把车停在这里的时候,帆布的遮雨棚是铆上了的。而现在,当小姑娘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眼看着头顶软篷自动向后退去,不由吓得脸色惨白,手抓在门把手上,指节泛白,很用力地抓着。 “放轻松点,不会把你怎样的。” 靳文远坐到驾驶座上,顺手帮小姑娘把安全带系好,然后点火发动汽车,挂上了倒车档,脚下油门一踩。“呼”一声怒吼,柴油发动机鼓动它强劲的马力,凶猛地退出了草丛,停在了草丛之外的坡地上。 方向盘打了个大转弯,猛士越野原地掉头,油门踩下,威猛的车身如离弦之箭窜出,睥睨纵横碾压着一切陡坡矮坑。 越野车的速度很快就飙到了一百码以上,两旁的景物飞一样往后倒退,前方,天与地交汇处,仿佛是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而靳文远与小姑娘,就好比要送到怪物嘴里的美味。 小姑娘脸色惨白,她惊慌失措看着靳文远。也是怪了,当她注意到靳文远意态闲适吹着口哨,心也渐渐宁静了下来,至少在表面上没有显得那么害怕了。 越野车驾驶了好长一段距离,就在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茂密地树林。林子里的树木又高又大又粗壮,密密麻麻排列着,傲然冷对疾驰而来的猛士。 眼看着越野车就要撞到树干上了,靳文远却丝毫没有脚踩刹车的意思,速度依旧维持一百码以上,笔直地朝着栅栏一样的参天巨树撞了过去。 “呀……” 小姑娘眼睁睁看着巨树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大声尖叫起来。然而,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越野车就像是撞进了一团空气中,安然无恙穿过了巨木栅栏。 车速终于还是缓了,靳文远踩着刹车,耳边传来刺耳的“吱吱”声,这是轮胎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好了,到地方了。”靳文远摘下墨镜,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一侧,把车门打开。 小姑娘心有余悸张开手指,透过指头缝隙,她看见了满地焦黑之色。黑色的土地一路蔓延,在尽头,则是一幢形状怪异之极地平顶大房子。 “这,这是哪里?” 小姑娘脸色毫无血色,身上的力气好像全被抽干净了似的,任由靳文远抄着她的膝弯,抱着她下车。 “我说这是南天门,进了门,里面就是仙境……你信不信?” 靳文远说笑着玩笑话。一路而来,他对于小姑娘的勇气表示满意,百码高速疾驰,她没有吓趴下,路上不那么平坦,坐在脱缰行驶的车上,她也能忍住不晕车、不呕吐……总的来说,她的确是那种天生不惧艰险挑战的巾帼英豪--尽管在外表上她是如此地柔弱如水。 “信,主人所说的一切,奴婢都信……” 小姑娘颤颤巍巍抓着靳文远的手臂,猛地“哇”一声,吐出了一地的酸水。他们俩人靠得如此之近,这吐出来的倒有一多半沾在了靳文远身上。 “主人,奴婢真是该死……” 小姑娘吓呆了,此时的靳文远,在她眼里不但是已经把她买下了的主人,更宛若天神一般的存在,而她居然拿肚子里的脏东西亵渎了主人,这,这简直是百死莫赎其罪啊…… 靳文远也相当地无语,刚才还在暗地里夸她来着,一转眼,她就自己把她的坚强形象毁了个一干二净。 “没事,没事……”靳文远安慰着说道,尽管小姑娘到最后还是呕吐了,不过,坐在车上的时候,她的表现已经够好的了,不是么? “对了,我不习惯被人称之为主人,你换一种说法。” “是,主人……奴婢该怎么称呼主人呢?” 好嘛,还是主人…… “随你吧,大哥,或者大叔,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说着话,靳文远朝着穿梭机方向走了过去。 “这,这怎么可以,主人……”小姑娘在后面追着,一边摇着头表示不敢。 靳文远也懒得去纠正她的说法,走到穿梭机的大门前,把手掌按在掌纹提取窗口。 上方的绿色指示灯一路闪烁,掌纹、指纹、虹膜的扫描完全吻合,但听“嘎吱”一声,第一道金属门打开,几米开外,第二道门、然后是第三道门也相继打开。 [0010章 ];拍背 小姑娘对于所见到的一切都已经麻木了,自从她坐上那辆越野车开始,她的经历就已经完全不能运用已有的见识去理解,去解释,所以,一切的神迹,只能归功于万能的主人所创造。也因此,她对于靳文远愈发地敬畏,一路小心翼翼跟在靳文远后面,就连走路的时候都用脚趾踩着路面,生怕脚掌走路太大声了、会惊扰靳文远。 靳文远与小姑娘一前一后穿越过了前后三道门,这里是穿梭机的生活舱,供特工水土不服的时候休息与适应所用。当两个人完全进入生活舱,三道厚重的金属移动门也逐一合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与此同时,生活舱里的照明设备全部打开,把生活舱的每一个角落照得如同正午一般的明亮。 小姑娘睁大着好奇的眼睛,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憋得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还没吃早饭吧?”靳文远问道。 小姑娘茫然摇头,或许在她的概念里根本就没有早饭这一说法吧。 靳文远带她来到生活舱的进食区,这里的空间很小,只能够容纳一张40乘以60的小方桌,另外还有两张靠椅,不用的时候塞在桌肚下方。靳文远把靠椅拖出来,先让她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小意问道:“可以吗?” “是我让你坐下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谢谢主人……” 得,又来了。 靳文远懒得去纠正她,他打开进食区上方的壁橱,拿下来一口大袋子。 “你想吃什么?”靳文远一边问着,一边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各国野战口粮,品种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不忌讳吃牛肉吧?”靳文远多问了一句,见小姑娘摇头,就把牛肉类口粮一一掏了出来,说道:“这是烤牛排,这是炖牛肉,红烧牛肉,这个最大众化了,这是蘑菇牛肉,还有牛肉小方饺……” 小姑娘受宠若惊,颜色花花绿绿的野战口粮包装袋,尽管从外表上看去,一点都不像是牛肉的样子,不过,既然主人说这是牛肉,那就一定是牛肉了。 “主人,这,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 “嗯……如果你吃得完的话……当然,都是给你吃的……” 靳文远准备的食物都是野战单兵口粮,自加热食品,需要加水,与镁铁合剂发生反应,产生高温对食品进行加热。这个过程一般在八到十五分钟左右,并不是说,拿出来就可以吃了。 八到十五分钟时间,对于等待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靳文远注意到,小姑娘似乎有咽口水的举动,知道她对于牛肉很有些期待了。(..tw) “稍微再等等吧……”靳文远说着,忽然发现小姑娘有些难受地抚着心口,猛地想起西子捧心的典故,更有专家以此推测,西施她有较为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基于以上的原因,靳文远有些担心,就问道:“是不是心口这里不舒服?好像是被绞着的疼痛?” 小姑娘虚弱地摇摇头,很不好意思说道:“头有点晕……奴婢真该死,累主人担心了……”她看了看自己捧着心口的手,会意地道:“习惯了,头晕的时候手捧着心口……” 习惯性地捧着心口啊……难怪胸前那一对小兔儿这么挺拔…… 靳文远抚摸着下巴,想着一些不健康的内容,同时又想到,头晕,而心口没有绞痛的感觉,那就排除了先天性心脏病的可能,那么,难道是低血糖?这么一想倒是很有可能,这一时期正是越国十年生聚、十年养息,同时为了麻痹吴国,钱和粮食源源不断输送北上,国内的普通百姓饿肚子,饿出了低血糖的毛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低血糖的话就好办多了。靳文远送给她的巧克力,她舍不得吃,据说是要带回家孝敬父母的。野战口粮里头倒是也有巧克力,不过,这玩意儿只能提供热量,至于说口味,那肯定和斯维茨黑巧克力相比。靳文远干脆就把他背包里的最后一块黑巧克力拿出来,掰下来一小格,命令道:“把嘴张开来,念‘啊’……” 不同于二人初见面时期,现在,小姑娘已经不太敢忤逆靳文远的意思了。她依着靳文远的样子,唇分齿开,就等着靳文远下一步指示。 圆润的唇,灵动的舌,就在靳文远咫尺之内,看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嗯嗯,对,张开嘴,放到嘴里,让它自己融化……然后,你就不会头晕了……” “这是药吗?”小姑娘嘴里含着黑巧克力,前一刻才问了是不是药,下一刻,却微闭双眸,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不是药?” “对你来说,这就是药……吃吧,吃完了,我这里还有。” 小姑娘连连点头,一小格的巧克力很快就融化在她的口腔。片刻之后,她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她的眸子迟迟没有睁开,甜到心眼里的味道,丝一般润滑的感受,就像是海浪,一波紧接着一波,冲击着她脆弱的味觉神经--对于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人来说,回味,比之品尝更能让人留恋。 “别傻坐着不动了,来,张开嘴,这里还有……” 靳文远这一次掰下来两小格,递到她嘴里。 小姑娘依言张开她的红唇,顺便用她软软的舌尖舔了舔唇齿之间留下的甜味,不料,因为没有注意到靳文远的动作,不小心就舔到了靳文远的食指指尖。 但听一声惊呼,在小姑娘的概念里,她的舌头又不小心“亵渎”了主人的身体,惶恐之下,却是不小心把巧克力直接吞到了嗓子眼里。靳文远这一次直接掰下了两小格,连在一块儿的,体积当然较为庞大,结果就把小姑娘给噎着了。 靳文远大为着急,食物噎着了可大可小,而看小姑娘涨得通红的双颊,很痛苦地样子,他哪里还敢怠慢,一个箭步过去,把她抱在大腿上,头朝下,然后拍她的背部。 一连拍了好几下,总算有惊无险,小姑娘咳了几下,最后把堵在嗓子眼的巧克力给咳了出来。 靳文远松了一口气,又轻拍几下,问道:“都吐出来了没有?” 小姑娘扭动着身子,怪怪地答道:“都吐出来了……主人,你能不能把奴婢放下来?” 靳文远这才发现,小姑娘胸前的一对小白兔正压在他的大腿上,而且,为了便于把噎着的东西压迫出来,靳文远自觉不自觉地应用了标准的拍背法,也就是其中的一只手,是放在病者的胸口的。 于是,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之极。 [0011章 ];美味 要想掩饰自己的过失,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指出对方的过失。(..tw)靳文远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你看,吃得太急了吧?以后啊,吃东西慢一点,这样就不会噎着了……” 靳文远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春秋时期可没有文胸的说法,手心里覆盖着的,那可是完完全全的真空地带,掌心、还有指尖,那美妙的触感,四大美人之一的特殊身份,这一切,怎一个销魂了得。 小姑娘正襟危坐,垂首应“是”,表示受教了。 “喏,这块巧克力你拿着,抓紧时间吃掉它……吃完了,饭菜也差不多熟了、可以吃了……” “是,谢谢主人关心……” “还是叫哥哥吧……”靳文远顿时觉得主人这个名称充满了邪恶气息,听得多了,怕是要忍不住让小姑娘换一身女仆装什么的。 “不可以的……” 小姑娘半垂着头,手指灵巧地掰着黑巧克力,一小口一小口咀嚼着。或许是有过类似的家教,她吃东西的时候,上下唇并没有一张一合、发出难听的扎嘴声音,而是很温雅用磨齿磨碎巧克力,然后再一一混合着唾液咽下去。(..tw) “嗯嗯,叫不叫随便你吧……”靳文远失神看着那两片薄薄的嘴唇,每一次她在嚼磨、或者吞咽的时候,嘴唇翘动的弧线都会展现出诱人的极致。然后,靳文远的嘴角也会下意识地抽动,心里就在数着,在她生命中即将会遇到的那些男人,范蠡、勾践、夫差……这些人,真正在意她的,恐怕没有吧…… 当最后一小格黑巧克力放进嘴里,小姑娘的脸上浮现出了遗憾神色,手抓了抓挂在腰带上的袋子,心里在挣扎,是不是把另二块黑巧克力拿出来吃掉。 靳文远也不点破她的小心思,看了看桌上的自热食品,算了算时间,对于口感不那么考究的话,要吃也应该可以吃了。 “头还晕不晕?”靳文远关心地问了一句,一般来说,克制低血糖,几颗糖果就足够了。 小姑娘果然摇头,表示身体已经无恙。当然,她也顺便“谢谢主人”。 靳文远先把蘑菇炖牛肉的食袋打开。传统的蘑菇炖牛肉,属于法式西餐的料理手法,先将牛骨烤上色,再加入大量蔬菜及番茄,慢火熬出牛肉浓汁,再加入特选牛肉慢炖而成。真空包装的自热食袋,口味当然没有高档西餐厅里的那么地道,不过,时空管理局财大气粗,对于供应商提供的产品的品质也是一贯的高标准,这款特供野战口粮,加热之后,也蛮像那么回事。 食袋一经打开,又香又浓的牛肉味道就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靳文远还好一点,毕竟这是一款再平常不过的野战口粮,可对于小姑娘来说就不一样了,即便有机会品尝肉食,这一时期的调味料与香料也乏善可陈,再精美的食材,做出的食物也就是那么回事。 靳文远把食袋里的蘑菇炖牛肉倒进了野战口粮包里头附赠的钢制器皿,牛肉挣脱了食袋的桎梏,气味就更浓郁了。据说一个人对于美味的享受,有超过七成是通过气味来实现的,这是因为人的舌头只能分辨最基本的四种味觉,其他形形色色的美味,都需要通过嗅觉来完成。这也就是中华美食历来所强调的色香味俱全的由来,没有香味,就没有美味,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小姑娘的鼻端稍稍靠近了钢制餐具,星眸微闭,很享受的样子。 “这是蘑菇炖牛肉,你先吃起来……饭再让它多热一会儿,不然的话,吃到嘴里的是夹生饭,可就不美……” 靳文远对着小姑娘点点头,鼓励着说道。 小姑娘极是矛盾地摇头说:“主人先吃吧,吃剩下的再赏赐给奴婢就好……” “就这么点破玩意儿,还什么赏赐……吃吧,我这里还有……” 靳文远说着,撕开了另一口蘑菇炖牛肉的自热食袋。见此,小姑娘才欣然抓起勺子,挑了一块一寸见方的肉块,小心地放进了嘴里。 时空管理局对于供应商的要求,那就是牛肉必须是新鲜的小牛肉,还要带皮、以及带少量脂肪,这样的牛肉才既嫩、又有嚼头,牛肉一经入口,那一份糯糯的口感,简直能把人的上颚和舌苔粘连起来。 小姑娘嚼动着牛肉,片刻之后,她陷入了暂时的窒息状态,眼神迷离,灵魂似乎已经正神游太虚。一会儿之后,牛肉即使在口中已经全部化了,可是,她却依旧舍不得做出吞咽动作,生怕这一咽下去,美味就会随之溜走。 大概沉寂了一分钟多一点,小姑娘才回魂过来似的,窒息了良久的呼吸系统也重新恢复了工作,大大的透了一口气,吃吃道:“主人,这,这真是牛肉吗?不会是龙肉吧?” “好吃吧?” “嗯嗯,太好吃了……” “那就多吃点。” 靳文远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给推了过去,而他则把自热地差不多了的香菇鸡丁炒饭给拿到了近前,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就打开包装袋,小心地装盘,尽量避免米粒洒在外面。 香菇鸡丁炒饭的香味,与蘑菇炖牛肉又有不同,小姑娘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嘴里嚼动着小牛肉,眼睛则盯看着炒饭。 绝世的小美人,眼下就是一个贪吃的小萝莉。靳文远好笑地刮了刮她的小瑶鼻,说道:“别光顾着看了,想吃就自己拿。” “奴婢不敢……” 鼻尖被刮了一下,小萝莉吓坏了,赶紧垂下眼帘,不敢再正视那一盘五颜六色的炒饭。 “真是个傻妞……”靳文远笑着摇头,说道:“吃都已经吃了,难道你还怕我把你的人整个都吞肚子里去?”说笑几句,靳文远又把炒饭推到小姑娘面前。“趁热吃吧,你没看见这里还有好多吗?” 许是靳文远自始至终都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姑娘也有点放得开了,听他这么一说,也不似作伪的样子,于是就对着靳文远甜甜一笑,拿着勺子,轻轻舀了一小勺炒饭,小心放进嘴里。 靳文远含笑看着小姑娘那轻柔以极地动作,还有当美味入口时的那份满足,心里忽然涌动起一股莫名的伤感--若干年后,当小姑娘在姑苏城内习惯了锦衣玉食、华服美厦,她还会记得他曾为她亲手端送热饭热菜吗? [0012章 ];洗澡 “吃慢点,小心别烫着……” 靳文远就像是一个唠叨的哥哥,吃着饭,还要操心小姑娘会不会烫坏了嘴。 “炖牛肉的汤汁,和炒饭拌在一起,这才好吃呢……” 靳文远示范着,把浓稠的汤汁,连同大块的牛肉倒在了炒饭里,拿勺子搅拌了一下,然后示意小姑娘也试试看。 小姑娘忙着吃饭,不过,对于靳文远,她口头上称呼的“主人”,倒是言听计从,依着靳文远所说的,肉汁拌饭这么一搅和,吃在嘴里,好像真的更好吃了呢。 对着靳文远又是甜甜一笑,似乎多说一句话也会影响到美食的好味道,所以,小姑娘并没有浪费唇舌,抓紧时间对付着靳文远摆放在她面前的一份份美味。 一顿饭吃的并没有花太多时间。靳文远约莫估算了一下时辰,这个时间点,换算成北京时间,不会超过早上十点。 “洗个澡,换一身轻松一点的衣服,然后去山上打猎。” 靳文远开始收拾桌子,小姑娘这时候正好把自己的饭菜都给吃完了,见状连忙起来,要抢靳文远手里的活儿。 “放着别动,我来就好……”靳文远毕竟没有把小姑娘真当做女仆使唤,见她抢着收拾,就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然后,他一只手把包装袋、包装盒等等,还有锃亮锃亮的金属器皿,统一包在了一块儿,随手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tw无弹窗广告) “主人,这些,你都扔了吗?太可惜了啊……”小姑娘吃惊地问道,她很难理解靳文远的浪费,在她看来,那些金属器皿,那可是花大价钱也难以买到的珍贵物品,怎么可以说扔就扔?即便是你不要了,送给她也比扔了要好啊。 小姑娘的心思靳文远怎么会不懂,用过的东西送人?他还真不好意思做出来,就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给你带新的来吧……”这当然是敷衍之词,作为时空穿梭的特工,还从来没有两次去同一个地方的。 时空穿梭机的生活舱有配备的浴室,当然,为了节约空间,浴室不可能设计地太考究,也就是一只大浴缸,浴缸顶部加装一个莲蓬头。 浴缸足够大,能装得下靳文远一米八二的个头,这也是生活舱浴室最大的亮点。 靳文远带着小姑娘到了浴室里,他示范着,怎么打开水龙头,怎么调节冷热水,如果想躺在浴缸里泡澡,又应该怎样把出水口封起来--总之,这就是一次浴室启蒙运动。 小姑娘吃吃说:“主人……主人……现在就要……了吗?” “你这小脑瓜子想什么呢?也太早熟了吧……”靳文远作势欲敲她脑袋,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又不忍,就多嘴解释了一句,说道:“你年纪还小,别尽想乱七八糟的……” “是,主人……”小姑娘似懂非懂点点头,也多嘴解释说:“奴婢年纪不小了……” “你年纪小不小不是你说了算的。”靳文远生怕她又要多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又指着浴缸一侧的瓶瓶罐罐说道:“这里是沐浴露、洗发水……都是旅行装,你将就着用……这里是换洗衣服,有运动装、淑女装、公主装、ol套装,这里是镜子,试穿以后你可以照一照镜子……主要是自己喜欢……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姑娘早已经被靳文远绕得头晕晕乎乎的,然后她就看见了一面大大的落地玻璃镜子。 “这是,这是……”小姑娘捂着嘴,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镜子里毫发毕现的人影,好半天她才醒悟过来,不可思议说道:“奴婢还一直以为,是主人的丫环站在边上看着我呢……” 十个女孩,有十个喜欢照镜子。小姑娘也不例外,铜镜可是奢侈品,以往的时候,别说是照镜子,就算是别人家的铜镜,远远地瞧上一眼都不大可能。现在可好,大大的玻璃镜,能把自个儿整个人都照得完完整整,可比铜镜高级得太多了,更重要的是,这面镜子只给她一个人照,别人想看都看不到,羡慕死她们…… “你一个人继续臭美吧,记得自己的衣服放这口‘缸’里面,更换的衣服都挂在衣架子上面呢……” 靳文远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小姑娘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壮着胆子拉扯住靳文远的衣袖,很小心地问道:“主人,这些衣服都是给我的吗?” 靳文远当然带了她的衣服,在出发之前,因为不知道她的身高、身材到底怎样,基本上都有中号、小号备齐了以供选择--大号当然没有带上,西施如果是五大三粗的婆娘,描写这一段历史的史官该收了她多少好处才会昧着良心颠倒黑白啊。 小姑娘欣喜地摸着一件又一件、式样与风格各异的女装。对于她来说,现代的服装款式或许太过前卫,只是这衣服的用料之考究,,手指触碰了几下,就已经让她爱上了这些衣服,每一件,她的眼神都要留恋许久,然后才会依依不舍地继续研究下一身衣服。 小姑娘忽然惊呼说:“主人,这些衣服下面的鞋子……” “你的,全是你的……都是出发之前为你准备的……” “主人,你是说……奴婢真不敢相信……” “信息量太大了吧?成,我就在这儿,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赶紧问。” 小姑娘果然问题多多,只不过,靳文远的解说,仅仅只限于浴缸、莲蓬头使用的注意事项,洗发水、沐浴露该怎么使用,衣服、鞋子怎么穿戴,等等等等,其他的则一概不答。 解说了好几遍,小姑娘总算能把一些现代用品叫得上名字,同时,也大致知道了该如何使用。只不过,当她无意之间在手指上挂着一个文胸,询问靳文远,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这时候,靳文远陷入了短暂的失语之中。 “这个么……可用可不用……你要会用,那就穿上,不会用那就拉倒……”靳文远不知道怎么解说才不致让小姑娘产生不好的联想,干脆就含混过去。 “哦,奴婢明白了,这个也是穿在身上的……” [0013章 ];照相 靳文远在生活舱的休息区搭了一张吊床,安安稳稳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有两个多小时,而这时,浴室的门依旧紧闭,里面的小美人并没有快要洗完澡的迹象。 “两个多小时了,还真能洗啊……” 靳文远自语道,来到浴室外面。淋浴房外墙上有一排的触控板,这是方便在外调节水温、以及浴缸水位,不必亲自到里面、手放在莲蓬头下。触控板上的液晶显示屏上所显示的,此时的水温为39c,这个温度适合大多数人,而且也不会烫伤皮肤。此外,液晶显示屏还有一个很妙的功能,那就是监视,没错,通过显示屏可以观察到里面洗澡之人的一举一动。 靳文远强忍着不去打开监视功能,对着浴室门敲了敲,问道:“小姑娘,你洗好了没有?” 小姑娘在里面显得很慌张地说道:“奴婢这就好……可是,主人,这扇门……奴婢开不开……” 靳文远敲着脑门,无奈说道:“你把手抓在把手上面,然后一拧就可以了……” 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动静闹得还挺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见“啪”的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一身运动装束的小美女,脸色红彤彤地出现在靳文远的面前。.tw[] “里面所有的衣服都试穿过了吧?” 靳文远用脚趾头就能猜到,小姑娘一个人躲在浴室里头,面对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能忍住不试穿才见鬼了呢。 “没……奴婢不敢……” “哦?这么乖?”靳文远忍不住拧着小姑娘粉红色的脸蛋,或许是浴室里的蒸汽的作用,这脸肉,嫩的就像是,再多加一点力气,就能拧出水来。 又嫩又滑……靳文远在心里给了个评价,手指触碰到的感觉非常之好,以至于他都舍不得放开了。 “是,奴婢罪该万死……”小姑娘很惶恐地说道,靳文远的动作有些轻浮,总让人会产生不好的联想。小姑娘也真正怕了,瑟瑟发抖着,只要靳文远表现地再凶恶一点,怕是要匍匐在地请求饶命了吧。 “罪什么罪?还罪该万死……女孩子家家的,喜欢漂亮衣服有什么错?啊?再说,这些衣服说好了就是送给你的……哎,对了,我想想啊……” 靳文远训完了小姑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手指刮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猛地一拍巴掌,喜道:“有了……” 小姑娘被巴掌声吓了一哆嗦,也幸亏靳文远之前有说过,喜欢漂亮衣服不是罪,心下也稍安,不过,对于靳文远没来由的兴奋,她满是不解、却又不敢过多提问。 靳文远说道:“你去把里面的衣服全部试穿一遍,穿好了就出来,我给你照相……还愣着干嘛,快进去啊……” “照相?” “对,照相……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就是我眨一眨眼睛,然后就把你的样子画在纸上……”靳文远对小姑娘挤了挤眼,诱惑道:“神奇吧?不信?那就试试……” “信,奴婢相信的……”小姑娘对于靳文远,已经有了一种近乎迷信一般的崇拜,觉得只要是靳文远所说的,那就一定不是假的。她听说了有这么神奇的画技,如何还能够忍得住,当即小跑着溜进浴室,然后“砰”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这一次,靳文远等得并没有太久--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小姑娘刚才的确有偷偷试穿衣服,不然的话,她不会熟门熟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衣服换好。 或许是因为放不开吧,小姑娘穿出来的第一套服装竟然是ol的套装,小西装加收口长裤。从风格上来说,与运动装虽然相去甚远,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又非常相近,那就是长袖长裤腿,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 靳文远没有拿照相机,不过,他的法宝打火机,换装有拍照功能的内胆之后,让小姑娘摆了几个pose。 依着靳文远所指点的,小姑娘照着做了。不一会儿,靳文远把拍下的照片用打印机给打印了出来。虽然没有高级打印纸,不过,在这个时代,哪怕是最老式的黑白针式打印机,其打印出来的效果的真实度,都不是最高明的画家可堪比拟。 小姑娘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彩色图片,吃惊之情溢于言表。虽说她对于靳文远已经有了近乎盲目的崇拜,然而,真正把她的形象拿在手里,她仍是有一种似在梦里的错觉。 “主人,画上面这个女的,真的就是奴婢吗?”小姑娘实际上已经知道答案了,可她就是一脸喜滋滋地忍不住要问。 “这个女的不是你,是妖女……行了吧……” “主人真坏……”小姑娘也开始撒娇了。 “这就坏了?真正的坏,你还没见识过呢……” 靳文远又拧了拧小姑娘的脸蛋,他倒是没有存心想占她便宜的想法,只是觉得一个会撒娇的小美女才是真实的,而不是只会口口声声说主人怎样怎样…… 小美女并没有躲闪,她只是羞红了脸,长长地睫毛眨动着,目视脚趾尖,说道:“主人,奴婢再去换别的衣服……”毕竟还是靳文远手指上的异性气息扰动了她的心绪,匆匆说完之后,再度溜回了浴室里。 靳文远捻着手指尖,他的指甲缝里甚至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小美女残留在上的处*子体香。 靳文远自语道:“小姑娘完全不设防啊……这么厮混下去可不是个事……太危险了……” 说话的时候,小姑娘又换了白衬衫和牛仔裤,很普通的装束,却被她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子清新的气息,纯得让人目眩神迷。 靳文远很喜欢她此刻的清纯,快门连按,多拍了几张,然后一股脑儿都打印出来。不一会儿,小姑娘手里拿着六张打印好的图片,再次美滋滋欣赏起来。 “咦,主人,这个女人……这是主母吗?”小姑娘忽然拿着一张图片,递给了靳文远。 这是一张沈柔当日在靳文远办公室里,撩起短裙、拨弄肉色丝袜的蕾丝花边的照片,当时靳文远手里的打火机毫不客气地把这一幕偷拍了下来。时过境迁,他倒是忘了这茬,却没有想到,会在两千多年前的异时空位面,阴差阳错地给打印了出来。 [0014章 ];丝袜 照片上的沈柔,印花连衣短裙穿出了她的美丽和婉约,水晶高跟凉鞋与肉色丝袜,则凸显出了她的性感与妖娆。 小姑娘目不转睛盯住了图片上的沈柔,好半晌才算是看出了门道,问道:“主人,主母穿的是……”说到这里,她跑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手里捧出了一双崭新的肉色长筒丝袜。 靳文远干咳道:“这女人脑子有病,大热天的还穿这么长的袜子,也不怕捂出痱子……你可千万别学她……” 很显然,靳文远的话,小姑娘并没有听进去,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打算听,手里捧着图片,又躲进了浴室。 靳文远又无奈、又有些期待,实际上,在他的内心真实想法,期待则要远远多过于无奈。靳文远所知道的是,丝袜又被称为“女人的第二层皮肤”,甚至于二战期间,因为尼龙战时需要而管制、一双长筒丝袜的黑市价格曾飙升至3000美元以上,由此不难想象,当小姑娘手里捧着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她是极难抵挡住穿在腿上的诱惑。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比较久,正所谓千呼万唤使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在靳文远连续催促好几次之后,浴室门才算是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 “主人,你可不许笑人家……” 话是这么说,意思应该就是让靳文远赞美她吧,女人的通病,口是心非而已。 “好的,我先转过身去,保证不笑话你……” 靳文远离开了一段距离,背对着浴室门。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背后传来颤抖地嗓音,显然,小女孩的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期待的。 “主人,奴婢好了……” 靳文远一直在期待着,古典的四大美人之一,穿上现代时尚的服装之后,这朵鲜花究竟是水土不服凋零呢,还是盛开地愈加娇艳? 答案在一转身之际立即揭晓。眼前的小美女,她这一次选择的是一袭杏色的无袖连衣裙,而不再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服装。 无袖的连衣裙完美展示了她的一双玉臂,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皮肤表面隐隐有着晶莹与剔透的光泽,整体上就不易让人对骨感的感受那么明显。当然,她的确很瘦,不过,她的瘦几乎让人感觉不出来--或者说,唯一能证明她的瘦那一部位,似乎只在于她的细腰。她的腰的确很细,细的却不夸张,而且,她的细腰正巧是在胸前的丰耸与香臀的挺翘、这两者的黄金分割位,于是,这一份纤细愈发地充满了诱惑极致的性感。.tw[] 人说纤纤弱质的美女会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靳文远却觉得这种说法大错特错。眼前的小美女,弱则弱矣,他却丝毫没有保护欲,反而就只有那一瞬间爆发的想法,那就是--蹂躏! 他想象着,若是能把小美女抱在腿上,手心尽情抚摸那纤细的杨柳细腰,仿佛就能将她完全揉碎在怀里,然后,搂着这一抹细腰尽情――摧残…… 人生该当是如此狂野…… 靳文远跨前半步。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压迫,小姑娘下意识地退了半步。靳文远不依不饶地继续逼近,同样的,小姑娘步步后退,但很快,她的背部靠在了浴室的外墙,已经退无可退。 “主人……啊……”小姑娘怯生生叫道,蓦地一声轻呼,却原来靳文远忽然伸出左臂,像是要把她抱住怀里。出于本能,她双手握拳,手臂在胸前形成了两条竖栏,粉拳则恰好遮住了俏生生的脸蛋。 好久不见动静,小姑娘就壮着胆子,先把粉拳拿开,出人意料地是,靳文远只是单手撑在墙壁上,他的脸与她相距虽然很近,但却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意思。 “呼,吓死人家了……主人你也真是的……”小美女心有余悸地拍着高高耸起的胸口,这一拍,两团怒涛此起彼伏,煞是雄伟壮观。 “那么,你以为,我想要做什么?”靳文远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右手曲着的食指慢慢地,像慢镜头似的,朝着她的下巴勾了过去。 小美女眼神闪闪烁烁,由于没有了面对突发状况的本能反应,这一次,她想要躲,却最终还是任由靳文远勾着她的下巴。 “你好像长高了不少……”靳文远谑笑着说道。 “奴婢……自作主张,穿上了主母的鞋子……”小姑娘脸蛋儿红红,不敢直视靳文远,他们两者之间的身高,本来要差二十厘米以上。不过,据靳文远目测,两者之间,现在的身高只相差了十厘米左右,也就是说,小姑娘学着照片上的沈柔,穿上了高跟鞋,而且还是超过八厘米的超高跟。 “鞋子很漂亮……既然主母穿这样的鞋子,奴婢猜想,主人或许会喜欢……”小美女又断断续续说道。 “说明一下啊,她和我没关系……”靳文远连自己都不知道,和小姑娘说这些干嘛,他又说道:“这女人啊……就是自以为是的自恋狂……” 小姑娘不太明白靳文远所说的意思,总之不是好话就是了。她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就是那种羞涩之中、略带有甜甜的笑意,有那么一种欲语还休的意境,看得靳文远不由得痴了。 果然是千古绝色啊,其一颦一笑,都有足够秒杀任何雄性的魔力。 靳文远的手指轻轻捋了捋女孩的长发,然后沿着她的肩、肘,掌心很快就覆在了丝袜包裹着的大腿之上。 小美女如遭电击,身体忽然之间显得十分僵硬。她的手牢牢抓住靳文远的魔爪,不然他继续游走。 “主人,别……不要……”小姑娘喘息着央求,声色哀婉,其状直动人心魄。 她的手绵软而无力,靳文远的手没费多大力气,就摆脱她无力地阻挡,很快就顺着丝袜光滑的外沿,游走到了镂空蕾丝花边的根部。 她的腿部很光滑,不仅仅只是表面丝袜的作用,蕾丝花边那里镂空的部位,嫩滑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丝袜的修饰。靳文远本来还担心,营养不良是不是会造成她腿部线条失之于干涩,现在看来,小姑娘她受尽上天眷顾,后天自身也有一部分原因,譬如说,劳动,使得她笔直修长的腿型富有弹性,线条也更为饱满。 靳文远简直不忍释手,可是,小姑娘却实在忍不住了。 “不要啊,主人……”小美女快要哭出来了,苦苦哀求着。 [0015章 ];合影 靳文远也不好意思再逗她了,或许,再逗弄下去,他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tw) “嗯嗯,我就觉得你刚才手捧丝袜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破洞……果然,这里有破了……话说,你穿的时候没注意吗?”靳文远后退半步,很是不解地问道。 “破了吗?哎呀,我没注意啊……” 小姑娘很着急地撩起了连衣裙的下摆。她的大腿富有光泽,在室内灯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微曲的腿弯,使得腿部线条充满了柔和之美;在她微微踮起脚尖、察看靠近蕾丝花边的地方,有无破洞的时候,那匀称到极致的大腿与小腿的分割比,不得不让人怀疑,世间除了这一双美极巅峰的玉腿,是否还会有其他完美的物事存在? 这还是没有完全长开的萝莉……真到了她无敌美少女时代,那是怎样的美绝人寰啊…… 靳文远心里惊叹着,手上却毫不迟疑,打火机外型的微型照相机,“擦、擦、擦”,快门连连按动,从完全不同的侧面、全方位的角度,抓拍下了小美女,这一刻惊心动魄的美丽与性感。 原来这是要把她的美丽画出来……小姑娘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娇嗔地道:“主人你真坏……” 靳文远也笑,说道:“没把你怎么坏掉吧?” “奴婢……奴婢早已经是主人的人了……” 靳文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是什么意思?鼓励他推倒她吗? “不说这个……说起来,我还是觉得,你就叫我哥哥,这个比较好……” “奴婢不敢……”小姑娘的声音弱弱的,不像之前的几次那般诚惶诚恐的样子,显然,对于定位靳文远为主人、而不是大哥哥,她内心里的坚持,也已经有所松动。 “随你吧……好了,你现在靠到墙壁上,对,双手反剪……对的,就这样,放轻松点,再给你拍几张照片……” 穿了高跟鞋的小美女高挑性感,极是上照,靳文远循循善诱,摆弄着手势,让小美女依着他所说的摆出pose。小美女也是灵性十足,几乎一点就透,摆弄出来的姿势,也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 靳文远暗呼满意,手中的微型相机很忠实地把小美女写意闲适的姿态,源源本本真实地记录了下来。 小美女虽有些迫不及待,出于矜持,还是有些扭扭捏捏、拐弯抹角表达了,想要看看自己的全新形象的意愿。靳文远也很期待,真人的形象只是刹那的片刻,图上的形象才是永恒,即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决定一个人返回他自己的世界,不过,能保留有西施小美女现代时尚的一面,也算是不虚此行了。(..tw) 图片很快就打印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不急着看照片,反而疑惑地问道:“下面的呢?” “没了……” “奇怪了,人家刚才明明听见响了十次,怎么只有九张画像……” 小姑娘自语着,转而羞答答开始欣赏自己短裙、丝袜、高跟的形象。 忽然,小姑娘发现有一双大有深意地眼睛,正在笑眯眯看着她,当下就吃不住劲儿,手心捂着脸蛋,娇嗲地呻吟道:“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怎么出去见人啊……” “不会啊,我就觉得很漂亮……哦,不,是非常非常之漂亮。” 靳文远不吝溢美之词,事实上,她也的确当得起这番赞美。 “真的吗?”小姑娘喜滋滋放下手,却仍有些羞赧之意,不敢大大方方欣赏自己的画像。 靳文远大言不惭点评她的身材,什么该挺的挺、该翘的翘,凹是凹、凸是凸,又什么增一分显肥、减一分显瘦。 小姑娘连道不依,又道主人太不知羞……靳文远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羞不羞的,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穿得再羞人,还能被别人看去了…… “不理你了……”小美女粉拳虚空一擂,羞煞人是也掩面而逃,却不料,她忘了脚上穿着的可是高达八厘米以上的细高跟,没跑两步,“哎哟”一声,身子就崴到一边,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小姑娘吓得紧闭双眼,心道这番可遭,非摔得鼻青脸肿不可,运气不好,脚踝还会扭伤,几个月下不了地乃是常事。 奇怪地是,倒地的一刹那,她就感觉身体变作了一根羽毛似的,轻飘飘的漂浮在空中。睁开眼一看,靳文远一手抱着她的肩背部分,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腿弯--她果然在空中,只不过,这是因为主人抱着她的缘故。 “走慢一点……”靳文远放下她,指了指浴室门,说道:“去换一身轻松一点的衣服,一会儿带你去打猎。” “哦……” 小姑娘不知怎地,心里有些失落,实际上,她还是很享受这种,身穿漂亮衣服、然后被主人夸的过程,尽管主人说的有些话着实羞人,可是,羞归羞,听在耳朵里,心里却美滋滋地,别提有多甜呢。 靳文远目视小美女走进浴室,这时候,他拿出打火机,移动侧盖,露出了微型照相机的液晶监视屏。他用手指划了几下,不一会儿,液晶屏上出现了一男一女的照片,男子的手轻轻勾着小美女的下巴,而小美女,星眸似开似闭,一双诱人的红唇欲拒还迎…… 留个纪念吧…… 靳文远心底里轻轻一叹,这张照片就是小美女所听见的快门按动声之中,唯一没有打印出来的那一张。 我还是留在她的记忆里吧……靳文远最终还是决定不把这张照片公开,拧动拇指,随即把照相机侧盖合上。 接着,他开始搜罗生活舱里的一些物资,食品,包括野战自热口粮、以及配套的口香糖、巧克力、咖啡等等;日用品不少,他只挑了一些金属的餐具;防风的一次性打火机,生活舱里还有五六只……这些物资统统装在一口帆布背包里面,他能给她的也就是这些东西--或者,还有她身上穿的、以及打印出来的照片…… 小姑娘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出来,这一次,她穿的是长袖t恤加一件宽松的休闲款外套,下身是弹力紧身裤,一双低帮圆头马靴,应该说,搭配的还算可以。 女人大概就是天生的服饰驾驭者,说起打猎,不需要人教,她就自动选了一身打猎装出来。 “很好!”靳文远赞道,背起背包,还有他的八一式自动步枪。 “走吧,出发打猎去!” [0016章 ];打猎 三道防护门自动合上,穿梭机外面,猛士越野静静停在焦黑的土地上。 小姑娘熟门熟路来到副驾驶座位旁边,拉着门把手就要开门。哪知一拉,车门纹丝不动。 “咦?” 恰在此时,“嘟”的一声响,指示灯闪烁。小姑娘还在纳闷,再一拉,车门就被轻松拉开。 “主人你好厉害哦……”小美女回眸一笑,很自觉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厉害不厉害,要试过才知道啊…… 靳文远心里闪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他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候,小姑娘开始问他,该怎么把安全带系上--当然,在名词的运用方面有所不一样,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你坐好了别动。”靳文远探过半个身子,拉出了副驾驶那一侧安全带。这个时候,这个姿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小美女芬芳的体香直钻进了他的鼻子,眼神稍稍偏了偏,靳文远能清晰看见小美女脖颈部位,像是涂了一层牛奶似的柔嫩肌肤。 靳文远心猿意马,胳膊肘鬼使神差地擦到了小姑娘胸前的高高耸起。 小美女死死咬着嘴唇,眼神游离于车窗外头。 “不好意思,抱歉啊……” 出于以往惯常的礼节,靳文远连表达了歉意,小姑娘却诚惶诚恐说道:“奴婢……奴婢不敢……” 听到这么一说,靳文远干脆停下动作,又故意凑近了一些,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只容得下一只小小的蚂蚁。他大有深意道:“真的不敢?” 小美女窘迫之极,屏住气,生怕她的呼吸会喷射到靳文远嘴里,小模样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靳文远再度靠近,嘴里的呵气很轻易地钻进了小姑娘的耳道,几乎就要脸擦着脸。 小姑娘更是慌张,期期艾艾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哈哈哈……”靳文远笑声爽朗之极,拧了拧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坐回驾驶座,说道:“不逗你了……好了,车子就要启动了,坐稳了……” “主人真坏,就知道捉弄奴婢……”小姑娘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是啊是啊,你这小丫头,就是口不对心……” 靳文远朗声笑着,一踩油门,车子就此冲出了光学伪装范围之内。对此,小姑娘还大为不解地朝后看了看,后方茂密的丛林依旧,也没有车子趟出来的路,真是奇也怪也。 靳文远这一次的打猎之行,实际上主要就是以散心为主。[..tw超多好看小说]这里的时空,有太多的原生态环境,使得他一时也不忍心痛下杀手,也就是羊啊兔子什么的跳到他跟前了,他才迫不得已拿枪托把它们赶走,倒是天上有飞禽出现的时候,他才有兴致端着枪打上几发子弹。打飞禽而不打走兽有一个好处,可以顺便温习一下枪法,不至于退役之后荒废的手感生疏太多。 到了傍晚的时候,打猎的收获还是颇为丰富的。靳文远选了一只看起来肥一点的野雉,留下来做晚餐,其他的就地挖坑掩埋。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小姑娘看见靳文远端着枪瞄准、射击,枪枪不落空,也跃跃欲试要打上一两发子弹。靳文远非常爽快地满足了她的愿望,结果,一枪下去,肩窝部位被后座力撞得生疼,险些没掉下眼泪。于是,靳文远的形象在小姑娘心目中被进一步神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眼看就要完全藏到山脚下。此时,靳文远驱车找了一处小山坳,靠着小溪流水的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开始摆弄手上唯一的猎物。 小姑娘很想把靳文远手里的活儿接过来,以此来证明,她的存在对于主人的意义。奈何靳文远一句话就把她的主动性噎了回去。 他问道:“你会做叫花鸡吗?什么是叫花鸡?哦,就是昨天早上我留在河边的,后来被你们驾船给偷了去的那东西……” 小姑娘神色黯然缩回了手,她悲哀的发现,有她在身边,主人不但没有被伺候到,反而还要比平时做更多的活儿,而这多出来的额外的体力劳动,都是因为要把她照顾好。这么一想,她又开始心慌,觉得长此以往,主人或许烦了、一怒就把她给送回村子里。 “主人……”小姑娘心神忐忑地叫了一声。 “嗯?”靳文远正好把野雉给洗好,正在涂抹调味料、以及填塞香料,闻言停下了手,看到小姑娘好像有很多心思似的,不由得褪下了一次性手套,随手一扔,把小姑娘带到河边一块凸起的大卵石旁边,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他也蹲了下去,就蹲在她对面。 一个坐着,一个蹲着,他们现在显得一般的高。靳文远自认为他的身高不会带给小姑娘莫名的心理压力了,才含笑问道:“有什么事吗?说给我听听,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夕阳的余晖之下,靳文远的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之上,一半阳光俊朗,散发着神圣光辉,一半隐藏在阴影之内,又显得模糊不清。 小姑娘眯缝着眼睛,仿佛被斜射的阳光刺痛了眼睛。靳文远注意到了些微的变化,他调整了小姑娘的坐姿,让她坐在背光处,而他,则继续蹲在小姑娘对面,笑着问她,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她的。 此时,靳文远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下,没有半点隐藏。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像是一个打小就一直关心着自己的邻家大哥哥,小姑娘心里头一热,一声哥哥,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没,没什么……奴婢就是闲的心慌……” 小姑娘心下黯然,主人就是主人,她哪有这么好的福气有这么一个哥哥哎……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思……”靳文远刮了刮她的小脸蛋,随手又拧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问:“是不是手上有野鸡的腥味?” “没有啊……”小姑娘强颜欢笑道。 “没有?”靳文远摇了摇头,疑惑地自语道:“没有腥味?那还皱什么眉头?”说着,自顾自来到河边,继续摆弄他的叫花鸡。 小姑娘痴痴望着靳文远宽广的肩和厚实的背,一时又陷入了迷茫。 [0017章 ];过夜 晚餐是在河岸的火堆旁边进行的,而火堆,正是之前烤叫花鸡所使用,所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夹杂有荷叶清香的肉味,闻之使人食指大动。 据小姑娘所说,昨天早上靳文远留在河边的叫花鸡,她并没有有份参与到分赃行列,原因很简单,很小的时候,她就被灌输了如下概念,长大后她会被卖到大户人家家里享福,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好东西,她就要分享出来。 靳文远微笑着撕下一条鸡腿,然后递给了小姑娘。对于她所说的,发生在她身上的遭遇,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或许村民们是对的,像她这样,从小就以美貌闻名于乡里,天生就不该是老死在乡野。 小姑娘也很平静,似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或许只有眉宇之间若有若无的不甘,才是她真正的心思。 叫花鸡又被称之为穷人的鲍参翅肚,实际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叫花鸡、以及经改良了的山珍叫花鸡、海鲜叫花鸡,其味觉吸引力永远也不会过时。 小姑娘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鸡翅,左一口,又一口,吃得满嘴流油,连呼好吃、太好吃了。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份给吃得精光。(..tw无弹窗广告) 靳文远含笑把大半的鸡胸肉给她,还调笑说:“俗话说,吃啥补啥,你吃这个,最补了……” 小姑娘一时没有会意,等到开始吃了,才懵懵懂懂明白过来。 “主人你又取笑人家了……”小美女不依地扭动着腰肢,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好,不取笑你了,你把这只鸡腿也吃了吧。” “这是主人的鸡腿啊……” “吃你的吧……” 半个小时之后,火堆旁边一地的鸡骨,还有揉着小肚皮不想动弹分毫的小美女。靳文远则到车上拿下来两顶帐篷,两个睡袋。帐篷是多功能野战帐篷,防晒防潮,睡袋是鸭绒睡袋,既轻又暖和。 帐篷搭好之后,靳文远沿着四周撒了驱除蛇虫的药粉,又拦了两道环形铁丝电网。 小姑娘好奇地问,铁丝网是干什么的。靳文远吓唬她说,千万别碰,不小心碰到了就会完蛋。小姑娘一开始还以为是靳文远吓唬她,直到通电之后,靳文远从河里捞出一条活鱼,扔在铁丝网上,活鱼身上发出兹兹烤焦的气味,她才脸色煞白,连连倒退了几步。 不过,这么一来,晚上睡觉的安全问题就不用操心了。 帐篷里的鸭绒睡袋很薄,也很轻。睡在野外,小姑娘还担心晚上会着凉。哪知事实却大谬不然,钻在睡袋里,再把帐篷的拉链拉好,暖融融的,丝毫都感受不到些许的凉意。 小姑娘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也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暖和,这种感觉,既舒适又舒心,真的要比家里的日子舒服太多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睡袋。空气中有一股焦臭的气味,那是一头野猪撞到了铁丝电网上,被电网的电流毫不留情给秒杀掉。 “哇……”小姑娘夸张的叫了一声,心却更安了,钻回到自己的睡袋里,美美睡了一个回笼觉。当她再次钻出帐篷的时候,靳文远正在河边刷牙,手里拿着搪瓷缸,右手拿着牙刷,在嘴巴里使劲搅啊搅。 小姑娘看得有趣,问道:“主人这是在干吗呢?” “刷牙啊……”靳文远一口牙膏沫子吐干净了,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道:“就像你们把柳枝咬了之后在口腔里捣啊捣的……这样子,口腔才健康,牙齿也更白不是?” 小姑娘恍然,龇着牙咧着嘴,让靳文远看看她的牙齿白不白。靳文远一看就大为赞赏,夸道:“想不到你的牙齿这么白……我还以为,古人讲究笑不露齿,是因为都有一层厚厚牙垢或者牙结石的关系,实在是见不得人……” 看到小姑娘一脸迷惑的样子,靳文远情知说漏了嘴,就干咳两下,拆开一把新的牙刷,递给她,说道:“新牙刷,鬃毛比较硬,刷的时候尽量用力小一点……慢点,慢点,这个握柄的手法有点差了……” 靳文远把自己手里的洗漱用具扔了,来到小姑娘背后,一只手提示她端着搪瓷缸,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柔胰,手把手教她怎样刷牙,横刷、竖刷,里三圈、外三圈,务必不留口腔死角。 靳文远说:“可千万别小看口腔健康,有一口漂亮洁白的牙齿,说话的时候就格外自信,自信地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小美女对于“最美丽”三个字很是敏感,她嘴里含着牙膏沫,含糊着声音问道:“什么才是自信呢?” 靳文远手把手教小美女刷牙的姿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观察,都像极了是一对小情人相互依偎着在窃窃私语。而当事的双方却都没有这样的觉悟,兀自在喋喋不休讨论着有关自信地话题。 “自信就是由内而外……反正说给你听,你也不懂……就这样吧……” 小美女不服气地叫道:“不懂才问你嘛……啊呸呸呸……”却是牙膏沫子呛到了嗓子眼,连忙吐了,又一口水灌倒嘴里漱口。 “好吧,有时间的话,咱们再继续这个学术话题……”靳文远丢下小姑娘,八一式自动步枪加装了匕首,来到小河边,瞄准了目标,一刺刀下去,立马叉起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早餐是烤鱼,当然,主要还是野战口粮。小姑娘已经彻底爱上了蘑菇炖牛肉,靳文远在烤鱼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给自热食袋里面加水,然后就在一边等着牛肉加热。 鲫鱼烤好的时候,蘑菇炖牛肉也已经滚热,可以食用了。小姑娘撕开了牛肉包装袋的封口,把蘑菇炖牛肉倒在了金属器皿里面,手里拿着勺子,想了想,先把手里的递给了靳文远。 “呵,不容易啊,总算能吃到你亲手做的东西了……”靳文远打趣着说道。 “哪有……奴婢就是加了点水而已……”小姑娘被夸得不好意思,低着头,赶紧去拆封另一包牛肉。 [0018章 ];魔鬼 早餐安安静静吃着。(..tw无弹窗广告)差不多了的时候,靳文远忽然说道:“一会儿我带你去你家一趟……”他也没说是把她送回去,想着就这么含糊其辞过去。 小姑娘却触电似的跳起来,满脸紧张地问道:“主人,是不是奴婢做了让主人不开心的事……” “没有没有……坐下,你先坐下……”靳文远虚按着手势,先让她坐下,然后才斟酌其词,说道:“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主要是我的问题……” “主人,你……”小姑娘本当想问,主人你有什么问题,终究这话说出来就没规矩了,只好说了一半,把话咽下去。 “给你这个……”靳文远拿出一枚一次性防风打火机,按动火门,火苗“跐”地窜出。他把打火机抛过去,笑说:“你一直想要这个吗?一会儿就给家里送回去……” 小姑娘把打火机接在手心里,学着靳文远的动作按动火门,看到火焰窜出,惊喜道:“真的是主人的法宝啊,谢谢主人!” “嗯,你先上车,我这里收拾一下。” 靳文远平整出一块空地,又铲出一条防火带,点了一把火,把该烧的都烧着了,包括野战帐篷,以及他睡过的鸭绒睡袋,至于小姑娘睡过的,转赠给她,应当不算是失礼吧。 到了车上,小姑娘望着河滩的火堆,遗憾地叹息说:“就这么烧了,多可惜啊……” 靳文远也叹息了一声,他总不可能对她说,他要的就是把他来过的痕迹清理干净。实际上,换一个角度考虑,只要小美女还留在她原来的时空,他的痕迹就没办法抹干净--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永远留在西施的记忆里,正是他所希望的。 猛士缓缓启动,逐渐离开了火苗升腾的河边。小姑娘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阵阵的后怕,说道:“主人的法宝真是威猛,这么快就能烧出来那么大一片火场……” “所以啊,我们那里,小孩子玩火,是要被打小屁*屁的哦……” 靳文远大有深意看了看小姑娘扭捏的香臀,脸色露出了男人的笑容。 “主人,你……”小姑娘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臀部不自在了,在副驾驶位子上挪了几下,调整一下坐姿,又咕哝着说道:“人家分明就已经不小了嘛……” 靳文远自顾自开车,一路颠簸,越野车最后来到了昨天早上他停车的地方,也就是第一次带小姑娘上车的那一处草丛。 “主人,你不开车去我家吗?” 小美女的虚荣心开始作祟,她知道了这是车子,不用牛拉,更不用马拉,纯粹是主人的仙法驱使,速度却比牛、比马还要快一百倍、一千倍,她很期待靳文远能载着她开车进入村子里,让全村人都流着口水偷偷羡慕才好呢。 “开车?”靳文远摇摇头,唏嘘道:“可惜时间太短了,你也不可能学会开车……” 小姑娘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却不再言语。 下车之后,靳文远把背包和步枪带上,背包里的东西是送给小姑娘的,也算是相识一场的临别赠礼,枪,当然是带着防身,在即将的访问过程中,他所要面对的是绝大多数不明真相的群众,万一对他发起攻击,那可就不美的很。 小姑娘的情绪非常之高,她摆弄着身上的运动装--打猎装已经在今天早上换掉了,就放在靳文远肩上的背包里,崭新的衣服,虽有些保守,却是这个时代最不易引起争议、以及无端端谩骂的服饰。她扳着手指头,细数着该让哪几个伙伴摸一摸她的衣服,又有哪几个人能够有幸试穿一下…… 靳文远走的很慢,与小姑娘并肩而行,越是接近村口的时候,他的心情就越是黯淡。他是一个很善于隐藏真实想法的人,作为时空穿梭特工,经历有太多的生离死别,他早已经学会把感情深深隐藏在心房的一角,不让人靠近,更不允许他人触摸。只有当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独自一个人仰望星空的,他才偶尔会记起,那些曾经经历的事、认识的人。 “主人,你说,奴婢把穿过的衣服送个蛋蛋,可以吗?”小姑娘忽然又有了新想法,她愁思百结说:“今后要好长时间看不见她了,她要是想我了,看见衣服,就好像看见我的人了……是不是啊,主人……” “嗯嗯,都随你,都是你的衣服嘛,你当然可以做主。” “那,那……以后,主人可以陪奴婢回来……来看看蛋蛋她们吗?” 靳文远暗暗叹了口气。应当说,小姑娘的心思是十分敏感的,或许她也觉察到了什么,所以就想方设法套他的口风,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得到他的口头承诺,把她留在身边、不把她送回村子里。 靳文远停下脚步,并肩而行中的小姑娘惊讶地停下脚步,她的脸上带有某种恐慌的情绪,仿佛有天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在她身上。 “施施……我这么叫你,可以吧?”靳文远双手按在小姑娘的肩膀,极为郑重地说道。 小姑娘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她强颜欢笑,点头说:“施施……我喜欢这个名字……” “听我说,施施……”靳文远斟酌着词句,想要尽量让分别这件事显得更为平和。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村子口忽然人嘶马鸣,一片嘈嘈切切地声音混合在一处,紧接着,滚滚尘烟像一团浓云在挣扎扭动,很快就升腾到半空中,其状,就好像是从魔瓶里冒出来的青烟,最终幻化成凶恶的魔鬼。 小姑娘有些后怕地说道:“国都的卿相公子又来了……幸好昨天奴婢不在村子里……” 靳文远心头一动,心说会有这么巧么?他负手而立,远眺前方村口出现的大队人马。 不多时,一队手持金戈的护卫,人数大约在百十来人,簇拥着几辆马车,缓缓接近靳文远所处的位置。 靳文远仍是一身野战迷彩服,他知道自己的装束在这个时代尤为显得怪异,也就很自觉地站到边上,离道路中央尽量远一些,眼光则搜寻着,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几个出现的历史书中的人物。小姑娘则有些害怕,她偷偷躲在靳文远的身后,不时地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观望着这一队人马。 [0019章 ];刺痛 一辆马车的车厢,掀起了挂帘的一角,一张俏丽的脸蛋从窗口凝眸回望渐行渐远的村庄。(..tw) 躲在靳文远身后的小姑娘忽然捂嘴欢呼,跳到靳文远跟前,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声叫道:“蛋蛋,蛋蛋……” 那双明亮的眸子被小姑娘吸引住了,她也从车窗挥出一双柔荑。然而,转瞬之间,她看到了小姑娘整齐地运动装,以及大异于平常的打扮,她的脸色当即变了,回望身上的锦衣华服,美则美矣,却总感到缺少了些什么。 行进中的队伍停了下来,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来到车窗边上,在询问着什么。马车车厢里的少女就指着靳文远与小姑娘站立的方向,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着和那边两个人有关的事情。 管事的不断地点头,在车厢里的少女叙说完毕之后,他退了下去,然后对左右一挥手,指定了靳文远的方向。 百十来人的护卫队伍,立即分出了一个小队,五个人手持金戈,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小姑娘吓坏了,拉着靳文远的手臂就要逃跑,一边还催促道:“坏了,坏了……主人,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靳文远站立在原地,任凭小姑娘怎么拉、怎么拽,他就是纹丝不动。(..tw无弹窗广告) “施施……”靳文远反把她给拉住,沉声说道:“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希望你也能有这样的心情……只不过,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今后的路,要全靠你一个人走了……”他把背包从肩上拿下来,挂在小姑娘的背上。 小姑娘明白过来了,她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把背包摔在地上,牵着靳文远的手臂,嚎啕大哭着叫道:“主人你不要我了吗?主人,你不要施施了吗?” 靳文远坚定地把她的小手从胳膊上拽了下来,恰在此时,两名护卫到得近前,一人拉着她的一条小手臂,就这么拖着,把她拖离了靳文远的身边。 靳文远抖索着手,掏出一根雪茄,打火机擦了好几次,总算把火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很快就把小姑娘的面容遮挡起来,再也看不见她满脸的泪痕。 烟雾呛出了他的眼泪,他擦着眼角,喃喃说道:“去吧,去吧,去会稽和姑苏吧,那里才是你的宿命所在……” “喂,那个人,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一名护卫看见靳文远手里能擦出火焰的法宝,眼里顿时放射出贪婪的光芒,一边朝靳文远走着,手伸出来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打火机。(..tw无弹窗广告) “我干*你*娘的!” 靳文远肩上的八一式步枪凌空甩了出来,枪托狠狠砸在对方脸上。护卫被打出三尺开外,当即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空气中传来隐隐的碎骨声,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靳文远却不依不饶,抢进一步,拿枪托不停地砸着地上的倒霉蛋。 形势稍微起了点变化,要被打死了,现在,靳文远成了这一队人马公敌。 “快,去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靳文远也不愿过多纠缠,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把烟雾吹散。不远处,施施那一脸的绝望再度映入他的眼帘。 “走吧,靳文远!” 一个声音在心底里无奈叹息。他重新挂起了枪,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风吹着野草的猎猎声,步靴踩着土地的沙沙声。白云悠悠,蓝天依旧,而黄鹤,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猛然间,施施的呐喊声再度响起,撞击在靳文远的脑海里。 “哥哥,带我走!” 前进中的脚步被凝固了下来。靳文远静静站在原地,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荡着那一声“哥哥”。 他回头望去,眼中的施施粉面含笑,眼角的那一颗泪珠,比最珍贵的宝石还要璀璨一万倍。 “哥哥……” 施施笑得很美,她看见了哥哥的回应,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哥哥的妹妹。 靳文远隐藏在心房一角,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像是被人拿钢针狠狠地戳到深处,这种渗入身体每一个细胞的刺痛,痛得他眼泪几乎就要忍不住掉下来。 “是的,我就是你的哥哥!” 他狠狠地踩灭了雪茄,就仿佛踩烂了范蠡、勾践、夫差们的条状物。自动步枪平端在手里,准星瞄准了拖行施施的那两名护卫。 两声枪响几乎不分先后,朱红色的血,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喷射在小姑娘身穿的衣服上,还有脸上。 “施施,快回来!”靳文远挥动着手里的步枪,对着小姑娘的方向大声喊道。 小姑娘勇敢地挣脱了两双死人的手爪,健步如飞朝着靳文远的方向奔跑而来。 靳文远张开双臂,敞开胸怀,纵情迎接失而复得的施施。 “哥哥!” 小姑娘跳在靳文远身上,双腿盘在靳文远的腰间,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施施不哭……”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靳文远知道,这是小姑娘在发泄对他这个哥哥的不满,只好苦笑着安慰道:“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是坏哥哥……” “哎呀,快下来,那些坏人来抓你了,你先去车上等我……” 施施很乖觉地从靳文远身上跳下,依言而去。 靳文远把自动步枪的快慢机调到了连发状态,扣下扳机。枪口喷射出愤怒地火舌,一串连着一串的子弹横扫而去。 “哒哒哒”的枪击声实在太过诡异,奔行中的施施回转过头,然后看到了一排一排的追兵就像是被割麦子似的,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靳文远换了一个弹匣,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他了,所有的追兵都视他如鬼神,纷纷匍匐在地上,请求着鬼神的饶命。 小姑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没错,这才欢呼一声,奔跑而来,又一次扑入靳文远的怀里。 “走,去看看你的蛋蛋。” “嗯。” 靳文远牵着小姑娘的手,穿过了血肉横流的一段短途,来到了蛋蛋所坐的马车边上。 [0020章 ];光光 马车的车厢里,一袭大红盛装的少女蜷缩在角落里,她的身躯瑟瑟发抖,显得此刻的她心情有多害怕。(..tw无弹窗广告) “蛋蛋……” 施施轻轻叫了一声,这是她儿时的玩伴,此刻却要奔向未知的命运,而她呢……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她知道,她的未来有哥哥保护着她,所以她无所畏惧,可是蛋蛋呢? 角落里的少女忽然跳了起来,她失态地乱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为什么你带走她、却不带我走……她有哪里好了?我有哪里比不是她?” 靳文远瞬时陷入狂乱的错愕之中--我*靠,这他*妈也太狗血了吧,老子什么时候成了少女杀手了…… 施施很惊慌地抱住了靳文远,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以来的玩伴,心底里对她的怨念,却是如此之深。 靳文远很无语地牵着施施的手,稍稍退后几步,打眼色征询她的意思。施施兴味索然地垂首,半晌才抬起头。此时的她,眼里噙满了泪水,对着靳文远缓缓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靳文远长长一叹,与施施并肩而去。 “光光……”身后忽然传来少女的一声叫喊。 光光?好难听的名字,靳文远顿时一个趔趄,险些摔在了地上。 “哎呀,哥哥你不准笑……不许你取笑人家……”小姑娘羞得躲在了靳文远身后,脸蛋贴着靳文远的后背,直嚷着不准笑话她老土的名字。 “好,好,哥哥不笑……来,爬到哥哥背上,哥哥背你回去……”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充满生机的田野上,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背着一个外表柔弱的小姑娘,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少女的眼中,就仿佛她驾着黄鹤远走高飞,再也回不到她的生活里。 “为什么……” 少女扑在车辕上,哽咽着,问着些无意义的话。 靳文远带着施施回到他的穿梭机之后,他和她进行了一次很严肃地谈话。 靳文远说:“施施,你可能也猜到了,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物……” 小姑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激动地问道:“哥哥,你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吗?” “不是!” “不是啊……”小姑娘一脸懊恼,转而又兴奋说道:“做鬼其实也很好啊,可以把那些欺负施施的坏人都杀掉……” “什么仙啊鬼的……”靳文远给了她一个爆栗,又好气又好笑道:“总之,接下来,哥哥要带你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到了那里,你将再也见不到你所认识的人,包括你的父母,还有其他的亲人……我是说,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一辈子吗?” “是。所以啊,你要考虑清楚了,哥哥完全尊重你的决定,你要走,我带你走,你要留下来,哥哥也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一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会受人欺负……当然,也不会有莫名其妙的责任,需要你柔弱的肩膀去承担!” 施施并没有完全听明白靳文远所说的,不过,关键意思她已经理解了,也就是说,在父母亲人,还有哥哥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哥哥,我已经很明白了……”施施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她抽噎着说:“哥哥不要我了的时候,我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意思……” 靳文远又是感动又是歉疚,他抱着施施,轻轻拍她的肩背。施施就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双臂环抱着他,喃喃道:“哥哥,不要再丢下施施了,好吗?” “嗯,不丢下施施了……” 第一次得到靳文远的承诺,施施明显开朗了许多,她嚷嚷着让哥哥坐好,而她,则要展示她的手艺,亲手为哥哥做一顿可口饭菜。 “哪有那么好命……” 靳文远当然没办法闲下来,接下去的时间,他必须在穿梭机电量充满之前,做好发射的准备工作,而其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把会增加穿梭机重量的无用物资选捡出来,集中到生活舱,生活舱将会在穿梭机点火发射的过程中被燃烧殆尽。 小姑娘得知她只能穿贴身内衣,而且外面还要罩上难看得要死的宇航服,更为关键的是,她所喜欢的那些漂亮衣服,都将被遗弃。这让她一时很难接受,小嘴肥嘟嘟地撅着,怎么看都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靳文远好笑地说:“这么点破事就把你愁的……我告诉你,到了新家,我立马带你去买衣服,商场里啊,比这还多、还要好看的衣服、还有鞋子,应有尽有……” “真的啊……”小姑娘转悲为喜,既然靳文远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真的。于是,她就安安静静趴在椅子上,嘴角含笑,目不转睛盯着靳文远一个人忙前忙后。 忙完了该做的,趁着电量还没有满格的空当,靳文远与施施抓紧时间洗了个澡--当然是分先后,施施先洗,然后是靳文远再洗澡。 一切就绪,就在电量满格的刹那,靳文远按下了启动按钮。 光学伪装装置在同一时间失去效能,就在离时空穿梭机不远处的开阔地,一支装备统一、队形严整的队伍,正在呈行军队列接近此地。 马上就有人发现焦黑的土地,巨大的“建筑”,还有停在黑土地上的“怪物”。 队伍马上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在有序地指挥下,密密麻麻的人潮,呈扇形队列,对着时空穿梭机包抄过来。 时空穿梭机内部,靳文远与施施并没有觉察到外界的变化。耳边,“嘎吱嘎吱”的声音此起彼伏,施施躺在封闭的返回舱内,身上已经穿上了难看的宇航服。她虽然看不见穿梭机外形所产生的变化,不过,她依稀能感觉到,她所处的狭小空间,正在慢慢地往上爬。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害怕,然而,看见靳文远做出安心的手势,她一颗吊紧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是啊,有哥哥在身边,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么? 返回舱里的倒计时缓慢而有力地开始报数,很快,他们将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0021章 ];归途 包抄的队伍行进的脚步越来越快,只要再多一秒,他们就将踏上那一片黑土。 那座巨大的正方体建筑物,外形忽然发生了奇怪地变化,就好比一个完整的魔方被敲碎了,然后把一颗一颗的小方格子竖着叠了起来。 不用人指挥,也不需要军官的命令,实施包抄的队伍约好了似的,全部都停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前方的建筑物并没有停止自动叠砌的诡异情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四方方的大方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成数十丈高度的摩天立柱。 “鬼啊,快跑啊……” 也不知是哪一个人最先喊了这么一句,仿佛呼唤起来其他人心底的共鸣,大部队一哄而散,各人管各人撒开两腿没命逃跑。 “3、2、1……” 随着倒数计时完毕,叠砌而成的发射塔,尾部忽然喷射出炽热的火焰,那股包抄而来的队伍,逃跑得最慢的那几个倒霉蛋,只要还处于固体燃料燃烧范围之内,无一例外被高温蒸发成气态,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 余者惶惶,尽皆伏地讨饶。至于说,寻找口口相传中的西村施夷光,非人力可为之事,已是勉强不得。 浩瀚的宇宙之中,直属于时空管理局的空间站控制室内,所有的工作人员神情都异常专注地紧盯着眼前的监视器,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如此凝重,仿佛宇宙空间即将要发生大变动、人类即将走向毁灭似的。 代号为“穿梭者一号”的时空穿梭机,离出发已经超过整整三天时间,比预定返航时间不但晚了两天,而且,更为糟糕的是,这晚了两天的期间,空间站完全接收不到穿梭者一号的任何信号。 对于空间站的站长安德鲁来说,这是一个不那么美妙的信号。再接下来的几天之内,空间站如果再没有接收到穿梭者一号的信号,那么,他极有可能成为时空管理局史上第一位任期内发生安全事故的站长。 第一位,在几乎所有领域之内,往往都是意味着荣誉,而他,却要成为背负“第一位”耻辱的空间站站长。 安德鲁已经不知道自己瘫坐有多长时间了,八小时?十小时?或许还要不止吧。他两腮的大胡子乱糟糟一团,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汗珠子,显然,这一段时间的煎熬,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 “头,时空走廊发现异常波动,疑似有不明超光速飞行器存在……” 一个激动地声音忽然在控制室内响起,立即激起一片欢呼声。而安德鲁,他更是像被打了一支强心针,弹簧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语无伦次说道:“赶快发出对接信号……哦,不,密切监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工作岗位……” 控制室里响起了善意的哄笑声,安德鲁的心情,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过不了多久,控制室内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头,已收到信号,确定那就是靳的穿梭者一号!” “狗屎!”安德鲁蹲在地上掩面而泣,心里则在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看爱情动作片了。 空间站的控制室能够收到穿梭者一号的信号,那就意味着靳文远已经乘坐穿梭机,成功跨越时空,重新又回到他的世界。 此时的穿梭机驾驶舱内,靳文远也放下了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情,难得地哼起了小曲。高压舱内,一身宇航服的小美女虽只看见靳文远的嘴唇在动,但她也看清楚了哥哥脸色的轻松表情,知道最危险地时刻已经过去,遂露出甜甜的笑意。 靳文远做了个闭上眼睛的动作,小美女当即会意,很乖巧地合上双眼。 接下来的过程自然有空间站的超级计算机运算并控制。此时,靳文远也赶紧抓住这难得的空隙时间休息,以补充消耗过大的体能与精神力。 随着穿梭者一号与空间站的距离逐渐缩短,控制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而站长安德鲁,他早早的就站在对接口,等待着迎接靳文远的归来。 终于,空间站与穿梭机对接的那一刻来临了。对接舱里,当靳文远牵着施施的手踏入,等候着的人群除了一开始因意外而沉默,随即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靳,我最亲爱的朋友,欢迎回到时空管理局的怀抱!” 安德鲁张开双臂,迎着靳文远的方向拥抱而来。 靳文远手里忽然变戏法出来一只金色打火机,“叮”的一声,机盖拧开。 安德鲁愕然,心说要遭。他的直觉还是很灵的,拧开了机盖的打火机机体闪动着一丝银芒,忽短忽长,又忽长忽短,转瞬间,银芒又隐于机体之内。同一时间,安德鲁大腿上一阵凉意,低头一看,果然,皮带被切割成两条独立的小段,他的裤子由此而挣脱了束缚,很快乐地一脱到底。 奔跑中的安德鲁双脚被自己的裤子绊在了一起,立足不稳之下,整个身体向着前方扑倒。 “靳,你不能这么对我……”安德鲁吃力地爬起来,而此时,靳文远正与空间站其他工作人员一一握手问候。 “施施,来认识一下吧……”靳文远牵着施施的手,为她做着介绍。小姑娘有些局促,不过,她很好地隐藏了心底的不安,每当靳文远为她做介绍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挂起一丝不那么自然地笑容,算是与对方见礼。 空间站的工作人员很有默契地不问施施的来历,都是同一战壕的战友,长期并肩战斗在时空穿梭的最前线,香火情还是有的。而靳文远,作为前度直接执行时空穿梭的特工,偶尔也会给同仁带一些本位面所没有的小礼品,让他们转手小赚一笔。这样的做法虽然有违于时空管理局的明文规定,但却是空间站工作人员与特工们最热衷干的事情。 安德鲁这时候也爬了起来,他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而大言不惭说道:“靳,欢迎你和你的朋友来我的地盘做客……带你的朋友来感受一下空间站的低重力舱吧,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上这里……” [0022章 ];偷渡 安德鲁一靠近,施施就很害羞地躲到了靳文远的身后。(..tw无弹窗广告) “该死的安德鲁,你就不能穿好裤子在说话吗?”靳文远作势欲踢。 “好的,好的……”安德鲁举手做投降状,说道:“不过,在这之前,靳,你能听我的解释吗?” “不能!去,穿裤子去……立即!马上!” 安德鲁一溜烟逃走,对接舱立即响起了欢快地笑声。 一直到目前为止,施施的表现都很坚强,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因环境陌生而显得有些局促之外,其他时候她都显得很镇静。不过,当她再次穿上太空服,随靳文远来到低重力舱之后,她的情绪却一下子变得失控。 人在半空中漂浮,就像是长了翅膀在飞行一样。小姑娘何曾有过这样的感受,“飞”到靳文远身边,隔着面罩大声说着什么。 一条香蕉静静悬浮在半空中,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吊着。小姑娘好奇地用手在香蕉的上下左右空间摸了个遍,待确定没有触碰到任务有形物质,尤为起劲地把看得见的苹果、梨、芒果等各色水果摆放在半空中,看着它们在她的摆弄之下亦停留在空中,忍不住拍手赞美自己的杰作。(..tw无弹窗广告) 离开了低重力舱,小姑娘完全没有了初来乍到之时的那种拘束,挽着靳文远的胳膊,好奇宝宝似的问这问那,主要就是问,为什么在那个舱里,人和物会变得不一样、甚至能够飞行。靳文远就笑着说,回到家里,哥哥会送她去学校上学,到时候啊,她心里的所有疑惑将会豁然开朗。 小姑娘就有些不开心地说:“哥哥小气,都不愿意告诉施施……” “这不是小气与否的问题……”靳文远苦笑道:“科学是一个庞大的理论体系,有一才有二、有二才有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总之,以后上学要用心,哥哥再帮你使使劲,长大后,你就可以天天在空间站工作与生活了……” “才不要呢,我要和哥哥再一起……” “好吧,都随你……”靳文远再度苦笑。 靳文远刚带施施到空间站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安德鲁就来造访,当然是穿好了裤子来的。 “靳,我不得不赞叹,你的小天使非常非常漂亮……” “漂亮你妹啊,老子差点被你害死……”靳文远掏出打火机,没好气说道。(..tw好看的小说) “靳,能不能把你的小玩意收起来……”安德鲁躲到门外,又探进来半个脑袋,乐呵呵说道:“靳,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天才,我妹妹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改天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哈,你妹妹……”靳文远无语,半晌道:“法国女人……” “法国女人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停,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见鬼的法国女人……”靳文远阻止安德鲁说下去,搂了搂身边的施施,神情转而凝重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安德鲁……这是我的妹妹,你知道,她在某些人眼里就是个不速之客……” 施施靠在靳文远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衣角,害羞而闪烁的眼神时而看着靳文远,又时而看了看安德鲁。 安德鲁这才有暇打量施施的面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心脏很快就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似乎明白了靳文远为何要甘冒大不韪、跨时空带一个大活人回来。 “没问题,靳,我会让兔崽子们闭嘴的……” “这一点我不担心……”靳文远摇头说:“我需要由你出面,把我带来的那口大箱子托运回地面。” 靳文远来的时候曾带了口大箱子,由于猛士越野留在了施施原来的时候,并最终毁于生活舱的自爆装置,空间站内,靳文远之前带来的大木箱子就完全空了下来。他的麻烦就在于,回到地面之后,他需要第一时间回到时空管理局交割委托,而一切他名下的物品,也都会由时空管理局代为接收。 安德鲁很快就明白了靳文远的为难之处,他也很爽快地拍胸脯保证,一定会不负靳文远所托。 “返航是乘坐法航的太空穿梭机,我会让我妹妹去回收站接收‘物资’,到时候,再由我妹妹陪着你的妹妹去迎接你。” 安德鲁的规划虽然粗糙,然而,靳文远想了想,却发现此举恰到好处,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带上迎接的妹妹赶去时空管理局,理由上也能说得过去,的确没有比这更省时省力的了。 “安德鲁,我的朋友,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哈,这话我爱听!” 安德鲁异常兴奋地与靳文远拥抱,然后就哼着小曲与兄妹二人告别。 安德鲁走了以后,靳文远又把接下去的行动方案和施施讲解了一遍。回程途中,施施需要身穿宇航服,人就躲在安德鲁名下的大木箱子里,待返程的太空穿梭机回到地面,大木箱子将会由安德鲁的亲人签收。而这个时候,靳文远将会在地面发射回收站做短暂停留,直到施施以亲人的身份来迎接他为止。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带着施施一同前往时空管理局。 施施趴在靳文远怀里,忽然抬起头,趴在靳文远肩上,手心抚摸着靳文远肩颈部位残留的那一道淡淡的齿痕。 “哥哥,你相信吗?这是施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性……以后,施施全都会听你的……” 靳文远用力把施施搂在怀中,好像要把她揉碎了似的。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她,在她额头狠狠亲了一口。 施施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反手也把靳文远搂得紧紧的,再也不愿意分开。 靳文远在空间停留的时间并不太久,当时空穿梭机里所携带的回程物品,经空间站点检并重新打包之后,他的返程也进入了倒计时状态。 法航的太空穿梭机随后不久就与空间站对接。当机长听说托运的大木箱子是他们国家英雄--时空管理局空间站站长安德鲁的物品的时候,他很痛快地一挥手,把大木箱子放行免检。 直到这个时候,靳文远才面露如释重负的笑容,接着与空间站工作人员一一拍手作别。 [0023章 ];会合 法航的太空穿梭机还是很不错的,到底地面的时候,只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三个多小时,而已。 靳文远也习惯了,他也不是没遇见过更离谱的晚点时间。 地面的发射与回收站是一体的,因为太空旅游至今仍是一项新兴事业,旅客有限,所以,接机的人也显得冷冷清清,不像飞机场那样人头攒动。 回收站的出口,时空管理局的局长埃德蒙_肯特早已经望穿秋水,一看见靳文远风衣墨镜的行头出现,按捺不住激动地情绪,一个箭步奔过来,与靳文远紧紧拥抱在一起。 “靳,你知道吗,如果这次你不回来,我想,我也应该买支手枪去见上帝了……” 靳文远含笑与他寒暄了几句,心思却完全不放在这里,光顾着行李通道输送带上的各色物资。 “靳,你是在担心你的试验品吗?”肯特会错了意,甩动着手说道:“让那些生物制药公司见鬼去吧,对于我们时空管理局来说,你,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靳文远却发现,行李输送带上并没有以安德鲁的名义托运的大木箱子。他连忙说道:“抱歉,埃德蒙,我去去就来……”靳文远正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料,出口那边的广场入口处,明眸皓齿的施施欢快地像一只小鹿一样地奔跑着,一边喊道:“哥哥,哥哥……” 谢天谢地! 靳文远跑过去,把她抱起来,原地甩了几个圈子。小姑娘又高兴又害怕,咯咯笑着,又连连尖叫几声,讨饶着,靳文远这才把她给放了下来。 一袭干练ol套装、身材高挑性感的金发美女款款走来。 “这位美女想必就是安德鲁的妹妹了……很高兴认识你!”靳文远与她握手道谢,而金发美女礼貌说了句“很高兴认识你”之后,一直饶有兴味上下打量着靳文远,完了很是玩味地笑道:“你很性感,小伙子……”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看来,这的确是一个事实……” 金发美女在靳文远的手心里挠了几下,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与靳文远挥手道别。 埃德蒙看到施施真容,当即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声,道:“哇哦,这是哪里来的天使……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靳文远把施施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介绍道:“这是埃德蒙_肯特,我的顶头上司……” 还没介绍完呢,施施却“噗嗤”笑了出来,然后躲在靳文远身后,耸动着肩膀痴笑不已。也难怪,埃德蒙的形象,换在现代社会来说,这是成功男士的标志,你看,秃顶、肥肚、圆腰。然而,在施施眼里,外国人本身就已经是笑料之一,还长成这副模样,不笑你才见鬼了呢。 靳文远一脸的尴尬,他把埃德蒙拉到边上,小声说道:“这是我乡下的表妹……”他满脸地歉意,又说道:“埃德蒙,想必你也知道,在一些偏远山区,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接受到成系统的教育……” “我知道,我明白……靳,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谢谢,我的埃德蒙……”肯特的这话正中靳文远的下怀,他一脸为难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这几天,我想一直带她在身边……” “这个没有问题,我来安排好了。” “谢谢你,埃德蒙,我一直认为,在时空管理局,只有您,才是我真正的朋友……” “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话你也曾对安德鲁说过……” 二人一齐开怀大笑。埃德蒙打着手势,招呼靳文远去停车场,那里已经有时空管理局的专车等候多时。 车仍是平治加长型,只不过,因为额外多了个不速之客,埃德蒙也就没有与靳文远挤在一辆车上,而是自己坐在另一辆加长型,把空间留给了靳文远与施施。 如果说,当施施身处于空间站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反常现象,她都可以习以为常,原因很简单,她在天上嘛。但现在,脚踩着扎实的地面上,一切仿佛都回到原来的世界,香蕉和苹果不会悬浮在半空中,人就更不能随便飞来飞去。 施施很好奇地问,这里的地方,离她家远不远……靳文远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其辞说,远,很远…… 豪华型的平治,与猛士越野的风格又有所不同。本来,当施施看见一溜儿黑的发亮的豪车的时候,她还很自豪地对靳文远说:“这些都是车子,对吧?”然而,当她坐到里面之后,人就显得扭捏不安,里面太豪华了,真皮的座椅,一坐下去,人就好像陷入了云堆里,软绵绵真不想起来;钢琴烤漆的胡桃木副手,光亮照人,不染一丝尘埃,手都不敢去触碰,以免把上面给弄脏了;还有把人脸禁锢在内的“小方板”,里面还有人和哥哥说话,太恐怖了…… 靳文远把驾乘交流用的液晶显示器关掉,然后告诉施施,一切先别问,到了酒店里,哥哥自然会给她做解释。 施施用力点头说:“嗯,都听哥哥的。”脸含微笑,居然一点也看不出她曾经的紧张。 靳文远心有不忍,尽量口气轻松地安慰道:“其实,这里的世界与原本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生活习惯不一样而已,相信以后你熟悉了之后,也能够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 施施甜甜一笑,正襟危坐在真皮座椅上。 “来,学哥哥的。” 靳文远把鞋子一脱,直接把脚搁在了对面的真皮座椅上。施施有些吃惊,这么干净漂亮的东西,肯定值许多许多钱,要是自己的脚把座椅搁坏了怎么办?再说,即是没有弄坏掉,弄脏了也不行啊。 “太……太干净了……”施施摇头,表示她有些不敢。 “干什么净。”靳文远抄起鞋子,鞋底就在真皮座椅上按了个鞋印。靳文远笑着对施施挤了挤眼,施施则咯咯直笑,连说哥哥糟蹋好东西。靳文远就说:“你看,不是脏的很么?你要是嫌座椅上的泥鞋印弄脏了自己的袜子,干脆穿着鞋子把脚搁那儿。” “哥哥对我真好……” “傻丫头……记住,我是你哥哥,对你好不需要理由……” [0024章 ];酒店 夏末初秋的莱芒湖畔,秋老虎完全没有踪迹,湖上的微风轻轻拂过,感觉上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加长型平治停靠在湖滨大道上,从这里下车,一边是碧波万顷的莱芒湖,另一边,则是常年入选世界上最昂贵酒店之一的威尔逊总统酒店。 埃德蒙从车上下来,漫步来到靳文远所乘坐的车旁。 车门打开,在埃德蒙与靳文远之间架起了一条支撑栏,靳文远就撑在车门上,有些吃惊地望着眼前这幢高八层的著名建筑。 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皇帝套房,每晚上的收费曾一度雄踞世界各酒店榜首。而普通的套房,显然不足以让埃德蒙在靳文远面前如此地趾高气扬。 靳文远难以置信地问道:“等等,我的埃德蒙,你说你已经为我订了房间,不会就是这里吧?” “如您所愿,我的先生!”埃德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手指着最高的八层,说道:“就在今晚,整个八层都是你的……” “狗*娘*养的埃德蒙,你是想让我再为你穿梭一趟时空吗……”皇帝套房涵盖了整个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第八层,俯瞰莱芒湖,面积约550平米,有专用电梯、私人露台、台球桌、大钢琴、1个健身房和12个带卫生间的卧室,每晚65000绿刀起。[..tw超多好看小说] 当然,如此豪华与尊贵的套房,钱并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住宿请求能不能被接受,以及是不是能够排上号。 “你知道吗,靳,这里的第八层已经整整空了三个晚上了,今天,她终于迎来了她的主人……” 埃德蒙所说的意思,靳文远听懂了,也就是说,早在靳文远出发之后的头一天,时空管理局就已经为他定下了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皇帝套房,而之后靳文远晚了整整三天,酒店的皇帝套房也就空关了三天。 “埃德蒙,你知道,我已经退役了……”靳文远牵着施施纤细如玉葱的手指,提醒她小心别绊倒,另一边,则不那么坚强地回应着埃德蒙的好意。 “来吧,靳,带着你的小天使,享受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埃德蒙自顾自地朝前走着,他的双臂做着各种各样花哨的手势,不时地回过头,强调着时空穿梭在科学研究领域的绝对意义。 施施站立在车旁,首先就被湖水涟涟的莱芒湖一眼就给吸引住了。这里的湖水烟霞万顷,湖面似镜,清澈而湛蓝,不远处那145米高的大喷泉水柱更是蔚为壮观。她的家乡也是水乡,可是,这么广阔大片的湖水,却是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而且,春秋时期的水乡是原生态的,换句话说,总让人感到不那么整洁有序。而这里,经过几百年的建设,山和水,水和湖滨建筑,已经有机地融为一体,再也难分彼此。 “好漂亮的湖哦……”施施轻声地惊叹,转首之间,她指着雄伟的八层楼建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里……就是哥哥的王宫吗?” 靳文远一阵苦笑,他想起了至今仍蜗居着的一居室宿舍,这还是属于大学里的财产,他只是无偿住宿而已。 “这里是外国人的地盘,哥哥的家在国内……”人总是会有虚荣心,靳文远也不例外,他解释着说道:“以前哥哥一个人住,地方大点小点都无所谓,现在有了施施,当然要买一间大一点的房子……” 施施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到来给哥哥带来了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不起啊,哥哥……” “说傻话了不是?” 靳文远搭着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去里面安顿好,回头哥哥带你去买新衣服。” 施施身上所穿的还是空间站的女性工作人员送的居家服装,不能说不好,当然也说不上有多好,也就是能够穿得出去见人而已。她心里念念不忘临走之前被靳文远所遗弃的所有漂亮衣服,那些好看的衣服、还有能够让哥哥神魂颠倒的丝袜、高跟鞋,可都是她的。 “真的吗?”施施很开心地问道:“有我以前的衣服好看吗?” “当然,施施是最好看的,再难看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会变得漂亮起来……” “谢谢哥哥……”施施把靳文远的胳膊给架了起来,她灵巧地钻了进去,然后双臂紧紧环绕在靳文远的身躯。酒店里陌生的脸孔来来往往,施施或许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她内心的惶惑。 靳文远感慨着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带着她,跟随埃德蒙的脚步,走进了威尔逊总统酒店。 穿过了旋转门,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施施有些拘束,在她眼里,一尘不染、光可照人的上等大理石,以及大红妖娆、尊贵典雅的地毯,都显得与她格格不入,她都不知道踩在哪一个上面才好。 靳文远对她报以鼓励的微笑,附耳笑道:“以后哥哥买的新房子里,也铺上这样的地砖和地毯,咱没事就天天踩着玩……” 施施抿嘴轻笑,终于放开胸怀,勇敢地与靳文远并肩行走在大红地毯之上。 施施外在的美是很容易引起聚焦的光环,尤其是当她自信地踩在红地毯上的时候,尽管身上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服饰,然而,凡是偶尔注意到她的人,无不露出了惊叹之色。 “你看,你成功地把别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靳文远很为施施骄傲,她就应该是受人瞩目的中心,而不是提心吊胆怕这怕那。 施施也回以骄傲地一笑。 一名小鼻子小步朝靳文远的方向走来,他麻利地掏着名片,热情地要往施施手里塞。 东方人一口地宇宙强国语言,照他的说法,除了他们宇宙第一强国的国度,其他国家是不可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的女性容貌…… 靳文远半路截胡,把名片揉成一团,微笑着对东方人说道:“滚!” 这时候,埃德蒙带着酒店的值班经理走了过来,顺便还带来了保安,把不请自到的东方人给原路请走。 “很抱歉,让您受到打扰了。”简短地互相介绍之后,值班经理很有风度地对靳文远与施施报以鞠躬,然后直接带着一行人,来到电梯门口。 [0025章 ];套房 皇帝套房有专用的电梯,如果不是入住套房的客人,即便是酒店值班经理也不能乘坐,更不用说直达八楼了。(..tw) 施施站在电梯里,看到光亮如镜的电梯四壁,既感到好奇,又感到有些紧张。她不是没照过镜子,可是,当着好几个外人的面照镜子,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埃德蒙也觉察到了施施的紧张,他笑着对靳文远说道:“靳,你把你的小天使掩藏得太久,你看,她都有些害羞了……” 施施听不懂埃德蒙的话,只好拿眼色征询靳文远。靳文远就笑着说:“假以时日,我的小天使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说着,捏了捏施施的小手心。 这句话施施听懂了,听到哥哥把她当做是小天使,她笑了。痴痴看着“镜子”里哥哥那俊朗和煦的笑脸,她脸上露出了甜蜜而满足的笑容。 到了八楼,值班经理骄傲地说,这里的隐私与安保方面都是世界一流水准,未经允许,即使是想要采访的记者,也只能隔着防弹玻璃在外窥视。说着话,值班经理径直打开了套房大门,整个套房,只有这一扇正对着专用电梯的门--当然,还有一些平常不使用的安全出口。(..tw) 皇帝套房,光是名字便可见一斑。此时,正门大开,不但是施施掩嘴轻呼,就连靳文远也有些失神,站在门口,一时忘了进去。 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皇帝套房内有4个卧室、大小两个会客室,大的会客室可以同时容纳40多人,4个专用和两个公用卫生间;外面是可以容纳30余人同时就餐的单独餐厅。室内既有仿古欧式名贵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现代东方国家的新式卧具。每个房间风格各异,目的是为了博得有不同爱好的主人喜欢。 值班经理带着靳文远一行人,在套房内兜了一圈,顺便带他们领略了套房内特设的六个风格迥异的大浴室,住在套房内的客人可以任意挑选,不管是按摩浴缸,亦或是蒸气浴,只要你能想到,便能尽情享受。 介绍完了之后,值班经理无声无息退下。当然,酒店有专门挑选的优秀服务生随时提供服务。据埃德蒙所说,他(她)们一般都具有比较全面的酒店服务经验,来这个楼层工作前往往都在几个不同的五星级酒店服务过。出于对入住“皇帝套房”客人安全考虑,所有专用服务生都必须对客人的情况守口如瓶,如有违规将被随时解雇。 “埃德蒙,不得不说,你很有值班经理的天赋,是否有考虑换一个工作环境?”靳文远打趣着说道。 “我知道,靳,你是嫌我在这里碍事了……”埃德蒙丢过来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临走之际,他递给靳文远一张信用卡。 “这是一张联合银行的金卡,在你结束听证会之前,所有的一切开销都将由时空管理局支付……嗯,是的,包括应招女郎--如果她们也提供刷卡服务……” 埃德蒙大笑而去,留下靳文远无奈地摇头苦笑。 大门缓缓合上,当外界与套房完全隔绝开来的时候,施施终于放松至极地往地摊上一扑,打了几个滚,舒服地开始呻吟起来。 受她感染,靳文远也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再然后,他也干脆仰面躺下,四肢叉开,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偷闲时光。 当然,在靳文远与施施之间,施施是更为纵情恣意的那一个,自从逃离她的家乡,直到这一刻,才又是她和靳文远的独处时间。 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地笑容,靳文远的头就和她的头靠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施施忽然坐起来问道:“哥哥,什么是应招女郎?” “这个么……”靳文远暗骂埃德蒙不合时宜的幽默,嘴里含糊道:“就是从事某一行业女性的特殊称呼……很多行业都有特定称呼,抓坏人的叫警察,抓好人的叫特务……就好比你,埃德蒙把你称之为‘小天使’,我就觉得非常贴切……” 靳文远的夸奖并没有能打消施施的好奇心,她继续问道:“是哪一个行业的才称为应招女郎呢?” “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对此我也了解得不是很深刻……倒是你,哥哥在这里要批评你……”靳文远赶紧把话题扯开,一脸严肃地说:“你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嘲笑人家的长相呢?是,埃德蒙是长得挺对不住观众,不过,你要知道,今晚上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包括明晚上的房费,可都是他掏的腰包……” 看到施施她有些慌张了,靳文远连忙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说道:“幸亏我跟他道了歉,他也表示不会往心里去。” 这么一打岔,应招女郎的话题总算含糊过去,而且,窗外的湖光山色也很快吸引了施施的注意力。 “好美啊……”施施由衷惊叹道。透过擦拭得如若无物的防弹玻璃,这座钟表与军刀国度的第二大城市最繁华商业街的街景,商店鳞次栉比,顾客人来人往,光是这一番热闹景象就已经让她无边向往。 换了一个角度,莱芒湖中冲天高的大喷泉水柱,永不疲倦地奔向空中,远处的国家纪念碑、卢梭岛、万国宫等风格独特的人文建筑尽收眼底,这些景色,虽然在澄澈而来的时候都曾有幸一一观赏,然而,身处其中与临高俯瞰,风景又是不同,而心境,也会变得不一样。 施施的手触摸在玻璃墙上,她惊讶地转头说:“哥哥快过来,我的手被妖怪抓住了……” 妖怪当然是无中生有,施施咯咯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我看不见,却能摸得着呢?” “这是玻璃。” 靳文远拧开一瓶水,在玻璃壁上洒了几滴。施施看得有趣,也有样学样。结果,一尘不染的防弹玻璃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施施尖叫着拍手,从靳文远手里抓过了矿泉水瓶子,又要把剩下水泼到玻璃墙上去。 “好了好了……”靳文远连忙阻止她,带她离开大会客室。 “走,去看看卧室,你选一下,今晚上选哪一张床睡觉。” [0026章 ];魔卡 皇帝套房的奢华自不必说,其内部装修与装饰,早已超出施施的认知太多太多,即使以靳文远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赞叹房间内部的名贵与典雅、窗外山和水的妩媚与大气,这两者的有机统一。值得一提的是,四个卧房,每一个都有不同的风格,东方的、西方的,古典的、现代的,无论你的喜好如何,总有一款适合你。 施施流连于各个卧房之间,每个房间里,最具特色的就是那一张硕大无朋的圆床,不同于酒店值班经理陪同的时候,眼下只有她与靳文远两个人,她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扑在床上,恣意打滚,纵情感受大床的巨大所带来的舒适感。 “比我家里的房子还要大呵……”施施双手捧着脸,舒服地呻吟道。 施施能够满意,靳文远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现如今,他是施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很有一种惶惑心理,照顾她是他现在的责任,若是施施过得不好、受委屈了,他这个监护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她舒服得差不多了,靳文远才无意中提起,要去本地最繁华的罗纳大街商店里买衣服,让施施待在房间里别乱跑。 “不行!”施施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对于女人来说,无论年龄、亦或是阅历,购物对于她们来说都是难以抵挡的诱惑,施施当然也不会例外。(..tw无弹窗广告) 靳文远哈哈大笑,本来他就是存了逗她玩的心思,当然不会真的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哥哥又坏了……”施施看到靳文远笑得乐不可支,方才明白这是靳文远耍的花招,于是娇嗔以极地丢过去一个美滋滋地白眼,利落地来到靳文远身边。 罗纳大街号称世界十大最昂贵商业街之一,站在套房之内,各种叫得出与叫不出名字的名表logo随处可见,劳力士、百达翡丽等等。此外,路易威登,香奈儿等时尚界老牌贵族的品牌店面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施施虽然不了解这些玩玩曲曲的蝌蚪文字所蕴含的品牌价值与时尚潮流,不过,光是那么多的店面,以及人流交织所烘托出来的氛围,就已经让她迷醉不已。 靳文远带着施施走在罗纳大街上,鳞次栉比的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全身名牌的男人女人,这一切,都让初次置身于现代都市的施施如痴如醉。 在这个名表与军刀的国度,不买上一块金表,似乎有点对不起埃德蒙给的金卡。或许是因为两块同一风格的情侣表太过吸引人眼球,在看过百达翡丽的博物馆之后,施施坚定了要买印有相同蝌蚪文的手表--情侣表。 靳文远说:“这两块手表不太适合我和你……” 施施扑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言不发等待着靳文远说下去。 靳文远发现他说不下去了,事实上,与施施戴同一款式的情侣表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主要还是施施脸上残留的稚气让靳文远内心偶尔会充斥有罪恶感。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 “很贵的吗?如果要好多金子,那就不要了……”施施很善解人意说道。 “钱不是问题……你也知道,该死的埃德蒙给了我一张联合银行的金卡……” 靳文远看了看价格,施施一眼看中的这一对百达翡丽情侣表,玫瑰金镶钻表壳,蓝宝石水晶镜面,鳄鱼皮的表带,价格在十万美刀上下,应该在埃德蒙所给的金卡的限额之内。 施施看得很好奇,如此精致华贵的东西,据说还能精准计时,在她想来,肯定是价格不菲,就是不知道哥哥拿什么来付账,有一点可以肯定,哥哥不会用那个秃脑门所给的卡片付账的吧。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偏偏成为了可能。但见卡一刷,靳文远拿笔把名字一签,这一对金表就属于她和他的财产了。 施施不可思议说道:“哇,这么神奇啊,这么小的一件东西,里面可以藏许多金子吗?” 当着靳文远的面,施施已经能完全放开,不会再顾忌说话是不是因为幼稚而遭到耻笑什么的。 靳文远笑着说:“是啊,这是空间魔卡,金子就可以装在这里面。” 正说着的时候,旁边凑过来一个小眼睛、塌鼻梁的东方面孔,很是熟络地问道:“靳,听说你又开始出勤了,恭喜啊……” “啊,是朴昌汉理事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靳文远含笑与他握手,这人是空间管理局理事会的理事,南韩人,也算是靳文远的同仁,他还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伴,双眼皮,高挺小巧的鼻梁,同样是典型的南韩面孔。靳文远同样与女伴握手,心里则不无恶意地猜想,双眼皮应该是割出来的,鼻子也当然是垫出来的,不然哪有这么挺、还能微微有些翘起的弧度?太假了…… 朴昌汉理事的女伴很热情,连连对着靳文远抛媚眼。也难怪,与朴昌汉理事相比,靳文远简直就是潘安再生、宋玉再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人物。 施施看不过眼了,连连皱起了眉头,还拿着小心思在靳文远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 “这是施施,我妹妹。”靳文远顺便把施施介绍给了朴昌汉理事与她的女伴。 朴昌汉本来还一脸对女伴献媚的样子,一见到施施,顿时惊为天人,双手伸出来就要和施施握手。施施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靳文远身后,有些慌张地探头看了看朴昌汉理事是不是把手收回去了。 靳文远对朴昌汉一脸急色的样子很是不喜,也乐得施施落他的面子,只是淡淡解释说,自己的妹妹怕生,就这么给含糊过去了。 朴昌汉理事一脸的无地自容,他的女伴脸色也很不好,一直在摸着脸上几个关键部位,大概是在想,该怎样下刀子,才能达到施施的效果吧。 朴昌汉理事讨好地对着女伴挤出一副难看的笑脸,然后脸色一正,故作惊讶道:“靳,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把肯特先生所赠与的金卡称之为‘空间魔卡’……天哪,难道你们炎黄国出来的人,连信用卡都没有见到过的吗?” [0027章 ];原来 朴昌汉虽然是对靳文远说着话,但他的眼神明显是对着施施,很显然,他是拿这话贬低施施,顺便报刚才的一箭之仇。说完之后,朴昌汉又顺便把这话用他的母语说了一遍,说给他的女伴听。他的女伴听了特别高兴,难得在施施面前能够挺起胸膛做人,这样的机会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拥有的。 施施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从朴昌汉理事二人的笑声中,感受到了讥笑之意,这是对着她而来,更是对着靳文远而去。对此,她除了自怨自艾,其他的无能为力。 靳文远却像是没事人似的,照样满脸笑意道:“当然,对于我们炎黄人民来说,从来没有见到过二十多层高的摩天大厦,更没有机会见识信用卡了……” 朴昌汉理事的女伴笑得花枝乱颤,优越感更是十足十,一脸鄙夷地拿鼻孔对准了施施。而施施,第一次生出了她让靳文远丢脸了的感觉,这样子的感觉很糟糕,更让她难受。 让人想不到的是,靳文远丝毫都没有无地自容的觉悟,反而是一脸玩味地笑看朴昌汉理事。而朴昌汉理事,脸色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看他的表现,丢脸丢到家的似乎是他才对。 “咱们听证会上见!”朴昌汉理事灰溜溜走了,临走之际,为了挽回面子,对靳文远实施了口头威胁,又道:“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他的女伴尤不罢休,叨叨扰扰追问,凭什么他要躲着靳文远。(..tw无弹窗广告)对此,朴昌汉一脸羞愤,掩面遁走了事。 施施不解地问道:“哥哥,他们怎么先逃走了呢?” “这里啊,有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走出了名表商店,靳文远与施施一路走着,顺便把有关朴昌汉理事的典故说了一遍。 说起来,这件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当时,朴昌汉还只是南韩政*府力推的时空管理局理事会候选理事,为了增加入选几率,当时有权投票的时空管理局高管、包括五大特工,都有份接到了南韩当局的考察邀请。所谓考察,其实只是包吃包住包购物,顺便再接受一点小礼品的馈赠,靳文远当然不会拒绝,也就随大部队一起去了一趟南韩。搞笑的是,朴昌汉作为陪同考察团的人员之一,在得知靳文远来自炎黄共和国,当时就自信满满陪逛了汉城的一些知名景点。最有意思的一幕则是,朴昌汉指着一栋二十多层的高楼,曾骄傲地问他,你们炎黄国度有没有如此拔地而起的“摩天大厦”…… 即使时隔三年,靳文远说起这一幕,仍是忍俊不禁。倒是施施有些难以理解,靳文远就告诉她,她所要长期居住的城市,就是整个炎黄共和国、乃至于全世界,以摩天大厦多而密著称。 施施听得悠然神往,久久才叹息道:“真想跟着哥哥早点回家啊……” “很快的……” 所谓很快,最快也要等靳文远接受完听证会调查,这是时空管理局自成立以来就有的规矩,只要是时空管理局的特工,出勤回来,听证会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换句话说,时空穿梭特工,只有完成了听证会,才有资格说,完成了一次时空穿梭。 虽然这些程序很难几句话和施施解释清楚,靳文远却仍然尽量以深入浅出的语言,把他的工作性质说了一遍。 “哥哥……是时空穿梭特工……”施施把很拗口的名字说了一遍,完了就是一脸的震惊,直到这个时候,施施才算明白了,原来她不是到了另一个地方,而是穿梭时空,来到了未来。 靳文远苦笑道:“曾经是……确切地说法,前特工……” “原来,原来……”施施一脸的伤感与落寞,原来,她一直以为,在哥哥与亲人之间做一个选择,这只是靳文远夸大其词的说法,假以时日,只要她多说一点好话,多哄哄哥哥,想必哥哥必定不会拒绝带她回乡探亲。这是埋藏在她心底的小秘密,她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哥哥是能满足她所有愿望的好哥哥。当然,哥哥也的确是好哥哥,只是,好哥哥,也有他难以办到的事情。 “那……哥哥还能再去一次施施家里吗?”施施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靳文远叹道:“每一个时空节点,空间站的超级计算机只能定位一次……简单的说……”靳文远沉默半晌,才沉重地吐出两个字,道:“……不能!” 施施似乎早猜到了答案,闻言则开颜一笑,反而安慰靳文远,说道:“其实施施也不是要回家……姆妈阿爸早已经把我卖了,不是吗?” 靳文远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施施的坚强出乎他的意料,然而,使她坚强的理由,却又让人闻之心酸。 “好了,不说这些,去买一些你喜欢的衣服吧……” 施施的笑容很美,美中不足的就是其中少了灿烂之色,显然,这是她在强颜欢笑。靳文远暗暗叹息,如今也只能装作没有察觉。 接下来的时间,在一些老牌时尚专卖店了,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漂亮衣服,施施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有的只是公式化的笑容,按照靳文远对她性格的理解,应当只是不忍拂了他的安排。 靳文远暗暗检讨,是不是他把真相公开的太早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时间是一幅良药,能治愈施施的思乡之情。 回到酒店里的时候,靳文远与施施手里都是大包小包,收获满满。这其中,靳文远代为选择的施施的衣物为多,他自己的则随便选了两身休闲装与正装。但是,在酒店的套房里,施施却托辞说太累了,想要早点洗澡休息,对于漂亮衣服,完全没有了异时空时候那份惊喜与满足。 靳文远知道原因何在,他点头说:“也是,早点休息也好,这一段时间也把你累坏了……” “对不起啊,哥哥,都是我不好……”施施也明白过来,她的情绪影响到了靳文远,转而又开始自责。 [0028章 ];电视 施施的懂事让靳文远既感动又无奈。(..tw好看的小说)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靳文远摸了摸施施柔顺的秀发,又是爱怜又是内疚地把她给推到了其中一间浴室里,而他,则开始安排晚餐事宜。 酒店服务生很快就把晚餐准备齐当,施施的洗澡却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晚餐的过程气氛相当怪异,靳文远与施施两个人都试图让对方更开心一点,而他们自己本身的心情却又是有太多的压抑,于是,满脸假笑的二人,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笑容委实太假了一点。 “哎,你还是早点睡吧……” 靳文远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卧房,望着窗外霓虹闪烁。另一边的施施在他的劝慰之下已经早早歇息,而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或许,带她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靳文远如是想着,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又回想起施施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的那一幕。扪心自问,即使这样的经历重复一百遍,当时的他,也都会忍不住救下她,然后会做出带她走的决定吧。 洗完澡,靳文远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施施的卧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噎之声。.tw[]凝神细听,依稀还夹杂有“姆妈”、“阿爸”之语。他轻手轻脚来到施施的卧室里,在硕大的宫廷式卧床上,施施侧着身子已经入眠。或许在此时的睡梦中,她梦见了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相会的父母与家人……那么,梦里她是在哭着哀求父母不要把她卖掉吗? 靳文远伫立良久,直到熟睡中的施施不再哭泣了,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也沉沉睡去。 按照以往惯例,时空穿梭特工一般在返回地面的第二天下午,时空管理局的理事会将会召开一个小型听证会,以此来确认特工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有无违反时空管理条令所规定必须要执行的一些个事项。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用完早餐之后的空窗期,靳文远试图教会施施用电脑上网,这样的话,即使他到了威尔森宫接受质询,施施也不会显得无事可干。但是,真当打开了电脑,靳文远才想起了一个令他忽视了的问题,那就是施施她不识字。 “这个……施施啊,你就看看电视好了……” “什么是电视啊?”小小的液晶屏上充满了图文信息,对此,施施正在以开放的胸怀接受之中,当她听说了电视,本能地开始四处寻找,然后,她就很快地把注意力集中到犹如镶嵌在墙壁上的纯黑色电视机液晶屏。 靳文远暗暗赞叹,不得不承认,小姑娘还是非常的聪明,许多事情,只要稍一点拨,她就能很快的接受。 电视机与电视节目,对于施施来说完全是新生事物,一块大大的纯黑镜面之内,按动遥控器,里面居然会有人物出现。这让施施感到既神奇又神秘,在渡过了初期的惊奇与恐惧之后,她就完全喜欢上了电视节目中的歌舞,以及逻辑漏洞百出的肥皂剧。 看到施施完全投入到电视的怀抱,靳文远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不幸。首先,一旦回国之后,施施的教育问题马上会浮出水面,这是最迫在眉睫之事;其次,当她沉迷于电视,势必又会影响到学业,那么,她融入这个社会的进程显而易见地会被延长…… 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靳文远苦笑着甩掉了不合时宜的想法,转而开始教施施如何正确使用遥控器。 尽管本地的电视节目都是外语节目,施施完全不能听明白电视里的人物,他们所说的话里的含义,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收看电视节目的好心情。在靳文远指点了几次之后,她很快就能熟练使用遥控器,并且,一些剧情节目,她也能够连猜带蒙,把后续情节织补得差不离。 到了听证会开始前的时间,靳文远总算能安心独自前往威尔森宫,值得一提的是,施施只是窝在贵妃椅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随意挥手与靳文远道别。对此,靳文远还是很有挫败感,觉得他的个人魅力直线下滑,差不多快要到了被施施无视的地步。 受到无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靳文远对施施的担心放下了不少,他也能够以更平和的心态接受听证会的质询。 割裂地看,听证会本身是的气氛充满了祥和与温馨,能够在时隔多月之后再次见到靳文远,时空管理局理事会的大多数理事还是充满了惊喜,他们都以奔放的姿态与靳文远拥抱、问候,并送上他们诚挚的祝福。 当然,辩证地看,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听证会也不例外,总有那么一些不和谐的杂音,他们关注的重点不在于时空特工的安全性,而是总爱纠缠于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细枝末节。比如,异时空的历史进程、当地“土著”的人文关怀,以及狗屁倒灶的环境保护问题等等,由此,他们还能无限展开,就以环境保护为例,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具体到动物保护、植物保护,或者还可以扩大到真菌、细菌、病毒领域……总之,只要他们愿意,就有一万种理由质疑时空穿梭特工的辛苦付出。 这其中,尤其以来自南韩国的朴昌汉理事上蹿下跳最为积极。首先,他就以理事有知情权为由,逼迫靳文远主动交代此次时空穿梭的时空节点--时间是多少年前,去的又是哪一个地方。 靳文远淡淡说道:“时空穿梭的节点历来是特工出勤的最高秘密,即使特工受到生命威胁,他也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这一秘密,因为一旦泄露,空间站的超级计算机就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一小撮国家攻击、且攻击的成功率是没有泄密之前的至少十万倍……所以,很抱歉,朴昌汉理事,保护地球是时空特工的使命,哪怕你拿着枪对着我的头……”靳文远做了个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的手势,然后两手一摊,带着轻蔑的笑意说道:“我也只能送你四个字……” 朴昌汉理事有些气急败坏地追问道:“无可奉告?” “去你x的!” [0029章 ];交锋 话音刚落,听证会才被朴昌汉理事挑拨起来的紧张气氛,当下为之一松。坐在质询席上的其他国家理事,一个个都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根本就没有谁刻意去顾忌朴昌汉理事他那颗脆弱的玻璃心。这其中,埃德蒙_肯特最有意思,他甚至都已经捧着肚皮钻到椅子底下笑成了一团,丝毫都没有贵为时空管理局局长所应该有的风度以及礼仪。 说实话,对于朴昌汉理事他这个人,在坐的包括时空管理局决策层、理事会其他成员国的理事、以及普通的工作人员,大多都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一个人遭到大多数人不喜,总有他让人讨厌的地方。简单的说,以朴昌汉理事为代表的人类一小撮,明明只是小国寡民,却又总爱以宇宙第一大国自我吹嘘,其实质,说穿了就是极端不自信的表现。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作为自我精神领域中的宇宙第一大国,其神经却又极端敏感以及脆弱,换一句粗俗的话来说……贱人就是矫情…… 朴昌汉恼羞成怒,不顾在座之人的鄙夷笑声,换了个话题,再次逼问道:“那么,我们就略过时空节点不谈,我想要知道的是,在你的整个时空穿梭行为过程中,对于当地自然环境以及生物多样性,你又做了哪些保护性的工作……” “很多……”靳文远答道。.tw[] “靳文远先生,我们需要的是你提供翔实可信的证据,而不是一句笼统的很多……” “那么,我可以提供更具体的说法,那就是--多到你难以想象!” 四下里又想起了愉快地哄笑声。 朴昌汉显得手忙脚乱的样子,双手虚按说:“各位尊敬的先生们,我想要提醒的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一项有意义的质询,请先生们多多关注我们这个时空之外的生物,甚至是人类本身,他们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我们在座之人的态度……” 尽管他认为他的说辞很能鼓动人心,奈何应者寥寥,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他的质询。 “请问靳文远先生,我们注意到,在你托运回来的物资当中,其中并没有特工准则中所规定必须要上交的影像跟踪仪,对此,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很抱歉,我没有保管好跟踪仪……时空穿梭是一项极为危险的工作,毫不夸张的说,作为特工,我们在此期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生命危险……当我们不得不需要在自己的生命与影像跟踪仪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靳文远一脸肃然地扫视着全体的理事们,继而满脸沉重地说道:“保护自己是人的本能,希望理事会各位尊敬的理事能够理解。” 不断的有人在自己位子上缓缓颌首,显然他们是在认同靳文远的说法。实际上,这是时空管理局长久以来形成的传统,每一名特工都会声称不小心弄丢了影像跟踪仪,更深层次的含义其实是在表明特工的个人隐私不容侵犯。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时空管理局的高层也能够猜得出来,肯定有特工私下里接一些私活补充个人腰包,不过,接私活又能如何,服役的特工就这么多,一共才五个人,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时空管理局不可能以弄丢跟踪仪为由把特工开除了,要不然,人人都丢了跟踪仪,把特工都开除,还有谁去执行穿梭时空任务,那么,时空管理局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然而,朴昌汉理事却直接无视这一时空管理局存在已久的潜规则,他大声地说道:“哈,为了保住性命而不得不放弃跟踪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靳文远一本正经说道:“很显然,你的外表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特征……” 可怜的埃德蒙,他才从座位底下爬起来没多久,听到靳文远这么个说法,扑腾一下又摔倒在位子底下,捂着肚皮再度狂笑不已。 朴昌汉理事一张老脸被羞得红里透紫,他暴跳如雷说道:“放肆,你只是一名小小特工,胆敢羞辱伟大的时空管理局理事会理事?警卫,警卫,快把他抓起来……” 警卫当然不会听朴昌汉的,威尔森宫名义上的主人是埃德蒙,而不是他朴昌汉。这时候,埃德蒙他刚从地上爬起来,他也觉得靳文远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尽管听了之后他觉得很爽、非常之爽,但是,有些事情,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清了清嗓子,带有征询的口气问道:“靳,你是不是向朴理事道个歉?” “不但要道歉,他还必须被关禁闭,并且在关押期间,靳文远必须对他的行程做出令人信服的书面说明!”朴昌汉只觉得扬眉吐气,在这个时候,宇宙第一大国公民的身份使得他的语气充满了颐指气使。 靳文远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下,强忍住笑意说道:“尊敬的朴昌汉阁下,在此我不得不提醒您,作为退役特工,时空管理局,包括其理事会,已经无权对我做出任何炎黄共和国法律以外的措施……这是其一!” 这话一说出口,朴昌汉当即目瞪口呆,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他怎么会忘了这茬呢。 “还有其二……”靳文远却并不罢休,不依不饶说道:“鉴于朴昌汉阁下试图非法禁锢一名炎黄共和国公民--也即是本人,我一定会向我国领事忠实反映这一事实,相信用不了多久,威尔森宫将会很荣幸地收到我国的外*交*部门的照会……” 威尔森宫的四楼大会议室轰然作响,整个大厅立时陷入一片交头接耳的嘈杂之声。靳文远所说的其一其二,虽然有太多的不确定成分,但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作为退役特工,时空管理局的确已经没有对他进行处置的权限。 朴昌汉理事呆若木鸡地坐在座位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闭上他那张臭臭的嘴巴,即使丢面子,也总好过即将丢位子的命运--没错,丢位子,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他那可悲的结局。 [0031章 ];雇主 想到了沈柔,靳文远忽然心头一动,施施初见沈柔的照片的时候,还误会她是什么“主母”来着,尽管当时靳文远一再澄清,只不过,一个男人身边藏着女人的照片,这一男一女两者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总归是不那么单纯了吧。(..tw无弹窗广告) 靳文远试着描述沈柔的外貌,以及她的长相与手术刀美女之间的差别。糟糕的是,在酒店服务生看来,所有东方人的长相都差不太多,美女与美女之间当然也是如此。“天知道这些东方人为什么会长得一个样子……”酒店服务生说完之后马上发觉说漏了嘴,不断对着靳文远鞠躬道歉。 “那么,请你告诉我,二位女士离开酒店之后,去的又是什么地方?”靳文远无可奈何地转移了话题。 “很抱歉,先生,我们酒店向来都十分重视入住贵宾的个人隐私……” “狗*屎!” 靳文远猛地想起他的微型相机里至今尚保存有沈柔的照片,他连忙掏出打火机,服务生或者笨嘴笨舌,对于长相说不出所以然,但是,看到照片,他总该有印象,照片上的是是否就是他所见到的。 他避开了服务生视线,把微型照相机从打火机内胆里取出,然后把沈柔的照片调出来给服务生看。服务生一脸艳羡说道:“先生,您的女伴非常地性感……”看到靳文远快要杀人的眼光,服务生才惊觉,这是让他认人来着,连忙仔细端详一阵,最后很确定地说道:“今天来的人,和照片上的美女,她们身高几乎一个样……” 那么这是排除了朴昌汉理事报复的可能性了……可是,当靳文远得知带走施施的是沈柔哦,心里的不安反而愈发地沉重。没错,沈柔不会伤害施施,她只会把施施调教一番,然后把她送到外国人的床上去! 自从靳文远决定把施施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和沈柔交代,其中,他甚至做好了让步的准备,如果实在不行,他愿意再次乘坐穿梭机穿越一回,为沈柔寻找新的间谍人选--而施施,他自然不会再让她去执行狗*屁的美人计。 但是,靳文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柔会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施施给带走了,这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方式--事实上,无论沈柔采取何种方式,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靳文远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埃德蒙,让他联系当地警方帮忙寻找沈柔与施施的下落,而他,则一刻也呆不下去,心急火燎地从八楼坐专用电梯直达而下,直接要了酒店的车子,驱车前往机场。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正是劳累了一天的人回家的时候。 靳文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酒店,整个下午,他都在疯狂的寻找,机场、火车站,甚至是内河航运码头,他都一一找了个遍,只是他的寻找并没有什么成果,整个莱*芒*市的交通要道,似乎都没有两名东方女子同时出现的记录。 靳文远不知道究竟是他找的方式不对,还是沈柔根本无意带着施施马上离开,偌大的城市,他一个人的作用毕竟有限,现如今,能给他帮助的,也只有埃德蒙在当地警方的人脉关系之上。 来到八楼,侍立在外的服务生恭谨地道了声“先生……”靳文远掏出一张10元面额的钞票,然后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别来烦他。 “咔哒”一声,当靳文远的拧开门锁的时候,内心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门后边有人。心念电转之下,他猛地把门一推,如鬼魅一般飘身而入。 门后面不远处果然正有人朝着正门口接近而来,靳文远早有准备,打火机的内胆换装了伸缩式利刃,电光火石之间已揉身而上。 但听一声惊呼,来人毫无悬念地被靳文远控制住。“啪”一声响,门自动合上,而靳文远手臂卡在对方颈部,连退数步倚靠在正门旁边的墙壁上,视线警觉的扫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看看是否有危险人物藏身其间。 被靳文远卡住脖子之人猛烈撕拉他的手臂,在靳文远稍稍松开一丝缝隙之后,一个愤怒地声音一边咳嗽一边骂道:“靳文远,你这个混蛋,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雇主么?” “沈柔……嗯哼,果然是你……说,你把施施藏哪儿了?” 沈柔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商务套裙,裁剪得恰到好处的小西装勾露出了胸部饱满的曲线,紧身的短裙包裹着的是弹力惊人的香臀,此时,这两瓣收放自如地肉肉不偏不倚地挤压在靳文远的小腹部以下。 靳文远却依旧把利刃的尖锥部位对准了沈柔的太阳穴,丝毫不因为旖旎与香艳的场景、心旌而有所动摇。 “我数到三……”靳文远双目放射出寒光,冷冰冰地警示说道。 “三你个头……” 沈柔抬起右腿,脚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尖愤怒地踩向靳文远的脚腕。靳文远的右腿一拉一收,干净利落地与她的腿绞在一起不让她动弹,沈柔并不就此罢休,左腿依样画葫芦,当然,靳文远也以同样的招式见招拆招,把她的两条腿分别给绞在了两边。 黑色套裙,黑色的丝袜,香槟色的高跟鞋…… 此时的沈柔,双腿被分开成八字形,一双丝袜美腿与靳文远的双腿互相缠绕。性感的尤物,暧昧香艳的姿势,如此场景,身处其中,真真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 沈柔不断地挣扎,靳文远就要防止被她挣脱,至于“数到三”之说,自然已经是不作数了。 前面已经说过,沈柔的两瓣香臀之肉紧贴在靳文远小腹部以下。他们两个以这样的姿势进行挣脱与反挣脱的摩擦运动,时间稍微一长,很容易就擦出了火花。 沈柔一声轻呼,她发觉了她的翘臀之上被一硬物给顶住,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这是何物,俏脸之上立时一片羞红,挣扎地就越是卖力。 [0032章 ];互顶 沈柔一边挣扎,一边娇声斥道:“混蛋,拿开你的脏东西!” “沈柔,我警告你,人交出来,什么都好说,否则,你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你……” 沈柔愤而挺胸收腹,臀部用力向后撞去。靳文远遭此突袭,尽管有闪躲,却仍是被擦了些边角。疼痛之下,当然不肯就这么吃大亏,挺起小腹部用力往前一顶…… “呀……你个死人……”沈柔一声娇*吟,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她的动作所收到的回应就是靳文远也以重复动作对待。这你来我往之下,倒是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长时间的小腹部运动,双方都有些气短。这其中,沈柔尤为不忿,她也就是朝着正门走来,然后,就莫名其妙发现自己的太阳穴被一支利刃给顶得死死地……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现在,更令沈柔悲愤莫名的则是,她现在被两支“利刃”分抵住上下半身,而且,由于她较为特殊的敏感体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硕大而坚硬的坏东西,是如何一点一点的体积膨胀、最后又是如何死死抵进她的后股沟。 “靳文远,你……你太下流了……” 对于沈柔的指控,靳文远实在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换做其他男人,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下,也会有他一样的生理反应吧。.tw[] “大姐,你没事穿那么招蜂引蝶干嘛……” 经过一番激烈地挣扎,尤其是沈柔现在大腿叉开的样子,她的短裙下沿已经整个提拉到她的大腿*根*部,黑色的、拥有极致诱惑的丝袜美腿,就连加厚的t档都已经展露无遗,用靳文远的话说,的确够招蜂引蝶的。 “混蛋,你……你不是对我不感兴趣吗?”沈柔喘息着反问道。她现在已经停止了用她的香臀去撞击靳文远,因为很明显,撞来撞去,最后吃亏的就是她、而不可能是靳文远。 “呵,好歹你也是指挥成千上万员工的女总裁,别把话说得和深闺怨妇似的……” “难道不是么?”沈柔又不禁想起了初次与靳文远见面的场景,当时,她可是临时抱佛脚,学了好些个搔首弄姿的手段,可惜她学了这么多却浑然没用,靳文远这个混蛋就像是个死人,只会像看电视电影一样看她独自表演……哪怕你当时眼里带一点情欲之色也好啊……可是他没有--靳文远这混蛋竟然没有……人家真有那么差嘛? “好了,我不想和你谈这些没用的,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把施施交出来的好……” “施施?哈,叫得像小情人似的,也不不嫌肉麻……”沈柔酸溜溜说了一句,忽然对着里间的卧室大声道:“施施,你出来……看看你的情哥哥都对我做了什么……” 靳文远乍听之下大喜,随手把沈柔一推,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tw超多好看小说] 沈柔“哎哟”一声惊呼,靳文远这才想起她双腿被他各绞在一边,等于双脚离地,这一推,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好在套房里有高级羊绒地毯铺垫,靳文远也不怕把沈柔给摔坏了。再说,在还没确定施施不受胁迫的情况下,沈柔的任何“不幸”,都可以归结为对她的惩罚。 “你个死人,连一句对不起也不会说啊……”沈柔倒在地上愤愤不平,而靳文远却早已冲到了迷宫一般的卧房,开始搜寻施施的踪迹。 靳文远最先冲进的是昨晚上施施所睡的卧房,果然如他所料,施施一个人屈膝静静坐在贵妃塌上,她的脑袋埋在了两腿膝盖之间,使得靳文远一时看不清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靳文远紧靠在墙上,开始凝神细听。一会儿之后,他才确定整间套房除了他、沈柔和施施三人,再无其他人存在的迹象。这个时候,他才安下心来,回望一眼沈柔,送去一个略带歉意地眼神。 沈柔正好从地毯上爬起来,本来也没什么,这么软的羊绒地毯,摔一下也不会摔疼。可是,当她看到靳文远歉意之色,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当下紧咬牙关,脱下她的高跟鞋,瞄准了靳文远可恶的面孔扔了过去。 靳文远闪身让了过去,不再去理会沈柔,转而朝着施施的贵妃榻走了过去。 越是接近施施,靳文远越是忐忑,照理说,他进入套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理由施施会没听见他的声音--退一万步来说,酒店的隔音设施很好,使得她在刚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已经站在她几米之外,一个大活人突兀地出现在她的卧室,正常的反应,都应该抬头看一看来者是谁吧…… “施施……”靳文远甚至在怀疑,贵妃榻上的少女究竟是不是施施本人。所幸,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出现,在他的呼唤之下,施施缓缓抬起了头。 施施还是那个美丽的施施,她的脸,她的唇,她瘦俏精致的下巴,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她的一双眸子,此时却噙满了亮晶晶的泪水,一抬头,就如一串闪耀灿烂光华的珠链,扑簌簌坠落其下。 “你对她做了什么?” 靳文远大惊失色,猛回首,沈柔就站在卧房门口,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沈柔在带施施外出期间,对她说了些什么或者是做了些什么,当即便厉声质问道。 沈柔手里拿着扔出去的高跟鞋,这时候正要穿在脚上,听靳文远这么一问,她的脸也拉长了,一连串地反问道:“做什么?笑话,我能对她做什么?”扬了扬手里的高跟鞋,想扔,却知道完全是无用功,最终没有扔出来。 草草地穿好了高跟鞋,沈柔心里的气又上来了,继续质问道:“对了,我就不明白,你居然还有脸盘问我……我问你,我让你找的是干什么的?你找来的又是什么人?哈,有意思,穿越两千多年,你给我找了一个处*女回来……” 听到了处*女二字,靳文远脑袋瓜子轰然作响,他当即想到了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沈柔之所以知道施施还是处*女,是因为她找人试过--从时间上来判断,她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一验证。 [0033章 ];凌乱 一股狂暴的情绪在靳文远胸口发酵,他满脸杀气面对沈柔,一步一步紧逼过去。 “靳文远,你想要干什么?”沈柔立即发现了不对之处,慌慌张张问了一句之后,她很快意识到靳文远突然之间发怒的症结何在,而同时,靳文远充满冰冷气息的质问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啐了一口,嗔道:“就知道你满脑子龌龊……”说了半句,发现情况不对劲,靳文远正在继续迫近,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转瞬间,她有一种快意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停,你给我停下了……”沈柔一边打着手势,一边歪着脑袋对施施问道:“施施,你有没有和男人睡过?” 靳文远猛转头,恰好看见施施羞红了粉脸,泪眼婆娑着使劲摇头。再猛转头,却见沈柔两手一摊,没好气说道:“我就是这么知道的……” “就这么简单?” “那你认为有多复杂?” 靳文远虚脱似的连退了好几步,一个立足不稳,顿时跌坐在室内的沙发上。谢天谢地,施施总算没有出事--此时,他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然而,犹如绝处逢生一般的感觉还没消退,一个更深层次的疑问浮上心头,既然施施她没事,为何她又是如此地满脸伤心欲绝? “施施……”靳文远叫了一声,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最怕的是施施的伤心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更怕问了之后,得到的是他所猜测的结果。 “哥哥,沈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靳文远问不下去,施施却抬起头,勇敢地注视着他,问出了她心头的疑问。 “沈姐姐……哈……沈柔,你给施施灌了什么迷魂汤……”靳文远无言以对,他只好把枪口对准了沈柔,都是因为她碎嘴,才会造成施施眼下的困局,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极大地困扰。 “靳文远,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等你发完神经再说……”沈柔双臂抱胸,高跟鞋都不要了,随手扔一边,很干脆地背过身去。 “你发神经还是我发神经?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你没事多嘴和施施说干嘛?” 沈柔气不打一处,蓦地转身,脸通红通红的,语气激动地说道:“好,你要说是吧?那我们就摊开来说一说……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你倒好,一回来,电话不打一个,着紧陪着你的情妹妹逛大街,又买这又买那的,大包小包两只手都快提不下了……我怎么办?就自己找上门喽……你倒是有脸来责怪我……” 靳文远头大如斗,怎么听起来沈柔也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回到了地面,电话都不打一个,的确是他有欠考虑的地方……糟糕的是,这娘们派人跟踪我,我他*妈的居然会没发现……太失败了……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你派人跟踪我的理由……”靳文远偷偷看了看施施,发现小姑娘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和沈柔的斗嘴给吸引住了,好看的大眼睛与小嘴巴,这时候却张大成很好笑地样子,一会儿看着沈柔,一会儿又看着靳文远……总之,一脸的好奇宝宝就是了。(..tw好看的小说) 靳文远心里头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开始有空考虑该如何和施施解释的问题。 沈柔却不打算给他酝酿的空隙,听了靳文远的反驳,嗤笑一声,讥讽道:“我派人?我还要派人来跟踪你?你眼里只有你的情妹妹,我就是站在你当面,你也把我当成空气吧?” 靳文远尴尬地咳嗽两声,阻止道:“说话文明一点,什么情不情的……” 那边厢,施施也总算听明白了沈柔一再重复的“情妹妹”到底何意,红透了的粉颊顿时吃不住劲,羞答答垂了下去。 这边厢,沈柔眼见着自己占了上风,总算是一脸的扬眉吐气,开始提出了她的条件。 “很明显,这次的任务你已经失败,一个处*女,她毕生最难忘记的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说,我怎么放心让她去执行任务?退货!” 这话说得尤其伤人,把人比喻成了货物,最是伤了施施的心。本来还一脸羞意的小姑娘家家,顿时满脸地凄楚。 “沈柔啊沈柔,我叫你一声柔大娘好不好……你先出去,让我先和施施说几句话……”靳文远无奈地把沈柔给打发出去,却也没有冲她发火什么的,该面对的,始终要由他来面对,而不是用投机取巧的方式。 卧室内十分的安静,非常适合诉说往事。 靳文远说道:“施施,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个时空特工……没错,我是接受了委托……当然,最先开始决定毁约的还是我,当时我觉得你年纪太小了,不合适……” 靳文远沉浸在两千多年前的往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个大概。 施施也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个尘烟与眼泪飞舞的清晨,曾给了她刻骨铭心的痛,却又给了她永远铭记在心的感动。 “我知道的,哥哥……”施施不由自主地坐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靳文远。她眼里的哥哥永远都是那么得倜傥不羁,偶尔之间流露出来飞扬的神采,使人相信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把他难倒。可是现在的哥哥,看上去为什么就显得如此消沉呢? 靳文远点燃了一支香烟。他一般很少抽烟,可一旦抽上了,一时半会儿却又很难停止下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依靠烟草的味道来排解心里苦闷、或者烦躁的情绪。 “时空特工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每一个人所经历的人和事,都可以足足写成厚厚的一大本书……干我们这一行的,最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我们经历过太多的生生别离,当那些书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活生生进入了你的生活当中,你的感情就很容易受到影响……感情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它会影响你对人和事的正确判断,甚而影响到更多人的命运……而我们时空特工,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说到这里,靳文远自失一笑,抬起头对着施施说:“说得有些凌乱……你能够听懂我的意思吗?” [0034章 ];偷吃 施施来到靳文远所坐的沙发上,双膝抵在旁边的空位上,反过来安慰说:“我懂……施施能懂的……就像一开始,哥哥本来不准备带施施离开,就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感情,改变太多人的命运……” “你都知道了?” “沈姐姐和我说了个大概……” 靳文远轻轻一叹,抚摸着施施披肩而下的长发,苦笑着说道:“最终我还是感情用事了……哎,我的妹妹,就应该是活跃在在课堂、操场,享受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回到家里,就是受万千宠爱的小公主……而不是去承担那些男人才应该承担的责任……” 施施潸然泪下,一双柔柔的小手捧着靳文远的脸颊,泣不成声说道:“是……施施知道哥哥对我的好……都是施施不好,有了一个好哥哥,还要胡思乱想,累哥哥担心,还让哥哥伤心……”哥哥,不要生施施的气好不好? “傻丫头,怎么会……”靳文远把施施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二人沉拥良久,到了施施发出轻微鼾声的时候,靳文远才发现这丫头竟然睡着了。 能够睡得着,多半她的心事已经了了。这个时候,靳文远才完全按下了心,自此,施施该不会再对她有心结了吧。 靳文远抱着施施,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却不料,即使他已经十分小心了,仍是把并未熟睡的施施给弄醒了过来。[..tw超多好看小说] 施施微微翘起的一抹香唇划出了一道诱人的弧线,她的脸比羊脂白玉更晶润柔腻,天蓝色的眼仁不含一丝杂质,纯纯的瞳仁黑得深不见底。 二人相隔仅咫尺之间,只要有其中一人稍微靠前几许,脸和脸就会碰在一起。因为距离如此之近,施施白嫩无暇的脸蛋开始微微泛红,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檀口微微散发的香气已经清晰可闻。 靳文远不能自抑,忍不住在她一双光华四溢的亮唇之上亲了一口。施施像是被吓了一跳,心脏剧烈地搏动声,就连靳文远也听得一清二楚。她用手捂着心口,依旧睁大着眼睛,眼里的神色,却是好奇地成分要多一点。 “哥哥……”施施忽然说道:“沈姐姐问我,哥哥有没有和我接吻……以后她要是再问起,我是不是可以说有?” 靳文远呆住了,他心虚地把头往后挪了挪,嘴里则说道:“这女人搭错筋了,以后她要是问你什么话,别理她就是了……”说是这么说,他的脑海里却已经陷入了一片狂乱,施施连接吻是怎么回事都已经知道了啊……回想起沈柔以问话的形式验证施施是否处*女,她该不会是问的施施,你有没有和靳文远睡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吧。[..tw超多好看小说] “哦……”施施应了一声,小巧灵动的舌尖舔了舔她的唇,像是要把靳文远的味道藏到她嘴里似的。 “今天你也累了,洗个澡,早点睡觉……” 靳文远不敢久留,施施随意之间的风情,却有着令人难以抵挡的极限诱惑,继续单独相处下去,他真怕自己犯错误--这才是萝莉晚期的施施啊,千万不能让哥哥的伟大形象在小姑娘心目中就此崩塌。 靳文远把施施送进浴室,他也离开她的卧房,打算好好洗个澡,早点歇息。刚关上施施的卧室门,看到沈柔坐在宽敞的会客室里,这才想起今晚的皇帝套房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沈柔静静坐在醒目的施坦威三角大钢琴边上,她的手里还有小半杯红酒,也不知是她喝了大半杯了,亦或是只倒了这么一点。她的红唇沾在杯沿,却没有要饮酒的意思,只是一双妙目带着玩味之色看着靳文远。 或许是红唇与红酒相得益彰,靳文远的注意力首先就落在她的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唇晶莹润泽,却是闪耀着与施施的唇相同的光泽。靳文远马上就明白过来,沈柔肯定是给施施抹了与她所用的同一款唇膏。下意识地,他马上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试图把上面沾上的唇膏擦掉--或许只是轻轻一吻还沾不上唇膏沫子,可谁让他心虚来着呢。 “偷吃完了?才想到擦嘴啊?”沈柔把酒杯放在钢琴的琴谱架子上,对着靳文远款款走来。长期优渥的生活以及良好的家庭教养,使得穿着黑丝高跟鞋的沈柔别具风情。她身上的黑色商务套裙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褶皱,就好像从来没有与靳文远纠缠过一般。 “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面对沈柔的时候,靳文远还真有些尴尬,特别是刚“偷吃”完就被她抓了现形,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回去?老娘操劳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舍得花大钱住这么好的套房。你给安排一间卧房,今晚上我就睡这儿了。”沈柔一开口,就把表面上那种良好教养的假面具完全给撕了下来。她尤其愤愤不平的是,正因为有她的委托,靳文远才有机会住这么豪华的套房,于是,她就觉得今晚上住这儿是天经地义之事。 “住这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房间费,你一块儿放在佣金里,回头你现金也好、支票也好,记得把账给结清了。” “你还有脸提佣金?我是委托你找美女间谍,不是让你把妹,把一个情妹妹给弄回到几千年以后……” “这个嘛……我和施施是很纯洁的兄妹关系,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庸俗……以后啊,情哥哥情妹妹就少说两句……” “我庸俗?你的意思是说,和你的情妹妹比起来,老娘就是庸脂俗粉?” “你吃错药了吧?懒得理你……” “我还懒得理你呢……” 沈柔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左右四望,问道:“其实你这一次出勤,就算我这里没有佣金,也不能算吃亏的,哦?你看,这里的皇帝套房舒舒服服住了两晚上,又有吴王的**绝色与你同住套房共度良宵……更重要的是,以后你身边多了古典四大美人之一,真要说出去,不知道羡煞多少男人……” 靳文远直摇头叹气,说道:“拜托你,有点女总裁的样子好不好?”又随手一指,道:“这里一共有四间卧房,我和施施各一间,余下的两间,你自己选……” “这还差不多……”沈柔满意得点了点头,正要去选自己的卧房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与靳文远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撩起了她的套裙的下沿,理了理她的黑色丝袜,故意比平时稍微高一点的声音抱怨说:“哎呀,真是讨厌,丝袜怎么又松了……” [0035章 ];暗恋 这是沈柔要故意撩起来给靳文远欣赏的意思,所以也没有特意选什么避免走光的角度,就大大方方当着靳文远的面来了这么一个动作。 沈柔的腿当然是极美的,尤其是当她穿上了更具有神秘诱惑的黑色丝袜,更能诱发男人一探究竟的冲动。 靳文远连连摇头,问道:“这个动作学了之后没有善加练习吧?瞧你这动作生硬的……” 沈柔大为丧气,不过,很快她又神气活现起来,对着靳文远神秘一笑,问道:“哎,听说你身边藏有我的照片?偷拍的吧?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靳文远一怔,随即想到这又是沈柔从施施那里套来的内幕。 “自我感觉不错……我还偷拍老母猪的照片,你想不想看?” 或许是靳文远的引用实在不恰当,沈柔恼羞成怒伸出钳子手,把靳文远的胳膊给拧了一下。拧完之后,她倒是愣住了,还以为靳文远为躲闪、又或者干脆把她的手给抓起来,却没想到这次得手这么容易。 沈柔在被她拧过的地方揉了揉,点了点头说道:“小肌肉还算有点弹性……” “好了好了,这一下是对刚才不恰当比喻的回赠,不欠你什么了啊……自己找房间睡觉去,没空和你疯……” “切,你心虚什么?”靳文远越是这么说,沈柔还越是来劲了,抓住靳文远的胳膊不让他走,志得意满地问道:“是不是你暗恋姐,被揭穿了,无地自容了?” “神经病,暗恋你?” 靳文远一笑,忽然反手抓住了沈柔的手腕,轻轻一扭,就把她的一双手给拧在了她的后侧腰臀部分。(..tw无弹窗广告) 两个人面对面,胸腹之间紧贴在一起,沈柔急促的呼吸几乎能左右靳文远他的胸肌的形状变化--每当她一口气吸入肺部,高耸地丘峰就会把靳文远的胸肌挤压变形。 靳文远微微努起他的嘴唇,对着沈柔那晶莹的双唇,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探寻了过去。 沈柔在初期稍事挣扎之后,此刻她已完全放弃了抵抗。随着靳文远的步步逼近,她的脸颊就愈发地红润,眼睑也渐渐下垂,逐渐遮蔽了自己的双目,她的头却微微翘起,像是在等待靳文远的热吻。 眼看四片嘴唇就要触碰在一起,靳文远却与一双红唇擦身而过,附在沈柔的耳边,他语带轻佻提醒说:“你看,唾手可得的东西,用得着暗恋?” “你这个混蛋,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沈柔大怒,羞红的脸蛋转瞬之间化作了愤怒的潮红,手脚挣扎着要给靳文远一点颜色瞧瞧。 “我说沈柔,闹也闹够了啊……我现在放手,你先保证这事到此为止……”靳文远当然不会放手,但是,就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就给了个不太离谱的停战条件。 “你休想……”沈柔几次挣扎,就是挣不脱靳文远的魔爪,她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语带着哽咽骂道:“你这个混蛋,骂也骂了,羞也羞辱了,然后就想拍拍屁股一笔购销?你当我是什么了?我告诉你,绝不!” “好吧,条件你来开……”靳文远真像是捏着烫手山芋,现在放手也不是,不放又更不是,总不能整晚纠缠着吧。 “你道歉!” “成交!” “还有……” “姑奶奶,一口气把话说完会死啊……” “把你偷拍我的照片交出来……” 沈柔现在也不挣扎了,就带着挑衅的眼神,与靳文远直视对峙。 “真当我脑子有病啊,没事偷拍你?”靳文远没好气道。 沈柔又开始挣扎,摆出要与靳文远决斗的架势。 “好吧,大不了今晚上不睡觉,看谁耗得过谁……”靳文远无奈之下语出恐吓道。 “耗就耗……” “姑奶奶,真没有偷拍你的照片……”靳文远快要虚脱了,当然,这是精神上的极端疲惫,对于沈柔,打又打不得,骂,刚才也骂过了,她摆明了要和你死缠烂打,你有什么办法。 沈柔也挣得累了,干脆瘫倒在靳文远身上,反正他也不会让她摔在地上。 “好了,今晚上到此为止……”靳文远再度提议。 沈柔气恼地拿下巴狠磕靳文远的肩膀,很是不满地道:“你个死人,让让我会死啊……你不是要耗吗?就不,看谁耗得过谁……” 最后一句很明显地引用了靳文远的原话,看来她的确是不准备罢休呢。 靳文远就唬她,说道:“你要耗是吧?小心我擦枪走火,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吃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沈柔说了半句,忽然花容失色,惊道:“混蛋,你还真敢……”当然,这是靳文远起了生理反应,抵在她小腹部位了,这是以男人独有的方式宣誓,难怪沈柔惊慌起来。 “今晚真的就到此为止……再下去,哼哼……”靳文远恶作剧挺了挺下身,恐吓道:“到时候我失去理智,不保证不把你给强jian了……” “你不敢……” “给我一个不敢的理由……” 沈柔很快就摆脱了初期的恐慌情绪,在靳文远满怀期待注视下,她咬了咬贝齿,轻哼道:“靳文远,有种你现在就把我强*奸了,我就承认你是一个真男人,否则,你就是一个没用的软蛋……” 这句话就是一根导火索,把靳文远心底里的男人自尊彻底引燃。 靳文远粗暴地把沈柔抱到那架大大的斯坦威钢琴上,“咚……”琴键被压在沈柔的翘臀之下,顿时奏响了高昂的琴声。 沈柔的两条黑丝美腿高高架起,在靳文远眼前呈现出动人心魄的大八字,脚踝擦着靳文远的耳际,香槟色的高跟鞋就在耳后,若隐若现,给人以无限遐想。 “混蛋,你敢碰我试试?” “这是你自找的……” 处于丧失理智边缘的男女,鼻腔都散发着沉重的呼吸声。靳文远以更粗暴地方式扯开了沈柔的小西装扣子,低胸内衣当即一览无遗。沈柔还以颜色,连抓带拽扯开了靳文远的衣服。 “咝……”黑色的丝袜被勾破了一条缝隙,转瞬间即被扯开了大片肉色,展现在靳文远眼前的,是浓墨重彩的粉白黛黑。 掩盖在t档其后的蕾丝花边已经展露出了其中一角,下一刻,沈柔的一双也搭住了靳文远的皮带扣子…… [0036章 ];弹曲 激情,来起来容易,去起来也简单,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而已。 或许是因为钢琴奏响的琴声太过刺耳,处于激情淹没了理智的男人和女人或许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在这件套房之内,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施施站在大会客室门口,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刚洗完澡的样子。 “哥哥,沈姐姐,你们……” 施施的出现,犹如在这对火热男女之间浇上了一盆兜头凉水。 靳文远最先回过神来,语调轻松地说道:“哦,你沈姐姐又调皮了……这是钢琴,是用指尖来弹奏的,她偏要坐上去……” 沈柔的脸上羞成了一片酡红,手指捋着发际,顺便拿手捂住脸蛋,似乎是没脸面对施施。 “啊……施施啊,这是钢琴,可以弹奏出很美妙的音乐,你肯定没听过吧……”沈柔飞快地从靳文远的肩上收回她的半裸黑丝美腿,偷偷瞪了靳文远一眼,朝着施施走过去,很亲热地把她拉到钢琴旁边,顺势屁*股一扭,把靳文远挤到了一边。 沈柔修长的十指排成队列摆放在琴键上,一边对施施说道:“你看,这样就样子,好听的声音就出来了……” 沈柔的指节纤细而修长,尤其是小指与无名指的长短差很小,这一双手,应该是很适合演奏钢琴。(..tw好看的小说)刚开始的时候,靳文远还一脸肃然,随时准备聆听沈柔所弹奏的天籁之音,然而,真相却大大出乎靳文远意料之外…… 沈柔弹奏的是“哆来咪发嗦啦嘻”,看到施施脸上浮现出惊异之色,她颇为自得,眉毛对着靳文远挑了挑,意思是她的急智不在靳文远之下。 “下面呢?” “下面没了……哎呀,你别打岔……施施,你要是对这个感兴趣,以后沈姐姐就帮你请专门的老师授课,假以时日啊,施施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钢琴家……” 靳文远就笑,显得很不以为然地样子。沈柔不服气地问道:“喂,靳文远,我这是帮你培养妹妹好不好,别笑得这么高深莫测,好像我要害人似的……” 靳文远摆手说:“不是笑你这个……当然,也不是笑你钢琴弹得难听……” 沈柔更不服气了,她把座位一让,对靳文远说道:“说得就好像很会弹钢琴的样子,有种你来弹一曲啊……” “我就不弹了吧……” “不行,你非得弹……”沈柔咋呼了一句,发现她的提议不怎么有力,就拉着施施,两个人联合起来,一起对靳文远施加压力。 施施蹙着眉也问:“哥哥,这个……琴,真的可以弹出很好听的声音吗?刚才我听到一声好吵的声音,也是这个琴发出来的吗?” “这个……”靳文远无言以对,偷偷瞄了一眼沈柔,却发现她正在幸灾乐祸偷笑,不由得努了努嘴,说道:“所以说你沈姐姐调皮嘛,这是弹的钢琴,又不是坐的……” “靳文远,你居然还说起我的不是……”沈柔一想起她被抱在琴键之上的姿势,俏脸就发烫得厉害,碍于施施在场,她也不能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只是狠狠瞪了靳文远一眼。 靳文远只当没看见,面色如常地让沈柔让开位子,由他来弹奏一曲。沈柔倒是让得很干脆,心说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出丑的。 然而,事实却是让沈柔大跌眼镜,靳文远不但没有出丑,随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方流淌,一个个悦耳的音符,像是一泓清水,洗涤全身上下的疲惫。 一曲弹毕,沈柔却口是心非说道:“弹得什么破曲子,one_man‘s_dream……你们男人能想些什么?真是的,难听死了……” “沈柔啊沈柔,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靳文远好笑地问道。施施也同样不同意沈柔的说法,她点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对沈柔说道:“不是啊,沈姐姐,我觉得哥哥弹得很好听……” 沈柔举手做投降状,没好气说道:“停,停!说不过你们两个……”完了又轻哼道:“到底是首都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哥,从小练就的多才多艺,哪像我们这些经商的,赚再多的钱,也不过是被视作暴发户……” “行了行了,说话别酸溜溜的好不好……” “不说就不说……”沈柔转而对施施说:“施施啊,沈姐姐今晚也住在这里好不好?” 施施当然很高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先认识的就是靳文远与沈柔,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从图片上看到沈柔的样子,却也是先入为主,算是先一步接纳了她。此刻听说沈柔也住在套房,正合她意,于是,在沈柔的要求之下,施施欢天喜地去为沈柔安排房间。 沈柔看着施施犹如小鹿一样欢快地身影,若有所思地一叹,忽然对靳文远说道:“喂,你的情妹妹还只是个幼女,可别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啊……” “神经……你说句人话会死啊……” “那好,说句你爱听的……”沈柔媚眼如丝,手支着下巴,极是暧昧道:“长夜漫漫,你要是无心睡眠、欲火难耐了,姐我这里的房门是不上锁的……” “装,你就接着装……” “讨厌啦,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啦……” 靳文远一身鸡皮疙瘩都快要抖落下来了,沈柔却依旧不罢休,靠近了靳文远,双手搭在靳文远肩上,勾起她的黑丝美腿,把露出粉嫩肉色的破洞部位挨着靳文远的大腿摩擦。 靳文远勾起沈柔的下巴,在她的俏脸愈发红润之时,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是处*女……不必掩饰,女人身上的处*子体香是独一无二的……” 沈柔大是慌张,站立不稳之下还差点摔跤,也亏得靳文远搀手扶在她的腰际。 “笑话,老娘天姿国色,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识过……”沈柔兀自嘴硬道。 “说这些都没用……”靳文远笑着摇头,说道:“想必你也做过调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处*女最烦人的,就是事后哭着喊着要你负责……” “你果然就是个混蛋……”沈柔触电似的把靳文远推开。 “关于这一点,你不早就知道了么?” “杀千刀的混蛋,老娘今天真是亏了血本了……”沈柔骂骂咧咧追寻施施而去,独留下靳文远留在原地哈哈大笑。 [0037章 ];扔表 随着靳文远的听证会结束,他在莱芒*市的行程也进入了倒计时。来的时候,靳文远孑然一身,还有大量的备用物资,而回国的旅途,物资没有了,多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说起这些的时候,沈柔开玩笑说,这一趟出国,无论如何也是值了。对此,靳文远只能报以无奈之情,值是值了,问题是,他兜里的钱开始不够用了。 施施的到来并不能为沈柔所用,相应的,酬劳也无从谈起,这是双方协议所签订的,靳文远无话可说。他现在所能使用的钱,只是时空管理局打入他在联合银行户头的出勤费,这笔费用不少,出勤与各种补贴,全部加起来接近有七十万美刀。只不过,对比天浪市节节攀高的房价,这笔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飞机在早八点准点起飞,埃德蒙作为时空管理局局长,曾经的下属回国,他表现地得十分热忱,不但为靳文远他们预定了三张连号的机票,还亲自驱车前往机场送行。 “靳,真是期待你的再次到来……”机场候机厅,埃德蒙不无遗憾地说道,当他看见同行的沈柔,立即露出惊艳之色,指着靳文远又说道:“靳,为什么在你身边的都是绝世大美人,这不公平……” “会有机会的,相信不用等太久,我的埃德蒙。(..tw无弹窗广告)至于说不公平……”靳文远望着得意之情满满的沈柔,很无奈地说道:“我只能说,我们不能为事物的外表所蒙蔽……” 听到靳文远说的前半句,埃德蒙双目发亮,后半句则自动过滤掉了,他握着靳文远的手,狠狠地使了使劲,这才与他们三人挥手道别。 沈柔靠过来,用肩膀挤了挤靳文远,低声说道:“喂,我也是绝世大美人呢……” 靳文远拿出两块金光闪闪的名表,沈柔一看就道:“哇,百达翡丽这么不值钱了?你一个穷特工身边竟然有两块这样的名表?” “你看,这一块是高仿的……”靳文远随手拿了其中的一块,对准了角落里的垃圾箱,甩手扔了过去,只听“当”一声清脆的响声,高仿表被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柔的眉心跳动了几下,末了低沉说道:“难得人家有一个好心情,你就是看不得,存心要让我难受,是吧?” “不会吧?这么开不起玩笑?” 正说着,施施从垃圾箱那儿把靳文远扔掉的玫瑰金色男表捡了回来,嗔怪地说道:“哥哥,你的手表也不能乱扔,给你……”看到靳文远手里还有一块女式的,连忙夺了过去,藏在身上放好,她看见沈柔一副迷惑不解地样子,脸一红,解释说道:“这块手表是哥哥买给我的,我怕他又乱扔东西,所以……” 沈柔气恼地捶了靳文远一拳,见到靳文远一脸坏坏的笑容,愈加不解气,又要拿粉拳去揍人。 施施连忙插到二人中间,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道:“沈姐姐,你不可以打哥哥……要是,要是……我,我一定……” “你一定会怎样?”沈柔带着逗弄的心情问道。 “逗施施很好玩吗?”靳文远的脸上蓦然变色,搂着施施的肩膀说道:“别理她,咱们走……” 施施被靳文远拽着离开,却仍然回过头说道:“沈姐姐,我一定不会让你欺负哥哥的……” “这傻丫头……”靳文远摸了摸施施的脸蛋,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疼爱。施施则甜甜一笑,说道:“其实沈姐姐不一定打得过哥哥,对吧?” “她?”靳文远想起了伟人的一句话,遂说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哦……” 沈柔在后面气得连连跺脚,本来嘛,得知了靳文远扔掉的是真正的名表,她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相反的,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甜滋滋,觉得靳文远隐藏在表面之下的,不全是对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当然,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千万别去惹施施。 “哼,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而已,真不知道他稀罕她什么……”沈柔尽管有着太多的不服气,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和施施的关系,宜好不宜坏,总之,要对付靳文远,先把施施对付过去了,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大半。 飞机上,出于施施第一次坐飞机的考虑,靳文远把靠近舷窗那张安排给了她,要说起来,三张连号座位,如果不晕机、不恐高,靠窗的座位算是最好的了。实际上,施施她甚至都坐过时空穿梭机与太空穿梭机,不过,这两者都是全封闭的机舱,基本上不能观赏到外部世界的哪怕一丁点。 飞机起飞的一刹那,施施紧张地抓住了靳文远的手,片刻之后,她好奇地看着舷窗外,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高,不由得有些害怕,可怜兮兮地问道:“哥哥,这是在飞上天吗?” “没事,你又不是没到过天上……”靳文远对她挤了挤眼睛。施施开心的一笑,害怕之情烟消云散。 沈柔也凑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施施的手,安慰道:“施施,没事的,你要是害怕,就把舷窗的拉板拉上就可以了……” “谢谢沈姐姐……不过,外面好漂亮啊……”施施指着窗外变成了火柴盒子大小的房屋,还有洗脸盆大小的莱芒湖,当然,还有苍翠蜿蜒的阿尔比斯山脉。 靳文远就坐在施施与沈柔中间,听到她们两个的对话,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奇怪了,这也值得你笑的?”沈柔大为不满地说道,用力往座椅上一靠。 “没有没有……嗯,谢谢你的关心……” “这还像句人话……” 飞机刚开始起飞的时候,施施还有看风景的心情,可时间一长,再美丽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再说,在平流层飞行,除了云还是云,新鲜感一过,很难把这当成风景。施施好几次问起,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家里,这里的家,自然就是靳文远的家,可见她对于新家还是十分的期待。靳文远只好安慰她,快要到了,快要到了…… [0038章 ];一致 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施施问了有好几次,靳文远也用同样的话回答了好几次。幸好在旅途十分劳累的时候,施施靠在靳文远肩上打起了盹,要不然,飞机总也不到目的地,靳文远可就丢脸丢到家了。 “早知道就坐邮轮回国……时间虽然长一点,但至少没那么闷……”沈柔在施施睡着的时候,悄悄对靳文远说道。 “大姐,坐邮轮,时间可不是只长一点,长好多好多……” 沈柔撇嘴说:“我是无所谓,不就是你在心疼你的情妹妹吗?” “又来了……” “谁要和你来……喂,可不可以把肩膀也借我一用,让我也打个盹……” “你随意……啊,说起来,你也有私人的商务飞机吧,怎么会窘迫到和咱这一个穷特工一的商务舱?咦,法航,特么的又是法航,真见鬼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 沈柔把头靠在靳文远肩上,美美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逐渐变得悠长。 靳文远左右环视,左边是一张脸蛋精致得毫无瑕疵的施施,右边是泼辣中时常流露真性情的沈柔,两朵花一样的美人,把他簇拥在中间,光是看到别人艳羡的眼神,男人的最高理想莫过于此吧。(..tw无弹窗广告) 只可惜我的两边肩膀啊…… 靳文远哀叹,强忍着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的睡意,只能翻看飞机上提供的无聊得要命的时尚杂志。 飞机飞抵国内上空的时候,沈柔悠悠醒转了过来。靳文远随口说了句“早安”,沈柔愣了半晌,忽然尖叫一声。 空乘人员闻声赶到,沈柔却掩面而逃,到盥洗室补妆去了。 靳文远两手一摊,满含歉意对一男一女两名法航空乘人员说道:“很抱歉,某些自认为美丽的女士,通常都不会让人看到她们早起醒来时候的容颜……” 两位空乘人员表示理解,而这时,施施也醒来过来,揉着睡眼问道:“哥哥,到家了吗?” “马上就到,再睡一会儿吧?” “嗯。” 施施乖乖的钻到靳文远腋下,闭上她的一双美眸,静静趴在靳文远的怀里。 空乘人员由衷地表示惊艳,那男的不可思议说道:“上帝啊,真难以想象,东方人也可以长得这么漂亮……” 擦,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 靳文远把空乘人员赶走,不多时,沈柔回到座位上,犹自不放心地拿着小镜盒子观察着脸上补得妆容。 “行了行了,都已经美得冒泡了,再让你打扮下去,都快要赛西施赛貂蝉啦……”靳文远忍不住摇头说道。 “咦?真的啊?”沈柔大喜,收起化妆盒子,出言确认靳文远说话的真假,当然,这其中,她观察施施的时候居多,或许施施她自己都不知道,靳文远口中所说的西施,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她。 施施刚醒过来,不可能那么快又睡着,听到靳文远说起西施貂蝉,也抬起头,打量着靳文远。 靳文远苦笑不已,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他问施施:“是不是有人曾叫你西施?” 施施摇着头,眸光迷离地说道:“没人这么叫我……不过,我们家住在西村头……” “这样啊……”靳文远无言以对,所谓西施的身份,此刻差不多已昭然若揭。 沈柔幸灾乐祸说道:“西村头的施施……” 靳文远皱起眉头,暗地里摇了摇头,沈柔就知趣地闭上嘴,忽然又张嘴打了个呵欠,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再去补个妆……” 沈柔走了,施施却问道:“哥哥,是不是你觉得,觉得沈姐姐……真的比施施好看啊?” 施施半躺在靳文远的怀里,由于是刚睡醒,眸子似乎比平时小了少许,不过,这也恰到好处地展露出了她柔媚的一面,配之以她骨子里的几分不服气,倒是颇有几分倚姣作媚的意思在内。 “你怎么会这么想的?”靳文远想着,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假以时日,施施必定会知道曾经的历史、她所经历过的人和事,包括西施这个名字,那么,是现在告诉她,还是等到时机成熟了的时候,让她自然而然明白呢? 施施想了想,有些黯然说道:“哥哥和沈姐姐有许多秘密,可是我都不知道……” “那是以前……往后啊,哥哥和施施之间也多藏一点小秘密,不让沈柔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施施捅了捅靳文远,悄悄做了个摇头的姿势,靳文远会意,大概正是沈柔走过来,施施这是在提醒他,别说漏了嘴。他对着施施眨了眨眼睛,施施开心的一笑,对于他们之间有了小秘密而高兴。 飞机经过长途跋涉,在大清早六点左右的时候,终于降落在天浪市的西郊机场。临近降落的时候,飞机盘旋而下,施施倒是情绪高昂,看着舷窗外面,不时地招呼着靳文远与沈柔一起来看。 靳文远与沈柔也装出很惊讶地样子,一起和施施大呼小叫,快要差不多落地的时候,三人才开始拿行李,准备下飞机。 作为男士,与两位女士同行,自然要多担待一点。靳文远对此也无所谓,大件一般都做了托运,剩下的小件,重量也有限。 飞机终于停稳,在下飞机前的一刻,沈柔趁着机舱内较为嘈杂的时候,忽然附在靳文远耳边问道:“喂,靳文远,如果……我是说如果,某人已经不是处*女了,你会不会对人家产生兴趣?” “你这话问的……”靳文远把沈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对着盥洗室方向努努嘴,问道:“这么快就走飞机上勾搭上男人了?等等,才几分钟时间,那男的不会就这么不中用吧?” “要死啦,你……不是我,我是指某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明不明白?”沈柔大为难为情,明明是她自己的假设,还有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有意思……” “你别去管有没有意思啦……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沈柔在问的时候,施施也一直竖着耳朵偷偷听着,假装没听见他们对话的样子。 “那你觉得……”靳文远直视沈柔半晌,淡淡一笑而问:“我会对别人碰过的女人感兴趣么?” [0039章 ];赖上 靳文远的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哼,难说……”沈柔虽如此说,却也暗地里点头,觉得靳文远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三个人分前后走下舷梯,到了地面,施施抬头说道:“哇,飞机原来这么大……” 沈柔说道:“是啊,别看它飞在半空中,看上去好像很小的样子,其实是很大的啦……” 正说着呢,一辆黑色奥迪车飞快地开了过来,嘎吱一声,停在了机场大巴之前,车上下来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在走下舷梯的人群中四下里寻找。 沈柔的样子有些惊慌,从公子哥下车伊始,她就开始往靳文远身后躲。可惜的是,靳文远正是一群人之中最受人瞩目的焦点,倒也不是说他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人长成这副样子,多半就是人妖了。主要是靳文远身边的两大美女太过吸引人的眼球,可以这么说,无论何时何地,沈柔与施施任何一人出现,很难不让人注意她们,所以现在的情况,沈柔她躲了起来,焦点就更多集中在施施身上。 平心而论,公子哥长得还算挺不错,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挺考究,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熨烫得很整洁,至少,看起来像成功男士更多过于街头混混。 靳文远也注意到沈柔的躲闪,他把两个大背包一前一后挂在身上,回头对沈柔说道:“看来有你的追求者前来接机了……小伙子人还不错,值得考虑……” “你别乱说,人家和他没什么的。”沈柔紧张地说道,身子缩得更靠后了。 岂料,公子哥在人群中发现了施施,顿时惊为天人,拨开左右的人群,径直朝着靳文远的方向走过来。 或许是公子哥猴急的样子,显得太气势汹汹了,施施被吓着了,一闪身,也躲到了靳文远背后,这下可好,靳文远身前身后的背包总算派上了用场,显得“臃肿”身材正好把两位大美女给遮挡住。 那公子哥跑到靳文远跟前,左闪右闪,试图穿到靳文远身后,却总是被靳文远挂在身上的背包恰到好处地给挡住。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然,可反复多次之后,公子哥也看出苗头了,干脆后退两步,手腕上的袖口往上一撩,指着靳文远就道:“哥们,你怎么个意思呢?” “呵,一口京片子还挺地道哈……”靳文远蓦地把脸一沉,指着公子哥的座驾说道:“滚回你的车上去,别在这儿给你的长辈丢人现眼……” “嘿,你这……”公子哥下意识地要把口头禅脱口而出,未料,看到靳文远眼中寒芒一闪,立马缩了缩脖子,底下的话再也不敢说出口。[..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却不依不饶说道:“怎么着,还不走?小心你的长辈外出找不到自己的车子,到时候削你的耳刮子。” 那公子哥摸不清靳文远的路数,不过,他总有种感觉,靳文远的来头恐怕不简单,他今天的确是坐着长辈的公车而来,凭着车牌从机场外头长驱直入,否则的话,一般的车子又怎么可能把车开进飞机场。照理说,普通人不太可能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可眼前的人,不但把细节说了出来,而且听他语气,奥迪车的车牌根本唬不住他似的,这却是让他觉得不该鲁莽行事,至少得摸摸他的底。 公子哥咽了口唾沫,偏着头指着靳文远身后说道:“哥们,我来机场接我一个朋友,这总碍不着你的事吧?”说着,忽然大声叫道:“沈柔,别特么躲在后面当我没看见你,你要么已经死了,要还活着就给爷站出来……” 沈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泼辣起来,靳文远也深为头疼。这会儿她躲着人还被人指着名字骂,当下也不管不顾地从靳文远身后跳出来,指着公子哥骂道:“冯浩,别在老娘面前咋咋呼呼,老实告诉你,就你们家的那点斤两,老娘还不放在心上!” 公子哥显然被沈柔这一番话给说懵了,愣了半晌,看了看靳文远,阴沉着脸说道:“臭不要脸的,傍着大树了是吧?行,咱们走着瞧。” 一场风波很快消弭于无形,只不过,公子哥临走时的威胁,却在沈柔心里撒下了浓重的阴影,直到公子哥的奥迪座驾走远了,沈柔的手才开始渐渐抖索起来。 靳文远与施施一左一右护着她,施施她无计可施,只能用她的小手温暖沈柔的手心,而靳文远,却只是大大咧咧问道:“怎么了?被吓住了?” “废话,他是京城冯家的人,能不害怕嘛……”沈柔使劲地咽下了几口唾沫,平复了情绪之后才答道。 听到沈柔带有颤抖地嗓音,靳文远未免有些好笑,沈柔就气恼地用肩膀挤了挤靳文远,半是任性、半是打着商量说道:“我不管,冯浩要是再缠上来,我就说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这……这算是强买强卖吗?” “我不管……”沈柔见到靳文远并没有表示明确的反对,不由得精神一振,说道:“在莱芒*市的时候,我和你住一间套房,这是有据可查地事实,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好像有点道理……” 说着话,三个人上了机场大巴车,到了候机楼,拿了行李,机场外边早有沈柔公司的车子等候在外。 沈柔作为世界五百强企业旗下的公司总裁,又是老板的闺女,座驾当然不会太寒酸,同样是平治s600。靳文远还开玩笑说,年轻人坐奔驰,不怕显得暮气么?沈柔却有苦自己知,轻轻一叹说,太跳脱了,镇不住公司里的老油条啊…… 也是,正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靳文远想起了自己家里那点破事,慨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靳文远在大学里的宿舍显然是不适合施施住进去,在有自己的房子之前,他决定先把施施安顿在酒店里。对此,沈柔倒是很支持,一改一毛不拔本性,决定由她来把施施住酒店的钱负担起来。 [0040章 ];优惠 到酒店安顿好了之后,听说靳文远要带着施施去看房子,如果有满意的,还打算当场买下来。(..tw无弹窗广告)沈柔一听就大感兴趣,正事抛在了脑后,要和靳文远他们一起去买房子去。 听说沈柔要一起去,靳文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说起来,你们昊天集团号称世界五百强,不可能不做地产生意吧?” 沈柔愣了愣,神情有些复杂地说道:“当然,昊天集团有做地产,不然的话,资本累计不可能有这么多……” 靳文远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有难言之隐,遂洒脱一笑,说道:“没事,就随便问问……走吧,咱们到本市最高档的楼盘--滨江小区去看看。” “嗯,走喽,买咱们的新家喽……”施施很开心地附和着说道。 看着施施欢快地身影随同靳文远一同而行,沈柔加快了步子追上去,走在靳文远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谢谢……” 靳文远暗自感怀,又是一出豪门恩怨的戏码,口中则说道:“开心就好,想太多没意思……” “我知道……”沈柔想了想,又说:“嗯,其实,你要是钱不够,我买了房子,借给你们住也一样……房租我收很便宜的……” “有房租你少谈,免费的我还要考虑地段、楼盘、楼层、小区物业……” 沈柔被噎在当场,好久才回过神来,冲着靳文远的背影叫道:“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要是死了,你无人可骂,岂非无趣得很?”靳文远回头说道。(..tw好看的小说) 沈柔噗嗤一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滨江小区是天浪市最富特色的小区之一,原因皆在于该小区位于流经天浪市的天河沿岸,小区本身极具安静祥和的氛围,随处可见大片大片的园林、绿化等公共设施,这是其一;另外,小区的对岸是整个天浪市最成熟的商业街区,每到夜晚,站在阳台上,能够看到流光四溢的超人气夜景,也就是说,不管是喜欢热闹或是喜欢清静,滨江小区都是极为合适的。 当然,这里的价格也不便宜,每平米两万多的是最低消费,这还不是临江的楼层。 靳文远怀揣了七十万美刀,这里看看、那里逛逛,还真没发现趁手的房子。临江楼层,他嫌小;独栋别墅,钱又不够……这可真是两难了…… 沈柔陪着靳文远与施施,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靳文远一再摇头表示不满意了,她才咬了咬牙,悄悄对着靳文远说道:“要不,咱们去隔壁的‘天河之滨’小区去瞧瞧……” 靳文远摇头说:“两个小区不都差不多么?这里和那里又有什么分别?” 沈柔说道:“分别还是有一点的……” “哦……”靳文远猜到了什么,问道:“你们昊天集团旗下的地产公司开发的?” “是……我出面,可以有一个优惠价……要是办理按揭,最低只需首付一成……” “可惜昊天的地产公司是你后妈打理的,你出面,少不得要看她脸色,是不是?”靳文远基本上猜到了答案,他摇着头说道:“何必勉强自己呢?我这个混蛋,值得你拉下脸去求你后妈?” “你果然就是个混蛋……”沈柔眼眶一红,她好不容易做出了去求她后妈的决定,可对面的混蛋根本就不领情,顿时,心里又涌起了无边的委屈。(..tw好看的小说) 靳文远笑了笑,说道:“或许你已经忘了我还有另一重身份,真要求人办事,我也就是打一个电话的工夫,你信不信?”说着,靳文远对着沈柔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沈柔这才想起靳文远还有着京城靳家少爷的身份,这个身份从他一出生就注定了的,而在前一刻,他都没有想过要利用他的身份办事,直到沈柔决定了向她的后妈低头…… 靳文远开始打电话,他的二伯现在正是天浪市的市委书记,政坛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有他关照,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或许根本就不用他二伯出面,委托秘书捎句口信,也能够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沈柔撅着嘴,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施施还是挺有眼力劲的,她过来问道:“沈姐姐,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又有些开心的样子……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我……”沈柔语噎,她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想了想,她说:“这混蛋,明明不要我去求我后妈,我当然开心……可是,好好的一件事情,他非要用欠揍的语气说出来,施施,你说气不气人?” 说着,沈柔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混蛋啊,有时候真恨不得好好把他揍一顿才好呢。 那边厢,靳文远拨了一个电话到,没多久,电话接通,一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喂,这是靳天明家里,请问找哪位?” 靳文远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问道:“喂,老奶奶,我是您孙子的朋友,请问靳文远在不在家?” “文远啊?他现在住在天浪……” “哦,那我就找他的奶奶。” “我就是啊……” “原来您就是文远他*奶*奶啊……” “哎……哎?这话听着别扭,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靳海霖家的,请问您这儿有没有您二儿子的电话?” “哦,海霖家的……啥?海霖家的?”电话里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海霖家的?你说你是我们海霖家的孩子?” “咦,靳海霖是你们家的么?” “你,文远……你个臭皮猴子,没事就爱寻你爷爷奶奶开心……奶奶多久没打你了,皮痒痒了是不是?” 电话里的老人这才分辨出,电话原来是她亲孙子打来的,高兴中透着好大一份埋怨。 “是,是,我啊最怀念的就是家里奶奶炒得竹笋肉片……”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几天一准回家看您老人家……”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清楚了,三天是三天,四天是四天,你给我个准数,到底是几天,别到时候又是人影抓不住半个……” [0041章 ];文龙 看来靳文远有打马虎眼的前科,他*奶*奶并没有上当,一个劲追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看望他们两位老人家。[..tw超多好看小说] “哎哟喂,我的亲奶奶,您孙子就要露宿街头了,找你二儿子救急呢……成,我挂电话了啊,大不了,无家可归了我就在大桥底下打地铺……” “哎,别,我去翻电话簿找找……奶奶年岁大了,记性已经不如从前了……我告诉你,不是奶奶吹牛,以前啊……咦,奶奶想说什么来着……” 靳文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展颜笑道:“奶奶您是想说,下个月初一是您和老头子结婚纪念日,是不是?您放心吧,下个月初一,您孙子一准到场……” “哎,这才是我的好孙子……奶奶这就去给你找电话号码……”电话里,老人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哪还有半点龙钟的影子。靳文远无奈苦笑,他就吃老人家这一套,只要老人们稍稍表现出身体哪方面有不适,他就恨不得飞到他们身边。 一会儿之后,奶奶在电话里报了个号码,说是二伯秘书的电话。靳文远一听就炸毛了,电话里嚷道:“啥?你是他老娘,他就给你他秘书的电话号码?” “文远,文远,不是你想的那样……”奶奶着急地说道:“现在是工作时间,陌生电话他一般都不会接,所以奶奶就给你秘书的电话。(..tw好看的小说)” “这样啊……那还不算太离谱……”靳文远听奶奶说的有点道理,也就不再去深究这里面有几分真实性。在电话里,他又叮嘱了一通,让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体。老人家也同样如此,反复唠叨,一定要常回爷爷奶奶家里……唠了好一会儿家常,电话才收线。 他这边和老人家叙天伦,沈柔与施施那边却早乱了套,起码有四个壮汉围着二位大美女,另外还有三四个在边上围观,随时准备堵缺口的干活。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小区售楼处外面的小广场,靳文远站在广场中*央喷水池的一边,沈柔与施施则在另一边,他有好些日子没有和家里人通电话,这一聊上,就忘了另一头还有两位女伴。此刻他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施施与沈柔遭到明目张胆地调戏,心里不免冲上来一股恶气,暂时搁下了给二伯的秘书打电话这档子事,冲着喷水池另一边过去。[..tw超多好看小说] 围着施施与沈柔的四个人倒也没有动手动脚,就是把方向给堵死了,不让她们逃跑,而其中的正主儿,却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男青年,嬉皮笑脸缠着施施与沈柔,要她们的手机号码。 男青年剪着一头反潮流的碎发,两只耳朵的耳垂挂着白花花的耳环,一看就是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小k,此刻或许他还能保持理智,下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丧心病狂起来。 靳文远不敢怠慢,到了近前,正好前面有一壮汉挡着路,他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那壮汉回头看看是谁,结果眼前一花,一枚拳头瞬间由小变大,最后与他的鼻子发生了零距离接触。 “呃……”壮汉之一当即眼冒金星,直挺挺躺倒在地上。 围住施施与沈柔的包围圈就此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二位大美女眼看靳文远赶到,大喜之下连忙过来,躲到了靳文远的身后。 闹哄哄的气氛瞬时有了一种诡异的静谧,片刻之后,男青年暴跳如雷,指着靳文远叫道:“你是谁?你踏马谁啊?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这人又指着被靳文远打到在地上的壮汉,一脸的不可一世。 靳文远回首对着施施与沈柔笑了笑,示意她们安心。 看到靳文远温和的笑容,沈柔提着的心莫名一松,天大的事,也被这一份笑容给抵消掉了。而施施则对靳文远更有信心,她悄悄对沈柔说:“放心吧,沈姐姐,哥哥会把他们全都杀掉的……”说完,看到沈柔一脸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施施不由得有些赧然,后面跟着解释了一句,说道:“……如果他们不跪下投降的话……” 靳文远挡在她们前面,对于施施所说的话当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免有些好笑,回头说道:“施施,这里不比你那里,不能随便乱杀人的……” “啊?不能杀他们吗?”施施一脸的遗憾,好像这些人就应该死一万遍。 对面的男青年眼见着靳文远只顾着和后面的美女对话,感觉受到了冷落,更是怒意冲天,再次大叫大嚷道:“喂,你他*妈的老子和你说话呢,你拽是吧?给我打,看他还敢不敢在老子面前装逼……” “请等一下。”靳文远像是和熟人打着商量似的,挥手之间,示意他们停一停。男青年手下的打手在没有得到领头羊的下一步指示之下,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莫名所以地看着靳文远,又看着男青年。 靳文远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啪”的一声,打火机的机盖合上。 “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装逼的最高境界?”靳文远一口烟雾喷出,指着男青年说道:“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你是房产局局长李天的儿子李文龙,我……”靳文远用香烟的过滤嘴一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面容渐渐变冷,说道:“……明知道你是局长公子,打了你两个耳刮子,回头,你老子还不得不带着你来给我道歉……” 话音未落,靳文远手起掌落,“噼啪”两响,真的就正反两个耳光扇在男青年的左右两边脸颊。 男青年,也就是靳文远所说的,天浪市房产局局长李天的儿子,李文龙,这小子被当场打懵了。靳文远后一下耳刮子落手比较重,他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圆圈,再次正对着靳文远,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又被靳文远拿着冒烟的烟头对着他的鼻子。 “我现在给你一个博大小的机会。你要是识相,我数到三,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这事我当没有发生过……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邪,那就试试看,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你老子被你拖下水,和你一起完蛋,你可别哭鼻子……” [0042章 ];候补 【求收、求推!】 靳文远自认为他说的苦口婆心,也给了对方改邪归正的机会,奈何,这世上总是有人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尤其是像李文龙这样的,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总认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使他害怕的了。 李文龙叫嚣道:“打,给我打!男的给我往死里打,女的留着,老子尝头汤,哥几个都有份……” 靳文远双目寒光一闪,在那些打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抢先出手,离他最近的三人,也即是之前参与围堵施施与沈柔的其他人,最先遭殃,还在李文龙发出命令伊始,靳文远的拳脚就已经招呼过来。这些人,平日里或许没少参与斗殴,大多数的时候,他们仗着人多,占便宜的时候居多,鲜少有吃亏的时候。奈何他们今天遭遇到的是靳文远,在一个同伴还在挨揍之后的恢复期内,剩下的三人也都先后挨了靳文远的拳脚而倒地。 靳文远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势,就是普通的散打姿势,闪电般的出手之后,也只不过是甩动了几下手腕。 “剩下的,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除了这几个打手模样的,剩下的几个都是富二代、官二代的样子,让他们发号施令,指挥打手打人、或者抢女人,他们或许还在行,真要让他们自己出手和人干架,说句不客气的,也就是一群草包。 其中一个对着李文龙的耳朵根子嘀咕了几句,完了用恶毒的眼神对靳文远瞟了一眼,不声不响退在边上。李文龙就色厉内荏叫道:“你有种就在这里别走……”说着,一挥手,带着狐朋狗友灰溜溜而去,至于倒在地上的那些打手--对于他们这些二世祖来说,有钱就有打手,何必纠结于新打手与老打手呢。 几个二世祖开着四辆超级跑车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他们都流露出既毒且羡的眼神,恨不得把靳文远生吞活剥了、再把美女好好蹂躏一番。 施施拍着手大声叫好,以预言家一般的口吻炫耀说:“沈姐姐,看吧,我知道哥哥不会饶了他们的。” 沈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后怕不已地朝着躺地上的打手一人踢了一脚,尤不解恨地说道:“今天算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走运,姑奶奶一个人出门都没个保镖,要不然,非一人敲断一条腿不可。” 靳文远就笑,沈柔不满地问道:“笑什么?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就很得意么?” “我这是心怀感激地笑,笑你没有把我当做保镖看待,这说明,我这个人在你心目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 沈柔听了也笑,心情总算没那么糟糕了,她反唇相讥道:“臭美,你是候补保镖,想要做正式,还需进一步考察。” “臭美的人是你吧?”靳文远见到沈柔还要与她争辩,忙一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暂停一下,等我打个电话……” “就在这里打。”沈柔或许是吓怕了,不让靳文远离开,她说:“你们男人就有一点不好,打电话就大大方方打,非要防贼一样偷偷摸摸躲一边去,你看吧,刚才你人不在的时候,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有混混二世祖过来搭讪,可把……可把咱们的施施妹妹给吓坏了……” 一句话,把靳文远与施施都说得大为不满。 靳文远说:“喂喂,什么叫男人打电话偷偷摸摸?女人不也一样?” 施施则说:“我没吓坏呀,哥哥就在这里,我只要叫一声,他就能听见……所以我没害怕,真的没害怕……” 靳文远大笑,沈柔则大羞,埋怨施施不该实话实说,害得她出糗。 “我真的没害怕……”施施嘟着嘴,模样既俏丽又可爱。 “施施当然不会害怕……”靳文远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而对沈柔说道:“倒是你,习惯太不好了,没事别老把别人拉来垫背……” “我有什么破习惯了……” “停,停,我的电话接通了……”靳文远捂住手机送话孔,示意沈柔安静。 沈柔或许还有好多话要说给施施听,她把施施稍微拖得远一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施施把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嘘,哥哥有电话……”施施说。 靳文远也没有刻意去留心她们俩,只不过,施施这个动作太明显了,想要不注意都不行,看到沈柔在施施提示之下、一脸吃瘪的表情,靳文远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概是笑得忘形了,靳文远一不小心就把捂着送话孔的手松掉,结果,电话另一头的人大为不满,不客气地指斥道:“喂,你谁啊?哪个部门的,你们领导是谁……” 脾气还不小嘛…… 这次是靳文远竖起食指,让二位美女安静下来,而他则不好意思说道:“您是靳吧?我找靳书记……” “我问你是谁!”对方没有理睬靳文远的要求,而是生硬地反问道。 靳文远气不打一处,和他二伯对话,有时候他也直呼对方的名字,你一个小秘书神奇什么。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把电话给靳海伟,我和他说……喂,喂……我*靠,敢挂我电话……” 靳文远对着“嘟嘟嘟”响着忙音的手机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还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沈柔过来,幸灾乐祸说道:“活该,家里太子爷做惯了,一时还适应不了这个社会吧?” “滚你的吧……”靳文远笑骂了一句,伸手说道:“把你的手机借我一用……我估计啊,对方以为我是老上*访户,找正主儿不着,故意拿话诓他的……” 沈柔却没有把手机给他,而是建议道:“你报号码吧,我来和他通话……我估计啊,你的声音也被列入黑名单了,一开口说话,多半就被直接挂电话,你信不信?” “成,美人计,你最拿手的……” 沈柔瞪了靳文远一眼,然后依着他报的数字,开始拨打电话。不料,才不多会儿工夫,对方居然已经接听了别人的电话,此刻正在通话中,沈柔的手机里只传出来“滴滴滴”的忙音。 [0043章 ];抓人 领导秘书和领导都一个样,架子摆起来,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愧是天浪市的一秘,果然是大忙人……”靳文远摇头叹息,对沈柔说道:“得,也别打电话了,今晚上我直接上门一趟。” “早该这样了。”出于商人的本能,沈柔对靳文远的做法表示强烈赞同,在她看来,有一个做市委书记的二伯,靳文远居然会懒得走动,这在她看来是不可思议地。 靳文远与沈柔就此告别,沈柔她直接坐车回家,而靳文远则和施施一起坐出租车回酒店。他绝对不会想到,就在沈柔拨打他二伯的秘书手机的时候,秘书却在前一刻接到了天浪市房产局局长李天的电话。 说起来,李天会拨打秘书的电话,与靳文远还有着很大的关系。李天的儿子李文龙挨了靳文远的耳刮子,手下的打手又被一一放倒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老头子打电话。靳文远当时说话的口气很大,李文龙当场暴跳如雷,对于靳文远所说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年轻人冲动一时之后,事后却又有些后怕,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年轻人的来头真的不小呢? 于是,李文龙就在电话里把今天这档子冲突给他老头子说了一遍。当然,在他嘴里,事实真相总归发生了一些扭曲,总之,所有的过错都在对方,他就是一个无辜地受害者。 李大局长接到儿子的电话,他首先就掂量这里面有几成真、几成假,尤其是靳文远所说的,要让他们父子俩一起倒霉之语,他就联想到了他的仕途。想了想,他就给市委一秘给打了个电话,言语中透露出有工作向靳书记汇报。这就是李天的投石问路之举,如果打了他儿子的年轻人来头真的很大,那么,要把他的职务撸掉,首先关键的一环就是靳书记那里,如果他求见靳书记而遭到婉拒,那么,事情就有可能真的会变得很糟糕;反之,靳书记如果愿意接见他,多半就是年轻人拿大话唬人了。 基于以上的推测,李天小心翼翼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婉转地提出了要向靳书记汇报工作,秘书与李天的私交还算不错,多寒暄了一阵,结果就错过了沈柔打给他的电话。 这一来一去,最终李天顺利地见到了靳书记,并且在靳书记的和颜悦色之下,把房产局的工作择要汇报了一番。由此,他心里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觉得仕途还是安稳的,而打了他儿子的年轻人,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当李天坐车离开了市委大院之后,他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他的儿子李文龙。 “文龙,爸没事,你安心好了……” 等得心焦的李文龙脸色表情一松,马上又是一脸的狰狞之色。他对身边的同伴说道:“阿四,晚上可以让你舅舅行动了……” “瞧好吧,龙哥!”他的同伴之一脸色露出了兴奋之色,又一拍大腿,迫不及待说:“其实吧,龙哥,不一定非要等到晚上吧?” “那就让你舅舅马上动手!” “好咧!”同伴精神一振,立马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靳文远到了酒店的时候,再次给二伯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这一次更绝,接通了电话,对方直接挂机,连说几句话都懒得。 靳文远气笑了,真恨不得到二伯那里扇阴风点野火去。施施不明就里,看到靳文远又气又笑的样子,以为还在为滨江小区的事犯怒,不由得自责说,都是她不好,害得靳文远多了个累赘,不得不买房子。 “又说傻话了不是?”靳文远做出要敲她爆栗的样子,施施脖子一缩,却见靳文远只是做做样子罢了,遂娇嗔地过来要抓靳文远的脸肉。 “好了,不闹了,飞了大半个地球,肯定累坏了吧,先倒倒时差,休息一会儿……” 施施她还不明白什么是倒时差,不过,她很累了倒是真的,听了靳文远这么一说,不由呵欠连连。 “那我先去洗澡。”施施说道。 “嗯,去吧去吧。” 靳文远租住的是四星级酒店的标准间,因为是临时过渡,酒店房间订太好的完全没有意义--当然,省钱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毕竟这里没有埃德蒙这位冤大头买单。 靳文远没事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他听见了酒店外的走廊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至少有五名以上的青壮年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所住的房间。 靳文远不敢怠慢,蹑手蹑脚来到门边,透过猫眼,他想要看看外面的人到底是找他麻烦的、还是找别人麻烦的。顺便,在门边,他敲了敲浴室的门,低声说道:“施施,洗快点,可能有找麻烦的人过来了。” 还别说,外面这些人真的就是冲他而来。从猫眼里往外看,能看到他的房间门外一溜儿站着五六名制服男子,有民警,也有协警,主要还是以协警打头阵。 这些人招来了酒店楼层的值班人员,看到该服务人员手拿万能房卡,靳文远知道,他们是不打算敲门而入了。 正好这时候施施穿好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靳文远告诉她别害怕,一切都有哥哥。对此,施施倒是毫不怀疑,一个人镇定自若回到里间。 靳文远猛地把房门拉开九十度,房门洞开之下,两方面人马再无隔阂,面对面直视对方。 外面的人明显愣住了,他们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前来抓人的时候,被抓的人要么惊慌失措,要么狗急跳墙冲破围堵一路狂奔,但是,像现在这种局面,要抓的人面带嘲讽的微笑,主动把门打开,这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头一遭…… “不许动,不许动!” 这些人依着惯用的老伎俩,两个人过来想要制住靳文远,其他人则准备一拥而入,照相机、摄像机都已经各就各位,因为是上边的命令,即使抓拍不到有用的画面,说不得也要采取一些强制手段,把表面证据搜集齐再说。 这些人的行动十分成功,两个人抓住了靳文远的两条胳膊,其他三人则顺利地进入到标房的里间。 “哟呵,小妞长得十分水灵哈……” “哇,果然是极品啊,非常非常漂亮……” [0044章 ];过瘾 施施永远是那种、让你第一眼看见便觉得十分惊艳的容颜,她的美不用任何的修饰,即使是她现在湿漉漉的头发,以及一身居家便服,见到她的人,却都忍不住纷纷赞叹。 另二个人打发走了酒店服务员,推搡着靳文远来到里间,马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紧接着,与之前进入的三人同样表露出来贪婪之色。 “队长,怎么办?他们的衣服都穿得很整齐啊……这,怎么抓‘****’,啊?” 说话之人一脸的淫笑,他当然不是为刚才所说之事挠头,而是别有用意。另一人,也即是被他叫做“队长”的中年男子,笑骂道:“你小子,过过眼瘾手瘾就好,千万别真刀真枪动真格的,这妞儿可是龙少看上的,真让你搞出幺蛾子,老子也保不住你……” “那就瞧好吧,队长……”先前那人精神一振,挥臂高声道:“弟兄们,开工干活了……” 所谓的开工干活,还需要两方面配合,在一声令下,挟持了靳文远的那二人纷纷脱离了目标,对准了施施就扑了过去。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念头,先甭管三七二十一,把女的衣服都扒了,上上下下摸一遍再说,后续的补镜头却也容易,男的也把衣服给扒了,把双方合在一起,拍几张照片、录上一段录影,这“证据”就算是齐活了。 在这些人冲进来期间,一直都保持镇定之色的施施,这时候眼见哥哥被对方抓住了胳膊,然后这些人都朝她扑了过来,终于忍不住变色,带着哭腔叫道:“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 靳文远不是熟视无睹、或袖手旁观,实在是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开始的时候,对方要拿证据,他又何尝不做如此打算。等到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准备动手的时候,抓住他的人却意外把他丢在一边,动手朝施施扑过去了。 只见靳文远双肩一收,双拳左右出击,动作简洁利落,最后却打在一团空气上。 力已用老,拳却落空,靳文远这份难受劲那就别提了,整个人胸前血气翻涌,直欲呕吐似的。而这时,施施却更显危急,眼看这些人的魔爪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靳文远睚眦欲裂,腹腔一口气猛地提到胸口,大喝一声:“呔!” 犹如一声炸雷,惊响了整间房间,天花板上,宫廷式吊灯如遭风卷,急剧晃荡之下,呈摇摇欲坠之势,玄关那里的玻璃杯也发出“当当当”的摇晃声,仿佛这里发生了地震似的。(..tw无弹窗广告) 一个个脸色如饥似渴急色的汉子,在这一声呐喊之下,都有一种眼冒金星、头皮发麻之感,急吼吼的动作都不免顿了一顿,然后约好了似的一齐捂着耳朵嗷嗷叫唤,直道难受死了。 施施脸上也流露出些许痛苦之色,不过不是很明显,她止住了哭喊声,惊讶地看着那些个痛苦难当的坏人,马上她就明白过来,是哥哥出手了。 确切的说,靳文远只是出了声,还没到出手的时候,下一刻,他步伐移动,以肉眼难见的飘忽之势闪到人群之中,来不及制敌,那就先保护住施施再说。 靳文远这两下既喊又跑,其爆发的能量,早已超脱了人类自身肉体的极限。他是时空穿梭特工没错,长久以来所从事的一直是挑战人类自身极限,这也没错,只不过,超越极限也是要有代价的,就好像靳文远现在,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体力严重透支,身体护住施施的同时,脚下已经有浮虚的态势,只要一有外力,很难说他能够完全承受住。 实际上,靳文远原本不必凝聚全身精气神来这一声呐喊,只要稍稍晚上几秒钟时间,等他的人冲上前去,他照样可以干净利落把这些人全部都收拾了。可是,施施在他眼里,比之天山之巅的雪莲花还要纯净无暇,他又怎会忍受这些人的脏手去碰施施的身体。 “哥哥……” 施施看到靳文远一脸的煞白,身形又摇摇欲坠,她美眸含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施施不哭……”靳文远强挤出一丝笑容,忽然把施施抱在怀里。而此时,被他的呐喊声震迷糊了的这些人也缓过了劲,一看靳文远挡在他们面前,当下不客气地就拳打脚踢招呼过来。 短短的时间之内,靳文远咬牙挨了十几下重手,却始终保护住施施,不让她遭到伤害,当然,他也不是白白挨打,同样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恢复正常。 施施在他怀里不停地哭,她以为哥哥就要被这些坏人给打死了。靳文远安慰她,“不哭,不哭,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 话音刚落,身后打过来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忽然他的身体像是被打得凹陷下去一样,很诡异,让出手打人的人一时目瞪口呆,然而,这份力,其实却已被靳文远完完全全卸去。 靳文远的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大半,这时候也该轮到他反击了。实际上,靳文远的出手并没有太多的花哨之处,他完全凭借的就是超脱人类正常范畴以外的肌肉纤维,不管是他的快肌纤维、亦或是他的慢肌纤维,都要远异于常人,也因此,他有远超于普通人的力量与爆发力,更有媲美于鸟类的持久耐力。 之前拳打脚踢正嗨的人,他们的肉眼只看见了几道残影,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靳文远手起脚落、一击制敌--也就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五名打人者真正尝到了什么是毒打的滋味,一个个痛苦地倒地呻吟。 施施目瞪口呆看着五名坏人几乎不分先后躺倒在地上,半晌之后才拍手喜道:“好哎,好哎,哥哥最厉害了,一眨眼就把坏人全给杀了……” 靳文远刮了刮施施的小瑶鼻,好笑地说道:“不许瞎说,哥哥哪像是随随便便就动手杀人的人……” 施施大概是想起了靳文远手持步枪连发射敌的景象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看到靳文远在对她打眼色,忙乖觉地抿着嘴唇,不再说起这个话题。 [0045章 ];收尸 因为之前靳文远要保护好施施,他的身上也挨了不少重手,他的外表看起来很不雅观,有点鼻青眼肿的意思。施施定下神来细看,当下难过的要死,全无之前的喜,到洗手间拿了毛巾,浸泡了热水,要给靳文远擦脸。 靳文远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他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汉子,找到之前大喊“衣服穿得整齐抓不了****”的那人,一只手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刚才是你说要脱衣服拍照?”靳文远冷然问道。 “小子,识相的你马上走,袭警的罪你担当不起……” “袭警啊,好大的罪名……”鉴于此人暂时失去了行动了,靳文远把他推到屋内的靠椅上,猛地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靳文远笑问。 “袭警……” “啪!”又一声脆响,打得这人满嘴的血渍。 “最近听力有点下降,真是抱歉,你刚才到底说什么来着?” “大,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哦,要饶你啊……”靳文远做恍然状,猛地又是噼啪两个耳刮子扇了过去,这一次更干脆,直接把人给打昏过去了。 剩下的四人俱都脸色惨白,其中为首被称为队长的那人,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有事好商量,你开条件,只要咱们有的,咱们一定送给大哥……” “对,对,都送给大哥……”余下的几人也纷纷附和。[..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不置可否,绕到那名队长身边,反手一拧,“咚”的一声闷响,一部手机掉落在地板上。 “嗯嗯,说的可真比唱的好听……这电话是拨给你的同事,你打算喊人来救你吧?” 那队长倒也光棍,被发现之后干脆把脖子一梗,大声叫道:“你有种就把我们全部杀了……” “队长,别啊……” “队长,你要做烈士,别拉咱们这些编外临时工垫背啊……” 底下人纷纷把队长出卖,那人气得脸色发红,挣扎几次想要爬起来,最后却发现他的所有努力都是无用功。 “你赢了……”队长颓然说道。 不料,刚好在队长对靳文远认输当口,酒店门外猛然又是一阵愈加密集的脚步声,有人还在走廊里叫道:“韩队长,韩大兵,你在不在里面?” “在,我们都在……我们都被歹徒挟持了……”队长韩大兵迫不及待高声叫道,完了对靳文远嘿然一笑,说道:“我们的人来了,识相的,你赶紧投降,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韩队长还没说完,酒店标间外面也响起了小喇叭的广播声:“里面的人听着,里面的人听着,你现在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投降才是你唯一的出路……”里外两边,一前一后极有默契,犹如是在唱双簧一般。 施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无所不能的哥哥,似乎也遭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她眨巴着眼睛问道:“哥哥,你的……”她想了想,做了一个拿冲锋枪扫射的动作。 韩队长就更加得意,他说:“兄弟,你还是投降吧,你一个人摆平了我们五个,上峰肯定不敢怠慢,估计外面已经有特警埋伏,狙击手的枪口恐怕早已锁定你的太阳穴……兄弟的身手我还是十分佩服的,你一个人想要逃出去估计不难,但要是带着身边的美女一起逃走……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靳文远笑了起来,做了个手势,说道:“说的不错,请继续……” 韩队长还真的就继续说下去了。他说:“兄弟,想必你也是十分喜欢身边的女孩,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么美丽的姑娘,就此香消玉殒吗?” “说的真好……”靳文远摇头不已,不再理会这位韩队长,转而对门外喊道:“门外的人听着,你们的人现在在我手里,想要他们活命,你们就继续喊话,不要停下……”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停顿,片刻之后,一阵哄然之声如炸弹炸响,不少人都是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歹徒,然而,像今天这位歹徒,提出这种怪模怪样要求的,说老实话,还真的就没有遇见过。 “里面的人听着……” 仿佛是在响应靳文远的要求,门外的小喇叭又开始继续广播。 靳文远对韩队长两手一摊,笑道:“看,你们的人还真听话。” 韩队长:“……” 外面的人投鼠忌器,暂时不敢冲进来,而靳文远也压根儿不急着出去,他拿起手机,拨通京城的电话。不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再次响起。 “文远啊,联系上你二伯了吧?”靳文远的奶奶还以为孙子与儿子已经联系上了,就开始问亲人团聚的情景了。奶奶问:“海伟没有骂你吧?这死小子,没事总爱数落你的不是,要我说,年轻人嘛,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停,奶奶,您暂时停一下。”靳文远马上叫停,他揉了揉有些发肿的脸颊,今儿个也算是体验了一番许久没有体验到的挨打感受,不由得苦笑说道:“奶奶,你孙子快要被人给打死了,你给你二儿子的秘书打个电话,让他转告你儿子,赶紧来给我收尸,要不然,我连尸体都要给野狗吞干净了……” “哎哟喂,文远,你可不兴吓唬奶奶……”听到靳文远在电话里说得这么严重,他*奶*奶被吓坏了,连忙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文远老实不客气地给他二伯上了点眼药,语气很不满地说道:“你的第二个儿子,做了省城的市委书记,牛皮哄哄的不得了……哦,具体事例咱先不谈,就说他的秘书吧,三句话没说完就挂电话……你说,奶奶你说,是不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秘书?或者反过来说,有什么样的秘书,就有什么样的领导?” “啊?小小秘书敢挂我孙子电话?”这还了得,奶奶当下就不乐意了,电话里说道:“文远,你先别急,奶奶这就打电话给你二伯……” 靳文远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对着不明就里的韩队长说道:“看着吧,天浪市的警察局长很快也会来到这里的……” 对于靳文远的自说自话,韩队长是不相信的,鉴于此刻他还在对方手里,他也不敢拿话去刺激人,只是苦口婆心劝说靳文远好自为之,苦海无涯,投降是岸云云…… “会有人来投降的……”靳文远高深莫测一笑,爬到施施的床上去,两个人一起坐在床上看起了电视。 [0046章 ];小金 天浪市的丁香花路二十五号,这是天浪市市委大院的所在地,也是整个城市权力最集中地地方--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太恰当,毕竟,在这所城市里,还有省委的存在。(..tw)但是,省会城市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曾几何时,还发生过省委与市委闹矛盾,市委书记一怒之下,卡断省委的水电煤等物资供应,把省委给折腾得苦不堪言…… 扯远了,单说市委一号楼书记办公室,也就是靳文远的二伯靳海伟日常办公地点。 “叮铃铃”,案头的红色电话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铃声,惊扰了正在翻阅材料的书记大人。 靳海伟不敢怠慢,马上拎起电话。 “喂,天浪市委,我是靳海伟……” “靳海伟,找的就是你……我问你,你是要害死我孙子是不是?” “妈?”市委书记靳海伟接到电话稍一愣神,下一刻,他立马反问道:“怎么会是你打来的这个电话?” “打别的电话你会不会接?我让文远打你秘书的电话,你倒好,选的什么样的秘书,三句话不到,就把文远的电话给挂了……” “文远?”靳海伟不禁坐正了身子,他这个侄子,在他担任天浪市的市委书记两年当中,一次电话也没有打给过他,两个人之间的见面,也就是逢年过节期间,一大家子人在老爷子京城的大院里相聚的时候。(..tw无弹窗广告)所以说,靳文远主动打电话给他这个做二伯的,肯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如此,否则不足以解释这两年来,二伯与侄子同处一座城市,却从没有见面的机会。 “妈,您慢慢说,文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告诉你妈,说他快要被人给打死了……” “咳,你听他瞎说……”如果是别的事情,靳海伟还会相信一二,要说靳文远要被人给打死了,反而让靳海伟放宽了心了。“妈,文远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他把人打死还差不多……” “你做二伯的给我正经一点……”电话里,靳文远的奶奶一点都不含糊,口气十分强硬地说道:“半个小时之内,你用文远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超过了时间,我让你媳妇难受半年……” “妈,妈……”靳海伟连叫两声,奈何对方早已把电话挂了,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真是个老小孩……”靳海伟再也没心思看劳什子资料,他揉着发胀的眉心,连连摇头叹气。片刻之后,他按动了桌案上的电铃,把秘书给叫了进来。 靳海伟的秘书看上去十分的稳重,年龄四十不到,难得能把那份意气风发之态掩藏得很好,对于这一点,靳海伟是满意的。 “小金,你跟了我有两年了吧?”他半靠在座椅上,很随意地问道。 小金一喜,跟了领导这么久,看来领导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他重重点头,饱含深情说道:“是,我从前年六月份调到靳书记您身边,至今已经有两年三个月零四天了……” 靳海伟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两年零三个月了啊……这两年多,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挂掉了我的多少电话?” “靳书记,您,您这话又从何说起……” “小金啊……”靳海伟不想听秘书的解释,他语重心长说:“两年的时间,足够堆积起你的傲气了,这可要不得啊……” 秘书满头大汗,底下的话再也不敢争辩下去。 靳海伟也无意在这件事上把任劳任怨两年多的秘书一棍子打死,他说:“下午有个年轻人打了你的手机,你把号码翻出来,马上回拨过去……” “是,靳书记……”小金秘书这才明白过来毛病出在哪儿,他的冷汗愈发地密集,当时的他,可是没有半点好声气给对方啊,而从靳书记专门单独找他谈话、并对此做出批评,可见,该年轻人必定是靳书记极亲近之人。 小金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翻出下午打来的那个电话号码,赶紧地拨了过去。 再说酒店里,靳文远正优哉游哉看电视,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嘿,二伯的秘书打来的,他一乐,把电话给掐了,随手就把手机扔在床上。 小金秘书脑子完全犯糊涂了,他这时候居然拿着手机对靳海伟说道:“靳书记,对方把电话给挂了……” 靳海伟面沉似水一语不发。 小金秘书这时候才醒悟过来,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就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第二次,对方照旧把电话给掐了,直到第三次,铃声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见“嘀”一声,对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找哪位?” “哦,您好您好,我是靳小金啊,请问您要找靳记现在正好有空,您稍等,我这就把电话给靳书记……” “不用了……”对面的声音特别洪亮,仿佛生怕小金听不清他说什么似的,道:“我这里有五名警务人员严密监控,房间外面又有特警队的狙击手瞄准了我的太阳穴,所以啊,麻烦你转告靳海伟一声,如果他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的话,可以帮忙给我收尸,能够找得到高明一点的化妆师就更好,省得我这张被狙击手打爆的脸吓着了京城的老人家……” 小金的手抖得比帕金森氏症的老人家还要剧烈,他仿佛已经预感到他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尽头,如果电话里的年轻人所言不虚,那么,所有的这一切后果,全都是因为他在之前挂了他的电话所引起的。 “您,您稍等……事情或许,或许没您说得那么严重……”小金结结巴巴地说道。 “胡闹!把电话给我!”那边的靳海伟把靳文远所说的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他在说谁胡闹,总之,小金秘书已经自动代入其中,心里头的悲哀之情愈发浓重,连忙双手捧着手机端着送给靳海伟。 [0047章 ];难飞 靳海伟调整了一下姿势,对着手机送话器说道:“喂,文远吗,我是二伯啊……” “哟,二伯啊,打扰您工作了,真是该死该死,活该被狙击手瞄准……” 靳海伟不断的摇头,对这个侄子,有时候他真的怕和他见面,他的弟妹自小因老爷子反对而离家远行,小弟前几年的生意又一直不好,家里发现情形不对头,运作之下把他放在天浪市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小弟很快因为生意失败而意志消沉,这两年来一直不知下落。所以说,这个家里,靳文远的身份最为特殊,祖辈的、以及叔伯辈的,每当面对靳文远的时候,总觉得亏欠这孩子太多太多,有时候,难免对他有些放任。 “文远,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脚长在你身上,来不来你随意,不过,如果真的要过来,那就把警察局长带上,这里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着,一个弄不好,伤着了你,那我可就是咱靳家的千古罪人了……” 靳海伟做久了一把手,早已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说着话,就要站起来准备动身,却不料听到了靳文远在电话里的这番说辞。 良久之后,靳文远才冒出了三个字:“知道了!”手机收线之后,还给了小金秘书,顺便让他把办公厅的一名副主任给找来。(..tw好看的小说) 小金秘书犹如一具行尸走肉,靳书记让他去叫副主任,摆明了是不让他陪同前往,也就是说,这件事闹成这样的后果,靳书记就连给人当面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 靳海伟在小金秘书走了之后,一个电话打给了警察局长,询问他哪里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与嫌犯对峙的。警察局长也不是很清楚,询问了下面的人,才知道是市中心一间四星级酒店里发生了嫌犯挟持警务人员的恶性案件,现在那里已经被团团包围住,估计嫌犯插翅也难飞走了……警察局长把同样的话向靳海伟复述了一遍,最后又强调了一遍“插翅难飞”的意思。 “是了,就是那里了……”靳海伟马上说道:“你马上打电话给干警们,不能开枪,无论如何都不能开枪,这是市委的命令!还有你,马上到丁香花路二十五号来一趟,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现场。” “是,我马上就到!”警察局长雷厉风行,命令下达之后马上驱车前往市委大院。 时间并没有耽搁多久,警察局长人来了以后,靳海伟很快就带上办公厅副主任,三个人两辆车子,风驰电掣而去。 小金孤独地坐在位子上,直到靳书记走了好久了,他才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房产局局长李天。 “李局长,你说句白话,今天你找靳书记汇报工作,是不是因为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以至于你想到靳书记这里来查看风向?” 李天接到电话还愣了愣,市委一秘亲自打电话给他,这可是不多见的。他听金秘书都这么问了,知道对方肯定听到了某些风声,于是也不敢隐瞒,当然,天浪市就这么大,有些事情,不是想隐瞒就能够瞒得了的。李天就一五一十把他儿子与人发生争执的因果说了一遍。 小金秘书静静听着,听完之后,他长叹道:“你可把我给坑惨了哟,我的局座大人,你儿子闯大祸了……” “啊……金秘,金秘,你一定要帮帮老哥……” “不瞒李老哥您,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哎,你自求多福吧……” 酒店里的电视节目十分的丰富多彩,施施很快就看得入了迷,一时忘了她和靳文远还身处危险当中。而靳文远,自从接到金秘书的电话之后,他就知道事情基本可算是尘埃落定,于是也就更显悠闲。 韩队长和其他人,这时候也总算可以勉强行动,五名警察与协警围在一处,与靳文远隔床对峙。 “自己找地方坐,”靳文远指了指地上的灰色地毯,又道:“你们的照相机与摄录机有没有拍到有用的证据?没有吧,真是太可惜了……” “兄弟,不要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韩队长硬着头皮说道。 “是么?你再听听,外面的小喇叭还有广播吗?” “不广播才真的糟糕了,这说明,我们的人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靳文远放声大笑,笑毕,他才说道:“你这话也不能算错,等着吧,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你们警察局的局长马上就要到了--这才是你们警方最大的行动。” 正如韩队长所猜测的,警察局的确有所行动,一方面,局长大人驱车前往市委,等候与靳书记一同前来,另一方面,常务副局长提早一步赶到现场,为的就是了解情况并顺便监督好现场的警务人员,不让他们胡乱开枪。 房产局局长李天的儿子李文龙也在现场,他的到来纯粹是为了“接人”而来,在他想来,既然警方是以抓“嫖”的名义前来抓人,那么女的就已经定性为**女,到时候他出面,只要交点罚款,人就很容易得手了。 当外面包围的警察通过小喇叭喊话的时候,李文龙还生怕警察开枪,一不小心把小妞给打死了,还让同伴阿四去找他舅舅通气,让他们一定要认准了男的开枪、女的可千万不能打坏了。通气的情况倒是很理想,阿四的舅舅告之,他们已经收到上峰的命令,不但不能把女的打死,男的也不能打坏掉。 得到了这一情况反馈,李文龙这才觉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他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靳文远所说的、他父子二人要一起倒霉。他赶紧打电话给他老子,这个时候,正好是李天与金秘书第二次通完电话,李天一接到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爸,爸,您别骂,现在生气也没用,您快点想想办法啊……”李文龙也开始着急起来。 “你赶紧回来,我带你一起上门给人赔礼道歉……”李天颓然说道。 “道歉?老子绝不!”都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李文龙一听到老爹这么说,拗脾气就上来了,一怒之下又把电话给挂掉,他眼珠子贼溜溜转着,与阿四交头接耳一番。阿四听了李文龙的说辞,立马脸色变得惨白,两个人又是嘀嘀咕咕一阵,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0048章 ];犯险 再说靳文远这边。酒店标间外面不正常的安静,给了房间里的韩队长等人很大的困扰,好在这种困扰没有持续多久,外面的走廊里,很快又传来了更为热闹的说话声。 坐在床上的靳文远听得分明,外面的说话声,一多半都是在纷纷向前来的领导致敬,这其中,口称孙局长、或孙局的比较多,称呼靳书记的反而要少,这也难怪,警察局毕竟是孙局长的一亩三分地,再说,市委书记离基层警务人员太过遥远,而电视上的靳书记,往往是与生活中有太多的不一样。 急促的脚步声在房间外停顿下来,门铃响了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说道:“文远,是文远在里面吗?” 靳文远对着门口叫道:“二伯,是我,我现在被五名警察严密监视着,不方便给你开门,你让酒店的服务员用万能房卡开门吧……” 里面的五名警察脸色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尼玛这叫监视你?是你监视咱还差不多吧…… 门外的靳海伟也是一脸的苦笑,也幸好早在现场的常务副局长办事机灵,早把万能房卡拿到了手,这个时候,听靳书记说开门,然后他要进去,局长与副局长都挺身而出,大义凛然道:“靳书记,您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什么险不险的,里面的是我侄子,他还能把我怎么着?”靳海伟并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相反,他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把侄子二字说得格外大声。.tw[] 话音未落,里外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尤其是里面的人,那五名被监控的人员,虽还不明白来人的真实身份,但是,能在外面这样大声说话的人,来头肯定就不小。而这位来头不小之人,很显然就是他们之前想要栽赃陷害的对象的二伯。 韩队长在惊恐之下最先冷静下来,他打了个眼色给同伴,让他们没事别说话,一切的质询,都由他来回答。这几人都是一起执行任务有些年头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基本上就可以把彼此的心声表达透彻,在韩队长暗示之下,其他人纷纷点头会意。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靳海伟当先一步跨入,孙局长见势不妙,快步上前,挡在了靳海伟前头,比他先一步进入房间。 靳海伟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险情,不过,孙局长这番做法,还是引起了他很大的好感,警务人员嘛,关键时刻就应该挡在“老百姓”身前。 “文远……你这是……”靳海伟进入房间,第一眼注意到的却不是自家的侄子,而是与侄子一同坐靠在床头的小美女。靳海伟的脑子开始不够用了,第一个念头就是“红颜祸水”,第二个念头更为离谱,他想到,难道这是文远和小姑娘来酒店开房间闹出来的? “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靳书记给盼来了啊……”靳文远从床上跳下来,张罗着烧水泡茶。 “行了行了,你给我安分点,坐着别动……”靳海伟皱着眉头,拉住靳文远,把他按到椅子上,指着施施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着外人的面,还,还……”还坐在一张床上,这句话,靳海伟到底没有问出口,毕竟有这么多人在场呢。 同来的孙局长则要紧他的手下,五名警务人员,有民警、有协警,也不知是监控人还是被监控。他顾不上跟随靳书记的节拍,一脸怒意地问起了他们在这里是怎么个情况。 韩队长振振有词说道:“局长,是这样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不明身份人士与疑似未成年少女同来酒店开房,接到线报之后我们不敢怠慢,尤其是最近一点时期以来,拐卖妇女儿童的恶性案件有抬头的迹象,于是,我们就来酒店查房……接下去的事情……局长,您批评我们吧,都是我们无能……” 其他四人一致附和韩队长的说辞,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就是,甭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多就是好心办错了事。 孙局长毕竟是天浪市警察部门的头儿,对于手下的说辞,潜意识里,他是选择以相信为主,在他想来,最多这些手下有夸大其词之处,但是,事实的核心本质还是不会太离谱的,警察嘛,办案过程中总是会与嫌犯发生摩擦,这些都是难以避免之处。所以,他听了这些人的话,也没有问更多的,只是拿眼神去看靳记大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说辞,说不得还要让他们再说一次。 别看靳海伟他只顾着和靳文远说话,实际上,他的耳目灵敏着呢,即使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为过。当那边的韩队长把话一说完,靳海伟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微有怒意地责问道:“文远,这是不是真的?” “先别着急,一会儿有好戏看……”靳文远不急不缓地把手机递给靳海伟,说道:“先用我的,迟了就糟糕了,估计你老婆会受婆婆的气,难受大半年。” “什么你*妈你老婆的,都是你的长辈,就不能叫一声好听的?”靳海伟大为不满,接过了靳文远的手机,忽然又起了疑心,问道:“咦,这些话你*奶奶只说给我听,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别是你在其中挑拨离间吧?” 挑拨离间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靳海伟正自忐忑,心说他这个侄子会不会恼羞成怒,不料,靳文远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他说:“奶奶就这么点招数,几十年如一日了……倒是你这个做儿子的是怎么搞的,老人家一共就这么点习惯,你都把握不住?” 靳海伟赧然,拿起手机往家里面拨了个电话,拨通之后,一再声称他绝对是在半个小时之内到的现场,现在老人家的孙子平安无事,请老人家放心云云……通完电话,市局的孙局长早已经侍立在旁边,等候靳书记指示,对于在场的五名警务人员该如何发落。 靳文远插在中间说道:“先别忙着做结论,我这里还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0049章 ];戏肉 [白天有事,更新晚了,抱歉!晚上还有一章~] 说着,靳文远拿出一个小黑盒子,四四方方,体积大小刚好能装进一个打火机外壳。靳文远把小黑盒子连上了房间里的液晶电视机usb插孔,然后按动了遥控器。 房间里已经涌入了不少人,随着靳文远有条不紊的动作,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机画面上。对此,靳文远很满意,笑着对众人说道:“绝对的好戏,相信大家看到了之后会有不一样的感想。” 话音未落,电视机画面一闪,出现了高矮胖瘦不一的六名男子,其中的五人正是在场声称来抓坏人的警务人员,另一人则是酒店服务员,拿万能房卡开房的。 随着画面的移动,人员也进入了房间,这时候,戏肉就开始上演,其中的一人大呼小叫:“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们怎么抓卖*淫*嫖*娼……”然后,之前面对孙局长还大义凛然的韩队长,淫*笑着吩咐手下注意点分寸,摸可以,但不能真刀真枪实干…… 好吧,这些就是靳文远强忍着收拾他们的冲动,用微型摄录机拍摄的成果,这一小段视频,真实反映了事实全貌,不但证明了靳文远的清白,尤其揭露了韩队长的无耻谎言。 孙局长的脸色很难看,当着靳书记的面,他底下的人不但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做出了这等令人不齿之事,更为严重的是,他们想要迫害、诬陷之人,竟然还是靳书记的侄子、亲侄子,也就是京城军方三巨头之一、靳老的亲孙子…… “靳书记,您看,您看这……”孙局长吃吃道。 靳海伟面无表情说道:“这是你们警察局内部事务,我就不干涉了。” 孙局长一喜,这是给他整肃纪律的机会啊。当即他面孔一正,大声喝道:“把这几个败类给我押下去,交给警务督察处发落!” 局长大人一声令下,跟着一起进来的人团结一心奋勇向前,七手八脚就把这五个人推搡着出去。孙局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小意说道:“靳书记,令侄手里的关键证据,不知能不能复制一份给我局?”实际上,他大可以直接开口向靳文远讨要视频,之所以和靳海伟这么说,就是要在靳书记面前,做出穷追到底的姿态。 靳海伟送上赞赏的一瞥,转而对靳文远说道:“文远,可不可以让你的小朋友暂时到外面去活动一下?” 靳海伟这是一种婉转地说法,真实用意还是想要和靳文远好好谈一谈。然而,靳文远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把施施招过来,指着靳海伟说道:“施施,来,这是二伯。” 施施早有准备,从靳海伟进入伊始,她就已经知道来人与哥哥有着极为亲近的关系,这会儿,她略带忐忑之情,稍稍带着不安之情,道了声:“二伯,您好!” 靳海伟泛起了浑身的无力感,直到听靳文远说,这是施施,他的妹妹,靳海伟才略微惊讶地站起来,说道:“原来是施施啊……这是你外婆家的表妹吗?” 靳文远的脸沉了下去,反问道:“我外婆家在哪里的?您老开口告诉我?” 靳海伟别扭的要死,有关靳文远的母亲、以及母亲一系的亲属关系,在靳家历来是一个禁区,平时根本就没人敢提起,这完全是因为早年靳文远父母的结合完全忤逆了老爷子的意愿,老爷子一怒之下,在靳文远出生没多久,就动用超常规手段,把靳文远的母亲、以及母亲一方的亲属,通通都安排到了国外。靳文远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只不过,世界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也变得有些不可能了。 不说靳海伟别扭,孙局长就更为尴尬了,这是靳书记的家务事好不好,他一个外人在这儿算怎么个意思。 “靳书记,我到外面去维持一下秩序……”孙局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房间,岂料,靳海伟根本就不给他开溜的机会。他说:“老孙你也别着急走,坐,坐啊,外面的秩序有老刘嘛,乱不到天上去……” 好嘛,孙局长心说,我怎么就成了你们伯侄二人的润滑剂了,我…… 房间里就剩下四个人,靳文远伯侄二人,以及施施和孙局长。孙局长一看,冷场了,不是个事啊,站起来说道:“我给你们烧水泡茶……呵呵……”没人站起来自告奋勇,孙局长一想,得,在基层打拼的时候,这些事情又不是没做过,那就当熟悉一下生疏的手艺吧。 孙局长烧完了水,开始埋怨酒店提供的袋泡茶难喝得要死,埋怨完了,还是冷场。 到了这个地步,孙局长也没辙了,只好老老实实坐着看电视,倒要看看他们伯侄二人搞出什么幺蛾子。 房间里的沉闷气氛最后还是由靳海伟给打破了,他问道:“听你*奶*奶说,下午你打电话给小金,说是有事找我?” “呼……”不独孙局长大大地透出了一口闷气,施施也是同样如此,酒店里的沉闷气氛,压抑得她差点快要哭出来了。 说起这事,靳文远倒是有些难为情了,伯侄二人同处一座城市,他这个做晚辈没事就不上门问候,直到有事求人了,才想起要打电话和二伯联系。 靳文远的嗓门总算没那么高了,他说:“二伯您也知道,我在大学里的宿舍不是那么宽敞,我一个人住那儿还行,要是住两个人,就显得局促了……” 孙局长一听,有门,总算能够为靳书记排忧解难了,他拍着胸脯说道:“文远,你说,你是哪所大学的,我老孙出面,包管让大学的后勤部门安排宽敞一点的宿舍……别的我老孙不敢保证,两居室,那是最起码的……” 靳海伟摆手说:“老孙,你别听他瞎说,他一个天浪大学的保卫处副处长,大学里本来就给他安排了两居室的宿舍……” “哇,天浪大学的保卫处副处长……”孙局长的惊讶倒也不是装出来的,靳文远实在太年轻了,而天浪大学又是本地、乃至全省最好的大学,能在这样的大学里担任中层干部,不得不说,这就是军政世家的底蕴。 [0050章 ];要求 “文远不得了,年纪轻轻就已经处级干部,前途不可限量……”孙局长赞叹道,顺便把他刚才拍胸脯保证的话给咽了下去。[..tw超多好看小说] “等同于大学里的保安而已,有屁的前途。”靳文远没好气道。 “这,这……文远你还真是……呵呵……”孙局长被刺得好没趣,只是一阵干笑了事。 好在总算有靳海伟出面打圆场,他说:“老孙你别介意,这孩子,在家里和我们家老爷子说话也是这个调调。” “哦,呵呵……靳书记您坐着,我去找酒店里要一点好的茶叶。” 这一次,靳海伟并没有把孙局长强留下来,只是点头,顺便让他快去快回。 等到孙局长一出去,靳海伟马上就问道:“文远,你是不是想到要外面买房子了?” “呵呵,二伯不愧是号称政坛明日之星,这么高难度的问题,照样一猜就准。” “你少给我打哈哈……”靳海伟没好气道,他看了看施施,愈发觉得这女娃来路不正,别是侄子和她在外面同居吧?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不免严厉了起来,说道:“文远,二伯不是反对你找对象……当然,家里给你安排的,肯定也不能让你满意……可你要找,也要找一个年岁差不离的吧?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别和我扯什么干哥哥、干妹妹的,凡是干(第一声)的,到最后都变成干(第四声)的……” “你少来,不要把你们官场的那一套桃色伦理强加到我头上……我也不是没钱买房子,就是嫌办理按揭烦,打算一次性结款,再能有一点优惠就更好。(..tw无弹窗广告)你就放一句爽快话吧,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靳海伟被气了个半死,听听这口气,求人办事是这个态度的么?可是,气归气,一想起失踪已久的小弟,他这气也很快就消了,说一句难听的,小弟的生意要是不出岔子,侄子就是口含金钥匙的富二代、官三代,用得着求他这个二伯嘛。 沉吟良久,靳海伟叹了口气,问道:“对于房子,你有什么要求?”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想必二伯你也知道,我对吃穿住行这些很随意的……”靳文远想了想,扳着手指头说道:“楼盘要临江的,复式的精装修房,我也懒得再找人搞装修什么的……楼层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面积不能小于两百平米……哦,对了,还有啊,不要昊天集团旗下的房产。” “你还真是随意啊……” “还好吧。” 靳海伟直摇头,他问:“你手头有多少钱?” “七十万。” 靳海伟失声猛道:“才七十万?” “淡定,淡定,美刀啦……” “那还差不多,打一个比较好的折扣,也不难拿到房子……”靳海伟一开始还以为靳文远打算空手套白狼,七十万华元买一套市中心两百平米的复试精装修房,这就等同于让他这个二伯犯错误。现在听说了原来是七十万美刀,折合成华元,这样的房子倒也不是拿不下来。 “就知道您靳书记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靳文远一顶小小的高帽子送上,语气较之先前要诚恳了许多,只不过,后半句话露出了本质,他问:“最好能在这几天里办好手续。” “知道了……”可能在其他人眼里,这样的事情有点强人所难,但对于靳海伟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难事,他说:“既然你这么急用,晚上你就到我家来拿钥匙。” “啊?还要到你家?” “你还有脸说,你二伯到这个城市有两年了,两年啊,不是两天……你倒是说说,这两年来,你有没有尽到一点侄子的本分?” “停,停,说的好像两年来从没有见过面似的……今晚就今晚,不过我要晚点来。” “你又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总得给小堂妹准备点礼物吧?” 本来气势汹汹打算再次责问的靳海伟顿时就泄了气,靳文远的小堂妹就是他女儿,堂哥给堂妹买礼物,还要买合用、称心的,多花点时间那是天经地义的嘛。 “算你说的有理。” “本来就是……” 话到此处,房间里又陷入冷场之中,伯侄二人忽然又开始无话可谈。 孙局长回来的恰到好处,他手里拎着一个名茶礼盒,兴冲冲进来说:“靳书记,可让我给敲到好东西了……” 靳海伟站起来,指了指名茶礼盒,对孙局长说道:“正好,文远他爱喝茶。” 孙局长马上会意,从酒店经理那儿敲竹杠敲来的好茶又转赠给了靳文远,对此不义之财,靳文远当然笑纳称谢。 靳海伟也借此机会离去,临别之际,不忘了叮嘱靳文远,让他晚上尽量早点到他家。与孙局长一路走出酒店的时候,孙局长大概看到靳海伟很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就没话找话,顺着靳书记的心意说道:“靳书记,令侄还真是……” “嗯?”靳海伟停下了脚步,紧盯着警察局长,就等着他说下去。 警察局长背上顿时凉飕飕的,所谓疏不间亲,那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再有不是,毕竟是靳书记的侄子。此刻,在靳海伟注视之下,警察局长只好呵呵干笑两声,道:“还真是有性格哈……” “有性格么?”靳海伟一脸的苦笑。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嘴又甜,乖巧的不得了,家里的长辈没一个不喜欢他的……”随着靳海伟低沉地嗓音响起,二人之间的谈话就此在走路的过程中展开。“也就是这几年,他可能察觉到家里人对他有一种负疚感,于是就开始浪荡不羁,行事与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其实,家里的长辈又有谁不知道,他是想让人讨厌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减轻长辈们面对他的时候,所产生的亏欠心理罢了。” 警察局长受宠若惊,靳书记能和他谈起家里的人和事,这说明什么?说明把他当自己人看待。警察局长连连点头,说道:“是,我也注意到了,文远这孩子,他的目光特别的清澈。” [0051章 ];奉命 靳海伟大感欣慰,他问道:“这你也注意到了?不错,不错……文远这孩子啊,我们这些长辈不在场的话,他和谁都谈得来,而且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好感……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大学里那些个老教授,争着抢着要他到他们家做客,你说,我们这些公仆,在那些老学究那里能有这份待遇?” “这样啊……那我以后可就要专程找个机会和他聚一聚……”警察局长一脸受教之情,脸上又露出悠然神往之色,道:“三国程普曾言,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tw无弹窗广告)我想,与文远相交,怕也是如此吧。” 靳海伟一扫脸上的愁云,欣然道:“那就找机会和他谈谈,我相信,你对他的印象只会越来越好。” “一定,一定……” 靳海伟走了之后,施施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靳文远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施施一叹,她的确有不小的心事。 “哥哥,你的伯伯好像有点不喜欢我……”施施苦恼地说。 靳文远也很苦恼,情况并没有施施所说的那么乐观,事实上,靳海伟压根就不是“有一点”不喜欢施施,而是十分的排斥。 “你别去管这个,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女儿差不多和你岁数一样大,相信时间久了,他会慢慢习惯的。” 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施施也知道,要适应,也需要有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听了靳文远这么说,她笑着点头,道:“嗯,我也会慢慢习惯的。” 靳文远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打开背包,找能够拿得出手的礼物。可惜的是,去二伯家吃晚饭完全是临时做出的决定,而且还是被逼无奈,翻遍了整个行李袋,除了在莱芒*市给施施买的那些个名牌衣服和化妆品,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和施施的一对百达翡丽情侣对表。 把情侣表送小堂妹?男式的和女式的都不合适。无奈之下,靳文远只好与施施打了个商量,是不是可以把她的衣服与化妆品匀出一部分,作为上门的礼物。施施倒是很赞同,能够用她的东西转赠给靳文远的家人,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拉近双方距离的机会。 施施能够这么通情达理,靳文远很欣慰,于是,带着施施到市中心逛了一圈,给她买几件休闲风格的服饰,品牌一般,价位适中,适合在日常生活中穿戴。买完之后,直接就打车前往天浪市的常委院,也就是通常只有市委常委才能入住的“私”家园林。 到了常委院,又有问题来了,没有预约,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站在常委院传达室旁边,靳文远直摇头,这就是他通常不太愿意到二伯家的原因之一,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这还只是一个省会城市的常委院,京城老爷子家更是戒备森严,等闲人根本就不能靠近。 靳文远拗脾气上来,又想甩手一走了之,岂料,常委院的传达室里走出来一个熟人,天浪市的警察局局长孙某人。 “文远,文远……”孙局长连叫两声,看到靳文远脸色愕然之情,还以为靳文远忘了他这个人了,又自我介绍说:“我老孙啊,孙嘉禹,你忘了吗?下午咱们还在酒店见过面。” “原来是孙局长,我还收了你一盒六安瓜片,当然不会忘了您……不会是这么巧,在这里恰好遇见了您吧?”靳文远似笑非笑问道。 “哎,说来话长,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施施本来还对孙局长挺反感的,主要还是孙局长在下午时分,与那些坏人穿了同样的制服。而现在,孙局长就一身t恤牛仔的休闲服饰,再加上他白白胖胖,脸上脸上总是挂了弥勒佛似的笑容,再听了孙局长风趣之言,施施却是“扑哧”一笑,对孙局长恶感大消。 靳文远拍拍施施的肩膀,示意孙局长继续。 孙局长就说道:“我在这里呢,是专程等你……这么说吧,我是和文远奉命交往……” 靳文远浑身恶寒,还奉命交往,奉谁的命?不用说,肯定就是二伯靳海伟。虽说二伯的做法有待商榷,不过,出发点无疑还是值得肯定的,有一位强力机关的领军人物照拂,日常生活中会少了许多麻烦。 对此,靳文远也无奈,摇头说:“我说你们靳书记闲的蛋疼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领导家事无小事,努力为领导营造安逸舒适的家庭氛围,领导才能全身心投入到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当中嘛……”孙局长一本正经说着,两道眉毛却刻意对着靳文远挑动着,以此来表示,他的话里边,还是调侃的成分居多。 靳文远本来对孙局长无所谓好感或恶感,这时候听到孙局长这番风趣的说法,不免有了结交的想法,当下主动伸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孙局。” 孙局长与靳文远握手,道:“靳书记和我谈了你许多事,所以呢,也不能完全说奉命交往……” “呵呵,荣幸之至!” 有了孙局长带路,门外那里就好说话了。事实上,孙局长带路之下,门外根本就无话可说,直接就放行了事。 靳文远与孙嘉禹一边走一边说着。谈到了常委院闹中取静的独特,靳文远忽然问道:“孙局长也是这里的房客?” 孙局长被呛出了一身痱子,好好的常委院主人,被靳文远说成了房客,而且还是在进入常委院高门深院,就在这里大模大样说出来,这要多坚韧的神经才能修炼成这等妖孽啊。 “咳,说来惭愧,孙某人只是忝为市长助理,还没有福气领略此地水木……”相比之下,孙局长的说话声音更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 “孙局长年富力强,搬进这个院子也只是时间问题。” 孙局长满面笑容,抱拳作揖道:“那就承你文远的吉言了。” “好说,好说……”靳文远也一笑,说道:“不过,我的作用就比较有限了,某些事情,我不说话还好,一说了,我二伯反而会有逆向思维……对于这一点,孙局您可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0052章 ];雨冰 靳海伟贵为书记,常委院里最大的一号院理所当然是他的住处。 靳文远虽说是第一次上门,但是,他与靳海伟之间的关系,却是同行三人之中最为亲近的,在孙局长的推让之下,他也没有过多的矫情,走在了三人的最前面,而施施,一直是紧跟靳文远的,这么一来,孙大局长反而变成了押后的。好在这是靳海伟特意准备的家宴,孙局长能受到邀请,其意义本身就已经不一般,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反而乐呵呵的,进了门,反手把正门给关上。 宽敞的客厅里,一位身穿宽松款式校服的少女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视,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她压根就没去关心,直到靳文远悄悄来到她身后,忽然双手把少女的双眼给蒙住了,她才尖叫着喊道:“谁?是谁?” 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美妇从厨房间里走出来,靳文远对着美妇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竖起食指,示意她别通风报信。美妇却横了他一眼,又对少女说道:“你说还有谁没事会蒙你眼睛?” 少女呆了片刻,忽然尖叫道:“啊,是文远哥哥……”说着,用力掰开靳文远的手指头,一转身,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当下就毫不客气地虎扑到靳文远身上,双手抓着靳文远的两只耳朵,半是高兴、半是埋怨道:“死哥哥,坏哥哥,说好了会来我家,一直就没见你来过……” “冰冰乖,哥哥这不是来看你了嘛。[..tw超多好看小说]”靳文远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小树袋熊”给摆脱了,然后才和中年美妇正式见礼。 美妇当然就是他的二伯母,她有一个令她深深自卑的姓,姓熊,全名熊瑶。她的女儿,也就是靳文远的小堂妹,倒是有着一个好名字,叫靳雨冰。 看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孙局长轻轻一叹,对于“疏不间亲”的说法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然而,所有的人之中,最最失落的,无疑当属施施了。 表面上,施施一直带着自如地微笑,外表看上去,就好像深为靳文远与靳雨冰二人的兄妹情深所感染,可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是涩涩的,原因,当然是因为靳雨冰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家里抱着自己的哥哥,真正的哥哥,而她,虽然也是靳文远的妹妹,可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总让人觉得关系隔了一层,没那么自然。 靳雨冰闹够之后,很快就感觉到了施施的存在。靳雨冰现在正是高三的年纪,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总是会特别在意自己的容颜,平时的时候,靳雨冰还是很自负的,家世是一方面,外貌也是足以令她自负的主要方面。 然而,当靳雨冰面对施施的时候,忽然之间就产生了深深地挫败感,她试着从各个方面与施施做比较,身高、体型、长相,等等等等。所有外在的条件对比下来,靳雨冰却悲哀的发现,她好像没有哪一项硬件可以胜过对方的。 “文远哥哥,她是谁?”不知不觉之中,靳雨冰的语气之中带上了浓浓的敌意。 “哦,这是你施施妹妹。”靳文远牵着施施的手,两个人并肩而立,如果刻意忽视施施脸上残留的稚气,那么,这二人活脱脱就是一对。 靳雨冰心里极不舒服,强硬地说道:“我没有施施妹妹。” “这傻孩子,我妹妹不就是你妹妹么……”靳文远有些挠头,看到靳雨冰还想要说什么,连忙把放一边的礼物袋子给拿了过来,一股脑儿塞到靳雨冰手里,说道:“那,这些都是施施妹妹帮你和你妈挑选的,你看看满不满意。” 这个时候,正好靳海伟从书房里出来,看到老婆孩子美滋滋挑选自己中意的服装与化妆品,就问道:“文远你最近在国外吗?买这么多东西,花不少钱吧?” “还好啦,最近去了一趟莱芒*市。” 孙局长发现在场就他一个闲人,就不动声色自己去厨房端菜。靳海伟很是赞许地暗自点头,又问道:“去了莱芒*市,居然没有给你妹带一块名表?” 这话一说出来,暗自神伤的施施蓦地精神一振,她的手表虽然没有戴在手上,不过,有手表的待遇和没有手表的待遇毕竟还是不一样,她心里想着,看了看靳雨冰,心里有了不一样的自得之情。 靳文远却是另有一套说辞,他说:“冰冰正是高三最关键的时刻,精力就应该放在学习上,这种奢侈品,还是尽量不要让她接触。” 靳雨冰对着靳文远“哼”了一声,注意力继续摆放在服装与化妆品,生怕出手慢了,好东西都让她妈妈给抢走。 靳海伟也哼了一声,问道:“那我呢?总归是你二伯,你看看你,第一次上门,我到手什么了我……” “你还好意思说,真要送一块几十万的手表给你,你敢收么?” 靳海伟眼珠子一瞪,没好气说道:“谁说我不敢要?自己侄子送的,就是金山银山我也敢收下” “你这是强词夺理。” 伯侄二人争辩着,孙局长却已经把做好的菜一盘一盘端了上来。靳文远一看,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酒,尤其是好酒。 靳海伟说道:“别找了,你爷爷那儿偷来的三十年茅台早被我一个人干掉了。” 靳文远不信,官场人物,除非酒瘾特别大的,否则,多的是酒宴应酬,很少有一个人自斟自饮喝酒的,而二伯靳海伟就不属于酒瘾特别大的。靳文远就问靳雨冰,道:“冰冰,告诉哥哥,你们家的靳书记平时习惯把好东西藏哪儿的?” 靳雨冰眼珠子骨溜溜一转,目光定格在施施身上,火辣辣的充满了侵略性。施施却一改一直以来的绵软作风,毫不畏惧与靳雨冰对视。 靳文远挡在她们两人中间,对施施说道:“走,施施,咱们去冰冰房间里找好酒……” “不许去。”靳雨冰狠狠瞪了靳文远一地离开客厅,没多久,手里就拿着白色的瓷瓶回来,凶狠地往桌上一放。 [0053章 ];告辞 靳文远大感头疼,第一次到二伯家,靳海伟倒是没说什么了,哪里会想到小堂妹靳雨冰对施施横看竖看不顺眼。 靳海伟家的家宴准备了一些家常菜,另外就是几只个头圆圆的大闸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最小的也有七八两一只。 孙局长一顶小小的高帽子奉上,很是陶醉道:“也就是靳书记家里能吃到这么肥的大闸蟹,看来今天是有口福喽……” “你少来,”靳海伟不客气地戳穿了他的把戏,道:“你孙大局长想要吃蟹,那些体制内外的人可以在你家门外排队一公里,上赶着给你一饱口福。” 孙局长当面被戳穿谎言,却丝毫没有尴尬之色,打着哈哈道:“口误,口误,今天的口福最主要还是这三十年的茅台陈酿。” 孙局长迫不及待把酒满上,三个人,每人大约只分到了三两多一点。靳海伟是知道孙局长就好这杯中酒,就说道:“老孙你也头一次来我这儿吧,今儿个尽管喝,三十年的茅台没有了,五年十年的,这里还少不了你的。” 有了靳海伟这句话,孙局长哪还有客气的,先借花献佛,端起酒杯敬了一圈,然后开始品味初秋时节的美味大闸蟹。 施施却是第一次在餐桌上见到如此狰狞凶相的食物,当靳文远拿了一只大闸蟹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露出了些微的恐惧之色。 “哥哥……”施施轻轻叫了一声,对着靳文远微微摇头。 靳文远就说起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传说:“相传几千年前,江湖河泊里有一种双螯八足,形状凶恶的甲壳虫。不仅挖洞使稻田缺水,还会用螯伤人,故称之为夹人虫……”靳文远一边说着,一边把蟹壳剥开,露出了里面油汪汪的大块蟹黄。 “民间有谚语说,九雌十黄,意思就是说,农历九月吃雌蟹,吃它的蟹黄,到了十月,就要吃雄的,吃它的蟹膏。”靳文远耐心地把蟹黄挑了下来,蘸了些调料,对施施说道:“张开嘴,啊……” 施施依言而行,当大块蟹黄入了嘴,稍加咀嚼,这才领略到了这凶霸霸厌物坚硬地外壳之中,原来隐藏着如此的美味。 “真好吃。” “嗯,喜欢吃,以后就多买一点。”靳文远又示范吃了了一遍蟹壳与蟹鳌里的蟹肉。 靳雨冰越看越不是滋味,轻轻嘀咕了一声。靳文远听得清清楚楚,她分明在说施施是乡巴佬,连螃蟹也没有吃过。[..tw超多好看小说]幸好,靳雨冰说得很小声,不至于让施施听见。 靳文远不动声色,吃完了螃蟹,拿湿纸巾帮施施擦了擦嘴,自己也顺便抹了一下,站起来就要告辞。 靳海伟勃然变色,靳雨冰就坐在他身边,他当然也听见了女儿说了些什么,不过,女儿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即使靳雨冰有一万个不是,该骂则骂,该护着的时候,还是要护着。这时候,靳文远提出告辞,很明显就是因为靳雨冰说的话让靳文远听去了,心生不快。 靳海伟拿起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顿,指着施施,再指着自己的女儿,怒声说得:“文远,你要走,我不拦你,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施施和冰冰,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的妹妹?” 靳海伟久居人上,他的怒火又岂会是和风细雨。施施被吓得不轻,尤其当靳海伟指着她对靳文远发怒,更让她心生恐惧,觉得所有的风波都是因她而起,一次两次的,可能还不会怎么地,时间久了,哥哥又会不会对她心生厌烦? 靳文远似是看出了施施的担心,他用力搂着施施的肩膀,一脸歉然对着二伯一家说道:“施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亲人,甚至于可以这么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所熟识的人,加上我,就只有一个半而已。如果我不去疼她,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去疼施施……冰冰不一样,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小就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即便是我,今天从这个门口走出去,下次见面,她还是我的好妹妹,不是么?” 一席话说完,施施早已泪流满面,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认识一个半人又如何,只要有哥哥的疼爱,什么都够了。 在靳文远的朗声宣言之下,不独施施泪流满面,靳雨冰也早已泣不成声,她哭的当然是因为自小最疼爱她的大堂哥,会因为别的“妹妹”,而把她这个真正的妹妹抛弃在一边。靳雨冰哭喊着说道:“你就去疼你的好妹妹吧,就当我从来没有你这个哥哥……”痛哭之下,她连晚饭都不吃了,直接跑回到楼上她自己的房间。 二伯母熊瑶心疼女儿,着急地上楼去安慰,只不过,临上楼之前,她还是很不满地数落靳文远。 靳文远虚心受教,却去意已决,言道改日再上门赔罪。靳海伟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要走快走,别磨磨蹭蹭又不想走的样子。等到自家侄儿真的离开了他家,却又怅然若失,好久才叹道:“文远这孩子……当年小弟也是为了他*妈,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哎,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臭脾气……” 屋里现在就只剩下孙局长一人陪着靳海伟,此刻的孙局长也不好受,用“如坐针毡”来形容恰到好处,浑身的不得劲,怎么坐怎么难受。 靳海伟把杯中酒一口干了,这才对孙局长说道:“老孙,你去帮我送送文远,顺便把钥匙给他。” 孙局长如蒙大赦,比兔子溜得还快,一眨眼就消失在靳海伟的家里。靳海伟看着风一样的男子离开,又是深深一叹,找出一瓶未开封的茅台,拧开盖子,又是把杯子给满上。 靳文远与施施才离开常委院,就听见身后传来气喘吁吁地叫声:“文远,文远,等等你孙老哥……” 追上了靳文远,孙局长掏出一串钥匙,言道这是滨江小区临江楼盘的一套双层复式精装修楼盘,又给了他一叠资料以及一张名片,特别加以说明,如果想买房子,那就把资料看一看,没问题就打名片上的电话,如果对房子不是很满意,又打算住上一段时间,那就当名片是废纸一张。 [0054章 ];新家 看来靳海伟没有把买房子的事给忘了,委托的人也好,ing察局的局长,正是路子最野的之一。[..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接过了钥匙和名片,道了声大恩不言谢。 “见外了不是?”孙局长把眼珠子一瞪,随着靳文远的脚步,一路漫步在林荫道。 靳文远见孙局长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是想劝我几句吧?” 孙局长慨然一叹,道:“靳书记的家事,本来还轮不到我插嘴……” “你孙老哥也见外了不是?”靳文远笑着打断他的话,见他还是要说下去的样子,就神秘一笑,道:“我二伯有心事的时候,通常总是一个人喝闷酒,年轻的时候,还曾有过一夜喝到大天亮的光荣历史。我要是你啊,就赶紧回去,陪着靳书记喝酒,一起喝闷酒,别说话,一句话也别说……等到他喝得迷糊了,在酒里掺多点水……” 孙局长双目发亮,蓦地一拍大腿,猛道:“干嘛在酒里掺水啊?在水里撒几滴酒,闻着有酒气就行……” “还是你行!”靳文远竖起了大拇指。 孙局长哈哈大笑,与靳文远挥手道别,迫不及待就回常委院。 靳文远目送孙局长离去,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然后轻轻搂着施施回酒店收拾行李,依着孙局长所给材料上的地址,打车来到他的新家,滨江小区三号楼的02室。 孙局长不愧为ing察局的局长,他所托的关系户简直没话说,房子让靳文远与施施都非常满意,尤其是在装修风格上,不但施施喜欢,靳文远看了也感觉相当舒适。 02室实际上占了八楼和九楼两层,从所给的资料上的数据显示,该单元200平米左右,实际依靳文远目测,至少达到有250平米,这多出来的五十平米,大约就是孙局长的面子了,话说回来,一位ing察局局长的面子,未必值这五十平米,只不过,靳文远的身份特殊,或许孙局长在打交道的过程中,稍微透露了点信息罢了。 该复式楼层的分割,与市面上大多数复式楼层相同,底楼是厨房、饭厅、客厅、洗手间,而二楼则主要是卧室,一共有四间,另有一间杂物房,若是人多不够住,稍加收拾整理,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卧室。当然,四间卧室不可能面积相同,房门正对着江面的主卧面积最大,另有附属的浴室,洗完澡,来到阳台,坐在阳台一角的摇椅上临江远眺,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因为是ing装修房,里面的家具与家用电器一应俱全,靳文远与施施带着行李上门,当晚就可以入住。所以,当靳文远一关上房门,施施最先扑到客厅的沙发上,头压着抱枕,舒舒服服呻吟道:“哥哥,这里从今以后就是咱们的新家了吗?” “喜欢吗?” “嗯,施施非常喜欢这里。”施施坐起来,盘腿蜷缩在转角沙发上,怀抱着抱枕用力点头。若深论起来,这里的复式楼层,装修再ing美,到底比不上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皇帝套房,只不过,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家的含义,永远都不止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也因此,施施对这里的喜爱,远远超过了威尔逊总统酒店的皇帝套房。 “既然施施喜欢,那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靳文远笑着把行李往地毯上一扔,同样扑到沙发上,用力敲打着沙发垫子,并大声喊道:“老子也有自己的家了啊!” 没有人能知道靳文远这一声呐喊所包含的特殊含义。从他刚出生那天开始,母亲就被逼远行,他从小就在爷爷nǎnǎ家里生活。稍微大了一点,父亲已在天浪市站稳了脚跟,就因为他坚决独身不愿再娶,爷爷nǎnǎ生怕他们的幺儿不会照顾孩子,仍旧坚决把他留在他们身边。对于靳文远来说,京城那座依山傍水、戒备森严的四合院,既是他的家,又不是他的家。 等到他开始duli生活了,酒店、客栈与野外永远是他不变的过夜方式,退役了,在天浪大学有了一间二居室,那也只是宿舍而已。在靳文远二十五年的人生经历之中,在内心深处,对于家的渴望,从来就没有湮灭,反而在施施到来之际,变得如此强烈。 施施虽然不明白靳文远的这一声呐喊包含有如此之多的心声,只不过,她能够听得出来,对于这个家,哥哥和她同样的喜欢,这就够了。 “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开始过上居家生活了……” “嗯!”施施再次用力点头,以表示她的喜欢与期待。 “那好,首先咱们去超级市场买ri杂用品以及食物。” ※ 如果要区分古代与现代,那么,超级市场无疑就是一个很好的参照物,相对于农耕文明的自给自足,现代化的综合ing超级市场,无疑就是现代化的特征之一。 现代都市,逛超市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一个都市人,如果说从来没有在超级市场里买过一样东西,可以说他已经远离尘世超脱于三界之外了。 靳文远就是在一路解说之中,带着施施来到了离小区最近的沃玛超市。与现实相比较,语言是显得如此苍白,施施一直没有搞懂什么才是超市、超级市场,然而,来到了超市,置身于高高矗立的货架,极目之处到处都是购物的人流、以及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各sè商品,直到这个时候,施施才对于什么叫超市,才算有了一个更直观的印象。 “哇哦……”施施轻轻惊叹,如此多的商品,她显然已经完全迷失在其中。 更让施施震惊的,则是超市里的购物方式,一排排整齐叠放的ing美物品,靳文远只要看见合意的,直接拿了往购物车里扔进去,这让施施十分的吃惊,瞅准机会,她偷偷问道:“哥哥,这里的东西都不需要金……钱吗?”在施施的概念里,以物易物的方式已经被自动剔除,拿一小块金子买东西也已经成了过去,只不过,像超市里这样子,只要看中就可以拿,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或者说,太过美好的生活方式使得她一时还难以接受。 [0055章 ];不看 靳文远就告诉她,超市里的购物都是统一结账,买好了东西,出口处就有收银台,在那里,或者交钱,或者刷卡,主要取决于你习惯于哪一种消费方式。[..tw超多好看小说] “哦……”施施略略有些失望,与她憧憬中的“要什么就拿什么”美妙人生稍微有些偏差,不过,当一样一样的货品在靳文远的解说之下,让施施明白了它们在ri常生活中的应用,她很快就成为了采购大军中的一员。 如果单纯以购物的疯狂程度而论,女人远比男人要强烈得多。要是靳文远看中了某一样商品,他或许会站在货架前考虑一下,这样商品是不是家里必需的、家里有无类似的替代品、不买该商品生活又会不会变得一团糟……等等等等,姑且称之为理ing消费。但是,施施就不一样,她只要看中某一样ing美的货品,先从货架上拿下来,将之放到购物车里再说,然后她才会问靳文远,该货品是派什么用处的。每当这个时候,靳文远总是会说,挺好的,家里正缺这样的东西。靳文远的想法很简单,这是施施第一次逛超市,总要让她尽兴,至于以后,那时以后的事情,想太多干嘛…… 超市的货架一排一排地被扫荡,到了最后,购物车实在堆放不下,靳文远只能再问服务人员要了一辆推车。(..tw好看的小说)即使有了两辆购物推车,最后结账的时候,光是收银员扫描商品条形码的时间,就超过了有一刻钟时间。 一次愉快的购物体验,代价是靳文远花去了工资卡里的大半工资。事实上,靳文远的工资并不低,正如他对埃德蒙所说的,以前做特工,一次出勤有几十万上下,偶尔还能赚些外快,或许因为钱来的特别容易,花起来也特别潇洒,金卡一划拉,里面可能就少了几万、甚至几十万。所以,这半年来,赚一份大学保卫处副处长的薪水,ri子还过得真够拮据的。 望着收银条上所显示的,工资卡余额不足两千大元,靳文远生平第一次为钱开始忧心起来。当然,他的联合银行账户里还有七十万美刀,不过,这笔钱是买房子用的,明天必须要支付出去,买房子的钱即使多拖上一天,也意味着二伯靳海伟的仕途多一分凶险,别以为是京城靳家的,就没人敢惹,他老爸靳海霖,不也照样让人给坑了个血本无归么? 施施是敏感的,回去的路上,她小意问道:“哥哥,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谁说不是呢……”靳文远慨然叹道:“买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它们全部用完啊……” 施施这才意识到,买东西的时候她似乎过于奔放了点,这时候把舌头一吐,羞红了脸说道:“都是施施不好……” “你知道就好……”靳文远摸了摸施施的脑袋,又一指自己的鼻子,道:“当然,主要责任都在哥哥我这里,有些派不上用场的东西,完全就可以对你直说,就是因为怕扫了你的兴……结果你看,连婴儿用的nǎ瓶nǎ嘴都买了……” “婴儿nǎ嘴?”施施拿起塑料nǎ瓶,手指捏着橡胶nǎ嘴,有节奏地一收一放,带着迷茫问道:“我记得问过哥哥,哥哥还说,家里正好缺这一样东西,用得上的,所以施施就买下它了……那,哥哥你说,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靳文远耸耸肩膀,指着施施指间变幻形状的nǎ嘴,道:“刚出生的小娃娃,不是要吃n’n么?有时候,做妈妈的正忙,小娃娃又哭着要吃,就把这样的nǎ瓶nǎ嘴往小孩嘴里一塞,小娃娃就以为正在吮吸妈妈的n’n,于是就不吵了……” “啊……”施施的手如遭蛇噬,手里的nǎ嘴好像咬坏了她的手指似的,飞也似地把婴儿nǎ嘴一扔,两只手还在左右裤兜旁边反复擦了擦,完了娇嗔无比地说道:“哥哥真坏,骗人家拿手捏,捏……那个……” “嗯?有骗你么?骗你捏哪个啊?”靳文远脸sè浮起了意味深长地笑意,双眼视线往低里扫sè,眼看就要扫描到施施锁骨以下的位置。 施施双手捂住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娇滴滴不依道:“不许看,不能看……” “好,不看就不看……”看到施施把手放下,靳文远又继续说道:“其实啊,你穿着衣服呢……” “坏哥哥,你都说不看人家了……”施施的脸上红彤彤的,其实也没怎么害羞,就是不习惯靳文远当着她的面把这些羞人的话都说出来。 “真的没看你,你看,哥哥仰望天边,哪里有看你了。”靳文远把头高高仰起,把施施逗乐了,又说道:“可能你还不习惯,回头到了家里,哥哥给你看看新买的东西,往后啊,你要多穿几样东西了。” 施施好奇不已,不知道哥哥究竟买了什么东西。靳文远则神秘一笑,给施施卖了个关子。 回到家里,靳文远来到厨房间,先烧水,晚饭在二伯家里根本就没怎么吃,所以准备泡两杯快面聊以充饥。而施施,对于这个家是有感情的,所以,凡是靳文远在摆弄的器具,她都有兴趣学着使用。这么一来,身边多了个好奇宝宝,靳文远开始头疼起来,想着明天到大学里是不是找一个学生妹,带回家帮忙施施适应这个世界。 正想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靳文远正在拆包方便面的调料包,手上沾满了油腻,就让施施帮忙接一下电话。施施对于手机实际上是又熟悉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靳文远整天拿着这玩意,有事没事放在耳边,嘴里叽里咕噜说一通,看得多了,就是所谓的熟悉。陌生就更不必说了,反正拿在手里,她也不会用。 靳文远就站在施施身边,不断地发出指令,而施施则依着哥哥的指示,一步一步ā作,到最后,通话键一按,“嘀”一声,耳边居然传来了沈柔的声音。 “喂,靳文远,你死了没有,接个电话要这么长时间……” [0056章 ];小骗 沈柔开口就问靳文远死了没有,施施却丝毫没有觉察出这话有什么不对之处,她还是第一次用手机通话,只顾兴奋地拍手叫好,说道:“哥哥,哥哥,我听见沈姐姐的声音了。” “哦,她说什么来着?” “她问你死了没有……”话说出口,施施才发觉不对头,一吐舌头,对着送话器说道:“沈姐姐,不许你说我哥哥的坏话。” 沈柔惊讶道:“咦,施施,你会使用手机了?” “嗯,刚刚哥哥教会我怎样使用手机。”施施转眼又是一脸的欢乐,对着电话诉说着她的高兴之情。施施说:“想不到手机这么神奇,隔着老远老远,我就能听见沈姐姐的说话声音了……” “是啊……”沈柔拖着长长地尾音,靳文远这时候竖起了耳朵,一听她这番余韵,就知道这女人肯定又在动歪脑筋了。果然,隔不多久,就听见沈柔带着诱惑的语气问道:“那么,施施,沈姐姐送一部手机给你,好不好?” 施施乍听之下又惊又喜,连连追问道:“真的?沈姐姐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施施你想想,沈姐姐有骗过你吗?” “嗯,那就太谢谢沈姐姐了。”施施“啪”的把电话挂断,然后对靳文远说道:“哥哥,沈姐姐说要送一部手机给我,你说我该要还是不要?” 靳文远错愕之下,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在施施莫名其妙注视下,他才稍稍止住笑声,说道:“沈柔还只当你只是个小女孩子,好骗得很,哼哼,终ri打雁,也有被雁子啄了眼的时候。” 施施不明所以,不过,听这话,倒好像是靳文远在说施施反过来骗了沈柔一样。施施就有些惶恐地问道:“哥哥,你是说我不应该骗沈姐姐吗?可我没有骗她啊……” “不是说你,是说她……”靳文远洗了洗手,把沾上手的调料包油腻冲洗干净,然后说道:“以后你就牢记今天对付沈柔的方法,无论何人、让你做何事,你切记,千万千万要告诉哥哥。”说到这里,靳文远把双手按在施施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施施,你记住,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会想着要利用你、害你,这个人就是我。” “我知道的。”施施用力点头说:“所以我骗沈姐姐说谢谢她,然后我又问哥哥,可不可以接受沈姐姐的礼物……”说到这里,施施意识到说漏了嘴,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唇。 靳文远却不以为意,反而表扬说:“没事,有些人就是要骗、大骗特骗。”经此鼓励,施施才又是嘻嘻一笑,然后嚷着肚子饿了。 两桶泡面端到餐桌上,还没开始吃的时候,靳文远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怎么又是沈柔。 靳文远没好气地接通电话,对着电话里说道:“喂,我本来还能长命百岁,被你电话一sā扰,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什么事,说吧,趁我还有一口气在,能办的帮你办掉,不能办的我会立下遗嘱,让我的子孙后代去完成……” 沈柔被施施突然挂断电话,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呢,听了靳文远这番话,却是扑哧一乐,娇滴滴问道:“哟,难得啊,还立遗嘱……我真有这么大面子?” “假的!” “死人,就知道你无情无义……” “嗯嗯,对你,我承认。” “好吧,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闲话少说,你和施施现在还在酒店吗?”沈柔问道。 “你想干什么?” 沈柔一听这话里有话,很快就明白过来,问道:“咦?难道你们不在酒店?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 “你还不算太笨。说吧,什么事,不太重要的,可以明天再谈。” “的确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新买了一部爱疯手机,想要送给施施当做见面礼。” 靳文远沉默半晌,最后却是咬牙切齿道:“算你狠!滨江小区三号楼02室。” 沈柔如愿以偿,咯咯娇笑说:“就知道你的施施情妹妹就是你的心头肉,老娘还真不信套不出你们家的地址……” “神经!”靳文远啪的挂了电话,看到施施一脸期待的表情,忽然觉得今晚就能让施施拥有一部手机也不是什么坏事。 靳文远就笑着说:“快吃面吧,一会儿你沈姐姐会带一部全新的手机给你。” 施施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立即兴高采烈帮着靳文远拿筷子。 两桶方便面,靳文远吃得味同嚼蜡,施施倒是尝着新鲜,连说好吃,最后连汤都喝得不剩。 “真好吃,这是方便面吧?” “记ing不错,这么快就能记住方便面的名字……不过,这玩意偶尔吃吃还好,吃多了,保管有你吃厌烦的时候。” “怎么会呢?”施施歪着小脑袋,见靳文远要收拾桌子,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碗筷,嘻嘻一笑说:“哥哥,以后这些活我来吧。” “嗯,随你吧……”靳文远舒舒服服往靠椅上一躺,看着施施把吃空了的方便面纸桶连同筷子一起扔在了垃圾桶里,不由得目瞪口呆。 “哎,施施……”靳文远叫了一声。 “嗯?”施施应道。 施施无邪而纯真的表情看得靳文远心头一荡,想着这些家务活与她生活的那个时代毕竟有很大的不一样,而现在,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慢慢学习与适应就好。 “哦,没事了,吃完晚饭,到沙发上去看一会儿电视吧。” “对哦,家里也有电视机呢。”施施梦醒似的先一步到了客厅,在威尔逊酒店有过ā作电视机遥控器的体验,这会儿依样ā作,果然,电视机画面一闪,出现了大大的屏幕。 靳文远也来到了客厅,他的心思却不在电视机上。或许是刚吃完方便面,施施感觉到热了,她的外衣脱去之后随手一扔,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吊带小胸衣,薄如蝉翼的丝质小亵衣拢不住她胸前的一对饱满,跳动之下,两颗激凸的肉芽若隐若现,简直要了人的老命。 靳文远稍稍移动了目光,施施到底还是太小了一点,所以,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犯罪似的。他又想,今晚到二伯家赴家宴,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真说起来,还是他的不是之处要多一点。 [0057章 ];攀比 靳文远掏出手机,翻出电话簿里堂妹靳雨冰的电话号码,想了想,随即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响了两三下,很快就接通了。只不过,接通了的手机与没接通的没什么两样,一点生人气息都没有,仿佛对面的只是一团空气。 靳文远知道靳雨冰就把手机放在耳边,只是因为心里头的气还没消,不愿意和他说话而已。 “冰冰,生哥哥气了?”靳文远放低声音,试着问了一句。只不过,靳雨冰生他的气,显然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多次一问,除了引起小堂妹心里头更多的委屈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效果。 话筒对面只有抽噎之声,没有任何话语的回应。 靳文远自顾自说道:“生气就对了,说明冰冰正在长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擦鼻涕的小女孩……” 对面的抽噎之声一顿,很快,一句恼意的话传来:“你才擦鼻涕呢,你施施妹妹才只会擦鼻涕……” 早在靳文远开始给靳雨冰打电话之时,施施的耳朵就一直偷听靳文远这边的说话,听到是打给靳雨冰的电话,她忽然心头一动,想着哥哥正在和他妹妹打电话,而这个妹妹,却不是她。 也不知怎地,施施就起了攀比之心,她摸摸索索硬挤入靳文远的后背与沙发靠垫之间狭窄的缝隙,一双玉臂勾在靳文远的胸腹之间,螓首轻轻抵靠在哥哥的肩膀。[..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很享受施施与他的亲昵,摸了摸她柔嫩光洁的脸颊,接着继续在电话里说道:“哥哥今天是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为了对我的冰冰妹妹表达最诚挚的歉意,改天,哥哥给你买,买……”靳文远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地,果然,靳雨冰被吊起了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就开始追问。 “买什么?哥哥你快说呀,给我买什么?” “给你买小白兔nǎ糖。” 靳雨冰扑哧就笑了出来,马上又羞又恼地道:“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呀……” 靳文远深深一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说:“是啊,那时候你还是小孩子,每次有不开心的事情,只要哥哥带你去买小白兔nǎ糖,你马上就会开开心心的……只不过,冰冰妹妹啊,终究已经不再是那个笑着喊着‘哥哥抱’的小孩子了……” 手机的这一头与另一头,顿时陷入了浓浓的伤感之中,并不是说靳文远的话说得有多悲情而产生的伤感,只是在缅怀一去不复返的往昔岁月。(..tw)沉寂之中,一声哽咽的“哥哥”之后,靳雨冰抽噎之声再次响起。 靳文远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觉着大腿上一沉,本来还好好趴在他肩上的施施,这会儿却不知不觉绕过了半个身子,钻入了他的怀里,双臂环绕在他身后,螓首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 这是,这是…… 靳文远一时不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转念之间却又有了些许明悟,这不就是“哥哥抱”么。 施施是在靳文远不经意之间钻入他的怀里,所以,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靳文远就屈起一条大腿,让施施的后脑勺枕着他的腿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额角,柔顺的秀发,另一只手则继续拿着手机,和小堂妹靳雨冰通话。 施施侧着头,好让自己的脸颊与哥哥的手心,能够贴得更近一点。通话中的靳文远抽空垫高了腿,顺势在施施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依旧听着靳雨冰叽叽喳喳的诉说。 靳雨冰在电话里所说的话,条理ing并不是十分明顺,主要还是靳文远勾起了她小时候的往事,于是,她就开始对着靳文远描述着她记忆中的哥哥是如何如何地疼爱她、保护她、甚至是宠溺她。 靳文远是一个合格的倾听着,他一直面带微笑,间或“嗯嗯”、“啊啊”,蓦地又随着靳雨冰的开心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偶尔,他也会因为小堂妹不开心的往事而发出低低的叹息声。 堂兄妹二人沉浸在属于他们的往事之中,这却是让施施分外的不舒服,她环抱在靳文远背后的双臂,所施加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似乎是要把她整个人,完全地融入到哥哥的血肉之中。 靳文远觉察到了施施的变化,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施施的小瑶鼻,轻轻抚摸她光洁如玉的脸蛋,不时地勾了勾她的下巴,每一次,轻微地小动作过后,施施会保持片刻的宁静,然而,宁静过后,她会持续不断寻找她心灵深处的归依。 聊了很久,靳雨冰的气也差不多全消了,靳文远也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把小堂妹给安抚住了。施施的嘴撅得老高老高的,靳文远就把腿抬得更高,手心轻抚她的瘦俏而不显细窄的香肩、还有ing感而不突兀地锁骨……不知不觉间,隔着一件单薄的小胸衣,他的手指捻在了一颗凸起的肉肉。 小小的肉芽手感不错,靳文远下意识地轻轻捻动,另一边,则对着电话轻轻“嗯嗯”应着,并打算在下一刻通话结束的时候挂断电话。不料,在这个时候,他猛然醒悟过来,他的手指尖捻动着的,究竟是何物。 一回头,果然,他的手掌心差不多已经覆盖在施施胸前。靳文远有些心慌慌,手指一松,刚要把手收回,施施的动作却更快,迅疾无比地用她的一双柔胰按住他的手掌,不让他的手心离开她的胸前。 一股饱满的触感由掌心瞬发即至脑海,软软的,却不酥松,显得弹ing十足。靳文远十分吃惊施施的胆大,目光猛地落在施施的脸上,那一张晶莹剔透的玉容,此时却已经布满了羞意十足的红晕,一排雪白晶亮的贝齿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至于让自己发出难听的呻吟声。虽如此,施施却仍是大胆地直视靳文远,她的心意,一汪幽潭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 靳文远手一松,手机应声掉落在真皮的沙发垫子之上。 “喂,喂……” 对面的靳雨冰似乎还有话要说,靳文远连忙拾起手机,此时,他满脑子的都是掌心里施施那一团饱满的丘峰,靳雨冰说了些什么,听在耳朵里,转眼间就已经抛诸脑后。 [0058章 ];嫁人 或许是这一次没有得到靳文远的回应,靳雨冰又渐渐恼了。[..tw超多好看小说]她忽然大声问道:“哥哥,你那个施施妹妹,她将来会是我的嫂子吗?” 这一句,却十分清晰地传入了耳中。靳文远完全呆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或者说,因为施施现在的年纪还太小,潜意识里,他拒绝去考虑这个问题。 靳雨冰依旧穷追不舍,她紧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如果她是我嫂嫂,你今天这样对我,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不是,将来她也和所有女人一个样,最终也嫁给了外人,那,为了她这样一个外人,哥哥你却这样对我……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与靳雨冰之间的通话也终于完结。然而,靳雨冰最后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压在靳文远心头,怎么甩也甩不掉。 施施显然把靳雨冰所说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忽然,她对靳文远说:“哥哥,我不要嫁人……” 靳文远的手机再一次啪嗒掉落,这是施施在变相表达另一层意思么? “傻瓜,女孩子嘛,总归是要嫁人的……”靳文远忽然觉得自己干涩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好傻,傻到连傻子都能听出来,这其中的言不由衷之意。 “不要,施施永远也不要嫁人……”施施把靳文远覆盖在她胸前的手拿起来,重新把她滚烫滚烫的脸庞紧紧贴在他的手心,她的双眼迷蒙,嘴里则一遍又一遍呢喃:“施施不要嫁人……施施这辈子就陪着哥哥……” 靳文远的手抽离了施施滚烫的脸,在施施略带吃惊地注视之下,他抱起施施,来到客厅落地窗前。窗外,对面的商业街区流光四溢,闪烁着令人心跳的华彩。 靳文远半靠在落地窗旁边那张单人沙发上,把施施放坐在他大腿上。五光十sè的夜景很快把施施给吸引住了,她静静靠在哥哥怀里,憧憬着流连于霓虹闪烁之下的惬意。 “好看吗?”靳文远问道。 “嗯,好看。” “可是,再好看的风景,总有看得厌烦了的时候……” 施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有些害怕,不确定地问道:“哥哥是说,将来会厌烦施施的,是吗?” “傻瓜,你想反了,我是说,将来等哥哥老了、都走不动路了,你还愿意一天到晚坐在这儿,陪着哥哥看对面那些单调地灯火么?” 施施笑了起来,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点头应道:“我愿意……” 那是一双有着迷人曲线的红唇,说话之间,如兰的馨香如飘渺的云雾,把整座客厅渲染成芬芳芝室。 靳文远陶醉其中,他微微俯下身子,一点一点,逐步逐步与施施靠近,唇与唇的距离在渐渐拉近,眼看着就要触碰在一起。 施施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是害怕,又似乎是在期待什么。当两双火热的唇终于连接在一起、再无隔阂,施施终于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呻吟,仿佛这是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让她从今以后可以永远留在哥哥身边。 靳文远用舌尖轻轻挑开了施施的唇,上下两片嘴唇薄薄的,很柔软,里面却是坚硬地牙齿。她的牙齿毫无参差感,排列地很整齐,但是却挡住了他的舌尖继续深入。 他几次试图攻陷那两拍编贝之齿,几次却又不得其门而入。他曾想过把手伸入她的小亵衣,只不过,这样的动作,会不会惊扰到纯得像一片白纸似的施施?看着施施微闭的双眸,以及带笑的嘴角,靳文远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她向往的美好吧。 他的脑海也沉浸入一片空灵之中,就这样,静静与施施嘴对嘴相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忽然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客厅里显得如此静谧,以至于门铃声仿佛是天上落下的响雷,一下子把施施从靳文远怀里给惊得跳了起来。 “沈姐姐,一定是沈姐姐来了。” 施施正要跑出去开门,接着就发现她身上没有外衣,只有一件吊带小胸衣穿在身上。然后她就开始找她的衣服,这个小迷糊,居然忘了她的外衣脱了之后放在了哪里,就像一只无头苍蝇,转了一团又一团,就是找不到她的衣服。 靳文远摇头失笑,对施施说道:“我去开门,你还是坐着看电视吧。” “万一要来的不是沈姐姐怎么办?”施施并非只是单纯地为找衣服而找,她有更深层次的担心。靳文远就说:“来的是别人,哥哥又怎么会把他放入客厅里?把施施看走了,我就亏大发了……” 施施笑了起来,这才安安静静坐下,开始看电视节目。 靳文远来到门口,出于安全本能,他还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来的人的确是沈柔没错,只不过,已经到了晚上,沈柔却打扮得妖娆异常,在等候门打开的间隙,她还拿着迷你化妆盒,翻开里面的小镜子,不时地打量她的妆容有无不恰当的地方。 靳文远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猛地用力把门打开,此时,门外的沈柔正顾镜自怜,很为自己的天生丽质自得,却被刹那间洞开的屋门吓得花容失sè,“当”的一声,化妆盒霎时掉落在地上。 “要死啦,害人家吓了一跳……”沈柔的声音腻得像是在蜜糖里调过似的,把手里的风衣和坤包往靳文远手里一塞,弯下腰就去捡她的迷你化妆盒。 靳文远把手里的风衣展开来,语带讥讽说道:“喝,还真是á女,风衣都让你穿出来了……不过也难怪哈,你穿成这样,外面不披一件风衣,怕是会有很多男人前来搭讪……” “那是当然,谁让姑nǎnǎ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是啊,顺便会问你,一次多少钱,包夜有无折扣……” 也难怪靳文远会如此说,沈柔今晚的穿着,实在是大胆到离谱,黑sè的超短连衣裙,上半身的v字领口又深又宽,靳文远站在沈柔对面,脖子歪一下,领口里边大片大片的雪白便能够尽情领略。而下半身又短得、只稍稍跨出一小步,就会依稀看见裙子底下的无边风光,真正的属于那“齐什么短裙”。 [0059章 ];理由 沈柔并没有因为靳文远把她错误的形容而有所生气,她伸出柔柔的右手,皱着眉头说道:“别顾着说我啦,扶我一下……真是的,十厘米的高跟鞋,穿在脚上走路真不是滋味……” “这叫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靳文远虽如此说,却还是伸出手,扶在她手腕上,好让她站着的时候没那么难受。.tw[] 沈柔轻轻哼了一声,十厘米的高跟鞋,还是让她有一种亭亭玉立的形象。站在门口往屋里草草扫视一遍,口中说道:“房子楼层还行,内装修看上去也还不错……哦,对了,你给我一把钥匙……” 靳文远奇道:“钥匙?哪里的钥匙?” “还能有哪里的,当然是这里的……”沈柔伸出兰花指,试图去戳靳文远的脑门,靳文远脑袋一偏,他实在受不了沈柔故作娇滴滴的样子,抓住她的手指,把她的手强摁下去。 “喝,给我一个送你钥匙的理由。” 沈柔的手指轻轻一抽,抽离了靳文远虚握的拳头,她吃吃地笑,媚眼横飞道:“你好sè哦……”说着,又把手指插入靳文远的拳眼,顺便还拿手指在里边搅了半个圈子。 靳文远无奈摇头:“sè的是你,好不好……真受不了你……说吧,给我一个理由……” “死鬼,老娘都穿成这样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啊……” 沈柔干脆半倚在靳文远身上,大腿稍稍抬起,蹭在靳文远的腿部,高跟鞋的鞋面在靳文远的裤腿上擦啊擦的,而同时,她的大腿内侧也开始有节奏的在靳文远腿上来回梭巡。(..tw好看的小说) 靳文远似乎受不了她的诱惑,手抚摸在了她的大腿,摩挲着,忽然又游荡入裙底。沈柔的身子蓦地一僵,大口大口的喘气,干脆闭上眼睛,嘟起了ing感的红唇,慢慢对着靳文远凑了过来。 靳文远却忽然把手抽了出来,“啪”一下,在沈柔紧绷的小屁*屁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行了吧,你,又是哪里学来的歪招……拜托你,以后要使美人计,先把胆子练大一点,别让人一个动作就把你的底儿全掀开了……” 靳文远把沈柔稍稍推离了身前,让她别靠自己那么近,另一边却依旧扶着她的手腕,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随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讨厌……老娘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试验一回,你非要把所有底牌都揭开来……”沈柔撅着嘴想要拧靳文远出气,却遭到靳文远要放手的威胁,只得作罢。(..tw) “你不知道,在天浪市,要找一个不讨厌的男人有多难……”走着,沈柔忽然幽幽一叹,有感而发地说道。 “荒谬,我代表un哥强烈谴责你的错误观点。” “死鬼,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这样子难道就不正经了么?” 说说闹闹之间,二人来到了客厅。施施早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时候也迎了出来,哪知道一看见沈柔的穿着打扮,顿时就看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下一刻,蓦地又捂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惊叫声。 沈柔得以地张开双臂,转了一个圈子,笑眯眯问道:“好看吗,施施?” “沈姐姐,你今天穿得好……放荡啊……” 靳文远爆笑当场,在沈柔因意外而差点摔倒地时候,偕同施施一起搀扶住她。 施施把靳文远的手拿开,小心扶沈柔坐到沙发上,嘴里忙不迭地道歉,说:“对不起啊,沈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姐姐你很好看就是了……” 沈柔拉着施施小胸衣的吊带,本来也想把施施形容她的原样奉还,可听了施施这么一说,倒是想起了施施毕竟还只是初次接触这个社会,更关键的则是,她所受到的教育程度有限,甚至于,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根本就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正规教育。这么一来,沈柔的气也消了,而且,施施巧笑嫣然的美态,当真是我见犹怜,同为女人,她也生不出气她的想法。 “你这个小迷糊蛋……快去穿上衣服,小心走光了……” 这么一说,靳文远倒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他干咳一声,附和说道:“是啊,施施,快去找衣服,小心着凉……” “只是因为要着凉么?”沈柔似笑非笑看着靳文远。 施施大概在客厅了找遍了,这时候就跑到饭厅,不一会儿就传来她惊喜地说:“哎呀,找到了,真的在这里……” 趁施施不在的一小会儿工夫,沈柔马上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靳文远,施施我是没办法用了,可你总得给我另找一个吧?” “是,施施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另找一个也不是不行,我不也答应你了么?” “光是口头答应有什么用,你总得给我一个时间表吧?” 靳文远无奈地两手一摊,道:“施施现在什么都不懂,总要让我把她先安顿好……你放心,很快的,我明天回学校里,马上联系家庭教师……” 正说着,施施披着她的小坎肩,回到了客厅里。靳文远与沈柔立即很有默契地都闭口不再说这方面的话题。 别看沈柔在门口,与靳文远单独相处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短裙撩到细腰以上,可当着施施的面,她却又变得特别的矜持。施施再次出现,她马上正襟危坐,衣着虽放荡,举止却十分淑女,两条黑丝美腿要多紧有多紧,一不小心露出蕾丝花边以上的吊带,她又赶紧把短裙往下拉了又拉,生怕被靳文远看多一眼有多吃亏似的。 “沈姐姐,你刚才在说什么?” 靳文远与沈柔之间的对话,声音虽轻,总有些声波会传送到房间各处,施施大概也听到了一点,所以,坐在沈柔身边之后,不由得好奇问道。 沈柔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忽然说:“哎,施施啊,电视上,画面下方的一排字幕,那些字你看得懂吗?” 说起这个,施施就一脸的懊恼,她说:“不认识呢……哎呀,我原来也以为,女孩子家,不认字也没关系……” 沈柔狡黠一笑,用充满魅惑口吻问道:“那……沈姐姐每天来你们家,帮施施补习功课,好不好?” “功课?” “哦,就是帮你认字,算数,顺便再教你一些外国人常用的语言……” [0060章 ];家教 施施还没来得及叫好,靳文远却打断了沈柔的话,他问道:“你一个五百强企业下属的国际部总裁,难道真的就闲得没事可干了?我说你们昊天集团,该不会是濒临破产了吧?” “去,乌鸦嘴……”沈柔不乐意地撇了撇嘴,说道:“我的昊天国际,主要从事哪一方面的业务,相信你也能够猜得到,现在呢,昊天国际的确闲得慌,不过,主要问题不在我这里,主要还是在你……” “别这样啊,拉不出大便,把责任都推卸到马桶身上……” “咦,你承认你是马桶?” “切,我是马桶,你也不乐意坐上来啊……” “老娘倒是乐意,你的马桶盖什么时候掀开过……” “你这个女流*氓……不和你说了……” 施施目瞪口呆看着二人斗嘴,看到最后,貌似是哥哥落了下风,不免向沈柔求情说:“沈姐姐,你让着点哥哥吧,他今天真的累坏了……” 沈柔刚扳回一城,正一个人偷乐呢,听了施施这么说,当下再无遮掩,立马咯咯直笑,眼神瞟了瞟靳文远,却对施施说道:“老娘让了他好多次了,这死人,就是不领情……” “啊呸!你别教坏施施啊……”靳文远生怕沈柔越说越离谱,赶紧地阻止她说下去。 沈柔也怕自己说漏了嘴,有关这方面,含义双关的话就此略过,转而说道:“人家真的有很大的诚意来帮施施补习的……你说你到大学里找兼职家教,那我问你,那些学生妹,她们有像我一样了解施施吗?没有吧……那,能像我一样,做到全职吗?恐怕也很难吧?最重要的是,除了你,只有我知道,施施需要在哪些方面需要系统的补习,不是么?” 说到这里,施施使劲点头,表示严重同意沈姐姐所说的。而靳文远把沈柔的话仔细一琢磨,却也是这个理儿。 “那说好,是你主动上门学雷锋,我不付你薪水的,哦……” “你休想!”沈柔发起花痴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打包送到靳文远床上去,可一码归一码,涉及到商业上的事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一点都没有含糊的余地。只听她理直气壮说道:“你接受委托去找施施,随行带的吃的、穿的、用的,还有那辆改装版的民用猛士越野,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现在,你是雇主,就想要赖账?我告诉你靳文远,没门!” “别这么激动嘛……”谈起钱,靳文远未免有些英雄气短,他算了算身边的资产,联合银行的户头,明天支付完了房子的钱,怕是不会有任何剩余,他在天浪大学的工资,税后一个月八千,说起来不算少,可那是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代,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物业、水电煤气,柴米油盐,哪一样不要花钱? “先说好,到我这里拿工资,就别当自个儿是大企业总裁……你,你就当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好了,一个月两千,再多没有了啊……” “别真以为老娘稀罕你给的那点工资,那是为了争一口气,真要说起来,以后出门带施施逛一次街,给她买的东西可能就不止这两千……”说到这里,沈柔忽然想起了还给施施买了一部爱疯手机,她从坤包里掏出ing美的包装盒,把盒子递给施施,又示威ing地朝靳文远丢了个眼神,说道:“这部手机,抵得上你给的两个月工资了吧?” 施施开始的时候还真忘了,沈柔是打着送她手机的名义而来,现在,看到崭新的手机包装盒,高兴与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拿过手机之后先放在一旁,抱着沈柔就亲了一口,甜甜笑道:“谢谢沈姐姐!” “嗯,不客气……咦,年纪不大,这里可不小哦……”沈柔忽然发现,施施里面的吊带小胸衣,胸前撑得鼓鼓囊囊,一点都不输于大多数成年女ing。(..tw) “我摸摸,发育完全了没有……” 沈柔对于自己的身材也颇为自傲,实际上,对于自己的长相,她也有足够的自信,就是在面对施施的时候,这种自信会有些许地打蔫。不过,对于自己的身材,她的自信可是一点都不打折,即便对方是施施,她也有与之一争长短之心。 沈柔的手伸到一半,却发现靳文远已经把手高高举起,就等她的“咸猪蹄”落手之时把她拍落。而施施的反应也不慢,看到沈柔不怀好意,很是难为情地躲到靳文远身后。 “小气鬼……就许你摸,难道就不让我碰一下吗?”沈柔不乐意地撇了撇嘴,说道。 “你哪根筋搭错了?又发神经了……”靳文远心里有鬼,他生怕施施会把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泄露给沈柔听,连忙把话题岔开,说道:“施施不怎么会用手机,你既然买给她了,就好人做到底吧,先教会她最常用的功能……” “这还用得着你提醒?”沈柔一晒,招手让施施过来,由她来讲解手机最基本的ā作。难为施施还记得沈柔有一双咸猪手,躲躲闪闪还不愿意靠近她。 “好了,沈姐姐发誓,不再碰你了,这总行了吧?” 有了这句话,施施才算真的放下心来。 施施的悟ing很不错,许多功能几乎就是一学就会。而智能手机,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少女,又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于是,施施很快就沉浸入奇妙的电子世界而不能自拔,捧着手机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趁着施施的注意力暂时转移,沈柔来到落地窗前,望着对面人流如织的夜之胜境,不由轻轻一叹,说:“这里就是热闹,哪像是我那个家,佣人一大堆,却总是让人觉得冷冷清清毫无生气……”蓦地回过头,很坚决地说道:“我决定了,既然选择了要做一名家庭教师,就要尽量做到合格,以后我就长住这里……哎,靳文远,别和我提钱,我做家庭教师,你付薪水,另加包吃包住,这要求不过分吧?” 施施看来是极为赞同这个方案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靳文远,就等哥哥点头答应下来。 [0061章 ];拼了 看到施施一脸期待的样子,靳文远一叹,心知她也需要有一个伴儿,而除了靳文远,沈柔无疑又是最合适的。于是就说道:“施施做决定吧,我没意见……” “嗯,谢谢哥哥!”施施倒是一点都不厚此薄彼,同样过来亲了他一口,及至发现沈柔的眼神怪怪的,连忙躲回到沙发上,继续研究她的新手机。 趁此机会,靳文远也来到落地窗前,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哪有……”沈柔说了半句,待看到靳文远不屑之情,情知没有目的ing的上门住在靳文远家,这个理由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于是也不再隐瞒,再次提出了,让靳文远尽快成行,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拐带一个能派上用场的。 靳文远看了看埋头研究的施施,摇摇头,他的意思,施施现在很黏他,怕是近阶段未必能成行。沈柔就加以说明,她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形,所以她要上门,尽量要让施施由黏靳文远、逐步转变为黏她沈柔,这样一来,靳文远便能够成行,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但愿有你想的这么乐观吧……”靳文远一叹,这是他欠沈柔的,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再多走一趟,只不过,现在,他真的不放心把施施扔在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说完了有关施施的话题,二人暂时无话可说,俱都有些出神地看着对岸sè彩斑斓的花花世界。许久之后,沈柔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问道:“这里的面积不算小了,楼上怕是有四间卧室吧?” “呵呵,有你的,一猜就中。” “那我睡哪一间?最好能看得见夜景的……”沈柔期待满满地说道。 “楼上除了四间卧室,不过没你的份儿……另有一间杂物房,一会儿我帮你清理清理,你晚上就睡那儿……” 沈柔愣了片刻,随即暴走,道:“靳文远,你再说一遍!” “大姐,你要认清形势,你是家庭教师,我付你薪水的,就这还想睡主人房?” “混蛋,我和你拼了!” ※ 沈柔最终没有和靳文远拼成功,她刚说完,就见施施略略有些吃惊地望着他们--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所谓住杂物房,也就是靳文远随口一说,逗她乐乐而已,真要说起来,让他晚上出一身汗,把杂物房整理成卧室,他也没这份雅兴。 后来,靳文远与施施一起陪沈柔去了一趟楼上,顺便顺便让沈柔挑选她合意的卧室。沈柔倒是悠哉乐哉,在靳文远的主卧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对此,靳文远不得不提醒说,这间卧室是他的,目前为止,他也没有在主卧增添女主人的想法。这话一说,饶是泼辣如沈柔,当着施施的面也是大感吃不消,连忙反唇相讥,谓之你靳文远先去整容十次八次,她才会考虑是不是做这间主卧的女主人…… 施施的房间实际上她也已经选好了,所以,可供沈柔挑选的余地不多,剩下的两间卧室,其中一间门窗正对着江面,另一间则对着小区绿地,当然,绿地也养眼,相比之下,沈柔却是更向往热闹,于是,最后的卧室也就定了下来。 接下去,沈柔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她让人把她列出的清单上的物品整理好,马上送到滨江小区里来。靳文远有些吃惊地问道:“你连清单都已经列好了?这这这……in谋,绝对有in谋……” 沈柔当然不会承认她有什么in谋,她说:“主要就是一些教科书,小学的、初中的,这些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这么一说,靳文远倒是有些汗颜,说起来,他也曾考虑过施施的教育问题,只不过,他的考虑真的就纯粹停留在考虑阶段,哪像沈柔,都已经把清单列好、物品怕是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呵呵,谢谢了……” “哼,算你有点良心……其实,施施的教育问题,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一回到天浪,立即就开始着手准备,哪像你……” 施施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倒不是很明白,她的教育问题怎么又牵扯到二人的唇枪舌剑。正在争论当口,门铃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沈柔跑得飞快,来到门口,猫眼里扫视一眼,马上就把门打开。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的黑西装黑墨镜女子,天气还没有转凉,难为她们还要搬运大口大口的纸箱子,这时候早已经满头大汗。 这两名女保镖模样的显然也是训练有素之人,东西放下,微一鞠躬,很快又退了出去,期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靳文远不好意思去翻看女人的东西,于是就打了个眼sè,支使施施去瞧瞧,纸箱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施施本来就带着好奇心在观察,得到了哥哥的鼓励,哪还有迟疑的,跑过去,直接就开箱点检物品。 沈柔刚送走两位黑衣女保镖,一回头,就看见施施从纸箱子里拿出文胸一枚,手指勾在吊带上,不思其解问靳文远,这玩意是干嘛用的。靳文远哈哈大笑,眼见着沈柔羞红了粉腮,把罩杯抢回去,一把塞入纸箱子,当下意味深长道:“看不出来,还是d罩杯啊……” “流氓……”沈柔骂骂咧咧说了一句,把文胸放好之后,忽然对着靳文远挺了挺伟岸的胸膛,不屑地反问道:“老娘这里看不出是d罩杯吗?” “你……才是女流氓吧……”靳文远真是无语之极,不过,话说回来,沈柔这一挺胸,的确有波涛汹涌之感。 施施在旁观察,她似乎也有些明白了,刚才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究竟是用来干嘛的。她想了想,忽然把靳文远拉到角落里,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轻轻嘀咕道:“哥哥,坏啦,我记得到超市里去的时候,也买了沈姐姐那样的东西……” 施施所说的,靳文远其实早知了,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谈论起有关nǎ嘴的话题,事后靳文远还故作神秘说起给施施买了另一样东西,话里所指的,就是以后施施要用到的罩杯。 [0062章 ];插手 靳文远把视线稍稍低下一下,施施马上捂住胸部,不让靳文远看她,全无沈柔不在场的时候,她抓住哥哥的手,不让离开她胸前那两座小丘峰时的情景。(..tw无弹窗广告) “坏哥哥,不许看……施施和你说事呢……”施施用肩膀撞着靳文远的身子,一脸不依地样子。 “好好,不看就不看……”靳文远收回目光,对着沈柔那边努努嘴,开解道:“女人嘛,到了一定的岁数,迟早要戴这样的东西……” “啊?”施施大惊,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靳文远一时语塞,他只知道这是为防止走光,至于其他更深奥的理论,他哪有空闲时光去研究这个啊。 “沈柔,你来……”靳文远对着沈柔招了招手,然后把施施推到沈柔身边,说道:“施施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头没尾的……”沈柔被问得莫名其妙。 施施于是就把靳文远推到一边,她和沈柔躲到客厅一角,两个女的脑袋顶着脑袋,开始嘀嘀咕咕没完。 靳文远一个人静静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节目本身并不是吸引他留在客厅的理由,他所享受的,是这个家的氛围。一切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退役半年之后重新出山,忽然之间多了一个妹妹,然后有了一个家,家里还挺热闹,生机勃勃的样子。 我的人生就此完美了么?靳文远舒舒服服躺倒在沙发上,手枕着后脑勺,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起了小曲。 沈柔从那边看过来,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和施施说话,施施则一脸红霞,却又听得十分认真,不时地点头表示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期间,沈柔的两位女保镖再次造访,这一次搬上来的纸箱子格外沉重,靳文远捧在手里,很快就想明白,这一次她的保镖拿来的,才是施施用得上的各式教科书。 这一次是靳文远送走了两位女保镖,临别之际,他还问了一句,还有没有其他东西要搬上来的,如果人手不够,他可以下去帮忙。女保镖倒是很客气,婉拒了靳文远的好意,只说另有一套照相器材,算不得太沉重,她们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送走了女保镖,靳文远越想越不对劲,照相器材以“套”来论,难道说,沈柔是摄影发烧友,还是说她别有目的。 靳文远把装着教科书的纸箱子搬到客厅,这时候,沈柔与施施的谈话刚巧暂告一段落,靳文远搬进来的这些书恰好犹如及时雨,沈柔就从箱子里挑了两本小学语文和数学的,说是要给施施从“啊哦呃”与“一二三”开始补习。 靳文远双臂抱胸,冷不防问道:“你给施施拍的照片……不会派别的用处的,哦?” 沈柔遭此突袭,手一颤,书本掉落地上,她赶紧把书捡起来,平放在桌上,顿了顿,才支支吾吾说道:“这个,照片……我有拍施施的照片吗?” “现在还没有,成套的照相器材来了之后呢?”靳文远冷笑道。 沈柔不免有些泄气,她有些遗憾地看着施施,语气却是对着靳文远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以施施的容颜,就应当让更多的人看到吗?” “哎呀,沈姐姐,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啦……”施施羞答答自谦说道,眼光却也落在靳文远身上,只不过,靳文远的矛头现在对准了沈柔,根本就无心理会她。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靳文远咄咄逼人道。 沈柔有些心慌,拉着施施说:“你哥吃错药了,别理他……我们开始补习……” 这一招看来还是有些效果的,当沈柔带着施施沉浸入拼音与数字的海洋,靳文远忽然觉得再纠缠下去,怕是要影响到施施的学习。他安安静静关了电视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电脑里打了几行字,发送到沈柔的手机上,然后也自顾自开始浏览网上新闻等信息。 沈柔教得很用心,施施学得更用心,或许她知道,想要融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必须要付出极大地努力。对此,靳文远自然很欣慰,而且,对于沈柔的不满也消退了不少,毕竟,她分担了施施的绝大部分教育任务,换做是他,未必能够做得比沈柔更好。 期间,沈柔的女保镖把她的照相器材如数搬了上来,好家伙,光是镜头,长短不一就有十几台,各种品牌、不同焦段,应有尽有。 施施对什么都好奇,听说了这是照相机,就是能把人的影像打印成照片的工具,她就想起了最早在时空穿梭机的生活舱里,靳文远给她拍得那些个照片。得知那些纸质照片最终都因生活舱自毁装置而毁于一旦,施施还很遗憾地一叹,转而希望沈姐姐能帮她拍照。 沈柔瞄了瞄靳文远这边,小声说道:“你哥哥不让呢……” 听说是哥哥的决定,施施很乖巧地没有纠缠下去,而靳文远也没有多做解释,就在施施离座去洗手间的时候,靳文远开始追问沈柔,是不是打算把施施的照片打印出来之后,通过特殊的途径传播到境外,以期能吸引国外那些科研人员的注意。 沈柔并没有否认,实际上,当着靳文远的面,她也知道根本就否认不了。她苦笑着说:“我总得做一些前期工作吧……可能你还不知道,这个计划,现在已经不单纯是我们昊天国际的任务了……” 靳文远大吃一惊,沈柔话里的意思,明白无误就在告诉他,有官方的特工机构插手其中。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倒是希望在开玩笑……”沈柔轻轻一叹,原本她只是出于一片报国之心,计划成败与否,说穿了其实无关紧要,成,固然可喜,败,也没有什么损失。然而,这种事情,一旦和官方扯上了关系,那么,这其中,一定还牵杂着一系列的政治问题,已经不是沈柔想退出就能够退得了的。 [0063章 ];女人 靳文远很是纠结,他的情况,在上层实际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有些情况,大家都不去捅破窗户纸,那就一切好说,要是到了明面上,照章办事的话,是很麻烦的。(..tw) “我呢?你有没有把我的情况都抖搂出去?” “你看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么?”沈柔不乐地瞪了靳文远一眼,见他还有些不信的样子,就解释说:“放心吧,官方现在只是隐晦地提出,要给予帮助……我暂时拒绝了,他们的帮助是那么容易就吃下去的么?” “你这样想就对了,没有好的牙口,吃下去的,将来吐出来两倍三倍都不止……” “哎,说是这么说,可我现在真是愁死了,手上能用的人一个也没有……” 靳文远为了打消沈柔对施施的利用,不得不打包票说:“你放心,把施施安顿得差不多了,我马上帮你再走一遭……” 正说着,施施又回到客厅,二人很有默契地住口不言,一个继续辅导,一个则依旧用笔记本电脑上网。 时间就在这一份难得宁静之中流逝,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沈柔与施施都有些疲累,也是时候结束一天的辛劳。 靳文远最后一个上楼,临上楼之前先关了楼下的灯火,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施施与沈柔的房门都紧闭着,仿佛在一眨眼之间,她们都已经睡着了似的。[..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感觉就是不一样。来到阳台,躺在一角的躺椅上,靳文远点燃了一根香烟,不由得对今后的新生活充满了憧憬。 抽完一支烟,刷了牙,靳文远也很快躺倒床上。时差是一个大问题,白天的时候迷迷糊糊,到了晚上又ing神十足,睡不着就是睡不着,却是让他苦不堪言。 就这样辗转反侧之下,大约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靳文远的房外忽然响起了轻若无痕的脚步声,听得出来,外面走路的人蹑手蹑脚的,很小心地样子。 靳文远心头一动,竖起耳朵细听之时,脚步声却来到了他的门外,“啪嗒”一声,门锁拧开,一道窈窕而美好的身影一闪而入,又轻轻地把门给关上。 是施施…… 靳文远才看清楚来人,却见施施很小心地来到靳文远的床头,轻手轻脚爬到床上,掀起空调被的一角,忽地“哧溜”一下,就钻大了靳文远的被子里。 靳文远本来还想装睡来着,施施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钻进薄薄的空调被,她的目的更明确,直接就摸索到靳文远身上,然后就把她的螓首枕在了靳文远宽阔的胸怀。施施的这个姿势有点类似于匍匐着身子,她那发育得很好的小丘峰就愈发显得鼓鼓的,一边的丘峰正压在靳文远的胳膊上,这滋味……怎么说呢,软绵绵而不松弛,鼓荡荡又不硌手,一时之间,靳文远有些恍惚。 “呼,呵……施施啊……”靳文远故作打了个呵欠的样子,揉着并不惺忪的睡眼,假意问道:“嗯,天快要亮了么?” 施施不说话,只是摇着头,拱得靳文远胸口痒痒的。 “天还没亮么?不知现在几点了……” “哥哥,别开灯……”施施终于说话了,只不过,她的嗓音颤抖得厉害,从她的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带有强烈的余音。 靳文远的确想要开灯来着,施施这么一说,他却鬼使神差般地真的就躺着不动了,手臂抽了一下,从施施的身下抽出来,然后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靳文远才很小声地问道:“施施,你怎么会过来的?是晚上一个人睡,害怕吗?” 施施摇头,却不说出原因,只是更紧地贴着靳文远的胸膛。良久之后,她才轻轻一叹,说道:“哎哟,总算睡着了、又醒过来了……” “是么?”靳文远想笑,却忍住没有笑出来,施施所说的睡着了,明显就是空口白话,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总有说这些话的理由,所以,他也没有出声,静静等待施施把原因说出来。 果然,过没多久,施施开口了,经过这么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她的激动情绪也平复了不少,不再是带着颤抖的尾音。施施说:“沈姐姐问施施,有没有和哥哥在一起睡过……” 靳文远的脚趾头急剧颤动,沈柔要是躺在他脚边,他立马用脚趾头弹她的嘴不含糊。这死女人,说她女流氓,她还变本加厉了…… “她,她怎么可以问这种话……”靳文远把脚趾头弹得快要脱力了,这才有气无力说着话,又问:“对了,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没有,沈姐姐就说,那你还不是他的女人……” “这,这他*妈什么逻辑……”事实上,沈柔的逻辑不能算错,只不过,对于沈柔的言行,靳文远实在无话可说。 施施把手肘撑在床上,手心捧着自己的脸颊,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靳文远,有些羞涩,又有些自豪。 “所以……” “所以?” “所以施施就偷偷过来……那明天,我就可以告诉沈姐姐,我是哥哥的女人了……” 这就成了我的女人了么? 靳文远瘪着嘴苦笑,施施这话要是真传到沈柔耳朵里,那他成什么了?在法律层面上,施施还只是幼女……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把主卧室照得一片月朦胧,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施施那无暇的玉容近在咫尺,如此地美丽到极致,充满了无边的诱惑。 推,还是不推……这不是一个问题,施施就躺在靳文远的怀里,才在几秒钟之前宣布她已经是他的女人。 吃,还是不吃,这却是一个问题。只要张开嘴巴,就能够一口吞了下去,问题是…… 特么的我是君子啊…… 靳文远在心底狂喊,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的绮念。 “最好不要告诉沈柔,这女人嘴巴快得很……” 才说起沈柔,靳文远就听见外面走廊里又有脚步声传来,这间屋子里一共只有三个人,他和施施在卧室里,外面的人,不用说就是沈柔了。而沈柔,走在外面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蹑手蹑脚的觉悟,相反地,她还生怕靳文远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不但脚下的步子踩得很沉,尤为恶劣的是,大半夜的,她居然穿了高跟鞋出门。 [0064章 ];破坏 [感谢百变书王兄台的连续第二次打赏!万分感谢!]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靳文远卧室门外停下,紧接着就是“咚咚”的敲门声。[..tw超多好看小说] 沈柔是铁了心要破坏靳文远与施施的好事,一边敲门,一边问道:“靳文远,施施在不在你房间里?” 施施的俏脸瞬间煞白一片,她一下子把头钻进了靳文远的被子里,趴在靳文远的小腹部,还特别叮嘱靳文远,别告诉沈柔她在这儿。施施的想法基本上与靳文远的所吻合,他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门一开,能藏得了吗? 靳文远自己也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要说五味杂陈,可能夸张了点,不过,这其中轻松与恼怒的心情,这两者一半对一半倒是差不多。他对着门口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睡着了就大事不妙了……你少说废话,快开门……” 靳文远无奈,刚想从床上坐起来,忽然,小腹部以下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仔细一体会,却是施施因为沈柔的话,又往下钻了几寸,好巧不巧,面部正好贴在靳文远的丹田以下三寸的地方。 “咝……”靳文远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直挺挺地又躺倒在床上,内心的理智终究敌不过生理的本能,就这样,他有了反应,裤衩高高耸起,若是掀开被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蒙古包。(..tw)无奈之下,他只好对着门外说道:“你喊什么喊,半夜里鬼哭狼嚎的……施施和我在阳台上看月亮呢……” 这话一说,施施当即把被子高高掀起,跪坐在靳文远两腿之间,撅着嘴不乐意地说道:“哥哥,你怎么……” 话音未落,“咔”,房门的门锁被沈柔直接拧开,进了门的沈柔直接就按下了门口的吊灯开关,霎时间,主卧房间里灯火通明。 施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沈柔走到床头,她依旧直愣愣看着沈柔,搞不懂她一边敲门,一边却又大模大样直接拧开门锁就进来了。 沈柔环臂抱胸,对着施施直摇头叹气。片刻之后,施施才醒悟过来,“哎呀”一声,掩面把头深深埋在被褥丛中。 “沈姐姐,你……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就不可以……”沈柔气笑了,然后就注意到靳文远的人造蒙古包。 “靳文远,你怎么可以这样,别忘了施施今年才多大岁数……”或许是口头讨伐实不足以解愤,沈柔干脆在蒙古包上连拍三下,完了又恶狠狠瞪了靳文远一眼,连拉带拽地把施施给拖出了靳文远的卧室。 一连串的关门声此起彼伏,三间卧室的门先后关上了。一直面无表情的靳文远,直到这个时候才如蒙大赦,他刚才真怕施施扑到他怀里不愿意离开,如果是这个样子,他很难保证能硬得起心肠让沈柔拉施施离开,一旦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形,那后面的乱子就有得好热闹了。 静下心来之后的靳文远忽然想起了沈柔她在他小腹部以下部位拍打了三下。靠,她倒是会浑水摸鱼。靳文远好笑地想着,又忽然想起了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学艺的桥段,悟空的师父似乎也是在他手心里拍打了三下,由此引出了半夜三更入师父之门学艺…… 丝……沈柔该不会也是在暗示我吧…… 靳文远苦笑,脑子里思绪混乱之极,再也睡不着,干脆披着衣服来到阳台上,直到开始昏昏u睡了,这才回到房间里。 ※ 第二天,靳文远起了个大早。尽管昨晚上的睡眠质量不能说好,不过,睡在自己的家里就是不一样,即使睡眠时间不见得足够,早上起来,照样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干劲。 沈柔与施施起得比靳文远还要早,靳文远从楼上下楼的时候,她们两位大小美女已经在厨房间忙碌了有一会儿了。 靳文远老远就闻到了煎荷包蛋的香气,来到厨房间一看,果然,沈柔在旁讲解着要点,而施施,则手拿煎铲,一只手ā持着平底不粘锅,正手忙脚乱翻着锅底已经熟透了半边的鸡蛋。 施施看见靳文远出现,连忙招呼靳文远坐下,很欢乐地笑着说:“哥哥你先坐一会儿啊,今天让你尝尝施施的手艺……”正说着,一股烧焦了的糊味钻进鼻孔了,施施“哎哟”一声,顾不上和靳文远说话,一门心思摆弄她新学的厨艺。 饭桌上已经摆放了三个小碟子,每个碟子里放着一枚荷包蛋,一根火腿肠,也不知是谁煎的,可能是生怕鸡蛋火腿不入味,上面还撒了几滴鲜酱油,颜sè看上去五花八门,有黄、白、红、紫,所谓sè香味俱全,只不过,食物的颜sè若是太多了,反而让人大倒胃口。 靳文远问道:“鸡蛋是谁煎的,看上去好像……” “很不错吧,哥哥……”施施接下来话茬,指着其中一个碟子,荷包蛋形态算上完好的那一只,说道:“这一盘是沈姐姐煎的……”又指着另两个碟子,喜滋滋说:“这两盘可都是施施煎的呢……” “是嘛……”靳文远说着,拿起筷子尝一口施施煎的荷包蛋,还别说,外表看上去不怎么地,这味道,也还算可以,至少能够让靳文远吃得下去。 “嗯,不错,真不错……”靳文远一挑大拇指,赞道:“果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施施顾着和靳文远说话,手里的煎铲递给了沈柔,这会儿正是沈柔在煎蛋,听到靳文远如此说法,回头一笑,道了声:“谢谢!” “谢你妹啊……哦,不,是谢我妹,好不好……” “死鬼,就知道你对施施不安好心……”沈柔娇声骂道。 施施听了很惊讶,在她想来,要说靳文远对她不安好心,这是极不可思议之事,可是,沈柔既然这么说了,总有她这么说的道理,她连忙追问道:“沈姐姐,你不许瞎说啦,哥哥怎么会对人家不安好心呢?” “你这个傻丫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般是指某人的老婆既美丽漂亮让人有面子,又贤惠能干持家有道,你说,这死鬼哪里安的好心,他分明是在萝莉养*成嘛……”沈柔挥舞着不锈钢煎铲,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就把手里的铲子敲到靳文远头上去。 [0065章 ];入学 施施却被说得羞意大盛,她使劲绞着一角,跺脚不依道:“哎呀,沈姐姐,你坏死了,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啦……”被沈柔这么一说,施施根本就不敢再去看靳文远哪怕是一眼,捂着脸就要逃走。然而,有些习惯,既然已经养成了,就很难再改得掉,就在路过靳文远身边的时候,施施下意识地瞟了他一眼。于是乎,绝sè美人那种u语三分羞、u笑却蹙眉的不世之姿,顿时看得靳文远心头荡漾。 靳文远伸出手,在施施经过身边的时候轻轻一握,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扯,施施立足不稳,一下子就跌坐在了他大腿上。 靳文远哼哼说道:“你沈姐姐就是要让你以后不敢和哥哥说话,咱偏不上她的当……来,把嘴张开,哥哥喂你……” 施施与沈柔都有相似之处,那就是与靳文远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显得无所顾忌,然而,有第三人在场,就会变得尤其拘束。施施在靳文远怀里挣扎,嘴里小声哀求说:“哥哥,不要这样,沈姐姐看着呢……” “ān夫in妇……哼……”沈柔把刚炒好的又一份火腿煎蛋往饭桌上重重一摔,冷哼着说道。(..tw) “哎呀,沈姐姐,你真讨厌……”沈柔这话里,虽然调笑的口吻居多,施施却仍是吃不住劲,强从靳文远大腿上挣扎而起掩面而逃。 靳文远直摇头说:“大姐,嘴上留点口德好不好,施施还是个孩子呢……” “你也知道她还是孩子?那最好,省得我ā心……” 沈柔横了他一眼,自顾自开始吃早餐。 靳文远苦笑,对着客厅里叫了施施,施施没多久也出来,三个人团团一桌,没有了沈柔的调笑,倒是很有家的温馨气氛。 吃得快要差不多了的时候,沈柔忽然说道:“我联系了天浪一中的校长,今天准备带施施去那里面试,如果面试没有问题的话,就在那里暂时借读一年,高一学期结束,如果成绩能够跟得上,就正式转学籍……” 沈柔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不过,这其中,想必她也花了很多心思,天浪一中历来不是整个天浪市升学率最高的高中,但却是全市、乃至全省公认最难进入的高中,这里有最好的师资、最好的教学设施,所有的教育教学资源,省市两级教育主管部门都优先向天浪一中倾斜,于是,这里也就成了权贵与名流子弟最集中地学校--值得一提的是,靳文远的小堂妹靳雨冰,也在该所学校就读,现在正是高三第一学期。 “天浪一中当然是极好的……”靳文远有些犹豫,不知道施施能不能适应学校生活,尤其是她对于现代社会还处于朦胧的认识阶段,在这期间,肯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若是闹出笑话,遭到同学讥笑,会不会就此留下心理in影--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作为关心她的人,不得不详加考虑。 靳文远就问了施施,她想不想到学校里上学。施施本人对于学校生活倒是很向往的,尤其是听说学校里大部分都是她的同龄人……听到她这么说,靳文远马上就打断她的说话,很郑重地说道:“施施,高中生的年龄,普遍要比你大那么一两岁,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你的同龄人。” 沈柔马上大喊失算,她只顾着为施施找最好的学校,却没有考虑到她的年龄因素,而同在一所学校里,年龄小的总是会比较吃亏。 “那该怎么办?”沈柔与施施同时问道。 靳文远想了想,为今之计,只能让施施尽快融入这个全新的世界,能够适应了,再来谈教育问题比较恰当。靳文远就说:“好不容易打通了天浪一中的关节,这条线不能断,这样,今天先带施施去报到,完了就请病假,先度过一段适应期再说。” 事情最后就按靳文远所说的定了下来。本来靳文远今天是要回大学里销假的,结果,因为施施入学的事,销完假,人又溜得踪影全无,倒是让他的茶友赵教授一顿好找。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销假完毕之后,靳文远给孙局长打了个电话,说是要给妹妹报户口,至于这位妹妹的来来历,靳文远耍了个小花招,山里的娃,父母不详。孙局长倒也没有多问,直接拍胸脯保证,这事分分钟搞定。于是,当靳文远来到就近派出所办理户口登记手续的时候,接到上峰口令的派出所民ing完全准备就绪,靳文远一出现,公章“啪啪啪”敲得直响,分分钟有点夸张,不过,这速度,估计也是绝无仅有了吧。 户口的事情搞定,靳文远与沈柔还有施施三个人,就坐上沈柔的宝马座驾驱车前往天浪一中。总的来说,施施的入学面试也是极为顺利。沈柔在交给校方的资料上显示,施施的监护人,哥哥是大学教授,姐姐是私企老总,这样的家庭背景,无疑与天浪一中是十分契合的。当时,校长看到年轻的靳文远,一时惊为天人,言道靳先生年轻有为,三十不到就已经是大学教授云云,闹得靳文远一张大红脸,支支吾吾说,教授职称尚在评审过程之中,成不成还两说……校长同样恭维说,二十多岁的副教授,那也是不得了…… 由于材料与手续齐全,再加上施施长得就是那种人见人爱的模样,一路绿灯之下,借读手续算是完成了。只不过,当校长听说施施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恐怕一时还不能来学校上学,当下便即眨巴着嘴,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办完手续,校长带着靳文远他们三人还到了施施的新班级去认认门口。天浪一中的规模也算比较大了,放眼望去,楼宇遍布。不过,因为入学控制一向较为严格,教学楼倒也不是很多,施施所在的高一(1)班,恰好是在一号楼底楼的第一间教室,门牌号1101,易记,也朗朗上口。 [0066章 ];缺钱 校长走在最前面,施施落后半个身位,沈柔与靳文远则拖后并肩而行。(..tw)路上的时候,沈柔说:“打个赌怎么样,我赌施施班级里肯定会引起轰动……” “好吧,我赌施施的班级里男生会集体躁动……” “德ing……有你这么耍赖的嘛……”沈柔的得意之情马上消失无形。 “一般一般,宇宙第二,比某个姓沈的美女略逊半筹……” 沈柔到底被说得哑口无言,你要否认靳文远的说法,那就连同靳文远对她“美女”一词的评价一起否认掉,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的。 “老娘没钱了,你把这个月薪水预支先。” 沈柔倒是很会转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开始在金钱方面卡靳文远的脖子。 靳文远强硬道:“没听说哪家的家庭教师要预支薪水的……”一见沈柔面sè不善,手里拿着清单要和他算明细账的样子,干脆把身边的工资卡掏出来,整个地塞入她手里,没好气说道:“给,都给你……还差一百零几块的样子,下个月五号发了工资再把余额补足给你。”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借钱是最快捷的破坏方式之一;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借钱却也是相对容易拉近关系的方式。沈柔不缺钱,之所以一门心思盯着靳文远讨要她的“血汗钱”,内心觉得这就是一种变相让二者关系更紧密的方式之一,或者说,通常这是女人在面对心仪男子的时候,所采用的一种撒娇的方式。 沈柔她从没有会想到靳文远的手头会如此拮据,手里拿着靳文远的工资卡,她还振振有词说:“哼,你除了会耍嘴皮子,还有什么本事……”直到靳文远脸sè铁青不语,她才感觉到,这位手持金卡在莱芒*市挥金如土的穷特工,买了房子之后,真的是穷了。 她把工资卡还回到靳文远手里,很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啊……要不,我用薪水付你们家的搭伙费……”房租昨晚上已经谈妥了的,全免,伙食费没说,沈柔就想着在这一项费用上面把她的薪水抵消掉,好让靳文远的手头稍微宽松一点。 “你的薪水,我会如数给你,就是要稍微晚一段时间……”欠女人的钱,不管这女人有多欠扁,总是让男人脸上无光,更何况,沈柔也不是真的就一脸欠揍,只是她习惯了与靳文远拌嘴为乐,话说回来,靳文远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沈柔很乖巧地不再这个话题方面展开下去,适当地留一点男人的自尊给对方,这点道理她还是能够明白的。 靳文远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以前一个人过,钱多钱少真的很无所谓,哪怕刚发完工资,第二天兜里只剩下一百块都不到,剩下的二十九天照样悠哉乐哉过下去,从来不会因为钱少了,就整体愁眉苦脸、觉得这ri子没法过了。可是,现在又不同了,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施施要养活--不但要养活,还要养好她,让她衣食无忧,有条件接受一流的教育,另外,还不能让她觉得低人一等。 哎,我是要养家的男人了……靳文远一路走,一路苦笑。 来到施施班上的时候,正如沈柔所说要与靳文远打赌一事,当施施出现在高一(1)班教室门口的时候,全班马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随后爆发了如á般的私语声,当然,班级里的学生在讨论什么,任课老师知道,校长也知道,靳文远与沈柔更知道,唯独施施,懵懵懂懂的样子,躲到靳文远身边说:“哥哥,他们脸上都好吓人……” 能不吓人么,潜在的狼ing都被激发出来了啊。 “没事,今天就是认认门口,咱暂时还不来这里上学。”靳文远安慰说。 施施这才如释重负,理想中的学校生活并不一定美好,不过,能有一段缓冲期,对于施施来说也是有利的。 据说,天浪一中在其后的一段时间之内一直陷于狂躁之中,高一(1)班的男女生都在传说他们班上新来了一位极美极美的同学。这样的传言一开始并没有让人接受,只是,传得多了,总有人疑神疑鬼,于是乎,高一(1)班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总有心怀叵测之人在他们教室门口探头探脑,而所有打探出来的结果,又无一例外则是该班内没有美女。事实上,风景是需要领略出来的,美女也要仔细品味,惊鸿一瞥之下的打探,根本就探不出好的风景。后来的情形据说是这样的,就因为施施的短暂出现,高一(1)班从此被打上了“一班无美女”的标签,这让该班所有女生都遭受了无妄之灾,直到施施再次出现在天浪一中校园。 从天浪一中出来,时间还没到中午时分,趁着这个间隙,靳文远让沈柔先带施施回家,而他则照着孙局长所给的名片,联系到了滨江小区的开发商。 与开发商的见面是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双方都谈起了有关孙局长的一些轶事,并以孙局长为纽带,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关房子的价格,开发商的说法很有意思,他说公司尤缺外汇,如果能以美金结账,他会打一个很好的折扣,整套房子全部加起来,一口价七十万绿刀。 开发商会做人,靳文远也必须有所表示,他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并一再声称,如果有需要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必定赴汤蹈火全力以赴。给了对方承诺之后,靳文远又掏出他天浪大学保卫处副处长头衔的名片,以此相赠。当时,开发商还露出了几分失望之sè,只不过,看到名片上方很少见的姓氏、且与本市市委书记同姓,开发商才脸含微笑,一再表示,文远这个朋友,他交下了。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虚情,靳文远都自认为以后要帮开发商一个忙,当然,所谓帮忙,可大可小,就看对方将来会提出什么要求,就好像农夫与金鱼的故事,开发商是农夫的话,一切还好说,如果是农夫的老婆,那么,天底下的金鱼都是一个样。 [0067章 ];家事 [本周分类强推,更新也要开始给力了,这是今天第一更,晚些时候应该还会有第二更!顺便求推求收藏!] 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在这一天里,靳文远成为了真正的有房一族,施施摇身一变成为了现代都市的高中生,沈柔,则隐居于靳文远的小窝,拿着可怜的两千块薪水,干着家庭教师、厨师、保姆与清洁工的活。 生活也在这一天走上了正轨,每天,靳文远都会吃完沈柔或施施亲手做的早饭,吃完抹净,做公车或打出租到大学里坐班点卯。傍晚,他准时回到家里,这时候,一般都有可口的饭菜、以及温馨轻松的家庭氛围等着他。 ri服一ri,生活虽然单调,靳文远却乐此不疲,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同样是他所需要的,当然,从本质上,他是那种喜欢冒险、享受刺激的男人,条件允许,他还是乐意乘坐时空穿梭机到处流浪,只不过,从时空管理局退役,实质上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来来自京城靳家老爷子的压力。 说起了老爷子,靳文远掐指一算,和nǎnǎ说好了的、到京城去看望二位老人家的ri子,已经迫在眉睫,是时候启程了,要不然到得晚了,恐怕又要惹老人家心里不痛快。.tw[] 施施这边,将近一个月的适应,她现在对她所生活的世界,差不多已经了解了一个轮廓,通过沈柔半是注音、半是讲解,对于她原本生活的年代,那一段历史,也了解到了一个概括,树上所说的,她并不完全同意,至少,在选择去会稽、乃至于去姑苏,以及随靳文远来到现代,这二者之间的选择,她要更倾向于后者。 也因此,当施施听说要单人前往京城,她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之意。靳文远也很不舍,但是,在老人家的好ri子里,带施施前去,很明显就是刺激老人家,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硬起了心肠,花了好长时间才把施施给安抚住,又一再叮嘱沈柔,一定要好好陪着施施,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沈柔自然是没口子答应,为此,她还把她的两位女保镖给安排到同一幢单元楼里,有事的时候可以随叫随到。对于沈柔的安排,靳文远基本表示满意,在一切看来没有什么篓子的情况下,他一个人坐上了北上的高铁,前往京城给爷爷nǎnǎ去送上祝福。 靳家是京城显赫一时的军政世家,其第一代,就是靳文远的祖父靳天明,军方三巨头之一。.tw[]所谓世家,一般要有三代的积淀,靳家之所以能被冠之以世家之号,是因为第二代的大伯靳海飞现为某集团军少将军长,二伯靳海伟则是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而第三代,大伯父家的三个儿子,也已经相继踏上工作岗位,并取得了一些成绩。三代之内,有了延续,靳家也理所当然跻身于世家一族,为世人所侧目。 靳文远在家中的地位是十分奇特的,他的父亲,正是祖父靳天明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小的儿子,而他,却是第三代之中最年长者,他的这种奇特地位,当然要归功于他的老爹靳海霖。当年,老大靳海飞的媳妇肚子还没鼓起来的时候,老幺靳海霖却抱着小孩带着女人回到家里,告诉老爷子说,他做爷爷了。老爷子当时差点没被气昏过去,靳海霖的婚事,他当时正和老战友磋商,八字就差那么一撇,结果幺儿来了个先斩后奏,完全打乱了老爷子的布局不说,还让靳天明在老战友之间丢足了面子。 为了这事,靳天明当时大发雷霆,一对活鸳鸯被生生拆散,女方、也即是靳文远的母亲,无奈被逼远走异乡,靳海霖也被打发到天浪市,所有的政治资源一律对他禁制,让他一个人在商场上打拼。 处理完了大的,就剩下一个小的,也就是靳文远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要收下来,这可是靳家第三代的头一个男丁。 人啊,随着年龄增加,心境也会变得不一样。就比如靳天明,年轻的时候,事业正处于打拼期,同时还要拉扯三个儿子,对于儿子的教育方式就不会是和风细雨,小孩子要是哭闹,直接就把巴掌拍过去,看你还敢不敢闹。这也就造成了三个儿子一直到大,对于老父,一直是敬畏多于敬爱。 到了靳文远出生的年代,靳天明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曾经打滚撒泼的儿子们也都相继长大éngrén,并有了各自的事业。在这种时候,身边忽然多了一个孙子,在这种情况下,小孩子的哭闹就不是什么让人心烦的噪音,而是单调的大杂院中的交响曲。 于是,每天上班去之前,靳天明总要逗一会儿孙子,逗笑了,他也哈哈大笑,说是孙子和爷爷亲,要是不小心逗哭了,就指摘老伴的不是,说她不会带小孩,不然的话,爷爷逗他,他怎么还会又哭又闹。下了班,靳天明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孙子抱着骑在脖子上,在大院里兜一圈,路上要是碰到个老战友,就会大声问,快来看,我孙子长得像我吧…… 所谓的隔代亲,通常就是指靳天明与靳文远这样的。因为是老俩口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对这个第三代的头一个孙子,那可真是……怎么说来着,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溺爱到不行。 说起来,靳家第三代五个孩子,只有靳文远是爷爷nǎnǎ一手带大的,大伯和二伯家的孩子,来爷爷nǎnǎ家的时候少,即使来了,总是看到爷爷威武严肃的表情,这也造成了孩子们也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对于家里的老爷子,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理。而且,老爷子干了一辈子的军人,对于个人风纪最是看重,家里的小辈,坐姿稍微歪一点,他也要数落好一阵子,弄到最后,即使是家人团聚,小辈们一看到老爷子出现,总是条件反sè似的正襟危坐,就好像是接受首长检阅的士兵。 农历的十月初一是靳文远的爷爷nǎnǎ结婚纪念ri,老两口子共同经历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一手拉扯大三个孩子也殊为不易,所以,一般在十月初一的前一天,家里的晚辈都会齐聚京城,庆祝这个老两口走到一起的ri子。 [0068章 ];三无 靳文远比家里其他人来得都要早,正如前面所说的,爷爷nǎnǎ对这个头炮孙子的感情非同一般,他又何尝不是如此。高铁到了京城,他即刻去了一趟商城,老两口现在也不缺什么,到商城里买礼物,图的就是个心意。 最后,他选了几样瓶装口服保健品,然后找了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把标签都撕掉,里面的液体全部都倒得干干净净,把自己带的一个瓷瓶里面的小丸子放入保健品的瓶子里,灌入纯净水,摇匀了,再重新包装好。 说起他随身所带的瓷瓶,这还是天浪大学赵教授的研究成果,某次靳文远出勤,穿梭到唐代贞观年间,特意跑到东北的深山老林中,寻觅了一个多月,终于被他找到几株上百年的野山参。回来之后,他把野山参交给赵教授,赵教授把这些野山参一化验一分析,当即如获至宝,谓之这些野山人参的益寿效果是现在市面上野山人参的百倍以上。 靳文远就把这几株野山人参全部委托赵教授进行加工,赵教授也不负重望,他辅之以现代工艺,把这些野山人参加工成药丸状,据赵教授所说,只需一颗,便即有延年二至三年的功效。这话真假不得而知,不过,靳文远可以感觉得到,自从爷爷nǎnǎ服用了他背地里调制的“保健品”,健康状况的确大大改善,甚至于,老爷子满头银发,最近一两年来,居然由白转黑,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是染发的效果,只有老爷子自己知道,不免有些啧啧称奇。 爷爷nǎnǎ的身体一天天变得硬朗,这其中的变化,他们自然都归功于孙子在逢年过节送来的补品,这些无标签、无厂家、无保质期的三无产品,效果却好得惊人。老两口有心多要一些,在自己的小圈子充一回续命大仙,奈何这几年下来,靳文远的存货也不多了,与其拿来送人做好人,还不如留在自己服用,只要老人家身体健健康康,不比什么都好? 配制完了两瓶“三无”口服液,靳文远看了看时间还早,来到了东长安街上。除了天浪大学保卫处副处长的明面身份之外,靳文远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身份,那就是东长安街xx号九局的高级特工。在与沈柔以及李文龙第一次见面之际,靳文远就能一口道破对方的身份,就是得益于九局内部只有高级特工才能够拥有的身份芯片。该芯片储藏了全国十几亿人口的身份信息,只要通过特制的扫描仪扫描虹膜,这个人的年龄、ing别、出生年月、有无犯罪记录等一系列身份信息便能一目了然。[..tw超多好看小说] 靳文远所使用的芯片当然也是特制的,连同微型扫描仪一块儿安装在打火机外壳之内,别看他没事总爱拿打火机出来玩弄,看上去总让人觉得他有点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出于特工本能,他总是会用打火机把周围的生人面孔一一扫描,以判断周围有无危险ing人物存在。久而久之,手里摆弄着个打火机,或竖立、或平放,或打滚、或飞旋,已经成了靳文远的招牌动作,有时候,连他自己搞不清楚,手里是不是有必要二十四小时拿着个打火机。 身份芯片一般都有适用期限,有人在不断地成年,有人在老去、故世,到了一定的时候,必须要更换新的身份芯片,以免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由于芯片陈旧的缘故,而让人发生误判、错判。靳文远现在所使用的芯片是去年录入的信息,说起来,早该在三个多月前就应该更换新一代芯片,拖了这么久,连他都觉得要不好意思了。 东长安街xx号只是九局的行政办公机关所在地,真正的职能以及所拱卫的地点乃是整个炎黄共和国最核心的所在地。别看靳文远平时没事总爱拿打火机扫描可疑人员的虹膜,真正回到他所效力的秘密机关,他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仪器的扫描。 总的来说,更换身份芯片并没有出什么岔子,身份验证信息一切完毕之后,他就被安排到了会客室,等待领导的召见。靳文远等候召见的时间并没有耽搁太久,大约一刻钟左右,他就接到ing卫员通知,首长有请。 首长只不过是例行接见,靳文远的身份有点特殊,类似于暗桩似的,没事的时候轻易不会使用,而一旦有事,九局内部又人才济济,不一定会想得起他,时间久了,有点被边缘化的意思。不过,靳文远也乐得如此,一个人在天浪市,毕竟要zio自在得多,大学里的工作也清闲,应当说,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例行接见完毕之后,他就办理了手续,上交旧的身份识别芯片,换取新一代的芯片。整个过程波澜不惊,离开长安街的时候,太阳才稍稍有些西斜,离入夜还早着呢。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施施接的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守在电话机旁边很久了。 “施施啊,哥哥后天就回来。”靳文远掐指算了算时间,后天吃完晚饭,坐飞机的话,应该能够在午夜十二点之前回家。 施施显得很不开心,来到了新家,习惯了每天能和哥哥见面,一下子分开三天时间,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哥哥不在的ri子。 听着施施诉说对他的思念,靳文远脸sè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正在这个时候,一位老妇人在他身上挤了一下。出于对老人的尊重,靳文远连忙让过一旁,并连声说着道歉。施施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还以为靳文远是在和她说“对不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及至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哥哥在和别人道歉。 靳文远还打算和施施说些什么,却不料,老人家在他身上一靠,然后就歪歪斜斜往地上摔倒。靳文远被吓了一跳,匆匆与施施道别,收起手机,然后蹲下身子,把了把脉,心里顿时一片亮堂,这是碰上恶意敲诈的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位老人是主动还是被迫,还有,究竟是生活所迫无奈为之、还是分工严密的团伙所为。 [0069章 ];记者 [今天如无意外将会三更,这是第一更!求推求收啊!] 在没有弄清楚底细之前,靳文远也不想打草惊蛇,他站起来,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抽着烟,注意四周路人的动静。 一个老人在路上走着,忽然被一个背着背包的年轻人撞倒了。如此桥段,每天都在上演,区别就在于,有的人倒地了马上爬起,有的人,却赖在地上,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萎而不动。在靳文远的四周,很快就挤满了很多看热闹的。背包客,大多数都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也就少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路人的说辞几乎都集中在靳文远的不是之处,比如说,走路的时候不该打电话,不看路的后果就是把老人家撞倒了……当然,这是比较靠谱的说法,不靠谱的就多了去了,老人家不小心对着年轻人咳嗽,年轻人就怒火冲天,拳打脚踢把老人家打倒在地……又或者,年轻人脑子不正常,不知发什么疯,看见有人走过就动手推人,一推,就把老人家推在地上…… 靳文远一直耐心等候着,旁观的路人无论说什么都无关痛痒,关键的人物站出来,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好在靳文远所等待的时间并不太久,一支烟差不多快要抽完的时候,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很是“气喘吁吁”冲进人群,这几个年龄大多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的生力军,异口同声对着地上的老人家喊“妈”,声sè凄厉,大有老人家即将驾鹤西去之势。 然而,靳文远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在他静静等待这些所谓家属开除价码的时候,记者却出现了。一份名为《皇城消息报》的京城小报,记者证一亮,开始采访路边见证“真相”的路人。 直到这个时候,靳文远隐隐发觉,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用意并不仅仅只是敲诈一笔钱,内中可能还含有更深层次目的。 靳文远不敢拍胸脯保证,说他在京城没有仇家,事实上,在成为时空穿梭特工之前的那一段岁月,他的人生并不是一潭死水,相反,除了欺男霸女,恶少应该有的行为,他基本上都沾了点边,尤其是官二代、三代之间明争暗斗,他更是乐此不疲,或许祸根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或许又不是,谁知道呢…… ing察来的也很及时,两位民ing,询问了靳文远事情的经过,靳文远实话实说,把老太太怎么撞到了他身上,又怎么忽然自己倒在地上,《》了一遍。民ing的态度虽不温暖,但还算比较和煦,只是要求查看他的身份证。看了身份证之后,觉得靳文远没有什么问题,就把身份证还了给他。 这个时候,小报的记者忽然出现,他看到了靳文远身份证上的姓氏,马上大惊小怪叫道:“这位先生,您的姓氏很少见,而且,身份证上显示,先生您是本地人,那么,我斗胆猜一下,您的家庭背景是不是与平凡人有不一样之处?我再请问,当你把老人家推倒在地上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举动?” 记者连珠炮似的发问,根本就没有思考的间隙,显得此行是有备而来,更为诡异的是,他并没有说破靳文远的姓氏,只是以一种含糊其辞的说法,把围观群众的思路限制在一个“似乎如此”的范围之内,也即是说,记者是在暗示靳文远,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受人指使,他的本心未必要和靳文远过不去,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不得不为之。 靳文远再联想到民ing的举动,一切似乎都已经安排好了,由民ing诱出靳文远的身份证,再由记者妙笔生花,把靳文远与京城靳家联系在一起,即便靳文远他并不是京城靳家子弟,但有了这个姓氏,一切就都容易ā作了。 这是一个针对靳家的行动。明白了这一点,靳文远反倒是不着急起来,蹲下身子与几位壮汉商谈怎么个私了法。民ing的态度也很暧昧,他们并不参与到靳文远与老人家属之间的私了,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静静等待剧情的继续。 有人胆敢对付靳家,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敢赤膊上阵冲锋在前,民ing、记者是如此,倒在地上的老人与冒充她家属的壮汉们也是如此。不一会儿,老人悠悠醒转,除了说一句她身子骨还行,其他则不发一言。剧情演变到这一步,围观路人也失去了兴趣,许多人都摇头啧啧而叹,似乎为了错过一出好戏而有所遗憾。 民ing也是在一连串道歉声中与靳文远握手而别,个中含义,不言自明,于是,现场最后只剩下了记者,还有靳文远。 靳文远含笑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 小记者很局促地双手递上一张名片,声音很低说道:“奉命行事,靳先生大人大量……” 名片上印着大大的“胡天豪”三个字,下面的头衔是《皇城消息报》新闻部主任。 “胡大记,这就没意思了,你陷害了我,我还要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天底下没这么个说法吧?” 胡天豪低着头,很无奈地说道:“采访的录音笔已经有人取走了,靳先生您为难我也没有用,我就是底下奔走的小角sè一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还算是实诚人……”靳文远知道他说的不假,就问道:“你开车来的吧,那就麻烦你载我一程,我去会会你们主编。” “这……”胡天豪一脸为难。 靳文远冷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自个儿打车过去也一样,几个车钱而已,相信你们主编会给我报销……” 这话就带着威胁的口气了,胡天豪不由得心一寒,背后指使他的人,他不敢得罪,而靳文远,即使得罪不起,现如今也已经得罪了。胡天豪干脆心一横,硬着脖子说道:“靳先生再这样为难我,说不得,我只好找一辆开过来的车子,一头撞上去了事……” [0070章 ];总编 [第二更送上,晚些时候还有第三更!求推求收藏!] 靳文远哭笑不得,这位还真有狠劲。.tw[]在某种程度上,他自己也是一个狠人,尤其是穿梭于异时空的时候,可在现代社会,他还是相对安分守己得多,他不确定继续逼迫下去,胡天豪会不会真找一辆车一头撞上去,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因为不确定地事情,到最后往往会变得很确定,对此,他有深刻的教训。 “好吧,我自己打车过去……”靳文远挥挥手,打发走胡天豪,对此,胡大记感恩戴德不已,临走之际连连鞠躬,表达了他微薄的谢意。 打车前往小报编辑部途中,靳文远打了几个电话找人帮忙,他毕竟是打小在这座城市长大的,小时候的玩伴,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各行各业都大有人在。 联系了几个人,约定了见面,小报的编辑部地址也差不多到了。 靳文远来到这幢名为禁内大厦的楼内,径直坐电梯来到三十三楼。 《皇城消息报》之所以被称为小报,从他们编辑部的规模就可以看出,一间四十平米大小的写字楼,中间与一些小公司一样,隔成一块一块相对duli的空间,总编室另有一小间隔间,面积也就是十平米上下。(..tw好看的小说) 靳文远倒是见怪不怪,小报才更容易收买与指使,换做大报、机关报,相对就要正规一些,某些方面也更注意社会反响。 靳文远肩上背着背包,也不像农民工的样子,倒是很有些异地采访的范儿。只不过,你再有范儿,在前台小妹眼里,那还是外地人。 作为特工,伪造的身份证明材料是必备物品,三十六行,行行都有靳文远在其中“工作”,这一回,靳文远拿出来的是某报社的介绍信,他自称是江南某报社来京采访的记者,有业务前来与贵报总编接洽。听他这么一说,报社的前台小妹不疑有诈,电话打给了总编,很快就放下电话机,告知靳文远,总编有请。 报社的总编为了私密ing,在他的小办公室加装了厚厚的百叶窗,如此一来,倒也方便靳文远谈事。 双方一见面,靳文远就单刀直入,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陷害京城靳家的。” 总编才与靳文远寒暄完毕没多久,宽大的老板椅还没坐热,一听到这话,立时窜了起来,脸上狐疑之sè尽显,反问道:“你是谁,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消息报的总编年纪四十出头,身材明显发福,以至于刚才从座位上跳起来的时候,肚腩不小心搁着了办公桌的铝合金镶边,问完了之后才觉得肚皮隐隐发疼。 “我告诉你,这潭子水浑着呢,你一小记者,淌进去,十个百个都不够淹的。大家都是斯文人,我也不叫保安了,识相的,赶紧带上你的东西立马走人,有多远走多远……” 总编的外形,除了肚子有点大,还是很有文化人的气质,金丝边的树脂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与靳文远相比,的确更属于斯文人。 靳文远呵呵一笑,说道:“行,都是斯文人,我也不动粗了,把你手下那个小记者捎回来的采访资料交出来,我废话不多说一句,立马就走人。” 总编这才觉得此人来者不善,他坐回到老板椅上,手顺着桌沿悄悄探了下去。 靳文远就像是看猴子耍把戏一般,好整以暇看着总编的右边肩膀一耸一耸,好几下之后,他笑着提醒说:“你这边的ing报器电源线似乎断了呢……说起来,整天在这间办公室坐班,电线老化你都不注意检查的么?” 总编这才如梦方醒,钻到办公桌底下,连接ing报器的电源线的确断了,断得而且很蹊跷,两边的切口很平整,中间一段大约十厘米长的漆包线了无踪影,看手法,应该是有人拿剪刀或者刀片切了两刀,再把中间那一段给偷走了。 “谁,谁干的!”总编虽然就对着靳文远吼叫,却自信肯定不是对面的年轻人的手尾,他还只当是报社里出了内ān,把靠背椅往后一推,就要到外面编辑室里找人算账。 靳文远脚下一搓,转轮椅哧溜一声,直接滑动到主编面前,挡住了他外出的去路。 这时候,总编室内响起了悦耳的手机短信铃音,靳文远与总编几乎都下意识地掏出手机,一查看,却是靳文远之前委托的朋友,现在发短消息过来了。 靳文远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示意是他的短信,打开一看,他顿时乐了,打了个手势,让总编稍安勿躁。 “伦总编,伦书兵,好名字,搁古代,左手一本孙子兵法,右手擂鼓邀战,那就是儒将啊……坐,请坐!” 总编的脸sèin晴不定,来人的一系列言辞让他摸不准对方的路数,来之前,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会儿收到一个短消息,却马上出言调侃,可见,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伦总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对方摆明了要和他谈条件,那就姑且谈一谈再说,在自己的编辑部里,大的危险不至于,若是对方有动手的迹象,大声呼叫、钻桌底,这些个招数他都已经熟门熟路,故此,他也坦然以对,手一抬,说道:“这位看来对伦某做了一番了解了啊,就是不知道,今天你是代表靳家出面,还是纯粹要把伦某这个小人物当做敲门砖,借之以投靠呢?” “别说这些没用的……”靳文远摇头说:“我这里有一段文字,伦总编您先听听,然后再做决定,是不是把你们报社胡大记者的采访资料交出来。” 伦书兵和大多数事业有所成就的男人一样,有了闲钱,就花心思在外面包养了一个二nǎ。本来嘛,这事也算不得大不了,把家里的黄脸婆摆平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正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关键就是旗杆要硬。 然而,伦书兵他毕竟还是有软肋存在,他的大舅子是京城宣传系统的主要负责人,《皇城消息报》这样一份不入流的小报,宣传系统一份文件下去,就可以为他的报纸增加一半的销量,所以,在家里,他一直以不近女sè的好男人形象存在,老婆对他放心,儿女和他贴心,他的小ri子也就过得舒心。 [0071章 ];服软 [总算赶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把新章节发布。.tw[]三更,幸不辱命,顺便求推求收!] 靳文远把手机上收到的图片展示给伦书兵看,一边询问道:“这女的名字叫刘安娜吧,以前还是夜总会坐台小姐,跟了你……三年有了吧……”又调出一张照片,是一个小男孩的,又问:“这小家伙又机灵又可爱,户口本上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伦小兵?呵呵,我说你们爷儿俩也真是,名字就不会取好点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兵’字辈……” 靳文远还没说完呢,伦书兵就开始求饶了,他双手作揖道:“兄弟,别,别再说了,算我怕了您了……” “别啊,我这里还有您伦大总编年轻时候失足的轶事,您,当然是不感兴趣,可您的竞争对手,巴不得到手这些小道消息吧……” 伦总编掏出手绢一个劲擦汗,可他这汗水啊,像是总也流不尽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干。 “好了,现在可以把资料交出来了吧。” 伦总编经历了激励的思想斗争,最终,他把一支录音笔交给靳文远。 “谢了啊,不过,如果伦总编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希望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是谁在ā控这一切。” 伦总编交出录音笔,实质上是一种服软的表现,在服软的背后,还有某些因素使得他试图坚守残留的底线。 “这个我不能说,我就是一小人物,某些人不是我能够得罪的……”伦总编脸sè露出疲倦之sè,背后指使他的人固然是他不能得罪的,然而,京城靳家,又是他能够随随便便得罪的么? 靳文远笑着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已经得罪了第一家,不想再错下去,再去得罪第二家,而第二家,背景与手段,还要远远超过京城靳家,是不是?” 伦总编揉着眉心,半晌才梦醒似的反问道:“你……你就是……”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靳文远斩钉截铁打断伦总编的话,态度极其强硬道:“你的底细我能够打听得一清二楚,你背后指使的人,你不说,我也一样可以知道……只不过,到那个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把打听到的一切,都算在你的头上,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叛徒’,那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了。” “一样……都一样的……”伦总编有些心灰意冷,他说:“我这里肯定有他们眼线,你从我这里走出去,瞒不过有心人……事到如今……”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靳文远冷冰冰说道:“事到如今,你不但要承受‘叛徒’的骂名,你的老婆、大舅子、还有儿女,也将很快会抛弃你。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么简单的道理,伦大总编不会不明白吧?” 道理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要做出决定,却是很难很难。 靳文远掏出手机,给远在威尔森宫的埃德蒙打了个电话。 “喂,埃德蒙?老伙计,有件事情要麻烦您……”靳文远看出来,伦总编的态度实际上已经有所松动,所欠缺的,仅仅只是对于后路的考虑,于是,他就干脆加了一把柴火,在电话里,他委托埃德蒙订几张飞机票,目的地当然是越远越好,当然,也不是无头苍蝇一样乱飞,至少人到了地头,有他的老朋友帮忙照拂。 和埃德蒙说的差不多了之后,靳文远捂住送话器,问伦总编,他需要多少张机票。 伦总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靳文远的手眼通天。事不宜迟,既然有被当做“叛徒”而遭报复的可能,那就一定要有万全之策,而现在,靳文远所为他安排好了的退路,无疑是最安全和稳妥的。 “我需要五十万……是美金……”伦总编一咬牙,说出了一个数字。 “那就没得谈了……”靳文远一阵牙疼,他要有五十万,哪怕是炎黄元也好,也用不着挖空心思搜罗异时空相对紧俏的小商品,以赚取往后的生活费。他松开送话器,对这电话另一头说道:“埃德蒙吗,飞机票的事情……” “等等,请等等……”伦总编连忙阻止靳文远继续说下去,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他垂头丧气说:“三张飞机票,我在京郊有一套小别墅,五十万美金转让给你……” 所谓京郊的小别墅,那就是伦总编金屋藏娇之处吧。靳文远一问,事实果然如此,看来,伦总编的家庭生活并不如何美满,在逃难的紧要关头,他首先想到的是外面养的小的,而不是家里的结发妻子。 “埃德蒙吗,三张飞机票,嗯,对的……另外,你再准备一张联合银行的五十万现金支票,算是我借你的,下次还你……好的,好的……” 电话收线,伦总编脸sè有些难看,当然,他本身的脸上就不是很好。他问道:“五十万美金可不是小数目,你让我出国去找一个外国人要钱……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靳文远就问:“你有没有机场或者其他公共场所的储物柜?”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他让伦总编打电话给二nǎ,让二nǎ拿钥匙去开储物柜,储物柜子里应该会有三张飞往莱芒*市的飞机票。 “这么神奇?”伦总编的脸sè不知道难看成什么样子了,早知道对方神通广大,借他三个胆,他也不敢接下来这桩差事。 伦总编打完电话,居然还老神在在端坐在老板椅上。靳文远不由得问道:“你就这么等着,等你二nǎ打电话给你?” 听到靳文远这么一说,伦总编才如梦方醒,拿起自己的包正准备出门。 靳文远拍了拍他的背包,说道:“你的包放我背包里吧,就当是送我出门,盯梢的眼线也只当你是暂时离开办公室,不会着急就把你给卖了。” 伦总编感激地连连点头,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一串字符,折叠起来之后交到靳文远手上。靳文远并没有把便签纸打开,而是郑重放入贴身口袋。 伦总编把靳文远送出了编辑室,坐电梯到楼下,出了大楼,最终却是靳文远把他送到出租车上。 [0072章 ];小军 靳文远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逐渐远离视线,心里不免有些感慨,对于他来说,伦总编只是个小人物,然而,对于伦总编的家人,以及外室,这位总编大人却是天。[..tw超多好看小说]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有时候并非一定要分一个你死我活,放人家一马,或许会改变许许多多人的命运,不是么? “喂,小军,我是文远啊……是的,都清楚了,你帮我查一查,刘刚……对,就是刘刚,这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找他……”靳文远又打了个电话,伦总编写在便签纸上的名字,靳文远根本就不用看上面的字迹,光是他运笔的笔迹,他就已经知道了幕后指使他的究竟是何人。 电话里的小军沉默半晌,忽地斗志昂扬道:“文远,你带我一块儿去……妈*的,这几年,老子受够了刘刚这鸟人的气……” 听得出来,小军的确是满腹怨气,隔着电波,靳文远也不得不把手机稍稍拿离了耳朵,生怕被震坏了耳膜。 “你在京城有没有落脚地儿,我先安顿一下。”靳文远不得不把话题转移,说实在话,衙内与衙内之间的争斗,点到即止就好,真要满腹怨气生死相搏,那就没一个能落得了好处。(..tw)可惜,这番话,现在和小军说,对方未必能听得进去。 小军马上就报了一个地名,让靳文远直接去那儿,而他则把重点放在打听刘刚下落,因为心急,说不了几句话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靳文远手持电话愣了片刻,也不知道把他拖下水是对是错,他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可以确定在天浪市,京城这边,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小军却仍是要生活下去,到时候闹得不可收场,对他未必有利。 因为有着以上的想法,靳文远最后还是决定不把事情闹大为宜。当然,如果刘刚不单单只是冲着他、而是针对整个靳家而来,那么,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论走到哪一步,他一定奉陪到底。 小军全名齐小军,与靳文远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伙伴,当年,靳文远还是孩子王的时候,小军就一直跟在靳文远后面,是一把摇旗呐喊的好角sè。后来,靳文远的爷爷军职步步向上,而相反,齐小军的爷爷却因为年龄到线而离休,二人之间的交集才没有小时候那么紧密。(..tw无弹窗广告)只不过,儿时的情分还在,二人之间的联系也还算热络,最主要还是靳文远没有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意思。 齐小军报的地址位于京城的老*城*区,一个小四合院,面积不大,难得的是比较清静,整个四合院都是他的产业,没有其他住客。靳文远来到的时候,齐小军正等候在胡同口,双方一见面,马上就来了一个热烈地拥抱。 “文远,真的是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来京城了呢……”齐小军哈哈大笑着说道,他的身高比靳文远略微矮一些,大约在一米七八左右,小时候人长得胖乎乎的,很有跟班小弟的样子,现在却是一副ing干相,双目很有神,一脸的很不好糊弄的样子。 “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吧……”靳文远与齐小军并肩走着,一边寒暄着,询问对方的近况。出乎意料的是,齐小军并没有来什么客套话,比如说,还行、不错、过得去之类的,直接就回说:“糟糕透了,你不来京城,我还想去天浪投奔你呢……” 靳文远大感意外,齐小军他们家老爷子虽然已经离休了,可毕竟曾经的人脉还在,据他所知,他们家老头子现在也是政务院司局级官员,官位虽不显,混一个体面生活还是不难,何以齐小军的语调如此悲凉。 “不急,咱去里屋,慢慢说叨说叨。” 齐小军脸上露出呵呵的傻笑,说道:“也是,不急……”说是不急,一进了里屋,齐小军就迫不及待把他最近的窘况说了一遍。 前一段时间,齐小军搭上了外省某副省长的公子。该副省长在政*府部门分管交通等要务,风头甚劲。齐小军通过衙内之口,得知省内正在规划一条高速公路主干道。他也不是吃建筑这档子饭,自知以他的背景,想要包工程有点困难,就把主意打到了规划中沿线一些破厂子,寻思着把其中几间经营并不十分如意的企业吃下来,等到高速公路项目启动,别的就不指望,破厂子拆迁,价格谈好了,有一笔钱,过几年好ri子那时不愁的了。 他的算盘打得挺如意,也差不多让他钻空子钻成了,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副省长忽然之间东窗事发,高速公路的项目也随之流产。这么一来,他手里的小破企业真的就是小而破、一钱不值了。 齐小军的资金全部押在这上头了,现在为止,他手上的资产,除了这座小四合院,也就是外省处于城乡结合部的三间小工厂。 说到这里,齐小军感慨万千说道:“文远,你是不知道啊,我特么就是在京城里争不过这帮孙子,所以才打算到外省发展……”说起外省,齐小军又是一肚子气,他说:“那些地方官也是,好好的做事不好么,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妈*的,老子这是倒了什么霉了,副省长,多大的官啊,比我们家老头子还要显赫,说倒就倒……” 实际上,齐小军所谓的糟糕,也就是生意没赚到钱罢了,比起一般人,ri子还是要好过得多,只是正如靳文远以前常说的,过惯了挥金如土的ri子,再去尝试每ri里量入为出,这其中的落差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 五年的特工生涯,半年的隐居生活,靳文远的心态已经十分平和了。他淡淡说道:“办法总会有的,你手里三间小破企业,也不是非要转手卖了不可,自己做实业也挺好……” “屁的实业!”齐小军爆了一句粗口,完了却发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有电话打进来,靳文远与齐小军俱都ing神一振。齐小军与靳文远双双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看到对方相同的手势,双方都难免失声而笑。 [0073章 ];看透 齐小军在电话里与人说了一阵,电话收线之后,他神情异常亢奋,拍打着手心说道:“打听到了,刘刚这小子今晚上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去戴拿斯会所。怎么样,文远,是不是咱哥俩杀过去干他一票?” “干什么干,真把自己当黑*社会了?”靳文远笑道:“刘刚这家伙……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老朋友上门叙叙旧而已……哦,对了,你那朋友不会糊弄你,给你假消息吧?” “放心吧,他卖了老婆也不会卖我……” “好基友?” “去你的……” 靳文远想了想,决定还是让齐小军别跟着一块儿去。齐小军却把脖子一梗,十分羞恼地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文远,你知不知道,小莉她现在跟了刘刚了……你说,我特么咽不咽得下这口气?” “小莉?花莉?”靳文远有些吃惊地问道。 “就是她!”齐小军很不服气说道:“她要是跟了你,我倒是无话可说,跟刘刚这算是怎么回事?她的家世比刘刚只上不下,用得着委曲求全么?” “别胡说……”靳文远冷静地打断了齐小军的话,斩钉截铁说道:“晚上我一个人去!” “我……” “你去了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齐小军还准备说些什么,可一接触到靳文远坚毅的面容,他不由得轻叹一声,道:“一切保重!” “保重个屁,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好了,别哭丧着脸,咱哥俩喝一杯……” ※ 京城的夜,散发着迷人的sè彩,明亮的街灯与斑斓的霓虹,交织着这个国家心脏城市的傲人之处。 靳文远与齐小军两个人的小酌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所谓醉酒误事,在这方面,他有惊人的节制能力,说了喝三两,就不会喝三两一钱,这一点,齐小军也甚是佩服,临别之际,只叮嘱他,能忍且忍,一切以解决矛盾为宜。 戴拿斯夜总会的地理位置较为偏僻,至少与齐小军的小四合院相比,要更远离市中心。当然,京城,首善之都,市中心永远不是放纵的好地方,夜总会的位置更偏僻,这倒也是可以理解。 靳文远在戴拿斯夜总会隔一个街区的地方就下了车,他需要观察附近的地形。远远地,两个硕大的汉字“皇朝”耀人眼睛,这是戴拿斯夜总会的另一称谓,只不过,京城本地人士更习惯于用皇朝的音译来称呼该会所,一方面,显得洋气,另一方面,京城之地,隐去皇朝二字,给人以低调之感。 对于周围的地形地貌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之后,靳文远驻足在夜总会对面的街上,想着某些高档夜总会通常都是实行会员制,没有会员卡很难混进去,是不是做一回梁上君子,从后墙附近爬到楼上去再说。 正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时候,身穿印有戴拿斯英文字样工作服的待客泊车服务生,老远就冲着靳文远一路小跑而来。靳文远还在纳闷呢,服务生却气喘吁吁来到跟前,虽忙乱,却不失礼节,很是客气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不是靳先生?” “嗯?”靳文远顿时充满了ing觉ing,这戴拿斯夜总会不会这么邪门吧,一个泊车服务生都认得他? “你找靳先生有什么事情?”靳文远既不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淡淡问道。 服务生就更客气了,微一鞠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刘先生说,他在里面已经很久了,请您马上进去……如果……” “如果什么?” 服务生一脸歉意道:“刘先生说,如果他请不动您,那么,还有您小时候青梅竹马的玩伴,华小姐,联袂相邀……” “青梅竹马的玩伴?有意思……”靳文远脸sè露出一丝自嘲地笑意,点头说:“我姓靳,至于是不是刘先生口中所说的靳先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不会错的了……”服务生露出一脸如释重负之情,一抬手,道:“靳先生,您这边请。” “那就有劳了。”靳文远表现出了足够的谦让,同样一抬手,让服务生走在前面带路。 戴拿斯夜总会五楼一间临街大包房内,一名身穿深灰sè丝绸唐装的年轻男子使劲地把窗帘一甩,手里的夜视望远镜对着沙发上用力一扔,冷哼着说道:“我特么最烦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 一屋子的人,计有黑西装保镖四人,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丽人,一名白衣白裤、年龄约三十不到一点的帮闲,此外,与一屋子人格格不入的是,靠在屋角沙发上,有一拿锉刀挫手指甲的汉子,三十出头、面容冷峻、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他的眼神尤为犀利,但在此刻,仿似全无听到唐装男子所说的一般,依旧专注挫着他已经磨得不再尖锐的手指甲。 白衣白裤的帮闲显然知道唐装男子意在何指,他附和着说道:“谁说不是……谁说不是呢……” 与唐装男子相隔不远的丽人,身穿一袭酒红sè单肩晚礼服,姣好的面容,与紧致浮凸的身材,使得她很容易就成为在场的焦点。她“扑哧”一笑,显然是在笑那帮闲汉子只会说废话取悦于唐装男子,却马上成了所有异ing瞩目的所在--除了依旧挫手指甲的冷面男子。 白衣男子被嘲笑,不但不见其羞恼,反而一脸捉急地对丽人说道:“小莉啊,小莉,刚子正在气头上,你也不帮忙劝慰几句……” “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一向都不会插手的……”丽人小莉一派优雅闲逸的气质,她的青葱玉指捏着高脚酒杯,杯中的液体比血液还要红润,酒杯摇晃数下,她忽然一仰脖子,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痛快,真是痛快!”唐装男子使劲拍着手掌,指着小莉对身边的人说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爷就喜欢小莉这种不输于男人的豪爽气概!”说完小莉,他忽然又把话锋一转,一脸嫌恶地说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靳文远这种人,虚伪,做作,忒他*妈恶心,你说一代客泊车的小服务生,他还非要和人客客气气……他这种人啊,不是我刘刚看死他,下半辈子,也就配和这些门童、小弟打交道……”; [0074章 ];废物 靳文远这个名字,对某些人来说,等同于路人甲乙丙丁,就好比四个黑西装保镖,听完刘刚的话,俱都点头露出佩服之意,能一眼看透一个人的下半辈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能耐,所以,刘刚也值得这些保镖的崇拜。然而,在另外三人听来,靳文远三个字却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白衣男子一脸的愁眉苦相,酒红sè单肩晚礼服的小莉凝眉沉思,而一直沉浸在挫指甲大业的冷面男子,手腕却忽地一颤,锉刀把指甲边缘刺开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差一点扎进了肉里头。 “说起这个人,忒没劲,不说他了……对了,冯超这小子,一会儿工夫又死哪儿去了?”刘刚左右环顾,发现少了一个人。 白衣男子顿时眉飞sè舞说:“说起这个就有意思了,阿超他说去机场帮刚子接两个美女,大美女哦……让大家伙乐呵乐呵……” “美女?京城这地儿缺美女了么?别把不三不四的野模、流莺带进来啊……”刘刚当着美女的面,一派正义凛然不近女sè的样子,看得晚装丽人一阵好笑,这也装得太假了,干脆就倒了小半杯红酒,继续品味酒中真谛。 “不一样……”白衣男子似乎也挺顾忌丽人的存在,压低声音解释说:“良家,当然是良家……天浪来的,据说啊,和靳文远关系匪浅……” “哦?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刘刚嘿嘿一笑,目光落在小莉身上打了个转,却是露出一抹贪婪之sè。 ※ 靳文远的一身休闲服,以及背上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显得与这里高档会所的格调有所不符,从一进正门开始,就有各种各样戴着有sè眼镜看他的目光,不屑有之,鄙夷有之,怒而向领班抗议的也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高亢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名身穿深黑sè西服,打着很风sā的领结的成功男士对着靳文远与泊车服务生的方向走了过来,趾高气扬对着服务生训斥道:“戴拿斯什么时候降格成了外地民工会所了?我还有朋友要来,你把这样的人带进了,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服务生正要解释些什么,却被靳文远伸手给阻止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所谓成功男士,就在对方再度发作之时,忽然轻笑道:“你是刘刚养的巴儿吧,去告诉你们家主子,他爷爷来了,还不快下来迎接……” 成功男士顿时被靳文远的话给噎着了,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他捂着嘴角说:“你,你胆敢自充刚哥的爷爷……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靳文远挥挥手,先大发走了服务生,然后拍了拍成功男士的肩膀,像是在叙旧似的说道:“刘刚这小家伙啊,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鬼,我呢,就受累,看不顺眼了,就教训教训他,每次他被我摁在地上饱以老拳的时候,他总是会叫我爷爷求饶……几十年了,他应该还会记得是怎样装孙子的……” 五楼包间内坐在监视器前监视靳文远一举一动的刘刚,怒而把手里的酒杯狠狠掷在了液晶显示屏上。 “废物!饭桶!都他*妈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 刘刚站起来在有限的空间内转着圈子,模样真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的野兽,既暴躁,又无奈。 靳文远这边,却是生生把成功男士给镇在了当场。他打了个手势,说道:“刘刚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急躁,对下属不体恤……当然,这对你们这些做狗腿子的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大的缺陷……先别管这个,你赶紧在前头带路,晚了他怪罪下来,可就不关我什么事了……” 成功男士不禁打了个寒噤,也没空去品味靳文远这话里话外的冷幽默,一言不发转头就走。靳文远一笑,也在后面跟上。 电梯直上五楼,路上的时候,成功男士简直就是霜打的茄子,完全蔫了,丝毫没有与靳文远初见之时的趾高气扬。话说回来,在靳文远眼里,这种跑腿的也只是小人物而已,没有必要把他的不敬放在心上。 路上不再有耽搁,所以很快就来到了五楼临街,刘刚所在的包间。 这是一间会所的私人会客室,由于是私人会客ing质,里面的布置就显得很随心,五十平米左右的空间,不同位置都有客人落脚的所在,高脚凳、转轮椅、沙发、贵妃榻,这样子的摆设到处都可以找得到,只要会所贵宾所邀请的朋友愿意,到处都有他们三三两两谈话的地方。 靳文远推门进入的时候,刘刚正四肢叉开坐在会客室正中间那张宽敞惬意的双人大沙发上,酒红sè单肩晚礼服的小莉,则半边身子挨着大沙发的扶手,身子只要再往里靠近两三寸距离,刘刚的手就能抚摸在她开了叉的长裙之上。 刘刚对于靳文远的出现表现出了足够的热情,他不断地鼓掌,一边说道:“瞧瞧,瞧瞧,这是谁来了?靳……哎呀,真是抱歉,多年未见,我的记ing大不如前,竟然叫不出你的全名了……”说着,刘刚歪了歪身子,指了指小莉,说道:“小莉是你青梅竹马的玩伴了,不用我介绍了吧……倒是你,在座的这么多生面孔,不做自我介绍么?” 靳文远在周遭扫视了一圈,这里所谓的生面孔,无非就是刘刚的四个黑衣保镖,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就对他们四个做自我介绍。而他所认识的其他三人,在他出现的一刹那,却都表现出了不一样之处。首先是小莉,也就是花莉,她的脸部肌肉显得有些僵硬,却又不得不做出友善的姿态,这样子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白sè西装的男子干脆就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靳文远。最有意思的就属那名冷面男子,在靳文远踏入伊始,他手上的动作就完全停顿下来,不但如此,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像是用针筒充了气一般,鼓鼓囊囊凸了出来,显示出了高度戒备之意。; [0075章 ];造化 [第二更,求推求收啊!] 面对一屋子的敌意,靳文远却没事人一样,背包从背上甩了下来,随手往最靠近门口的沙发上一扔,“砰”的一声闷响,屋里的每一个人,眉心几乎都跳了一跳。(..tw无弹窗广告)这其中,反应最强烈的无疑当属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的花莉,随着背包落地,她也从随意之姿猛地直立,目中一片迷茫,仿佛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花莉还记得此前与她父亲的一席谈话。当时,她父亲曾冷静分析了靳、刘两家的态势,总的来说,刘刚的父亲现为二十八名集体决策者之一,且有很大的可能再进一步,成为核心层的七分之一。而靳文远的爷爷虽在军界屹立不倒,俗称三巨头之一,但也仅仅只是二十八分之一,和平年代,军人也不太可能进入核心层。而且,外人所常说的,靳家第二代锋芒毕露,与刘刚之父相比,却还是落后了,再说,靳家将来撑门面的,应该是靳文远的大伯与二伯,而他,恰恰是靳家老三的儿子。 花莉至今还记得其父一番意味深长的话,靳家老爷子固然是最喜爱靳文远这个长孙,可老人毕竟已经是老人了,管得了身前,还能管得了身后? 这一席谈话,从此打消了花莉远去天浪寻找靳文远的意图,暂时接受了刘刚的追求,成为他的女朋友,听说靳文远到了京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一口答应了与刘刚一同和靳文远见面的要求,为此,她还特意修饰了一番,为的就是要让靳文远瞧瞧,当年的玩伴,如今身边已经有了令多数人羡慕的良伴。(..tw好看的小说) 可是,靳文远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为止,他脸上为什么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妒忌? “是啊,多年未见……”靳文远一脸感慨地样子,目光落在花莉那张俏丽的脸庞之上,摇头笑着说:“想不到你身边的女伴,竟然会是幼儿园里与我一张床上睡过的小朋友,造化弄人,莫过于此了吧……” “靳文远!” “靳文远!” 刘刚与花莉几乎一同站直了怒视靳文远,这话也的确过分了点,难怪这一男一女会表现得如此失态。而始作俑者靳文远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自顾自坐下,环顾一圈,问道:“听说你和冯超走得很近,这次是打算为他出头吧?” 刘刚正想说话,花莉却抢在他前面,直视靳文远,道:“文远,我自问对你有情有义,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离开京城,我也曾多方打听……五年了,五年不见的朋友,即使不问声好,用得着你这样恶语伤人么?” “我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难道不是么?”靳文远心里冷笑,打扮得花枝招展,与一个处心积虑要对付他的人相伴左右,这算什么?示威?还是纯粹把自己当交际花? “好,很好……”花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几个字,末了一指刘刚,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管了,打死打伤随意,不用给我面子……” 或许这就是花莉让靳文远感到讨厌的地方,她总是把自己置身于高高在上的救世主与裁判者,男人,女人,一切的一切,都必须要围着她,以她为中心,站在她下方对她行以仰视之礼。殊不知,人,都是一个duli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他们才是自我世界的中心,而花莉,她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靳文远的出现,就好像是上帝降临凡间,把她从云端高高摔落。当她以为刘刚与靳文远没有了她会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也的确对她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只不过,这种重视的目的仅仅只是作为打击对手的一种手段,实质上,双方都巴不得她与对方的关系更密切,好让自己在与对方的言语交锋中占得上风。 “听见了?小莉说,不用给她面子……那我就直说了……”刘刚的脸上肌肉极度扭曲,也难怪,本来嘛,他带着花莉,传说中靳文远青梅竹马的玩伴,二人出双入对出现在靳文远面前,本来是带有极大地心理优势,男人嘛,一比高下的方式有许多,而撬走对方的女人,自古以来都是羞辱仇家最有效地方式之一。刘刚觉得,花莉站在他身边,就已经表示他赢了,谁又能料得到,靳文远会以这样的方式发起反击,让他和花莉同时遭到了羞辱。 “你不是很想知道冯超去了哪里吗?”刘刚一脸的狞笑,in恻恻说道:“他听说天浪市来了两位大美女,心里一激动,就带着人去迎接了……哦,对了,听说,这两位大美女,与你的关系还十分不一般呐……” 靳文远正从怀里掏出香烟与打火机,听到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立时顿了一顿,许久保持着掏香烟的动作,直到刘刚自觉占了极大地上风、忘情哈哈大笑的时候,靳文远才缓缓把一盒天浪牌的低焦油过滤嘴香烟、以及一枚散发黄金一般光泽的超薄型打火机,从怀里掏了出来,慢慢地放在了茶几上。 空间画面仿佛嵌入了放映电影的大银幕,靳文远正在以一种近似于慢镜头的动作、旁若无人地在镜头面前表演。 没有人会觉得他的动作笨拙而可笑,时间也仿佛要凝固下来似的,每个人都从中嗅到了危险地气息。 忽然,“叮”的一声,角落里正在挫着指甲盖的ing钢锉刀无端端断为两截,一节留在冷面男子手里,断开了的那一节在空中飞速旋转,划着一道诡异的弧线,歪歪扭扭对着靳文远的方向飞了过来。 断了的挫刃速度并不快,不过,你要真这么以为,这条小命也就差不多到头了。 靳文远一改之前拖沓的作风,快如闪电般地掏出三枚硬币,几乎不分先后,向着三个不同方位激sè而出。但听一连串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第一枚硬币与锉刃相撞掉落,锉刃的飞行速度蓦地加快,很快又撞上了第二枚硬币,硬币同样被撞落地上,经此阻挠,锉刃的来势稍稍一滞,经第三枚硬币撞击之后,已成强弩之末。 [0076章 ];教官 一屋子的人陷入寂静之中,谁也没有料到,靳文远与冷面男子会以这样的方式展开交锋。 “郭教官的身手更有ing进,佩服啊佩服……”靳文远手指缝里夹着切口齐整的ing钢锉刃,打量了一下,然后放到茶几上,然后对着冷面男子点头示意,又道:“多年不见,犯不上以此相待吧……” 冷面男子经年不化的冰霜转瞬之间消融,他往沙发靠垫上一靠,遥对靳文远,说道:“好久不见了,文远……我一直以为你躲在大学里虚度余生,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你的身手依旧犀利……” “郭教官这是给我留面子了吧,我这点三脚猫,哪里够得上您‘犀利’的评价。” 靳文远也调整了一番坐姿,看似随意,却又戒备十足,生怕郭教官身上又飞出什么小玩意。 郭教官好像很满意靳文远自谦三脚猫,点头之后,忽然问道:“你好像对我的存在一点都不意外?” 靳文远意味深长说:“像郭教官您这样的身手,无论身处何地,总是掩不住自己的锋芒,正所谓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即使相隔老远,都能够感觉到教官的存在……不知教官以为然否?” “你这么说,我倒是糊涂了,究竟是我进步了,还是你退步了……” “你说一个教官,教的学员若是没有一丁点进步,是个合格的教官么?” “你……” 两人从一开始见面视若不见,到现在你来我往各打机锋,都不肯在言辞上想让半分。刘刚眼看靳文远与郭教官老朋友似的叙旧,早不耐烦了,在靳文远还未说完的时候,他忽然插话道:“还和他废什么话,建平,上去废了他第三条腿,看他以后还怎么和人抢女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男子一脸不忍,道:“刚子,这样不好吧,又没有杀父夺妻之恨……” 刘刚哈哈狂笑道:“多年的老战友碰在一处,彼此手痒切磋武艺,谁也不能说不是吧?你看,我这地儿挑得多好,会所哎,这还不能证明建平与文远之间的友情吗?” “友情?郭教官的字典里有‘友情’这两个字么?” 郭建平的脸上in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直视靳文远,靳文远却面对刘刚,说道:“凭冯超和你这点交情,他还请不动你……而以你和郭教官的交情,你也请不动他……说吧,这次到底谁是主谋?” “我……”刘刚才说了一个字,一想又不对,连忙说道:“靳文远,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你以为这样就能化险为夷了?幼稚!” “对,幼稚,十分幼稚!”包间的门忽然洞开,在天浪市与靳文远有一面之缘的冯超当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则跟了两个跟班,此外,出现在他身后的赫然就是沈柔与施施。 施施的出现不可避免地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穿着有些单薄,一件普通的白sè蕾丝衬衫,一条水磨蓝紧身牛仔裤,简单随意地打扮,却让她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骨朵鼓鼓的,马上就要绽放一般。 京城的秋天已经略有寒意,或许是因为出门太急了的缘故吧,施施并没有披外衣或者大衣什么的,此刻就显得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然而,当她一看到靳文远,所有的寒意消失无踪,就如一头ru燕,扑入靳文远的怀中。 沈柔与施施在半道上被冯浩带人截获,一路上正自极为忐忑,一见到靳文远,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也朝着靳文远奔了过来。油头粉面的冯浩见状正要伸手去拉住沈柔,但他一触到靳文远寒意十足的两道目光,却忽然把手缩回去,甚至都不敢去看靳文远一眼。 施施比沈柔先一步投入靳文远的怀里,沈柔本来也想做这样子一个动作,见状却身形一滞,只在靳文远跟前站定。 靳文远拍着施施的肩膀,一边安慰说道:“怎么样,他们没有难为你们吧?” 施施一脸骄傲地抬起头,她说:“我告诉他们,谁敢动我们一根寒毛,哥哥会杀了他全家的……” 这么暴力?靳文远又看沈柔,沈柔点头补充说:“鸡犬不留……” “好大的口气……能站着走出这间屋子再说吧……”冯超有些不服气,尽管因为沈柔与施施这么说了之后,在来戴拿斯会所的路上,他的确不敢有所不轨,不过,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能亲眼看到靳文远被废之后才有所行动。 刘刚的目光一直落在施施那张惊艳以极的绝世面容之上,这会儿忽然说道:“靳文远,把你的马子留下,今天放你一条生路。” 靳文远面不改sè,笑嘻嘻说道:“留下她,你就敢动她了么?别忘了施施刚才所说的,谁动她一根寒毛,我杀他全家……” “鸡犬不留……还有我!”沈柔挺了挺身子,与靳文远靠近了一点,以示她的存在。 靳文远点点头,笑意更浓,道:“其实我也很好奇,我是不是真的会如此冷血……你,我,大家都可以试试看……” 一番杀气腾腾的宣言,靳文远却说得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随意,难得的是,居然还和人打着商量的口吻。一屋子的人蓦地都起了鸡皮疙瘩,却都没有看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观感,反而在脑海里都生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靳文远真的会这么做。 所有的人,除了郭教官,脸sè都变得十分难看。白衣帮闲男子忍了忍,终于说道:“文远,你以前常说,女人如衣服……你变了很多……” “变了很多吗?”靳文远眯起了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之后才轻轻一叹,道:“是啊,兄弟如手足……你是我兄弟吗?” 白衣男子一时语塞。刘刚这时候总算从靳文远的一席话当中恢复了过来,他阻止了白衣男子继续与靳文远言语交锋下去,说道:“驴子,别和他说这些没用的……”又大声对郭教官说道:“建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丫的废了,快动手!” [0077章 ];点火 尽管气氛更有所凝重,只是,刘刚对白衣男子的称呼却着实怪异了一点。 “驴子?呵呵……” 靳文远失笑。几乎在同一时间,郭教官也冷冷说:“刘刚,文远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还使唤不动我……” “你……” 郭教官却不再搭理刘刚他们几个,面对靳文远,他似乎很是感慨,说道:“当年我一念之仁,在竞技场上输你半招,结果就眼睁睁看着出勤的机会落在你头上……” 这句话说得有些没有头尾,在场的人当中,只有沈柔与施施似乎明白了什么,俱都拿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我知道这几年你一定不服气……”靳文远站起来,把面前茶几上的香烟与打火机拿在手里,绕过茶几,从烟盒里掏出香烟,扔了一支给郭教官,自己的嘴里也叼了一支过滤嘴,打火机高举,问道:“有没有火?” 郭教官似乎不怎么抽烟,他拿到了靳文远扔过来的烟,一开始还愣了愣,然后点头,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给我点火……” 空气中的火药味忽然变得十分浓郁,傻子都能听出来,郭教官这话里的挑衅、或者称之为邀战更为合适。刘刚一方的人都ing神一振,尤其是刘刚,等了半天,催也催了,结果闹了个没趣,这会儿正戏即将上演,又如何能够按捺得住兴奋的心情。 靳文远右手平伸手背向上,打火机在五根手指头之间跃动翻滚,一忽儿直立,一忽儿侧卧,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靳文远的脚步动了,慢慢朝着郭教官接近。 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对接,闪耀出火花无数,借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来说,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们两个一千条ing命都不够陪的。 双方接近一米之内,靳文远立定,打火机盒盖“叮”一声打开,一条橙黄sè火苗倏忽闪现,扑朔朔舞动它灼热的身姿。 郭教官摆弄着靳文远扔给他的卷烟,在靳文远靠近点火的刹那,他露出了赞许之sè,说道:“这是你第一次敬烟给我,这份大礼,我收下了……”他把过滤嘴一头放入嘴里,稍稍低下头,卷烟与火苗第一次亲密接触当口,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烟蒂尽头一团红光闪过,那是烟丝被点燃了之后所产生的火热。[..tw超多好看小说]同样火热的那些旁观者们的心,他们看到了烟蒂尽头一团火焰忽地爆裂开来,洒落出星星点点无数火星,如夏夜的萤火,又如钢铁厂炼钢车间沸腾的铁水,夺目而滚烫,比除夕之夜的烟花还要绚烂。 “漂亮!”刘刚忍不住拍案激赏,普通的烟头烫在人的皮肤,或许只是起两三个水泡,可是,郭教官一口真气喷出的烟头火星,看火焰光芒即知温度极高,且每一滴星火都拖着长长尾迹,显见其势余韵绵绵,断不是仅只烫一下那么简单。 靳文远显然也没料到,郭教官会如此迫不及待对他出招。他的反应也算快了,左臂迅速抬起挡在面前,但听“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他的袖口、连同肘部以上的布料,只一瞬间即被烫出密密麻麻的破洞,透过这些形似蜂窝状的洞口,不难发现里面被焦灼成暗红sè的一片一片的皮肤破瘢。 郭教官冷哼道:“靳文远,六年之前,你也是偷袭出手,今天,我把这一招原样奉还!”说着话,他的手指猛力一弹,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直直向着对面飞去,其重虽与之前的锉刃相去甚远,然而,烟头所挟带隐隐的风雷之势还要远在锉刃之上,即使是旁观者,如沈柔与施施,对于武艺一行一窍不通者,却也能明明白白观察出来,靳文远这要是被烟头砸个正着,估计半条小命立马会报销当场。 靳文远却实在无暇理会这声势颇凶的“暗器”,离他心窝不足三尺,郭教官掏心一脚来势更猛,只需一眨眼的时间,这一脚就能让靳文远失去所有战斗力、甚至生命。 所有人都认为靳文远在劫难逃,在场的三名女ing看得惊心动魄,此时都忍不住一齐惊呼,施施甚至都抱住了沈柔,把头埋在她肩窝,忍不住已经开始抽泣。 “叮!”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从靳文远给他点烟开始,郭教官就总感觉,打火机机盖开合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压迫感,当时还以为是靳文远故作姿态,而现在,他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压迫感从何而来,这一次,从打火机机盒内窜出来的不是火苗,而是一根纤芒毕现的刺刃。 郭教官总以为,他的身手已经突破人体极限,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叹息,人力有时与机械相比,显得是如此渺小,好比此刻,明明靳文远的打火机机盖要稍晚于他的穿心一脚,可若是双方硬碰硬来这么一下的话,靳文远的心窝最终会不会被踹中还是两说,他的脚底板,却实打实要被打火机机关刺出来的锋刃给刺了个透心凉。 “哼!”郭教官冷哼收腿,心说你躲得了这一脚,终究避不过他注力弹出的烟头。此念刚一闪过,眼看就要击中靳文远面门的烟头,却不可思议地停顿在半空中,就好像是铁器黏在巨大的磁石之上,纹丝不动,没有一丁点的颤动,其情其状当真是诡异之极。 郭教官并不笨,打火机里能刺出尖刃,当然也可以甩出肉眼看不见的丝线。“人造天蚕丝!”郭教官惊呼,这种太空工程专用纤维,只在他茶余饭后才听说过,却没料到今天会有幸碰到实物。 靳文远冷冷一笑,人造天蚕丝从打火机另一头飞出,准确无比缠绕住烟头,稍一停顿,旋即在靳文远巧力催逼之下,倏忽之间转变方向,对着郭教官左侧肩膀方向电sè而去。 “你好卑鄙!”郭教官眼看他的烟头暗器与掏心一脚双双失效,现在更有他先前发sè的烟头变节反击,切齿骂了一句,却又不得不闪身往右侧躲避。 [0078章 ];事故 郭教官的闪避速度并不慢,但靳文远的移动速度更为迅捷,且靳文远好像知道他要往右侧闪躲似的,先于他之前一步往左侧横跨,方位正与郭教官躲避之处相同。.tw[] 直到这个时候,郭教官才隐隐感到不妙,可悲的是,究竟不妙在哪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等到他看见曾经从他手指缝里飞弹而出的烟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烟头被人造天蚕丝缠绕住之后曾反向激sè郭教官左侧肩膀,当时郭教官虽然做出了闪避动作,但在实际上,他并没有把烟头放在心上,正如他把烟头弹向靳文远的时候,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指望这一枚小小烟头能够一击中的。只不过,郭教官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弹出的烟头,仅仅只是烟头而已,而靳文远sè向他肩膀的烟头,却连接着又细又韧、肉眼几乎看不见踪影的人造天蚕丝。 人造天蚕丝当然不会自动转弯,可若是丝线牵引了物体,那就不一样了。郭教官想明白了这一点,心里才大呼要遭,比他先行一步的靳文远,早已另一只手拿住了绕他半圈的烟头。 烟头与打火机连接的是人造天蚕丝的两头,中间这一段丝线,已经把郭教官绕在了内圈,只要靳文远发力往内一收,天蚕丝就会绞住郭教官的脖子,那么,凭借人造天蚕丝又细又韧的特ing,靳文远可以很轻松地把郭教官的脖子绞断。 危急关头,郭教官心念电转,唯今只有不退反进先一步制住靳文远,才能摆脱人造天蚕丝的绞杀,否则,无论朝哪个方向闪避,因为靳文远比他先行一步,牢牢占住了先机,他已经是逃不掉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郭教官不再迟疑,猛地大喝一声,势若猛虎一般合身朝着靳文远扑去。 靳文远却早知道郭教官会做如此选择,实际上,郭教官想要反败为胜,也只有这一个唯一不二之选。早在郭教官合身扑上之前,靳文远即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后退,一则避开郭教官的锋芒,二则,人造天蚕丝要想收绞郭教官的脖颈,后退也是唯一的选择。 刘刚一方正在外围亲眼目睹这一幕惊心动魄的短兵相接,忽然之间,他们发现已经置身于主战场,只见靳文远脚下碎步连踩,其频率竟然比雨点还要密集,几乎只是一息之间,他的的人就已经倒退着来到了刘刚他们左近,几乎在同一时间,郭教官也朝着相同的方向迫近,与靳文远之间的距离已触手可及。(..tw) “哥哥快闪……” “不要……” “建平,留他一条小命……” 现场的三个女人发出不同的尖叫声,声波的余韵还在空气中扩散之时,靳文远却已经退至人群当中,左肩撞在了拍掌叫好的刘刚,右肩则不客气地把刘刚身边的花莉撞飞到边上。 刘刚气急败坏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腾挪展闪的靳文远大声叫道:“建平,不用手下留情,出了事故,我替你担待……” 刘刚耍了个小花招,妄图以事故把靳文远的一条人命含糊过去,只不过,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了靳文远对着他诡异一笑。 一股莫名寒意从头灌倒了脚底,转念之间,刘刚心想,他就要死了……对,就是这样,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止一个人认为靳文远就要死了,只要他不能摆脱郭教官的追击,他就要命丧当场。 电光火石之间,靳文远的身形闪到了室内汉白玉立柱之后,只听见“砰”一声闷响,本以为郭建平会绕过立柱紧追靳文远不舍,事实却大异于众人所猜想,郭建平不但绕不过立柱,更反而会结结实实撞在了立柱之上。 站在刘刚身边的花莉尖叫道:“建平,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建平的动作的确很有意思,他的背部紧紧贴住汉白玉立柱,双手握拳死死抵住自己的下颚,可能是因为太过用力地原因,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异样的á红。反观靳文远,他单脚站在立柱之后,另一条腿的膝盖狠狠顶住立柱,他的一双手臂正在渐渐合拢,另一只手拿着的,正是先前郭教官才抽了一口地烟头,只不过,因为靳文远捏得用力地缘故,烟头已经不成为烟头,正化作细碎的烟丝,一丝一缕渐渐散落地上。 郭教官反复挣扎,他的一双手腕被人造天蚕丝勒得紧紧的,若非他的手阻挡在这里,他的一颗头颅已然被天蚕丝轻易勒断。挣扎时间久了,郭教官退而放弃,人造天蚕丝又岂是人力所能挣脱。 “靳文远,你只能靠这些歪门邪道来制胜于人么?”郭建平不服气道。他的喉管被自己的拳头顶得紧紧的,以至于说话声音难听之极,好像是刻意压着嗓子在和靳文远说话。 “你太傲了,从来只会找别人的缺点,却不曾有过反思自己的不足……”靳文远两只手分别用力牵拉着人造天蚕丝的两头,不让郭教官摆脱丝线绕身的控制,所以,他的说话声音也有些气喘。他说:“以你这种孤拔不群的ing格,六年前我让你赢,才是真的害你,换做是你得到这个机会,就算有十条命,也是一个死字……” “你胡说……”郭教官很吃力地换了口气,又愤而叫道:“我不服……我不会输给你的……” 刘刚等人目瞪口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只是他们难以理解的则是,为何郭教官在大好形势之下忽然一败涂地。 白衣男子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之sè,忽然对着靳文远叫道:“靳文远,建平是九局的国术教官,你胆敢造次!” “激将法么?呵呵,雕虫小技……”靳文远冷笑一声,隔着立柱问道:“郭教官,你说你和曾经的学员比武切磋,不幸中途发生事故,局首长了解情况之后会做怎样的处理?” [0079章 ];余波 靳文远这里借用了刘刚的说法,那就是“事故”,是啊,只是一趟事故而已,又会怎样处理…… 郭教官彻底没有了动静,良久之后才叹息道:“靳文远,你赢了……” “咝”一声轻响,郭教官蓦然发现他能够活动了,绞在他手腕上、差一点把他一双手绞断的人造天蚕丝倏忽之间没了踪影。此刻,他猛地一转身,绕过立柱,怒目与靳文远对视。 靳文远却仿佛没有看见郭教官这个人。他“呼……”的吐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双臂,扭扭脖子,甩两下腰,然后伸手到怀里。这一次,他抽出的不是普通过滤嘴卷烟,而是一支雪茄,上好的哈瓦那雪茄。 “叮”,打火机盒盖打开,雪茄很快就被点远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满嘴冒着烟雾问道:“你还有出手的勇气么?” 满脸斗志的郭教官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在他认输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丧失了继续与靳文远为敌的勇气,而之前重获zio之后的斗志,也仅仅只是表象,镜花水月,如此而已。 才三十出头的郭教官,忽然像是老了三十岁,一脸的灰败。半晌之后,他机械地转动身子,迈着迟缓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挪动。.tw[] 靳文远心里头一阵感慨,曾几何时,对方是如何地意气风发,又是如何地睥睨自傲、不可一世。 “郭教官,送你一句话:教出来的学员能够胜过自己,正说明你做教官的成功之处……”靳文远肃立在后,默默行了一个军礼。 郭教官停下脚步,一阵沉默之后,头也不回说道:“这是你的想法……” 一个迟暮的背影渐渐消失,或许,消失的不仅仅只是背影…… 郭教官的离开,标志着刘刚的in谋已经失败,彻底的失败。在会客室的门打开复又合上的一刹那,刘刚一方的人面面相觑,都不能相信最后是这样一个结局。 沈柔与施施也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哥哥……”施施喜极而泣,扑向靳文远之时却不料脚下一绊,会客室此际与战场无异,到处都是被靳文远与郭教官踢得东倒西歪的沙发、椅子等家具,一不留神就会中招。 所幸靳文远在郭教官离开之后就已经做好了接受庆祝的准备,双臂张开打算拥抱施施的过程中发现施施差一点摔倒,连忙一个箭步上前,堪堪在施施倒地之前的一刻,把她抱在怀里。 “你这个小迷糊……小心一点……” 施施扑哧笑了出来,她后怕不已地拍着胸口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不远处,刘刚正用一双满含贪婪与妒忌地眼神,死死盯着施施那张不食一点人间烟火的绝sè之姿,忽然,他双手轻轻鼓起了掌,“啪啪啪”,声音越来越想,到最后,倒像是拥趸在为自己的偶像助威一般。 刘刚一边鼓掌一边哈哈大笑,赞道:“ing彩啊ing彩,感谢文远为我们大家奉献了一场国术盛宴……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ing彩!” “太ing彩了……” 靳文远一愣,这刘刚唱得是哪一出啊…… “有你的,呵呵……”见此情景,靳文远也不得不佩服刘刚的变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 刘刚打了个哈哈,忽然问道:“伦书兵在京郊的那套小洋房,估计你要失望了,他借了我一笔钱,房产证抵押在我这儿……我想,你那五十万美元,怕是要泡汤了……” 刘刚洋洋得意说道,在他想来,靳文远听到他这么一说,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事情明摆着,靳文远绕了半天才从伦书兵那儿套出来幕后指使者是他刘刚,而他,实际上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连靳文远与伦书兵之间的对话细节,他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伦书兵这家伙在外欠了一屁股赌债,早就想要跑路了,他求了我好多次,我一直没答应他,想不到这一次借你之手让他逃之夭夭,哈哈,他不知要多感谢你啊……” 靳文远拍了拍施施的肩膀,让她到离门较近的沙发上去等他,而他则不疾不徐来到来到场zongāng,环顾一圈之后,才笑眯眯说道:“帮我好好照顾小军,我知道他这一两年来很不容易,说实话,我也帮不上他什么,他跟着你混,至少欠的债不用愁了……” 刘刚的得意之情完全消失不见,他吃吃道:“你……你都已经知道,是我让齐小军把你引到这地方来的?” 靳文远摇头苦笑,他说:“我倒是宁愿不知道……有时候,人还是糊涂点好啊……” 他朝着施施与沈柔的方向而去,路过冯超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老友一样说道:“谢谢你帮我接施施她们……不过,请你记住施施说的话,千万别忘记喽……” 冯超脑海里忽然回响起一个似嗔似怒的柔媚女声:你要敢动我一根寒毛,哥哥会杀了你全家……他猛地打了个寒噤,把头扭到窗户那边不敢去接触靳文远的眼神。 “好了,不打扰你们嗨皮了……”靳文远对着刘刚挥挥手,一手接过沈柔递过来的背包,一手搂着施施的肩膀,当着刘刚一方的面扬长而去。 “砰!”红木质感的大门重重合上。刘刚的眉心剧烈跳动着,片刻之后,估摸着靳文远走远了,方才恶狠狠拿起前面茶几上的高脚玻璃杯,重重摔在墙上。 “靳文远,别以为事情过去了……老子和你没完!” ※ 沈柔与施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靳文远的安排。齐小军那儿他不会再去了,去了也徒增他们之间的尴尬,老爷子那里,带两个陌生女孩上门也不合适,想来想去,也只有在外租酒店。 沈柔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抢在他前面说道:“我在京城有房子,今晚住我那儿吧?” “也行。”靳文远想了想,现在的情况,钱方面的花销,能省一点是一点,酒店里开两个房间也要好几百块钱呢。 [0080章 ];辈分 三人就打车前往沈柔在京的别墅,路上的时候,靳文远问起,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到京城。(..tw好看的小说)副驾驶座上的沈柔苦笑说:“还不是因为施施,听到你在电话里好像和人发生了争执,担心你吃亏,要死要活求着我带她来京……” 听到这么一个理由,靳文远也忍不住苦笑,他把坐在身边的施施搂在怀里,想要告诫她一番,又生怕把话说得重了,害她哭鼻子,只好轻轻拧着那张滑如凝脂的玉脸,只一味摇头叹息。 施施也很不好意思,她紧紧抱着靳文远,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带着羞赧之sè说道:“施施也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可施施就是害怕,害怕哥哥会发生什么危险……” 听到这么一个说法,靳文远还能说什么呢? 说起危险,施施至今一脸煞白,如今虽然一切风平浪静,不过,说起那间会客室里的人,施施却对那名白sè西装男子印象最为深刻,用她的话来说,穿白衣服那人眼神最in了…… 沈柔也有相同的感受,她问:“那人到底是谁啊,被他看一眼,心里头要难受好一阵子……” “他?”靳文远脸sè显得有些难看,摇头说:“曾经的带头大哥,如今正在寻觅时机……” “那你以后要特别当心他……”沈柔忧心忡忡提醒说。(..tw好看的小说) “这个我知道。” 把沈柔和施施安顿好了之后,靳文远就背上背包,赶往老爷子的住处。对此,施施虽不舍,却也能理解。 老爷子靳天明身居高位,他的住处坐落在泉山的别墅群,不对外开放,也不是等闲人等可以随意出入。好在靳文远不是等闲人,即便如此,ing卫也是很严格地验证了他的身份,一切无误之后才将他放行。 靳天明是自我要求十分严格的老派军人,当然,这是比较通俗的说法,按靳文远一次酒后真言,那就是老古板。这样的评价应当说是恰如其分的,只不过平时没有人敢说出来,也就是靳文远没大没小、口无遮拦,说完了哈哈一笑,给老爷子捏捏肩捶捶背,老爷子也会哈哈一笑,顺便赏他一个爆栗。 华灯初上的时候,泉山上靳天明的院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靳文远的大伯、二伯,他们的小辈,一个一个都聚集到了这个平ri里出入都需要通报检查的地方。 靳文远背着背包到场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人头挤挤,欢声笑语之声不绝于耳。听见笑声,靳文远就知道老爷子不在场,不然的话,即使有笑声,也只会是那种很假的客套之笑,断无笑得这么自然而开怀。 靳文远推门进去,放声说道:“好哇,趁我们家老古板不在家,敢笑得这么放肆,回头我一定去打小报告……”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男男女女的目光都集中到正zongāng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上,在那里,端坐着一位身穿军常服、面目威严的银发老者,不是靳天明又是谁。 “啊,抱歉,走错地方了……”靳文远一转身就要开溜,“混账!”一声怒喝传来,身后蓦地风声骤起。 靳文远一回头,抓住了一盒黄sè包装盒的大熊猫,正是老爷子随手拿了袭击他之物。 大厅里的人分成了不怎么明显的三小堆,老爷子和两个儿子挨得比较靠近,nǎnǎ和两个媳妇离三个老爷们稍远,剩下的四个年轻人,大伯家的三个儿子、和二伯家的靳雨冰,坐在长沙发附近,正有说有笑着。 靳文远正要朝着年轻人那儿过去,老爷子就威严说道:“臭小子,你给我到这里来。” “我?”靳文远摆手说:“您三位讨论的是家国大事,我过来不合适……” nǎnǎ呵呵笑着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刚才死老头子还在说起你,小时候带着你到照相馆拍照,拍到一半,正好你尿尿……” “nǎnǎ,有你这么说自个儿孙子的么……”靳文远走过去,把背包里的无标签口服液拿出来,其中一瓶给老人家,另一瓶拿到老爷子那儿,乐呵呵说:“三无口服液,地下小作坊生产,多没有,就一瓶,省着点喝……” 老爷子“哼”了一声,努努嘴,示意他把瓶子先放一边。靳文远却说:“你头发怎么回事,别人家有嫌满头白发碍事、专门花钱去染黑的,你倒好,没事把黑头发染成银sè……你偶像片看多了吧,老了老了,还没事学人á男……” 大伯靳海飞也是军人,为人比较正统,对于靳文远这样子没大没小很不习惯,他皱着眉头说:“文远,和爷爷怎么说话呢?” 靳文远笑笑,把空空如也的背包拍了两下,一脸歉然说:“大伯二伯,对不住您二位,最近一直在借钱度ri,等下回过年的时候再给你们带礼物回来。” 另一边沙发附近,大伯家的大儿子靳风义也帮着乃父数落靳文远,他说:“文远,不是我说你,每回来爷爷nǎnǎ家,你都是拿这种无商标、无厂家、无生产ri期的玩意儿,亏你也好意思说这是三无口服液……爷爷是我们靳家的顶梁柱、定海神针,这要是万一吃出什么毛病,你就是我们靳家的……” 靳风义与靳文远同龄,就比靳文远小八个月。本来吧,他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建议大儿子,给这个孙子起名靳文义,原因当然是他给大孙子取的名叫靳文远,那就是文字辈。结果就为了取名这事,大伯母留了个心眼,死活要给儿子取名风义,背地里,大伯母对大伯说,按老派的说法,风义就是靳家的嫡长孙,要真按老爷子给取的名儿,那算怎么个意思,嫡长孙不就成了文远了嘛。大伯对这种事不是很上心,奈何老婆坚持,也就随了她了,当然,在老父面前,大伯帮老婆分担了部分责任,就说他觉着文义不好听,风义听着顺耳,叫着也顺口。 大儿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见,老爷子当然不好说什么,名字之事就遂了大伯母的心意。于是,靳家第三代,老爷子称之为“文”字辈儿,靳风义却又自称“风”字辈,而靳文远自己,有时候也自嘲,他是“文风”辈…… [008章 1章 ];顶撞 [想不到已经过了二十四点了,抱歉,更新晚了~]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之下,靳风义也一直以靳家嫡长孙自居,连带着对靳文远的称呼上面,几乎从来没有叫过一声哥。相比之下,他的两个弟弟,风昌和风良,倒是和靳文远比较亲近,叫起哥的时候也很是顺溜,没有靳风义那么多的心思。 靳风义数落完靳文远,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当着爷爷的面,他既捧了老爷子,又踩了靳文远,当真是一举两得。殊不知,从他出口“文远”开始,老爷子的脸sè就变得很差,站在他的角度,都是孙子,谁年岁大,谁就是大孙子,年岁小的,理应叫年岁大的一声哥哥,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不过,一大家子人都在场,他若是指摘靳风义的不是,就怕小辈们说他偏心--事实上他也的确偏心,从小就带在身边,一直带到大的,不偏心就不对了。 靳海飞也是较为纯粹的军人,儿子说侄子的不是,他也没听出什么不对,他也觉得侄儿拿这样的三无产品给老父,其行不怎么对头,就是侄儿不是儿子,不好多说什么才是真的。倒是靳海伟在官场浸in久了,比较善于察言观sè,看到老父脸有不快,就帮着说道:“风义,这是文远对爷爷的心意,俗话不是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好比你二伯属狗,冰冰这丫头和同学老师到外地旅游,给我买回来一只小瓷狗,东西不怎么样,二伯照样很开心,这是小丫头头一次买礼物给他老爸……” 老爷子的眉毛顿时舒展开来,他挥挥手说:“老三现在鬼影子不见一个,文远靠他那点死工资,哪有钱买贵重东西……好了,不说了,既然人都到齐,那就开饭……” “开饭喽,开饭喽……”这个家里,也只有最小的靳雨冰,偶尔会疯癫一回而不遭老爷子训斥。靳雨冰欢快地从三个堂哥那儿奔过来,挤着靳文远的胳膊,小声说:“文远哥哥,以后你来爷爷这儿和我说一声,我爸书房里好多好东西,我给你偷几样出来,保管哄得爷爷眉开眼笑……” 靳文远心里一暖,还是小堂妹和他最贴心,不枉他小的时候经常抱着更小的雨冰,一起捡破烂、一起把破烂卖钱、又一起把换来的零钱买零食吃。 他捏了捏小堂妹挺翘的鼻尖,眉开眼笑说:“你爸书房里的好东西干嘛给爷爷啊,他又不愁吃穿,赶明儿都给偷出来孝敬你哥我……” “才不信你说的呢,和你居住在同一座城市,却要到爷爷nǎnǎ家才能和你见上一面……”靳雨冰嘟着小嘴不乐意说道。(..tw无弹窗广告) “啊……看,他们都抢好位子坐了,咱们快去……”靳文远连忙把话题岔开,拉着小堂妹一起入戏。 饭桌是一张大大的圆桌,炎黄子孙嘛,习惯聚在一起的时候团团圆圆。而所谓的好位子,那是相对于靳文远他们这些小辈而言,哪一个位子离老爷子最远,那就是最好的位子。靳雨冰一瞧其他三个堂哥都陆陆续续开始上席,连忙抢在靳文远前头,挤到了靳风义他们中间。 老爷子左手边是nǎnǎ,右手边是两个儿子,nǎnǎ的左手边则是两个儿媳,一直以来,靳家的家宴一般都是这样排位。而靳风义,在他老妈的暗示之下,他就坐在二伯身边,这么一来,靳文远干脆图个省事,让二堂弟和三堂弟都坐在上首,他乐得和小堂妹坐一起。只不过,这么一来,他几乎就和老爷子面对面,离老爷子虽然远了,却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位子。 家里人难得团员一次,自然要说一些祝福的话,尤其是这个老爷子与老夫人走到一起的ri子,更要祝两位老人家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靳文远就站起来举杯说:“祝爷爷nǎnǎ身体越来越健康,ri子越过越幸福……”一杯酒干了,又倒了一杯,说道:“这杯酒单独敬爷爷,祝您龙马ing神,老当益壮……哎哟,口误口误,老当益壮不合适,您老要是流连花丛乐此不疲,那就太对不起我nǎnǎ了……” 满屋子忽然寂静无声,所有人被惊呆了,在这个团圆的ri子,靳文远居然会如此口无遮拦,在老两口结婚纪念ri,影sè老爷子临老对老伴不忠,这对于两位风雨几十年的老人家来说,是怎样的尖酸刻薄啊…… “文远……” “文远,你太不像话了!” 老二靳海伟还稍微含蓄一点,老大靳海飞直接就拍案而起,怒对靳文远说:“文远,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天浪太自在,没人管束了是不是?” 老爷子的脸in沉得不像话,本来还乐呵呵端着的酒杯,直接就往饭桌上一顿。随着这个动作,小辈们个个吓得面如土sè,小堂妹靳雨冰甚至眼眶含泪,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捏靳文远的手心,让他赶紧给老爷子道歉。 靳文远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照样笑呵呵对大伯说:“是啊,我从小没了妈,无人管束,早几年又没了爸,更无人管束……” “听听,都听听,这臭小子说得是人话嘛……”老爷子怒而拍案,一桌子的碗碟发出“呛啷呛啷”的合奏,更是把饭厅里的气氛压抑得in沉沉、仿佛暴风骤雨马上要降临似的。 nǎnǎ可吓坏了,她最怕靳文远提起他爹妈,一边对着老伴骂道:“死老头子,文远说的不是人话难道还是鬼话?啊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又手忙脚乱拿筷子夹了一根中翅往靳文远的碗碟里放,一边哄着说道:“文远,这是你打小最爱吃的炸鸡翅,nǎnǎ知道你喜欢吃入味一点的,昨晚上就开始放调味料腌制起来……” “哎,还是我nǎnǎ最疼我。”靳文远丝毫不受其他人的影响,大模大样坐下,手抓着nǎnǎ给他的鸡翅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不吃了!”老爷子在气头上,干脆站起来,一甩袖子,连连说道:“不吃了,不吃了……” “爸……” “爷爷……” 老爷子一站起来,更多的人也站了起来。 [0082章 ];书书房 小辈们纷纷起立挽留,奈何老爷子决定了的事情,别人一般很难把他劝回来,于是,一桌子的小辈只能眼睁睁看着在这大好ri子里、老爷子却一个人甩手躲进他的书房生闷气。 大伯虽然生气,却因为靳文远提起了他父亲,以至于大伯也不忍心再去数落他,生怕话说得再重一点,真的要把这个侄子逼得远远地。 最后还是二伯靳海伟站出来,他皱着眉头,对靳文远说道:“文远,你还是去书房里劝劝你爷爷,顺便给他说声对不起……老人家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你,最伤他心的还是你,哎……” 靳海伟一出声,其他人也开始纷纷附和,都让靳文远去书房劝劝老爷子。一开始的时候,靳文远还不为所动,继续啃他的鸡翅,时间久了,耳朵根子净是这些个话,他也不胜其烦,只好站起来说:“好吧,我去给老爷子敬一杯茶……敬不敬是我的事,至于喝,或者不喝,那就是他的事了……” “哎,好,好……”nǎnǎ连连点头,站起来要给孙子张罗茶水,靳文远过去按住nǎnǎ的肩膀,让她坐着别动,老爷子家里有多少好东西、都藏在哪儿了,他都有数,包括今年un上老部下送的两盒子上好雨前龙井,其中一盒还是他拿走的呢。 大伯母拿胳膊肘捅了捅坐身边的大儿子,悄悄说道:“看到没有……学着点,会哭的孩子多吃nǎ……” 靳风义脸的妒忌之sè一闪而过,却也无可奈何,靳文远是从小老两口一手拉扯大的,相比之下,他这个名义上的嫡长孙可差远了。 靳文远捣鼓着茶水,不一会儿,一壶碧绿生青、清香扑鼻的雨前龙井端在手上,他笑着对饭桌上的家人说道:“你们慢慢吃,老爷子也就是气一时,呵呵……” 靳雨冰一吐舌头,对旁边大伯父家的堂哥说道:“你们敢不敢一个人去书房找爷爷?”两个堂哥吓得面如土sè,纷纷摇头,靳风义倒是张了张嘴,想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这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书房门口,靳文远“笃笃”敲了两下门,里面瓮声瓮气道:“门没锁,有手有脚的就自己推门进来。” 靳文远一笑,推门进去,一进门,看到老爷子正拿着一卷线装书有模有样看着,笑嘻嘻过去,说道:“亲孙子你也怄气……刘刚,知道不,小时候被我摁地上胖揍,哭着喊我爷爷的假孙子,这小子长大了,居然敢找我麻烦……你看,事情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说着,他恭恭敬敬把手里的茶壶双手端上,脸上却依旧嬉皮笑脸说道:“给老爷子敬茶!” “臭小子……”老爷子笑骂一句,手里的线装书随手一扔,拿过靳文远端过来的茶壶,手一指,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爷爷说?有屁就快放!” “哎呀,爷爷您可真神了……”靳文远大拍马屁,端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老爷子对面,然后郑重坐好,点头说:“心里有些事情很不确定,想让爷爷帮忙拿主意。” “就知道你有事要爷爷拿主意……臭小子,爷爷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你屁*股腚子一撅,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靳文远的姿态有够恭敬,老爷子就得意起来,开始满嘴冒泡。 “得了吧,小时候那是nǎnǎ的功劳,你也就是瞎起哄,真要让你洗尿片,不是要开会,就是要下连队,都赶在那个时候忙在一起了……” 老爷子就有些尴尬,依旧嘴硬说道:“死老太婆,就会歪曲事实无中生有……哎,你说今天刘刚找你麻烦了?” 说起了正事,靳文远也是一脸少有的严肃。他点头说:“是的,而且,和刘刚一起出现的,还有九局的国术教官郭建平……” “他*nǎnǎ*的,他们刘家想要干什么!”老爷子勃然大怒,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他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就好比靳文远小的时候和其他小孩子打架,打赢了呵呵一乐,打输了就带靳文远到军营里,向军中技击高手学习打架制胜诀窍……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做长辈的,即使再身居高位,只要不把人打得缺胳膊少腿的,根本就不会当成是事儿。 可如今,刘刚请动了九局的教官,九局是什么衙门,那是拱卫didu最核心的机构,在九局做教官的,哪一个不是ing英中的ing英、高手中的高手,请动了这样的人物,要说只是刘刚一介小辈的面子,打死人都不会相信。 老爷子这一发怒,书房外面的人、尤其是小辈们,齐齐都浑身打哆嗦。靳雨冰忍不住说道:“爸……”靳海伟会意,对老母说道:“妈,你去书房里劝劝爸,文远虽然有时候调皮,他毕竟是您二老一手带大,本质还是很好的……” 老人家却根本没有小辈们的担心,筷子敲着碗边说:“别去管他们两个,死老头子还吃不了文远……哎,吃,都吃啊,愣着干嘛……” “哦,吃……” “吃……” 要说老俩口,还是老伴最知道老伴。老爷子发完怒,一看靳文远完好无损,点头说:“看来郭建平的脑子还没烧坏,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可以动……” “爷爷,您这就大错特错了……”靳文远笑着摇头说:“他不但动手了,而且还招招生死相搏,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才甘心呢……” “不至于吧……”老爷子根本就不相信,也摇头说:“他有几颗脑袋……” “这和脑袋什么的无关,纯粹是与我之间的私人恩怨,六年前选拔特工一事,他至今耿耿于怀,总认为他手下留情、以至于让我反败为胜……其实吧,他这人太傲,眼里看不见别人流了多少汗水,总认为我是初入军营那会儿的我,不堪一击……呵呵,他显然忘了,人是会进步的……” 老爷子眨巴着眼睛,半天才说:“这么说来……” [008[3章 ];触动 “是,我饶了他一命,所以,临走时他心灰意冷,估计这几天会打报告申请退役……”说起这事,靳文远也很得意,郭建平毕竟是名声在外的九局国术教官,不是街头混混可比。 九局别看名义上属于ing务部门序列,其实还是属于军方编制,作为军方三巨头之一的老爷子,平ri里没少听见过郭建平的光辉事迹,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问道:“你……你这么厉害了?” 这问题问得倒是让靳文远不好直接回答了,他打了个哈哈,道:“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你要是想动手打我,保管可以揍得我满地找牙……” “臭小子,这还像句人话……” “那是,靳海霖同志图一时之快,我出生之后他就嘛事不管,全靠爷爷nǎnǎ把我拉扯大,我再没良心,也不敢对不起您二老啊……您看,我送的口服液有效果吧,和nǎnǎ有第二un了?” “小兔崽子,越说越没谱了……”老爷子甩手一个巴掌挥过来,靳文远脖子一缩,硬生生就受了一下,好在老爷子下手极有分寸,也就是比挠痒痒稍稍重一点而已。 “老三再有不是,毕竟你做儿子的,往后可不许说他的不是……”老爷子语重心长说。 “是,我都听爷爷的。” 这就是靳文远的处事哲学,不是说他有多不待见他老子,问题是,你要一天到晚唠唠叨叨,说这个家族如何对不起他老子,连带着如何对不起他,那么,家里的人只会越来越讨厌他们父子二人。哪像现在,他一说父亲靳海霖的不是,老爷子反过来教育他,此时,内心里,他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幺儿吧。 所以说,这套哲学不一定管用,但至少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一阵沉默之后,老爷子问起了他一直想问的话题,他说:“我听说,这半年来,你一个人在天浪过得很是艰难,自己买房子,还不得不走老二的路子,否则还买不动……你还是回京吧,至少,爷爷nǎnǎ这里还有你一个落脚的地儿……” “艰难倒还不至于……”靳文远知道,这肯定又是二伯把情况夸大了,他摇头说:“这是大伯的意思?” “也是我的意思!”老爷子斩钉截铁说。说完之后,他忽然问道:“怎么会想到你大伯头上去了?” 靳文远长叹,他说:“我就是担心大伯,他这人,耳根子特软,大伯母在他耳边几个一唠叨,他就‘嗯嗯啊啊’,也不去想想,他老婆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你看刚才在饭桌上,三句话不到,就要我回京,这京城是这么好回来的么?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呢……我人一到京城,触动了多少神经,刘刚和郭建平,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你还越说越神秘了,你倒是说说看,一个大学里的保卫处副处长,有什么值得人关注的……”老爷子不相信情况有靳文远说得那么严重。[..tw超多好看小说] “我的爷爷哎……”靳文远不得不解释说:“您是管大事的,对自个儿的孙子,反而没外人了解……我一回京,肯定就是首长的贴身护卫,搁以前那就是带刀侍卫大内行走,天子近臣的身份,特定场合之下,随便说两句,给我们整个靳家会带来多少便利?这也就是大伯--或者说是大伯母,要让我回京的主要原因……别以为今天刘刚这档子事,真的是两个年轻人争风吃醋这么简单,我试探过郭建平,他最后也在无意中承认,凭刘刚还指使不动他……” “你……你知道花家的小莉和刘家那小子在一起的事了?” “你什么你,在您眼里,我还是那个照相的时候尿尿的小屁孩,对不对?与刘刚也一多半是因为花莉,哎,你也承认了……可是,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反正您老的孙子啊,现在就是一高手……” “爷爷也听说过你身手挺好……”老爷子不可思议说:“ing卫局的老梁还说你人才难得……我一直以为他当着我的面说我爱听的呢……” “所以啊,您抽空和大伯说一声,别以为我回京就会为他和文义铺路子……京城的几大家族现在表面上都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我一回京,平衡势必会打破,到时候,各种各样的暗箭都冲着我们靳家而来,对于大伯一家来说,就未必是福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连累了二伯也说不定……” “反了他们了,我自己家的孙子回不回京城,倒还要看他们的脸sè……”老爷子愤愤不平,站起来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着,到最后,却颓然一叹,问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在天浪做我的大学保卫处副处长呗……说起来,这也是初级干部,我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有这个级别,混得还算好吧?” “好你个头……”老爷子坐回位子,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笑嘻嘻的面庞,天生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他的眼眶不由湿润了,长叹说:“我这些儿孙里头啊,说起来,最有出息的是你,可偏偏最不愿有出息的,也是你……” 关于有出息和没出息,靳文远自己也很无奈,他向往的是zio自在而不受约束的生活,在大学里,虽然没有以前做时空特工那么刺激了,但那份平平淡淡却也觉得不错,让他整天对着记事本,数着一二三四要完成的事项,却也是无趣得紧。 “我先出去,你一会儿再出来,要不然,咱爷孙俩躲书房商谈密事就要穿帮了……”靳文远对着老爷子挤了挤眼睛,老爷子呵呵笑着挥挥手,道:“去吧去吧,爷爷再看一会儿书……” 靳文远从书房里出来,迎接他的是一大半关切地目光、以及两三双幸灾乐祸的眼神。靳文远笑着说:“老爷子没这么快消气,咱们先吃,估计气完了,一个人在书房里闷了,他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无论是关切地,亦或是幸灾乐祸的,听了靳文远所说的俱都无语,心里都在想,老爷子对这个长孙的偏爱也太过分了点吧…… [0084章 ];来8客 晚宴继续进行,正如靳文远所说的,过了没多久,老爷子就一个人从书房里出来,也没和谁说话,板着一张脸,自顾自坐在位子上吃吃喝喝。除了靳文远的nǎnǎ,小辈们,基本上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好在靳海飞与靳海伟都是各自岗位上的一把手,到老爷子这儿吃晚饭都属于百忙之中抽开身,所以,在晚宴之后,稍稍聊了一会儿就告辞而去,小辈们也乐得跟着父母离去,独留下靳文远一个人陪着两位老人家。 家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nǎnǎ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她把老伴和靳文远都叫到沙发上,让靳文远坐在中间,然后神神秘秘问:“文远,听说你买的房子里住了个女娃,是不是?” 老爷子的一双耳朵顿时也竖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又是冰冰这丫头告的密,是不是?”靳文远不答反问道。 “这孩子,知道了你还问……快告诉nǎnǎ,女娃漂不漂亮,多大年纪了,家里住在哪儿的,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打断了老伴的话,说道:“要我说,这些都是虚的,讨老婆嘛,主要还是会过ri子……当然,人品也很重要,最重要就是贤惠,懂得谦让,别像你大伯母似的,整天就算计着自己的小家是不是吃亏了……” nǎnǎ本来想打断老爷子的话,可老伴一说起自己的大儿媳,她也忍不住附和说:“也是,你大伯母啊,她的算盘,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了……将来你娶媳妇,可不能娶那样的……” 靳文远啼笑皆非,他举手投降说:“我说爷爷nǎnǎ,这都哪跟哪呀,这是我偶尔去一次山区,认领的妹妹,好不好……” “妹妹啊……干妹妹嫁给干哥哥,也不是没有……我说老头子,你以前在部队里的政委,他女儿后来就嫁给了他干儿子,对吧?” 老爷子点头说:“你倒是好记ing,不错,是有这事……” 靳文远两脚一蹬,搁在前面的茶几上,双手抱头往后一仰,长叹说:“nǎnǎ,要不要我明天就带她到民政局登记去?” “那不行,你总得带女娃儿到nǎnǎ家来一趟,让nǎnǎ瞅瞅……你放心,nǎnǎ就是认认人,不会反对的……喂,死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文远的婚姻大事他自己做主,这是你老早就答应过的……” 老爷子无话可说,只好支支吾吾道:“小姑娘总得长得过得去才行,要不然,文远带着丑老婆出门也不是个事儿……” “我真的输给你们两个了……”靳文远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说:“你们继续,我打个盹……” “这孩子,nǎnǎ白疼你了……”nǎnǎ不乐意道。 “真没有啊,我的好nǎnǎ,你说的女娃,上个月才带她去天浪一中借读,高一年级,比冰冰还低了两级呢……” nǎnǎ一脸失望,爷爷倒是如释重负,他连忙说:“小点不要紧……哦,不是这个意思,爷爷的意思是说,赶明儿,我让人给你介绍几个……” “死老头子,你这个老顽固,你又想包办婚姻了,是不是?” “怎么叫包办婚姻,介绍对象嘛,看不中人家,完全可以不理人的嘛……” 还真是老小孩,这么点小事就能争执得这么热闹…… 靳文远正想劝二位老人家,却不料,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靳文远跳起来,逃离了二老的争执圈子,来到门边。想不到门一打开,一名肩膀将星闪耀的将军站在门外,抬着手又要敲门,靳文远马上立正敬礼:“报告,首长好!” 来人却是九局的首张姬霆姬将军。这是一个六十不到的中老年,军服笔挺,风纪扣一丝不苟,一脸严肃的样子。门忽然打开的时候他还被吓了一跳,看到是靳文远,却好像丝毫没有意外,点头说:“文远也在啊……靳老他在家吧?” “在,靳老在家,请进!”靳文远侧身而立,军姿比之三军仪仗队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姬霆是他本部门的最高领导,虽然他明里还有一重大学教师的职业,但是,他一刻也没忘掉他的军人身份。 老爷子闻声而来,看到是姬霆上门,遂礼节ing与其互致军礼,然后请姬霆里面坐。 靳文远担当起了勤务员的工作,两位将军在沙发上就座,他也搬了张凳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 一般情况下,有外人来的时候,靳文远总是会规规矩矩,表现得像是爷爷nǎnǎ的乖乖宝。对于老人而言,有一个听话的孙子,这是他们做爷爷nǎnǎ的面子。只不过,今天的来人身份有些特殊,靳文远也就在军姿军容方面表现得更为一丝不苟。 姬霆坐下之后,摘下了军帽,指着靳文远,笑呵呵对老爷子说:“早就听说靳老治家如治军,有令行禁止之风,今天我总算是开了眼界了,呵呵,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老爷子乐得眉开眼笑,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当然,这是客套话,其实,他表情中所带的自得之意,即便是靳文远的nǎnǎ从远处看过来,也看得一清二楚。 “文远,今天我是私事拜访靳老,你不用这样拘束,随便点好了……”姬霆说道。 “哎,好,我去给局长上茶……”靳文远没有矫情,再这样端端正正坐下去,那就是故作姿态了。他爽朗地应了一声,站起来,去帮着nǎnǎ给姬霆张罗茶水。 老爷子在靳文远离开后,他也有话直说,道:“你姬大局长上门,怎么可能会是私事,走,咱们去书房谈……” “都听靳老的……”姬霆虽然整ri里一脸严肃,那是工作需要,面对老爷子,却也充分表现出了他的谦让与随和。他又道:“要不让文远也到书房里吧……” “嗯?他?”老爷子疑似听错了,重复问了一遍,道:“我们家文远?” “是。说起来,今天的私事,和文远也有点关系……” [008章 5章 ];征求 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沉默半晌之后才道:“那就一起到书房吧……” 在书房里,靳文远依旧表现得中规中矩,丝毫没有与老爷子单独相处之时的洒脱,但是,却多了几分沉稳与厚重,看得姬霆暗暗点头,心说不愧是靳家的千里驹,可惜京城形势微妙,不宜招他进京殊为可惜。.tw[] 姬霆的心里虽做如此想,但他的说辞却又不一样。靳老爷子的书房本就是谈大事的地方,他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就说道:“靳老,此次前来,两件事情都是和文远有关。第一件事,可能文远也和你说了,九局的国术教官郭建平因为意气之争,与文远闹了点矛盾,双方还动了拳脚。现在,郭建平本人已经提出退役申请,我想请示一下靳老,对于郭建平其人,靳老有无指示……” 这话基本上就是场面的礼节了,九局,搁以前就是统领大内侍卫的机构,一般来说,九局内部之事,靳老爷子不可能去插手。只不过,出于礼节方面的考虑,老爷子毕竟是军方三巨头之中排名靠前的,前来请示也算是应有之意。 果然,老爷子说道:“这是你们九局内部的家务事,你是九局的首长,你做主。[..tw超多好看小说]” 姬霆含笑点头,看了一眼靳文远,斟酌着说道:“另一件事情……文远在与郭建平冲突过程中,几分钟之内,干净利落击败了他……对此,我们局里几个负责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文远这颗棋子闲置在天浪,其实是一种极大地浪费,有鉴于此,局里有调文远回京的打算……对此,我们想聆听一下靳老的指示,毕竟,与公与私,文远的工作安排,靳老都是最终决策人……” 显然,姬霆的建议让老爷子十分意外,他看了看孙子,脑海中不由想起之前与靳文远在书房中的一席谈话,值此多事之秋,靳文远进京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姬霆会提到的那件事,他却闭口不言,让他一时摸不准九局的脉搏。 “姬局长,有关文远的工作安排,我们当着他的面,却不征求他自己的意见,这么做还是有欠考虑了。”老爷子不好意思直接回绝,传出去,倒好像是怕了那些处心积虑想要对付靳家的人,让靳文远自己开口拒绝是最妥当的,于是就把皮球给踢了过去。 姬霆就顺水推舟,问道:“那么,文远,你对于自己的工作安排,有什么想法没有?” 靳文远苦笑着说:“首长,上个月我才在天浪市买了房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这样啊……”姬霆也苦笑,对老爷子说道:“说实话,靳老,像文远这样优秀的特工,闲置在天浪市,真是我局莫大的损失啊……” 老爷子倒是豪爽,手一挥,说道:“怎么能闲置呢?文远他还是国家工作人员嘛,工作问题,该安排还得安排……”老爷子在这里稍稍耍了个小花枪,他不提靳文远的军人身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提军人身份就被动了。 姬霆连连点头说是,又与老爷子闲聊了一会儿,一杯清茶没喝完就提出了告辞。 送走了姬霆,老爷子疑神疑鬼说:“这位姬大局长就为了这事亲自上门造访?没理由啊……” 靳文远倒是隐约中猜到了什么,他说:“前段时间我接受了一个商业委托……”话到此处,他就住口不言,都是明白人,只有nǎnǎ蒙在鼓里。说起来,靳文远之所以从时空管理局退役,就是因为老爷子的一道命令。要说起来,靳文远是整个京城靳家上上下下,唯一敢当面拒绝老爷子“命令”,唯独对于亲人的关切,他拒绝不了,尤其是当他的父亲下落不明、老两口极度害怕他们最钟爱的长孙也杳无音信之际。 上个月他重ā旧业,瞒得过nǎnǎ,却瞒不过老爷子,时空管理局理事会里边也有炎黄籍的理事,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份报告、甚至只需要一个电话,老爷子便能知晓。 老爷子最开始担心姬霆上门的原因正是为此,他也怕靳文远重ā旧业,时空穿梭本身的风险暂且不提,到了异域,孤身一个人,没有任何支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姬霆要真是为了这件事找你,你就告诉他,你已经退役了……他要是还夹缠不清,就说是我说的……”老爷子斩钉截铁说。 “知道了。”靳文远说道。 “真知道了?” 靳文远回答得这么干脆,倒是让老爷子怀疑起来,只不过,靳文远一脸诚恳地样子,他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好了,早点去休息,别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上到半夜。” ※ 姬霆上门的原因的确是有关靳文远接受的委托,确切的说,是沈柔谋取隐形飞机涂层的计划,该计划如果成功,功劳那是泼天的。本来吧,九局的主要职责是拱卫核心要地,干好了这个,比什么都强。只不过,靳文远毕竟是九局特工,面对这么大一块馅饼,贵为九局首长的姬霆亦未能免俗,运作得当,沈柔的计划一旦成功,个人首功固然是靳文远,集体首功,那就是九局了。 只是姬霆上门打探靳老爷子口风,未免失望而回,他一说和靳文远有关,老爷子就已经猜到了大概,脸sèin沉得可怕,他也就知趣地谈起靳文远的工作问题,即便是这样,表面上,老爷子一切好说,实则篱笆墙扎得可紧了,简直是滴水不漏。有了这一次拜访,姬霆也就打消了争功的念头,靳文远既然愿意在天浪当一颗闲子,那就让他闲着吧,谁让他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爷爷呢。 岂料,就在姬霆已经死了心了的时候,靳文远却会自动找上门,自愿成为九局参与沈柔计划的关键人物。姬霆喜出望外,他自然不会知道这是靳文远早已答应沈柔了的,只当靳文远军人的荣誉感作祟,于是就一力担保,无论计划成功与否,只要靳文远成行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0086章 ;劝慰 当然,有关措辞方面,双方都比较谨慎,这种事情,书面文件太过敏感,一切的许诺都是口头,甚至于,姬霆的口头说法也字斟句酌,总之就是让靳文远早去早回,时间拖得太久了,一旦他卸任,靳文远的功劳就无人承认了。(..tw) 告别了姬霆,靳文远回到沈柔在京城的别墅,让她和施施马上打点行装,三人要即刻回天浪。 沈柔似乎看出了点苗条,试探着问靳文远,是不是他要“出差”。靳文远出乎意料没有“调戏”沈柔,而是郑重说道:“一切等回到了天浪再说……” ※ 滨江小区,靳文远的小窝。 回到天狼之后,三人哪儿也没去,直接坐车回到了家。 靳文远最不放心地就是施施,虽然经过一个多月的适应,施施已经能基本适应现代的都市生活,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有前提条件,那就是有靳文远相伴,就像这一次京城之行,靳文远只是在电话里有了点“微恙”,施施就心急火燎要沈柔带着她进京,可想而知,靳文远再一次穿梭时空,没有哥哥在家的ri子,这小妮子该是怎样的心情。 靳文远还是小瞧了施施,他把沈柔与施施召集在客厅里,郑重说出他要成行的时候,施施居然提出要和靳文远一起同行,她还振振有词说:“来的时候我就和哥哥一起乘坐那个……对,穿梭机,我觉得没什么危险啊……” “傻丫头,那是因为时间是往前的、而不是穿越回过去,那不一样……” 靳文远的态度十分坚决,施施央求了好几次,他就是不松口,到最后,施施也只能独自窝在沙发上垂泪。 相比之下,沈柔就要冷静得多,尽管靳文远在时机方面的选择不是最佳,不过,他既然这么决定了,总归是有他的理由,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有九局插手其中。 “你不是说,尽量不要让官方知道你参与其中吗?”沈柔的担忧还有另一重,她说:“现在,你主动联系他们,他们会不会在最后……” “这不一样……”靳文远解释说:“真的要是高层关心、过问这件事,问题反倒不大,我最怕的就是底下的人瞎胡搞……有些人,为了抢功劳,或者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会不惜把事情搞砸掉……” 沈柔似懂非懂,或者说,她也不想搞懂。相处了这么些ri子,她现在最关心的也是靳文远的安危。(..tw无弹窗广告) 靳文远就宽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人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跟你们说个事儿,早两年吧,有一次执行任务,穿越到了北非,还是在二战时期,够凶险吧?告诉你们,还有更凶险的呢……我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与一个连的敌军遭遇,双方就隔着不到百米的距离对峙……” 尽管知道靳文远最后肯定转危为安,然而,听到这里的时候,沈柔与施施还是面如土sè,一个劲儿问道:“那,最后你是怎么逃掉的?” “我没逃……” “啊……” “最后啊,那一支爱好和平的意大利军队,在他们同样爱好和平的长官带领下,集体向我投降了……” “噗……” “哥哥吹牛……” 靳文远笑道:“有时候啊,运气十分重要,目前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所以啊,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对了,沈柔,我们家老头子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沈柔摇头说:“有了点眉目,目前嫌疑人锁定在两家……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等你安全回来,我再把手头上掌握的所有资料交给你。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可是五年完成了其他人一辈子都未必完成得了的任务,安全记录百分之一百……” 这么一说,沈柔与施施倒是放宽心了不少,当靳文远谈论起出发所要准备的物资,她们也已经能以平常心对待。 前一次找施施的时候,生活物资都由沈柔提供,而相关的武器军火,都是靳文远走的门路。这一次的物资准备也按照上一次的,所不同的,就是越野车不再是民用版,而是要加装武器以提高安全系数。 “军用版的猛士越野啊……”沈柔愁眉苦脸说:“这你让我到哪儿去弄……” “你只要付钱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来搞定……” “你不会吃回扣吧?” “对哦,我可以吃回扣的……” “去你的……”沈柔inin的脸总算带了几分笑容,美中不足的是施施,她依旧忧心忡忡,脸上的神sè要多苦有多苦。 靳文远打了个眼sè给沈柔,结果沈柔会错了意,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说道:“哎哟,今天真是累坏了,我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靳文远本来还想让沈柔帮忙劝劝施施,现在倒好,劝施施的责任全都落在他一个人肩上。 “施施啊,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靳文远拿出手机,从里面调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位妩媚多姿的少女倚靠在墙上,她的眼帘下垂,似笑非笑,在她的对面,英伟的男子看着她,手指托着她的下巴,似要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你看,这位美女美不美?”靳文远坐在施施身边,打趣着问道。 施施惊讶极了,照片上的男女,不正是她和靳文远么?她的手紧紧捂住嘴,好半天工夫才长吁一口气,说道:“这张照片是……是在施施的家乡照的……” “记ing不错。”靳文远夸道。 施施继续回忆道:“那次哥哥给施施拍照,我明明听见响了十次快门,最后哥哥却只洗印了九张照片……难道说,这就是第十张?” “真聪明……”靳文远也陷入了回忆中,他说:“那一次给你拍照之前,哥哥就已经决定了一个人回去……只不过,看见你这个小美女,忍不住要想留一个纪念,就偷偷拍下了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啊,哥哥一直储藏在手机里,没事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看看……” 0087章 ;白纸 施施俏脸绯红,声如蚊讷问道:“那,哥哥有没有在睡觉的时候……把照片拿出来看?” “有啊……这一次穿梭,照片我还带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然后啊,就会感觉施施就在身边……” 施施满目噙泪,紧紧搂着靳文远的背上,头上深深埋在他怀里,抽泣着说道:“施施也要一张,我要哥哥永远都陪着施施……” 靳文远轻轻拍着施施的背,在她耳边轻轻说:“要不要哥哥自拍一张不穿衣服的给你啊?” “啊……我不要听……哥哥你坏死了……” 靳文远哈哈大笑,此时,施施脸上的in翳已一扫而净。 开解好了施施,意味着时空穿梭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接下去的几天时间,靳文远的生活节奏陡然如上了弦的法条,绷得紧紧的,每天都在对照清单,数着上面还有哪些物资没有备齐,又要打电话和京城联系,走官方的程序托运一些敏感物资。就这样一直忙到了第三天,他才踏上了前往莱芒湖畔的旅程。 风景如画的莱芒湖美丽依旧,大腹便便的埃德蒙热情更甚,因为他临时有一个会议,故派了自己的私人座驾在机场等候,靳文远一看这架势,立马躲得远远地,说实话,最近手头紧,兜里带的钱,打车直接去威尔森宫还行,真要坐了埃德蒙的私人座驾,这点钱还不够给司机的小费。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当他抵达威尔森宫的时候,埃德蒙还很惊讶,因为他的司机还等候在飞机场,按照他的理解,靳文远有可能错过了航班。 “抱歉,埃德蒙……”靳文远的措辞无懈可击,他说:“我没在飞机场看到你的车子……” “哦,那实在是太遗憾了。”埃德蒙不疑有他,热情地把靳文远迎进了他的办公室。 “靳,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埃德蒙所说的当然是客套话,在他看来,纯粹是靳文远在帮时空管理局的忙,作为投桃报李,他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不过,他不认为时空管理局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靳文远的。 “哦,还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靳文远并没有和他客气,真的向他提出了需求。只听得靳文远问道:“那个,安德鲁的妹妹……ing感迷人的金发女郎,叫什么来着……” “靳,你是说安德惠么?” “安德惠?噗,你能不能编得更离谱一点……别告诉我他还有个弟弟叫安德海……” 埃德蒙耸耸肩,两手一摊,不明白安德惠这个名字离谱在哪儿了。 “好吧,她就叫安德惠……”靳文远总觉得这名字怪怪的,不过,既然名字只是符号,那么,只要埃德蒙知道她是安德鲁的妹妹就可以了。他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我和安德鲁联系过,他说空间站气候在变冷,所以需要他妹妹给他捎几件御寒的大衣什么的……” “靳,你这是违反时空管理条例的……”埃德蒙马上就跳了起来,神sè很是激动。 “我的埃德蒙,放轻松些,别那么激动……几件大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靳,你撒谎的本领可一点都不像你。”埃德蒙历数靳文远所说的漏洞,他说:“空间站和地面的联系只有这里,威尔森宫,我的朋友……另外,靳,你明明知道,我们的空间站是一个恒温的封闭空间,根本就不存在气候变冷……” “好吧,埃德蒙,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绕圈子,知道我为什么自己打车来威尔森宫么?天哪,埃德蒙,你竟然让自己的司机开车来接我,知道我身边现在还剩下多少钱么?这些是我现在全部的财产,而我的全部财产还不够给你的司机小费……埃德蒙,作为我的朋友,你竟然如此地不了解我的困境……我想说,你真该被拉出去枪毙掉……” “等等,请等等……我的朋友,你现在的ri子过得这么艰难么?” “谁说不是呢……”靳文远喝了口水,很无奈地说道:“我在我居住的城市买了一套房子……埃德蒙,或许你也知道,在我们炎黄共和国,房子就是身上的枷锁,一辈子都将被牢牢禁锢,它会像一只可恶的吸血鬼,贪婪地吸干你一辈子的积蓄……甚至还有儿子的、以及儿子的儿子的……” “这我知道,可怜的靳,我明白……”埃德蒙一脸的怜悯,他说:“既然是这样,那么,靳,我想说的是,我知道你们时空穿梭特工,背地里都干一些时空走私的勾当……” “纠正一下,埃德蒙,我没干过,从来没有干过,这我可以发誓……我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纯洁……” “好吧,你是一张白纸……”埃德蒙无奈地接受了靳文远的说法,问道:“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按我说的去做,告诉安德鲁的妹妹……狗ri的安德惠……抱歉,我是说她的名字,不是说她的人……告诉她,她的哥哥多么需要一些小玩意儿……这是清单……” 靳文远递给埃德蒙一小张纸片,上面所需要的物资实际上很简单,都是一些小玩意儿,比如说,粉底、口红,带镜子的化妆盒等等,另外,他自己也从国内的小商品市场批发了很多,都委托航空公司托运到了莱芒*市,而女ing用品,法国女人应该更在行一点,所以就委托了安德鲁的妹妹――安德惠。 “靳,我不得不提醒你,法航的太空穿梭机就在明早……你要的这些小玩意儿,狗ri的安德惠要是不能及时凑够,那么,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埃德蒙,你在抱怨什么吗?这可一点都不像你……” “我没抱怨……好吧,我在抱怨……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清点一下时空管理局需要你携带的物资清单呢?”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我的埃德蒙……” 时空管理局需要靳文远携带的物资丝毫没有新意,除了菌种还是菌种。当然,靳文远也理解,这样的试验万一能够成功,那就不止一本万利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会下金蛋的老母鸡,而那些生物制药公司所需要付出的,只是有限的资金而已。 [0088章 ];收入 所需要携带的实验用品清点完毕,靳文远和埃德蒙重新又回到了他的大办公室。(..tw好看的小说)落座之后,埃德蒙说起来靳文远让他代为转接的伦总编三人,顺便又谈起了此次出勤的酬劳与补贴。埃德蒙拿着伦总编签署的房产转让协议,说道:“靳,就是这张纸片让你付出了五十万美元……没错,这笔钱是我私人支付,我想你会还给我的……可我知道,在你们的国家,如此一份空头协议是不具备法律约束力的,我真不明白,你说你现在很穷,怎么还白白送掉五十万?” 靳文远笑了,笑得十分诡异。他说:“会有人为此掏腰包的……对了,这份协议的资金总额是一百万对吧,上面签的是你的名字?好的,好的,这就没问题了……” 埃德蒙或许不理解国内某些人的思维,他不明白靳文远为什么会对这一笔钱如此有把握。而就在当天晚上,靳文远就把这一份协议传真回国内,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刘刚。电话里,靳文远好像是老朋友谈心一样,和刘刚聊了很多,当然,最主要点明了埃德蒙的身份。埃德蒙除了时空管理局局长之外,他还是国联第三委员会的副主席。(..tw无弹窗广告)靳文远就从这个第三委员会副主席的身份谈起,对刘刚进行了相关知识的普及。 谈话的最后,靳文远问刘刚,如此一位身份敏感的国联官员,如果与国内某大佬的儿子发生经济纠纷,国际社会对此一事件会做如何解读?再进一步考虑,刘刚的老爸、以及形形色色的政敌,又会对刘刚的行为做如何反应呢? 靳文远就像是对一位老朋友一样的敞开心扉,把所有的后果都分析了一遍,末了,他语调轻松地说道:“刚子,咱们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发展重心在天浪、而不在京城,房子呢,我真的用不太着,这样吧,我报给你我的银行账号,这一百万美金,你按今天的外汇中间价,折合成炎黄元,打入我的银行卡里……记得哦,十分钟,十分钟以后,我没收到这笔钱,我就把这份协议直接传真给你们家老头子。” 说完之后,靳文远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就挂了电话,当然,电话另一头,刘刚是什么表情,就不关他的事了。 十分钟过得很快,对某些人来说,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煎熬。远在万里之外的国内,刘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一圈又一圈,眼前的传真协议,有可能是真,也有可能只是靳文远为了唬他、而伪造出来的假文件。然而,刘刚他却不敢赌,如果协议是真的,而最终,这件事情真的闹到全世界皆知,他,包括他的老头子,都承担不起由此引发出来的种种恶果。 刘刚现在才有些后悔,不该把伦书兵交到靳文远手上,最最恶劣的情况就是伦书兵出来作证,这么一来,他刘刚就不止是被动那么简单了。 十分钟还没到,刘刚又接到了靳文远的电话,这一次,靳文远稍许更改了他的要求,一百万美元,其中五十万要以美元支付。最后,靳文远说:“刚子,时间不多了,对方催得很紧……我知道,你有侥幸心理,其实我也有,我倒是希望你别把钱打入我的账号……呵呵,真的,不骗你……” 刘刚犹如一头笼子里的困兽,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这头困兽的脊梁的椎骨正在被一节一节抽掉。 “靳文远,我和你没完!” 在最后一秒,刘刚无力地敲下了转账的确定键,随即,他的活力又再度充沛起来,跳起来对着室内的墙壁狂吼不已。 同一时间,靳文远的短信提示铃音响了起来,这是银行发来的短信,告诉他,他的账户里多了五十万美金和三百多万华元。靳文远得意地吹起了口哨,把美金转账给埃德蒙,顺便打电话告诉他,钱已经还给他了。 埃德蒙很惊讶,他一连串地追问,这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到手,靳文远却神秘地说:“我们炎黄共和国是一个神秘地国度,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最后发生了,你都用不着吃惊……好了,我要休息了,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好梦……” 临出发前小赚了三百多万,靳文远信心十足,对于此次出勤也充满了期待。 这一次出发,正好法航有太空穿梭机发射,所以,靳文远就近登机,免了上回远到毛子国的长途跋涉。 时空管理局的空间站,站长安德鲁带领全体工作人员等候在对接舱,当靳文远一出现,全体人员发出了热烈地欢呼声。也难怪,这破地方一年到头难得有人来,而靳文远,短短的两个月里第二次造访,如何能不让人激动。 靳文远所携带的物资非常多,多到空间算得上宽敞的对接舱居然堆放不下。安德鲁有些吃惊,他问:“靳,这一次你是不是要去异时空武装一个排?哦,不,我看武装一个连也足够了……” “说得太对了,我要武装一个连的美女……”靳文远对着安德鲁挤了挤眼睛。 安德鲁愣了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武装美女,那么也就是说,里面的物资有相当一部分是女性最为热衷的化妆品什么的。 “靳,你要大干一票么?”安德鲁激动地问道。 靳文远很无奈地叹息说:“生活所迫,我也不得不如此了……” “哦,天哪,这是我最近几年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安德鲁随即一拍手,对着空间站工作人员喊道:“伙计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里有相当一部分物资是属于我们的财产--我们的,都听懂了没有?搬运的时候都小心一点。” 空间站对接舱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在场的工作人员全体欢呼,他们不再抱怨靳文远携带物资过多,相反,倒是觉得物资有些少了。当然这是有原因的,所谓时空走私,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见面分一半”,一半由时空特工个人所得,另一半,空间站全体人员人人均分,没有厚此薄彼之说。而物资越多,意味着空间站工作人员能分润得到的也越多,当然也就越是兴奋。 [0089章 ]&;#183;流民 夜,深沉。 靳文远一个人站在野外的荒原之上。直觉告诉他,时空穿梭机的时间与空间定位可能发生了偏差,原本预定的落点在公元190年的西秦大地,从那里出发,离开长安也就是几百公里的距离,几乎一昼夜可到。而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像是秦陇一带的黄土地。 时空穿梭机正在他不远的地方,光学伪装仪已经开始运转,即使仔细看的话,只能看到夜幕下泛着青黑sè的土坡,其他的一无所见。 靳文远脑海里不由响起了安德鲁所说的。在空间站,安德鲁曾不无得意说,他已经把靳文远所推荐的一款单机游戏《三国演义》玩通关,在这款游戏里,安德鲁所选择的君主是丁原,游戏剧本起始时间为西元14年。 “公元14年的并州……狗ri的安德鲁,我就知道有他准没好事……” 骂归骂,靳文远却也知道一切都于事无补。 天亮的时候,靳文远还不死心,手里拿着一台ing密的光学经纬仪,架好了三角架,开始测量自己所处的位置。仪器是不会骗人的,连续测量了好几次,每一次,光学经纬仪所测得的经纬度都在北纬37度、东经112度的大致方位。 这个经纬度,不用查数据库就可以知道,这里绝对不是长安附近反而离洛阳比较近,现在,靳文远不得不开始怀疑,时间节点方面,是不是也从190年偏差到了14年。 “不管这是哪一年,没人能阻挡我找到貂蝉!” 短暂的沮丧之后,靳文远重新又恢复了信心。此时,早晨的阳光照sè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在地上,他的身影拖得长长地,如同巨人一般的存在。 靳文远回到穿梭机生活舱,把整装待发的越野车开出了光学伪装仪的伪装范围。 越野车还是猛士,只不过,型号有些不一样,不再是上一次去掉了武装的民用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军用版本,而是九局考虑到靳文远在异时空所需要面对的特殊环境,对越野车进行了一系列改装的加强版本。 首先,动力系统方面,由于异时空没有油料供应,越野车就改装成了油电混合动力,只要在使用的时候不忘充电,依靠油箱里的油料,行驶里程突破一万公里没有任何问题,当然,由于是太阳能充电,充电的时间被限定在白天,而且能不能充电还受天气情况影响,这是美中不足之处。 此外,武器系统,考虑到子弹不可能无节制使用,配备的左右各一挺轻机枪,95式班用轻机枪,使用5.毫米普通弹,也尽可能在有限空间之内携带更多数量的子弹。 因为是领导的直接关怀,新版越野车也尽量在生活方面改善条件,让靳文远能够在驾车之余更好地休息与娱乐。宽敞的车厢空间经过改装,摒弃了传统的双排座椅,改为侧装沙发,另有吧台、3d液晶电视、蓝光dvd机等等一系列现代化家用电器。 民以食为天,吃的方面,尽管有各式各样的野战口粮,越野车还是在有限的空间内配备了最基本的野战炊事装置。背掀式车后门一经打开,迷你型的野战炊事装置便即自动弹开,压力锅、烹调锅、烤箱、微波炉,应有尽有,只要愿意,靳文远大可以制作出一桌比较像样的热气腾腾美餐。 总的来说,靳文远对于这辆改装版的猛士越野非常满意,这也是得益于九局首长的直接指示,单纯依靠沈柔,花再多钱也未必能造出这么一辆贴心、舒适而不失其强悍本sè的猛士。 “伙计,接下来就要靠你的了……”靳文远感慨万千地拍了拍方向盘,然后打火启动,猛士缓缓地挪动,正式开始了靳文远的异时空之旅。 ※ 一片连绵不断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着,一直到天际的尽头,与天空连接在一起。大片的平原之上,山丘像是调皮的小捣蛋,偶尔冒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使得平地显得不那么单调。 在大多数时候,平原意味着粮仓,比之山地,它能够种植更多的庄稼,生产更多的粮食,同样,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然而,凡事也有例外,就像现在,当靳文远的越野车停在一座小山丘上,入目之处的平原,却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没有绿sè的麦苗,更没有黄sè的稻穗,仅有的,只是黑压压的人群、大片大片的人群。 靳文远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还以为正赶上了激烈交锋的古战场,拿出望远镜仔细一观察,却发现情况并不是如想象得那般。平原上人很多,粗略估计,至少不下万人。这么多的人,理应是嘈杂而不安分的,只是,靳文远所见到的却是出奇的安静,从望远镜里观察,凡是见到的人,或坐,或卧,鲜有站立者,更遑论走动。可是,这种安静却给人以一种诡异的压迫感,看得久了,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 放下望远镜,靳文远陷入了久久的悲哀之中,他所见到的是流民无疑,如果时间的节点没有猜错,这样的一个年份,席卷b、n、sd一带的黄巾起义此起彼伏,所造成的后果之一就是出现了大量的流民。当然,流民还算是幸运的,他们至少都还活着,更多的人,却在这场规模宏大的起义中失去了生命。 靳文远无意去猜度这些流民未来的命运,更无意去改变什么,自从干了时空特工以来,每次穿越,他已经遭遇到了数不清的不如意,而他,早已习惯了接受。 车子缓缓离开了土坡,在广袤的平地之上疾驰,渐渐地,离流民聚集点也越来越远。这个时候,靳文远才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用力敲下了汽车喇叭。 汽车喇叭发出一声高亢而短促的鸣叫,余音还未消散,车头忽然荡起了一个粗粗的麻绳,随之而来的是方向盘明显感到一滞,高速行驶的汽车在途中顿了一顿。 倒车镜里,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只见从道路两边弹出来两个黑乎乎的物体,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噗通、噗通”,先后摔落在路中间。 这是什么? 靳文远的脑海里瞬间浮起了深深的疑问。 [0090章 ];剪径 靳文远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摔落在地上的两团物体在地上抽搐,还不断发出“哎哟”、“哎哟”的呼痛声。靳文远把车子停下,车窗缓缓落下,探头望去,却是愣了片刻,再一看至今还缠在车头的半截麻绳,靳文远才明白过来,敢情他是碰上了拦路剪径的小蟊贼了,摔下来的两团物体却是两个大活人。 两个凌空摔下的蟊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时之间怕是爬不起来了。或许是因为同伴的行藏败露,路边杂草堆里呼啦啦钻出数十条人影,哇啦哇啦叫喊着,对着靳文远的车子冲了过来。 “有意思……”靳文远笑了起来,踩下油门。猛士的排气管“轰”的一声,车体如离弦之箭,朝着路边冲过来的贼众冲了过去。 车子停在原地还好,这一启动,这些蟊贼全都吓懵了,黑sè和绿sè交相辉映的车体一旦咆哮起来,简直就比钢铁怪物还要狰狞,尤其是这冲刺速度,经过改装之后,从静止到时速百里,其间只需短短不到十秒时间,在二十一世界,这个数据或许不怎么突出,而在这个年代,却活脱脱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妈呀,快逃……”也不知是哪个蟊贼叫了一声,立马获得全体响应,往前冲的一律掉转方向开始往后逃跑。 靳文远开着车子从贼众的侧后方斜冲过去,超越了所有人,然后一个刹车踩下,越野车挡住了小毛贼们的逃跑路线。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吱……”车轮与干涸的泥地产生了剧烈地摩擦,扬起了尘土漫天飞舞。 这些小毛贼何曾看见过如此恐怖的怪物,就在车子停下的一刹那,几乎都是下意识地趴伏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饶命。 从人ing本恶的角度来推论,这些小蟊贼既然干了这等勾当,自然少不得有杀人越货之举,靳文远若是将他们杀之,那就是替天行道之举。只不过,这些蟊贼的外形也太凄惨了点,一个个都衣衫褴褛,裤子就像是穿的网眼丝袜,露出的皮肉多,遮住的地方少。再看他们身上,都瘦的皮包骨头,把他们身上的肉连着皮割下来,估计不会超过十斤分量。 做强盗做到这份上,这就不是简单的业务水平低下那么简单,或许还因为他们是有原则的强盗吧。靳文远尽量把他们往好的地方去想,他问道:“你们这里有谁识字的?” 匍匐在地上的蟊贼纷纷往两边滚开,现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尽头,一个浑身ing壮的小伙子正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怪物显然没有把他唬住,他正在动歪脑筋想要脱身呢。.tw[] 靳文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说道:“喂,你起来说话。” 那少年吓了一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低垂着头,双手耷拉在大腿两侧,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过,靳文远却发现,这人不时地拿眼偷瞄靳文远的越野车,然后才会出现几分恐怖之sè,估计他怕的是钢铁怪物,而不是靳文远这个人。 “不错嘛,身上还算有几两肉。”靳文远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伙子并不像其他蟊贼瘦骨嶙峋的样子,反倒是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坟起,应该算是孔武有力之人。不过,这也让靳文远产生了疑问,怀疑他就是这伙剪径蟊贼的头儿,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热量来源通常是碳水化合物,也就是米面粮食,如果没有吃的,人体储藏的脂肪就会提供能量,如果身上连脂肪都没有了,那就需要提取肌肉中的蛋白质来维持活力。而很显然,皮包骨头的蟊贼,身上差不多连肌肉都看不到了,小伙子却ing壮ing壮,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你是山贼团伙的首领吧?”靳文远冷不丁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等不是山贼,小的更不是首领,请大人明察……”少年倒是镇静,照旧低垂着头,有条不紊地答道。 靳文远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说法,只不过,心里却早已认定他就是强盗头子。他又问道:“你们在路边埋伏,一天可以抓到多少肥羊?另外,抓到的肥羊,一般都是怎么处置的,是杀了人随地抛尸,还是搜刮完钱财再把人给放了?” 这话一出口,伏地乞命的贼众立马有了些许sā动,忽然,一人从地上跳起来,手持利刃吼道:“杀啊,杀了他,咱们吃他的肉……” “砰!”一声枪响,靳文远从迷彩裤的裤兜里掏出手枪,看都不看那贼子,抬手就是一枪。手持利刃的贼子才跳起来,却猛地单膝跪地,大腿处一个枪眼清晰可见,创口处,鲜血汨汨而流。 所谓一呼百应,不断有人跳起来试图挑战靳文远,靳文远却只是盯着ing壮少年,左手又连发三枪,三名从地上跳起来的贼子几乎同一时间落地,紧接着,惨嚎声此起彼伏,腿部中枪的四名贼子纷纷倒地捂着伤口“嗷嗷”大叫着。 靳文远小露一手,不但震住了其他蟊贼,即使是垂首而立的少年也吓趴下,学着其他人叩头求饶。实在是这一手太过骇人听闻,一抬手,简直就是指哪打哪,流的血可不是假的,地上血淋淋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靳文远吹了吹枪口散发的硝烟,重新让那少年人站起来,问道:“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庄子?” 少年迟疑了一下,答道:“回大人的话,此处方圆百里之内已无庄子,倒是百里之外,有一大庄子,庄主姓任,小的们把庄子唤作任家庄……任家庄的庄主端的豪爽,养了数百庄丁,流民数次冲夺无果,倒也一直安然无恙……” “等等,你说百里开外有任家庄?”靳文远心中一动,略一沉吟,问道:“任家庄那里是不是又叫木耳村,或木芝村?” “这个么……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靳文远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从时间上推算,貂蝉在这一时期也未必人在洛阳,倒是还在并州的可能ing更大。这么一想,心里的失望有些淡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然后一指那少年,吩咐说:“你认识任家庄的路,是吧?那好,前头带路,咱们就来一个夜访任家庄……” 0091章 ;铁肉 百里的距离,折合成公制,那就是五、六十公里,车开得快一点,一个小时不到即可抵达目的地。只不过,靳文远有他自己的考虑,山贼少年虽然被他吓唬住了,可这小子的胆略明显要异于普通人,靳文远若是让他坐车上,难保他会不会突然发难,靳文远可不想开车的时候忽然要与人搏斗,一旦这样的情形发生在上坡或者下坡,万一要事发生了翻车事故、以至于车辆发生故障,那便是杀了少年也挽回不了损失。 基于以上的考量,靳文远最后还是决定让山贼少年步行带路,而他则把越野车调整到充电模式,也就是利用太阳能一边充电、一边让车子在此模式下缓慢滑行,在此模式下,靳文远驾驶着猛士越野,尾随在少年身后,向着传说中的任家庄而去。 那少年似乎已经完全服了靳文远,让他走在前面带路,他不敢有任何怨言,老老实实迈开步子、闷声不响地前进。 走了将近两个多小时,靳文远看了看手表,大约在十二点左右。少年山贼尽管走了这么长时间,表面看来却还是很老实,没有投机耍滑的倾向,照旧闷声不响在前带路。 靳文远倒是不担心他把他带到土匪窝,他的猛士越野足以应付大多数的突发事件,而且,军用版甚至还标配有导弹发sè架,只不过这玩意在异时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最后把导弹发sè装置改装成野战炊事装备。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便是更多的山贼出现,靳文远也有十足把握冲出重围,毕竟这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端军用装备,非是西元三世纪、这一时空的低端武装人员可相抗衡。 “哎,你走的累不累?” 少年山贼这么老实,靳文远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又问他肚子饿了没有。实际上这纯属废话,哪有走了两个多小时不累不饿的。 “回大人的话,小的不累,也不饿……” 那少年十分规矩,靳文远问他的话,他当即停下,对着车窗探出脑袋的靳文远抱拳躬身回话。 靳文远很满意他的态度,一辆无畜牵引、自动行驶的钢铁车辆,这在少年心中怕是卷起惊涛骇浪了吧。 “接着,这个给你吃。” 靳文远从车窗里扔给他一罐午餐肉,他自己也把车子熄火,从车上跳下来。 此处一条小河拦在前方,附近也没有桥。一方面,因为有水源,适宜休息进食,另一方面,却是把越野车挡住。 靳文远举目四望,看看能不能找到可口的猎物,相比于罐头食品,靳文远更愿意打野味烤着吃,在现代,野生的飞禽走兽可是越来越珍稀,想要出去打猎,还要翻阅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名录,哪像现在,随意打、随意吃,有哪个来管他。[..tw超多好看小说] “敢问大人,此为何物?” 靳文远正拿着枪找猎物,那少年却捧着午餐肉罐头,小心翼翼问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靳文远把午餐肉罐头的包装纸都撕了,再说,即使留有包装纸,简体的印刷字,这少年也未必认识。 “哦,这个是午餐肉……” “肉?此物是肉?”那少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重复问了一遍。 “这当然是肉……”靳文远说着,忽然看见远处的灌木丛里窜出一只野兔,连忙举枪瞄准,不意那野兔十分狡猾,看见人类之后立马扭头钻入齐膝深的草丛之中,一忽儿就没了影子,让靳文远徒呼奈何。 一回头,那少年正拿着午餐肉罐头放在嘴里啃,啃啊啃,最后他的牙齿终于受不了了,把罐头拿在手里,赧然说道:“大人所赐予小的肉,实在,实在是太硬了……” “这是铁啊,你也啃?”靳文远笑了出来,那少年也笑。靳文远问他,怎么铁皮也放在嘴里啃,少年就道:“大人乃神人,以神力驱动铁车,是故,小的对大人所言之事不敢有疑……” “这却是我疏忽了……” 靳文远从少年手里拿过午餐肉罐头,手扣住拉环,先往下一按,再往上一拉,“丝”的一声,罐口的一整块铁皮就这样轻轻松松被拉扯脱落。 “接着,铁皮罐头里面的才是肉……” 靳文远把罐头扔了过去,那少年连忙双手捧着接在手里,罐头食品说不上有多香,不过,既然这是肉,那就一定是美味。那少年迫不及待把手指插入罐头里,一搅、再一勾,一块两寸见方的肉块被挑了出来,放在嘴里略一咀嚼,立马连连点头,咽下之后,三下五除二,食指连续挑动,把一整罐的午餐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呵,还真能吃啊……”靳文远笑着打趣说。 那少年还以为这一罐肉是他和靳文远两个人的午餐,吓得立即跪下,叩头求饶说:“大人请恕罪,小的还以为这是大人已经吃了,这才,这才忍不住贪嘴多食……” “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对了,午餐肉味道还可以吧?” “回大人的话,这是小的这辈子以来吃过最好吃的……肉……” “午餐肉好吃?”靳文远脸上怪怪的,反正这玩意都是沈柔帮他准备的,真要让他吃,他宁可饿肚子。 不过,对于少年山贼来说,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能有一罐子午餐肉,的确是无上美味。他咽了一口口水,很郑重点头说:“回大人的话,非常非常好吃……” “好吃就行……你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我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 靳文远提着枪,在四周梭巡了一遍,说实话,这地方或许是因为被流民光顾过,活物少的可怜,最后总算老天开眼,草丛里扑愣愣飞出一只野鸡。靳文远,步枪几乎不带瞄准,直接撩起一枪。 “砰!”一声枪响,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少年山贼“妈呀”一声扑倒在地,不断对着靳文远的方向叩头乞求饶命。 靳文远拎着死透了的野鸡回到了车子附近,他踢了踢少年,让他起来,皱着眉头问:“你又在紧张什么,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才这么害怕?” 少年起来之后又“扑通”跪下,道:“大人乃天神下凡,借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心存歹意……” 0092章 ;张辽 靳文远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见他这样子胆战心惊,当下笑道:“起来吧,只要不是做贼心虚就好……” 那少年本就是山贼,被靳文远指桑骂槐一说,虽站了起来,却仍是忐忑不安。他看到靳文远拿着死了的野鸡,连忙伸出手来要帮忙开膛破肚。靳文远摆摆手说:“你又没有刀子……”不料,那少年又是跪下求饶,从怀里掏出牛耳尖刀一枚,双手捧着献给靳文远,并一再乞求靳文远的宽恕。 “还真有刀啊……”靳文远拿过刀子看了看,刀的材质一般,做工一般,外形更是一般,非要定级,那也就是网游里的初级装备,估计力气小点的老弱妇孺拿着刀子还未必刺得死人。 “算了,这刀你拿着吧……” 靳文远把刀子还给他,这少年喜滋滋连连叩头,然后拎起野鸡到河边去拔毛,顺便开膛破肚洗干净。回来的时候,靳文远把各种调味料准备就绪,接着就拿打火机引火。 火焰熊熊燃起,很快,烤鸡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少年虽然已经吃完了一罐午餐肉,但是,经此香味引诱,他仍是脖子一伸一缩,使劲咽着口水。 要让靳文远一个人吃下一整只烤鸡,显然是强人所难了,倒是那少年,一只烤鸡最后分了一半给他,他照样吃得干干净净,脆一点的骨头甚至嚼碎了直接咽下去,吃完了还舔着油腻腻的手指,很是意犹未尽的样子。[..tw超多好看小说] “吃饱喝足了吧?”靳文远问道。 “谢大人解衣推食,小的唯有粉身碎骨相报!” “别臭美了,我这里只有女人衣服,你要不要?不要拉倒,前头带路……” 车子继续点火发动,同样的,靳文远开车,少年山贼步行在前。 这样子的情形若是出现在现代社会,坐在车里的靳文远无疑是遭人诟病的对象,在这个时代却再正常不过,人与人之间有着十分严格的等级鸿沟,而少年山贼,看起来就像是靳文远的奴仆,尽管这一点双方都没有明确加以规定,可少年山贼却像是已经如此认定了似的,在前面步行带路倒是安之若素得很。 前有小河挡路,附近又没有桥梁可以通过,靳文远问了少年,距此七八里地开外倒是有一个渡口,可以搭人过河,只不过,他的车子可能就有点麻烦,因为渡口的船普遍是给人摆渡,若是要更大一点的渡船,需要再穿行十几里地才可。 “这么说来,只有强渡一途了……”靳文远沉吟着说道,然后对少年说:“你爬到车顶上来吧……” 少年吃了一惊,躬身说:“小的万万不敢……”在他看来,爬到车顶,等同于爬到靳文远的头上,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想想就已经罪该万死了,更何况真要让他实施。 “狗屁的不敢,让你爬你就爬,哪那么多废话!”靳文远骂了一句,然后把车窗摇动封闭起来,一头就朝着小河边驶过去。 猛士越野的设计在防水方面也有独到之处,根据靳文远手头资料显示,越野车浸没在水沟里,熄火十五分钟之后,它还能继续打火启动,而在九局领导关怀之下进行改装的这一辆,防水ing能可能还要更优于普通型号。 靳文远不管不顾地驾车冲入水中,河水很快就淹没了粗犷的黑胶轮胎。靳文远再次摇下车窗,对着后面喊道:“喂,你再不上来,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啊……” 这少年一看是这样子一种情形,才知道他爬上车顶实际上只相当于坐渡船摆渡,当下不再犹豫,朝着靳文远的方向奔跑过来,快要接近车子的时候猛地飞身一跃,堪堪越过一段不短的河面,“咚”的一声,稳稳落在车顶。 “好小子,身手不赖!”靳文远赞了一句,摇上车窗,车子继续向着河中心开了过去。 北方中晚秋之际的河水已经不那么深了,而猛士越野的底盘又足够高,车子稳稳的穿过了河流,在这其间,车子穿行泛起的波浪一度把少年鞋底裤脚,但终究还是有惊无险。 当车头缓缓从水底冒出,最终冲上河滩,停靠在河之彼岸,少年忍不住从车顶跳下,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嘴里不停地“哇哇”叫好。 吃饱喝足之后,少年的脚步明显有了加快,倒是靳文远,反而让少年走慢一点,这年月,阑尾炎可是不治之症,刚吃完东西,而且吃得很饱,得阑尾炎的几率远远大于平常时候。 这少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向导,他带路的时候,尽量选一些没有人烟的野外,这也避免了靳文远的越野车暴露在古人的眼皮子底下、而过于惊世骇俗。 大约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天sè渐渐暗了下来。靳文远关掉了越野车的充电模式,探出车窗问道:“哎,任家庄快要到了没有?” 那少年连忙回头,躬身道:“回大人的话,翻过前面那座小山头,下了坡,就是任家庄地界,只是真要到庄子里,还需走十几里。” “这样啊……那行,你慢慢走,我先过去看看……” 靳文远一踩油门,车子一改慢吞吞的爬行,如离弦之箭朝着小山坡猛冲上去。那少年也不敢怠慢,撒开两腿咬紧牙关紧跟在后面,竟然没有被越野车甩开多远。 车子到了坡顶,靳文远跳下车,拿出望远镜,极目四望。远处是灰蒙蒙一片,在这一片灰黑之中,十几里开外,有着若隐若现的灯火,如果没有猜错,那里就应该是任家庄了。 不多时,少年也跑到了坡顶,立定之后刚要说话,却猛地大口大口喘气,快要喘不过来的样子。 越野车爬坡的速度虽然要慢于平地之上,不过,再怎么慢,总归要比人快。难得的是这少年,竟然与车子抵达坡顶的时间相差无几。靳文远这时候对这少年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少年,一边问道:“你小子脚力不错嘛,应该不是这时代籍籍无名之辈……先别急着说话,喝口水……” 待少年喝完水,靳文远才问道:“说说你的名字吧,让我听听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少年连忙回话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姓张名辽,贱名不敢自认神圣,求大人莫要寻小的开心……” “张辽?” “小的在!” 啪嗒,靳文远手一松,望远镜掉在了地上。 0093章 ;请战 那少年、也即是张辽,看到靳文远手里的望远镜掉在地上,连忙弯腰捡起来,状极恭谨将之奉上。.tw[] 靳文远抹了一把冷汗,心说幸亏掉在地上的是望远镜而不是肥皂,要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流出去。 “听说,你祖上原本是聂姓人家,可有此事?”靳文远问道。 张辽一点都不惊讶,回话道:“大人真不愧为神人,小的祖上的确是聂姓人家,因避祸而改姓张。” “哦……可有表字?” “小的年方十五,尚无表字……” “这样啊……那就叫文远吧,张辽张文远,哈哈……” “谢大人赐字。”张辽大喜,能有神人赐字,那是他天大的福分。 靳文远也很满意,能有张辽鞍前马后伺候,那是吕小强的待遇……说起来好像还差了点,就是不知道貂蝉是不是就在任家庄,要是把她也找着了,那才是小强哥再世了啊--也不对,好像吕小强还没死呢。 靳文远忍不住胡思乱想,边上的张辽却道:“敢问大人,我等此去任家庄寻人还是投宿?” “说来话长……所以我就不说了……先埋锅造饭,吃完晚饭咱们来一个夜袭任家庄……” “埋锅造饭啊……”张辽擦了擦嘴角,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问道:“敢问大人,是否再赏赐小的……那个肉?” “午餐肉?” “是,午餐肉……” “你个吃胚,午餐肉,顾名思义就是只可以在午饭时分用以佐餐,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大人教训的是,小的太过痴心妄想了……” 正说着,靳文远却开了车门,从里面翻出来一罐午餐肉,扔给了张辽。 “接着……丑话先说在前头,这是明天午餐的肉,今晚上你吃了就没得吃了啊。” 听到靳文远这么说,张辽一开始喜滋滋的表情马上转为矛盾的纠结,左思右想之下,他把午餐肉罐头还给了靳文远,说道:“这午餐肉小的还是留在明ri午时再吃吧……” “不吃就没什么东西可吃的了……今晚上你宁愿饿肚子?”靳文远问道。 张辽憨笑着说道:“好叫大人得知,小的耐饿两三ri不吃东西也是有的。” “随你吧。” 靳文远把午餐肉放回到车上,开车下坡,张辽则紧紧跟在后面。(..tw好看的小说)下了坡之后,靳文远开车找了个水源地,先打了一盆水,放入净化药片,先把水净化一下。 张辽很好奇地问道:“大人,您这是为何?” “准备喝水啊。”瓶装矿泉水只带了一箱十二瓶,能省则省。 “哦……”张辽的样子看上去很不以为然,他双手合拢,掬起一捧水,大口大口喝着,喝完之后连叫过瘾。 靳文远却不敢如此,所谓水土不服,大部分时候都是到了异地,不习惯当地水质中的矿物质与菌种等等。别看这时候的水源看起来都比较清澈干净,这只是表象,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多着呢。而他这位异时空来客,对于当地水质的适应能力肯定不如张辽。 喝完了水,靳文远扔给了张辽两包压缩饼干,让他继续在前带路。知道了他是张辽,靳文远很是矛盾,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位可是猛将,靳文远还真的没信心在开车的时候能随心所yu对付猛将张辽的突然袭击。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让他自己一个人步行,他继续开车在后面跟着。 十几里地,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这固然是因为张辽走着的时候还在啃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而靳文远刻意放慢速度拖延时间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夜sè渐渐浓了起来,当二人接近任家庄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果用伸手不见五指了形容,显然是夸张了点,不过,站在任家庄堡门两百米的距离,却只能看得见朦朦胧胧的寨墙,其他的则一无所查。 张辽很小心地说道:“大人,此去百步开外即是任家庄……不过,大人,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靠,有屁快放,”靳文远踢了他一脚,教训道:“你是猛将,别学人家谋士说一半藏一半的……” “是,大人教训的是……”张辽得到了靳文远对他以猛将的评价,显然还是十分乐于接受,他说:“任家庄的庄主姓任名强,平ri里为人还算豪爽,就是最近流民越来越多,周遭百里之内被流民劫掠的坞堡不在少数,是故,庄内又多招了不少庄丁,戒备也严了不少,白天若是造访任家庄还行,若是夜晚,有生人接近,说不得,庄内望楼直接以弓弩招呼了。” “这样啊……”靳文远沉吟片刻,问道:“我若是带你杀将进去,你怕是不怕?” 张辽明显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很坚定说道:“小的愿附骥尾,为大人驱策!” “骥尾?真他*妈怕死鬼,说来说去,跟在后面瞎起哄拿手是吧?若是让你打头冲阵呢?”靳文远笑骂。 “小的万死不辞!”张辽被怕死鬼的评价刺激到了,他朝两手手心里吐了吐唾沫,拔出腰里的破尖刀,看样子就要肉身冲向任家庄堡寨大门。 “停,你给我停下……”靳文远把他叫住,教训说:“你这叫送死,知不知道?打仗要多用用脑子……当然,勇气可嘉,这一点值得肯定。” 说完之后,靳文远把车头灯打开。他的猛士除了传统汽车所拥有的远、近灯之外,另外还有探照灯模式,当车头灯在探照灯模式下工作的时候,其发光将以高聚光、高亮度的形式照shè,最大shè程一千米,有效shè程三百米,越野车停靠点与任家庄寨墙不足两百米的距离,车头的探照灯足够让敢于直视光源的人产生晕眩、以至于暂时xing失明。 张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源吓了一跳,两条堪比白昼之ri的光束,把堡寨的土墙、栅栏、吊桥、望楼等设施照得一览无遗,这光景,简直就是会放光的妖怪拿两只妖眼在照shè堡寨,光亮所及之处,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 他的网游白板尖刀使劲一挥,信心满满问道:“大人,现在可冲否?”? 0094章 ;警告 现实情况中,一盏40w的白炽灯,人的肉眼若是与发光的灯泡近距离平视,就有可能会受不了强光所导致的晕眩。(..tw好看的小说)靳文远的猛士越野,探照灯模式之下,亮度可超过1500流明,几乎是40w白炽灯的四至五倍,而且这还是高聚光的灯泡,哪怕是在二百米左右距离,也不是人的肉眼可堪承受。 暗夜之中的两道强光灯束,犹如传说中的妖怪瞪大着铜铃一般的大眼珠子,最为恶劣的还属靳文远,他没事还按动按钮,调整光束的方位角度,于是乎,堡寨里头巡逻与jing戒的庄丁就好像感觉到了妖怪在转动眼珠子,一会儿朝寨门看,一会儿朝望楼看,而无一例外,凡是被灯光照shè到的人,潜意识里就觉得他被妖怪盯上、说不定下一刻就要被吞吃掉,于是,有了第一个“哇哇”大叫救命的。恐惧如同散播瘟疫的病毒,很快就传染给了其他庄丁,时间持续久了,不要说那些被探照灯强光照shè到的,即便是那些躲在yin暗角落里的人,受此感染,也开始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学那些大叫救命的庄丁。 任家庄庄丁会有如此表现,靳文远一点都不意外,人对于未知事物的理解往往是很随心的,只要有了第一个人说是妖怪,那么,更多的人就会加入到认同的行列。这样的认知不可避免影响到了张辽,他本来还在跃跃yu试,可庄丁都在喊着妖怪,他也难免带了恐惧之sè,下意识地也离靳文远远了一些,生怕会被张开大嘴一口吞碎了。 靳文远拿出一个方盒子,体积与一盒女士香烟差不多,他说:“文远,你把这个拿着……”看见张辽躲躲闪闪的神sè,毫无之前请战之时的豪气,没好气地说道:“躲什么躲,老子要吃你早吃了,还会等到这个时候。” 张辽讪讪道:“大人说得极是,是小的想左了……” “这就对了……”靳文远把盒子放在嘴边,比划着手势说:“你一会儿把这玩意儿放在嘴边……别咽口水,这不是给你吃的……你啊,就这么着,放在嘴边之后听我指示,我说什么,你就跟着说就可以了……对,没错,就是学我说话……” 小方盒子是无线话筒,连着车载功率放大器与车厢左右两只duli音箱。靳文远让张辽拿着话筒,而他,则按动电钮,把音箱升出车外,一边持枪戒备,以堤防任家庄之人趁夜sè偷袭。 无线话筒的开关已经打开,靳文远又打开车载功率放大器,嘴里则说道:“任家庄的人听着……” 张辽木愣愣看着靳文远,好半天才醒悟过来,这是要他学靳文远说话来着,连忙学着说道:“任家庄的人听着……” 两个额定功率在200w的音箱,在相对寂静的夜晚,声波的穿透力超过200米绰绰有余。而对于任家庄的人来说,在这样一个“怪物”出没的晚上,更增添了庄内之人的恐惧。 话音未落,张辽自个儿都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随口一说,声音像是如天上传出来的,响声更大、也传得更远。 “妈呀……”张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却不料,他的脱口声连带着拍胸脯的闷响,全都被话筒送到音箱、并扩散到庄子里。 靳文远骂了声“笨蛋”,张辽心领神会,连忙对着话筒说:“笨蛋……” “我是说你笨蛋……真被你气死……” 靳文远做了个手势,示意张辽别学他说这句。然后说道:“限你们在一炷香时间里,把庄里的任红昌交出来……” 张辽马上依着靳文远所说的,把这句话重新又复述了一遍。庄子里很快就起了一波sāo动,从靳文远的位置看过去,至少看到有三、四波的人马离开原来位置,急冲冲向着庄子里跑进去,估计都是向庄主报信去了。 靳文远觉得光是口头这么说,不具备威慑力,他观察了一下,指着寨门以东大约五十米的那座望楼,对张辽说道:“告诉里面的人,东边的望楼将在倒数十以后被摧毁,躲在望楼里的人赶紧下来,要是不下来,万一被打死了,后果自负。” 这话听着带劲,张辽立马对着话筒吼道:“十、九、八、七……”一口气数到零,数完之后奇道:“咦,东边望楼还是好好的……” 靳文远摇头说:“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我让你先jing告,再倒数十,你jing告了没有?” 张辽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太激动了。他不好意思笑笑,重新拿着话筒开始jing告望楼里的人马上离开。 “望楼里的人都听着,我家大王马上就要用神力摧毁望楼了,里面的人在倒数十以后还不离开,休怪我家大王用神力打死你们……” 对于张辽的jing告,靳文远在旁评价道:“话糙理更糙……看什么看,重复jing告一遍,然后再倒数计时……” 张辽依言又是重复jing告了一遍,在此过程当中,靳文远把他的八一式步枪拿在手上,在膛口的榴弹发shè器之上加装了一枚小型杀伤榴弹。 当张辽的倒数计时完毕,靳文远在同一时间扣下了扳机。 空包弹爆裂所产生的闷响随即想起,重约三百克的小型杀伤型榴弹从八一式步枪的榴弹发shè器膛口shè出,在空中拖出了一道炫目的尾焰,转瞬之间,两百米开外的四角望楼“轰”一声炸响,火焰腾空冲起,木屑与火星四散飞溅,在堡内,向来是高耸而不可一世的望楼,就这么的粉身碎骨,只留下一地残渣。 任家庄内霎时间陷入了沸腾之中,所有目击这一幕地庄内之人,都在口口相传他们所看到的恐怖一幕。 “报……” 任家庄最中心的庄主大院,庄丁飞快来报。 “启禀庄主,庄外怪物不知施展何等妖法,东望楼现已被摧毁……” 接到这个消息,任庄主倒抽一口凉气,提着宝剑就道:“左右,随本庄主去会会那妖人……” 庄子外面,张辽呆立原地,他的设想中,望楼该是从底座开始松动、然后才是一节一节坍塌,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震撼人心的摧毁方式,可是,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原来,破坏望楼可以如此的暴力、但却又是那么的绚丽。 他使劲地咽了口唾沫,突然说道:“大人,请准许小的对西望楼发出jing告……”? [0095章 ];交人 任家庄的庄主还没到寨门的时候,鼻子里就嗅到了浓浓的硝烟味,望楼被榴弹炸得支离破碎,连带着建筑物的木料也开始熊熊燃烧。任庄主气急败坏,对着左右说:“都是一群死人,贼子的火箭就这么容易shè到望楼吗?肯定有人偷jiān耍滑,这件事了了之后,本老爷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寨门因为有了任庄主所带的生力军,巡逻与守夜的庄丁立时士气大振--主要是后来之人士气大振,先前见识到“妖物”妖法的庄丁已经不存在有“士气”这么高端的东西了。 靳文远站在原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吞云吐雾之际,其形象也在张辽眼中愈发不可捉摸。或许大人有大人的考虑--张辽如是想着,不敢把自己的话对靳文远重复。 忽然,寨墙上方影影幢幢出现了不少人,尽管车头灯两道光柱煞是吓人,可是,这也方便庄丁之间彼此观察,在这些庄丁之中,总有那么几个胆子特别大的,他们开始躲在箭垛后方,有的张弓、有的搭箭,准备对发光的物体发动箭雨袭击。 对于庄丁们的这些小动作,靳文远看了个分明,他跳上车,一忽儿把车头灯熄灭,一忽儿又打开,如此反复,两道光柱忽隐忽现,却是像极了怪物在眨眼睛。 有胆小的萌生了退意,却仍有胆大的对准了猛士越野施放一波箭雨。当然,从数量上来说,只不过是稀稀拉拉十几支,但是,意义却不可小视,这是任家庄在遭到“怪物”sāo扰以来的第一次反击。 任庄主大声叫好,受此感染,寨墙的箭垛之后又是一波箭雨,尽管双方相距两百米左右,庄子里shè出的箭枝基本上不能对靳文远与张辽产生威胁,可连番遭到反击,敌人的气焰一下子嚣张起来,这却是让靳文远与张辽都分外的不爽。 “文远,给西望楼发出jing告,倒是计时之后,本大人要将之摧毁……” 靳文远用剪子剪掉了烟头,把剩下的小半支雪茄放到口袋里,而他的八一式步枪也很快装好了枪榴弹,就等倒数计时完毕后发shè。 张辽像是被打了鸡血,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他拿着话筒,对庄子里叫嚣道:“庄子里的人听着,西望楼马上就要被我家大王神力摧毁,jing告,现在jing告,凡是不离开望楼的,死了也是白死……” 靳文远评价说:“没有进步……” 张辽憨憨一笑,重复之后开始倒数计时。 庄子里,任庄主拿着宝剑往前一挥,叫嚣道:“来人哪,给我到望楼上去,shè,给我shè,shè死他们……” 忽然,寨墙上有庄丁高声喊道:“妈呀,又放妖法了……” 此时,靳文远的枪榴弹才开始发shè,然而,见识过枪榴弹厉害的早一波庄丁却先知先觉蹲下去,双手捂住耳朵,以防被爆炸声震得站不住脚跟。 他们所做的预防措施显然起了效果,小型杀伤xing榴弹转瞬间即发生爆炸,其虽被冠之以小型,威力在这个时代却是绝无仅有,榴弹一经爆炸,摧毁半径十米之内所有活物或死物,冲击波的余威一直扩展到任庄主所站立的范围,一股气浪传来,一下子把任庄主推出三米开外,“扑通”之声此起彼伏,与任庄主同站在一起的好几人都相继摔倒在地,人推人、人叠人,费了好一番劲,倒地之人才相继从地上爬起来。 任庄主很快就把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高高的望楼已经不复存在,到处都是飞溅的火星、以及被火星引燃了的易燃物,最为惨烈的莫过于那些受他感召、蜂拥挤向望楼的庄内勇士,这些视死如归的大好男儿,爬得高的已经粉身碎骨,来不及爬上去的也都吓破了胆子,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喊着“饶命”…… 二百米之外的靳文远脸sè如恒,他对张辽说:“jing告,倒数计时之后,本大王即将摧毁寨门。”受到张辽的影响,靳文远也不知不觉开始自称“大王”,还别说,大王到底要比大人来的上口,也更让人有成就感。 靳文远说着的时候,从车子里拿出一架大小约莫有十七寸显示器那么宽的遥控飞机,飞机肚子里塞满了烈xing炸*药,按动遥控器,飞机螺旋桨开始旋转,不一会儿就飞出十米开外,向着任家庄的寨门飞行而去。 张辽看得后脖子阵阵凉意,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飞到谁头顶,谁就完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难免代入其中,心里想着,要是大人要取他xing命,分分钟就可以搞定,于是,对靳文远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扩音器里再度响起了张辽的jing告:“jing告!庄子里的人听着,倒数十以后,我家大王马上发动神力摧毁寨门……再次jing告……” 任庄主也已经吓破了胆子,亲眼目睹了西望楼被轻易摧毁,他的信心也瞬间崩坍至低点。倒数十之后又要摧毁寨门,那么,倒数二十、又甚或是三十之后,是不是要摧毁他的脑袋了?这时候,左右之人纷纷跪下哭求道:“老爷,他要人,咱们就交人,要不然,整个任家庄就要毁于一旦啊……” “罢了,罢了……”任庄主一声长叹,道:“来人,去把阿昌交给庄外的妖孽……” “庄主英明!”左右纷纷破涕为笑,早有识机之人来到寨墙上,挥舞双臂高声喊道:“请大王手下留情,我们交人……我们任家庄马上交人……” “交人了啊……”靳文远一声长叹,早交人有多好,非要他大发一番神威才服软。他按动遥控器按钮,快要飞到寨子大门的遥控飞机掉转机头,发出“嗡嗡”声往回飞行。 张辽这时候正数到“三”,他依着靳文远的手势,停止了倒数计时读数,对此,他满怀遗憾,征求着问道:“大王,可否容许小的倒数计时,若是数到零,庄内还不把人交出来,大王马上发威,把他们任家庄的寨门给摧毁了……敢问大王,如此可好?” “好个屁……你看,他们已经交人了……” 远处,护着寨门的吊起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一边缓缓降落,紧接着,寨门洞开,一条模模糊糊的身影从yin影里走出,一点一点地开始接近探照灯打出来的光柱。? [0096章 ];妙龄 或许是因为越野车打出的强光太过刺眼,从庄子里出来的人,至始至终没有走进光柱之内,这也让靳文远一时之间看不清楚来人的真正面目。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靳文远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庄子里出来的人,怀里正是抱着一样东西,只不过抱着的应该不是琵琶,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用这两句来形容,的确十分应景。 “好诗,好诗啊……”张辽摇头晃脑把靳文远念出来的两句反复念了两遍,然后拍手叫好,问道:“大人,下面呢?” “问这么多干嘛,你是不是想说下面没了?滚你的……” 靳文远作势yu踢,张辽倒是很识趣,躲得远远地,不去触他的霉头。 庄子里走出来的人渐渐近了,或许是来人因为害怕在夜晚出现的不正常的强光,所以,一路走来,都是选yin影部分走路。靳文远也没有调整光束,只是,当来人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失望。 来人是女人,这没错,错的是女人怀里抱着的不是琵琶,而是一个婴儿。如果任家庄的人没有骗他,那么,所谓貂蝉,要么是怀抱婴孩的新科产妇、要么还是襁褓中还在吃nǎi的娃娃。 到底谁在骗他?有那么一刻,靳文远真想穿越到明初,揪着罗贯中问他,貂蝉特么的和董卓眉来眼去的时候到底多大岁数了。 靳文远偶尔把头一偏,却意外地发现张辽的要瞪出来了。他没好气地骂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没看见过女人啊……” 必须要承认,走过来的女人双峰非常之饱满,当然,哺ru期的妇女,通常都是这么饱满的,也难怪张辽sè迷迷的眼神老是盯着女人的胸脯。至于说长相,那就乏善可陈了,唯一上得了台面的,大概就要算她的肤sè还算有点白,不过,考虑到大晚上的,探照灯的强光的作用,这一点仅有的优势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女人心惊胆战来到靳文远对面不足一丈的距离,在靳文远满怀疑惑地注视之下,她忽然双膝跪下,叩首求饶道:“大王饶命,请大王饶了小的一命啊……” 靳文远暗自一叹,挥手说:“起来吧……” 那女的还在不停磕头,张辽却是看不下去了,拿着话筒就说道:“我家大王让你起来……” 音箱的大喇叭把张辽的话忠实地放大,不但把那女的吓了一跳,张辽自个儿也是猝不及防,连忙把话筒藏到身后,涎笑着说:“起来吧,大王不会杀你的……” “谢大王饶奴婢不死……”那女的得到张辽的承诺,很高兴地就站起来,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勇敢地跨出了一大步,面对张辽,把怀抱的小孩递过来。 “那,这就是大王要的人……” 张辽愣了愣,手伸到一半,却又怕弄坏了小孩子,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shè到靳文远身上。而靳文远此时却完全给弄迷糊了,好半晌之后才恍然问道:“等等,你是说,这小孩子的名字叫任红昌?” “回大王的话,小庄主正是任宏昌……” “你又是谁?” “奴婢乃是小庄主的nǎi娘。” 靳文远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把nǎi娘和她的小庄主都赶回去,然后对张辽说道:“文远,jing告……”想了想,靳文远说道:“庄里的人都听着,限期一炷香之内,全庄子所有未婚适龄女子在寨门前集合,违者……” “违者怎样?”张辽激动地浑身战栗,这可是整个任家庄所有未嫁女儿啊,大王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到时候,那些大王不要的女子,还不任他予取予求。 “违者,本大王血洗任家庄,鸡犬不留!”靳文远杀气腾腾说道,实际上,这也就是吓唬之词,真要不交人,最多就是枪榴弹或者遥控飞机炸一炸,仅此而已,毕竟,靳文远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屠夫。 不过,靳文远这番装腔作势还是很能唬住任庄主相当一批人,任庄主还在懵懵懂懂之中,左右早已跪满了人,哭着喊着让任庄主快点交人,先把妖物打发走再说。 任庄主也没辙了,不说其他人都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的胆气也差不多已经没了,那妖物一身妖法,和妖物斗法?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去送死嘛…… “左右,谁有胆去和妖物说一声,望能酌情宽限些时候,容我等在庄内仔细找找……”任庄主有气无力问道,一炷香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这么大庄子,一炷香时间还不够绕着庄子兜一圈呢。 任庄主的左右没人敢自告奋勇,于是,最后还是以最传统的抓阄方式,选中了一个倒霉蛋,被推推搡搡到寨墙上与靳文远隔空对话。 “大王,请酌情宽限时候,容我等挑选上好佳丽送与大王享用……”那倒霉蛋坐在底下几名庄丁的肩膀上,身体杵得高高的,对着妖物两只放光的“大眼睛”方向挥舞着双臂,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就两柱香。”靳文远一抬下巴,对张辽说道。张辽会意,拿着话筒重复了靳文远的意思。 有两柱香的时间,这下子任家庄总算安全了,而喊话的倒霉蛋,也摇身一变,成为了整个任家庄的英雄,当他从寨墙上下去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庄丁们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当然,这和靳文远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有多长,说实话,靳文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庄子里面磨磨蹭蹭的,从晚八点一直磨蹭到十点,庄子的堡寨这才吊桥落下,稀稀拉拉走出一个又一个女子,或许是这些女子有的还在和家人哭天抢地道别,所有的女子列队集合的时间又是持续了一刻钟左右。 靳文远在以前看书的时候,当看到字里行间出现“妙龄女子”这一词的时候,总是会自动脑补该女子有多漂亮,可今天,现实却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展示课,原来,妙龄女子也可以是长得很丑的。? [0097章 ];采选 从第一个女子走出堡寨开始,靳文远就拿着望远镜观察,走出一个,靳文远就直摇头,一直到庄内献上的十三名女子全部出列,靳文远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摇了有多少次的头。[..tw超多好看小说] 十三是一个不怎么吉利的数字,不过,在这个时候,靳文远已经无心去考虑任家庄给出的这一数字、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让张辽拿话筒jing告那些被庄里人作为“纳贡”所献上的女子,再有哭哭啼啼者,大王一定会马上吃了她,再把她的骨头熬成汤,让她的家人也尝尝骨肉的滋味。 坏人的jing告通常要比好人的忠告更有效果,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场面已经显得很安静了,所有妙龄“佳丽”都排成一行,然后,靳文远就坐在车上,一只手拿着望远镜,另一只手cāo控探照灯,对着一排女子、依着左右顺序,一个一个扫shè过去。 扫了一遍,靳文远没有死心,探照灯又来回扫了一圈。而直到这个时候,靳文远才算彻底绝望,任家庄果然没有美女。 “文远,最后一次jing告,望任家庄迷途知返,交出所有藏起来的未婚女子,如若不然,任家庄必将变成任家坟!”靳文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一股凶神恶煞的味道,要想吓唬住任家庄,不来点猛料怕是不行的了。 张辽连忙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对于他来说,任家庄纳贡而献出来的妙龄女子,给大王当压寨夫人可能有些问题,可若是大王看不上,顺手赏赐给他,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女人难看点怕什么,大晚上的,吹灭了灯还不是一样,女人嘛,最重要的是能种田、能持家、能生养,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辽很干脆地把靳文远对任家庄的jing告复述了几遍,然后他很小心地向靳文远提出,大王如若看不中庄子里的妙龄佳丽,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佳丽赏赐给一些平时表现较为忠勇勤勉的手下。比如说,他张辽张文远,虽然才跟了大王一天不到的时间,忠勇勤勉有待考察,不过,他的表字可是大王所赐,这就说明,他与大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于大王,他是发自内心的敬爱…… 张辽兜着圈子说了一大通,意思虽然含糊,遮遮掩掩的,最后也算给表达出来了。对此,靳文远问他,女人与午餐肉,你选哪一个。张辽马上陷入无边的纠结之中,他咬着手指,啃着手指甲,原地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子,到最后,他颓然说道:“大王,我要午餐肉。(..tw好看的小说)” “你看你看,任家庄就拿这些连午餐肉都不如的丑八怪,出来糊弄本大王,文远,你说要不要给任家庄一个教训?”靳文远倒也不是要征求张辽的意见,实在是他的自尊心饱受打击,所谓人善被人欺,从本质上而言,靳文远自认为他是好人,所有就有了出门冒充坏人、都被人暗地里使坏,这让他的人生观与世界观发生了扭曲,所以就借着机会好一通发泄。 看着靳文远暴跳如雷的样子,张辽很知趣地躲得远远地。而正在这个时候,寨门再度打开,之前曾在寨墙上与靳文远隔空对话的庄丁,这一次又被委以重任,被推出了庄子,要与大王对话、说明原委。 这名庄丁跌跌撞撞对着发光处而来。强光太过刺眼,他根本就看不清楚灯光处到底是妖物还是人物,到得近前,他“噗通”跪下,先是不断叩头请求饶命,然后才说明了任家庄之所以只剩下歪瓜裂枣的原因。 “好叫大王得知,三ri之前,朝廷有官人相士前来采选,敝庄之内,凡十三岁以上而年未满二十者,皆在遴选之列,姿sè秀丽、容貌端庄者已由黄门带走,是故,庄内未婚女子容貌有所不尽人意……” 听了这一番话,靳文远才算明白过来,原来他与宫里选秀女的就差了三天时间,以至于美女都被淘走,只给他剩下了十三“极品”。 “且慢!”靳文远心头起疑,问道:“被宫里选走的女娃,其中可有名叫任红昌的?” “任……宏昌……”那庄丁迟疑了一下,又猛叩头说:“大王饶命,小的位卑,其中详情委实不知……不过,庄里最为貌美的小蝉姑娘也在被选之列,亦于三ri前随宫里黄门远行……” “等等,你等等……”靳文远听到小蝉这个名字,猛地大声叫停,问道:“你说的小蝉姑娘,她的本名叫什么?” 那庄丁快要哭出来了,不断磕头说:“小的真不知啊,平ri里,大家伙都唤她作小蝉,大名反而少有人知……” 靳文远缓缓点头,庄丁所说的情形,暂时还不知道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从本心上来说,他是倾向于接受庄丁的解释,汉代一般都在每年农历八月选宫女,今年之所以比往年稍晚,那也可能是由于黄巾之乱而一时耽搁。只不过,算来算去,他的运气还是差了点,时空穿梭机明明降落在并州,结果却与貂蝉擦肩而过,前后只差了三天时间,简直让人有喷血的冲动。 “我知道了……”对此情形,他也很无奈,挥挥手说:“你回去吧……把你们庄里的未婚女子也带回去……” “大王……小的不敢……”那庄丁一开始还一脸喜sè,蓦然之间又怕这是妖物在试探他,连忙口称不敢,又补充说:“这是敝庄孝敬给大王的一片心意,虽说姿sè差点,好歹在晚上可以给大王暖床……” “暖床就不必了,我有鸭绒睡袋……都回了,回去吧……”靳文远兴味索然,打发了庄丁,也不去管他,直接发动车子,打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对张辽说道:“文远,咱们走……” “啊,这就走?” 张辽正笑眯眯打量那些少女,他这个年纪的少男,最是“母猪赛貂蝉”的憧憬期,质量方面反而不那么讲究。所以,他听说靳文远要走,而且还孤身上路,不带走一个女人,这叫他如何接受。 “算了,你要留下来也随你……”靳文远想了想,接下来应该没张辽什么事了,在此分别也好,就说道:“这包你拿着,送你了……”说完,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0098章 ;守株 靳文远拿着指南针,计算着方位,并州到*洛阳,直线距离大约在400~500华里,如果快马加鞭紧急赶路,三天时间足够他(她)们回到洛*阳。(百度搜索:)只不过,靳文远知道这一时期出宫采办的公公是什么德xing,不从地方上搜刮一点钱财,他们断断不会善罢甘休,这么算的话,再考虑这一时期的道路交通状况,采选宫女的大队人马估计能走完了一半距离就应该烧高香了。 如果顺着官道南下,即使耽搁掉一晚上,明天ri落之前,猛士越野也一定能追上他们。靳文远心里想着,却也担心是否会追岔了方向,如果这一路都碰不到人,那么,无疑是最糟糕的结局,他不得不潜入皇宫里抢人--靳文远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头皮就忍不住发麻,不管怎么说,希望在路上有好运吧。 越野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靳文远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跳下。在后方,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正在接近,不用说,肯定是张辽仗着超强脚力吊在车尾。 等了一会儿,果然是张辽气喘吁吁奔跑在暗夜中。到得近前,张辽先是大口大口喘气,完了才从背上拿下靳文远送的背包,说道:“大王,这包好沉……所幸里面的东西都没丢……” 靳文远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哎,多谢大王!”张辽大喜,重新恢复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就要在前头带路。 靳文远叫住他,让他上车,不用他再用两条腿赶路。 张辽疑似听错,小心问道:“大王,您是说……” “让你上车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靳文远打开背掀式后门,让他坐到车厢里的沙发上,如果实在太累、或者太困,也可以躺下小睡一会儿。 张辽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车厢里的灯光已经打开,一应现代化家具与电器,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把手小心按在深棕sè的真皮沙发上,又非常小心坐下,良久之后,双臂伸展开,靠在沙发靠垫上,不由得长叹道:“真舒服啊……皇帝老儿的龙椅也不过如此吧……” “要睡觉的话,就系上安全带,要不然从沙发上摔下来,可是会要了你半条老命。” 靳文远提示了一番安全带的系法,张辽的悟xing也不差,练习了几次,很快就上手,系上、松开,一连串的动作有模有样。 车子继续行驶,在黑漆漆的夜幕之中,唯有两道雪亮的车头灯灯柱,在不知疲倦地撕开夜黑的深沉。因为是在夜里开车,靳文远也不敢把速度拉得很快,就维持在时速四十码左右。一夜无话,到了天将破晓之时,他把车开离了官道,一头扎进了乱石与荆棘密布的灌木丛,硬生生往里又开了一千多米的距离,然后才在一处河滩旁边停下车。 车厢里的沙发上,张辽还在呼呼沉睡,靳文远也不去打搅他,在背包里塞了几样东西,然后顺着越野车压出来的小道,依着原路回到官道上。官道就相当于国道,不过,条件就稍微差点,也就是略微平整的黄泥路面。他在官道上挖几个坑,坑里埋了几个无线感应式jing报器,人、畜经过,jing报器就会报jing。 完成了这一切,靳文远又回到车上,把张辽叫醒。 张辽揉着惺忪的睡眼,开到车窗外的天sè已经在开始渐渐放亮,连忙跳下车,连声告罪。 “没事,睡醒了才好干活嘛……”靳文远递给张辽一架望远镜,让他守着jing报器,一旦jing报器报jing,就爬到附近最高的树上,观察官道上有无大队人马经过,如果有人数超过一百以上,那就马上通知他。 这里附近的官道上,除了越野车的车轮印迹,其他并无特别之处,也没有大队车马经过所留下的车轱辘印以及马蹄印。靳文远开车是以四十码匀速驾驶,一共开了五个小时左右,他现在所处的方位,应该更靠近洛*阳,所以,他就打算在此地守株待兔,如果采选宫女的队伍已经回京,那就一切另说,可要万一还在路上,总有他守到目标的时候。 靳文远开了一夜的车,身体也累坏了,交代完了一切之后,把昨天本打算送给张辽的背包扔给他,让他自己解决早饭问题。 “包里有两罐午餐肉、四听凤尾鱼,吃的省一点,对付一个白天没问题。”靳文远打着呵欠说道。 张辽却问道:“大王,小的可不可以留一半给大王?” “学会拍马屁了啊……”靳文远作势yu踢,张辽“呵呵”贼笑,躲得远远地,开始对付他的美味。 靳文远身体一经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有多长时间,朦朦胧胧之中,他听见张辽似乎在拍打车门,或许实在是太过疲倦,不是有老话说的嘛,一夜不睡、十天不醒,他也没在意,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觉。 这一睡,又是好几个小时,等到完全醒了,他才想起越野车的门窗被中控锁给锁死了,张辽一旦发现情况,要想通知他,只能拍打门窗。这么一来,他倒是有印象,似乎张辽曾拍打过车门,难道说…… 靳文远连忙下车,可在周围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张辽的影子。 此时的手表指针指向四点十分,正是黄昏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看不见张辽的人影,靳文远反而静下心来,张辽在这个时候失踪,无非是逃跑、又或者因为叫不醒他而自发跟踪,而按照昨晚上张辽的表现,逃跑的可能xing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靳文远优哉游哉把八一式步枪挂上匕首,在附近河里刺了几条鱼,稍作处理,点起篝火开始烤鱼。烤到一半快要熟了的时候,就听见张辽大老远就在叫:“大王,您可算睡醒了……” 张辽的脚步声很沉,却跑得很快,三两下就来到靳文远身边。 “他们可是在野外安营扎寨了?”靳文远翻弄着烤鱼,一边问张辽,他所跟踪打探到的消息。? [0099章 ];水晶 张辽正看着树枝串着的烤鱼狂咽口水,听了靳文远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一愣,问道:“大王您是怎么知道的?”说完之后猛地一拍脑门,懊恼道:“又说傻话了……大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靳文远实际上测量过此地的经纬度,这地儿位置最是尴尬,离洛*阳已经挺近了,可是又不是特别近,如果采选宫女的队伍还没回京,那么,依照他们固有的速度,今天白天肯定回不了洛*阳。.tw[]到了晚上一旦城门关闭,他们也只有在野外安营扎寨。 当然,靳文远没必要和张辽说这些。他翻动着烤鱼,打趣着说道:“你可真够能吃的啊,我给你两罐午餐肉,还有凤尾鱼,都已经吃完了还惦记着烤鱼?啊?” 张辽颇为羞涩地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道:“小的把肉已经吃了,那鱼,小的实在不会吃……” “不会吃?” “是小的无能……” “是共*军太狡猾了吧……” “共……军?” “哦,这和你没关系。” 张辽的背包照例背在他身上,靳文远招招手,让他把背包拿过来,包里的四听凤尾鱼是玻璃罐子、铁皮封口,而一看到玻璃,靳文远马上就明白了,对于张辽来说,这瓶子的价值要远远高于里面所装的凤尾鱼,现代人若是没有开瓶器又实在想吃了,直接砸了玻璃罐子就好,可这玩意儿在张辽手上,他怎么舍得把瓶子砸了?哪怕是铁皮的封口,他手里有刀子,也不一定敢下刀,生怕把水晶似的瓶子给刮坏了。 “你是舍不得这瓶子吧?”靳文远问道。 “大王的水晶瓶太名贵了,小的可不敢乱来……” “哦?”靳文远似笑非笑问道:“若是这几个瓶子都送给你了……”说着话,靳文远cāo起凤尾鱼罐头,作势yu往石头上砸过去,又说道:“把瓶子敲开来,不就可以吃到里面的鱼了么?” “大王万万不可……”张辽往地上一滚,舒展了身子平躺、压住靳文远拿玻璃罐子瞄准的石头,连声哀求说:“小的不吃这劳什子鱼了,但请大王手下留情,不要把水晶瓶子给敲坏了……” 靳文远哈哈大笑,恶趣味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他掏出多功能军刀,三两下就把铁皮封口打开,然后把凤尾鱼罐头递给张辽,说道:“吃吧,吃完了别忘了把水晶瓶子洗干净一点,找一个好人家,卖一个好价钱,后半辈子你就衣食无忧了。” “谢大王赏赐!”张辽美滋滋拿手指抠出里面的一条一条小鱼,罐装凤尾鱼好就好在油水足,三两下吃完,当真就是满嘴流油。 吃完了一罐,张辽又迫不及待把另三罐交到靳文远手上,这时候,靳文远的烤鱼火候也差不多了,他打了个手势,让张辽稍等片刻,而他,则拿出调味料,均匀撒了细盐、胡椒,分了一条给张辽,他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辽特别能吃,刚吃完一罐凤尾鱼,又狼吞虎咽啃干净了烤鱼,马上又开始惦记上了另三罐罐装鱼。 “你饿死鬼投胎吧……”靳文远骂了一句,却仍是满足了他的愿望,三罐鱼依次打开。 “是,大王说的极是……”张辽很痛快地就承认了靳文远的说法,他的嘴巴鼓鼓囊囊的,说话的口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致意思,靳文远算是听明白了,远的暂且不说,就说今天一天,他就只吃了两罐午餐肉;再回头说远的,小时候,因为长得块头比较大,干得活就比一般人要多,干得活多了,也就更能吃--可每天总也吃不饱的样子。 说着话,剩下的三罐凤尾鱼也马上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干抹净,他乐吱吱跑河边去洗瓶子,从今往后,这四口水晶瓶子算是他的财产了,他洗得别提有多用心,简直就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身子,温柔而多情。 靳文远耐心地等着,半个多小时之后,张辽才算把他的四个传家宝水晶瓶子洗得纤尘不染。他蹲在地上,看着一溜儿摆开的“名贵”水晶,不时地发出呵呵的傻笑。 “对了,文远,你认不认识并州一些有钱人家?”靳文远想起了他随穿梭机带来的小商品、还有化妆品,这些东西,卖给有钱人最合适,眼下还是一八四年,天下初乱,却还没有乱得彻底,真要晚几年,真正到了乱世,反而就无人问津了。 “有钱人家啊……”张辽抓了抓头皮,虽说他马上就要变成有钱人了,可是,有钱人家他还真的就不认识。 “哎,算了……即使是认识的,估计也被你带领山贼给洗劫一空了。”靳文远看到张辽一脸为难地样子,就知道问他肯定没戏。 “大王明鉴,小的也是被那些流民裹挟而入,做山贼非是小的本意,后来入了伙,看他们也委实可怜,带他们吃一口饱饭而已……”张辽还以为靳文远要和他秋后算账,忙不迭地分辩道。 “你那点破事我没兴趣知道……瓶子你用干草包扎起来,顺便把里面也填上,这样放背包里就不容易碎。” “谢大王指点。”张辽大喜,依着靳文远所说的,用干草把玻璃瓶子里里外外都包裹起来,然后才小心放入背包里。 靳文远跳上车子,点火发动,打开车头灯,然后招呼张辽上车,这一次是让他坐副驾驶座位上,顺便可以给他指路,指明采选的车队露宿在何地。 张辽发现他在大王心目中的地位又前进了一步,自然是喜不自胜,他的背包本来死死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放手,就因为地位提高了,靳文远一句话,他就乖乖把背包放到后车厢里。 车子驶到了官道上,张辽马上指着前方说:“大王,请让小的下车,让小的给大王带路。” “没关系,你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哪里应该直行,哪里应该转弯,把这些说清楚就可以了。” 哪料到,靳文远的一番好意,却反而给张辽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大王恕罪,小的跟踪之时,走了多少步自己心里清楚,就是坐在车上,糊里糊涂的,反而就不明白了……”? 0100章 ;照明 张辽的说辞让靳文远很是无语,只不过,考虑到他这一次只是第二次坐车,有这样的不适应也无可厚非。(..tw好看的小说)靳文远就把车停下,让他一个人在前带路,而他,也只能时而挂空档滑行,时而挂一、二档起步,跟着张辽的脚步前行。 猛士越野在颠簸不平的官道上慢吞吞挪动着轮胎,由于车头上下起伏,连带着车头灯直shè的灯光也是一顿花枝乱颤,而张辽,就这样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交界之处。此情此景,在这样一个公元二世纪的夜晚,别提有多诡异了。 夜sè越来越深,而张辽的步子也渐渐放慢了下来。见此情景,靳文远知道已经离采选车队不那么远了,也把越野车的车头灯关掉。 四周一下子陷入漆黑的浓墨之中,靳文远与张辽都习惯了雪亮的灯光指路,一时不能适应过来,车子停了一会儿,二人都闭上双眼好一阵子,才算在黑夜中能够看得见山与树的轮廓。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张辽停下脚步,来到靳文远的驾驶座旁边,指着一条岔道说道:“大王,此去十里有一处山坳,宫里的采选车队就在谷里安营扎寨。” “在谷里啊……”靳文远想了想,倒也是一桩麻烦事,谷口肯定有人把守,除了硬冲一途,好像也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tw好看的小说) 张辽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的世界观很朴素,那就是大王天下无敌,所有试图与大王作对的,最终都将被滚滚车轮碾压粉碎。有着这样的想法,张辽也就无所畏惧,又开始踏上了征途,寻找皇宫采选车队的落脚之地。 靳文远自然不能弱了大王的名头,他叫停了张辽,让他上车,而靳文远则开着车不走入谷小径,而是绕到山坳之南的山坡上,爬到高高的树上,架着夜视望远镜俯视谷里,观察这一带的地形。 张辽站在树下,昂着头,不明白大王眼睛前面放两个圆筒什么意思,照理说,眼睛前面有东西挡住,看不到东西才对,可大王的样子又分明这是在看什么,这让他很是挠心,觉得大王又有不可思议的法宝,而他,却对这件法宝一无所知。 谷底安扎的营寨并不专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显得有些松散,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不是行军打仗,只是为了避开夜晚更为强劲的北风而选择的这种“死地”。整个营盘的分布大约在方圆五百米左右,这也可以看出,车队的总人数并不太多,刨去民间采选的宫女,剩下护卫的人马,不太可能超过五百人马。 得出以上结论之后,靳文远倒是更坚定了强冲的想法。他从树上跳下,望远镜扔给了张辽,从车上特制的夹层里拿出一支信号手枪,关上车门,重新回到树下,示意张辽把望远镜给他。 张辽砸巴着嘴,不可思议说:“大王,此物大妙,不但可夜间视物,且能远观若近,异ri若是上得战场,凭此物,敌军夜间营盘布置一目了然,于我军毫无秘密可言。” “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你也想要?” “不敢,此等神物,自然是大王这等神人才能拥有,小的不敢有此奢念。” 靳文远笑笑,重新爬到树上,选了一根略粗的树枝,坐上去,背靠树干,端着望远镜,调整刻度,测试谷底营寨和这边的距离。 两地相距有了个大致的印象,他把望远镜扔到树下,让张辽接着,然后信号枪装上伞式照明弹,调整好shè击角度。片刻之后,靳文远按动扳机,配有时间引信和抛shè药的照明弹猛地脱离枪口,按照预定的轨迹徐徐升空。 当照明弹弹丸飞到采选车队营寨上空的时候,时间引信开始点火,随即引燃了抛shè药、点燃照明剂,抛shè药产生的气体压力将照明剂和降落伞抛出弹外,降落伞瞬间在空气阻力作用下张开,吊着照明盒在空中轻轻摇曳,同时,照明盒的剧烈燃烧产生十倍于探照灯的亮度,几乎只是眨眼之间,白炽的光芒洒下大地,把这一处山谷照得如同白昼,除了光亮照shè到物体所产生的yin影,其他几乎不留任何照明死角。 在照明弹的余光之下,张辽脸上的肌肉正在剧烈扭曲,漆黑如墨的夜晚,大王却硬生生变出来一个小太阳,这让他对于靳文远的神秘感又更平添了许多,此时看到小太阳徐徐落下,张辽忽然有了膜拜的冲动。 靳文远正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谷里的动静。当照明弹照shè出白炽的光芒,谷里巡夜的兵丁如他所猜想到的,一下子就引起了极大sāo动。 “咦,这是白天了吗?” “看,快看,天上出现了一个小太阳……” “哇,天有异像,莫非此中会有君妇?” 谷底开始呈现出一片乱哄哄的景象,很快就有更多的人从营帐中钻出来,吃惊地观看着照明弹放shè出来的超强亮光。 照明弹的燃烧时间毕竟有限,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光亮渐渐隐去,黑暗重新又主宰了天与地。然而,趁着刚才照明弹所引起的轰动,靳文远却是清清楚楚看明白了营盘的布局,简单的说,就是外层护卫、里层宫女的布置,如果要强冲,必须在三百米的方圆之内碾压出一条通道。 “好吧,这是一个脑力活……”靳文远自言自语,拿着望远镜,把谷底的大致格局画成了草图,然后开始紧张地计算--从官道到谷口有多少距离,越野车需要开多少时间;到了山坳入口,加大马力冲刺,行驶到营盘外围又需要多少时间;然后,冲过护卫层层堵截,需要用到哪些物资…… 这么庞大的信息量,靳文远发现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他拿出手机,调出记事本,一项一项的事项逐一记录下来,反复推算,大致差不离了,这才点点头,重头开始反复默念一遍,检查其中有没有什么大的遗漏。 时间在慢慢流逝,谷底的营寨也在渐渐恢复平静。靳文远却不想让这份平静延续太久,他收回手机,把信号枪重新装填了伞式照明弹,举起枪,斜指天空,轻轻按动了扳机。? 0101章 ;吃人 照明弹继续升空,一如之前的那一次,谷底再次被照亮如同白昼。(..tw无弹窗广告) 犹如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谷底里再次沸腾起来。 靳文远拿着望远镜紧张搜寻着中心营盘区,如果貂蝉也在其中的话,她也会与其他人一样,从营帐里出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在如墨的夜空之中,连续两次出现能照耀整个山谷的“小太阳”,这对于古人来说,可以穿凿附会出许多有意思的说法。翻开厚厚的二十四史,到处可见的是某某人出生、天上出现异象,然后,这个人长大之后或者大杀四方、或者位登九五。 谷底盘桓的是采选宫女的队伍,汉代,帝王的一部分妃嫔也自民间采选而来,这就是担任护卫的兵丁所言,宫女队伍中会出现“君妇”。兵丁们所谈论的这些,又不可避免传入候选宫女耳朵里,于是,第二次出现小太阳,几乎营盘里所有女xing都蜂拥而出,一个个都手搭凉棚,尽情接受照明弹的洗礼,内心又隐隐期待着新君妇就是她。 靳文远抓住这个机会,望远镜里,一张张翘首期盼的脸上扫描过去。汉代选宫女,容貌并不是唯一的硬xing条件,出宫采选的队伍中还夹杂有相士,脸蛋是福相还是凶相,这方面也很有讲究。所以靳文远在观察的时候,偶尔也会摇摇头,慨叹皇帝老儿的**质量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同时也觉得《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那些个挖鼻屎的妃嫔并非没有现实依据。 照明弹并不是可以无休止照明,就在光亮逐渐隐去的时候,望远镜的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抹迥异于周围的湖蓝之sè。 从靳文远的角度看过去,由于距离、以及正在渐暗的光线等方面的原因,那一抹湖蓝之sè的主人,面目已经很模糊了,只不过,靳文远的心弦却仿似被拨动了一下,隐隐中觉得,她就是他所要找的人。 这是一种纯粹的直觉,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到了她不同于周围之人的气质,犹如风雪中傲然绽放的寒梅,伫立其中,别人只会注意到她,而不是漫天一sè的皑皑白雪。 不管是不是她,先抢了再说…… 靳文远在草图上标示出目标人物所居住的营帐,然后从树上跳下来,招呼着张辽一起上车。 张辽似乎感受到了那种凝重的气氛,他颤抖着嗓音问道:“大王,您这是要带小的硬闯敌营吗?” 靳文远打着方向盘,一边笑问道:“怎么样,就我和你,两个人,怕不怕?” “怕个鸟……”张辽爆了一句粗口,连忙又改口说:“大王神力无边,小的怎么会怕。” 越野车回到官道旁,靳文远一不做二不休,打开车头灯,沿着入谷的小径一路驶去。开始的时候,路两边还算太平,车越往里,越接近山拗口,布置在小径两边荆棘丛与乱石堆、明的暗的岗哨,在车头灯的眩光照shè之下纷纷现出原形。 越野车的远光灯太过霸道,即使在现代社会,迎面而来的路人被车头灯直shè,也会觉得光线太过强烈以至于有受不了的感觉。习惯了夜晚光污染的现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人。 刺眼的灯光之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灯光源是一辆更为霸道的钢铁怪物,所以,靳文远驾车一路疾驰还算顺利。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有眼力超乎常人者,亲眼目睹横冲直撞的越野车,恐怕心头的恐慌情绪要更胜一筹了吧。 一路顺畅,到了山坳口却又是一番景象,或许是车头灯太过霸道,又或许是设置在沿路的哨探惊呼声太过刺耳,总之,当靳文远驾车来到山坳口的时候,谷口已经有不下于百人的队列严阵以待。 靳文远猛踩刹车,行进中的越野车在与护卫的汉军相隔百米之处忽然一个急停,顺便扭动钥匙熄火。两束强光倏忽之间隐没,霎时之间把整个山谷重新打落到了无边黑暗之中。 对面的汉军显然不能适应这种光线明暗的变化,黑暗之中,百多人乱哄哄挤成一团,不知不觉之中,恐慌情绪已经笼罩在所有人心头。 靳文远对张辽说道:“文远,jing告!” 车厢内一片静寂,张辽已经习惯了接受靳文远的使唤,正在等着后续命令,而靳文远却好整以暇抽出了烟,又拿出了打火机。一会儿之后,张辽才如梦方醒,问道:“大王,jing告的措辞随小的而说?” “没错,随你的便。” 靳文远点上烟,就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他摇下车窗。窗外,张辽的jing告声随着车顶两台小功率音箱传送入谷内,穿过谷口那狭窄的缝隙,声音瞬间又放大了好几倍。 “谷里的人听着,把美女都交出来……” “噗……”靳文远的肺部被浓烟狠狠呛了一下,猛然间一阵剧烈咳嗽。 谷里的汉军轰然炸响,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民间采选而来的美女回洛*阳。把美女交出来,意味着任务失败,等同于把他们的xing命都交出来。 果然有汉军头目开始做战前动员:“弟兄们,现在交人就是死路一条,不如我等临死一拼,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与此相类似之语此起彼伏,很快就群情激昂,上百人几乎上下同心,誓死捍卫谷里的美女们。 “文远啊文远……”靳文远叹道。 “啊?大王,小的是不是有说错?” “你真行……” 靳文远也认命了,让张辽继续jing告,至于jing告词,就随他发挥了。张辽也意识到美女多了也要有好牙口,倒不如优中选优,于是就变换了jing告词。 “谷里的人听着,限你们在倒数十之内闪道两边,如若不然,休怪我家大王把你们都吃了!” “神来之笔啊……不错,文远!” 靳文远赞了一句,为了烘托气氛,他忽地把汽车打火启动,车头灯两道光柱“唰”的刺破夜空,然后,他调节着灯光的远近与强弱,如是反复,又忽地关上、复又打开车头灯。 光线明暗的变化实在太快,光明与黑暗的转换,对于视觉的冲击又太过强烈,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之下,再加上音箱里放大无数倍的jing告之语,渐渐的,一部分人的心理逐渐陷于崩溃边缘。? 0102章 ;咫尺 车头灯的忽明忽暗,在不明就里之人眼中,与怪物眨眼几乎一般无二。于是,谷口的汉军之中有了第一个开口惊呼“妖怪”的人。人的恐惧心理是最容易传染,有了第一人,很快就有第二、第三人,紧接着,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到发现妖怪的行列之中。 也不知是哪一个胆小鬼扔下手中兵器抱头鼠窜,同样,有了第一个,其后加入者的心理包袱就要小得多,也就有了更多人东奔西跑夺路而逃。 靳文远吹响了口哨,对着张辽竖起了大拇指,一边开动越野车,很快就来到谷口。 集结起来的队伍已经彻底散了架,只留下一地的器甲。不远处,错落的营盘此起彼伏,仿佛触手可及。 靳文远正要实施下一步计划,却不料,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汉军忽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能量,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向着靳文远他们席卷而来。 “冲啊,杀啊,妖怪只有一个……” “杀了妖怪煮肉吃啊……” 几百人同时呐喊,在这样一个向上扩口的山坳里头,还是很能发出不同凡响的余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辽脸sè有些异样的cháo红,形势的变化,让他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了用武之地,他首先想到要跳下车去杀个痛快,却苦于手头没有趁手的兵刃。 “大王,请放小的下车,看小的手刃贼人,护卫大王周全……”张辽大言不惭说道,他是真有胆,靳文远若是此时停车,他必定毫无二话下车冲阵。只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勇气是建立在与大王同行的基础之上,若是真只有他一人,相信他也不会充斥有这种傻大胆似的勇气。 “嗯,要送死请便。”靳文远冷声说道,他飞快把越野车挂上了倒车档,车子一路急退,很快就退至了谷口。 “文远,jing告,杀无赦!” 靳文远下达了一道简洁的命令,说着话,他按动按钮,车窗两侧靠顶部的位置忽然各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随着靳文远一点一点微调cāo控板上的按钮,枪口的角度也发生着变化,很快,两挺九五式轻机枪形成了交叉火力点的角度,狰狞地怒视着正冲向前来的汉军兵丁。 张辽的jing告也在此时响起,只不过,汉军现在士气正高,呐喊声又声震山谷,所谓jing告,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靳文远轻轻一叹,自语道:“好吧,我只是稍稍加快了进程而已……” “哒哒哒……”车顶两侧的轻机枪忽然喷shè出炽热的火舌,各以六十度角的方向收割着一条一条活生生的生命。[..tw超多好看小说]特制的双室型供弹弹鼓有着更大的容量,意味着能加装更多的子弹,同样,也象征着更无情的死神。 这是一个人命如狗的年代,一场黄巾动荡,或杀人、或被杀,全国人口锐减百分之八十多。然而,靳文远却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轻机枪的交叉火力拉出了一条血肉横飞的死亡线,而死亡线之外,却是生与死的分水岭--退,则生,进,则死。 车头灯照shè出了鲜血横流的人间地狱,恐怖再次笼罩在汉军大部分人的心头,冲锋的时候他们可以无所畏惧,而一旦这一股子气势消散,剩下的,就只有对死亡无边的恐惧。 靳文远亲自拿起盒式话筒,对着前方汉军人马说道:“现在,请所有人放下手中武器,退开离灯光左右十步距离。重复,放下武器,左右退开十步,我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正前方还有人在冲过来,这是交叉火力之下的漏网之鱼,人数虽然不多,却足以起到了一个反面榜样的作用。靳文远生怕越来越多的人受此激励,到时候,局面真的就不可收拾了。他把车挂在了前进档,左脚猛地一松,放掉离合器。越野车如同真猛士,如离弦之箭前冲一段距离,撞在了冲在最前面之人,蓦地又戛然熄火。 所有人真真切切看到了一条人影被撞飞出十几米开外,而靳文远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有违抗者,形同此人!” 信号枪适时发shè了照明弹,这是今晚上出现的第三颗小太阳,又一次把谷底照耀成白昼。车头灯的灯光范围毕竟有限,只有在照明弹照耀之下,他们才真正目睹了轻机枪分割出来的生死线、是怎样的一副人间地狱景象。 人群中因小太阳再次引发了一波不小的sāo动,与前二次胡乱猜测有所不同,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醒悟过来,所谓天现异象,全是眼前“绿皮妖怪”一手施为。 有人膜拜,有人乞命,更多的人遵照靳文远所说的,纷纷往两边退却,在车头灯直shè的正前方,空出了一条宽约十几米的通道。 第三颗照明弹的光亮消失之际,靳文远驾驶着猛士,沿着车前方通道,深入到了营盘核心区域、也即是采选的候选宫女的营帐区。 靳文远很快就找到了在他记事本上标记的横三竖八号营帐,简称三八帐。所有人都看到绿皮妖怪眼睛一眨,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妖人……” “哇,妖人啊……” 四下里轰然炸响,交头接耳之声一浪接着一浪。 靳文远站在灯光的光柱之内,他的眼睛除了灯光,其他的几乎都只能看到影影幢幢。然而,当他环视左右,所有人却只当是被“妖人”看到,吓得都噤声不语。 靳文远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跨近营帐。 营帐外发生的一切显然没有瞒过那些候选宫女,靳文远每走一步,总是会听见不同营帐之内发出大哭之声,而无一例外,大哭声又忽然止住,显然是有人刻意捂住嘴巴。 而让靳文远奇怪地是,三八帐内,却少有大哭的声音,间或有极低的嘤嘤啜泣之声,也是偶尔一两声,又很快消没了声息。 这是她的杰作么? 靳文远如是想着,终于走到了营帐一尺之外。他从肩上取下已经加装了匕首的八一式步枪,伸出枪,用刺刀一点一点地、挑起了悬空垂挂着的布帘。? [0103章 ];故纵 靳文远万万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躲在角落里哭泣,此刻,她就站在营帐入口,就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挑开布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sè,大红的襦裙,大红的长袖,还有因紧张而涨得通红的一张脸。大红sè的主人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如花少女,她挽着高高的发髻,或许是因为慌乱地缘故,松松的云发不规则地堆砌在粉额前端,自然而随意,却有着说不尽地慵懒。 有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即可以让人终身难忘。 传说中的羞花闭月,或许就是指她的美貌让花月无sè。正如靳文远此刻所面对的她,车头灯刺眼而狰狞的灯柱无疑是这一抹夜sè之中唯一的亮点,然而,靳文远却觉得,即使再强烈的灯光,当她出现,也会显得黯淡下来。 这是一张美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脸蛋,所有完美的五官好像都长在她的脸上,尤为难得的是,她的眼、眉、鼻、唇,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过去,都能够呈现出最完美的搭配,这样的脸蛋,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就好比她的大眼睛,如山涧最清澈的溪水,那流淌着的波纹,就是她心底忧郁的写照,那是悲天悯人的情cāo,一触及她的眼神,任何人都会觉得心弦一颤,忍不住要把挡在她身前,为她排除一切艰难险阻。 靳文远没有问她的名字,或者她叫任红昌,又或者名叫任小蝉,甚至有可能是其他形形sèsè不一的名字,但靳文远知道,貂蝉这个名字天生就是为她而准备,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是貂蝉,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 少女双臂叉开,挡在营帐入口处,她试图用她的血肉之躯阻挡住靳文远的刺刀、用她羸弱的双肩担负起保护同伴的重任。 靳文远的嘴角挂起了微微的笑意,他的刺刀往上一挑,营帐的布帘应声落下,就掉在了少女的脚边。 少女被吓了一跳,她死死咬着嘴唇,脚下却仍是一步不让,双臂也依然叉开,即使是在这样的无声威胁之下,她依旧想的是保护营帐里的其他同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退缩。 靳文远把刺刀架在她的脸颊,说道:“长得还算过得去……就是不知道,脸上划了一刀,留下的刀疤是一条线呢,还是肉都翻出来……” 少女噙满泪花,像是清晨在朝霞辉映之下的饱满露珠,闪烁着惊魂不定的神sè。当贴着她脸颊的刺刀稍稍移动,她那泪珠晶莹闪亮地沿颊滚落,一串串的像纷乱的珍珠。.tw[] 她的脸蛋此时此时经泪珠渲染,却像是沐雨的桃花,竟然比之平常时,更有着说不出的娇艳。 “跟我走。” 靳文远收回刺刀,把步枪挂回到肩上,对着少女命令道。少女的脸蛋渐渐变得苍白,她的眼神游离于刺刀与越野车之间,无论是刺刀,亦或是绿皮妖怪,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然而,几乎没有经过任务思索,少女就异常坚定地摇头,以她特有的方式表达了要与靳文远抗争到底的决心。 “你是在保护你背后的人吗?”靳文远笑了起来,他悠然说道:“我可以等,等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会跟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少女忽然说道,第一次当着靳文远的面开口说话,声音虽然有心紧张的颤音,却异常清脆,稍许还夹杂有特殊的磁xing,仔细品味,有一股子清晨起床时的娇柔与慵懒,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说你会跟我走,你就一定会!”靳文远笑得愈发神秘,他单手握着挂在肩上的枪,刺刀遥指营帐之内,就这么一指,蓦地转身,居然就此回头而去。 营帐的布帘已经不复存在,夜风放肆吹拂着少女如血的红衣和飘带,勾露出了少女无限的玲珑与剔透。千人无一语的寂静之中,猛士越野忽然发出震耳嘶鸣之声,在强烈泻映的车头灯之下,那一抹鲜红,却又被凸显出了无限的饱满。 猛士的排气管不断喷shè出蓝灰sè的烟雾,猛然之间,靳文远高速切换档位,短短数秒之内,车速被瞬间提至百码,从少女身处的“三八”营帐到谷口,数百米距离几乎只是倏忽即至。抵达谷口之际,靳文远猛拉手刹、方向盘扭转到了极致,一个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漂移眨眼之间完成,然后,车子稳稳静止下来,只剩下车头灯打在山坳里,提醒着谷中的人们他的存在。 谷里起了一阵sāo动,猛士越野那动如脱兔的迅猛,再一次让绿皮怪物在所有人心头留下沉重的压迫感,在这个世间,血头再纯正无比地汗血宝马,对上了绿皮怪物,也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吃灰,目睹越野车冲刺、漂移的人面如死灰,刹那之间,绿皮怪物变得高大无比,每一个人的心头都产生了怪物不可战胜的颓丧,对于自己的命运,也就愈发地担忧起来。 靳文远再次下车,身子倚靠在车头,开始抽起了他的雪茄。张辽这时候也凑过来,他有些疑惑地问道:“大王不带小蝉姑娘走了吗?” “小蝉姑娘?你认识她吗?”靳文远不答反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暧昧之sè。 张辽的老脸一红,垂下头说道:“小的老早就听说了,任家庄有一位小蝉姑娘,出落得最是美丽动人……小的虽神往已久,就是从来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呵呵,这样啊……”靳文远笑得一脸的恍然,道:“难怪你那么多年一直跟在吕小强屁股后头,原来还怀有如此不可告人目的……” “大王,小的不明白你说些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靳文远用夹着雪茄的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或许是被烟雾呛着了,张辽干咳几下,憨笑着后退一步,垂手侍立在侧。 山坳里因越野车高速奔驰而产生的sāo动,这时候也渐渐平息了下来,猛士越野的两道车头灯柱,永远不知疲倦地照shè在前方空荡荡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就是那一篷没有了布帘的营帐,依稀中,可以看见那里影影幢幢的人在进进出出。 “是时候该出来了……” 靳文远喷出一口烟雾,意味深长地说道。? 0104章 ;心死 就像是说相声的捧哏,在靳文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之后,张辽却很知机地凑趣问道:“大王因何说小蝉姑娘该出来了?” 谷里的人大部分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惹怒了靳文远,招来本不该降临到头上的祸事。正是因为如此,尽头的营帐之内,隐隐能听得抽泣之声传来。张辽侧耳倾听,不一会儿说道:“小蝉姑娘的同伴舍不得她,都在哭着劝她不要走吧?” “你确信?”靳文远问道。 张辽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说:“小蝉姑娘那么护着她们,她们当然感激她。” 靳文远叹息说:“你把人xing想得太美好了……” 张辽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蓦地,远方传来更响亮地哭喊声,似乎在那边的营帐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张辽jing神一振,说道:“一定是那些黄门逼小蝉姑娘,她的同伴就在和坏人搏斗……”似乎是在向靳文远示威,他又用力点头,说道:“嗯,一定是!” 靳文远正好一支雪茄差不多抽完,他把剩下的烟蒂往地上一扔,打开车门径自上车。张辽忙拉开副驾驶车门,居然是一脸的满足,问道:“大王,咱这就走吗?” “你有点立场好不好,你的小蝉姑娘不跟我走,就值得你这么高兴……”靳文远怒其不争,把他赶下车,让他去坐后车厢,又道:“这个位子是留给你的女神小蝉的,她马上就会出来。” 张辽连连应声说是,实则一脸窃喜,在他看来,小蝉断无自己选择跟靳文远走,他现在就像是那些迷恋偶像剧的少年,从追星族的角度来说,心目中的女神有这样的选择,当然是他乐于见到的。 只不过,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张辽的理解能力,当他从副驾驶座位上下车,还没来得及把车门关上,在车头灯的照耀下,发生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远处,一袭红衣的女郎款款走来,夜的风放肆撩起她的襦裙,吹乱了她的长发,似水的凉意让她双臂环抱着另一侧的肩头,就这样,她踩着失魂落魄的碎步,魂不守舍朝着灯光的发源地而来。 张辽蓦地转头,他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大吼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只是现实版的羊脂球而已。”靳文远却似乎早知道有这样的一幕,照理淡淡说道。 “羊脂球?羊身上的球?”张辽的脸上一片迷茫。 靳文远没有对他解释羊脂球的含义,他跳下车,站在车头,静静等待少女小蝉的到来。[..tw超多好看小说] 两三百米的距离显得是如此的漫长,短短的路途,却已经几乎耗尽了少女全部的体力,在与靳文远相距不足三米的地方,她忽然一个趔趄,身子再也不能保持平衡,就此歪歪扭扭摔倒在地上。 张辽大惊,一个箭步窜出,耳中却忽闻靳文远轻轻一声冷哼。 “大王!”张辽回转身,蓦地单膝跪地低头不语,想来,他此刻的意思,你即使不让我去搀扶她,至少你自己应该有所行动吧。 靳文远却说道:“她的心里有一股怨气,即使她站立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你又何苦多此一举。” 张辽大惑不解,他站起来,回望匍匐在地的少女,那是一朵被风雨强摁下高傲头颅的蔷薇花,狂风大雨拔掉了她身上的刺,此刻,没有了刺的花朵只能无依地在风中飘零。 “小蝉……姑娘……”张辽艰难地叫了一声。 “她自己会起来的……”靳文远悠悠说道:“她义无反顾地要保护同处一座营帐里的姐妹,结果呢,所谓的姐姐妹妹们,她们却哭哭啼啼哀求她跟我走……”靳文远轻轻拍打着车头,摇头叹息说:“这可是要吃人的‘妖怪’啊……” 张辽的瞪大了如铜铃一般的巨眼,靳文远所说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小蝉姑娘不顾自身安危、阻挡在营帐入口,她不惜用生命保护的好姐妹,却要哭着喊着让她去送死?这、这怎么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 张辽喃喃说道,依稀中,他记起刚才听到营帐中的哭声,当时还以为小蝉姑娘的同伴舍不得她走,现在,他才开始理解了大王所说的,他的确把人xing想得太美好了。 他朝小蝉姑娘看去,却发现螓首埋在臂弯里的少女也已经抬起头,此刻正看着靳文远,满眼的惘然与不可思议。这样的眼神,一看就知道靳文远说得完全没错,少女讶异的则是,靳文远人不在现场,却又为何如亲眼目睹的一般。 “她想以死来成全自己的清白,但是,那些人连她要自杀都不让,就是要她跟我走……所谓以身饲虎,用她的生命,成全他们的活命……” 靳文远的说话还在继续,只不过,他的目光逐渐凌厉,直视少女的内心,最后,他问道:“哀莫大于心死……现在,我问你,你的心死了没有?” 少女蓦地挣扎着站起,她的脸上沾染了少许的尘土,但这丝毫无损于她的绝世容颜。 “他们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她的眼泪在风中飞扬,泪水哭肿了她的双眼,她却一遍又一遍呐喊着,似乎是要说服靳文远与张辽,又似乎在努力说服她自己。 “好吧,我相信你是心甘情愿的。” 靳文远淡淡说着话,他没有理会少女与张辽惊讶无比的目光,很郑重地说道:“既然,你的心还没有死,那么我就成全你……现在,请你上车,我连夜送你回家,回任家庄。” 少女还处于满脸地惊疑之中,张辽却早已急不可耐单膝跪地,他大喜过望,忍不住连连叩头,高呼道:“大王……多谢大王!” “你……你可是说话当真?” 相比于张辽的坚信不疑,少女却是半信半疑,她犹豫着问靳文远,眼光看向张辽的时候,却要柔和得多,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激之sè。 “你起来吧……”靳文远笑着踢了张辽一脚,让他滚到后车厢去,副驾驶座自然要留给少女小蝉。 张辽嬉皮笑脸爬起来,巴结着把副驾驶座位的车门打开,一边打着手势请小蝉上车,然后,他才“哟呵”叫唤着,兴奋之下,连翻了好几个跟斗。 [0105章 ];道别 靳文远饶有兴致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少女,从她的侧面看过去,那高洁宽广的额头,弯弯长长的、带有发散弧度的上下睫毛,挺直中微微带有上翘的鼻尖,薄薄的、但却富有凹凸层次感的唇线,乃至于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脖颈的那一层洁白柔和的光晕,一条完美的曲线,就像是最高明的画师、用他的画笔jing心勾画出来似的,就连那侧影都好像成了画中的人儿,简直美到了极致,即使是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出半点瑕疵。.tw[] 靳文远靠过去,立时惊起了少女的一脸惶惑,她本能地掩护住胸口的关键部位,身子靠在车门上,失措而又无助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靳文远朝她脸上吹了吹,吹走了她脸上沾染的细沙。或许是因为抽过雪茄烟的缘故,空气中弥漫有一股难闻的烟草味,少女愈发地一脸嫌恶,蓦地壮起了胆子,伸手推在靳文远胸口,试图把他推到驾驶座上。 靳文远纹丝不动,他反手抓住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少女以为这是要把她绑起来,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就使劲蹦跶吧,能够想办法挣脱出来的话,大王我有好东西赏给你……”靳文远哈哈大笑,对于初次接触安全带的人来说,怎么将之解开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当然,少女若真是兰心蕙质,能无师自通解开安全带,他也不会吝惜把稀奇古怪的好东西送给她。(..tw无弹窗广告) 靳文远开始发动汽车,不一会儿,越野车咆哮而去,当车驶离谷口,山坳里立时沸腾起来,间或夹杂有欢呼声,大概都是在庆祝自己获得了新生。 坐在车里的靳文远、以及少女小蝉,他们也都听到了欢呼声。对此,靳文远报以微笑,对少女说道:“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不用否认,我看见了,你在笑……” “我没有……”少女的确在听见满山谷的欢呼声之后,脸颊展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当她听到靳文远这么说,马上就矢口否认,当然,也不是说她否认心里有成就感,而是她现在坐在“恶人”的车上,这会儿若还笑得出来,或许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好吧,你没有……”靳文远并没有纠结于一些细节,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咱们打个赌,我把车子开到稍远的地方,停留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然后再把你送回到他们的队伍当中……你说,他们会把你当做大恩人对待呢,还是视你如蛇蝎、避之不唯恐及?” 少女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惨白之sè,靳文远虽然说得语调轻松,听在少女的耳朵里,却如同一记闷雷。[..tw超多好看小说]半个时辰、又或者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见得有多短,至少可以做许多不方便对人言的事情。如果接下去的发展真如靳文远所说的,她去而复返,几乎可以断定,那些哭着喊着求她献身“妖物”的同伴,大致都会大义凛然唾弃她,鄙视她被妖怪玷污了身子。 “不要……”她娇弱无力地扭头看向车窗外,泪水却又打湿了她的衣襟。 “好,都听你的……”靳文远打着方向盘,指着道路正前方说道:“回任家庄,送你回家……” 车厢里一阵沉默,良久,张辽探出半个脑袋,期期艾艾说道:“小蝉姑娘,你应该谢谢大王……要不然……”底下的话他没说,不过,从语境上面分析,无非是暗含有jing示的意思,告诉小蝉,如果惹恼了大王,说不定他出尔反尔,说了的话不算数…… 少女显然也听懂了张辽所说的言外之意,尤其是当所谓的大王在张辽说了这番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做任何解释,更显得这其中还充满了极大地变数。 “谢……谢……”少女仿佛是受到了极大地屈辱,艰难说完之后蓦地蒙头痛哭,其声也哀,竟然让车后座的张辽也哽咽起来,连声在后劝慰道:“小蝉姑娘,其实大王是一个挺好的人,你看,现在大王不正在送你回家吗?” “文远啊文远……”靳文远直摇头,说道:“讨女孩子欢心不是这样来的,你必须要抓住重点,小蝉姑娘现在最恨的是谁?是本大王啊……你怎么可以说大王的好话?说我的坏话她才会开心嘛……” “大王说笑了,小的哪敢……”张辽讷讷而道,偷眼去瞧小蝉姑娘,却发现她照旧蒙着头抽泣,如此看来,小蝉姑娘的确在纠结于感谢了把她强抢而走的人……或许大王说的没错,有空还得问问小蝉姑娘…… 回程的路上,越野车开得飞快,军用越野有导航功能--当然不是卫星导航,而是根据来时的行程对返程进行智能寻路,液晶显示面板之上,红sè的箭头在告诉靳文远返回任家庄的正确方向。 两个小时不到一点,越野车已经停在了任家庄的寨门之外。车速如此之快,小蝉她们三天的路程,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之内走完全程,这让她简直如坠梦中,尽管车行一路颇多颠簸、让人几yu作呕,然而,亲眼目睹了灯光照shè之下的任家庄寨门,小蝉却是再度热泪盈眶,猛回头,张嘴正要和靳文远说些什么,忽然间想起这大王可不是什么好人来着,连忙把视线重新落回正前方,身子开始挣扎着要甩脱安全带的束缚。 靳文远伸手帮她松开安全带,恢复ziyou的那一刻,她迫不及待去推车门,却忘了这是让人生畏的“妖物”,若是一推就能推开,又怎能眨眼之间走完三天的旅程呢。 情急之下,小蝉用她柔弱的肩膀撞击车门,然而,即使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仍旧不能撼动车门分毫,最后还是靳文远下车,绕过车头,帮她把车门从外拉开--至于张辽,这厮经验丰富,早躺在后面的沙发上,绑着安全带睡得呼呼香甜。 车门一打开,少女很是灵巧地从车上跳下来,几乎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目标方向正是任家庄的寨门。 “小蝉!”靳文远蓦地叫道,在少女蓦然回首之际,他含笑说道:“相识一场,你不会连道别之语也吝惜奉送吧?” “那么……再见吧……”少女第一次面对靳文远露出真心的笑容,她挥挥手,像是一只欢快地小鹿,蹦蹦跳跳走着回家的路。 [0106章 ];抛弃 靳文远站在星空之下,挥舞着手与少女道别。曼妙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这一抹亮丽的姣好之sè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这时,张辽从后车厢出来,站在靳文远身后三尺左右的距离,当靳文远回过头去,才发现这家伙满脸地落寞,像是有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物与他天人永隔一般。 靳文远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着说道:“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遭受到失恋的打击了么?” “大王莫要说笑……”张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低着头小声分辩说:“小蝉姑娘乃是人间绝sè,小的一双凡人眼睛,即使看她看得久了,对小蝉姑娘都是莫大的无礼……” “口是心非的家伙……”靳文远笑着摇头,跳回到车上,然后把车头灯打开,很快就调整到探照灯模式。在强烈的灯光照耀下,任家庄的寨墙、望楼等防御设施一览无遗,而寨门,也恰在此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多时,两扇厚重的木门合在一起,发出“咣当”一声闷响,不留一丝缝隙。 张辽轻轻一叹,回到车上,坐在了小蝉姑娘曾经坐过的副驾驶座位上,伸手抚摸着柔软而富有弹xing的真皮坐垫,忽然发出“嘿嘿”的一阵傻笑。 靳文远直摇头,一个十五岁大的少年,你不能对他要求更多。他打开了车载cd,播放器的可视化界面闪烁着上下舞动的蓝光,不一会儿,略带沙哑的嗓音发自车载音箱,整个车厢里瞬间弥漫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摇滚音乐风。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靳文远把驾驶座往后挪动了一下,使得可以仰躺在座位上,他把脚搁在了方向盘上,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边扯开嗓子,和着cd机播放的音乐,与原唱者崔健一齐放声高歌。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张辽忽然之间面如土sè,车厢里的音乐声从何而来他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这是靳文远按动cāo控板上的按钮之后,就有人开始唱歌。于是,他就开始纠结于歌声的来源,一番胡思乱想之后,他得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结论,大王的前手下犯了错误而触怒大王,结果就被大王施法惩罚,被变成很小很小的“虫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然后囚禁在会发光的小盒子(车载cd)里,在大王心情很好、或者很不好的时候,就会让他给大王唱歌解闷…… 一曲唱罢,靳文远关了cd机,打开车门就跳下车,顺便拿上他的八一式步枪。留在车上的张辽只觉得嗓子眼里发干,似乎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他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大王今次下车,居然没有邀请他一同下车,这是不是说明,大王对他也已经很是不满了呢?他想了想,壮起胆子也随同下车,前后相距靳文远三尺距离,亦步亦趋紧紧跟随,不敢有丝毫怠慢。 “咦,文远你也下车了?”靳文远随口问道。他遥指任家庄内左右两座望楼,求证着问道:“那里的两座望楼,是不是就是前晚上被炸掉的那两座?” 两座新的望楼与前晚上被炸毁的处于同一位置,应该就是任家庄的庄丁加班加点,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修缮而成。张辽对此也有印象,仔细观察之后,很小心地应道:“大王目光如炬,小的佩服之至……” 靳文远哈哈大笑,指着张辽说道:“行了行了,别像小媳妇似的,告诉你啊,本大王不会把你变成小玩意关进发光盒子里的……”张辽的失态,靳文远早有所察觉,看到张辽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再不给他吃定心丸,说不定这厮就要被吓唬成心脏病了。 果然,张辽大喜过望,扑通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大王能对他格外开恩。 “起来吧,本大王根本就没打算把你怎么地,又何来格外开恩……” 说着话,靳文远把加装有榴弹的步枪平端在手里,瞄了瞄,然后和张辽说道:“他们任家庄的效率还挺高的,一个白天的时间就可以把炸毁了的望楼修缮一新……文远,你说,我若是再把这两座望楼给掀了,明天一天,他们能不能再次把望楼修好呢?” “大王神力无边,又岂是小小任家庄可相抗衡……”张辽给了一个貌似标准答案、实则等同于废话的说法。 “是啊……”靳文远连连摇头说:“本大王就是纳闷了,照理说,这两座望楼不应该修这么快的……且慢,待我再试他一试……” 张辽本以为靳文远是在说笑,哪知道,靳文远却是来真的,两枚枪榴弹前后相距不足半分钟,分别shè向新起的望楼。只听得两声巨响,火焰与木屑横飞四溅,两座望楼瞬间坍塌,支架以上的主体建筑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地的残渣。 “大王,你……”张辽热血上涌,他顿时想起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大王名义上把小蝉姑娘送回家,可当小蝉回到庄子以后,大王却没有走。非但不走,反而更变本加厉,这一次连最起码的jing告都没有,直接就放炮炸掉了两座望楼。如此一来,刚回家的小蝉姑娘,会不会因为任庄主对大王的恐惧之心、而主动将她献于大王呢? “你明明答应了小蝉姑娘,要送她回家的……”张辽已经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直接对着靳文远吼道。 “她的确已经回家了啊……”靳文远两手一摊,答道。 “可……”张辽一时语塞,只好指着望楼说道:“大王你要施法,总是会让小的给他们倒数计时的jing告……” “那是因为本大王不愿杀生……”靳文远忽地脸sè一沉,斥道:“我看你是被小蝉迷了心窍,望楼上根本就没有人,这么一点浅显的迹象,你都没有观察到!你说,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是不是一个正常人?” “可是,可是……”张辽蓦地跌坐地上,双手掩面而泣道:“小蝉姑娘才回到家,眼看就连她的家人也要抛弃她了呀……” [0107章 ];再见 形势的发展正如张辽所预料的那样。话说任晓婵才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与父母抱头痛哭,任庄主就带着一大票庄丁找上门来了。当然,任庄主没有把事情做绝,他温言温语询问小蝉怎么会脱离采选队伍而回到家的,在小蝉叙说经过的时候,任庄主听得很仔细,尤其问遍了有关绿皮妖物的细节。 任庄主听完之后,脸上的忧sè更浓,他说,小蝉姑娘进庄以后,那绿皮妖怪就一直徘徊在外不曾离去……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闻两声巨响,任庄主当即吓得面如土sè,他还在猜想是不是绿皮妖怪所为的时候,手下来报,新起的两座望楼又被炸了个粉身碎骨,施法者正是“目光如炬”的绿皮妖怪。 任庄主当下就在小蝉家哭诉起他这个庄主的不容易,哭了半天,他婉转地指出,现如今,整个任家庄的安危全系于小蝉姑娘一身,该如何选择,请小蝉姑娘定夺…… 小蝉的父母家人也吓坏了,绿皮妖怪曾经发威的当晚,他们也有幸目睹了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望楼,在后来抢修望楼期间,更亲耳聆听到了妖怪是如何口吐火莲将之化为灰烬。任庄主既然说整个庄子的安危全在自家闺女,那就一定不会错了,于是,他们也加入到了哭泣行列,苦口婆心劝说女儿快些去安抚那绿皮妖怪。 面对一屋子哭哭啼啼要她出去“送死”的亲人,任小蝉心如死灰,甚至于当她流露出死意,屋里屋外哭声更是震天,就连她的父母都当面跪下,求女儿以庄子安危为重,千万要保重好身体、不能寻了短见。 就这样,靳文远再次等来了小蝉姑娘,作为对任庄主一干人等表示谢意,他把车头灯调整到近光灯模式。没有了令人恐惧的探照灯,庄子里顿时一片谢天谢地的欢呼之声,当然,他们最该感谢的,无疑就是拯救了全庄的小蝉姑娘。 靳文远像是在欢迎远行归来的游子,在小蝉迎面而来的时候,他呵呵笑道:“你说的没错,咱俩果然又再次相见了……” 小蝉却没有他这么高的兴致,她的双眸之中放shè出仇恨的光芒,仿佛要喷出火焰将他燃烧殆尽。 “好吧,或许你没有我想象中的迫切、期待咱俩的又一次重逢……”靳文远耸耸肩,显得很遗憾的样子,又道:“不过,以你目前的状态,有国不能投、有家不能归,《左传》所云,众叛亲离,大概就是你这样子吧……唯今之计,也只有我能够收留你,不是么?” 张辽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神sè复杂,既有再看到小蝉之后的喜悦,又有因靳文远出尔反尔之后的内疚--严格来讲,靳文远并没有出尔反尔,不过,他的所作所为给了任家庄上下强烈的暗示,因为有前车之鉴,在这种无言压力之下,把小蝉送出来,最后就成了任家庄上下唯一的选择。 “小蝉姑娘……”张辽迎上去,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却不料,在任小蝉眼里,他与靳文远完全是一丘之貉,于是,在他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小蝉仇恨的目光同样shè向了他。 “好了,天就要快亮了,上车,都上车。”靳文远拍着手说道,路过张辽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你看,你又能看见你心目中的女神了,这不挺好?” 张辽一脸的惭sè,他的确有一份窃喜之情,此刻他面对小蝉的仇恨,再也无脸说些什么,灰溜溜逃回到车上。 小蝉仍旧坐在她曾经坐过的副驾驶座位,同样,靳文远帮她绑好了安全带。上了车之后,小蝉的情绪明显有异常地波动,她总是会时不时拿眼瞄一瞄靳文远,当靳文远有所察觉的时候,她很快又把注意力收回,有时低头,有时看车外,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被美女盯着看,有时候并不是一件舒坦的事,尤其是靳文远知道她对于他有着刻骨的仇恨。按照靳文远的猜测,小蝉目前对她自己的定位,偏向于“死士”之类,如果时机成熟,她就会化作一头小老虎,毫不犹豫扑向自己。 小蝉的外表柔柔弱弱的,被她咬上一口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是在开车,靳文远还是有些顾虑,担心方向盘打滑而发生车祸,尤其是回程,多的是起伏的丘陵地带,他必须要考虑到最糟糕的后果。 想了想,靳文远换了一张cd,选了一张民乐合集,然后按下播放键,一般来说,音乐具有舒缓人的紧张情绪的作用,能够让小蝉的情绪平稳下来当然好,如果不行,还可以拿话唬她,威胁她要把她变成小爬虫、关进发光的小盒子了--对付古人,这一套就是当家法宝。 合集的第一首曲子是《chun江花月夜》,古典音乐经典中的经典。尽管成曲的年限需要一直往后推延至十九世纪,不过,曲中所包含的乐器元素,如,箫、琵琶、古筝,在这一时期都已经发展成熟,陡然间播放,不会让人感觉突兀。 当潺潺乐声如流水般淌过的时候,小蝉的娇躯蓦地一震,她开始寻找着乐声的来源,很快,她注意到cd播放机面板之上绚烂的流光、以及可视化的动态声波。与张辽所听到的《一无所有》不同,这是一首纯音乐的曲子,没有人放声高歌,对于小蝉所造成的冲击力也较小,不过,想要吓唬她也不难,乐器总是需要人来演奏,只要让她联想到这一层就好。 然而,靳文远还是小看了音乐对于小蝉内心的震撼,尤其是这一首典雅优美的《chun江花月夜》,宛如一幅山水画卷,chun天静谧的夜晚,金乌西坠、月亮东升,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江岸轻轻摇曳……她闭上眼睛,手指轻弹,一幕一幕的迷人景sè,好像活过来似的,流淌在指尖,也流淌在小蝉的心田里。 乐曲声中,靳文远忽然朗声诵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小蝉蓦地睁开她一双美眸,看向靳文远的目光之中,满含了说不尽地不可思议、以及回味。 0108章 ;诗人 靳文远目视前方,牢牢把握这方向盘,并没有因为小蝉的格外注目而显得有如何得意。就在小蝉听得入神的时候,他的诵读之声却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一曲终了,靳文远随手关上了cd播放机,没有了悠扬的乐曲声,车厢重新归于平静。 小蝉似乎很意外,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才想起靳文远是害得她众叛亲离的罪魁祸首,这么可恶的人,和他说话?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张辽却没有这方面的顾忌,说实话,音乐本身并不是吸引他的主要因素,他在意的是小蝉,看到小蝉yu言又止的样子,他马上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于是就问道:“大王,这曲子端的是好听,莫非此乃大王所作?” 靳文远看了看旁边的小蝉,一边摇头说:“作曲不是我的本行……实不相瞒,我是一位诗人……”靳文远目视前方,脸不红心不跳说道:“确切的说,我应该算是著名诗人……” 所谓著名,那就是在一定范围有知名度,可怜小蝉与张辽自知与文人圈子隔十万八千里,倒是真被靳文远给唬住,他说是著名诗人,而他们两个没听说过,那么,只可能是他二人孤陋寡闻的缘故。.tw[] 张辽满面高山仰止,大王所说的,自然是千真万确不含虚假,这么一来,靳文远在他心目更不一般,正所谓有文化的山大王,天下自可去得。 小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仇恨,不是说她已经不恨靳文远,而是因为她的思维定格在“诗人”这一重身份,既然是著名诗人,那就要有与之身份相匹配的作品,她倒是很想问问靳文远有哪些传世诗歌,只是,对于他这个人,她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憎恶之感,贸贸然问出口,也只是徒增别扭,于是就干脆扭头看向车窗外,寻思着大王的跟班小厮会不会如她所愿,把她心底里所想的问出口。 实际上,张辽的注意力从来不曾离开小蝉,只是,少年的羞赧不允许他目不转睛盯着美女看个不停。这会儿,他看到小蝉有着yu语还休之态,心下会意,就道:“大王,小的有不情之请……”扭扭捏捏之下,看了一眼小蝉,求道:“大王的诗歌可否赐予小的……还有小蝉姑娘?” 靳文远说道:“这诗歌嘛,总是要传诵,才能流传更广,本大王忝为著名诗人,对于你这样的小小要求,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你是你,小蝉是小蝉,你看,小蝉姑娘正忙着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好像没说要本大王赐诗啊。” 此时,天光已渐渐放亮,大地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晨霭,连绵起伏的丘陵似隐似现,在飞驰的越野车上往外望去,倒是别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靳文远停下车子,伸手托着小蝉的下颌,把她的视线扭到他这边,说道:“诗歌需要一定的欣赏水平,要不然,再好的诗歌,没有知音,也只不过是孤芳自赏而已……哎,知音难觅,本大王也徒呼奈何……” 小蝉任由靳文远的“魔掌”肆虐,她的心剧烈跳动,所想的却是靳文远的知音论,能让诗人引以为知音者,岂非学识与诗人齐平?这么想着,她倒是愈发期待能聆听靳文远的诗作,若是泛泛,只当听了老鸦鸹噪,但若是惊才绝艳之作,闻之亦当无憾。 靳文远看出小蝉已有所心动,他微微一笑,松开手放开她,却重新启动越野车,至于他的诗作--他好像完全忘了有这回事,只专心致志开他的车子。 天光大亮的时候,靳文远把车子停在路边,先把小蝉的安全带松开,然后开始张罗起早餐。 猛士越野的导弹发shè架已经改造成野战炊事餐具,靳文远绕到车后,掀开车门,指挥着张辽把车厢一侧的沙发给搬下来,沙发的底座是伸缩式支架,抽出底座,把支架撑起来,就是一张小小的餐桌。张辽倒也机灵,晨风冷冽,他观测风向之后,把移动餐桌搬放到了背风的一侧,有越野车遮挡,总算免去了一张嘴就要喝西北风的苦楚。 早餐是清粥加火腿煎鸡蛋,可谓中西合璧,电饭煲炖着米粥,电磁灶煎着荷包蛋,不一会儿,香气四溢,直让人食指大动。 张辽这两天午餐肉吃多了,难得有一碗清粥,顾不上烫嘴,两三口就把搪瓷缸子的粥喝了个一干二净,喝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还能不能再打一碗。 靳文远说:“你果然就是一吃胚……省着点喝,没看见小蝉姑娘也爱喝粥么?” 小蝉与靳文远并排坐在沙发上,照理说,一张沙发坐三个人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方面张辽很有自觉xing,谨守他的本分,在简易餐桌对面铺一层坐垫,他就跪坐其上。 一锅清粥,张辽最后连续盛乐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被靳文远拿眼珠子一瞪,他立马熄火。只是这粥不比干饭,更不能与肉食相提并论,显而易见,三碗清粥根本就填不饱张辽的肚皮。 见此状况,小蝉默不作声把自己的火腿煎蛋碟子轻推到张辽面前,眼角有意无意瞟了一眼靳文远,在靳文远面现讶异之sè时又飞快收回她的目光,然后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搪瓷缸子里水一样的清粥。 靳文远愕然,这算什么?反间计直接用在他身上了?他轻咳一声,说道:“文远,火腿煎蛋是小蝉姑娘的,你若是吃不饱肚子,还有午餐肉嘛……” “大王说得极是……”张辽默默把碟子推回到小蝉面前,咽喉部位却连续耸动,口水四溢之下,显得有些猴急。 两面金黄的火腿切片芳香四溢,不但是张辽在咽口水,小蝉又何尝不是,不过,她却能强忍着口腹之yu,把自己的那一份转让给张辽,而且态度十分坚决。 “文远,没事的,你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小蝉第一次神sè如常与张辽说话,如空谷黄鹂的清脆音sè,让张辽听得沉醉其中,一时之间竟是呆了。 0109章 ;回味 张辽的一张嫩脸涨得通红,小蝉姑娘对他的关切,让他一时之间没了方寸,他结结巴巴说道:“多谢,多谢小蝉姑娘……”话虽如此,却仍是十分坚决地把小蝉的那一份早餐推回过去,他说:“小蝉姑娘,我……吃饱了……”说着话,一溜烟逃得远远地,再也不敢面对小蝉的粉面桃腮。 “大王,我去给你和小蝉姑娘打水去……”张辽的声音越来越远,很快连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靳文远哈哈大笑,待张辽走远了,他笑着说:“你看,反间计失败了不是?不过这也没什么,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改进,争取让张辽这只呆头鹅对你言听计从……对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女也怕恶汉磨’,你可以反过来理解,‘好汉也怕美女磨’,这就对了……” 面对靳文远的调侃,小蝉的一双妙目闪过无辜地眼神,她羞怯地说:“大王说笑了……” “喝,居然说话了,不简单啊……”靳文远又捏她下颌,把她的脸正对着自己,摇头说道:“我就不信你心里已毫无芥蒂……来,给本大王笑一个,笑得满意了有赏……” 小蝉满脸都是羞意,她的眼睑低垂,一双美眸的睫毛又长又翘,天然而不加修饰,偶尔抬眼一瞥,那种yu语还休的风情,却是让人怦然心动,简直不能自已。(..tw无弹窗广告) “真的不惜血本了啊……”靳文远愕然,小蝉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不过,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的表情,却是被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几可乱真,从逻辑上来推论,小蝉应该不会对靳文远有所好感--若非如此,靳文远还真有可能被她给迷惑住、误以为小蝉对他有特别的意思呢。 “看你这么卖力,本大王不有所表示,倒是显得小气了啊……” 靳文远呵呵笑着,这时候,张辽提着个水桶,满满的一桶水。 “大王,我再去打水……” “去吧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和小蝉……”靳文远看到小蝉脸上闪过惊慌之sè,促狭地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大王,奴婢……奴婢想到处走走,看看四周风景……” “你确定?”靳文远似笑非笑,他张罗着茶具与电炉,顺便拿净水药片把张辽打来的水处理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大王“yin威”已深入人心,小蝉一时不敢离开,站在原地踌躇不已。 不一会儿,简易餐桌上摆放好了三个玻璃杯,靳文远分别在三个杯子里搓了一小撮极品龙井。 小蝉很快就被靳文远的举动给吸引了,当然,主要还是三个玻璃杯太过注目,其外观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仿佛是天上的仙器,人间哪能有此神物。 靳文远笑道:“放心吧,里面的不是毒药,吃不死你的。” 小蝉脸一红,扭头看向别处,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有此想法,不过,转而又一想,眼前这大王真要害她,多的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办法,用不着费这么大周折。 水烧开,靳文远把三个杯子的水都加到了七成满,很快,几缕清香开始在空气中漂浮,杯中,嫩嫩的芽尖悬浮在水里,此情此境,又有了水晶一样透明的玻璃杯,却是有别样的赏心悦目。 “好香啊……”小蝉忍不住抽了抽鼻翼,很是陶醉地嗅着这早晨的茶香。 “这可是极品雨前龙井,皇帝老儿刘宏也没喝过的好东西,错过了你可别哭鼻子哦……” 靳文远端起玻璃杯,在杯沿吹了吹气,然后很小心地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正巧看到小蝉吃惊地捂着檀口,面如土sè,一脸难以置信地样子。 “算我说错了话……”靳文远失笑摇头,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好东西都是皇上的,他当然喝过,你也可以尝一尝。” 听了靳文远这么一说,小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连天子都没有福分喝过的,一则不真实、有吹牛嫌疑;二则,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去尝试,生怕折了她的寿。 小蝉学着靳文远的样子,轻轻抿了一小口,入口的茶水有些烫嘴,除此之外,茶水微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喝,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之处,那就是杯口氤氲之气中饱含着的阵阵清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几不忍放手。 她放下茶杯,心里想着,与其喝这劳什子“苦水”,倒还不如闻着有味道……此念方起,却觉着舌根下腺有一股淡淡的回甘,虽不怎么浓烈,不过,却是令人回味不已,很想再去喝上一口、继续体会这奇妙的苦味。 小蝉偷偷瞄了一眼,此时,靳文远正回到车上,打开cd机,顺便把车载音响系统的前后四个扬声器升出车外。于是,悠扬的《chun江花月夜》再度响起,一下子就把小蝉的注意力给牢牢吸引住了。 靳文远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很惬意地仰靠在弹xing十足的沙发靠垫之上,一边随音乐哼着调调,一边轻拍沙发扶手和着乐曲打着节拍。 小蝉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靳文远的手上,他的手很白,指节修长,却很有力--当然,这些并不是吸引小蝉注意的关键因素,主要是她发现靳文远轻拍扶手的节奏,似乎隐隐有暗合乐曲演奏的节拍,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一边凝神细听,一边轻轻颌着螓首,过不多久,她蓦然发现,每当她追寻靳文远的节拍、双方产生和谐统一的时候,便会心生与音乐浑然一体之感;反之,若是偏要自己独树一格,用自己的节奏去迎合乐声,就有说不出的别扭,仿佛是演奏者故意要和她过不去似的。 怎么会这样? 小蝉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刹那之间的顿悟,他明明说过,这曲子不是他的作品,他只是一个诗人而已…… 诗人。 小蝉忽地心中一动,诗人……此曲是依他的诗作而成,莫非,此刻他正在默念他的诗作,是故才会与乐曲浑然天成么? 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热切无比,看着靳文远,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倾诉。 0110章 ·指教 靳文远微闭双眼轻哼曲子,当他张开眼睛,马上察觉到小蝉的星眸之中闪耀着异色,而她观察的对象,赫然就是他自己。[..tw超多好看小说] “有话要问?”靳文远道。 小蝉的视线飘向别处,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靳文远知道她的心思,刨去伪装,要让她心无芥蒂和他说话,恐怕会有心理障碍。 一曲终了,靳文远回到车上,按下重播键,在淙淙琴弦拨动声中,靳文远深深吸了口气,以男性特有的浑厚低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小蝉的星眸忽然间亮得像是八月中秋的月儿,此时,所有的心防不知不觉都已抛诸脑后,心里所想的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诗人的诗作! 起首四句,两现春江、两现明月、两现潮、两现海,交错叠现的景观,正如连绵海潮,一波接着一波,把人带进了一个神奇美妙的境界。受此感染,小蝉的身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星眸微闭,耳中忽如浪涛拍岸,竟似有隆隆之声传来。 靳文远的吟声却忽然一顿,小蝉正自愕然,却听得他问道:“我这么念,你是不是能够听懂?” 小蝉慌不迭点头,陡然间却想起,其中有些字句有似是而非之感,或许是她理解的意思,与诗作本身的字词产生差异,毕竟这是听他口头吟诵、而非手捧诗作拜读。 “奴婢略懂一二……”小蝉不敢把话说太满,曾记得,这大王说过,诗作,需要相匹配的欣赏者,而她还不能百分百肯定、她可以完全领略其中意境,小蝉难免有颓丧之感,一时间,未能成为靳文远口中所说的知音,忽然心生自惭。 却听靳文远击掌夸道:“能懂一二?不简单嘛,本大王却是不信……莫如,你倒是说说,诗中所绘是何景色?” 小蝉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无意之中,把她胸前傲人“胸器”鼓荡得波涛汹涌。 靳文远摸着下巴,很满意地点头说:“不错,不错,还算是胸中有料……” 小蝉未及去体会这双关之语,兀自沉吟道:“大王此作,怕是在某个春天的夜晚,凭栏远眺,花前月下寄情所得……” 靳文远拍案叫道:“好,大好!”却是吓得小蝉浑身一哆嗦,及至听得他所赞,当下喜形于色,竟是盈盈一福,喜上眉梢道:“谢大王!” 靳文远手一挥,感慨万千道:“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小蝉不明所以,露出询问之色。[..tw超多好看小说]靳文远就说道:“说来惭愧,本大王隐居吴郡,在春夜对月所作,此诗本取名《春天花会开》,方才听了小蝉姑娘点评,所谓‘花前月下寄情所得’,拙作《春天花会开》,其名怕是大俗矣……” 靳文远愁眉不展,离座踱步沉思。他的情绪也感染到了小蝉,诗作开篇四句,仅得一回闻,却让她顿生惊艳之感,此刻,她也觉得《春天花会开》其名大俗,一点儿也配不上“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的意境。她的眼波随着靳文远的脚步轻轻流转,竟是思考起该取什么诗名,才能配得上那四句宛若金石之声的妙诗。 靳文远蓦地停下脚步,把小蝉的神思也给拉了回来。只见靳文远单手微举,略带迟疑之色说道:“此诗,莫如……” 小蝉的呼吸霎时快要停顿下来似的,这是要重新取名了么?会是取名为何?纷杂的思绪刹那间纷至沓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花前月下,何处寄情……莫如,其名《春江花月夜》,以小蝉姑娘之见,这名字可有月下寄情之意境?” 随着靳文远开声发问,小蝉突遭解脱似的,身上的桎梏为之一松。她还在咀嚼“春、江、花、月、夜”其中所蕴含的无边景致,却见靳文远手捧一物,以请教的口吻说道:“此乃敝人拙作,请小蝉姑娘指点……” 小蝉忽地鼻腔酸酸的,这是诗人承认她的才学了么?从未有过的自豪充斥胸臆,若非是靳文远当面,怕是要泪水涟涟、痛哭当场。 “大王谬赞了,奴婢只是得闻佳作,喜不自胜,便说出心中所想罢了,不敢当大王指教之语……”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现在,在小蝉的眼里,靳文远全然不那么可恶了。 于是,公元二世纪的文学女青年任小蝉,手捧着靳文远递给她的大屏山寨爱疯手机,开始拜读诗人大作。只是,诗人靳文远所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也太持久,当她手捧爱疯,未及领略诗作全貌,却首先被读书软件设定的楷书字体震了一把。 “这是……这是……” 小蝉结结巴巴,全然问不出成意思的句子,楷书字体正是成自于这一时期,笔划中简省了汉隶的波势,横与竖的笔画趋向平直,结构上显得更为严整而规矩。见惯了汉隶的波纹起伏,在字体的形体美更进一步发展的楷书,无疑要大气磅礴得多。 “小蝉姑娘请看……” 靳文远提醒小蝉注意句子,别光顾着去揣摩字体,毕竟这不是手工所写,初看或许会被震惊当场,怕就怕沉浸其中,到时候只能领会到字体的工整、而未能感悟到书法大家笔走龙蛇所携带的“势”,最终还是会损害诗人靳文远的形象。 小蝉回过神来,冲靳文远歉然一笑,然后才开始逐句逐句咀嚼《春江花月夜》全诗。 《春江花月夜》毕竟是千古名作,作者张若虚一生虽仅留下诗作二首,却因为此诗,而被后世赞誉为“孤篇横绝全唐”。 小蝉的注意力很快被牢牢给吸引在手机屏幕上,片刻之后,沉浸其中的她,忍不住喃喃念道:“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初见月……初照人……” 由于设定字体字号的关系,全诗到此戛然而止,再要继续阅读其后的诗句,需要以操作系统独有的手法翻页。小蝉不明白其中关窍,以为靳文远此诗到此结束,目光定格此处,竟是有着说不出的遗憾,最后也只能反复咀嚼“见月”、“照人”,好让这诗作的醇香沁入心脾、与她的灵魂合为一体。 [0111章]·先生 咀嚼良久,小蝉终于忍不住问道:“大王,这诗……下面没了吗?” “下面……有啊……” 靳文远大有深意对小蝉笑了笑,小蝉一阵心悸,总觉得这笑容包含有太多值得玩味的东西,可惜她才智欠缺,未能领会其中深意,殊为遗憾。或许她永远不会明白,所谓“下面有啊”,纯粹只是靳文远的恶趣味,无关诗歌,只和诗人的人品有关。 一杯清茶入口,靳文远闭目沉醉,半晌才道:“读好诗,犹如品好茶,容于口中,方能得其三味。” 小蝉谨受教的样子,学着靳文远的样子,闭目品茗。有了第一次,这会儿倒是不觉着清茶略带的苦味有多难喝,相反,苦涩尽去之后,那淡淡的余香,却是足令人回味,于是就学着靳文远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脑海中不由回荡起《春江花月夜》的开篇,顿觉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品完了极品龙井,靳文远让小蝉坐得离他近一点,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手把手教小蝉怎样操作触屏手机。小蝉初时略有不适,二人相坐极近,外人看见了,只当是她靠在他怀里似的。只不过,靳文远的臂弯十分有力,她一时挣脱不了,而等到手机屏幕滑动,下面的一行一行字迹滚动而上,被隐藏的诗歌蓦地浮现,这对她来说,是一番怎样的惊喜啊。于是,所有的不适不再是关注的重点,此刻,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屏幕上方,继续品味《春江花月夜》所带给她全身心的愉悦。 好的诗歌,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就好比小蝉,熟悉了手机的操作,翻屏的速度却依旧保持慢速,以便于她能够消化其中的意境。 随着诗句的不断演化,诗人寓意于诗篇的情感全数倾泻: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小蝉怔忡绵绵,原以为大王是一个极坏极坏之人,可是,读了他的诗,方知他内心是如何地苦楚,尤其是最后两段,夜色凄迷,月光如水,不知有多少游子踏着这轮明月下赶回家去,而他,只能守着这野渡孤舟,无奈思念远方亲人。这番际遇,与她又是何等相似。 小蝉情难自已,确定已阅读至全篇收尾处,捧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念道:“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这一刻,她恸哭失声,泪流满面,这泪,既哀怜大王远离家乡的孤寂,又感怀她自己有家不能回的无奈,却是把她昨晚离家之后所郁结的愁绪尽情宣泄,再无半点保留。 靳文远搂住哀怨无比的小蝉,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既然有相同的遭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为难于你……” 小蝉蓦地止住哭声,泪眼抬望处,一双无比真挚的眼神正炯炯注视着她,并且给了她一个有力的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的帮助……”靳文远欲言又止,手指轻轻擦拭那一张瓷娃娃一样玉洁无瑕的脸庞,泪水犹如珍珠,在朝阳照射之下熠熠生辉,柔和的晨风轻轻吹拂,很快就把擦干了的泪痕吹散得无影无踪,玉容依旧,只是一双眸子多了几丝红霞,却是愈发惹人怜爱。 小蝉似乎不怎么抗拒靳文远对她所做的亲昵举止,她半仰螓首,饱满而柔软的樱唇微微翕动出晶莹曲线,神情忽地又一黯,轻叹无语。 靳文远笑了起来,考虑到他有言而无信的前科,小蝉有这样的反应并不令人意外。他把小蝉抱坐在他大腿上,附耳说道:“我要把你变成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也让你自己看看,你究竟有多美丽……然后,我保证……不,我发誓,我回我来时的地方,而你,去留随意……” 两张脸若即若离贴合在一起,靳文远能感受到小蝉的脸颊在开始升温,逐渐变得发烫,在他的眼里,小蝉的耳垂涨得通红,比名贵的鸽血红宝石还要鲜艳,似有满圆春色,盈盈欲滴。 靳文远忍不住意动,舌尖贴着她的耳垂,顺着她的耳廓曲线,滑溜得绕了一圈半圆。 “啊……”小蝉一声轻呼,半偎在他怀里的娇躯产生了剧烈地颤抖,随即瘫软成一团,仿似靳文远抱着的是蓬松的棉絮。 “大王……不要……” 小蝉的挣扎如此的无力,除了两瓣香臀贴着靳文远的大腿末梢有轻微摩擦,象征她对此有“强烈”的抗拒。 “请叫我诗人。”靳文远小意轻吻,似有强烈负疚,说道:“大王是一个坏人,他把小蝉从父母身边抢过来……而诗人,是要和小蝉完成一桩伟大的壮举,从此以后,全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女子,就是你!” “诗……人……” 小蝉试着叫了一声,随即浮现出古怪地笑意。 靳文远也干笑,诗人这个名字,直接作为称呼,听起来反而显得格调低俗了。其实,他本身的名字,文远,叫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也音韵悠悠,算得是上品了。可怜靳文远他作茧自缚,现在,文远这个名字的知识产权已经属于张辽、没他什么事了。 “或者你可以叫我先生……”靳文远邪恶地想着,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在诱拐文学女青年的时候,都是以老师、先生自称,现在看来,小蝉就是三国版的文学女青年,一首《春江花月夜》就把她的心思抓得牢牢的了。 “先生……”小蝉这一次很是配合,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大大方方叫了一声。 靳文远干咳一声,一语双关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先生……” “是,以后,先生就是我先生……”小蝉满脸红晕, 小蝉或许不明白,所谓先生,其实有两重含义,不过,她现在的表现却让靳文远很满意,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意味着她愿意以弟子自居,也即是说,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