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浪了》 01、神豪将死 2022年2月22日。 香江。 养和医院。 专属贵宾病房。 楚尧躺在床上，各种仪器插满，三十岁出头的人，却已经虚弱的如同八十老翁。 楼道里有人在吵。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穿金戴银的女人们，还有十几个看上去不到五岁的小朋友。 下属。 女人。 孩子。 作为一个身价上百亿的富豪，当生命走到最后一刻时，或许没有人，再希望他的生命出现奇迹。 毕竟国家不会给发养老金。 真要走了，反而更好。 “水……” 苍白的嘴唇，微弱的翕动两下。 楚尧感到极致的口渴。 但虚弱已经让他说不出话。 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绝望之际，楚尧脾气格外的暴躁，骂人，打人，都是常有的事儿。 ranwena.net 那些曾经的下属，曾经的女人，都逐渐离得远远，生怕触了霉头。 提前预备好让他立下遗嘱的律师，也被骂得狗血淋头，吃了耳光。 我要死了！ 谁还管那洪水滔天！ 也怪自己，这几年刚愎自用，盛气凌人，习惯一切都用钱砸。 再加上暴富的时间也短，没什么底蕴。 到这个关头，身边，竟无一个可用之人。 他们…… 她们…… 它们…… 都像是一群卑劣而凶残的鬣狗，在等待着狮王咽下最后一口气。 然后群起而分食。 …… 渴！ 渴死了！ 我想喝水！ 来人啊！ 快来人啊！ 楚尧无声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 一只手忽然伸出，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的吹了吹，凑在嘴边。 于是温热而甘甜的清水入唇。 是谁？ 弥留之际，楚尧眼前都已模糊。 朦朦胧胧之间，楚尧却觉得她很眼熟，带给自己安心的感觉。 努力的睁大眼！ 用尽全身的力气，楚尧终于看清楚了。 苏婕。 原来是她。 自己的初恋女友。 原来……是她…… 好久不见了。 你……还好吗？ 往事如潮水般袭来，如千军万马，杀出两行眼泪。 在自己刚刚觉醒神豪系统，久贫乍富时，一下子就飘了。 四处撩妹。 经常夜不归宿。 苏婕和自己聊了很久，好多次，当场抓包过好几次。 她，也原谅过自己很多次。 但自己始终没听进去，反而胆子越来越大。 以为，只要给她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直至…… 她再也无法忍受，独自离去。 自己曾经给了她很多钱，每年也都还会给她打钱，但她始终没要。 全部原路退回。 久而久之，便也就成为心底一个隐秘的角落。 春风得意时，很难想起来。 就算是想起来，也赶紧转移注意力。 ——良心，就像是心脏里一个三角形的铁块，当它感到不安时，便会转动，搅动的心底一阵阵的疼。 但当转得久了，棱角磨损，三角成圆，便也不觉得痛了。 只是，现在…… 苏婕此刻脸上带着温柔，轻轻抚摸着楚尧的脸。 “玩够了吧？” “这回我知道你每天晚上住在哪儿了。” 她说话的语气，像是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只是，难免有几分怅然。 楚尧嘴唇努力的翕动着…… “你想说什么？” 她低下头，耳朵凑在嘴边。 楚尧：“想……想……吃面。” 她再次叹了口气：“都成这样了，你想吃也吃不下去了，下辈子吧啊。” 楚尧沉默了一会儿。 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便是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拉扯感。 死亡，是身体基因的一个程序。 现在，自己的程序，崩溃了。 …… “啊！” 一声惊叫，楚尧从床上坐起。 感觉像是做了个长长的梦，度过了真实、短暂却浮华的一生。 一时间，他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真实？ 还是虚幻？ 我……我这是在梦中？ 还是……重生了？ 环顾四周。 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布置很熟悉。 记忆碎片浮现。 这里是，白坑村，幸福小区，二楼，201。 月租900块钱。 虽然房子有点旧，城中村级别的，不过，收拾得相当干净。 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空调。 鹏城的夏天很热，很闷。 一觉睡醒，一身都是汗。 如果吹着风扇，又很容易感冒，着凉。 对上号了。 楚尧感到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激动…… 伸手，在枕头下一摸…… 手机。 Mi1。 有些发烫，像个暖手宝。 屏幕上清楚浮现出日期，2014年，6月18日。 楚尧清楚记得…… 这个吉利的日期。 曾经，就是这一天，自己午睡醒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神豪系统已绑定。 然后…… 生命长河，开始流入另外一条支流。 大水大鱼，不足十年。 直至大厦轰然崩塌。 那么…… 现在？ 【神豪系统正在加载中……】 【1%……12%……58%……99%……100%……】 【加载成功，请确认是否绑定】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再一次浮现。 一样的画面。 一样的经历。 楚尧深吸口气，意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否（N）。 【很遗憾，您已经放弃绑定】 【祝您幸福】 世界，安静了。 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楚尧抓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舒服了。 这一刻，他莫名有种洗尽铅华，不染尘埃，大彻大悟的感觉。 …… “狗子，开门！” “我没带钥匙！” 咚咚咚！ 防盗门被敲响，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青春，活力，俏皮。 楚尧嗖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拖鞋只穿了一只，就朝门口跑去。 拉开门。 苏婕手中捧着半个西瓜，刚从冷柜里拿出来，还滋滋冒着寒气。 “热死我了。” “下楼去买了个西瓜。” “想吃不？” “你咋拖鞋都没穿？” 她有点诧异的看着楚尧。 眼睛通红，好像要哭了。 “不是，你咋了？干啥？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要哭了呢？” “出啥事儿了？” “家里出事了？” 把西瓜放在桌子上，苏婕诧异问道，也有点紧张起来。 楚尧一把抱住了她。 温热的娇躯。 熟悉的气味。 眼泪逐渐缩了回去。 “没事，我就做了个梦。” “梦见咱俩分手了。” “给我那个伤心的啊……眼泪汪汪的……” 楚尧随口说着。 苏婕嗤之以鼻：“放屁！真要分手了，你才不会伤心呢，巴巴去找新的小姑娘了……” 楚尧：…… “我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 苏婕哼了一声，笑道：“是。” “这也就是穷，要是有钱，你早就当陈世美了。” 我草！ 楚尧心中一颤，肝儿都在颤。 竟能……看得如此之准？ “净瞎扯……” “我就不是这样的人，我最忠贞了，不然你能看得上我？” 苏婕白了他一眼。 笑着嗔道：“我眼瞎！” “行了，别哔哔了，过来吃西瓜！一会儿不凉了。” …… …… 02、让宿主倾家荡产！ 今天是星期日。 两口子都不用上班。 吃完西瓜，下午出去逛了个街，看了个电影，又吃了顿大餐。 楚尧觉得很幸福！ 简单而甜蜜的小确幸！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平凡生活的宝贵。 回到出租屋。 啪啪啪！ 大概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家里的门被拍响了。 不是敲。 而是拍。 可见来人的不礼貌。 “谁啊？” 苏婕在床上蛄蛹一下，钻进被窝，推了推楚尧的胳膊。 楚尧却很快想起来了。 MMP！ 这个事件，自己经历过。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刻门外站着的，是住在隔壁一女的，盘靓条顺的，商K上班，今晚喝多了，敲错门。 曾经…… 自己出去之后，把她送回正确的房间，还照顾了她一下，丢到床上，倒杯水什么的。 再加上那会儿刚觉醒系统……有钱胆气壮。 三天之后，一不小心，就把她照顾到床上去了。 不过，现在嘛…… 楚尧翻身下床，板着个老脸，开门看了一眼。 果然是KTV小姐姐。 “谁啊？” “干啥的？” “瞎啊！” “乱敲什么门，让不让人睡了？” “滚犊子！” 一通爆喝，门外的小姐姐酒醒了几分，看看楚尧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花容失色。 忙不迭的道着歉，找到自己的房间，钻了进去。 楚尧脸上不禁露出个“纯洁”的笑容。 耶！ 老子这次经受住了考验！ 正能量！ 一定要正能量！ …… 神清气爽的回房间，楚尧爬回床上。 “谁啊？” 苏婕问。 楚尧把胳膊伸在她脑袋下：“隔壁的，喝多了。” 苏婕：“哦哦哦，我知道她，干那个的嘛。” “这你都知道？” 楚尧诧异。 苏婕：“废话，老娘是谁？那玩意儿叫的，嗷嗷的，比看片儿还刺激。我有次偷听来着。” 楚尧：…… 呃。 好吧。 苏婕，东北大妞，甚至可以说虎妞，外人面前贤良淑德，内人跟前，整个一女流氓。 虎了吧唧的。 尺度大的让人想叫好兄弟。 楚尧之前是被她这点所吸引，觉得这姑娘单纯不做作。 这虎逼娘们要是娶回家，肯定可好玩儿了。 后来，有钱了，觉得她不够温柔。 真是当初小甜甜，现在牛夫人。 直到现在，楚尧莫名有几分“看山还是山”的情愫。 觉得之前自己可真不是个玩意儿。 想着这些，笑道：“还有这事儿？你给我学学？” “滚犊子！” “老娘一脚踹碎你！” “睡觉吧！” 楚尧：…… 呃。 睡觉。 楚尧仰面躺在床上，耳边她的呼吸声逐渐趋向均匀，长手长脚，像是八爪鱼缠在自己身上。 已然睡着了。 不过楚尧自己却有些失眠。 忍不住微微侧开脑袋，看着她的脸。 真的好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小脸蛋嫩的，一掐一兜水，跟煮熟的嫩鸡蛋似的。 身材也好。 一米七五的大高个，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走在街上，也是回头率颇高的女神！ 自己当初是怎么舍得的呢？ 就是……有钱骚的！ …… 这时。 一个声音，倏然在耳边再次响起。 【鉴于宿主拒绝绑定神豪系统……】 【反向神豪系统，正在加载中……1%……99%……加载成功】 【是否绑定】 嗯？ 楚尧有点懵逼。 你这玩意儿，还带二次推销的啊。 卖不出打火机，还带卖灭火器的？ 反向神豪系统，啥玩意儿？ “系统规则。” 楚尧意念默念。 之前跟系统打交道多，使用规则并不陌生。 看来这俩有可能是同一家造物主出品，搁这镜像卡BUG呢。 【反向神豪系统】 【功能：本系统旨在让宿主倾家荡产】 楚尧：？？？ 这…… 属实是有点狠了。 不至于，不至于。 继续看下去。 【本系统可以为宿主提供各种极其稀缺的产品、知识、技能和服务，即便再有钱都买不到的，您花钱也可以买到】 【部分商品列表如下：时间、癌细胞特效药、私密次元储物空间、复活币、吸血鬼血脉、武道功法、修仙秘术、以及各种技能】 【注：不同产品或许存在使用条件限制，具体详见相应产品说明书】 我……去？ 这就有点牛逼了啊。 楚尧见识过神豪系统的霸道。 而这个反向的，似乎更霸道。 虽然，一个是给你钱，一个需要你花钱。 不过…… 钱…… 对于自己而言，叫事儿吗？ 有着逆流时空场合七八年的见识，对于未来趋势一清二楚。 有着执掌大百亿财富的经验，各种赚钱信息了如指掌，对人性洞若观火。 有着“失败一次”的人生，对人生有着丰富的体会。 有这样的软实力…… 赚钱，当真一点都不难。 楚尧依稀想起不知道是哪部电影中的一副画面： 大饥荒，地主家也破产了，跟着一群流民逃亡他乡，路上，一贫如洗的地主对管家说：“信不信，再给我十年，还会有这么大的家业？” 赚钱，是一种能力！ 一条路径！ 入门者，路路畅通。 不入门者，终生碰壁。 【是否绑定】 选项再次浮现脑海。 当然是！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楚尧当即做出决断。 【已绑定】 【请查看商品列表】 反向神豪系统的规则，比起之前那个来，就简单很多。 就一个类似于电商网站首页的页面，不过更加的简洁。 楚尧查看着部分商品的价格。 【时间：1万/秒。注：仅限于自己使用】 唔。 666666。 …… 【癌细胞特效药：4500万，包治好，可为他人使用（限十次）】 这个，虽然有点贵，但买命钱。 值！ …… 【私密次元储物空间：5000万/立方米（不可存放活物）。1亿/立方米（可住人）】 哇！ 孤独患者的浪漫。 自己独立于这个宇宙的私密空间。 想静静的好地方。 …… 【复活币：100亿/枚（总量仅三枚，不可刷新）】 这个…… 没别的，就两个字……牛逼！ 拜托，死了能复活，超帅的哎。 …… 【吸血鬼血脉：8000万（请谨慎选择，该操作不可逆）】 人……变成吸血鬼？ 好吧，好像也蛮刺激的。 变成吸血鬼，就意味着自动具备了永生之力，不过……限制太大，弊端很多。 xiaoshuting.org …… 【武道功法】 【仙道秘术】 【生活技能】 一桩桩，一件件，楚尧有些看花了眼。 都是绝顶牛逼的玩意儿！ 真的是……有钱都买不到！ 楚尧长长舒了口气，不由的，感到一丝庆幸。 还好…… 还好老子现在没钱。 不然……差点就冲动下单了。 呸！ 等着老子！ …… …… 03、用真本事赚钱！ “狗子，吃啥？” 一大早，楚尧被苏婕的头发丝挠鼻孔痒醒，打了个喷嚏。 苏婕早起来了。 看下手机，才七点。 今天周一，两人都得上班呢。 公司九点打卡，她每天七点起床做早餐。 “热干面。” “好嘞！起吧，洗脸刷牙。” 洗漱完毕，两份香喷喷的热干面摆在了桌上，芝麻酱那个香，还加了煎蛋。 这是一碗直到自己临死前，都念念不忘的面。 楚尧曾经吃过山珍海味，龙虾鲍鱼，蓝旗金枪，顶级鲍鱼，也喝过年份茅台，罗曼康帝，壮阳鹿血…… 但那个时候，觉得…… 最好吃的，就是这碗面。 最好喝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楚尧：“宝贝你真棒，爱你么么哒。” 苏婕：…… 怎么还忽然肉麻起来了？ “别么么哒，吃完洗碗！” 楚尧：哈哈哈哈。 好想和她说一句：小娘们，你知道哥曾经是什么人嘛，敢让我洗碗？我什么身份，会干这种粗活？ 得了。 别嘚瑟了。 俱往矣。 还看今朝。 …… 地铁一号线。 高新园站，苏婕下车。 她在一家金融公司做人事，月薪8K。 自己也在这儿下车。 步行八百米，一家互联网公司。 自己做客户管理，约莫类似于……销售，听上去比较高端一些，月薪平均12K。 路上。 楚尧一直都在想着搞钱的事儿。 14年，后世称之为“移动互联网元年”。 新的市场被开辟，流量阵地转移，商业逻辑和模式都在变。 各种造富，数不胜数。 14年，也是房地产还没有第二次起飞的时候，明年将正式雄鹰展翅，一飞冲天。 今年不买，全款变首付。 后年不买，首付变厕所。 这个……魔幻而现实的世界。 而且…… 楚尧很清楚，放在更长远的时间线上来看，14到18年，或许是一代普通人逆天改命的最后机会。 再往后，阶级越升的大门关闭时，年轻人就越来越看不到希望，要准备躺平了。 以前，楚尧纯粹靠系统刷钱。 倒是也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现在嘛…… 得凭真本事了。 走到大楼门厅，刷卡进门。 看着光洁如镜的电梯门里的自己，西装革履，阳光帅气，正青春。 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时间在我！ …… “等我一下。” 来的早，电梯里就自己一个，门即将关上时，外头响起急促脚步声。 楚尧按下开门键。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头发蓬松，胡子拉碴走进电梯。 很不修边幅的样子。 手中还拿着个面包。 “早啊，楚总。”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楚总什么的，自然都只是同事间私下里的调侃。 在这座人人向往当老板的金元城市，去路边摊买个鸡蛋灌饼，甭管穿得多平民，都大概率会被叫一声老板。 “宋总早。” 楚尧也笑着回应道。 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难言的情绪。 宋东。 和自己一个公司的，技术部的，属于技术宅那种类型。 校友。 大学踢球认识的。 他比自己大两届，学计算机。 后来，自己找工作，之所以能来这家公司，也得益于他的内推。 在公司关系一向不错。 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但偶尔也会一起去通风走廊抽根烟，下班一起喝喝啤酒看看球赛。 不过…… 楚尧想起他的命运。 15年那场股灾。 老宋卖了老家的房子，加上这两年的积蓄，以及父母的存款，信用卡套现，把所有能收拢的钱，全部收拢出来。 满仓杀入。 市场行情好时，一天盈利五位数。 杀红了眼。 仿佛已经嗅到了财富自由的气息。 再后来，他托熟人关系，签了一些担保，找了场外配资，十倍。 这差不多是最高杠杆了。 当时，相关法规还是允许这么高比例配资的。 大牛市，配资公司也相当之疯狂。 有钱谁不想赚？ 然而…… 市场行情开始暴跌时，踩踏，跑都跑不掉！ 一天之内，他原地爆炸，一波归零。 还倒欠配资公司几百万。 从天堂，到地狱。 …… 其实，那会儿自己已经很有钱了。 靠着系统，大概有个把亿，固定存款也有个三千多万。 他来借钱。 自己没借。 上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然后…… 老宋的朋友圈，永远停留在几天后。 他跳楼了。 过去这么久，这个人的故事，差不多已经淡忘在楚尧的记忆里。 毕竟，后来，楚尧见过更多的人，跳楼。 不过…… 现在，再次见到宋东，楚尧还是很惊喜的。 如果能重来…… 我希望，能帮助你，活下去。 …… “周末干嘛了？” 电梯里，楚尧按下十九楼，随口寒暄着。 距离股灾还有一年，如果自己真的要“逆天改他命”的话，得对他多点关注。 仅仅是同事关系，校友关系，普通朋友关系的话，分量不太够。 那句话怎么说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不过，若是升级成好朋友关系，说话，多少会有些分量。 其实…… 哪怕赔光本金。 只要能拦住他不去配资。 人就死不了。 宋东：“加班，呵，新功能要上线啊，没办法。” 楚尧：…… 程序员的世界，少有周末。 “什么新功能？” 好奇问了一句。 公司是做游戏业务的，准确来说，是小游戏，类似于4399那种。 在PC时代，流量还是不错的，国内能排前十六。 一年营收也有个八位数，行情好时能上亿。 宋东笑了笑。 “在线交友。” “老板最近对陌生人社交超级感兴趣，觉得粘度很高，有助于提升社区留存，所以非要做这个新功能。” “MOMO用户注册量1.5亿了。” 唔。 楚尧想起来了。 今年，陌生人社交是绝对的风口领域。 靠着一款定位为“约泡神器”的软件，MOMO火爆全网，用户爆炸，营收爆炸。 如果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后，这家公司就会在纳斯达克上市。 之后的三年，公司股价一路长虹，从几亿美元的盘子，市值一路飙升至百亿。 零点看书网 猛的一批。 当然，后面虽然衰落了，但这三年，红利还是大大的。 这时…… 楚尧已经想到两个搞钱的方式。 第一，在最早期买入MOMO的股票。 第二，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家同类型公司，叫TanTan？ 应该是刚做出来。 甚至，这个时间点，还没做出来。 楚尧清楚记得…… 18年，TanTan被MOMO收购，作价7.5亿，美金。 一波爆肥。 …… 叮咚。 电梯到了19楼。 “中午一起吃饭啊，和你聊点事儿。” 打卡，走进公司，楚尧拍了拍宋东的肩膀说道。 宋东错愕了一下。 “好。” …… …… 04、就差一个程序员了 “楚哥，咖啡。” 到了工位，楚尧刚打开电脑，背后飘过一阵香风。 桌上多了杯咖啡。 唔…… 回头看一眼，是个大奶……哦不，大眼萌妹，丸子头，很可爱的样子，二次元含量颇高。 陆瑶。 实习生。 算是自己的手下。 公司实行老带新制度，她喊自己一声师父。 小姑娘很懂事。 隔三差五，会带点咖啡、水果、零食之类的来公司，嘴又甜，又会来事儿。 让楚尧印象深刻的是…… 前世，自己暴富之后，带着她离开公司，给自己当秘书。 后来发展成生活秘书。 再后来，她腻了。 主动申请去参加MBA总裁办培训。 自己也腻了。 于是允许。 还给她出了钱。 在那个总裁班上，她成功勾搭上一个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 凭借几年来跟着自己磨炼出的格局和视野，顺顺利利走入婚姻殿堂。 她结婚的时候…… 还是自己给当的证婚人。 这个姑娘，看上去萌萌哒，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手段、分寸，都拿捏的很好。 在自己曾经的众多女人之中，她算是早期的，也是结局很不错的。 事业爱情双丰收。 用几年的青春，换取了一生荣华。 “谢了。” 楚尧点点头。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啦？”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陆瑶摸了摸脸，对楚尧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 楚尧：“没。工作吧。” “好的呢。那我先做事了，有事儿您叫我。” …… 以前，楚尧一上午，是这么度过的。 办公室摸鱼大法： 九点上班，先去茶水间报个道，再上个卫生间带薪拉屎，半个小时顺顺利利混过去。 九点半，先打开公司系统，然后打开各种网页，浏览各种新闻八卦，美其名曰培养网感，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十点，将今天的任务做个列表，花一个小时搞一搞，如果搞不动，那就放在下午。 十一点，困了。 想想中午吃啥。 十二点，上午工作结束。 之前，虽然才开始工作一年。 不过，楚尧在这家业务稳定，盈利稳定，也基本没有上升空间的中小型公司，已经混成了老油子。 直到后来系统降临，才更加自由了，放飞自我。 不过现在嘛…… 摸鱼不太有意思，和女朋友聊天。 “宝贝，想你啦。” 消息发出去。 苏婕很快回复：“好好上你的班，想我干啥？” 楚尧：“你在干嘛呢？” 苏婕：“干活儿。” 楚尧：“问你个问题。” “放！” emm…… 这小暴躁。 “那啥，我要是去创业，你会支持我吗？” “支持啊。” “那我要是失败破产了呢？” “那就再来呗，我不还有工作嘛，还能饿死你咋的？” 楚尧：…… 虎。 “那我能破产几次？” 苏婕那边停顿了大概一分钟：“爱几次几次，烦不烦啊！滚犊子！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还能饿死你咋的！” 楚尧：…… 好严厉。 不过，自己听起来，怎么还有点舒服呢？ 我是不是贱？ …… 十一点半。 宋东掐着点发来消息：“中午吃啥？” 得。 看来他也正在等饭呢。 楚尧：“黄焖****。” 宋东：“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成，我来点，到了叫你。” 此时。 外卖已经是一种相对成熟的商业业态了。 蓝队“饿不饿”08年上线，已经发展六年。 去年，黄队也上线了，正在疯狂抢占市场份额。 得益于资本的大量补贴，一份饭，最低能到一块钱。 只是…… 资本赋予的礼物，往往早就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回过头来看，用不了几年，整个餐饮行业包括商家和个人以及骑手，都会成为资本棋盘上的黑白子。 商家要缴纳高额提成，个人价格贵且分量少，骑手在大数据下疲于奔命。 三输。 资本赢麻。 不过，有一说一…… 从今年开始，未来的几年内，遍地是金子。 而自己手上，都是王炸。 …… “东哥，帮我个忙呗。” 一份黄焖鸡，一听可乐，楚尧和宋东对坐吃饭。 楚尧和他扯了两句有的没的，用帮忙的名义，切入正题。 宋东嗦啰着鸡骨头：“什么忙？” 楚尧笑道：“你先答应我。” “不是借钱吧？一千以上免谈啊，我还着房贷呢。” “嘿，不借钱。” “成，说吧。” 宋东显然松了口气。 只是楚尧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没把可乐喷出来。 “给我做个软件呗。” 啥？ 做个软件？ 宋东顿时就懵逼了。 你当软件那么好做呢？ 说做一个就做一个？ 楚尧：“我已经有一个成熟的商业模式，从业务模式，到流量模式，再到盈利模式，全部都想好了。最多三年，估值起码五个亿！美金！” “现在，就差一个程序员了！” 宋东：…… 有点想笑。 好吧，今年创业的，的确是特别多。 不过，兄弟，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 你这……有点吹牛逼了吧？ 还五个亿！ 还美金！ “这个，真做不了，我这上着班呢，天天忙成狗。” 宋东委婉拒绝。 楚尧继续笑道：“不用你辞职，晚上回去，抽空做一做，等做着，你就知道多牛逼了。” “不成，时间排不过来。” 宋东还是拒绝。 楚尧还是笑着：“先别着急拒绝嘛……我话还没说完，咱俩合伙，给你股份！三成！干股！你先上着班，这个就当副业嘛。” 宋东：…… “兄弟，真不是钱的事儿！” “要不你再找找别人？” 他递过来一支烟。 气氛僵住了。 看来，老宋还是觉得自己不靠谱。 也正常。 人之常情。 毕竟自己现在要啥没啥。 这画出来的饼，不香，他不吃啊。 不过…… 另有别的办法。 “那啥……你有女朋友吗？” 楚尧又问。 宋东抿了抿嘴唇：“没。” 楚尧：“想找嘛？” 宋东：“还……还行吧，不是很想。” 还有点小羞涩了。 呸！ 装纯。 楚尧挑了挑眉毛：“我手底下那个实习生，瑶瑶，给你介绍。相信哥们儿，牵线搭桥这种事，我最擅长了。” 小书亭 嗯？ 宋东咽了口唾沫，脸色微红。 一时间沉默了。 沉默了几分钟，他略微扭捏道：“公司不允许同事谈恋爱。” 楚尧差点没笑出声。 不愧是程序员。 你他么想得还挺周到。 现在都开始考虑可行性方案了。 难道不是该先考虑，她能不能看上你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打掩护。” “只要你能把软件做出来，这事儿包在哥们儿身上！” “除了美女，钱也有！” “股权，还是按我说的，三成。” 宋东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犹豫道：“那……我试试？” …… …… 05、我请你吃饭 饭吃完了。 两人正聊着。 有公司其他同事路过。 楚尧不想被偷听，或者被无意听到，于是起身，招呼宋东上天台。 三十二楼楼顶。 太阳很大，风呼呼的。 看着站在栏杆前的宋东，楚尧心中再次生出几分“救世主”的感觉。 曾经，应该就是在这儿…… 宋东像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儿，飞了下去。 那一刻，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绝望？ 解脱？ 还是恐惧？ 兄弟别怕，这一次，我一定救你。 …… “说说，什么样个软件？” “我估计一下开发量。” “也不知道我这半吊子水平，行不行？” 宋东吐出口烟雾，饶有兴趣的看着楚尧。 其实，对创业，他多少还是有点兴趣的。 发财，谁不想啊？ 至于泡妞，那就更想了！ 楚尧：“也是陌生人社交方向，不过和MOMO不同。” 宋东：…… 雾草！ 哥们儿你认真的不？ “做不了，光一个LBS，就能要人半条命！” LBS，定位服务，就是通过手机，知道人的实时位置。 可以随时刷到附近的人。 目前主流的陌生人社交软件，都是这样。 微信就是靠这个功能第一次出圈的。 MOMO也是靠着这个，三年干了一亿用户。 宋东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这压根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 “不需要LBS，至少前期不需要。” 楚尧瞪了他一眼。 有点不满。 人有两种思维模式。 第一种，碰到一个任务，草，干不了！不干了！ 第二种，我要干成一件事，中间会有一些困难，但我要撬动各种资源，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干成。 前者，叫打工人。 后者，叫创业者。 “不需要LBS，我先给你讲一下基本原理。” “第一步，注册，把自己照片发上去。” “第二步，进入匹配库。” “第三步，如果你看上她了，就给她照片点个红心。” “第四步，如果她也看上你了，给你点了红心，匹配成功，可以顺利勾搭了。” 咦？ 宋东瞬间听明白了。 这软件……有点东西啊。 陌生人社交，就是一个看脸游戏，至少一开始，肯定是。 照片驱动。 双向匹配机制，避免女用户被大量骚扰，只和自己看得上的人聊天。 对于男性用户而言，看不同照片，又有种“选妃”的快感，也能产生类似于“钓鱼”的感觉。 “可以啊。” “你想出来的？” 宋东初初一想，顿时有些兴奋。 开发难度不算高。 用户友好。 机制简单而完善。 用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这已经是一个成功软件的雏形了。 “能不能做？” “需要多长时间？” 楚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严肃的问道。 宋东想了想：“开发没问题，三个月吧。” “那啥，你准备了多少钱？” “前期我是可以不要钱，不过得推广啊……” 楚尧粗暴的摆摆手。 “钱的事情你不用发愁，你先开发，我去找钱。” “现在市场上遍地是热钱。” “不过我强调一点，保密，一定要严格保密，创意最值钱，一旦被抄了，全完蛋。” “我得跟你拼命。” 这话…… 挺重的。 宋东掐灭烟头。 看着楚尧此刻的眼神，有杀气，有狠心，也有野心和峥嵘。 很强势。 “放心，我知道轻重。” 他说。 顿了顿，又问道：“需要注册公司吗？” 楚尧点头。 “当然要！先弄个空壳，把股份给你留好，你有没有竞业协议？有的话，找个家人代签。” yqxsw.org 宋东露出个笑容：“还没有，咱公司又没啥核心技术，就是做的早。我签合同的时候，没有协议。” 楚尧“嗯”了一声。 “走吧。” “你抓紧写代码。” “这周末，我帮你组局。” 宋东再次笑了。 点头。 那个实习生，是真的好看啊，百分百审美。 …… “瑶瑶，过来开个小会，有事儿跟你说一下。”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手头活儿忙了一阵，抽空，楚尧把陆瑶叫到了会议室。 小姑娘屁颠屁颠就跟来了。 还不忘拿两个一次性杯子。 倒水。 细节满满。 “老大，什么事？” 她摊开笔记本，拿着笔，很干练的样子说道。 楚尧一本正经道：“跟你通报一个情况，公司有个同事，向我问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 啊？ 陆瑶一惊。 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好吧。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在公司的受欢迎程度。 日常和其它部门对接什么的，都是很顺利。 也偶尔会收到一些邀约。 公司不少男生都会借着工作机会，来和自己聊天。 只是她没想到，楚尧会这么正式的，把这件事拿出来聊。 什么意思？ “这……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摸不清楚楚尧的脉，她弱弱说道。 楚尧笑了笑。 “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长的漂亮，有什么错呢？”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其实楚尧知道，她是没有的。 陆瑶可爱摇头：“没有。” “真没有？” “真的！” 楚尧笑了笑：“那你着急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有点隐私了。 不过小姑娘现在还比较单纯，轻声道：“不……不着急，顺其自然。” “行，那就好。” “要是以后公司有人再问我，我就说你有男朋友了，成不？” 楚尧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温和笑道。 这……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公司那群同事，也没几个好看的。 陆瑶很快点头：“师父，没问题。” 楚尧：“嗯。” …… 这波，属于强行制造任务难度。 老宋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抓紧把程序开发出来。 谈恋爱？ 谈什么恋爱？ 那多浪费时间？ 影响工作进度。 有个饼，在前面吊着，就可以了。 楚尧很是为了他着想。 再说，这姑娘，他也拿捏不住啊。 长得也不帅，现在也没钱，陆瑶看不上他的。 男人，还是发财要紧。 …… 一下午忽忽悠悠，就下班了。 今天宋东下班格外早。 走的时候，还特意路过自己这边，过来看了一眼。 楚尧和他微笑致意。 他下班后…… 楚尧也磨蹭了一会儿，等着女朋友苏婕下班。 六点半。 苏婕总算发来消息：“撤？” 楚尧早已习惯她这种风格：“ojbk。五分钟。” 回完消息。 不由看向旁边的陆瑶。 自己都没下班，她也没好意思走。 “下班吧，一起走。” 楚尧下了命令。 “哦，好的。” 她仰头笑了笑，迅速收拾东西，开心下班。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出门。 “师父拜拜。” 陆瑶朝另外一边走。 楚尧随手拉住了她胳膊，软绵绵的：“你晚上有事儿没？” 嗯？ 陆瑶诧异了一下。 这是……？？？ “没……没什么事儿。” 犹豫一下，她还是如实回答。 “行，那走吧，我请你吃个饭。” 嗯？ 陆瑶狐疑了一下。 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乖乖跟着走。 …… …… 06、关于带着女下属和女朋友一起吃饭这件小事 “师父，我们吃什么啊？” 虽然是跟着走，陆瑶还是忍不住问道。 心中猜测着楚尧的意思。 “你想吃啥？” “有没有忌口？” 楚尧反问。 其实，自己很清楚她的喜好。 爱吃西餐，日料，法餐，海鲜……等死贵死贵的东西。 “我……我都行。” “不要太辣。” 楚尧：“没问题。” 领着她到了地铁站口，楚尧已经看到苏婕在那里等待。 于是招了招手。 看到楚尧和一个漂亮萌妹纸一起出来，还正大光明和自己招手…… 苏婕：？？？ 狗子，你找死？ 皮痒了是不是？ 是不是晚上想喝洗脚水？ 陆瑶同样是一脸懵逼。 她还以为楚尧单独约自己。 没想到…… 这还有一个！ 很漂亮的……大长腿！ “我女朋友啊，苏婕，哈哈，你叫嫂子就行。” “媳妇儿，我公司的实习生，小朋友，陆瑶，瑶瑶。” 楚尧若无其事的介绍。 自信的一批。 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自己又没做什么。 苏婕在外人面前，肯定给自己面子。 陆瑶，面对自己这个“师父”，也得给面子。 她挺懂事的。 果然，两人女人眼神一对视，顿时各种笑靥如花，惺惺相惜，热情的不行。 楚尧心中好笑。 “媳妇儿你晚上做点好吃的，买点大闸蟹海鲜啥的，就去咱家吃吧。” 楚尧直接安排。 三个人，就不坐地铁了，打车走。 于是。 很快上了车，直奔菜市场，买好菜，回家。 螃蟹已经蒸上。 鱼也进了锅。 还熬了一锅海鲜粥。 再炒个青菜。 齐活。 苏婕在厨房忙活。 陆瑶脸皮薄，主动打下手。 楚尧趁机拍了一张两人在厨房做饭的照片，随手就发给了宋东。 “老宋，我在给你努力当僚机。” “甚至都让我媳妇儿帮忙了。” “你加油写代码。” 看到消息…… 宋东果然很兴奋。 “好兄弟！” “你家在哪儿？要不我也去蹭个饭？” 楚尧：…… 想的还挺多。 “不着急，有机会的，这次先演练一下，你急毛线！” “路认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好写代码！” 宋东：“好的！” …… 吃饭的时候，楚尧随意聊了些有的没的。 苏婕很配合。 陆瑶也很配合。 吃过饭，楚尧贴心的给陆瑶打了个车，让她回去，不过没下楼送。 等客人走了…… 回头一看，女朋友果然炸毛了。 “狗子，长进了啊？” “公然带女下属回家吃饭？” “还让我给你们做？” “来吧，解释。” “要是没个满意的答案，我拿刀飞死你！” 苏婕手中拿着一把菜刀，语气森然的说道。 楚尧不由笑出声。 “哎呀呀，你看你，你这是干啥？” “先把刀放下，多危险，万一伤到自己，我不得心疼死。”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苏婕一愣。 “看出来什么？” 楚尧：“我这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你想啊，我在公司，每天和这小姑娘朝夕相处，我这么帅，还是她领导，万一她对我情愫暗生怎么办？” fantuantanshu.com “所以，提前告诉她，哥有女朋友。你别打算了。” “趁早把危险的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苏婕：……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这逻辑，一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不能跟她直说啊？” “非得带回家里来吃饭？” “她也好意思，让她来，她就来！” 苏婕表情好看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反驳。 楚尧还是满脸笑意。 轻轻巧巧的。 先把她手中的菜刀卸了。 “今天不是跟你说了创业嘛……” “创业要先拉一波人。” “我得收买人心啊……” “先吃顿饭，慢慢来。” “这女孩吧，我公司一个程序员对她有意思，就是那谁……宋东，你见过的。我这也是帮他。” 楚尧拿出手机，就把刚才和宋东的聊天记录，给苏婕看。 看完…… 她气顿时消了九成九。 女人的情绪，往往就是这样。 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要会哄。 在这方面，楚尧的水平，绝对是宗师级别的。 此刻。 苏婕连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你真要创业啊？” 她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忽然抽了什么疯。 怎么好端端的上着班，冒出这么个念头。 楚尧轻轻抱住了她：“我这不是想多赚点钱，给你一个确定的未来嘛。” 磁性的声线。 低沉的语气。 苏婕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有点不适应这种深情。 “那是不是得很多钱？” “你那现在有多少钱？” 她很快考虑到现实问题。 两人都上着班。 为了省房租，也同居了。 不过，钱还是分开保存的。 家庭财政大权还没统一。 “我有三万多。” 楚尧笑着，如实回答。 只有三万块钱。 可怜巴巴的。 工作一整年，也就存了这么点。 这还是省吃俭用。 苏婕想了想，说道：“我有五万多，要不都给你？” “不用，你留着吧。” “我有办法。” 楚尧摆手拒绝。 自己只给女人花钱，从没从女人这儿伸手要钱的习惯。 连想都没想过。 “能有什么办法？你还上着班！” “要不，咱俩晚上出去摆摆地摊？” 楚尧：…… 我…… 开玩笑！ 我什么身份？ 曾经几百亿大佬，摆地摊？ 深吸口气，楚尧淡定笑道：“我觉得可以。” 苏婕：？？？ 她也就随口说说，没想到楚尧真干！ “那……卖什么啊？” “吃的？” 自己，也就做饭还可以。 楚尧：“吃的能卖多少钱？” “卖身吧。” “放心，我有主意。” 苏婕：…… 卖……身…… 她有点想笑。 “你卖啊？” “卖……皮燕子？” 楚尧：…… 你这姑娘，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话这么脏呢？ …… 半个小时后。 一个摊子做好了。 就一根长棍，上面裹了半块白色床单，用红色画画笔，写了几行大字。 “铁口直断，预测经济形势。” “每日只算一卦，只找有缘人。” “一卦十块，童叟无欺。” 看着楚尧亲手的制作的这根……卦旗…… 苏婕人都傻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楚尧的额头。 “宝贝。” “嗯？” “要不，咱先上医院看看？好好检查一下？” 楚尧：…… “滚犊子！” …… …… 07、老子没想挣穷鬼的钱 苏婕是真以为楚尧疯了。 算命？ 你懂哪门子算命？ 而且，就算是当江湖骗子，哪有这么当的？ 每天只算一卦？ 只找有缘人？ 听上去一点都不靠谱。 不过，看到楚尧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了想，她还是说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楚尧眼神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伸手抬起她下巴，轻佻的样子。 “嗯……” “给朕当个秘书吧。” “穿上漂亮的小裙子，给我提上包，哥哥带你去当街溜子。” 苏婕：……鹅鹅鹅鹅鹅鹅。 笑不活了。 想想那画面，都乐得不行。 ——楚尧穿着二股筋大裤衩人字拖，帅气版火云邪神似的，肩膀上扛根算命旗。 ——自己花枝招展，擓着他胳膊，貌美如花小秘书？ 这要是上街，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啊？ 不过，虎妞就是虎妞…… 这么一想，她反而是来了兴趣。 好刺激啊！ 好拉风啊！ “那你等我撸个妆。” “嗯，画漂亮点。” “你说我穿啥衣服啊？” “想怎么穿怎么穿！” “那……丝袜？” “随你！” …… 于是。 约莫二十分钟后。 两人下楼。 楚尧不修边幅，扛着旗，踢拉着拖鞋，走着八字步，看上去跟个地痞流氓街溜子似的。 苏婕妆容精致，职业套裙，黑丝高跟，一步三摇，顾盼生姿，看上去当真让人惊艳。 “宝儿。” “啊？” “要不你还是去换一身吧，我他妈感觉我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个der啊……”楚尧上了手。 “哎哎哎哎哎，你干嘛，别抠我丝袜，大街上呢！” …… 一对奇葩上街。 回头率贼高。 不过楚尧是什么人，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人，压根不在意这点眼神。 碰上那眼神格外馋的屌丝路人，楚尧朝他礼貌客气打招呼：“看你妈呢！信不信老子拿刀飞死你个狗日的！” 路人掩面疾走。 苏婕笑靥如花。 嘿，摊上这么个老爷们儿，别说，还挺有安全感的。 不过，她还是好奇…… 楚尧这么着，这，能赚着钱？ 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她不由开口说道：“狗子？” “说。” “你……你可不能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啊。你不是想诈骗吧？” 楚尧：…… “你闭嘴！不说话是女神，一开口咋跟周姐似的。” 嗯？ 苏婕微楞：“周姐是谁？” 楚尧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周姐现在还没火呢。 整个直播行业还是青铜时代呢。 一时有点走神，随口道：“啊，周杰，演尔康那个，血盆大口，日天鼻孔。” “嘶嘶嘶……错了，错了，错了，别掐。” 就这样…… 两人一路笑闹着，牛逼拉风带闪电，走过这座城中村的主街道。 “咱去哪摆摊儿？” 浪了一路了，正事还没个谱。 苏婕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不由问道。 楚尧：“再看看。” 最终…… 在西边村口，楚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停了下来。 自己所在的这个白坑村，是整个鹏城最黄金地带的城中村。 几年后的拆迁，将造就几十个亿万富翁。 即便现在，包租公和包租婆的人均密度，也是相当之高。 其中有那么两三个，前世算是和自己关系不错。 是经常一起擦枪的好兄弟，好姐妹。 铁杆！ 现在自己没钱，当然找朋友“帮忙”。 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 在一家“大富豪”棋牌室的门口。 楚尧停了下来。 二三楼是棋牌室，一楼口是个糖水店，爽爽甜品。 “想不想吃马蹄爽？” “我吃绿豆沙。” “嗯，走着。” “不是，咱不是开摊嘛……还没进项，这咋还先吃上了？” “啰嗦，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儿。” 就在店门口的凉棚坐下来，四十多岁的老板娘过来招呼：“靓仔美女，吃什么？” 虽然两人奇装异服，不过毕竟是客人，老板娘也没多说什么，笑容含而不漏。 楚尧却是大大咧咧道：“红姐你这属于占道经营啊，城管不管啊？” 老板娘叫红姐。 楚尧先前却是认识的。 这话本来有找茬之意，不过“红姐”听楚尧叫出自己的名字，一时间也只当是认识的人或者老熟客开玩笑。 “都是村里的，不碍事。” “吃咩啊？” 楚尧：“一个马蹄爽，一个绿豆沙，加冰，少糖。” “马上好。” 红姐起身回了后厨。 苏婕顿时有点好奇，凑在楚尧耳边，小声问道：“你之前来过啊？” 出租屋在村东头，靠近马路和地铁站。 这边却是西头，属于很西边了。 她确定之前没有和楚尧来过这里。 没想到，楚尧连老板娘都认识。 楚尧也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红姐嘛，谁不认识，别看她卖糖水，在村里有三栋楼，每个月收租大几十万。” 2kxs.la 苏婕：嘶！ 倒吸口凉气，迟疑道：“所以咱要骗……哦不，赚她的钱？” 楚尧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那当然不是啦。想啥呢？” “一个每个月收租大几十万，还能安安心心卖糖水到凌晨两点，三百六十五天都出摊的人，你能搞到她的钱？” 哎？ 这话，苏婕一想，好有道理！ 身家巨富，还能静心踏实努力干活，这种人，活该有钱。 “那咱在这儿干嘛？” “先喝糖水嘛！” …… 两人正说着小话。 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收拾得挺板正，夹个公文包，带块金表。 这么热的天，西装革履，白衬衫黑西服。 洁白的领口上都多了盐渍。 那是汗水反复干后留下的痕迹。 他看到楚尧扛着的卦旗，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先生，来一卦。” 他掏出十块钱。 楚尧翘着二郎腿，抬头看着他。 “不算。” 嗯？ 男人一愣。 还以为楚尧是在拿捏，玩算命先生欲擒故纵那套把戏。 “再给你加十块。” 他又掏出一张十块。 苏婕：…… 已经有点心动了。 二十呐！ 糖水钱都回来了！ 这也算是开张了不是？ 她桌子下的手，若无其事的碰了碰楚尧的腿。 “不成。” “不给你算。” “看到没有，我一天只算一卦，你不是有缘人。” 楚尧瞥了男人一眼，压根不为所动。 开什么玩笑？ 二十块钱？ 扔地上狗都看不上！ 被这么一拒绝，男人反倒是来了兴致，觉得这有点逼格，好奇道：“那你说说，我怎么不是有缘人？” 楚尧打量了他几秒钟。 “你这个人……” “非要我说实话。” “直说吧，老子从来没想挣穷鬼的钱。” 男人：？？？？？？？ 血蹭蹭往脑门上直涌。 这…… 这也太扎心了！ 他想死。 真的。 可想了。 我穷？ 我他妈哪里穷了？ 你他妈怎么看出来的？ 竟然还敢说出来？ 估量了一下打架的成本，看看楚尧的体格，男人还是放弃了，摸起二十块钱，狼狈而走。 …… 看着男人的背影…… 苏婕再看看楚尧，眼神顿时格外惊奇了。 “你咋知道他是穷鬼？” “我看穿得人模狗样的啊。” 这时。 楚尧眼神瞟向路那头走过来的一个拖鞋老汉，一个花花绿绿的肥婆，努了努嘴。 “看到没？” “在这儿，那么穿的，才是有钱人。” “别看吊眯怂眼的，穿着人字拖，就上了劳斯莱斯。” 苏婕：…… …… …… 08、忽悠不成反被…… 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这俩，楚尧也认识。 拖鞋老汉叫黄大福。 名儿不错。 也的确是有福之人。 年轻时偷渡香江混道上，后来碰见个高人，指点条路子。 回来在郊区，黄大福承包一座小山头做阴宅，短短几年就发家致了富。 十几年前殡葬业管得还不严，手续相对简单。 到现在，早已经是没有竞争对手的垄断性行业。 贼有钱。 而且关键一点，迷信。 早年间碰见过高人，也是做这个行当的，不信不行。 逢庙烧香，见佛磕头，不敢有不敬鬼神之事。 当然…… 迷信归迷信，阿黄智商还是相当在线的，极其精明。 想从他手里抠钱…… 小钱可以，大钱免谈。 …… 肥婆，是真肥，保守估计得有三百斤。 先前楚尧和她打过很多次麻将，也相约一起玩过。 不过，即便如此，都不知道她大名。 只是称呼为三姑。 据说，三姑年轻时很漂亮，油麻地一枝花，过夜费最高有人出到五万。 后来到莞城…… 再到北方…… 又回鹏城…… 从从业者，变成组织经营者，越来越刑。 算是皮肉行业“姑奶奶”级别的人物。 再后来，钱赚够了，金盆洗手，洗白白。 每天收收房租，打打麻将，调戏调戏小靓仔，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可就一点…… 终生未婚。 也没子嗣。 她自己常说，缺心事儿干的太多，该有此报。 …… 说起来，这俩都属于偏门。 不过，算是偏门里，还比较正派的那种。 当然，或许也是人年龄大了，有钱了。 泥腿子上岸，自然更注重体面，不想再轻易沾一身腥，倒有几分游戏人间的感觉了。 …… 两人走了过来。 基本上一个礼拜有三四天，吃了晚饭，他们都会去楼上的大富豪棋牌室。 剩下的四三天，大概就在水会或欢场了。 前世自己刚暴富的时候，没少跟着他们混。 跟着这俩浪荡江湖的老梆子，当真学坏不少。 后来钱越来越多，联系才渐渐断了。 再后来，自己见过太多表面衣冠楚楚内心禽兽不如的养不熟的狗，才知道这种略老派江湖人的可爱。 别说…… 现在乍一见，还有点小亲切。 不过，想到自己此刻的身份，楚尧看都没多看一眼，安心喝着马蹄爽。 …… “阿虹，两份猪脚姜。” 黄大福的老习惯，打牌前一碗，鏖战完再来一碗。 喊了一声，他就看到楚尧举的卦旗。 这么年轻的算卦先生？ 看卦旗上的字，规矩也大。 再看看旁边的苏婕，吆，靓妹子，水灵水灵的。 一时有点好奇。 这组合，可真稀奇。 黄大福笑了笑。 随手掏出张红的，放在桌子上。 “先生，给我来一卦。” 语气颇为客气。 他对卜门向来敬重。 就算有时明知是江湖骗子，也不出恶语，多少赏几块钱。 楚尧吃着，头都没抬，没理会他。 黄大福微微一愣。 这…… 架子有点太大了吧？ 旁边。 苏婕有些懵逼。 又来了个大主顾！ 一出手就是一百块！ 可楚尧……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狗子！ 别装了！ 快，到你诈骗……哦不，表现的时候了！ 楚尧慢条斯理喝了口糖水，细细咀嚼，咽下。 这才抬头。 细看了一眼。 “不算。” “你阴气重，方我。” 黄大福再次微楞，眼睛也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要么真本事。 要么在这儿放长线钓大鱼呢。 还阴气重…… 若是前者，那是真高人。 若是后者，这是……踩过点了啊。 心思飞转，黄大福脸上还是笑眯眯：“打扰，请先生喝糖水。” 丢下的钱也没拿。 他笑着朝里面喊道：“阿虹，猪脚姜帮我送上来！” 笑眯眯的朝楼上走去。 脚步也不快。 还等着这算命先生叫自己留步。 不过，直到进了门庭，进了电梯。 楚尧也没开口。 …… 电梯里。 “什么人？江湖小骗子？还是踩门子的？” 三姑问。 刚才全程她也看到了。 黄大福笑了笑：“不知道，不碍事，我让阿强查一查。法治社会，不怕。” 零点看书网 说着就掏出手机，到了三楼，下电梯，打电话。 三姑瞥了一眼，也没在意。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 打牌。 打牌。 …… 吃了一餐海鲜大餐，再来一份冰凉糖水，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服。 楚尧随手拿过桌上那一百块钱。 在苏婕眼前振振有声。 “看到没，就这一会儿，一百块到手。” 其实说实话，自己也挺意外。 阿黄，他真给钱！ 虽然自己熟知他的性格和习惯，安排了这么个局。 不过，能进展这么顺利，也是出乎预料。 本来还以为，得多几天，才能搭上线呢。 当然，黄大福这一百块钱，还是试探的成分多。 苏婕撇撇嘴：“你这不是算卦啊。” “要不给你个破碗吧？” “蹲地铁口，肯定比这挣的多。” 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楚尧照着她大腿，啪就是一巴掌。 “就你长了个嘴！” …… 糖水吃完，付了钱。 楚尧带着剩下的八十五块钱，美滋滋离去。 真感觉这比神豪系统的刷钱到账有意思。 又被女朋友擓着，在街上溜达一圈，买点水果，感觉身后有人跟上了。 又装模作样的溜达一圈…… 楚尧这才“收了摊”。 回家。 干活儿。 …… 大富豪棋牌室。 阿强是黄大福的侄子，司机加保镖，为人踏实可靠，做事精细沉稳。 这会儿就站在牌局前。 “叔，就俩外地打工仔，租得东头烂仔张家的房子。” “租房合同我都看了，已经住了九个月，我也查了那个男的，叫楚尧，外地人，鹏城大学本科毕业，学的经济管理。” “烂仔张说，两人都是公司小职员，大学毕业生，男的做销售，女的打杂。” “问了一圈，以前也没见他们摆过摊，今儿第一天。” “我还调了村里的监控，没啥异常。” “可能就是想多赚点钱，正好被您老碰见了，小崽子装腔作势呗。” 黄大福抽着烟。 摸了一张四万，随手打出去。 “叫烂仔张退租，把他俩赶出去，租金我补。” “去吧。” 轻描淡写间，黄大福抖了抖烟灰，随口说道。 个破比烂大学生，还敢学算卦先生？ 小混蛋…… …… …… 09、菜刀姑娘 晚上十点多。 出租屋。 正云歇雨散过后，在床上你侬我侬…… 门忽然被敲响。 “谁？” 楚尧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天天有人敲门。 昨天是隔壁那个醉酒后的妹纸…… 今天又是谁？ “我，房东，开下门。” 房东？ 楚尧笑着喊了一句：“不开，睡了！” 门外。 张小华：？？？ 一时间有点懵逼。 “我是房东！张小华！开门，有事儿！” 楚尧笑着穿衣服：“我不信，暗号。” 苏婕无语的笑着推了他一把。 跟房东，你在这儿皮什么皮？ 门外张小华有点小暴躁：“什么暗号？” 楚尧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手都放在把手上，一嗓子喊了出去：“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张小华：？？？？？？ 彻底傻了。 你在这儿跟我闹呢！ “快点开门！” 他用力拍着房门。 楚尧：“不行，对暗号，对不上，我报警了。” 这时。 卧室里苏婕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捂着肚子，笑不活了。 这狗男人，越来越骚了。 门外张小华着实有些没脾气。 自己的房子，也舍不得再用力锤。 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经典小说嘛。 天地会接头暗号嘛。 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这他还是看过的。 楚尧：“恭喜你，暗号回答正确。我头顶三炷香，东南方司木，你报上名号！” 张小华：…… “我是你大爷！” 彻底炸了。 个破比小年轻，玩儿的是真花里胡哨。 咔哒。 门从里面拉开了。 楚尧看着他，横眉竖目：“你他妈是谁大爷？” 到底是开了门，张小华现在没心思和楚尧墨迹。 “说个事儿。” “你们准备一下，三天之内搬走。” “这房子，不租给你们了。” 黄大福算是村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听点说就是一霸，家大业大的。 再说，损失也补给自己了。 至于这俩外地人小年轻，谁管他们？ 嗯？ 楚尧看了他一眼，正想说点什么，苏婕从里屋卧室已经冲出来了。 “不是？” “凭什么啊？” “合同签的两年，你说不租就不租啊？” “讲不讲道理？” 有点小暴躁。 搬家什么的，很麻烦。 这个房子虽然是在城中村，但住得还挺舒服，周围各种生活设施都齐全，租金也合适。 零点看书网 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应届生毕业高峰期。 真要出去再找房子，价格肯定高，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 主要是……折腾，费时费力的。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租了。” “这个月租金和押金都退你们，赶紧搬走腾地方。” 张小华撇撇嘴说道。 其实他来之前，连押金和租金都不想退，还想着吃两家。 不过，看到这俩口子，态度都比较横，还是算了。 不想惹麻烦。 见他这么说，楚尧看了看他的脸色和眼神，略一思索，心中就约莫有了谱。 房东赶人，也不是这么赶的。 背后……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楚尧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咄咄逼人的姿态，追问。 随口和身后苏婕说道：“媳妇儿，拿菜刀。” 苏婕嗷一声就冲进了厨房。 张小华：！！！！！！ 下意识一哆嗦。 这两口子，土匪啊！ 一言不合就拿菜刀？ “你们要干什么！啊？干什么！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不是我！” “好端端的！我惹你们干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村里的？” 张小华快速而语无伦次的说道，当真是慌的一匹。 他们，这，不讲道理啊。 “得罪了谁？” “你给我说出他的名字。” “不然我他妈知道是谁？” 楚尧手劲儿又大了几分。 张小华眼珠子滴溜了一下，本不想卖黄大福，但……撑不住了啊。 “黄……黄大福，认识吗？” 苏婕：“黄大福是谁？” 楚尧看了她一眼：“今儿给一百块那个。” 说实话…… 楚尧此刻也真没想到，老黄做事这么不地道。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快明白。 自己之前和他交情不错，各种玩儿，那是因为和他处于一个层次。 神豪嘛…… 有钱嘛…… 现在，在阿黄眼中，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那肯定不在意。 随随便便就给你制造麻烦。 “他？” “看上去像个好人。” “怎么做事这么不讲究，净玩儿阴的。” “我找他去！” 苏婕提着菜刀就朝门外走去。 这一幕…… 楚尧都愣住了。 当真…… 这么虎？ 好吧。 前世自己还真没感受过。 就算被她捉奸在床的时候，她也只是沉默，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哎…… 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了想…… 楚尧没有拦苏婕，拉着张小华的手，一脚踢上门，也是跟着下楼。 “走着，咱去找他问问。” 张小华：…… 你们……真这么猛？ …… 大概十五分钟后。 苏婕提着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穿得是浅色睡衣，不过里头穿着内衣，宽松短裤，大长腿，人字拖。 楚尧就跟在她身后，这画面，看得有点想笑。 就…… 就很霹雳娇娃的感觉，还有点包租婆小龙女的既视感。 当然，是青春版的。 …… 大富豪棋牌室。 苏婕一马当先的进了电梯。 张小华本来还想溜，不想掺和这件事，更不想得罪黄大福，被楚尧一把薅了回来。 三人直上电梯。 “三楼。” “888。” 楚尧熟练指示方向，这是黄大福的定点包房。 到了门口。 苏婕伸手一扭，门就开了。 四个人正在打着牌呢。 气氛融融。 苏婕拎着菜刀就走了进去。 “黄大福！” “为啥欺负我们？” “哪里惹着你了？” “不就是一百块钱么！还你就是了！犯得着这么欺负人吗？” 黄大福：？？？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也是不由的一阵懵逼。 这…… 再看看这菜刀姑娘身后的楚尧，以及张小华，顿时明白了。 一时间……蛋疼。 本来就是屁大点事儿。 自己也就是随口那么一句。 没想到，烂仔张可真是一头蠢驴，扑街货！ …… …… 10、他很有钱吗？ 包间内。 空气有点凝重。 三男一女牌桌上的人，拎着菜刀的靓妹，楚尧和张小华…… 最懵逼的是另外两个打牌的男人。 抽着烟喝着茶打着麻将，忽然冲进来个拿着菜刀的小姑娘。 晃过神来，还以为是老黄又新养的小妹子。 不过…… 听姑娘一说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 坐北风方向。 对于眼前的情况，三姑是门清的。 肥硕的脸蛋白肉颤了两下，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姑娘先放下菜刀，有话好好说。” “没事儿啊，法治社会，咱不打架。” “把话说清楚，误会解除了，那就没事儿了。” 苏婕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大姐你给评评理！” “我男人和我晚上出来摆摊，算卦。” “就是他，姓黄的，想找我男人算卦，我男人不给他算，他自己丢下一百块钱走了。” “回头来找我们麻烦！” “黄大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要真不愿意，那当场说啊！谁还稀罕你那一百块钱！” 零点看书网 “你丫人前怂包，人后找人暗算，让房东找我们麻烦算怎么回事？” 苏婕语速飞快的说道。 把事情讲得很清楚。 楚尧：…… 啧啧啧。 牛逼了。 这战斗力，杠杠的。 很有木兰遗风。 黄大福被这夹枪带棒的一通损，脸色也是微微发红。 这不是危不危险的问题。 倒是也不麻烦。 主要是……不体面。 真要是事儿做成了，也就算了。 关键是没做成，还被人小姑娘找上门来了。 要是个男的，也好处理。 跟我横？ 先揍你一顿狗日的再说！ 关键是个姑娘，还挺漂亮！ 一时间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 这时。 楚尧终于站出来了。 差不多了。 火候到了。 “媳妇儿，走，回家！” 楚尧就丢下一句话。 苏婕愣了一下，不知道楚尧为何忽然熄火，但也很是听话的，转身就走。 两口子起身就走。 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 “烂仔张，过来。” 人一走，黄大福脸色就阴沉下来。 张小华就站在门口。 “黄哥，我尿急，上个厕所先！” 脚底抹油，转身就溜。 都是一个村的，他强归他强，法治社会嘛，最多给他骂两句，打两下。 先跑了再说。 黄大福：…… 一口气憋在心头，不由点上支烟，长长喷出口烟雾。 “这姑娘，哎……够劲儿！” 三姑忽然感慨了一句。 眼神微微飘忽。 仿佛想到了当年自己的青春。 “福哥，算啦，打牌，跟小孩子有什么好较劲儿的？” 她按下麻将机的启动键，机器咣当咣当的重新洗牌。 黄大福被她劝了一句，也算是有了台阶，嘿嘿干笑了两声，重新坐下。 “是挺够劲儿的。” “嘿嘿嘿。” 三个男人相互对视，一时间都是不由笑出声。 “够不够劲儿，咱们说了不算，三姑专业人士，说了才算。” “三姑，怎么说？” 瞪了他们一眼。 三姑：“那个算命的小年轻，是个狠人。” “少造点孽吧。” “被人煽了，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 回去的路上。 “狗子？” 苏婕忽然开口。 楚尧：“嗯？” “你说，我是不是太凶了？” 她还拎着菜刀，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楚尧搂着她腰，笑道：“嗯，人间凶器。” “哎呀！讨厌！” “说正话呢！” 楚尧还是嬉皮笑脸：“凶点好嘛，我就喜欢野蛮暴力型的，越野蛮越好。” 苏婕：…… “走！” “狗子！” “回去我拿皮带抽你。” 楚尧：…… …… 第二天。 早晨正常上班。 两人吃过饭，腻歪了一会儿，出门前。 楚尧在门口看到，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写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不退了。 也是不由的一笑。 烂仔张，还真是……没文化。 字都写不好。 …… “宝儿，你说那个，黄大福，会不会报复我们？” “他很有钱？” 拥挤的地铁上，没有座位，楚尧双手抓着杠，圈出一个安全而半封闭的小空间，把苏婕圈在里面。 楚尧随口道：“也没多少钱，就十几个亿吧。” 哈？ 苏婕深吸口气：“这么有钱？” 楚尧：“还可以吧。” “你……” “你现在口气蛮大嘛。” 莫名的，苏婕隐隐感觉到，楚尧身上好像有点什么变化。 变得很从容，很淡定，很自信。 虽然之前……就挺不要脸的。 但现在那种气质，更加沉淀了。 “不是口气大，是心中有底气。” “他都没咱坐的车贵。” 听到这话，苏婕又是忍不住一笑。 靠近了一点，把脸贴在楚尧胸口。 她轻声呢喃道：“你说，咱俩以后能赚多少钱啊？” “百亿起步。” “千亿不封顶。” “万亿，差不多吧。” “到时候我给你买个地铁，不拉其它人，每天就拉你上下班。” 苏婕：……笑喷了。 你可真能吹牛逼。 旁边一个妹纸，听到了楚尧的话，也是忍不住捂嘴偷笑。 楚尧瞪了她一眼：“你笑屁！单身狗！” 妹纸：？？？ 内心受到暴击，不想再吃狗粮，人流里转身，艰难的挤远了一些。 …… 回到公司。 打卡开电脑上工位。 楚尧其实每天来得都挺早，这会儿办公室里，还没几个人。 上了个卫生间。 路过技术员的工位区，宋东还没来。 楚尧也没着急给他发消息。 要充分尊重程序员的自主能动性，也要相信妹纸的吸引力。 …… “师父，早呀。” 不一会儿，身后响起高跟鞋声音，回头看一眼，陆瑶露出个甜美的笑容。 “早。” “师父你吃早餐没？” “我给你带了靓汤。” 她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崭新的精美食盒，笑着放在楚尧桌上。 “吃过了。” 楚尧微微一愣：“什么汤啊？” “嘻嘻，你自己看喽，我先去做一份文件。” 她笑嘻嘻的留下一句话，赶紧就溜。 楚尧打开食盒看了一眼。 好家伙！ 如果自己没认错的话，这汤，应该是杜仲巴戟牛鞭汤，老火靓汤，汤浓味正。 这…… 这小姑娘，有点东西啊。 她这是几个意思？ …… …… 11、这把我梭了 “给我炖这个汤，几个意思？” 去和部门老大开公司早会的时候，楚尧无聊之余，给陆瑶发了消息。 她炖得汤，的确是一绝。 自己前世就很喜欢喝。 陆瑶：“投桃报李嘛……师父请我吃饭，我给师父炖汤。” 楚尧不清楚今年是否已经有“绿茶”这个词。 不过，小姑娘显然是茶里茶气的。 前世自己之所以拿她开荤，这也是一部分原因。 温柔、懂事、善解人意。 这样的妹纸，没有人会嫌弃的。 楚尧：“那师父请你去搓澡，你给师父搓背不？” 正想撩拨她两句…… 念头一动，还是把打出来的字删掉，重新换了一句：“汤炖的很好，以后别做了。” “万一我女朋友看到，她会生气的。” 陆瑶：“哦，知道啦。师父。（笑脸）” 结束和她聊天。 …… 楚尧想了想，又给宋东发了消息：“宋总，忙啥咧？” 宋东没及时回消息。 直到冗长而无聊的会议结束，才发来一张图片。 我草！ 看到这张图片，楚尧顿时惊了一下。 是他的离职证明。 这…… 一时间无语。 这效率真是够快的，这就把离职办了？ 刹那间，楚尧心中生出两个年头。 第一，是老宋想单飞，拿着自己的创意，他自己去创业做公司。 第二，老宋想全心全意跟自己搞。 两种可能…… 说实话，不确定是哪种。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人，赌性是挺重的。 难怪会把全部身家拿出来，甚至背上巨债，去梭哈股市。 也挺光棍的。 赔了，挑楼而下，一了百了。 “中午一起吃饭啊，等你，楼下的猪脚饭。” 宋东又发来一条消息。 楚尧回了句“OK”。 …… 中午十二点。 刚到下班时间，楚尧就拎着食盒，直奔楼下。 在楼下猪脚饭的小包间里，见到了宋东。 “这啥？” 宋东眼神落在楚尧手中拎着的食盒。 “牛鞭汤，妹纸炖的。” 楚尧笑眯眯说道。 “我草！” “你个禽兽！” “你对她做什么了？” 宋东有点小炸。 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炖汤，还是牛鞭汤，这意味着什么？ 吃啥补啥？ “你他么别多想，昨晚和我媳妇儿在一起。” “这个汤嘛，小姑娘投桃报李……” “行了，先别说这个了，说正事。你什么情况？” 楚尧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 宋东：“辞职啊，这把，我决定梭了。” “我昨天晚上想了整整一夜，这个软件，绝壁有搞头！” “就算不是下一个陌陌，做个几千万，甚至上亿，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有种饿狼看到猎物般的气场。 楚尧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嗯。” 继续等待下文。 宋东长长喷出口烟雾。 “咱俩一起做，我出技术，占百分之十，你出创意，也占百分之十。剩下的股份，按钱算。” “我算了算，目前我能凑个一百万，按五万一股吧，成不？” 他仔细看着楚尧的表情。 楚尧不由的笑了。 从情感上来说…… 老宋在和自己玩心眼儿，思考了一夜，小股东变大股东。 本来是自己白嫖他的免费劳动力，风险全在他。 现在，他拿到了主动权。 不过，从客观上而言…… 楚尧觉得，他想的，也没什么问题。 至少，是一个“真心实意想要干这件事”的态度。 在创业的初期，这种态度，尤为重要。 “成，我也拿一百万，那就做呗！” “还犹豫什么？” 楚尧笑容灿烂的拍板。 虽然自己身上现在满打满算就三万块，但却一点都不慌。 至于老宋的小私心，现在这个阶段，也不是主要矛盾。 再说，两百万，根本不够烧的。 以后营销还需要大把费用…… 谁钱多，谁迪奥大。 “爽快！” “那就这么干！” “我先去注册公司，法人代表写你还是写我？” 宋东又问。 楚尧笑了。 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那就写你呗。” “我的钱，要一个月才能到账，钱到了，股份变更。” 楚尧继续大度的说道。 宋东也笑了。 “行，那就先给你定10%股权，这个东西，前期不要太在意，反正后面都会引入新投资的，咱俩股权肯定会被稀释。” “不过，只要公司能做起来，蛋糕做大了，稀释一点也没关系。” 楚尧笑着点头。 把食盒的盖子打开，洗了两个碗，盛了两碗汤出来。 “那就这么定了。” “喝汤。” “来，宋总，尝尝你未来的夫人的手艺。” 宋东不由哈哈大笑。 “啥夫人。” “八字还没一撇呢。” “等公司搭起来，要不先看看，让她给我当秘书？” 他倒想的周全。 楚尧始终笑着：“我看行。” …… 吃过午饭，宋东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时间宝贵。 接下来他要做三件事。 第一，注册公司。 第二，开发程序。 第三，把手头的钱凑出来，把公司的架子，快速搭起来。 对于楚尧而言，反而是清净了，几乎没什么事儿了。 这，在目前这个阶段而言，倒也是件好事。 省了自己很多的力气。 “老宋啊，希望你识趣一点，不要上头。” “跳楼这种事，可不只是炒股失败才能做。” 楚尧心中默默感慨。 这会儿当真觉得，重生之后，自己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未必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甚至…… 自己的本性，能改变吗？ …… 晚上下班后。 地铁上。 因为下班比较早的缘故，人并不算很多。 鹏城的晚班地铁高峰期，差不多得在九点以后。 楚尧和苏婕偎依坐着。 “狗子，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 楚尧好奇的看着她。 “我……我和我爸妈要了二十万，说要做点小生意，磨了一天，我妈批准了。” xiaoshuting.cc 她凑在楚尧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楚尧：…… 惊讶了一下。 苏婕的家境自己知道。 就普普通通的双职工家庭。 她爸在一家化工厂上班。 她妈是事业单位临时工。 二十万，估计得是老两口这辈子积蓄的一大半。 “不是，这点钱留着给他们养老好了，你拿这钱不心亏吗？” 楚尧捏紧她的手，笑着说道。 苏婕吸了吸鼻子：“这有啥心亏的？” “我这叫投资，你懂不懂？” “等着你以后发财了，给我买地铁。” “梭了！” 这把，她也梭了。 …… …… 12、震惊！前百亿富豪差点去干…… 二十万，对于前世的楚尧而言，不过是一顿饭钱，一瓶酒钱。 甚至都不够。 随手就丢出去了。 不过，现在嘛…… 对于苏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楚尧还是相当感动的。 以前自己发家的太快，压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被资助”。 回到家。 苏婕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自己就去厨房做饭了。 没有什么煽情的话。 她似乎也不是很擅长。 就擅长虎。 拿着这张卡，楚尧正琢磨着……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生活类技能特价大甩卖了……】 这声音很人性化，就像是马路边上沿街叫卖的小贩一样。 楚尧：？？？ 因为系统商城里那些东西都太过昂贵的缘故，自己现在还没发家，所以一直都没看过。 看也没用啊。 没钱，买不起。 不过，现在，这个系统的临时促销活动，当真是让他有些吃惊加蛋疼。 你丫的…… 系统周扒皮啊！ 我这刚有一点钱…… 系统商城。 最前面一页的东西，起步单位都是千万。 看都不看。 生活类技能区显示高亮。 楚尧点开看一眼。 目前买得起的，是两项技能。 【烧烤宗师：原价40万，五折，现价20万】 看到这，楚尧差点没笑出声。 震惊！ 难道要前百亿富豪，去干个烧烤摊？ 呃。 好吧。 虽然，干个烧烤摊也挺赚钱的，弄的好的话，年入百万是有可能的。 emmm…… 这个技能的详细解释是： 【烧烤宗师：可以瞬间让老板你拥有你五十年烧烤功力，万物皆可烤，赠送各种烤品的详细配方比例，可自己开店，也可连锁经营。只需要二十万哦，你还在等什么？买它！买它！买它！】 楚尧：…… 别说，这广告语，乍一眼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心动。 当初肯德基不也就靠着一份炸鸡配方发展到现在了嘛？ 不过…… 再看看亮起来的第二项…… 【制香宗师：售价40万，五折，现价20万】 【制香：一项特殊的技能，古时专为达官贵人、才子佳人服务，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也逐渐开始重新复苏。该技能包括：品香、制香、调香、合香。附带嗅觉提升，气质提升。学它！学它！学它！做一个肉体和灵魂都带着香气的男人！】 楚尧：…… 啥玩意这是？ 平心而论，自己对这个领域，还真没了解过。 香水除了被女人送过，自己从没主动买过，也很少用。 觉得娘炮。 可……这有个毛线用啊？ 楚尧直接关闭了系统商城。 这两个生活类技能，都属于锦上添花类型的，而且变现时间略长，完全不符合自己现在的需求。 等手头不缺钱了，倒是可以用来怡情。 现在嘛…… 拉倒。 不过，系统这一出，倒是让楚尧对它的尿性，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个系统，当真就是个“购物软件”啊。 存在的目的，好像是为了最大程度压缩自己的现金流。 有毒吧！ 当初就不该选它！ 被首页那些高大上的玩意儿忽悠了。 …… “狗子，吃饭啦。” 苏婕饭做好了。 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 辣椒炒肉、小葱拌豆腐，紫菜蛋花汤。 吃着饭，看着电视，随意聊着。 “咱今晚还去摆摊吗？” 苏婕好奇问道。 没等楚尧回答，又问：“你真会算命吗？还是纯忽悠的？” 昨晚，虽然是虎，最后也没吃亏。 但还是有点惊险的。 这也就是南方。 惹的人也不是很霸道的那种。 要是北方，惹上个社会大哥…… 那纯纯完犊子。 得被大哥削死。 楚尧慢条斯理吃着饭：“去啊，干嘛不去，闲着也是闲着，纯当纳凉了。” 黄大福和三姑这条线，是必须要搭上的。 不止是为了从他们那儿搞点钱。 主要，也是为了弥补前世的一些遗憾。 人活一世，什么最重要？ 钱？ 不是。 自己前世那么有钱，临到头，还不是一场空？ 最惨的，不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而是，你很有钱，但身边却没有任何朋友，亲人，爱人。 所有人都巴不得你早点死。 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 楚尧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科学权威的调查——决定人一生幸福的核心是什么？ 十几年，数十万个样本的调查表明，人幸福的核心，是人际关系。 通俗点说，亲情，爱情，友情。 有亲情，有家人，就有奋斗的动力。 有爱情，有爱人，家和万事兴。 有友情，有朋友，高兴有人分享，悲伤有人安慰。 这……比钱更重要。 这是楚尧重活一世，最大的感悟。 当然，钱也很重要啦。 但只排第二。 “好吧。” “那就去。” 对于楚尧的坚持，苏婕很快妥协。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但她还是说道：“不过今天不去那家糖水了啊，我担心再碰到那两人。” 她不怕事儿，但也不想主动惹事儿。 楚尧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成。” 这样也好。 不着急。 …… 七点半，新闻播放完了。 楚尧随手换台。 调到五台，里头正在播放一场足球赛。 楚尧对此没有很大的兴趣，继续换六台。 只是…… 此刻脑子里忽然间闪过灵感和火花。 一个奇妙的信息，被他从久远的记忆里翻找了出来。 “现在是不是正在举办世界杯？” 楚尧忽然开口问道。 苏婕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 最近朋友圈里都在转发。 虽然她不看足球。 但还是知道一点的。 听到这个回答，楚尧不由笑了。 更多的信息浮现。 14年，世界杯，巴西。 决赛是巴西对德国。 被踢了7:1。 堪称年度新闻之一，也是足坛比赛上的一场惨案，让无数球迷炸裂。 其中还有个小花絮。 荷兰有个球迷，喝多了，花了二百欧元，正好买到这个比分。 中了高达6500倍的赔率。 按人民币计算的话，奖金千万！ 更让无数彩民直呼欧神。 想着这些…… 楚尧眯起了眼睛。 这叫啥？ 这就叫，你手上都是王炸。 都不用刻意的想，稍微回忆起来一点，那就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 对于重生者而言，赚钱，是压根不需要殚精竭虑的事业，而只是随手为之的游戏。 beqege.cc “宝儿，你有护照不？” 楚尧笑眯眯问道。 …… …… 13、我想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国内也有体彩。 不过不买比分，只买输赢。 赔率也没那么高。 这种事儿，自然还是得肉身翻墙，出去薅资本主义的羊毛。 更何况，还能顺带带苏婕去旅个游。 “有啊，之前公司团建时，统一办的。” “问这个干嘛？” 苏婕有些疑惑。 这问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干嘛呢？ “咱俩出去玩儿吧？” “你年假不是还没休呢嘛……” “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半年，一年，甚至两年，都要努力工作，创业嘛，肯定忙成狗。” “我想，要不趁着现在摊子还没搭起来，先带你出去玩一圈？” 楚尧开始编正儿八经的理由。 苏婕眼神一亮，嘴角都咧开了。 不过却是口嫌体正直的说道：“哎呀，那多花钱啊，怎么着，你还想出国啊？” 楚尧笑了笑。 “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你家里不是给了二十万嘛。” 苏婕：？？？ 有毒吧？ 这钱是让你去旅游的嘛？ 这不是让你创业的嘛。 败家玩意儿。 楚尧看到她的脸色变化，也不由再次笑出声：“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逗你呢。咱俩花不了多少钱，预算控制在两万以内，怎么样？” 两万…… 也挺多啦。 得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呢。 她犹豫着，看向楚尧：“你真想去啊？” 楚尧直接就尬唱起来了：“你没听说过那首歌嘛，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还要去东京和巴黎……” “重点不是我想去，是我想带你去。” 苏婕：…… 有点小惊喜。 嘴上却道：“这什么破歌儿，我怎么没听过？” 咦？ 楚尧又一想，得，又是个小炸弹。 这首歌，好像是抖音时代的歌，也是14年以后了。 这要拿出来，不也是一波财富？ 不过……自己好像记不得歌词了。 算了，算了，这蚊子肉，不重要。 “走嘛。” “宝贝。” “亲爱的……” “哈尼……” “小宝宝……” 楚尧肉麻起来了。 苏婕：…… 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脸却也有点红。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骚了？ “滚滚滚，恶心！” “去去去！” 楚尧这才满意。 “那咱们去哪儿？” “两个方向，一南美，巴西，二欧洲。” 苏婕犹豫了一下：“欧洲吧，南美挺乱的，哎，要不还是去东南亚吧，欧洲会不会太贵啊？” 东南亚？ 好吧。 其实也是国外。 不过…… “那边现在太热吧？把你晒黑了怎么办？” 楚尧拿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么一说，苏婕顿时下定了决心。 “得，那还是欧洲吧。” …… 旅行计划，经过家庭会议决议，已经纳入了日程。 楚尧对此也挺开心的。 前世，自己还真没带她出去玩过。 即便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彻底崩之前，也没有。 那时…… 出去就是打野，谁还带家里人？ 陪玩小姐姐不香？ 还是全国空降不香？ 不过，现在嘛……情况自然截然不同。 …… 晚上九点。 因为要出去旅行的缘故，苏婕就没出门，呆在家里查攻略。 楚尧扛着自己的卦旗，再次来到了街上。 溜达。 没走几步…… 就碰到村里穿着保安制服的联防队员，被拦了下来。 “村儿里不允许搞封建迷信活动啊，摊子没收，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我们就叫派出所了。” 年轻的精神小伙儿，很严肃的“执法”态度。 得。 不用想。 肯定还是村霸阿黄，又发挥了他的影响力。 楚尧瞪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和他吵吵，卦旗也不值几个钱，扯下来丢给他，起身就走到旁边的打印店。 几分钟后。 楚尧出来。 杆子上多粘了块打印塑料纸。 上面四个大字。 “量子预测。” 刚才那联防队员还没走，看看楚尧，再看看新的招牌，一时间懵逼了。 这？ 楚尧还贱嗖嗖的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新招牌：“知道啥是量子预测吗？” “高科技。” “这不是封建迷信了吧？” “小伙子，要不我给你预测一下子？” 联防队员：…… 我特么信了你的邪！ 还量子预测！ “你预测一下，我会不会打你。” 他微微捏紧了拳头。 楚尧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来，打，朝脸上打。这有监控呢，打完我明儿就去提车。” 年轻的小队员，鼻孔都有点要冒烟了。 深呼吸几口气，终究是没有再纠缠下去，远离这个无赖。 楚尧摇头笑着离开。 啧…… 这有趣的市井生活，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前世自己一出门，劳斯莱斯开道，四个保安全程保护，别人一见就远远躲开，谁都是恭恭敬敬的，却再也体会不到这种乐趣了。 虹姐的糖水店。 楚尧再次到了这儿。 虹姐还有点小诧异。 昨晚发生的事儿，她是知道的。 没想到，楚尧今天还敢来。 “量子预测？” 她好奇看着楚尧的“新卦旗”，没想到上面的字都变了。 “什么是量子预测？”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高科技算命的，来一卦？” 虹姐摇摇头。 算了。 这招牌还带一天一换的，一看就不靠谱：“吃什么？” “一碗马蹄爽，冰的。” “马上好。” 楚尧又在这个地方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又看见个“熟人”。 不过却不是黄大福和三姑，而是昨天和他们在同一个包厢里的另外两人其中一个。 身体精瘦，头顶没毛，戴幅眼镜。 楚尧愿称他为……文西。 还是有三分神似的。 老哥摇着一把印有“男性生殖医院”广告的扇子，一步三摇的闲适走过来，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哗啦哗啦的。 也不嫌沉。 看到楚尧，再看看量子算命，他好奇走了过来。 “靓仔，算命的？” 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他问。 楚尧看了他一眼。 “收摊了，明天可预约。” 嘿…… 老哥一听这话，好奇心更强了。 “你这算一卦，多少钱？” “一百。” “昨天不是还十块吗？” 他已经听说了。 楚尧自顾自喝着糖水。 “我这规矩，按人头涨价，第一个算的，十块，第二个算的一百，第三个算的，一千，第四个一万……以此类推。” 小书亭 “算命啊，预测天机，折阳寿。” “这是拿命赚钱。” 老哥：…… 只当楚尧神经病。 笑呵呵和虹姐打个招呼，径直上了棋牌室。 …… …… 14、我姑且一说 楚尧喝完一碗糖水，付完钱正准备走的时候，马路对面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黄大福。 身后还跟着阿强。 估计是昨晚那档子事儿之后，他加强了自己的安保。 “叔，那小子还在那儿！” 一眼就看到楚尧，阿强轻声提醒。 黄大福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见那算卦的旗帜，从传统的卦旗，变成了量子预测，一时间也是有点想笑。 他现在很清楚，这个叫楚尧的小子，肯定是想图自己点什么。 不过，具体也不确定，他到底想图什么。 像是一只苍蝇，嗡嗡嗡的，让人眼见了就烦。 想了想…… 还是走了过去。 “算卦呢？” 黄大福主动打招呼。 楚尧笑着点点头：“嗯呢，吃了没？” 这打招呼的语气，熟悉的像个老熟人。 阿强：…… 他也觉得楚尧很奇怪。 明明就是个住出租屋的打工仔，但身上那种气场，莫名有几分“火云邪神”的感觉。 很淡定从容。 黄大福点头笑笑：“吃了，今儿要给我算一卦吗？” 他调侃的语气，顺势掏出一百块钱。 楚尧身上的气场，阿强看得出来，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就是一种无欲无求、游戏人间的感觉。 这和楚尧现在的社会身份，完全不相符。 “今儿可以算，技术升级了。” 楚尧笑呵呵的收起钱，什么都没看，张口就来：“你今天不适合打麻将。” 黄大福：“为什么？” 楚尧却是已经起身：“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一天只算一卦。” 说着扛起杆子就走。 这姿态…… 阿强想留。 但被黄大福拦了一手。 眯眼笑着，看着楚尧的背影远去。 转头和虹姐喊道：“虹姐，两碗猪脚姜啊。” 然后就乐呵着上了楼。 …… 电梯里。 “叔，这小子脸太大了，要不我找人收拾他一顿吧？” 阿强忍不住说道。 有点气。 他跟了黄大福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厉害人物。 当然黄大福也有吃瘪的时候，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瘪三，就能来这儿挣这种钱的。 黄大福还是笑着：“急什么嘛，就当施舍乞丐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思路客 顿了顿，又问：“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阿强沉默了一下。 “有点看不透，透露着一股子邪性。” 黄大福点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前段时间和慈云大师品茶，大师说我最近会遇贵人。你知道的，阿叔我人生第一次大运气，就是碰见白龙王，那会儿还是个小保安，在人家抽烟时，给人点了个火儿。大师指点我一句话，受用我这一辈子。” “市井之中有高人啊，再看看。” 阿强点点头。 心中却不以为意。 那是什么年代？ 现在是什么年代？ 以前是有真大师的，现在嘛，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 …… 约莫半个小时后。 黄大福正在码牌。 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满脸堆笑的老板。 能开棋牌室的老板，方方面面，肯定是都打点过的。 不过这种例行检查，免不了的。 而今天这个突击检查，也是让他有些意外。 刚才在门口…… 警官说是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还有大额赌资。 没办法。 只能被老老实实搜查。 这会儿，桌面上，钱肯定是看不到的。 用扑克牌代替。 这也是通常的惯例。 警察自然也心知肚明。 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 于是挨个包厢溜达。 虽然没查到什么，但还是有一些胆小的，抓紧溜了。 …… “叔啊，不行我忍不了了。我非得去弄他！” 警察离开这个包厢后，阿强捏紧了拳头。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举报电话，肯定是楚尧打的。 刚才算卦的时候就说了，今天不适合打麻将。 算完卦报警…… 成心在这儿恶心人呢。 黄大福眉头再次皱了皱，想了想，还是摆手：“算了。” 抽着烟，烟雾袅袅中，眼神深沉。 “有他电话吗？” 琢磨了一会儿，黄大福沉声问道。 阿强：“有，我问问房东。” 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拿到楚尧的电话号码。 “你打给他，就说我请他吃宵夜。” …… 楚尧接到了阿强的电话，听到要请自己吃宵夜，便是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穿着拖鞋大裤衩下楼，楼下一个大排档见面。 黄大福和阿强已经在那儿了。 楚尧笑着坐下。 阿强直接把手搭在楚尧肩膀两侧。 “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我阿叔照顾你生意，你砸我阿叔场子。” “怎么说？” 阿强语气不善的说道。 黄大福抽着烟，看着，没说话。 楚尧脸色依旧笑眯眯的：“我做了一个梦。” 嗯？ 阿强顿时一愣。 黄大福也是有点懵。 神神道道的。 怎么还聊起梦了？ “梦中大火，一栋白色建筑。” “我在村里找了一圈，才找到那儿。” “你觉得是砸场子，其实是救你命。” 云淡风轻的说完，楚尧随手倒了杯水，朝烧烤摊老板喊道：“老板烤俩猪手，加辣啊，打包！” 听到楚尧的话…… 阿强眼皮子跳了一下，半信半疑。 这他妈……属实有些玄乎。 “什么时候的火？谁放的？” 他问。 楚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他妈哪知道？你怎么不问我明天的大乐透买哪个码？” 语气很不客气，阿强下意识又想发怒。 却被黄大福叫了一声阻止。 他点上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尧。 “真会算？” 楚尧依旧是一副屌屌的样子：“不太会，偶尔准。” 黄大福：…… 脸上肌肉也不由抽抽了一下。 这种话，真的是能气死人。 不过，好像越是这么说的，就越是高人。 真正的玄学高人，向来都是这种态度——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 至于准不准，嘿，你猜。 反倒是那些半吊子，江湖骗子，喜欢“铁口直断”。 “喝一点？” 黄大福又道。 楚尧摆摆手：“不喝了，女朋友还在家等着我给她打包猪蹄回去呢。” “谢了啊。” “又让你请客。” 黄大福深吸口气。 心中还是安稳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动机，现在是明白了。 那楼，真会起火？ …… …… 15、嫂子真幸福！ 烧烤摊上。 楚尧等待着猪蹄烤好，顺便和黄大福聊着些有的没的。 起火这件事，是真的。 前世自己印象深刻。 那栋楼里，有一家人煤气罐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放在楼道里的电动车也烧了，最后好像是死了三个人。 这是灾难。 只是，这种灾难，楚尧不知道该如何往出说。 能怎么说？ 说，这栋楼要起火，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天？ 说，煤气罐要爆炸，所以整栋楼的住户，最近都别用煤气罐了？ 压根都不现实。 这件事，自己只是有印象。 就是这段时间，前后不差一个月。 但，准确日期，准确地点，自己都没法提供。 所以只能假借神棍，以做梦的名头，把这事儿说出来。 当然，这也因为，黄大福本身就是个迷信的人。 他多少会信几分。 “楚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有没有兴趣跳槽？” 黄大福是真有点被楚尧的态度和说辞忽悠住了。 他随口说着。 再一次的考验和测试。 楚尧笑着摇头。 “没有。” “我准备自己开公司了。” 黄大福笑着称赞：“不错，宁可睡地板，也要当老板，有志气。” 楚尧笑笑。 “不会睡地板的。这一波，我算好了，是一波小财，稳稳的，满堂金玉龙吸水的格局。” “拭目以待吧。” 楚尧继续忽悠。 这时。 烧烤摊的老板，已经把猪蹄烤好拿上来了。 楚尧直接起身告辞。 “黄总，那我就先撤了，家里那位还等着呢。” 黄大福没有强留，点点头。 楚尧拎着袋子离去。 …… 等他走了。 “阿强，你怎么看？” 黄大福啃着一个鸡翅膀，笑眯眯问道。 这个侄子，他是有心带出来的，往往会故意考验，判断他的判断。 做生意嘛…… 两件事最重要。 第一，看人。 第二，看事。 前者，往往比后者要更重要。 阿强这会儿有点懵逼了，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看不懂楚尧。 “我还是觉得他有点不靠谱，不过，也不是很确定。看看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 犹豫着，阿强带着几分小心判断。 黄大福随手把啃完的骨头丢掉，招呼旁边一条流浪狗过来吃，同时说道：“那栋楼是大眼的吧？” “是。” “告诉他，多和那里的租户说说，注意防火，电线之类的，都检查一下。电动车也别往楼道里放。” “嗯，知道了，叔。” …… 楚尧拎着猪蹄回去。 开门。 用一种浪荡皇帝般的语气笑着说道：“小宝贝儿，你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这家烧烤摊的猪蹄很不错。 堪称是绝味。 楚尧搬到这里之前，都不怎么吃猪蹄的。 不过第一次尝试就惊为天人。 苏婕也很是喜欢。 “我是你爸爸！” “啊！我刷牙了，你故意馋我是不是？” “不吃啦……会胖。” 她说着，很抗拒的样子，但还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楚尧已经抱着一个猪蹄啃了起来。 “胖什么？” “这都胶原蛋白。” “吃哪儿补哪儿……” 苏婕：…… 最终还是没能经受得住美食的诱惑。 “黄大福找你干嘛？” 她好奇问了一句。 刚才楚尧接电话的时候，她也是听到了的。 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楚尧说没事儿，她才放下心来。 “哎……这个事儿……我怎么和你说呢……” “老黄说我长得帅，又有才华，还那么的勇猛，说他看上我了，想把女儿嫁给我。” 小书亭app “另外送我两栋楼收租，三部车换着开，另加两千万的启动资金。” 楚尧咬着肉，得意洋洋的说道。 苏婕：…… 咬得软骨嘎嘣响。 “你可真能吹牛逼……” 楚尧：“哈哈哈哈……那要是真的呢？” 苏婕想了想，很不屑的说道：“要是真的，你给他当女婿，我给你当后妈。” 我草！ 楚尧惊呆了。 狠人，狠人。 …… 第二天。 上班的时候，楚尧收到宋东发来的消息。 说公司准备注册了，商量公司名称，起个好兆头。 楚尧想了想，拿出了一个名称。 ——哔哔交友。 哔哔，比起陌陌，探探，这些来，命名风格是统一的。 这是成功的经验。 另外，辨识度也很高，天然具备传播性。 虽然…… 或许略显低俗，但又不敏感，也不违禁。 陌生人社交这个领域，本来就是很接地气的，约是刚需。 将理由给宋东讲了一大堆，最终，楚尧还是说服了他。 这让楚尧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平心而论…… 昨天，在宋东提出股权方案时，楚尧心里的确是有点不舒服。 但到现在，也基本上消化了。 若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性格，那绝对是个霸道、自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风格。 可，自己毕竟不是皇帝。 前世那种孤家寡人的感觉，不是因为别人，只是因为自己。 你想有朋友，就得尊重每个人的利益诉求。 把别人当人。 嗯。 这很正能量。 …… 中午吃饭的时候。 “师父，你准备去旅行啊？” 陆瑶忽然凑过来，聊闲天的样子，好奇而小声的问道。 咦？ 楚尧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舔了舔嘴唇：“我都看到了，你上午在搜索欧洲旅行攻略，你要去欧洲？” 楚尧：……再次点头。 小姑娘眼是真尖啊！ “你不好好工作，天天盯着我干嘛？” “哎呀，我没有盯着你，就是不小心看到的。” 陆瑶赶紧解释，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楚尧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年假还有两个星期，准备一起休了，可能这周五请假吧，接下来两周就不来了。工作上的事儿，你多注点意，交给你了。这也是锻炼你的好机会，早点独当一面。” “好的呢，谢谢师父。” “师父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和嫂子去度蜜月吧？” 她更加好奇而小心的问道。 有点八卦了。 楚尧摆手笑笑。 “结婚度蜜月，那去个欧洲哪行？就是常规旅行，出去散散心。” 不动声色小装一下。 陆瑶：…… “嫂子真幸福！” 她羡慕的感慨一句。 楚尧无动于衷的看着她：“那还用你说！” …… …… 16、无中生二大爷 接下来的几天，楚尧准备着出去旅行需要的物资，偶尔和宋东聊一聊。 公司的注册手续已经办好。 目前的股份比例是，宋东90%，自己10%。 他的一百万，已经到了公司账户。 当然，账户，钱啊，账啊，什么的，都是由他自己来保管。 而自己承诺的一百万，此刻还在云端。 …… 到周五。 楚尧去人事部门提交了休假申请。 这个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工作交接完毕，各级领导也都审批通过，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平心而论，这家公司还是不错的。 虽然薪水低一点，但内部环境都挺好，工资也是每个月五号发。 大老板，人还是不错的。 想起自家公司这个大老板，楚尧心头再次浮现出一段回忆。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等先有了第一桶金再说吧。 …… “楚总，周六的聚会，怎么搞？吃饭？唱歌？还是爬山？打牌？” 下班之前，宋东给自己发来消息。 兴致勃勃的样子。 楚尧：…… 这才想起，自己先前用美色诱惑他的事儿。 说的是周末聚会，介绍陆瑶给他认识。 这两天忙前忙后的，赫然把这件事都忘了。 本来，也就没当回事。 我他妈还给你发妞？ 你当我是你小弟啊？ 想了想，楚尧找了个没人的办公室，拨通宋东的电话号码。 “宋总，这周末不行了。” “我得去趟英国。” 听到这话，宋东一时间也是微微的一愣。 “我草？你去干嘛？” “我英国有个爷爷，算是我二爷，以前一直没怎么联系，不过最近好像快去世了，身边无儿无女的，我得去看看他。” 楚尧张口就来。 说这话的时候，楚尧忽然想到一部经典电影《西虹市首富》，这可是票房二十几个亿的年度爆款。 嗯。 2018年度上映。 就算，立项，拍摄，前期需要两年，再往前推两年，16年。 如果到时候自己还记得的话，或许可以找机会掺和一脚。 电话那头。 听到楚尧的理由，宋东哦了一声。 有点小失望。 不过还是说道：“行吧，那你注意安全，外国可没国内安全。” 楚尧笑道：“嗯，是，我知道的，哥们儿这趟，一是探亲，二来也是筹钱，回来可能我就有钱了。” 第一桶金的来源放在国外。 这也是楚尧觉得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做法。 习惯性谨慎。 听到这个，宋东就兴奋起来了。 其实，对于楚尧是否能真金白银入股，他心里还是有着疑虑的。 “行，这是好事，那我等你，回来带我飞。” “要不你先把妹纸电话发给我？” “我自己联系她？” 他心有不死的舔着脸笑问。 虽然钱更重要。 但妞儿，也重要啊。 楚尧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明天中午的飞机，要不今晚吧？先一起吃个饭？” “既是公司成立的开张饭，也是给我践行的饭，同时还介绍姑娘给你，一石三鸟，你请客。” 宋东：…… “行，我请。” …… “瑶瑶，晚上一起吃饭。” “介绍帅哥给你认识啊。” 打完电话，走出会议室，楚尧拍了拍陆瑶的肩膀，笑着说道。 啊？ 陆瑶略感诧异。 一起吃饭，可以。 但，介绍帅哥给自己认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笑着说道：“好的呀，不过，没有师父帅的，我可不要。” 楚尧哈哈大笑。 “完了，那你这辈子得单身了。” 陆瑶：…… 竟能，如此自恋？ …… 这边应下来了，楚尧又给苏婕发消息。 “宝儿，晚上一起吃饭，和陆瑶，还有老宋。” “我和老宋的公司不是成立了嘛，我担心去旅游他心里有意见，所以跟他说去探亲，英国有个二爷爷，身患重病。” “你别给我说漏了啊。” 心细如发，提前预警，成功男人的标配。 苏婕：“好的呢。（狗）” 楚尧：“我要是狗，那你是什么？打三个字。一句经典国骂。” 苏婕：“滚！（带血的刀）” …… 吃饭定在海底捞。 周五高峰期，老宋提前就去排号了。 楚尧把握着时间，带着苏婕和陆瑶，在商场里买了两杯奶茶，才上了楼。 莫名的。 一看见陆瑶，宋东显得有点紧张起来，脸都微红。 表情和语气，都不是很自然。 而且，刻意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所谓的【精心打扮】，就是洗了头，刮了胡子，换了件虽然干净但也没熨平整的衬衫，西装裤，皮鞋。 2kxiaoshuo.com 跟面试似的。 或者，跑保险的销售。 楚尧：…… 呃。 “宋总，热不热啊？” “辛苦辛苦，辛苦排队。” 本来想故意调侃他几句，但楚尧还是硬生生忍住，转而关心。 要是两人私下相处，随便怎么嘲讽都行。 但在姑娘面前，这种场合，让他没面子，那老宋会很难受。 不能自己图一时口舌之利，让他心里不舒服。 毕竟，还得指望他干活儿呢。 宋东擦了擦汗：“还好，不是很热，我今天去政务大厅办事，还见了个领导，都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 他不笨。 意识到楚尧话里的提醒，也是随口解释一句。 于是楚尧就顺势介绍道：“宋总是我的合伙人，我俩刚成立个公司，他大股东。” “哎……到号儿了，走吧，先进去吃饭。” 于是四人就朝里面走。 宋东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和带路的服务员并肩而行，一点都没有控场的觉悟。 楚尧心中也是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哎…… 你紧张个毛线啊。 落座。 “媳妇儿你跟我坐一边。” “瑶瑶你坐对面。” “老宋，咱俩喝点？” 楚尧随口说着。 宋东深吸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喝酒，你也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楚尧：？？？ 妈卖批！ 上学那会儿你喝得跟个狗一样。 现在都工作好几年了，当着姑娘面，还假装三好学生？ 他在这端着揣着，楚尧也不客气了。 “成，那你别喝了。” “我们三个喝。” “媳妇儿，来点？” “瑶瑶，能喝不？搞瓶啤酒。” 苏婕笑着点头同意：“我要冰的。” 陆瑶犹豫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我不是很能喝，就喝一瓶吧，也要冰的。” 一时间…… 三人的眼神，就都落在了宋东脸上。 …… …… 17、荷尔蒙是第一生产力 “四瓶啤酒，都要冰的，谢谢。” “宋总，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勉强破个例吧。” 看到宋东脸色僵硬，楚尧笑呵呵的，给了他一个台阶。 心中也是想笑。 装不是毛病。 不过想装出水平，需要功力。 露出个感激的眼神，宋东也是“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 “行吧，那我今天就不扫兴了，陪大家一起喝点。” …… 锅底和菜品，很快一道道端上来。 火红的辣汤翻滚着，热气腾腾。 “师父，所以你现在是和宋总一起创业了吗？” “那你还在公司做事吗？” 陆瑶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闲聊的语气，随口问道。 还是挺好奇的。 都是一个公司的，她之前见过宋东，知道是搞技术的。 但没想到，两人已经出来创业了。 楚尧细心的帮苏婕夹了块麻辣牛肉，听到这话，笑道：“先干着呗，不着急。公司初创，现在还在开发软件，宋总是主力，不到我发挥的时候。” 宋东也是点头。 “是啊，老楚你不着急出来。” “现在没到那个时候，都是费用。” “虽然我现在凑了一百万出来，但不管怎么算，还真是捉襟见肘，估计最多就能撑一年，半年之内，我们得见到正向现金流。三个月，我得把软件1.0版本开发出来。” 楚尧看着他，笑着点头。 心中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咋说呢？ 老宋这个人，嘴没个把门。 平时还好。 一到美女面前，啥都往外说。 也不想想，陆瑶现在还在公司上班呢，你把老底都主动揭完了。 就显摆那一百万呗。 陆瑶笑着举起了酒杯：“那咱们喝一个吧，预祝创业成功。以后我要是被公司辞退了，还希望师父和宋总收留我。” “干杯！” …… 又吃了一轮。 聊着些有的没的。 主要还是搞钱。 陆瑶是个小财迷，这是楚尧一早就知道的。 在鹏城人的餐桌上，如果是罗汉局，那话题通常只有两个，女人和钱。 而如果有女人，也有男人，那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在聊钱。 “师父，你们公司主要做什么业务啊？哪个方向的？” 她更加详细的追问。 说到这个问题，宋东下意识看了楚尧一眼。 心里还是有底线的。 多少有点保密意识。 公司的APP，现在刚起了个头，这个商业模式，属于最重要的机密。 他虽然想在美女面前装，但还是硬生生憋回去了。 楚尧笑了笑：“那啥……约……感兴趣不？玩不玩MoMo？” 啊？ 陆瑶顿时愣住了。 脸色微红。 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吃辣吃的，抑或者是害羞。 喝了口水，这才轻声道：“真做这个啊？” 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陌陌她是玩过的。 不过在上面总被骚扰，觉得很烦，实在被烦的不行了，后来卸载了。 这会儿，是真想不到，楚尧和宋东他们，竟然也要做这个。 约？ 这不违法吗？ 面对美女质疑的眼神，考虑到形象崩塌的风险，宋东赶紧解释道：“别瞎说，什么约，就是正规的陌生人交友。安全环保绿色，绝对不打擦边球。” 陆瑶笑着点头。 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这时。 楚尧却再次说道：“就是约。这是核心竞争力。” 宋东：…… 陆瑶：…… 苏婕：？？？ 她也陡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顿了顿，冒出一句调侃：“咋了，你是想让我去给你送饭啊？” 于是几个人都不由笑出声。 楚尧笑着夹了块肉。 慢条斯理的咀嚼。 “看来我有必要跟你们详细上个课，社交分两种，第一种熟人，核心是关系链的沉淀。第二种陌生人，除了一些兴趣小组外，最核心的原动力，就是约。” “这是人性。” “在包装上，不管做的多么高大上，内核就是如此，男女之间那点事儿，荷尔蒙，多巴胺，肾上激素。” 言情小说网 “你不针对人性的弱点，这个公司，做不起来。” 听到这话…… 宋东若有所思。 感觉自己的观念，被洗礼了一遍，其实在他的设想中，还真是朝着绿色环保那方面去走的。 但没想到，楚尧如此激进。 只是，转念一想，楚尧说的核心原则，自然是更有效率的方法。 性，就是强驱动。 “好了好了，当着女生面呢，别聊这么露骨的话。” 宋东下意识看了陆瑶一眼，不由开口劝阻道。 楚尧笑着吐槽：“我讲商业理论呢，哪里露骨了？” “一个人做的事儿，和他的人品，又没有任何关系。” “开夜总会的老板，就没有唯老婆马首是瞻忠贞不二的？我看未必。” “反而我觉得见过黑暗的人，会更珍惜光明。” 这话，算是楚尧半真心的吐露。 格外的坦诚。 陆瑶：“我觉得师父说的对，就事论事，商业归商业，道德归道德。” 她大张旗鼓的支持楚尧。 事实上，这也是她的价值观。 赚钱嘛，不寒碜。 只是，苏婕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楚尧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能赚亏心钱，穷点就穷点嘛，至少晚上睡觉睡的踏实。” 她本来不想反驳的。 但再三考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个醒。 楚尧笑着点头。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她三观正。 不过…… 想了想，楚尧继续说道：“宝儿，给我拿一百块钱。” 嗯？ 苏婕微微一愣，却没有拒绝，从裤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楚尧眼神扫过全场，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百块。 两张红票子，放在一起。 用食指点了点。 “来，你们告诉我，这两张钱，哪张是亏心的，哪张不亏心？” 这个问题…… 苏婕顿时愣住了。 宋东和陆瑶也愣住了。 这…… 细思，很有哲理。 “我们做的肯定是正经生意，就一个平台罢了。” “就算没有这个平台，那些个私生活比较放荡的人，就不出去野了？” “没有这个道理嘛。” “反而，只要我的生意合法合规，能保证他们的隐私，提供真实的信息，反而会让原本的灰色地带，出现在阳光之下。” 三人：…… 沉默了。 是被楚尧说服了。 而且，在楚尧身上，感觉到一种气场。 很温和的态度。 但却很强烈的自信。 …… …… 18、梦重新开始的年份 宋东和陆瑶都觉得，楚尧此刻身上的气质，有些特殊。 像极了电视上常见的那些成功人士。 当然，说起现实财富的话，楚尧还是个妥妥的穷人。 但这种气度，却很难想象，是一个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的人可以拥有的。 甚至…… 此刻宋东脑子里都不由自主冒出一个啼笑皆非的想法。 以楚尧此刻的精气神，都他妈能去当骗子了。 看来，以后见投资人啊、拉客户啊、找合作企业啊这种事儿，交给楚尧就最合适了。 …… 陆瑶眼睛也是有些发亮。 很惊艳。 在公司时，楚尧很低调，属于踏实稳重类型的。 在他家吃饭时，则是居家款的，温和风趣。 而现在，那种强势理性的领袖气质，忽然间就呈现出来了。 很有……魅力。 魅力这种东西，真的和钱无关。 有些人，就算再有钱，也未必会有魅力。 而有些人，或许现在没钱，但就是会让你相信，他一定会成功的。 …… 最吃惊的，其实还是苏婕。 身边的狗子，好像忽然变了个人。 从小狼狗，一下变成大狼狗了。 以前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现在虽然也吊儿郎当，但该正式的时候，忽然也能站了出来。 两人朝夕相处…… 别人对这种感觉，或许还不是很清楚。 但苏婕却再清楚不过了。 她感觉，此刻的楚尧，好像忽然间成熟了很多。 十年？ 也没那么老。 但，至少五岁。 想到他要创业的事儿…… 或许，事业心，是一个男人成长的最大动力和压力吧？ 就……很优秀。 此时此刻，苏婕最想做的，是想去给楚尧买套西装。 苏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就是很想去买。 很想看看那个画面。 得是那种高订的，贴身，西装领带衬衫皮鞋，从头到脚的精英范儿。 下巴稍微留点胡茬，硬朗。 头发眉毛打理一下，精致。 手中再拿上把黑色雨伞，绅士。 啧啧啧。 简直了。 想想都很性奋。 完全就是自己少女时代看过的言情小说中的霸道男总裁。 买！ 必须买！ 花多少钱都得买！ 这就是男人的情、趣制服啊！ 想到这儿，苏婕不由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吃东西掩饰，喝了口水。 这时。 她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陆瑶，眼中……也有光。 不对。 这眼神不对劲儿。 自家狗子被惦记上了。 虽然还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但，也已经有几分苗头了。 苏婕心中提起了警惕。 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 一顿火锅吃到尾声。 所谓尾声，就是大家都开始谦让，并礼貌的告诉其它人，锅里这个菜是你点的，你喜欢你就多吃，吃完，反正我不吃。 “宋总，咱们还有下一场吗？” 苏婕笑着说道，眼神却是看向楚尧。 其实她是想给宋东和陆瑶创造机会。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吃饭，绷着呢。 这要是去唱个歌，或者再喝点酒，那气氛就热起来了。 宋东犹豫了一下，眼神看看楚尧，再看看陆瑶。 他当然想下一场。 但又担心显得自己太过心急。 不够绅士。 楚尧笑了笑：“那就唱歌呗，我来定场。明天不是周末嘛，反正不用上班。” 等楚尧说完，宋东下意识看向陆瑶，大着胆子叫了一声“瑶瑶”，笑道：“瑶瑶，可以吗？” 陆瑶眼神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很快收敛，笑道：“我没意见。反正明天周末，可以睡懒觉。” 听到这话，苏婕就站起身来。 “那走喽，我去买单。” “东哥别跟我抢啊，作为家属，就当我支持你们创业了。” 听到这话，宋东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了。 楚尧看了苏婕一眼，笑着点点头。 “行，那你去吧。” “反正我也没钱，钱都在你那儿呢。” …… 买过单，走出商场，在楚尧的带领下，打了个车，很快直奔旧城区。 十来分钟后，就到了一栋七层的小楼。 看上去很破旧的样子。 连电梯都没有。 不过，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走到天台，却是别有洞天。 像是过年一样的各种花灯随意摆着，中间两张台球桌，沿着街景的天台，零零散散的椅子，沙发和秋千。 还有两只猫，懒洋洋的趴在花架上。 没有音乐。 人也不多。 不过却显得格外私密和安静，犹如这喧嚣城市的一片净土。 “这地儿不错啊，你什么时候找的？” 苏婕不由笑着问道。 楚尧笑了笑：“之前有个客户，男的。” 其实是屁。 前世，这里曾经是自己的约会圣地，带着不少姑娘来过，后来这家店都被自己盘了下来，雇原先的老板给自己打工。 不为赚钱，就为找个清净地儿。 现在故地重游，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俱往矣。 …… 老板过来招呼。 楚尧让他拿了一打啤酒，扑克牌、骰子和几种四个人能玩的简单桌游，边玩边喝酒边聊天。 yawenku.com “老楚你觉得咱这波能赚多少钱？” 宋东喝了几瓶酒，有点飘了。 意气风发的样子。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九位数吧，起步。” “我草！” 宋东直接叫出声。 你还真敢想！ 那岂不是就上亿了？ 楚尧笑着拿起酒瓶：“来吧，喝一个，未来的亿万富翁。” 苏婕端着酒杯：“你是真能吹啊？” 陆瑶笑靥如花：“两位大佬，苟富贵，莫相忘啊。”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 这感觉让楚尧有些微醺。 前世后来自己搞过很多很多钱，也搞过很多很多女人，却似乎再也没有体会过此刻这种青春的纯纯的感觉。 “哎，我忽然想起一首诗。” 楚尧不由笑着说道。 “快说！” “哇喔，还文艺上了！” “啥诗啊？” 楚尧喝了一口甜甜的果味啤酒，笑着说道：“那时我们有梦，关于理想，关于爱情，关于青春，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再后来，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希望几年后，或者十几年后，乃至于几十年后，我们还能再碰杯，也不会听到梦破碎的声音。” 唔。 这文艺的…… 三人都有点小小的动容。 凉风呼呼刮着。 整座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都在夜空中闪耀。 …… …… 19、目的性很强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中，就凌晨一点多了。 四人也差不多尽兴，准备撤。 “师父你们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陆瑶有些晕乎乎的开口问道。 “不是明天，是今天，这都零点以后了。” “哦哦哦，那你们今天几点的飞机啊？” “晚上十一点半，香江飞伦敦。” 机票是早已买好了的。 鹏城这时还没有直飞伦敦的航线，只能去香江转机。 飞一夜。 第二天早晨七点到。 这是经过苏婕综合考量定下来的时间，可以省一晚的酒店钱。 楚尧对此也没说什么。 随她呗。 毕竟现在穷。 陆瑶哦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 下了楼。 附近有个大牌坊，路边停着几部出租车。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东招手打了部出租车，笑着对陆瑶说道。 是太晚了。 都凌晨一点多了。 陆瑶摆摆手，打了个小酒嗝，不过看上去还能站得稳：“不用，我自己回。今天很高兴，下次见啊。师父，嫂子，晚安。” 她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宋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还是我送你吧，安全一点。” 陆瑶笑了笑：“别了，你送我，我就怕更不安全。走啦，拜拜。” 出租司机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宋东：…… 挠了挠脑袋。 这姑娘，说话还挺犀利的。 这是不给机会啊。 他不由看向楚尧，一时间无言以对。 楚尧不由笑出声。 “回吧！想啥呢？” “慢慢来，这姑娘是个好苗子，不傻白甜也不过分精明，是那种既能带得出去，也能带得回来的人。不过要想拿下她，你得加油。” 对于陆瑶的性格，楚尧是再清楚不过了。 曾经给自己当小三，最后都能找到钻石王老五接盘，顺利洗手上岸当阔太太的女人。 那岂是等闲？ “得，你们先撤吧，我走路回，我住的离这儿不远。” 宋东苦笑了一下，摆手说道。 楚尧也没多说什么，拉着苏婕的手上了车，扬长而去。 …… “他是不是去洗脚城？” 上了车，苏婕忽然凑在耳边，轻声问道。 楚尧：……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去过。” 苏婕咯咯咯笑出声。 笑了一会儿，又道：“瑶瑶这姑娘挺好的啊。” 楚尧点点头：“还行吧，心眼多，不过不是坏事。” 苏婕：“你真想撮合他俩啊？” 楚尧瞪了她一眼。 “你咋那么八卦？这种事，我能撮合吗？顺其自然呗。” 顺其自然。 以后会发生什么，这谁知道？ 哪怕自己是重生者，也没法预测。 况且，现在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早就不一样了。 自己可以把握那些确定会发生的遥远的大事，但身边的人心态和命运，在被干涉和影响之后，同样也会生出变化。 只能说…… 单纯一点，善良一点。 别再一切向钱看，最终把自己搞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 楚尧和苏婕到家的时候，电话也刚好响了起来。 “师父我到家了啊。” “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陆瑶打来的电话，正儿八经的语气。 楚尧：“说。” “那个，你们创的那个业，能带我一个嘛，我出钱，不多，想占一点点小股。我也挺看好的，现在公司不是还没起步嘛，我觉得这可能是我的一个机会。” “当然，如果不合适的话，您就当我没说。” 陆瑶这样说道。 楚尧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多意外。 以她的性格，这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想了想，笑了笑：“你有多少钱？” 陆瑶没有迟疑：“十万。” 楚尧问道：“你才刚工作，哪来这么多钱？” 陆瑶轻轻笑着：“emm……哈哈，都是我的压岁钱，全部的家底。我相信师父不会坑我的，跟着师父，肯定有肉吃。” 她倒是果断。 而且做事也有分寸。 而且很有眼力见。 刚才当着宋东的面，没提这个事儿。 直到曲终人散，才来先试探下楚尧的口风。 “等我从欧洲回来吧？” “现在不着急。” 想了想，楚尧这样回复她。 陆瑶也是很爽快的点头：“成，那祝师父旅途愉快，晚安。” 挂了电话。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楚尧就是开着免提。 对话的内容，苏婕也都听到了。 她有点小震惊。 “这就投了？” “啥都还没有呢！” 楚尧笑着：“这还不是我的人格魅力……” “她……” 犹豫了一下，苏婕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不合适，纯粹是找吵架。 楚尧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放心，我的裤腰带被焊死了，只有你有钥匙。” 苏婕脸色微红，暗暗啐了一口。 不过心中却安定了不少。 …… 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收拾东西。 打个车，直奔口岸，通关。 在香江逛了一下午街，天黑时到了机场。 对于能出来玩儿，苏婕表现出极其明显的开心。 一路都蹦蹦跳跳的。 手机都快拍照的没电了。 香江对于楚尧而言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 不过，这会儿在另一个视角，体会着平凡而普通的快乐。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能带来的快乐，一份普通的竹升面也能带来。 商城橱窗里那些标价六位数的奢侈品包包，也就那么回事，功能和环保袋没啥区别。 在候机大厅办完手续，过了安检，等待飞机起飞的时候…… “师父！” “嫂子！” 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 楚尧和苏婕齐齐回头。 就看到陆瑶提着个大号行李箱，一身长裙，帽子墨镜，俨然游客的装扮。 “你……” 楚尧无语了。 陆瑶轻轻抿着嘴唇：“其实我也想出去玩儿，哈哈哈，不过我一个人不太敢去。”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正好顺路喽。” “不会影响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有点小可怜的感觉，苏婕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没事儿啊，那就一起走呗。” 顺势看了楚尧一眼。 这笔账，当然记在了楚尧身上。 楚尧很明白苏婕这个眼神的意思，心中也是无语，又觉得有趣。 陆瑶……目的性是真的明确。 自己把这当旅游。 她当成公关了。 “吃饭AA，住宿自理，别给我惹麻烦，惹了我也不管。” 楚尧硬邦邦丢下一句话。 …… …… 20、精通八国语言 “好啦好啦，来都来了，那就一起走呗。” 见楚尧似乎真的有点生气，当着陆瑶的面，苏婕不由打圆场。 虽然陆瑶很冒昧，但现在来都来了。 虽然，苏婕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楚尧话已经说得很重了。 陆瑶这个小姑娘脸皮薄，还是要给她留点面子的。 没看现在脸都快要埋在胸里了。 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说着，苏婕便是主动拉起了陆瑶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友好。 楚尧撇撇嘴。 也没多说什么。 得，这傻媳妇儿，刀子嘴豆腐心，拿刀斩人那利索劲儿呢？ “这样吧，你投资入股的事情，我答应了。” “不过别再来烦我。” “别人家两口子一起出去玩儿，你觉得你跟着合适吗？” “你要是真想出去玩呢，那就一起出发，到了伦敦就分道扬镳。” “你要是就为了这个事儿，那趁早把机票退了回去吧，现在估计还能退。” 楚尧很干脆的说道。 两世为人，再理不清楚这点，那就别混了。 这话…… 苏婕有点吃惊的看着他。 还挺狠的。 不过，心里也有点美滋滋。 这男人，够硬。 很有原则，很有底线，让人很有安全感。 陆瑶嗫嚅了一下：“那……那我选前一种，我去伦敦呆两天，就回，不会打扰你们的。” 心里哇凉哇凉的。 说实话，一开始心里的确是有点小苗头的。 但现在，刚升腾起的小火苗，被楚尧一盆冷水浇的偷心凉。 师父，好狠的心啊！ 楚尧瞪了她一眼：“你自己说的啊。” “我上个卫生间去。” …… 看着楚尧的背影，陆瑶嘟了嘟嘴，无言以对。 苏婕还是拉着她的胳膊：“没哭吧？可不敢哭啊，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陆瑶吸了吸鼻子：“没事儿，嫂子，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不该来打扰你们的。” 这很乖的态度，苏婕也是不由的心软下来。 “你……你一个人行不行？” “会说英文吗？” 陆瑶沉默了一下。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一点点，大学四级都没过。” 苏婕：…… 也沉默了。 顿了顿，有点哭笑不得道：“我过了，但也不怎么会，下个在线翻译词典吧。” 对于语言关，苏婕也是做过准备的。 这会儿当即把手机里的在线翻译软件推荐给她。 两个女人很快研究了起来。 …… 楚尧从卫生间出来，没过多久，提示登机。 三人混在一堆老外中上了飞机。 汉莎航空的航班，服务还是可以的，楚尧轻车熟路的找到座位。 三连排的位置。 苏婕坐最里面靠窗的，自己在中间，边上是个西装革履的老外。 倒是还挺有绅士风度，颇为礼貌的打个招呼。 陆瑶在过道斜对面。 朝这边看了一眼，她有点想和这个老外换下位置。 不过，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 这会儿有一点怕楚尧。 哎…… 自己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跟着就来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修复一下和师父的关系。 陆瑶心中暗暗琢磨着。 …… 飞机平稳起飞。 苏婕透过小窗户，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 很迷人，尤其是在高度拉升的过程中，飞入云端的感觉。 整个人都不由的放松和兴奋起来。 紧紧拉着楚尧的手，也有幸福在弥漫。 楚尧正想和她聊点什么，右侧的老外却是先和自己搭起话来。 妈的。 一看就不是英国人。 而是个老美。 虽然都是老外，但前者往往保守而老成，后者就相对话痨很多。 楚尧随口应付了两句。 没想到他更加兴奋了，热情而主动的自我介绍。 他叫亚罗，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客户经理，常年全球各地出差。 楚尧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亚罗也不嫌尴尬，跟泡妞似的，主动找各种话题。 楚尧：…… 烦人。 苏婕就在这儿听着楚尧和这老外叽里咕噜，语速很快，发音很标准，正常交流无碍。 “你英文这么溜啊。” 她有点诧异的说道。 出发前聊过这个问题，楚尧只说大概可以应对日常情况。 没想到，现在……又发现他身上一个闪光点。 狗子，超棒哒！ 楚尧笑道：“那必须啊，精通八国语言。法语，德语，拉丁语，我也会。” 是真会。 前世学的。 语言这种东西，一旦学会，那就不可能不会了。 “不是吧？” “真的假的？” 苏婕震惊，楚尧凑在她耳边，笑眯眯的小声道：“有空我叫给你听。” 她：…… 咳咳。 懵了一下回过神来，顿时满脸通红。 骚狗子。 …… 这趟航班在法兰克福转一次机，老外下了，临走时还给楚尧留了张名片。 真是个专业的销售。 楚尧也没拒绝，随手收下。 心中则是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下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 主要是，这货，有狐臭。 一开始还不要紧，应该喷了止汗露和男香，还没那么味儿。 不过，时间一长，一出汗，再加上空调温度有点高，气味一散发，已经是有点熏人了。 属实真顶不住。 老外下了飞机，中转过后，再次起飞。 前往伦敦的时候，这个座位就空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陆瑶还是坐过来。 “师父我在这儿坐一下。” “那边那个人，太臭了。” “辣眼睛，我眼泪都要被熏出来了。” 她可怜兮兮而小声的说道。 楚尧看着她这幅表情，一时间没忍住，也是不由笑出声。 “坐呗。” “刚才我也被熏的够呛。” 旁边苏婕也是不由笑着。 “这个是人种问题吧？” “你说那些跟外国人谈恋爱的女孩子，怎么能忍受的？” 这他么太味儿了。 关键是这个问题无解。 基本无法根除，只能靠各种止汗露和香水抑制。 陆瑶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久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问其臭，亦与之化矣。” slkslk.com 她还拽上古文了。 苏婕笑着：“有道理。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吧？” 楚尧沉默了一下。 “或许，呃，也可能，是为了不便秘？” 苏婕：？？？ 她都没听懂。 陆瑶也没听懂，好奇的眼神，直直看着楚尧。 “为什么呀？” 楚尧：……咳咳。 …… …… 21、比中足彩更兴奋的消息 上午八点多，飞机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准点降落。 楚尧左右手一边一个行李箱，带着俩姑娘出了机场。 行程是早已安排好的。 伦敦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物价贵的跟狗一样。 现在身上没什么钱，能省则省，楚尧选择住在中国城附近。 前世自己在伦敦买过一栋楼。 商业写字楼，在金融中心，算是最贵的街区。 不过现在已经是平行线上的两支。 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个混蛋。 死过一次，楚尧对于财富，真的是大彻大悟。 甭管你有再多的钱，再多的女人。 人一死，都是别人的。 老婆和情人都会嫁给别人，孩子管别人叫爹。 他还花着你的钱。 真是草了。 想着这些，楚尧不由笑出声。 这辈子，宁愿没那么有钱，也千万要活的久一点。 定个小目标，先活到一百二十岁吧？ 再说，自己还有系统商城呢。 复活币啥的。 虽然现在没什么卵用，买不起。 但，这是大后期的系统。 越后期越爽。 …… 选择中国城一家外表破破烂烂，不过里面还算干净的小旅馆，楚尧准备办理入住。 价格嘛，不贵。 也就一百块。 不过单位是英镑。 在国内都可以住五星级了。 但也没办法。 先落脚再说。 等到7月9号，世界杯半决赛，巴西对德国那场结束后，自然就有钱了。 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办理好入住。 坐了一夜的飞机，都困了。 先抓紧时间补觉。 …… 刚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也没心思干别的，楚尧就准备睡觉了。 然后…… 就听到隔壁房间嗷的一声尖叫。 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咣当咣当的。 苏婕都被吓得一激灵。 陆瑶就住在隔壁。 这是怎么了？ 她不由推了楚尧一把：“什么情况？去看看？” 楚尧刚从床上起来。 门就被砰砰砰拍响。 开门一看，果然是陆瑶。 裹着一条大浴巾，光着脚，头发湿漉漉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都快哭了。 楚尧：…… “咋了嘛……” “你先进来。” 女人真麻烦。 叹了口气，先把她薅进来，又丢给她一块大浴巾，多围一圈。 都凸点了。 妈的诱惑老子。 陆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缓平静下来，哼哼唧唧的说道：“有老鼠。” “可大了。” “我洗澡的时候，从通风口掉了下来，直接掉在我……掉在我身上了。” 嘶…… 这话，苏婕都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想那画面，自己都觉得直冒鸡皮疙瘩。 楚尧叹了口气。 “正常啊，伦敦就是这样，老鼠比人还多，不过你也够背的。” “我去看看。” 说着，楚尧就出了门。 顺手把门关上。 过去隔壁房间看了一圈，老鼠早跑了。 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一行小脚印，应该是顺着墙根跑了。 返回自己的房间。 “跑了，我也逮不到，凑活睡吧，今晚换个好点的酒店。” 楚尧无奈说道。 这也不是换房间可以解决的问题。 整栋建筑的通风管道都是互通的。 早就成老鼠窝了应该。 跟蟑螂差不多。 一楼还是中餐馆，杀也杀不干净的。 陆瑶这会儿已经披上了一件苏婕的衣服，坐在床边，怯生生道：“我……我不敢。” 楚尧都被气笑了。 “那咋了？” “你跟我们一起挤挤？” 陆瑶：…… 苏婕也是不由瞪了他一眼，丢过来一个枕头。 楚尧笑呵呵的接住。 “得了，你们到这儿睡吧，好歹有个伴儿，我去隔壁。” 这个办法还算可以。 苏婕没有反对。 陆瑶也是怯生生的说了句：“谢谢师父，我……我去拿一下睡衣。” 她又跑回房间，行李箱里翻出几件衣服，抱走。 楚尧：…… 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一觉醒来。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睡得神清气爽。 给苏婕发了条消息，她没回，估计还在睡觉呢。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女人，怎么睡的。 香吗？ 有点浮想联翩，但还是压下心中的想法，下楼去溜达一圈。 …… 先买了三张临时电话卡，吃了一份盖饭，楚尧在中国城里随意溜达着。 这个地儿和唐人街差不多。 都是华人的聚集地。 所见的人，也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偶尔几个鬼佬。 四处逛着…… 楚尧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一个英国人写的伦敦。 ——“如果你厌倦了伦敦，你就厌倦了人生，因为生活所能给你的一切，伦敦都有。” 净吹牛逼。 这样想着，楚尧忽然想起以前见过的一个哥们儿。 是个古董商，在中国城这里捡了个漏。 用几百块钱买了个其貌不扬的印章，后来回国后，才发现是个好东西。 缠丝南红玛瑙朱雀钮宝玺，乾隆的。 小印章，不值什么钱。 不过那哥们儿也是个不识货的，两万块钱倒给别人，还美滋滋的。 再后来见到，就是在拍卖会上了。 卖了380万。 肠子都悔青了，但也没办法。 最悲哀的不是没有见着宝物，而是见到了，拥有过，自己却不认识，又丢了。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很多时候，见识本身就是财富。 街边有家华人开的二手商店，楚尧随意溜达进去。 扫了一圈。 “您买点什么？” 老板是个穿中式唐装的中年男人，面向很富贵，方头大耳，笑着招呼道。 “不买，就看看。” 楚尧随口说道，四处瞅了一眼。 店里的各种玩意儿多且杂，犹如一个小型的跳蚤市场。 有看上去就古里古气的瓷器、文玩儿，也有些乱七八糟的杂货，二手电器，旧书旧报纸。 “您是来旅游的吧？” 老板稳坐老板椅，喝着茶，随口寒暄。 楚尧笑了笑：“嗯，问一句，哪有卖足彩的地儿？” “出去……” “嗯？” “咳咳咳……出去左拐，过两条街，右手边就是。” 楚尧不由笑出声。 这大喘气的，还以为你赶人呢。 一堆破烂儿里翻了半天，自然是什么宝物都没有。 楚尧随手挑了本二手书。 《查令十字街84号》。 这书很火，很畅销，全世界畅销，国内有部电影就是仿着这本书的设定拍的，好像是叫《BJ遇上西雅图》，票房不错，还拍了两部续集。 “这书多钱？” 楚尧问道。 老板：“二十五。” “人民币？” “英镑。” 呃。 真贵。 合着都两百块了。 “便宜点？” “便宜不了，这书84年版的，这么好的品相……” “那送两张报纸吧。” “这……送不了，您不会是捡漏的吧？这两张报纸是好东西？我看看？” 老板直接凑过来了，眼神滴溜溜的转着，看着楚尧拿在手里的两张旧报纸。 仔细端详。 似乎，也没啥特殊之处啊？ 楚尧：…… 你是个狗吧？ 被害妄想症么不是？ “得，报纸我也不要了。” “书也不要了。” “一张破报纸，能有啥漏可捡？” 楚尧佯装生气。 老板讪讪笑着，嘿嘿了两声：“对不住对不住，您继续挑……” “这张油画不错，可以送嘛？” 楚尧又看到了“一幅画”，笑着说道。 老板嘴角微微抽抽了两下。 “先生，这是照片，锡版老照片，不是油画。” 楚尧：…… “呃。” “长见识了。” “哈哈哈哈，老板你好有文化。这个送我呗，我拿回去装一装。” 老板犹豫了一下。 又忍不住试探道：“您看这个是宝贝吧？” 楚尧都被他逗笑了。 “我看您是个老宝贝儿，跟我这儿逗乐呢吧？” 指了指桌子，楚尧笑道：“其实我看上您那个茶碗了，汝窑的，老值钱了，您仔细看看。” yyxs.la 这一逗，老板也是不由笑出声，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倒不是。” “茶杯是宜家的，哈哈哈。” 嘻嘻哈哈中，楚尧也不和他废话了，数出二十五英镑，买了这本书，把老照片夹里头，出了店门。 老板捧着那两张报纸，又翻来覆去看一遍。 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老照片，那就更不值钱了。 这位，都能把照片当成油画，能带捡什么漏的？ …… …… 22、高人风范 拿着书出了门，楚尧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 这漏，到底还是让自己捡着了。 说实话，自己也没想到。 就像那句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只是因为……在杂物堆中多看了一眼。 这玩意儿，虽然很偏。 但可比那乾隆皇帝的小印章值钱。 甚至于，比自己即将要中的足彩奖金都多！ 这张照片…… 截止目前为止，全世界，仅存两张。 别看其貌不扬，照片本身灰不溜秋，但值钱在上面的人物。 比利小子！ 此人是19世纪中期美国西部的传奇枪手，因杀了几个警察，成为通缉犯。 siluke.com 虽然官方身份很差。 不过在民间，却有很多传说，属于传奇英雄。 诨号，西部第一快枪手。 这张老照片上的人物，就是他。 作为美国历史名人和重要的西部历史资料，“比利小子”的照片极其罕见。 见过的都没几个。 那个时代照相技术才刚刚起步。 而且，时间过去的也久了。 要不是自己见过另外一张，也见过这张，还真认不出来。 全世界仅存的，就这两张。 另一张卖了230万美元。 主流舆论认为：“一张比利小子的照片，就像是美国西部文物的圣杯。” 这评价，可以说是相当之高了。 这张照片的价格，自然也差不多哪里去。 甚至于，会比230万美元更高。 …… 回到旅馆，再次拿出这张比利小子的照片，楚尧仔细端详。 心中也是不由感慨。 真的。 知识就是财富。 美国西部文化和文物，属于相当小众的领域，一般人很少会去了解。 即便了解，也都是什么西部牛仔、荒野大镖客之类，是一个泛化的概念。 比利小子的出场率，很低。 不常见于公众视野。 虽然在楚尧看来，这文化也就一般。 但是……并不妨碍它能卖钱啊。 在一些狂热的西部文化爱好者圈子里，这玩意儿，就是最顶级的收藏品！ 找了塑封，楚尧小心翼翼的把它装起来，放在自己钱包里。 等个合适的时机出手吧。 这一波，算是小肥了。 …… 做完这件事后，楚尧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 不多时，两个女人也醒了。 看上去睡得都还可以。 至少是没有老鼠的袭扰。 考虑到接下来还要在伦敦呆两天，媳妇儿老被人霸占也不叫个事儿，当天晚上，楚尧就换了一家高档酒店。 穷家富路嘛。 现在手上虽然还没什么现金流，但却是已经有了底。 …… 接下来的几天，楚尧就在伦敦，陪她们好好逛了逛。 其实也没啥逛的。 都是自己前世去过的地方。 但为了陪苏婕，也假装第一次来，很惊喜很开心的样子。 陆瑶呆了两天，把各种知名景点都逛了逛，就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一夜，楚尧带着她俩，去体验了一下英国佬的酒吧文化。 其实也就小清吧。 主要是看球。 这会儿正是世界杯期间，各种吧都是人员爆满。 楚尧本来也想买其他队伍的足彩。 但没办法，自己印象中，就记得两场。 半决赛的巴西对德国，被干了七比一。 以及决赛的德国对阿根廷，补时德国绝杀，一比零。 不过…… 为了为接下来的“中大奖”铺垫，楚尧还是买了一点前面几场的小赛。 买了阿根廷对比利时，没买比分，买的阿根廷胜。 赔率1.8，买了一百块，小赚八十。 成功勾起了苏婕心中的痒痒。 这出来玩儿，竟然还能见着回头钱？ …… 7号。 楚尧在彩票摊，买了半决赛的巴西对德国。 斥“巨资”。 全部都是买的德国赢。 单场胜负买了德国赢，五百磅。 德国3:1巴西，三百。 德国5:1巴西，五百。 德国7:1巴西，七百。 这，同样也是为了未雨绸缪的掩饰。 如此一来，自己即便中了大奖，也会被认为，是德国队的忠实粉丝。 而且，按照6500倍的赔率，自己最终所能获得的奖金，也会达到四百五十五万英镑。 也不敢多下。 再多了，可能会影响到赔率。 它这里面有个复杂的动态计算公式，楚尧也是研究了好久，才基本算出，七百磅，是自己能下注的极限了。 …… 搞完这些，楚尧心态彻底安稳下来。 回到酒店做起了爱做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 两人在酒店餐厅悠闲的享用着下午茶，欣赏着透明落地窗外雾都难得的明媚。 岁月静好。 微信忽然收到个好友提示。 看头像就是黄大福。 楚尧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 黄大福：“楚先生，您好。” 忽然就变得很有礼貌起来。 楚尧：“什么事？” 黄大福直接拨过来了语音电话。 “昨天晚上，那栋楼起火了，煤气罐爆炸。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烧了一户厨房，也没有人员伤亡。幸好我之前跟他说过了，这两天严防火灾。” “这多亏了您啊。” 楚尧嗯了一声，淡淡道：“和我没关系，我就做了个梦而已。别吹。” 黄大福：…… 这种淡定的姿态，更加让他心中确认，这就是妥妥的高人风范。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楚尧自导自演。 但，煤气罐爆炸这种事，根本无从预演。 而且，他已经查过了，楚尧这段时间，都不在鹏城，都不在国内！ 跟女朋友出国度假去了。 “您……现在是在哪里呢？有时间方便吃个饭吗？” 黄大福深吸口气，带着几分恭敬问道。 得见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在伦敦呢。等我回去再说吧。” 楚尧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好的，好的，那就等您回来。” “我不打扰了，再见。” 挂了语音电话。 楚尧没开免提，苏婕也不知道楚尧在和谁通话，聊了些什么。 好奇问道：“谁啊？” 楚尧笑道：“黄大福，找我有点事儿。” 苏婕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事儿啊？” “赚钱的事儿，说来话长，你别操心了。走吧，咱下去溜达溜达，附近有个海德公园，挺不错的。” “好呀，走着！” …… …… 23、“德国球迷”的自我修养 7月9号。 BJ时间是凌晨四点，伦敦时间向前推八个小时。 楚尧买彩票，自然是按照当地时间买的。 世界杯半决赛正式开始。 楚尧早早做了准备，上午的时候就从伦敦到了柏林。 等到比赛开始之前，换上一身白色的德国队球衣，脸上都染了迷彩，出现在城市中心的巨幕广场。 siluke.com 比赛还未开始。 场上已经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这种足球氛围，当真是让人很狂热。 不过…… 楚尧对足球氛围没什么感觉。 只对钱有感觉。 要是历史上这场比赛是巴西队赢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在贝洛奥里藏特，身穿巴西队的黄色球衣。 嘿。 谁能让我赚钱，我就是哪个队的球迷。 嗯，一个伪球迷的自我修养。 …… 在广场上寻找着合适的位置。 楚尧一边四处观望，看看四周是否有摄像机。 这么好的新闻素材，应该会有记者出没。 不过，找了半天，也买找见。 真不专业。 比狗仔队差远了。 楚尧心中默默吐槽着，混迹在人群中，高喊着德国队当家球星的名字，完美融入人群。 苏婕：…… 看到他这幅模样，也是有些想笑。 跟个小孩似的。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狗子，我看你不是来旅游的，就是来看球的！” 她笑着说道。 鼎沸的人群中，楚尧凑在她耳边：“看啥球？告诉你，我买了德国赢巴西的彩票，这波要是中了，下辈子你就可以不上班了。” 啥？ 听到这话，苏婕人有点懵。 她对彩票不是很懂。 但也大概知道一点。 这能赢多少？ 之前一百磅，赢了八十。 人数越多，奖金越少。 在场这么多人，都是支持德国队的，你能赢多少？ 不过，此刻现场太吵，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没多问，只当楚尧吹牛逼。 …… 比赛很快开始。 也很快结束。 九十分钟的比赛，前六十分钟，德国就进了七个，后面三十分钟，比赛都沦为垃圾时间。 连伤停补时都没有，裁判也早早吹响终场哨，结束了这场大屠杀惨案。 一群群德国佬早就开始狂饮。 整个广场都是啤酒花的香气。 全场比赛结束哨响的时候，楚尧彻底安下心来。 本来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疑虑。 万一发生点蝴蝶效应什么的，比分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可就玩花了。 还好没有。 历史忠实的沿着既定轨迹，有条不紊的运行。 离开广场前，楚尧终于看到了一个美女记者，正在随机采访人群。 于是动作夸张的奔上前去。 对着镜头。 用标准的德语高喊着“穆勒”、“克洛泽”、“克罗斯”的名字…… 把旁边人都给整懵了。 你丫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男人，在这儿比我们还要激动。 足球，还真是无国界啊。 …… 回到酒店。 楚尧彻底冷静下来，洗干净脸，脱下球服，从口袋里掏出彩票，放在床上。 然后朝苏婕丢了个眼神。 看看吧？ “嗯？” 苏婕疑惑了一下，拿起英文彩票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所以到底赢了多少钱？” 楚尧淡定笑笑。 “也没多少。” “几百万。” 啥？ 苏婕顿时跟被雷劈了似的，人都傻了。 “几！百！万！” 她尖叫出声。 “你别嚎啊，一会儿把狼都招来了。” “我还没说完呢。” “几百万，英镑。” “换成人民币的话，大概是……四千多……万？” 楚尧还是笑眯眯的说道。 苏婕：…… 还是懵着。 傻了。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是有点莫名的恐慌。 “你……你快收起来啊。” “没有别人知道吧？” “咱们会不会被绑架？” 楚尧：？ 这……清奇的脑回路。 不由笑出声。 “怕啥？” “你不是有菜刀嘛？” “谁敢抢砍他啊！” 苏婕：…… “你让我冷静一下。” “掐我一下，快。” “算了吧，你手太重，我去洗个脸。” …… 几分钟后。 她从卫生间出来，白嫩的皮肤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冷静了一点，但依旧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怎么能赢这么多？” 楚尧：“我买的非常冷门的比分赔率，7:1，买了七百磅，赔率6500倍，算算差不多是450万欧元。” 苏婕：“呼。” 长长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 “所以你花了七千块钱买彩票？” 嗯？ 楚尧再一次震惊于她的脑回路。 却还是想笑：“不止七千呢，我还买了3比1，5比1，不过这俩没中，相当于赔了大几千块。” 苏婕：…… 满脸都是“我还想静静”的表情。 眼神复杂的看着楚尧。 常听人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但她是不怎么信的。 搏一搏，未必会变摩托，倒是很有可能被干骨折。 但现在，她信了。 感觉三观都被剧烈冲击了。 楚尧站起身来，抱住了她。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咱们还会有第二个四千万，第三个四千万……甚至更多。” “先想想怎么花吧你就。” 苏婕脱口而出：“当然是存银行啊！三个点的利息，一年利息就有上百万呢！怎么都够花了。” “再买个房子。” “然后老老实实上班。” “楚尧我跟你说，咱可千万不能败家。你不是没听说过那种中了彩票大奖，几年就把钱败光，还染上一身毛病的新闻，这次是运气，以后运气可不会每一次都站在你这边……” “要稳健，一定要稳健……” 她都有点急了。 楚尧再一次哈哈大笑。 好吧。 你说的对。 你说的都对。 前世自己刚暴富时，也经历过类似的时刻。 那会儿是怎么做的？ 当场给她转了一百万。 然后起身就走了。 去外面花天酒地了。 再后来，苏婕闹一次，自己就给她转一次钱。 直到再后来，自己腻了，她也腻了，从家里搬走。 临走时，自己给她转的所有钱，她一分都没带走。 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封信。 “好啦，听你的，你管钱，行不行？” “咱……睡觉吧？” 苏婕：“这我哪睡得着？” 楚尧：“运动一下，运动一下就睡得着了。” …… …… 24、财富自由了 第二天。 楚尧就迫不及待的去兑换了彩票。 自己中奖获得的奖金，一共是四百五十五万欧元。 彩票公司的精算师，也早就已经算好应该扣除的缴税额。 综合税率23.6%。 实际到手收入打八折，就只剩三百五十万了。 楚尧虽然肉疼，但也没有办法。 好在，这笔钱，回到国内以后，是不用二次交税的。 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办完手续，钱就已经到了自己的个人账户上。 而…… 就在钱到账的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悄然响起。 在系统商城里，一大票“商品”，都纷纷解锁。 晃动的小图标，都在翘首以盼着，仿佛在说“买我买我买我”。 楚尧：…… 吸血鬼系统。 贼烦人。 看了一圈。 平心而论，现在普通的商品，已经很难引起楚尧的注意力了。 凡是人类工业能够制造出来的，不管是私人飞机还是豪华游艇，自己都曾经拥有过。 吃过见过，自然不会被消费主义洗脑。 但这里面，还是有一些没见过的，但自己又能买得起的……精品。 【一张往返唐朝的时空船票（可自主选择时空年份）：售价100万磅。】 【一张往返大秦的时空船票：售价200万磅】 【一张往返冥王星的船票：售价300万磅】 …… 一张张船票，只要支付合理的价格，可以任意穿越到任何一个朝代。 而且还可以回来。 看着这些“船票”…… 楚尧有些蛋疼。 不过，也有些兴奋。 这系统，牛逼了昂。 以后自己出去旅行，不止可以无视空间的距离，甚至可以跨越时间的长河。 而且…… 最关键的是，这票，不止能自己一个人用，还能卖给其它人！ 往返票都可以拆开用！ 感觉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平心而论，这次解锁的商品，当真是出乎楚尧的预料。 甚至有点打乱他对未来的计划。 本来，楚尧是计划，利用重生的优势，在高速发展的互联网行业，一路莽下去，当巨头，当大鳄。 总体上和前世差不多。 只是步子会更稳健一些。 个人生活更悠闲一点。 但新出的商品，把楚尧的视野一下子拉远了。 ——不！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曾经的烽火狼烟，金戈铁马？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曾经的秦淮河畔，扬州瘦马？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宇宙的浩瀚，太空中喝喝酒观观景？ 一时间，楚尧有点思绪难平。 况且…… 这不止是发财的问题。 思维发散出去…… 随随便便买张票穿越到古代，搞个古董什么的，用次元空间装回来，钱不就大把大把的嘛。 碰上些个比较浪的富豪，如果也想出去，卖票给他，价格还不是自己定？ 甚至于…… 哪怕自己犯了弥天大罪，跑到古代去躲一躲，谁能把自己抓回来？ 这一刻，楚尧心跳莫名加速。 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四维空间的人，屹立于高高的时空之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芸芸众生。 …… “狗子？” “楚尧！” “老公？” 苏婕的呼唤，把楚尧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楚尧深吸口气。 “没事儿，在想怎么花钱。” “那你想好怎么花了吗？” “想怎么花怎么花，这次爽大了，走吧，先回国。” …… 来的时候是经济舱，回去就变成了头等舱。 一样的路线，先到香江，再回鹏城。 此时鹏城还没有开通直飞伦敦的航班，楚尧印象中，好像是16年才开通的。 一路上，楚尧都在思索。 都没什么心思和苏婕闲聊。 想了好久，一个方案，逐渐在脑海中成型，路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 回到出租屋。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刚进来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 正是黄大福站在门外。 楚尧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积极。 看来应该是房东通风报信的。 自己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烂仔张在楼下晒太阳。 “楚先生，回来了？” 黄大福笑眯眯的说道，语气可以说是客气至极，手中还提着个果篮。 楚尧点点头，嗯了一声。 “进来吧。” 黄大福进门，又笑着和苏婕打了个招呼，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小板凳上。 这出租屋里比较简陋，连沙发都没有。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主要还是想感谢楚生，可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如果不是您提醒，那栋楼，嘿，还真不好说。” 发生的火灾虽然没那么严重。 但经过这件事，他对于楚尧的能力，是彻底的上心了。 这会儿言辞之中，也是对楚尧推崇备至。 苏婕脸色有些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楚尧帮了他什么忙，但也没问，想了想，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们聊，我下去买菜做饭。” 她很有眼色的径直出门。 …… 客套了一番。 黄大福终于切入正题，笑着说道：“眼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楚生费心。” 楚尧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你说。” “知道您是高人，我新买了一栋别墅，想请您给看看风水，里面的家具布置……” biquge.name 这也是黄大福再一次的试探。 交情得慢慢积累。 这算是给楚尧送钱。 当然对于他而言，这是小钱，也是再次试一试楚尧的成色。 楚尧瞪了他一眼。 “不会。” “谁有空给你看这个。” 当即果断拒绝。 开什么玩笑？ 我哪儿会算命？ 再说了，做这种事儿，跌份儿。 自己，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呃…… 听到楚尧的话，黄大福一时就愣住了。 他还真没想到，楚尧竟然如此干脆。 不过…… 这么一说，让他更加觉得，高人。 将军不斩蝼蚁。 于是笑容更加灿烂：“是是是，是我冒昧了，那，楚先生给我算一卦？” 楚尧也是笑了。 “算什么？富贵？” “你钱下辈子都花不完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安安生生养老吧。” 这个答案，黄大福显然不是很满意，沉默了一下，问道：“先生能算算我能活多少岁吗？” 楚尧都快要笑出声了。 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你只能活五十三。” 黄大福：？？？ 嘶！ 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感觉有点麻。 五十三！ 自己今年就是五十三。 这么说，要不是楚尧先前点破火灾，自己会死在那场火里？ 他将信将疑。 却也无比震惊。 …… …… 25、如同不系之舟 “原来楚生对我有救命之恩。” 黄大福心中盘算着，嘴上更加客气的说道。 想了一圈，多多少少觉得，楚尧有点扯淡了。 他真救了我的命？ 楚尧摆手，淡然笑笑。 “就是顺手，你不用太过在意。毕竟，钱我是收了的。” 黄大福哭笑不得。 “原来我这条命，就值两百块？” 楚尧再次摆手。 “不。” “是一百块。” 楚尧现在有点装神棍上瘾，别说，这种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黄大福：…… 无语。 他终究是不死心。 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勾勾盯着楚尧：“楚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就想问，真有超玄之事吗？” 他自己就是算命的受益者，身价来源于此。 香江的大富豪们，也一直都有“供奉”的风水大师。 黄大福现在这个财富地位，略微有点尴尬。 不上不下的。 虽然钱已经很多了，但再想往上走，也是极难。 如果真能有“高人”相助的话，这辈子未必没有第二春。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信吗？信则有，不信则无。” 黄大福沉思片刻。 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信。” 楚尧看着他，也是沉默了片刻：“真信？” 黄大福：“真信。” 楚尧：“好，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事先声明，一次一千万，事后给钱。” 一千万…… 黄大福嘴角微微抽搐。 还真敢要价啊。 这是露出个狐狸尾巴吗？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只是，楚尧自己说的“事后给钱”。 反正是事后给，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事，到底有多大。 “我同意。” …… 他都点头了。 他既然舍得死，楚尧就敢埋。 更何况，自己也需要一个鲜活的例子，来看看这“时空旅行”，到底靠不靠谱。 打开系统商城。 楚尧更加详细的看着那些船票。 任意朝代，任意身份，都可以自由选择。 票价，则是随着年代不同，而价格不同。 时间线拉得越长，价格就越贵。 秦朝两百万磅，唐朝一百万磅，明八十万，清六十万，民国五十万。 想了想，楚尧选择了清朝。 辨识度高嘛。 让黄大福，好好的开开眼界。 点击购买。 自己的手机顿时收到短信，六十万花出去了。 一张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票”，出现在系统商城中。 时间，地点，身份，都可以自由定制。 楚尧反复看了好几遍细则，方才确定了一些重要信息。 第一，票，分去的和回来的，价格各一半。 第二，自己可以控制其他人的“穿越”。 想让他去，他就去。 想让他回来，他就得回来。 当然，不想让他回来，他就回不来了。 第三，两边时空是不同步的，比例大概是1:10。现实过去一天，里头过去十天。 太逆天了。 太变态了。 楚尧深吸口气，想了想，给黄大福塑造好了新身份。 公元1700年。 清。 康熙年间。 BJ城西郊，妙峰山。 寺里的老和尚。 “捏”好身份后，楚尧看向黄大福：“准备好了吗？” 黄大福深吸口气，有些兴奋，有些紧张，也有些忐忑。 咬咬牙。 “准备好了。” “我需要做什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楚尧到底要怎么样，来展现“神通”。 只是…… 下一秒…… 眼前便有一道光闪过。 黄大福只觉眼前一花，浮现出极致的黑，然后是七色彩虹，再一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看看自己身上。 衣服，手机，烟，打火机，钱包，都在。 但周围的一切，却早已都彻底变了样。 我……丢？ 这是哪里？ 这是什么神通？ 乾坤大挪移？ 黄大福震撼、惊喜、且惶恐着。 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妈呀！ 这不是活神仙！ 这是真神仙！ 黄大福感觉自己这大半辈子形成的观念，在这一刻，彻底的崩溃，坍塌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逐渐回过神来。 “楚生，神仙，我相信了，让我回去吧！” 然而…… 楚尧的声音却在他脑海中响起。 “现在是清朝，康熙年间，你的身份，是妙峰山上的一个和尚。” “既然你信，那就让你好好看看。” “去吧，权当是一次旅行，该回来时，自然会让你回来。” 黄大福：…… 全身彻底麻了。 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 清朝！ 竟然来了清朝！ 自己成了个老和尚！ 难道……这是我的前世？ 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将信将疑的，朝着山林尽头，那座寺庙而去。 路上碰到的游人，都是身穿古装。 而打扫石径的小和尚，则是都称呼自己为“智海师父”，同时，对自己这“奇装异服”，面露惊奇。 黄大福感觉自己要疯了。 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座庙里。 …… 鹏城。 出租屋。 楚尧也有些震惊。 船票刚发动，黄大福就消失在原地，直接走了，原地消失。 什么异象都没有。 这样的能力，让楚尧也是久久没有回过神。 砰砰砰！ 铁门被敲响。 楚尧打开门一看，苏婕站在外面，手中拎着两个塑料袋，是买了青菜和鱼。 “我望带钥匙了，买了条鲈鱼，中午吃这个吧？” “那个谁？黄大福走了？” 楚尧点点头：“走了，先吃饭吧。” 于是厨房里，很快飘出了人间烟火，米饭的清香，油烟的浓香。 从不真实，到真实。 吃着饭，楚尧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试试？ 比如…… 穿个皇帝的身份？ 这种船票，真的是让人如同不系之舟，穿越在时间长河中。 楚尧都怀疑，穿的多了，是否会迷失自己。 就像是，一年四季到处坐飞机出差，奔赴全球各地，每天早晨醒来，都要倒倒时差，想想自己现在是睡在哪里一样。 slkslk.com 不过…… 吃着鲜嫩的鱼肉，看了一眼苏婕，楚尧心中安定几分。 还是有一根拴马桩的。 “咱下午去看房吧。” “买个房子，再买个车。” 楚尧忽然开口说道。 苏婕正吃着饭，有点被米粒卡到了，轻轻咳了两声。 “我感觉跟做梦似的。” “这就买房买车了？”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把你爸妈给的那二十万，还回去吧，再给他们添点，理由你自己想。” …… …… 26、14年发小财大纲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楚尧和苏婕两人都没上班。 准备去买房买车。 看房肯定很周折，一次定不下来，所以还是先买车。 “宝儿，你想要个啥车？” 出门前，楚尧征询她的意见。 目前手上的资金，三千万左右，其实什么牌子都买得起，当然也肯定养得起。 不过，没兴致了。 前世自己车库里的豪车，没有一百部，也有八十部了，各种绝版顶级豪车。 楚尧对车已经感到无聊。 回归汽车的本质…… 一个代步工具而已。 “我不知道啊，桑塔纳？” “我考驾照的时候，就是开的这个。” “还是手动挡的，我半坡起步很六。” 苏婕颇有点小骄傲的说道。 楚尧微微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想买个奔驰宝马啥的？” 苏婕：“都是四个轮子嘛，有什么区别？” “你要买豪车你开，我觉得麻烦，影响我的开车心情。” “小桑就挺好，撞了也不心疼。我爸开的就是小桑，我都会自己换机油。” 楚尧：呃。 一个女人，自己换机油，这个就很牛逼了喂。 “行吧，那就大众。” 楚尧笑着点头同意。 她不想开豪车，也没什么问题。 自己是历经千帆，才懂的平凡是真。 而她，始终都是这样，本性如一，很佛性。 抛去代步工具的属性，豪车安全系数肯定还是要更高的。 不过，城市开，连高速都不用怎么跑，这点也聊胜于无了。 打定主意后，两人就打个车，直奔四儿子店。 …… 路上。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楚尧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快到四儿子店的时候，才恍然间想起来！ 有个信息！ 自己差点给忘了。 现在，此时此刻，14年7月份，鹏城还没有限制机动车号牌！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12月份。 在14年12月之后，新购买的机动车上牌，就要摇号，或者竞价了。 摇号看人品和运气。 而竞价，一个车牌的价格逐渐水涨船高，五位数起，印象中一张牌照能卖到五万左右。 三千万，按十万块一部车的话，自己能买三百部车。 三百个牌照，一个五万的话，就是一千五百万。 个人牌照虽然没法买卖，但有合理合法的规则，可以将其规避。 那就是把车子都挂在公司名下。 公司转个人，政策上是完全允许的。 这…… 楚尧想到了这条生财的妙招，稳赚不赔，利用先知优势。 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主要是，这钱不是很多，才一千五百万。 而且，回报周期，略微显得有点漫长。 车牌竞价，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到五万，得经过两三年的酝酿，资金的沉淀成本也是成本。 有这两三年，自己干点啥不行？ 作为前世资本家，楚尧可是很清楚，资本收益率，不仅取决于绝对收益，还取决于资本的周转效率。 同样的一千万，周转一次，和周转五次，带来的收益，天壤之别。 算了。 拉倒吧。 麻球烦。 费这么大劲儿，还得等好几年，才赚个千把万。 看不上。 我曾经的百亿大佬，干这种事儿，简直跌份。 …… 想着买车…… 楚尧不禁又想到买房。 买房，理论上来说，也可以这么操作。 利用先知优势。 14年的房地产市场，其实是挺冷的。 大批地产商处于破产边缘，房价已经相当高了，销售回款不顺。 都在等着央妈放水呢。 后来，果然涨价去库存，一波大放水。 房价翻着跟头往上涨，不到五年的时间，涨了三倍。 自己如果买房，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买。 而是充分利用杠杆…… 先买一套，再抵押，用抵押款，继续买下一套…… 然后一直这么操作下去，直到耗尽所有本金。 甚至于，随着房价马上暴涨，可能本金还会越来越多。 到合适时机，把前面已经涨起来的房子卖出去套现，继续炒单价更低的。 前世，大把人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梯云纵，左脚踩右脚，搭上国家政策的东风，囤上几套、十几套房子、甚至几十套房子，早早实现了会所嫩模自由。 整个套路和流程，都是极其清晰的。 只要自己这么做，肯定结果也是一样的。 楚尧估摸了一下，三千万，五年后，至少翻五倍。 一点五个亿。 不过…… 他再次的犹豫了一下。 还是看不上啊。 百亿大佬沦落成炒房客？ 压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拉倒吧。 再想想别的。 手上都是王炸，根本不差没牌出。 …… 到达4S店，麻利的付款，提车。 一次性买了俩，苏婕开一个，自己开一个。 在买完出门的时候，楚尧又想到一个。 比特币。 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14年也是比特币的寒冬期，刚从1000多美元降下来。 因为部分国家打压这种去中心化货币的缘故，导致投资者信心骤跌，一枚的价格，只有一百五十美元左右了。 相比起后面一枚几万美元的高价，现在完全就是白菜价。 这个，倒是可以搞一搞。 主要是不费事儿。 犹豫了一会儿，楚尧决定囤个一千枚吧先。 按照现在的价格，一千枚，才15万美元左右。 等几年后涨上天时，也差不多有几个小目标了。 这钱，就跟白捡的似的。 …… 房，车，比特币，都算了一圈，都是钱。 但除了不需要花时间折腾的比特币，让楚尧有点兴趣外，倒腾房和倒腾车牌的计划，都被他废弃了。 biquge.name 没意思。 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桶金，就别干这么low逼的事情了。 对于自己而言，时间比钱值钱多了。 …… 晚上。 当得知楚尧已经回到鹏城，宋东“隆重”邀请他去新公司参观。 所谓的新公司，其实也就是刚租了几个工位，加上宋东以外，都不超过五个人。 剩下的四个，还都是他从学校拉来当兼职干的计院学生。 楚尧过去了一趟，丢给他一百万，然后就回家了。 回家路上，顺便把那个【烧烤宗师】的付费技能学了。 买了烤炉，火炭，以及一堆食材，准备回家撸串去。 富贵于我如浮云啊…… 不是我追着钱跑。 是钱追着我求。 …… …… 27、敬我如敬神 回到家。 搬着烧烤架上了天台。 点火，备料，刷油，楚尧吹着风，忙得不亦乐乎。 冰箱里已经冻上啤酒和西瓜，一会儿就着串儿吃。 苏婕细心的拿了蚊香、风扇和电蚊拍，为烧烤大厨打下手。 笑嘻嘻的看着楚尧炫技。 他啥时候还学会烧烤了？ 不过，看那熟练的动作，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站在天台边上，看看停在楼下的两部小车，苏婕心里就更加美滋滋的了。 这才是生活啊。 过两天再买个房子，那就彻底安稳。 以后上班工作，下班回家，结个婚，过两年再生个孩子，这样的生活，比楚尧现在刷的蜂蜜还甜。 “你在那儿美啥呢？” “过来串串儿！” “我去个卫生间。” 楚尧笑着说道，提拉着拖鞋下楼，回到房间。 心念一动。 楚尧给此刻还在清朝妙峰山当老和尚的黄大福，来了张返程卡。 这是黄大福主动申请的。 现在过去差不多一天了，一比十的时间流速，他在那边过了将近十天。 都差点要适应了当和尚的生活。 只是毕竟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疯狂呼唤楚尧。 楚尧一直感知得到他的呼唤，这会儿，也是给他兑换了返程的船票。 下一秒。 黄大福出现在出租屋里。 他被召唤回来了。 看看此刻笑眯眯的楚尧，黄大福莫名的，满眼是泪，膝盖一软，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fqxsw.org 神？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他以前不知道。 但现在，他彻底知道了。 如果世界上有神的话，那神的名字，叫做楚尧。 “楚大师！” 千言万语，只化成三个字，黄大福无语凝噎。 楚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什么师，不是古代了。” 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楚尧眼神极度锐利，语气也是淡漠威严。 “天机不可泄，这件事，若是第三个人知道，你这辈子就去那边吧，永远别回来了。” 黄大福身体哆嗦着，磕头如捣蒜，连连保证。 楚尧这才笑嘻嘻的，重新把他扶了起来。 相信见识过这样的造化，他肯定会保守秘密。 老黄不是没脑子的人。 况且…… 退一万步而言，即便他泄露了，自己也无所谓。 只要有钱，买得起船票，自己就是游走于时空之中的自由人。 谁都无法限制。 …… “行了，走吧，我刚好在弄烤串，一起吃点。” 楚尧去卫生间放了个水，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朝天台走去。 黄大福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敬楚尧如敬神。 这次，真的是长见识了。 此刻，他不由猜测着楚尧的身份，浮想联翩。 天道化身的凡人？ 游戏人间的真仙？ 还是从古活到今的大修行者？ 虽然这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亲身经历的黄大福，心中在也没有半点疑虑。 不管是什么吧。 总之，不可能是凡人。 走了几级台阶，楚尧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倏然回头。 黄大福差点撞上来。 又赶紧后仰闪避。 “还记得咱俩的赌约吧，一千万记得给我打过来。” 楚尧随口说道。 黄大福很快回道：“这个是应该的，应该的。我孝敬您。” 楚尧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啥叫孝敬？说的老子好像欠你的一样，这是你应付的船票，旅行不花钱的啊？”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黄大福：呃。 再次连连点头。 也是。 这种机缘，也就是自己赶上了。 若是没这个缘分，别人想花钱，都没地儿花去。 一千万你就想……穿越？ 想屁吃呢。 更关键的是，从现在开始，搭上了楚尧这条线。 妥了。 彻底妥了。 这么一想，他不由的兴奋起来，询问楚尧的卡号，掏出手机，准备安排财务转账。 “卡号我不记得，也没带。这么的吧，你去给我看个房子，就按一千万的价格来，多一分钱，我都不沾你的光。” 楚尧淡然说道。 黄大福深吸口气，心中不由感慨。 这很……高人。 这种事，他常年做生意，和各种领导交往，自然是门清。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以您的身份，住在这种地方，的确是辱没了。” “我很快去办，您给我三天时间。” “办好了，我知会您去办手续，房产证，写谁的名？” 黄大福考虑的很周祥，笑着询问细节。 楚尧摆手笑笑：“到时候写我女朋友的。” “好的呢。” 黄大福这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他觉得，自己对楚尧的身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楚大师，是下来历情劫的！ 目标对象，就是他现在的女朋友，菜刀姑娘！ …… 天台上。 楚尧烤起了串。 烧烤宗师的技能，不是盖的，无论是食材本身，火候，还是调料配比，都是大厨级别的。 烤着串，风扇吹着，香气都早已逸散出去。 隔壁小孩儿都馋哭了。 旁边握手楼的窗户，一个个都打开，探出不少脑袋来。 询问这是哪家烧烤。 得知不是开店的，是自娱自乐的，大感遗憾。 也有几个实在忍不住馋虫的老饕，厚着脸皮，在楼下买了酒，提着卤肉，上天台来蹭串。 黄大福察言观色，见楚尧不喜欢被打扰，便是挨个劝退骂跑。 在这个村里，他地位是顶级的。 …… 楚尧烤了三波串，差不多够吃了。 也就完美收工。 小试牛刀，效果很满意。 做饭这件事本身，还是能带来很不错的体验，很有成就感和创造感。 黄大福也是吃得惊为天人。 不住赞叹，自己以前吃的烧烤，都是垃圾，彻底的垃圾。 楼下那家烧烤摊，以前觉得很好吃，但跟楚尧的完全没法比。 这要是去开烧烤店，一个新的餐饮行业霸主，必将横空出世。 楚尧：…… 一晚上，黄大福马屁不断。 楚尧都听得有点腻歪了。 苏婕却是感到很新鲜，好奇的眼神，始终在楚尧和黄大福来回游转。 完全不知道…… 自家的狗子，是怎么把这位村里一霸、亿万富豪，变成跟个狗腿子似的。 谄媚到近乎无耻，不要脸了都。 也是神奇。 …… …… 28、裁员 阳光明媚的上午。 一大早楚尧起床，吃过早饭，开车去上班。 路过城中村门禁的时候，楚尧都准备好了交停车费。 但没想到，门卫竟然直接放行。 还朝自己点头哈腰。 这显然不是一部普桑应该享受的待遇，就算是劳斯莱斯，你也得交停车费啊！ lingdiankanshu.com 不过，微微一想，楚尧便是明白了。 这还用说？ 肯定是黄大福的手笔。 村里的这些个停车位资源，好像是被他承包了的。 物业管理公司，也是他的。 这就打过招呼了啊！ 他倒是细心，这种小细节，都能注意到，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阿黄，路越走越宽了。 …… 到了公司，楚尧先去销假。 等到了九点，正式开始上班。 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自己走了半个月，这公司业务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有我没我一个样。 想到这个，楚尧也是哭笑不得。 啧啧啧。 原来我特么是个混子。 “玩爽了吗？” 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是自己的直属领导，卓超越。 卓超越三十来岁，互联网大厂出身，后来跳槽到这家公司，当了总监。 是自己的直属上司。 人有点鸡毛，各种小屁事儿很多，且谄媚，整天跟在老板屁股后晃悠。 不过，虽然市侩，却也不算蠢、不算坏。 是个资深的职场老混子。 楚尧回复一句：“我将以更加饱满的姿态投入工作。” 卓超越：“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开个会。” …… “师父，要开会了。” 陆瑶也给自己发来一条消息，工位上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她也收到开会的消息。 楚尧：“走呗。” 整个部门一共九个人，一个总监，六个正式员工，两个实习生。 会议室里很快坐满。 卓超越坐在正中间。 眼神扫了一圈，却迟迟没有说话。 一群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老大发话。 沉吟了好一会儿，卓超越总算是开口。 “今天就说一件事，裁员。” 裁员？ 听到这俩字，气氛就一下子有点紧张起来。 “老板的意思是，今年行情不好，业务全线收缩，我们部门也没有完成既定的考核任务，所以准备裁一半人手。” “我和他争了好久，最终的决定是，裁20%。” “这是坏消息。” “不过，也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赔偿金全额发放，走n+1。” 说完，卓超越喝了口水，表情和眼神也都挺凝重。 他是这个部门的老大，这个恶人，必须由他来当。 当然，具体的流程，还有人事部门去走，这才是真恶人。 听到这话…… 楚尧也是不由的微微一愣。 裁员？ 好吧，这也正常。 不过，谁走，是个问题。 当即饶有趣味的看着卓超越，想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卓超越：“这个名单不是我决定的，是人事部门决定的，我只是先通知大家一声，有个心理准备。” “好了，就先这样吧，散会。” 他没有在会上宣布裁员名单，还顺顺当当把锅甩了出去，然后就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部门其它人，一个个也都是若有所思，相继离开。 …… “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回到工位，陆瑶发来一条消息。 其实裁不裁员的，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已经找到了大腿。 甚至，在陆瑶看来，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师父走了，那自己刚好跟着一起走，一起去楚尧和宋东的创业公司。 准备入股的钱，她都准备好了。 “那就走呗。” “正好还有一笔赔偿金拿，你打辞职信吧，顺便帮我也打一份。” 楚尧随手回复。 没想到开工第一天就碰上这样的事儿。 不过，反正自己也在这儿肯定呆不久了，那就撤吧。 再上班，也是浪费时间。 “好的呢。” 陆瑶当即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认真打起了辞职信。 …… 卓超越是有办公室的。 开完会一上午的时间，部门里其它成员，差不多都去他办公室跑了一遍。 很有竞争精神和危机意识。 唯二稳坐泰山的，也只有楚尧和陆瑶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 陆瑶：“师父，辞职信我打好了。他们都去走后门了是不？” 楚尧笑笑：“不管他。你帮我去把信递上去，下午我就不来了。” 陆瑶：“这么直接？” “那……中午一起吃饭吗？” 楚尧：“可以。” …… 得到楚尧的允许，陆瑶便屁颠屁颠跑去递交两封辞职信。 她直接交给了卓超越。 同时拿到两封辞职信，卓超越有些吃惊。 楚尧，真的是飘了啊。 连辞职信都要人代交。 一上午，他都在办公室等着，接待了部门几乎其它所有人。 但就楚尧没来。 “小陆同学，你不在裁员名单上，你的拿回去吧，楚尧的留下就行了。” 卓超越笑容和气的说道。 陆瑶也是笑眯眯看着他：“不用了，领导，我已经想好了，就不给公司添麻烦了。” 卓超越深深看了她一眼。 说实话，还真有点不忍心放这个小美女走。 部门里本来就没几个女同事。 如果把楚尧开了，留她顶楚尧的位置，也算人员优化，而且能省不少钱。 新人，总要比老人便宜。 “我的意思是，楚尧走，你留下，转正，顶他的位置。” 他不由把话说明白了。 听到这话，陆瑶直接站起身：“真的不用了，谢谢领导。我先走了。” 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 “师父你买车了啊！” 下了楼，按照楚尧的指示，陆瑶蹦跶着到车前，有点小惊讶的问道。 虽然这车不贵。 但好歹也是个大件。 师父可真低调，连个朋友圈都没发。 楚尧笑着点点头：“上车！” 陆瑶迟疑了一下：“我能坐副驾驶吗？” 楚尧：…… 心眼还挺细，不过有规矩是好事。 笑骂道：“那你坐后备箱吧！” 陆瑶听出这话的调侃之意，也是不再犹豫，上了车。 “师父你知道嘛，卓总监，想把你裁了，让我顶你的位置。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我给拒绝了。” 上了车，陆瑶表着忠心。 楚尧淡淡的“嗯”了一声，心中压根不为所动。 将军，不斩蝼蚁。 …… …… 29、欧神在上 中午楚尧在陆瑶在附近一家小饭店，随便吃点。 也没点几个菜。 一肉一素一汤，两碗米饭。 “师父那你接下来去哪儿？去宋哥那边嘛……” “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个事儿，我感觉，呃，宋哥……他……他好像想泡我。” 吃饭的时候，陆瑶随口说着。 楚尧笑了笑。 “请去掉好像。” “自信一点，他就是想泡你。” 陆瑶：…… 抿了一口水，一时间颇有些无言以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楚尧说这个，可能潜意识里，有点想让楚尧帮自己的想法。 fqxsw.org 更深一点想，好像也有点刺激楚尧的意思。 只是，楚尧完全不接招。 “那我要去了新公司，他潜规则我怎么办？” 嘟了嘟嘴，陆瑶背负着一定的心里压力说道。 楚尧不由笑出声。 “我国法律规定，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关系，三年起步吧好像是？” 陆瑶：…… 彻底无语了。 楚尧见她沉默，想了想，轻声说道：“赚钱固然很重要了。但找男朋友呢，还是要喜欢，跟着自己的本心来，别把自己搞丢了。否则到后面你会发现，赚再多的钱，你也未必快乐。” 这种布道者的姿态，陆瑶眼神微微有些发亮。 若有所思，轻轻叹了口气。 叮咚。 有新消息提醒。 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看了一眼。 是公司大群里发来的消息。 老板，现在是前老板了，亲自发的。 “@全部人，这个员工看上去好面熟的样子，是咱们公司的吧？” “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板发了两句话，下面还有一个视频。 楚尧点开视频看一眼，上面有着外网的水印logo，显然是翻墙从外面搬运回来的。 而看到视频的内容…… 楚尧嘴角微微抽搐。 是自己在柏林的视频。 被记者采访的片段，以及在彩票公司领奖的片段，被人剪辑在了一起。 视频的标题也是震惊体——某华夏男子买中世界杯有史以来最高赔率，6500倍，狂揽四百五十万欧元！ 视频上，自己的脸清清楚楚的，但凡是认识自己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 看完视频…… 陆瑶再看看楚尧…… 当场就目瞪口呆思密达了。 四……四百五十万……欧元？ 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四千多万了吧？ 我…… 师父！ 见到楚尧看向自己，陆瑶深吸口气，一把抓住了楚尧的手。 “师父，欧神，给我吸点欧气！我现在就去买彩票！” 她的小手，白白嫩嫩，柔弱无骨，触感极佳。 楚尧却重重打了一下。 在她的惊呼声中，笑道：“别吃老子豆腐。” 陆瑶：…… 脸色微红，眼波潋滟。 …… “不好意思啊老板，我去不了你办公室了。” “我上午刚被裁员了。” “以后有机会的吧，一起喝茶。” 楚尧在大群里@了老板，礼貌性回复两句。 然后直接就退出了公司大群。 都辞职了，还留在群里干嘛？ 陆瑶看到楚尧退群的消息，也想退，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想看看群里其它人的反应。 于是她就叽叽喳喳起来。 “师父，他们都炸了！” “卓超越在跟老板解释，说你递交了辞职信，他还没批！” “其它部门的都在@你，但@不到。” “师父，老板喊你楚总，说要请你吃饭！” “师父，完蛋了，他们开始找我了，忽然有十几个人加我！怎么办？” …… 楚尧看了她一眼。 “交给你处理了，待会儿我去换部手机。” …… 外网上竟然有人发出自己的视频。 这让楚尧始料未及。 但最初的惊讶过后，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很淡定。 做名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前世各种花边新闻、绯闻，热度常年都是爆炸，毕竟作为巨富，还是花花公子那样的人物，本身就足够吸睛。 再加上根基浅，媒体也敢报。 和那些大风大浪相比，现在这点小风波，当真是连小水沟都算不上。 ……吃过饭。 楚尧把陆瑶送到宋东那边的新公司，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两句，便是起身离开了。 软件还在开发中，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别添乱了。 至于新闻的事儿…… 让他们自己发酵去吧。 无所谓。 只是，回到家，正准备午睡，宋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楚，哦不，楚总，欧神，你保密意识真够好的啊……” 宋东嬉皮笑脸的说道，语气颇为兴奋和激动。 楚尧：…… “就发了一点意外小财，别吹。另外，不借钱啊。” 宋东：…… “没想跟你借钱！但请客你得请吧？而且，我还有个想法。” “你说。” “那个什么？我想用你的名义，给公司提高知名度，然后招两个大牛进来，咱们现在庙太小，我想招牛逼的程序员，人都不理我啊，一个都招不上！” 这，倒是个问题。 “随你吧，招。不过注意考虑用人成本，前期招人，还是要招有点情怀的，可以分一点期权出去，但那种没有长期共识的，最好别要。” “别让人一开始就有吃大户的心态，我还没飘呢。” 楚尧语气重了几分。 宋东心中一凛，也是赶紧是是是。 这话看似是说招聘，其实也是不留痕迹的，点了他一下。 挂断电话，出租屋里，楚尧美美躺下，睡个午觉。 养生。 必须养生。 …… 下午四点多醒来。 下楼买个菜，楚尧准备做饭。 又花了三十万，兑换了一个厨艺宗师。 昨晚的烧烤宗师，很惬意，那就把这个生活门类，弄齐活了。 生活，不过一日三餐。 在菜市场买了条很新鲜的东星斑，野生的鲜货，一千六一斤，今晚吃鱼。 又买了些配菜，拎着朝出租屋走去，刚到楼下，就看到黄大福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 他刚好下车。 “楚大……楚先生……” 一眼看到楚尧，黄大福小跑而来。 “嗯？” “买了鱼，等下一起吃。” 楚尧笑着说道。 “哎哎哎，那我又有口福了。” 黄大福笑着回应：“那个，房子我帮您选了两套，一套别墅，一套大平层海景房，去看看吗？” 他效率倒是快。 楚尧摆手：“不着急，吃完饭去。” “好嘞！” 楚尧这种淡定的姿态，让黄大福觉得真是太有范儿了。 感觉…… 一身人间烟火气，却无限云淡风轻。 …… …… 30、真传一句话 “黄老板，今天又来我家蹭饭。” 苏婕下班回来，看到家里黄大福又在，厨房里飘出一股异香，不由笑着打趣。 能开玩笑，说明她已经把黄大福当成了半个朋友。 黄大福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 楚尧却是已经开口：“黄总今天是我尊贵的客人。” 黄大福顺势接道：“楚生让我帮忙看房子，现在有着落了。” 苏婕这才恍然。 笑眯眯的看了楚尧一眼，觉得有趣。 之前叫“老黄”、“阿黄”，现在人帮忙，立马改口叫黄总。 狗子，棒棒哒！ “辛苦辛苦，哪里的房子啊？” 楚尧：“一会儿就去看，先洗手吃饭吧。” …… 学了宗师厨艺，楚尧的技术，再次引来两人惊艳。 吃过饭，天色才刚黑，不到八点，于是前去看房。 坐上黄大福的劳斯莱斯，黄大福亲自当司机，上路了，他才说起目的地。 一个极高端的楼盘。 半山半海。 建设于半山腰的别墅群，都是独栋，位于群山之间，在家里就能远眺海面。 可以说是极尽奢华。 而…… 听到这话，楚尧一时间神情微微恍惚。 心中更是莫名生出几分轮回之感。 前世，自己买的第一个房子，就是在这里。 很玄的缘分。 当然，排除那些玄而又玄的说法…… 本来，豪宅流通频率就不高，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前世自己也差不多是此刻买的楼，所以这种巧合也是有依据的。 “别墅啊？” 听到黄大福说的，苏婕有点惊，顿了顿，又道：“那得多少钱？” 她其实没想很高的预算。 虽然是有个三千来万，但这点钱，在鹏城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只能说是中产。 没想到楚尧一下子把档次拉这么高。 全部钱要是买了别墅，手头没点流动资金，就凭现在的收入水平，估计连交物业费都够呛。 1200ksw.net 想着这些，她下意识看向楚尧。 楚尧笑着碰了碰她的手，问向黄大福：“预算多少？” 黄大福稳稳当当开着车：“这个项目我之前投了点钱，后期分红的时候，拿了两套房，这就是其中之一。” 他都没提价格。 楚尧坐在副驾驶，看了他一眼，笑道：“黄总要跟我做邻居啊？” 黄大福嘿嘿笑着，却没多说什么。 后排。 苏婕听着两人的对话，更加的一头雾水。 她这会儿觉得，楚尧和黄大福之间，肯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py关系，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楚尧不说，她也当真不知道。 只是心里难免有点不安。 跟做梦似的。 我去，这黄老板真是财大气粗，挺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送这套别墅？ 楚尧这得帮他多大忙啊？ 不会真是卖皮燕子了吧？ 苏婕……差点没笑出声。 …… 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到了。 进入别墅区的路，虽然和城市主干道通着，但往里走没多久，就有独立门禁。 核实过身份，才一路上去。 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几十座别墅亮着灯光，颇有点梦幻之感，打开车窗，朝东边看去，海天一色。 这时苏婕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这周围，是不是都没什么超市？ 下去一趟，得多麻烦？ …… 房子是已经装修好了的，上下一共五层，中式传统装修，里头连管家和菲佣都有。 物业公司专门配备的。 上下逛了一圈，苏婕是真无语了。 这样的生活，可以称之为奢华。 喜欢倒是也喜欢，没有人不喜欢锦衣玉食。 但还是微微觉得有点不适应。 不过，她看到楚尧却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很大爷，仿佛之前住的就不是出租屋，而是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 心中不由默默吐槽，狗子……真能装。 在顶楼的户外阳台。 不远处的一家别墅里，似乎正在开趴体，人不少，音乐声隐隐可闻。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连房子，都是同一个房子。 黄大福递过来一根烟：“怎么样？这房子……您满意吗？” 楚尧：……点点头。 当然满意。 这有什么不满意的？ 房子本身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自己住的也很舒服，只是心境，一言难尽。 黄大福觉得楚尧此刻的表情，有些缥缈，再次问道：“那就……定这里？”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可以。” 顿了顿，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不止一千万吧？” 从那种蛋疼的心境中，楚尧很快回过神。 这也没什么。 自己也不要太过着相。 和前世住一样的房子，也未必就代表着，走的路完全一致。 “是不止一千万。” “大概五千万左右。” “您先住着吧，我觉得整个鹏城，也只有这样的房子，勉强配得上您的身份。” 黄大福笑着说道。 还是拍马屁，不过谄媚的意味没那么强了，还隐隐带着几分调侃。 楚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费心了。” “今年，及未来三到五年，房地产可做，闭着眼做。” 一句话。 黄大福眼睛顿时亮了，微微眯着，流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 真传一句话！ 就这一句话！ 自己费尽心思，殚精竭虑，不就是为的这个？ 房地产？ 不过…… “我看今年好像房子卖不动啊，好多地产商都降价了，银行贷款都收紧，有人借钱，借到我头上，利息都给到两分。” 他想到最近的市场行情，多问了一句。 楚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碍事，潜龙在渊，很快就飞龙在天。” 黄大福心中一动。 “那……我赌上全部身家？”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笑：“你胃口倒是大，不过没问题，上吧，该收手时，我会提醒你的。” 黄大福紧紧握住楚尧的手。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 看过房子之后，今晚肯定不会住进来，于是再次坐着劳斯莱斯返回城中村。 黄大福告别。 回到出租屋。 苏婕像是失去全部力气，仰头躺在床上，露出一截白皙性感的小蛮腰，长长叹了口气。 “狗子……” 楚尧坐在床边，手伸了上去：“嗯？” 苏婕喃喃道：“换车，换房子，计划什么时候换对象？” …… …… 31、穿越时空的恋爱 啪！回应她的，是楚尧一记不轻不重的清脆巴掌。 当然打的不是脸。 屁股蛋子。 “我还没到那个份上，糟糠之妻不下堂嘛，嗯？糟糠？” 楚尧笑眯眯的说道。 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这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实属正常。 甚至，由此产生了一些小小的敏感和自卑，人之常情。 “你才是糟糠！” “老娘哪里糟糠了，胸大腿长屁股翘，还是风华正茂好不好？” 苏婕扑了上来。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你给黄大福施了什么法？” “怎么这么大一个老板，忽然变成了你的狗腿子。” “还有啊，我，感觉，你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中彩票那会儿就感觉到了，你好像显得成竹在胸，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楚尧：…… 啧。 女人这可怕的第六感。 不过，和自己朝夕相处这么些年，能有这样的感应，也属正常。 “真想知道？”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婕点头：“嗯，想。” 楚尧发出嘿嘿嘿的笑声：“那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 约莫两个小时后。 “这让我有种卖身的感觉。” 苏婕闭着眼睛，回味着疯狂的余韵，却是冒出奇奇怪怪的话。 她在骚话这种事儿上，向来很有天赋。 楚尧笑道：“卖身？你别乱讲话啊，我都没付钱，怎么能叫卖呢？属实白嫖。” “我……” “咬死你！” “快说，到底什么秘密，让我听听。” 楚尧想了想，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你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嗯？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刺激。 不是吧？ 不是吧？不是吧？ 她看向楚尧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闭上眼睛。” “就当做了个梦。” 楚尧打个响指。 船票，已然购买成功。 年代：抗战年间。 身份设定：普通村民，晋北。 花费：六十万磅。 白光一闪，两人瞬间消失在出租屋。 楚尧第一次开始自己的时空旅行，平心而论，还是挺刺激的。 至于背景的选择，也是反复考虑过的。 …… “这……这是哪儿？” 当苏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哪儿？ 自己现在依旧是和楚尧在被窝里，不过这房子却是土坯房，睡的床也是土炕。 思路客 只是，收拾的很喜庆。 被子和褥子都红色的，土炕旁还放着一个瓜和一个大馒头，周围的墙壁上则是贴着大红喜字。 像是新婚之夜。 但这房子，当真是太破了，都有些漏风，风呼呼挂着，她不由往被窝里缩了缩。 抱紧了楚尧。 “做梦呢，别怕，这说不定就是你的前世。” 楚尧笑着说道。 嗯？ 前……世？ 苏婕人傻了。 “那你呢？” “我自然也是。” “现在是抗战期间，咱俩都是大王村的村民，我是民兵队长，你是妇女主任，今天刚结婚。” “刺激嘛？” 楚尧笑着说道。 这会儿心中半点不慌，反而是有种解锁新游戏玩法的兴奋。 虽然花了不少钱。 但，权当买乐子嘛。 “我……” 听到楚尧的话，苏婕人彻底傻了。 她忽然感觉荞麦皮枕头下有点硌，伸手摸了一下，当即摸出一把磨损严重的王八盒子。 枪？ 沉甸甸的，冰凉的金属触感，苏婕确认了，这就是枪！ 她再次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尧。 “我……草！” 不由爆了句粗口。 楚尧：…… “你枪口别对着我，万一走火了，立马红事变白事。” 呃。 苏婕二了吧唧的笑了一下，赶紧把枪收了起来。 经历过最初的慌乱，这会儿反而是有点兴奋。 “所以……咱俩是穿越了？” “我草！抗战时期啊！” “那咱俩要是不死的话，等建国后，不都是大官？我能不能当女将军？” 她兴致勃勃的说道。 感觉一种中二之魂，在缓缓复苏。 楚尧：…… 无语。 笑。 “不能。” “按照剧本，接下来你会被鬼子抓走，然后在牢房里百般蹂躏，凌辱，逼问我的下落，但你很爱我，死也不说，最后死在了鬼子手里。” “然后我带着兄弟们，去给你报仇。” 苏婕：？？？ “为啥是我被抓？怎么不是你被抓？” “我去救你。” “我可以化妆成貌美如花的女特务，去勾引敌军大佐，然后趁机行动。” 楚尧：？？？ “那我要是死了呢？” 苏婕：“那我就裤裆藏雷，把他们一起炸死。” 楚尧：…… 笑出了猪叫声。 别说，她是真的有意思。 “行了行了，别策划了，不过目前的走势，我也不清楚，咱俩先睡觉吧。” 楚尧把她手中的王八壳子没收，放在自己这边，躺了下去。 吹灭蜡烛。 外面月光似水，透过纸糊的窗棂，充满一种原始而朴素的美感。 苏婕安静了一会儿。 这会儿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那……咱俩怎么回去？” 她可总算想起来了。 楚尧咕哝了一句：“就是做个梦嘛，梦醒了，就回去了。” “睡觉。” 闭着眼睛，楚尧心如止水。 就……就很刺激。 其实这是自己临时起意，忽然冒出来的灵感。 自己的“特殊能力”，瞒是肯定瞒不了的，毕竟朝夕相处，总会被发现些端倪。 那既然瞒不住，不如就主动出击。 试想：在不同时空，同样的两个人，一起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体味各种人生…… 穿越时空的恋爱。 想想，虽然大胆，却也颇为的新奇。 至于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的。 无非也就是花点钱而已。 “狗子……” 苏婕也平躺着，闭上了眼睛，却是轻轻冒出一句话。 “嗯？” “我……我想嘘嘘。” “那你去嘛。” “没有卫生间，你看看地下有尿壶什么的嘛……” “没有……旱厕在外面吧。” “那你陪我去吧，我怕黑。” “呃……走。” 原生态的坏处，就是太原生态了，上个厕所都费劲儿。 两人摸索着穿衣服，窸窸窣窣从被窝里爬出来。 这时…… 砰！ 忽然，远远的，有枪声响起。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轰！ 然后又是炮声。 “我草！” “谁在打炮？” 楚尧紧张起来。 …… …… 32、抗战乡村爱情（1） “外面，是在打仗吧？” 苏婕疑惑且紧张的说道。 楚尧说这是个梦，但现在在她看来，自身的处境，却极其真实。 完全不是梦。 就是另外一段的人生。 连尿意都如此的真实。 如果是梦的话，那这样憋尿，自己早就已经醒了吧？ 说着，想着，她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王八壳子。 虽然都不会用，但带来了不少勇气。 楚尧这会儿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土黄色的麻布衣服，还有绑腿带和武装带。 水缸后面有把步枪，七九枪，四发子弹。 这是民兵队长的待遇。 “走，一起出去看看。” “你去上厕所。” 两人摸着黑出了门。 月明星稀。 西北方有火光声。 茅坑在院子里的角落，苏婕提着裤脚，赶紧跑了过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 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真希望这场梦早点结束。 不过，看看楚尧，心里多少安定了几分。 上茅房。 楚尧守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听到苏婕在里面的声音：“狗子，我……我嘘嘘不出来。” 哈？ 楚尧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懵。 “为啥？” “我也不知道，紧张。” “那咋的，要我把你吗？” 楚尧没忍住笑出声。 她在里面暗骂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楚尧吹起了口哨。 …… 过了好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起来。 苏婕有些脸红。 妈呀，简直太尴尬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一泡尿，整得惊心动魄的。 方便完，她提起裤子出来，系好布腰带，很是无奈且无语的样子。 “又咋了？” 楚尧问。 苏婕：“没有卫生纸，也没有水洗手。” “算了，别在意这么多了，外面什么情况？” 远处，依旧有着零星的炮声。 “我也不知道啊，是在打仗吧。” “想去看看吗？” 楚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苏婕却下意识扭捏了一下：“别，我还没洗呢。” “你没尿手上吧？” “滚蛋！” 顿了顿，她再次确认道：“我们，还能回去吗？” 提起穿越，或许一开始还有些兴奋。 但连上厕所都很不舒服后，她就只剩下归心似箭了。 楚尧想了想：“你想回吗？” 苏婕沉默一下，问道：“你呢？” 她征询楚尧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再看看，不着急，实在不行了，咱再回去。” 她点点头。 “那行，我听你的。” 未知而奇特的旅程，总是值得期待的。 虽然有些许的不如意，但克服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 土院墙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敲门声。 楚尧走到大门口，手中拿着枪：“谁？” “队长，是我，二蛋。” “刚才县里的通讯员告诉我们，鬼子出城扫荡了，让我们立刻组织乡亲们撤离。” “去山上。” 楚尧拉开了门，门外是个圆脸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刚成年的样子，气喘吁吁，刚才应该是一路小跑。 思路客 “通讯员呢？” 楚尧问。 “去下一个村了。” “赶紧的吧！” 楚尧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走，挨家挨户去通知。” 苏婕快步跟了过来，握紧手中的枪：“我也去。” …… 挨家挨户通知村民。 牵着村里的几头牲口，用小推车撞上粮食和被褥，一群人摸着黑，在村尾的大柳树下集合，然后集体朝山上撤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扫荡了。 大家都很有经验。 村里的一个老大娘，拉着苏婕的手：“妮子，昨儿刚办了事，今天就碰上鬼子扫荡，真是个苦命的人啊……” 大娘说话带着方言，苏婕听的不是很真切，但那种关心的态度，以及大娘粗糙的大手，却是让她觉得很温馨。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沉默。 大娘见她没反应，凑在耳边轻声问道：“咋样，你家男人行不行？” 苏婕：嗯？ 什么行不行？ 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听懂了，当即臊的脸红。 大娘可真彪悍。 她觉得自己够彪悍了，但这会儿还是甘拜下风。 扭捏着，也没回答，看到队伍最后方的楚尧，赶紧朝那个方向跑。 …… 一村人忙活了一夜。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撤入山里的窑洞。 这里位置很偏，又是地势最高点，鬼子基本不可能扫荡到这里。 村民们有的开始补觉，有的生活做饭，有的喂牲口，忙碌的有条不紊。 苏婕站在一块石头旁发呆。 想着这样的年代，可真是苦啊。 当然这还不是最苦的。 小时候姥爷还在世的时候，经常给自己讲跨过鸭绿江后的战斗，那才叫真正的苦。 以前只当是故事，现在亲身经历了，忽然觉得……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知不觉间，大娘又凑过来了。 握住自己的手。 苏婕感觉她塞过来两个热乎乎的东西，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两个鸡蛋。 大娘用身体挡着，不让其它人看见，鬼祟而小声的和苏婕说：“妮子，你吃了吧，去一边，偷偷吃，别给其它人看见。” 这一刻苏婕忽然有点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哭。 她不由看向楚尧，楚尧这会儿正在挖茅坑，在山洞外面，先把厕所挖出来。 其实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 吃喝拉撒，这都是要解决的问题。 这会儿楚尧脱了外套，赤裸着上半身，挥舞着锄头，出了不少汗，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上半身都有点反光。 厉害了。 ……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的度过。 女人们每天上午的任务是纳鞋底，做鞋，一部分自用，一部分准备提供给队伍。 下午则是自由活动，去山里打兔子，摘果子，钓鱼。 有的看书。 虽然穷苦，但精神头却都很好。 苏婕跟着村里的几个大妈，还抽空去山里的自然水库洗了个澡。 荒山野岭。 自然流水。 清凉而刺激。 看着那些大大方方在水里翻滚的女人，她甚至都有一点，喜欢这里了。 …… 民兵队一共六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训练。 上午练吊枪，枪口用绳子挂一块砖，训练稳定性。 没有实弹训练，因为子弹很宝贵，只能用来应急，打在鬼子身上。 下午则是训练投手榴弹。 自然也是空弹，练臂力。 偶尔闲下来，也会用木棍练刺杀，看上去还挺危险。 只是，苏婕觉得，楚尧似乎“玩”得有些不亦乐乎。 甚至于……乐不思蜀。 这样过了三天…… 一个深夜，山上来了个通讯员，说有任务，要抽调五个人。 楚尧作为民兵队长，自然正在其中。 …… …… 33、抗战乡村爱情（2） 楚尧收到的任务，是去伏击鬼子的运粮队。 当然不是作为主力。 而是在这附近沿途的山路上埋伏，负责一段道路，主要是为提供情报，确定路线。 非必要时刻，不得开火。 …… 虽然不是战斗任务，但村民中的气氛，还是空前紧张起来。 大娘大方的煮了一锅鸡蛋，小心翼翼的用袋子装好。 袋子里还装了炒好的面粉，饿了用水泡一把就能吃。 大爷把他爱不释手的旱烟袋贡献了出来，还有一袋自己种的旱烟，让楚尧困了可以解解乏。 这一出去，一刻也不能松懈，晚上连打个盹，都得提心吊胆的。 苏婕有点想跟着去。 但犹豫了好久，还是觉得，自己去了是累赘。 看着正在各种准备的楚尧，她忽然感觉眼眶又有点湿润。 好像…… 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离别。 后来我们都有手机，有微信，想打电话，发消息了，随时都可以联系到。 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想见面了，也只是坐飞机，坐火车，就能看到。 而现在呢？ 一旦离开，幸运的话，过几天还能再见。 不幸运的话，或许一分别就是一辈子。 君问归期未有期，何当共剪西窗烛？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 临走前，村民和队里其它三个人，都默契的把小树林让给两人。 “我等着你回来。” 苏婕早已止住了眼泪，刚强的说道。 不能哭。 会被狗子笑话的。 楚尧笑了笑，点点头：“嗯，顺利的话，三天就回来了。” 苏婕下意识问道：“那要是不顺利呢？” 话刚出口，她自己就有点后悔。 “不会不顺利的，一定会很顺利。” 说着，眼圈又是忍不住的红了，强忍着泪水。 看着她这幅模样，楚尧都有点蛋疼了。 又哭了。 好吧。 下次不这么折腾她了。 这样的场景和经历，对于自己而言，是纯粹的“享受”，一种极致而充实的体验。 但对于她来说，确实挺折磨的。 “你说，我们要是在这儿生个孩子，等他长大之后，过去个两三代，是否会出现在现实世界？” 楚尧转移了话题，脑海中冒出这个奇怪的设想。 既然能参与历史，那就能改变历史。 只是不知道，这个被称之为“祖父悖论”的东西，是否会生效。 苏婕抿了抿嘴唇，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想什么呢？” 楚尧：…… 我真特么是想认真跟你探讨一个严肃的科学问题！ …… 抱了一会儿，楚尧离开了。 苏婕站在山头，看着他们下山，背着包裹，扛着枪，提着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忽然好想拿手机啊，把这一幕拍下来。 可惜没有。 手被旁边的大妈，轻轻握住了。 “妮儿啊，别哭啊，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这任务不打仗，不要紧的。” 苏婕忍着情绪，点点头。 一上午。 纳鞋底的时候，却被针尖戳了好几下。 那个疼啊。 无比煎熬的三天。 但凡有空时，苏婕都会去坡上最高点，看着那条盘山路的尽头。 希望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只是，连续三天，都始终没有。 有的时候…… 她甚至感觉自己会眼花，仿佛看到了人影。 但揉揉眼睛，才发现是眼花了。 回过神来，自己也哭笑不得。 都特么快成望夫石了。 苏婕现在有点明白，什么叫从前慢，车马行人都慢…… 这世间过的，是真慢啊。 一天天，可长可长了。 …… 第四天正中午的时候…… 苏婕端着碗，又上了山坡头，眼神一动，忽然就看到山脚下，四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身影。 每个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 走的很吃力。 她揉了揉眼睛，手里破了一个口的陶碗，吧唧一下就摔了。 迈开脚步，沿着山路就朝山下跑。 脚下生风，跟后面有狗撵着似的。 过了一道弯，喘了几口大气，隔着山岭再看看山下路上的人，还在！ 于是再次迈开腿奔跑。 很快就跑出了一身汗。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终于是就差最后一道弯了…… 楚尧也看到了往下跑的她，放下麻袋，也是大步朝上跑来。 其它三个民兵小伙子，看着这画面，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裂开嘴笑着，露出满嘴大白牙。 …… 不知道被抱着转了几个圈圈，苏婕只觉得头晕。 口干舌燥。 心跳也飞快。 砰砰砰的跳着，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小拳拳锤了楚尧两下，眼泪瞬间已经夺眶而出，吸了吸鼻子，却又忍不住笑出来。 楚尧也是忍不住的笑了。 山路上回荡着两人的笑声。 ——你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 楚尧带回来了四大麻袋粮食，都是细粮，白面和大米。 这是村子里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到的美味。 这次战斗分下来的战利品。 村里，鬼子的扫荡已经过去，经过这几天的狙击，鬼子伤亡惨重，大部龟缩回了县城。 零点看书网 于是村民们喜气洋洋的下山。 晚上。 像是新婚那天晚上一样，聚在这个民兵队长家，女人们和面，包饺子。 男人坐了一炕，三瓶地瓜烧，嘻嘻哈哈。 这酒度数很高，这会儿已经放倒两个。 闹腾了好几个小时，村民才各自散去。 关上大门。 收拾一番。 两人上了炕。 相互对视一眼，都是笑。 “感觉怎么样？” 楚尧笑着问。 “什么感觉？” 苏婕一时诧异。 恍惚了一下，她才陡然想到…… 楚尧这是问自己感觉这里和现实对比，怎么样。 都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人都是有惯性的，而且适应力很强。 过来有一周多了吧？ 自己好像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新身份。 即便上厕所完不洗手，心里都没什么膈应的感觉了。 “我们……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苏婕明白了楚尧的意思，很快说道。 楚尧点点头。 “嗯。” 苏婕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那……那以后还能回来吗？” “你还想回来吗？” “我……我不知道。” “走吧，先回去吧。” 眼前白光一闪。 …… …… 34、搬家（三更，求票！） 再次回到出租屋。 苏婕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那件沾了不少土的大花袄。 而且，那把枪，王八盒子，还别在自己腰间。 看看周围的一切…… 她…… 深吸口气。 再看看楚尧…… 彻底无语了。 原来，竟然真的……是真的！ 楚尧拥有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 而且，能穿过去，还能穿回来！ 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可还是人？ 细思极恐。 “所以，你能提前知道彩票的中奖号码？” “你能回到过去？也能去往未来？” “还能带人过去？” “狗子？” 苏婕简直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楚尧的脸，无法用语言表述内心的感受。 太强大了。 这能力简直逆天。 楚尧让她消化着情绪，看了下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二点多。 在那边呆了将近七天。 时间流速十比一。 现实世界过去十六个小时左右。 自己第一次“穿越”，平心而论，这种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是……太贵。 如果把这当成一次旅行的话，光两张往返船票的价格，就是一千多万。 人民币。 真是极度奢侈的旅行。 而且…… 楚尧这时发现系统商城的一个BUG。 其实也不能叫做BUG。 而是一个强制性条件。 那就是，自己购买船票花的钱，只能是“主世界”的。 你可以在其它时空节点里赚钱，但那些钱，是没法用来开启系统商城的。 当然，可以倒一手。 把东西拿回来，然后出售，换成钱，再来买。 至于…… 能带回来多少东西，这次没有测试。 忘了。 反正是，穿的衣服能带回来。 随身携带的东西，也能。 …… “啊！” “都下午两点了！” “咱们过去了七天，这才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苏婕看了一眼时间，又惊喜说道。 她忽然冒出个极其兴奋的想法，拉着楚尧的胳膊，撒娇道：“狗子？” 语气忽而就无比软糯起来。 “啥？” “那个……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十八岁？不！十六岁！哎？十四岁也行！” 楚尧：…… 女人的执念。 笑了笑：“不行！” 听到这话，苏婕就急了。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行？我想回去嘛……你那个时候，都还没遇见我。” “我们一起回去，然后在老师和父母面前，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跟你说，我上学时可乖了，一点都不叛逆，现在想想，好遗憾啊。” 楚尧：…… 宠溺的看着她，无语了好一会儿，憋出一个理由。 “不行。” “真的不行。” “未成年人，不可以羞羞。” 苏婕：？？？？？？ 变态！ 大变态！ 一天天想啥呢都是！ 磨了楚尧一会儿，没搞定。 她也暂时先放弃，先换衣服，洗澡。 把小手枪，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这很有纪念价值。 至于衣服，哎，算了，还是丢了吧，实在穿不出去。 虽然土到极致就是洋气。 但这可是鹏城。 一年四季温度都那么高，压根没有大花袄发挥作用的余地。 浴室里。 很快响起哗哗的水声。 楚尧也钻了进去。 …… 总算是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 “咱今天搬家吧？” 楚尧笑着说道。 有大别墅住，都准备好了，谁还愿意住出租屋？ 提起这个，苏婕又来了精神。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疑惑，现在，则是半点都没有了。 “走起！” 楚尧，竟然连这么重要的秘密，都愿意告诉自己。 简直了。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 两人迅速的收拾东西，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打包了几个大箱子，大包小包扛上车。 楚尧早就给黄大福打了电话，让别墅那边安排人，今天入住。 至于过户手续，慢慢再办也不迟。 鸟枪换炮。 两部桑塔纳，直奔半山半海。 早有两个物业的工作人员，在那里等待着。 又是忙活了一阵，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进去。 也属实累得够呛。 东西搬完，各种房卡、门禁、水电都交接完。 苏婕坐在沙发上，葛优瘫了。 “这房子多少平来着？” “我……真的是……”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山洞里，当原始人，几个小时后，我住进了大别墅。” “这么大的房子啊，每天光拖地也累死我。” 她发着些不着调的感慨。 楚尧不由笑笑。 很真实。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但，由俭入奢，也是需要个过程的。 让她慢慢来吧。 不过，楚尧觉得，以苏婕这种性格，还真未必能接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太接地气了。 而这种品质，在这个足够浮华的世界，其实才是最可贵的。 ……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自己换的新手机和新卡，知道号码的，没几个人。 看一眼，是陆瑶打过来的。 接通。 “师父，你在忙吗？宋总说，股权变更文件写好了，需要你签个字，我给你送过去吧？” 股权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之前自己在公司只有百分之十，现在一百万资金到账，要把股权占比提升到五十。 这时，楚尧又想到陆瑶之前想要入股的事儿。 于是问道：“你的事儿，和宋东说了吗？” 陆瑶：“我……没有呢，我没敢，这不等着您安排呢嘛……” 楚尧想了想：“这样吧，你和老宋都过来，带好空白合同，正好咱三个一起聊聊，顺便在我家吃饭喝酒。” 陆瑶听到这话，语气显而易见的就开心起来：“好的呢！师父！那我现在就和宋总去找你。” 零点看书网 楚尧：“搬家了，给你发个新定位。” …… 约莫一个小时后。 楚尧都快把饭做好了。 两人才到了。 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堵车也正常。 进门禁时，也费了一番工夫，电话打到家里。 进门后。 宋东和陆瑶，都是莫名有点局促的感觉。 这房子…… 这豪宅…… 这小区…… 这物业…… 这家居…… 这女主人……哦不，这个不算。 这他么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老……哦不，楚总，你这房子，多钱买的？” 宋东不由问道。 楚尧淡淡笑道：“五千万差不多。” “我草！” “那你中奖中了多少？” 楚尧：“三千多万吧……” “我草！” “那剩下的咋整？” 楚尧不由笑出声：“慢慢还。” 宋东：…… 陆瑶：…… …… …… 35、小姨子？？？（四更） 楚尧做的饭还算丰盛。 虽然时间着急了点，但鸡鸭鱼都有。 倒是没有开酒。 主要是没准备。 随便买了箱百威。 “我特么做梦也想不到，我这辈子还有在这种地方吃饭的一天，啧啧，五千万呐，这餐桌，红木的吧？这一张桌子，可能比我现在都有钱。” 宋东如是说。 自从他进门后，就变成一个无情的“我草”机器。 是真的震撼。 试想一下，你的小伙伴，一个月前，还在和你一起吃着猪脚饭…… 一个月后，你依旧在吃着猪脚饭。 而他，住进了五千万的豪宅。 这什么感觉？ 这心里落差，堪比从珠穆朗玛峰，到马里亚纳海沟。 不过，这也正是鹏城的魅力。 这座城市从来不缺幸运儿。 多的是，抓住机会，一波冲天的例子。 宋东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雄心壮志，被彻底点燃了。 我他么也要住豪宅！ 也要买豪车！ 也要夜夜做新郎！ 楚尧笑着给他盛了碗汤：“差不多得了啊，马屁别拍太明显。好好把这个公司做起来，用不了五年，我保你身价过亿。” 宋东笑着，开了瓶啤酒，被泡沫滋了一脸，也毫不在意。 手忙脚乱的擦了擦。 “好嘞，来吧，干一个，楚总带我们飞！” …… 吃着饭。 楚尧聊起了正事。 “不过，要确认一点，我们现在做的软件，虽然有成功率，但公司也有失败的可能。可以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 ahzww.org “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 “陆瑶之前在公司是我的徒弟，我辞职，她跟着出来，人品和忠诚度，都是没问题的。” “她之前提出，想拿十万块钱入股，我计划同意，公司也正好缺这么一个角色，不管是人事，还是财务。” “老宋，说说你的意见。” 宋东这会儿还在兴奋头上。 看了陆瑶一眼。 “当然没问题。” “我也同意。” “那……股份给多少？” 现在公司还是个空壳子，虽然有两百万，但也不知道能花到什么时候。 既然有人愿意进来，那自然是好事。 更何况，这还是楚尧提出的要求。 再则，这妹纸还是自己想追的对象。 宋东现在还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工作疲惫之余，如果能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陪自己喝喝茶，聊聊天，那也是挺好的。 “就按出资比例来呗，10万，210万，5%。行吗？” 楚尧看向陆瑶。 陆瑶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说道：“师父……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本来您二位就是带我玩儿，我没什么核心资源，十万块钱，谁拿不出来？” “我就是占了个早起的光。少点吧，我觉得3%就可以。” 她这话说的没错。 虽然是“情商”，但也是客观事实。 别人给你面子，那是别人大度。 你自己得学会做人，别把恩情当成理所当然。 “瑶瑶就冲你这番话，我觉得多给2%都不算多。” “别客气了，就这么定吧，大不了，等下你多喝两杯。” 宋东笑着说道。 “行，那没问题，今晚不醉不归。” “我也想喝多了，顺便蹭师父这房子住一晚，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嫂子，行吗？” 她笑着说道，看向苏婕。 苏婕看了她一眼：“行啊，我没意见。反正空房间多的是。” …… 吃饭，喝酒，到晚上十点多。 宋东主动提出回去。 作为男的，他还是不太好意思，提出和陆瑶一样的要求。 毕竟人家家里是有女主人。 收留个妹纸住一晚还行。 收留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楚尧也没挽留。 不过，这个别墅区，不好打车，出租车一听在这儿，都不愿意进来，嫌麻烦。 于是楚尧叫物业，安排了一部车送他回去。 这也是物业服务之一。 当然，是要收费的。 …… 陆瑶住在一楼的客房。 楚尧和苏婕和她聊了一会儿，就上了二楼。 洗过澡。 正看着电视，苏婕手机忽然响了。 是她妈妈发来的视频通话。 接通。 “哎呀喂？这是在哪儿呢？你俩出去浪漫去了？” 看着视频画面里的背景和之前的出租屋不同，很豪华，准丈母娘顿时笑着调侃。 苏婕的母亲李玉玲，在楚尧印象中，都是个非常好的人。 乐观，开朗，优雅，大度，贤惠…… 几乎是70后那一代女人的完美典范。 哪怕前世自己当了渣男，抛弃了糟糠之妻，后来多次吵架，她给自己打电话时，也从未出过恶语。 只是说，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既然你决定了，以后别后悔就是。 楚尧对她印象极好。 也就这样的家教，才能教育出苏婕这样的女儿。 “阿姨好，我是楚尧，哈哈哈，没有出去浪漫，我俩买房了。” 楚尧出现在镜头里，笑着说道。 “啊，小楚，你好，你好……” “啊？” 李玉玲正和楚尧打着招呼，听到后半句，顿时就愣住了。 鹏城现在房价多贵啊？ 三万多一平了都。 他哪里买得起？ 前几天闺女问家里拿了二十万，说是要做生意，李玉玲是很支持的，所以就直接给了钱。 没想到，又过了两天，闺女又把钱打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问问。 “妈，楚尧买彩票中奖了，中了三千多万，我俩全花了，买了这个房子。大别墅。” 苏婕乐呵着笑道。 这没啥好隐瞒的。 住都住进来了，以后老妈肯定会知道的。 “是了？我姑爷运气这么好？哎吆，这可真是被财神爷爷抓着了。” 李玉玲瞬间对楚尧的称呼，变成了“姑爷。” 镜头外。 楚尧听出这个变化，也只是微微一笑。 “妈！” 苏婕也听出来了，无语。 您这称呼变得也太快了。 视频那头。 丈母娘旁边，忽然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脸，也是激动加兴奋的说道：“姐？真的假的？你们在鹏城买房了？” 看到这姑娘，楚尧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谁？ 恍惚了一下。 才想起来，苏婕的表妹。 呃……是表妹，还是堂妹来着，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反正是有这么一个人。 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一直都住在苏婕家。 跟亲妹妹也没啥区别。 长得那叫个天姿国色。 平心而论，比苏婕还漂亮几分。 自己前世见过几次。 她今年应该是刚高考完，志愿报的上海的一个艺术学校，学舞蹈的。 前世，自己和苏婕分手后，她还打电话过来，骂了自己整整一夜。 后来，又买那种“呼死你”的软件，恶心了自己好一阵。 猛的一批。 “姐，我高考完了，我想去找你玩儿，想去看看大城市，大姑不让我去，你帮我说说嘛……” …… …… 36、姐夫，加我 “妈，她想玩儿，你就让她出来玩儿嘛。” “多见见世面，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妹妹的抱怨，苏婕笑眯眯的说道。 对这个妹妹，她向来也是疼爱。 妹妹叫苏舞。 身世不太好，很可怜。 父亲以前是煤矿工人，在一次矿难中不幸去世了。 她那个妈，不是个好人。 拿着丈夫死后的赔偿金，天天打麻将跳舞喝酒，还总带男人回来过夜。 心情不好了，就经常打她。 小时候苏舞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被亲妈掐的。 后来，她妈再婚，很快生了个儿子。 苏舞日子就更难过了。 在“家里”挨打了，她就经常往自己家这边跑。 父亲去世。 妈不靠谱。 大姑是最亲的人了。 再然后…… 住的多了，感受到这边的温暖，苏舞就更不想回去了。 一天天的在自己家里住了下来。 她那个妈，也没怎么管，颇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视频那头。 李玉玲犹豫了一下，说道：“分数还没出来，还没报志愿呢，玩什么玩儿？等确定录取了再说。” “小舞一直想去找你玩儿，我寻思着，你不是和姑……小楚住一起嘛，不方便。就没让她去。” 老人家也是担心。 苏舞这姑娘，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 从小就长得很不安全。 给她操可多心了。 虽然小姑娘警惕心很强，人也厉害，还挺泼辣的，但毕竟出远门，还是让人感到不放心。 ahzww.org 听到大姑的话，视频那头，苏舞拉着她的胳膊撒娇。 苏婕想了想。 看向楚尧，露出个询问的眼神。 楚尧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了然，轻声笑道：“你定。” 于是苏婕就笑着说道：“妈，那要不你和妹妹一起出来玩儿呗，正好我们这边现在也买了房子，够大，好几层呢，房间也多。” “你也当是旅游了。” “来了我带你去海边浪漫浪漫。” 在南方养老是很多东北上了年纪人的梦想。 老妈这辈子也没怎么享受过，净上班了。 苏婕觉得她也应该享享福了。 况且，楚尧刚才也点头同意了。 都不用开口问，一个眼神的事儿。 “哎呀，算了吧，我可不去，花老鼻子钱了。” “再说，我这儿现在忙着呢，卫生城市评比，我忙得根本走不开。” 李玉玲还是拒绝。 老人家心疼钱。 更害怕添麻烦。 再说，闺女还没结婚呢。 上人家里住着，算怎么回事？ 姑爷会不开心的。 或许嘴上不会说，但心里肯定有想法。 听到老妈这话，苏婕也是无奈。 笑道：“妈，卫生城市评比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的你是市长一样。” 她自然是知道，老妈找借口。 但没办法。 拗不过。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反正我就不去，等你们结了婚，有了小孩，需要我带的时候，我再去。” “你把电话给小楚，我和楚说两句。” 李玉玲很有主见的说着。 苏婕：…… 也没办法。 看了楚尧一眼，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阿姨……” 楚尧笑眯眯打了个招呼。 “哎……” 李玉玲答应的很亲切，笑着问道：“怎么样啊，最近工作累不累？上回说要做生意，我给你拿点钱，你咋没要？” 这丈母娘是真不错。 为人处事，都透露着一股让人暖心的热乎劲儿。 楚尧笑道：“我后来那不是中奖了嘛……有钱了，就不发愁了。” “只有我孝敬您，哪有我问您要钱的道理。” 听到这话，李玉玲也是很开心的笑着。 “我家姑娘可不是这么想的，就想着从她老妈手里抠钱。” “楚啊，阿姨跟你多说两句，你有钱了，第一时间买房，这是好事，可千万不敢败家。” “小婕呢，我觉得她也不会乱花钱，不过你还是多管着点。”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用钱的地方也多。”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楚尧笑着点头。 聊了十来分钟，才算是结束聊天。 挂断视频。 …… 楚尧和苏婕相视一笑。 “还是有钱好啊。” 苏婕躺在沙发上，长长伸了个懒腰：“你看我妈跟你说话那语气，不止语气，还有称呼，一开始，连姑爷都叫上了。” “买房了，买房就了不起啊。” 她笑着调侃。 楚尧也是调侃笑道：“人之常情嘛，你背后就这么说你妈的……” 苏婕：“哎哎哎，你咋还说脏话呢。” 楚尧：…… 逗比！ 这时两人都忽然听到，楼下响起脚步声。 陆瑶在楼下住。 应该是出来喝水什么的。 苏婕撩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狗子，你晚上……不会偷偷下楼吧？” 楚尧：？ “那可保不齐，你最好一夜别睡，瞪大两只眼睛盯着我。” 苏婕：“哈哈哈哈……” “傻样儿，不经逗。” “行了，睡觉吧？” 楚尧点点头：“嗯。” 说着，起身，就朝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口…… 苏婕回过神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跟个螃蟹似的，挂在楚尧胳膊上。 嘴唇张开，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咬牙切齿：“你……你还真……六啊。” 楚尧哈哈大笑。 “傻样，不经逗。” 苏婕：…… …… 上了床。 本来卧室里这些被子什么的，都是准备好的。 楚尧之前看过，真丝的，很爽滑。 不过苏婕已经全换过了。 换成之前在出租屋里时用的，纯棉的。 就是床有点大。 别说两个人，四个人在床上折腾，都绰绰有余。 “这床垫可真舒服。” 她把自己砸在床上，侧身对着楚尧，上面那条腿微微勾起，脚尖勾了勾。 一个撩人的姿势。 “来呀，狗子……” “来快活呀……” 楚尧：…… …… 一夜无话。 两人都不是认床的人，虽然换了家，换了房间，换了床，但依旧睡得很香。 一大早起床。 苏婕上卫生间的时候，楚尧也恰好醒了。 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嗯？ 有一条短信。 是个陌生的号码。 但短信的内容是：“姐夫，我是妹妹，苏舞，从大姑那儿，偷偷拿到你的手机号，你加我QQ。” 附带着一条QQ号码。 我……去？ 看到这条短信，楚尧顿时就愣住了。 …… …… 37、嫂子生我的气了吗？ 看着这个QQ号码，楚尧犹豫了一下，打开QQ。 复制，粘贴，查找。 苏舞的网名叫：一只会跳舞的小妖怪。 头像是一只粉红色的狐狸。 应该是阿狸吧。 这两年很流行的卡通人物形象。 添加。 好友申请已发送。 不过，她应该正在睡觉，楚尧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分钟，都没看到通过。 这时。 苏婕正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醒啦？” “你再睡会儿吧，我上班去。” 她已经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边说边用毛巾擦着。 上班？ 楚尧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不太舒服，都快成条件反射了。 笑了笑。 “真要上班啊？” “不上班行不行？” 刻意模仿星爷电影里的台词和语气。 苏婕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吧，再有钱也不能不上班啊，会和社会脱轨的。” “再说了，万一你破产了咋办？” “我不得给你兜底？” 楚尧：“呃。” …… 也没什么睡意了，下了把脸，等她吹干头发，换上衣服。 一起下楼。 走到楼梯上，就闻见一楼的米香。 下楼后，发现陆瑶系着条围裙，正在厨房忙活着。 好像是熬了白粥。 苏婕回头看了楚尧一眼，脚步顿时加快了几分。 她是当真没想到！ 陆瑶，作为客人，竟然还把早饭给做了！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陆瑶从厨房出来，看着两人，露出个明媚的笑容。 “嫂子早！” “师父早！” “我有点饿，就先借用一下厨房，煮点粥喝，准备了三人份的呢。” 她情商很高的，先给自己找借口。 苏婕抿了抿嘴唇。 心里微微不舒服。 却也没多说什么。 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早，那……那你们先吃，我着急上班，先走了啊。” 说着，苏婕就匆匆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 还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快步出门。 楚尧都来不及拦。 看着苏婕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楚尧眯起眼睛，看向陆瑶。 审视的眼神。 陆瑶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感觉在这样的眼神下，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师父……” “嫂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对不起啊，可是我真的肚子饿了。这儿，我打不到车，也不好出去。” 她委委屈屈的说道。 楚尧看着她此时的样子。 别说，还真有点小厨娘的感觉。 “我哪知道人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你觉得她生气了，你和她解释吧。” “我跑步去。” 说着，楚尧在门口换上一双运动鞋，便也跑了出去。 说实话，对于这些女人间的小心思，自己现在是真的烦。 楚尧故意冷淡她。 这点小破事儿，不值得自己操心。 楚尧刚出门。 就发现，苏婕并没有走远，站在车旁，也没着急进去。 磨磨蹭蹭的，好像是故意在等自己。 “哈哈哈哈……” 楚尧轻轻笑出声，朝她走去：“怎么啦？你吃醋啦？” 苏婕一脸诧异的样子，拉开了车门：“吃醋？吃什么醋？不和你说了，我着急上班。” 小书亭 看她这表情，楚尧就知道她是装的。 拉住她的胳膊，抱了一下，凑在耳边说道：“以后不让她来咱家了。” “这姑娘，心眼多。” “做生意是好事，不过日常相处，不太好。” 苏婕微微嘟了一下嘴。 “你说的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楚尧：“嗯，我说的。” “路上记得买点早餐，我去跑步了。” 两人刚在这儿聊了几句…… 家里客厅的大门，再次从里面被推开了。 陆瑶拎着一个小饭盒，穿着拖鞋，脚步匆匆的出来。 看到站在车旁的两人，微微愣了一下。 她本来是想追出来，让楚尧去给苏婕送饭的，但没想到，两人还没走，在这儿聊天呢。 于是快步走了过来。 “嫂子，你着急上班，但还是带上早餐吧。” “不好意思，我不该乱用你的厨房。” “错了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她很小意的说道，满脸都是歉意，也有点着急的样子，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见到她这幅模样，苏婕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苏婕本来就心软，也大度。 此刻，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没事儿，真没事儿。” “谢谢你啊。” “那我就先走啦。” “老公，你等下送一下她啊。” 苏婕说着就接过陆瑶手里的饭盒，上了车。 陆瑶咬咬牙：“嫂子你等会儿，要不你就顺路捎我一程呗，到外面的公交站就行。” 她也赶紧跑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先坐了上去。 避嫌。 这要是留下自己和楚尧单独相处，嫂子不定得多生气呢。 回头师父有了麻烦。 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陆瑶这个懂事的态度，苏婕就觉得很舒服了啊。 很满意。 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更加柔和起来：“别啊，你还没吃饭呢吧？你慢慢吃呗，不着急。” 陆瑶笑道：“我刚吃了一点，差不多饱了，走吧，没事儿的。哦，对了，嫂子你再等我一下，我去拿下包和手机。” 她占了一下副驾驶位，又赶紧下车，一路小跑着，回到房子里去拿自己的东西。 苏婕摇下车窗，看向楚尧。 笑了。 “她情商是挺高的啊。” 楚尧耸耸肩，一摊手：“那可不是嘛。” “你不生气了吧？” 苏婕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没生气！” 很快，陆瑶拎着包包，拿上手机，也换好自己的鞋，风风火火出门，跑得胸前一颤一颤的。 “师父粥煮好了，我把火关了啊。” “再见师父。” 说着就上了车。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也是再次感叹。 这个陆瑶，真的是心细如发。 摆摆手：“走吧，路上慢点，到了公司给我发条消息。” “嗯呢，拜拜。” 苏婕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 在小区里悠哉悠哉的跑了一圈步。 路上也碰到几个跑步邻居，不过不熟。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楚尧才神清气爽的返回家里。 喝着温热的粥，还有陆瑶炒的脆萝卜…… 手机忽然一震。 看一眼，是条QQ消息。 好友申请，通过了。 …… …… 38、苏舞 “姐夫，快来鹏城机场接我，我到啦！” 刚通过QQ，看到苏舞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楚尧就懵逼了。 你这…… 叛逆啊！ 无语了一下，楚尧直接给她拨视频过去。 画面里，苏舞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戴个棒球帽，马尾辫，青春活力。 但一双桃花眼，多出几分妩媚的气息。 而再看看视频画面的背景，果然是鹏城机场，很有辨识度的白色蜂窝顶。 “姐夫，哈喽，哈喽，嘿嘿，姐夫快来接我啊。” “这里好多人，我又不认识路，好怕怕。” 苏舞笑着说道，言语间总有撒娇的意味。 说是怕怕，半点都听不出来。 楚尧：“你怎么来的？” 苏舞：“坐飞机来的呀。” 楚尧：“我说你怎么坐飞机来的。” 苏舞：“就上飞机，下飞机，到了。” 楚尧：…… 你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是吧？ “行，等着我，就在那个肯德基等着我。” 楚尧叹了口气。 真是说走就走啊。 连夜就走。 大概猜的出来，这小姑娘，晚上，偷了家里点钱，买了机票，一路狂奔而来，瞒着大姑和姐姐。 连苏婕都不敢联系。 只敢联系自己。 先斩后奏。 等到木已成舟，也不好说她什么了。 楚尧当即驱车朝机场赶去。 …… 路上。 还是给苏婕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苏婕已经到了公司。 接通电话，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啦宝儿？” “那啥，汇报一个情况，你妹妹偷偷来了，现在人在机场，是否抓拿归案？完毕。” 苏婕：？？？ 也愣了一会儿。 声音明显急了几分：“你先去接她，我给妈打个电话。”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楚尧：“收到。马上行动。” 挂了电话。 专心开车。 很快到了机场，从接人通道走进去，楚尧在肯德基的大堂，见到了苏舞。 说实话，真人比视频里，还要更漂亮几分。 已经有点祸国殃民小妖精那个意味了。 不过…… 让楚尧诧异的是，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个男生。 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只是一脸青春痘。 两人正有说又笑着。 这？ 楚尧眉头微微皱了皱。 朝肯德基那边走去。 走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舞回头，见到楚尧，微微抿着嘴唇，有点小委屈的样子，眼波却是潋滟。 “姐夫，你来了啊。” “你饿不饿？吃饭了吗？请你吃鸡翅。” 她讨好似的说道。 楚尧没给她好脸色看，板着脸：“走吧。这是？” 看向旁边这个男生。 “哦哦哦，这是王博，我同学，专门送我来鹏城的。他已经买好了返程机票，马上就回去了。” “博哥，谢了啊，回去请你吃饭。” 苏舞笑着说道。 王博脸色有点红，站起身来。 看表情，竟然还有点荣幸的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客气，应该的嘛，那……那我走啦？” “哦，对了，给你买的零食。” 他从自己的书包里，拎出一袋薯片饼干之类的东西。 苏舞笑着摆摆手：“哎呀，你路上吃嘛，万一饿了怎么办？嗯，别给我了，你自己拿着吧。” 王博露出个笑脸。 “那……好吧。” “那……我走啦。” “打电话。” 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显得很大人很成熟很有风度的样子，再次走进机场内部。 苏舞大声笑着喊道：“博哥再见！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王博挠挠头，嘿嘿笑了一下，比个手势离开。 苏舞这才转过身来。 又朝楚尧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姐夫，我们走吧？” “你看，都没有不安全的，我专门叫了我这个同学送我，你看他那体格，壮的跟熊似的，还是跆拳道黑段……可安全啦。” 楚尧：……深吸口气。 说实话，这波操作，自己是有点服气的。 那个叫王博的男生，还真是……够舔。 坐飞机送过来。 再立马坐飞机回去。 简直了。 这得把人迷成什么样儿啊？ “机票谁买的？” 楚尧这时想到一件事情，开口问道。 苏舞嘟了嘟嘴，眼神有些心虚，表情却可爱：“我借的钱。” “那就是他买的喽。” “哎呀，说了我借的嘛，会还他的，连他的票钱，一起还他。” 楚尧瞪了她一眼。 心中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女生，漂亮的女生，格外漂亮的女生，在这个年龄段，如果胆子再大一点，那可真是……为所欲为。 “一共多少钱，你把他卡号发给我。” 楚尧凶巴巴的说道。 苏舞却明显不乐意的样子：“哎呀，姐夫，都说了嘛，我还他，不要你的钱。” 楚尧态度却更坚决：“那你回去吧。快点，人估计还没走，你现在跑过去，还能赶上。” baimengshu.com 苏舞：…… 看着楚尧的脸色，她微微低下脑袋。 这下是真有点不开心了。 不过，楚尧却丝毫不为所动，和她气场对峙着。 不给她个下马威，真压不住了。 “那……我真走啦？” 苏舞抬头看了一眼，作势转身要走。 楚尧面无表情，轻轻点头：“嗯，不听话，就走。” 哎…… 她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听话，我告诉你他的账号。” “哎……姐夫啊，你这个人，看上去挺年轻的，怎么做事老气横秋的，跟个爹一样。” 屈服了一小下下，她很快在言语上反击。 还真挺……桀骜。 楚尧心中也是有点想笑。 这种桀骜在自己看来，完全就是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任性胡闹的小女孩。 不过，想想她的家庭处境，这样的性格，倒是也可以理解。 “走吧。” 她告诉了楚尧王博的银行卡号，买机票一共花了三千多。 楚尧把钱给王博转过去。 然后，带着她上了车。 “姐夫，你新买的车啊？” “你看上面这个塑料膜还没抠呢，我给你抠了吧？” 上了车，她没话找话。 楚尧：“你随意吧。” 她抠着塑料膜，忽然又想到什么，轻声道：“姐夫，我求你个事儿呗？” “什么？” “我姐要凶我的话，拦着一点，行不行？求你了，帮帮忙。” “以后你俩要是吵架，我肯定帮你，必须的，咱俩可以结个攻守同盟。” 楚尧：…… …… …… 39、不许说脏话 “这我可管不了，你姐是家长，我只负责把你接回去。” 听到她的话，楚尧笑呵呵说道。 你也有发愁的时候？ 刚才不是还挺凶的嘛。 “姐夫！” “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姐夫了！”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和我姐搅黄了，你俩不是还没结婚呢嘛？” 苏舞张牙舞爪的威胁道。 楚尧再次笑出声。 这种小女生，真的是有趣。 以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心态来看，就是一只有点凶的小奶猫。 “好啊，那你说说，怎么给我搅黄？” 楚尧随口搭话。 苏舞想了想，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就告诉我姐，我偷偷加你QQ，你还同意了。你接到我，上车后，还偷看我熊，一共看了六次。” 楚尧：…… “咳咳咳……” 我尼玛！ 有毒。 这姑娘有毒！ 这还带钓鱼执法的？ 楚尧这会儿琢磨过来了，这姑娘，完全就是三观不正，有股子小太妹的感觉。 “行啊，那你说呗，我无所谓。” “想追我的女人，能从东北排到鹏城。” 楚尧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 苏舞翻了个白眼。 “你可拉倒吧，真能吹牛逼，我就不信。” 楚尧瞪了她一眼。 “不许说脏话！” 聊归聊，闹归闹，基本素质还是要有的。 苏舞嘟嘟嘴。 “好吧，好吧，我错了。” “哎呀，那你就答应我嘛，帮帮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保证你感兴趣。” 楚尧：“我不感兴趣。求你别说了。” 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苏舞彻底被打败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真漂亮啊。 和老家比起来，这座崭新的一线城市，简直繁华。 不知想到什么…… 小姑娘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 没有了刚才的闹腾，长长的眼睫毛，清澈的大眼睛，似乎有点小忧郁。 ……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楚尧绿灯正常通行。 对面马路左侧，一部白色的玛莎拉蒂，忽然闯了红灯，直愣愣的朝这边左转。 眼看就要撞了上来。 楚尧陡然间一脚刹车。 但还是轻轻的碰上了。 车头怼车头。 “啊！撞了！” 苏舞顿时尖叫。 楚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拉开车门，拿出手机就打了报警电话。 就很蛋疼。 新买的车，虽然只是个小桑塔纳，但也是新车。 自己开车十几年的老司机，竟然这个时候被破了金身。 虽然是对方全责，但也略微的不爽。 打完了报警电话，楚尧已经走到对面车头，白色玛莎的驾驶位，是个戴着墨镜的女人。 “你怎么开车的？” “会不会看路！” “我新买的车！” “这就被你撞了！” “赔钱啊！” 墨镜女拉开车门，踩着高跟鞋，指着楚尧的鼻子就骂。 楚尧：？？？ 都气笑了。 话都懒得跟她多说，手机录着像，等警察来吧。 不跟女人吵架。 这是楚尧的原则之一。 狗咬了你，你还能咬回去啊？ 直接坐回了车里。 墨镜女却追了上来，啪啪啪拍着车头。 “你怎么回事？” “出来！说话！赔钱！” 她在外面叫嚣。 楚尧摇下车窗：“等交警吧，我已经报警了。” “你他妈的！还敢报警！” 听到楚尧报警了，女人情绪顿时更加激动，扒着车窗，想开车门，似乎想把楚尧拉下来。 楚尧升起玻璃，差点没夹着她手。 她慌忙缩回，于是就更加愤怒了起来。 在外面骂骂咧咧的。 副驾驶。 苏舞看向楚尧：“姐夫，你揍她啊！你……你……多少有点怂了。” “开豪车怎么了？开豪车了不起啊？” “揍她！咱俩一起上！” 楚尧：…… 得。 这儿还有一个搂火的。 “报警了，不要急，等警察来，马上就来了。” 楚尧淡然说道。 “真怂！” “我去！” 苏舞已经拉开了车门。 从副驾驶的位置，绕到那个女人旁边，张口就是国粹：“你早晨在厕所吃的，嘴这么脏？上学时没学过懂文明讲礼貌啊？驾照怎么考的？开个破玛莎了不起啊？你当这大马路是你家客厅啊，想怎么开怎么开？看没看红绿灯，我们绿灯直行，你红灯拐弯，眼睛让屁股坐了！戴个破墨镜冒充瞎子啊？这都看不清楚！还有脸骂人！你再骂一个！看我挠不挠你！” 苏舞这嘴跟机关枪似的，说话间就已经撸起了袖子。 墨镜女一时气势被碾压的溃不成军。 呆愣愣的看着苏舞，人都傻了。 楚尧也听傻了。 我……去？ 也有点乐。 苏婕已经够虎的了，没想到，这个妹妹更虎。 这已经不是虎了。 这是彪啊。 “你……” 被骂懵了，墨镜女恍惚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伸手指着苏舞。 苏舞一下就给她扒拉开。 “你什么你！你指谁呢？你个儿没一米五高，腰围就有一米三，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你这坨是啥玩意儿啊？煤气罐成精啊？” “我姐夫是大人大量，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多大的脸啊？” 墨镜女……气疯了。 全身哆嗦着，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楚尧是彻底乐的不行了。 这姑娘，行啊，有事儿她是真上。 这口条，也是绝对的一流。 说实话，这一套，自己真来不了，苏婕也来不了。 这时。 两个交通警骑着大摩托过来，一个疏散现场，一个处理事故。 事故很清晰。 瞎子都看得出来，对方全责。 交警很快开了事故认定，开到路边，报了保险，现场认定责任。 处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搞完。 车本身只是擦伤，楚尧也懒得去修，问对方拿了一千块的赔偿。 重新上车。 苏舞吸了吸鼻子。 “姐夫对不起啊。” 嗯？ 楚尧疑惑的看着她。 “要不是接我，也不能把你的新车碰了，哈哈，那个老女人，简直就是个……” 小书亭 她把后面两个字咽了回去。 “傻叉嘛。” 楚尧笑着接道。 经历过这件事，楚尧反倒对这姑娘，观感有了点变化。 人嘛，都是两面的，小姑娘虽然有缺点，但也有优点。 “中午想吃什么？” 楚尧笑着问道。 苏舞：“我都行啊，看你喽，不挑食，做啥吃啥。” 楚尧：“成，给你做顿好吃的，接风。晚上等你姐下班了，再去吃大餐。” …… …… 40、乖宝宝 “姐夫，你真的中了三千万啊？” 买完菜，回去的路上，苏舞好奇的叽叽喳喳。 她还有点话痨。 楚尧：“真。” “那你现在还上班吗？” “我都中了三千万，还上什么班？不上了，做点小生意。” 苏舞：“那你做什么生意啊？” 楚尧：“你问题真多，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月抛软件这种事儿，还是别让她知道了。 一是不好听。 二来，也别带坏小孩子。 “切，还不告诉我，那我问我姐去。” 她比较烦楚尧把她当成小孩子。 自己都满十八了。 上个月就满了。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去网吧都不用查身份证了。 还把人当成小孩子。 看看我这身高，一米七五的大个子，发育的也好，要啥有啥，哪里小了？ 当然，这话不能和楚尧说。 …… 车子一路开进半山半海。 看着这豪华的别墅，周围的配套，苏舞一时有点懵逼。 她虽然知道楚尧买了房子，也知道是别墅，不缺钱的样子。 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豪华！ 跟电视里那些似的。 不过，虽然心中震惊，苏舞嘴上却没说什么。 不能露怯。 搞得好像自己多没见识一样。 回到家。 她一边惊艳着，一边还故意挑刺：“姐夫，你这么大的房子，怎么都没雇个管家保姆之类的，就你们两个人啊？那谁伺候你们？” 楚尧：…… “这不是你来了嘛。” “以后家里的卫生就归你管了，当是付房费。” 苏舞：？？？ 顿时懵了。 怎么还把自己套进去了？ “我不会啊，我都没扫过地。我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让我干活儿？” 她撒娇耍赖皮。 楚尧随口笑道：“不干活儿没饭吃。” 说着，自己提着买好的菜，就进了厨房。 对于做菜，楚尧现在是越来越爱好了。 精通一门手艺的乐趣。 自己以前嗤之以鼻，但现在觉得，人间至味是清欢。 …… 正处理着各种食材。 “姐夫，我能上楼去看看吗？你们……嘿嘿，你和我姐没啥小秘密吧？” 苏舞笑着询问。 倒是还挺有规矩的。 虽然有点皮。 “去呗，随便看。” 楚尧没在意，随口说道。 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除了卧室抽屉的计生用品。 不过这也没关系。 她不至于不认识。 “好嘞。” “那让我好好看看这个豪宅，我是不是也能选房间？除了主卧？” 楚尧点头：“可以，随便选。” 于是苏舞就蹦跶着上楼了。 …… 这房子，是真的不错啊。 可太行了。 要啥有啥。 而且装修的很有格调。 苏舞都忍不住幻想，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房子，那这辈子啥也不愁了。 挨个房间看过去。 她很快选中了三楼一个有落地窗的大床房。 两个窗。 大窗能看到远处的蔚蓝大海，小窗则是山景，美的跟梦幻一样。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研究灯光。 房间里本身装的射灯，虽然是白天，但灯光打开，也颇为梦幻的氛围。 星星点点，斑驳斑斓。 在这样的房间睡觉，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仙女。 这也太幸福了吧？ 有钱真好！ 苏舞这样想着，又挨个去看其他地方。 三楼有个储物室，里面乱七八糟的丢了不少东西。 想到自己的任务…… 打扫卫生。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动起手来。 哎…… 没办法啊。 寄人篱下，没人权。 还是乖乖干活儿吧。 给人留个好印象。 这些都是苏婕从出租屋那边搬过来的东西，这会儿苏舞一件一件整理着。 打开一个鞋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她顿时呆住了。 这…… 这？ 这是什么？ 一……一把枪！ 刹那间她手都哆嗦了。 这把枪，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玩具枪，沉甸甸的，枪身有不少磨损，而且，隐隐还有着硝烟的味道。 1200ksw.net 盒子里还有三颗子弹，黄铜色的，看上去做工比较粗糙，不像是工艺品。 不过，这更加坚定了苏舞的想法。 真枪！ 真子弹！ 我了个天啊，我发现了什么？ 苏舞这会儿人都傻了。 她这会儿不由想到，刚才在车上时，和楚尧的对话。 问楚尧做什么生意。 楚尧说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咽了口唾沫…… 苏舞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恐怖的想法。 干军火生意的！ 姐夫是干军火生意的！ 他甚至都未必是中奖了！ 而是卖武器赚的钱！ 这可是暴利！杀头的买卖！ 难怪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这…… 这也太狠了。 不行，姐姐知道吗？ 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 那……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想着这些，苏舞感觉自己全身都凉了，很紧张，也很慌张。 她小心翼翼的把枪收了起来，专门把鞋盒恢复成原样，也把自己刚才收拾好的东西，再重新打乱。 这才如同做贼似的，出了储藏室。 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反锁好房门。 想了想，还是给苏婕发了条消息。 “姐……你在干啥呢？” 苏舞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上班呢。” “咋了？你姐夫带你回家了吗？中午给你吃什么？” 苏婕很快回复。 苏舞：“嗯嗯嗯，回来了，姐夫正在做饭呢，我上楼来看看。” 苏婕这会儿想到主卧室里的东西，有点羞涩，不想给妹妹看到。 “你别乱翻东西啊，去给你姐夫打个下手。” 苏舞：“嗯嗯，知道啦。” 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 仿佛要把手机屏盯出个大窟窿。 尤其是那几个字——“别乱翻东西”！ 姐姐，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或许，姐姐也是同伙？ 想想，很有可能！ 否则的话，他们俩是两口子，一个人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瞒住另外一个人？ 这下，苏舞彻底懵逼了。 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我该怎么办？ 报警？ 不行，那姐姐也会被抓起来的。 可不能大义灭亲。 而且，万一被发现，会不会被姐夫灭口？ 要么…… 跑？ 这陌生的城市，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自己一跑，他们肯定就知道了，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万一，派出杀手追杀自己怎么办？ 苏舞简直要哭了。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我该怎么办？ 宝宝好怕怕。 “小舞，下楼吃饭啦！” 这时。 楚尧在楼梯口喊道。 苏舞听到了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 先假装自己不知道，看看情况再说。 …… 吃饭的时候，楚尧就有些诧异的发现，她……可乖可乖了。 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 …… 41、主动送上门的股份 因为给苏舞接风，虽然是午饭，但楚尧也准备了六个菜。 三荤三素。 很精致。 苏舞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动作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甚至显得拘谨起来。 楚尧都奇怪。 这是怎么了？ 小太妹，忽然就变成乖宝宝了？ “你怎么啦？” 楚尧给她夹了一块肉，疑惑问道。 “没……没事。” “姐夫，要不……要不我还是出去住酒店吧？我是觉得，会不会打扰你和我姐啊？” 苏舞小心翼翼的问道。 姿态显得很卑微。 她是真的怕啊。 那踏马的，可是枪啊。 自己还是个孩子，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呢。 万一要被崩了，上哪儿说理去？ 嗯？ 出去住酒店？ 楚尧看着她的表情，发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欲擒故纵。 那……出了什么问题？ 脑海中迅速回想着，家里有什么东西，会引起苏舞这种反应。 很快，楚尧便是想到了。 可能是那把枪。 除了这个，也几乎没有别的可能了。 呃。 那本来是苏婕带回来，当成纪念品的。 现在，没想到……被苏舞看见了，倒是有点麻烦。 不过…… 心念一动。 楚尧觉得，这或许也是个好机会。 好好打磨一下苏舞身上的嚣张气焰。 别一天天，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看到了？” 打定主意，楚尧似笑非笑的说道，流露出一股子“大佬”的气场。 苏舞：…… “嘶……” 猛地一哆嗦。 姐夫的声音，怎么还忽然阴沉下来了！ “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舞下意识就站起身来。 随时准备着，撒腿就跑。 楚尧眉毛一扬。 “坐下说话。” “好端端的，站起来干什么？” 苏舞这会儿是真的快哭了。 这气场好吓人！ 真跟个坏人似的。 “我……我不敢。” “姐夫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要不……你送我回去吧？我现在就回家，坐飞机。” 她怯生生的说道。 楚尧眼神“锐利”了一下，阴恻恻道：“你觉得，你还走得了吗？” 苏舞全身顿时僵硬了。 极其的紧张。 她感觉脑海一片空白，心跳也是跳的飞快。 “我……” “我……我不走，我不走，姐夫你别杀我，我……我都听你的。” 楚尧：…… 看到她真的是被吓坏了。 这会儿也是忍不住笑出声。 赶紧收敛了威势，乐得跟什么似的，柔声道：“好啦好啦，快坐吧，逗你呢。” “那把枪，那把枪，哈哈哈哈，是你姐带回来的纪念品。” “全仿真的。” 楚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赶紧给她解释了一下。 看着楚尧的表情…… 苏舞：？？？？ 我……草！ 心中爆了粗口。 强烈的愤怒，主要是屈辱，羞愤。 “啊啊啊啊啊啊……” 她原地跺着脚，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刚才真的是差点被吓尿了。 “姐夫你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要给大姑告状，说你欺负我！” 见楚尧满脸堆笑，极其和善，她顿时恢复了本性，表露着自己的不满。 嗯？ 楚尧看了她一眼。 她还真是……打蛇随棍上，自己稍微软一点，她就又硬气起来了。 笑了笑。 楚尧再次捏着嗓音：“你……真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坐下！” “先吃饭！” “你听话，怎么都好说。” 语气再次凶残起来。 苏舞：？？？ 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尧的脸色，没有半点笑意，眼中透露着凶狠。 她：…… 被彻底搞懵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坐下，吃饭。” 楚尧再次说了一句。 她战战兢兢的，皮肤挨了一点点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个秘密。” “只要你保守秘密，听话。” “我不仅不会对你怎么样，还会给你不少钱。” “好不好？” 楚尧笑得慈眉善目。 苏舞是彻底麻了。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楚尧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这也太凶残了吧！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善变！喜怒无常的！ …… 吃饭的时候，楚尧电话响了。 是黄大福打来的。 问自己在不在家，吃过饭了没有。 楚尧说在。 他说有事，马上就过来。 楚尧答应了。 于是，没几分钟后，家里门就被敲响了。 黄大福一个人进门，手中拎着个公文包，笑的跟什么似的。 “楚先生。” “嗯。” 楚尧淡淡点头。 “吃了没？” 黄大福：“吃过了。” 他看到餐桌上的苏舞。 苏舞也看见了他，感觉这老头气派很足，一身西装，看上去挺有钱的。 而且，他叫姐夫什么？ 楚先生？ 就……就很有种大佬的马仔的感觉。 如果是老板，那就叫楚老板。 如果是朋友，那就叫楚兄弟。 楚先生，算什么称呼？ 苏舞继续脑补着。 她其实有点想上楼吃饭，但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也不敢说话，默默听着。 黄大福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楚先生，我收购了一家地产公司，准备大干一场了，还找了两个朋友，一起入股。” fantuankanshu.com “也给您留了股份，干股。” “您看？” 之前楚尧给他算过，做地产，有前途，大钱途。 老黄信了。 而且深信不疑。 他执行力也是格外的强悍。 这几天，就已经行动起来。 先搞一家有资质的公司，然后就准备大张旗鼓的开干。 现在来找楚尧，也是想把楚尧继续绑定。 股份，自然是干股。 至于几个点，那得看楚尧的意思。 少了，怕楚尧不满意。 多了，那也可能亏。 所以还是让楚尧先出价。 听到黄大福的话，楚尧笑了笑：“给我股份干什么？无功不受禄。” 黄大福满脸堆笑：“什么无功不受禄，您的功劳是最大的。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该给的，一定得给。您不收，我都觉得不安心啊。” 这，倒是实话。 收了钱，才说明这条大腿，同意罩着你。 经历过上次的“穿越”事件，黄大福对楚尧深信不疑，绝对是神仙。 “先预留五个点吧。” “存账上，需要了，我会说话的。” “至于股权，我就不挂名了。信你。” 楚尧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黄大福顿时就乐得笑出声来。 大佬，讲究！ 完全不怕被自己黑了钱。 这也正说明，楚尧的强大底气。 他又奉承了几句，聊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 楚尧继续吃饭。 苏舞也继续吃饭。 心中的激荡，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个事情……她大概听懂了。 ——有个做房地产的老板，来给姐夫送钱，姐夫本来不想要，拗不过他，还是要了。几句话，空口白牙，就是五个点。那老板竟然还乐得美滋滋，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姐夫…… 还说你不是干大事的！ 你就是！ 还想骗我！ 不过，这生意，做的确实有点大啊！ 房地产都干上了！ 那房地产，可老有钱了。 这是……黑白两道通吃啊！ 教父啊！ 苏舞心中，各种浮想联翩。 …… …… 42、富贵闲人 “吃完了饭，就洗碗去！” 看着苏舞放下筷子，闷个小脑袋，也不知道在那琢磨什么，楚尧当即给她安排活儿。 苏舞：……忍了。 屁颠屁颠的端着盘子碗进了厨房，可以看出来很不熟练，咣当咣当的。 楚尧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 能干活儿就是好事。 不计较那么多了。 …… 老黄这个人办事倒是挺地道。 做房地产，竟然还来给自己送股份。 不枉自己当时在城中村，装了好几天的算命先生。 现在手头两份财富。 宋东那头做的陌生人社交软件。 以及这头的地产股份。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自己差不多已经什么都不用干了。 安心养老。 光股份加上分红，也完全足够花了。 平心而论，财富到了亿这个级别，就没什么意思了。 几十亿和几百亿的生活质量，差不了多少。 要说差，那也是政治地位和统战地位上的差距。 不过，这个领域，自己不掺和。 很容易触雷。 重生一世，楚尧就想当个富贵闲人。 这个社会不允许很牛逼的商人存在，财富到了头，也就该杀猪过年了。 何必呢。 …… 琢磨了一会儿自己的事儿，楚尧看向厨房里叮咣洗碗的苏舞，笑着开口。 “小舞啊，你有什么人生理想吗？” 苏舞朝这边看了一眼。 “赚很多很多钱！买大房子！” 楚尧：……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这叫欲望，不是理想！” 苏舞振振有词：“我的理想，就是满足我的全部欲望。” 楚尧：…… 还真敢想。 你咋不上天呢？ 想了想，楚尧换了一种问法：“那你大学毕业想做什么？” 提起这个，苏舞兴致就高多了。 “那肯定是进娱乐圈，当大明星啊。” 这话…… 楚尧撇撇嘴。 以她这个外形条件，去娱乐圈混，倒是很有优势。 不过，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粪坑。 背后没金主爸爸罩着，没成名之前，什么人都能在你身上踩一脚，把人不当人的糟蹋。 楚尧有心劝她两句，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不还有自己呢嘛。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肯定听不进去生活的苦难。 …… “姐夫，洗完啦。” 苏舞甩了一下抹布，支棱着走出厨房。 在意识到这个姐夫不止是“军火商”，还黑白两道通吃时，她也没那么害怕了。 前者是彻底的黑暗，一言不合就崩人的那种。 后者可是成功人士，对外人怎么样不知道，对家里人，应该没事儿的。 楚尧站起身来。 站在厨房门边上，看了一眼。 “我叫你洗碗，你就真只洗碗啊？” “那锅不用洗啊？” “那灶台不用抹啊？” “就指一堆吃一堆？” 苏舞：咳咳。 脸色微红。 “哎呀，好啦好啦。别骂了，我继续弄……” 赶紧去返工。 楚尧又道：“地板也拖一下，有点眼力见儿！” 这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就得多管教着点。 …… “姐夫，我下午想出去一趟。” 总算被指挥着干完活儿，苏舞有点小心翼翼的说道。 “去哪儿？” 楚尧瞥了她一眼。 听她话里这意思，是想自己出去，都不用自己带。 “哎呀，就出去一下下嘛……你别问了，两个小时，我姐下班前，我肯定回来。” 她不肯说原因。 楚尧淡淡道：“不交代清楚不许去。” 懒得猜她。 不过，心里大概也有数儿。 “哎呀……你就别问了嘛，我……” 苏舞支支吾吾，却怎么都不肯说。 楚尧：“见网友是吧？” 呃。 苏舞彻底无语。 这他都知道？ 这次偷偷来鹏城，除了见姐姐，出来玩儿，看演唱会以外，见网友也是苏舞的目的之一。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她不想说，想保留自己的小秘密。 但…… 这个姐夫，眼睛是真的毒，脑袋也是真聪明。 苏舞感觉自己被拿捏的死死的。 她平日里在学校，那基本是大姐大一样的存在。 人漂亮，学习也好，性格也开朗活泛。 在一群同龄的男生女生中，过得风生水起。 但面对楚尧这样的，是真一点招儿没有。 “我……是见网友，见一下可以吧？我们聊了很久了，还视频过。” “放心啦，他不是坏人。” 苏舞坦白了。 不坦白也没办法啊。 不说实话，姐夫肯定不会让去的。 “男的女的？” 楚尧问。 进入审讯模式。 “呃，男生，不过不是谈恋爱，就是朋友。” 楚尧……呵呵呵。 “苏舞你可以啊，让那个叫王博的男生送你来鹏城，去见另一个男生网友。” 苏舞…… 低着头，看着脚尖。 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但那不是没办法嘛。 “我又没谈恋爱，都没谈，都是朋友。” “我人缘好呗。” 她略显的委屈的无力解释两句。 自己，却也心虚。 楚尧瞪了她一眼。 也没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以免激发她的逆反心理。 “行吧，约在哪里见面？” “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送你过去。放心，不影响你的约会。” 听到“约会”两个字，苏舞眼神微微窘迫。 “真不是约会！就是面基！” “还没定地方呢……” 楚尧：“行，那你现在和他定吧。” …… 沉默着，苏舞窝在沙发上，打开自己的qq。 常用联系人。 昵称：马小帅。 头像是个一身嘻哈装的照片，皮肤很白，看上去是个韩式花美男，五官偏阴柔，眼神却英气勃勃。 “帅帅，我们下午在哪里见面啊？” 苏舞编辑消息，发了出去。 马小帅：“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苏舞：“我……我在我姐家，一个别墅小区，好像是叫半山半海。” 犹豫了一下，苏舞还是报了真实地址。 她对马小帅是有信任的。 从高一开始聊，到现在都聊三年了。 平时的聊天，马小帅家境也很好，寒暑假都会出国去玩儿，高中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大几千。 消息发出去。 苏舞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复。 嗯？ 什么情况？ 怎么不说话了？ 她发个问号过去。 几秒钟后，马小帅回复了：“我……我家也在这个小区。” “你住几栋？” 苏舞：？？？ 这么巧嘛？ …… …… 43、马小帅 一个小区的？ 苏舞把事情给楚尧说了。 楚尧也有点诧异。 竟能这么巧？ 本来他还不确定，苏舞是否遇到了骗子。 不过，如果是一个小区的话，那骗子的几率就很小了。 不…… 准确说，是骗钱的几率变小了。 但，骗色的概率，大幅上涨。 作为姐夫，楚尧此刻莫名生出一种老父亲的危机感。 感觉自家白菜，有要被拱的风险。 …… 看了她一眼，楚尧站起身来。 “那走呗，我送你过去，他们家住几栋？” “18栋。” 苏舞说道，有些忸怩的站起身。 这会儿忽然感觉有点慌了。 本来，网友没什么。 线下面基也没什么。 结果到现在，一个小区的邻居！ 让她本能有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本来，线上是线上，线下是线下。 网上聊的再熟，见了面，也得看看对方的秉性。 大不了一拍两散。 而此刻，虚拟和现实，瞬间重合在一起。 距离，拉近的太快了。 不过，看到姐夫都站起来了，她也不好意思怂，深吸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准备去看看。 …… 马小帅。 马小帅。 去往18栋的路上，苏舞心中都在念叨着这个名字。 脑海中回想着和他认识的经过。 是漂流瓶认识的。 初识的第一个漂流瓶，她记得很清楚。 马小帅的瓶子上说：“我真想杀了我爸爸。” 苏舞那会儿很暴躁，觉得这是个傻叉，回了一句：“加油，陌生人。” 可能，这回复让马小帅觉得她也是个神经病。 于是两人就逐渐的聊了起来。 苏舞是父亲去世，母亲不靠谱，整天在外面浪。 马小帅，虽然父母双全，都各自有生意，两人各玩各的，一回到家，就各种吵架。 两人在网络上，都各自吐槽过无数遍父母。 甚至还一起加入一个“天下父母皆祸害”的豆瓣小组。 两年多快三年下来…… 马小帅始终没有兑现过他的“承诺”。 他父亲活的好好的。 不过，两个青春期的孩子，却是在互相的吐槽和彼此的安慰中，收获了不少温暖。 苏舞才不觉得这是爱情。 充其量，只能说是……病友。 想到这儿，她不由轻轻笑出声。 …… “你笑啥呢？” 楚尧走在她前面，领先半个身位，回头看到她这个略显娇憨的笑容，不由笑着问道。 “姐夫你有没有那种朋友啊？” “就是好像什么都可以聊，各种不顺心的事儿，他会安慰你，当然，他不开心时，你也会安慰他。” 楚尧看了她一眼。 摇头笑笑。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青春，谁没有过呢。 只是，这样的朋友关系，太过奢侈，奢侈到近乎只在青春期才能绚烂绽放。 “那……你有没有试过和他借钱？” 楚尧笑着说道。 苏舞：？？？ 她隐隐明白了楚尧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苏舞说道：“所以我以后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朋友借，那就给他嘛，不用还……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我有钱就好了。” 楚尧：“那你要是没钱呢？” 苏舞……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脑回路清奇的说道：“你不是有钱嘛……跟你要。” 楚尧：？？？ 我可去你的吧！ 可真行。 不过，瞪了她一眼，楚尧也是不由笑出声。 钱能买到朋友吗？ 肯定能啊。 只要你借给朋友钱，还不让还，他就一直是你朋友。 钱能买到快乐吗？ 当然也能。 给别人钱，就有快乐。 这么一想，楚尧忽然觉得，心宽了很多。 财散人聚。 苏舞这想法，倒是很有几分“关外豪客”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 两人一路聊着。 18栋，到了。 这是一栋比自己那栋占地还大的别墅，估计得有上千平，前面是个篮球场，后面是个花园。 xiaoshuting.info 此刻。 一个看上去面目清秀，身材瘦长的少年，一身白色球衣，正在投球。 “马小帅！” 苏舞喊了一声。 少年顿时朝这边看来，脸上绽放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小碎步跑了过来。 “苏小舞！” “哎吆，本人可比视频里漂亮多了。” 他笑着夸奖道。 只是…… 此刻，苏舞看着她，视线从喉结，再看到胸前，感到一种难以置信。 她没有喉结。 她，胸前很鼓。 他，哦不，她，她的声音，也和之前视频里，完全不同。 之前视频里，宽厚，低沉，磁性，是男人的声音。 而现在，清脆，软糯，完全就是个女孩子！ “啊啊啊啊啊，你骗我！” “你不是男生嘛！” “你用变声器？” 苏舞顿时暴躁起来了。 马小帅则是笑成花儿：“谁说我是马小帅，我不是马小帅，我是他妹妹，马小美。” 嗯？ 苏舞人都傻了。 有点迷。 到底什么情况？ 她感觉，马小帅在和自己开玩笑，但也不确定，这玩笑，到底是真是假。 “你……你说实话！” “不然我真生气了！” 苏舞奶凶奶凶的威胁道。 “嘻嘻，果然是个很暴躁也很可爱的女孩子……” 马小美笑着说道。 只是，眼眶微微有点红。 “我……我哥哥去世了，今年春节的时候，抑郁症，重度，吃了安眠药。” “抱歉他一直没告诉你，不想给你带来负能量了。” “他说，你给他带来过很多快乐，在他生命最后的两年里。” 听到这话…… 苏舞顿时就愣在原地。 身体微微颤抖着。 眼睛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真的…… 真的很难想象…… 其实抑郁症的事儿，她早就知道。 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至于他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楚尧，这会儿也是微微有点触动。 没想到，自己竟然见到这样一个故事。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 马小美，却再次笑出了猪叫声。 “哈哈哈哈哈苏舞你实在太好玩儿了，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想想，如果在我死了，和我骗了你之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是不是后者更容易接受？” 苏舞：？？？ “假的？” 马小帅：“当然是假的，我怕你生气，编了个哥哥，先死一次。” 苏舞：…… “你神经病啊……” 马小帅哈哈笑着：“是啊，多少有点。不过也可能是超能力呢。” “可能我有两个人格，一个我哥哥，一个我自己。” 苏舞：…… 楚尧：…… 这个女孩子，她，她…… 多少有点太过古灵精怪。 而且演技也太棒了。 刚才别说苏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这演技，绝对秒杀一众小鲜肉。 …… …… 44、未婚怎么啦？ “好啦好啦，不闹啦，重新认识一下，马潇潇。” 她总算正经了一下。 成年人的礼节，朝苏舞伸手。 苏舞和她握了一下。 不由吐槽道：“这一会儿时间，你都换三个名字了。” 确实是很无语。 不过，在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子后，苏舞心中那种不安全感，也随之淡去。 这样疯癫癫的沙雕闺蜜，她也不是没有。 “姐夫，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在这儿玩一会儿，晚上回家吃饭。” 苏舞朝楚尧交代道。 “嗯。” 楚尧点头，看了一眼她俩，没多说什么，起身离去。 俩小姑娘的局，自己在这儿也不像话。 …… “这是你姐夫啊？” “原来你家这么有钱。” 马潇潇看着楚尧的背影，调侃的语气笑道。 之前聊天时，苏舞都说自己没钱，比叫花子还穷。 苏舞白了她一眼：“他是他，我是我。” 马潇潇唔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打球不？” 捡起篮球，动作熟练的拍了两下。 苏舞：…… “我不会。” 她本来想说，你一个女孩子，竟然喜欢打篮球。 但忽然又觉得，这也没什么。 毕竟大城市住别墅的富家女。 爱好奇特点，也正常。 马潇潇继续寻找着话题：“那你玩儿游戏不？” “联盟。” 苏舞：…… 再次沉默下来。 “我……也不会。” 她眼神狐疑的，看向马潇潇胸前，盯了好一会儿。 都给马潇潇看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苏小舞，我真是女生！” “你自己菜，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来怀疑我的性别！” “走走走，去我卧室，让你好好看看！” 苏舞……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就很欢乐。 这回确认了，就是她。 “你爸妈不在家吗？” 看了一眼别墅，苏舞好奇问道。 马潇潇撇嘴：“不在，他俩各自都有自己的房子。一般不过这边来，来了也会被我赶走。” “那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啊？这也太爽了吧？” “不是啊，还有很多阿飘。” 阿飘？ 鬼啊？ 苏舞愣住了，有点怕怕的样子。 这次轮到马潇潇笑出声：“逗你啦，我养了四只猫，大飘二飘三飘四飘。” 苏舞：…… 深井冰啊你！ 简直有毒。 …… 在回去的路上，楚尧接到个电话。 招行私行的人打来的。 自己目前卡上还有一千来万的现金。 本来是三千多万的。 买过两次“船票”，一百万的公司入股，以及一些比特币，就剩这么多了。 钱真的不经花。 流水般就没了。 尤其这个系统，耗钱大户。 不过，一千万，也肯定达到了私人银行的门槛。 对面的理财顾问给自己问安，说有时间是否可以当面拜访。 楚尧直接说，那你现在就过来吧。 要想当富贵闲人，必要的社会资源，还是少不了的。 银行，就是上好的狗腿子。 尤其一些平常花钱可能都买不到的服务。 告诉了地址，约好了一个小时后见面。 楚尧回家，小睡一觉。 闲来无事养精神啊。 …… 定了闹钟，一个小时后醒。 醒了，刚好门铃被按响。 出门看了一眼。 门外两个人，俊男美女，都是职业装，很精神。 透露着一股子职场精英的范儿，年龄也不大，三十左右。 男的手中提着个果篮，女的捧着一束花，满天星之类的。 两人开车来的，宝马三系，倒也不错。 其实两人现在也有点懵逼。 这里的房子，算是一线豪宅，能住这儿，肯定有钱。 但院子里停的那部桑塔纳，却是当真让人有点破防。 这是……保姆车吧？ “楚先生，您好。” 见了面，两人客客气气的自我介绍。 男的叫孟辰，女的叫江芸，职位都是高级理财顾问。 金融行业的职级向来浮夸。 什么高级，总监，副总裁……之类的，都是说辞。 没当上股东，都是打工仔。 楚尧也没在意。 迎进门。 沙发上坐着，随着喝茶聊天。 两人的来意自然不用多说，就是想邀请楚尧加入私行。 楚尧没有拒绝。 翻着文件，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老大，现在是董汉超吧？” 嗯？ 这个问题，两人都是不由的愣住。 听楚尧的话，好像……很熟？ 不过，也不排除攀龙附凤的嫌疑。 董汉超整个私行部门的大老板，公司董事会成员，差不多可以称之为打工皇帝了。 bidige.com 作为国企成员，更是有着行政职级的。 一般点的富豪，和他比起来，还真不够看。 私行客户有十万个。 董汉超，只有一个。 孟辰不由笑着解释道：“是的，楚先生，董汉超是我们整个部门的大老板，您认识他吗？” 楚尧看了他一眼，摆摆手。 “不熟。” 前世熟。 不过现在还不熟。 跟底下这些小喽啰，也没什么好讲的，楚尧只是确认一下。 签了协议，楚尧把纸质文件递给他。 “楚先生，感谢您的信任。以后如果有理财或者贷款的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您可以选择一位，作为您的特约联系专员，手机二十四小时在线的。” “我们的宗旨，就是为客户提供最细致最周到的服务。” 孟辰继续说道。 来俩人，一男一女，就是为了给客户选择。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混这行的，客户就是上帝。 正常情况下，男客户大都喜欢女顾问，除了少数古道热肠的。 富婆嘛，不一定，视个人喜好，以及家庭幸福度。 难免的。 楚尧笑了笑，看了江芸一眼。 倒也挺漂亮。 个子高挑，身材丰满，还有种职场的知性范儿。 “江女士结婚了吗？” 楚尧随口问了一句。 江芸：…… 顿时有点愣。 这是什么意思？ 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轻声笑道：“楚先生，我未婚。不过，请您相信我的专业度，个人婚姻情况对我的工作状态不构成任何影响。” 楚尧也是笑了笑，摇头。 “算了。” “小孟，合作愉快。” 楚尧主动朝孟辰伸手。 这个选择…… 孟辰都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握了个手，各种感谢。 江芸：？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未婚怎么啦？ 未婚不是优势吗？ 为什么不选我？ 难道…… 喜欢男人？ 还是……曹賊？ 呸！ 江芸心中各种吐槽，脸上却堆满热情洋溢的笑容。 …… …… 45、有钱人 “孟总，我这里正好有件小事，你帮我办一下。” 既然他都来了。 楚尧就不客气了。 手头正好有件事。 孟辰：“您请说，您可别孟总，叫我小孟就行。” 楚尧从桌上拿出自己的钱包。 夹层里，塑封着那张比利小子的照片。 “这个东西，是个文物，价值在三百万美元到五百万美元之间。” “你帮我联系鉴定机构，联系拍卖行，能拍的话，就拍了吧。” 这玩意儿，虽然有收藏价值，但自己并不喜欢。 不如早点变现。 自己懒得去处理这些琐事。 那就丢给他， 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这件事办妥了，楚尧才有可能，交代他更重要的。 信任总得一点一滴积累。 平心而论…… 楚尧的这个要求……孟辰还真没想道。 他也算服务过不少私行客户。 这种需求，还是比较罕见的。 不过……也有。 文物也是硬通货的一种。 能赚钱的业务，都是他们的业务。 “好的，楚先生。” “不过，这件藏品的来历和价值，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需要去做一些功课。” “后续，也需要继续和您沟通。” 孟辰先答应下来，审慎说道。 准备回去再想办法。 他也担心楚尧设局。 所以得严格按照流程来。 一张老照片，就能值几百万？ 还是美元？ “可以。” “你准备一下，不着急。” 楚尧笑着说道。 聊完，又客套了几句，加了各种联系方式，两人便礼貌告别。 …… 上了车。 江芸拿着手机：“搜出来了，比利小子，美国西部文化的圣物，至少拍过一张，价格和他说的差不多。” 她专业性还是有的。 虽然内心对楚尧疯狂吐槽，但这会儿还是先工作要紧。 孟辰开着车：“嗯，等下我看，先保存下来。帮我联系两个精通这个领域的专家。” 江芸点头：“好的。” 顿了顿。 “孟哥，他为什么不选我？” 江芸略显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算是工作复盘。 孟辰虽然和她平级，但之前带过她，私交也不错。 孟辰笑了笑。 “什么理由都可能，你猜不到的。” “有钱的客户，都是这么难以琢磨，不过，我比较惊奇的是，这个客户才二十来岁，名下只有一家创业公司，钱也是刚赚的，但看上去一点不像暴发户。” siluke.com “倒有点二代三代的感觉。” 江芸默然点头。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跟四十似的。” 整个拜访过程，楚尧给她的感觉都是云淡风轻，还略微有点有趣。 但核心就一个字，淡。 坐看云卷云舒那种状态，很是让人羡慕。 和这个体量的身价，不太相符。 一千万，差不多也就是个小老板，她也见过不少，没这种气度的。 “哎，对了，他不会真是董总的朋友吧？” 孟辰笑笑。 “这我哪儿知道？” “董总朋友多了。” “别想那么多了，先做事吧，把手头事儿做好。” …… 送走两个客人，楚尧在沙发上瘫着，有点无聊。 不过也爽。 打开电视，随手翻出一部美食纪录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枯燥，乏味，且无聊。 哎？ 这句台词，好像有点熟悉。 楚尧这时不由想到，几年后爆火全网的某位网红。 要不，搞他一下子？ 不止网红，视频平台也可以搞一下子。 犹豫了一下，又觉得有点累。 于是下定决心…… 反正自己不搞。 碰上合适的人才，让他们去搞吧…… 自己这辈子不当马。 只做伯乐，驭马人。 …… 18栋。 苏舞刚才和马潇潇在客厅玩猫，打闹。 一不小心，撞到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 花瓶的木头底座脚断了，咣当倒地，一地碎片。 看着…… 她呆在原地。 小心翼翼看着马潇潇的脸色。 这花瓶，看上去就很精致，价格不菲的样子，怎么也得个大几千吧？ “对不起啊，潇潇，我不是故意的。” 苏舞赶紧道歉。 “这……这得多少钱啊？我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 马潇潇看到花瓶碎了的时候，呆了一下下，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 莞尔一笑。 “挺贵的，苏小舞你完蛋了，准备卖身给我吧。” 苏舞听出她是开玩笑：“哎呀，你别开玩笑啦，到底多少钱？让我心里有个数儿。” 马潇潇：“十来万吧，不过真不用你赔，反正也不是我的。” 十来万！ 苏舞倒吸一口凉气。 喃喃道：“你家的不是你的？” 马潇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啊，我爸的，我早就看这个花瓶不顺眼了。你，干的漂亮！” “等下啊，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说着，一把抱过路过的一只银渐层，马潇潇撸着猫，拨通父亲的电话。 很快接通。 “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她连爸都不叫。 那头的男人低沉道：“怎么啦？” “猫把你的那个破花瓶给踢碎了，开不开心？” 男人：？？？ 这他妈有什么开心的？ 深吸口气，他说道：“你没事儿吧，没有被碎片划伤吧？让物业叫个保姆过去清理一下。” 马潇潇阴阳怪气，夹枪带棒道：“哎呀，老马，有进步啊，都知道关心我了。我就不！我拿碎片割腕！” 男人：…… “别别别，潇潇！说什么呢！” “爸爸一直都很关心你好不好？” “爸爸最爱你了！” 他好声好气的哄着。 马潇潇：“呵呵。” “别了，您还是爱您的秘书司机管家情人小三吧……” “不割腕也行，给我十万块零花钱。” 男人：“好好好，我马上给你转。” 马潇潇连句谢谢都没有。 吧唧挂了电话。 苏舞：…… 人都看傻了。 还有这种操作？ 这……这真是亲爹啊。 她莫名有点羡慕，也有点顾影自怜。 叮。 马潇潇的手机短信声响起。 “小舞，有钱啦，走，带你去浪。” “哎，你说，这钱，我是不是该分你一半？你的功劳。” 苏舞：…… “深井冰啊你！” 这是她今天说的频率最高的五个字了。 马潇潇嘻嘻笑着，不以为被骂，反倒是有点荣幸的样子。 …… 过了一会儿。 苏舞犹豫一下，小心翼翼的，把那张花瓶碎了的照片，发给了楚尧。 “姐夫，我不小心，把人家的花瓶打碎了，潇潇说要十万。” “不过……她不让我赔。” “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 她收到楚尧的回复。 “不要慌，没事儿的，明天带你去给她买个十万左右的礼物。” 看着这条消息，苏舞就不由甜甜的笑了起来。 只是，眼睛怎么有点痒呢？ …… …… 46、生命倒计时 家里。 楚尧回复完苏舞的消息，继续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丫头还真是闹腾。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去别人家里玩一下，都能把人花瓶打碎。 不过，十万块也不是什么大钱。 无所谓了。 那家的小朋友，倒也是个大方讲究人。 还不让赔。 回头，买个价格差不多的礼物，送给她好了。 礼尚往来，还是需要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 …… “几点回来？” “晚上想吃什么？” 随手拿起手机，楚尧给苏婕发条消息。 已经是五点半。 她差不多该下班了。 楚尧是倾向于在家里自己做的，毕竟自己厨艺摆在这儿。 不过，不知道这俩姐妹怎么想的。 还是问问。 苏婕很快回复：“在家吃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等下回来的路上，我去买瓶酒。” 楚尧笑了笑，心中有种微妙的小幸福在涌动。 “好，等你。” 发完消息，楚尧就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忙活一阵，把所有菜品都准备的差不多。 问下苏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半个小时到。 楚尧又给苏舞发消息，让她麻溜的滚回来。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 等待汤熬着的时候…… 系统在鸹燥不休，推送着商城里的道具。 自己现在银行账户里有余额，系统几乎一趁自己有空就会推送。 都没法关闭。 也是烦人。 不过，这会儿推送的东西，还是让楚尧心中微微的一动。 有点兴趣。 【生命倒计时】 【功能：可以查看任意目标对象的死亡时间】 【售价：200万】 【注：根据时空法则第六条第四款之规定，生命只可查看，不可更改，否则，将会抹除一切影响因素（系统提供的道具不在此限制范围内）】 嗯？ 这玩意儿，倒是有点意思。 神棍必备啊。 而且，两百万也不贵。 犹豫片刻，楚尧还是兑换一个。 主要是……好奇。 扣款完成。 一个钟表模样的道具，很快浮现在眼前。 【目标对象：（默念名字）】 一个输入框，告知了使用方法。 而且，还没有使用次数限制。 近乎不符合系统的奸商风格。 楚尧好奇，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 结果很快显示出来。 【楚尧：？？？】 竟然都是问号。 楚尧愣了一下，很快也是恍然。 自己的剩余生命，的确是很难预测。 因为存在系统道具。 商城里可以氪金买时间，甚至连复活币都有，只要买得起。 所以，理论上而言，自己的生命，近乎是无限的。 想到这儿…… 楚尧一时有着浮想联翩。 近乎……无穷的生命吗？ 想想，有点幸福，但也有种莫名的恐惧。 深吸口气，楚尧决定不去浮想那些遥远的未来，把视线放在当下。 …… “姐夫，我们回来了！” “我……我邀请潇潇来家里吃饭，她一个人在家。” 门被推开。 苏舞带着马潇潇走了进来。 有点小心翼翼的说道。 马潇潇……是有点可怜啦。 一个人在家。 虽然有保姆随时可以做饭，但真的孤单。 她本来还不愿意来。 不过，在苏舞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主要是，苏舞把姐夫的厨艺夸到天上，说你肯定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 xiashuba.com 她犹豫好一会儿，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对陌生人的不适感，跟着过来。 “欢迎欢迎。” “你俩先坐一下啊，马上好。” 楚尧笑着招呼。 先把两个凉菜端上桌。 又道：“要不要先来碗汤，鱼肚花胶莲子汤，满满胶原蛋白，美容养颜，小女生最爱哦。” 马潇潇还没说话…… 苏舞就蹦跶着站起来。 “好啊好啊，潇潇，我帮你盛。” 她朝厨房走去。 马潇潇也是站起身来，笑着对楚尧说道：“谢谢姐夫。” 略乖巧的样子。 很有礼貌。 楚尧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厨房。 她俩喝着汤。 楚尧在厨房。 这时心里忽然一动，想看下她们两个的寿命。 于是当即查看。 只是，看到的结果，却让楚尧无语。 【苏舞：？？？】 【马潇潇：？？？】 两个人，竟然也都是问号。 我尼玛…… 楚尧反应了一下，差点要爆粗口了。 得…… 又特么被系统坑了。 果然，便宜没好货。 自己刚才还想着呢，这么牛逼的东西，怎么可能只卖两百万？ 现在一看……楚尧顿时明白了。 敢情自己认识的人，在往后的岁月里，生命轨迹都有可能被自己影响到。 寿命，自然也就无从预测。 而…… 不被自己影响或改变，或者，不值得自己为其影响改变的人…… 虽然能预测…… 但自己知道他们能活多久有什么意义？ 提前去卖寿衣和棺材啊！ 楚尧：…… 算了。 这两百万，就当打水漂了吧。 没太大的意义。 这两百万，楚尧只当买了一个窥探隐私的小玩具。 狗系统！ …… 六点多。 苏婕回来了。 楚尧也做好了全部的菜，时间算的很好，趁热，刚好上桌。 姐妹俩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这会儿气氛其乐融融，各种喜笑颜开。 倒是马潇潇，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不过，楚尧也没在意。 自顾自吃着饭。 一顿丰盛的晚餐，加上红酒，四个人。 不算浪漫。 但热闹而温馨。 三个人，都对这厨艺赞不绝口。 …… 吃过饭，她们闹腾着去唱歌。 家里地下室就有练歌房，楚尧切个果盘送过去。 看着三个人各种鬼哭狼嚎。 其实苏舞唱的不错。 不过，架不住其它两个人跑调。 跑着跑着，苏舞也不可避免的被带偏。 于是一首歌就废了，彻底岔道，集体疯笑。 简直了。 就不是正经唱歌局，彻底的欢乐局。 楚尧坐了一会儿，也没唱。 觉得有点无聊。 想到生命倒计时，不由看一眼苏婕。 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 很快…… 结果出来了。 【目标对象：苏婕】 【倒计时：7年零183天】 【寿终时间：2022年2月22日】 我……去？ 苏婕，竟然不是问号！ 这个结果，楚尧都震惊了。 直觉头皮有点麻，一阵发凉。 而且…… 理论上她的这个日期…… 和自己前世…… 一模一样！ 什么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 楚尧懵了。 …… …… 第一个单章，说几句心里话，聊聊这本书 十万字了。 刚好在我的大纲预测范围之内，精准到一章。 我对剧情的掌控力提升了。 上本书，首富写的是女人和钱。 成绩嘛，还可以，6000均，只是被和谐了。 没办法。 就像我在书里常写的一句话，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 之后本来都不想写都市了…… 很烦躁。 但废了两本后，觉得我可能只能写都市。 人不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而应该做自己适合做的事儿。 因为前者是主观。 后者是客观。 凭主观做事，不如遵循客观规律。 …… 这本书写什么呢？ 有人说金手指开大了，后期会转玄幻就恶心了。 放心吧，不会的。 我特么哪会写玄幻？ 看过我上本书的都知道，老王一本书里可能都不会有一个反派。 我不爱写反派。 也不想写苦大仇深的剧情。 就想写点轻松高兴的故事，给大家带来快乐，也顺便治愈自己。 这是保证。 …… 这本书的核心是：权力。 当然不是官文里那种权力。 官文也不能写。 我认为的权力是：一个人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别人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甚至于影响、改变别人的命运。 广义的权力。 重生，无疑是这种权力的极致体现。 且题材天然能写出精彩。 之所以加入“快穿”的剧情，一是为了更好表达，二是为了人物，三是为了新意，四是为了最后的大结局。 都市文后期崩盘是常见的问题，因为财富体系满了，高层次的博弈没法写，所以沦为生活琐事，又没目标，又没挑战。 我想尝试开发新路子。 保证后期的剧情张力和强度。 这对于喜欢纯都市的读者而言，并不友好，或许会有些违和感。 但接受度比较高的人，或许可以接受。 我尽力平衡把握。 至于好不好，交给诸位大佬评判。 都是经验。 在网文这个行业，我还是新人。 学习，实践，努力。 一本接一本的干。 也跪求大家支持，给小萌新多一点包容和关爱。 …… 顺便解释一下群的事儿。 我qq被封了。 原因…… …… …… 不说了。 都是泪。 …… …… 47、压力就是动力 系统既然有时间道具。 自己可以改变认识的人的生命，为什么不能改变苏婕？ 为什么偏偏是她？ 楚尧是真的懵了。 还以为生命倒计时出了错误。 于是又试了一次。 可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前世自己死的那天…… 莫非发生了什么？ 楚尧想查探一下。 但，翻遍了系统商城，也没有可以去往未来的船票，只有可以回到过去的。 过去的时空长河，早已定格。 只要能买到船票，就可以自由穿梭，不会影响什么。 但未来的时空长河，却还是充满无数湍急的支流…… 无法窥视，无法预测，无法穿越。 呼…… 楚尧深吸口气，然后长长的呼出来。 “怎么啦？” 苏婕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而且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不由放下麦克风，凑过来轻声问道。 楚尧撇撇嘴。 “这歌声真要命。” “听得我脑壳嗡嗡的。” 苏婕：…… 伸手就掐了上来。 “不好听你别听，出去！” 楚尧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赶紧起身，溜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婕挥了挥拳头，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好吧。 自己唱的，的确是很不好听。 …… 离开唱歌房，回到客厅。 楚尧泡了一壶茶，第三次用起生命倒计时，得到一样的结果。 于是他彻底死心了。 看来真的是这样。 难道道具也无法改变吗？ 抑或者，自己现在钱还不够？还没法解锁售价更高的道具？ 楚尧不确定。 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自己，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此刻，楚尧心中忽然就生出不少赚钱的动力。 要不……还是先囤他几千个小目标？ 咳咳。 蛋疼。 我真的想当富贵闲人啊。 可想想苏婕，楚尧感觉头顶上悬着一把剑。 有钱，未必能成。 但没钱，肯定不成。 草了。 …… “老宋，招人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 思索片刻，楚尧拨通宋东的号码。 本来楚尧对这件事很佛系，交给他们自己折腾。 但现在有压力，顿时有动力了。 宋东叹口气：“不太理想啊，技术好的价格虚高，技术差的即便我们看不上，但价格也高。现在的程序员溢价太高了，属实难搞。” 他满是抱怨的语气。 楚尧眉头微微皱起。 小家子气。 程序员本来就有溢价，没办法的事儿。 如果是因为想省钱，而招不到好的人手，耽误了开发进度，那是因噎废食。 不过，考虑到宋东第一次创业，且花的都是自有资金，楚尧多少理解几分他的谨慎。 “招，赶紧招，抓住秋招的尾巴，去名校招，薪资水平对准一线大厂。” “钱，我再去找五百万，好吧？” 楚尧沉声说道。 之所以说是“自己再去找五百万”，而不是说自己再投五百万，也是最大程度压榨宋东。 自己的钱，和“投资机构”的钱，那是一回事吗？ 即便这个投资机构是自己开的。 宋东：“呃。” 顿了顿，还是说道：“现在找投资机构，是不是早了点。咱们连个demo都还没做出来，哪个投资人瞎了眼能看得上？” 楚尧听出来了。 他说这话，并不是不想要投资机构的钱，而是不太愿意稀释股份。 宁愿稳步发展。 慢慢来的话，两百万，也能撑至少一年了。 “今年是全民创业元年，热钱多，过了这个风口，接下来可能就是寒冬了。” “兄弟，得提前储备着过冬粮啊。” “反正找投资人也需要时间，我先找着，你抓紧开发。一个月内，1.0版本必须上线！哪怕bug再多。” 楚尧给了他一套理由，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宋东沉默一下，对楚尧忽然的强势霸道，感到不太适应。 但犹豫着，还是咬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好。” “那就先这么说。” 挂了电话。 …… 没过一会儿。 三人也从练歌房里走了出来。 “姐夫，你怎么不唱歌啊？” 苏舞显然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嘚嘚瑟瑟的问道。 楚尧摇头笑笑：“买票了嘛你，就想听我唱歌。你们怎么不唱了？” 苏舞：…… 嚣张。 这也太装了。 听你唱歌还得买票？ 真当自己是大明星啊？ 苏婕笑道：“两人说想要去蹦迪，还非要拉我去。我说，那得问一家之主的意见啊。” 蹦迪？ 楚尧眉头微皱。 “小区外面广场上跳会儿广场舞得了，蹦什么迪？我不同意。” 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自己已经洗心革面……戒了。 楚尧觉得，自己之所以前世能把腰子干废，酒吧至少得占三成的功劳。 纸醉金迷，美色环绕，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 所谓…… 年少不知鲸宝贵。 老来…… 听到楚尧的话，三人都是无奈的笑。 苏婕看向妹妹：“你看，我就说领导不会同意吧？走呗，广场舞走着。” 她倒是无所谓。 什么都行。 苏舞：…… 马潇潇：…… 于是，十几分钟后，在别墅中间的广场上，十来个看上去风韵犹存的老阿姨群中，多出三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 楚尧就坐在一旁看着。 看着她们动感的身体，却做着笨拙的动作，似乎比蹦迪还带劲儿。 兴趣点完全转移了。 …… 夜晚的凉风轻轻吹着。 像是情人微微冰凉的小手，抚摸着脸颊。 楚尧靠在草坪斜坡上，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偶尔几颗星星。 但也很快湮灭在城市五光十色的灯光里。 苏婕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走了过来。 带来一阵香风。 “你在这儿躺着干什么？喂蚊子啊？” 她抓着楚尧的膝盖，坐了下来。 楚尧笑了笑。 “怎么不跳了？” 苏婕喘了口气：“跳不动了，老了老了，和年轻人没法比，你看她俩蹦跶的多欢实。” 楚尧：…… “扯淡，你才二十四就老了，那要是真老了怎么办？” 苏婕笑了笑，却没说话。 “起来吧，别躺着了，来，让我们一起摇摆。” 楚尧：…… 无奈的被她拽起来，无奈的加入广场舞队伍，无奈的秀起骚气的舞步。 把凤凰传奇，硬生生跳出了857的感觉…… 三人：？？？ …… …… 48、独裁老板 第二天早上。 九点刚过，苏婕就上班去了。 小姨子起床吃过早饭，也一溜烟跑的没影。 去和刚认识的小闺蜜嗨皮。 楚尧也没在意，乐得自己省心。 就着茶看书。 楚尧接到孟辰打来的电话。 说已经找好鉴定专家，问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正好上午没事。 其实自己整天整天的没事。 于是就让他们上午过来。 平心而论，孟辰这个办事效率，楚尧还是比较满意的。 昨天自己跟他说过的事情，今天就有了眉目。 还是金融行业的人办事效率高。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 时间约在十点。 九点五十分，家里门铃被按响。 楚尧开门。 便是见到一身西装革履的孟辰，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鬼佬。 他年龄约莫五十上下，不过气质很好，戴着副金丝边眼镜，彬彬有礼的样子。 外国人？ 楚尧眉头微微皱起。 但，很快也是恍然。 比利小子是美国西部文化的圣物。 这个领域，国内研究的人很少，专家就更少。 主要是缺乏相应的文物，也没有什么民间基础。 上下五千年的华夏文明史都研究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思去研究外国的？ 可不得是老外嘛。 “楚先生，这位是斯诺博士，是苏富比拍卖行在香江的特约合作鉴定师，博士是美国西部文化领域的专家，我特意带他过来看看。” 孟辰笑着介绍。 斯诺也是礼貌问候。 他说的竟然是中文，带着点粤语腔调。 显然，也是在国内生活很久。 “费心了。” “请进。” 楚尧把两人邀请进门。 一番寒暄，楚尧拿出塑封的照片。 斯诺博士也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很专业的戴上。 “楚老板，你这张照片，从哪里得来的？” 看到这张比利小子照片的第一时间，斯诺的眼神，就微微一亮，很感兴趣的问向楚尧。 比利小子！ 好东西…… “伦敦的二手商店，无意间淘来的。” “您的学识当真渊博，眼力也是惊人，我基本上断定，你这肯定是捡着漏儿了。” 斯诺语气略夸张的称赞道。 楚尧只是淡淡点头笑笑。 这鬼佬，倒是挺识货。 也不虚伪。 “我可以上手看看吗？” 他再次询问。 “当然可以。” 楚尧点头同意。 于是，斯诺就拿起这张老照片，小心翼翼的拆开塑封，各种认真检查。 楚尧起身，给他俩倒了两杯水。 然后看向孟辰。 说起另外一件事。 “我准备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身边有想找工作的靠谱人选，帮我推荐两个。” 这话…… 孟辰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很快说道：“好的，我会帮您留意。楚先生比较看好哪个行业？” 成立公司不难。 市场上每年都会有大把的投资公司成立。 招人，也不难。 只要钱到位，什么人都有。 主要是项目，以及资金来源。 即便现在市场行情火热，但优质的项目标的，也依旧不多。 而且，需要抢。 不止是有钱就可以的，还需要方方面面的软实力。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同样是一家看好的创新企业，企鹅想投一千万，和你一个毫无任何背景的投资人想投一千万，是一个概念吗？ 肯定不是。 除此以外，就需要看投资人的眼光了。 有的创业公司，现在看上去还毫无亮点，没有人关注的赛道。 但若是投资人慧眼独具，认定这家公司有前途，早期进入的话，如果后面公司真的起飞，那回报率也必定惊人。 孟辰认真询问，希望给金主爸爸，提供更好的服务。 面对孟辰的问题，楚尧随口道：“不分赛道，看好就投。” “主要是人。” “几个要求。” “第一，听话。” “第二，耐操。” “没了。” 楚尧目标很明确，就是找“牛马。” 找来的人，不需要有太多主见，最好是没有主见，老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反正要投哪家公司，自己已经想好了。 这就是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孟辰：…… 他很快明白楚尧的意思。 这就是个独裁老板。 不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需要的，就是勤勤恳恳能干活儿的。 简直了。 这种老板，孟辰见过不少，可以说，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赔。 投资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 可惜，很多有钱人，完全不明白。 “您的要求，其实不算高，正好我身边也有这样的朋友，回头帮您约两个面试吧？” 心中虽然不太看得上，但脸上却没半点表现出来，孟辰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 “可以。” 楚尧笑着点头。 这时，孟辰再次想到一个细节，不由的继续笑着问道：“楚先生对于员工的性别，有要求吗？” 他想到昨天的事儿。 楚尧摆手笑了笑：“要男的，只要男的。” 孟辰：…… 无语。 但也是笑。 好吧。 看来，这位对女性的“歧视”，是深入骨子里了。 不过，也没什么问题。 按照他这样的要求，的确是男性员工，更加合适一些。 女人，确实也事儿多，更容易情绪化。 …… 斯诺还在鉴定，掏出了各种专业仪器。 孟辰这会儿心中已经开始考虑人选了。 “楚先生，薪资这一块？您的预算是多少？” 他问。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问道：“你现在年薪多少？” 这涉及到隐私，公司秘密。 即便是客户问，孟辰回答的还是颇为保守，笑道：“我们这，不固定，行情好时，能有个大几十万，行情不好时，也就勉强够吃饭。” 他没回答准确数字，楚尧也不介意，说道：“基础三十万，奖金看项目提成。” 这个待遇，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金融行业，项目提成和奖金，本来就是大头。 “好的。” 孟辰很快点头。 这个待遇，确实还是挺厚道的。 他现在要是没工作，也多少会有几分心动。 只是…… 毕竟，平台小。 自己就不考虑了。 还是看看朋友圈中，是否有人愿意过来吧。 …… …… 49、001号员工 【私行大佬招人：要求金融行业，初创平台，投资经理及以上，5-10年经验，坐标鹏城，底薪30w+项目提成，简历扔我。】 孟辰编辑一条朋友圈，很快发布出去。 混圈子，人脉很重要。 能帮就帮。 金融这个圈子，真的说不好，谁一下子就忽然起飞了。 朋友多了路好走。 比如说像楚尧。 其实，孟辰现在还没有从楚尧身上赚到一分钱，只是私行签约客户，楚尧也还没进行任何投资。 但他就是愿意免费服务。 被白嫖的概率，肯定是有的。 毕竟有钱人的道德水准，往往也高不到哪里去。 但，他还是愿意帮这种自己不付出任何实际利益，但又能切实帮到的忙。 毕竟…… 只要大佬认可了，那赚到钱，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信任，可比黄金还值钱。 甚至，可以是这一行安身立命的本钱。 “楚先生，消息我发出去了，收到简历，我会第一时间转发给您。” “另外，我朋友圈里的好友，基本都是我认识的。 “虽然，我不能为对方的真实能力提供背书，但对于对方的基本情况，我也会给您附上一个说明，以供参考。” 孟辰笑着说道。 楚尧点点头。 这个“小伙子”，的确是不错。 态度、能力，都很不错。 当然，他应该比自己年龄大，至少七八岁吧。 叫小伙子，有点牵强了。 但在心理层面上而言，的确如此。 …… “楚老板，基本情况我已经确定，不过，我需要带回去，做一个比较专业的检测。” “您看？” 斯诺其实已经看完有一会儿，颇有点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见到楚尧和孟辰说话，也没打扰。 这会儿，等他俩说完，便是开口问道。 “带回去？” 楚尧眉头微微皱起。 斯诺见楚尧表情不对，很快说道：“当然，我会为您提供一份详尽的合同，确保您的藏品无误。” “除此，还有一份保险合同，如果藏品发生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的其它问题，会有保险公司赔付。” 这些，都是有一套完整而固定的流程。 楚尧也不是很懂。 于是看向孟辰。 孟辰笑着说道：“楚先生，的确是这样的，苏富比，还是值得信任的。” 楚尧想了想。 “你们行提供担保吗？” 孟辰犹豫：“这个……这个倒是没有。” “是这样，楚先生，如果藏品确定为真，并参加拍卖会且成功的话，前期的鉴定费用，会一并折算在拍卖手续费中。” “我只是为您牵线搭桥，没有办法做担保的。” 楚尧看了他一眼。 又看向斯诺：“几天能出结果？” “半个月左右。我需要带回美国一趟。” 还得带回去？ 楚尧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拿走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斯诺笑道：“这点您可以放心，苏富比，永远值得您信任的合作伙伴。” 签了几份合同。 楚尧便让他们把比利小子的照片带走了。 估计流程会比较繁琐。 但也没办法。 关键还是信任成本，太高了。 …… 中午。 苏舞没回来。 倒是汇报了行踪。 和马潇潇在外面吃火锅，还说下午去欢乐谷。 楚尧回了句：“阅，注意安全。” 便没有再理会。 自己悠哉煮了个面，午睡。 美滋滋。 …… “楚总，截止下午三点，我收到了五份简历，其中有两个业内风评不太好，我不建议。当然，决定权在您。” “剩下三个，两个都是水平和业绩都还不错的，中规中矩。” “不过，其中有一个，是女性。她的经历比较特殊，我建议您看一下。” 睡醒后都三点多。 手机里看到孟辰发来的消息。 以及五份简历。 和他自己做的一个excel表格。 他把五个候选人的基本条件都列了出来，甚至还做了他自己的星级评判。 这水平，去当个专业的人事，楚尧觉得都没什么问题。 就两个字……满意！ 楚尧都有点想把他挖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人有自己的选择。 再说，留在招行，同样也可以为自己服务。 还有大平台的优势。 算了，不着急。 楚尧当即看起这五个人的资料。 让楚尧诧异的是，这五个人中，那个女人，赫然是被孟辰评分最高的。 方玉。 女，32岁，离异。 本科毕业于魔都财大，研究生毕业于清华经管，曾就职于中投。 因实名举报前任总经理利益输送，直接揭发震惊行业的4·18大案，累积牵连近百人，被行业潜规则封杀。 个人能力极其突出，意志极其坚定，可独当一面。 我去！ 竟然是她！ 看到这个名字，楚尧顿时就想了起来。 金融行业的铁娘子，行业清道夫，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存在。 这个女人，在魑魅魍魉横行的金融行业，完全就是一股子泥石流。 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前世自己就听说过她。 她一个人闯下大祸，单挑整个行业潜规则，被行业封杀，甚至还差点被车撞死！ 至于是不是被人买凶杀人，那就不得而知。 后来，她不得以远走海外，做审计业务，也是小有名气。 这个女人，就俩字，头铁！ 很铁！ 自己前世还见过她一面。 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风韵犹存，那会儿也是不挑食，还撩过她。 差点被人当面泼了一杯咖啡。 啧。 现在，应该是方玉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被行业潜规则封杀，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还离婚了。 据说，她老公以前就是她同事，被她亲自送进去的。 这种女人……想想都可怕。 不过，楚尧却是生出不少兴趣。 自己现在，喜欢，甚至可以说欣赏……好人。 这种人是一把剑。 用得不好，伤人伤己。 可要是用得好，那就是开疆辟土。 而且，忠诚度绝对毋庸怀疑。 那可太让人省心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拜金世界，像这样的人，现在近乎已经绝迹。 楚尧没有多犹豫。 “帮我约方玉女士。” “最好今天下午，星巴克。” “另外两个三颗星的候选人，也先别拒绝。” 楚尧回复了孟辰。 心中，已经差不多确定，自己的001号员工。 …… …… 50、对的人 下午。 海岸城附近的一家星巴克。 方玉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带着笔记本电脑和墨镜，正在耐心等待楚尧的到来。 她今年三十二岁。 这个年龄，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金融行业，本该正处于上升期。 但，因为那件事，自己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 几乎整个行业，都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领导，敢用这样一个下属。 但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她相信法律，相信规章，相信公平正义，相信真善美。 相信金融不是少数人的黑箱子。 相信潜规则终究无法战胜规则。 相信人可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吃饭，而不是靠跪舔。 这是她从学生时代，就一直树立的信仰。 只是…… 因为这样的相信，她现在遍体鳞伤。 事业、家庭，都没有了。 但，即便到了此刻，她依旧相信。 如果天总不亮，那就摸黑生活。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可以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角落。 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而辩护。 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 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 家没了，也可以再找。 钱没了，依旧可以再赚。 方玉不相信，这么大一个国家，十几亿的人口，难道就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 她浅浅的抿了一口咖啡，心中浮想联翩，随意翻着手中的一本《南美丛林日记》。 这本书的作者，是切格瓦拉。 一位真正的战士。 …… “哈喽，美女。”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眯眯的从旁边座位走来，端着他的咖啡，打招呼。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边，等人吗？认识一下？” 男人挺帅的，不经意间露出的腕表，积家大师系列，没等方玉拒绝，就直接在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方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好啊，我刚离婚。” 她若无其事的笑道。 “唔。” 男人微微错愕，搭讪过很多次，第一次听到女人这样的开场白。 很直接。 有希望啊。 “巧了，我也是。” 男人笑着说着违心的话拉近距离，顿了顿，又道：“其实，一次失败的婚姻，及早放手是好事。” 方玉笑了笑。 勺子优雅的搅动着咖啡，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我前夫被我送进了监狱。” 男人：？？？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一下。 然后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尴尬起来。 狠人。 这女人，真狠人！ 他也算泡妞无数，基本看得出来，这女人不像是说谎。 “打扰了。” 他起身想走。 这种女人，还是不去招惹为好。 方玉却依旧笑着，语气也依旧温和。 “不打扰啊，再聊一会儿嘛，反正我等的人，还没来。” 男人：……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起身。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和女人搭讪？” 方玉笑着问道。 男人：“呃，还好，主要是看到你，一时没忍住。” 方玉：“你挺帅的，品味也好，交个朋友吧，叫什么？做什么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温和之中，隐隐透露着锐利。 男人甚至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呵呵，无业游民。” 他都有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方玉笑道：“衣食无忧，经济自由，佩服，羡慕。” 这个马屁，男人当即就很爽了。 这妞，情商很高啊。 她在钓我？ 他不由的冒出这个念头：“你呢？” 方玉：“我也是无业游民，这不，正等待着面试呢……老板还没来。” 男人：“呵呵，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你找什么工作？” 方玉：“金融行业，投资经理吧。” 方玉主动的态度，让男人本来刚刚熄灭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那挺好的。还是金融行业出美女啊，不过，听说你们这个圈子挺乱的？” 方玉再次笑了。 “嗯。” “是挺乱的。” “我的前夫，我的上司，我的客户，以及一连串相关利益人，都是被我送去坐牢了。” 男人：？？？ 瞬间更加懵逼。 感觉到一阵寒意。 姐姐，你他么是个白骨精啊！ “打扰，打扰。” “我去卫生间。” 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赶紧起身，连咖啡杯都忘了端，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着他的背影，方玉不由摇头笑笑。 我……有这么吓人吗？ …… 一部桑塔纳缓缓开进地面停车场。 停好车。 楚尧下了车，拨通方玉的号码。 她看到了。 她现在选择的位置，就是最靠近停车场的位置，视野很好。 地面停车场凡是进来的，基本都可以看到。 一时也有些诧异。 这是……老板？ 真够……呃，朴素的。 这老板，也挺年轻，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她电话里告诉楚尧位置，站起身来，招了招手。 楚尧认出了她，当即快步走来。 …… “刚才和一个搭讪的聊了一会儿，这是他的咖啡，您喝什么？” 方玉随手把桌上的咖啡杯放到旁桌，笑着问道。 楚尧摆摆手。 “不用。” “长话短说，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和品行，我准备做一家投资公司，你来当总经理，只做风险投资，主投种子轮和天使轮。” “公司走小而美路线，预计不会超过五十个人，基本要求是价值观一致，做正确的事情，长期做。” “第一笔投资资本，在五千万左右，一个月内到账。” “第一个项目我已经考察好，需要你去谈，同时，组建公司，组建团队，都是你的任务。” 楚尧云淡风轻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一上来就是直奔主题。 方玉都有点楞。 这种风格的老板…… 呃，还真是……优秀。 很对她的脾气。 只是，她有点好奇，为什么是自己？ 这个老板，就这么信任自己？ “给我一个卡号。” “先给你打一百万，作为公司注册的费用，前期租场地的成本，以及各种零零散散的支出，后续的钱，会在一个月内打到公司账户。” “这是合同，考虑好了，就签上你的名字。” 楚尧没等她说话，就干脆说道。 顺手拿出一份合同。 放在她面前。 方玉：？？？ 懵了。 彻底懵了。 还有……还有这种老板？ 老总，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 …… …… 51、老板真实在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 差不多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完，楚尧这才看着方玉，说道。 方玉停顿一下。 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槽点太多。 无处可吐。 一个开着桑塔纳过来的老板，过来连水都不喝一口，自己也还没说一句话，他已经说要前期拿五千万成立公司，让自己当总经理，给一百万现金先启动，甚至连合同都准备出来了…… 大佬，您……您管这叫……面试？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骗呢…… 不过，可能这位大佬风格比较特殊。 深吸口气。 方玉让自己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您，看过我的履历了吧？知道我的事儿吗？” 她试探着问道。 在这之前，她也面试过几个私人老板。 正规的金融机构，自己肯定是进不去了，只能走私企渠道。 即便如此，大点的私企，也不会给自己机会。 但那些小私企老板，虽然对自己的履历很满意，然而在知道工作经历后，一个个都却之不恭。 哪个老板，会招这么一个刺头进来？ 嫌自己活得太惬意了？ 再有几个老板，一眼就是居心不良的，方玉自己也看不上。 而现在…… 幸运来的太突然。 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笑：“知道，看过，这正是我招你的原因。” “我需要一个具有高度职业精神，不向潜规则低头的总经理，而你，恰好就是那个人。” 方玉：…… 长长的舒了口气。 听着楚尧诚挚的声音，她甚至颇为的感动。 太难得了。 这老板，简直就是有钱人里的一股清流。 知音啊。 “还有问题吗？” “我时间宝贵。” “没问题的话，就赶紧签合同，拿钱，开始干活儿。” 楚尧笑着说道。 略显玩世不恭的意味。 方玉看了他一眼，当即拿起那份合同，认真仔细的看着。 基础月薪是……3万。 年终奖，是项目提成。 职位，是总经理。 其它乱七八糟的奖金、福利，什么都有。 只是，甲方和乙方的名字，都还没填。 这时。 方玉忽然想到之前楚尧说的，还需要……自己去注册公司？ “楚先生，公司现在还没有注册吗？” 楚尧点点头：“是的。我没空，你去跑。” 方玉：…… 粗暴。 楚尧：“主体类型是投资公司，注册资本一百万，股东写我。公司名称，你看着起，选址，市中心就行。” 方玉：…… 随意。 沉默了一下，她问：“那这个合同？” 公司都还没成立，怎么和自己签劳动合同？ 楚尧：“等公司注册好，你自己填上自己的名字和公司名字，然后自己盖个章不就行了？” 方玉：…… 机……机智？ 她觉得很离谱。 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时间就是金钱？ 效率就是生命？ 这个时候，楚尧已经掏出手机，切换到手机银行页面。 “想好了吗？” “我等着转账。” 方玉：…… 她有些麻。 心中带着几分印证的心理，呆呆说了自己的卡号。 楚尧操作网银给她赚钱，但手机银行限额只有五十万，于是先转五十万。 然后借过她的笔记本电脑，用网银操作，又转了五十万。 看到两笔到账的钱…… 方玉：…… 她已经彻底无话可说。 “两周之内把公司搞好，然后开始第一个投资项目。” “对了，这里还有两份简历，你面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招进来。” 楚尧加了方玉微信，把孟辰推荐的另外两个还算靠谱的人简历，发给她。 交代清楚，起身就走。 上车。 扬长而去。 一直看着这部桑塔纳驶出停车场，再看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方玉莫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揉了揉太阳穴，也是不由的轻轻笑出声。 就……很神奇啊。 这老板。 不过，似乎……也不错。 这个世界上，原来可以有人，如此的认可我。 方玉觉得此刻毒辣的阳光，都格外明媚可爱了起来。 …… 开出停车场。 楚尧本来计划直接回家，毕竟现在都快四点了，再过一会儿，就晚高峰了。 堵车很烦。 不过，路过路边一家金店，脑海中想起件事，还是停在门口。 “先生，这里不可以停车哦。” “会被监控拍到的。” 有店员连忙出来提醒。 楚尧：“扣分还是罚款？” 店员：“不扣分，罚五百。” 楚尧：“行，那就让他罚嘛，等下你们给我打个五百的折。” 懒得去停车场了。 下去还得折腾。 店员：…… 这…… 好像也挺他么有道理的。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楚尧已经进了店。 “那个……100克的金条，给我来三根。” 现在的实时金价是346，100克，三万多，三根差不多就是十万。 这算是大生意。 店员赶紧拿货。 楚尧看向刚才那个迎宾：“能便宜五百不？” 迎宾嘴角微微抽搐：“可以的，先生，没问题。” 正常情况下，客户磨一磨，多少都会给点折扣的。 只是，这位客户的杀价理由，属实有点奇葩。 当了这么多年店员，都没见过。 “那拿货，刷卡。” 楚尧付钱，拎着三根金条和发票，就出了金店。 总计用时不超过五分钟。 上车。 回家。 ……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 苏舞回来了。 和马潇潇一起进门的。 她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神采飞扬的，玩得很开心。 “姐夫，潇潇今晚还在咱家吃饭行吗？” “我们两个人，一致都觉得，你的厨艺，简直太赞了！” “真的，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她拍起马屁。 马潇潇隐隐有点脸红的样子。 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教养，告诉她，经常去别人家蹭饭，是不礼貌的。 但这个，苏舞的姐夫，做饭实在太好吃了。 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美味。 “随便。” “潇潇，沙发上的袋子你提回家，一个小小的礼物。” “花瓶不是碎了嘛……” 楚尧随口笑道。 马潇潇唔了一声，有点想拒绝，但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麻烦别人是不礼貌的。 但拒绝别人还人情，更是不礼貌的。 再说，楚尧家，应该也不缺这点钱。 “谢谢姐夫。” 她谢了一声，过去打开袋子，看一眼。 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 金条？ 这个“姐夫”，真的是……简直了……好实在。 …… …… 52、“幕后黑手” 日子慢慢过。 不过。 大概一个礼拜后，楚尧就接到方玉的电话，说可以准备开工。 “楚总，公司注册好了，已经审核通过，拿到营业执照，再去银行办理公户就可以，手续已经提交。” “办公室也租好了，在金融中心，月租三万，目前只有一百来平，十个工位，咱们且用且增加。” “人我招了一个，如果不是很大项目的话，暂时够用，注会和司考我都过了。” “您说的第一个项目，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她效率惊人。 作为老板，这就是自己悠闲的资格。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己除了和她去了趟政务中心外，其它都是当得甩手掌柜。 楚尧在电话里说道：“那就开始吧。” “先去帝都，北大校园，目前有个创业项目，共享单车，你去和创始人谈谈，给他们投点钱，500万左右，拿5%-10%的股份。” 楚尧精准锁定项目。 这话，方玉微微错愕了一下。 共享单车是什么？ 没听说过的新名词。 校园创业项目？ 前段时间，二老板倒是提出大众创业，但目前还只是个苗头。 不过，北大校园，这勉强算是个亮点。 投资人看项目，基本就看三点：创始人团队，项目赛道，市场占有率。 方玉目前对这个项目还不了解，但凭直觉推断，这个项目，除了团队外，其它都很新。 “好的，楚总。” “这个项目我目前还不是很熟悉，可能需要三天时间去了解。” “我先去帝都，随时跟您汇报。” 方玉说道。 楚尧笑了笑：“去吧，这个项目必须要拿到手。” 竟……这么看好？ 方玉心中再次浮现出疑惑，回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 楚尧在沙发上长长伸了个懒腰，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笑容。 有种隐秘的小快感。 自己像是一只幕后黑手。 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全靠先知地位，和一点资本，指挥其它人去做事。 小黄车算是好项目吗？ 未必。 更像是资本热潮下的一次狂欢罢了。 这个项目最后的结局，也是一地鸡毛。 不过，这并不妨碍，它能为自己赚到钱。 而且是躺赚。 在楚尧看来，这样的项目，与其说是创业项目，不如更像是一个资金盘。 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各种炒作，纷纷进入。 然后…… 等待着后来者资金的接盘。 只要有人接盘，自己手里的股份，就能抛，就能赚的盆满钵盈。 如果…… 实在找不到大的投资人接盘，那就……上市。 如果连上不了市，那就会像是一个泡沫般，噗的炸裂开来。 但并不妨碍，参与其中的人，尤其是，早期参与其中的人，吃得满嘴流油。 这种钱，不赚白不赚啊。 …… 现在是14年下半年。 15年，小黄车将正式进入疯狂融资的序幕，从校园走向社会。 16年，小橙车开始成立，这个赛道将彻底成为资本的宠儿。 17年，资本彻底疯癫，估值会破百亿，那将是浪潮的最顶点。 到那时，就是自己套现离场的时候。 三年时间，五百万，翻个两百倍左右。 十个小目标？ 楚尧觉得，这个效率，勉勉强强……还行吧？ 不过…… 考虑一下，楚尧又给黄大福打个电话。 “忙什么呢？” 黄大福最近应该是在做地产，反正是忙得不可开交，整天不见人影。 至于现在做到什么进度，楚尧并不清楚。 黄大福：“楚先生，我现在在星城，准备拿一块地。” 星城？ 楚尧微楞：“别拿了，回来吧。” 电话那头。 听到这话，黄大福顿时就彻底懵逼了。 不是不相信楚尧。 只是，为了这块地，前期已经花了不少工夫，公关费都花了不少。 说不拿就不拿？ “楚先生，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他赶紧问道。 楚尧笑了笑，淡淡道：“那个地方没有财气，涨不起来的。” 星城，算是房价最友好的省会城市之一了。 哪怕几波暴涨后，星城房产的均价，也都在一万左右。 没什么炒的必要。 去了就被套牢。 本地人肯定是很爽，但要是想炒房，那就免谈。 黄大福也不是真心实意想做地产生意的，就是被自己指点，想搞点快钱。 赛道对了，但城市没选对。 “楚先生，这个项目，其它两个股东都是比较看好的，毕竟是省会城市，人口，产业，都很不错。” “我不是很明白。” 黄大福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说道。 这也是事实。 楚尧感觉到他的抵触情绪，淡淡道：“本朝龙兴之地，情况特殊，你不信我，就去做吧。” 说完。 楚尧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 黄大福人都傻了。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问道：“老黄，楚先生怎么说？” 他们也都是黄大福船上的人。 知道，黄大福认识了一个堪比白龙王的高人，对其深信不疑。 至于中间发生什么，老黄为什么如此信任他，却是不知道。 对这件事，黄大福守口如瓶。 哪怕是一群人搂着姑娘喝花酒，都喝到五迷三道，一提到这里，黄大福也会瞬间谨言，什么都不说。 这会儿。 黄大福深吸口气，脸上肌肉颤抖一下：“龙兴之地。” “不能做。” 他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就很玄。 玄之又玄。 但……不可不信。 “准备撤吧，这个项目不做了，找人接盘，之前那个开夜总会的二傻子，不是一直想入股嘛，让他进来，咱们撤。” 黄大福一念生，迅速下定决心，沉声说道。 楚尧说的这个理由，太大了。 中年男人看着他，一时也是无语。 这……跟闹着玩似的。 于商业上而言，的确是跟闹着玩似的。 不过，老黄也是真的果断而精明，这一瞬间，说走就要走，而且连接盘侠都想好了。 “行啊，那我同意。” “黄哥啊，回头，你介绍楚大师，也给我认识一下吧？” 男人笑着说道。 有接盘侠，亏不了多少。 既然黄大福铁了心要撤，他也不会头铁。 黄大福看了他一眼，苦笑摇头。 “回去再说。” “楚先生，现在应该生我气了。” …… …… 53、要啥自行车 “楚先生，刚才不好意思，这边有人，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把身边人都赶走，黄大福回拨楚尧的电话。 好言好语的说道。 楚尧倒是接通了，也没刻意拿捏他，依旧是一副高人风范：“嗯，没事。” 顿了顿。 楚尧还是多说两句。 “炒房，珠三角，长三角，水脉聚集之地，随便炒，其它地方，就别碰了。” “人不可过分贪心。” “炒房，赚的是断子绝孙的钱。” 黄大福连连点头称是：“是，是，让您费心了。 楚尧已经给自己指了路，做房地产。 之前嫌鹏城土地价太高，所以没敢竞拍，想着找个基础低价低的，升值空间大的。 选来选去，选了星城。 不曾想……现在受到楚尧的警示。 “嗯。” “还有个小事，在珠三角帮我找一家做自行车的工厂，就是那种传统自行车。” 楚尧笑着说道，很温和的语气。 接下来的几年，共享单车全线开花，不管做哪个品牌，拜哪尊菩萨，工厂都是稳赚不赔。 当然这是小钱。 不过，却具备战略意义。 具备供应链的资源，就是投资时的最大底气之一。 平时靠生产订单，也能补贴点家用。 一鱼两吃。 完美。 自行车？ 楚尧这个要求，很奇怪。 黄大福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问这个干什么？ 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好的，我帮您找，应该有做这方面的朋友。” 做个自行车而已。 没有多高的技术难度。 只是，现在……谁还骑自行车？ 搞不懂。 既然想不明白，黄大福也就不想了。 挂了电话，便在朋友圈里，问了起来。 …… “姐夫，咱们下午去红树林骑行吧？” “你整天在家闷着干什么呢？” 在家里呆了一周多，苏舞对于这个姐夫，是彻底的熟悉了。 已然很亲近。 他真的没有架子。 只要自己每天乖乖洗碗、扫地、把脏衣服丢到洗衣机、然后晒出来…… 干活儿之后，基本就不会有别的烦恼。 甚至于…… 苏舞都感觉到一种家的温馨。 这个姐夫，跟个爹一样。 她没有父亲。 在老家时，姑父年龄大了，不算父亲。 那种既威严，又亲昵的感觉，是苏舞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除了……呃，姐夫，略显面嫩。 就连马潇潇都说：你姐夫可真是个怪人。 二十来岁，每天也不出去，就宅在家里，跑步，做饭，看书，喝茶，跟个老爷子似的。 马潇潇说的时候，是吐槽的语气。 不过，苏舞从她语气中，也听出了羡慕和佩服。 哪个家庭不幸福的小姑娘，不希望家里有个这样的男人呢？ …… 骑行？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现在太阳这么大，不怕晒黑啊？还去骑行？” “我天生晒不黑！天生丽质！嘿嘿！” 她洋洋得意的笑着。 “行，那走着。” 楚尧没意见。 骑行一下，锻炼锻炼身体，也挺好的。 苏舞：“那带上潇潇一起啊……” “我都跟她约好了。” “没问题。你俩精力是真充沛，真能折腾。” “那可不是嘛……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都要上大学了。” 楚尧：…… 年轻真好。 其实这几天，反倒是和这俩小姑娘，玩得比较多。 跑步，打篮球，游泳，打电动，打联盟…… 甚至连跳舞毯都玩过。 楚尧在哭笑不得之余，也是觉得，自己心态年轻不少。 不过…… 自己也不老吧？ 这具身体，也不过才二十来岁。 …… “喏，今天的骑行路线。” “从别墅，一路骑行到红树林，然后沿着海边，绕到绿道，再回家。” “全程三十公里，大概需要六个小时。” “集美们，准备好了吗？” 马潇潇的准备很夸张。 全套的骑行装，背着战术背包，带着头盔和手套，还拿着地图。 把楚尧和苏舞，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属实有点夸张了。 三十公里！ 苏舞有点畏惧，但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想想都很疯狂，很过瘾啊。 有姐夫在，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楚尧却是有点蛋疼了。 说好的骑行…… 这叫骑行？ 都算是极限运动了吧？ “要不你俩去，我这个老人家，就不去了……” 开玩笑，自己什么身份，跟她们玩这个？ “别啊，姐夫你哪里老了……” “一起去嘛……” “我们都不怂，你怂什么？” 苏舞赶紧拉住楚尧的胳膊，撒娇央求道。 马潇潇也是坏笑着点头：“是啊姐夫，走嘛……你不在，万一我俩遇到什么危险呢？” “如果半路上骑不动了，咱们就打车回。” 看着她俩…… 楚尧：…… 无奈了。 “行，那走吧。” 楚尧还是同意了。 到底…… 这是自己从没做过的事儿。 生命从未有过的体验。 重活一世，楚尧想体验的，就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这件事，在射程范围之内。 那就……走吧。 …… 开车去了商场，又买了两套合适的骑行服，以及三辆自行车。 于是上路。 晒着太阳，吹着风，看着大海，在绿道上飞驰。 楚尧感觉仿佛回到少年。 前面的女孩长发飘扬。 骑到累时俏脸通红，香汗淋漓。 各种欢声笑语。 让人只觉青春的美好。 欲买桂花同载酒，竟好似，少年游。 …… 只是…… 晚上。 楚尧呈一个大字，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着。 苏婕骑在他身上，拿着棉签和碘伏，涂抹着重点部位。 一边上药一边笑。 “你这是真蛋疼了啊……” “可是疯上了吧……” 楚尧：…… 哼哼。 是真蛋疼。 物理上的。 骑行一下午，那酸爽，谁来谁知道。 “你等下去看看你妹吧，估计她也废了，回来时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苏婕：…… …… 此刻。 楼上。 苏舞同样趴在床上哼哼着，和马潇潇发着消息。 “潇潇，我屁股疼，嘤嘤嘤嘤……” 马潇潇：“我也疼啊……” 顿了顿，马潇潇又发：“要不你过来，或者我过去，咱俩互相上个药？” 苏舞：？？？ 想到那画面，她顿时觉得脸上发烫。 虽然都是女孩子。 但……也很害羞啊。 这和去澡堂子搓澡还不一样。 “还是算了吧，我找我姐帮忙。” 苏舞回了她一句。 …… …… 54、那个不痛 一大早起床。 楚尧感觉全身都疼。 胯下是破皮导致的外伤疼，肌肉则是酸痛。 睡了一觉后，感觉更疼了。 肌肉酸痛还可以忍…… 但这个破皮，是真的难受。 得。 都是自己作的。 挂着空档，楚尧穿个大裤衩，走出卧室。 楼下苏婕已经做好早餐。 “我上班去了啊。” 楚尧边下楼梯，丢过去个飞吻：“去吧，路上慢点，爱你么么哒哒。” 苏婕眉开眼笑：“恶心心。走啦！” 听着院子里的引擎声，楚尧盛了碗白粥，就着脆爽的萝卜丝，吃的津津有味。 这才是生活啊。 有钱有闲，一日三餐。 “下来吃饭！” 楚尧给苏舞发了条消息。 过了一会儿，她回道：“姐夫，我不吃了，下不了床了。” 楚尧：“科学研究表明，不吃早餐，胃就会消化肠道里的食物，所以，不吃早餐，等于吃屎。” 苏舞：“……那我也不吃！” 是真起不来。 屁屁疼死了。 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上了药都不管用。 她感觉自己臀部的皮肤，都被磨的粗糙。 还有大腿内侧，破皮了都。 尤其是洗澡的时候，那个疼……疼死个人。 昨晚姐姐帮忙涂药的时候，笑话了自己好久。 这会儿苏舞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儿，去玩什么骑行？ 哎，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那你就吃屎吧。” “问你个问题。” 楚尧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 苏舞：“嗯？” 楚尧：“假如给你两个选择，你是喜欢吃巧克力味的屎，还是喜欢吃屎味的巧克力？” 苏舞抓狂了。 “姐夫你真恶心，我要截图给我姐告状！” 楚尧哈哈大笑，没有再逗她。 不吃就不吃吧。 爱吃不吃。 …… 今儿的跑步计划，显然不成了。 内裤都没法穿，怎么跑？ 强行跑，只会让它更加受伤。 瘫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有些无聊，楚尧打开系统商城，随意研究着。 搞张船票穿一下子？ 不过，想了想船票的价格，还是算了。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 快……没钱了。 自己手头的流动资金，目前满打满算，也就千把万。 是真穷了啊。 这点钱，啥都不够干的。 方玉去帝都投资小黄车，谈妥了，至少五百万，就得马上出去。 比利小子的照片，拿过去了，但拍卖会要鉴定，要走流程，上拍的话，起码得一个月，甚至更长。 哎，就一个字，穷！ 千把万，压根不够花，穷的叮当响。 …… 【检测到宿主身体存在不适，哥，郑重给您推荐一款治伤神药，一涂就见效，只要五十万，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就在楚尧感慨自己穷的时候，系统的推送，又来了。 它……他妈的，现在是越来越人性化了啊。 上回吃了两百万的亏，楚尧好久没理会它。 现在，竟然有点大数据精准定制的感觉。 看一眼…… 【一款神奇的膏药：采用宇宙级黑科技，专门刺激皮肤组织生长，任何伤口，瞬间愈合。】 【售价：50万。】 这…… 楚尧深吸口气。 果断做出决定。 买它！ 男人，就要对自己的担担，好一点！ 付款，下单。 一个白色小盒子，顿时出现在桌面上。 很小。 也就50毫升左右。 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和logo，看上去跟三无产品似的。 不过，造型倒是颇为的雅致，看上去并不廉价。 打开盖子闻了闻，淡雅的清香，有点好闻。 楚尧当即拿着进了房间。 一番涂抹。 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 马上就一点不疼了。 颇为……神奇。 可不得神奇嘛！ 五十万呢！ 也就是自己，吃过见过，一点都不心疼钱。 此刻，楚尧只想到一位哲人的话，除了身体上的病痛，任何痛苦，都是主观意识带来的。 什么没钱、失恋、没地位、没尊严……都是梦幻泡影，你不想它，它就不疼。 也就身体上的病痛，你想或不想，它都疼。 除非……好了。 …… 破皮愈合了。 伤口好了。 楚尧也彻底舒服了。 只是肌肉还有些酸痛，但不要紧。 穿好衣服，想了想，楚尧上楼，敲响苏舞的房门。 “开门，查水表！” 楚尧笑着喊道。 苏舞这会儿正趴在床上，就盖了一条轻柔的丝被，听到敲门声，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也有些羞耻。 虽然隔着一道门，自己也反锁了，但这可是在别人家！ “我……我还没起床！” 苏舞赶紧叫到道。 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嘶嘶吸着凉气。 “我给你拿了特制的药膏，很管用，放门口了啊，你等下自己涂，涂上就好了。” 楚尧在门外说道，然后就下楼，脚步声故意很重。 房间里，苏舞正穿着睡衣，听到这话，再听到楚尧的脚步声…… 忽然觉得这个姐夫，真的是太细心太温柔了啊！ 穿好。 出门。 看到门口的地上，放着一盒小药膏。 这是什么药？ 自己没见过的牌子，连商标都没有。 苏舞好奇且疑惑，却还是拿起来，回了房间。 再次反锁。 这能管用？ 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试试，实在是太难受了。 忍着疼痛，去卫生间洗了一下。 回来。 涂上药。 那瞬间的清凉，让她顿时就舒爽的呻吟出声。 而…… 肉眼可见的，那些娇嫩的皮肤，也像是被无数倍加速，急速的愈合着。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长好了。 连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半点。 正常情况下，伤口开始愈合，总要有点黑，或者有点痕迹的吧？ 可这个，真的没有。 苏舞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不痛了，这是真真切切的。 这…… 这？ 她伸手摸了摸，完好无损。 甚至看上去，似乎都比之前都要更白，更细腻一些。 姐夫……牛逼！ 苏舞乐得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顿时就满血复活。 她穿上睡衣，拿着药膏就下了楼，脚步飞快，如同脱缰的快马。 “姐夫！” “这是啥药？” 楚尧笑笑：“家庭内部神药，专治一切伤口，我自己调的。” 苏舞：！！！ 厉害了！ 六六六！ “这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姐夫你去卖药吧，肯定发大财。” 楚尧瞪了她一眼。 “这药，成本就得五十万，谁买得起？” “记住啊，你现在欠我五十万。” “过来吃饭，然后给我写个欠条。” 苏舞：？？？ …… …… 55、你姐夫给你涂的？ “真要写欠条啊？” 苏舞人傻了。 好大一笔钱的。 楚尧笑着摆摆手：“你不是说以后要赚很多钱嘛，又没有还款期限，等你有钱了，万一姐夫要是落魄了，跟你混饭吃。” 苏舞笑出声。 想想那场景，忽然也觉得美的不行。 “成，到时候天天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心疼你，还心疼我姐姐呢。” 她大大咧咧的说道，跑到厨房去盛粥。 楚尧也是不由笑笑。 看着那盒药膏…… 价值千金？ 能逆向开发吗？ 不确定。 系统商城里，也没有说明书。 嘿，算了，懒得想，有机会再说吧。 家里备点这个玩意儿，至少有一个好处，以后不怕小磕小碰的了，切菜伤到手指，瞬间就好。 幸福感大大提升。 …… 吃过饭。 苏舞抱着手机玩了一会儿，说道：“姐夫，我去潇潇家一趟吧？这个药给她用一下。” 自己是好了。 但好闺蜜还屁屁疼呢。 虽然这药贵巴巴的，但……友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 再说，自己都承诺给姐夫了。 “去吧。” 楚尧笑着摆手。 “嗯呐，姐夫你真好。” 苏舞拍了个小小的马屁，换上一身衣服，拿着药膏就跑出了门。 …… 马潇潇这会儿在卧室。 裹着被子。 床边坐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不过保养很好的女人，正在喂她喝粥。 这是她妈妈。 马慧娴。 她跟母姓。 她爸爸当年就是入赘的。 这也是夫妻俩这么多年争吵的根源所在。 赘婿发财，往往会产生一种补偿心态——我曾经失去的，以后要加倍拿回来。 至于谁对谁错，父母之间的事情，马潇潇也讲不清。 她只是觉得很烦。 至于现在…… “我不喝了，你走吧，管我干什么？” 喝了几口，抿着嘴唇，马潇潇拒绝被投喂。 马慧娴宠溺的看着女儿：“再喝两口嘛，妈怎么会不管你？是你一直埋怨妈妈好不好？” 语气温温柔柔的。 马潇潇又阴阳起来了：“我哪敢埋怨您？您有您的生活。” 女儿的讽刺，马慧娴脸色微微不自然。 “潇潇，你还小，你不懂，妈妈……妈妈也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啊。” 马潇潇都被气笑了。 “是是是。你俩都幸福，就我不幸福。” “那你生我干嘛呢？” “我爸在外面抠女，你在外面撩汉，啧啧啧，还真是绝了，一对……” 马潇潇强忍着。 没有把“奸夫**”两个字说出来。 马慧娴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嘴唇动动，却依旧没说什么。 把碗放在床头。 “那你先休息。” “妈妈去给你找找，看看有什么药。” 她摇曳着丰腴的身材，朝门外走去。 “你别给我找！” “你走吧！” 马潇潇大声喊道。 …… 叮咚。 门铃被按响了。 马慧娴刚下到一楼，过去开门，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外。 苏舞也愣了一下。 “姐姐您好，我是潇潇的朋友。” 其实苏舞猜到了，这是马潇潇的妈妈。 她们两个，眉宇间很像。 不过，还是叫“姐姐”。 情商。 果然，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 苏舞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可不是姐姐哦，我是潇潇的妈妈。在楼上呢，你是邻居家的？” 马慧娴笑着说道。 语气依旧是柔柔的。 苏舞这时觉得，马潇潇的妈妈，真的好漂亮哦，好有女人味儿，又特别的温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竟然好像还有点少女感。 “是的呢，我叫苏舞，是潇潇的朋友，昨天我们一起去骑行的。” “我拿了药给她。” “上楼拿给她？” 苏舞扬了一下手中白盒子，笑着说道。 马慧娴看了一眼药盒，没看到标签，担心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多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呀？” 苏舞：“我家里人自己配的！可好用啦！我也是，磨破皮了，涂上，马上就好了。” 自己配的？ 马慧娴眉头微微皱起。 正想说点什么…… 这时，二楼，听到下面的声音，马潇潇一瘸一拐的出门了，站在栏杆旁。 “小舞，快上来，你别跟她说话！” 苏舞：…… 吐吐舌头。 抱歉的看着马慧娴。 马慧娴却是依旧笑容温婉，做了个请的手势。 “快去吧。” 于是苏舞就小跑着上楼梯。 心想潇潇可是真的凶，竟然对她妈妈，态度都这么不好。 看上去，她妈妈，也不像是那种坏女人啊。 不过…… 应该是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吧。 算了，大人的事儿，自己就不管了，先给小姐妹，把屁屁治好再说。 …… “这是啥？” 进了房间，马潇潇把房门反锁了，看着苏舞手中的药盒，问道。 “药啊！可灵了！我涂上，瞬间就好了！皮肤都白了！” “什么药？” “我姐夫自己配的，你快点，趴下，裤子脱了，我帮你涂。” 苏舞坏笑着说道。 马潇潇比自己高一点，腿更长一点。 不过，苏舞暗中比较过，她屁股可没自己翘。 马潇潇眼神有点奇怪，踟蹰了一下：“所以……你的药，也是你姐夫帮你涂的？” 哈？ 这话，苏舞顿时愣住。 瞬间脸色一片通红，都感觉发烫了。 “你说什么呢！” “你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那肯定是我自己涂的啊！” 苏舞着急忙慌的反驳道，心跳却莫名快的不行。 这个想法，她从来都没有过。 没想到马潇潇竟然会这么说！ 她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我……我开玩笑的。我自己涂吧。” 马潇潇也有点脸红。 好吧，自己的口味，确实比苏舞重多了。 她不行。 她很单纯。 bl文，肉文和**，都没看过。 啥也不是。 “好吧，那你就自己涂。” 苏舞这会儿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了。 把药盒塞给她。 自己出门。 出了门。 站在栏杆旁。 苏舞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才感觉心中的酥麻，消散几分。 马潇潇可真是个大变态啊。 那是我姐夫！ 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变态！ 太变态了！ 想着想着，苏舞觉得自己脸色，又开始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我脑子不干净了！ …… …… 56、大人的事儿 几分钟后。 马潇潇就从卧室里走出，看上去神清气爽的样子。 好了。 全好了。 她自己都感觉极其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 “这什么药啊，这也太神奇了吧？” “哪家出的？快告诉我。” “我要去囤货！” 马潇潇不由问道。 这药，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谁用谁知道！ 苏舞这会儿平静很多，白了她一眼：“说了……我姐夫自己配置的，五十万一份，成本价。” 马潇潇：“那……也不贵啊。” 苏舞：…… 呃，你们都是有钱人。 五十万还不贵啊！ 五十万什么概念？ 在老家，一套房子都有了！ “那你去找他买吧，不过，我不确定能不能买到。” “好像配起来应该挺麻烦的，就这一瓶。” 苏舞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手中的药膏。 想要回。 但有点不好意思。 倒不是小气。 主要，这不是自己的，是姐夫的。 但这话，又说不出口。 马潇潇注意到她的眼神，笑着拉起她的手：“先还你，回头我再去找姐夫说。” 她，也是个敏感而体贴的姑娘，很能感受别人的情绪。 苏舞：“好的呢。” …… 两人正聊着。 马慧娴从旁边的房间出来了。 略显诧异的看着女儿。 这…… 刚才还疼的起不了床，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潇潇？” 她疑惑叫一声。 马潇潇看她一眼，连妈都不叫：“我们出去玩儿了，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冷漠丢下一句话，马潇潇拉起苏舞的胳膊，就准备下楼。 “等等。” 马慧娴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急了。 伸手拦住女儿。 “这……就好了？” 马慧娴想说，给妈看看？ 但显然女儿是不会同意的。 女儿现在很抵触，甚至可以说反感自己。 只是，马慧娴又觉得，这药效实在太神奇了，该不会是什么违禁药物吧？ 类似于能产生精神兴奋的那种。 她有点小心的打量着女儿的脸色和眼神，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马潇潇冲道：“怎么？您不希望我好啊？麻烦，别挡路。” 马慧娴：…… 得。 完全没办法正常沟通。 青春期的女儿啊，现在真的是很叛逆。 想了想，马慧娴不由看向苏舞：“小舞，你家住哪栋啊？这个药，是你姐夫自己配的？” 刚才苏舞和马潇潇的话，她也听到了。 一份……五十万？ 什么药这么金贵？ 苏舞对马慧娴，还是很有礼貌的，甜甜一笑：“是的，阿姨。” “我们家住……” 苏舞正想说，却被马潇潇伸手捂了一下嘴。 “你别告诉她。” “走！” 没等苏舞说完，马潇潇拉起苏舞就走。 对于自己这个妈，马潇潇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肯定眼馋这款药的效果。 不过，马潇潇就是不想让她得逞。 她会把所有关系，搞成庸俗化。 看到能赚钱的东西，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还指不定怎么去烦姐夫呢。 就是不告诉她！ 马慧娴：…… 目送两个女孩下了楼…… 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她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 马潇潇和苏舞出了门。 就看到老妈跟在自己两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正大光明的跟踪。 步伐却很从容。 就是一副，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的样子。 这…… 真赖皮。 马潇潇好生无奈，回头：“麻烦，别跟着我们好吗？” 马慧娴却温温柔柔的笑道：“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 看着母女俩斗气，苏舞……莫名有点想笑。 她妈妈，好像……还挺可爱的。 柔中带刚。 马潇潇：“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我去跳人工湖！” 马慧娴：“正好，妈妈会游泳，放心，不会让你溺水的。” 马潇潇：…… 这该死的……控制欲！ “好了，潇潇，别跟你妈妈斗气了，要不，就去我姐夫家吧？” 苏舞捏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她真的不希望这母女俩吵架。 马潇潇深吸口气，怨气满满的说道：“如果你希望你姐夫家庭不幸福，就让她去吧。” 嗯？ 什么意思？ 苏舞反应了一下，才陡然回过神来。 意思是……她妈妈……她妈妈……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 这…… 苏舞有点被惊呆了。 这就是……大人？ 或许，马潇潇对她妈妈，存在一些偏见，但之前，应该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苏舞这会儿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复杂。 ……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两前一后，走着。 “小舞，跑！” 马潇潇终于想到好办法，拉起苏舞的手，当即撒开大长腿就狂奔。 哼！ 拼体力，你总拼不过我吧？ 况且，你穿的高跟鞋，旗袍，看你怎么跑？ 两人飞奔。 马慧娴很快就被甩在身后。 …… 跑了一路。 后面已然不见母亲的影子。 马潇潇长长舒口气。 这是小区后边的一片树林，枝繁叶茂，鸟语花香，还有个木秋千。 她喘匀呼吸，坐上去，来来回回的晃悠着。 苏舞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 “潇，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妈妈的事儿。” 很久之前，在还没见面时，在漂流瓶上，就聊过。 她妈妈勾引男人，勾引的还是她爸爸的朋友，还带回了家里，被逃课回家的马潇潇发现。 马潇潇：“求你，别提她好嘛，让我清静一会儿。” “唔。好吧，那不说她了。” 哎…… 苏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也想到自己那个风流浪荡的母亲。 幸福的人各自幸福，不幸的人，却有着相似的不幸。 两个少女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秋千吱悠吱悠。 “小舞，跟你说个事儿。” 马潇潇忽然开口。 嗯？ 苏舞：“你说。” 马潇潇：“我想出国留学，你……要不要一起？” 苏舞轻轻抿着嘴唇：“我……我没有钱。” 马潇潇笑了笑：“我有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咱俩可以去同一个大学，在外面一起租个房子，养条猫，再养只狗，去西部自驾，去加拿大滑雪，去夏威夷潜水冲浪……” 她轻声说着。 苏舞眼神中也逐渐浮现出一丝憧憬，但却忽然觉得，气氛似乎隐隐有点不对劲儿。 “你想带我私奔啊。” 苏舞开玩笑道。 马潇潇笑着反问：“不好吗？” 苏舞这时心头狂跳。 不对劲儿！ 真的不对劲儿！ 她……她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不是闺蜜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 她……她有问题？ “我再想想。” “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马潇潇点点头：“走吧。” …… 于是两人就返回。 一路到了姐夫家。 “姐夫我回来啦。” 苏舞推开门说道，而看到眼前的人，她顿时就惊呆。 马慧娴坐在沙发上，正在和姐夫聊天，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 苏舞旁边，马潇潇心态崩了。 “你怎么来了？” 马慧娴笑笑，柔柔道：“问物业的呀，你们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到嘛。” 说着，马慧娴看向楚尧：“楚先生，我女儿青春期，现在正叛逆着呢，之前给您添麻烦了……” 楚尧摆手笑笑，示意没关系。 这时。 马潇潇冲了上去，拉起马慧娴的胳膊：“走，回家。” 她觉得丢人。 也生怕，母亲做出更丢人的事儿。 马慧娴也没拒绝，笑着和楚尧道别：“那楚先生，我就先回去了，回见。” 楚尧站起身，笑着点头，道别。 母女俩出门。 关上门。 苏舞好奇且诧异的看着姐夫：“姐夫，你们聊什么了？” 楚尧：“没聊什么啊，人家作为邻居，还是马潇潇的妈妈，上门拜访，简单聊了两句。” 苏舞：“姐夫你离她远点，她不是什么好人！潇潇说……说……她妈妈，很……很风流。” 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苏舞心中有点小羞耻，结结巴巴的。 但她觉得这个必须要和姐夫说明。 楚尧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由笑出声。 “姐夫……也不喜欢少妇啊。” “好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了。” “中午想吃什么？” …… …… 57、要想学得会 马潇潇的母亲，这个温柔的美妇，的确有点意思。 看得出来，就是那种长期养尊处优，家境优渥的富婆。 有钱很久了。 方方面面的教养，也是无可挑剔。 刚才聊天的时候，马慧娴也大概透露了一些她的背景。 她们家是名门。 红三代，转经商。 她老公是一家制药公司的董事长。 至于她自己，则是在做美容行业。 其实，在听她讲完背景后，楚尧就已经清楚她的来意。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聊更多，马潇潇和苏舞就回来了。 …… “楚先生，我是马慧娴。抱歉，刚才我女儿在，女儿在不懂事，不方便聊太多，有时间的话，出来喝个茶？” 正在厨房忙活着，楚尧收到一条短信。 马慧娴发来的。 不过，楚尧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和她交换号码。 也没有给她名片之类的。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 别说她了，马潇潇都不知道自己的号码。 刚疑惑了一下…… 马慧娴又发来一条消息：“刚才从您车窗上拿到的电话，冒昧了。” 楚尧：啧。 真……人精啊。 想了想，楚尧回复道：“好的，不着急。小朋友发脾气，往往是和父母撒娇。” 马慧娴：“您见笑了，我会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结束聊天。 这也挺正常的啊。 不过，毕竟刚认识。 而且，别人家的家事，楚尧也不想关注太多。 …… “姐夫，我跟你说个事儿，行吗？” 正在做着饭，苏舞靠着厨房门，看上去有点小苦恼。 楚尧看了她一眼，颠勺的动作不停，笑道：“怎么了？说。” 苏舞其实在纠结。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说道：“姐夫，你觉不觉得，潇潇，有点小问题？” 她不太敢说自己的猜测。 只是旁敲侧击。 姐夫见多识广，她想听听姐夫怎么看。 “怎么着？” “难道她和你表白了？” 楚尧笑着调侃。 苏舞脸色却腾的一下，红透了，手足无措的样子。 早恋什么的，对于已经高考完的小姑娘，已经不是洪水猛兽。 她也早就会拿捏男人了。 比如送她来鹏城，然后自己灰溜溜的回去的那个小舔狗。 只是…… 这种事儿，还是挺羞耻的。 “我不是！” 苏舞有点羞愤的自我辩解。 楚尧不由哈哈大笑出声。 “不是就不是吧，喊什么玩意儿……” “马潇潇不管是不是，影响你和她的友情吗？” “至于……是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那是个人自由，我不评论。” 笑过之后，楚尧云淡风轻的说道。 苏舞懵懵的听着。 就觉得……呃……好高级。 个人自由。 个人……可以有这样的自由吗？ 她现在三观其实还没彻底成型，表面咋咋呼呼，内心敏感柔软的一个小女孩罢了。 “好吧，我知道了。” 苏舞应了一声。 其实脑袋依旧糊涂着。 顿了顿，她又说道：“那，姐夫，潇潇说，她要出国留学，想让我和她一起去。还说，可以给我花钱。” 楚尧看了她一眼，又笑了。 “咋了，她还想包你啊？” 苏舞：…… 羞愤的直跺脚。 “姐夫！” “你好好说话！” 楚尧笑着把锅里的菜盛出来，认真了几分：“那不行。她爱出去是她的事儿，你不能出去。” “不是钱的问题。” “外面风气不好。” 苏舞：“哦。” 楚尧：“端饭！” 她赶紧屁颠屁颠的端盘子盛饭。 …… 吃饭的时候。 楚尧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一个海外电话，前面三位是国际区号001，美国打来的。 楚尧猜是斯诺。 除了他，也没别个外国人，知道自己的号码。 接通，果然是。 “楚先生，抱歉打扰您。” “不打扰，你说。” 楚尧正吃着饭，随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 斯诺的声音响起。 “这张照片，经过我们专家团鉴定，肯定是真品，而且收藏价值极高。” “不过，鉴于这件藏品的文化属性，我建议您在美国本土拍卖。” “毕竟，东方对于这种文化的受众并不多，流拍的可能性比较高。” 楚尧嗯了一声。 这是比较专业的建议。 “你继续说。” 斯诺喘了口气，说道：“我这边现在为您提供两种方式，第一，是直接参加9月份的纽约秋拍。” “第二，我们请的鉴定团专家中，有一位有购买意向，如果价格合适的话，他愿意直接出手购买。如果采取这种方式且交易成功的话，我公司将会只收取1%的服务费用。” 两个选择。 前者，最终成交的价格，可能会高一些。 不过会有各种拍卖的手续费。 国际拍卖，手续费很贵。 根据楚尧之前的经验，一般是15%的拍卖服务费，3%的税，加在一起，光手续费，就要出去18%。 而后者，简单，回款快。 但价格说不好。 可能低，也可能高。 楚尧随口道：“他出多少钱？” 斯诺沉默一会儿。 “那位先生已经委托我代为出价，五百万，美金。一口价，超过这个价格，就需要您亲自和他谈了。” 楚尧不清楚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大抵是有的。 所谓中介，两头杀价嘛。 可以理解。 不过，这个价格，已经在自己的心理预期之上。 全世界仅存两张的比利小子照片，另一张卖了230万美元。 自己这张，差不多还翻倍了。 其中有年代的因素，通货膨胀的因素，本身品相的因素。 楚尧觉得，差不多了。 “可以。” “但钱必须三天内到账。” 这张照片，自己买的时候，只花了二十英镑。 不，买的时候是搭头。 现在转手，五百万美金。 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吧。 见楚尧同意，斯诺的声音也带上笑意：“这个没有问题。” “买方的款项，已经提前交到公司。” “我明天会带着合同返回鹏城，去找您签字，然后办理转账手续。” 楚尧嗯了一声，客气两句，便是挂断电话。 有这五百万美金的流动资金进账，自己又能撑一段时间了。 不错不错。 继续吃饭。 …… 苏舞这会儿忘记了咀嚼，呆愣愣的看着楚尧。 一个电话，赚了五百万？美元？ 关键是…… 姐夫就天天在家坐着啊！ 连门都很少出。 “姐夫？” 她不由轻轻叫了一声。 楚尧：“嗯？” “姐夫，要不你带带我吧，我想跟你学做生意。” 苏舞这会儿热血上头，被金钱冲昏了，兴致勃勃的说道。 “不带。” “你学不会。” 楚尧直接拒绝。 苏舞继续软磨硬泡：“哎呀，这有什么学不会的？我会努力的，我很勤奋，也很聪明的。” 楚尧还是笑着摇头：“不成。” 苏舞：“怎么不成嘛……姐夫，求你啦，我以后就不叫你姐夫啦，我叫你师父。” 楚尧有点烦她了。 “你好烦。” “你学不会的。” “没听说过那句话嘛，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 苏舞：…… 咳咳。 满脸通红，顿时没话。 低着脑袋，都快把脸埋在碗里了。 呸呸呸！ …… …… 58、泉水指挥官 第二天是周六。 苏婕不上班，在家。 吃过早饭，姐妹俩就商量着，想要出去玩儿。 想……出海。 东北人，压根无法抵抗大海的诱惑。 楚尧本来也想去，但考虑到今天还有事。 跟斯诺都约好了，上午十点他过来。 老博士昨天连夜从纽约飞回的香江，估计都没着家，直奔自己这儿来签合同。 “要不你们去吧？” “我上午真的有事……” 楚尧有点歉意的说道。 苏婕笑了笑：“行啊，没问题，我们出去认识新的帅哥。” 苏舞也是得意的笑出声。 楚尧白了她俩一眼：“去吧去吧，咱们家鼓励外遇，最好碰到大款，再来点额外收入更好。” 就是皮。 楚尧一点都不担心苏婕在外面乱来。 她不是那样的人。 至于“找帅哥”之类的话，纯粹就是亲密互怼。 这就像朋友。 不太熟的时候，肯定是要多礼貌有多礼貌。 等熟了，互相喊傻逼都觉得力度有点不够。 于是姐妹俩就出门。 还带上了马潇潇。 三个女人一台戏。 楚尧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坐在家里吹着空调，吃着西瓜，庆幸自己今天真的有事。 前世各种嫩模游艇趴，都玩腻了。 真的腻。 现在，就想安安静静的宅着。 嗯。 修身养性。 …… 九点五十。 斯诺准时到达。 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样子，精力很旺盛，一点都不像赶了红眼航班。 楚尧估摸着这一票他赚不少。 无它，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合同楚尧仔细检查过。 这都是拍卖行的标准合同，中文一份，英文一份。 没什么问题。 签上自己的名字。 就算是生效。 打款的事情，和孟辰交代一句，进自己的美元账户，三天之内到账。 拍卖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全程自己连家门都没出。 …… 把斯诺送走，楚尧又给黄大福打个电话，问他从星城回来没有。 老黄笑着说已经回来了，上午正好约了一家自行车工厂的老板在谈事。 于是楚尧就直接说，来家吧，坐下一块聊聊。 老黄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说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 楚尧也是不由的摇头笑笑。 什么感觉呢？ 泉水指挥官。 稳坐钓鱼台。 …… 饭点时。 黄大福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准时到来。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一看就是做实业的。 面色黝黑，抬头纹深重，手掌粗糙而有力，肚子高挺。 也姓黄，黄志斌。 黄大福介绍，说是黄氏宗祠，一个本家的侄子。 黄志斌比较沉默寡言，不过却满脸堆笑。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对楚尧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颇多恭敬。 不过两人却都觉得没什么。 赚钱嘛，不寒碜。 很务实。 …… 黄志斌的工厂，在羊城郊区。 规模算是中小型，两百来号人。 他的厂，从90年代就开始生产自行车，也曾红火过一段时间。 不过，后来随着这个市场没落，也就逐渐收紧产能，日子一天比一天难。 到现在，就更是度日如年。 主要订单就是靠着一些政府项目、公共自行车，以及景区项目，观景自行车，还有给捷安特之类的名牌自行车做零件代工。 但油水很低。 很难做。 黄志斌也曾考虑过产品升级，从自行车，升级到电动车。 他开了一条产线，也研发过一款电动车产品，但出货量惨不忍睹。 这些低端制造业，是没什么门槛的。 稍微懂点技术的厂子，就都能做。 但别人出货量高，单价就能做低，价格越低，卖的就越多，产能就越爆，形成良性循环。 反之，则是恶性循环。 越做越黄。 比如他的厂。 当着楚尧的面，黄大福也没隐瞒，把这些事情，都和楚尧说清楚了。 这是小事。 说白了，一家生产自行车的工厂，能有多值钱？ 撑死几千万。 他给楚尧的这栋房子，市价，估计都比这家自行车厂值钱。 他都不知道楚尧为什么要关注这个夕阳产业。 这能赚着钱？ …… 楚尧全程听完。 “现在厂子全力生产的话，一个月能产多少台？” 看着黄志斌，楚尧随口问。 黄志斌微楞，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老板，要那么多自行车干什么…… 出口？ 也不能啊。 自己的工厂也做出口，根本卖不动。 完全没有市场份额。 不过，黄志斌还是如实说道：“现在的规模，五万辆是稳的。产线的最大生产量，是十万辆，但那就得招人了。” “一辆能赚多少钱？” 楚尧看着他，又问。 讲到这个，黄志斌面容就更愁苦。 “根本不挣钱，各种费用下来，一年流水三千万，落在我手里的，也就百来万。” “辛辛苦苦干一年，还不如买套房收租。” 楚尧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点点头。 自己前世看过数据，这个规模的工厂，利润率也就三个点到五个点。 稍微干的不好，就赔了。 三千万的流水，一百万的利润。 属实也是惨。 “还想干这个厂吗？” 楚尧给他倒了杯茶，又问。 黄志斌叹了口气，掏出烟点上一支：“干呗，除了这个，别的我也不会啊。” “哎，别说，虽然这厂子它不怎么挣钱，但它省钱啊。” 嗯？ “这怎么说？” 楚尧带着点小疑惑问道。 黄志斌苦中做乐的笑道：“干了这个厂，我一天在厂里呆十几个小时，什么吃喝嫖赌的工夫都没有了。” 这话有趣，三人都是不由笑出声。 …… 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 都聊饿了。 楚尧懒得做饭，点了几个菜，继续跟他盘。 这个厂，最值钱的是地皮。 地是黄志斌十几年前买的，工业用地。 这也是没拆迁，要是万一碰上，那就发大财了。 至于厂房，产线，折价也就大几百万。 工人…… 工人不算资产，算是负债。 每个月的工资，都要占到流水的四成以上。 两百来号人，人均五千的标准，已经算比较低，一个月都要一百多万。 对于习惯了资本操作的楚尧，说实话，这种厂，要不是为了“投资话语权”，自己真的看不上。 这钱，挣得太辛苦。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楚尧全程没表态。 黄志斌也没多说什么，只当交朋友了。 生意嘛，都是聊出来的，得有个过程。 一次哪能定下来。 他现在都不清楚，楚尧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把两人送出家门。 过了一会儿，黄大福又回来了。 …… …… 59、神仙 “楚先生，我不明白，您怎么对自行车厂感兴趣了？” “这玩意儿，还能赚着钱？还是……” 返回之后，黄大福笑着疑惑问道。 他是真的不理解。 虽然说，做生意是这样：任何一个竞争充分的普通行业，差不多都是六亏、三平、一赚。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 一是行业的从业者，六成人亏，三成人不亏不赚，一成人赚大钱。 二是，一个行业以十年为周期的话，六年苦逼，三年凑活，一年滋润吃大肉，得熬。 但，自行车这个行业…… 说实话，黄大福是真看不出任何有起色的苗头。 自行车，这就属于就快要被历史淘汰的产品，跟黑白电视、大哥大、小灵通差不多。 没看那谁，黄志斌…… 同一个行业，干二十多年，辛苦劳累一点没少，但越来越混的不行了。 二十岁的时候，黄志斌干自行车厂，就开上了虎头奔，夜夜笙歌。 现在四十多，还是干自行车厂，车子反而换成马自达，连会所都去的少了。 这个，就是他妈的……时代！ 黄大福如此想到。 所以，他不知道，楚尧为什么要……“逆天而行。” 他甚至浮现出一些个奇怪的想法。 比如…… 楚先生能把一批自行车，运送到过去的时空。 毕竟，黄大福是亲自体验过楚尧的“神通”。 但这种猜测，他只能想想，不敢说。 万一惹得楚先生不高兴，再把自己送回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 楚尧给他倒了杯茶，摇头笑笑。 “放在你手里赚不了钱，放在我手里，就可以。” “这个事儿不大，但是个机会。” “你和你这位本家侄儿，关系怎么样？” 南方，尤其是粤省这边，很多宗族，同气连枝的，犹如商会。 不过，他们黄家的内情，楚尧也不清楚。 刚才黄志斌就在这儿，这种话，自然不能当着他的面问。 黄大福笑了笑。 “还行，十几年前他在澳岛赌博，被人下套坑了，差点撕票，我找兄弟把他救回来的。” “这娃人品过硬，价格合适的话，好说。” 楚尧点点头。 人本来就是自己让黄大福找的。 想来，他也不会找不信任的人。 想了想，楚尧淡淡道：“地我不要他的，我只要产能，出两千万，占七成股，剩下三成还是他的，他当厂长。我每年再给他一百万固定薪水，加三成净利。” “怎么样？” 黄大福：…… 一时间就愣住了。 嘴角微微抽搐。 大佬，您在这儿扶贫呢？ 这个价格，岂止是优惠，简直是太优惠了。 花两千万买那么个破烂玩意儿，还每年给他固定一百万薪水，还有股份？ 这要是自己，自己都愿意干。 黄志斌那个破厂子，最值钱的就是地皮，一年净利润，也才百来万。 这一下，二十年的净利润都有了。 这……他完全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还要啥自行车？ 只是，黄大福看着楚尧，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啊？ 楚尧看见了他的表情，摆手笑了笑：“别问为什么，三年后，你再来看。” “就这个条件，你去和他说吧。” “如果可以的话，就签合同。” 三年？ 黄大福点着头，心中愈发觉得……高深莫测。 能看破未来市场趋势的，是什么神仙？ 财神咩？ “就这个条件，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可以保证。” 黄大福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楚尧点点头：“嗯。” …… 聊完正事，黄大福没有着急走，见楚尧没有赶人的意思，他也乐得在这儿喝茶。 扯着家常，问起家里人去哪里了。 在出租屋里时，他见过苏婕。 上次来送地产公司的股份时，他见过苏舞。 俩都是水灵水灵的大美女。 只是，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楚尧看出他的表情，略显淫荡，于是笑着解释，一个是准老婆，一个是小姨子。 于是，黄大福的眼神，就一本正经起来。 只是心中更加浮想联翩。 楚尧也没多说什么。 这种家事，不足为外人道。 …… “对了，还有个事儿。” “做地产需要大笔资金，我拉了两个合伙人进来，都是不错的朋友。” “您给看看？” 黄大福又把话题扯到这里。 其实是自己的合伙人，想要认识楚尧。 毕竟，在自己口中，已经把楚大师吹到天上去。 他们也好奇。 不过这个时候，黄大福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 “行啊，叫过来一起喝茶，反正我今儿在家也没事儿。” 楚尧点头同意。 朋友嘛，多多益善。 楚尧现在想广结良缘。 至于能不能处，那也得先认识再说。 自己前世，就是太独了。 最后落得那么个下场。 重活一世，楚尧圆润很多，也诚挚很多，越发有点顺着古典哲学那个道儿上去了——得道多助。 …… 于是…… 黄大福就打电话，呼朋唤友。 两人很快到来。 一个姓叶，叶波。 五十来岁，看上去斯文而儒雅，开地产中介公司的。 不过小打小闹，规模不大。 但，家里钱不少，至少十几个小目标的身价，本地拆迁户。 这是黄大福介绍的。 楚尧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听都没听说过。 鹏城有钱人太多了，十几个小目标，还不足以名盛。 当然，也可能是，人家自己低调。 …… 一个姓龙，龙飞。 也是五十来岁，膀大腰圆，两条大花臂，格外魁梧，倒是没戴金链子，不过一块劳力士闪闪发光。 这个不用黄大福介绍。 楚尧自己知道。 这货是个混的，挺出名。 倒也不算帮会，只是一批社会闲散人员。 开酒楼，夜总会，垄断垃圾收购站，还有一些工程上的土方业务。 几年后扫黑除恶，被抓进去，判了二十年。 …… 看上去，黄大福这拉合伙人的水平，倒也不差。 一个出钱，出人。 一个出大力，保驾护航。 白加黑。 而且，都是本地做生意的老炮，市场东风一来，赚钱大概率没什么问题。 至少三五年内，没什么问题。 …… 第一次见面。 四个人喝了一会儿茶。 又去搓了几圈麻将。 家里就有棋牌室。 楚尧在打量着他们，他们同样也在盘楚尧的道儿。 只是，大半个下午，却啥也盘不出来。 只觉…… 楚尧二十来岁的年龄，四五十岁的心态。 不是高人，也是狐狸。 于是两人对楚尧就越发客气起来。 拳怕少壮。 赚钱，也怕少壮啊。 二十来岁的有钱人，和五十岁的有钱人，压根不是一个概念。 没赶上改开东风的有钱人，和赶上的有钱人，也是两个概念。 后者，大抵是时代的庇佑。 前者，即便有家世，没有点真本事，也真不行。 如果白手起家，那就更了不得了。 …… 等到太阳快下山，叶波提议出去喝个酒，和妹妹唱唱歌。 三人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只是，楚尧却拒绝了。 说家里人快要回来，得做饭。 三人：…… 有点懵。 但也更加叹服。 少年得志，却连声色都不纵情？ 这……真是要成仙啊？ 他们劝了几遍，各种诱惑。 什么秀场啊、果台啊、纯莞式啊、双胞胎啊、小叶子楣啊之类的…… 楚尧压根不为所动。 一次次很有原则的笑着拒绝。 于是，三人也只好告别。 …… 黄大福出了门，上了车，都开出去很远，快到夜总会了。 忽然接到楚尧的电话。 他还以为，楚尧回心转意，想出来玩儿。 暗暗窃笑。 只是，楚尧电话里说的，却让他目瞪口呆。 “帮我转告你那个朋友，叶波，有空的话，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吧。尽快。” 黄大福：？？？ 一惊。 老叶？ 体检？ 尽快？ 楚大师，这是又看出什么了？ 他当即详细询问。 只是，楚尧却含糊道：“你让他去详细检查吧，我不好说太多。” 然后就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黄大福站在夜总会门口，呆愣着。 叶波的宾利车也跟着到了。 拉开车门，他抽着烟，笑着走过来，见黄大福脸色不太好，笑道：“老黄，怎么了？母老虎打电话啊？” 黄大福看了他一眼。 很快露出个笑脸。 “没有，一个老朋友，做医生的。” 叶波揶揄笑道：“怎么着？最近……力不从心了？” 黄大福摆手笑笑：“那怎么可能？我他妈的，一夜七次不在话下，都不用吃药。” “最近血压有点高，明天去查查。” “你陪我去啊。” 叶波豪爽的点头答应：“行，没问题。” 黄大福这才跟他勾肩搭背，又喊上龙飞，一起走进夜总会大门。 他考虑的很周密。 说人有病这种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还是太过忌讳。 楚大师话也不说清楚，让他心里没底。 万一这要是说错了，或者楚大师看错了……就是说万一啊……那叶波肯定心里不舒服。 所以，黄大福还是找了这么个借口。 把事情办圆润。 明儿拉着叶波一起去，自己做，让他也做一个。 等体检报告出来，真要有问题，那再跟他说，楚大师早看出来了。 这事儿，不就妥当了嘛？ …… …… 60、拔罐 楚尧确实是看出来了。 生命倒计时。 刚才打麻将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三人。 老黄还有二十几年好活，算算，到那时候，他也差不多七十多八十了，算是寿终正寝。 龙飞，倒计时还有三十五年，这个活得更久，让楚尧想到一句老话。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嘿。 这货是真长寿。 命这个东西，真说不好。 只有叶波，生命倒计时显示，就剩两年多，849天了。 楚尧估摸着，他指定得是有点啥大病。 弄不好就是癌症。 不过，这事儿肯定不能直接和人说啊，于是和黄大福念叨一句。 至于重不重视，那就是叶波本人的事儿了。 自己，仁至义尽。 楚尧也没计划给他用系统道具。 他要真有病，该治，还是去医院治嘛…… 同时，这也是个测试，看看提前发现后，命运是否能被改变。 如果可以的话，那苏婕……不就有戏了嘛。 …… 饭刚刚做到差不多，院子里响起车进门的声音。 三个姑娘回来了。 一个个看上去都累成狗的样子。 好像也晒黑了不少。 盛夏热带的太阳，那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倍数再高的防晒都顶不住。 旅行包随意丢在地上，三人各自占据一个沙发。 “回来啦？” “饿不饿？” 楚尧身上还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笑眯眯的问道。 苏婕一个葛优瘫，躺在沙发上：“饿倒是不太饿，就是累，我感觉全身都要抽筋了。” 楚尧笑笑：“等下给你来个按摩，现在……准备开饭吧？” 苏婕大手一挥：“上！干饭！辛苦啦。” 楚尧：“不辛苦不辛苦，你们才辛苦。” 两人在这儿撒着狗粮。 苏舞和马潇潇相互对视一眼，硬是插不进去半句话。 无语。 苏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姐姐姐夫这样，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幸福又温馨。 关键是，姐夫他，简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赚钱，还能在家，还宠老婆。 这样的男人……简直太好了啊。 看马潇潇那个眼神，里头有光，也知道她很羡慕。 她很想有个这样的爹。 …… 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马潇潇就先回去了。 苏舞则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玩了哪些项目。 摩托艇，挖沙子，沙滩排球，小岛探秘…… 好生兴奋的样子。 说着，说着，她忽然发现，姐姐和姐夫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对自己的话，很敷衍的回应。 再仔细一看，两人……正在专注的打情骂俏。 桌子下。 两人的手。 你挠我一下，我掐你一下。 跟俩小孩似的。 不过，掐挠的部位，多少有点少儿不宜了。 你俩…… 苏舞：…… 顿时就有点尴尬起来了。 我是狗？ 还是电灯泡？ 我不该在沙发上！ 我该在沙发底！ 但寄人篱下没人权，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那个……我，我吃饱了，我先上楼了。” 遭不住了，苏舞赶紧溜，提拉着拖鞋蹦跶上楼。 楚尧在后面喊道：“别跑啊！” “先把碗洗了！” 苏舞：…… 一个趔趄，赶紧抓住楼梯。 杀狗啊！ …… 卧室里的灯调到昏暗，橘黄色，暧昧而朦胧。 熏香的小蜡烛燃烧着。 这是前两天在宜家买的，味道还可以，不刺激，有种淡淡的馨香。 苏婕洗过澡，趴在床上，背上还有水珠，晶莹剔透的。 这种体验，她也觉得很新奇。 以前可没这么玩过。 楚尧骑在她背上，双手跟和面似的，轻捻慢拢，噼里啪啦。 玫瑰香的精油，在手上搓热了，把她的美背当成案板，施展起自己的和面工夫。 从斜方肌，捏到臀大肌。 一路顺下来。 动作那叫个行云流水。 “哎吆，不错嘛，小伙儿手法很专业。” 苏婕压抑着舒爽的呻吟声，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调侃的赞美。 是真的很舒服。 之前也和楚尧一起去正规按摩过，之前住出租屋时，算是一次比较奢侈的消费。 但那家按摩的技师，感觉手法都不如楚尧。 “那你可说呢……专业保健三十年，你这背可真好看。” 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也是不由笑出声。 “那你可说呢。” 她自己也觉得很美。 不胖不瘦，白皙纤细，平时照镜子时，自己看得都很爽，自己想睡自己。 她有条露背的裙子，很性感，很喜欢。 但每次想穿出去时，都被楚尧各种阻拦，不让往出穿。 最后，只好当成卧室专用制服。 “老妹儿，拔个罐儿不？” 楚尧笑着说道。 这么好看的背，不拔个罐，可惜了。 楚尧不知道今年，这句网络流行语出来了没有？ 大抵上是没有。 依稀记得，是在网络直播平台和短视频平台成为趋势和潮流后，各种有才的网友，才如过江之鲫。 这个风口……自己自然也不会错过。 咳咳。 走神了。 正按摩着，想什么生意？ 楚尧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回来。 苏婕：…… “不拔，不拔，疼，我体内又没湿气。再说，你会拔嘛你，况且咱家也没罐呀……” 楚尧不由笑出声，笑声莫名有点淫。 “谁说拔罐一定得用罐了？用嘴不行吗？” 苏婕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惊叫出声，笑着挣扎。 “不要啊！” …… 卧室里两人按摩和嬉戏着。 只是两人都没有发现…… 此时此刻…… 门外，苏舞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尖，正在偷听。 她本来是想起，自己的化妆品，身体乳什么的，都还在包里，于是下一楼去拿。 但，路过二楼卧室的时候，忽然听到姐姐的声音。 呃。 很奇怪的声音。 于是心念一动，就凑了过来。 为了不发出声音，苏舞把拖鞋都脱了，赤脚踩在地上，靠近门口。 这一听…… 就有点刹不住了。 这会儿羞得满脸通红，心中一片迷离。 姐姐姐夫…… 呃，他俩玩的…… 挺变态啊…… 正听的入神…… 忽然听到里面床猛地响了一下，苏舞一激灵，赶紧溜。 拎着自己的拖鞋，做贼似的跑回了三楼。 都顾不上去一楼拿东西了。 …… …… 61、破烂“雪花膏” 第二天是周日。 一大早，楚尧就自然醒来，熬了个粥，自己先出去慢跑。 健康的生活方式，平和的心态，他已决定日复一日的坚持。 这不应该是自律。 而应该内化成本能。 况且，早晨跑一跑，晒晒不算暴烈的太阳，吹吹凉爽的晨风，出一身细汗，是真的很舒服啊。 …… 回到家。 姐妹俩也起床了。 苏婕炒了个土豆丝。 苏舞在做水煮蛋和大拌菜。 就很岁月静好的样子。 生活的本来模样。 “今天还想出去玩儿吗？” “今儿我可没事。” 吃饭时，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好不容易放两天假，昨天自己就没陪，今天可以有时间了。 “去哪儿？” 苏舞有点好奇的问道，看了楚尧一眼，脸色又莫名的微微一红。 她昨晚睡得不好。 都做梦了。 奇奇怪怪的梦。 虽然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但那种羞耻的感觉，还没有很脱敏。 “宝儿，你说，去哪儿？” 楚尧看向苏婕。 苏舞：……呕…… 不想去了。 她忽然觉得，不管去哪儿，自己都是狗。 没有例外。 苏婕想了想：“逛街？好久没去逛过街了啊，小舞也没什么衣服了吧？给她去买两身。” 一听这，苏舞就有点兴奋起来。 瞬间都忘记了自己是狗。 她高中时穿了三年校服，都没怎么买过自己的衣服，就那几件，翻来覆去的穿。 平时这种话题，肯定不好意思和楚尧说。 现在姐姐主动提起，那肯定好啊。 苏舞：“好啊，我举双手赞成！” 楚尧：…… 叹了口气。 挠挠脑袋。 “那个，要不还是你俩去吧？” “我忽然想起，我上午还有个会。” 逛街，男人的噩梦。 或许也有男人喜欢逛街的，但至少，这绝对是自己的噩梦。 前世今生，楚尧都不愿参加的活动。 看到他这幅样子，苏婕不由笑出声：“喂，你搞清楚，你现在都不上班，开个屁会啊！” 楚尧咕哝道：“人家现在好歹也是个身价千万的投资人了好不？” “开会还是要开的。” 委屈屈的说着，楚尧很快嬉皮笑脸道：“逛街我真不想去，要不这么着，你俩今天的消费，我全包了，成不？” 苏舞：emmm……有点心动。 苏婕白了他一眼，也是笑道：“好的呢，领导！只要给钱，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给多少额度啊？” 楚尧犹豫了一下。 “十……十万？够吗？” 这已经很少了。 相比自己的认知标准而言。 自己买个破烂“雪花膏”，都花五十万呢。 苏舞一听到这个数字，眉开眼笑，很嗨皮。 好多小钱钱！ 苏婕却是轻轻掐了她一把，然后横眉瞪着楚尧，也不叫领导了。 “狗子，你要死啊！” “逛个街花十万！” “有钱骚的是不是？” “你咋不把商场买下来呢？” 楚尧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卖着乖，疑惑道：“需要吗？那……买它？不就是个破商场嘛！” 桌下。 苏婕直接上脚了，一脚踢在楚尧胫骨上。 楚尧呲牙咧嘴，却是不由笑出声。 …… 姐妹俩真去逛街去了，开个桑塔纳走了。 楚尧……清净了。 躺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书。 隐隐感觉缺点什么。 琢磨了一下，少副手串，或者，核桃也行。 以后，请叫哥，楚大爷。 有机会的话，收拢一副吧。 另外，熏香什么的，自己也有点兴趣，尤其是制香。 那天看到了，系统商城里，有这门手艺。 才卖三十万。 只是现在不着急，还没来得及学。 美滋滋的喝了口茶，咂摸咂摸嘴，楚尧感叹，生活真他娘的……美好。 …… 叮咚。 门铃被按响。 门口的视频监控画面里，是马慧娴。 她穿着一件旗袍，戴条珍珠项链，发型也是那种贵太太似的，像是民国军阀的夫人。 楚尧觉得，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来形容她，都有点大了，都有点老了。 应该叫什么呢？ 应该叫……仿佛成熟到汁水要荡漾出来的美妇。 她手中拎着个爱马仕的复古包，还有一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伴手礼，安静等待。 楚尧笑了笑，开门。 “楚先生，冒昧打扰，我刚好路过，见你家大门开着，过来串个门。” 马慧娴柔声笑道，落落大方的样子。 楚尧点头致意：“请进。” 很难想象，这么雍容华贵的女人，会培养出马潇潇那种古灵精怪的女儿，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 “自家手工定制的月饼，海鲜馅的，您可以尝尝。” 马慧娴把手中的盒子放在门头柜上。 楚尧连忙道谢。 这都八月了。 也快中秋节了啊。 楚尧自己无父无母，孤儿一只，对这种阖家团聚的美好节日，向来没什么感觉。 即便前世，碰上这种节日，也大都是在炮火隆隆中度过。 甚至一晚上可能赶几个战场。 现在嘛……修身养性。 人带了礼物，楚尧邀她请坐，倒茶。 寒暄几句。 马慧娴就切入正题。 “上次，您给小女用的那种药膏，药效很神奇，坦诚说，我比较感兴趣。另外，我家老公是做这个行业的，不知楚先生对商业化感兴趣吗？” 上次没聊太久，加上被马潇潇打扰，压根还没聊到这儿呢。 这次，马慧娴也不想浪费时间和机会。 一回生，二回熟嘛。 即便买卖不成，也权当交个朋友。 楚尧端了一杯茶给她，笑道：“我倒是不反感商业化，关键是，我自己也没有配方。” “药是家传，所剩无几。” “不知道，您想用在哪个方向？” 楚尧矜持说道，却也没有把话说死。 这玩意儿，自己是真研发不出来。 即便药厂有专业技术，想逆向研究，那也够呛。 压根不是一个时代的技术。 自己看过系统里的说明书，压根没法仿制。 说白了，这属于黑科技。 楚尧倾向于一条路，那就是，自己向系统采买，然后卖出去，当个二道贩子。 马慧娴笑道：“美容，高端美容，整形，微手术愈合。” “至于价格，需要看药效，但我相信，会让您满意的。” “这个行业的付费能力，很强，要真是神药，卖多贵都有人用。” 嗯？ 这……倒是条好路子。 想了想，楚尧就拉开抽屉，把那盒用过三次的“雪花膏”拿了出来。 轻轻推到马慧娴面前。 “就是它。” “这盒已经开封，用过三次，不过余量还多。” “你拿走吧，可以测试一下，用量、人次和成本。” “我意向的价格，一盒要卖到，至少七位数。至于你的利润，你自己测算。” 进价就五十万了。 一盒七位数，百万，自己赚一倍利润，这很……合理吧？ 七位数？ 马慧娴眼神微微一动。 有点贵。 但，如果真有那么好的效果，那肯定也值。 她笑着收起这盒，看向楚尧，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您也不先和我签个合同？” 楚尧摆摆手：“不用，咱们两个君子协议，有钱一起赚。再者，我和潇潇，也算是朋友吧……” 马慧娴：？？？ 脸上笑容彻底僵硬。 瞬间被破防。 你……！！！ …… …… 62、你办事，我放心 “嗯，楚先生这么想，我也觉得很放心。” “那我尽快做完测试，回头联系您。” 瞬间的惊慌警惕过后，马慧娴很快回过神来，依旧是优雅从容的柔声笑道。 大家都是体面人。 只要自己体面。 楚尧，就应该也会体面。 如果自己不体面，他才会采取手段。 和女儿是朋友？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马慧娴不由上下打量着楚尧。 嗯，身高还可以。 也挺帅的。 气质儒雅斯文。 眼神清亮。 显然，楚尧也并不缺钱。 “对了，冒昧问一句，楚先生今年多大年纪？” 楚尧：？？？ 刚才看她眼神，就觉奇怪。 一听这话，更加感觉到她口风不对劲儿。 我草？ 你……啥意思？ 这话风，隐隐有点跑偏啊。 马慧娴却是轻轻一笑，转身，扭着屁股，一摇一摆的离开了。 很多事情，反过来想一想，思路顿开。 处朋友，这叫什么威胁？ 哼…… 年轻人，图样。 …… 马潇潇这个妈，还真是奇葩。 楚尧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人，想法上的参差，真的是比这个世界的参差还要更大。 也快中午了。 打开那盒月饼，楚尧想先尝尝。 是个很精致的礼盒。 分成三部分。 左边是一支雪茄，下侧有一小罐茶叶，分量很少，包装很好。 右边，才是两枚月饼。 包装得像是让人吃不起的样子。 撕开咬了一口…… 满满的蟹黄、鱼籽、瑶柱，从微甜的酥皮中流淌而出，很是鲜美。 应该还加了鲍汁调味。 确实挺好吃。 这种月饼，除了手工，没有哪家工厂愿意做的。 这一枚，光算成本，怎么也得大几百了。 奢侈啊。 …… 十一点多。 手机收到短信，几乎同时，楚尧也接到孟辰打来的电话。 斯诺那边，把款打过来了。 共计四百九十五万美元。 卖了五百万，百分之一的手续费。 至于其它乱七八糟的费用，也都没有。 虽然也没几个钱，但至少让人心里舒服。 五百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大概三千多万。 加上自己目前的一千多万，也才四千来万。 那种“贫穷”的感觉，再次涌上楚尧心头。 钱，真的不够花啊！ 我好穷！ 真的！ …… 而，几乎也就是在钱到账的第一时间，各种系统提示音，也是开始推送。 【今日特价：全场九折（仅限部分商品）】 系统疯了。 一看到自己账户有进项，当即就开始推送，九折促销。 楚尧：…… 看着那句“让宿主倾家荡产”的系统广告语，无言以对。 商品商城里，楚尧翻到“雪花膏”那一页，却发现，这款产品，都没被系统列到折扣列表。 依旧是原价出售。 楚尧：…… 狗系统，奸商！ 不买！ 啥时候打折啥时候买！ …… “老黄？自行车厂，谈好了吗？” 吃过饭，楚尧给黄大福打个电话，询问他自行车厂的事儿。 钱得赶紧花掉。 系统太烦了。 黄大福低声道：“楚先生，我跟志斌说过了，没有问题，钱到位，随时可以签合同。” “另外，我现在在医院，陪着叶波，他刚做了详细检查，查出了，是艾滋，阳性。” “现在他在里边跟医生聊呢。” 艾了？ 这个病，应该不止能活两年多吧？ 楚尧心中微微疑惑一下。 或许，命运……对于叶波，还有其它的安排？ 只是自己猜不透。 “行，你先陪他检查治病，让志斌直接来找我。” “叶波的事儿，你怎么和他说的？” 黄大福沉默一下：“我都没告诉他，是您的提点，我今天假借我自己来体检，把他也拉过来了。” 楚尧：“嗯，你办事，我放心。就这吧，挂了。” 老黄这情商，没得说。 这事儿办的，圆润。 只是，楚尧没想到，自己都准备挂断电话，黄大福却忽然说道：“楚先生，等等，我，我现在……也有点慌。” “嗯？” “怎么？” 楚尧疑惑。 黄大福声音压得更低，苦笑着说道：“前几天，在星城，我和叶波，一起玩儿的。” “这个病，它，它不是有潜伏期嘛？” 楚尧：…… 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玩儿的是真变态啊。 笑骂道：“你没事儿，还能再活二十年！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黄大福一听这话，心中也顿时安定不少。 “嘿嘿，嘿嘿，好的，好的，楚先生，那我不打扰您了，再见。” 挂了电话。 …… 下午，黄大福还是亲自带着黄志斌，匆匆来了。 签了各种合同。 黄大福做中间人和担保。 楚尧出两千万，获得厂子除地皮外，百分之七十的股权。 黄志斌拿着两千万现金，继续当厂长，领工资，拿分红。 这种优渥的条件，全程他都眉开眼笑，各种感恩戴德。 这……已经超出他的预期。 还要啥自行车？ 黄志斌都在想，还是老叔面子大，路子广。 能认识像楚先生这样的大人物。 真的是…… 大佬指缝里随便漏点，自己就吃得盆满钵满。 …… “志斌啊，现在有钱了，去澳岛潇洒？” 黄大福故意调侃他。 也有敲打之意。 黄志斌苦了这么久，手头忽然这么多钱，难保他不起心动念，出去浪。 两千万，真要敞开玩儿，在澳岛也就是几天的事儿。 到时候，反倒是耽误事儿。 毕竟，他现在还当着厂长呢。 相当于给楚尧这个大股东打工。 他要真去花天酒地了，厂子的事儿，肯定没那么上心。 听到这话，黄志斌讪讪笑着。 “叔，那肯定不会，不会，我现在就计划，买几套房子，多买几套。” “我家里，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快长大了，也该攒几套房了。” 他赶紧保证。 黄大福看着他，敲了敲桌子：“能这么想就最好！” “我最近在做房地产公司，大项目，大投资，你家那个大儿子，不是要大学毕业了嘛，回头让他来我公司做事。” “你好好帮楚先生做事，看好厂子，你儿子，我保他两年当经理，到时候赚的不比你少。” 黄大福敲打一下，又拉拢。 听到这话，黄志斌果然心动，又是一番感激道谢。 楚尧笑眯眯的听着两人对话。 黄大福做事，是真的周到。 …… …… 63、筹码到手 自行车厂到手。 楚尧心中更加安定几分。 这对于自己投资“共享单车”赛道，是个重大利好。 两千万，不算贵。 本质上而言，楚尧就没想靠它赚钱，纯粹是战略布局。 可以给方玉那边，提供更有力的支撑。 如果把眼下的共享单车赛道比喻成一盘围棋，自己已经提前半年落子。 这才是大佬玩法。 充分利用信息不对称，赚最简单，也是最多的钱。 …… 只是。 楚尧没想到的是…… 接到方玉的电话。 “楚总，我这边按照您的要求，和小黄车的创始人接洽了，目前已经初步达成投资意向，我们出五百万，占11.8%的股权。” “算是天使轮。” “接下来的投资轮次，我们都有优先跟投权，且以后会拥有一个董事会席位。” 方玉这样汇报。 楚尧：…… 一愣。 这就……谈好了？ 清楚记得，小黄车的创始人，是个头铁娃，不那么好搞的青年。 娃家世背景很硬。 人很拧。 况且，帝都是创业投资领域极度发达的城市，压根不缺风投资本。 没想到，方玉办事效率这么高。 能这么顺顺利利的办成，属实让楚尧喜出望外。 本来还以为，要费一些周折。 也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这件事的难度，还是自己低估了方玉的能力。 “你怎么谈的？” 楚尧笑呵呵的问道。 方玉：“就初步了解，尽调，沟通，协商，达成意向。” “坦白说，我都不是很看好这个赛道，不过，这是您的要求，我无条件执行。” 她犹豫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去帝都之前，本来还以为，这是一家什么高科技公司，未来成长潜力惊人，所以才被楚尧这么心心念念的惦记。 但没想到，过来之后，一看，毫无科技含量。 心都凉了半截。 这个项目，就是纯粹的，闲置资源再利用嘛。 是个人都能做。 而且现在规模还很小。 或许，这项目唯一的好处就是，成长性惊人。 租用自行车，的确是刚需。 全国各地，都可以快速铺市场。 但，反复算了一笔账后，方玉发现，这个项目，很难赚到钱，很难盈利。 她不知道，是自己格局的问题？ 还是商业判断不行？ 楚尧想了想，又问：“你在谈的过程中，没有其它投资人跟他们聊？” 方玉：“没有，我们是第一家。” 顿了顿，她还是多提醒一句：“楚总，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根据我的经验而言，这个项目，大概率无法达成盈利，即便它最后规模成长起来，除非开辟新的业务，否则，我不认为它能赚到钱。” “当然，我会百分百执行你的决定。” 楚尧笑了笑。 明白了。 看来，还是自己进入的时机，太早。 早到其它投资人，都还没把眼光，看到这边来。 这当然是好事。 方玉，确实也够尽职。 这项目的确赚不到钱，这是日后的历史事实。 但……资金盘嘛。 反正自己也不会跟到最后。 “我知道了。” “钱现在打到公司账户，你尽快和那边创始人签约。” “辛苦。” 说完，楚尧就干脆挂断电话。 安排转钱。 再落下一子。 …… 历史是相似的。 只是，书写历史的人，大抵不同。 前世，小黄车的天使轮一血，被一个姓朱的男人拿下。 起初同样是波澜不惊，没有什么人在意。 但，几年后，那个姓朱的男人，靠着这个项目获利几百倍。 他自己，也成为投资领域的风向标，大咖，法眼如炬的代表。 这一次…… 不好意思了，朱兄。 我截胡了。 …… 三天后。 方玉完成投资，带着各种合同文件，回到鹏城。 这个投资案，说实话很简单。 几乎毫无难度。 项目股权清晰，项目简单，那边创始人急缺钱，这边老板支持…… 就跟干柴烈火似的，一拍即合。 作为自己过来做的第一个项目，公司的开门红，方玉觉得没什么挑战性。 她自己也谨慎看好。 只是良好的职业道德，在驱使着她，按照楚尧的要求，完成投资。 她回到鹏城后。 楚尧第一次去了趟位于金融中心的公司。 很小的一间，一百来平。 公司名叫“一诚资本”。 这是方玉取的名字，楚尧都没管。 目前，公司也就三个人。 方玉是老大。 下面还有两个，就是孟辰之前推荐的两个。 俩男的。 一个叫张超。 一个叫邓鹏飞。 都是金融行业的青壮年民工。 到了公司之后，楚尧详细看过各种股权文件，确认无误后，简单开个会。 主要是楚尧讲，他们听。 目的是统一思想，形成共识。 “这次大家做的不错，辛苦了，项目奖金每人十万，按月打卡。” 楚尧一句话，三人都有点惊呆。 这……这就十万？ 相比起所做的工作量而言，这十万块钱，简直就跟白捡的一样。 老板……大气！ 张超和邓鹏飞都喜气洋洋。 只是方玉，眉头微皱，却也没扫兴，带头笑着鼓掌。 楚尧继续说道： “共享单车这个赛道，我长期看好，为此，我甚至收购了一家自行车生产厂，年产能百万辆。” “继投资小黄车成功后，我们在这个赛道，可能还会投一到两家，对于这个赛道，你们要长期关注。” 方玉沉默听着，在纸上记录重点。 赛道投资，这是红杉的风格啊。 老板，格局真的很大。 产能也拿下，看来，是真的看好。 “我会在合适时机，推动创业公司和工厂资源对接。” 方玉恰到好处插了一句。 她明白楚尧的意思，肯定不是靠卖车挣钱，那能赚几个？ 是战略布局。 楚尧看了她一眼，满意点头。 “我判断，明年，将会是共享单车年，这将会成为风口，至少是风口之一。” 方玉：…… 张超：…… 邓鹏飞：…… 三人集体一惊。 这么高的评价？ 他们难以置信。 投资，就像是在一片充满迷雾的原始森林中，寻找正确的光。 路对了，怎么都好说。 但，寻路人，极度稀有。 莫非这位年轻的老板是？ 他们心情有点激动，也有点疑惑。 这一切，都只能靠时间来证明。 好在，也用不了多久。 …… …… 64、带不动 给三个人开完大会，楚尧到了方玉办公室。 再给她单独开个小会。 虽然公司目前只有三个人，第一单投资也做出去了，但，当然不可能闲着。 楚尧心中已有下一步计划。 但还是想考考方玉。 “方总，接下来你计划怎么做？” 喝了口她刚倒的水，楚尧笑着问道。 这办公条件，属实是略俭朴，连茶叶和咖啡都还没来得及买。 方玉掏出笔记本。 “我正想和您汇报这件事情呢，这两天我也在思考。” “这里列了几个方向，您过目，我再详细汇报一下。” 她把笔记本递了过来。 就一页纸。 不过上面写得很清晰。 长期：汽车（新能源）、互联网（文娱） 中期：互联网金融（信用贷）、跨境电商（外贸）、智能工厂（待定） 短期：互联网（游戏、直播）、电商（零售）、传媒（新媒体） “楚总，这是我比较看好的几个领域，分为短期、中期、长期，主要是基于本金和回报率的考量。” “短期三年，中期七年，长期十年往上。” “不知道……您怎么看？” 方玉有点谨慎的说道。 共享单车这个赛道，她是真没看明白。 楚尧的果断和坚定，让她都有点怀疑自己。 觉得…… 呃…… 可能自己是个水货？ 但，投资这种事，事关未来，说不好的。 也只能边犯错，边进步。 看着这张纸…… 楚尧：…… 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你丫……也是重生回来的？ 虽然她写的比较粗略，但大趋势，完全正确！ 这都是未来几年的风口，赚大钱的行业。 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 本来，自己看中她的品行，没想到，现在在能力方面，也给了自己很大的惊喜。 “可以，我基本认同你的判断。” “接下来的工作，可以先从直播领域切入，我等着你的研报。” 楚尧笑着说道。 没的说。 干就完事儿了。 有些领域，自己都懒得去想，看方玉自由发挥就好。 反正大趋势不出问题，肯定能赚到钱。 被楚尧肯定，方玉也是信心大增：“好的，我也有这个想法，那我就着手去做了。” 楚尧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嗯，去吧。” “不过……先请个前台吧。” “连杯茶都喝不上。” 方玉也跟着起身，送楚尧出门，听到这话，顿了顿：“好的，我这就准备招人了。” …… 从一诚资本这边出来，楚尧又去了创业园。 宋东那边。 好不容易走出家门一次，索性就把领地都巡视一遍。 距离自己提出和宋东创业，到公司成立，软件开发，这也一个多月了。 自己都没露过面。 也没怎么问过他。 一开始，宋东还经常给自己打电话，但陆瑶过去之后，他电话也打的少了。 反倒是陆瑶，基本每天都还和自己保持着联系。 楚尧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儿。 这不像是一个创业公司，应该有的节奏。 很快到了。 公司在六层。 之前宋东本来是计划家里办公的，不过随着自己的融资到账，人手增加，正规的办公室也租好了。 这里租金肯定是要比金融中心便宜的，地方也大不少。 看到公司的招牌，玻璃门敞开着。 楚尧径直走进去。 前台两个漂亮的小姑娘，正在低头玩手机，听到脚步声，左边那个抬头看一眼。 “您好，是来面试的吗？” 她站起身来，甜甜问道。 “我找宋总。” 我自己的公司，我来面试？ 楚尧心中吐槽一句，却也没说什么。 自己都没来过这儿，人小姑娘也没见过自己，不知者不怪。 “呃……” “请问您有预约吗？” “宋总现在不在公司，还没来。” 小姑娘轻声问道。 楚尧眉头微微皱起，朝里面看了一眼，大概六七个程序员，正在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楚尧朝门外走去。 小姑娘站起身：“我给您倒杯水吧。” 拨通宋东的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却被挂掉。 “老楚，我正在外面见一个大佬，一会儿回给你。” 宋东回过来一条消息。 深吸口气。 楚尧又拨通陆瑶的电话。 这次，倒是通了。 “师父……” 陆瑶声音带着笑意，叫了一声。 楚尧淡淡问道：“你在哪儿呢？” 陆瑶：“我在办公室啊，在看书学习呢。” 楚尧：“出来接我一下，我在公司门口。” “啊……好的，我马上。” 很快。 最里面那间办公室，陆瑶便是匆匆跑了出来。 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黑丝高跟，看上去已经没之前实习生时那么青涩了，多出几分性感的韵味。 但，波涛依旧。 “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走，里面说。” 楚尧淡然说道。 两个前台看到陆经理亲自出来接人，也没敢再拦，目送两人进去。 …… 办公室。 关上门。 楚尧看到陆瑶的桌子上，摆着一些书，互联网行业的，还有财务会计行业的。 《从零开始当产品经理》、《注会真题》之类。 “看书呐？” 楚尧笑着说道。 陆瑶：“嗯，产品都还在研发，我实在没有别的事儿可以做，宋总让我看书。” 楚尧看着她，问道：“他自己人呢？” 陆瑶轻轻叹了口气，有点小幽怨道：“我也不知道鸭。” “经常这样，上着班上着班，人就没影儿了，说是出去有事，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另外，宋总还谈恋爱了。” 嗯？ “和谁？” 楚尧疑惑问道。 陆瑶轻声道：“前台那个小姑娘，右边那个，瓜子脸，现在人已经开始以老板娘自居了。” 这会儿，陆瑶也隐隐有点打小报告的意思。 毕竟，她自己是股东之一。 虽然只是小股东。 但，她是真金白银的投资，在公司这艘大船上，自然是会操心。 况且，宋东是追过她的，只是没成。 现在，成天和一个前台小姑娘搞在一起。 陆瑶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 她之前也没和楚尧“告状”，现在，楚尧过来了，才主动提起。 其实谈恋爱也没什么。 但，肉眼可见的，影响工作状态。 陆瑶作为公司一份子，是亲身体会到的。 再这么下去，真的不行。 …… …… 65、人菜瘾大 “公司目前谁管钱？” 楚尧看着陆瑶，再次问道。 陆瑶轻轻叹了口气：“肯定是宋总管啊，账他都没给我看过。” “哦，对了，宋总买了部车，宝马三系，作为公司资产，他说可以抵税。” “另外，出行接待，也算是公司的门面。” 楚尧：…… 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豪车，挂在公司名下，确实能抵税。 但现在，公司产品还没研发出来，一毛钱的营业收入都没，抵毛线税？ 至于出行接待的门面…… 是他自己的门面吧？ 其实之前，分配股权的时候，宋东提出的占便宜方案，楚尧就有点不太舒服。 只是，念在想拉他一把，给了他一次机会。 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是错了。 这会儿，楚尧觉得，一个人跳楼，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四个字，人菜，瘾大。 …… 打定主意，楚尧心中反而没气可生了。 对自己人，生气，愤怒，是有期待。 若是没有期待了，那自然也就不值得自己生气。 看着陆瑶，楚尧笑笑：“人追你，你怎么没答应？” 陆瑶：…… 呃。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轻声笑道：“他追我，我就得答应啊？若是谈恋爱有这么简单的话，那就好喽。” 说着，陆瑶眼神莫名有点幽怨起来，直勾勾看着楚尧。 她翘着的黑丝美腿，一荡一荡的，高跟鞋尖差点碰到楚尧。 楚尧摇头笑笑，也没回应，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 “行了，你的股份，我会给你个交代。” “我要跟他散了，你站哪边？” 陆瑶顿时坚定表态。 “那我肯定跟您啊。” “他也配？” 楚尧点点头。 …… 楚尧在办公室里，和陆瑶聊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门被敲响。 然后宋东推门而入。 一身西装，衬衫，领带，发型精心打理过，戴块表，看上去有点精英那味儿了。 “老楚，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今儿来，你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刚才在外面，和一个技术大咖聊天，嘿，给我累够呛。” “接到你电话，都没聊完，跟他另外约了时间，赶紧回来了。” 进门。 宋东满脸堆笑的抱歉连连。 楚尧看了他一眼，也是笑着：“没事儿，我就过来看看，哪敢耽误你正事。” “坐啊，站着干嘛？” “最近精神不少。” 见到楚尧笑呵呵的，宋东心中也不由的放心几分。 于是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那必须的啊，我不能给公司丢脸不是，怎么样，帅不帅？呵呵……” 楚尧笑道：“帅。我要是个妞儿啊，肯定被你迷倒，裤子都给你扒了。” 宋东摆摆手，笑着回应：“拉倒吧你，我开玩笑的，帅个鸡毛，我还不知道我自己，驴粪蛋表面光，都是为了工作。” “这个，才是真的。” 他搓了搓手指。 钱嘛。 两人如同老朋友，亲近而热情的聊了一会儿。 楚尧顺势切入正题。 “跟你说个正事。” “有个大老板，身价几十亿，听我说了咱们的项目，很感兴趣，想投点钱。” 楚尧朝他挑了挑眉，露出个你懂的眼神。 “我草！” “真的假的？” 一听这话，宋东顿时就兴奋起来。 公司现在产品连1.0版本都没有，竟然真的能找到投资人？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找投资人和投资机构的努力。 但别人一看他的履历，再看看公司目前的团队，产品，都没什么兴趣。 团队是草头班子，连一个有分量的人都找不出来。 产品还处于ppt阶段。 业务还没上线，一个用户都没有。 投毛线？ 拿钱打水漂啊？ “废话，老子能骗你？” “跟我住一个小区的。” “你猜，他想投多少钱？” 楚尧笑着说道。 宋东赶紧追问：“多少？” 楚尧笑呵呵的，伸出一根手指。 宋东：“一百万？” 楚尧摇头。 宋东眼神亮了一下：“一千万？” 楚尧……还是摇头。 “一个亿。” 楚尧主动宣布答案。 咣当！ 宋东差点没把椅子踹翻，眼睛都有点红了，一把抓住楚尧的手：“真的假的？” 楚尧淡定的瞪了他一眼。 “本来还有点精英样，现在显得很屌丝。一个亿很多嘛，你激动啥玩意儿？以你老宋的水平，以后的身价，是一个亿，能打住的吗？” 宋东：咳咳。 整了整领带，很快做好表情管理。 “对对对，咱们这个阶层的人，要注意修养。”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每逢大事有静气。” “那……融啊！肯定融！他要多少股份？” 楚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现在不是股份的事儿，人一个亿，咱这公司都给人家，都不够啊。” “值钱的是产品啊，产品得先做出来啊，把产品做出来，再刷点用户，刷点流水，估值那不是蹭蹭往上涨？” “到时候一个亿的真金白银，能被稀释多少？” “你赶紧给我招人，做开发，把账上的钱都烧光，越快越好！” “不惜一切代价，把产品开发出来！” “你说，多久？” 楚尧铿锵有力的说道，眼神，也显得颇为的贪婪。 宋东……长长舒了口气。 尖锐的喉结一阵蠕动。 眼中也浮现出狠厉。 “一个月，妈的，我豁出去了，一个月，肯定1.0版本上线！” 面对一个亿的诱惑，宋东是真的起心动念，拼了。 楚尧看着他。 “一个月都有点慢。” “妈的，我现在就怕大佬改变主意，行了，我再想办法，就是拼了老命，也稳他一个月。” “你给我抓紧！最好二十四小时工作，让程序员轮班工作。不要吝啬加班费，该给就给！” “钱到位，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宋东撸起袖子，点头。 “我知道了。” “稳住，一定得稳住，你要是不行，我上。” “妈的，他就算要睡老子，老子都认了，都要把他稳住。” 楚尧作势，踹了他一脚。 “滚蛋！” “那还轮得着你？” “想尼玛美事儿呢！” “行了，就这么说，我先走了。” 楚尧起身朝门外走去。 宋东连忙跟上：“我送送你。稳住啊，一定要稳住！加油！” …… 全程，陆瑶听完两人对话。 这会儿见到两人出门，陆瑶深吸口气，只觉全身凉飕飕的。 有点阴冷。 师父，真狠啊。 把流动资金都烧光，把产品开发出来。 让程序员昼夜轮班，让宋东不得人心。 这要是…… 等产品开发出来，钱也花光，融资却到不了位。 那宋东的结局，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耗尽流动资金的公司，哪怕产品再有潜力，还能卖几个钱？ 嘶…… 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狠人！ 大佬！ 师父啊，我，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现在是…… 以后更是。 不然，就怕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 …… …… 66、捧个明星 和宋东道别，楚尧下了楼。 停车场就看到，自己那部桑塔纳旁，正好停着一辆宝马三系。 崭新崭新的。 牌照都还是临时牌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东的。 不过，不重要。 咧嘴一笑，楚尧上了车，扬长而去。 爱谁谁。 少管闲事养精神。 人是要善良，但还是不能盲目善良。 楚尧不是没想过，教育他，但，怎么教育？ 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教育不过来的。 而成年人的世界，多得是，不教而诛。 …… 回到家里。 苏婕今儿本来是要上班的，不过让楚尧诧异的是，她竟然在。 姐妹俩正在看书。 苏舞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南，正起劲儿翻着，看上去都有些魔怔了。 烦躁的不行。 “老公，今儿小舞要报志愿了。” “我给她参谋一下。” 苏婕笑着说道。 高考绝对是人生大事。 填志愿更是。 选择大于努力嘛。 所以她也请了一天假，专门办这件事。 楚尧点点头：“考多少分啊？” 苏舞抬头，骄傲一笑：“592，超一本线62分。” “可以啊，还挺厉害的，那还不是随便报？” 楚尧印象中，这个分数已经挺高。 苏舞却是嘟嘟粉嫩的嘴唇：“不行啊，这个分数，不上不下的，就很尴尬，好点的大学去不了，差点的大学不想去。烦死啦。” “我看看？” 楚尧从她手中接过报考指南，又查了查一分一段表，以及往年的录取情况。 研究一会儿。 还真是。 这个分数，差不多可以上一般的211，差点的985，但去了肯定也是垃圾专业。 而且还未必能考上。 至于普通的一本，多少是有点浪费分数。 苏婕：“让你平时好好学习，多考几分，一分干掉一万人，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苏舞抓了抓头发，气的胸前鼓鼓的：“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考这个分数，人家已经超常发挥了。” “平时，我也就考550的水平。” 苏婕：…… 楚尧也是不由笑出声。 “行了，都是学渣，谁也不要笑话谁了。” “先选城市，再选专业。看看想去哪玩儿？” “怕什么？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是简单模式，你还发愁以后找不到工作？” “不行就回来给你姐当保姆，一个月给你开三万。” 读书，真的会改变命运。 尤其是90年到95年这批人。 读四年本科，出来发现房价涨了一倍多，高中读完就不念的同学，赚的比自己还多，也早早买了房，成家立业。 再读三年研究生，出来发现房价又涨了两倍，得多干十年。 可不是…… 读书改变命运嘛。 只不过是反向改变。 这话虽然有些消极，但确实是事实。 站在一个过来人的立场上，楚尧对此也感到……无话可说。 这会儿，根本不担心苏舞读什么学校。 “瞎说什么呢？” “什么保姆一个月赚三万？” “她配吗？” “有那钱我能雇三个，肯定比她干的好。” 苏婕笑着补刀。 苏舞：…… 快哭了。 杀人啦，杀人啦！ 姐姐和姐夫，联起手来，欺负小姨子啦！ “姐你一点都不疼我，还不如我姐夫。” “哼，回头我就跟姑妈说。” 她很快找到应对办法。 先分化姐夫。 再拿姑妈压姐姐。 苏婕也感觉自己话说的稍微有点过，却还是瞪了她一眼：“行行行，我不疼你，那你跟你姐夫聊吧，我看的头都大了，做饭去。” 起身朝厨房走去。 …… 楚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倒杯茶，扫了她一眼，心中再次感叹。 说实话，苏舞这个小姑娘，是真适合混娱乐圈。 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性格也挺好，这要是有资源捧，成名不是多大问题。 至于资源…… 自己会缺吗？ 而且，估计她自己也挺喜欢这一行。 来钱快，还出名，哪个小姑娘不喜欢？ “以后当明星吧。” “姐夫捧你。” 喝了口茶，楚尧淡淡说道。 嗯？ 一听这话，苏舞顿时就来劲儿了，巴巴凑了过来：“真的假的？你说的啊！” 楚尧笑着点头。 “嗯，我说的，给你砸钱，拍电视剧，拍电影，当女一号，专门成立个公司，为你服务。” “也不用担心潜规则，你就是老大。” “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我……去？ 苏舞眼中都快要冒小星星了，对姐夫勾勒出来的美好未来，心驰神往。 这也太爽了吧？ “那……那就这么定了？” 她很狗腿子的看着楚尧，都快笑成了一朵花儿。 “嗯。” “就这么定了。” “至于学校，你现在艺考也肯定来不及了啊，随便报个影视编导啊、传媒啊之类的学校和专业，权当是混圈子呗，先了解一下这一行。” “不行上学的时候，可以转专业，或者，报个演技专修班，都不是问题。” 确定以后的职业，再来报专业，那就很简单了。 反正，还有四年呢。 “嗯呐。” “嘿嘿嘿……” 苏舞得意笑出声，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 厨房里。 苏婕全程听到两人的对话，微微叹口气，却也没说什么。 楚尧，这真是给她找了一条好路子啊。 确实也挺好。 那就这么着吧。 这个妹妹，从小吃了太多的苦，希望她以后能够过得好。 …… 确定了人生大事的路线，今天苏舞显得格外乖巧。 吃完饭，第一时间就收拾碗筷，去刷洗。 楚尧和苏婕在沙发上坐着，都是忍不住想笑。 苏婕忽然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都有点羡慕小舞了。” 楚尧：“嗯？” 苏婕笑道：“她有个这么好的姐姐，而我却没有。我当年要是有，估计现在也早就是大明星了。” 楚尧：…… “拉倒吧。” “小舞还羡慕你呢。” 苏婕：“嗯？” 楚尧：“你有个这么好的老公，她可没有。” 听到这话，苏婕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呸，臭不要脸！” …… …… 67、一个粽子 在楚尧的大力支持下，苏舞最后的选择，是鹏城大学的传播学专业。 鹏城大学不是985、211，她的分数肯定够用。 甚至，有点小浪费…… 不过，鹏城经济地位摆在这里。 主要是有钱。 所以鹏大也近水楼台，获得很多拨款，近两年在大力发展中。 楚尧告诉她…… 与其你自己努力，还不如让你的母校努力。 或许，等你大学毕业时，鹏城大学升级了呢？ 那到时候，学历的含金量，也会随之升级。 苏舞一听…… 就好特么有道理的样子啊。 而且，好爽。 于是果断选择之。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城市的考量。 如果去别的城市，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人照应。 但，在鹏城，随时随地都能回来姐夫家。 甚至于，上午上完课，中午都能回来吃个饭，下午还能正常上课。 想想都美啊。 她现在对于姐夫，都有某种程度上的心理依赖了。 …… “小舞，今天报志愿吧？你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出国留学？” 苏舞收到马潇潇的消息。 她也是今年的考生，两人是一届的。 苏舞：“潇潇，我想好了，我去鹏大，学传媒，以后准备混娱乐圈。” 马潇潇：“……” 苏舞：“我姐夫都说了，以后给我投资，开传媒公司，让我当女一号，给我拍电视剧，拍电影，完全不担心潜规则。” 马潇潇：“……” 苏舞：“你怎么啦？什么态度嘛，不许省略号，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 马潇潇回过消息：“我觉得，你可能喜欢你姐夫了。” 苏舞：？？？ 倏然间感觉全身过电，看着这句话，都莫名有些禁忌的意味。 “你放屁！” 她不由爆了粗口。 三个字刚发过去，便是看到，马潇潇撤回了刚才那条消息。 苏舞：……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好，她撤回了。 她应该也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哼！ 说的什么话嘛。 怎么可能？ 那是我姐夫！ 就算不考虑姐夫，也要考虑姐姐啊。 苏舞这样想着。 过了大概一分钟，马潇潇再次发来消息：“那我也去鹏大，跟你同班。” 苏舞：“真的吗？你……你分数够吗？” 她知道，马潇潇是个学渣，成绩向来不怎么好。 主要是，她一直都在和父母叛逆对抗。 不好好学习，就是对抗报复的方式之一。 苏舞也劝过她，但压根劝不动。 马潇潇：“（恼火）（恼火）我家有钱！” 苏舞：…… 不由轻轻笑出声。 呃。 好吧。 有钱……厉害了。 …… “咦，冰箱里怎么有个粽子，你买的啊？”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苏婕有点饿。 若是在公司的话，公司有下午茶，都养成习惯了。 现在在家，打开冰箱找吃的，便是看到一枚粽子，当即问向楚尧。 楚尧看了她一眼。 “呃……那个谁，马潇潇她妈送的，就俩，我吃了一个，海鲜馅，还挺好吃。” 苏婕：“哦。那我吃了啊。” “吃呗。” 苏婕把粽子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香气很快弥漫出来，端着盘子，坐在沙发上，楚尧旁边。 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道：“马潇潇她妈妈，怎么会给你送粽子？” 楚尧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她心里有嘀咕。 笑了笑：“之前那个治破皮秒愈合的膏药，她说想商业化，从我这儿拿走了，去检测一下。” 苏婕：“哦。” 明白了。 也没多在意。 勺子挖开粽子，她吃了一口，不由满足道：“好香啊……你来一口。” 楚尧凑过去，被喂了一口。 随口道：“回头让她多拿几个，人自家做的，市面上都没得卖。” 苏婕：“那多不好意思。” 两人正聊着。 家里门铃被按响。 苏婕放下盘子，走过去开门。 门外。 便是见到站着一个美妇，自己没见过，但眉眼，有点像马潇潇，只是丰腴成熟很多。 “你好。” 苏婕猜到这可能就是马潇潇的妈，说曹操曹操到，她刚好来了。 “嗯，您是楚先生的爱人吧，我找他，谈生意上的事。” 马慧娴温婉笑着，被让进门。 随手拎着个果篮，放在门口桌上。 她从不空手去朋友家。 …… 进门落座。 马慧娴看到桌上的粽子，微微一笑，却没提这茬。 苏婕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人家送的东西，刚好被人看到。 不由说道：“姐，你上次拿的这个粽子，真的挺好吃。” 马慧娴轻轻笑着：“自家做的，就是给朋友们尝尝鲜。你喜欢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做，去海边，把新鲜渔获打上来，自己亲自动手，还挺有意思的。” “好啊。” 苏婕笑着回应。 楚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马慧娴，心想这个女人，真的是会说话，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正常情况，苏婕那么说，会怎么回应？ 大概都会说，好啊，你喜欢的话，我再送你两盒。 但这话，多少有点显得苏婕贪吃。 如果苏婕是个心眼小的女人，估计就会不舒服，也不愿白受人恩惠，大概率就会说，不用了，谢谢，那怎么好意思。 而现在，马慧娴这么一说，顿时其乐融融。 还顺势约好，下一次可能的交际。 这种社交技巧，真的是长期浸淫培养出来的。 “这是我的名片，我做美容行业，有空可以去我那儿看看，洗个脸什么的。” 马慧娴这时又从包中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苏婕。 苏婕接过。 笑道：“好嘞，回头咱们约。” “那……你们先聊正事，我上楼去看看小舞，就不打扰了。” 苏婕端着盘子上楼。 走到楼梯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心中也觉得，马慧娴好有气质。 而潇潇……却是那么闹腾。 这母女俩…… …… “楚先生，这个是检测报告，成分很复杂，活性成分不明，嗯，没有方子的话，基本无法复刻。” “我也测试一下，这一盒，50ml，估计够二十人的用量，效果非常好。” “而且，也可以稀释，做出有阶梯效果的不同产品。稀释的话，效果会受影响，当然，价格也会低廉。” 马慧娴笑着说道。 稀释？ 楚尧呼了口气。 自己还真没想到这茬。 要能稀释，那产品的销量，就彻底不愁了。 百分百浓度，效果最好，自然价格最高，走品质路线。 浓度越低，效果越差，价格自然也就越低，走销量路线。 楚尧不由笑了。 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想涨价了。” 马慧娴：？？？ 一时也有些无语。 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这是您的权力。” “毕竟，售价都会传递到终端。” “我是希望，咱们能签订一个长期的供货合同，只要产品保质保量，价格的话，都好商量的。” “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是……独家。” …… …… 68、每月半个小目标 这个产品的效果，马慧娴是真的心动。 尤其在美容、整容领域，可说是神药。 虽然以前都没听说过，但，华夏泱泱几千年文明，留下的好药太多。 就拿比较出名的两个来说…… 一个片仔癀，一枚三克，售价590元，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一年就这一款药，卖个大几十亿，轻轻松松。 另外一个，云南白药，同样也是一款起飞，销量好到爆炸。 都是老方。 况且…… 这些还只是针对普通人的，客单价相对较低。 在整容这个领域，随随便便五位数的客单价，拉个双眼皮，收你一万，都算是友情价。 根本不缺消费力。 世界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 当然是……女人！ 尤其是，想变漂亮的女人。 …… 此刻。 她笑盈盈的，安安静静的看着楚尧，就想拿下这款药的独家代理。 楚尧帮她杯子续上茶水。 却没有着急。 “审批呢？” 药品上市，是需要审批的。 整个流程极度麻烦和繁琐，而且需要很硬的关系，以及相当的资质。 这楚尧是知道的。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单枪匹马去搞，就算不缺钱，怎么也得两三年。 很折腾。 马慧娴如同被面试，说道：“这个由我来负责，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之前讲过，我家先生，就是开药厂的。” “嗯。” 楚尧点点头。 马慧娴：“审批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产品名称，商标，专利，当然都归您，我只需要代理和销售权。” 楚尧想了想。 觉得有点麻烦。 自己要这玩意儿干啥？ 完全不需要。 专利和商标，是为了保护市场，避免竞争，避免同行仿冒生产，而形成的法律权力。 但自己这药，他们压根没法仿造。 没必要。 于是楚尧淡淡道：“先放你们公司，我懒得去弄，也不想出名，钱到位就行了。” 马慧娴笑了笑。 “这个，自然没问题。” 她喜欢和楚尧这种人做生意。 简单，干脆。 算算你出什么，我出什么，你能赚多少，我能赚多少…… 划分好核心利益后，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不纠缠。 又斟酌了一下，楚尧笑着说道：“长期合同的话，可以先签三年，给你独家，到期优先须签。供货量怎么说？” 楚尧已经基本决定和她合作了。 有这么一个人，自己省得麻烦。 人在家中坐，货款随便来。 毕竟，现在自己缺钱。 很缺钱。 这么一个能带来稳定现金流，还不用怎么费力，随随便便一倒手就行的项目，正是雪中送炭。 “嗯，按照我们目前的规模，一个月，先订……一百盒？您这边，产能跟得上吗？” 马慧娴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百分百纯度的话，一盒50毫升。 一百盒，也就5000毫升。 这个量，货值很高，如果按照楚尧一百万的价格，都得一个亿。 但，产品量，真没多少。 5升，还没一桶纯净水多。 她不知道楚尧是怎么制作出这种药的，想来不是工厂，而是纯手工。 毕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工厂。 楚尧不想卖配方，她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下蛋的金母鸡。 可能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制药所需的原材料，是否足够？ 楚尧时间和精力是否足够？ …… 一百盒？ 一盒赚五十个w。 一百盒就是五千万。 一年，六个亿。 还可以。 这个量，楚尧是比较满意的。 算完自己的净利润账，楚尧又本能估计一下她的规模。 她刚才说的，一盒大概用二十个客户。 所以她每个月，能大概有固定两千个客户？ 嗯…… 也未必全是自用。 或许还有其它渠道可以流出去。 比如送礼啊。 再或者，下面的分销渠道。 毕竟，十四亿人口的大国，有钱人海了去。 她……这是要把市场营销的活儿也干了。 那就更好了。 楚尧这样想着，粗略算了算，还行。 于是也点头笑道：“可以。” “不过，供货量稍微浮动一下，不要定那么死，我每次做出来的量，也不一定。” “有时也可能被原料限制。” “当然，平均下来的话，每月一百盒，可以保证。” 楚尧多说了几句。 让她明白……自己这个钱，赚得，也“很不容易”啊。 小心机。 马慧娴笑着点头：“这个自然，您生产多少，我就拿多少，多的话，也没问题。” “这个市场，还是挺大的，有多少货，都吃得下去。” “大月，可以适当囤点货，都没关系的。” 这，楚尧倒是相信。 想想微商。 这玩意儿又不会变质，大可以囤货。 自己要是心黑，或者马慧娴心黑的话，甚至都能把这款产品炒起来，当成收藏品卖，当成资金盘做。 当然，那就是资本游戏了。 目前，大家都是体面人，还不至于吃相那么难看。 “行，那就这么决定，签合同吧。” 楚尧彻底松口。 “好的。” 马慧娴也是心中大定，早就已经准备好合同，这会儿拿出来，该楚尧填的地方，都空着。 楚尧看合同的工夫…… 她又问： “付款渠道您有什么要求吗？” “货款，我每个月月初，五号之前给您打钱，算作预付，月底之前，您把货交齐就行，多补少退。” “我问付款方式，主要是考虑到合法避税的需求。” 她也爽快，直接走预付款。 主要也考虑到，楚尧可能需要采购原料。 效果这么好的药，原材料，不可能不贵。 做生意嘛，要想长久，还是得多为对方考虑。 至于避税…… 马慧娴则是考虑到，这个货值，交易金额太大。 走公司渠道，纳税较高。 走个人渠道，未必方便，流水太高，可能会被银行重点关注，税率……更高。 所以还是看楚尧自己如何选择。 基本上，每个身价破亿的有钱人，都会考虑这个问题。 避不过去的。 一个人赚钱多了，进项很高，支出太少，净利润率太高，就是会有这样的问题。 比如……很多明星。 楚尧笑了笑：“呵，甜蜜的烦恼。” “这样吧，我有一家投资公司，每个月货款你打到那边公司账户，公司正常交税，你就不用操心了。” 企业所得税，正常是25%。 还是挺狠的。 真要这么缴，自己一半利润都没了。 赚五千万，就得上交一千两百五十万。 肉疼。 要是个人所得税的话，那累进税率，更高！ 可能得交出去40%。 不过，把钱注入投资公司，投资公司再通过别的渠道，把钱花出去，能省不少。 而且……合法合理。 这点，方玉是行家。 就交给她操作好了。 专业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做。 马慧娴笑了笑，心想：看来这位楚先生，对于资本运作，也比较精通。 这些门门道道，清楚的很。 是个……很成熟的生意人。 虽然年龄不大。 “好的，没有问题。” “和您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 …… 69、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谈完正事，签了合同，楚尧心情也为之舒畅。 哎，别说，没有前世的神豪系统，这资金的出入，还真是个小麻烦问题。 之前系统都处理的很稳妥。 现在，却是没有了，只能自力更生。 不过，作为二代富，自己好歹也有过一辈子的积累，对于有钱人的这些门门道道，都很清楚。 站在一个相当高的起点。 更何况，还有二代系统。 虽然不像神豪系统那么简单粗暴，但也胜在上限更高，走得更稳。 …… 拿到合同，马慧娴笑着说道：“这个月的钱，我等下就安排财务给您转账，楚先生，制药辛苦，您多费心。” 楚尧点点头。 “没事儿。” “我会尽快做出来。” 两人礼貌握了个手。 马慧娴就起身告别：“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下公司还有点事儿。” “行，我送你。” 楚尧起身，把她送到门口。 刚打开门。 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只是，马慧娴的脸色，忽然变了变。 她看到，潇潇正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院子，朝这边走来。 马潇潇也看到自己妈。 还有停在院子里的，妈平时开的那部保时捷。 以及……妈和楚尧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画面。 一瞬间…… 马潇潇感觉眼前都有点黑。 这是……已经勾搭上了？ 又……勾搭上了？ 真的……勾搭上了？ 还在人家家里？ 你要不要点脸？ 这一瞬间，马潇潇真的感觉，自己心态都要崩了。 楚尧，是苏舞的姐夫，是苏婕的男朋友。 苏舞，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苏婕，之前一起玩过，也把自己当妹妹。 老妈，要是真和楚尧勾搭在一起，马潇潇觉得，自己以后都没脸见苏舞了。 主要是…… 老妈，她真的，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以前就干过！ 深吸口气，马潇潇站在原地。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马慧娴。 “潇潇，你怎么来啦，来找小舞玩儿啊？” 看着女儿，马慧娴很快回过神来，温柔笑问。 马潇潇黑着脸，忽然间伸脚，狠狠踹向保时捷的车门，用的力气很大，车漆都给踹出一道划痕。 “你出来。” “我有话跟你说。” 她语气很不善的说道。 马慧娴满是歉意的朝楚尧笑笑，意思是让你看笑话了，然后快步朝女儿走去。 楚尧想了想。 很贴心的。 砰的一声。 关上了门。 算了，自己就不打扰她们母女俩，友好交流了。 …… “怎么啦？生那么大火气？” “妈妈又没得罪你，嗯？” 马慧娴轻轻挽着女儿的胳膊，摸了摸她的脑袋，包容笑道。 马潇潇却是暴躁的，甩开她的手。 “你说怎么啦？” “怎么啦！”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我真嫌你丢人！” 她情绪忽然爆发了，眼圈红着，大声的喊道。 马慧娴抿着嘴唇，颇感无奈，解锁车门，轻声道：“先上车吧，咱们回家说。” “就算是吵架，在别人家院子里吵，也不合适吧？” 对自己的女儿，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女儿对自己有偏见。 这，马慧娴很清楚。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她虽温柔，却不乏坚定。 说到底，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她和丈夫都有错。 当然，女儿心里更苦。 马潇潇瞪了她一眼：“我不坐你的破车！” “我走回去！” “等你！” 气呼呼的说着，马潇潇转身就走。 马慧娴：…… 上了车，发动车子，缓缓开走。 …… 回到自己家。 马潇潇坐在沙发上，双臂抱在胸前，眼神呆滞，眼圈微红。 垃圾桶里多了几张团起的纸。 她不是个脆弱的孩子。 她甚至都觉得，在很努力的尝试，理解妈妈。 老妈，可以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如果老妈真喜欢那种“换男人如换衣服”的感觉，也可以！ 你在外面玩儿，不要让我看到就好嘛！ 但，为什么连楚尧都不放过！ 真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还是，就为了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院子里响起车子引擎声。 马潇潇迅速冲到卫生间，洗了个手，轻轻抹了一下脸，用面巾纸擦干，涂点保湿霜。 掩饰哭过的痕迹。 刚从卫生间走出来…… 咔哒。 门被轻轻推开。 马慧娴走了进来。 “潇潇……” “妈妈必须得好好跟你聊聊了。” “我找楚尧，是为了做生意，合同都签了，可以给你看。” 她耐心的解释着。 马潇潇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讥讽。 “我不看。” “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说着最狠的话，伤人，也伤己。 马慧娴：…… 轻轻叹了口气。 “妈妈跟你发誓，好不好？” “妈要是对他有那种想法，我……” 她一时想不到什么诅咒的话。 平时，也几乎没说类似狠话。 现在，是真有点着急，且羞愤了。 马潇潇看了她一眼，心中不想让她咒自己，万一真灵验了呢？ 于是直接阴阳怪气的打断道：“你别发誓，发了我也不听，你发誓就是放屁。” “以前又不是没发过。” “你还跟我爸说过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呢。” 马慧娴：…… 跺脚。 “潇潇！” “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不许说脏话！” 马潇潇知道，老妈这会儿是真急了，都急的跺脚了。 什么时候见她跺过脚？ 多大人了，还跺脚，跟个小女生似的，真不害羞。 我都不跺！ 心中默默吐槽，但，气都到这儿了，马潇潇还是硬着头皮跟她吵：“许你做脏事儿，就不许我说脏话？” 不能怂。 千万不能怂。 自己一怂，老妈会更加肆无忌惮。 马慧娴再次深吸口气，本就高耸的胸口，更显波澜壮阔：“妈妈没有做脏事儿。” 顿了顿，有些屈辱的跟女儿补充解释：“至少，没有和楚尧做什么。” 她脸都红了。 一片绯红。 发红发烫。 屈辱，又羞耻。 但，她清楚，这是问题的关键核心。 谁让……谁让这是自己的女儿呢。 马潇潇看着她。 听到这话，心中才舒服不少。 气儿消了大半。 “你记住你说的话，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行！” “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也想明白了。” “你们要想活出自我，那我也活出自我，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跟谁睡，我也……” “到时候，看看谁更丢人！” 马潇潇语气柔和几分，却是放了终极狠话。 马慧娴：…… …… …… 70、“骗钱骗色”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和往常一样，在外面跑步。 跑到小区西边的那片小树林时，“刚好”碰到马潇潇。 马潇潇穿着那种一件运动内衣，露着肚脐的那种，小腹竟然能看到马甲线，瑜伽裤，小白鞋，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被从树叶缝隙里透过的晨光照耀到白得发光。 “咦，潇潇……早啊。” 楚尧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马潇潇也是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姐夫，早。” 她平常都是比较中性风的打扮，短发，运动服那种。 现在穿这一身，戴着棒球帽，顿时有点青春美少女那个味儿了。 和她打了个招呼，楚尧便继续沿着自己既定的路线跑。 只是，没想到，马潇潇迈着轻快的步伐，就追了上来。 也没说话。 像是两个默契的跑伴，微微落后半个身位，跟着楚尧跑。 大概半个小时后。 楚尧结束跑步，身体微微发汗，在小树林这边停下来，做着运动后的拉伸。 马潇潇也在旁边拉伸。 聊着些有的没的。 “姐夫你每天早晨都跑步啊。” 楚尧觉得她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笑道：“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主要是年纪大了，到点自然就醒，压根睡不着，不如出来跑跑。” 马潇潇白了他一眼。 真的是…… 老气横秋。 她问过苏舞，楚尧的年龄，也就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没几年。 从外表看起来，楚尧面白无须，眼神清澈，虽然有股子沉稳淡定的气质，但也就是二十来岁。 还“年纪大了”…… “你这还叫年纪大啊，我妈那种才是年纪大，不过，我妈该睡懒觉依旧睡懒觉。” 在老妈背后，当着楚尧的面，马潇潇说起老妈的坏话，毫无任何心理负担。 甚至……有点高兴。 楚尧微微一笑：“你昨天跟你妈妈吵架了？” 这家子的事儿，其实自己不想理会，不过既然都聊到这儿了，那也就顺便问一句。 马潇潇叹了口气：“是呀，又吵架了。” 楚尧问道：“为什么呀？她又惹你了？” 马潇潇再次白了他一眼，心说还不是因为你？ 但这话，自然没法说出口。 心中一动，叹气道：“我妈妈好像生病了，但总是不吃药，给我气的，狠狠训了她一顿。” 嗯？ 楚尧看着她。 生病？ 自己之前用生命倒计时照过马慧娴一下，她的余生还有四十多年，将近五十年…… 估计是脾气好，活得久。 而且昨天见她的时候，看气色也是很不错的样子，怎么会生病？ “生什么病啊？你们家不就是开药厂的嘛？” 马潇潇深吸口气。 “哎……” 却不说话了。 楚尧摇头笑笑，也没追问，自顾自的做着拉伸。 马潇潇本来是欲擒故纵，等着他追问呢。 没想到，楚尧稳如老狗，压根不问。 片刻后，她自己倒是有点先忍不住了。 “你就不问问我妈妈，得了什么病？” 楚尧这时双手挂在单杠上，半空中晃悠着。 想了想，笑了笑：“我回头提点礼物，补品什么的，去看看她。” 一听这话…… 马潇潇顿时就急了。 这要是一去，那简直大穿帮，自己可真是弄巧成拙。 “你别去啊。” “那个病，不太好意思说。” “你一个男人去看望，很尴尬的。” 楚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隐隐猜到她的小心思，却也没戳穿，配合说道：“行，那就不去了。” 马潇潇松了口气。 她现在觉得，自己暗示的，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 楚尧……不会听不出来吧？ 嗯。 从态度上看，还是有点变化的。 这不都不去了嘛。 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部分，马潇潇心中也安定几分。 “姐夫你每天是不是很闲啊？” “我看你好像天天都有空。” 男人泡妞，女人撩汉，大都是有钱有闲。 这是马潇潇的自我总结。 老爸和老妈，在创业初期的时候，天天忙的跟什么似的，经常半夜才回来，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蜜里调油。 自己被他们惊醒，都能看到，他们两个房间里不可描述。 后来，各自的公司都做起来了，都有钱了，就变了。 先是分床，再是分家，最后各玩儿各的。 楚尧做着引体向上：“嗯，还挺闲的。” 马潇潇：“那你天天这么闲，不用担心公司的事儿？不用赚钱啊？” 楚尧笑出满嘴大白牙。 “不担心啊。” “你妈给我送钱呢。” “昨天刚签了每月一个亿的合同。” 马潇潇：…… 有点小震惊。 这么多！ 虽然家里有钱，但每个月一个亿，这是什么概念？ 很多钱了！ 她这会儿甚至都不由冒出个念头——不是老妈勾引楚尧，而是楚尧在对老妈骗财骗色了！ 脑补一番，马潇潇心态隐隐生出重大变化。 心不在焉的又聊了几句，等到楚尧拉伸完，她赶紧礼貌道别。 回家。 骗色就算了，还想骗钱啊？ 这件事，自己得尽快查证。 …… 这姑娘，多少有点怪。 回去的路上，楚尧也这样想着。 听苏舞提起过，马慧娴作风不好，不过楚尧也不太在意。 有钱还漂亮的女人，这很正常。 别人的私生活，又不关自己的事儿。 还是那句话，少管闲事养精神。 倒是马潇潇的态度，有点过激了，敏感又暴躁。 不过，也可以理解。 缺爱，缺安全感的青春期少女之烦恼。 小舞其实刚开始和她差不多。 不过，在家里住了快有一个月，明显改善很多。 被爱滋养的，活泼懂事又可爱。 …… 上午。 楚尧和苏舞在房子后院干活儿。 这个别墅，前面是泳池，后面是花园，不过那个小花园，自己一直没打理过，杂草都丛生了。 楚尧前段时间，对制香生出点兴趣，想玩一玩儿。 生活类技能陶冶情操，让人心情舒畅。 这点，自己已经通过厨艺验证过了。 现在把小花园搞出来，没事儿种种花草，做点香水、盘香什么的，也算是个怡情的消遣。 活一辈子，图个啥呢？ 还不是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 花园里。 忙得满身大汗，却是欢声笑语。 “小舞你还干过农活儿呢……” 楚尧笑着夸赞她。 苏舞得意的笑道：“嗯呢，小时候经常干，后来也干过，以前每年暑假，都去姑奶奶家，帮她收玉米，锄大地，我连酸菜都会腌……芥菜头、浆水菜、大白菜、萝卜丝，都会……” “还有……” 说着，她隐隐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有什么？” 楚尧笑着追问。 苏舞却是羞涩笑道：“不告诉你！” …… …… 71、生病 “到底什么，快说？” “不然我喂你吃土！” 楚尧随手拿起一个小土块，轻轻丢了她一下。 苏舞：…… 幼稚！ 不过，她还是笑着解释。 “哎呀，没什么啦！” “我小时候家里住的那个房间，特别阴冷，就……嗯……脚会出汗，有点臭臭的，还痒。” “后来去了姑奶奶家，她让我每天光着脚在土地里跑，慢慢就好啦。” “姑奶奶这个土办法可有用了，真的，被阳光晒过的土壤，踩上去，暖暖的，软软的，绵绵的，还不硌脚，比沙滩都舒服。” “后来我看了一些书，才知道，是土壤里有些菌群什么的，把脚上的真菌平衡，就不臭了。” 唔。 听到这话，楚尧再次笑出声。 “啧啧，原来未来的大明星，小时候竟然脚臭！” “这个秘密我收下了，以后拿十亿封口费来，不然给你全网曝光。” 苏舞：…… 无语。 摆摆手：“你随意，我已经不臭啦！现在都香香的！” …… 两人在这笑谈着。 楚尧放在窗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过去看一眼，是黄大福打来的。 接通。 黄大福说，他现在和叶波在一起，问楚尧有没有时间，在不在家？ 楚尧想了想，便也就让他直接过来。 估计是跟叶波的病有关。 这件事，自己无能为力。 但见一面，还是可以的。 …… 大概半个小时后。 前院，一部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开了进来。 叶波亲自开着车，却是全副武装，帽子，眼镜，口罩，手套，有拉链的风衣，大夏天的，却是捂得严严实实。 跟防护服似的。 楚尧都看不下去了，淡然道：“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又不会通过空气传染。” “楚大师，救我啊。” 看不出叶波的表情，不过他语气相当悲戚。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楚尧：…… “先进来吧。” 健康这个东西，平时没病没灾的时候，没人在意。 但一旦出现问题，不管你有多少钱，照样懵逼。 比如前世的自己。 比如现在的叶波。 楚尧非常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 把两人迎进门，泡了茶。 楚尧动用了生命倒计时，看一眼，叶波的寿命，少了几天。 就这几天。 余额，还是两年。 也就是说，看来，发现目前的病症，对他的寿命，没有任何影响。 那就不是因为病？ 也许……是什么意外？ 楚尧对玄之又玄的因果，不能理解，无法预测，只是好奇。 因为苏婕。 “医生怎么说？” 楚尧云淡风轻的问道。 叶波叹了口气：“没有特效药，只能慢慢吃药，类似于慢性病，可以控制，治疗的好，还能活个一二十年，没问题。” “只是……哎……” 他说不下去了。 黄大福帮他补充：“他老婆也知道了，去医院，也查出来了。” “现在还不清楚，是他老婆传染了他，还是他传染了他老婆，两口子……都玩儿。” “现在闹着呢，家里孩子们也在闹。目前，刚走到准备离婚分家产这一步。” 叶波双手捂脸。 当初浪荡的时候有多放肆，有多嗨，现在就有多难受。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一次中的招。 因为，次数太多了。 几乎是夜夜笙歌。 现在他心底深处，也有些恨。 恨……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那么多人都玩。 比如老黄，也玩儿。 他就没事儿。 但自己，却成了这个样子。 叶波现在心理都有点自卑。 刚才楚尧倒的茶，他都不敢碰。 虽然明知这病不会通过这种渠道传染，但……心理上受不了。 就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自己。 楚尧沉默一会儿。 “先治病吧。” “听医生的。” “我也无能为力，我能看出来，但我治不了，我又不是神仙。” 楚尧坦诚说道。 是真没办法。 系统商城里，也没治这个病的药。 倒是有续命的，但只能给自己用。 叶波深吸口气。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要是您都没有办法，那……我都准备去报复社会了。” “这是个很危险的念头，但……呵……呵呵……” 他声音中满是绝望，也隐隐带着疯狂。 听到这话，楚尧脸色当即变了变。 叶波有钱。 很有钱。 这样的人，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什么渠道，肯定不会缺女人。 而，他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去大肆乱搞…… 那后果，想想都吓人。 “老叶，你他妈说什么呢！” 听到叶波的话，黄大福瞬间爆炸。 “别跟个傻叉似的！” “怎么着？你这是威胁我？还是威胁楚大师？信不信，老子今晚就找人把你做了？” 黄大福这个人，平时和和气气的。 还真没怎么生过气。 但此刻，表情却是相当的狰狞。 他对叶波很不满。 找楚尧，是来求助，帮忙来了。 叶波那种威胁的语气，让黄大福心中既是生气，也慌的一匹。 楚尧要真生气了，那自己也得承担怒火。 此刻。 见黄大福真的暴怒，叶波也意识到不对。 慌了。 赶紧站起身来。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有点没忍住。” “楚大师……我太慌乱了，脑子里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手足无措的道歉。 楚尧摆摆手。 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没事儿，可以理解。这个病，我记得，病毒携带者，又不等于病人。” “你只要长期服药，体内病毒载量就约等于零，没有载量，就不会传染。” “就把它当成个慢性病，跟高血压差不多，天天吃药就行。” 前世，自己也仔细研究过这个病的。 虽然没得过，但有过研究，还投资过一家专门研究特效药的医药公司。 只是，到死都没看到成果。 “真的？” 听到楚尧的话，叶波愣了。 这个话，医生好像也跟他说过。 但他没听进去，心中满是恐惧，觉得医生只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同样的话，从楚尧口中说出来，自然分量不同。 “当然真的。” “我给你三个建议。” “第一，听医生的话，该吃药就吃药，定时监测病毒载量。” “第二，修身养性，戒色。” “第三，你做到上面两点，病毒稳定控制了，我自有安排。” 楚尧气定神闲的说道。 …… …… 72、邻居 楚尧和黄大福、叶波他们聊了大概一个小时。 主要是给叶波宽心。 在楚尧的开解，和黄大福的劝说下，叶波逐渐镇定下来，决定遵照医嘱，按时吃药、定期复检，修身养性。 虽然是很麻烦，但能活下去，就是万幸。 至于别的，暂且都顾不上了。 到这个时候，才觉什么金钱、女人，都是浮云。 真要蹬腿，什么都没了。 临走前。 叶波似乎想起什么，去车子后备箱，拿回来一个礼盒。 很精致的礼盒，盒子是木头的，看上去是个古物，雕刻纹饰很有年代感。 楚尧一眼看上去，估摸着是宋朝的。 “这什么？” 楚尧随口问道。 叶波呵呵笑着：“给您带的一个小礼物，要不是您啊，我这病还真发现不了，不定说走就走了。” “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黄大福好奇凑过来。 “古董啊？” 送礼是门学问，黄大福直到现在都没搞懂，楚尧到底喜欢什么。 房子？ 有了。 车。 就个桑塔纳。 钱？ 送钱太俗啊，再说，送多少呢？ 女人？ 楚尧也不喜欢。 如果，这“古董”楚尧收了，那倒是条好路子。 叶波笑笑。 “老房子里家传的一块木头，得有上百年了。” “我这不是要离婚嘛，别的都好说，房子，钱，各种收藏品，分就分了，唯有这个，让她看一眼，我都觉得脏。” “我这俗人，都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您是高人，宝剑赠英雄。” 楚尧微楞。 打开盒子一看，一股淡淡却奇特的木香，便是弥漫而出。 红布上，一块黑褐色的木头，拳头大小，油油的，古意盎然。 “沉香啊？” 楚尧看了他一眼。 还挺意外。 叶波点头笑道：“嗯，沉水香，固体析出物含量超过80%，568克，我平时心烦意乱的时候，拿起它闻闻，都觉得神清气爽。” “那可真是好东西。” 楚尧赞道。 沉香，固体析出物超过10%，就算很不错的东西。 这玩意儿，这个品质，加上这个年代，已经不是钱能衡量的了。 “成，我就收下了。” “回头搞点新鲜东西，给你们也尝尝。” 楚尧没有拒绝。 叶波和黄大福虽然有点好奇，楚尧说的新鲜东西是什么，但人没说，也不好多问。 又寒暄几句，便是起身离开。 …… 都说中年男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楚尧觉得也有三悲，得病、没钱、孤苦。 想来想去，众生皆他妈的苦。 像叶波这种，虽然得病，但好歹有钱，还算是好的。 他真不是最苦的。 楚尧随意的想着这些，楼上响起脚步声，苏舞才走了下来。 她刚才在地里忙活半天，一身汗和土，这会儿洗过澡，全身一股沐浴露的香气。 在家里，穿的白t恤和小短裤，格外清凉。 楚尧瞟一眼，看出她都没穿内衣。 “姐夫，那个人好奇怪啊。” 苏舞在说叶波的穿着，大夏天的，裹得严严实实。 楚尧笑了笑，顺口说道：“嗯？好像一条狗？” 苏舞白了他一眼…… “人还没走远呢！” “我是说，他穿得好奇怪。” 楚尧回到沙发上，把刚才的茶杯泡水消毒，看着水花咕嘟咕嘟的，叹了口气。 “他得病了，艾滋。” 我去！ 听到这话，苏舞一下子就惊了，也有点好奇的样子：“怎么得的？那现在呢？” 还挺八卦。 楚尧顺势教育她：“怎么得的，还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你以后个人作风这一块，可得注意着些，据说现在大学校园里，是发病率和传播率最高的。” 苏舞：！！！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真的假的？姐夫你别骗我！” 现在在小姑娘心目中，象牙塔，还挺神圣的。 整个小学，初中，高中，考上大学都是唯一的目标，不可能不神圣。 楚尧瞪了她一眼：“不信你自己去网上查，很多新闻。” 苏舞深深吸了口气。 这会儿，忽然间回过神来了，脸色蓦然一红：“我才不查，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谈恋爱，也不找男朋友。” “反倒是你，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 楚尧：？？？ “起开！” “拖地去！” “眼里能不能有点活儿！” 苏舞：…… 委委屈屈的，可可怜怜的弱弱道：“我早晨拖过了……” 楚尧：“再拖一遍！” “喷点酒精！” “把沙发套也去洗一洗……” 苏舞：…… …… 楚尧倒不是担心有病毒什么的，主要是想给她找点事儿做。 反了她了还。 现在都敢顶嘴了。 还是活儿干的不够多。 晚上，苏婕回来，应该是苏舞跟她告状了，临睡前，躺在床上闲聊的时候，苏婕还提起这茬。 “小舞说你有个朋友得病了？” 楚尧笑了笑：“嗯，得病是真的。不过不算朋友，黄大福的朋友，一起干房地产的。” “啧，大老板啊，你没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过吧？” 楚尧笑了笑：“上次来家里打麻将，后来邀请我去夜总会来着，没去，没意思。” 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腰杆子就是硬。 无欲则刚啊。 “真棒！奖励一个么么哒！” 苏婕扑过来，凑在楚尧脸上么了一口，然后脑袋就被楚尧胳膊扣住，回不去了。 她本来还以为楚尧要玩点花的，还有点小期待。 没想到，楚尧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忽然开口提出个哲学问题。 “那个人估计快挂了。” “你说，如果一个人只剩下几年可活，会怎么办啊？” 苏婕想了想。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轻轻闭着眼睛：“当然是跟家人在一起啊。” “嗯。” “我也觉得。” 楚尧应了一声，笑道：“睡吧？” “好嘞，小楚子，今夜侍寝吗？” “你自己动！” …… 第二天上午。 黄大福和叶波又来了。 这次是不请自来。 都没提前和楚尧打电话通知一声。 黄大福笑着说：“老叶要离婚了，准备搬出来住，觉得这小区既然是您选择的，风水肯定不错，就买了一套，以后就是邻居了。” 叶波依旧全副武装，只是没昨天那么夸张，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笑着和楚尧解释：“离您住的不远，以后多跟着楚大师修身养性。” 楚尧看了他一眼，摆手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别人有钱，买房子，是他自己的事儿。 自己管不着。 也无所谓了。 “以后，早晨可以一起跑步。” …… …… 73、青春的气息 叶波新买的房子，离自己不太远，不过别墅区本就密度低，走路也得个十分钟。 楚尧只觉得，他这效率，也是没谁了。 昨儿下午看的房，然后直接就定了，四千五百万。 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不愧是身价十几亿的“大佬”。 楚尧跟着他过去看了一眼，房子和自家是一样的户型。 不过现场乱糟糟。 有搬家公司的人，还有家具公司的人，以及叶波从公司喊来的十几个年轻人，一起帮忙给他收拾。 人多嘴杂，尘土喧嚣，楚尧不喜欢这种氛围。 聊了几句，便是离开。 …… “姐夫，你那个朋友，也搬到这个小区了？” 回到家。 苏舞坐在沙发上，很无语的说道。 刚才在院子门口聊天时，她出去看了一眼，也听到几句对话。 楚尧笑道：“是啊，昨天刚买的，四千五百万。” 苏舞吐吐舌头。 “这么有钱？” “不过，他为啥住这儿啊？” “以后……你能不能，少让他来咱家？” 她有点小心的问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也恍然回过神来。 她是担心让她洗沙发套。 不由摇头笑笑。 “那个病不会传染，昨天是给你找活儿干，以后不会了。” “少管闲事养精神吧你。” 苏舞：…… 就知道欺负我！ 哼！ 她拿着手机，聊了两句，忽然抬头看向楚尧。 “姐夫，为什么你的朋友都是中年人啊，我都没见过年轻的。” “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你跟个老大爷似的。” “你这个说话和做事，比大姑父还稳！” 她说着，站起身来，学着大姑父，也就是苏婕她父亲，背着手，迈着将军步，在客厅里慢如老龟的溜达。 楚尧：…… 又笑，又无语。 学得还挺像。 呃。 这点……确实。 自己，很难不老大爷啊。 主要是心态沧桑。 其实自己也隐隐意识到这点，所以才愿意和苏舞，还有马潇潇一起玩。 有时被她们拉着疯，也还挺开心。 笑眯眯的看着她，楚尧也并不怎么在意的反问道：“那怎么着？” “改一改？” “我也想青春啊，可惜没有年轻人愿意跟我玩儿。” “我也不愿意跟他们玩儿，他们……太穷了。” 苏舞：…… “我觉得你需要一点青春的气息。” “走，下午带你耍去！” 楚尧：…… “去哪儿？” 苏舞神秘一笑：“潇潇给我推荐的地方，肯定好玩，到了你就知道了。” …… 下午，拗不过苏舞的软磨硬泡，以及马潇潇也来了。 楚尧还是开车，带她们一起出去玩儿。 活动是马潇潇组织的。 地点是……老街？ 开车出了小区，她们才告诉目的地，楚尧大呼上当。 这是要拉着自己逛街的节奏啊！ 当即剧烈反抗，就准备调头。 不过，两人各种保证，甚至发誓，说肯定不是逛街。 楚尧这才勉为其难的同意去看看。 …… 东门老街是个繁华商圈，各种吃喝玩乐的地儿。 停好车，两姑娘手牵着手，领着楚尧，途径各种摊位，七拐八拐，顺手就买了两杯奶茶。 本来是三杯的。 楚尧不要。 她俩相互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真是个……奇男子。 奇怪的男子，简称，奇男子。 竟能……如此自律。 谁都知道奶茶不好，热量高，还有咖啡因。 但，谁能抗拒奶茶的诱惑呢？ 马潇潇忍不住说道：“姐夫，等下见了我朋友，你一定要说，你还在上学。” “不然我怕她们歧视你。” “我们小朋友，真的歧视中老年人。”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你就跟她们说，我一个月赚一个亿。” 马潇潇：…… 苏舞：…… 好吧。 这个……真牛逼。 “对不起。” “对不起。” “大佬。” 马潇潇顿时就笑嘻嘻的道歉。 她昨天也问过老妈了。 老妈给她算了一笔账，即便一个月支付一亿给楚尧，那药的利润，也极其可观。 甚至，她们赚的，未必会比楚尧少。 因为，还有这种神奇药膏所带来的品牌效应，头部效应，以及客户的口碑。 那种药，马潇潇自己也是用过的，自然对此毫不怀疑。 她也明白了，楚尧……不是骗财骗色。 是……财神爷。 …… 很快到了。 是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店，不是门面房，在大楼里面，不过空间很大。 看到招牌，楚尧顿时就明白。 跳舞工作室！ 楚尧当场就满脑袋问号。 “这什么鬼地方？” “你们带我来这儿干嘛？” 很抗拒。 跳舞？ 自己哪儿会跳舞？ 搔首弄姿的。 在楚尧看来，女人跳舞，不管什么姿势，什么风格，是为了博朕一笑。 朕……自己跳？ 开什么玩笑？ 只是，苏舞和马潇潇，一左一右，两人各自拉着楚尧一条胳膊，撒娇耍赖，硬生生往门里拽。 “哎呀，来都来啦，姐夫，进去看看嘛。” “是我要学的啊，我以后要当明星的啊，跳舞培养气质。” “你就当陪我嘛。” 苏舞振振有词。 马潇潇也是笑着帮腔。 “对啊，姐夫，这个舞很好看的，从韩国女团引进来的，你不想看现场？” “里面还有我的小闺蜜哦。” “介绍给你认识。” 楚尧：…… 真的是彻底无语。 “小舞，我可是你姐夫，你和潇潇一起带我出来看美女，就不怕你姐骂你？” 苏舞好像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都不带犹豫一下的，直接说道：“怕什么？看个跳舞，你还想干什么别的啊？” “我看着你呢。” “哎呀，放心啦，我不会跟我姐说的，我和潇潇，都会给你打掩护。就算我姐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的。” 楚尧：…… 马潇潇这时眉开眼笑，乐得快不行了。 姐夫……怎么还羞涩上了？ 倒是很少见到楚尧这幅样子。 就，就很纯情的感觉。 真的……好纯。 自己那些高中同学，班里的小男生，都不会像他这样。 一个个小色狼，小渣男，看见女生都走不动道。 或许…… 也正是姐夫这样有钱、有本事、自律、淡定从容、还专一的男人，才更吸引人吧？ …… 两人好说歹说。 楚尧还是被拉进去。 进去后，一个独立的练舞室，里头有三个妹纸。 一个老师。 以及马潇潇的两个闺蜜。 动感的音乐声中，她们已经在跟着老师，扭起来了。 的确……是青春的感觉。 活力四射。 “噔噔噔噔！” “欢迎来到未来女团漂流星球的舞蹈现场……” “接下来，将会是我们的首秀！”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第一位观众，及我们可能的投资人，及，鹏城每月赚一亿的超级富豪小哥哥，楚尧欧巴！” 马潇潇拍了拍手，音乐声暂停，她拿着麦克风，自己一气呵成一段嗨到不行的……开场白。 很中二。 苏舞兴奋的脸红。 其它俩妹纸也很嗨。 楚尧：…… 懵逼。 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唔。 她们……自己组了个女团？ 当然是玩的成分居多。 还想……让自己投资？ 不得不说，马潇潇，还真是有想法。 这个事儿，苏舞，干不成。 但她就可以。 这……当然是好事。 楚尧心中一动，脸上当即也露出笑容。 摆摆手。 自己在旁边凳子，淡定坐了下来。 “你们……继续。” “接着奏乐，接着舞。” …… …… 74、玩儿出水平 动感的音乐声中，她们开始了……跳舞。 专门请来的舞蹈老师，动作很专业，姿势很妖娆。 确实是韩舞那个范儿，各种动作，提臀与扭胯齐飞，性感共活力一线，楚尧甚至都觉得有点十八禁。 不过女团嘛…… 本来就是这样哒。 嗯，赏心悦目，让人愉悦。 马潇潇的两个小闺蜜，显然是基础不错，比她俩都要好，尤其是……柔韧性。 马潇潇，一般，看的出来，有一些基础，勉强能跟得上节拍。 至于苏舞……新手起步，手是手，脚是脚，总之就是不协调，胜在态度好，努力跳。 她们……真想玩儿女团啊？ 楚尧一边看着，脑海中也在琢磨这个事儿。 今年最火的综艺节目是什么？ 好像是……中国好声音。 自己前两天还看来着。 至于女团，这一波的时代流量红利，还要等到四年后，也就是18年，创造101。 在那以后，好像才实现破圈，各种女团节目如雨后春笋，里面，倒是也出了几个大红大紫的小美女。 四年后，小舞刚刚大学毕业，好像还真有的搞。 那就……搞呗？ 闲着也是闲着。 跳舞这个行业，属实是很辛苦，楚尧也知道的。 如果不是童子功的话，或许会更辛苦。 但把它当成一个切入点，塑造体态，培养气质，却也不错。 如果当演员的话，这也用得上。 …… 如此想着。 楚尧便笑眯眯的继续看，一曲结束，她们每个人额头都见汗，喝水，休息。 就朝自己这边围了过来。 “姐夫，怎么样，怎么样？” “跳的还行吗？” 马潇潇率先蹦跶过来，很欢快的问道。 楚尧点头笑笑：“嗯，挺好的，比我跳的好。” 四个姑娘都不由笑出声。 “对了，给你介绍，这是茜茜，戴子茜，萌萌，周小萌，都是我同学，她俩是专业的。” 马潇潇笑着说道，朝两人丢个眼神。 两人也很快笑道：“姐夫好。” 都挺活泼的样子。 刚进门时就听潇潇介绍过了嘛，每月赚一个亿的超级富豪，更难得这么年轻帅气的小哥哥，真的是厉害哦。 超级秀。 楚尧笑呵呵的打招呼：“你们也好，跳得不错。” 腿长的叫戴子茜。 熊大的叫周小萌。 楚尧记人很有一套，敏锐把握重点。 苏舞看一眼姐夫，有点怯生生的问道：“那……我呢？” 自己第一次跳这个，真的是，好难，而且有些动作吧，自己做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太羞耻。 楚尧还是笑着：“嗯，你跳的也不错，看得出来，挺努力的。” 苏舞：…… 努力是个什么鬼评价啦！ 哼！ “姐夫，当然不光是来让你看跳舞的，主要还是……嘿嘿……” 马潇潇做个搓手的动作，开始忽悠起来了：“我们的目标是，在三年之内，成为国内的一线女团，出歌，出专辑，开演唱会，上综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个资？” 其实，不光是为了要投资。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这件事，马潇潇是背着家里玩儿的，两个闺蜜提出的想法，让她起心动念，但自己家里肯定不会同意，娱乐圈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她很快想到苏舞，把苏舞拉进来，以此来搞定楚尧。 能混点钱。 还能混个挡箭牌。 要是问起，苏舞是主力，有楚尧出钱支持。 哎嘿，这不就圆满了嘛。 马潇潇觉得自己，当真是个运作资源的小天才，天赋一流。 至于，这个女团具体能走到什么程度，走一步算一步呗。 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就算失败，至少也得到了锻炼。 嗯，主要是玩上了。 青春嘛，不就是用来玩儿的？ 楚尧想了想：“可以投资，不过，得专业化运作，搞个公司，搞个经纪人，搞个培训老师，再来点外联，商务什么的，给你们找找资源，有机会就出镜。” “行吗？” 楚尧说得很轻松。 事实上，的确也轻松。 也就投点钱，给她们玩的，能不能成，两说。 不过也花不了多少钱。 有人把出名当成改变命运的机会，拼命抓住，为此愿意付出一切。 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只不过是玩儿。 下限摆在那儿，就算玩砸，也没关系。 回去继承家业就是了。 楚尧说得很严谨，马潇潇愣一下，忽然感觉有点玩儿大了。 “那……我们还上学嘛？” 楚尧瞪了她一眼：“当然上！不上学你要死啊！” “业余玩儿，每天有几个小时就够了。” “我把公司开到你们学校门口，没事儿你还能在大学组个舞蹈社，拉着其它人一起玩儿。” 一听这话…… 四人相互对视，都是有点懵，也莫名有点心动。 这得玩成啥样啊？ 也太嗨了吧？ “哎，对了，那个什么，你们成年了嘛？啊？” 楚尧忽然想起一件事，提出个问题。 “成年啦！” “没有也快啦！” 马潇潇无语回道。 “成，那你们商量一下，想好了，就跟我说，我出钱，开个娱乐公司，到时候你们占一点股份，自己既当老板，又签约，以后出去混，也不怕被潜规则。” 楚尧正儿八经的说道。 四人：…… 顿时就更加心动。 看着楚尧，只觉得，就一个字，帅！ 爆炸帅！ 这不比什么偶像剧欧巴帅多了？ 说投钱就投钱，毫不含糊的。 虽然说话老气横秋的，爹味十足，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让人很有安全感啊！ 充满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派头。 就连旁边请来的舞蹈老师，听着这边的话，也是不由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要是成立公司，需要人的话，给我打电话。” “嗯，这边我也是兼职，收课时费的。”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笑：“没问题，等下您留个名片。” …… 接下来，四个人休息一会儿，开始跳第二支舞。 只是显然有点心不在焉。 事关前途，心情激动又忐忑。 楚尧拿出手机，拍了她们一段小视频，转手就发给苏婕。 “不得了啦！” “惊！某小姨子竟然做出这种事！” “正大光明带着姐夫出来看美女跳舞！” …… …… 75、好男人 消息发过去。 苏婕很快回复：“她们去跳舞啦？” 楚尧回道：“嗯，我被硬生生拉过来的，其实我压根不想来，她们把我绑架了，你赶紧报警，解救我。” 苏婕：“……（敲打）（敲打）” 得了便宜还卖乖！ 呸！ 凑不要脸！ 想了想，她回复道：“那你玩儿吧，看可以，不许摸，否则家法伺候。” 楚尧：“我是那种人嘛？看我都不想看，想自挖双目！” 苏婕：“滚！” 楚尧：“好的呢，爱你，么么哒。” 结束聊天。 楚尧摇头笑笑，更加心安理得的，看起了美丽动人的舞蹈。 苏舞，也是自己的挡箭牌。 有她在这儿呢！ 都是家人，一起出去跳个舞，这……很正常吧？ …… 一个小时匆匆过去。 几人是真跳累了，都是香汗淋漓的样子，偶尔吐出小舌头，呼哧呼哧喘气。 见到楚尧注视的眼神，又赶紧缩回舌头，装淑女样。 平心而论…… 这个舞，的确还挺减肥的。 运动量是真大。 “那个，大家，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吧，休息。” 老师也到钟，哦不，到点，笑着说道。 马潇潇上去给她付了钱。 一个小时八百块。 艺术类的培养，的确是很花钱。 临走前，那舞蹈老师还专门给楚尧留了张名片。 楚尧笑呵呵收下，随手揣兜。 “姑娘们，咱们也该撤了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看了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出去路上堵车的时间，再晚要错过饭点了。 楚尧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 马潇潇和苏舞反应还好，姐夫的风格，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戴子茜和周小萌顿时就极度懵逼了。 一个月赚一亿？ 自己回家做饭？ 这……合理吗？ 肯定不合理啊！ 怎么会！ 再说，正常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跟四个美女一起玩儿，不是应该天黑了都不想回家，跳完舞吃饭，吃完饭唱歌，唱完歌蹦迪，蹦完迪，还想来个夜宵吗？ “行，那姐夫你先回，我们几个约个饭，去吃个火锅，回头自己打车回去。” 马潇潇笑着说道。 还得和小姐妹们商量组团的事儿呢。 有些话，楚尧在场的话，也的确不好说。 “好的，那走了，拜拜。” 楚尧当即就起身出门。 苏舞在背后喊道：“姐夫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 看着他干脆利索的离去，戴子茜和周小萌是真惊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 戴子茜弱弱问道。 马潇潇：“说。” “不对，是好几个问题，第一个，他，到底是你俩谁姐夫？” 马潇潇笑了。 苏舞也笑了。 “是我姐夫啦，不过，潇潇和我住一个小区，经常去玩儿，所以也叫姐夫。” “哦。” 马潇潇是住在别墅区的，她俩都知道。 苏舞的姐夫也住别墅区。 那看来，的确是真有钱。 “第二个问题，你姐夫这么有钱，天天自己在家做饭？” 说起这个…… 苏舞和马潇潇，都是一肚子吐槽的欲望。 苏舞：“可不是嘛，二十来岁的人，跟个老头子似的，早晨跑步，没事儿喝茶，天天自己做饭。” 马潇潇：“还有……宠妻狂魔，五好男人，又贤惠又温柔，从不发火。” 苏舞补充道：“超级自律，来的时候奶茶都不喝，碰都不碰。” 马潇潇：“钱可多了，自己却开个破桑塔纳，既低调，又装逼。” 两人跟说相声似的…… 戴子茜：…… 周小萌：…… 听了一阵，又是想笑，又是好奇。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小舞，咱俩还没加微信吧？” “来，加我。” 戴子茜露出个热情的笑容，掏出了手机。 苏舞看了她一眼，很快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拒绝。 这种要求，没法拒绝，不然没法做朋友了。 拿出手机，分别加了她俩的微信。 心中却是想着：以后，可得看好姐夫，这两个小姐妹，眼里都放光了。 拜托，你们还上着学呢！ 要不要这么疯狂？ …… 回去路上。 楚尧稳稳当当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亲，今日份舞蹈技能大折扣，原价五十万，现在仅需八折，四十万】 【买它！买它！买它！】 【学会跳舞技能，瞬间变身人体节拍器，动感小旋风，下一次，震瞎四个妹纸的八只眼！】 楚尧：…… 狗系统又来推送是吧？ 我是那种人吗？ 才四十万？ 这么便宜，买了！ 下一秒。 楚尧只觉一股暖流洋溢全身，好像多出些肌肉记忆，身体莫名轻快很多。 和之前学厨艺的感觉，差不多。 …… 楚尧这边刚回到家，正准备做饭。 忽然收到苏婕发来的消息。 “老公，今晚可能得要加班了，我们领导疯了，我一个人事，他非要我拉新做业绩。” “你先吃饭吧，别等我哈。” 看到这条消息，楚尧眉头微微皱了皱。 苏婕现在就职的那个公司，是一家金融公司，最近好像是在开发新业务。 楚尧前两天听她顺口说过一句。 新业务好像是……个人消费金融。 就是小贷。 小贷，这个潘多拉的魔盒，虽然不是今年才有的，但也是在今年这个时间节点，开始轰轰烈烈的发展起来。 “要不，你辞职吧？” 楚尧回道。 苏婕：“哈？回头再说嘛，公司现在很忙，正是用人的时候，就算是辞职，也得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况且，干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辞职？” 她向来是这个性子。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有始有终。 相比起自己，可真是职场老黄牛。 当然，在家里也是。 只要不是被惹急了，那怎么都好说。 皮实耐操。 楚尧想了想，回道：“你们公司现在做的这个业务，是违法的，可能过段时间就会被查，到时候涉及到的相关人员，都得被抓起来。” “赶紧辞职跑路。” “不然我可不想到时候去监狱里给你送饭。” 楚尧故意吓她。 其实也不全是吓。 有些手段过激的小贷公司，的确是被抓了一批人。 苏婕：“！！！真的假的？” 楚尧：“骗你干嘛？” “快回来吧。” “不要等着唱铁窗泪。” …… …… 76、潜规则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苏婕还是回来了。 风风火火的进门。 换着鞋就说：“我们经理说，要是今天不完成任务就走，明天就让我滚蛋，我说那我辞职，她反而不乐意了，对我拉拉扯扯。我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然后赶紧跑了。” 楚尧陡然站起身来。 “他？” “男的女的？” 一副下一秒就要“走，哥带你去砍死他”的感觉。 苏婕赶紧说道：“女的，女的，要是男的敢对我拉拉扯扯，那就不是一个比兜能解决的问题了，我一微波炉砸烂他的狗头！” 苏婕的工位，就距离微波炉不远。 楚尧点头笑笑。 “嗯。” “便宜她了。” “手疼不疼？” 苏婕：…… 笑成狗。 顿时觉得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 狗子这人，是真会舔啊。 在回来的路上，她也想了好久，不上就不上吧，一个班有什么好上的，家里现在也不缺钱。 上班，只是为了有个事儿干。 真要是做的不开心，或者压力太大，自己心情不好，回去也会影响楚尧。 …… 洗了手。 吃饭。 “哎，你说，要不我考个公务员吧？” “听说体制内从不加班，朝九晚五，又稳定又轻松，爽的很。” 吃饭时，苏婕忽然冒出个念头，轻声笑着问道。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 轻轻咳两声，笑道：“你要是能考上，那不早就上了嘛……” 大四的时候，她就提过这茬，不过看了一下报考人数，几百比一的比例，顿时没了兴趣。 拉倒。 还是上班吧。 正常女生考，大都是脱产。 呆在家里，靠着父母，或者男朋友养活，自己一心刷题，看书。 不过，那会儿不是外地人嘛，没想着回老家，大四毕业就得离校，又得租房，还得吃饭，怎么可能脱产？ 所以只好找班上。 上着上着，就到现在了。 这会儿，一听楚尧这话，苏婕当即就不乐意了：“我那会儿不是心疼你嘛！你一个人在外面上班？我在家备考？那你不得嫌弃死我啊？” 楚尧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夹菜的筷子也微微停滞。 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颇为感动。 片刻后。 却也是嘿嘿一笑。 老爷们儿，别那么感性。 笑道：“行，那你考吧，想考几次就考几次。” 苏婕白了他一眼：“嘁，像我这样的，还不是一次上岸？等着吧。” 吃过饭。 她当即就在网上下单，买了《行测》、《申论》，还有历年的真题，准备磨刀霍霍。 楚尧看着她这幅样子，也是不由笑笑。 也挺好。 似乎，又一个人的命运轨迹，也要被自己改变了？ 到目前为止，自己重活这一次，已经改变了好些人的命运，这种微妙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让楚尧当真是感到快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苏舞才和小姐妹聚会完，回来了。 马潇潇和她一起进门的，不过已经很晚了，寒暄两句，便是回自己家。 看着苏舞脸色红红的，吐气也有股酒精味，苏婕眉头微皱。 当即就拿出姐姐的派头。 “你还喝酒了啊？” 苏舞嚼着口香糖，连忙否认：“没有啊？怎么会喝酒？我们喝的是一种果汁饮料，可能发酵了吧？” 她在路上就想了借口。 苏婕照着她屁股就是一脚，笑骂到：“还说谎！老公，去把咱家那个酒精测试仪拿出来，要是测出来，看我怎么揍她。” 苏舞：…… 家里还有这玩意儿呢！ 你当自己是交警啊！ 不过，见到姐姐动了真格，她还是赶紧认怂。 “别别别。” “别，姐，我错了，真错了。” “就喝了一小杯，真的一小杯，都不算是啤酒，是那个樱桃酒，叫什么林德曼，甜甜的，跟果汁饮料没什么区别。” 苏婕又朝着她屁股踢了一脚。 “那你说没喝！” “说谎是吧！” 苏舞：…… 无奈了。 认命了。 其实不是不会喝酒。 在老家，逢年过节的时候，同学聚会的时候，也会喝。 姑父都不一定有她酒量好呢。 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把姑父都给喝多了。 那都不叫个事儿。 菜。 不过，苏舞心里也清楚，自己一家人喝，跟在外面喝，那肯定不一样。 “姐，哎呀，人家知道了啦……以后不会在外面喝酒啦……除非你们在场……” 摇着姐姐的胳膊，苏舞嗲声嗲气的撒娇，一边疯狂给楚尧丢眼神。 姐夫！救救我！救命啊！ 楚尧哈哈大笑。 站起身来。 “行啦，别说她啦，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楚尧悄然转移了话题。 一提这个，苏舞顿时就彻底兴奋起来：“就是因为这个，商量的可嗨了，她们都想好了，必须整啊！” “未来的明星天团！起飞！” 一群中二少女。 她心中毫无畏惧，只有对未来的梦，或者说，对成名发财的渴望。 楚尧也是点头笑笑。 “行。” 这件事，楚尧是越想越可行。 不止眼前的，苏舞的明星梦。 更包括长远的。 如果自己手下真有这么一个社团，都是热情洋溢的女大学生，那不管做什么都很方便啊。 不管是正在做的社交软件，还是准备投资的直播赛道。 哪怕是出去发传单呢！ 苏婕好奇看了楚尧一眼，再看看苏舞：“什么事儿啊？” 苏舞赶紧溜：“那个，我先去洗澡。” “你们两口子自己聊。” 说着，就脚步欢实的朝楼上蹦跶去了。 …… “什么事儿？” “她们非说要成立个女团，学跳舞，让我投资，我一想，这事儿可以搞，于是就准备弄个公司。” 苏婕愣了一下：“她们几个小屁孩儿，连大一还没上呢，成立什么女团？” 楚尧乐呵笑道：“边上学边弄嘛，业余时间搞，明星，哪个不是小屁孩？” 苏婕：…… 也是。 出名要趁早。 尤其是吃青春饭的。 吃了，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发虚。 “这个，真能行吗？” 楚尧在客厅里踱步，一副笃定的样子：“能行，未来十年，或者说未来五年，颜值经济，将会成为互联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靠一张脸就能火的例子，绝对数不胜数。” 苏婕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想了想，脸上忽然浮现出犹如少女般的娇羞，其实本来也就是少女。 甜甜问道：“狗子？问你个事儿？” 楚尧：“嗯？” 苏婕期期艾艾的笑着说道：“你看我行不？要不你把我也签了呗？哪个女人还没有个明星梦呢……再说，我都被你潜规则啦，那你不得往死里捧我啊。” 楚尧：…… …… …… 77、我真不想当老板啊 苏婕的话，自然是开玩笑。 不过，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楚尧心中冒出一个念头，笑着说道：“要不你去管这个公司吧？” “女人是非多，还得女人管。” 苏婕愣了一下：“我？” “我哪会管公司？我就一个小小的人事，连经理都没当过，做不了啊。” 她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做。 压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当老板。 日常没有野心。 就喜欢平平淡淡的朴素生活。 “先去试试嘛……” “不行再回来不就得了，就算丢下个烂摊子，我给你擦屁股。” “多大点事儿。” 楚尧笑着磨道。 苏婕犹豫了一下，弱弱吐槽道：“吃饭的时候准备考公务员，现在又让我去当老板，臣妾分身乏术，真的做不到啊，很为难啊。” 楚尧想了想。 祭出了一记大招。 “不是，你想啊，公司以后一大票人，而且都是女孩，年轻漂亮的女孩，我这么帅气，又这么多金，她们勾引我怎么办？” “这……这你能放心吗？” “我要是当这个老板，处境很危险啊，万一被人拖下水，那我就毁了，我不再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了。” 听着他这委委屈屈又贱气啷当的话，苏婕……笑出猪叫。 你要点脸成不？ 真的是不要个b脸了。 谁天天勾引你？ 不过，转念一想，楚尧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狗子能有这个觉悟，就是很好的。 自己，也不能辜负他。 如此想着，苏婕犹豫道：“那……我试试？” 楚尧笑着点头：“嗯，试试呗，当老板可闲了，真的，有事就做事，没事你就看书。” “等真的做大了，你嫌麻烦，那就退出来，请专业ceo。” 苏婕嘟嘟嘴，轻轻叹了口气。 哎…… 愁…… 我真不想当老板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 两口子晚上商量好。 第二天，楚尧就指示方玉，去注册一家娱乐公司。 注册选址，就选在大学附近。 地方最好大一些，上千平，能有舞蹈教室和场地。 这种跑腿活儿，自己也懒得去跑。 就交给她去做了。 …… 一听到楚尧这个指示，方玉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兴奋起来。 “楚总，您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哦，哈哈，我的意思是，我可能猜中了您的思路。” 她笑着，语气急促的说道。 楚尧：？ 你猜个六啊猜…… 这马屁拍的，一点都不圆润。 你知道我有个小姨子？ 心里吐槽，却还是笑着问道：“嗯，你说，你什么思路？” 方玉深吸口气，说道：“我最近不是一直在看直播赛道嘛，这个赛道目前已经有几家平台，比如yy之类，但其商业本质，核心并不在于平台，也不在于用户，而是在于……主播。” “平台技术毫无竞争力，用户则是跟着主播走，哪个平台有他们喜欢的主播，他们就会到哪里去。” “所以，抓住主播，就是抓住整条赛道的核心。” “您成立一家娱乐公司，是准备签约一批主播吧？” 方玉说着自己的理解。 对于这个投资领域，之前她也不懂，这是现学现研究的。 但听到楚尧的指令后，很快产生联想，思维碰撞后，奇妙的化学反应。 她内心也不禁感叹。 “楚总，您这一步棋，走得真是……稳准狠！” “天才般的战略卡位。” 现在已经有不少新兴的直播平台，开始做平台了，投技术，烧流量，同时也在挖主播。 但三管齐下，投资太大，且竞争太过剧烈，过度内耗。 还不如像楚尧这样，只投人。 楚尧：…… 摸了摸鼻子，也是不由笑笑。 这脑补能力，是真够强的。 不过，大方向上，也没差。 “嗯。” “你的看法很正确。” “恭喜你猜中了。” 顿了顿，楚尧补充道：“但不够全面，平台还是重要的，一在于流量，二在于算法。” “任何一个平台，都不会允许一个主播独大，甚至对平台造成反向威胁。” 今年，直播平台的挖人大战还没开始。 行业还处于孕育期。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楚尧可是心知肚明。 各种挖墙脚，天价签约费，天价违约金，个中撕逼的复杂程度，堪称是一部直播战国史。 方玉深吸口气，沉默片刻：“是的，楚总，您说的对。” “流量我懂，只是，算法怎么说？” 她不懂就问。 楚尧笑了笑。 “我给你点四家公司，你去重点研究一下，斗鱼tv，快手gif，今日头条，哔哩哔哩。” 这四家，差不多可以说是这场大战的最大赢家。 不过，按照时间点来算，现在这四家，也才刚刚起步。 楚尧前两天还看来着。 斗鱼，现在还只做游戏直播，刚拿到一批游戏俱乐部的冠名赞助权，泛娱乐板块都还没上线。 快手，刚从图片社区，开始向短视频社区转型，日活用户也就几百万量级。 今日头条，还在做新闻分发，至于内部孵化出抖音，那是16年的事儿了。 而哔哩哔哩，目前用户还只是二次元年轻人，还没实现破圈。 可以说…… 遍地都是钱。 楚尧重点推荐四家，方玉尽职问道：“我们……是要投资吗？” “四家都投？” “还是？” 楚尧笑道：“投啊，当然投，你先去接触，了解，跟创始人交朋友，如果他们愿意，咱们能投，必须投，能多投，必须多投。” “不过，我估摸着，现在有不少竞争者，这四家公司，可不是小黄车那样刚刚起步。” “咱们要想投成，着实得花不少力气。” 自己的投资公司，目前也才刚起步。 不管是资金体量、行业名气、人脉、资源，都和那些顶级风投没法比。 但，好在现在也不晚。 入场早，多少能吃一口。 能吃多少是多少吧。 哪怕百分之一呢，日后也是极其丰厚的回报。 况且，具体做事，也不是自己做。 方玉去做。 楚尧也不想去理会这种繁杂的事情，出钱就好了。 自己……也不想当老板啊。 只想躺赚，躺赢，过清闲安逸的小生活。 …… …… 78、下海 宋东正在和手下的程序员们，加班加点做陌生人社交软件。 方玉正在研究投资直播赛道，同时注册新公司和寻找场地。 黄大福最近准备出手，瞅准鹏城光明新区一块地，计划干一票大的。 叶波天天往医院跑，正在和香江的一个顶级医生接洽，准备包年享受全套服务，同时还在和前妻撕逼分家产。 马慧娴这个月的货款，一个亿已经到账，自己也把“雪花膏”给她交货，她磨刀霍霍，计划在医美市场呼风唤雨。 系统吃了五千万，都为之安生下来，这两天推送的小广告都没有了。 …… 他（她）（它）们都很忙。 为名忙，为利忙，为健康忙，为生存忙。 只有自己，很闲。 是真的闲。 早晨跑完步后吃完早餐，就躺在沙发上，喝着茶看书。 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感觉人世间的幸福，不外乎如此。 就一个字…… 惬意！ …… 同样闲的，还有苏婕和苏舞。 “我有点后悔了，我就不该辞职的。” “好无聊啊，好无聊啊，我好想上班……” 苏婕和楚尧各自躺在沙发一头，脚对着脚，她时不时就把楚尧的双腿撑起，起起伏伏，自己笑嘻嘻的碎碎念。 却是莫名有种炫耀的感觉。 幸福的小烦恼。 楚尧：…… “姐夫我也好无聊啊……” “我们出去玩儿吧？” 苏舞一个人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看着俩人在那打情骂俏秀恩爱，眼神可怜巴巴的，犹如一只迫切想要出门撒欢的哈士奇。 楚尧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 把书扣在脸上。 装死。 “玩个屁！” “宅在家里不香吗？” “你俩要是没意思就玩我吧。” 苏婕踹了他一脚，笑出猪叫。 苏舞嘟了嘟嘴：“姐，我姐夫调戏我，你管不管啊？” “那你就揍他啊！” “往死里揍！” “不，去厨房，拿菜刀。” 苏婕唯恐天下不乱的怂恿。 这都不热闹。 鸡飞狗跳才热闹。 “好嘞！” 苏舞当即蹬蹬蹬就朝厨房跑去。 楚尧：…… 慢条斯理的移开书，叹了口气。 “女人真麻烦。” “说吧，想玩啥？” “逛街免谈啊。” 苏舞刚跑到厨房门口，一听这话，咻的一声，就光速折返回来，趴在沙发靠背上：“出海！想出海！最好弄个大游艇！我要在甲板上跳舞！拍个视频，眼气死她们！” 楚尧瞪了她一眼。 “哼！虚荣！” 然后又看向苏婕：“宝儿，你呢？” 苏婕笑眯眯的举手：“虚荣+1。” 楚尧：…… “真是日了狗。” “这么大的太阳，有啥好出海的嘛！” “要不……你俩想象一下客厅就是大海，沙发就是甲板，晃动身体假装是波浪，这不也能晒太阳嘛……” 比喻小天才。 姐妹俩顿时都笑不出活了。 不过笑着笑着，苏婕忽然间回过神来，又是踹了楚尧一脚。 “你刚说啥？” 楚尧：“嗯？我说啥了？” 苏婕脸色微红的嗔了他一眼：“以后在家里，不许说话带脏字！” 苏舞恍然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脸色通红，我去，姐姐和姐夫好……好浪……呃……浪漫…… 这种话题，是我能听的吗？ 楚尧慢条斯理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要去，就麻溜出发吧。” 能怎么办呢？ 姐妹俩奸计得逞，不禁弹冠相庆。 …… 给孟辰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帮忙联系一艘游艇。 鹏城就有游艇俱乐部，有的可以往外租。 作为顶级富豪的标配，游艇这玩意儿，和豪车、私人飞机差不多，大都是以公司名义购买，纳入公司支出，用来少交税的。 自己前世是买过的，还买了三，一个在三亚，一个在香江，一个在加勒比。 不过，现在坚决不当这个大怨种。 一年用不了几次，放着都要生锈了。 孟辰作为私行经理，肯定有这方面渠道。 别说游艇，包机都能给你搞定。 只要钱到位。 接到楚尧的电话，没过多久，孟辰就回电话过来，联系好了。 价格不算贵。 出海，一天三万，天黑之前回来，六个小时左右，带一顿免费海鲜大餐。 这还等什么？ 两人当即就各种收拾东西，满满当当收拾两大包，放到后备箱。 楚尧想了想，还是多带了一些药，藿香正气水，碘伏，云南白药，创可贴，氯雷他定，布洛芬……雪花膏也带上一盒。 在姐妹俩无语的眼神中…… 想了想，楚尧又去厨房，拿了两块老姜，一包红糖。 我……去？ 这下，两人是彻底惊呆。 苏婕还好。 对狗子的细心，早就深入了解。 苏舞第一次感觉，姐夫……这也太细了吧？ “姐，你好幸福啊。” 她忍不住轻声说道。 苏婕笑眯眯的拍了她一下，眼神得意：“这……你也知道？” …… 东西都收拾好，出发！ 一路直奔海边，按照孟辰给的定位，到了地方，游艇早已准备好。 工作日，没什么人，船长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估计这一代的渔民，熟练把舵，乘风破浪。 姐妹俩蹬蹬蹬就上了二层，开始换泳衣。 都是连体式的，姐姐黑色，妹妹白色。 楚尧跟着上去看了一眼，啧，雀食……好像找回了往昔的感觉。 很快却也摇头笑笑。 陆地渐行渐远，太阳越来越大，海风也越来越腥咸，心情则是越来越自由。 楚尧被两人拉着……拍照。 各种角度。 各种姿势。 拍出来还得给她俩审阅，神烦。 以前自己都是被服务的那个，现在直接变成服务者。 要不就不愿意出来呢。 叹了口气，也没办法，还是强颜欢笑：“腿收一收！来个角度！” “哎！胸！挺胸！抬头！撅屁股！” “要不还是裹条浴巾吧！” “你俩这照片，太暴露了啊！” 楚尧吆喝着指挥。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拍了不知道多少张，两人终于满意。 楚尧下到一层，瘫在沙发上，咕嘟咕嘟喝着冰水。 真鸡儿累！ “老板，前面有片白沙滩，中午就在沙滩上烧烤吧？” 船长把着舵，客气礼貌的问道。 楚尧点点头。 “行，你安排。” …… …… 79、姐夫最拿手的菜 楚尧对这片海域也很熟，前世曾经留下不少战斗过的痕迹。 知道前面那片白沙滩，是真的不错。 大小适中，沙子特别细腻，关键是人少，一般的游客到不了。 所以环境保持的相当不错。 大概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船长把游艇停好，拎着装有各种食材的箱子，上岸。 苏婕和苏舞也换好衣服，白色防晒衣，戴上帽子，套上条运动短裤，全身涂满防晒霜，下船。 仿佛出海玩儿的主业，就是拍照。 “这儿好美啊，啊，以后要是天天能出来玩儿就好啦。” 苏舞发自内心的感慨，张开胳膊转圈圈。 这才是生活。 括弧：有钱人的生活。 楚尧笑道：“还天天，用不了一个月，你就变小黑。” 苏婕微微抿嘴，笑而不语。 有说有笑的上了这座小岛。 岛上没有原住民，三面都是礁石，中间长了不少树。 在沙滩边缘，船长熟练的用石头架起烧烤架，把各种食材、木炭和炊具都拎出来。 他正准备动手。 楚尧笑着说道：“我来烤吧，你该干嘛干嘛去。” 别人烤的东西，自己还真吃不惯。 自从厨艺到宗师后，楚尧都很少在外面吃饭。 不是那个味儿。 都不行。 船长愣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这三都是年轻人，尤其是老板，这么年轻，带着俩漂亮姑娘出来玩儿，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二代，哪可能会做这事？ 但现在，听到楚尧的话，也只是笑了笑。 “行，那我去旁边，看看能不能钓条鱼，您累了随时喊我。” 他从箱子里翻出一条鱼线和鱼钩，又折了根树枝，就朝不远处的礁石走去。 “他就用那个钓鱼啊！” “连杆都没有，饵也没有！” 苏舞好奇问道。 楚尧和苏婕正在收拾食材，听到这话，抬头笑道：“老渔民光用线和钩都行，用棍的，那都不是顶级钓鱼佬了。” 苏舞：“我能不能去看看？” 苏婕瞪了她一眼：“不行！过来帮忙！一天天就知道玩儿，光吃不干活儿！” 苏舞：…… 哎。 叹了口气。 …… 三人很快忙活起来。 酒精喷灯上架着铁锅，一条马鲛鱼炒过爆香之后，咕嘟咕嘟炖起鱼汤，香气很快逸散。 烧烤的木炭也到了火候。 三人一个洗，一个串肉，改刀，楚尧负责烤。 井然有序。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楚尧调好自己秘制的蘸料，正在烤着八个鸡翅，偶尔一抬头，都能听到姐妹俩咽口水的声音。 那小眼神，格外关注，看烤好了没有，时刻准备好了第一时间就上来吃。 苏婕吃过楚尧的烧烤，在出租屋的天台。 那一次，隔壁楼的孩子都被馋哭了。 但苏舞可是第一次，这会儿，闻着香气，咽着口水，都有种百爪挠心的感觉。 东北烧烤全国有名，她也吃过不少，但这么香的，真还是第一次见。 “姐，我姐夫还会烧烤！” “还这么香！” “他以前是不是在烧烤店干过！” 苏婕笑了笑：“这还不是你姐夫最拿手的，他最拿手的，是一道……嗯……怎么说呢……一种肉，做成的包子。” “不过我估计你不敢吃。” 苏舞咋咋呼呼道：“嘁，什么肉，还有我不敢吃的？我连蛆都敢吃！” 苏婕：？？？ 楚尧：？？？ 都是丢过来疑惑且震惊的眼神。 楚尧笑道：“这个……雀食牛逼啊。” 苏舞连忙摆着手解释：“哎呀，不是茅坑里那种，是人工养殖的，很干净，高蛋白，很好吃，跟蚕蛹差不多。” 苏婕：“求你了，你快别解释了，越解释越恶心，等下还吃饭呢！” “所以我姐夫到底最拿手做什么？” 苏舞回到这个问题。 不忘初心。 苏婕笑了笑，舔舔嘴唇，表情倏然间变得诡异起来：“叉烧包，人肉，叉烧包。” 我……草？ 苏舞顿时傻了，整个人都僵硬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真的假的？ 这时，她倏然又想起第一次到家时，储藏室那把手枪。 这大热天儿的，苏舞本来全身冒汗，此刻却是倏然间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升起，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楚尧笑着补充道：“嗯，这个的确我最拿手。改天做给你尝尝，尤其是……腿肉……” 说着，楚尧眼神在苏舞腿上扫了一圈，还舔了舔嘴唇。 “啊！！！” 她尖叫出声。 蹦着脚就跑。 楚尧和苏婕相视一笑，乐得不可开交。 “哈哈哈哈哈……” “好啦好啦，不逗她了，这孩子多少有点傻，要被玩坏了。” 苏婕笑着说道。 苏舞都跑出去几米远，听到这俩口子的笑声，站在原地，撇撇嘴，好一会儿，鸡皮疙瘩才消散。 心态有点小崩。 这两口子，就知道欺负我！ 关键是，演技贼六！ 刚才那一瞬间，从温馨模式，切换到恐怖模式。 那语气，那笑容，那种氛围…… 苏舞长长舒了口气，嘟嘟嘴，走了回来。 “姐，你以后不能这么欺负我，我还是个孩子呢。” 她委屈屈的说道。 苏婕依旧是笑着，可爱又俏皮道：“我也是个孩子呢，谁还不是呢？” 苏舞气呼呼的瞪着她。 又看向楚尧：“姐夫，那你得保护我吧……我姐总欺负我。” 楚尧叹了口气，分外无奈道：“她……也欺负我呀，我都自身难保。” “行了，鸡翅熟了。” “开吃！” “你们吃着，我去给船长送两串，等下回来接着烤。” 楚尧把鸡翅递给她们，把木炭的火稍微弄小一些，拿着两串鸡翅，起身朝船长钓鱼的那边走去。 “老哥，尝尝我的手艺！” …… “嘶嘶……” “好吃……” “太好吃啦！” 苏舞迫不及待的吃着刚烤好的鸡翅，嘶嘶吸着凉气，又烫又辣，但是真的香，还有点甜味。 苏婕也是笑眯眯的，看着楚尧的背影，满脸温柔，忽然好像回到谈恋爱的时候。 他现在钱能赚好多好多，脾气也越来越好，细心温柔体贴，把身边每个人，都照顾得很好。 连船长都不例外。 人就是个服务的啊。 但，就是这样的楚尧，才更优秀而耀眼。 这个，才是男人。 强大又温柔。 …… …… 80、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不远处的礁石上。 船长正在用简陋的鱼竿和钩线钓鱼，旁边用沙子挖个坑蓄水，里面有一条小沙丁。 看来老哥技术还不错。 至少没走空。 楚尧笑呵呵的把两串鸡翅递给他。 船长连忙道谢，咬了一口，眼睛都眯起，好吃到惊奇。 难怪，人家要自己做呢！ 是真的好吃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游客，能做出来的味道。 比专业大厨烤出来的还美。 “您这手艺……绝了。” 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楚尧笑笑：“还行吧，平时在家烤的多……行了，你继续钓，我继续烤。” 拍拍屁股正准备回。 这时楚尧忽然看见，从岛的另一边，又一艘游艇，朝这边乘风破浪而来。 比自己这艘，估摸着要大一倍，很豪华的样子，三层，隐约可以看到甲板上站着一男一女。 “哎吆，有其他人来了。” 船长嘴里有东西，含含糊糊的说道。 眯起眼，细看着，他看到游艇上的英文字母，顿时有点激动的样子：“草，是段大少的船。” 段大少？ “哪个段大少？” 楚尧隐隐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耳熟，随口问一句。 船长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鼎汇集团，段辉，鹏城和香江的游艇大玩家，知名大少。” 草！ 听到这个名字，楚尧心中也是暗草一声。 段辉！ 自己可太认识了啊！ 不过，不是现在认识，而是前世认识。 前世…… 自己有次差点没打死他。 用高尔夫球棍，狠狠给他当头来了一下子，当场他就晕过去，血滋滋流。 还有一次，自己也差点被他打死。 被他的十几个保镖，堵在香江的一家酒吧，还好跑得快，保镖也给力，只受点轻伤，回去养了一礼拜。 双方都闹得很大。 从全武行，到生意上的冲突，这货，当真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 当然，他也没占到便宜。 陆陆续续大小冲突，干了好年，后来实在肉疼，他才逐渐平息。 而…… 最开始起矛盾的原因…… 说来也很蛋疼。 ——自己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而且，还被人当床捉到了。 这事儿，楚尧现在想想，都很是无语。 其实，也不能全怪自己。 是他老婆先勾引自己的。 自己只是没忍住，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不过，毕竟，这种事儿，搁在哪个男人头上，都肯定没法忍。 所以，这不就轰轰烈烈的干起来了。 嘿…… 前世造的孽。 楚尧摇头笑笑，回去继续烤串。 …… 不多时。 一男一女，带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也来了这片沙滩。 男的是段辉。 女的是他老婆，王莹。 这个女人模特出身，拍过几部戏，很漂亮，性格也好，作风什么的都好。 年纪轻轻就嫁入豪门。 不过，偶尔会被家暴。 虽然是“偶尔”，频率不高，但每次，都打得很重。 这就是她红杏出墙的原因。 那个小女孩儿，则是她的女儿，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叫心悦。 前世，这小姑娘还叫过自己“爸爸”。 想着这些，楚尧再次摇头笑笑。 俱往矣…… …… “妈妈，好香啊，宝宝肚子饿瘪啦。” 小姑娘被她妈抱在怀中，奶声奶气的说道，小脑袋就朝胸前拱。 王莹从随身提着的袋子里，拿出奶瓶，笑眯眯的递给她。 “不想喝奶……” “想吃肉肉……” 小姑娘却闹起脾气，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这边。 段辉瞪了她一眼：“吵什么吵！喝你的奶！” 被爸爸凶了一句，她委屈的嘟起嘴巴，抱着奶瓶，亮晶晶的眼泪就蓄满眼眶，长长的眼睫毛都被打湿了。 王莹抱着女儿，却也不敢说什么，走到一旁，轻声哄着。 段辉朝楚尧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亮，却是大步走了过来。 “嘿，哥们儿。” 转眼就笑容灿烂。 楚尧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事儿？” 段辉笑着，眼神若无其事扫过苏婕和苏舞，和气道：“那个啥，兄弟，匀点吃的呗？你烤得太香了，我女儿吵着要吃。” “我们可以给钱。” 倒也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你们家出海自己都不带吃的？” “给你拿点材料，自己去烤吧……” “我不伺候人。” 楚尧淡淡说道。 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要不是…… 算了，戾气别那么重。 否则一张船票流放丫。 段辉：…… 眉头轻轻皱了皱，却还是笑着开口： “这怎么是伺候人呢？大家互相帮助嘛，我们今天出来得急，本来想钓鱼的，这不空军了嘛。” 楚尧咧嘴一笑：“那你可真够菜的。” 这时，段辉已经感觉到楚尧的敌意。 不知道这位是脾气本来就暴，还是针对自己。 他深吸口气。 “您这说话挺冲的啊。” 楚尧笑了笑：“怎么着，您还想跟我动手啊？” 旁边。 苏婕正拿着把菜刀在剁螃蟹，准备等下炒。 听着这边的对话，菜刀duang的一声就斩在案板上，眼神直直瞪着段辉，有种下一秒老娘就要拿刀飞你的感觉。 段辉：…… 这一家子，什么人啊？ 一个女的都这么彪悍。 算了…… 他深吸口气，看了一眼苏婕和苏舞，闷着头，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那边。 看见女儿终于眼泪止住了，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那边，心中又是生出几分烦躁。 “要吃你们去要啊。” “真他妈丢人。” “什么狗几把玩意儿，不会好好说话。” 他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点上根烟，吞云吐雾，看着远方的大海。 王莹柔声说道：“好啦，不生气啦，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临时说今天出来玩儿的，都没什么准备。” “我去要，好不好？” “你消消气。” 说着，她就抱着女儿，朝楚尧这边走来，落落大方的样子。 楚尧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漂亮。 尤其是那种文静中带着淡淡忧伤的感觉，总让人觉得她不快乐，想要搂在怀里呵护她。 “那个……” “麻烦，可不可以，匀我们一点食材啊？” 王莹已经走过来了，露出个笑容，温婉说道。 楚尧抬头看着她，笑了笑。 却是硬邦邦的拒绝。 “不行。” …… …… 81、挖墙脚和偷家 “哎呀！你干嘛呢？” “没事啊，他心情不太好，说话比较冲，你们吃呗。” “随便吃。” 楚尧拒绝，王莹脸上笑容僵住，很是尴尬，苏婕却是忍不住了，起身笑着打圆场。 她总感觉这时楚尧有点奇怪。 跟男人生气也就算了。 跟女人生什么气？ 人还带着小朋友呢。 又没惹你。 说着，苏婕就已经拿起一串鸡翅，笑眯眯的递给王莹怀中的女儿。 “谢谢姐姐。” 小姑娘很有礼貌的道谢，顿时眉开眼笑的，抱着鸡翅啃了起来。 粉嘟嘟的小脸蛋沾上了油汁，却是露出满足的表情。 好好吃。 比妈妈做的都好吃。 苏婕很有幽默细胞的笑道：“要叫阿姨哦，不然，阿姨就没辈儿了，得叫你妈妈阿姨啦……” 王莹：…… 愣了一下，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家人，还挺有意思的。 楚尧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不由叹口气。 此刻心里只有三个字…… 造孽啊！ 这该死的热情大方。 苏婕，根本什么都不懂。 段辉那是个什么烂性格？ 他自己在这儿吃了憋，老婆和孩子过来，却其乐融融，回去肯定得和王莹生气，说不定就会动手。 自己刚才拒绝，其实也为了不给她添麻烦。 人家里这种事，自己没法干预。 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倒好…… 又……认识了。 …… 苏婕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这会儿张开手，想要抱心悦，小姑娘也没拒绝，笑着就往她怀里钻。 苏舞也是在旁边凑热闹，冲着小孩子做鬼脸，逗得她咯咯直笑。 楚尧看了王莹一眼，叹了口气：“去把你老公也叫过来吧，一起吃点，告诉他以后说话别老提钱。” 王莹朝楚尧露出个感激的眼神，也没拒绝，脚步有些轻快的朝段辉那边走去。 要是自己和女儿在这边，留老公一个人在那边，她还真有点紧张和担忧。 老公的脾气，她是知道的。 又凶又暴。 哎…… 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让你一起过去吃，咱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脾气也挺冲的，不过他老婆人挺好。” 走到段辉这边，王莹轻轻蹲下，摸了摸他的手说道。 “不去。” “别来烦我。” “他让我去我就去？妈的，谁还没吃过一顿烧烤？也就你们嘴馋，给老子丢脸。” 段辉还是骂骂咧咧。 不过，却是坐了起来，眼神看向那边。 王莹柔声笑道：“好啦，跟个孩子似的，这还犯得着置气？那个人，你是不是跟他说给他钱了？他因为这个不乐意了。” “人那一家，看上去好像也不是缺钱的。” 段辉眼睛一瞪：“我他妈给他钱，他还不乐意了？” “多有钱？比我有钱啊？” “操行！” 说着，他倒是也站起身来，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走吧。” 王莹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 不过。 等到了楚尧这边，段辉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哥们儿，谢谢啊，抽烟不？” 他笑着递给楚尧一支烟。 楚尧摆摆手：“不抽。” 段辉递烟的手收了回来，看看沙滩上正在逗弄女儿的俩大美女，笑道：“不抽烟好啊。” “认识一下，我是段辉，做金融的，你呢？” 楚尧懒得跟他搭话，淡漠道：“楚尧。” 段辉眼皮跳了一下：“呵呵，兄弟很年轻嘛，看上去就年轻有为，做哪一行的？” 楚尧：“跟你差不多。” 段辉这下就更加笑出声：“哈哈哈，同行啊，那就更得交流一下了，鼎汇集团听说过嘛？” 虽然，鼎汇集团不算是金融行业很粗的大腿，跟巨无霸没法比，但也是上市公司，市值几百亿。 行内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正等着楚尧的热乎话…… 只是，却没想到…… 楚尧还是漠然摇头：“没听说过。” 段辉：…… 脸上笑容彻底绷不住了。 憋的难受。 这个货，是真的装啊，比自己都能装。 要不就是蠢，你做尼玛金融呢，连我家的公司都没听说过？ 要不是看在他带了俩美女，其中一个百分百审美，我段大少，会在这儿跟你笑着套近乎？ 真是草了。 “你们聊什么呢？” 这时，王莹走了过来，笑着轻声问道。 其实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会儿，更多是为丈夫解围。 心中……莫名有点想笑，也有点为楚尧担心。 平时，当真是很少见到自己老公这么……卑微，跟人主动搭话，人都爱答不理。 不过，她深知自己老公的脾性，不是什么好人，真要急眼了，脾气上来，那还挺吓人的，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没聊什么……” “呵呵，行，不聊了。” “我过去看看女儿。” 段辉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女儿那边走去。 自己的目标就在那边呢。 妈的，这个傻叉男的，真是没意思。 不过，这俩妞，是真的带劲儿啊。 楚尧这会儿眉头也微微一皱，忽然意识到段辉在想什么。 都是男人。 那点小心思，可太懂了。 此刻楚尧心中简直草了。 我他妈…… 我还没想挖你墙角，你倒想先入侵我家后院？ ……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心念一动，楚尧脸上当即也是浮现出笑容，和王莹搭话。 王莹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感觉这个男人的语气有点轻佻，不过还是礼貌回应：“王莹。” “看上去还很年轻啊，少女感十足，这么年轻就生宝宝啦……” 楚尧继续笑道。 王莹觉得这话题，挺奇怪的。 一个男人，跟自己聊这种话题？ 脸色微红，不过，还是敷衍的笑着点头：“嗯，我跟我家先生认识的早。” 楚尧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他，好像对你不太好啊……我刚才凶他，也是看到他骂你女儿，一个男人，朝自己老婆孩子撒气算怎么回事？” 王莹：……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 当着一个外人，说自己家里的事儿，不太好。 但她顿时觉得楚尧很懂女人心，很体贴。 楚尧说话的声音不小，段辉也没走几步，差不多都听到了。 这会儿气得脸色有点发青。 我草！ 要被偷家了！ 他刚走出几步，回头看一眼，想了想，还是又立马返了回来，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个笑容，保持着风度。 “老婆你去那边吧……” “这儿烟熏火燎的，还是我来帮忙……” …… …… 82、老公还是…… 走过来，站在烧烤摊前，等着老婆朝那边走去，走远了，段辉眼神才直勾勾的盯着楚尧。 “哥们儿，你几个意思？” “当着我老婆面，说我坏话？” 他说话还是留了分寸，没有说：你当着我面勾搭我老婆…… 体面。 这个阶层的人，要有体面！ 况且，直到现在，他还没摸清楚尧的底细，段辉也吃不准，这孙子，到底是干嘛的。 他是脾气暴，但不是蠢。 靠近美女时，前期得笑脸相迎。 准备干一个男人时，先得衡量能不能干得过。 这是基操。 楚尧若无其事的翻烤着手中的鱼，刷了一遍蘸料，淡淡反问：“你几个意思？” 段辉：…… 微微沉默。 好吧，都是男人。 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楚尧看出来了。 但，自己都还什么都没干呢…… 楚尧可倒好，直接先给自己上起了眼药。 “我没什么意思。” 心中念头转着，他笑了笑，在旁边坐了下来，就那么看着楚尧。 楚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你的确是挺没意思的。” “吃点东西，就赶紧滚蛋吧。” “别惹我生气。” 楚尧也不想和他客气了。 这一出，简直就是坏我修行。 如果可以的话，楚尧压根不想和他们产生任何瓜葛。 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段辉：“行，敢不敢告诉我你是哪家公司的？” 很明显，他这是计划找后账的意思。 楚尧看了他一眼。 “回去自己查，你不会连这个能量都没有吧？” 段辉：…… 深吸口气。 这……有恃无恐的样子。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看看那边，再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偶尔再回头看看楚尧。 气氛就有些沉闷的僵硬着。 段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信号，心念一动，他打开搜索网站，输入楚尧的名字。 查了一圈，什么信息都没有。 顺手给自己的秘书发条消息。 “帮我查个人，叫楚尧，今天在游艇俱乐部租了艘船出海。” 秘书很快回复：“好的，段总。” 手机锁屏，段辉也放平心态，准备跟楚尧好好玩一玩儿。 “哥们儿，你多大啊？” 楚尧摆摆手，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 不知死活啊真的是…… 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着不把你“流放”嘛…… 如果确定送他一张过去的船票，楚尧压根不计划给他回来的票。 这……肯定会引起轰动。 毕竟，一家上市公司的接班人离奇失踪，舆论得爆炸，官方也得爆炸，肯定要下死力气查。 不过，有系统的帮助，楚尧相信，肯定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 烤着最后一条鱼，拷到五成熟，表皮焦黄酥脆，楚尧用锡纸小心翼翼包裹起来，最后闷熟。 然后把鱼汤盛出来。 顺手把锅递给段辉。 “去洗下锅。” 段辉：……眉毛轻轻一挑。 暂时忍了。 洗了锅拿回来，楚尧开始炒最后一道香辣蟹。 滋滋的油花迸射中，香气很快爆炸弥漫。 “别玩啦，准备开饭啦！” 很快做好，楚尧朝那边喊了一声。 苏婕，苏舞，王莹，带着心悦，嬉笑着返回这边。 楚尧又朝还在那边钓鱼的船长喊道：“老哥，开饭，别钓了！” 船长却是喊道：“楚先生，你们吃吧，我不饿。” 他心里也有数。 这种场面，自己还是不要靠过去了，都是有钱人，还带着女人和孩子，自己凑过去，纯粹尴尬。 他看得出来，楚先生是个好人。 但他也很清楚，段大少，可不是。 务必远离。 楚尧摇头笑笑，也没再次邀请。 …… “哇，好香啊……” “爸爸，你吃螃蟹。” 小心悦奶声奶气的说道，还懂得照顾大人。 段辉点头笑笑，接过。 眼神若无其事瞟一眼苏婕和苏舞，心中更觉惊艳。 可惜，这场饭局的主角，不是自己。 “你女儿真的好懂事哦，对了，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啊？” 苏婕笑着夸了一句，随口问道。 在她看来，这就是一次旅行活动中的偶遇，权当是交朋友了。 虽然前面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现在，气氛还挺和谐。 王莹笑了笑：“我老公开公司的，做金融的。” 苏婕：“那可真是巧了，我以前就是做金融的，小人事，不过刚辞职。” 段辉心念一动。 若无其事的插话道：“哦？哪家公司啊？” 楚尧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鱼汤。 苏婕：“金牛在线。” 段辉笑道：“嗯，听说过，挺好的，怎么辞职了？” 苏婕看向楚尧，笑道：“我家先生不让我上班。” 几人都是笑笑。 这时。 段辉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正是秘书发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 他当即起身，朝着不远处走去。 “段总，查出来了，是招行私行的一个经理帮人预定的，我给他打了电话，不过，他不愿意透露客户信息。” “目前只有这么多，更多的，我现在正在查。” 这么短时间内，也只能查到这些。 孟辰也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没有随随便便，就把楚尧的信息泄露出去。 段辉心中有点烦躁，回复道：“嗯，尽快查。” …… 这时。 楚尧的手机铃声，也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是孟辰打来的。 想了想，楚尧也是笑着起身，走到另一边：“我接个电话。” 接通。 “喂，楚先生，抱歉打扰，我跟您说一个情况，刚才有人打听您的私人信息，应该是通过游艇俱乐部那边泄露的，我目前还不清楚对方是谁，您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楚尧：“没事儿，跟你没关系。费心。” 孟辰：“好的，那就不打扰了，有什么情况，您随时跟我联系。” …… 两个男人都去接电话。 不过，一个去往左边，一个去往右边。 中间是三个女人和孩子正在吃东西。 苏婕不由笑道：“这两人，还真有意思，同时业务繁忙。” 王莹也是跟着笑笑：“是啊，咱们吃咱们的吧，你老公厨艺好棒啊，不像我家先生，从不下厨房。” 苏婕笑道：“那你得教育他啊，不行，拿菜刀飞他。” 王莹：？？？ 这么狠？ 虽然看得出来，苏婕有开玩笑的成分，但这家庭地位，也是很高的。 主要是男人宠吧。 女人才能这么造作。 她不由看向楚尧那边，心想这个男人可真…… 相比起自家那位，哎…… 就像是和那群无良闺蜜聚会时聊的话题——结了婚，才知道，妈的，老公还是别人家的好…… …… …… 83、姐姐就是姐姐 挂了电话，楚尧也注意到了此刻的场景。 远处是海平面，蔚蓝的大海，明媚的阳光，洁白的沙滩，中间，三个女人一个小孩…… 自己和段辉分站两边打电话。 莫名有那么一点意境。 像是针锋相对的两方，在争夺中间的“战利品。” 男人之间的战争啊，大部分都是为了女人。 当然，还有钱。 …… 楚尧回到中间吃饭的地方，过了一会儿，段辉也回来了。 聊着些有的没的话题。 安然吃过一餐饭。 就准备各自离开。 王莹和苏婕聊得挺开心，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楚尧看到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 自己真要说点什么，反倒显得奇怪而刻意。 各自告别。 上了自己的游艇。 …… 段辉那艘游艇上没有船长，是他自己掌舵，上去，加大马力，轰着发动机就朝远处斩浪而去。 自己这艘…… 船长拎着两个大箱子，胸前还挂着个塑料袋，里头装着十来条小沙丁。 “楚先生，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他笑着问道。 楚尧：“找个风平浪静的地儿，晒晒太阳，游游泳。” 船长：“好嘞。” 游艇上带着摩托艇，香蕉船和气垫滑梯，这是出海的标配。 正常的安排，都是上午十点多出海，开两个多小时，看看风景，中午吃个饭。 等太阳不那么烈了，海水温度也刚好有点暖和，玩上两三个小时，然后返航。 …… 二层甲板上。 楚尧趴在大躺椅上，苏婕骑在他身上，正在给他抹着防晒霜。 既想晒太阳，享受阳光的温暖，还不想被晒黑。 “小舞，你起一边去啊，不许偷看你姐夫。” 抹完背面，该正面了，苏婕笑着赶人。 苏舞：…… “嘁！白给我看我都不看！” 吐槽一句，她朝着另一边走去，背对两人，海风吹拂起满头长发。 很女神的样子。 看着海天一色，听到背后楚尧的哼哼声，以及姐姐手掌拍姐夫皮肤的啪啪声，苏舞脸色不知不觉间就微红。 犹豫一下，她还是迅速回头，偷偷看了一眼。 然后便像是做贼一样，迅速转回来。 没被发现！ 我去！ 他真的有六块腹肌！ 棱角很清晰。 天天跑步，是不一样嗷。 只是，姐姐坐的那姿势，也太羞耻了吧…… 呸，不要脸。 我还在这儿呢。 “咳咳……” 苏舞不由轻轻咳嗽两声。 苏婕这会儿正有点美着呢，在楚尧身上拍拍打打，各种吃豆腐，听到咳嗽声，吓了一激灵。 回头，就凶巴巴的喊道：“咳什么咳？” “嗓子眼痒啊？” “要不你跳海吧！喝两口咸水润润。” 苏舞：？？？ 委屈的直跺脚。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们两口子，现在嫌我碍眼了是吧？ “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我不该在船上，我应该在海里！” 她念叨起耳熟能详的歌词，很应景。 听到这话，苏婕又看了她一眼，也是不由的笑出声，胡乱又摸了两下，总算结束抹油，站起身来。 “好啦，唱的很好。” “下次别唱了。” “好好说话别开腔，你还是我的好妹妹。” 苏舞白了她一眼。 这时…… 莫名的，心中悄然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我……我要不是她妹妹，那该多好啊？ 这念头太过魔鬼。 真就一念之间。 苏舞顿时觉得脸上红得发烫，心跳砰得一下剧烈加速，手足无措，甚至于全身都仿佛有点发麻…… 仿佛一扇地狱之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又像是走夜路看到鬼。 抑或者照镜子，忽然发现里面的人不是自己。 贼恐怖！ 她真的有种跳海冷静一下的冲动。 不行！ 绝对不行！ 打死不能有那种念头！ 这是我姐！ 姐姐，就是姐姐！ 姐夫，就是姐夫！只是姐夫！ 她不断深呼吸着，天人交战之中。 先前，马潇潇偶尔跟她聊过这种话题，苏舞觉得马潇潇很黄很暴力，简直就是个小黄人。 她自己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过，此时此刻，却是她第一次，不由自主的，在内心生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啦？” “你很热吗？” “那就准备下海吧？” 苏婕注意到她脸很红，但没多想，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 各种水上玩乐项目，便是摆了出来，各自充好气。 …… “走，上车，老司机发车了！” 楚尧骑上一部水上摩托艇，回头拍拍座位后面。 苏婕有点小担心的问道：“你会玩儿吗？” “废话！” “放心！很稳！” 犹豫一下，苏婕套上一件黄色浮力马甲，当即跨了上去，一把搂住楚尧的腰。 “走着！” 嗡！ 楚尧猛地一脚油门，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纵然搂着腰，苏婕还是被强大的动能闪了一下，尖叫出声。 “慢点！” 这感觉…… 真的是又惊险，又刺激，又快乐。 楚尧放慢一点速度，平稳开了几米后，旋即再次猛地加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浪花。 苏婕只好再次紧紧抱住。 风声呼啸，分贝再高的尖叫声，也被海风瞬间吹散。 摩托艇就是这么个玩法。 尤其是带着妹纸的时候。 得一快一慢，一块一慢，很有节奏，很有韵律的加速。 楚尧早已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看着两人在海平面上驰骋，苏舞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羡慕。 这也太好玩了吧？ 不过…… 好像…… 姐夫好像挺坏的。 这一下一下的…… 她双手下意识抱在胸前。 还在犹豫…… 到底……要不要玩呢？ …… 转了一圈后，楚尧和苏婕回来了。 苏婕喊得嗓子都有点劈，轻轻咳了两声，喝了两口纯净水：“小舞，到你，去吧，浪去！” 这个，是真的好玩儿。 苏舞看了姐姐一眼，踟蹰一下：“我……不合适吧？” 苏婕诧异的看她一眼，微微一愣，旋即好像也明白什么。 却是不由笑出声。 “还害羞啦？” “没事儿，搂着腰就行。” “你去别的地方体验，那开摩托艇的，也是男生。” “摩托车没骑过啊？怎么还封建起来了？” “走你！” 苏舞：…… 深吸口气。 这……可是你说的啊。 她默默跨上摩托艇，小心翼翼的，搂住楚尧的腰。 …… …… 84、后会无期 “抱紧了啊……小心把你甩飞……” 楚尧感觉到身后的分量，笑呵呵说道。 苏舞深吸口气，双手环住，又往前贴了一贴，穿着救生马甲，那种挤压感倒是没有多强烈。 然后楚尧就拧动油门，摩托艇疾驰出去。 只是…… 苏舞很快发现，姐夫“开车”的方式，和之前带姐姐时，大不相同。 之前带姐姐时，是怎么刺激怎么来，各种急刹车，猛启动，过急弯，左右摇摆，仿佛把摩托艇开成飞机。 但，现在带着自己，那就纯粹只是乘风破浪了。 什么刺激的车技都没展示。 稳稳当当的。 这让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苏婕在甲板上看着，却是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咋咋呼呼的喊着：“狗子，你快点啊！” “甩飞她！” “把她甩到海里去！” 苏舞：…… 楚尧听到苏婕的喊声，也是无语，转悠了一圈，便是回来了。 回到游艇。 “姐，你瞎喊什么呢？” 苏舞脸色微红的撇嘴说道。 苏婕笑了笑，一副惋惜的样子：“啧，没事儿，想看好戏，可惜没看上。” 苏舞：…… 她越埋汰你，证明跟你关系越好。 这就是姐姐“爷们儿”似的对亲密关系的观念。 苏舞心中不由默默吐槽，姐姐……你好幼稚啊。 不过，接下来还是玩得很开心。 水上滑梯。 香蕉船。 从甲板往下跳水。 戴着救生圈在水里泡着。 怎么都好玩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下午三四点，玩到尽兴，三人也准备返航。 一路返回码头，上车。 各种欢声笑语。 回去的路上，说到刚才玩水时的趣事儿，苏舞有点嗨，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笑着冒出一句话。 “姐夫，要是我和我姐同时掉在水里，都不会游泳，你先救哪个？” 其实话刚出口，苏舞就顿觉后悔。 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去，说错话了。 车厢内的气氛，也是悄然为之沉默一下。 楚尧却是云淡风轻的笑笑：“那我肯定救你啊。” 啊？ 苏舞都愣了。 苏婕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尧。 “为什么啊？” 苏舞好奇问道。 楚尧笑了笑：“你姐我还不知道，我要是和你姐都在泰坦尼克号上，船要沉了，她是那种能先让我走的人。” “要是你和她同时掉进水里，信不信，你姐喊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先救小舞。快点！狗子！我还撑得住！” 楚尧模仿着苏婕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话，苏婕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着，轻轻拍了拍楚尧右边的胳膊。 “我哪有那么好？” “说的老娘都脸红了呢……嘤嘤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出猪叫声。 苏舞也是跟着笑出声，只是莫名感觉心里酸酸甜甜的。 哎…… 姐姐，是真的好啊。 …… 车子行驶在城市繁华的主马路上，苏婕的眼神，被外面大楼电子屏上的电影海报吸引了。 “哎？韩寒的电影！” 她有点惊喜的叫道。 楚尧也迅速瞟了一眼。 是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 这是他的电影处女作，好像就是14年上映的，具体日期自己也记不得了。 没想到是这个月。 “你想去看嘛？” 楚尧笑着问道。 自己当然看过，不过，剧情差不多都忘了。 就记得里头韩寒亲自出演，在宾馆里遇到一个仙人跳，里面有句经典台词。 ——“先生，一次还是包夜？一次五百，包夜八百。” ——“什么是包夜？” ——“包夜，就是包……日喽。” 骚的一匹。 怪不得古代把文人叫骚客呢。 现在如果苏婕想去的话，再去看一遍，也没什么问题。 “当然去啊！” “走着！” “现在四点多，咱们去看个电影，刚好回去吃晚饭。” 苏婕二话不说的同意。 去电影院的路上，苏婕还在说着。 “这个人是真厉害啊，写书，赛车，竟然还会拍电影，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楚尧笑道：“好看不好看，咱不都去看了嘛……” “以后咱也会拍的，我出钱，请他当编剧，当导演，让小舞当女主角。” 苏舞：…… 听着这自信霸道的话，忽然觉得，金钱的力量，真是伟大。 那么有名的一个人，只要有钱，就能让他做事。 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像距离梦想很近很近的样子。 只要自己到位了，姐夫肯定到位。 她心中只想高呼666，姐夫牛逼！姐夫霸气！ 听到楚尧的话，苏婕不由问道：“那我当什么啊？” 楚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当然是当投资人啊，监制，这个比导演权力大，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 苏婕：“哈哈哈哈哈哈……那行。听见没，小舞？以后得听姐话，不然把你戏份全删了。” 苏舞：…… …… 买了票，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只是她俩吃，楚尧自然不要。 工作日的下午，电影院没多少人，上座率也就五成左右。 三人各自落座，苏婕坐中间。 楚尧依稀记得，这部电影好像属于文艺片，公路片，拍的是个意境，票房才几千万，都没过亿。 不过，应该也没亏就是了。 小成本，小制作。 等到韩寒积累起拍电影的经验，到他后面的两部电影，才发挥更稳定，也加入更多的商业元素，票房开始爆火，成为新锐导演。 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啊。 不过，凭借自己现在这点钱，和影响力，应该还不够。 怎么也得十几个小目标了，手头有几家有影响力的公司了，才能去牵线搭桥。 不过，倒是也不着急。 距离他下部电影，应该还有两三年。 足够自己发育了。 楚尧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电影很快开始。 于是也就看了起来。 还不错。 虽然没什么剧情，但有梗啊，笑点不少，各种黑色幽默，金句频出，很有韩寒的个人风格。 姐妹俩也都是频频发出笑声。 直到电影结束。 上车。 回家。 “还真挺好看啊……” 苏婕笑着评价。 楚尧点头道：“嗯，我更看好他了。” 苏婕转头看向后排：“小舞，你觉得呢？” 苏舞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台词好有意思，尤其是那句，喜欢就是放肆，但爱，就是克制，说得真好啊……” …… …… 85、失踪少女 去外面玩了一天，玩了个爽，过足了瘾……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姐妹俩都安生下来。 苏婕就在家看看书，种种花，游游泳。 苏舞则是没事就和马潇潇，以及戴子茜，周小萌她们一起跳舞，有时去舞蹈教室，有时就在马潇潇家里。 成立娱乐公司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 方玉在办手续。 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楚尧亲自定的名字，叫做……不浪传媒。 略先锋。 也很契合自己的心境。 公司的选址也定好，就在大学城附近，大概八百多平，上下两层，租金有点贵，年租六十万，茶水费十万。 不过也都只是小钱，洒洒水喽。 里面原本是有装修的，之前就是个教育培训公司，搬走了，大部分设施都能用，只需要添点家具和设备，按照自己想要的风格布置一下。 于是，姐妹俩就开始关注起装修风格。 很上心的样子。 女人，对于“布置窝”这种事，都这样，装修，整理，收纳，都有快感。 当然，懒女人除外。 楚尧也乐得让她俩去折腾。 反正，自己出钱就好。 …… “姐夫，出事儿啦！” 这天上午。 苏舞慌慌张张的跑回家，气喘吁吁的，很紧张的对楚尧说道。 楚尧从没见过她这幅样子，红脸白汗，应该是跑得很急，头发都跑乱了。 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不着急，喝口水，坐下慢慢说。” 苏舞火急火燎的说道：“潇潇……潇潇跟她爸妈吵架了，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 “就是因为我们组女团的事情，她爸妈很不同意，尤其是她爸爸，说了好多狠话。” “潇潇是昨晚跑的，连夜跑了。” 花季少女离家出走，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父母的压迫？人性的扭曲？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跑不了多远的，现在哪哪都有监控，她能跑到哪里去？” “你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嘛？” 苏舞喝了口水，神色也缓和几分：“我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她都没回，手机也关机了。” “关键是，她走时留下的那个信，太吓人了。” 楚尧微微愣了一下。 “她写什么了？” 苏舞深吸口气：“她说，如果她死了，她爸妈，就是杀人凶手。” 楚尧：…… 一时无语。 她家那个氛围，的确是很扭曲，很畸形。 父母两口子，都在外面玩儿，扔一个女儿在家，那心理肯定出问题啊。 马潇潇这还算好的，平时已经在尽力调节她自己。 不过，真要遇到事儿，那发生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意外。 “姐夫，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家现在已经鸡飞狗跳了。” 楚尧想了想，便也站起身来：“走吧，去看看。” 这件事，虽然核心在于她家家庭关系不和，但直接原因，是因“女团”而起。 说起来，也和自己有点关系。 两人正准备出门…… 门外。 门铃就被按响了。 楚尧打开门一看，马慧娴站在门外。 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好像是哭过，虽然补了妆，但也没有完全掩饰住。 “小舞……” “楚先生……” 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语气依旧还能保持温婉。 楚尧点点头：“请进。” 马慧娴：“我……我就不进去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要是潇潇联系你们，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我别的都不担心，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听着这话，楚尧觉得，马慧娴这个人，还是可以的。 至少，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先找自己的麻烦。 她心里有着数。 “报警了吗？” 楚尧轻声问道。 马慧娴叹了口气：“我托朋友帮忙查过潇潇的身份证，没有任何购票记录，也没住酒店，不排除开车跑出去，但这个，查起来有点难度，还需要时间。” “其实，真要是出去散心了，也好，我就怕她想不开。” “哎……这件事，都怪我和她爸爸……” 说着，她眼眶又微红湿润。 楚尧点点头：“行，那就先找着吧，我也帮忙找找，如果有消息的话，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好，谢谢您，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马慧娴起身离去。 …… “姐夫，那现在怎么办嘛！” 苏舞还是有点着急的问道。 楚尧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 找人，怎么找？ 警察都暂时找不到。 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说话时，楚尧看了一眼系统商城，里面压根没有这种类似于可以“精准定位追踪”的道具。 “再等等看看吧。” “现在社会治安还是很好的，她又不是傻子，只要不自杀，安全暂时不用担心。” “她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手机卡，应该都被警方关注了，只要一动，肯定就能定位到位置。” “你再给她发条消息吧，说不定她看到就会回复你。” 楚尧也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苏舞嘟嘟嘴：“好吧，暂时也只能这样啦，这个潇潇，哎……” …… 一晃。 两天就过去了。 已经是48小时。 马潇潇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马慧娴都给楚尧发来一条消息，让他帮忙转发。 是一则寻人启事，带悬赏的那种。 如果谁能帮忙找到马潇潇，可以领一百万，提供线索，给二十万，当场兑现。 看来，她也是真慌了。 …… 楚尧这会儿其实也有点担心。 对于失踪人员，四十八小时，是寻找和搜救黄金时间。 超过这个时间点，那线索就会越来越少。 万一真出什么意外…… 咦？ 就在这个时候，楚尧心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个法子。 船票？ 自己……给她买张船票，把她传送走，然后，再把她带回来…… 不就行了？ 只是，不知道船票，是否能“感应”到那么远，是否能远程传送。 毕竟，这玩意儿自己也才用过两次，一次黄大福，一次和苏婕，而且都是面对面传送的。 试一试吧。 深吸口气，楚尧当即就购买一张船票。 当然是最近的，最便宜的。 民国：售价四百八十万。 因为自己目前资产里主要是人民币，系统商城，也自动把币种改了过来。 真他娘的贵啊。 堪比一套房。 回头，“雪花膏”必须涨价，让马慧娴买这个单。 购买完毕。 楚尧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张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船票。 在“乘客”那里，楚尧意识默念马潇潇。 瞬间…… 船票还没启动，楚尧脑海中，已然浮现出画面。 是一处林荫公路，马潇潇骑着一辆自行车，如同驴友般，吭哧吭哧的骑着。 边骑边掉眼泪。 眼睛都是红肿的。 身后背着个书包，身前则是挂着个猫包，里头是只猫。 她…… 好吧。 好像记得她是养了四只猫，没想到，这离家出走，竟然还带走了一只。 …… 从画面里，楚尧也辨认不出，这到底是哪里。 不过，这时，楚尧确定了一点…… 自己这“船票”，可以远程传送！ 不过，楚尧这个时候，也没着急传送…… 而是不停看着。 白嫖船票的“搜索”功能…… 能省则省嘛。 楚尧此刻期待着，在接下来的路上，能看到一个路牌，或者标志性建筑，自然就可以锁定马潇潇的位置。 没过多久。 楚尧就看到了…… y515。 蓝色路牌。 在手机地图里搜索一下，楚尧很快搜到。 这是515乡道。 已经出了鹏城，到了惠城的郊区地带。 小姑娘，跑得还挺快嘛…… 这都吭哧瘪肚的，一路骑行到惠城去了。 …… …… 86、黑暗中的一束光 “我出门一趟。” 确定了马潇潇的位置，楚尧和家里交代一句，便是开车出门。 马潇潇都失踪两天了，这件事，该了结了。 自己若是不知道她的位置，也就算了。 可现在，自己知道。 而且，楚尧也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 马潇潇这属于心病。 治病的药方，不在于她妈马慧娴和她爸，大人的世界观早已定型，改不了的。 恰恰……在于马潇潇自己。 …… 一路上开着车，楚尧导航一下距离，自己过去，大概需要三个多小时。 到时候都要天黑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边开着车，楚尧一边分出一点点心神，继续白嫖着“船票”的功能，看马潇潇的动态。 …… 自行车的轮胎忽然碾到一块石子，车把歪了一下，马潇潇狼狈摔在地上。 摔的不轻。 猫都发出一声惊吓的惨叫。 还好她戴着头盔，身上骑行服也捂得严严实实，倒是没有受伤。 只是应该很疼。 她揉了好一会儿，再次掉了眼泪。 然后爬起来，继续麻木的朝前蹬着脚蹬子。 仿佛肉体上的疼痛，以及这种在路上，逃离的感觉，最能对抗和缓解内心的疼痛。 大概半个小时后。 楚尧已经上了高速。 画面里…… 马潇潇遇到了一个同伴，一个同样骑行的男生，看上去二十来岁，身体壮硕而魁梧。 同是骑友，男生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闷着头只顾骑自己的。 男生脸皮很厚，就跟她平行而走。 一直在不断搭话。 整个过程，持续了至少半个多小时。 在一处比较开阔的平地，马潇潇停下，下了车。 看了男生一眼。 然后，她开始翻自己的书包。 就在书包最表层，她翻出一把带鞘的西瓜刀。 把锋利明亮将近二十公分长的西瓜刀，她抽了出来，握在手中，像是一头沉默的母老虎，直视，正面面对男生。 男生……惊呆了。 …… 看到这一幕，楚尧同样也有点吃惊，还有点紧张，以及些许哭笑不得。 擦嘞…… 小姑娘学谁不好，还学刘华强？ 不过，倒是有股子狠劲儿。 …… 画面里，男生被她这幅样子吓到了，极其尴尬的笑笑，赶紧上了车，再也不敢招惹这个凶悍的小姑娘。 死死看着男生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马潇潇放松下来。 眼泪，却是再次无声的流下。 她没有再骑车。 呆呆坐在原地，把西瓜刀丢在身前，抱着膝盖，看着远处天边正在缓缓沉降的夕阳。 金色的阳光染遍山林，也为她身上蒙上一层金边。 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眼神呆滞而无神。 眼泪时而流，时而不流。 …… 楚尧心道……坏了。 刚才见她被那个男生骚扰的时候，楚尧都没这么担心。 但现在……却是有点担心了。 一个人，不怕陷入麻烦，不怕陷入“战斗”。 最怕的，就是自己钻牛角尖。 楚尧当即加快速度，把车速飙到最快。 下了高速。 走上乡道，已经到了y515，山路有点崎岖，也不是很平。 楚尧一边小心翼翼开着，一边继续关注着马潇潇的画面。 太阳这会儿已经落到山顶，被吞噬了一点点，像个溺水的人，正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马潇潇眼珠子忽然动了动。 似乎想到什么，她深吸口气，全身微微颤抖。 伸手，拿起了那把西瓜刀。 她右手拿着刀，放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比划两下，似乎在确定，这样割下去，会不会很疼。 犹豫好一会儿，她还是放下刀，从书包里翻出手机。 似乎想要开机。 但，在手指刚按下开机电源键的时候，又猛地一哆嗦，把手机丢在旁边。 然后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楚尧这会儿都能体会到她内心的纠结。 想认怂？ 想和父母重新联系……但又觉得那只会陷入和之前一样的痛苦。 想死。 想一了百了，但也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 太阳已经下山大半。 天更黑了。 山间有风刮起，吹得树梢呜呜的。 楚尧这时已经到了马潇潇刚才走过的路段，周围景色很熟悉，马上就要到了。 于是踩着油门的脚，更加小心而用力。 …… 马潇潇把猫抱了出来，搂在怀中，轻轻摸着它的毛，又从书包里翻出一罐鱼罐头，一点一点的喂给它。 等小猫吃完，满意的舔着嘴唇，趴在她怀中，发出幸福的呼呼声。 马潇潇最后摸了它几下，却是把它丢在地上，拿起根树枝，把它赶走。 粘人的猫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主人为何要打自己，委屈的呜呜叫着，一边回头，一边看着马潇潇。 马潇潇也几次犹豫，但挥舞树枝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 终于…… 猫咪受不了了，钻入旁边的丛林。 看着它离去，马潇潇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发出呜呜的哭声。 哭了好一会儿，鼻涕眼泪满脸，她再次拿起那把西瓜刀。 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她却闭上眼睛。 右手持刀，朝着左手缓缓靠近。 当一个人决定要去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锋利的水果刀刀刃，已经碰触到娇嫩的皮肤，冰凉而锋利的触感，让她再次睁开眼睛。 割下去吧。 只要割下去，就再也不会有痛苦。 太阳都彻底落到山后了。 太阳都会下山。 只是也会重新升起。 人，死了，或许也会重新投胎。 这一刻，她终于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陡然传入她耳中，伴随着急促的喇叭嘟嘟声，以及交替闪烁的大灯。 那明亮的灯光，刺破山林的昏黑，像是升起一个新的小太阳。 车子如同咆哮的猛兽，一把冲上平台，甩尾过后，掀起尘土阵阵，停在旁边。 马潇潇顿时愣住了。 而，当她看到拉开车门的楚尧，瞳孔便是再次猛地收缩。 怎么……怎么可能？ 楚尧怎么可能找到自己？ “姐夫……” 她轻轻叫了一声。 却是忽然扬了扬手中的刀：“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自杀！” 虽然，姐夫是个好人，但，他也是个大人，被他找到，和被父母找到，没什么区别。 楚尧看着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笑了笑。 轻声说道：“你……想不想，换一种人生？” 嗯？ 马潇潇疑惑且诧异。 什么叫……换一种人生？ …… …… 87、第三张船票 “什么是换一种人生？” 马潇潇极其疑惑的问道。 想了想，她轻声说道：“姐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别给我说鸡汤了，没用的，我爸我妈……不会懂的。” 楚尧点点头。 “根源不在他们，在于你，不跟你说鸡汤，来点干货，想不想玩一把大的？” “去体验另一个时空，另一段人生。” “甚至，如果你决定好的话，完全可以不回来。” 汽车的灯光此刻还照在楚尧身上，很明亮，黑暗中，亮得刺眼。 马潇潇更迷惑，感觉楚尧神神道道的。 不过，她的好奇心，却是完全被勾了起来。 “另一个时空？” “难道你会穿越啊？” 她觉得很荒诞。 楚尧点头：“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我可以送你时空穿梭，不要质疑，你只需要回答，去，还是不去？” 马潇潇：…… 一时间彻底无语。 她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怀疑，楚尧是不是……疯了？ 不是吧？ 你会魔法吗？ 深吸口气，马潇潇点点头：“随你吧，死马当成活马医喽。” 说着，她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什么，哭巴着小脸道：“所以……姐夫你是要撞死我吗？然后……穿越？” “不要吧？被车撞死很惨哒。” 楚尧：！！！！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我可去你的吧！ 简直是个逗比。 “走你！” 懒得跟她废话，既然她都同意，连死都不怕，那就体验一下吧。 路上。 楚尧也早已给她想好新的身份。 同时，也想好了自己的新身份。 这是自己第三次用船票，也是自己第二次亲身“穿越”。 楚尧想测试一下船票的更多功能。 比如……是否可以带东西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爽大发了。 我去古代……进货？ …… 眼前白光一闪。 马潇潇倏然消失在原地。 她只觉天旋地转，极度的晕眩感。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间极度奢华的卧室里。 房间里家具的风格，就像是民国时期电视剧那种，纯白地毯，实木床，梳妆台，老式落地灯，转盘电话…… 窗户开着，马潇潇凑过去看一眼，极具时代风格的老街，街上各种各样的行人，老爷车，自行车，黄包车，卖报童、繁体字的店铺招牌……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这是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 马潇潇倒吸一口凉气。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疼，都拍出现红印子了。 是真的。 “姐夫？” 她尝试轻轻叫了一声。 但……却无人应答。 一种莫名的恐慌，却夹杂着兴奋，充斥在马潇潇心头。 真的是……穿越！ 她被秀得头皮发麻。 这时，马潇潇忽然想起，之前楚尧给自己用过的，现在还和老妈合伙做生意的那种神奇药膏。 应该……那玩意儿，也是“穿越”的成果之一吧。 牛。 牛逼了。 太牛逼了。 天大的秘密。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马潇潇四处翻找，迅速确认自己目前的处境。 她首先找到的是一张报纸。 《申报》 日期是1921年7月12日。 ——爱尔兰与英国签订停火协议。 ——蒙古宣布独立成立君主立宪政府。 ——非常大总统下令讨伐桂系军阀陆荣廷，粤军苦战数日，当前已占领梧州。 ——教育部通令各地速设女子中学或于相当学校附设女子中学部。 …… 作为一个历史小白，对这些历史，马潇潇当真是一窍不通。 但，却感到极其震撼。 这些都是真的！ 很快，一个新的疑惑，浮现在她心头。 那么……我是谁？ 毫无头绪。 完全没有半点记忆。 甚至于，现在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骑行服。 我……我顶替了谁的身份？ 不会穿帮吧？ 马潇潇赶紧打开衣柜，迅速翻找着合适的衣服，准备换上。 这些衣服都很奢华，中式的，西式的，绸缎的，雪纺的……应有尽有。 可见，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富家小姐的闺房。 而且肯定是巨富。 香樟木的首饰盒子里，有很多金器，银器，还有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 这…… 马潇潇深吸口气，迅速换衣服。 只是心中依旧一头雾水。 她刚换好衣服，房间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 一时间，马潇潇都有点紧张。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会不会被听出来？ “是……谁呀？” 深呼吸，马潇潇轻声问道，努力拿出那种“大家闺秀”的淑女范儿声音。 “你爹。” 门外响起个厚重的男人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只是，马潇潇却听出来了。 这是楚尧的声音！ 她：…… 愣住。 疑惑着开门。 便是见到，楚尧一身中山装，手中拄着根金包木镶钻的手杖，站在门外。 “姐夫，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问。 楚尧笑笑。 “不要叫姐夫，叫爹。” “穿越了嘛，你不是要穿越吗？”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叶家的千金小姐，叶一贞，咱们叶家，是仅次于四大家族的上海滩巨富。” “至于我，是你爹，叶子衡，咱们家的商号，叫做老顺记，极其有钱。” 马潇潇：…… 嘴巴嘟了嘟，无语的看着他。 姐夫这该死的恶趣味。 竟然想当我爹。 “那……原来这两个人呢？” 她诧异问道。 楚尧摆摆手：“被咱们两个顶替了呗，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部电影，一个造梦游戏，只不过绝对真实，而在这个游戏里，我，就是造物主。” 到这个时候，楚尧才觉得，船票，真的是物超所值啊。 进入时空，修改时空。 毫无破绽，毫无痕迹。 不愧可以卖那么贵。 自己刚才也为自己买了一张。 两张加起来，一千万就没有了。 自己刚才从楼下走来，所有的人，管家，下人，都喊自己叶老爷。 仿佛这就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维。 马潇潇这会儿人彻底傻了。 楚尧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 “行了，你先好好想想，我还有事。” 这会儿没心思考虑她的感受，自己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去看看叶家的藏宝库？ 以及……东西是否能带回现实世界？ 再者……带回去，是否会有什么后果？ 自己这次使用船票，就是要把这些功能，都测试清楚。 不然，都对不起这一千万。 总不能真拿一千万出来，就为陪小朋友玩儿吧？ …… …… 88、少女的人生导师（章末有彩蛋） 楚尧带着马潇潇走在这座叶家庄园里。 这栋房子，是“叶子衡”花二十万大洋买来的，又经过多次扩建，改造，可以说是蔚为壮观，上上下下，家人仆人加起来，得有上百号。 “姐……姐夫，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来自星星的你？” 马潇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声问道，她刚看过这部韩剧，对里面的男主角印象深刻。 虽然用电视剧中的人物，来套用现实，显得很中二，但此情此景，本身就已经足够魔幻。 楚尧摇头笑笑。 “不是。那货没我帅。” 马潇潇：…… 真够自恋的。 这时她心中再次浮现出一个念头：“那……能来过去，能去未来不？” “我……我好想看看，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我会是什么样子？” 楚尧看了她一眼。 这回没有再笑。 而是严肃认真的说道：“不火化的话，就死喽，埋喽，一个月就臭喽，五年就只剩白骨喽，三十年后，骨头渣子都不剩喽。” 楚尧认真的开了个玩笑。 马潇潇：…… 莫名笑出声。 摸了摸自己的脸，倏然觉得很是羞愧，不好意思。 可不是嘛。 自己要真自杀了，当然尘归尘，土归土。 “这话我只说一遍，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算。” “你记住，你的生命只属于你，不是你父母的延续，只是借他们而来到这个世界。组成你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元素，都是亿万年前行星爆炸所产生的尘埃，百年以后，你同样也会变成尘埃。” “你从人间走过，看看就得了，如果能快乐，那就赚了，如果还能幸福，那就是人生最高成就了。” 楚尧随口说着。 马潇潇静静的看着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 类似的道理，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可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即便听过很多道理，也依旧过不好这一生。 而现在，经历过自杀，穿越，楚尧这时说的话，是真的让她有点大彻大悟的感觉。 “姐夫，我明白了。” “谢谢你。” 马潇潇长长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楚尧摆手笑笑：“哎，谢什么，回头把这次穿越的钱给我报销了就行，童叟无欺，成本价，五百万。” 马潇潇：？？？ 真的假的？ 她现在当真分不清楚，楚尧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所以，很多人没法穿越的原因，是因为……穷？花不起五百万？” 她不由无语吐槽。 楚尧也是不禁咧嘴一笑。 她这脑回路，一直都可以的，精神病人思维广。 …… 安排心腹管家带路，楚尧带着马潇潇去了叶家的“藏宝库”。 说是藏宝库，其实也就是一间地下密室。 不过建造的很大，而且极其精细。 防水，防火，防盗，防炸弹，还带有紧急逃生通道。 里头有枪，子弹，干粮，水…… 以及，楚尧最在意的……金银财宝。 银元九箱，类似于海关集装箱那么大的特制箱子，一箱五万块，几个人抬都未必抬得动。 小黄鱼八十二根，一根是一两。 按照这会儿的计量单位，一斤等于十六两，所以一根大概是30克左右。 大黄鱼七根，一斤一根，一根是300克左右。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名人字画，珍奇古玩。 其中最吸引楚尧眼球的，是一尊景泰蓝麒麟。 之所以吸引眼球，主要是这玩意儿，楚尧见过。 麒麟自古就是祥瑞之兽，这尊更是稀有，之前被清朝皇帝收藏在圆明园内，属于难得一见的珐琅器。 后来圆明园被烧，景泰蓝麒麟被抢走。 中间应该是辗转过多人之手，最后流失海外，等到了现代，被收藏于法国枫丹白露宫。 这东西…… 很可以啊。 楚尧前世在枫丹白露宫见过，当时甚至起过买下来的心思，只是人家不卖。 现在嘛，倒是没想到，竟然能在叶家的宝库看到。 带！ 这东西，必须带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 “他们家，好有钱啊。” 看着这一地的宝物，马潇潇不由惊叹。 楚尧白了她一眼：“你可以为呢，建国前的巨富，可比后面有钱多了，不过，后来统统拉了清单。” “所以钱这玩意儿，也就那么回事。” “古人讲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哪怕你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五代以后就没有喽。所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那就是，耕读传家，有地在，人就饿不死，饿不死，就一直读书，繁衍后代，总有一代能重新崛起。” 马潇潇：“唔。” 他……好博学的样子。 “那……姐夫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要不，我那五百万，免了吧？” 她笑嘻嘻的说道。 楚尧差点没一个大脚丫子给她踹飞，笑骂道：“想屁吃！不行！不还钱我就去你家门口拉横幅。” 没想到…… 马潇潇沉吟了一下，竟然说道：“那……也行。要不你把我绑架了吧，跟我爸妈要赎金，五百万太少，要五个亿。要上以后，咱俩五五分。” 楚尧：…… “滚犊子！” …… 懒得跟她扯废话了，楚尧想了想，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把金条都装上，银元也拿了一些，字画拿了两幅，景泰蓝麒麟带上，用绸缎分别裹好，再用库存的粮食，大米、小米和白面，溜溜箱子缝。 一样拿一点。 看在这些不同属性的东西，在经历“时空”时，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上次和苏婕穿的时候，去的急，回来的也急，压根没工夫做这些事。 把东西都装好…… 楚尧抱着箱子，看向马潇潇：“走不走？我准备回去了啊？” 马潇潇大吃一惊。 “你这就走啊？不再多玩儿会？” 楚尧：“玩个屁，我家里还有媳妇儿等着晚上睡觉呢……不行你再玩两天，我先回了。” 马潇潇考虑了一下，也是轻轻点头。 “好，那你走吧。” “我……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等我想回去了，你能来接我吗？” 楚尧想了想，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眼。 虽然没有信号，但之前预存的信息，还是有的。 “你看，你妈为了找你，都急疯了，都发了悬赏。” 马潇潇看着那条悬赏找人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呵，才一百万，原来我才值一百万啊。” 楚尧一巴掌就拍在她脑袋上。 用得力不小。 把她打得都有点疼。 马潇潇都被打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楚尧：“你是猪脑子咩？” “能不能好好想想？这是钱的问题吗？” “你妈是怕悬赏金额高了，有人心生歹意，真把你绑架，一次一次跟他们要钱。” “钱倒还是小事，关键是，你得受多少罪？” “断你几根手指头，砍你一只手，甚至拍你点luo照，视频，你猜，会不会要价更高？” 楚尧这次是真生气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女孩子，可以中二，可以任性，但千万……不能蠢，否则那就无药可救了。 马潇潇被骂的眼圈红了，却是强忍着眼泪。 “我……我知道错啦。” “对不起。” “我……我想岔了……”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尧。 楚尧没好气摆摆手：“行了，你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我走了。” 说完，楚尧抱着箱子，便开启回程的船票。 一道白光，倏然消失在原地。 …… …… 89、时空大盗 出发的原点。 白光一闪，楚尧回到现实世界。 手中依旧稳稳当当的端着那个箱子。 箱子没有风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各种东西，也都没有被时间之力侵蚀，完好无损。 这让楚尧感觉自己俨然一个时空大盗。 伴随着微微的兴奋，和隐隐的悸动。 发财了。 不，准确来说，是至少回本了。 不过，更仔细的算了算，楚尧赫然发现，这不叫回本，顶多叫……回了点血。 支出：船票总共花了将近一千万。 至于带回来的这些…… 黄金，将近六千克，按照市价，也才两百来万。 银元，就更不值钱了，或许还有点收藏价值，但几十万顶天。 字画，得看行情。 最值钱的，当属这尊景泰蓝麒麟。 只是，这种国宝级的文物，敢卖吗？ 至少是国家一级文物，没有确切合法的来源，难搞。 分分钟大牢坐穿。 毕竟，现实社会，众所周知，景泰蓝麒麟藏于法国枫丹白露宫。 想到这里…… 楚尧无语了片刻，也是不由的摇头笑笑。 得了。 这哪是去发财去了？ 这简直就是进货去了。 不过，赚不赚的吧，也没有那么重要，收藏着玩儿呗。 反正从正规渠道，自己同样可以搞到很多钱。 …… 想了一会儿，楚尧想明白了：古代创造财富的速度，和现代压根没法比。 社会法律越完善，做时空大盗的偷渡成本，便是越高。 除了贵金属是硬通货。 古董有点价值。 别的……还真没啥意思。 但，古董也有限制，你就算把圆明园搬回来，也没有人敢出价买啊…… 拉倒。 只当旅游了。 楚尧很快放平心态。 这时。 一个新的问题，浮现在楚尧面前。 如何处理眼前这个现场。 马潇潇人是穿了，在民国“享福”呢。 但，这自行车，都还在原地，之后她回来，也应该会在这个地方。 略一思索…… 算了，回头让她骑回来吧。 两边时间流速比是一比十，这个已经测试过。 她在那边十天，这边，也就才过去一天。 她自己惹的事儿，回头让她给她妈打电话来接她。 …… 想着这些，楚尧把箱子搬上车，再把自行车和书包藏在旁边的树林里，就原路返回。 路上，苏婕打来个电话，问去哪儿了。 楚尧笑呵呵的说道，出来玩一圈，已经在回去路上了。 她也没多问，说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晚上十点多。 楚尧终于到家。 吃了点东西，一番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临睡前，楚尧见苏舞上楼了，这才从车子后备箱，把那个木箱搬回卧室。 看到里面的东西，苏婕顿时呆住。 “这啥啊这是？” “你干啥去了？” 楚尧笑了笑，把今天的事儿，都跟她讲了一遍。 苏婕是穿过一次的。 这会儿除了震惊，还隐隐有点羡慕。 “怎么着？你也想去啊？” 楚尧笑着问道。 一听这个，苏婕就来劲儿了：“去啊！咱俩一起去！我要当大上海花魁！你嘛……就当个军阀老爷吧，猛追我，为了追我，打死好多竞争者，却对我宠爱有加，百依百顺的，追了好久，终于把我感动了，决定嫁给你。但条件是，你要把家里四十八房姨太太都休了，娶我做正妻。” 楚尧：…… 目瞪口呆。 一巴掌就呼她屁股上了。 “这么会编！” “你还想当编剧啊！” “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还想玩角色扮演！” “大上海花魁是吧？我让你花魁！” “来，先伺候伺候老爷……”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楚尧跑完步，回来做好早餐，吃着饭，看着手机，忽然刷到一条新闻。 “法国枫丹白露宫馆藏珍品景泰蓝麒麟被盗，目前警方正在追查线索中。” 看到这新闻的第一时间，楚尧心中咯噔一下。 我了个去？ 这…… 系统也没提示啊。 看来，即便是不同时空的特殊物品，一旦归于同一时空，也是要遵循“唯一性”法则的。 之前苏婕拿回来那把枪，没有价值，或许早就锈没了，所以无人在意。 黄金白银什么的，属于元素，不具备唯一性。 至于那两副字画…… 如果流传过程中没有损毁的话，现实世界的收藏者，这会儿，家里应该也“遭了贼……” 只是还没被报道出来。 呵。 楚尧摇头笑笑，也没当回事。 枫丹白露宫，活该“被盗”，本来就是你们抢回去的。 怪我喽？ 回头得去查查，有啥文物还在海外流失着呢…… 自己这个时空大盗，都给它弄回来。 至于那两副字画，看情况吧，要是在流传过程中损毁了，那现实世界就无人损失。 如果真有原藏家，那……自己也不能暴露，若是有缘碰到，大不了找个由头，补偿他点钱也就是了。 这么一想，楚尧念头顿时通达，继续吃饭。 …… 到中午的时候。 楚尧就“听”到马潇潇的呼唤。 她那边应该都过去好几天了。 “姐夫，我想回去啦。” “让我回去吧。” “这里好无聊啊……” “还要打仗，好怕怕……” “我什么时候还定了亲？有个傻叉军阀的儿子，一直来骚扰我……” “姐夫，救命啊！” …… 这是享福享够了，想回来了。 于是，楚尧也便给她用了返程船票，把她召唤回来。 很快，电话铃声就响起。 马潇潇打来的。 她应该是开机了。 “姐夫，我现在还在山上呢，你来接我啊！” 她撒娇似的语气说道。 楚尧：“不去，你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呗，骑回来。” 马潇潇：…… “好远的，我骑不动啦……” 楚尧：“那你叫你妈去接你，还有，记得保密啊，不然下次把你送到原始社会，让你去当母猴子。” 马潇潇：？？？？ 深吸口气，她无奈说道：“好吧，这你放心，我肯定会保密的，这个……只有咱们两个知道的秘密。” “不过，我给我妈打电话，是不是有点太丢脸了？” 楚尧呵呵一笑：“你哪还有脸？不用担心，你妈高兴还来不及呢。自行车和书包我给你藏树林里了，你打吧，我挂了。” 说着，楚尧就挂断了电话。 …… 山上。 马潇潇看着手机，眼神幽幽，轻轻咬着嘴唇。 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 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民国款，在小树林里找到之前的自行车和书包，赶紧换上一身，顺便把身上穿的远远丢掉。 然后，才拨通老妈的电话。 刚接通，她就假装哭出了声：“妈，你快来救我，我错啦，我以后不跑啦。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好饿……感觉快死了……” …… …… 90、洁身自好周长荣 经历过“穿越”这件事后，马潇潇忽然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被彻底打开了。 世界上那么多好玩的事儿，我……凭什么去死啊？ 爸爸妈妈怎么生活，那是他们的事儿。 他们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呗。 关我屁事？ 况且，自己现在的家境，已经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喵的。 玩儿就完事儿了！ 想着这些，马潇潇整个人豁然洞开，念头通达，甚至觉得之前的自己，颇为搞笑。 我以前天天都在想什么啊？ 脑子里简直都是屎。 若不是姐夫点化，估计现在真……凉透了。 这叫啥？ 这就叫涅槃重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喵呜……”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猫叫。 几个小时之前，被“放生”的猫，全身是土，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从小树林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的朝自己靠近，却又仿佛害怕被嫌弃。 马潇潇不由笑了笑。 朝它招了招手。 “过来吧你。” …… 快乐的撸着猫，马潇潇在原地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一部警车就闪着灯，滴唔滴唔的开了上来。 马潇潇也不意外，抱着猫就上了车。 老妈刚才电话里已经说了，先安排本地的“朋友”来接，她和老爸已经在高速上了。 坐着警车到高速口，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便是看到老妈的车。 “谢谢警察叔叔。” “我走了啊。” 欢快的说着，马潇潇便是朝老妈的车走去。 然后，她就看到，老妈哭着下车，焦急而狼狈的朝自己跑来。 很失态。 完全没有先前优雅从容的感觉。 老爸也从驾驶位下来，眼眶通红，表情憔悴，仿佛好久都没睡觉了。 “哎呀，哭什么嘛，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嘛……” “别哭了啊，妈……” 马潇潇笑着挽住老妈的胳膊，又看向老爸：“老周同志，您这……很憔悴啊，一点都不像之前骂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老爸叫周长荣，个子高大，面目方正坚毅，有种成功人士的气场。 不过，此刻马潇潇调侃起来，却也没什么尊重。 两人看到女儿这幅样子，一时都有些诧异。 却也没多说什么。 “先上车吧。” …… 周长荣在前面开着车，马潇潇和马慧娴坐在后排。 重新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 “爸，咋样，还反对我搞女团嘛？” 马潇潇略显嚣张而嘚瑟的笑着问道。 周长荣开着车，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之前是爸爸态度不好。” 马潇潇：“对嘛，这不就好了。还有你，妈，要不你跟我爸离婚了吧？反正你们俩，也早就貌合神离了。” “以前我死活不同意，不过我现在，也想开了。” 周长荣和马慧娴，其实之前吵过很多次，也闹过离婚。 不过那会儿马潇潇死活不同意，把他俩结婚证都藏起来了，还放出过各种狠话，什么你们要是离婚，我就去死之类的话。 听到这话，马慧娴更加诧异的看着女儿。 好像，她忽然间大彻大悟了一样。 轻轻吸了吸鼻子，马慧娴轻声道：“我跟你爸现在挺好的，不想离婚。” “为什么呀？” 马潇潇语气轻松的问道。 马慧娴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些坦然：“我的公司，和他的公司，有很多合作关系，就算没有感情了，那也有金钱往来，知根知底，彼此信任。” “至于私生活，那就互不干涉了。” “妈妈希望你能够理解。” 马潇潇笑着点头：“理解，当然理解，我保证，从此以后，非常理解。不管你们怎么玩儿，我肯定不干涉。” “对了，爸，你在外面，没有私生子吧？” 周长荣：“咳咳咳！” 这女儿…… 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 他深吸口气。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老爸是那种人嘛，老爸向来洁身自好。” 马潇潇：……笑出声。 “您这虚伪的样子，还真是……啧啧，优秀，难怪事业能这么成功。是吧，妈。” 马慧娴看着她，一时间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谈话聊天的氛围……当真是有点奇怪。 以血缘关系为核心纽带，彼此之间虽然有芥蒂，有争吵，有矛盾，但统统一锅烩了，如此坦诚而不设防的聊天，然而，却莫名的，似乎也有些温馨起来。 “潇潇，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马慧娴深吸口气，有点担忧的问道。 女儿从那么拧巴，忽然之间到一副荤素不禁的样子，这中间的反差，实在太大。 马潇潇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嗯，是受刺激了，生死之间，我忽然领悟到了生命的真谛，从此四大皆空，不染尘埃。羡慕吧？” 马慧娴：…… 周长荣：…… 马潇潇想了想，又笑着说道：“只要我不伤害自己的心，就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哈哈，我可太优秀了，刚满十八周岁，就领悟到这个道理，这辈子都会很快乐的。” 马慧娴：…… 周长荣：…… 再次无语。 不过，内心深处，也隐隐认同她说的话。 “说的好，老爸现在觉得，你真的长大了。” 周长荣语气中，不由带上几分欣慰和轻松。 马潇潇得意一笑：“那必须的啊。妈，你觉得呢？” 马慧娴也是笑着点头：“挺好的，妈妈现在觉得，只要你平安健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马潇潇就更加“放肆”的笑出声。 “那这么的吧，你俩给我点钱？” “不是像以前那种零花钱，而是按月给。” “每个月，给个五百万，不过分吧？一人五百万啊，两人一千万，对你俩来说，洒洒水。” “我肯定不乱花，除了生活必须外，我要用这笔钱，嗯，干点事儿，做做生意啊，学学炒股啊，投投资啊……” “我保证只花本金，不和银行贷款，不沾染不良习惯，赌，毒…… “要是都折腾光了，就当交学费了，行不行？” 周长荣：…… 马慧娴：…… “我觉得行。” 沉吟了一会儿，周长荣沉声说道。 这是好事。 女儿的方案很全面，而且，她自己也考虑清楚了，什么是不能碰的。 对于富二代来说，不怕吃喝玩乐，到处花钱。 随便花，家里折腾不垮。 怕的，就是作妖。 一家庭内部不合。 二把自己小命玩没。 三触犯国家法律。 四胡乱插手干涉公司主业。 只要除了这四点，其它的，随便折腾。 …… …… 91、你不是还想当我爸吗？ 在大学城附近的场地已经装修好大半，这几天，苏婕，苏舞，马潇潇她们，往那边跑得格外勤。 毕竟，这可是她们之后四年各种闹腾的大本营和总部基地。 楚尧也跟着过去看了看，环境的确是不错，装修处处透露着用心。 简直就是个吃喝玩乐大本营。 这天上午，戴子茜和周萌萌也过来了。 趁着大家都在，楚尧就准备把股份的事情商量一下，确定分配。 “姑娘们，过来，开会啦。” 一屋子女人，不，准确说，除了苏婕外，都是女生。 亮眼是亮眼，但这叽叽喳喳的，闹腾的不得了。 楚尧轻轻咳嗽两声，于是五个人都看着他。 “说一下股份分配的事情，整个公司注册资本是一千万，实缴，这个钱，就是用来后续的公司运营。” “短期内，如果没有重大事件的话，我不计划再往里投钱，虽然你们是玩儿，但既然是公司，也要兼顾盈利，玩出名堂。” “试想一下，四年后，人均百万以上小富婆，它不香吗？” 楚尧笑呵呵说道。 前世自己开过太多的会，画饼技能早已点满。 “鼓掌！” “姐夫说的好！” 马潇潇耍宝似的，率先鼓掌，俨然一个马屁精。 其它几个笑着，也都是跟着小拍手手。 楚尧无语笑笑：“首先我要说明一点，你们是没有固定工资拿的，当然，平时必须的花费，肯定是公司出。” “至于股份……子茜，萌萌，你们两个，各拿百分之一，后续视情况再看。”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笑着点头。 一千万，百分之一，也有十万了。 相当于白送的。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们两个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陪马潇潇和苏舞玩儿的。 虽然都是好闺蜜，但实力差距摆在那儿，跟着混呗。 这样的好闺蜜大腿，别人想抱，都没地儿抱去呢。 当然，姐夫是更粗的大腿。 如果能抱上他的大腿，那还要什么股份，直接当老板娘。 当然，这念头，暂时还只能想想。 安排完她俩，楚尧又看向苏舞和马潇潇。 “小舞，潇潇，你俩各拿百分之十，这件事既然是你们两个牵头做起来的，那就去做。” “往前冲就是了，遇事不决，遇到问题，直接问我。” 苏舞点点头。 笑道：“好的，谢谢董事长。” 正式场合，就别叫姐夫了。 苏舞美滋滋的。 自己这生活，真的是天翻地覆，从一无所有，瞬间奔小康了。 马潇潇这时却是举手，笑着说道：“姐夫，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增资。” 嗯？ 楚尧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钱，笑着问道：“行啊，你说说看。” 马潇潇笑眯眯说道：“我出一千万，我要占一半。” 和老爸老妈在车上商量的计划通过，现在第一个月的钱，都到了自己卡里，马潇潇感觉自己财大气粗。 然而…… 这个时候，让她意外的是，楚尧竟然是笑着拒绝了：“那不成。你自己的钱，还是留着吧。” “不是，为什么啊？” “我觉得公司前面大概率亏钱，我们成长也需要时间，你少亏点不行吗？亏我的。” 她诧异反问。 本来就是。 马潇潇自己，压根也没指望这家公司能够赚钱。 赚钱，哪有那么容易？ 公司租金，水电，各种开支下来，一年都得百万上下。 更别说招人，员工成本是大头。 还有学习各种东西，举办各种活动的成本。 她自己估计过，要想形成盈利，前期怎么也得亏个一两年。 一千万都未必够。 所以才提出，用自己的钱来贴补。 但没想到，楚尧竟是拒绝。 听到她的话…… 楚尧也愣了一下。 有些无语。 忽然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却也哭笑不得。 亏钱？ 怎么可能亏钱？ 在自己眼中，这家公司未来三到五年，至少能赚几十个小目标。 毕竟，正是直播和短视频风口时代。 随随便便躺赚。 这种下蛋的金母鸡，楚尧自然不愿意给她一半股份。 毕竟自己也不缺这一千万入股金。 一码归一码，自己可以带着她们玩儿。 但，平起平坐，肯定是不可能了。 哪怕是马潇潇。 “你的事儿，不着急，回头再说，眼下先定大方向。” 想了想，楚尧暂且搁置这件事。 继续说道： “你们四个，一共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剩下的，都是我的，登记在苏婕名下。” “以及……你们之后还要上课，还要学习，公司的日常运营，招人，各种事情，就由苏婕负责。” “你们都是女孩子，沟通起来也方便，等过几年，你们大学毕业了，谁要是有兴趣的话，咱们可以再商量，看谁适合接手这摊子。” 这安排，几人也同样没有意见。 姐姐和姐夫，没有区别。 反正都是自己人。 “好了，那就先这么决定，回头去办理手续，潇潇，你来，咱俩再聊聊。” 楚尧说完，朝马潇潇招手，带着她走进小会议室。 …… 小会议室。 门关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 马潇潇露出个甜甜的笑容：“姐夫，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想通了，我与其跟我爸妈置气，还不如多问他们要点钱。” “现在已经确定了，两人每月每人，都给我五百万。” “所以，我一年大概收入，一点二亿。” 听到这话，楚尧：…… 笑着吐槽道：“别人创业都是天使轮，a轮，你这直接爹妈轮……可以可以。” 马潇潇得意点头：“当然。” “不过，具体怎么花，还得你给我把关，反正我就赖上你了，跟着你玩儿。” 她眼神有点小羞涩，表情却是明媚。 楚尧沉默了一下。 开玩笑道：“你这是想包我的节奏啊……” 马潇潇笑出声：“呸呸呸，什么叫包你，说的真难听。”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你穿越时，不是还想让我叫你爸爸嘛……” “楚爸爸，带我飞嘛……” 楚尧：…… 这种小手段，自己完全免疫：“有种你当着你妈的面这么叫我……” 马潇潇：！！！ 脸色瞬间一片通红。 他…… 他好变态哦！ …… …… 92、骗钱算什么本事？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 “钱多的根本花不完，好烦恼啊。” “我不管，你得帮我想办法，不然我可能就学坏了。” 深吸口气，马潇潇把话题重新拉到正轨。 论流氓，还是姐夫更流氓。 嘴炮自己根本打不过他。 自己一个女生，聊这些，本就吃亏。 那就……用钱砸喽。 楚尧沉默一下，略无语，这就是顶级富二代，真敢败啊。 “你爸妈心大，你也是真心大啊，就不怕我把你钱骗没了？” 楚尧笑着调侃。 她的钱，自己是真不想要。 拿人钱，就得给人办事。 妈的，老子一个前堂堂百亿身价的大佬，给她打工？ 开什么玩笑？ 马潇潇一听这话，笑得就更开心了：“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骗钱算什么本事？你要是能把我骗到手，以后我家的家产，都是你的。” 她根本不担心。 尤其是在见识过楚尧的“手段”之后。 能穿梭时空！ 这么魔幻而强大的能力，会骗小姑娘的钱？ 再说，他和老妈那边还合作着呢，人一个月赚一亿！ 自己这点，算什么？ 楚尧：…… 没好气的摆摆手，笑骂道：“滚滚滚，别对你姐夫有非分之想，你姐会砍死你。” 马潇潇深吸口气。 心脏砰砰砰跳，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嘛？” 声音越说越低。 心虚。 她本来还想说，“万一以后你俩分手了呢”，抑或者，“就算结婚了还有离婚的呢”…… 但犹豫着，这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姐夫，呵，还挺纯的。 这话一说出口，真会刺激到他的。 从小在那种生活环境中长大，马潇潇对于人心的揣度，格外敏感而细腻，以前是自己钻牛角尖，各种内耗，跟自己过不去，但现在想开了，反倒成为她这个年龄段，独特而巨大的优势。 当然，像楚尧这种，她肯定是看不透的。 大奸若忠。 大渣若纯。 “我没紧张。” 楚尧硬邦邦说道。 顿了顿，又道：“行了，那，钱先搁着吧，你放我这儿，按每年百分之二十给你利息。” 给她股权，带她做事儿，那肯定是不行的。 天底下没这种好事儿。 股权投资是风险投资，其它人都是盲人摸象，大海撒网，哪怕再牛逼的机构，再厉害的研究员，也无法预测未来。 但自己可是精准打击，完全不可能亏钱，投的都是回报率超高的项目。 这种级别的分红，轮不到她。 自己看在认识她的份上，才给她个脸，用她的钱。 给个年化百分之二十的收益，这已然是相当高了。 要是等自己操盘成几个成功项目，声名鹊起之后，包装出一支私募基金，别说百分之二十的年化收益，就算是百分之十，那些手头有现金的富豪们，也得挤破脑袋想往里投钱。 “百分之二十？一点二亿，一年……赚两千四百万？” “姐夫你不是拿自己的钱贴补我吧？” “不用啊，真不用，我就是冲着败光去的，我就想花钱买经验，买教训。” 马潇潇将信将疑，信誓旦旦。 这是真心话。 楚尧彻底忍不了她了：“滚滚滚，败家玩意儿，我给你个公司账户，你把钱打那儿，一点二亿本金，一年两千四百万利息，一个月一百二十万，给你当零花钱。去吧，别来烦我了。” “哎，好嘞！”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谢谢姐夫，嘿嘿，爱你吆，么么哒。” 见楚尧态度坚定，肯定赚钱，马潇潇也是意会了，心中美滋滋的，笑着，皮着，出门。 楚尧无语了一阵，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想了想，还是转手给马慧娴打个电话。 毕竟，马潇潇还是个孩子，平时该怎么玩怎么闹，都无所谓，但涉及到这么大一笔资金，还是先跟她家里通个气。 以免节外生枝。 一码归一码。 甭管她家再有钱，要是听说这样的事情，正常家庭，都觉得自己在骗小孩子钱。 所以提前沟通，很有必要。 “楚先生，您有事儿吗？” 马慧娴细声细语的说道。 楚尧声音淡淡的，把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自己和她有合作关系，每个月上亿的货款，信任是存在的，而且相对牢固。 听完。 马慧娴笑道：“您想的很细致，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没有意见。” “钱是潇潇的，我不会干涉，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 “当然，我也百分百信任您的人品和专业，这件事，其实是潇潇给您添麻烦，让您费心了。” 这天聊的…… 就让楚尧觉得很舒服了。 还是成熟女人，更有味道，也更有共同语言。 “成，那就这样，没事了，挂了。” 事情讲清楚，楚尧就准备挂电话。 马慧娴这时却说道：“稍等，上次您女朋友说喜欢吃粽子，这不也马上过节了嘛，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出去玩一趟？” 她还记得这茬。 楚尧想了想，笑道：“这事，你跟她约吧，我都行。” 挂了电话。 楚尧指节轻轻敲着桌面。 一起出去玩儿？ 去哪儿玩？ 玩什么？ 怎么玩儿？ 这时，楚尧不由又想到，上次游艇出海玩儿时碰到的那家子，段辉，王莹。 当时不太愉快。 他还调查自己。 自己也差点想送他张船票。 不过，这也过去大半个月了，也没见段辉有什么后续行动。 这，倒也正常。 毕竟都是正常人，又不是像前世那样，自己给他戴绿帽子的深仇大恨，估计早就忘了这回事。 他不作，就不会死。 楚尧也懒得主动去找他麻烦。 又不是闲的。 …… “狗子，那谁，潇潇妈约咱们周末去玩儿，农家乐，包粽子，做月饼，好像还有什么采摘园之类的，你想去吗？” 办公室门被推开，苏婕走了进来，兴致很高的问道。 楚尧笑了笑：“去呗。就当公司第一次团建了，到时候让她们都去。” 苏婕点头笑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说定了啊。” “行。” …… …… 93、老楚，你开后宫啊！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想了一些事情，楚尧出门，就看到她们在热热闹闹的玩桌游。 桌子上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游戏，牌，道具之类。 “姐夫，要不要玩桌游？” “还有剧本杀。” 苏舞笑着问道，很开心的样子。 牌是戴子茜带来的，这些玩意儿，这两年刚开始流行起来，她以前还真没玩过。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着摆手。 “不玩。” 苏舞撒娇道：“哎呀，玩儿嘛，这个剧本杀，可有意思了，不过需要五个人，你来凑个数呗。” 楚尧：…… 撇撇嘴：“剧本杀有什么好玩儿的，你们……没有开过会吗？一群人，拿着各自的剧本，站在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上，你骗我，我哄你，然后相互撕逼。争吵不休。” 听到这话，四人，一时间，不约而同的为之沉默下来。 沉默了片刻，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就……呃……就很精髓。 这游戏，可不就是这样嘛。 …… 这时。 楚尧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宋东打来的。 接通。 “怎么了？” 楚尧走到阳台边，笑着问道。 那边的公司，陆瑶一直陆陆续续给自己打着小报告，最近这段时间，宋东的确是很拼命。 加班加点的干，产品研发进度喜人，公司气象都为之一新。 当然，钱也是大把大把的花。 宋东笑道：“没事儿，刚好今天过来学校，找几个能兼职干活的本科生，有一些美术素材外包给他们。我在路边吃饭，看到你车了，你在附近吗？” 这么巧？ 楚尧心中微动：“在附近，环宇大厦七楼，你上来吧。” 宋东笑着说道：“好嘞。十分钟，马上到，吃啥不，我帮你带。” 楚尧：“不用。你来就行了。” 楚尧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 路上那么多车，停车场那么多车，你能恰好碰到我的车？ 宋东，应该有查过自己。 这家新成立的传媒公司，不浪传媒，目前还是登记在自己名下，还没有变更过股权信息。 注册地址这些，在公开渠道，都能查到。 老宋，心眼也不少。 虽然都是些小聪明，但他并不蠢。 自己之前跟他说一个亿的投资，却一直没兑现，估计他心里也着急着呢。 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了。 先看看再说。 …… 过了一会儿，宋东就上楼了，手中带着两瓶柠檬茶。 楚尧就在门口等他，见他过来，招招手：“这边。” “老楚！” 他满脸笑意，随手把饮料递过来，好奇打量着周围：“这地儿不错啊，我去，这么大的空间，你的？” 楚尧笑着点头：“走吧，办公室说。” 进门。 宋东看到那边的四人游戏女团，眼神呆滞一下，抓紧多看几眼，然后迅速若无其事，目不斜视。 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 他顿时就挤眉弄眼，咋咋呼呼叫道：“我草，老楚你可以啊，这你妈，我说你最近悄咪咪的，原来在这儿开后宫呢！” 楚尧：…… 噔噔噔！ 敲了敲桌子。 “你说话小声点，真难听，什么叫开后宫？我女朋友还在呢。” 宋东讪讪笑着：“哦哦哦，哈哈哈，小声点，小声点，明白，楚总。” “对对对，这怎么能叫开后宫呢？” “这叫响应国家政策，促进女性就业，促进职场公平。” 楚尧看了他一眼，叹口气。 这货，现在怎么这么油腻了？ 看来地位和钱，的确是很能改变人。 那么……我该怎么对你？ 我曾经跳楼自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眼高手低的股市韭菜朋友？ “产品现在研发的怎么样？” 楚尧招呼他坐下，沉声问道。 宋东深吸口气：“开发进度百分之九十九，内测版本已经出来了，现在只剩下一些美术资源需要优化，还有上线应用商店的审核，跑流程，一个礼拜搞定。” “嗯。” 楚尧点点头，心中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的确是出了大力，黑眼圈和眼袋都有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纵欲过度。 不过，那些私生活，自己也懒得管。 “不过……” 宋东话风一转，语气严肃几分：“公司没钱了，马上就要没钱了，公司账上还有三十来万，也就够发下个月工资的，等产品上线，还得做营销，做推广，愁死我了都，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楚尧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再撑一撑吧，我想办法。” “你把公司财务报表给我发一份，我去给投资人看。” “时候也差不多了。” 楚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宋东的表情。 听到“财务报表”的时候，宋东瞳孔瞬间放大，似乎心中也咯噔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已经显得有些心虚，笑着说道：“咱们这小公司，哪有什么财务报表？现在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呢……” 楚尧笑了笑。 “要看的。” “商业计划书，财务报表，核心团队履历，都要看……人要真金白银往里投钱，还得算算比例，折算估值，怎么可能不看这些？” “换你，你不也得看啊？” 宋东沉默一下。 舔舔嘴唇，犹豫的看着楚尧：“咳，那什么，咱是不是……做点流水什么的？他要真投一个亿的话，那大头全给人家了。” “毕竟，咱公司满打满算，也就两百来万。” 啪！ 听到这话，楚尧猛地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宋东一哆嗦，脸都白了。 “你他妈想什么呢？想坐牢啊？” “还做点流水？” “人能拿得出一个亿，你跟人家玩心眼？谁玩谁？玩死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楚尧声音严厉而大声。 一瞬间的气势，宋东感觉自己腿肚子都在哆嗦。 “那……那怎么办？” “财务报表……没法看啊。” “都没做过，我都是直接看每个月的银行卡消费账单的。” 他喃喃说道，终于和楚尧说了实话。 楚尧：…… 一时间也是彻底无语。 “你大概给我说说，钱都花到哪里去了。我的一百万，还有你的一百万。说实话。” 静静的看着他，楚尧语气柔和几分。 宋东脸上肌肉颤抖几下，咬咬牙：“公司房租，十六万。” 楚尧：“嗯。” “宝马车，公司资产，连上户带税，31万。” 楚尧面无表情：“嗯。” “公司员工……工资，现在发了两个月，第一个月，八万多，第二个月，二十六万。” “外包的部分程序和资源，以及服务器，耗材，测试设备，一共三十万左右。” “嗯，还有呢？” 宋东都有点不敢看楚尧的脸色：“还有……咳，我的工资，一个月，五万，已经发了俩月。” 这个钱，他只给自己发了，没给楚尧发。 楚尧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只是“嗯”了一声：“继续。” 宋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喏喏道：“剩下的，就是一些运营成本，公司的日常福利啊，团建啊，生日会，还有我去见一些技术大牛时，请人吃饭的商务成本。” “老楚，我知道，这部分确实有点多，只要投资进来，我……我肯定把窟窿补上，不会让你受损失的。” 他眼睛都有点红，直勾勾盯着楚尧，语气近乎哀求。 两个月，除了硬开销，公司成本，宝马车就不算了，毕竟是在公司名下。 光无法说出口的，对不上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费，他就花了得有四十多万，将近五十万。 宋东心里也有数。 主要是，实在忍不住。 一开始，他还有点小心翼翼，掐着钱花。 等楚尧的一百万投资进账，顿时就觉得有钱了。 花钱消费这个东西，一起了头，那就没数了，上瘾了。 买了宝马车，得穿名牌西装吧？ 穿着名牌西装，不得戴块好表？ 豪车，西装革履，名表，出去泡妞，不得吃顿好的？ 吃完要想带走kfc，不得喝点酒，蹦个迪？ 去酒吧，带妹纸好好装个逼，一晚上消费两三万，不多吧？ 其他朋友喊你叫宋总，招待他去一次夜总会，大几千小一万，只能……算是低消吧？ 花着花着，就彻底刹不住了。 这就是当了两个多月“宋总”之后的风光和代价。 …… …… 94、清盘 楚尧沉默的看着他，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宋东心情也是忐忑，脑门微微见汗，他想说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尊不允许。 在他看来，自己和楚尧就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年龄还要比楚尧大，这是个“小老弟。” 只不过，混的比较好而已。 但也不是因为实力，只是因为走了狗屎运，中了足彩大奖。 他之所以疯狂花公司的钱，很多时候，也是出于对标和嫉妒。 你不是买桑塔纳嘛？ 我就搞个宝马。 没你钱多，但比你车好。 类似的心理。 “收拾一下东西，你去自首吧。” “公司一共就两百万的公款，别的不说了，光吃喝玩乐这一项，你败了将近五十万，四分之一，百分之二十五。”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走法律渠道吧。” 楚尧冷冰冰的看着他说道。 一听这话，宋东顿时就急了：“老楚，我草，你……你想弄死我啊！还是不是朋友？” 楚尧面无表情，带着几分讥讽道：“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朋友了吗？拿我当冤大头吧？” “你疯狂花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还是不是你朋友？” 这…… 宋东一时无语。 黑着脸，深吸了好几口气，软了下来，眼神重归哀求：“那也没必要报警吧？我花的是我的钱，我也有一百万呢！我花的，全都算我自己的，行不行？” 楚尧都被逗笑了。 “什么叫算你自己的？本来就他妈是你自己的！” 宋东：“对对对，本来就是我自己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他看着楚尧，有些恼火，也有些屈辱。 楚尧面色平静。 “两条路，第一条，报警，公事公办。” “第二条，看在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体面。你退股，五十万个人消费是你的，你拿那十万工资，吐出来，宝马车，你开走……剩下的，你的一百万里还余几万，现金拿走。老宋，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宋东：…… 沉默了。 好狠。 楚尧好狠！ 现在公司程序开发完成，马上就要上市推广，楚尧却来摘桃子，想要把自己赶走。 自己，相当于白给他干两个月活儿，一分钱没有，花的钱，还都是自己的。 深吸口气。 宋东心中念头飞转：“给我留点股份，哪怕少点，算哥哥求你了。五个点，哪怕三个点也成。我可以继续给你打工，行不行？” 他心中依旧抱着幻想。 只是，楚尧却拒绝了：“不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 “老楚！” “你别欺人太甚！公司产品都是我做的，把我逼急了，我去重新拉个团队，跟你打对台戏！” 宋东放声大叫起来，彻底撕破了脸。 楚尧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脸上浮现出笑容：“随你啊。” 嚷得大声，恰是心虚的表现。 所有的愤怒，只因自己无能。 楚尧懒得跟他多废话了。 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看着楚尧拨号，这会儿宋东彻底慌了，心态崩了，赶紧冲过来：“别，老楚，别……” “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退股，我现在就退股。” “全退！” “我什么都不要了！” 楚尧掐了电话，站起身来：“走吧。办手续。” 宋东：…… 深深叹了口气。 心情之复杂，当真一言难尽。 当初公司初创，说以后能做几个亿几个亿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心里就有多懊恼和悔恨。 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 “姐夫你干嘛去啊？” 走出办公室，苏舞朝这边看来，笑着问了一句。 外面的人刚才都听到里面的争吵了，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点小担心。 “没事儿，出去办点事儿，你们继续玩儿。” 楚尧笑着说道。 还拍了拍宋东的肩膀。 宋东：…… 这会儿想着，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真的是太深了，喜怒不形于色，刚才还雷霆万钧，现在竟然转瞬就春风拂面。 两人下了楼。 “老楚，咱俩，还算朋友不？” 宋东咬着牙问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曾经算，现在……不算。” 宋东叹了口气。 “走吧，坐你车，先去公司。” 楚尧却是无所谓的说道。 上了车，宋东坐在驾驶位上，有些感怀的摸着方向盘，忽然间转头，看着楚尧，苦笑道：“你还敢坐我的车啊？就不怕我疯了，来个同归于尽？” 楚尧摇头轻笑。 “你没那个胆子。你的胆量，充其量到贪污，到不了杀人。” 宋东：…… “哎……” 他发动了车子。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又不由问道：“老楚，从一开始，你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今天？我要听实话。” 楚尧看了他一眼。 “没有。” “那会儿，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好，咱俩能一起做点事，改变你的命运，可是你自己不争气。” “反而是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从吃那顿饭，分配股权时，就开始了。” “我一共给过你三次机会，那是第一次。第二次，是陆瑶。第三次，到现在，彻底没戏了。” 宋东：……彻底沉默了下来。 一路上，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 到了公司。 目前公司的人员，比之前楚尧过来时，多了将近一半。 宋东召集全体员工，开了个会。 会上，他保留着“宋总”最后的体面。 笑容灿烂，满面春风。 “因为我个人原因，决定退出公司股东序列，由楚尧先生接手我的股份和职位，大家的待遇保持不变，当然，楚总要给你们加薪的话，也不归我管了。” “很高兴这两个月和大家一起共事，以后有机会的话，希望还能一起合作。” “咱们，暂且告辞。” …… 开完会。 交接了其它事情，宋东、楚尧，还有陆瑶，带着各种文件，一起去工商局，办理股份变更手续。 路上，三人都沉默着。 到了工商局门口。 下车的时候。 宋东忽然摇头笑了笑：“我感觉，我他妈，好像一条狗啊，惶惶如丧家之犬。” 楚尧也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吧，也是让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 宋东：“嗯？” 楚尧随口道：“我克者，方为财。你能掌控的财富，才是你的。掌控不了，你只会被它吞噬。” “破产？坐牢？甚至……跳楼？你现在还不算惨。这一课，学费，也还不是很贵。” 他愣了一下。 若有所思。 …… …… 95、我最崇拜师父啦（求月票，求追读！） 办完手续，从政务中心的大楼出来，宋东长长舒了口气。 忽然间张开胳膊，看着太阳，猛地大吼一声。 路边的行人都被吓了一跳，保安都看了过来，以为神经病。 他笑笑。 “老楚，最后跟你商量件事呗？” 楚尧点点头：“你说。” 他笑着把宝马车钥匙递给楚尧：“车登记在公司名下的，我现在这逼样，也开不起了，你折价算给我吧，就按二手车的价格。” 楚尧沉默一下，点点头。 “也别折价了，按新车价吧。回头我把钱转你。” 宋东：“呵，老板大气，那……再见了，抱一下？” 楚尧笑道：“你和瑶瑶抱吧，我不来。” 陆瑶：…… 犹豫一下，还是张开胳膊，和宋东礼节性的，想要拥抱一下。 “祝好。” 很有仪式感的虚抱一下，宋东便在路边打个车，直接离去。 楚尧和陆瑶上了宝马车。 “会开车吗？” 楚尧笑着问道。 陆瑶轻轻抿了一下嘴唇：“会。我有驾照。” “嗯，以后这部车，就归你开了。” “对了，等会儿，你开去4s店，让他们详细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gps什么的，拆掉。另外，把车钥匙也换了。” 听到这话…… 陆瑶是真的惊呆了。 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师父，细啊…… 这叫什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就……就很崇拜楚尧。 即便和宋东最后分道扬镳，却没有爆发出什么大的矛盾冲突。 她看得出来，宋东已经彻底服气了。 让人屈服，很容易。 但让人服气，却是太难了。 “好，我等下就去4s店。” “师父，那接下来，公司怎么办啊？” 陆瑶不由再次问道。 她感觉，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也当真未必能看好这个摊子。 “你当老板，我再给你招两个专业人才，接下来，我的精力，会分一部分在这块，很多业务需要联动，你协调不了。” “不会可以慢慢学，有问题就问我。” “反正，咱们也是创业公司，等公司成长起来，你也就成长起来了。”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嘛？” 楚尧笑着问道。 陆瑶歪着脑袋想了想：“忠诚？” 楚尧哈哈笑出声，却没有回应，只是稳稳开着车。 陆瑶脸色微红的追问：“到底是不是嘛？” “当然不是。” “其实是好看。” 楚尧开玩笑似的语气。 陆瑶：…… “嘁！我才不信呢！我哪里好看了，比嫂子差远了。我……” 她脸上笑着。 心中，却也微微叹了口气。 …… 在这边公司忙活一天，楚尧把各种账务都理清楚。 期间公司有两个人辞职。 一个是前台，宋东的女朋友。 另外一个，是个程序员，好像是宋东的老乡。 楚尧直接批准。 走了也好，干净清爽。 这两人，也算是真爱。 女朋友或许未必，但至少老乡肯定是真爱。 宋东当了两个月老板，也不算全无收获。 人，比钱重要。 至于以后他们的故事，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车钱和股份退款，楚尧已经给宋东打过去，目前公司的股权比例，自己95%，陆瑶5%。 楚尧给方玉打了电话。 她很快就过来。 于是楚尧第二次召集公司全体员工开会。 目前，整个公司一共43个人，大头是技术人员，29个，其它的人事，行政，营销之类。 人都坐齐。 对于公司目前的股东变化，其实员工们，都是有点人心惶惶的。 主要是之前没见过楚尧，脸生。 而且也不清楚，这个老板，是什么风格，会把公司带到哪里。 “今天再开个会，长话短说，给大家宣布三件事。” “第一件，宋总因为个人原因离开公司，目前各种手续也交接完了，接下来公司的ceo，由陆瑶担任，向上对我负责。” “第二件，这位是一诚资本的方总，投资机构，方总是我的朋友，也对我司的业务发展方向很感兴趣。目前，我们已经基本达成合作意向，一诚资本，将会向公司投资2000万，以供我们产品上线后的快速推广。” 一听这话，大家便集体兴奋起来。 风投！ 两千万！ 这可是一笔大钱！ 还是楚总有本事啊。 这才来第二天。 就烧了这么一把大火。 等大家兴奋一会儿，楚尧才继续说着第三件事：“接下来公司各个部门，肯定会快速扩张，也会多一批管理层。” “会社招一批人，但，其实我更倾向于内部培养，毕竟大家是元老。诸位，接下来要更努力了，坑挺多，你行，你就上。不要等坑被外面的萝卜占光了，再后悔没抓住机会。” “此外，公司预计会在用户量达到一千万时，启动核心员工配股和期权计划，以及涨薪计划，还有第二轮融资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半年内，一千万用户。” “诸位，加油。” 楚尧开会的风格，一直都是这么简单利索，直奔主题。 当然，画饼技能，也是999级。 其实，这也不纯粹是画饼，说的是事实，自己机会给到，能不能抓住，全看个人本事。 台下。 掌声雷动。 楚尧宣布的三个消息，两个重大利好，一个利好公司，一个利好自身利益。 这自然是好事，极大激发了士气。 楚尧估摸着，这一轮鸡血，至少能撑到一千万用户。 …… 开完大会。 楚尧又和陆瑶，方玉，在办公室开个小会。 “方玉，小黄车那边，需要你去和他们对接，这边的app一上线，我的自行车工厂，立马全线爆产能，产品样式按照小黄车那边来，但车身，要加小广告位。” “第一个广告，就加这边的app，其中的合作，斡旋，商务，利益分配比例，都得你去沟通协调。” “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个赢利点，客观上是有好处的。不过，小黄车创始人个性执拗，辛苦你，得多费口舌了。” 楚尧如此说道。 方玉点头。 只觉……楚总像是一个高明的棋手，步步落子，一子不空。 共享单车的盈利模式，其实还很不清晰，小黄车那边，也没有具体方案，还在摸索。 目前大头收入，主要是靠用户押金。 而，现在，楚总提出的这个方案，把车身作为广告载体，还是很有想象空间的。 毕竟，单车铺货量，是一个天文数字的量级，这里面的广告价值，很有含金量。 虽然少了一点逼格，但本身这就是接地气的生意，契合度并不低。 陆瑶更是彻底惊呆。 听上去…… 好像…… 这位气场很强，很有钱，一看就是金融精英的投资人，不是需要毕恭毕敬的金主爸爸？ 而是……师父的手下？ 此外，师父还早就已经投资了其它公司？ 也布局好了营销方案？ 跪了…… 师父，请收下我的膝盖！ …… …… 96、人才（三更，求月票，求追读） 接下来的几天，楚尧算是彻底闲不下来了。 陆瑶没有管理一家公司的经验，各种手忙脚乱，前期得带她。 苏婕那边，也刚开始起步，没有任何头绪。 这……让楚尧有种练小号的感觉。 好在两人都省心，听话，也不算笨。 听话就是最要紧的。 将军都是从士兵成长起来的，只要有平台，有贵人，有机会，自己顶得住，再加上一点运气，成长起来，不难。 楚尧也拉了一个三人小群，时不时给她俩分享各种经验。 “招人，要招什么样的人？” “人才有四种，两个维度，分别是能力和品格。” “能力好，品格也好，是第一流的人才，可以独当一面，放心使用。” “品格好，能力不太行，但也在平均水平，第二流，这些应该是公司的主力。” “第三流的，能力行，但品格不行，让他去做难事，给他足够的薪水，但不要给他权力。” “第四流，能力也不行，品格也不行的，趁早开除。” 这就是楚尧对人才的定义。 不传之秘。 手把手交给她们。 两人自然是如饥似渴的学习，这种心得，当老板的诀窍，不是自己人，谁会教你？ 真要等自己在职场上悟透了，那黄花菜都凉了。 …… “楚总，有时间吗？我有个情况，跟您汇报一下。” 这天上午，楚尧在哔哔交友这边，刚进办公室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进门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平头，脸色略黑，很精干的样子。 “嗯，李超，坐，说吧。” 这人是公司营销部门的，叫李超，二十七岁，大专学历。 他之前做团购业务的，算是和互联网沾边，他在那家公司呆了三年，做到片区小主管。 团购大战尘埃落定后，他所在的公司倒闭，重新找工作，来了这儿。 公司每个人的履历，楚尧都看过一遍，都记得。 当然，也就仅限于这个阶段。 等人多了，自己肯定也记不得，更没那个心思了。 李超眼神一亮，没想到楚总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半拉屁股，他小心翼翼坐下，咧嘴一笑，满口大白牙，倒有点憨厚朴实的意味。 楚尧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有事直说。” 李超深吸口气：“好，那我就说了，咱们公司的产品不是上线了嘛，我把市面上，类似的软件都查了一遍，发现魔都有一家公司，跟我们的产品高度类似。不过，他们也是刚起步，甚至比我们还慢一点，目前下载量，也只有几万个。” 楚尧看了他一眼。 笑笑：“你说的是探探吧？” 一听这话，李超就有点惊讶：“您知道啊？” “废话，都是一个赛道，我能不知道吗？早关注着呢。” 心中：废话，我就是抄的人家，能不知道吗？ 不过，这个时候，楚尧却是对李超，多出几分欣赏。 他……挺有心的。 看来也用心研究过。 “你有什么想法？说！” 楚尧干脆问道。 李超拿出几张纸，递给楚尧：“这是我的看法，您过目。” 楚尧接过来一看。 一份推广方案。 还算详细。 他把推广计划，分成线上和线下两个部分，线上靠烧钱，线下靠码人。 这是之前“团购大战”的思路，也是主流思路。 大概思路对，其中细节之处，也有不少亮点，考虑的很周详。 楚尧看了他一眼。 却是笑着问道：“为什么不先找陆总，而是先来找我？” 李超顿时微微愣住。 挠挠脑袋，有点脸红的站起身来说道：“我……我现在去请陆总，我刚才有点着急了。” 楚尧笑了笑，摆手：“嗯，你先去喊她吧。” 细节见真章。 看来，在公司，陆瑶目前还是没什么威信的。 这……也难免。 她年纪不大，还是漂亮女性，再加上有自己这个强势大股东，底下员工内心对她的认可度，肯定不如自己。 甚至，免不了有人会觉得，她和自己有一腿，靠睡觉上位的。 …… 片刻后。 李超就和陆瑶一起进门。 “看看这个。” 楚尧把文件递给陆瑶，也没多说什么。 慢慢来吧。 陆瑶当即拿着纸，详细看了起来。 楚尧却是看向李超。 “你们部门现在几个人？” 李超这次恭谨许多：“目前只有三个，一个做线上优化的，一个做社交软件推广，其它平台引流，以及写点软文之类，我的方向，主要是线下。” 就三人，也没有领导。 平时都是各自干活儿。 小公司，大抵都如此。 楚尧点点头，嗯了一声：“你的这个方案，挺大胆啊，去酒吧，夜总会，ktv，洗浴中心，健身馆，拉第一批用户，怎么想的？” 陆瑶还没看完，被这些敏感词触动到神经，猛地抬头。 这…… 李超认真回答：“我还是觉得，陌生人社交，荷尔蒙是第一生产力，说白了，就是性。” “这些地方，显然，大家的思想观念会更开放一些，属于我们的精准用户，而且，相对优质。” “再加上，我之前跑过这些商家，手头也积累一些他们商务经理的资源。” 楚尧看着他，点点头。 他的思路，和自己基本一致。 不过，自己没想到这么细。 “看完了吗？” 楚尧又看向陆瑶。 陆瑶点点头：“看完啦。” 有点震撼。 这路子，太野了，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也能理解，大概商业竞争，一直都是如此残酷，针对人性的弱点。 楚尧眼神看向他俩。 沉吟片刻。 “这个事儿，线下部分可以这么办。” “陆总，你牵头，去找技术部门，让他们为每个用户，做个个人专属推广码，同时，后台加强反刷量机制，一个用户，设备绑定，身份证绑定，人脸认证，杜绝被薅羊毛和机器人。” “然后，李超你再去找线下，告诉他们，每成功推广一个，只要是真实用户，就获得现金奖励，十块起步，活跃天数达标，可以更多，推广人头多了，也可以加钱。” “这项投入，不设上限，我回头再拉财务开会说。” 小公司就这点好，决策流程简单，开头快，说干就干。 李超兴奋点头。 “好的，楚总，陆总。” 楚尧笑笑：“嗯，你自己定目标吧，一个月，拉多少人？” 李超犹豫一下：“只要预算给够，一万！至少一万人！保证都是真实用户！” 楚尧：“行，你自己说的啊，这么的吧，你拉几万人，我给你几万奖金，你拉一万，就一万奖金。十万，就十万奖金。你要是能单枪匹马拉够一百万人，我立马给你一百万奖金！我说的！” 李超被刺激的眼睛都有点红了。 “楚总，讲真？” 楚尧站起身来：“当然，公司账上趴着两千万呢，都是推广经费，差不了你的。” “好！” “那我先去干活了。” 李超也干脆，起身就走。 激动的走出办公室，才发现忘了关门，又急急跑回来，把门给关上了。 …… 楚尧这时看向陆瑶。 “公司里的营销，或者说销售部门，一定要先树立一个，或者几个，能够赚到大钱的人。这样其他人就有了动力，也有了目标和信心，自驱力就有了，自然会努力工作。” “这就是狼性，狼性不是嘴上说说，是靠肉喂出来的。” “否则，那管理就变成了赶羊，你催催，他们动动，你不催，他们就磨洋工。” 陆瑶：……深吸口气。 她这会儿感觉，楚尧比以前公司那个领导，牛逼多了。 不光画饼。 而且，他是真给钱啊。 这种对于管理的洞见，人性的洞察，当真也是让人五体投地。 …… …… 97、还是年轻人会玩儿（求追读，求月票） 14年，可以说是线上向线下进军的元年。 各大巨头，都把资本的触角，延伸到线下领域，从团购，到打车，到支付…… 蚕食。 鲸吞。 线上流量成本越来越贵，不过，线下，相对却是便宜很多。 几块钱，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个真实用户。 即便是最贵的金融行业客户，也就几十块钱，肯定不超过三位数。 当然，这个流量价值洼地，很快就被发现，然后陷入疯狂内卷。 几年后，一个新增用户的成本，就到了一百多，两百，甚至更多。 不过…… 此时此刻，楚尧赶上的，还是最好的时候。 时不我待。 错过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 …… 哔哔交友软件上线第42个小时，公司群里，技术后台发来一条消息，下载量和注册人数超过一万人。 首日留存率84%。 这个数据，算是相当不错。 虽然一开始的下载量和注册，是花钱推广的，但这个留存率充分说明，软件本身的品质过关。 用户来了，就不想走了，体验不错，玩儿的开心。 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目前市面上最火的陌生人社交软件，还是陌陌。 但陌陌最大的弊端在于，女用户会受到的“骚扰”很多，用户体验很差。 美女们被骚扰的多了，要么隐身，要么跑了。 而女用户活跃度降低，数量流失，男人打招呼得不到回应，久而久之，也就没意思了。 但哔哔交友，探探这类，作为陌生人社交的2.0模式，先看照片，互相看对眼，双方匹配成功后，才能进入下一步聊天。 如此一来，几乎不存在被“骚扰”的情况。 其实说白了…… 一个像是在大街上搭讪陌生人，很难区分，哪个骚，哪个纯。 一个更像是在酒吧，大家目的一致，只要五官看对眼，接下来就是走流程。 难度和用户体验，自然不言而喻。 …… 群里各种热闹，祝贺，马屁。 楚尧看着，发了五个两百的红包，鼓励几句，便是进入高冷潜水状态。 想了想。 自己也下载软件，自拍一张，不过却没有美颜，随意放在个人主页上。 随意划拉着美女照片，点点小红心。 自己的软件，自己当然得支持。 这个软件，几乎可以说是检验颜值的利器，要想确定自己到底帅不帅，看有多少异性点赞就知道了。 楚尧这玩了不到三分钟，就收到七个赞。 啧啧。 看来自己这颜值，还是挺能打的。 帅啊！ 【恭喜全世界最帅的主人，一位美丽的小姐姐和您匹配成功了哦，赶紧跟她聊天吧！】 一个界面弹出。 是哔哔交友匹配成功的提示框文案。 楚尧还微微愣了一下。 这文案写的，倒是还挺不错。 有温度。 用心了。 虽然，或许对于像自己这种比较沉稳的人，会觉得略尬，但应该有不少人，会喜欢这种调调。 被拍马屁，谁不喜欢呢？ “姐夫，嘻嘻，竟然被我匹配到啦！（小心心）” 那边很快发来一条消息，竟然叫自己姐夫，楚尧再次微楞。 嗯？ 这是匹配到谁了？ 翻到她的用户主页看一眼，四张照片，分别是腿，沟，跳舞一字马，最后一张才是脸。 妆容精致，卡姿兰大眼睛明眸善睐。 透过精修的图片，楚尧认出来了…… 戴子茜…… 呃。 一瞬间楚尧莫名都有点社死的感觉，玩这个软件，匹配到熟人，苏舞的闺蜜。 不过，现在用户量还很少，能匹配到她，倒是……也正常。 “你不好好练习跳舞，玩这个干啥呢？” “谁让你玩这个的？” 楚尧当即拿出一副“家长”的语气教育道。 嗯。 压力转移大法。 戴子茜明显呆住，过了足足几十秒，才弱弱回复道：“我……我们给软件带人气啊。” “姐夫，你别生气嘛。” “我和小舞，潇潇，萌萌，我们四个还比赛来着，看谁收获的点赞多。” 楚尧：…… 不愧是年轻人，真会玩儿。 这都能被她们玩出花儿。 虚荣竞技。 不过，这份心意，楚尧是感受到了。 她们，应该只是想帮公司做点事儿。 至于软件，应该是苏婕告诉她们的，毕竟苏婕和陆瑶有联系。 “现在是谁赢了？” 心中这样想着，楚尧言辞也收敛几分，柔和几分。 戴子茜：“还没结束呢，目前是潇潇领先，五百六十三个赞，不过我们定的比赛时间，是七天。” 楚尧想了想：“行，那你加油吧，注意区分线上和线下，网恋有风险，见面须谨慎。” 戴子茜回复：“好的呢，知道的，我才不会去见他们呢，我都不跟他们聊天。” 楚尧高冷回了一个“嗯”字。 …… 晚上回到家。 马潇潇今天又过来蹭饭，正大光明的。 做饭的时候，她和苏舞就抱着手机，在沙发上玩个不停，时而互相看看对方的屏幕。 等到饭菜端上桌。 “别玩手机了啊，吃饭。” 楚尧瞪了两人一眼。 马潇潇嬉笑着说道：“姐夫，这个公司也是你投资的啊，厉害了，我玩了整整一天，这个软件，真的太秀了，绝对下一个约……咳……神器。” 楚尧淡淡笑着，点头。 “吃饭吧，这还用你说。” 苏舞忽然笑着插嘴道：“姐夫，你们这个软件，有没有首页推荐？给我来一个？潇潇点赞量比我都多了。” 马潇潇：？？？ 我去？ 说好的公平竞技，你还带这么作弊的？ “不行，小舞要的话，我也要！” 楚尧：…… 一时间哭笑不得。 还首页推荐…… 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为了赢下小姐妹，简直不择手段。 不过，这个主意，倒是让楚尧心中也微微的一动。 首页推荐…… 有点意思啊。 玩儿出了新花样。 要不，找个人气高的明星，这么玩一下？ 最好是那种本身人设就比较开放、身材性感妩媚，绯闻比较多，尺度比较大的女星。 这种人，娱乐圈中，还是挺多的。 至于对明星本身声誉的影响…… 嘿，无非钱的事儿，她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有个专业术语，叫艳星。 再说，自己这是纯纯纯绿色软件，又不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只是陌生人社交而已。 陌陌，不都上市了吗？ …… …… 98、我想和你有个约会 晚上。 楚尧和苏婕躺在床上，例行的，事后聊天环节。 “我觉得，吃饭时小舞说的那个点子挺有意思的，请个明星，首页推荐一波，用来做软件推广。” “另外，你那边，也需要一个切入娱乐圈的点。” 楚尧笑着说道。 联动起来了。 很多事儿就是这样，做着做着，就触类旁通了。 而且，他又冒出新的想法。 苏婕这会儿脸色有些潮红，还没从那种缺氧的状态下缓过来，想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关键是，请谁啊？” “咱这小家小业的，请个明星，得花不少钱吧？” 楚尧随口道：“也不贵，一线也就百来万。” 百来万？ 苏婕疑惑的看着他。 楚尧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是笑意不变。 靠！ 太放松了，差点说岔劈，代入前世的思维模式。 自己刚才说的“百来万”，可不是正经代言的价格。 是……咳咳，那啥的钱。 …… “是啊，就百来万，你以为她们多赚钱啊？再说，七位数，不少了，就做个合作代言而已。” “内地还比较贵，要是找香江的，更便宜。” 有一说一，老一辈的香江艺人，是真的敬业，也真的……便宜。 比如“我是渣渣辉，是兄弟就来砍我，一刀999级……”之类。 这种浮夸的页游广告都拍，完全没有一线影帝的咖位和逼格。 但，这也是两地艺人思维模式的不同。 香江那边，艺人思维更偏向于“混江湖思维”。 有钱就赚，不赚是王八蛋，管它什么逼格。 内地的艺人，屁事就比较多。 对外国品牌各种跪舔，对国货各种鄙视，担心国货影响自己的逼格。 这些，楚尧前世，都是经历过的。 个中乱象，一言难尽。 楚尧现在想找的，就是香江女星，最好是童年女神的那种，老一点都没关系。 毕竟，前期推广在鹏城，同属大湾区文化区，脸熟的不要不要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比如请李若瞳姑姑。 虽然人现在已经四十多，没有年轻时那么惊艳，但保养的依旧好，而且还单身。 如果请她来做哔哔交友的产品体验官，广告语楚尧都想好了——想……和姑姑有个约会吗？ 线上一通宣传之后，最后选一个幸运观众，一起吃顿饭。 既有面子，还有里子。 想想，还是有点嗨的。 如果引流效果好的话，甚至可以固定的搞下去，一期一期请女神，充分利用名人效应。 楚尧虽然是重生了，也抄了前世这些已经验证过成功的产品。 但，却并不是完全照抄。 而是有着自己的魔改想法。 自己，也是有追求的！ 比如单车，加广告，是盈利模式的一个探索。 再比如现在，陌生人社交加明星效应，也是另外一个尝试。 效果怎么样，暂且不确定。 但玩一玩，也不会损失什么，最多花点钱而已。 …… “行啊，你想请就请呗。” 苏婕隐隐感觉楚尧话没说完，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顿了顿，趴在楚尧胸口，笑眯眯道：“不过，你确定没有别的意思？” 嗯？ “什么别的意思？” 楚尧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苏婕：“不是……有钱了，就想玩个女明星？” 她舔了舔嘴唇，开玩笑的语气。 真是荤素不忌了。 主要也老夫老妻了。 楚尧：…… 一时也是无语。 “玩个蛋！” “我楚尧，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污蔑我，伤害了我幼小而纯真的心灵，快点，道歉。” 楚尧是真没想到这茬。 玩个屁啊。 前世都玩腻了。 苏婕嘟了嘟嘴，凑在他耳边，软萌而撒娇的说道：“好吧，楚爸爸，人家错了啦，原谅人家好不好？木啊……” 楚尧：…… 你敢信，这是脾气上来就能提着菜刀砍人的姑娘？ 真是…… 山羊放绵羊屁，既骚气又洋气。 秀！ …… 定了方案，楚尧就准备找人了。 实现这个功能，技术上并不难，首页一个推荐位就行。 找人，也不难。 楚尧直接联系马慧娴。 之前她说过，她的美容会所，早就打入贵妇圈，很多客户都是女明星，从香江来的也不少。 打电话跟她把情况交代一下，顺便把哔哔交友的软件安利给她。 她那客户也不少，算是一个线下的引流渠道。 回头，让李超给送点宣传的易拉宝和海报物料过去。 这点小事…… 都不涉及钱，朋友帮忙，牵线搭桥，马慧娴自然是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下来。 等挂断电话，她也便顺势下载，先上手体验一下。 等下载注册完，进入界面…… 咦？ 她一时有点愣住。 这……软件，好像不太正经的样子。 不过…… 嗯，喜欢。 有种在会所喝酒时，选男模的感觉。 虽然她也没去过几次那种地方，即便去了，也只是陪着那些比较疯的女朋友喝酒，但，流程，还是清楚的。 楚尧，怎么好好做起了这个？ 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不过，想到最近陌陌美股上市的新闻，马慧娴也是明白过来。 摇头笑笑。 商业就是商业，就不要考虑其它有的没的了。 她玩了一会儿软件，顺手在闺蜜群里推了一波。 …… 各自忙着。 楚尧最近这几天的重心，都是推哔哔交友。 赶紧弄上正轨，自己好当甩手掌柜。 好在，好产品是自己会说话的。 这款软件本身机制新颖，质量过硬。 再加上用心运营：线上撒钱，线下码人…… 用户量，在以一个陡峭的曲线迅速往上涨着。 软件商店的排名，也是快速上升着。 公司内部，出了成绩，每个人也都是士气高涨。 …… 三天后。 马慧娴那边传来消息。 她把人联系好了，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楚尧决定去和李若瞳见面时，还特意带上了苏舞。 让她和行业前辈，先混个脸熟吧。 多少是个熏陶。 去的路上，苏舞整个人都显得神采飞扬，很兴奋。 坐在副驾驶，她眼神都闪闪发亮：“姐夫，你说，我以后，能像她曾经那么红吗？” 看着她娇艳明媚而朝气蓬勃的俏脸，楚尧心中微动，也是不由笑着说道：“会的。” “姐夫……也期待着那天啊……” …… …… 99、她哭了 局，是马慧娴安排的。 地点是一家高档闽粤海鲜餐厅的包间。 吃饭的四个人，马慧娴和李若瞳，楚尧带苏舞。 楚尧赶到包间的时候，她俩已经提前到了，正在窗前站着聊天。 听到门响，转身看来。 见楚尧和苏舞这么年轻，李若瞳微微愣了一下，还是蛮吃惊的。 马慧娴跟她说过，楚尧年纪不大，但是个挺有实力的商人，年少有为，身价十位数级别。 虽然李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见到真人，还是觉得……过分年轻了。 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怎么会是自己的粉丝？ 差着年代呢。 “李小姐你好，哈哈哈，我可是你的粉丝。” 楚尧主动上前，笑呵呵的和她握手，心中也有几分微妙之感。 谁还记得，这位是六零后？ 屈指算算，今年也四十多了，不过保养的是真好，一点不见老态，眉宇间虽然已经褪去少女的稚嫩，却自有一番风情。 和马慧娴站在一起，交相辉映。 一番寒暄后，四人落座。 马慧娴把菜单递给楚尧。 楚尧笑着转手递给李若瞳。 她却推辞笑道：“你们点喽，我吃不了多少东西，最近体重上涨，要严格控制啦。” 马慧娴笑着从她手中拿过菜单，重新递给楚尧：“这我可以作证，她天天健身，不抽烟不喝酒，吃的也少，当真是神仙姐姐。” 楚尧点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自己点了菜。 这个，自己倒是也有所耳闻。 “那咱们今天就不喝酒了，只聊工作。” 楚尧也给这次吃饭定下基调。 其实能来见面，就基本意味着，这次合作，她同意了。 吃饭时商量的，也无非是细节问题。 楚尧开出的条件是，一百万，期限一年，肖像权和广告权，社交软件独家，三次宣传活动，每次至少上线一次，及一次线下见面会。 这个价格和工作量，也还算比较合适。 毕竟，这个年纪的女星，资源是真的少。 李若瞳没什么意见，吃过饭，看过合同后，就爽快签了。 她连经纪人都没有。 再加上，有马慧娴做中间人，信任度是够的，也不担心合同里有什么隐形陷阱。 于是一场饭局，很简单干脆的完成。 才吃了一个多小时。 临走前。 楚尧留了她的联系方式，也介绍了苏舞。 苏舞很主动的叫她老师，表现出一副尊敬前辈的样子。 散场。 …… 单是楚尧买的，不过楚尧买单时才知道，这家酒楼有马慧娴的股份，她给打了五折。 钱倒是没多少，也就大几千块。 但意思到了。 自己谈生意，她帮牵线，饭钱自然没有让她付的理由。 来她的酒楼，她给个最低折扣，意思也到了。 双方相处的都很舒服。 出了门，各自上车，分道扬镳。 …… “这位楚总，看上去很成熟啊，有种特别的气质。” 坐在马慧娴车子的副驾驶位，李若瞳笑着评价道。 马慧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像个……温润君子。” 她想了一下，才想到这个合适的形容词。 李若瞳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评价蛮高的啦，没听你这么评价过男人，不过也确实。” 马慧娴本想和她开句调侃的玩笑，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 楚尧和苏舞也上了车。 行驶在回公司的路上。 “什么感受？” 楚尧笑着问道。 苏舞表情有点疑惑，眼睛微瞪：“什么什么感受？” 愣了一下，恍惚道：“哦哦哦，我就觉得她很漂亮，很优雅，很自律，一顿才吃那么点，还只吃鱼和青菜。” 刚才吃饭时，给苏舞都看呆了。 南方的姑娘饭量小她是知道的，马潇潇和戴子茜她们，平时吃的也不多。 但，这也太少了吧？ 楚尧笑笑：“都是这样的，尤其对事业还有追求的女明星，几年，十几年，都得这么吃饭。稍微一胖，上镜，就很难看了。” “你现在还是青春期，代谢快，怎么吃都不长肉，但等再过几年，就知道肉肉长得有多快了。” 苏舞嘴巴轻轻撅了起来，眼神中不免浮现出小担忧。 这也太惨了吧？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深吸口气，忽然看向楚尧，眼神中浮现出坚定：“姐夫，我还是觉得我可以。” “别人能做到，凭什么我做不到？” 楚尧笑了笑，没说话。 开着车，在路上转悠一圈，停在一家奶茶店门口。 “老板，两杯奶茶。我要金桔柠檬，加冰不加糖，小舞，你喝什么口味？” 苏舞：…… ！！！ 坐在副驾驶位上，开着车窗，看着奶茶店门口的楚尧，她人都傻了。 你搁这儿考验我呢！ 姐夫……这也太坏了吧？ 就生生当场打我脸是吧？ “草莓奶盖！加冰！加糖！” 她咬牙切齿的喊道。 楚尧不由哈哈笑出声。 不过还是给她点了。 上车，重新发动车子。 苏舞深呼吸…… 再深呼吸…… 美滋滋的吸着奶茶，委委屈屈的说道：“我也想自律啊，可是有坏人啊，总勾引我怎么办？” 楚尧没好气的怼道：“我让你吃屎你也吃啊……” 苏舞：…… 呸！ 恶心心！ …… 等她喝完奶茶，楚尧想了想，还是笑着开口。 “小舞呀……” “嗯？” “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你要保持身材，就得忍受痛苦的饮食，你想成名，就得承受别人承担不了的代价。我是可以帮你，但关键还是得靠你自己。” “老话说的好，您要想人前显贵，您必定人后受罪。” 楚尧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舞抿着嘴唇，点点头。 这会儿，心中忽然有点后悔了。 不该喝这杯奶茶的。 “嗯，我知道啦。” 她闷闷应了一声。 顿了顿，楚尧又道： “还有，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帅气，有钱，会撩，给你浪漫惊喜，对你体贴照顾，就爱上他。你看神仙姐姐，就是典型例子。” 苏舞又是微微一愣。 “神仙姐姐怎么了？” 楚尧现在说的，和她的恋爱观，完全不同。 楚尧：“自己搜索去！” 苏舞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很快了然。 与富商男友相恋十年，最终被分手，至今未婚单身。 属实也算是“一见杨过误终生”。 戏里戏外，截然不同。 苏舞这会儿都有点迷茫了。 “那……什么样的男人好？看什么？” 楚尧想了想。 说道：“你要看他的责任，担当，厚重，品格……简单来说，不要看他好的时候有多好，要看他，坏的时候，能有多坏。” ……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有谁可曾知道岁月无情的变迁……” ……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神仙姐姐，其实也蛮厉害的，感情剧变，她反而活出了自己，一个四十多岁，还能这么自律的女人，很厉害的……” …… 楚尧絮絮叨叨着。 甚至显得有点婆婆妈妈，好为人师了。 苏舞安安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悄然间开始红了，她转头看着窗外，继续听着，眼泪就默默落了下来。 姐夫，好像爸爸啊。 可是自己从小就没有爸爸了。 …… …… 100、楚总运筹帷幄 七天后。 哔哔交友1.01版本准备正式更新上线。 目前全平台用户下载量已经接近二十万。 数据很好看，而且还在快速增长中。 目前更新的这个版本，主要就是在首页，加上“今日明星”的功能。 为此，技术部门做了很详细很周密的方案。 甚至还做了ab测试。 所谓ab测试，就是在不影响功能使用的前提下，用两套方案，分别推送给不同用户，来检测哪一套数据效果更好。 好的话，下次更新版本，会全面覆盖。 更新包准备好，营销资源也都砸出去，周六晚上八点，新版本功能准时上线。 楚尧这会儿已经在家了。 没怎么再关注，明早再看。 到家里，就一点都不想工作了。 …… 忽然收到一条黄大福发来的消息。 “楚先生，下周三有空吗？” “光明区那块地的拍卖会，您想去现场吗？” 看到这消息，楚尧很快想到，这是黄大福干的第一个地产项目。 先从拿地开始。 之前听他说过，这块地土地面积2.5万平米，建筑面积15万平米，起拍价7.5亿，算是中小规模地块。 至于是否能赚钱…… 这不废话嘛。 在鹏城这个地方，只要能拿到地，闭着眼赚。 不过，邀请自己去拍卖现场干什么？ 这不就是走个程序吗？ 真当演电视呢，老板亲自去现场？ 真实情况下，大都只是派个员工过去举举牌，自己电话指挥就好了。 除非是重点大项目，否则真要老板亲自去现场，其它竞争对手，都会觉得这老板没定力。 咋咋呼呼的。 老黄怎么会问这种菜鸟问题？ 不过，想了一下，楚尧很快明白过来。 老黄，这是想让自己算算，这次拍卖能否成功，应该出多大力气？ 嘿。 这鬼心眼的，说话绕来绕去。 况且，拍卖能否成功，那也不是算出来的，是看你钱够不够。 想了想…… 楚尧当即回道：“我就不去了，尽全力，拿下！” 简单心算一下，平均建面才5000一平，相比几年后，简直白菜价。 即便地面再溢价一倍，这活儿都能干。 看到楚尧的消息，黄大福心中顿时也有了谱。 “我明白，回头和您一起开香槟。” 楚尧想了想，还是问道：“钱够用吗？” 黄大福：“够的，砸锅卖铁，银行贷款，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楚尧：…… 啧。 这尿性。 他身价应该也就几个亿，这次，真的是把老本都砸进去了。 …… 第二天早晨。 一觉醒来，苏舞早在客厅等着，一起去跑步。 自从上次跟她聊过女明星的不容易，她这一周，每天都跟着自己早晨跑步，说要从现在开始，就养成良好的习惯。 最近连饮食都开始控制了。 多吃水果，蔬菜，基本不碰零食和垃圾食品。 在公司那边，学习跳舞，也是格外的刻骨和认真。 虽然，楚尧也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但至少就目前而言，是个好现象。 上进和自律，总归是没错的。 哪怕只坚持一天呢，也能收到一天的效果。 不像马潇潇，三天打鱼，三十天晒网。 网都晒烂了。 晒个屁。 啥也不是。 …… 跑过步，吃过早餐。 自己出门去科技园公司，苏婕和苏舞，则是去大学城那边。 到了公司。 楚尧这才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陆瑶都没在办公室，就在办公区。 “火了。” “楚总，我们的软件火了！” “从昨晚新版本上线到现在，到目前，一夜之间，增长了三十万真实注册用户。” 看到楚尧进门，她就颇为激动的汇报，乐得跟什么似的。 对于互联网公司而言，这种数据增长的速度，就相当于一夜暴富。 要多爽有多爽。 职场新人陆瑶表示，可太快乐了。 无与伦比的满足和成就感。 “淡定点，这不是很正常嘛……”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想了想，又交代几句：“服务器扩容和优化不能停啊，还有，注意防范各种攻击。” “有的竞争对手，可能给你丢一些垃圾色情信息，回头反手举报你。” “还有可能遭到一些黑客dos攻击，敲诈勒索什么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这是常态。 小公司，刚创业期，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商场就是战场，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到处都是风险，你不冒头还好，一冒头，各种麻烦事儿，都会找上门。 楚尧是经历过的。 对此也有着心理准备。 听到楚尧的话，狂喜的气氛，也平静了不少，继续各司其职，专注干活儿。 楚总…… 就一个字，稳！ …… 两天后。 软件用户量成功突破百万人。 这个新出的明星功能，还是挺有意思的，广受好评。 李若瞳的形象和人气都不错，无论男女。 这个功能…… 比起微博，和偶像的距离更近一些。 而，有明星代言，对于不少女性用户而言，也是一种信任背书。 约……泡软件？ 什么约泡？ 你看人家李若瞳都在玩儿。 纯者见纯。 污者见污。 各取所需。 这波操作，完美。 楚尧都想给苏舞发点钱，奖励一下她的灵光乍现。 …… 凌晨两点多。 楚尧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看一眼，是陆瑶打来的。 揉揉眼，从被窝里钻出来，没有打扰到苏婕，楚尧走到客厅接电话。 “怎么了？” “师父，出事儿了，我们的服务器忽然瘫痪了，技术正在弄，但是现在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有头绪。” “他……大概率搞不定啊。” 陆瑶声音都有点颤抖，差点带上哭腔。 楚尧喝了口水：“你现在在哪儿？” 陆瑶：“我在公司呐！” 楚尧：“你去我办公室，门开着，电脑开机密码是123456，桌面上有个文件，编号是041，你打开看一下，照做就是。别慌，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啊，睡觉呢。” 陆瑶：？？？ 嘟嘟嘟。 楚尧已经挂了电话。 去了个卫生间，重新回到被窝。 苏婕迷迷糊糊问道：“谁啊？怎么啦？” “没事儿，尿个尿，继续睡吧。” 她轻轻嗯一声，拱了两下，很快又睡着了。 …… …… 上架感言 兄弟萌，5月1号凌晨0点上架…… 可以预见，这个劳动节，必定是真丶劳动节。 我必须得拼命码字爆更啊。 …… 好像，去年五一，我也是在家宅了七天，写《首富》，写到手抽筋。 回首看，仿佛已经过去很久。 青春才几年，那啥……占三年。 不太美好的三年。 这三年经历的事情，比我人生前二十几年都要多。 几乎失去了一切。 分手。 破产。 负债累累。 众叛亲离。 抑郁，失眠，间歇性头疼，高血压…… 有首歌叫做《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还挺好听的。 …… 但我唯一只得到一件东西，就是内心的平静。 当一个人想过很多遍死亡，最终觉得不过如此的时候，那就对人世间的一切苦难无所畏惧了。 一切皆小事。 穷是小事。 单身是小事。 被分手是小事。 一辈子单身也是小事。 无法繁衍后代是小事。 …… 暴富是小事。 拥有权力是小事。 家庭美满也是小事。 健康喜乐，也是小事。 …… 有段时间我甚至陷入一种虚无主义，觉得四大皆空，不如出家。 但出家，好像也没有意义。 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 然后我开始看书…… 看书。 看了很多很多书，主要以历史和人物传记居多。 于是便发现，其实生命本无意义。 五代之后，你的后代，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 百年之后，亿万家财也都化做了土。 有人流芳百世，有人遗臭万年，有人立下无字碑……但更多的人，生于无名，死于无名。 生活没有意义。 生活的意义就是……活着。 仅仅是活着。 除此以外，别的都是添头。 那就好好活着喽。 那就好好写故事喽。 那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喽。 那就轻快的度过每一天喽。 如此…… 便是生活的本来模样。 …… 从书中主角的态度，相信大家多少也能看出一点。 上本书《首富》的楚尧，什么都想要，激烈而暴烈。 这本书的楚尧，多出几分平和。 一是角色本身设定的缘故。 二来，也是作者内心的一些写照。 从新书期成绩上来看，显然是上本书更好。 但，上本书被封了，直接导致损失好多小钱钱，我都半年没收入了，本来还可以吃吃老书老本的。（笑） 所以老子说啊，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 真的是，太妙了。 …… 上本书上架的时候，我说五年内我要成大神。 后来发现，原来大神后面还有白金。 而且，不管是大神，还是白金，说扑，也就扑了。 市场啊，风向啊，读者喜好啊，都在变。 因为时代在变。 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经过这一年，我的小目标变成：希望我还能一直写，再写五年，再写十年，再写二十年。 让“王戈多”这个笔名，变成我墓志铭上的一部分。 至于这个笔名的由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中二，忧伤的那个时候，我的网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等不到的戈多”。 戈多的意思是，超越虚无，死亡，现实以外的生命体验，或许，也可以叫做乌托邦。 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我，现在就处于乌托邦。 这是我人生前二十来年，最好的状态了。 …… 有句话叫做，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的确。 这当然是最好的时代。 随随便便做一份工作，人都不会饿死，肯定不会饿死。 哪怕是当三和大神。 要知道，历史上，人类这样的好日子，满打满算也没几年，即便是盛唐，贞观之治，依旧有饿死人的情况。 至于最坏的时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吧，不太正能量，就不赘述了。 …… 闲扯一通，不知道大家烦了没有。 这篇我依旧不会删，只要书不屏蔽，日后翻回来重看，想必也别有乐趣。 感言可以直抒胸臆。 故事，还是要遵循基本创作规律。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职业作家，我郑重宣誓：不虐主，不写不爽的剧情，不绿帽，不负能量，不恶心人……在此之上，尽我每个脑细胞，敲击出有趣、有味道的文字和故事。 哈哈哈哈。 这便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 最后，例行的，求一下首订？月票？以及呼吁一下看正版？ 我就喊一声，很小声。 要是不支持，我也没有办法。 这两年大部分人都不太顺利，得过且过，互相理解吧。 …… 最最后…… py一本书，《重生1979去种田》，作者暗黑小鬼鬼，温馨重生种田日常文。 好这口的可以去看看。 …… 我去码字了。 新书月……嗯……日更一万打底吧…… 不叫事儿。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看清生活的真相，却依旧热爱它。 祝看到这篇文字的诸位，万事安好。 你们的……老王。 …… …… 101、楚总的大秘密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陆瑶挂断电话。 看看灯火通明的公司，正在抓耳挠晒，满脸便秘表情的程序员，心中忽然有了底气。 她朝着楚尧的办公室走去。 开门，开灯，打开电脑。 输入密码,桌面上一整排的文件夹，瞬间映入她瞳孔。 深吸口气，按照楚尧说的，她点开编号为041号的文件夹，里面是个txt文档。 继续点开。 是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叫“李俊彬”的人，是谁？ 楚总为什么留着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现在,给他打电话？ 陆瑶心中疑惑着，但还是决定照做。 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急！ 她拨出了号码。 都这么晚了，打扰人家，真的好吗？ 她这样想着，但电话只拨出去三秒，就被秒接起来。 “你好，我是李俊彬，请问哪位？” 那头是个温柔而淡定的男声，伴随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以及轻柔的音乐。 陆瑶斟酌一下语言：“您好，是我们楚总让我找您的，我们公司出现了一些网络问题,遭到黑客攻击。” “楚总？” “我不认识什么楚总。” 李俊彬轻声说道,顿了顿：“网络攻击可以解决，但是……要给钱的哦。” 对方的声音极其自信,且带着笑意。 陆瑶心中也更加安定下来。 “这个没问题。” “您要不先过来看看？请问您现在在哪里？” 李俊彬：“不用，把你们公司名字告诉我，地址告诉我，让管理员给我一个账号。” “好的。” 陆瑶没有挂电话,出去找了一趟程序员，问到账号，然后迅速把这些信息告诉他。 对方说了句“我先看看”，然后就挂断电话。 陆瑶：…… 好奇心已经无法抑制。 对方，好像并不认识楚总。 犹豫一下，她再次朝楚尧的办公室走去。 坐在电脑前，看着其它编号的文件夹，陆瑶心中这会儿已经不由自主在脑补了。 会不会，这里每个文件夹，都是一个人物。 厉害的人物？ 遇到问题，分别给他们打电话就能解决了？ 而…… 自己偷看非楚尧允许的其它东西，会不会被发现？ 万一被他发现，他会不会生气？ 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纠结片刻，夜深人静，陆瑶心中给自己来个鼓励：看一下，就看一下下。 几秒钟后。 她选择打开第一个文件夹。 里头还是一个txt文件。 上面却只写着一句话。 ——陆瑶，不许偷看,否则打你屁股。 “啊！” 陆瑶不由发出奇怪的呻吟，叫出声，脸色刷的一下发红发烫，好像真的被发现了一样。 他……他竟然能预料到自己会偷看？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会从第一个开始看起？ 要不，再看一个？ 深吸口气，她鼓起勇气，打开了第二个。 这个文件夹里，依旧是一句话。 却是短短的四个字。 “随便买地。” 房地产？ 嗯。 楚总应该是看好房子要涨的，发财攻略了属实也是。 可是……emmm，就目前这个价格，自己也买不起啊。 还随便买…… 心中默默吐槽着，再次犹豫一下，陆瑶打开第三个文件夹。 偷窥别人的隐私……有瘾。 很刺激的感觉。 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第三个文件夹的内容是：小马哥，电话…… 看到这个信息，陆瑶再次愣了一下。 小马哥是谁？ 莫非……是企鹅的那位？ 第四个：老马，电话…… 第五个：超人，电话…… 第六个：暴风影音。 第七个：王者荣耀。 第八个：抖音。 …… 陆瑶完全刹不住车了，挨个点开文件夹看下去，几乎每个文件夹里，都是短短几个字。 要不就是人名和电话。 而且好像都是“知名人物”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其中还有一些明星的名字，都是女明星。 要不，就是简单的短句。 有的自己听说过。 有的自己没听说过。 再次看到第41个，李俊彬的名字，陆瑶如梦初醒，有点不敢看下去了。 而后面还有大几十个文件夹，一直排到100多号……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陆瑶这个时候觉得，楚尧身上肯定有秘密，大秘密！ 但想来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写这些干什么？ 背后，到底都意味着什么？ …… “陆总！搞定了！” 这时，公司的程序员忽然跑到门口，很是激动的叫了一声。 吓了陆瑶一跳。 小腿都猛地一下撞在桌角上，生疼。 她表情痛苦的急急站起身来，弯着腰给楚尧的电脑关机，然后出门，顺手把门带上了。 “这么快？” 深吸口气，陆瑶舒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诧异问道。 这距离刚才给李俊彬打电话，也就才刚过去半个小时。 “嗯。这个绝对是技术大神，猛的一匹，他只安装了两个插件，就完美防御住了海量攻击。” “陆总你在哪里找的人？” 程序员颇为兴奋的问道。 陆瑶看了他一眼：“呃……楚总的朋友。” “好了，没事儿，你先去忙吧。” 这时。 自己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看一眼，是李俊彬打来的。 陆瑶赶紧接通。 对方的声音依旧轻柔而笑意：“搞定啦，半个小时，五万块。我按小时收费的，一小时十万，和我合作过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价格……合理吧？” “二十四小时之内，支付到我的账户，卡号已经发给你了。” “再见。” 说完，李俊彬就挂断电话。 陆瑶：…… 真赚钱。 比打劫还块。 时薪十万。 不过，这个人的技术，也属实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手到擒来。 但，不会是他自导自演的吧？ 明天，还是问问师父吧。 反正付款期限是二十四个小时。 …… 第二天上午。 楚尧早晨就收到陆瑶发来的短信，说问题已经解决。 到公司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自己办公室，还关上了门。 “师父……” 她轻轻叫了一声，有点小紧张。 看到她这个反应，楚尧点点头，审视的眼神，笑道：“是不是偷看了？” 陆瑶：…… 脸色瞬间就一片通红。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说，我是打呢？还是不打？” …… …… 102、立规矩 “师父，我错啦，我知道错啦，我就是好奇，没忍住。” 见到楚尧现在脸上还带着笑，陆瑶不由朝前走了一步，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还笑着呢,没事儿。 最多也就是道个歉的事儿。 自从在上家公司跟着楚尧，就没见楚尧和自己生过气。 极其和气。 师父，人可好可好啦。 楚尧这时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语气淡淡的：“去找根棍子来。” 哈？ 陆瑶呆住了。 本来，气氛还有些许暧昧。 但楚尧这话，找棍子,一下子就有点恐怖了。 “真要打啊？我都成年人了，还体罚？别吧,师父……” 她声音拉长了,继续笑着撒娇。 心中是真知道自己错了。 但……怎么能被打屁屁呢？ 要是用手打也就算了，忍了，就当“玩儿”了呗。 可……用棍子算怎么回事？ 多疼啊？ 楚尧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怒意，平静的看着她：“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在办公室里被打，第二，去外面，当着全公司人面被打。你自己选吧。” 这种平静而坚定的气场和语气…… 陆瑶……彻底愣住了。 动真格的啊。 她嘴唇不由的就抿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看着楚尧，心中不由的想到宋东。 宋东，下场自然是很惨的啦。 这时她忽然明白了——师父平时是和气，但那条线，就在那里。你敢过去，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好,我接受惩罚，稍等。” 深吸口气,陆瑶咬咬牙，迅速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楚尧脸色波澜不惊，耐心等待着。 什么叫原则？ 什么叫底线？ 原则和底线就是，为了维护这件事，自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背负代价，哪怕是和人撕破脸皮。 做不到，那就说明没有原则。 或者说，你的原则，不值钱。 下一次，别人依旧会冒犯。 久而久之，你这个人，就毫无威信可言，彻底沦为人群中的陪衬。 几分钟后。 陆瑶带着一根从拖布上拆下来的，手指粗细的中空棍，重新走进办公室。 小心翼翼的把棍子放在桌子上，她依旧紧紧抿着嘴唇,深深吸了口气。 “师父,我错啦，请惩罚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啦！” “公司秘密很重要,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事不密则不成。” “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心甘情愿。” 这几分钟，她已然想通了。 恐怕，不这么做，以后，师父都不会再信任自己了。 办公室门关着，外面人也看不到，陆瑶深吸口气，走到窗户前，背对着楚尧，做出一个颇为羞耻的姿势。 感觉自己脸上发红，发烫。 但心中除了窘迫，却莫名多出几分坦然。 楚尧站起身来，掂量一下这根棍子的重量，用了三成的力气，打在她身上。 还挺重的。 陆瑶咬着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看了几个文件夹？” 楚尧淡淡问道。 陆瑶身体轻轻一颤，深吸口气，咬牙道：“四十一个，前面的都看啦！” 很疼。 这一下真的很疼，她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但却依旧还是说了实话。 楚尧：“好，那我打你四十一下。” 楚尧漠然说道，开始一下一下的打了起来。 …… 约莫十分钟后。 陆瑶感觉自己牙都咬碎了，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但却也硬气，硬生生，没有发出半点惨叫。 到后面，都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第四十一下打完，她默默流着眼泪，转过身来，眼眶通红的看着楚尧。 “师父……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嘶嘶吸着凉气，声音都有些颤抖。 楚尧静静看着她。 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轻轻点头：“嗯，还可以，是条汉子。” “记住了吗？” 陆瑶痛苦中带着苦笑：“能记不住吗？长这么大，没挨过打。我爸我妈都没打过我。” “但我认。” “错了，就要受到惩罚，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那个实习生了，不是犯了错误，大不了从公司辞职就行了，跟我自己没关系。” “我现在是跟着师父你创业，我不小心，我做了错事，就要承受全部的代价。” 听到这话，楚尧……也是点头。 自己本来还想点她的，没想到，她自己说出来了。 悟性很高。 像陆瑶这样的女人，前世她的结局也不错，跟着自己荒唐了几年，又有了钱，又涨了本事，但最后还是觉得这样下去不叫个事儿，毅然离开，凭借个人手腕，钓到了金龟婿，收获了她自己的幸福。 看来，这种性格里的苗头，即便在现在这个职场菜鸟的阶段，也多少显露出几分。 “恨我吗？” 楚尧又问。 她吸了吸鼻子：“恨！有一点。恨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下手那么重。” “但，也感谢你，教我做人的道理。” “要是放到古代，那些位极人臣的大臣，都会被打板子，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妹而已。” 她倒是挺会自我开解。 楚尧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是摆摆手：“我原谅你了。”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去医院吧。” “下次再犯这种错误，就一拍两散吧。” 陆瑶心中，再次剧烈颤抖了一下。 这话，真的是太狠了。 她看着楚尧，眼神中的情绪，忽然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沉默了几秒钟。 深吸口气。 “我知道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忽然严肃开口。 “嗯，问呗。” 楚尧点头。 陆瑶连续几次深呼吸，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声问道：“你……打我的时候，心里，有没有一点心疼？” 说完，她自己也低下了脑袋，有点不敢直视楚尧的眼睛。 这种问题，实在是…… 呃。 挺羞耻，也挺尴尬的。 但，刚才这么羞耻，这么尴尬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再问问，也没什么关系。 自己……这还是问得比较委婉了呢。 嗯？ 这问题…… 楚尧略显无语的看着她。 “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陆瑶：…… 这是肯定。 但也是否定。 爸爸？ 呸！ …… …… 103、好消息 陆瑶抿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她有些艰难的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忽然间想到一件事，转身说道：“师父，昨晚那个李俊彬，解决好问题，说要支付他五万块……” 楚尧点点头。 “我知道了,钱你转给他就是，以后类似这种网络安全问题，都找他。” 气氛仿佛一下子就回到正常的工作节奏。 刚才那件事的乌云，已经彻底过去。 陆瑶沉默一下，追问道：“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钓鱼执法？比如,故意找人攻击，然后坐地收钱。” 楚尧摆手。 “不会，这个人可以信任。前期先合作着吧，后期我还用呢。” “好的，那我知道了。” 陆瑶轻声说道。 楚尧顿了顿：“你请一天假吧，回去休息。” 陆瑶咬咬牙：“不用，一上午就够。” 看到她这幅倔强的样子，楚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才忽然想到…… 她昨晚，好像在公司熬了一个通宵。 这家公司对于自己而言，只是众多投资项目中的一个。 但对于陆瑶来说，应该就是全部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 两天后。 楚尧在公司召集营销部门的人，开了个会。 主题就是把“首页明星”这块功能固定下来。 因为这次宣传活动，效果真的很好，数据特别喜人,所以可以长期搞一下。 至少…… 在用户产生“审美疲劳”之前,都还可以继续这么干。 会上，营销部门的人，集体开始头脑风暴，最后讨论出一个比较亮眼的方案。 每期确定几个候选人。 让用户集体投票。 最终根据民意,花钱请人。 这个方案,楚尧也觉得不错，于是就拍板定了下来，开始准备执行。 …… 这边公司顺利步入正轨，用户量破百万。 后续一段时间的运营政策，暂时固定下来。 人也在陆续招着。 于是，楚尧也便逐渐减少过去的频率。 去了也没事儿干。 瞎指挥。 不如在家……躺平着。 这周三。 楚尧正在家里玩香。 已经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制香技能。 不贵。 不过这一行，确实挺有意思。 从原料，到提纯，榨取，煮沸，净化，融合，成香……每一步亲自动手，很能平心静气。 忙活一上午，感觉自己都要被熏出体香来了。 啧。 雅致。 吃过饭，小睡一会儿，下午听着音乐,闻着一盏苏合香,楚尧躺在沙发上看书。 《八次危机》，一本写改革经济史的著作。 这小生活,简直是惬意至极。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黄大福打来的。 接通。 “楚先生，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地我们拿下来了。” 今天是土拍会，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刚结束，他就迫不及待打电话来告知结果。 楚尧笑着祝贺：“不错。” 黄大福心情很好的笑道：“晚上开庆功宴，在村里这边，您来喝一杯吧？我去接您？” 白石村是黄大福的大本营。 那边有栋大厦，虽然产权是村委的，但被他长年租了下来，里头是个类似于会所的地方。 不过，没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主要是朋友们日常聚会喝酒。 还有家族和宗亲集会。 想了想，楚尧也没拒绝。 “行，那就过去看看，不用接，我自己过去。” 黄大福却说道：“哎？那怎么行呢？您来了可能会喝酒，喝完酒，自己也没法开车，我派个司机过去接您。” 黄大福这点就做的很好。 不管关系多近，至少在态度上，表现的无可挑剔。 …… 晚上有局。 楚尧就先给苏婕打个电话。 “宝儿，晚上没饭吃了啊，你和小舞自己在外边吃点吧，我有事。” 苏婕笑着调侃道：“吆，约会去啊？和哪个小妖精？” 楚尧笑笑：“老黄。” 苏婕当即换了一副语气，果断道：“好的，拜拜。喝多了我去接你。” 然后麻溜就挂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楚尧微微愣了一下，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越来越有一种……呃……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挺好。 挺舒服。 …… 没过多久，一部劳斯莱斯，就停在家门口。 西装革履白手套的司机，按响门铃。 “楚先生，我来接您。” 楚尧简单收拾一下，也便出门。 一路无话。 等到了白石会所，看到眼前的场面，楚尧一时都有点惊呆。 大厅里摆了几十桌，跟婚宴似的，上面挂着庆祝的横幅。 三个大佬。 黄大福，叶波，龙飞…… 一群小弟。 黄大福手下的员工，都是穿着西装。 龙飞的小弟，则看上去大都是混混之类。 两拨加起来，粗粗看上去，得有个近百人。 除此以外，还有一群女的，每桌都配了几个，但一眼看上去不像是正经人，浓妆艳抹，衣着暴露。 应该都是从附近会所里找过来的，包场了。 这是什么场面？ 饶是楚尧见过不少大场面，这会儿也是被震撼了一下。 说土吧，其实还挺壮观的。 只能说……虎。 就拿块地，犯得着浪成这样吗？ 一时间，楚尧也是哭笑不得。 …… “楚先生来了。” 楚尧在车上的时候，黄大福就打电话问过司机，现在随时看着门口的动静呢。 楚尧一进门，他就快步走了过来。 叶波和龙飞，也是跟着他走来。 三人都是满脸笑意。 “楚先生，咱们去这边。” 黄大福知道楚尧不喜欢这种闹腾的环境，伸手指路，带着楚尧走进电梯。 直上七楼。 他的大办公室里，里面酒菜也都摆好。 “楚先生，大家第一次做这么大的项目，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人有点多，我今天索性来了个大锅烩，下面有点吵，您别介意啊。” 黄大福解释一句。 楚尧看了他一眼，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 “坐。” 四人各自落座。 “我不喝酒，以茶代了。” 楚尧率先说道。 本来还想着喝一杯的，但眼下这种场面，还是算了。 他们三个彼此对视一眼，微微一愣，也都是赔着笑脸点头。 这时。 楚尧倏然察觉出，有点不对了。 他们三个，似乎有求于自己。 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的吃着，楚尧若无其事道：“有事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都是自己人。” 宴无好宴啊。 看来问题不小。 黄大福并不是这么浮夸的人。 但现在，楼下场面那么大，连员工和小弟都安排上了，那只说明一件事，安抚人心。 一听这话…… 黄大福顿时精神振奋起来。 看吧，就说，楚先生肯定能算出来：遇到麻烦了。 现在…… 他既然松口，那就是有出手帮忙的可能。 …… …… 104、不欢而散 “还是我来说吧。” 见黄大福欲言又止，叶波提起一杯酒，恶狠狠干一口，长舒口气。 “楚先生，钱不够了。” “本来是够的，不过因为我的问题，出了点意外。” “我不是正在打离婚官司嘛,我前妻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目前我名下的资产，已经全部被冻结了。” 嗯？ 楚尧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离婚这事儿，自己是知道的。 不过，财产保全？ “冻结了多少？” 楚尧沉声问道。 “全冻了，六个多亿的现金，三十七套房子，还有股票，公司股权等什么的，目前是六个月内，不能有任何操作。” “她他妈的就是违规操作，我都问过律师了，不过这贱人勾搭上了一个大人物，硬生生把我给坑了。” 叶波脸上肌肉颤抖着，愤恨不已的说道。 情绪很激动。 夫妻离婚，反目成仇。 这种事，说出来都丢人。 而财产被封，那就更是愤怒了。 黄大福拍了拍他的胳膊。 龙飞在旁边劝了一杯酒。 鹏城，有钱人太多。 他们三个这身价，虽然也都跨入了亿万俱乐部,但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碰上这种情况，也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 主要是,时间。 那边钱被冻结了,这边马上要缴纳土地出让金，还要开工，跑手续…… 一个人，耽误了三个人的事儿。 楚尧沉默着。 黄大福看了楚尧一眼，顿了顿，补充道：“现在即便算上银行贷款，资金缺口，也还有大概五个多亿。”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要找人凑的话，肯定也能凑出来，不过，这块肥肉，还是不想让别人分。而且，这种趁火打劫的事儿，价格肯定会死命往下压。” 自古艰难唯借钱。 其他人，除非过命的交情，否则碰上这种机会，没理由不宰一刀的。 楚尧这时心中微微一动。 一时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这三个人,联起手来,做局坑自己了。 ——哥们儿要搞个大项目,钱暂时出了点问题，兄弟你投吧，项目做完给你分红，保证你能赚大钱。 嗯。 经典骗局套路之一。 也是生意场上的常事。 楚尧难免心生嘀咕，主要是……太巧合。 这种事儿，当真是很像骗局。 黄大福，有这个胆子吗？ 他被自己流放过，见识过自己的手段，应该不敢。 但，说不好，其它两个从中使坏。 毕竟，自己和叶波，和龙飞，可没有什么交情。 而且……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自己在这家公司，有五个点的干股，本身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无条件得到的，一分钱都没花。 这件事，或许也是他们三个，又拿来试自己的成色了。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就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目前涉及到的链条有点多，需要梳理证据。 自己还没法判断清楚。 如此想着，楚尧淡然问道：“那你计划现在怎么做？” 黄大福满脸苦笑。 “楚先生，我目前是真没办法了，能抵押的，都抵押出去了，这个缺口实在太大，不知道您有什么办法？” “如果也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从其它渠道融资了，成本会很高，我们的利润，会被削薄一大块。” 他……还是有保底方案的。 只是心疼损失。 楚尧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一口，云淡风轻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人不要太过贪心。” “如果必要的话，我那五个点，你顺便拿走，卖了先度过难关。” “本来就是登记在你名下的，呵。” 自己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有的赚，哪怕赚少点，总比没得赚好。 真要自己补这五个亿的窟窿，硬要挤的话，倒是也拿得出来。 但，自己手头目前要投的公司还有很多，哪一个都比房地产赚钱。 回报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当然，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以后，三人或许对自己没那么尊敬。 但也没关系。 真是朋友的话，总归需要时间来火炼的。 毕竟…… 自己又不是混社团。 混社团，老大需要给小弟兜底，平时小弟出力，敢打敢杀，等小弟惹了事儿，老大擦屁股。 小弟，只要不碰嫂子，不坏规矩，大哥就罩着你。 但现在，事情因叶波而起，不该落在自己头上。 他又没给自己磕过头。 再看看…… …… 听到楚尧这话…… 黄大福顿时就急了。 巴巴凑过来，赶紧解释道：“楚先生，楚先生，消消气，消消气。我真没这个意思，您的是您的，老叶的是老叶的，老叶犯下的错误，怎么能让您来承担损失呢？” “现在不是商量嘛，拿出个办法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楚尧也是笑了笑。 “嗯，是商量啊，这不就是我拿出的办法？” 黄大福：…… 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间站起身来。 “老叶，你说句话！” 叶波看了他一眼，咬咬牙：“好，因我而起的事情，我去平，我去借高利贷，平这边的窟窿，至于利息成本，算在我个人头上，和你们没关系。” 他拿起桌子上的茅台瓶子，忽然咕嘟咕嘟狠狠灌着自己。 如同武侠里的豪客，酒液都洒了出来，酒气弥散。 龙飞赶紧站起身来，抢过他手中的酒瓶。 瓶子失手摔在地毯上。 浪费半瓶好酒。 叶波也没再抢，站起身来，就朝着门外走去，走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抱歉，失陪，我现在就去借钱！” 他大声喊道。 …… 看着他的背影，黄大福苦笑，再次长叹口气。 没拦。 也没说话。 龙飞则是站起身来，急急跟着朝外边走去。 “楚先生，黄老大，你们俩聊会儿，我去看看老叶。” 交代了一句，他也出门。 这里。 就只剩下楚尧和黄大福。 黄大福看一眼楚尧，勉强挤出个笑容。 “楚先生，老叶最近生活过的不太平，失态了，你别放心里去啊。” 楚尧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当即也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出门。 黄大福：…… 心中一咯噔，还是跟着，小碎步追了出来。 …… …… 105、家和万事兴（五更万字，求个订阅） “楚先生……” 黄大福开口留步，颠颠跟在楚尧身后。 “你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本来就是老叶做的不地道，但也是客观原因，他也难……” “大不了,这生意咱不做了嘛……” “朋友最重要，开心最重要，对不对？” 他打着圆场。 今天要是把楚尧再得罪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老叶这个人也真是…… 多大个人了，话也不会说，几句话说完，就把他自己绕进死胡同。 也难怪。 老叶这辈子都是顺风顺水,从没为生活发过愁，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没想到,人到这个年纪，先是罹患绝症，再和老婆闹离婚…… 各种不顺。 心气顺才怪。 楚尧脚步微微慢了几分，和黄大福并肩而行。 想了想，便也语重心长的说道： “买地盖楼，我要是想做，我就自己做了，轮不到你们赚这个钱。” “当初你送我股份，我都说由你代管，就是不想沾这个行业，麻烦，费心。” “我缺这点钱吗？收下，是为了让你安心。” “如果你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以后,就当不认识算了。” 楚尧的声音很平和。 态度却很坚定。 自己态度一直很明确,压根不想多掺和这些破烂事儿。 现在这个时候,事情找到头上，也同样是这个态度。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情。 两世为人，如果自己连这点都不明白，那真白活了。 就一句话： ——如果你们觉得我有问题，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仁至义尽。 包括对宋东，其实也是这样。 听到楚尧的话，黄大福不住点头，叹气道：“是啊，是啊，您说的没错。” “咱就是说这个老叶嘛……” 两人正说着。 忽然就听到龙飞的大喊：“老叶……不要！” 嗯？ 楚尧一回头，透过走廊的玻璃窗，便是看到，从楼顶的天台，一个人影悬挂在那里。 脚朝上，脑袋朝下，如同一具吊死的尸体。 是叶波。 从七楼最上面的天台，他似乎是想要跳下来，不过被龙飞死死拉住了。 这惊险的一幕…… 楚尧和黄大福也是愣住。 回过神来,赶紧往上面跑。 两人过去之后,一人一边，生拉硬拽，算是把叶波拉上来了。 “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跳楼？” “就算借不到钱，也不用跳楼吧？” 黄大福表情着急的问道。 叶波险死还生，这会儿脸色煞白，急促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水泥地面上有个破碎的手机，似乎是被他摔了。 龙飞脸上肌肉抽抽一下，犹豫一下，还是说道：“老叶刚给他老婆打电话，两人吵吵起来了，好像听到他老婆说，他家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老叶一时没想开，就把手机砸了，自己也往下跳。” 这话…… 黄大福：…… 楚尧：…… 一时间，也都是无言以对。 不知道他老婆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属实太悲惨了。 换谁碰上这种事，都得想跳楼。 堪称把人压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波眼珠子终于转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嘶吼：“贱人！贱人！我要弄死她！我就不该跳楼，我要先弄死她再说！” 三人：…… 看到这画面…… 听着这话…… 一时间，也是心有戚戚。 其实男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这时…… 楚尧心中一动。 看一眼叶波的生命倒计时，还是两年多，正常流失速度。 看来……暂时还死不了。 按理说，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按照科学而言，应该还能活很久。 那么，到底会因为什么而死？ 楚尧想着这个问题。 …… 陪他在这儿呆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等他情绪稳定一些，黄大福满是歉意的说道：“楚先生，不好意思，今晚让你看笑话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这边没事儿了，老叶我们看着就行。” 楚尧沉默一下，也是轻轻点头。 自己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必要。 于是……上车。 回家。 …… 回到家，看到亮着的那盏灯，一种温馨的气息，便是铺面而来。 灯在，人就在。 进门回家。 客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苏婕和苏舞两人一人一张瑜伽垫，正在练瑜伽。 花开并蒂。 各自招摇美丽。 楚尧顿觉心情好了很多：“你俩早晨不练，晚上练啊？” 苏婕笑道：“小舞白天练得腿酸，我帮她拉伸一下，拉伸着，自己也想动动。” 她看着楚尧的脸色，正常，也没闻到酒气，笑道：“没喝酒啊？” 楚尧摆摆手：“没有。就聊了会儿天。”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儿，就没必要跟她们说了。 徒增她们烦恼。 跟家人说事儿的原则，就该是……报喜不报忧。 “行，你们练吧，我去洗个澡，哎吆，这一身臭汗的。” 楚尧就回了卧室。 等洗过澡，换上一身衣服出来。 两人也不练了。 坐在沙发上，正在吃着西瓜。 “姐夫，今天发生了一个可好玩的事儿……” 苏舞随口笑道。 楚尧：“嗯？” 苏舞笑道：“那个谁，子茜，我们不是一起玩哔哔交友嘛，她也在玩儿，然后，匹配到一个中年男人，风度翩翩，是那种成熟大叔，她聊得还挺开心的。” “当然啊，她也就是聊聊。” “然后，今天，她聊的时候被萌萌看到了，萌萌发现，那个男人，是她爹。” 说着，苏舞就哈哈笑出声，觉得可有意思了。 楚尧：…… 苏婕：…… 两人很没有听“笑话”的觉悟，这个时候都笑不出来，丝毫不给苏舞面子。 不过，苏婕是因为已经听过一次，亲身经历过。 而楚尧，则是无语。 顿了顿，楚尧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我让她们都卸载了，以后不许玩这个……小姑娘家，都学坏了。” 苏婕嗔了他一眼，无语说道。 花花世界，真的是……太乱。 反正现在前期的推广，已经到位了，也不需要这四个再充人头。 楚尧点点头，啃了块西瓜，用苏婕递过来的纸巾擦了嘴，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 心中不由感慨一句……家和万事兴。 …… …… 106、不差钱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 睡前，楚尧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再次看一眼苏婕的生命倒计时。 依旧。 定格在七年后。 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原因，到现在还不清楚。 怎么办，也完全没有头绪。 好在，还有七年多的时间。 有的时候楚尧甚至想过，买张船票一起去古代,毕竟时间流速一比十，七年堪比七十年。 但生命，除了长度之外，还是需要质量啊。 这并不解决本质问题。 …… “你叹啥气啊？” “咋了？” 苏婕正在手机聊天，听到楚尧的叹气声，当即就问道。 楚尧转眼就是一脸笑。 “没事儿，就是感慨,我媳妇儿怎么这么漂亮。” “那啥，别玩手机了,没事早点睡觉。” 苏婕美滋滋的丢给他一个白眼，笑道：“等一会儿的，跟我妈聊天呢，我妈问我，小舞升学宴咋办？” “开学前，不得回去一趟啊。” 嗯？ 这茬，她不说，楚尧都没想起来。 笑眯眯的看着她：“你想回家嘛？” “当然想啊！这还用问！谁不想回家呢？哎呀，我现在就可馋可馋铁锅炖大鹅了，还有锅包肉、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 她有些垂涎的说着，咽了口口水。 大半夜的。 聊起美食话题…… 楚尧笑了笑，当即就掀起被子，一副要下床的样子。 “我去给你做。” 苏婕：“你倒是会做，大鹅哪有？没有本地食材，做不出那个味儿。” 楚尧笑道：“我就做做样子,你还当真啊？” 苏婕：…… 小拳拳锤死你！ …… 笑闹一会儿,楚尧想了想，也掏出手机：“明儿回吧,我现在买机票。” 一听这话，苏婕顿时就来了精神：“真的？” 反问一句，她很快说道：“拉倒，还得工作呢，让小舞自己回去得了。” 楚尧最近事儿挺多的。 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他了。 折腾。 楚尧这会儿已经看起机票，随口笑道：“看不出来嘛，虽然你事业线也就那样，但事业心还挺强的。” 工作？ 工作个屁！ 有啥好工作的？ 回家和旅行，都是要说走就走，如此，才有意思。 顺心意。 “狗子！你大爷！” “老娘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她顿时就发飙了。 楚尧连忙笑着求饶：“那个，机票买好了，明早八点出发，中午到。” 苏婕凑过来看一眼手机屏幕，一时间也是无语。 这手是真快啊。 “我还没收拾东西呢。” “出个差，还用得着买头等舱嘛……” “败家玩意儿……” 她弱弱吐槽着,却是温顺如猫,靠在楚尧肩膀上。 感动。 她感动,但是她不说。 睡。 …… 第二天一大早,苏舞起来跑步的时候，才知道消息，也是有点惊喜。 自然也不跑了，收拾东西，麻溜回家。 去机场的路上，都是不由哼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看到她俩这幅模样，楚尧也是淡淡笑着。 自己身为孤儿，倒是完全没有这种体验。 不过，也早就从容了。 现在自己有家。 …… 中午时分，飞机落地。 和南方的炎热潮湿相比，东北的八月份，秋意爽人。 多披上件外套，三人就准备朝苏婕家所在的小城而去。 还得倒车。 “姐，没有火车票了啊。” “大巴车在四个小时后呢。” 苏舞提前准备买票，从省会到小城，还有将近两百公里的路。 苏婕看向楚尧：“要不咱去省城逛逛？” 楚尧不由笑笑。 什么叫地大物博？ 这就叫地大物博。 不过，土地广袤，人口不算多，却是交通的弊端。 拦了一部出租车，先出机场，朝市区而去，看着外面的风景，楚尧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师傅，前面那个4s店停车吧。” 出租车司机咕哝着，说机场等了一小时，拉客不到十分钟，跑这趟太不划算。 苏婕疑惑看向楚尧，不知道他要干嘛。 但，车都停了，还是下车。 多给了司机十块钱。 没别的，这哥们儿人不错，不是黑车，上车打表。 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啊。 …… 三人站在这家4s店门口。 楚尧笑着问道：“咱爸喜欢什么车？买一部，开回去。” 苏婕眼神微微一亮，不过还是很快拒绝：“干嘛？疯了？老爷子自己有车。” 苏舞补刀道：“嗯，那普桑比我年龄还大，烧机油，嘟嘟嘟冒黑烟，跟个拖拉机似的。” 说着，三人都是不由笑出声。 楚尧又问向苏舞：“你姑父喜欢啥车？” 苏舞笑道：“那必须得是路虎啊。大路虎，成功男人的标配。”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姐踹了一脚。 “我看你像路虎！” “你是不是虎！” “你姐夫这么有钱，才开桑塔纳。给爸买路虎，他一个退休的老头，以后还怎么和街坊邻居相处？别人借车，借不借？不借面子抹不过去，借了，自己心里不得劲。” “再说了，那车多费油，我爸那扣扣搜搜的，肯定舍不得多开，买回去也是放着吃灰。” 楚尧：…… 这想得也太多太细了吧？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 大概一个小时后。 楚尧直接提了部丰田霸道出来，和路虎大小差不多，价格也更低，即便有加价，都低好多。 理由很简单。 “这车好，面子和路虎差不多，几年后不但不贬值，或许还能升值，一车传三辈，且开着吧。” “没事儿老爷子还能去跑个婚车。” “况且，你也得考虑安全啊，万一冬天出门，这车防滑耐撞吧……是不是？” 楚尧振振有词，算是把苏婕说服。 其实这些理由什么的，都是虚的。 主要就是……不差钱。 而且，前世自己和她父母处过，两人都挺好的，那真是……把自己当亲儿子疼。 …… 大概三个小时后。 到了目的地，小城。 苏婕家住在铁厂职工小区，有些年头了。 楚尧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六七个老头，在那围着下棋，看棋。 苏婕一眼就瞅见老爸苏建国，拉开车门，下车。 走到他背后，调皮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苏，别看了，你媳妇儿喊你回家吃饭。” 苏建国一回头，顿时就愣住了。 难以置信的眼神。 突击返乡，都没提前通报。 “哎呀！大儿砸，你咋回来啦！” 他管苏婕叫“儿子”，独生女，当儿子养。 苏婕笑靥如花，朝楚尧那边努努嘴。 “嗯，给你提了个车。” …… …… 107、社交牛逼 啥？ 苏建国愣住。 他转头看向这辆豪华大越野，洁白的车身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新车，都还没上牌照，挂了个临牌。 给……自己买的？ 他是知道女儿男朋友挺有钱的，但也没想到这么有钱。 这哪成啊？ 这么贵的车。 喜欢肯定是喜欢，但……也有幸福的烦恼啊。 楚尧这时从驾驶位拉开车门下来了,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笑容。 “叔叔好。” “我是楚尧，您叫我小楚就行。” “哎呀，可算是见着您了，我前两天做梦还梦见您来着，可亲了！” 说着，楚尧就双手抓住苏建国的手,热情握住,趁他不备，又结结实实来了个刻意的拥抱。 苏建国：…… 我去？ 这孩子咋一点都不紧张呢？ 倒是……搞得老子挺紧张的。 旁边下棋和围观的人在笑着打趣。 苏建国老实了一辈子，人缘不错，苏婕也是从小在这个小区长大，都是街坊邻居看着长大的。 楚尧这会儿笑嘻嘻掏出烟，熟络的叫着大叔大爷，散了一圈烟，大大方方，行云流水。 苏建国看傻了。 要不是这真是第一次见面，看上去，楚尧真像是本铁厂家属子弟。 苏婕也看傻了。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楚尧也像是从小在这个小区里长大的，怎么一点都不认生呢？ 在小区门口热闹一会儿，总算是进门。 本来没车位的，门卫老大爷硬挤了一个出来，说停着吧，不碍事儿。 于是就停好车,上楼。 …… 一栋从外表看上去有些年龄的老楼，不过收拾得很干净。 没有电梯，步行上三楼。 楚尧拎着两人的行李箱子，边走边和苏建国聊天。 主要是拍马屁。 “叔啊，你看上去真年轻，老帅了，中年帅哥，这腰杆，这脚步，这气质，年轻时是不是当过兵？” 苏建国：…… 被夸得老脸都微微有点红。 “那是，当了五年呢。” 楚尧笑道：“厉害，厉害，我最佩服当过兵的人了，有纪律，有信仰，身体好，受益一辈子啊，回头给我讲讲您当年的风云往事。” 苏建国：…… 我他妈能有啥风云往事？ 那会儿去边疆,天天净喝风了。 楚尧又道：“叔，咱晚上吃啥？要不我来搞？我烧烤技术还行,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您尝尝。” 苏建国这下有点急了。 “那哪成？不能够！哪能让你做饭？” 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的回头，却是拼命给苏婕打眼神。 闺女啊，你快过来吧，爹顶不住了。 你这男朋友，多少有点猛。 是真能唠啊。 那嘴叭叭的。 苏婕和苏舞跟在两人身后走着，脸上笑就没停过。 苏舞都忍不住想给姐夫竖个大拇指，姐夫牛逼！ 太有排场了。 虽然不是社会人儿，但很有那个味儿。 终于上楼，苏建国额头都微微见汗，敲响防盗门，里头很快出来人开门。 楚尧这时让出一个身位。 “妈！” “大姑！” 苏婕和苏舞齐齐叫道，笑着进门。 她妈李玉玲这会儿系着围裙，正在屋里头做饭呢，见两人进门，一时间也是各种惊喜。 再看到门外楚尧，笑容就更灿烂了。 赶紧让进门。 见到李玉玲，楚尧这会儿反倒显得拘谨不少，恭恭敬敬叫了声：“阿姨好。” 然后全程微笑，只回应，不起话题。 显得又成熟，又稳重。 …… “妈，晚上吃啥啊？” 把东西都拿进来，苏婕给楚尧倒了杯水，笑眯眯问道。 已经差不多是饭点了。 李玉玲想了想：“出去吃呗，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家里都没什么准备。” “小楚，想吃啥？” 楚尧笑了笑：“铁锅炖大鹅，锅包肉，猪头炖粉条，小鸡炖蘑菇……” 他说话的时候，苏婕看了过来，会心一笑。 李玉玲也是笑道：“成，那就吃这个。等会儿啊，我收拾一下子。” 她朝里头卧室走去。 楚尧这时又看向苏建国：“叔，咱喝点不？” 楚尧知道他是能喝酒的，酒量很好。 苏建国点点头：“行，少喝点。” …… 收拾一番，五个人下楼。 看到楼下这部新提的车，听苏婕一说，李玉玲又是极其惊讶。 不过，看看楚尧，却也暂时没多说什么。 “叔，你来开吧，我不认识路。” “主要我也开了一路，腰都疼得不行。” 楚尧随手就把车钥匙递给苏建国。 苏建国犹豫一下，有点心动，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听到楚尧腰疼的理由，也没法拒绝。 于是上车，坐在底盘高的大车上，调整一下座位，莫名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出小区时，经过自己那黑色普桑，苏建国不由嘴角一笑。 嘿。 鸟枪换炮了咱也算是。 …… 正宗土菜馆里人声鼎沸，生意很红火。 母女俩加上苏舞，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小话。 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苏婕不由看向楚尧，心中有种甜丝丝。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大的浪漫是什么？ ——你昨晚对男人说的一句话，第二天，他就能给你变成真的。 这个男人，他有“超能力”，或者说“钞能力”。 但，也不全是钱的事儿。 再有钱，没有这份心，那也不成。 “怀上了？” 李玉玲凑在女儿耳边，忽然轻声问道。 哈？ 苏婕都傻了，恍惚一下，才回过神来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一片通红。 “没有！” “妈，你说什么呢！” 李玉玲拍拍她的手，眼神喵一眼肚子：“那这是计划办事？” 苏婕：…… “没有呢，还没准备好……就是回来给小舞办升学宴！” 李玉玲瞪了她一眼：“你还给小舞操心，先给你自己操点心吧。” 苏婕：…… 彻底无语。 另一边。 楚尧已经和苏建国喝上了。 推杯换盏。 好不快活。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临走时，苏建国显然有点多，醉醺醺的，被楚尧扶着胳膊。 开始释放天性了。 “老弟哦，跟你说，今儿叔我可是太开心了……” “你小子不错，早二十年，我非得跟你拜个把子……” 楚尧很久没喝过酒了，这会儿也有点晕乎乎的。 嘿嘿笑着，和他勾肩搭背的说道：“老哥，咱俩一见如故，现在拜也不晚……” 苏婕：…… 苏舞：…… 李玉玲：…… …… …… 108、故乡 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楚尧只觉神清气爽，看看周围，这是苏婕的床。 不过，她却不在床上。 摸出手机看一眼，已经是八点多。 昨晚属实喝得有点多，喝嗨了,回来倒头就睡，别的都不记得了。 不过，到底是年轻，醒酒快，不管喝多大，睡一觉,起来就半点事儿没有。 穿好衣服,推开卧室门出去。 母女俩加上苏舞，正在那边吃早餐边聊天。 “醒啦？” 苏婕笑眯眯问一句,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去给你盛饭。” 苏舞很有眼色的说道：“姐你吃吧，我去盛。” 屁颠屁颠朝厨房跑去。 楚尧笑着点点头：“我去洗把脸。” “嗯，毛巾和牙刷都给你备好了啊。” 这贴心的。 楚尧心中一暖，洗完脸出来，坐下吃饭。 随口笑着问了一句：“我叔呢？怎么不吃饭？” 苏婕略显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还叫叔，你俩昨晚不是要拜把子嘛……” “你大哥现在还睡着呢，昨晚被你干翻了，半夜吐了三次。” “开心不？” 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哎…… 男人…… 喝什么酒？ 不过，楚尧这已经算是相当克制，基本不应酬，这次,也是陪家里人。 噗！ 听到姐姐的话,苏舞差点没喷饭,乐得跟什么似的。 李玉玲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快吃饭吧。” 楚尧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今天天气真好啊,啊，是不是？” 赶紧专注干饭。 心想：大哥你也太菜了，不太行啊，今儿要不再喝点，透透？ …… “小楚，这次过来，准备呆几天？” 吃过饭，李玉玲坐在楚尧旁边问道，有点旁敲侧击的感觉。 楚尧想了想。 “我都行啊，看她呗，好不容易回次家。不过，最迟九月一号，小舞得开学了。” 李玉玲又问：“你那公司不忙啊？” 楚尧笑道：“不碍事儿，有人看着呢，钱哪能挣完？该闲闲。” 李玉玲笑着点头。 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犹豫一下，却终究没说出口。 算了。 时机不合适。 于是只是笑着说道：“那行,这几天在这边玩玩，就当旅游了。附近什么景点，都挺多的。” 楚尧：“嗯呐。” …… 到快中午的时候，苏建国终于醒来。 走出卧室，他看到沙发上正在择菜的楚尧，老脸顿时微微一红，莫名有点尴尬。 楚尧假装啥事没发生，该叫叔，还老老实实叫叔。 中午。 好说歹说，楚尧给她们一家秀了把自己的厨艺，满满当当炒了八个菜。 色香味俱全，鸡鸭鱼都有。 惊艳了一家人。 收获好评无数。 只是，苏建国惨遭无妄之灾，被李玉玲评价为……两张肩膀扛个嘴，一辈子只会吃，不会做。 照小楚差远了。 不过楚尧却觉得他挺幸福的。 男人，一辈子不做饭，不做家务，哪怕工资全上交呢，那也美滋滋啊。 这叫权力和责任相匹配。 …… 下午。 楚尧还是出去溜达一圈，也没走远，就在附近的小公园。 苏婕和苏舞一起出来的。 苏舞升学宴的日期，中午吃饭时就已经定下，就是明天。 小姑娘这会儿莫名有点惆怅。 主要是因为楚尧随口的一句话——“小舞，等上了大学，你就知道，从此以后，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等你哪天功成名就，那故乡，就慢慢彻底只剩下一个符号了，你飞得越高，它离你越远，直至最后再也看不见。” 所以，这一路上，苏舞拿着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仿佛想将记忆用照片留住。 小城不大，肯定没有鹏城大。 也没有多繁华，肯定没有鹏城繁华。 甚至，在这里度过的时光，都未必有多快乐，从小……家里就那样，吃了很多苦。 但…… 真要到了说离别的时候，苏舞还是有些舍不得。 母校，步行街，人民公园，鸡蛋灌饼，臭豆腐，牛筋面，拉人的小三轮，冬天的烤红薯，一到秋天就满地落叶的建设路…… 苏舞越想，就越有点想哭。 “哎，你那个小舔狗呢？叫什么来着？王博？” 楚尧见她心情不太美妙，于是换个话题，调侃笑道。 苏舞收敛一下放纵流淌的情绪，努了努嘴：“明天会来，我跟他说了。” 苏婕笑着问道：“他去哪儿上学了？” “北大。” 嗯？ 楚尧和苏婕都是微微一愣，这么厉害？ 苏舞浅浅一笑，补充道：“北方工业大学。” 呃。 …… 在公园里溜达着，楚尧这时发现，直播和拍视频的人，不少。 群众参与度很高。 甚至有几个，都拍起剧情小故事了。 虽然可能刚开始，演技还是尬尬的，但这种群众艺术，到底也喜闻乐见。 主要是人多啊。 干这一行的人基数大了，能混出头的，自然也就更多。 楚尧依稀记得，主播这个行业，东北这块，起码能占据半壁江山。 其中出名的，发财的，更是数不胜数。 喊麦什么的……好像也是发源于此。 比如……那个忽然之间爆火，几年后碰触红线被封杀的天佑。 再比如……二嫂？ 还有其它各路从各个角度，靠各种定位，火起来的草根素人。 “这边直播人才挺多啊。” “苏总，考虑下，这边设个据点？” 想着这些，楚尧不由笑着开口说道。 苏婕看了他一眼，一时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沉默片刻，轻声道：“不太好吧？” 楚尧：“哪里不好？” 苏婕想了想：“呃……没有关系，就挺难办事儿的，到处都卡你。” 这…… 楚尧也是沉默下来。 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说法，投资不过山海关什么的，不过当着她俩东北人的面，这话自己说不出口。 关键……苏婕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苏婕想了想，又随口说道：“真挺难的，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妈还跟我说，要不就回来吧，给你买个工作，正式编，一个月两千五百块，买工作得花二十万。” “我觉得她疯了。” “但事实就是这样，没权没势，普通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以后再说，不着急。” …… …… 109、苏舞的升学宴 晚上。 终究还是吃了顿烧烤。 在小区院子里烤的。 小区那头有片小树林，夏天不少人在那边纳凉，烧烤的也不止一家。 楚尧技艺一如既往的精湛。 四散的香气，很快吸引来不少老哥和孩子。 这院子里，以前都是一个单位的，苏建国自然都认识。 于是，撸着串,有大哥就把啤酒箱子端过来了。 诱人的香气中，孩子们在跑跳笑闹着，吃得满嘴流油，大人吆五喝六，互相劝酒，热闹得很有生活气息。 楚尧烤了一阵，休息会儿,过去喝两杯。 有人问他是干什么的？ 在哪里发财？ 这么有钱,给老丈人买大霸道。 楚尧笑笑：“开烧烤店的,挣的都是辛苦钱，手艺还行不？” 大伙儿齐齐称赞好手艺。 这么好吃，活该挣钱。 跟一群男人闹腾到快十一点，半醉微醺，楚尧这才扶着苏建国，回去睡觉。 …… 今晚，苏婕没跟苏舞在一个房间，跑到楚尧这个房间来了。 三室一厅的房子，刚好够五人住的。 “你明天可别跟我爸喝酒了啊。” “差不多得了。” “都五十多的人了，哪经得住你天天这么折腾？” 楚尧：呃。 笑着反驳道：“什么叫折腾？他不也挺快乐的嘛……就像你……嗯？越折腾越快乐……” 苏婕：…… 暗暗啐了一口。 感觉到事情不妙，这可是在自己家呢，爸妈还没睡呢…… “我走啦，去和小舞睡。” 说着，她就翻身下床。 楚尧一把拉住：“别啊，我怕黑,还认床，不敢睡,觉得床底有大怪兽。” 苏婕……笑出声。 咱要点脸成不？ 真当你还是个宝宝呢。 她想了想,打开衣柜，翻出个都快掉色的布娃娃：“乖，抱着它睡啊，美少女战士会保护你的。” 楚尧：…… 看着这估计是苏婕从小抱到大的布娃娃，哭笑不得。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势均力敌。 “哎……男人最好的年纪也就这几年，不抓住机会用，到时候，真不行了。” 楚尧幽怨的叹气说道。 苏婕白了他一眼：“滚！晚安。” 还是出了门。 …… 一出门，苏婕就看到，苏舞鬼鬼祟祟，急急忙忙朝卫生间走去。 她当场愣了一下。 这两个次卧，门是挨着的。 小舞……刚才在门外偷听？ 不能吧？ 苏婕觉得此刻自己脸色微微有些发烫，还好没真做什么，不然那可真彻底尴尬了。 想了想，她还是去了苏舞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 苏舞才从卫生间回到卧室。 “姐？你咋不去那个房间？” 苏婕瞪了她一眼：“我怕隔墙有耳。” 苏舞钻进被窝，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哦。我睡啦,晚安。” 她把灯都关了。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苏婕裹着被子，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打了个哈欠,却莫名有点辗转反侧，睡不着。 别说，没人抱着，是真的难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刚睁开眼睛，还没起。 “姐，你晚上老摸我干什么？还抢我被子……” 苏舞委屈、不满，又有点调侃的说道。 苏婕：…… 假装没睡醒，没搭话，翻个身，背对她，继续闭上眼睛。 苏舞嘻嘻嘻的笑出声。 麻溜穿好衣服，出门。 …… 升学宴是中午。 距离小区不远的一家饭店。 档次中等，也还不错。 人不算多，也就摆了五桌，亲戚朋友两桌，老师同学三桌。 来得老师没几个，就来了个班主任。 这也正常。 苏舞那个小舔狗，王博，收拾的干净利索，全程活跃的不得了，各种帮忙，指哪儿打哪儿。 苏舞也显得很开心。 今天她是绝对的主角。 破例，被允许喝点啤酒。 不过，因为有大人在场的缘故，同学这桌，也都保持着一定的克制和矜持。 安安稳稳吃过饭。 这会儿就别闹腾了。 等到下一场，大家一起去唱歌的时候，没有大人，那才是正戏开始。 …… 楚尧自然坐的是大人这桌。 都是苏家的亲戚，上桌就开始喝酒，菜还没上齐呢，酒就先下去了一轮。 真彪悍。 楚尧推辞说要开车，自己不喝酒。 对于他这个生面孔，其他人倒是也没强求。 不过…… 吃饭的过程中，楚尧一直注意到一个细节。 苏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朝大厅门口跑，跑出去，呆个几分钟，然后再跑回来。 一顿饭都还没吃完，她至少跑了得有四五趟。 其他人只当她今天请客，事儿多，也没怎么在意。 又一次，她出去的时候…… 楚尧想了想，也若无其事的起身，跟了出去。 饭店门口，挂着“庆祝苏舞同学被鹏城大学录取”的横幅，还放了一圈气球，勉强算是喜庆之意。 只是…… 苏舞站在这喜庆的门口，却莫名有点形单影只的感觉，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 她看看门外，四处张望，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等谁呢？” “别等了，她估计不会来了。” 楚尧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苏舞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楚尧，再听到楚尧刚说的话。 一时间，她也是愣住。 自己这个隐秘的小心思，场上一个人都没发现，即便大姑和姑父，姐姐，都没感觉到。 没想到，却被姐夫发现了。 在等谁？ 自然是在等那个已经改嫁了的亲妈。 自己没给她发消息，可，小城就这么大，她没理由不知道的。 况且，还加着微信。 大姑也发朋友圈了都。 可是，她真的没有来。 “姐夫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 苏舞吸了吸鼻子，瞬间切换出一个灿烂甜美的笑容。 最近，除了练舞蹈之外，她还看了不少表演类的书，嗯，表情控制，大有进步。 楚尧摆手笑笑：“行，那就当我没说。” “回去啦。” 说着楚尧就转身返回大厅，让她一个人默默消化，独自坚强。 苏舞平时都显得很活泼，没心没肺的，差不多算是开心果那种。 不过…… 今天，这个时候，是真的让楚尧觉得，太可怜了。 她最想请吃饭的人…… 直到宴席结束，也始终没有露面。 不仅人没到…… 礼都没到。 …… …… 110、扳手腕 吃过升学宴大概下午两点，苏舞和她同学一起，热热闹闹的去唱歌。 也好。 调整一下心情。 楚尧和苏婕顺着小城的街道溜达，一是消食，二来也是考察一下当地商业。 转了一圈。 差不多同等面积的办公室，鹏城一年要一百万租金，这边,都用不了十万，一个月八千左右。 可以说是很便宜了。 线上，不管是做直播，还是拍短视频，又不需要别的，有网络,有电脑手机就成。 唯一紧缺的,倒是人才。 以及商务渠道。 至于营商环境这些,楚尧觉得，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总共也投资不了多少钱，几十万就能把摊子撑起来，都没给老丈人买个车贵。 自己又不是做工业，前期投资巨大，各种担心的。 要是实在被欺负狠了，那随时可以跑路，换个地方也就是了。 线上的账号，总不会被没收吧？ 但凡能捧红一个，那就绝对不亏。 而且…… 在当地可以大把撒网，广泛招人，然后重点培养，充分利用成本低廉的优势。 如果能做出点成绩，积累够一定的经验，也可以朝总部进军。 这么一想…… 楚尧倒是颇有点心动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当地,还得有个值得信任的人来搞才行。 两人一路聊着，商量着这件事的可行性,就回了家。 …… 到家的时候，刚好看到苏建国开着新车进了小区。 从后备箱里，大包小包的，往外拎东西。 “爸，你这都买了些啥啊？” 苏婕和楚尧上去帮忙。 李玉玲笑道：“都是吃的，木耳，蘑菇，榛子，松子，人参，小米，冷面……再给你们做点粘豆包和血肠。” “你俩走的时候带上。” 苏婕笑了笑，本来想说这些超市都有的卖，但还是忍住，笑嘻嘻搂着李玉玲的胳膊：“妈你真费心了，别说，这些好东西,外地还真买不上。” “那可不？” “回头要是吃完了,你给我发消息,我给你买了快递过去。” 苏婕笑着：“好嘞。那这些干货别往出拎了吧,等下直接让快递发回去，省得费事儿。我俩走的时候，带上好拿的。” “那也行。” “老苏，别搬了。” …… 归拢一波，准备物流发走。 回到家，厨房里李玉玲也再次忙起来。 楚尧在沙发上和苏建国聊天。 没聊两句，家里门忽然被敲响。 苏建国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俩人，他笑着叫道：“老六啊，你咋来了？快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五十来岁，面色黝黑，很瘦。 另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可能都不到二十的小年轻，个头挺高，膀大腰圆，理个平头，看上去挺精干。 手中拎着一瓶酒，一条烟。 楚尧瞟了一眼，当即也认出来。 昨天晚上一起吃过烧烤，刚才升学宴时，也在一个桌上吃饭的。 是苏建国这边的亲戚朋友。 至于具体什么亲戚，自己也理不清。 “二哥，哈……哈哈……我这不来……看看你……” 被苏建国叫做“老六”的男人，这会儿显得有点窘迫，说话都有点结巴的样子，眼神还朝楚尧这边飘来。 苏婕跟着站起身来。 笑道：“唐叔，快请坐，我给你倒水，小昊，坐啊，别愣着……” 这父子俩，好像都有点嘴笨，支支吾吾的。 问了好一通，才算是把事情说清楚。 楚尧也听明白了。 男人叫唐大东。 他儿子唐昊。 唐大东以前和苏建国是一个厂的，关系走得近，年轻时还拜过把子，平常也经常一起喝酒。 他儿子唐昊，从小在武校，学了七八年，出来去了化工厂保卫科。 干了还不到一年，厂子就倒闭了。 现在没事做，想去大城市混两年，学一门手艺。 那天听说楚尧开烧烤店的，手艺这么好，又这么有钱，所以上门来问问，收不收学徒？ 听完…… 苏建国也是不由看向楚尧，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种事儿，不知道楚尧的意思。 可……好朋友在这儿呢。 都上门来了。 苏婕看了楚尧一眼，想了想，说道：“小昊人不错，挺好一小伙儿，关键是听话，孝顺。” 一听这话，楚尧顿时也明白苏婕的倾向。 当着人面，多余的评价，肯定不好说。 不过，孝顺，听话，这可都是很好的品质，很高的评价了。 “身手怎么样？” 楚尧当即笑着问道。 唐昊看了他一眼，闷声道：“还成，空手能打五个。不过不敢打，打了得赔。” 几人都是不由笑出声。 楚尧心中一动：“来，让我试试你的水平，过来打我一拳。” 唐昊愣了一下，犹豫一下，却是当即就站起身，捏着拳头，从沙发这边走出，绕着茶几朝楚尧走去。 他爸坐在另一边，见到这情况，站起来就是一巴掌，笑骂：“傻蛋，你是不是虎！” “让你打真打啊！” 唐昊脸色涨红，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反驳他爸。 闷闷道：“我没想用多大力。” 又想了想。 “等我一会儿。” 他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出门，蹬蹬蹬下楼。 几人都有点疑惑。 “这孩子干什么呢？” 没过一会儿，唐昊再次敲门回来。 手中拿着两块不知道在哪里捡的整砖。 他两根手指捏着两块砖，虚空横放，另一手握拳，快如闪电的一下，几人眼睛都有点没看清，两块砖就变成四块。 唐昊动作迅速的接住两块碎裂半砖，都没落地。 这一捞，也是颇见功力。 “这就是我的拳头，这一拳下去，能把人打到内出血，不过……没啥用，挣不到钱。” “以前在学校时还认识个大混子，想让我跟着他混，我班好几个同学都去了，一个月开一万，但我不敢。” “我爸就我一个儿子。” 他说着，舔了舔嘴唇，看着楚尧。 楚尧笑了笑，撸起袖子，在茶几上支起肘子：“力气挺大的啊，过来，咱俩扳个手腕试试……” 唐昊又是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他爹。 深吸口气，还是支了过来。 这大手，遒劲有力，表面一层老茧。 两人扳着手腕，竭力坚持了十几秒后，唐昊脸色涨得通红，遗憾落败…… “楚哥，你力气也挺大的啊，比我劲儿大。” 楚尧：…… 你演技也挺认真的。 虽然很拙劣，但……态度很可嘉。 …… …… 111、返程偶遇（六更，求订阅） 小伙子人不错。 嘴虽然笨点，但人不是真笨。 拿砖头，扳手腕，这两件事，包括他说的话，都看得出来。 憨厚朴实归憨厚朴实，但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而且很正。 楚尧心中基本已经满意了八分。 晚上。 楚尧和父子俩一起吃个饭,便也答应下来。 饭桌上就和人说好，管吃管住，一个月开八千底薪，不过，四千打家里，四千给唐昊，奖金另算。 父子俩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这个待遇，在本地根本别想拿到。 而这样的方案，才是真心为你考虑的老板。 饭桌上，唐昊咣咣咣连闷三大杯白酒，连敬酒词都没一句，喝完后脸色通红，眼神有种兴奋。 奔向新生活的兴奋。 这次，属实，真算是遇到大贵人了。 楚尧略显无语的看着他。 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 在小城又呆了两天，周边转了转，楚尧终于准备回鹏城。 买了四张机票，都是头等舱。 临走时。 大包小包提了很多，即便被物流运走一部分，但剩下的，也当真不少。 不过，自己终于不是苦力。 唐昊一身合体的西服，戴上个墨镜，推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跟在身后,还是挺帅气的。 ……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在候机室休息的时候，楚尧就见到旁边一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他似乎也觉得楚尧有点眼熟。 两人相互对视几秒钟。 男人还是走了过来，主动笑着伸手。 “你好，是楚尧先生吧？我是周长荣。” 周长荣？ 他一说名字，楚尧顿时想起来。 哦。 马慧娴的丈夫。 马潇潇的爸爸。 有所耳闻，但没见过面。 倒是没想到，恰好在这里碰见他。 这会儿飞机还没起飞，楚尧也便就随意跟他聊着，问他怎么在这儿。 “这边有个我们公司的药材生产基地，我刚过来考察几天，呵，还真是巧，你这是？” 周长荣笑着说道。 楚尧点点头，说道：“我女朋友老家，回来看看，算是度假。” 周长荣：“度假好啊，这边挺适合度假,我每年冬天都会过来滑雪，环境太一流，有空也可以去原始森林看看,如今这种地方，真不多了。” 两人扯着些有的没的。 聊了一会儿，机场广播响起，便开始登机。 周长荣不是一个人出差的，带着个性感妩媚的女秘书，黑丝高跟，很听话的样子。 只是笑，也不说什么。 他坐头等舱。 女秘书坐后面经济舱。 不过，上了飞机后，楚尧又发现一点端倪，这家伙，隐隐约约，和这趟航班的一个空姐，眉来眼去的。 他坐在过道边上，那空姐路过时，他一只手若无其事拍了拍屁股。 空姐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红，努努嘴，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应该是早就认识。 多看了一眼，注意到这个细节，楚尧心中也没在意，只是摇头笑笑。 少管闲事养精神。 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 唐昊则是坐在楚尧外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一路上，他飞机餐不吃，水也不喝一口，只是时不时看看楚尧。 守着。 苏婕和苏舞坐在过道另一边，窃窃私语，聊了一路。 …… 一阵颠簸把楚尧闹醒，机场广播响起，已然是到达鹏城，马上就要降落。 见到楚尧醒来，唐昊第一时间递上瓶水。 楚尧：…… 喝了两口。 这孩子，不挺有眼力劲儿的嘛。 飞机落地。 取行李的时候，楚尧又碰见周长荣，于是也便和他一起走出通道，边走边聊。 “楚先生手上，还有其它古方吗？” 周长荣琢磨了一路，这会儿直接笑着试探问道。 之前楚尧拿出来的那个药，效果实在太神奇了。 检测报告就是他公司出的，但其中的活性成分，却是不明，完全无法逆向推断出来。 他亲自看过，很心动。 这是一款年产值数十亿的药，商业价值极高。 可惜，并不是和自己合作的。 而是在马慧娴手中。 虽然是夫妻，也有合作关系，但却并不是一体的。 周长荣自然不可能抢这个药的合作权，但可以问问别的。 他不知道，类似的好东西，楚尧是否还有。 楚尧看了他一眼，摇头笑笑：“这种好东西，我也想有啊，可惜……真没有了。” 周长荣笑着点头，看了看楚尧的脸色，也没再提这茬。 递给楚尧一张名片，说有空一起喝茶。 楚尧笑着收下，也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 平心而论…… 客观评价，周长荣这个人，还是有点东西的。 长相挺帅，身材保持得还行，气质儒雅斯文，有种学者风度，可以说是成功中年男人的典范。 当然，虽然私生活乱。 但，就楚尧目前见过的成功男人，私生活不乱的，当真没几个。 那跟自己没有关系。 ……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接机口，周长荣微微落后半步，朝前看了一眼，看到接机通道口的某人，他眼神忽然愣住。 他看到自己的女儿。 马潇潇，一身裙子，正在那边等着。 但……却显然并不是接自己。 “姐夫，小舞，姐姐……” 马潇潇笑着朝三人招手，话出口，才忽然看到楚尧身后，自己的老爸。 一时间也是微楞。 呆住。 心中的感觉，悄然有点微妙。 她知道楚尧和苏舞的行程，所以过来接。 但，老爸为什么也在这趟航班，却是不知道。 他做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深吸口气，马潇潇很快调整过来心态，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的原则，率先朝苏舞走去。 上次车里的聊天过后，她已经彻底调整好跟父母的相处方式。 两人嬉笑，寒暄。 聊了两句后，马潇潇才看向周长荣，也看到他身后的女秘书，笑道：“爸，您这是……去出差了？还是去约会了？” 周长荣：…… 一时无言。 马潇潇继续笑道：“早说嘛，我也顺便接你一下子，不然你现在，好像好没面子的感觉，也显得我没良心。” 周长荣：…… 再次无语。 叹口气，他笑了笑：“没事儿，你跟你朋友一起吧，爸还要回公司开会，先走。” 他笑着摸了摸马潇潇的脑袋，也看到自己的司机走了过来，于是带着秘书快步离去。 …… …… 112、做什么不重要（第七更，求订阅，求月票！） “姐夫，你们真是说走就走啊，这几天我都无聊死了……” 看着老爸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马潇潇眼神微冷，旋即便是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楚尧笑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嘛……小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走吧……” 这时。 马潇潇才注意到唐昊。 高高的,壮壮的，一看就是个保镖。 不过，看上去好像很年轻的样子。 “姐夫，这是你新请的保镖吗？” 马潇潇好奇问了一句。 唐昊眉头皱了皱。 看向楚尧。 深吸口气，还是先忍了下来。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女的，好看是好看，但太任性了。 刚才那个男人,好像是她爸爸吧？ 说话没大没小的。 不当人子。 这让最看重孝顺的唐昊,本能看不惯。 “不是保镖，他叫唐昊，练武术的，小舞她们老家的人。” 楚尧还是笑着说道，轻轻拍了拍唐昊的胳膊。 “练武的？” 马潇潇显然有点兴趣，看看唐昊粗壮的胳膊，笑道：“阿昊，你多大啊？没我大的话，要叫姐啊。以后我罩你。” 想了一下，马潇潇忽然觉得，要是在学校有这么个保镖，那肯定贼拉风。 唐昊撇撇嘴，都懒得理她。 心中暗暗骂了两个字：傻……叉！ 要不是楚先生，俺非锤你不可！ 马潇潇讨个没趣，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她性子是比较跳脱的,其实也是善意的玩笑。 但这个男生，显然不太接茬。 那就算喽。 …… 一行人朝着停车场走去。 马潇潇掏出车钥匙，启动车子。 因为考虑到今天四个人,所以她开过来一部宝马x5。 现在多了一个，不过……五个人，倒也坐得下。 “姐夫，要不要搞点夜宵啊？” “你们饿不饿？” 马潇潇坐上驾驶位，笑着说道。 这时。 唐昊犹豫一下，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苏舞和苏婕都是女的，自己不能和她们挤，楚尧是老板，他（她）们三个，肯定坐后排。 自己只好坐副驾。 不过…… 刚拉开车门，马潇潇看了他一眼：“拜托，你坐后面好不好？小舞坐前面。” 唐昊眉头再次一皱，捏紧拳头。 他感觉，这个女的，在针对自己，看不起自己。 “小昊，来坐后面吧。” 楚尧这时及时说道。 “好的。” 唐昊闷闷应了一声，坐在了后排,紧紧贴着车门,把更多空间留给中间的楚尧。 “姐夫,吃不吃夜宵嘛？” 马潇潇又问。 楚尧想了想，心中一动：“先回市区吧，你们吃的话，就去吃，我带小昊去办点事儿。” 马潇潇有点好奇问道：“干嘛去啊？” 苏婕这时却已经明白楚尧的意思：“好啦，别问啦，开车吧。” 唐昊显然不合适住在家里。 不过，既然把人带出来了，那肯定要妥善安置。 …… 从机场一路开到市区，在一个繁华路口，楚尧要求停车。 带着唐昊下车。 看着宝马车扬长而去，唐昊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楚哥，这也是你妹妹吗？” 他听到马潇潇也叫楚尧姐夫，所以有此一问。 楚尧摆手笑笑：“不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那个老板的女儿，小舞的朋友，人不坏，就是有点任性叛逆。” 唐昊沉默一下：“那……我以后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楚尧笑着点头。 径直朝前走去。 唐昊赶紧跟上。 走了一段路，他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心中有种向往，也有点迷茫。 “楚哥，咱们现在是去烧烤店，开始干活儿吗？” 听到这话，楚尧微微愣了一下。 他……倒是接地气。 时刻不忘自己的使命。 “不着急干活儿，事实上我也没打算让你干烧烤。” 唐昊：？ 顿时呆住。 不过，信任还是有的。 他看了楚尧一眼，沉声道：“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不违法犯罪，按时开工资。” 楚尧笑笑，看着他稚嫩的眼神，想了想，问道：“咱俩既然有缘认识，我也把你带出来，肯定就不是光赚工资那么简单。” “给你讲个故事，有兴趣听吗？” 唐昊：“您说。” “华人首富，李半城知道吧？” 唐昊点头：“听说过，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楚尧：…… 你还挺幽默啊。 多老的段子了。 顿了顿，楚尧缓缓开始讲述。 “他的司机要退休时，老李念在司机跟了他几十年，说给人一大笔钱，几百万吧，就当是这么多年的奖励。” “司机却说，不需要了，这么多年跟着老板，在车里听到的各种信息，股票投资。老板买什么，他跟着买什么，老板卖什么，他也跟着卖。这些年，已经赚了好几个亿。” 唐昊再次沉默好一会儿。 “我懂，做什么不重要，跟着谁混才重要。” “所以……您不想让我干烧烤，想让我给您当司机？” 楚尧：…… 本来听到前半句，还觉得他悟性挺高。 再一听后半句，顿时无语。 不过，楚尧也没再多说什么，慢慢来吧，不着急。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走，先带你去见识一下花花世界。” “谈过女朋友没有？” 唐昊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点不自然起来，有点扭捏道：“没有。之前在家里介绍过一个，不过人家看不上我，就知道和我要钱买礼物，我陆陆续续给人转了一万多，连手都没碰过。” 楚尧：“那后来呢？” 唐昊：“后来我去了她家，让她还钱，不还就锤她爹，然后……她就把钱还给我了。” 楚尧：……不由笑出声。 人才啊。 好耿直的大汉。 不过，做的没错。 “走，先带你去喝个酒。” 楚尧带着他去了一家商务ktv，当着他的面，点了三万多的酒，又点了四个花枝招展、女神级别的姑娘。 全部陪他。 一通嗨下来，唐昊简直感动的要哭了。 楚哥……这也太够意思了。 真把我当兄弟处啊。 玩完，从商k出来。 楚尧又把他安排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高层大床房。 外面就是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 “泡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事儿明天再说，我先回家了。你姐还在家等着我呢。” “好的，楚哥你慢走，慢走啊……” …… 这一夜。 坐在窗前，抽着烟，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犹如不夜的城市，想着刚才的温香软玉，莺莺燕燕…… 唐昊只觉心里有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 …… 113、狗才谈恋爱 将唐昊安置好，楚尧便打个车回家。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吹着晚风，看着外面的夜景，别有一番惬意。 屈指算算，自己重生，也有两个多月。 时间当真是过得很快。 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也当真不少。 ——布局共享单车赛道，收获一家自行车厂，小黄车十几个点的股份。 ——布局陌生人社交赛道，公司已经坐拥百万用户。 ——正在干直播赛道，公司已经成立，不过目前旗下还没主播。 ——投资公司成立，虽然规模还小，但稳定上路。 ——每个月产生固定现金流,五千万以上。 ——住进别墅，闲适而快乐的生活。 这小生活，简直美滋滋。 那就……继续保持，朝前奔！ …… 回到家，苏婕已经睡了，不过睡得很浅，听到卧室门响的声音，又醒了过来。 睡眼惺忪，声音也有点慵懒。 “回来啦？” “嗯。” “小昊呢，把他安排在哪儿了？” “酒店，明儿再说，去给他租个房子。” “行，那赶紧洗洗睡吧。” “好。” 简单冲洗一下，楚尧钻进热乎乎的被窝。 一夜无梦。 …… “姐,我明天就要开学啦。” 第二天早晨。 吃饭的时候,苏舞有点小兴奋的说道。 对于大学生活,她还是挺向往的。 公司就在大学旁边，她已经去过好几次校园,环境很好，各种设施很齐全，专业也是自己喜欢的，旁边还有活动基地，以及小闺蜜。 哪哪都舒心。 简直完美！ 新生活的开始。 在小城，在升学宴结束后，也没等到自己亲妈，苏舞算是彻底死心。 她已经把那个女人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彻底拉黑。 心中也已经发下自己的誓言：缘分到此为此，从此只是路人。 虽然……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己还是蒙着头，在被窝里哭了一场。 但哭过之后，却也觉得，海阔天空。 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喜欢我，爱我的人…… 何必为了不喜欢我，不爱我的人，流眼泪？ 我有那么贱吗？ 就让她，和故乡一样，一起藏在记忆深处吧。 过去的都过去。 未来可期。 苏婕看了她一眼,点头笑道：“嗯，那今天去买点东西吧，看看上学还需要什么。” “哎呀，不需要嘛，上大学，又不是上幼儿园？” “一身衣服一个包，足以。” 楚尧笑着调侃一句：“小舞，要不……你住校吧，就别打扰我和你姐的二人世界了。” 苏舞：？？？ 脸色顿时一黑。 “我就不！” “我姐每天去公司，我去学校，我下课了，她也下班，我俩一起回家。” 她倒是都提前想好了以后的生活安排。 楚尧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万一你谈男朋友呢？” “你们不得享受美好而青涩的校园生活？” “比如晚上和男生煲个电话粥，一起在校园里散散步，拉拉小手什么的……多甜啊……” 说这话的时候…… 楚尧和苏婕相互对视一眼。 都是想到曾经的青葱岁月。 都是这么过来的啊。 不过，从大学能走到最后的爱情，当真是少之又少。 大部分，都是在毕业的时候，就各自分道扬镳。 即便有侥幸走上社会的，也大都会在刚开始工作时，最穷的几年，迅速消耗完全部的激情和亲密。 她或许愿意陪你住几年出租屋，但肯定不愿意一直陪你住出租屋。 何以解忧？ 唯有暴富。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听楚尧说出这话，苏舞倏然间觉得心里有点难过。 她深吸口气，红着脸说道：“我不谈恋爱！大学四年我都不谈！我是要当大明星的人！狗才谈恋爱！” 苏婕一筷子就打了过去。 笑骂道：“说谁是狗呢？揍你啊！” 楚尧：…… 这时也是笑着，却挥了挥手边的手机。 “你说的哦，我刚才都录下来了。大学你要是谈恋爱了，我以后就叫你苏旺旺。” 苏舞：？？？ 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又被姐夫给套路了！ 喂，拜托，做个人行不行？ 这也能套路？ 苏婕：…… 一时也是无语，白了楚尧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笑出声。 好套路！ 可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接一套。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 像苏舞这样漂亮又活泼的，整个大学期间，肯定会有很多男生追，提前给她画条线，也挺好。 这个年龄段的小男生是什么样子，苏婕可太清楚了。 那就是一头头嗷嗷发情的小兽。 楚尧当年也是。 …… 三人正吃着饭，听到外面好像有汽车引擎声。 片刻后，马潇潇就风风火火的敲门，跑进门。 “姐夫，姐姐，小舞……” 她看上去有点嗨，兴高采烈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乐成这样……” “吃饭没？过来吃点？” 马潇潇：“好嘞！” 她在这里吃过很多次饭了，早就熟了，二话不说，直奔厨房，盛碗白粥过来。 “给你们汇报一个好消息，我妈奖励了我一台车，是我最喜欢的兰博基尼，全绿车身，太好看了……”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车牌，我家之前有块五个六的车牌，不过一直都是我姥爷的，我妈给我求过来了。” “小舞，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我拉着你，开着敞篷，在校园里以龟速行驶，一路上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满脸羡慕的看着咱俩……啧……” 她说的很有画面感。 苏舞幻想了一下，也是觉得有点爽。 虚荣是虚荣。 但真的爽啊。 “走，快，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苏舞当即就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想去门外看看车。 兰博基尼，她在网上见过，但也没坐过，没开过。 两人就朝门外跑去。 楚尧看了一眼，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苏婕轻声说道：“潇潇家，还真是有钱……不过上学就买这么贵的车，是不是太高调了？” 楚尧笑了笑说道：“马慧娴要的就是高调，车倒还是其次，主要是车牌。” “这和我套路小舞是一个性质的。” “家有千金，那就是千金养法，势利是势利了点，但也是父母之心。” …… …… 114、一鱼三吃 九月一号。 苏舞正式开学。 一大早，马潇潇就过来接她。 两人坐上兰博基尼，就直接去了学校。 楚尧目送出门，却也没准备去学校再送她。 自己已经在大学城附近给唐昊租了个房子，目前让他在那边公司先呆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先养着吧。 不着急。 …… 上午，楚尧去了哔哔交友。 快一周没来过,进门后，楚尧就发现公司多出不少新面孔。 目前公司处于快速上升期，是在大力招人。 不过，一眼看上去，性别比例，却是让楚尧有点诧异。 以女生居多。 只是都颜值平平,一般水准。 看来，这应该是陆瑶的偏好。 一个公司的老板，不管是性别，还是做事风格，肯定都会对公司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 楚尧这样想着，就去了陆瑶的办公室。 她正在电脑前办公。 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妆容精致，加了耳环和项链，头发也剪短了。 看上去，比之前成熟不少。 听到门被推开，陆瑶眉头微皱，因为没听到敲门声。 不过,见是楚尧，她眼神微微一亮,下意识就站起身来。 “师父,你来啦。” “嗯,坐,坐，剪头发啦。” 楚尧随手带上门,笑着说道。 陆瑶点点头,笑着说道：“嗯，现在有点忙，每天早晨都不想洗头，想了想，还是剪了短发。” “也好。短发显得凌厉，有气场。” 她附和道：“嗯，也有这个原因。” 经历过上次的打屁屁事件后，陆瑶对于楚尧，多出几分敬畏，少了几分亲昵。 但这也正常，公司就是公司。 她自己，也在每天学习着，转变自己的心态，变得更职业，更成熟。 进步和成长都是飞快。 “公司现在怎么样？” 寒暄几句后，楚尧切入正题。 陆瑶站起身来，一副学生回答老师问题的态度,认真道：“我给您汇报一下。” “整个八月份，公司一共支出两百三十二万，其中一百万,是请明星的成本，剩下的一百三十二万，是公司各种运营成本。目前账上还有一千八百万出头。” “截止昨天，用户数量突破两百万，前期冷启动可以说是成功完成，目前每天即便没有推广的情况下，自然增长都有个五到十万新增。” “整个八月份，公司离职五个人，新入职三十六个，目前每个部门的人手都配齐了。” …… 她一项一项的汇报着，条理很清晰，都不用看稿子，张口就来。 楚尧听完，也是满意点点头。 有点那个味道了。 这才对嘛。 楚尧简单夸了她两句后，再次问道：“有什么问题没有？麻烦？” 解决问题的能力，才是老板的核心能力。 解决问题后能带来的价值，就是公司的价值，以及老板所能获得的收益。 “有的。” “目前主要是被抄袭的问题。” “魔都那边的探探，和我们做的产品相似度很高，目前我们原创的明星版块，就被他们抄袭了。” “对方效果也很好，原因是，他们一次性请了好几个，主要是国外的，岛国的女优，还有南韩的女团。” 听到这话，楚尧微楞，旋即不由摇头笑笑。 好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自己这款软件的核心思路，就是抄的探探。 不过，转手刚有一点小有成就的创新，也反而被那边抄袭。 也好。 本来心里还有点小歉疚，这下，大家扯平喽。 想想也挺奇妙。 现在，哔哔交友成了领先的那个，探探，反而处在一个追赶者的姿态。 而且…… 对方的推广手段，更过激进。 请女优，或者女团这个策略，楚尧一开始也想过，但觉得风险有点大。 万一被封了，得不偿失。 但…… 商业竞争，往往就是这样。 谁的胆子大…… 谁更没有底线…… 谁的擦边球打得更擦边却还没出界…… 谁就跑得越快，赢的概率就越大。 想着这些，楚尧看向陆瑶，问道：“这件事我来处理，还有吗？” 陆瑶想了想：“目前没有了，哦，还有一个小事。” “我准备请个级别比较高的人事主管，目前聊了几个，一个阿里的，一个企鹅的，一个华为的。” “想问问您的意思……” 小公司在急速成长期，向巨头那边挖人，是个发展捷径。 尤其是技术和人事。 一个优秀人事手上掌握的资源，还是挺大的，跳槽过来，转头挖老东家墙角，也是常有事儿。 尤其互联网行业，这种横向流动，更是频繁。 “这个你决定就好了，各有各的好。” “不过……我建议，都挖过来吧。” “哈哈，咱不缺这点薪酬成本，都搞过来吧，广泛撒网，重点培养，以后要做的事儿还多呢。” 哈？ 陆瑶抿了抿嘴唇，觉得这有点浪费。 但既然楚尧这么说了，还是点头：“好的，那我就斟酌去办。” “嗯。” 楚尧点点头，就转身出门，走到门口，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转身回来。 “那什么？不疼了吧？” 陆瑶愣了一下，顿时满脸通红。 嗫嚅道：“不……不疼了。” 楚尧这才笑着出门。 她：…… 有点羞愤的跺脚。 本来自己都快忘了，他这一说，又全想起来了。 …… 楚尧回到自己办公室。 想了想，给方玉打个电话。 秒接。 “方总，忙什么呢？” 楚尧笑呵呵问道。 方玉也是笑着：“楚总，我昨天在武汉，去看下斗鱼，约他们老板吃了个饭，今天在帝都了，有个红杉资本的朋友想要跳槽，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拉过来。” 嚯。 还真是够忙的。 不过，这个行业就是这样，全国各地到处飞。 “你这是……拆迁大队啊，不仅得挖公司，还得挖员工。” 楚尧开句玩笑。 听到“拆迁大队”这个比喻，方玉也是不由笑出声：“可不是嘛，您有什么指示？” “回头你去一趟魔都，关注一家叫探探的公司，也是做陌生人社交的，投点吧，他们现在应该还没a轮，正缺钱呢。” “另外，陌陌已经递交招股书，我们买点股票，看看手头有多少钱，适当加仓。” 听到这些话，方玉当即说道：“好的。您这是准备一鱼三吃，关注整个赛道啊？” 她没有感到很意外。 毕竟，之前接触下来，楚尧就是这个投资风格。 “嗯。” “先把陌生人社交这个赛道打下来。” “你去办吧，办好通知我。钱不够，就说。” 现在自己不怎么缺钱，手头可用资金还是相对充裕的。 主要是，这两家公司，估值目前都在低点。 方玉：“好的，楚总。” …… …… 115、御下 给方玉打完电话后，楚尧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文件夹，继续完善“发财攻略”的细节。 感觉自己像个画匠，以时间为纸，用资本做墨，逐渐描绘出一幅锦绣大作。 只要方玉给力,自己给她足够的钱，就能尽情体会到泉水指挥官的快乐。 想了一会儿…… 出去上趟厕所。 路过营销部门的工位时，楚尧发现有个女生在那玩游戏。 站在她背后瞟了一眼，是款很老的游戏，保卫萝卜。 再看看其他人，好像也有点“放羊”的感觉。 玩手机的玩手机。 吃零食的吃零食。 甚至还有个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看到自己站在门口，正面对着门的那个男生咳嗽一下，于是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 像是晚自习的课堂,班主任忽然走进来一样。 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楚尧眉头轻轻皱了皱,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其实任何一个群体都是这样。 人都是有惰性的。 包括自己在内，能偷懒，则肯定偷懒。 除了少数自驱力极强的，大部分人都是，能摸鱼，就肯定不会干活儿。 可自己这不是国企，不是养老的地方。 自己也不是黑心老板，一刻也不让人休息。 但…… 凡事都得差不多。 这才创业刚开始，就已经这样了？ 楚尧有点不爽。 不过…… 发生这种事，不怪员工，反而是老板和制度的问题。 好的制度，能让懒人变勤快，生产力大爆炸。 坏的制度,能把激情蓬勃的年轻人，熬到躺平。 …… 想了想,楚尧又去了陆瑶办公室。 “营销部门，上个月的情况怎么样？” 楚尧只问营销部门。 软件进入推广阶段，技术已经不是重点，重在营销和运营。 要靠他们打仗的。 目前的这种面貌，可不行。 陆瑶想了想。 说道：“新招了六个人，两个主要做明星这个版块，其他人还都是各司其职。” 她还不是很明白楚尧的意思。 “部门领导呢？” 楚尧又问。 陆瑶抿了抿嘴唇，这时已经意识到楚尧似乎有点不快，有些心虚的轻声道：“没有领导。都是有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 楚尧眉头微微皱了皱：“那绩效和奖金怎么算？” 陆瑶眼神一凛，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 “没有。” “之前宋东在的时候，都是给他们发的固定工资。” “现在都还没来得及调整。” 楚尧：…… “那你一天天干嘛吃的？” 这语气，已经有点重了。 陆瑶赶紧站起身来：“我……我也是，有什么做什么……招人，管钱，检查工作进度。部门领导，这不是等着您任命呢嘛……” 楚尧看了她一眼，舒了口气，也没跟她再生气。 想了想，挥手说道：“拿上对公账户的卡,跟我去银行一趟。” …… 两人很快出办公室。 再次路过营销部门的工位前时,楚尧发现,那个女生，再次打开了保卫萝卜。 其他人，也有两个继续“放羊”。 一时间都有点哭笑不得。 陆瑶也注意到了，就有点着急，似乎想要过去发火。 被楚尧拉住。 “这人是你招的吧？” 楚尧问。 陆瑶……红着脸，点头：“是，她履历还挺好看的，重点本科，工作经验也不错，问什么也都知道。” 楚尧：“那就不是人家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多看了一眼，楚尧这时发现，李超并不在。 “李超上个月跟我约定的，完成了多少？” 进了电梯，楚尧随口问道。 这个事儿，陆瑶倒是还记得，轻声说道：“截止昨晚，一共是三万一千两百六十四……” “在咱们找李若瞳合作之前，他是最大功臣，一个人就拉了一万多，合作之后，他地推的难度，也降低很多。” “嗯。” 楚尧点点头。 这才是楚尧理想中的公司和员工的关系。 员工在前面跑，公司提供助力。 你跑得越快，公司就能让你飞得越高。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公司一趟。” “好的。” 陆瑶顿时就打了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开着免提。 李超那边问：陆总什么事儿，今天约了客户，目前正在拜访的路上。 一听这话，陆瑶有点为难，不由看向楚尧。 不知道是老板的命令重要，还是客户重要。 楚尧随手接过电话，笑道：“给你发奖金，中午十二点之前麻溜回来，客户那边你自己权衡。” 一听这话，李超顿时兴奋了：“好嘞，楚总，那我跟客户另外约时间，嘿嘿，大不了请他吃顿饭再。” 挂了电话。 楼下不远就有银行，楚尧让陆瑶去取十万块钱，现金。 本来，五万以上就要预约的。 不过这边的分行，显然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再加上基本户钱多，还是麻溜取了。 十扎粉红色的票子，用黑色塑料袋包了三层，提着回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楚尧就看到，李超也打个出租车，麻溜的跑回来了。 他的穿着有点奇怪。 衬衫加领带，西装裤，脚下却是黑色运动鞋。 这会儿一身是汗，连衬衫都快要浸透。 不太体面。 但精神头很好，有股子锐气。 “楚总，陆总……” 他也看到楚尧和陆瑶，小跑着就过来。 楚尧点头笑笑：“最近怎么样？” 李超咧嘴一笑：“还成，我的足迹，最近遍布全市每个ktv，酒吧，娱乐会所，健身房……拉出来，那就是一份吃喝玩乐清单。” 楚尧不由笑出声。 “成，那回头公司团建，就让你来定地方。” 李超点头笑道：“没问题，我都能拿到折扣，那些营销经理什么的，都快混成哥们儿了。” …… 看着楚尧和李超聊天的氛围，陆瑶一时间心中也微微一动，有点羡慕。 按理说，自己比李超职位高，也比他先认识师父。 但，在师父面前，说话就没有这么……随意。 也不能叫随意，其实是……自信。 她琢磨了一会儿。 心中若有所得。 只要本事硬，说话就是有底气。 这才是掌握核心资源啊。 老板和员工关系的动态平衡。 …… …… 115、分钱 中午十一点。 楚尧召集营销部门全部人一起开会。 目前整个部门，满打满算也就九个人。 不过，这也不少了。 对于创业公司而言。 楚尧已经全部看了一遍他们所有人的履历，五个男生，四个女生，基本都是本科毕业，三十岁以下。 除了李超,工作经验比较丰富，但学历却是专科。 这应该也是陆瑶犹豫的原因。 不过楚尧却觉得，学历，也就那么一回事，只在应届生毕业时有用。 工作三五年后，效果小之又小。 又不是考国家单位。 私企，只看能力。 …… 会议室。 九个人都依次坐下。 楚尧带着陆瑶。 陆瑶带着钱进门。 “今天不说别的,上个月公司软件下载量突破两百万，这是你们营销部门的奖金，一共十万，现金。” 楚尧让陆瑶把钱一沓一沓拿出来，沉声开口说道。 素手拿红钞，一叠又一叠。 看着这画面…… 一时间，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勾住了，直勾勾的看着，喉头发痒。 钞票粉，这个世界上最诱人的色号。 完全没想到啊。 今天才一号。 这家公司其实算不错的，每个月五号发工资，很早。 但没人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惊喜，这才一号，竟然发奖金？ 老板可是真会制造意外惊喜。 拜托，老总,这样的意外惊喜，请多来几次！ 天天发！ 我们不怕被惊喜出心脏病！ 一摞钱在桌子中间堆着。 楚尧继续开口：“这个奖金，是李超找我争取来的,在软件刚上市进入推广阶段的时候，他就来找我，拿着一份推广计划书。” “我给了他政策，说，你拉一个人头，我给你一块钱。” “上个月，他的任务完成量是，三万一千两千六十四，所以奖金也是这个数儿。” “不要羡慕，这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活儿也确实完成的漂亮。” 说着，楚尧朝陆瑶点头示意，拿钱。 于是陆瑶当即数钱，数出清晰数额，然后拿给李超。 李超美滋滋的接过。 “感谢楚总，感谢陆总，感谢公司,哈哈,我继续努力。” “嗯。” 楚尧点点头。 继续说道：“下面我再宣布一项人事任命，目前营销部门还没有经理,来，大家鼓个掌，欢迎一下我们的李超，李经理。” 会议室里顿时就响起掌声。 有人看向李超，有人看向楚尧，有人看向钱。 心急的不行。 你倒是快发钱啊。 磨磨唧唧的。 当经理不抱什么希望，但拿钱的希望，那是大大的。 李超这会儿感觉有点受宠若惊，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人生巅峰。 不仅拿到工作以来最高的一笔工资，还当上了经理！ 简直美滋滋。 一时间，他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深呼吸着，斟酌着语气和措辞，发表几句感言。 楚尧点点头。 “好了，剩下的奖金，就由李经理给你们按照贡献度分配，每个人都有份，包括新入职的。可以少点，但不能推光头啊。” 听到这话…… 一时间，众人又是愣住。 李超也是微楞。 不过，很快便接受。 自己既然是经理，那……自然也该有经理的权力。 楚总，敞亮！ 这种充分放权，充分信任的姿态，让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 恨不得给楚总磕一个！ “最后一件事。” 楚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九月份的目标，是用户量五百万，奖金基础是……二十五万！完成目标，还是全部门分配。” “要是完不成，不用我说了吧？” “行，就这样，你们分钱吧。” 说完，楚尧就走出会议室。 陆瑶也赶紧跟上。 会议室里，已经有人尖叫出声。 二十五万！ 就算平分，每个人也有两万五。 楚总，霸气！ …… 全程见证这一幕，陆瑶此刻感觉，楚尧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不多余，都有含义。 只是…… 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彻底领会。 于是。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她就赶紧问道：“师父，为什么让李超发钱？” 楚尧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你觉得呢？先说你的想法。” 陆瑶沉默着思索。 “为了……培养他的威信？让他在部门说话管用？” 楚尧说道：“一部分，但不是主要原因。继续想。” 陆瑶又想了一会儿。 却想不到了。 疑惑抬头。 “笨！” “这都想不到。” “主要原因其实是，转移矛盾。分钱，不管怎么分，只要在一个部门里，只要你比他拿得多，他就肯定有意见。” “这种矛盾，无法避免，只能转移。作为老板，你要把员工对你的不满，变成对他顶头上司的不满。” “中层的权力既然来源于你，就必须要听你的话。” “基层的人如果对领导不满，自然也会寄希望于你。” “由此，你的管理精力和成本，会大大降低，但掌控度，却是提升很多。而且，自身形象会好。” 听着这些话…… 陆瑶……人都傻了。 她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这会儿忽然想到，自己和楚尧，在上家公司被裁员时，自己的心态。 裁员的命令，肯定是老板下的。 但，实际执行者，却是经理和人事。 自己只会恨经理和人事，觉得他们是傻叉，打了自己的饭碗。 但却不会想，最大的幕后黑手，其实是老板。 真黑啊。 陆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心中感慨无限。 楚尧这次，真的是给她活灵活现的上了一课。 手把手的教。 “以后，你问进度，问工作，就不要问其他人了，只问李超。” “同时，你可以对李超发火，但不可以对其他人发火。” “明白？” 楚尧又多提点她一句。 陆瑶再次点头。 很快想到，就是这样。 似乎……自己见过的大领导，地位越高，态度就越和气，反而是越底层的小领导，手头有点权力，就越嚣张跋扈。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 陆瑶长长舒口气。 感觉自己今天大开眼界，真是领悟了管理，甚至可以说“权术”的精髓。 “九月份的目标，五百万用户。” “你逼李超，我逼你。”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陆瑶：…… 顿时，也感受到了压力，以及动力。 …… …… 117、装糊涂的天才（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把公司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定下九月份的目标，楚尧就离开了。 去了苏婕那边。 奇妙的是，这些比较“暗黑”的权术，自己愿意教给陆瑶，却本能不愿意教给苏婕。 女人，还是单纯一点,更可爱。 …… 今天苏舞和马潇潇她们四个都开学。 这边公司，顿时就空荡和冷清下来。 楚尧过来的时候，只有唐昊一个人坐在前台。 楚尧觉得他坐姿有点奇怪，身体隐隐颤抖，像是打摆子，脸色发红,额头发汗。 还以为他感冒了。 正想关心两句…… 凑近一看,发现他屁股下都没椅子，是正在扎着马步，高度看上去像是坐着。 看上去已经扎了好一会儿，快到极限了。 这孩子……还真是刻苦。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见楚尧进门，唐昊也收了马步，站起身，咧嘴笑笑。 “楚哥。” 他恭恭敬敬叫一句，擦把额头的汗。 “嗯，吃饭没？” 楚尧笑着问道。 唐昊：“吃过了，嫂子给我点的饭。” 楚尧问道：“她人呢？” “出去了，去学校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楚尧笑呵呵拉把椅子坐过来：“怎么样，这两天还习惯吗？给你爸打电话汇报了没有？” 一听提到他爸，唐昊直接就站起身来。 “打了，每天晚上都打。我除了有点热,其它都好，吃的好,睡的好。我爸说让我跟着您好好干,听您的话。” 楚尧笑着点点头。 又跟他聊了一会儿，便也出门，准备去学校看看。 …… 出门。 楚尧给苏婕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儿。 打通楚尧才知道，她现在在附近一家海鲜餐厅吃饭。 一起吃饭的，还有不少人。 马慧娴，马潇潇，戴子茜，周萌萌，苏舞，以及学校一个副校长，还有小舞和马潇潇她们班的辅导员。 饭局是马慧娴组织的。 目的嘛，不言自明。 女儿上大学，当妈的，来学校请领导和老师吃顿饭，应有之意。 这阵容还真不小。 马慧娴也是用心良苦，为女儿操碎了心。 不过，这也是好事。 潇潇和小舞她们,在学校有人关照，肯定不是坏事。 对于自己而言，也能省不少事。 这时楚尧不由想到自己刚上学时的场面,土包子一个，从老家孑然一身来到这儿，那叫个惨。 哪像小舞现在，真的幸福。 不由摇头笑笑。 电话里苏婕说，饭已经快吃完了，问楚尧要不要过去。 楚尧想了想说道，不过去了，你们吃吧。 现在过去就是买单。 倒不是钱的问题。 主要是自己没这么卑微。 一个副校长，还不值得凑上去非要见面。 没赶上的饭局，就别硬凑了。 正想挂电话，苏婕犹豫一下，笑着说道：“你猜猜小舞她们班辅导员是谁？” 楚尧：“嗯？谁啊？” 随口说着，心中急速思索。 苏婕既然这么问，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 毕竟，这也是自己的母校，也在这里度过了四年。 苏婕笑道：“你追过的女孩。” 我去？ 一听这话，楚尧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却是笑着说道：“怎么了？你去当辅导员了？” 苏婕笑道：“你少来，别打马虎眼，你可不止追过我一个啊，要我提醒你吗？” “哪有的事儿，我都忘了，别瞎说！我哪追过人？都是别人追我的。” 楚尧顿时急了，声音却还带着笑意。 打死不承认。 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道身影。 苏婕发出最后的灵魂审问：“真不要见一面啊？你就不好奇她现在怎么样了？” 楚尧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是谁？见什么啊？” 这波防守，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苏婕也无奈了。 当然也满意。 笑道：“好吧，你厉害，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 挂断电话，楚尧脸上浮现出笑意。 在这种事上，男人必须得是装糊涂的天才。 一键三否认。 没有前女友。 没睡过。 我都不认识。 甭管是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也别管多昧着良心，这么说就对了。 否则，不管说什么，再怎么赌咒发誓，那也都是错。 女人，也就是作一下，闹一下，要个态度罢了。 打完电话，楚尧也便就回到公司。 一进门，唐昊又扎起马步。 楚尧：…… “你练着，别管我。” …… 只是，楚尧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苏婕回来时，其他人竟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为首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戴幅眼镜，一看就是学者。 马慧娴跟他并肩走着。 右侧是苏婕。 再右边，就是刚才苏婕电话里提到的那位，季婉清。 人如其名，清清冷冷，有种性冷淡的禁欲之感，搞艺术的，很有气质。 楚尧这会儿莫名有点想笑。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自己当初，刚上大学时，就是。 那会儿初出江湖，才大一，土气未脱，自己就敢挑战这种地域难度的姑娘，那肯定被血虐啊。 可惨啦。 后来大二，才遇到苏婕。 不过，这些，都感觉是上上辈子的事儿了。 …… “潘校长，咱们去那边喝茶吧，这位是我先生，楚尧。” 来了这儿，苏婕就是主人。 她笑着说道，顺便介绍楚尧。 她们应该是吃过饭，想找个地方喝喝茶，于是就顺路过来了。 楚尧也笑着打个招呼。 这个潘校长，自己有点印象，叫潘庆中，教经济学的。 后来好像是当了大校长。 再过几年好像还走了仕途。 一番寒暄，一行人就进了茶室。 里头都是大人，位置也不够，马潇潇她们就没跟着进来。 苏婕泡着茶，笑着说道：“潘校长，季老师，以后我家小舞和潇潇，就多仰仗您二位照顾了。” 潘庆中笑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和阿娴是老朋友了，有事儿说话就行。” 马慧娴笑着附和道：“是啊，我结婚的时候，您还去来着，想想那时候，就跟昨天似的，在眼前。” 潘庆中眼中浮现出缅怀，笑得更开心了。 季婉清这会儿看向楚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潘校长，楚尧也是咱们学校的毕业生，和我一届的。” “楚尧，老同学，好久不见。” 楚尧看着她，眼神疑惑，展现出一副“看上去很眼熟，但就是叫不出名字”的恰到好处的尴尬表情。 挠了挠脑袋，敷衍笑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哈哈哈，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季婉清顿时就呆住了。 苏婕：…… 差点没笑喷。 强忍着。 嗯，有客人在呢，校长在呢，可千万不能笑出来，太失态了。 狗子，你这个演技，简直棒棒哒！ 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儿！ …… …… 118、谈笑风生 算是被小小的落了个面子，季婉清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看着楚尧。 不仅没有感觉到尴尬，反而是觉得……略有趣。 她不由看向苏婕。 心中顿时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来，楚尧现在这个女朋友，一定是很善妒了。 瞧瞧，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说不定,或许楚尧还是吃人家软饭的呢。 “哈，你贵人多忘事，那就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季婉清。” 季婉清当即也就很敞亮的说道。 她在楚尧面前，还是很有心理优势的。 楚尧点头笑笑：“你好，季老师，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对小舞多多关照。” 季婉清：……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怀疑，楚尧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这也太像了吧？ …… “楚先生是做什么的？” 潘庆中这时看向楚尧，貌似随意的问道。 在场都是女人，就他和楚尧俩男的，多少也得搭句话。 本来也就是闲聊嘛。 楚尧自谦一笑：“做点小生意，混的不好，给母校丢人了。” 潘庆中笑眯眯的看着他。 心想：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成熟的。 这个年纪，能自家开得起公司，或许没多大，但怎么也说不上……混得不好。 “也不必过于自谦。” “乾坤未定，都是黑马，年轻就是本钱。” “咱们学校对面那座大厦，当初不也是从格子间里走出来的？” 潘庆中友好鼓励两句。 他说的学校对面大厦,就是企鹅总部,跟学校一街之隔。 马慧娴这时心中一动。 不由笑着说道：“是啊,楚尧你也太谦虚了,你这要是小生意,那像我这种跟着你混饭吃的，岂不是路边摊了？” 楚尧是谦虚。 但她得捧啊。 每月一个亿的合作金额，怎么能叫做小生意？ 她是很会做人的。 隐隐看出点什么，但看破不说破，顺口送上一句助攻。 哪个人不喜欢被捧？ 一听马慧娴这话，潘庆中脸上笑容微微一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再次瞟一眼楚尧。 年轻人……藏得挺深啊。 连马慧娴这样的，都跟他“混饭”？ 那可真是太低调了。 季婉清也是微微一愣。 看看楚尧，看看苏婕，再看看马慧娴，一时间不由重新评估着三人的地位。 却也不好说。 只是感觉，这位老同学，变化真挺大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时间竟让人摸不清楚。 很难想象，几年的时间，一个人竟然能蜕变成这样？ 楚尧这时笑道：“马总就别捧我了，学而优则仕，次为学，和潘校长这种大学者喝茶聊天，身价多少个零,也都是小生意啊，不足一提。” “来，喝茶，喝茶。” 这话说得漂亮，潘庆中心中也很是受用。 太舒服了啊。 回去得查查，这是哪一届、哪个班出来的人才？ 难怪混得这么好。 他不由也自谦几句。 于是，气氛就更加其乐融融起来。 …… 大概聊了一个多小时，潘庆中和季婉清起身告辞，走之前，潘庆中主动给楚尧留了联系方式。 季婉清犹豫一下，也跟着，写了个自己的号码。 楚尧、苏婕、马慧娴把他俩送到楼下。 马慧娴说下午公司还有事，有空再聊，也就驱车离开。 两人重新上楼。 回到茶室。 楚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杯水喝。 苏婕笑盈盈的走过来，就坐在了楚尧腿上。 忽然忍不住，轻轻在楚尧脸上啄一下。 “咋了？” 楚尧笑呵呵的看着她，明知故问。 苏婕甜甜一笑。 “没事儿，就想亲你。” “跟这些人聊天，可真累啊，不过看你那个游刃有余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爽。” 楚尧摆手笑笑，淡定道：“这有什么了，都是常规操作。” 当年我跟那谁谁谁，都谈笑风生。 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那装糊涂，也是常规操作喽？” 苏婕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微微仰起，眼中仿佛有星星，笑意盈盈的问道。 楚尧哈哈一笑。 “嗯？啥？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哼！ 苏婕小拳拳轻轻锤了他胸口一下，脑袋埋在臂弯里：“真狡猾。” “其实我没那么小气的，你也不用这么刻意哄我开心，被那谁看到了，反而觉得你在家里没地位，没骨气，是个软蛋。” 她这算是难得的真情流露了。 主要是今天，对楚尧刚才说的做的，实在太过感动。 楚尧笑了笑。 “我软不软，你知道不就行了？” “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苏婕：…… 小黄人啊你！ 啥破路都能开车！ 这时。 茶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马潇潇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捂眼。 “我什么都没看见。” “咦？怎么没人呢？” “人去哪儿了？” 她装成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到，也仿佛楚尧和苏婕是空气，念叨两句，转身出门，顺手关门。 属实也算是掩耳盗铃了。 楚尧：…… 苏婕：…… 看着关上的门，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不由笑出声。 这个小机灵鬼儿。 …… 回学校的路上。 潘庆中背着双手，踱着步子，季婉清微微落后他半个身位。 两人也在随口闲聊。 “楚尧，真跟你是一届的啊？” 季婉清轻轻点头：“是啊，不过也就大一一年，大二我就出国交换，然后就留学了，中间一直和他没什么联系。” 潘庆中看了她一眼，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转眼，也有七八年了吧？” “是啊。他变化可太大了。” “当时这位楚同学，是班里最穷的，穿着高中时的校服，说话口音很重，跟现在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季婉清口风还是很严的，没有把楚尧追过自己的事情，跟领导说出来。 现在这么说，也是相当于从侧面捧了一句楚尧。 潘庆中点点头。 笑道：“那还是寒门贵子啊，好事，这不就是教育的意义嘛。” “这一届，你们班上的几个贫困生，你要重点关注一下。虽然是辅导员，但也是为人师长，责任心不可少。” “当然，像苏舞，马潇潇这样的同学，该照顾也照顾，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行。” 季婉清：“好的，潘校长，我知道了。” …… …… 119、漫步黄昏后 楚尧和苏婕在这边腻歪了一下午。 五点多的时候，苏舞发来消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要和同学一起聚餐。 同行者还有马潇潇。 不会喝酒。 一会儿和她一起回。 就很乖巧的样子。 她刚开学，这也正常。 苏婕大手一挥，准奏，去吧。 “那……咱们自己回呗,烛光晚餐？” 于是，楚尧就笑着和苏婕说道。 没有电灯泡，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 苏婕也笑着点头：“好呀，不过，要不先去学校溜达一圈？散散步？” 嗯？ 楚尧看了她一眼，嘿嘿笑出声。 还挺会整情调的。 学校的操场和小树林,还有熄灯后的餐厅角落,曾经是多么浪漫温馨的地方啊？ 故地重游，体会一下那般心境，也是不错的。 “走着！” 收拾一番东西，给唐昊下了班，两人就一路溜达到学校。 …… 牵手走在学校的大马路上，夕阳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好像又回到那个青葱年代。 “上学的时候真傻，竟然想着早点走出学校，开始工作。” 楚尧不由轻声感慨道。 苏婕心情则是很好的样子，脚步轻快，蹦跶着踩楚尧的影子。 “是啊，我也傻，上学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被你骗到手了，也没有多轰轰烈烈啊……哼！” “你都没好好追过我！” 楚尧笑着轻轻弹了她一记脑瓜崩。 “那还不是我魅力大？” 苏婕：“呸！你要点脸不，当时可多可多人追我了，我也是鬼迷心窍了。” 于是楚尧就笑得更加欢实。 “你看,这不是更加证明了我魅力大？” 苏婕：…… 也是不由笑出声。 其实她压根不知道，楚尧当年追她的时候，也是用尽了十八般武艺，三十六计兵法书都快翻烂了。 两人一路溜达着，就到了操场。 足球场有人在踢球，挥汗如雨，楚尧隐隐心动，想上去闷两脚，不过没有装备，还是放弃。 篮球场上同样热闹。 但其中一个场，却被隔离线封了起来，一群人架着摄像机，似乎是正在拍摄。 里面十个穿着篮球服的少年，正在卖力表演。 旁边还有美女啦啦队。 摄像机后方，站着个年轻的导演，个子不高，看上去也很瘦弱，戴着顶鸭舌帽。 不过…… 楚尧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婕也认了出来。 “那不是那个谁嘛……袁晓！” 楚尧点头笑道：“嗯，就是他,这个身高，可太有辨识度了,鹏城小四。” 苏婕笑着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给人取这外号，也太难听了。” 袁晓，也是当初学校的一个奇人。 宿舍片王。 各种资源，极其齐全，又称种子王。 他上大学时最大的理想，就是拍一部独属于自己的片儿。 关键是，人真大刀阔斧这么干了。 大二的时候，袁晓趁着暑假去到香江，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路子，磨了好几天，终于成功不要钱加入一个风月片剧组打杂。 搭上线后，他就这样，每个假期都往那边跑，陆陆续续跑了三年。 每年都去。 毕业后，好像也顺理成章入了这行。 属实是……有梦想的人。 而且执行力高度强悍。 虽然不知道，他大学时候的理想，现在完成了没有，是否还记挂在心上。 不过，看现在这状态，显然是混得不错。 当上导演了都。 “我过去打个招呼。” 楚尧笑着说道，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背着手，踱着步子，到了跟前，楚尧拍拍袁晓的肩膀：“谁让你们在这儿拍的？” “你是哪个公司的？” 语气严肃。 还真有那么几分学校领导的范儿。 袁晓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这是学校的哪个领导，挤出个笑脸：“领导，我们报备过了，这有文件……” 说着，就拿出书包，准备把文件翻出来。 只是，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人略眼熟，多看了一眼，顿时惊喜叫出声：“老楚！” 楚尧也哈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袁晓：…… “草你大爷，什么毛病，又摸人家头……摸一下五十啊！” 楚尧一把就把他抱起来，原地转了三个圈：“抱一下一百五，你再倒给我一百。” 袁晓无奈道：“放下老子，不然顶你档了啊。” 虽然几年不见，但再次见面，好像还是挺亲的。 跟上学时没多大区别。 上学时楚尧经常在外面勤工俭学，赚到钱就请苏婕吃饭，他没少舔着脸跟去蹭饭，当然也吃过不少打包回来的好菜。 楚尧没钱了，哥儿俩也没少一起就着方便面调料汤，啃过馒头。 偶尔，苏婕往宿舍送东西时，造最多的，还是他。 两人闹了一会儿。 总算是安静下来。 “袁导，可以啊，这都当上导演了，你这是拍什么呢？” 楚尧笑着问道。 袁晓笑了笑，把手头的拍摄工作交给助理，拉着楚尧走到一边，随手递过来一个拍摄纪要。 看一眼标题，楚尧就差点没笑喷。 《热血青春之无敌扣篮王》。 一看名字，就是超级大烂剧。 袁晓也知道自己拍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挠挠脑袋，笑道：“呵呵，混口饭吃，混口饭吃，甲方爸爸给钱了。” “等会儿啊，我马上拍完了，拍完这段，咱找个地方喝点。” 楚尧想了想。 “今儿吃不了，等下有事儿呢，明天吧，你先拍着，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名片给我一张啊。” “你这两年干啥呢，人都找不着。” 是真找不着。 他以前所有的通讯方式，都联系不到。 楚尧“前世”的时候就试过，电话打不通，发消息没人回。 久而久之，也就没再在意过。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很多人，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现在重逢，楚尧也觉得是缘分，是天意。 袁晓嘿嘿一笑：“去岛国深造了三年，哈哈哈……” 他刻意把“深造”两个字，发了重音，还朝楚尧挑挑眉毛。 楚尧：…… 呃。 这……属实牛逼了。 “可以啊，不忘初心啊！” 楚尧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袁晓：…… 这时，苏婕也走了过来，三人寒暄几句，楚尧拿到他的联系方式，也就暂且先离开了。 回家。 烛光晚餐。 二人世界。 …… …… 120、问你个问题 烛光晚餐，自然比跟老朋友叙旧更重要。 以前的袁晓或许会说：“有异性，没人性。” 不过现在，肯定可以理解。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楚尧和苏婕一起逛了菜市场。 他买了一只新鲜宰杀的走地鸡，猪肚，还有其他各式配菜。 苏婕顿时就明白楚尧的意思。 清楚记得楚尧第一次约自己吃饭,就是吃的猪肚鸡，在学校后面的小巷子里。 本来是平淡的正常晚餐，加上回忆作为佐料，好像忽然就显得浪漫了起来。 回到家。 火锅在电磁炉上架着，鸡肉和猪肚在清汤里翻滚，开了一瓶啤酒,相视一笑,碰杯。 “搞得今天好像什么纪念日一样……还有点小隆重。” 苏婕不由笑着说道。 楚尧淡淡道：“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 唔。 也不知道是火锅的热气，还是酒精的作用，苏婕脸上浮现出两抹红霞。 她觉得此刻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我真想给你旋一个。” 楚尧：……噗！ 刚又喝了一口啤酒，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什么小骚话？ 苏婕也是不由的哈哈大笑，很没有形象的样子。 笑了好一会儿。 她忽然轻声说道：“问你个问题。” 楚尧点点头，先帮她夹了一块鸡肉，笑道：“问呗。” 苏婕脸色微红，笑着问道：“你觉得，我穿哪身衣服最好看？” 楚尧：？？？ 这是什么鬼问题？ 本来还以为，她会有什么惊人之语，比如“你爱不爱我”，或者“你会爱我多久”，“我和谁谁谁谁更好看”之类的问题。 女人嘛，不都爱问这个嘛。 哪怕是菜刀姑娘,也不例外啊。 不过,转念一想，楚尧顿时明白她什么意思,心中也是微微一热。 “咳咳……” “那什么……等下我帮你挑。” …… 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苏舞才高高兴兴的回来。 到门口下了马潇潇的车，互相道别，刷脸进门。 进门后却发现，客厅只留个小廊灯，沙发上空无一人。 餐桌上，倒是还有剩下的鸡汤和空酒瓶，不过有点狼藉。 姐夫和姐夫……好像都已经睡了？ 上了二楼，站在卧室门口，她小心翼翼凑到门口听了听，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不会不在家吧？ 想了想，苏舞还是打个电话。 刚拨通，便听到卧室里面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心中顿时安定几分。 轻轻敲了敲门：“姐，姐夫，我回来了啊。” 楚尧：“滚去睡觉吧！” 呃。 苏舞隐隐想到什么，撇了撇嘴，上楼，一头栽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或许……可能……大概……我真的是电灯泡？ 平常,他们都没这么早的。 简直了。 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 …… 鹏城大学。 季婉清有夜跑的习惯。 坚持很多年了。 这个点，她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接一圈的跑着，挥汗如雨，感觉身体渐渐通透起来。 没过多久，她就注意到了一个男生，和自己一样，也是闷着头跑，一圈又一圈。 并不是因为这个男生有多帅气。 也就普普通通，大体恤，大短裤，运动鞋。 而是因为……白天见过。 在楚尧那边的公司，他是前台。 一个男生，当前台，还是挺奇怪的。 而且，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和学生差不多。 想了想，她刻意放慢速度，在唐昊下一圈跑过来时，随口打了个招呼。 “嘿。” 唐昊看了她一眼，脚步微微一顿。 “噶哈？” 满满的东北口音。 要不是白天见过这个女的，好像是个什么老师之类，唐昊也不会停下脚步。 不过有一说一，她是真的好看，穿运动服也好看，很有明星范儿。 但，也不过是好看而已。 唐昊已经见过马潇潇，戴子茜，周小萌她们，每一个都很好看。 他也在夜总会潇洒过。 她们都很漂亮，而且还听话，百依百顺，会趴在你身上，喂你喝酒。 不过，他现在心里只想搞钱。 顺便锻炼好身体。 没有钱，女人，都只是镜花水月。 有钱……才是王道。 不过，就算有钱，自己也不想找她们，就想找个老老实实的普通女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最好屁股大点，好生养。 季婉清看了他一眼：“没事，白天见过，打个招呼。” 唐昊点点头，生硬道：“你好，跑你的吧，加油！” 然后他便再次加速，很快把季婉清甩开。 女人，现在只会影响我跑步的速度。 季婉清：…… 无语。 也莫名有点想笑。 这小男生，这么个性的嘛？ 于是。 在下一圈，她刻意继续等待着，又和唐昊搭上了话。 “喂，楚尧是你老板吗？” 唐昊觉得她真的是有点烦：“关你啥事？” 加速。 再次把她甩开。 第三圈。 季婉清来了劲儿：“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唐昊瞪了她一眼：“关我啥事？” 第三次把她甩开。 季婉清：…… 人都傻了。 站在原地，她都有点不想跑了。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还是……他瞎了？ 这让她感觉有点挫败，还有几分莫名的羞恼。 于是在下一圈，唐昊跑过来的时候，季婉清强势说道：“信不信我跟楚尧告状，把你开了？不许跑了。” 唐昊瞪了她一眼，犹豫一下，还是停下脚步。 “你这个女人，是真的烦。” “你敢？” “信不信我锤你？” 他扬了扬硕大的拳头，捏的骨节嘎嘣响。 不过，也只是扬了扬，很快收回。 吓一吓她。 怎么可能真动手？ 会给楚哥惹麻烦的。 季婉清这会儿已经觉得，这孩子多少有点楞。 算了，不和他多计较。 她说道：“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不烦你了。” 唐昊想了想。 谨慎说道：“你问，不过我不一定回答。” 季婉清点点头：“你知道楚尧电话吗？告诉我。” 她白天的时候，给楚尧留了自己的电话，不过楚尧没打。 多年不见，她还是想重新联系上的。 毕竟，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在国外，现在刚回国，在鹏城也不认识什么人。 唐昊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心中彻底确定，这娘们，不是楚哥的熟人，连电话都不知道。 说不定，也是那种想抱楚哥大腿的女人。 tui！ 不要脸。 “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吧。” 唐昊闷声说道，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干脆拒绝。 季婉清：！！！ “我真跟他是熟人！老同学！” 唐昊撇撇嘴：“蒙谁呢？” “熟人你不知道电话？” “老同学你不知道电话？” 怼了她两句，唐昊没等她发飙，拔腿就跑，一路跑出操场。 这娘们，总归不像好人呐。 …… …… 121、装x的老楚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楚尧提前和袁晓约饭。 打了一通电话，这才知道，他自己做了个小工作室。 他自己当导演，兼编剧，兼灯光，兼摄像，配音和后期也会,还有两个固定合作的小助理，有活儿了，临时给他打打下手。 没活儿，就各忙各的。 连摄像机，都是用的时候，才去租。 至于平时主要干什么…… 拍拍私房。 婚纱摄影。 接个小单。 给人当当枪手，写写剧本，肯定没有署名权的那种。 分包一些经过好几次转手的乱七八糟的片子。 …… 这一行的手艺,他算是学全乎了。 一技在身,也不愁没饭吃。 不过，暂时没什么好的机会，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资源和人脉，只能先这样发育。 总得熬。 等什么时候“扎着钱”了，那或许能干一票大的。 但大多数时候，几率渺茫。 …… 楚尧不想去外面吃饭。 想了想，还是让他来家。 当把定位发给袁晓的时候，他人都傻了一下。 半山半海这个别墅区，他自然是知道。 稀缺豪宅，尊贵享受。 没想到楚尧竟然住在那儿。 “一个月多少钱？” 坐上出租车，他打字发消息。 楚尧诧异：“什么多少钱？” 袁晓：“租金啊，你住的那儿，一个月房租多少？” 有女朋友是不一样啊。 住的好点，也应该的。 总不能让女人跟着受罪，住农民房吧？ 不过，住别墅,多少有点太奢侈了。 哎…… 豪宅这种地方，拍片那是最好不过了，各种系列，剧本自己脑海里都现成的。 环境也好啊。 大落地窗，对着海面，玻璃上留下汗手印。 不过，老楚肯定不同意，那是人自己住的地方。 国内，风险也大。 算了。 袁晓有点惋惜的想着，叹了口气。 正想着，他收到楚尧回过来的消息：“我说我自己买的，你信吗？” 袁晓：“我信你个蛋！要是你买的，我当场吃三斤！” 楚尧没有再回复。 …… 出租车到了，好一番验证身份，才进到小区大门。 被保安一路带着，到了楚尧家所在的编号，看到院子里停的那辆桑塔纳，袁晓心中顿时有了底。 狗日的老楚,就喜欢装逼。 稍微有点钱,就想浪。 跟上学时一模一样,就算口袋里只有一百块，哪怕明天喝西北风呢，今天也要潇洒了。 住别墅？ 开普桑？ 开什么玩笑？ 袁晓按响门铃。 楚尧出来给他开门，笑着拥抱一下，忽然开口问道：“你喜欢干的？还是稀的？” 袁晓：“嗯？” 片刻后。 客厅里响起袁晓的惨叫声：“我草！真是你的！” 楚尧笑着指了指卫生间：“卫生间在那边。你喜欢我的？还是你的？热的？还是凉的？” 袁晓：…… 嘿嘿讪笑着，摆手：“你可真变态啊，比以前更变态了。欠着，欠着，妈的。这个逼装的666，我认了。” 楚尧也是不由哈哈大笑。 …… 闹了一通，泡上茶，喝着，聊天。 “你现在做什么的啊？” “大别墅都住上了。” 袁晓脸色正式几分，主动开口问道。 昨天在校园里碰见，都没来得及问。 不过他还是感到很惊奇。 白手起家，干出这么大家业的难度，他是知道的。 况且，这才毕业没几年。 楚尧笑笑，捡了个最次的：“哔哔交友，听说过吗？” 袁晓脸色恍惚一下。 “我去？这是你做的？我前两天刚听说，找那个谁……李若瞳代言了嘛……不过我没下载，没那个闲心啊。” “不是代言，是合作，不过也差不多。” 楚尧纠正他一句。 顿了顿，又道：“公司下一波宣传，要拍个广告片，你行不行？” 经历过宋东那回事后，楚尧把友情和事业分得更清楚了。 所谓……细水长流。 慢慢来。 感情归感情，能力归能力。 自己可以拉他一把，但前提是本身给力。 至少，得听话。 如果是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想糊弄我的钱，那趁早滚蛋。 袁晓看了他一眼，正色问道：“是你的公司？还是你在公司负责这一档子事儿？” 这两个选项，不是一个概念。 楚尧：“我的公司。” 袁晓点点头。 “多长的广告片？卡司多大？要什么效果？预算多少？” 他接连问道。 倒是挺认真的。 楚尧喝了口茶：“我还没想好呢，这不是听你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嘛……” 袁晓想了想。 “我倒是可以拍，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拍了你得投放啊。” “正常来说，拍摄和投放的资金体量，是一比五到一比十。就是说，你花一百万拍片子，后续还得有大几百万去做推广。” “所以，要么请大卡司，要么请大导演，自带流量。” “我……现在还没什么名气。” 他倒是坦诚。 很认真负责的态度。 楚尧自己的公司，拍出来的广告片，肯定是要看效果的。 这要是搞砸了，亏钱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对不起朋友。 他心里没底。 正式的广告片，那要求的是创意，质感，电影级别的。 和小电影，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他这么说，这个态度，楚尧也挺满意的。 务实。 “这事儿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公司接下来还要请一些明星合作，到时候我把名单发给你。” “你也琢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要是有方案，随时跟我说。” “至于预算什么的，那些都可以上下浮动，不是问题。” 想了想，楚尧如此说道。 人比事重要。 袁晓笑着点头：“好嘞，没问题。” 他喝了口茶，不由由衷感叹道：“今儿可真是让我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想不到你现在混得这么好……” “草，我忽然想起来，你毕业时，是不是还欠我两百块钱呢？” 他恢复了那种“朋友”之间的语气和姿态。 楚尧瞪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语气：“你还欠着我三斤呢……” 袁晓：…… 顿时响起开头这茬。 他满头黑线，嘴角抽搐，无语。 咱……能忘了这回事儿吗？ 苟富贵，互相忘。 …… …… 122、苏舞的欠条（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和袁晓聊过之后，九月份的序幕拉开。 楚尧终于再一次闲下来。 哔哔交友那边，业绩目标压下去，奖金额度摆在那儿，大棍加上胡萝卜，他们使劲儿跑就是。 再加上，还有陆瑶看着,不用自己更多操心。 月底再看。 …… 投资公司，方玉全国各地飞，自己遥控指挥。 最近因为大政策，国内资本市场不大太平，各种风波，风起云涌。 和楚尧商量过后，方玉决定先拿出一段时间来修炼下内功，把团队先搞齐整。 总单枪匹马，也不叫个事儿。 楚尧举双手支持。 你早该这么干了。 …… 地产……楚尧都懒得理会。 黄大福带着叶波来找过自己一次，他说，资金缺口已经从别的渠道补上，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上次的不愉快道歉。 楚尧表示自己不在意，安抚他们几句，也就算完事。 至于叶波的婚姻，财产冻结，离婚官司，那都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 自己管好自己。 …… 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楚尧每天的安排变成，上午和苏婕一起去公司，晚上一起回家。 简单。 闲适。 而规律。 那就先闲一阵吧。 主要是，距离自己预定好的几个关键时间点，都还没到。 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享受生活。 其实，赚钱真不是没日没夜、苦大仇深的当牛马。 关键在于,在关键的时间，关键的地点，走出关键的一步。 …… 现在除了每天谈恋爱外，楚尧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苏舞和马潇潇受军训之苦。 她们开学过后，马上就是军训。 军训第一天晚上。 刚练了一天，马潇潇心态就已经崩了。 在家蹭饭吃的时候，她不由委屈吐槽。 “军训，军训，训个屁，外面好热啊，一天站下来，感觉我都晒黑了三个度。那教官也真变态，不让穿自己的运动鞋，非要穿那个硌脚的胶底鞋。” “小舞，咱们明天请假吧？” “我有认识的医生，让他开病假条，再去找季老师签个字就行，她肯定会签的。” 听到这话,楚尧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 继续吃饭。 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舞沉默几秒钟，想了想，说道：“那你请假吧，我……还可以坚持几天。” 马潇潇嘟了嘟嘴：“你不怕晒黑啊？” 苏舞嫣然一笑：“我天生丽质，晒不黑的。” 楚尧和苏婕听着她两人的对话，都没有插嘴，相视一笑，安安稳稳一顿饭吃完。 这种小事，看她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第二天。 马潇潇果真就没去军训，在公司里吹着空调玩手机。 倒是上午和下午各自出去一趟，去给人班里送冰水。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旧如此。 她好像是故意和苏舞赌气。 叫你逞强，叫你厉害，叫你能吃苦！ 苏舞每次面对她的吐槽，却都是笑着撒娇。 搞得马潇潇，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偶尔，也会去军训一下。 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半路会溜号。 嗯。 随缘军训。 看心情。 …… 楚尧本来想和苏婕打了个赌，赌小舞能坚持几天。 只是，两人都赌小舞能一直坚持到军训结束。 那还赌个屁？ 于是作罢。 对于她这样的坚持，其实楚尧还是相当欣慰的。 看来，小姑娘是真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 ——您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 军训的受罪，或许是没有意义的。 但人生中每一分苦都不会白吃，哪怕仅仅只是为了磨炼意志。 不过。 到第六天的时候，苏舞实在顶不住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脚跟完全不敢沾地。 她和楚尧要了一份“雪花膏”。 应该是脚上起泡、破皮了。 楚尧关心问了两句，给了她一份。 她晚上洗过脚后涂上。 第二天又生龙活虎了。 ……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娇嫩啊，军训一下，都能把脚皮磨破。” 楚尧和苏婕随口闲聊。 苏婕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小舞从小就皮肤嫩，稍微用点力掐一下，碰一下桌角，就会青紫，那皮肤好得我都羡慕嫉妒，一掐一兜水儿。” “而且还晒不黑，简直了。” “我妈说，她是天生的富贵命。” 楚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当即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 于是。 中午在公司吃饭的时候，就随手不轻不重的掐了她胳膊一下。 这还是楚尧第一次主动“触碰”她。 对她“动手动脚”。 苏舞人都傻了。 委委屈屈的看着楚尧。 姐夫你好端端掐我干啥？ 倒是不怎么疼，可是……人家很敏感的。 楚尧看着她白皙胳膊上立马浮现出来的淤青，笑着点点头：“嗯，你姐没骗我。” 苏舞：？？？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想问清楚时，楚尧已经背着手，出门。 她：…… …… “姐夫，我们班今天军训的时候，有个女生晕倒，还流血了，当时场面可吓人了。” “教官都没让我们继续训练，暂时休息了。” 军训第九天。 晚上在家吃饭时，苏舞忽然开口说道。 苏婕看了她一眼，关切问道：“怎么回事？中暑啦？” 苏舞摇摇头：“我还不清楚，不过上午送去医务室，直到下午也没回来，好像转到正式医院去了。” …… 几天后。 军训就快要结束了。 下午三点多，苏舞忽然跑过来，在办公室找到楚尧。 “姐夫，我跟你说个事情。” 她表情凝重，语气严肃。 “嗯？怎么了？” 楚尧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眉头微皱问道。 “我……我想……” 她支支吾吾说道，却似乎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深吸口气，拿过纸和笔，刷刷刷在上面写着。 等她写完，按上手印，楚尧看了一眼。 她这是写了一张借条。 要借十万块钱，并且说四年内归还，还郑重签上她的名字，按上手印。 “借钱干嘛？” 十万块钱，自然不是事儿。 不过，楚尧还是多问一句。 原因总得弄明白吧。 苏舞轻声道：“我们班那个女生检查出来了，是一种脑瘤，需要做手术，可以治愈，但手术费很贵，她们家很穷。” “目前，全班人都在给她捐款，但远远不够。马潇潇说，她愿意全部承担。但我和她商量了一下，我们一人出十万。” “这次，我借你的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到最后，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楚尧听她说完，无语了片刻，不由笑出声来：“所以你先前借的，都不算数了是嘛？” 先前她还口头承诺，欠不少呢。 苏舞：…… 挠挠脑袋，也是不好意思的笑出声。 “那个……那个，以前我总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本来也是小孩子嘛。” “现在，我想尝试，当个大人。” “我想给自己加加担子，既是帮助别人，也是训练自己。” “好不好嘛，姐夫，你就借给我嘛……” 为了达成目的，她使用了传统绝技——撒娇。 楚尧：…… 摇头笑笑。 “有这个心，自然是好事。不过，大人哪有那么好当的？” “光说借钱这一点，既然你要当大人，那这钱，我就不能轻易借给你。你拿什么还？你现在一没工作，二没收入。” “大人的世界，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爬九重天，就是这么难。” “没钱，那个女孩的父母，都帮不到她。” 楚尧淡淡说道，引导着她。 她心态是好的。 也的确做了一些“大人”的事儿，比如……认真军训，想给自己担责任。 但思维，还是小孩儿思维。 不过，她能有这样的意识，已经很值得鼓励了。 听着楚尧的话，苏舞沉默一下，若有所思：“那……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把钱借给我？” 楚尧看了她一眼，把那张欠条收起来，摆摆手。 “先拿钱去救人吧，回头我慢慢教你，这是好事，我赞成。” 苏舞顿时就眉开眼笑。 “好的呢，谢谢姐夫！” “你最好啦！” …… …… 123、虽然我没钱 楚尧本来以为，苏舞和马潇潇捐了钱，这个事儿，就算是结束了。 有病治病。 有钱花钱嘛。 只要是现代医学能治好，那就是钱的问题。 钱到病除。 楚尧顺势想到，马潇潇这个小姑娘，虽然一身大小姐脾气,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十万块钱对她来说不算多。 但谁的钱也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至少她也有这个心。 楚尧不是没见过那种真正嚣张跋扈的“白富美”，从骨子里就对穷人透露着一股居高临下的鄙视，压根不把人当人看。 碰上这种事？ 捐款？ 那是肯定不会的。 相比之下，小马同学，还是相当不错的。 …… 不过…… 楚尧没想到的是…… 黄昏时分,苏舞和马潇潇回来时，季婉清竟然也跟着来了。 她穿着一条很有设计感的黑色长裙，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优雅，如同时刻在t台。 “季老师，你怎么来了？” 苏婕也在呢，楚尧一副意外的表情说道。 事实上，也的确意外。 她又来干嘛？ 季婉清进门后，就先瞪了前台的唐昊一眼，唐昊抿着嘴唇偏过头，没有和她对视，然后她才看向楚尧。 礼貌笑笑：“家访。” 楚尧：…… 一时间就彻底无语了。 你家访个屁啊！ 大学生哪有家访的？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惦记着老子这一百来斤呢。 净想给我的家庭生活制造麻烦。 女人还真是奇怪，当初对你爱搭不理，现在又主动上门撩拨你。 难听点说，就是……贱。 苏舞这时插嘴道：“姐夫，我和潇潇本来想捐款的，不过季老师不让，她自己出钱,把手术费的窟窿给补上了。” “我俩的钱，被退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舞语气也有点复杂。 心中对季婉清有着敬佩。 也有点自己没尽到力的惋惜。 不过，在学校，老师肯定比学生大。 辅导员，也算是老师。 季婉清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和马潇潇，真没办法抗衡。 但，总归，结果还是好的，那位同学，确实得到了帮助。 嗯？ 听到这话，楚尧不由微微一愣。 有点诧异的看着季婉清，倒是完全没想到，她能干出这种事。 不过，也可以理解。 她看上去，就不像缺钱的人。 “哦，那不正好嘛，皆大欢喜。” 楚尧笑着说道。 这……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们学校内部的事儿，既然问题都解决了，那又谈何家访？ “季老师还有什么事儿吗？” 顿了顿，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然是……你为什么还不走？ 季婉清……深吸口气。 她气质很好,超模身材，吸口气，本就平坦的胸前，似乎显得更加一马平川。 此刻心中有着微微的羞恼。 老同学，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这才刚过来，连杯水都没喝上，就要赶人？ 她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这么多年没见，能恢复联系，就恢复一下。 人越长大，朋友越少。 但……楚尧却好像显得很小气。 似乎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沉默几秒钟，季婉清轻声说道：“那没事了，我走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 她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慢走啊，季老师，小舞，你快去送送。” 楚尧笑呵呵说道。 苏舞隐约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儿，姐夫似乎对季老师有些偏见，犹豫一下，也是快步跟上去。 “季老师，我送送您……” …… 看着季婉清和苏舞走进电梯，马潇潇眼神落在楚尧脸上，憋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她隐约感觉，楚尧和季婉清有故事。 至少，是以前有故事。 所以现在当着苏婕的面，楚尧就有点刻意的疏离。 太刻意了。 自己都能看得出来。 “你笑啥？” 楚尧瞪了她一眼。 马潇潇摆摆手：“没事儿，我就笑笑，姐夫，你好有性格。” 楚尧：…… “这还用你说？” 马潇潇想了想，轻声开口：“不过……季老师好像被你惹生气了。姐夫呀，你知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 嗯？ “做什么？” 楚尧还真不知道。 这也是一个，在大学之后，就再没有交集的人。 马潇潇：“我本来还以为，季老师就一个普通大学老师，一年也就十来万，一下子拿出二十万，还挺伤的。” “不过，我问我妈了，我妈说，她家比我家有钱多了，她爸爸叫季伟民。” “你听说过不？” 季伟民？ 楚尧眼神动了动，问道：“羊城那个地产商？” “嗯呐。” 马潇潇点头，有点东北口音的说道，多少也属于是被苏舞感染了。 季伟民，这个人楚尧听说过，国内排前十的地产老板。 确实有钱。 百亿量级的。 不过，这个时候，楚尧看着马潇潇，笑了笑。 “他在有钱，会给你吗？” 马潇潇：呃。 “那肯定不会啊。” “人凭什么给我？” 楚尧笑着点头：“那不就对了，他再有钱，关我什么事儿？又不给我，我为什么要给她好脸看？” 马潇潇：……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楚尧继续道：“即便他把钱都给了我，那我就比他有钱，是他该舔我，我同样也不给他好脸看啊……” 马潇潇：…… 这理论，6啊。 姐夫……可真霸道。 虽然我没钱，但我就是横。 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她富由她富，明月照大江。 哈……厉害了。 这是一种境界。 …… 苏舞把季婉清送下楼，想了想，还是说道：“季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姐夫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说话有点冲，我替他给您道歉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舞有种奇妙的感觉。 嘿。 我给姐夫擦屁股。 有点小骄傲。 姐夫一直都是那种云淡风轻格外强大的样子，少有刚才这种情况。 季婉清看了她一眼，恬静笑了笑：“没事，小舞啊，把你姐夫电话给我呗。” “嗯，好的。” 苏舞当即就拿出手机，发给了她。 季婉清道了句谢，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苏舞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愣在原地。 我去？ 我……是不是把我姐给背刺了？ 这……不能吧？ …… …… 124、她们都想害朕 送完季婉清，苏舞回到办公室。 “姐夫，钱还你吧，欠条给我。” 这个钱本来是用来给同学捐款的，现在不用了，自然是得还回来。 自己拿着这么多钱，也没什么用。 苏舞觉得,这是“大人守则”的一部分。 借钱嘛，自然是得有借有还。 且得按时还，趁早还。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行，你多给我五十。” 嗯？ 苏舞诧异一下：“为什么？” “按照万分之五的每天利息算，一万块一天五块,十万块，一天五十。” 苏舞：呃。 “好吧，那我转给你。” 她很快便是接受这个游戏法则，甚至还有点小高兴。 这，是姐夫把自己当成大人的标志。 不过，粗略算了一下，如果借一个月的话，利息就得……一千五？ 天呐。 比自己生活费还多了。 她现在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姑父和大姑负担的。 本来这点钱，一年几万块，没多少。 苏婕的意思是，她来出。 但却被苏建国和李玉玲拒绝。 一码归一码。 苏舞在那吃住不花钱，这是姐姐和姐夫的情谊，只是学费可不能这样。 不管楚尧再有钱，都不能。 这是原则。 二老，还是挺讲究，明事理的。 …… 军训完之后，苏舞和马潇潇放了两天假。 刚好是周末，也是中秋节。 这天晚上的时候，马慧娴来了家一趟,提起之前早就约定好的“海鲜月饼小聚”。 苏婕自然是没有意见,早就答应过了。 楚尧当然也没意见。 毕竟自己最近也真没什么事。 于是。 第二天一大早，便浩浩荡荡的出发。 临出发前，楚尧也带上自己的一份小礼物，几份手工制作的香水。 制香挺麻烦的。 工艺繁琐，且耗时。 这里的耗时，并不是需要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是各种原料的采集，晾干，萃取，沉淀，静置，融合…… 每一步，如果想要香味中正醇厚，都需要时间的沉淀。 自己这款香水，是用五种精油，加上一点沉香屑精制而成。 前调香甜，中调清新,尾调醇柔。 苏婕已经用过了，说很好。 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她还以为是市面上的大牌。 楚尧做这玩意儿，也没计划卖，自娱自乐，陶冶情操而已。 …… “姐，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好香啊？” 上车准备出发时，苏舞坐在后排，闻到副驾驶位上苏婕身上的香味，顿时就好奇问道。 苏婕笑眯眯的说道：“你姐夫自己做的香水啊。” 嗯，就很优秀。 连香水都会做。 她还问楚尧，会不会做口红。 楚尧也说会。 很简单。 无非就是香料和色料的搭配，然后灌模就可以了。 “哇喔，姐夫……我也要。” 苏舞眼巴巴的看着楚尧，撒娇道。 楚尧发动车子，随口笑道：“你要个屁，小孩子喷什么香水？” 苏舞：…… 想了想，说道：“你当初种花的时候，我还帮你干活儿来着，现在做出香水来，不给我，你这叫忘恩负义。” 楚尧继续笑着逗她：“那你回头把你种的花儿拔了，我不需要。” 苏舞：…… 做个人吧？ 一路上，她都在软磨硬泡。 苏婕就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人斗嘴。 顺便给家里发个视频，想祝爸妈中秋快乐。 视频拨出去，接通，才看到两人压根不在家，开着车去外边旅游了，好像是去了大草原。 有了好车，当然要出去溜达溜达。 这退休后的幸福生活，也是美滋滋。 ……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 楚尧下了车，看一眼手机，才发现马潇潇在大概一个小时前，给自己发来一条消息。 说她妈还请了季婉清。 楚尧：…… 摇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马慧娴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和季婉清是老同学的吧？ 或许……知道？ 故意在这搞事儿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美熟妇，八百个心眼，有的时候，楚尧都摸不透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一点，楚尧可以确定…… 贵圈真乱。 唯有自己，是个纯洁无暇的好宝宝。 她们都憋着心思，想害朕。 …… 马家不愧是家大业大，这边的房子，比别墅还大，甚至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庄园。 在半山腰，郁郁葱葱之中，远处是海，脚下是山。 纯纯的豪宅。 不过显然平时是没人住的，从山下上来的水泥路，缝隙中都有草长出来。 但里面还是精心收拾过的。 十几个人此时在各种忙活，连门卫带管家带阿姨，就为今天的聚会。 门口停了不少车。 管家带着路，把楚尧和苏婕苏舞带进去。 院子后面的草坪，脚下铺着地毯，这会儿已经有好些个人。 马慧娴一家，周长荣，马潇潇，都在。 周长荣依旧带着个女秘书，不过，却不是先前在飞机上见的那个了，换了个风格，冷艳型的。 真狂啊。 家庭聚会还带秘书情人来。 楚尧心中感慨，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他家，真就各玩儿各的呗。 刺激。 季婉清也早到了，看得出精心打扮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面前桌上摆着一杯鸡尾酒，竟然还叼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爱喜。 抽烟？ 这可没有为人师长的表率。 但私下场合，抽就抽吧。 跟自己也没关系。 再往那边看，是李若瞳和另外一个女人，李若瞳自己认识，另一个，可能是马慧娴的朋友、闺蜜之类。 嚯。 这局，还真够乱的。 不过聚会嘛，就是人多才热闹。 楚尧牵着苏婕的手，苏婕领着小舞，三人也就笑着走来。 本来，楚尧觉得没几个人，所以就带了五瓶小香水，意思意思。 但现在显然人数超标，那就省了。 给谁不给谁呢？ 还不如都不给。 只当她们没这个福分吧。 …… “姐夫，你们来啦！” 见到楚尧过来，马潇潇顿时就小跑迎接。 马慧娴朝这边看了一眼，也是笑着走来。 周长荣正在和她说着话，也认识楚尧，于是跟着过来。 李若瞳同样注意到了，这是甲方爸爸，于是起身，准备礼貌迎一下。 她旁边的女人见她站起来，也笑着，好奇的，跟着她走过来。 这场面…… 季婉清看着都有点懵。 这楚尧，什么人啊？ 好像面子很大的样子。 一过来，就变成场上唯一的焦点。 她是学艺术的，脑洞很大，此刻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奇妙的比喻——感觉，楚尧是重点目标，这些人，都是奔着去“暗杀”他的。 她不由轻轻笑出声。 却也掐灭烟，站了起来。 …… …… 125、真香 “姐夫，你这提的什么？” 几人都走过来，礼貌而客气的寒暄，马潇潇注意到楚尧手中的袋子，忽然开口问道。 楚尧：呃。 她都问出来了，那自己省不了了。 这孩子…… “给大家带点小礼物，我自己做的香水,呵呵。” 楚尧笑着说道，当即也就从袋子里拿东西，随手分发。 马潇潇，马慧娴，李若瞳，还有旁边这个女人。 最后一瓶，楚尧笑着随手递给苏舞。 小姑娘要一路了。 于是一群女人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惊艳于……楚尧竟然还会自己做香水。 香雾喷在空气中，被阳光折射出斑斓,轻轻嗅着。 她们都是识货的，常年被各种大牌熏陶，品味摆在那儿，顿时体会到不凡。 有点惊艳。 “楚先生可是这一道的行家。” “阿静，咱家现在用的无暇膏，就是楚先生的配方，手工制作。” 马慧娴笑着说道。 这个被她叫做“阿静”的女人，是她的合伙人，刚才介绍过了。 “这香水，很棒耶……” “楚先森，您或许不知道，您的无暇膏，目前在美容市场，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呢，订单发到手软,用过的都说效果好，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限量供应啦。” “楚先生，这是准备推出新产品了吗？” 阿静语气略夸张的说道,嗲嗲的。 还有点夹子音的感觉。 楚尧心中一动。 看来,“雪花膏”可以扩大“产能”了。 这个钱，可是目前自己最大的现金流来源。 不过却是摆手笑笑。 “这个不算新品，批量生产不了，就是随手做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味原材料，几百年的沉香屑，我也是偶然得了一块，再多真没有了。” 阿静语气顿时就更加夸张的叫道：“哇喔，还是绝版的呢。” 楚尧：…… 哇喔，你他妈真的好他妈的机车哦。 草了。 老子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么捧自己，楚尧也只是点头笑笑。 向大家介绍着苏婕。 “我老婆，苏婕，这个是她妹妹，苏舞。” 苏婕注意到，楚尧这时的用词是“老婆”，一时间捏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 这种场合,对于楚尧而言,或许轻车熟路。 但对她,还是比较陌生的。 不过，也并没有怯场，大大方方的和她们打招呼。 …… 这边热闹着。 …… 季婉清本来是计划走过来的，不过见人多，她只是站着，没有动脚。 觉得这些人可真是虚伪。 捧臭脚的都是。 她自有她的矜傲。 要不是马慧娴大力邀请，她今天也不会过来。 这会儿，对那什么“无暇膏”，以及楚尧拿出来的香水，她心中多少有几分好奇。 但，没自己的份儿。 索性也就重新坐下，喝了一口酒，品尝着淡淡的果香和酒精的苦涩。 “季老师，你闻一下，这个香水，真的味道好好。” 马潇潇注意到她，觉得她被冷落了，若无其事的坐到她旁边，天真烂漫的笑道。 拿着瓶子，轻轻喷洒出一道香雾。 季婉清闻了闻，眼神下意识微微一亮，笑道：“是很香呢。” “姐夫估计是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嘿嘿，这瓶给你用，回头我再问他要一瓶。” 马潇潇朝她眨了眨眼睛，也不容她拒绝，就起身跑开了。 季婉清：…… 这姑娘，情商真高啊，随她妈妈。 …… “楚总，抽雪茄不？” 女人们在那聊天，楚尧和周长荣坐一处，他随口问道。 楚尧摆摆手：“谢谢，不抽。” 周长荣也没强求，自己从盒里拿出一支，随手往身后一戳。 那女秘书，顿时就动作麻利的拆包装，剪雪茄，慢慢转动，用喷枪火焰烤了一圈，然后送到周长荣嘴边。 周长荣吸了一口，惬意吐出口烟雾。 又往后一戳。 女秘书顿时小心翼翼接住。 我……草？这动作，这架子，饶是楚尧见多识广，这会儿也是被他惊的一愣一愣。 真特么装啊。 把后面的女秘书，当成人肉雪茄架。 全程，他都没回头看一眼，也不怕烟头戳自己脸上。 自己最浪最狂的时候，也没他这么狂过。 “等下还有个朋友过来，也是个好朋友，我介绍给你认识。” 周长荣笑着说道。 他对楚尧，态度还是挺好的。 虽然上次在机场，心里略微有点不快，但很快也过去了。 女人嘛，就那么一回事。 不管是老婆，还是女儿。 男人就该谈赚钱，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有。 今天楚尧又拿出一款新香水，还是挺有潜力的…… 虽然没法量产。 但，谁知道哪天，他又会掏出什么奇奇怪怪却功效逆天的东西？ 让自己逮着一个，那就是机会。 楚尧点点头，静静看着他装逼。 …… 周长荣说的朋友，不一会儿，也就来了。 两个人，一男一女，两口子。 看到他们过来，他就笑着起身，准备前去迎接。 楚尧回头看了一眼，一时间眼皮微微一跳。 草！ 来的这两人，竟然是段辉，和他老婆，王莹。 不过今天却是没有带孩子，就他俩。 周长荣轻轻拍了拍楚尧的肩膀。 楚尧心中微微叹口气，也就跟着他起身，朝那边走去。 “楚总，给你介绍，这位是段辉，我好兄弟。” “阿辉，这是……” 周长荣正介绍着，段辉就说道：“楚尧，我见过，上次游艇出海时见了，哥们儿，好久不见啊。” 他随意朝楚尧伸手。 上次，是稍微有点不愉快，他后来还想查楚尧来着，但没查出什么东西，也就渐渐忘了。 还没那么气大。 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没挡自己财路，只是拌了两句嘴而已。 只是，段辉也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再见了。 楚尧平静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王莹也礼貌性的伸手过来，笑着点头致意。 轻轻一握。 旋即收回。 “既然认识，那就更好了，走着，开酒。” “我今天带一瓶罗曼尼康帝，珍藏很久了，今天咱们把它干掉。” 周长荣见两人认识，虽然心中微楞，却也没多说什么，拿出一副“大哥”的派头，朗声笑道。 …… …… 126、亲生的马潇潇 罗曼尼康帝，最配西班牙火腿。 火腿放在木架上，周长荣的女秘书，拿着细长锋利如匕首的餐刀，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 她全程高冷，一言不发。 只是认真的工作着。 从雪茄师，变身火腿师。 会得还挺多。 “阿辉,最近忙什么呢？” 周长荣举杯，笑呵呵和两人碰了一下，若无其事的问道。 一提这个，段辉眼神顿时亮了，挑了挑眉毛，得意笑道：“哈哈,发点小财。” 嗯？ “怎么说？” 周长荣也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段辉没卖关子，干脆利索道：“个人信用贷款。我们平台已经开发好了，一头吸收理财资金,另一头发放个人信用贷款，主要面向大学生，小白领。” 周长荣微微愣了一下。 他做医药的，也算是实业。 对这个领域，并不是很熟悉。 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银行贷款都需要抵押，个人信用贷，怎么保障还款？ 想想，隐隐觉得不太靠谱。 于是就疑惑问道：“这群人哪有什么还款能力？没抵押？” 段辉摇头笑道：“不用抵押，白领有信用卡就能贷，至于学生嘛，有学籍就能贷，还不起，不是还有家里呢嘛……” “要是女学生，那就更好说了，拍照片就放款。” 他若无其事的说着,丢给周长荣一个“你懂”的眼神。 周长荣再次一愣。 顿时也秒懂。 琢磨了一会儿，不由也笑出声。 “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笑过几声后，他认真问道：“收益率能有多少？” 段辉拈起一片火腿肉，咀嚼着，满不在乎的说道：“就那样吧，三十左右。怎么着，您想投点？” 周长荣再次诧异：“能有这么高？” 正规银行贷款利率才多少？ 段辉笑着解释道：“周哥，这钱放出去，既然有风险，那根据资本定价，风险越高，利息是不是就该越高？没事儿啦，我们测试过，坏账率很低，再说，催收团队很强，流程很完善。” “回头我都准备把这套模式推广到全国，光卖软件，也他妈的赚翻了。”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周长荣想了想，也就笑着点头。 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着,我先投一个亿？” 他准备先试一试。 有钱不赚王八蛋。 段辉点点头：“当然可以，想投多少投多少，不过您尽快，现在不是缺钱的问题，是市场推广还没跟上。有人借，我才能放嘛。” 周长荣点头。 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本着之前的信任：“成，明天找我签合同。” 段辉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都是一饮而尽。 很快乐。 “楚总，要不要投点？” 周长荣这时看向楚尧，笑呵呵说道。 有赚钱的机会，那肯定还是带一带。 段辉正喝着酒，听到这话，斜眼看向楚尧，酒都还没喝完，就迅速放下杯子。 说道：“别，目前真收不了了，这一个亿，够我消化好一阵的，兄弟，你等下一波呗？” “慢慢来，咱着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的是合作机会。” 他不想驳周长荣的面子。 却也不想让楚尧赚这个钱。 于是推辞说下一波。 楚尧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摆摆手：“不用，我赚不了这种钱。” 这话，平静中带着刺。 段辉眉头微微一皱，不由看向周长荣。 他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楚尧既然是周哥的客人，他得给面子，不好说什么，只能由周哥来说。 周长荣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楚尧，笑道打圆场道：“那就算了，来，喝酒。” 他毕竟年纪摆在这儿，老谋深算。 楚尧不投就不投吧，犯不着吵吵。 楚尧此刻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这个行业刚发展起来，看来，段辉算是“始作俑者”级别的人物。 也正常。 他的公司，有资本，有技术，有人，既然看到这样的“市场机会”，那肯定是扑上去一顿饕餮盛宴。 只是…… …… “老周同志，你们聊什么呢？” “中午了，准备吃饭吧？” 女人们在那边做饭聊天，没有人过来打扰。 这时，马潇潇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说道。 她随手拿起一块火腿肉，朝女秘书说道：“端那边去，给我们也尝尝。” 听到这话，秘书顿时有点为难的看向周长荣。 一个是老板。 一个是老板的女儿。 听谁的？ “潇潇，别闹，爸爸在这儿谈正事呢。” “一会儿吃啊。” “你先去自己玩儿一会儿。” 周长荣语气宠溺的笑着说道。 马潇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把扒拉开女秘书，自己端起火腿架就朝那边走。 看上去，颇为刁蛮任性不讲理的样子。 周长荣：…… 无语，苦笑。 算了，随她吧。 一条火腿的小事儿。 “见笑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儿。” 他笑着说道。 段辉看着马潇潇的背影，给自己倒了杯酒：“周哥，女孩子是该富养，但也不能太惯着，我女儿长大要是这样，我非得耳光抽她。” 周长荣也不在意，笑着摆手：“一家一个教法。” 只是。 这时，马潇潇却忽然折返回来，端着火腿木架，当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杏目微瞪，直视着段辉。 她应该是听到了段辉的话。 “你要抽谁耳光？” “来，给你抽。” 她仰了仰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天鹅颈。 段辉：…… 顿时就被僵住了。 苦笑着解释道：“潇潇，我开玩笑的，没说你，说我自己女儿呢。” 这丫头，可真难缠。 马潇潇大声道：“打你女儿也不行！人渣！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段辉：…… 脸上笑容也僵住，眼中浮现出一抹戾气。 这话，就有点重了。 “潇潇，说什么呢？不礼貌了啊，给你段叔叔道歉。” 周长荣这时也赶紧打圆场。 这两人，脾气都挺爆，说着说着就升级了。 “做梦！” 马潇潇眼疾手快，抢过段辉的红酒杯，就把酒泼在他脸上。 然后起身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爸，吃饭！” “姐夫，护驾！” 周长荣：…… 楚尧：…… 段辉：…… 他抹了抹脸上的酒，发火都发不出来。 跟周哥的女儿，自己能真生气吗？ 白被泼一脸酒。 这小丫头，是真的凶！ 周长荣赶紧拿方巾给他擦，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别跟她一般见识，从小被我惯坏了。晚上我再请你喝顿酒赔罪。” 段辉长叹了口气，无奈摆手。 …… 作了个妖，马潇潇跑回那边，拉着苏舞的手，丢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就是他吧？” “看见了没有？piu！泼他一脸！” “给你报仇了吧？” 她刚才和苏舞聊天，聊到上次碰到段辉，有些不愉快。 于是，才有了刚才的作妖。 本来，马潇潇只是想端走火腿，破坏他们喝酒的气氛，给他们添点乱。 凭什么你们吃西班牙火腿，不给我们吃？ 但，正好听到段辉那话，就灵机一动，顺势升级，佯装怒气拉满，来了遭以酒洗面。 泼死你个坏胚！ 还想打女人？ 老爸和姐夫都在那儿，她当时干的时候，心里也多少有几分底气。 这会儿，干完了，则是兴奋激动的不行。 刺激！ 爽！ 苏舞有点崇拜，也有点无语的看着她：“潇潇，你……一定是你爸爸亲生的。” …… …… …… 127、我就是好男人（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在周长荣和段辉聊天的时候，楚尧全程几乎都没怎么说话。 主要是……实在没什么好跟他们聊的。 放贷的生意，自己半点都不感兴趣。 虽然…… 这种生意，这几年一定会赚大钱，回报率相当之高。 但，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楚尧自问，作为一个商人,自己的道德标准，其实没有很高。 甚至可以说是比较低的。 低于普通人。 比如之前做哔哔交友时，也曾用“同样的一块钱，哪个更高尚”之类的说辞，来劝说过其他人。 但这会儿，还是会鄙视放贷。 就是俩垃圾。 这俩都是毫无底线，只看钱的人。 就是…… 该被吊电线杆的。 这会儿。 经历过马潇潇的闹腾,周长荣和段辉也都没什么喝酒的兴致了。 聊几句有的没的，三人便是起身，朝那边走去。 …… 八月节是大节。 地位仅次于春节。 今天马慧娴的准备，还是相当丰盛的。 各式各样的海鲜。 大闸蟹。 金枪鱼刺身。 红酒、啤酒、鸡尾酒。 可以说是妥妥的“痛风大套餐”。 楚尧走到苏婕旁边。 她带着一次性塑料手套，沾着馅料，脸上也沾了点面粉，刚才应该是在忙着自己做月饼。 楚尧不由伸手，给她轻轻擦掉脸上的面粉。 “哎呀，看看你，成小花猫了都。” 这种宠溺的语气，苏婕微微有点不适应，脸色顿时微红。 主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现在，大家都在同一张长条桌子上。 距离很近的。 都看着呢。 “你这个大厨当了甩手掌柜,那我可不得变小花猫。” 她很甜蜜的笑着吐槽。 楚尧也是不由哈哈一笑。 “是是是,我的错。” …… “就是，楚先生的厨艺，我们上次可体验过，这次，您可是偷懒了。” 王莹就在旁边,随口笑着调侃。 苏婕上次游艇出海时就认识了她。 刚才，倒是和她聊得比较多。 所以此刻她的态度，也略微随意，还敢开楚尧的玩笑。 楚尧点头笑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心中却是想着： 你做饭……也挺好吃的。 尤其是那道绝味甲鱼煲。 当然，这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说出来……会死。 王莹自己听到都会诧异。 因为，此刻她并不“认识”自己。 …… 这时。 楚尧眼神忽然微动，看到王莹手上的几道划痕。 即便被化妆品遮好几层，但还是可以看见。 可能是刚才出汗了，于是伤痕就更加清晰可见。 想了想，楚尧还是若无其事问一句：“你的手，是受伤了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段辉打的。 听到这话…… 王莹手下意识就一缩。 瞬间露出个笑容。 还比较自然。 但依稀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感觉。 “嗯，没事，小伤，家里养了猫，被猫抓的。” 楚尧再次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更加仔细的观察了她。 发现，在后背，胸前,也有类似的划痕，只是穿着衣服，不太能看得清更里面。 …… 楚尧这时转头看向段辉，赫然发现，他这会儿正在笑着和马潇潇说什么。 旁边就是苏舞。 都是这种场面的老手，楚尧很快便想到：段辉应该是假借给马潇潇道歉的名义，过去接近，顺便看看能不能聊上些什么。 上次，在沙滩上时，他就想这么干，但被自己阻止了。 而现在，场上人更多，显然，随意找人聊天，也会更自然。 好在…… 马潇潇和苏舞，似乎很讨厌他，直接朝这边走了过来，都没怎么理会他。 …… 楚尧这时，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 表情却更加轻松而自然起来，笑着和每个人聊天。 和季婉清都聊了几句。 然后…… 大家一起，吃过一顿其乐融融的午餐。 饭还没彻底吃完。 周长荣就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和阿辉谈点业务上的事情，走先。” 他俩就准备溜。 刚才周长荣说过，要请段辉再喝一顿酒。 应该是这里人多，而且都是熟人，朋友，不太方便。 马慧娴笑着点点头：“好，那你开车慢点。” 她态度也很随意，完全不管。 段辉看了一眼王莹，客气问道：“慧姐，等下麻烦送我老婆好不好？我不方便带她。” 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溜，不带她一起走。 马慧娴笑着说：“那你自己跟莹莹说，先征求她同意。” 王莹笑了笑，赶紧说道：“我可以的，没事儿，你去忙。” 姿态略卑微。 段辉也满意点点头：“好啦，那就等下让慧姐送你，我还有正事，走啦。” 于是，两人就勾肩搭背，彻底离开。 楚尧看着两人的背影，摇头笑笑。 正好。 …… 在系统商城购买一张船票，通过追踪功能，楚尧观察着段辉的动向。 车上，周长荣就打了电话安排活动。 大概半个小时后。 他们到了一家位置隐蔽的私人会所。 选了姑娘，开始喝酒。 中间，会所的老板，进来敬了一次酒，喝了几杯，出门。 再然后…… 楚尧“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 “周哥，今天中午那小子，什么来头？很刺啊。” “你慧姐的合作伙伴，开发了一款新药，一年卖十几个亿。” …… “我草！难怪呢，我说这孙子这么嚣张。不过有一说一，他老婆和他妹妹，都挺好看的，百分百审美啊，还特么姐妹花！” “阿辉！别这样，那么多漂亮姑娘，还不够你挑的？” …… “哈哈哈，那……也没有偷带劲儿啊，其实强更带劲儿，哈……” “你小心点吧，别干太出格的事儿，这人我还有用。” …… “那……就让他跪下当狗喽。” “好了，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 楚尧全程“听”着这些，依旧笑呵呵的，和自己身旁的人聊天。 胸有惊雷，而面不改色。 继续耐心等待着。 又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两人喝到差不多，醉了五六分。 上卫生间的频率，也勤了起来。 段辉走到卫生间，关上门，刚解开皮带。 一道白光，瞬间笼罩了他。 他消失在原地。 …… 做完这一切，楚尧笑着喝了一口鸡尾酒。 朝苏婕走去，搂着她的肩膀：“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马慧娴笑道：“在聊你呗，说你是好男人，小婕把你夸到天上去了，年轻，帅气，有钱，温柔，体贴，厨艺好，还专一。” 苏婕笑着，娇羞的，轻轻锤了她一下。 我哪有说这么多？ 一群女人，也都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除了……季婉清。 她撇撇嘴，似乎不屑一顾的样子。 楚尧没有注意到她，这时也是哈哈大笑：“那必须的啊，我就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 …… …… 128、霹雳手段 段辉只觉眼前倏然一花。 下一秒，像是被一股无影无形的怪力拉扯，自己似乎已然不在“名门会所”的卫生间里。 喝了不少酒，他晕乎乎的，还以为自己醉倒。 醉眼惺忪，半睁半闭，眼前似乎是古色古香。 但那醉意,却更加浓郁，意识在逐渐涣散。 耳边隐隐听到尖利声音。 “李公公，这是您要的人。已经麻翻了。” 李公公？ 他残存的意识，回忆着这是谁，但并没有任何印象。 “哎吆，这小鸡仔，长得还挺俊,浓眉大眼的，就是好像年纪有点大了。” “刀来！” 又一个公鸡嗓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时段辉觉得身上一凉,像是自己的裤子被人脱了。 嗯？ 哪个小贱人脱我的裤子？ 他晕晕乎乎的想着。 几秒种后。 “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净身房响起。 然后嘴巴立刻被破布堵上了。 “小东西……还挺能叫唤……” “把宝贝给他用酒泡起来吧，日后，也算是个念想。” 段辉这时隐隐意识到什么，但在剧烈的痛苦之下，却是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 名门会所。 周长荣在外面等很久，也没见到段辉从卫生间出来。 眼神不由扫一圈场上的女人。 笑着问道：“有人跟着段公子去卫生间了？” 女人们都是摇头,盘点一下，没有发现少人。 “搞什么名堂？” 周长荣嘀咕一句，却也没在意，自顾自继续喝着酒。 直到…… 又喝了一会儿，都快半个小时过去,他才终于忍不住。 “你去卫生间看看。” 指了指一个女人，周长荣有些不满的说道。 女人去到卫生间门口，推了一下,却没推开门，叫了几声段少,里头也没人回应。 她匆匆回去汇报，有点小担忧的说道：“不是喝多了吧？醉倒在卫生间？” 周长荣这时也微微紧张。 刚才属实是喝了不少，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于是他自己也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退了推门，也没有推开。 大喊着段辉的名字，没人回应。 “他手机呢？” “给他打个电话！” 包厢里有个女人说道：“手机在沙发上呢。” 周长荣眉头皱起。 搞什么！老子的酒兴，全被毁了！ 但，人还是得找。 他把会所的老板喊进来，情况一说。 卫生间的门，是没有钥匙的，从里头锁上，外头只能暴力破门。 整个会所都是高档装修，门很结实，实木的。 老板又喊了几个男服务员进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撞开。 只是，里面却空荡荡的。 也没看到段辉。 周长荣这下,是真生气了。 “看见他出去了吗？” “还是去哪个房间窜房了？” “还是搂着哪个姑娘跑了？” 阿辉做事也太不讲究,这还喝着酒呢，手机也没带，人就没影了。 他现在完全想不到别的，只当段辉不告而别，或者是中途去了别的地方。 老板这会儿却已经相当紧张了。 “周总，卫生间的门，是从里面被反锁的。” “这……” “卫生间里也没监控。” 被他这么一提醒，周长荣也瞬间回过神来，惊出三分冷汗。 如果是段辉锁的门，他人去哪儿了？ “密室”失踪？ 如果不是段辉锁的门，那谁在里面锁的？ “你这卫生间里，没有暗门什么的吧？” 周长荣问了一句。 老板赶紧说道：“没有，暗门在六楼呢，卫生间里没有。” 说着…… 他也赶紧朝一个手下说道：“快，快去查监控。另外，让服务员把每个包厢和房间都看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段少。” 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几乎把整个会所，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找到段辉。 监控里，也没有任何踪迹。 周长荣此时酒已经全醒了。 把姑娘都赶走，他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闷着头，一言不发。 他在想，段辉这小子，是不是在坑自己？ 跑路了？ 做了什么事儿，即将案发，提前跑国外了？ 还是，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至于……被人杀了…… 这种可能性，周长荣也不是没想过。 但即便是杀人，也得留尸体吧？ 卫生间里血都没有一滴。 绑架？ 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总之。 此时此刻，周长荣是彻底郁闷了，心中满是疑惑，但却没有任何头绪。 但…… 不管怎么说，如果段辉真的失踪，自己，可能都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这他妈的…… 被他家里，或者警方问起，自己怎么解释？ 这时。 老板凑了过来。 惶恐问道：“周总，现在怎么办？” 周长荣没好气道：“你他妈问我，我他妈问谁？要不你报警？” 老板：…… 开什么玩笑？ 我开这种场子的，报警？ 那不是自投罗网，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周总，这，肯定不行啊，要不，咱再看看，说不定人自己回家了呢？” 老板目前也只能这么想来自我安慰了。 周长荣闷头喝了口酒，看着茶几上，段辉的手机。 想了想。 “他手机在这儿，你派个人，到这儿守着，先看看情况，不要闹得兵荒马乱。” “这个包厢，也暂时封存起来。” “我先撤了，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就算真是失踪，也得等两天，他他么一个成年人了，老子又不是他爹！” 周长荣越说越烦躁。 起身朝门外走去。 老板看着周长荣，一时间，也是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 “那就，再等两天，看看情况。” …… 两天后。 段辉脸色苍白，眼神麻木的，看着眼前的豪华宫殿。 这是紫禁城。 不过，现在的紫禁城，却是一片大乱。 大臣，太监，宫女，都在东奔西走。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确定，自己这是他么的穿越了。 而且是到了清朝。 而且，被阉了。 现在的身份，是个太监。 这些，已经足够痛苦。 但…… 却还不是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是，今年，是1912年。 昨天，宣统皇帝宣布退位，宣布将统治权交出，通电全国。 也就是说…… 大清朝都亡了，自己，却在它亡的前一天穿越过来，并且被阉了当太监。 或许…… 自己，大概率成为，“历史”上最后一个太监？ 贼老天，你他妈玩我啊！ …… …… 129、手机里的秘密 段辉“流放”。 周长荣背锅。 这就是楚尧设计好的剧本。 至于自己……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全程都在和一群人吃吃喝喝，嬉笑聊天。 什么，犯罪？ 我只不过是送他去“旅游”一趟而已！ 都没收他钱！ 当然，也不计划给他买返程票。 …… 王莹这两天过得，还是比较舒服的。 嗯。 老公不在家，那就是好日子。 自己陪陪女儿，做做饭,看看书，看看电视，岁月静好。 她给段辉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天，没人接。 第二天，手机直接就关机了。 王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 或许，是出国了呢？ 但,也不敢问。 对于“查岗”这种事,段辉是极其敏感而愤怒的,反正自己每次问，他都会大发雷霆。 轻则骂人，重则动手。 久而久之，王莹也就彻底不问了。 那就……随他吧。 去哪儿都行，别打我就行。 你若不在，就是晴天。 …… 不过。 等到了第三天。 周长荣打来的一个电话，却是让王莹有点不安。 “阿辉回去了吗？” 周长荣试探问道。 他这两天，心中都感到很是不安，晚上睡都睡不好。 和会所老板一直保持着联系,但都没什么发现。 但周长荣很清楚,这个事儿，终究是要被发现的。 段辉是什么人？ 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太多了。 消失两三天还行。 时间长了,肯定纸里包不住火。 王莹诧异道：“周大哥,他这两天一直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在忙工作,没和你在一起吗？” 周长荣沉声道：“那天下午喝完酒,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他的手机都没带，现在放在名门会所，我把定位发给你，你过去看看吧？” 周长荣现在彻底不想跟这件事沾边。 最好让王莹接手去搞。 哪怕是报案呢。 王莹沉默一下。 会所。 呵。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但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好的，那……我去看看吧。麻烦你啊，周大哥。” 周长荣：“嗯，你先去，有什么情况，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 想了想，周长荣打开售票软件，有点想买张机票，先出国去避避风头。 但一时间，也颇为拿不定主意。 要是真出国，好像，显得自己心虚。 本来,这件事也和自己没关系啊。 真他妈的……无妄之灾！ 点上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周长荣还是暂时放弃买机票。 再看看吧。 …… 把女儿哄睡后,交给保姆照看，王莹出门，还是选择去名门会所看看。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他的妻子。 于是，她便是打车到了会所。 一番通报，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见到了老板。 也拿到段辉的手机。 “当时他们几个人在这里喝酒啊？” 坐在包厢里，给手机充着电，王莹隐忍着，平静的问道。 老板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就和周老板，两个人。” 犹豫一下，王莹问道：“点了女人？” 老板：…… 他也摸不清这位的性格，但还是决定坦诚道：“嗯，不过也就是喝喝酒。这种场合嘛，难免的，谈生意，还是需要有女人活跃气氛的。” 王莹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又问道：“包厢里有监控吗？” 老板：“包厢里没有，卫生间也没有，不过走廊，大厅，以及电梯出入口，楼梯出入口都是有的。” “但我们这两天，又把所有监控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段少什么时候出门的。” 王莹看了看他，轻轻点点头。 想了想，又问道：“我老公……以前，是不是经常来你们这儿？” 老板：…… 沉默着，长长叹了口气。 “您现在问这些，也暂时没什么意义，还是先把人找到为好啊。” 王莹语气坚定几分：“告诉我！” 老板无奈了。 “也没有很频繁，平均一个月，一两次吧。” 王莹静静看着他。 忽然露出个笑容。 想了想，她说道：“现在，能不能找几个姑娘过来，要你们这儿最漂亮的。” 老板：？？？ 这……什么意思？ 他完全搞不清楚。 王莹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把我当成正常的客人就行。我给钱。你们这儿怎么消费的？” 老板挠了挠脑袋。 为难道：“没有人了，我这儿都歇业两天了，她们都先回家了。” 就算有，也不能喊过来啊。 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莹深吸口气。 “我就要看！” “人在你们这儿失踪的，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她声音不由大了几分，情绪也隐隐激动起来。 老板：…… 彻底无语了。 终究是理亏，咬咬牙，老板轻声道：“那……您稍等，我帮您问问。不过不敢保证啊。” 他出门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还是有两个高挑而漂亮的美女，略显紧张的进门。 王莹站起身来。 走到她俩面前。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她俩……是最漂亮的吗？” 老板此刻觉得： 段公子的老婆，似乎……略微显得有那么一点神经质了。 虽然脸色还平静，但不管是行为，还是说话，都透露着一股即将发飙的感觉。 两个女人职业素养很好，没说话。 老板深吸口气：“是的。” 王莹摆摆手，轻轻一笑。 “不好意思，你们走吧，打扰了。” 两个女人相互对视一眼，无语，见老板摆手，也依次出门。 等两人出门。 王莹看着老板，似乎是质问，也似乎是喃喃自语：“她们……也没我漂亮啊。没我高，没我腿长，没我身材好，脸蛋，化了妆，都没我好看。” “你说……是不是？” 老板：…… “是是是。您，以前是明星吧？” 王莹摇头笑笑：“模特。” …… 她没有再说什么，坐回沙发。 这时，手机已经冲了不少电，她开机。 有开机密码。 想了想，王莹各种试探，排列组合七八次，解锁成功。 她其实一点都不笨。 不过，以前是不敢。 这还是她第一次，检查段辉的手机。 很多未接来电，未读消息，短信，王莹挨个看下去。 直到…… 她翻到相册。 看到里面的照片，以及不堪入目的视频画面…… 因为老板还在场，她静音看的。 看了几段，她就没有再看下去，只觉心跳飞快。 这些视频，不止是……那样的。 还有……残暴的。 王莹实在看不下去了。 若无其事的看一眼老板，她站起身来。 “我先走了。” “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联系我，麻烦。” 老板如释重负：“好的，好的，您慢走。” 可算把这位姑奶奶送走了。 …… 出了门。 外面是正午，太阳很大，王莹紧紧捏着这部手机，慢慢走着。 身上有些发冷。 也有些莫名的颤栗。 在这段路上，她走了好一会儿。 看到一个派出所。 她又在门外，徘徊很久。 最终。 还是走了进去，走到窗口。 “您好，我报案。” …… …… 130、鸡飞狗跳，大起大落 王莹跑去报了案。 一是因为段辉失踪。 二来，则是因为，她在段辉手机里，发现了一些不雅的视频。 性质很恶劣。 如果，仅仅只是带颜色的视频，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毕竟个人隐私，又不违法。 可是,段辉手机里的这些视频，其中，确实还有一些涉及到违法犯罪的。 用强硬手段，威逼胁迫。 用卑鄙手段，灌酒，下药。 都有。 王莹都不敢细看。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畜生。 …… 在问询室,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王莹心绪多少有些慌乱。 用了好大的力气,中间掉了几次眼泪，把事情陆陆续续的讲着。 伴随着她的讲述…… 听她报案的警员，最开始是个女警察。 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紧皱起，赶紧跑出去，喊了个年轻男警察进来。 年轻男警听了一会儿，又匆匆打个电话，召唤来一个年纪大的队长。 队长听着听着，表情越发凝重，把副所长也请进来了。 他们都很重视。 一是因为案情的复杂。 二来，是因为涉案人员的身份。 至于手机里的那些视频，王莹也都当成证据,提交了上去。 王莹说的时候,屋子里的警察们,也看了不少视频。 眉头越皱越深。 最终…… 派出所决定，让刑警队来接手这个大案子。 …… 至于王莹，说完这些后,心情反而是舒缓很多。 以前总想着忍耐，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忍一忍。 毕竟，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他们家势力大，又是要脸面的家族，自己能做什么？ 但现在…… 都到了这个地步，那就不如……彻底结束吧。 如果段辉现在在的话，王莹觉得自己，当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他不是失踪了嘛？ 从派出所出来，王莹匆匆打了部车，朝家跑去。 心中依旧有些惴惴不安。 回到家，抱上孩子，收拾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她再次离开家里。 还是决定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难。 万一这个时候，段辉忽然回来了呢？ 想想都吓人。 那不得打死自己啊？ 而且…… 这件事，目前公公和婆婆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了，也怕……挨打。 最好,是警察先把人找到，抓起来，然后再让他们知道。 各种思量下…… 她在派出所门口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先找了个酒店，暂住下来。 …… 在酒店住下。 想了好几个小时，王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跟马慧娴说一下。 她家夫妻关系同样不好。 王莹是知道的。 而且，王莹严重怀疑，周长荣和段辉，或许，干过差不多的事情。 于是，她把马慧娴约了出来。 在派出所旁边一个奶茶店，两人见了面。 抱着女儿，给她戴上耳机，让她看着动画片，王莹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给马慧娴小声讲了一遍。 听完，马慧娴也是愣住，惊呆。 各种惊呆。 对段辉的失踪感到震惊。 对那些视频感到震惊。 对王莹有勇气报案感到震惊。 反倒是……对周长荣可能参与，倒是没那么震惊。 毕竟那本来就是个老色狼。 “那你现在计划怎么办？” 马慧娴轻声问道。 王莹深吸口气，鼓起很大的勇气：“让警方处理吧，他就算被找到，也肯定少不了坐牢，我准备再去请个律师，尽快离婚。” 马慧娴追问道：“那离完婚呢？” 王莹想了很久：“走呗，能走多远走多远。他……还能杀了我啊？” 马慧娴叹了口气：“躲也不是个办法，来我这儿吧，回头多请几个保镖。” 王莹沉默着，勉强露出个笑容。 “那不给你添麻烦嘛？” “其实我一个人，怎么都行，主要是女儿……” 似乎感觉到妈妈在叫自己，小姑娘抬头，摘下耳机，笑着问道：“妈妈，你是不是说我啦？” 王莹笑笑：“妈妈夸你呢。好啦，继续看动画片，妈妈和阿姨谈事情。” 小姑娘哦了一声，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看起了《小鲤鱼历险记》。 “就这么定了，来我这儿吧。” “我也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下我派车过来接你。” 马慧娴果断说道。 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 和王莹辞别后，马慧娴很快去到周长荣的公司。 他在办公室。 “你和段辉的交际有多深？” 进门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马慧娴直接了当问道。 周长荣愣了一下：“怎么啦？” 马慧娴深吸口气，路上已经想好说辞，这时诈他：“段辉被抓了，涉及到多起案件，主要是强x，迷x，非法囚禁，他手机里都是视频证据。” “你有没有参与？” 这个消息…… 周长荣顿时就站起身来，急急说道：“我没有！我很老实的！我特别洁身自好！我都是花钱！你情我愿的！” 他好像特别喜欢用“洁身自好”这四个字。 办公室的墙上，也是挂着一副写有这四个字的书法作品。 “真的？” “你现在交代还来得及，我去帮你找门路，或许能少判几年。” 马慧娴皱眉问道，向来温婉的眼神，此刻显得很凌厉。 周长荣急得都快要跳脚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要是有，让警察现在就崩了我！” 听到这话，马慧娴才长长舒口气。 也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办公室。 周长荣追出去。 本来还想追问。 但转念一想，又回来了。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嘛。 抓段辉，关我什么事儿？ 这不正好？ 失踪人员也找到了。 压在心底几天的大石头，忽然就落地，周长荣顿感轻松，不由点上根烟，长长喷出口烟雾。 惬意。 有点想唱歌。 心中忽然的一动，他迅速打开电脑，看看鼎汇集团的股票业绩。 琢磨着：这个事儿，是不是能发一笔？ 上市公司大股东被抓，那肯定会反映在股价上啊。 自己，这也算是知道内幕消息了。 正浮想联翩着…… 有点美滋滋。 …… 这时。 马慧娴第二次推开门，走了进来。 吓他一跳。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段辉还没找到，并不是被抓了。” “不过事儿是真的，王莹报案，警方已经开始调查。” “你老实交代，他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长荣：…… 脸上肌肉突突颤抖着。 感觉血压急速升高，自己要得心脏病了。 甘霖娘嘞！ 要不要这么大起大落！夫妻之间，能不能有点基本的信任？ 你跟我斗了一辈子，这么大的事儿，还要骗我！耍心眼！诈话！ “我不知道。” “跟我没关系。” “不是我干的。” “他怎么不去死？” 周长荣从绝望到愤怒，声音越来越大。 马慧娴审视他几秒钟，总算是完全相信，再次出门。 “你好自为之。” “我要知道你违法犯罪，一定也先把你送进去。” 周长荣：…… …… …… 131、谣言是怎么产生的 在段辉“失踪”后，这些背后发生的事情，楚尧自然是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在意。 和我有什么关系嘛？ 最核心的问题，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一击毙命。 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收尾。 …… 不过。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婕忽然开口说道：“你听说了嘛？段辉被枪毙了。” 啥玩意儿？ 听到这话,楚尧都迷了。 什么鬼？ 被谁枪毙了？ 我怎么不知道？ 看了一眼她，楚尧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什么情况？我没听说啊，你听谁说的？” 苏婕轻声道：“小舞跟我说的，说他干了很多坏事，抓了很多女的，给人拍视频，还出了人命，性质特别恶劣。” 楚尧：…… “小舞怎么知道的？” 苏婕夹了一筷子菜，随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就随口跟我八卦了一句。可能是听潇潇说的吧？” 这会儿。 苏舞和马潇潇在外面游泳。 等她俩回来。 楚尧就先看向苏舞：“你咋跟你姐说的？段辉的事儿。谁跟你说的？” 苏舞也是微楞。 不由就看向马潇潇。 “潇潇说的啊，说段辉被她老婆报警了，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很多隐晦和凶杀的视频，然后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了。” 听到这话…… 马潇潇也是无语。 “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嘛！” “我说的是，莹姐在段辉手机里发现了一些他违法犯罪的证据，然后把他举报了，还要跟他离婚！不过，段辉现在还没被抓到，好像是成了通缉犯。” 楚尧：…… 看向马潇潇：“你又是听谁说的？” 马潇潇挠了挠脑袋：“我听我妈和莹姐聊天时说的……哎呀，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总归,他不是什么好人。” 眼神依次从三人脸上扫过,楚尧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厉害了。 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 不过，也挺好。 反正不关自己事儿。 …… 9月15号。 楚尧在鼎汇集团的官网上,发现他们宣布一则重大告知。 ——公司大股东段辉先生离奇失踪，并疑似卷入一起刑事案件,公司股票已经申请停牌。 更详细的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作为上市公司，这样的重大消息，是必须及时通报的。 几个小时后。 鼎辉集团又发出了第二则告示。 公开寻人。 能提供段辉线索和消息的，分别奖励不同额度的现金。 而在警方那边…… 也发布了通缉令。 应该是事实调查的差不多，开始进入抓捕阶段。 与此同时…… 网上也开始流传出一些小视频，主要是段辉和一些女人的不雅视频。 在各种地下网站疯传。 搜索引擎搜他的名字，自动联想出来的，都是“段辉门”。 …… “老楚，好东西，你看不看？” “我花了好大力气，才从朋友那里搞来的。” 楚尧收到袁晓发来的消息，他显得兴致勃勃的说道。 楚尧疑惑回复：“什么玩意儿？” 看到他发过来的那些加密视频文件，看过之后，楚尧也是无语了。 这货，还真有啊。 这些，倒是自己没有掌握的信息。 被谁爆出来的？ 楚尧觉得，可能有很多人。 比如：鼎汇集团的竞争对手。 再比如：段辉平时惹过的人。 甚至，包括王莹，如果真要离婚的话,也有充足的理由和动机,来做这些。 墙倒众人推嘛。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算是彻底臭了。 肉身“流亡”，名声恶臭，光环尽消。 也好。 那就呆在那边，安安心心“享福”吧。 楚尧很快便不再关注这件事。 …… 晚上的时候，楚尧都在床上了，忽然接到方玉打来的电话。 “楚总，睡了没？” 电话接通，她问。 楚尧这个时候正在准备磨枪霍霍干活儿呢，都到弦上了，忽然接到这电话，深吸口气。 心若冰清。 也没有生气，沉声问道：“睡了我还能接电话啊，什么事儿，你说吧。” “三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方玉认真说道，也没卖关子，继续说着。 “好消息是，探探已经投了，投了一千万，占股21%。” “第二个好消息是，我从其它渠道拿到陌陌的一级市场入股额度，他们的ipo计划是融三亿美元，差不多二十亿人民币，我们可以拿下3.5%，也就是大概七千万。” “同时，按照您的要求，我这边跟斗鱼，也获得了重大进展，b轮融资可以给我们一些额度，一点五亿人民币，8%左右的股权。这个额度，还是比较公允的。他们a轮拿的是红杉的，两千万美元，也只拿了14%。” 楚尧微微沉默。 简单心算一下各种数字，没什么问题。 方玉，这个能力，的确没得说。 这么快，就能从各种金融机构的厮杀中，抢到肉出来。 “那坏消息呢？” 方玉轻轻叹了口气：“坏消息就是，目前公司没那么多钱。目前公司账上余额，也就一点三亿。” “斗鱼和陌陌，您最多只能二选一。” “选斗鱼的话，硬性条件是一个亿起投，不过我建议再找几千万，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否则，人家会怀疑我们的实力，反倒不好。主要存在其它竞争对手。” “至于陌陌那边，倒是丰俭由人，但我看您对陌生人社交赛道很重视，而且，我也很看好他们即将在资本市场的表现。” 呃。 楚尧很快明白。 没钱了。 投资公司那边，现在的资金体量，也就一个亿出头，两家同时吃不下，只能被迫二选一。 “这不是事儿，给我三天时间。” 明白事情原委，楚尧很快笑着说道。 这点钱，还暂时难不倒自己。 方玉那边很快点头：“好的，时间倒是没那么紧急，一个礼拜，甚至十天都可以。” “知道了。” “你新招的那个人怎么样？” 楚尧随口问道。 方玉笑道：“很棒，这次他出了大力，回头我带他去给您检阅。” 楚尧：“暂时不用，你们先忙着吧。” “好的，楚总，那不打扰您了，晚安。” 挂断电话。 楚尧看向苏婕。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脸色绯红，笑着调侃道：“你现在口气很大嘛，一两个亿，完全都不叫事儿？” 楚尧笑笑：“我以前也是啊，五六个亿，都不在话下。” …… …… 132、有点纯良，有点腹黑（五更，求订阅！） 老子…… 好像已经好久没缺过钱了。 第二天早晨跑步的时候，楚尧略显凡尔赛的想到。 不过，今年，14年，“凡尔赛”这个网络热词，还没有火起来。 其实自己物质上的消费欲望，真的没多少。 什么都享受过了。 前世楚尧觉得,钱越多越有安全感，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不干个全球首富，都不算很有钱。 就像鲁迅说的,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想上天。 但现在嘛…… 觉得有一个亿,其实也就完全够生活一辈子。 当然，只是生活无忧。 像让方玉去投资这些，一个亿，肯定远远不够。 不过，这些反正又不是自己操劳。 股权投资，资本市场的钱，不捡白不捡。 多点，总不是坏事。 …… 结束跑步，拉伸的时候。 楚尧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名词。 烤饷。 这个名词来源于历史，闯王李自成攻入京城之后，把京城里头的达官显贵都抓起来，不交钱不放人，交不够钱，也弄你。 最终搞到金银财宝无数。 皇帝和大臣要不到的钱,他要到了。 这种行为,名义上是筹措军费。 其实本质就是绑架。 之所以想到这个词，楚尧主要是想到段辉。 丫肯定有各种隐秘的财富,比如不记名的瑞士银行账户,或者别的什么。 要不……烤一下子他？ 拉伸完毕,十来分钟的时间，楚尧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太邪恶。 要是前世，自己有这样的能力，铁定会这么干。 但是现在，还是算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 这么做，有点太暴戾，而且，操作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简单。 段辉又不是傻子。 一旦发现他自己不是“自主穿越”，那心眼肯定就活泛起来了。 说不定，给自己挖个坑，事儿可能就暴露了。 这还是其次。 主要是…… 戾气这玩意儿，开启容易，想要消解，那可太麻烦了。 跟色欲一样。 只要动了那种心思，在原配之外，额外搞了一个女人，心理防线一旦打开,就肯定想搞第二个。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没有节制了。 也像出轨。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从来就没有说出一次戒了的。 不外如是。 这些心态转变，楚尧都经历过，深有体会。 …… 不过。 在回去的路上，楚尧脑海中，又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看来，人“缺钱”的时候，思维真的是高度活跃。 啥招儿都想得出来。 …… 于是。 吃过饭，去了大学那边的公司，楚尧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打电话。 楚尧准备开始……“借钱”。 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先给孟辰打。 他是自己在招行的私行管家。 “楚总，您有事请说。” 孟辰笑着说道。 楚尧算是客户群中比较高冷的那种，平时很少联系。 一般打电话过来，都是有事。 当然，楚尧的身价，也配得上高冷。 很有钱的客户，一般都这样，惜时如金，有事说事，没事不寒暄。 “问你个事儿，我手头目前缺钱，缺口额度大概一个亿，能贷吗？” 听到这话，孟辰顿时就懵逼了。 “这个……肯定需要抵押物。” 楚尧笑了笑：“抵押物是没有。不过，可以给你五个点的运作成本，利息照付。” “考虑一下？” 贷一个亿，五个点，就是五百万了。 即便对于孟辰这种金融白领，也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是他十年左右的工资。 电话那头。 孟辰沉默好一会儿。 有些艰难的，一字一句开口：“对不起，楚总，这个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制度规章摆在这里，我的职业操守，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您如果实在急用钱的话，我可以帮您引荐一些朋友，做资金拆借，但也只能做到这里，具体的，还得你们谈，而且，资金成本应该也不会低。” 说着，他的语气，坦诚而平静起来。 楚尧笑了笑，说道：“明白，那回头再说。” 挂断电话。 楚尧摇头笑笑。 这个小孟，不错，还比较靠谱。 …… 接下来。 楚尧又拨通马慧娴的电话。 楚尧语气有点为难的说道：“想求您个事儿。” 马慧娴笑道：“说呗，这还用得着求嘛？能帮我一定帮。” 楚尧想了想，说道：“能不能帮我拆借一部分资金，大概五个亿左右，利息按行市来，一年内归还。” 楚尧说的是“拆借”，而不是“提前预支货款”。 马慧娴自然听得出这点，沉默片刻，略显关切的问道：“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楚尧苦笑：“是啊，快破产了，急用钱救命。” 电话那头。 马慧娴想了想说道：“我暂时没那么多现金，我找老周商量一下，应该没问题，账号给我，最迟晚上给你答复。” 楚尧告诉了她一个账号。 这时，脑海中再次想到一个词……财团。 抱歉啊。 马少妇。 这次算是我小人之心，小小考验你一下。 回头，带着你一起发大财。 五倍，十倍，甚至几十倍的回报率。 从此以后，我楚尧，肯定把你当大胸弟。 …… 楚尧这时又想到黄大福和叶波。 不过，考虑到他们那也是一屁股屎刚擦干净，五个亿的窟窿，才补上。 还是算了。 估计他们也挤不出来更多的奶。 …… 我还认识哪些关系不错的有钱人？ 想了一圈，竟然没有了。 得，也别财团了。 财班吧。 啥也不是。 楚尧内心自我调侃，不由摇头笑笑。 …… 当天下午的时候，马慧娴就把钱打到了自己账户里。 整整五个亿。 顿时都让楚尧颇为感动。 好人啊。 好兄弟！ 可惜，我这一百来斤肉，已经早有归属了。 …… 只是，楚尧没想到的是，这事儿发酵一天，马潇潇竟然知道了。 “姐夫，听说你缺钱了？” 楚尧无语瞪她一眼：“你听谁说的？” 马潇潇：“你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跟前。” 楚尧：…… 马潇潇笑了笑：“现在够了吗？要不要，我再帮帮你？” “关你屁事，你哪有钱？不用。” 马潇潇想了想，忽然凑在楚尧耳边，轻声说道：“姐夫，我想通了你的秘密。” …… …… 133、孩子，你都知道啦？ 嗯？ 我的秘密？ 听到马潇潇的话，楚尧心中悄然咯噔一下，很快意识到，马潇潇或许是猜测到段辉的下落。 因为，自己也带她“穿越”过。 她也曾离家出走，失踪过。 联想到这些，其实并不难。 心念一动,楚尧当即面露喜悦，眼神激动，手都隐隐有些颤抖，摸了摸她的脑袋。 宛若一个慈祥的父亲，在摸自己女儿的头。 “孩子，你都知道啦？” “那还等什么？” “快叫爸爸。” “其实,我正是你失散一百多年的亲父亲啊……” 楚尧语气浮夸的说道，像是一个喜剧演员。 却也不动声色的点了她一下。 之前带她穿越时，自己设定的身份，正是她的父亲。 可不是失散一百多年嘛…… 马潇潇：？？？ 一开始她都懵逼了。 楚尧演技实在太好，一开始，她还真以为……以为…… 呃。 心底深处怀疑了一下下自己的身世。 可，听到楚尧最后一句话，还是瞬间明白过来。 顿时哭笑不得。 脸色也是微红。 “姐夫！” 她娇嗔叫道。 怎么还提这茬吗？ 这便宜占的没完没了啦？ 楚尧呵呵一笑：“怎么还叫姐夫？叫爸，怎么着？难道还得给你改口费吗？” 马潇潇：…… 彻底无语。 不过，她也很快想到反制的手段。 眼珠子咕噜一圈，她笑眯眯道：“行，那等下次当着老周同志的面，我叫你爸爸。一直叫，可亲可亲的叫。” 楚尧：…… 顿时被她打败了。 “别别别，开玩笑，开玩笑，逗你玩呢。” “这孩子，真是……不经逗。” 马潇潇不由得意笑出声。 心中默默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 “姐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肯定支持你啊，坚定站在你这边，坚定跟着姐夫走。” 她开口说着，表露忠心。 这件事的亲疏利弊，她心中自然是门清。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忽然冒出一句话：“那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马潇潇：？？？ 无语。 负面情绪+1。 幽怨的看着楚尧：“姐夫，你这么皮真的好吗？” 楚尧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她：“是你先皮的，我没打你屁股，算是好的了。” 马潇潇：…… 呃。 明白了。 想想也是。 那个秘密，肯定是姐夫最重要的秘密。 自己跟他说那样的话，显然是有些“僭越”了。 平时怎么玩怎么闹都可以，但底线在这儿。 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 “哎呀，我错了嘛……” 她娇笑着撒娇道。 楚尧脸色平静，点点头：“下不为例。” 马潇潇：“哦。” 笑过之后。 此刻。 气氛悄然有些凝重起来。 马潇潇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紧张，倏然觉得,姐夫这变脸，真的是太快了。 说变就变。 可能,这就是成功人士,大人物的气场吧？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演技越好，站的越高。 演技不好，随时摔倒。 深吸口气，她想了想，再次轻声开口：“姐夫，最后再问你个小问题呗？” “嗯？你说。” “那个什么……那个秘密，我妈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马潇潇直勾勾看着楚尧的眼睛。 这是什么鬼问题？ 楚尧微楞，不过很快，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笑着摇头。 “她肯定不知道啊。” 马潇潇听到答案，马上就笑出来了，有点小得意的样子，又问：“那小舞知道吗？” 楚尧深深看了她一眼。 女人的这点小心思。 呵。 攀比。 但还是笑道：“小舞也不知道。” 于是马潇潇笑得就更欢快了。 我比小舞序列靠前！ 最后问道：“那……姐姐知道吗？” 楚尧这次点头：“你姐当然知道，不过，她比我更猛，能一拳打爆地球的那种，她……是一位飞升归来的女仙帝。” 马潇潇：？？？ 这…… 这？ 这！ 这个回答，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力极限。 感觉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砰的一下，爆开了。 姐姐！ 原来她这么猛！ 马潇潇脸上顿时没了笑容，看着楚尧，一时间，被彻底惊呆。 此刻她有点不知道，姐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 转念一想，还是真的概率偏大。 毕竟，姐夫这么猛，却还是对姐姐“忠贞不二”，那可不是得被降服住了吗？ “所以，以后记得对你姐姐尊敬点，她脾气可不好，这件事你也不许问她，也不许问小舞，但凡透露出半点，我都担心你会被灭口。” “最好连想都不要想，你姐可是会读心术的。” “你有没有见过，她提着菜刀砍人的样子？” 楚尧黑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马潇潇：…… 唔。 她心里有点毛楞。 “我知道了。” “那……那我先走啦。” 楚尧随意摆摆手：“嗯，去吧，记得严格保密，我可不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知……知道啦。” 马潇潇蔫蔫的应了一声。 转身出门。 等她出门，楚尧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 刚出了门。 马潇潇顿时就看到苏婕，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直觉全身一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腿有点软。 我去？ 被听到了？ 不会吧？ 她身体顿时站的笔直，像是社团成员给老大行礼一样，弯腰鞠躬：“姐姐好！” 苏婕也愣了一下。 这干嘛呢？ 好像很隆重的样子。 “怎么了你这是？做坏事了？” 苏婕笑着问道。 一听这话，马潇潇心中更是一紧。 我去！ 果然被她发现了！ 这是拿话敲打我呢！ 马潇潇赶紧说道：“姐，我错啦，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到这话，苏婕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也觉得有点好笑。 “你……错哪儿了？” 马潇潇正想开口，这时，忽然想到楚尧刚才说的话，心中一动。 唔。 这又是考验我呢。 于是她捂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说。 苏婕：…… 彻底无语了。 不过，看着马潇潇刚从楚尧办公室走出来，此刻的奇怪行为，应该和楚尧有关。 自己还是去问楚尧吧。 于是她也摆摆手：“行了，那你去吧。” 马潇潇当即如释重负，赶紧继续捂着嘴巴，小碎步就跑。 妈耶！ 吓死宝宝了！ 还好老娘机智，成功通过了“闭嘴”的考验。 …… …… 134、我要火了？ “潇潇这是怎么啦？奇奇怪怪的？” 走进办公室，苏婕笑着问道。 楚尧这会儿刚笑完，听到这话，又是不由露出个笑容：“没事儿，我让她以后对你多点尊敬。” 苏婕：呃。 也没多想。 这会儿还有正事呢。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楚尧旁边：“你快给我分析一下，我有点迷茫,现在这公司，咋整啊？” “开门都快一个月了，什么都没有，跟闹着玩儿似的。” “刚才物业上来发电费通知单，这个月光电费，就花了五千多。” 苏婕有点小烦恼的说道。 夏天，空调开得比较多，公司地方也大,不可避免的。 其实她倒也不全是心疼钱。 主要是，这么大的空架子摆在这儿，坐吃山空，整天玩玩闹闹，让她很没安全感。 感觉不做事，公司这样下去，肯定得黄。 但想做事吧，却也不知道该做些啥。 哪怕是最简单的招人，目前也是一筹莫展。 倒不是招不起。 主要是……招什么人呢？ 技术？ 哪需要做什么技术？ 销售？ 也没产品卖啊。 运营？ 产品都没有，运营空气啊？ 事实上，目前整个直播行业，都还处于摸索状态。 大部分公司，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甚至都还没有把目光投向这个领域。 倒是有比较成熟的公会，但集中在游戏领域。 这虽然是后世主流认知的“直播”的萌芽，但目前而言,还不完全是一回事。 苏婕这几天也看了不少软件，并没有什么思路。 所以…… 她迫不及待的来找楚尧求助。 看着她苦恼的小表情,楚尧也是不由笑了笑。 “我也正想和你聊这个呢……” 平心而论。 现在……属实还有点早。 早，肯定有早的好处。 但也有坏处。 这几天，楚尧查了一些资料，也完善了自己对“今年”的认知。 15年，才是直播软件的开始发力期。 此刻，还处于“概念期。” 像后面熟知的各种平台，虎牙、战旗、龙珠，甚至是熊猫，现在都还没上线。 即便是斗鱼，主力还只在做游戏直播，秀场刚上线。 原因很简单，互联网基础设施。 今年是14年。 要知道，13年12月份，移动的4g标准，才刚开始推广应用，基站才开始建设。 对于这些，楚尧也是有些感慨。 总有人把时代的腾飞，当成是个人的努力。 但，若是没有国家在底层设施的大力投入，这些商业业态，压根不可能诞生。 网速都不支持。 目前最火的“类直播”软件是,yy。 主要功能是……语音。 语音，肯定比视频画面更省流。 …… 看着苏婕，想着这些，楚尧忽然开口笑道：“你有没有看过斗鱼？” 苏婕抿了抿嘴唇：“看过呀，我还下载了呢，不过游戏看不懂，我就只关注了一个美女，新人主播，昨天，她第一天开始播。” “谁啊？” 楚尧好奇问道。 “叫什么……冯一笑，我给你看。”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打开软件。 此时这款软件的界面设计还显得有些粗糙，分辨度不够精美细腻。 苏婕点开关注。 楚尧便看到正在直播的“冯一笑”。 呃。 只看一眼，楚尧便很快认出，这张辨识度很高的脸。 这个人，几年后，可太有名了啊。 堪称是网络女主播的代表人物之一。 并且从直播界，杀到主流娱乐圈。 不过，现在，冯一笑显然还没什么人气，技巧很青涩，正在镜头前尬歌。 楚尧不由笑笑。 看向苏婕，问道：“你觉得她好看啊？” 苏婕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小骄傲：“还可以吧，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平台上没几个能看的啊。” 楚尧笑出声。 “那倒也是。” …… 两人随意看了一会儿。 在各个直播间切换浏览。 苏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要不……我也去直播一下子？” 别人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行？ 就当玩一下子嘛。 楚尧瞪了她一眼：“闲得你。告你一消息，这家公司，我刚投了一个多亿，咱也算是股东。” 拿到马慧娴的钱，楚尧就给方玉打过去了。 花！ 可劲儿花！ 现在花一亿，以后赚回来的，至少是十倍以上。 苏婕笑道：“那我就更得直播一下子了啊，支持自家生意嘛。” “让他们给我来个首页推荐，我也体会一把全网出名的感觉。” “让我爸妈也来看。” 楚尧：…… 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朴素而接地气的想法。 你当这是视频聊天软件啊。 不过，转念一想，直播的技术本质，还真是视频聊天软件。 只不过，一变成商业，那就自动进化出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性乱象。 “行啊，你播呗。” “了解一下这个行业，也没错。” “至于你的问题，我再想想，咱不着急啊，本来这家公司的初衷，就是为了捧小舞，她们这才大一，还有四年呢。” 楚尧淡定从容的说道。 时势不到，急也没用。 苏婕点头。 跟楚尧这么一聊，她心情也好不少。 “那我走啦，我去好好化个妆，然后开个直播间……” 楚尧：“你就到这儿直播呗，还怕我看不成啊？反正视频画面里，不还是要看的吗？” 她想了想，笑着解释道：“这不一样，就好像……好像……呃，你生孩子，生出来，可以随便看，但生的时候，那能随便看嘛？” 楚尧：…… 别说，这比喻，还怪形象的。 “你生过啊！” 苏婕哈哈大笑：“这我妈说的，打麻将时，背后不让站人，不让看。” 楚尧：“讲究！” …… 于是。 大概半个小时后。 楚尧就在斗鱼上，刷到苏婕的直播间。 她直播间的标题是——“东北大妞陪你唠正经嗑，不唱歌，有老公……” 看到标题，楚尧顿时就体会到她满满的“求生欲”。 很乖嘛。 楚尧不由笑笑。 看得出来，在镜头前，苏婕多少也有点紧张，脸色微红，说话略慢。 不过…… 她化过妆，再加上软件的美颜效果，那颜值真的是分分钟逆天。 秒杀其它直播间。 从人间的美女，变成天上的仙女。 想了想，楚尧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好玩的主意。 当即开始注册账号，更改昵称，刻意去掉自己的风格，性别都注册成女。 然后充值，一千块钱。 几秒钟后。 一发火箭，瞬间在直播间腾空而起。 “主播好漂亮呢……” “天呐，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一个女孩子都心动，爱了爱了……” “姐姐，姐姐，请问您是明星嘛？我去搜一下……” yue…… 强忍着“恶心心”，楚尧伪装身份留言。 嘴角却带着笑。 …… 那边的办公室。 火箭？ 看到直播间里忽然升起的火箭，苏婕也愣了一下。 她刚研究明白，这玩意儿一发五百，平台抽20%，自己得四百。 贵巴巴的还挺。 没想到，第一次直播，就有人给自己打赏火箭。 而且，听上去，好像还是个女孩子。 她不由点开“榜一大哥”的头像。 图片是个可爱的猫咪。 昵称是“嘤嘤嘤啾咪”。 只关注了自己。 只打赏了自己。 我……真这么漂亮嘛？ 我不会要火了吧？ 苏婕顿时美滋滋的想着。 …… …… 135、里程碑似的事件 因为直播间里升起的火箭，苏婕的直播间，顿时来了一大波人气。 现在的直播软件，还没有到后世那种“火箭满天飞”的恶劣内卷。 一个火箭，还是相当值钱的。 而且，已经是价值最高的道具。 眼见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苏婕也顾不上查看“榜一大哥”的信息,开始有模有样的和观众互动起来。 第一次直播，其实她也不怎么会。 不过，在唠嗑这方面，东北姑娘，自带天赋属性。 碰上那种夸自己漂亮的，就谦虚的笑笑,表示还可以啦。 碰上那种口花花,言辞敏感的，则是毫不留情的来一套“埋汰”。 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很有个性。 苏婕忽然觉得,直播还挺好玩的，像是“草根的明星舞台”，每个人都有发光的机会。 她大概播一个小时，到了饭点，也便就下线。 看看自己目前的账号成绩，净收入将近五百，当然火箭贡献绝对大头。 而关注的粉丝人数，也有一百三十多个了。 后台冒出一些粉丝的私信，苏婕看一眼，也没怎么理会。 “榜一大哥”都没给自己发私信。 不过，她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 “我今天直播的时候，有人给我刷了个火箭。” 中午吃饭时，苏婕顿时就美滋滋的炫耀战绩。 “啥是火箭？” 苏舞有点懵的问道。 是天上飞的那种火箭吗？ 楚尧笑道：“直播网站的礼物道具，一个五百块。” 苏舞：“喔喔喔,姐，你要干主播了？” 苏婕笑笑：“没有，先玩一下呗，我得先了解。” 楚尧：“小舞,看你姐是不是很厉害，第一次直播，首秀，就有人给刷火箭。” 苏舞小鸡啄米般点头。 看着楚尧，苏婕其实心里也略微有点怀疑。 这个火箭，是不是自家狗子刷的？ 不过，根据她对楚尧的了解，楚尧这种钢铁大直男，应该不会用女号的。 而且还是那么可爱的女号。 那不“人妖”吗？ 什么……嘤嘤嘤啾咪…… 显然就是个妹纸嘛。 所以，这么一想，苏婕也就排除了楚尧的“嫌疑”。 “潇潇，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苏婕这时又想起之前的事儿，这孩子怪怪的，捂嘴。 马潇潇一听点了自己的名字，抿了抿嘴唇，有点小紧张的说道：“我……饿。” 我为什么不说话？ 还不是不敢嘛！ 不过，这原因,没法说出口,所以只好找借口。 苏婕给她夹条鸡腿，笑道：“那你多吃点。” “谢谢姐姐。” 马潇潇很尊敬的说道。 “你跟我客气什么？放松点,都是自己人。” 苏婕蛮“大姐大”的说道。 听到这话，马潇潇才长舒口气，觉得姐姐这又是在提点自己。 “这件事”，看来，是真过去了。 于是她彻底放松下来。 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正常聊天道：“姐，你在哪个软件直播啊？” …… 吃过午饭。 苏舞和马潇潇去旁边的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下午还上课呢。 躺在床上，马潇潇拿出手机，下载了斗鱼，也搜到姐姐的直播间，不过现在不在直播状态。 “小舞？” “嗯？” “下午什么课啊？” “好像是……马哲？怎么啦？” “呃，没事儿。睡吧，抱抱。” 马潇潇其实想问她一些更多关于“姐姐”的事，但怀疑“隔墙有耳”，还是忍住。 苏舞：“咦，不要，走开啦！好好睡觉！” …… 下午三点多。 苏婕又开了直播。 不过没什么人气。 比上午还少。 没有火箭加成，再加上也不是黄金时段，这个时间点，本来人就少。 没人聊天，她播着都有点无聊了。 时不时的切换出去，看看其他人的直播间。 倒是冯一笑，好像很努力的样子，在镜头前唱着歌。 虽然人气也很惨，但她还挺能坚持的。 这时。 苏婕忽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火箭腾空而起。 不是一个！ 而是接连不断的，99个！ 这么壮观的场景，她都看懵了一下。 再看看昵称。 “姐姐的头号忠粉马小小……” 呃。 苏婕顿时明白了，这就是马潇潇。 一时间，不由露出个笑容。 “潇潇，你不好好上课干嘛呢？给我刷火箭？不许刷了！” 她直接在直播间说道。 教室里，马潇潇这会儿戴着耳机，打字道：“好的，姐姐，我不刷了。” 心想，还好自己机智，没有一个一个刷，而是一下子，砸出去九十九个。 就知道，姐姐看到，肯定不会让自己继续刷了。 其实也没多少钱嘛。 才五万块。 这点钱，能博姐姐一笑，也是很值得的啊。 …… 另一个办公室。 楚尧看到苏婕直播间的画面，也猜到是马潇潇刷了九十九个火箭，不由摇头笑笑。 可以哦，小姑娘，挺会舔的。 不过…… 这时，楚尧脑海中，也悄然的，再次冒出一个念头。 想了想。 楚尧也开始充值。 现在的软件版本，每次打赏火箭的最大数量，还只是99个。 点一下，将近五万块就砸出去了。 楚尧直接点了二十次。 一百万。 小钱。 前世自己也没少给主播打赏，这种事不陌生。 不过，给自己老婆打赏，这还真是第一次。 有种隐隐的小甜蜜。 …… 直播间里。 苏婕这时看到满屏幕的火箭，已经数不过来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的热度，已经排到全站第一。 直到屏幕上的种种特效彻底结束…… 她数了数，才赫然发现……上午那个女号，又给自己打赏了……一百万！ 无数的观众涌进直播间，膜拜大佬。 即便秀场区现在流量还不如游戏区，但排行登顶，能带来的流量和人气，也是颇为的可观。 几分钟后，苏婕就收到后台提示。 自己的直播间，上了全站热门推荐。 有几个超管，也开始涌现进来，维持秩序。 观众人数急速上升。 她……有点慌。 我……好像真的火了啊！ 我真没想火这么快啊！ 此时此刻，她本能就想去求助楚尧，下一步该怎么搞？ …… 同一时间。 楚尧的办公室。 他拨通方玉的号码。 “你跟斗鱼的人提醒一句，秀场区有主播，一天收到百万人民币量级打赏，应该是全网第一个吧？” “这必须是直播史上里程碑似的事件。” “让他们动用媒体资源，跟进一下。” 方玉：“好的，楚总，我知道了。这……这是您操刀的吗？” 她语气也隐隐有点小激动。 很快明白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 正如楚尧说的……里程碑似的事件。 就是这样。 媒体一旦报道，热度可想而知，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楚总，简直就是个天才运营！ 神级操盘！ 斗鱼的人，现在估计也乐疯了。 楚尧点头笑笑：“是我做的，举手之劳，但你要注意保密，说是你做的都行。” “行了，你去沟通协调吧，挂了。” …… …… 136、榜一“大哥” 苏婕这会儿想跑。 像是在地上捡了一百万，而且还是合法的，第一时间就是跑回家，藏起来。 她都想下播了。 因为，实在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场面。 可，这时直播间里这么多人，后台也不断收到超管发来的提示,以及直播攻略。 稳住。 保持直播状态。 您有意向成为签约主播吗？ 运营人员给您发短信了。 …… 一条条私信，苏婕深吸口气，还是先稳住，若无其事的播着。 流量越来越高。 一个小时多以后，直播间的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万。 即便是游戏区，也没这么高的热度。 看着满屏的弹幕，苏婕隐隐感受到一种虚荣，万众瞩目的感觉，还是有点小爽的。 但心中，也难免有几分苦笑。 我真不适应啊。 她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巨大的疑惑，那个榜一，到底是谁？ 神神秘秘的。 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打赏过后，就闷头消失了。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狗子，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 不会的。 毕竟是个妹纸打赏的。 大不了我以后不播了。 如果钱可以退的话，苏婕此刻，真的想把火箭钱，全给人退掉。 想到这里…… 她实在忍不住了。 “各位直播间的观众，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忽然有人给我打赏这么多钱，我……有点懵。不知道这位榜一是什么人,是帅哥还是美女,但我再次声明，我有男朋友，我们感情很稳定，我现在都担心，他会生气。” “如果你后悔了，可以私信联系我，我把钱退你。” “好了，就这样吧，我真要下播了。” “至于还会不会直播，要看我家领导的意见。拜拜，朋友们，今天真的很高兴，也很忐忑。” 留下一段真诚的感言，苏婕就直接点了关闭直播，也没在意后台超管的疯狂私信。 直播结束。 她长长舒了口气。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奇妙而无比真实的梦。 很刺激。 很精彩。 但，就是隐隐有点不太踏实。 喝了口水，苏婕走出办公室，去了楚尧那边。 有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楚尧拉开门。 苏婕还隐隐有点小心虚的样子。 “你看我直播间了吗？” 她轻声问道。 楚尧哈哈一笑：“看了啊，一直看着呢,厉害了,一天赚了一百万。恭喜，你要火了。” 苏婕嘟嘟嘴，小拳拳轻轻锤他一下。 “我可不想火。” “那个人，太奇怪了，随随便便，网上给人打赏一百万。” “跟神经病似的，脑子有问题……” 楚尧：…… 你脑子才有问题！ 骂谁呢你？ 不过，却也只是笑笑：“有钱人太多了，土豪呗，以后这种土豪，会越来越多。” 苏婕长长舒口气，认真看着楚尧的脸色：“你没生气吧？” 楚尧摆手笑笑。 “这有啥好生气的？我赚一百万，你会生气吗？你脑子才好似有点啥问题。” 苏婕：…… 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抱我一下子，我现在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太刺激了。” 楚尧张开胳膊，轻轻抱住了她。 …… 抱着楚尧，苏婕感受到一种安全感。 不再是那种云里雾里，飘忽忽的感觉，而是脚踏实地的，带着体温的安心。 几分钟过后。 她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所以，直播还真挺赚钱的，是吗？” “咱们真要搞这个嘛？” 楚尧笑笑：“想搞就搞呗，你不是体验过了嘛，很赚。” 苏婕想了想：“可是，我不想播啊，我也不会啊，除了长得好看，我一无是处。” 说着，自己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嗯。 除了美貌，我一无所有呀。 “你自己不想播，可以招人嘛，反正这面旗，现在已经竖起来了。” “我估计，你应该是直播史上，第一个日收入百万打赏的人。” “斗鱼公司那边，肯定会大力宣传，把你树立成一个榜样，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直播行业。” “到时候你随便播一下就行，拿出行业一姐的气势，碰到看得上眼，合适的好苗子，就把人薅过来……啧，这得省多少广告费和招聘费啊？” 楚尧早已想好后续攻略。 就这么简单。 早，有早的坏处，但好处就体现在这里。 你做什么，都是新意。 前期建立先发优势，把地位树立起来，赶上红利期，后面不管怎么做，都容易很多。 “好的！” “那我知道啦！” 听楚尧说完，苏婕也想明白了。 随心所欲嘛。 如此简单。 她忽然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尧：“那个钱，真不是你打赏的？” 楚尧不满道：“怎么可能是我？” “你想什么呢？” “你自己多漂亮，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吗？” “再说了，我是什么人？身价几个亿哎，我要出手，一百万，多寒碜？拿不出来。” 苏婕不由“库库库”笑出声。 别的话都无所谓，就一句“你多漂亮心里没点哔数”，真是说到她心坎里了。 “小嘴真甜，过来，嘴一个。” 她挑起楚尧的下巴。 楚尧：…… 女人，你很嚣张啊！ ……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 苏婕春风得意的回到办公室，看到自己的手机，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未读短信。 都是斗鱼公司那边打来和发来的。 注册的时候，是用的自己手机号，他们后台肯定可以看到。 短信里工作人员的自我介绍，级别还不低。 运营总监？ 目的自然很明确，想让自己签约。 还说很看好自己，后续会投入大量资源捧，给s级的合同。 没有犹豫，苏婕给他回了电话，明确拒绝，说自己就是玩儿票。 真没想把这当成主要事业。 对面再三劝说。 苏婕却始终坚定，懒得跟他废话扯皮，直接挂掉电话。 …… 晚上。 回到家。 吃饭的时候。 苏婕便是赫然发现，关于自己的新闻，在各种媒体平台，铺天盖地。 ——“某网络女主播，一天内收到百万打赏，直播业态正在迈入高速增长期……” 不过，这不是最让她高兴的。 最让她高兴的是…… 自己下播前那段陈词，都有了不低的热度。 被各种网友评论：美丽，贤惠，大气，顾家，好女人，正能量，好羡慕她男人…… …… …… 137、行业高人（第五更，求订阅！） 斗鱼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 斗鱼公司目前的ceo陈少坚，正在听着下属的汇报。 “陈总，我们查了一下，今天那个女主播的直播ip地址，和打赏的ip地址，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起自导自演的营销活动。” 下属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战平台的规则，属于不正当竞争。 而且…… 关键是，那个女主播，还不愿意签约。 这种利用了平台,然后转身走人的行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白嫖，而且成本很低。 一百万，扣除平台手续费，还得给她发回去八十万。 而她直播时，疯狂涌入的那些人流，也为她零零碎碎，积少成多的贡献不少。 粗粗算下来，几乎就相当于完全白嫖。 陈少坚看了他一眼，眉头轻皱。 不过，沉默好一会儿，却也咧嘴一笑。 “老李，你觉得这是坏事？” 老李抬头。 有些诧异的看着老板。 自然是听出老板的言外之意——这不是坏事。 但，他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 “您的意思是……？” 陈少坚笑道：“平台是要流水的，行业是要新闻的,主播是要榜样的，用户是要热闹的。” “所有人都获得了他们满意的东西,为什么不是好事？” 老李：…… 顿时惊呆。 这种商业逻辑，让他有种耳目一新之感。 “你去联系目前那些主播公会，告诉他们，现在平台充值有优惠，大额优惠，十个点到二十个点，具体幅度看金额。” “我们要感谢这位……啊，给我提供一个新的思路。” “去吧，抓紧落实。” 他摆手说道。 老李深吸口气，很快也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点点头，起身出门。 新的玩法，要来了。 甚至可以说，进入了资本时代。 公会大笔充钱，捧主播，平台近乎全额返。 平台有流水，主播有热度，观众看了热闹。 这……盘子不就越做越大了吗？ 其实原理是一样的。 隔壁游戏行业，早就这么干了。 官方gm下场，做全服的知名大号,专业陪氪金大佬玩儿。 氪金大佬充得多，就让他爽，让他“杀”。 氪金大佬充得少，就多“反杀”他几次，刺激他氪金、氪装备。 那叫个日进斗金。 都是套路。 但，套路的都赚到钱了，不套路的，守着清贫，用爱发电啊？ 想着这些，老李内心也很快平衡。 那就……赚呗。 发财，谁不乐意呢？ 看来，自己今年的年终奖，要多不少了。 …… 办公室。 陈少坚再次拨通方玉的电话。 一诚资本对斗鱼的投资协议已经生效，钱到账，股份也转让了。 女主播日收百万，这个事儿，还是方玉先打电话跟他说，之后公司才层层上报的。 陈少坚现在觉得…… 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妙到爆炸！ 方玉背后，肯定有高人。 什么是高人？ 就是那种……能把整个行业一眼看到底，具备高度前瞻性眼光的人。 他研究过一诚资本的基本信息，目前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叫做楚尧的人。 陈少坚觉得，这个局，应该就是这位做的。 简直……叹为观止。 精妙绝伦。 “方总，您好，有件事，想询问您一下。” 电话接通，陈少坚笑着说道。 方玉：“陈总请说。” 陈少坚：“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个策略，是谁想出来的？” 下午通话时，他就问过这个问题。 但方玉保密，没有回答，岔开了这个话题。 方玉笑道：“您不相信这是我做的？” 陈少坚笑了笑。 他之前和方玉聊过，对于投资，方玉是非常专业的，但说起对这个行业的理解，坦白说，不太行，一般。 这也正常。 术业有专攻嘛。 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陈少坚声音更加温和的说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拜会一下楚总？有些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一下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于商业逻辑上的，也是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对各位投资人负责。” 听到这话，方玉也不由笑了。 她深吸口气，语气略显幽幽，也没那么正式的说道：“陈总是个聪明人，但，这个事我还真做不了主。” “不瞒您说，我也好久没见过老板了。” “老板给了我五个亿，连面都没露，就打了个电话。” 陈少坚：…… 彻底被震惊到了。 竟……有如此高人？ 沉默了十几秒，他也是不由苦笑：“好吧，那……如果您见到楚总，请务必提我一句，我随时可以飞去拜访他老人家。” “这次的策略，我先谢谢他，公司下一轮融资，如果您这边还看好的话，我提前为您预留额度。” 有过第一次的融资合作，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 方玉笑道：“行，那就多谢陈总了。” “不过，我必须得纠正您一件事。” 嗯？ 陈少坚：“请说。” 方玉：“我们楚总，可不是什么老人家，算起来，他今年才二十来岁，比您年纪都小。” 陈少坚：？？？ 二十来岁！ “呃，抱歉，抱歉，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真是……呵呵，英雄出少年啊。” …… 这些背后发生的事情，楚尧自然是不知道。 当然。 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在意。 自己要的就是清闲。 我给你早期的钱，你给我后期回报，简单的py关系，多好？ 更多的，就别扯淡了。 麻烦。 …… 第二天。 楚尧一大早醒来，跑完步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孟辰的电话。 倒是也不意外。 接通。 孟辰笑道：“楚先生，早啊，冒昧打扰，其实我是想问一下，您的资金问题，解决了吗？” 楚尧：“解决了，找朋友借的钱。” 孟辰笑道：“嗯，好的，您还是人脉广。本来我是想着，最近有一个行业大佬的线下见面会，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您牵线，看看有什么别的融资办法。” 听到这话…… 楚尧也是笑了笑。 他之前就说过类似的话，但那会儿是嘴上说说。 现在，是真落实了。 楚尧上次跟他说贷款，还给他“提点”，虽然没办成，但心中并不怪他。 反而是更欣赏。 这个人，倒是还可以，很有原则。 此刻，这种会，也算是好事，他还想着自己。 “什么会？都有谁参加？” 本着对他的好感，楚尧多问一句。 孟辰：“目前大名单还没定，不过规格很高，我行一个副行长牵头，来的宾客也都是重量级。我行内部对这次活动极其重视，是等同于年终客户见面会的标准。” 他说了一堆。 “几号？” 楚尧问。 孟辰：“本周六，19号。” “周末啊……” “那算了吧，周末要陪家人，麻烦你了啊。” 楚尧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孟辰诧异，也无语。 “陪家人”…… 这理由，可属实是太高级啊。 别说打工人，就是各位老板们，周末能有闲暇陪家人的，也真没几个。 越有钱，越忙。 …… …… 138、这才叫洁身自好 “什么事儿啊？” 楚尧挂断电话后，苏婕好奇轻声问一句。 她觉得楚尧多少有点太顾家了。 顾家肯定是好事，但如果真是重要的事情，那工作还是应该优于家庭的。 “小事儿，一个据说什么大佬的聚会，咱就不去凑热闹了。” 楚尧笑呵呵说道。 苏婕笑笑：“嗯，那你自己看吧。” 楚尧自然有他自己的判断。 苏舞正吃着饭,这会儿忽然间抬头：“姐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说。” “我想知道，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事？” 苏舞真是羡慕死楚尧这种境界了。 万事皆小事。 特别云淡风轻。 但她其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被潜移默化的各种影响。 虽然还没到这种程度，但也平和淡定很多。 昨天跟马潇潇聊天时，马潇潇还说，小舞你现在的口头禅,都变成了“小事”。 昨天她班竞选班长，苏舞本来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能当选。 毕竟辅导员支持，自己的“群众”基础也不错，竞选感言也很认真，很有感染力。 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少了很多票，以几票之差，败给另一个男生。 应该是不少女生跳票。 班里女生多。 马潇潇安慰她的时候，她虽有点遗憾，但说的就是“小事，没啥”。 这会儿。 瞟了一眼苏舞，楚尧笑道：“事儿就是事儿，是客观的，是大还是小,在于你的主观。你把它看得很大,它就很大,你把它看得小，它就小。” “做事的逻辑应该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一切从客观实际出发。” “你们开始上马哲课了吗？” 苏舞若有所思，羞涩笑了笑：“上了，不过我都没怎么听，每次上马哲课，都在那和潇潇聊天。” “我以后肯定认真上。” 楚尧笑着点头。 “嗯，要听课，但也要注意甄别老师的水平，真要碰上水货，你至少得心里有数。有什么不懂的，回来问我。” 苏舞甜甜一笑：“嗯呢，知道啦。” 苏婕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心中有点小感触。 觉得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在教育他的女儿。 她本来想说来着。 但，考虑到“父亲”这俩字对于小舞而言，是敏感词,可能会触及到她不太愉快的回忆,于是还是忍回去了。 “好啦,快吃饭啦，马上八点半了都。” …… 上午到公司。 苏婕看了一会儿网上各种关于自己的新闻，依旧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原来这个时代，出名竟然是如此的容易。 以前倒是也看过不少“草根”一夜爆火的故事，旭日阳刚，西单女孩，筷子兄弟……等等之类的。 但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这时她脑海中莫名冒出一句话——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 一时火，出名，那是机遇，天上的馅饼，砸自己头上了。 互联网时代，或许每个人都可能有一夜爆火的机缘。 但，要想长久火，真得靠硬实力。 而自己，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这么一想，苏婕顿时没有那种对“一夜成名”以及对“名声逝去”的小焦虑了。 先快乐着吧。 她给家里打了视频，在老爸老妈面前嘚瑟一番。 至于微信里的其它消息，前同事，同学发来的，则是只捡熟人回了几条，不太熟的，都没怎么理会。 忙活一会儿，苏婕又打开斗鱼，没有直播，只是看看后台的私信。 各种人都有，她保持着平稳气场，佛系看待。 很快，一条昨晚的私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自己唯一主动关注的那个主播冯一笑发来的。 “姐姐，大佬，大美女，我是萌新主播，惊喜发现，您竟然关注我了，可以带带我吗？”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也是不由笑出声，想到楚尧昨天跟自己说的。 这可不是，就竖起了一面旗吗？ 于是她回复道：“可以呀，电话发我。” …… 下午的时候。 马慧娴忽然来了公司。 这让楚尧有点意外。 不过，更意外的是，她说的事情。 “楚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晚上有空的话，陪我去个饭局。” “有几个很久不见的好朋友，这次从帝都和魔都过来的，来参加个行业会，约了我吃饭。我也想着，顺便介绍给你认识，以后或许也有合作的机会。” 她坐在办公桌对面。 一身长裙，性感而美艳，表情姿态语气，却温婉可人。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不由笑了笑。 “行业会，是招行那边牵头组织的吗？” 马慧娴有点小惊讶：“嗯？你也被邀请了吗？” 楚尧点头：“是，我那个私行的理财顾问，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一听是周末，就给拒绝了，周末陪家里人。” 马慧娴浅笑看着他：“那是应该的，嗯，不过今晚是私下聚……那，晚上的饭局？你看？” 她犹豫试探。 “当然可以。” “又不是周末。” 楚尧没多说什么，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马慧娴刚借了自己五个亿，虽然是按行市给利息，但合同都没签，借条都没写。 仅仅只是打了一个电话。 这种信任程度，即便存在商业合作的因素，但也是相当难能可贵了。 当然，楚尧心中很清楚： 这种饭局，她拉自己，或许有三个目的。 第一，真的是商业合作，带自己进圈子。 第二，带男人嘛，无外乎挡酒、免去一些无谓的骚扰。 至于第三嘛……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下午五点半，我派车来接你。” 她站起身来。 楚尧微笑点头：“好的。” …… 下午五点十五分，公司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是司机，接楚先生开会。 前台。 唐昊同样是一身西装革履，也早准备好了。 跟在楚尧身后，他大步出门，心中有种“第一次跟着老板做事”的紧张和兴奋。 上了车，楚尧才发现，马慧娴就在车里等。 而当看到楚尧还带了个“保镖”，马慧娴表情微微一滞，却转瞬恢复正常，莞儿一笑。 有趣。 此时此刻，她莫名的，想到周长荣办公室墙上那副字。 他做不到的，有人能做到。 比如……楚尧。 这，才叫洁身自好啊。 …… …… 139、定分寸 马慧娴情商是在线的。 在看到两人的时候，自然瞬间秒懂，楚尧为什么要带上保镖。 自己约他去饭局，他不好意思拒绝，得去，但又担心生出一些波折，于是多带一个人。 既周密,又委婉。 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却好似已经悄然的过了一招。 而这一招，既不伤人，也不伤己。 属于温柔一刀。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分寸。 真好。 楚尧无愧他曾经在上次聚会时说的，他就是好男人。 这份坚守定力和细腻心思,更加显得某个周姓男子，就是纯纯的垃圾人。 想到这里…… 马慧娴也是不由笑容荡漾,忽然觉得更加有意思起来。 其实…… 她自己，一开始，真没想那么多的。 这次之所以叫楚尧一起，大部分的心思，是“提携”。 前几天楚尧借钱，已经暴露出一些东西。 楚尧已经展现出潜力，但到底是年轻，而且显然没什么根基，抗风险性很差。 这种圈子，对于他而言，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马慧娴才会选择邀请他。 只是…… 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小插曲。 …… 她笑盈盈的打量着楚尧。 故意调侃似的问道：“就参加个饭局，还至于带保镖吗？” 楚尧淡淡一笑：“阿昊不是保镖，是我老丈人家朋友的孩子，只不过刚好是练武的,我带他见见世面。” 前排副驾驶位。 听到这话，唐昊只觉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原来在楚哥心目中,都没把我当成过保镖。 不管是当着谁的面，都是这么介绍的。 这种“面子”,真的是让他觉得心里太爽了。 听楚尧说到“老丈人”，马慧娴也笑了笑，知道他前段时间回了趟苏婕老家。 当然，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唐昊是个小尾巴，小眼睛。 他看着呢。 你可别乱来啊。 于是，马慧娴就更加有些想笑了。 她感觉到楚尧一种防守的姿态，严防死守。 但，这却让她反而愈发兴奋。 感觉身体里的哪个开关，像是忽然被打开了，莫名活跃。 和中年大叔撩拨年轻小姑娘差不多，一个越矜持，另一个就越兴奋。 “哦，原来是这样，阿昊，等下让我司机带你去玩一下，我和你老板有正事要谈。” 她带着笑意再次故意说道。 唐昊不由回头看来，这种话，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接。 他还没有足够的情商，来判断此刻楚尧的意思,以及做出正当的反应。 楚尧也是笑了笑。 “别介呀，我还指望阿昊给我挡酒呢，我酒量不太行。” “你行不行啊？” “对了，这次是你做东吧？” 照理说，“客不带客”是规矩。 不过，什么破规矩？ 吃个饭那么多讲究。 多一双筷子怎么了？ 即便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大佬在场，也放得下阿昊这双筷子。 众生平等，分什么三六九等？ 怕是没见识过昊子的铁拳。 楚尧不认同这种规矩，但对马慧娴的规矩表现出一定尊重，于是有此一问。 马慧娴笑了笑：“他们来鹏城，自然是我做东。” “我只是怕年轻人拘束，吃不好。” 她还是妥协了。 再聊下去，就“失去”调侃的分寸，太刻意了。 马慧娴，显然心中也极有分寸。 …… “都是些什么人啊？” 见她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楚尧也是顺势转移话题，问起饭局其它成员。 马慧娴笑道：“各种人。” “我在商学院的群里，他们聊到来鹏城，说约饭，我说我做东，就发了个报名链接，结果一共七个人报名。” “都是男的，有人戏言道，七剑客要组团来鹏城刷我。” “那我不也得找帮手嘛？” 她说的风趣。 楚尧微微愣一下，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你人气很旺嘛……” 这种中年人的群，如果有男有女的话，想必尺度还是挺大的。 当然乱不乱，见仁见智。 但口花花，肯定不少。 中年男人之间，除了聊钱，也大都是聊女人，开车车。 如果碰上能接住这种调侃的女人，那就自然是群里的“群花”了。 而这…… 也是女人天然的优势。 但凡性格活泼点，交际广泛点，多混混饭局，朋友很容易就多起来。 当然…… 最后能玩成什么样，是玩别人，还是被人玩，那就看自身水平。 楚尧觉得，像马慧娴这种，肯定是玩人的。 万绿丛中过，根草不沾身。 因为她本身有这样的实力和底气，有钱嘛，就有选择权。 马慧娴笑道：“倒也不是人气旺，还是大家给面子，女人嘛，这点还是有优势的。” 倒也坦诚。 楚尧顺势接话，也笑着调侃了她一句：“主要还不是你漂亮？” 马慧娴微微一笑：“什么漂亮，老啦，人老珠黄，自然规律，谁也躲不过的。” 楚尧只是笑着，却并不接话。 这让马慧娴有点失望，本来她还以为，楚尧会顺着，并否定自己这话，但楚尧却并没有。 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暮色初临，整座城市灯红酒绿，自己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的脸，并没有丝毫老态，依旧如年轻时，白皙而细腻，温婉而大气。 似乎比二十岁时，都好看很多。 但或许…… 老的不是身体，而是心态吧。 …… 晚上饭局的地点，还是之前马慧娴带楚尧和李若瞳吃饭时那家高档海鲜餐厅。 她是有股份的。 餐厅里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已经被预留出来。 下车后。 三人就朝里面走去。 马慧娴走在最前面，楚尧微微落后她一个肩膀，唐昊也微微落后楚尧半个身位。 唐昊这时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马慧娴身上。 看着那摇曳的步伐，被臀线紧紧绷起的旗袍，他脸色微红，赶紧移开眼睛。 他知道，这是马潇潇的妈。 可比她女儿好看多了。 楚尧自然没有注意到唐昊的眼神。 等到了包厢门口。 楚尧轻声说道：“慧姐，我和阿昊先进去吧。” “麻烦你，去帮我拿包烟，好不好？” 马慧娴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笑着点头。 心中再次微微叹口气。 这个小男人，简直了，心细如发。 自己若是和他一起进门，肯定免不了被里面一群各种开玩笑。 倒是不至于尴尬难堪，但未必体面。 分开进，显然合适很多。 而…… 更让她觉得微妙的是…… 楚尧是让自己去给他拿烟，他先进去。 而不是……自己先进去，他去买烟。 这种姿态，显然是极其强势的，一点都不怯场，自信……进门后，即便一个人都不认识，也能把里面那群老男人震住。 这样想着…… 马慧娴很快笑着点头：“好，我去帮你拿，你习惯抽什么烟？” “随意喽，都行。” …… …… 140、最大牌面 楚尧进门之后，便看到里头已经坐了五个人，正在谈笑风生。 扫了一圈。 自己却一个人都不认识。 显然，这五个，也不是什么知名人士。 毕竟，但凡出名一点，自己肯定会脸熟。 所谓的出名,便是指那种身价至少百亿，经常上报纸，上电视，出点新闻就会被网络热议，影响力举足轻重的大老板。 自己前世打交道的，基本都是这类人。 没有“熟脸”,那就差不多应该都是小虾米喽。 想想也是。 马慧娴这个圈子,应该都是身家几亿到十几亿的，大家都差不多。 真要是大佬，大抵不会来，除非老朋友，或者为泡妞。 …… “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啊，阿昊，坐。” 楚尧随口打了个招呼，拉开一把椅子，笑眯眯的就坐了下去。 唐昊则是都有点紧张了，感觉手心出汗。 妈的！ 这些人，看上去都好有钱的样子，看气场就都是老板，都不缺钱。 桌上摆的酒是台子，烟最次也是华子…… 还是我楚哥虎，都跟人家不认识，就直接坐下了。 看到楚尧和唐昊进门…… 五人一时也是有点惊。 你谁啊？ 好像群里没这号人吧？ 看上去年轻的要命。 在场，可都是四十往上的大叔,最年轻的,也都有三十八了。 毕竟财富积累是需要时间的,除了富二代，大部分都得熬到年龄，才有现在这个地位。 “您……走错包厢了吧？” 距离楚尧最近的一个男人笑着说道，倒还是客气的。 楚尧摆摆手，笑道：“没走错啊，不是你们几个在群里喊着，七剑客要来鹏城组团刷我慧姐的嘛？” “我周哥说了，他今天没空，让我陪各位好好喝点。” “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啊，谁还没到量就先走，那可不讲究啦……” 楚尧话是笑着说的。 但话里话外，却透露着一股子极其彪悍的劲儿。 像是混道上的大哥，忽然闯进一群文化人的地盘。 五人：…… 一时间都彻底无语了。 这哪里来的愣头青？ 还一来来两个？ 不过，从楚尧的话里，他们也听出来了。 来者不善。 关键是，人家理由极度正当。 “我周哥说的”…… 周哥谁？ 周长荣啊。 马慧娴的丈夫。 这他们都知道。 于是，五个人的表情，此刻都隐隐有些尴尬而微妙起来, 妈的！ 这叫怎么个事儿嘛！ 楚尧这时却是笑了，刚才硬,现在顺势软下来：“来呗，哈哈哈，大家整起，不要紧张。吃过饭，我来安排下一场，那什么，我年轻气盛，不太会说话，但肯定把各位老哥招待好。” 听到这话，包厢里的紧张气氛，顿时大为缓解。 原来…… 不是砸场子的。 只是看场子的。 几人都做出判断，心中大松口气。 于是也就纷纷回应。 楚尧已经倒上酒，和他们一起碰了一杯。 气氛，很快就再次热闹起来了。 当马慧娴拿着两包九五之尊进门时，就看到楚尧已经和他们聊起来。 聊得还挺开心。 有说有笑。 几个人，也都是好像已经彻底接纳楚尧，反倒是隐隐把他当成东道主的样子。 心中诧异且震惊，不过马慧娴也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问发生了什么，显然不合适。 “大家已经喝上啦，也不等等我，是不是要让我追进度？” “你们啊……” 马慧娴笑着说道，走到楚尧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的烟。” “哎吆，辛苦啦，快坐吧。” 楚尧随口回应，很绅士的给她拉开椅子，却是皱眉问道：“是不是还有俩人没来？” 马慧娴眼神扫了一圈，是还有俩人没到。 对面一个半秃顶的男人笑道：“那谁，老冯和老陈在路上呢，他俩一起过来的，堵车了，我刚问过，马上就到。” 马慧娴轻轻点头。 “那不着急，等他俩来了再点菜吧，先吃点水果呗。” 楚尧笑了笑。 “我想，在场各位应该都是开奔驰或者劳斯莱斯的，或许那俩开的是马自达。” 几人微微一愣。 有三个看过这部电影的，自然知道是这句经典台词，不由顿时就笑出声。 另外两个见别人笑，即便内心疑惑，却也跟着笑。 马慧娴也知道这个梗的来历，眼神落在楚尧脸上，忽然觉得，他可真是有气场，游刃有余。 不知道，真会把他当成这个局的最大牌面。 …… 没过几分钟。 老冯和老陈笑着一起被服务员迎进门。 进门就道歉，说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云云。 楚尧看了一眼。 这会儿眼神却是微动。 这两人，自己竟然认识。 老冯叫冯三金，互联网行业的，暴风影音。 现在还啥也不是。 不过，他的公司，会在明年三月份上市科创板，然后两个月之内，暴涨四十五倍，市值巅峰一度达到四百亿。 当然，再后来，因为没有足够价值面支撑，市值跌去百分之九十九，人也锒铛入狱。 这支股票，可以说是15年第一妖股，暴涨幅度和暴跌幅度，在整个大a股历史上也都排得上号。 这波要是赶上，两个月，四十五倍，杠杠的。 即便抛去一些套现引发的震荡，至少三十倍以上，是个操盘手闭着眼都能做到。 这是楚尧写在自己“发财大纲”里的事件。 明年三月份。 没想到，现在，竟然见到了。 楚尧本来是计划在二级市场搞的，但现在既然见到真人，而且还是这个时间点。 心中一动，顿时觉得，从一级市场走，好像也没问题。 毕竟，刚好赶上了嘛。 …… 至于这个“老陈”，楚尧也认了出来。 陈少坚。 斗鱼现在的老板。 也是正在高速成长期，但价值尚未被资本市场兑现。 要不他俩一起“坐马自达”过来呢。 都是互联网行业的。 同行有共同语言。 这俩人，也真是有意思。 一个，已经被自己投资。 一个，即将被自己投资。 这饭局，来的还不错。 楚尧这样想着，便也笑了笑，对服务员说道：“上菜吧……” …… …… 141、楚总实力非凡 冯三金和陈少坚与众人打着招呼，笑着赔罪，便也就顺势落座。 只是，冯三金的眼神落在楚尧和唐昊脸上时，微微停顿几秒。 有些眼生。 不认识。 而且，很年轻。 有点奇怪。 就算是马慧娴的人，也不至于……点俩吧？ 这么饥渴？ 况且,这种局，马慧娴也没有必要带着男人来吧？ 在场不都是嘛。 他心中顿时存起三分好奇。 …… 陈少坚则似乎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礼貌寒暄，坐下之后，也没怎么说话，比较闷。 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 厨房早已备好菜品，现在客人到齐，便是一道道端上来。 边吃边聊。 找了个空档，冯三金小声和自己旁边的人打听楚尧的身份来历。 旁边人小声说道：“周老板派来的。” 说着,还隐蔽而轻轻的，捅了下冯三金的腰子。 他们所在的群里，就冯三金最闹腾。 车速最快，车技最高，脸皮最厚。 也是对马慧娴兴趣最大的。 听到这话，冯三金微微一愣，顿时饶有兴致的看向楚尧。 “哥们儿怎么称呼？” “我对周哥也是很敬仰的，来吧，敬您一杯。” 他笑着说道。 他决定，今晚还是识趣一点好。 既然是周长荣派来的人，那就尊敬一点。 在群里开车归开车，谁也不会顺着网线来找自己。 但现实中，还是注意一点。 周长荣，那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虽然在线上调戏这种人的老婆，很有刺激的快乐。 但线下，还是最好不要乱来。 人都来了！ …… 看着他举杯，楚尧倒是无所谓。 不过,马慧娴这时却有点懵逼。 她压根不知道楚尧一开始“狐假虎威”的事儿。 也并不知道,场上先来的五个人，都把楚尧当成“周哥的人”。 谁能想到这个啊？ 谁能想到，楚尧这么骚？ 此刻她只是在想，冯三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把楚尧当成周长荣了？ 不能啊。 这还问名呢。 马慧娴百思不得其解。 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就准备开口问了。 楚尧这时却是已经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很随意的，笑眯眯走到冯三金那边：“来，冯总，咱俩坐一起，我一看你老哥，就觉得很对眼。” 楚尧赶紧岔开话题。 差点穿帮喽。 这俩迟到的人，和那五个，有着信息差呢。 冯三金：？？？ 这姿态，有点太亲密了吧？ 咱俩认识吗？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这小兄弟，不会是要弄自己吧？ 本来就有点心虚。 但这会儿楚尧已经到了跟前，他尴尬笑笑,举着酒杯,和楚尧轻轻碰了一下。 一杯辣酒下肚,深吸口气，冯三金笑着问道：“您怎么称呼？” “楚尧，我也做互联网的，顺便股权风险投资，哔哔交友我做的，投了家陌陌，也刚投了斗鱼。” 楚尧自报家门。 也懒得跟他废话了。 亮实力！ 不然，都真把老子当成周长荣小弟了。 他周长荣配么他？ 不过，即便在这个时候，楚尧说话，也是有所隐瞒的，没有把“小黄车”说出来。 这玩意儿，目前还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呢。 唔！ 一听楚尧这话，场上所有人，顿时都集体愣住，有点迷。 最先来的五人是诧异。 周长荣不是做医药的嘛？ 怎么又成互联网了？ 不过，有人很快想到，或许是“亲戚”意义上的小弟，而不是实力地位上的小弟。 这跟他们没关系，且饭局上显然不是纠结这种细节的地方，也没多嘴。 …… 冯三金则是瞠目结舌。 本来就是互联网行业的，这三家公司，他自然都知道。 没想到，竟然都被眼前这位年轻人投了！ 哔哔交友是创业公司，发展前景很好。 斗鱼已经c轮，未来可期。 陌陌，在美股上市阶段。 三家发展很健康，很顺利，且产品本身都很优秀的公司。 这么年轻的大佬？ 好吧，互联网行业，本就是年轻人的天下。 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而谦卑。 …… 不过，冯三金还不是最吃惊的。 此刻场上最吃惊的，是陈少坚。 他从坐下就没怎么说话，很低调，现在，听到楚尧的话，咣当一下，就站起身来。 实木椅子都被他撞到后挪了。 “楚总！” “您……您是一诚资本的楚总吗？” 他站起身来，才觉得有些冒昧，情绪略激动，赶紧多问一句。 话问出去，却又觉得多余。 刚才，楚尧都说了嘛，投资了斗鱼。 名字也对得上。 事儿也对得上。 不好意思的笑笑，陈少坚顿时绕过中间座位，朝这边走来，伸出双手，说道：“楚总，久仰大名，我可太想见您了，不过我跟方总申请，方总说您比较忙，没批准。” “没想到啊，在这儿见到了。” “这可真是，太巧，太幸运了。” 他……好舔的样子。 不过，众人也没觉得意外。 创业者舔投资人，那不是常有的事儿吗？ 别说言语上、精神上的舔…… 就是物理上的舔，只要投资人给钱，肯定也有人愿意干。 生意嘛…… 不寒碜。 这位年轻的楚总，好像，还真挺牛逼的啊。 要知道，斗鱼市值可不低，投一轮，怎么也得九位数起步。 陈少坚，最近很火的创业明星，这种姿态……更加映衬出楚总实力非凡。 …… 马慧娴这时看着这场面，微微无语，却也心情略愉悦。 本来是自己组的局。 没想到，楚尧成为绝对主角。 不过，她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楚尧之前问自己借的那五个亿，是投了其它公司的股权。 她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当时问，楚尧也没说。 想了想，她也就笑着站起身来，举杯。 “既然大家都有联系，那就喝一个呗，生意上的事情，回头再聊好不好？” 于是，众人集体举杯。 笑着一起碰了一个。 气氛彻底嗨起来了。 唐昊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楚尧，从进门到现在，混着混着，一顿饭的工夫都还没吃完，就从陌生人，混成绝对主角。 我楚哥，就一个字，牛逼！ …… …… 142、背景通天（第五更，求订阅！）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宾主尽欢。 在吃饭的时候，楚尧本来想趁着气氛大好，和冯三金聊聊入股的事儿。 但转念一想，还是暂且先没说。 自己主动找他，和他主动找自己,是两个概念。 不着急。 现在才第一次见面。 反正，暴风的上市在明年三月份，时间还很充裕。 场上十个人，一共喝了六瓶茅台，大家都差不多到量。 眼看饭局将散，马慧娴主动提出，要不要找个地方，唱个歌？ 虽然她是女人,但这种场合,肯定要把客人招待好。 几人都笑着同意。 马总是东道主，既然都提出来了，自然要给她面子，况且，搂着姑娘，唱唱歌，聊聊天儿，也挺好的。 不然长夜漫漫，如何度过？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老婆在家等着呢。” “呃，明天欢迎去我那儿喝茶，我应该一整天都在公司。” 楚尧笑着说道，适时告辞。 听到这话,陈少坚顿时跟着说道：“那我也不去了,你们去玩呗。” 他，也不太习惯那种乌烟瘴气的场合。 况且，也想给楚尧留下个好印象。 商务接待,这种事，的确是在所难免，毕竟有酒有女人的地方，才好谈生意。 但今晚这个局，既是商务局，也是朋友局，介于两者之间，毕竟大家并不是甲方乙方的关系。 马慧娴这时又看了一眼楚尧，心中再次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是笑着说道：“好吧，你们两个家教严，那就先回。” “我们这些放纵的中年人，走喽。” 几人都是不由笑出声。 谁还没有过这个阶段呢？ 可…… 酒色财气，关关难过。 活着不图这些，图什么呢？ …… “楚总，慢走啊，我就在这附近找个酒店开个房间，晚上公司还要开会，明天上午，大概十点我去拜访您,可以吗？” 下了楼，陈少坚帮楚尧拦了个车，笑着说道。 楚尧和他握了个手，点头笑笑：“可以，我等下把地址发你。” 刚才离开时，马慧娴已经建好一个小群，把今晚吃饭几个人，都拉了进去。 告别。 楚尧和唐昊就准备走。 马慧娴和那几个人嘻嘻哈哈送上车，朝这边看一眼，却是又走了过来。 “要不我帮你和阿婕请假？” “去玩一会儿？” 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脸色略显嫣然，在平时的温婉气质之外，多出几分妩媚，尽情绽放着成熟的风姿。 楚尧还是摇头笑笑：“不用了，她晚上睡觉怕黑，一个人，睡不安稳的。” 马慧娴：…… 长长舒了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她有着一瞬间的伤感，眼眶蓦然微红，眼睫毛眨了两下，看向另一边，将尚未氤氲的水雾打散。 “好啦，那快回去吧。” 说着，似乎是为了缓解情绪，她又调戏似的看向唐昊：“阿昊，你要不要跟我去喝酒啊？” 唐昊抿着嘴唇，摇摇头，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 “我不去。” “你……你少喝点。” 他嗫嚅着说道。 马慧娴不由笑出声，嗔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扭腰摆胯，万种风情的离开。 上了车。 车子扬长而去。 …… 楚尧和唐昊打车，先把他送到大学城附近的住处。 路上，唐昊悠悠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忽然开口说道：“楚哥，我觉得，马潇潇她妈，好像挺可怜的。” 楚尧：“嗯？” 笑了笑，轻声说道：“那不叫可怜，那叫寂寞。” 唐昊：…… “她，她是不是跟她男人离婚了？我看马潇潇和她爸的关系，好像也不太好。” 楚尧笑着拍了一把他的脑袋。 “关你屁事！” “小孩子别操心这些！” 唐昊闷闷应了一声：“昂。” 只是…… 等到下车的时候。 唐昊忽然又冒出一句话：“楚哥，你说马潇潇她妈，今晚会不会被那几个男人带走……那啥啊？” 楚尧：…… 诧异的看着他。 沉默了一下，却是笑笑：“不会的，她心里有数。但凡带那几个男人去花场喝酒唱歌，她就肯定是看不上了。” “人八百个心眼，咱俩加起来，都不够的。” 唐昊又嗯了一声：“那我走啦，楚哥你慢点。” 他下了车，一直看到出租车离开，才缓缓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 楚尧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不过，苏婕却还没躺在床上，而仿佛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苏舞也在客厅，还没上楼。 “你俩干嘛去了？” 楚尧不由好奇问道。 苏婕笑了笑：“我跟小舞去了趟机场，接了个人，那个冯一笑，你还记得吧？我今儿跟她聊了好久，说我们做主播经纪公司的，然后……她就风风火火买了张票，说要过来。” “我刚去机场把人接到，安排在酒店了。” 苏舞在旁边跟屁笑道：“我们公司估计又要新添一个好看的小姐姐啦！” 呃。 这么速度？ 楚尧无语了一下，也是不由笑笑。 又跟她俩聊了一会儿，也便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之前，楚尧看了一眼手机。 刚拉的群里，马慧娴发了条消息，@全部人。 “兄弟们，我先撤了，老周查岗，单我已经买过了，你们玩好喝好，别光顾着摸啊，也唱两首歌。（偷笑）” “明天中午继续吃饭，地方我都安排好了。（可爱）” 她……倒是很有江湖豪杰的感觉，会交朋友。 还称呼“兄弟们。” 楚尧笑了笑，自然也隐隐明白这条消息隐藏的意思，息屏，睡觉。 …… 第二天上午。 楚尧便在公司见到冯一笑。 个儿不高，但五官很精致，声音也好听，人挺活泼。 正在和她喝茶聊天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人，正是陈少坚。 把他也迎进来，落座。 楚尧笑了笑，介绍道：“哦，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斗鱼公司的大老板，陈少坚，陈总。” 陈少坚谦虚笑着：“你们好，你们好。” 苏婕很淡定，笑着打招呼。 她现在见过的“大人物”已经很多，也知道狗子投资了斗鱼，能见到斗鱼的老板，自然不稀奇。 但，冯一笑此刻就彻底惊呆了啊。 斗鱼！ 老板！ 乖乖幺，这背景，通天了啊？ …… …… 143、抱大腿 陈少坚过来之后，寒暄几句，就被楚尧带到自己办公室。 他应该是有什么正事要聊。 那就……男人和男人聊，女人和女人聊。 放在一起，闲聊扯淡正好。 谈正事，那就叉劈了。 还是各自分开为好。 …… 看着两人的背影，冯一笑颇为震惊的看向苏婕：“姐,那个就是斗鱼的大老板？”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苏婕的年龄谁大，但心理意识已然低了好大一截。 于是一直叫姐。 其实来之前，冯一笑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 只是被苏婕那“全网第一个日收百万的女主播”名头吸引，抱着成名发财的念头，才披星戴月而来。 昨晚还有点小失眠。 然而，此时此刻见到的人,让她无比震惊，且惊喜。 这真是抱上“大粗腿”了啊！ 苏婕笑了笑：“是吧，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 狗子这波助攻,来的666…… “那……您和他什么关系啊？” 冯一笑有点词不达意的问道。 苏婕给她续上茶，却也没介意这糟糕的表达，笑道：“嗯，我老公，楚尧，刚投资了斗鱼，占点股份，算是投资人吧。” “喔喔喔！” 冯一笑再次惊叫出声。 看着她这幅模样，苏婕也是不由笑出声。 好吧，其实自己一开始，也挺震惊的。 “咱们……聊聊正事吧？” “我这边是个娱乐公司，主播经纪是其中一块业务，目前也在大量招人手，招主播……” “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苏婕笑眯眯的，开始给她缓缓讲述起来。 冯一笑深吸口气，当即也进入“面试”状态。 …… 里头。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陈少坚。 “陈总，找我有事？” 楚尧并不太清楚他的来意。 是常规拜访？ 还是特意有事？ 陈少坚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和您聊聊，想听一听您对行业的洞见。” 他算是那种比较谦和的创业者，低调，内向，但韧性很足。 楚尧点点头：“洞见没有，就我自己一点小看法。” “你要想听，我就给你絮叨絮叨。毕竟，现在已经上了你的船。” 陈少坚一听这话，便也来了精神，当即也是洗耳恭听。 楚尧笑了笑，便也缓缓开口。 捡着些直播发展的趋势，给他大致讲了讲。 这种东西，但凡是“重生者”，哪怕对这个行业之前没有了解，都能说得差不多。 因为时代产生的信息差，本身带来的优势，实在太大了。 …… “我个人意见，直播发展的基础是网速和流量，硬件基础是手机性能,舆论基础，是这个越来越娱乐化的时代。” …… “这个新的商业业态，从游戏开始，和其它细分领域一样，开始做流量，进入秀场阶段。这个阶段，会涌现出一大批平台，纷纷开始烧钱烧流量，进入白热化竞争。但，当达到一定规模，便会达到半衰期，平台必然发现，仅靠游戏和秀场，盈利预期无法保障。” “于是开始进入终极业态，直播卖货。吆喝，就是直播内容。” …… 楚尧说着，陈少坚听了几句后，便已经开始拿出本本，各种记录。 他……震惊。 极其震惊。 他是做视频网站开始的，但视频网站基本靠爱发电，就没有赚钱的。 后来机缘巧合，切入直播领域。 盈利状况是好点，但目前依旧是烧钱，靠融资续命，财务还处于亏损状态。 此刻，楚尧说的话，句句干货，就仿佛是一个下棋的人，已经看到了几步，甚至几十步后的变化。 将其直接推演出一条路。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至少陈少坚目前听上去，觉得没有半点逻辑瑕疵。 这……就应该是行业发展的客观规律。 只是，这些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理清楚。 先记下来，回头慢慢消化吸收。 “楚总，那您觉得，斗鱼，现在应该怎么做？”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道：“慢慢做，不要冒进，保持充足而稳定的现金流，能融钱尽量多融钱，广积粮，缓称王。” “嗯。” 陈少坚默然片刻，认真点头。 这都把兵法整出来了。 不过，的确也是这样。 斗鱼现在已经领跑，只要不乱折腾，不落后，资金链不断，在这个领域，必有一席之地。 “感谢楚总，我今天真是学了不少东西，回头消化了，得给公司做培训。” 陈少坚感到受益匪浅，经历过头脑风暴，这会儿有点快感的笑着说道。 楚尧笑着摆手。 喝茶。 “明年年初，我们预计启动下一轮融资计划，您……？” 陈少坚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最后抓住机会问道。 楚尧笑道：“可以再投点，但本身价格已经足够高，不会太多，投也是跟投。” 他点点头。 这也正常。 都要d轮融资了，这时就不只是融钱，而且融靠山。 互联网三巨头，企鹅，阿里，百度，既是基础设施，类似于水电煤，也是无法逾越的三座高峰。 但凡创业公司，大抵总得找条大腿抱，否则很难活。 想着这些，他起身告辞。 楚尧送了送他。 心中也是有点小感慨。 自己跟他说的行业趋势，自然都是真话，肯定没骗他。 但，至于斗鱼能不能做到，大概率不行。 比如从秀场过渡到带货的阶段，斗鱼几乎没这个条件。 其实任何一款软件，从“出生”的时候，基础属性就决定了，就跟人一样，基因决定上限。 期间或许能够转型，但转型成功的，实在很少。 这个领域，最大的赢家，并不是斗鱼。 自己，也不过把它当成一个套现的来源，等斗鱼上市，就会退出。 之所以跟陈少坚聊这么多，不过是……结个善缘。 等自己以后投的公司多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互联网先知”、“互联网预言家”等等之类的名头。 投资，是输出金钱。 聊天，是输出信息。 很多时候，往往信息就是金钱。 二者加在一起，就是影响力。 影响力，就是……权力。 …… 送走陈少坚，楚尧返回来，去苏婕办公室看一眼，就发现，冯一笑这会儿已经在签合同了。 “宝儿，中午想吃什么？” 楚尧站在门口，笑着问道。 苏婕眉眼弯弯：“去外头吃一顿呗，恭喜笑笑加入公司。” “成，那……火锅？我先预定位置。” “好嘞！” “我也没问题。” 于是，楚尧就出门，走到前台，等她俩出来。 唐昊这时又在扎马步。 楚尧忽然玩心大起，笑着问道：“昊子，你觉得，刚才来的那姑娘，好看不？” 唐昊摇头：“飞机场嘛……丑死了，比马潇潇都丑。” 楚尧：…… 笑出声。 …… …… 144、清纯的套路王 中午在附近一家火锅店吃的饭。 冯一笑的待遇，是底薪五千，加除运营成本外礼物分成的一半。 五险一金之类，自然是应有的标配。 合同是楚尧早就拟定好的。 满足温饱的条件下，能赚多少，各凭本事。 当然…… 公司会额外提供各种福利和培训，比如声乐、舞蹈之类。 有冲榜、氪金之类的活动,也会力捧。 在这些条件上…… 苏婕还加上了……包吃住。 她，真的是把公司当成类似于“家”那样去经营的。 干活，肯定是大家都要干活。 但，这些基本的生活保障，须要提前满足。 其实，包吃住的公司，和不包的，员工生活成本和到手收入,还是挺大的。 毕竟一线城市，生活成本很高。 如果房租占收入四分之一，吃饭占四分之一的话，这就一半工资没有了。 苏婕就希望能在公司赚钱的前提下，大家也能多赚点，混个好前途。 此刻。 听她和冯一笑聊着这些…… 楚尧心中悄然冒出个念头，要不在这附近买几套房吧？ 一是可以当成员工宿舍。 二来，也可以享受升值。 好人有好报嘛。 现在这边的房子，真还挺便宜，才三万多一平，等到五年后，至少涨个两三倍。 想了想，楚尧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就开口笑道：“那个，你下午带她去看看房子,先租一个呗,最好就在附近,走路上班。” “三室一厅什么的,都可以,反正接下来还要招人，就当成员工宿舍了。” 唐昊租的那个房子，就是两室一厅的。 其实还空着一个房间。 不过，男女混租，总是不太方便。 苏婕笑了笑：“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冯一笑听到这话，心中更安定了，恭敬说道：“谢谢……老板。” 她朝着苏婕说的。 “叫什么老板，叫姐就可以了。” 苏婕随口说道。 有种“第一次当老板，招到第一个员工”的小兴奋。 这时，她忽然也想到一件事，于是跟楚尧说道：“要不……咱在这附近买几套房？” “以后还要招人呢，再说，你不是说，房价以后会涨吗？” 听到这话…… 冯一笑：…… 这么有钱的吗？ 鹏城的房价，上天了吧已经？ 不愧是日收入百万的大姐大。 她“瑟瑟发抖”，吃东西,不敢说话。 生怕暴露自己的贫穷。 楚尧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吧，看好就买,最好是二手房，反正是固定资产。” 苏婕：“嗯呐！” …… 一顿火锅快吃完的时候，楚尧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马慧娴打来的电话。 接通。 “怎么了，姐？” 楚尧随口问道。 “你现在方便来一趟高新园派出所吗？有点事儿，比较着急。” 马慧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嗯？ 楚尧眉头一皱。 第一反应就是，我草，段辉的事儿，暴露了吗？ “具体什么情况？我准备一下？” 楚尧详细问道。 不要自己吓自己，怎么可能暴露？ 真要暴露，自己还能在这儿吃火锅？ 早被上门查水表了。 马慧娴有些无奈的说道：“昨晚那个李总，凌晨两点多，在宾馆被查住了，我已经找人了。麻烦的是，他老婆要过来，我不太好出面。” 楚尧：…… 她虽然说的隐晦，只说“在宾馆被查住”，但意思很清楚。 那啥了呗。 深夜花钱找小姐姐畅谈人生了呗？ 被扫了。 楚尧一时也是无语。 似乎听出楚尧有点不情愿，这事儿，本来也麻烦不到楚尧头上，马慧娴更详细的解释道：“本来，我是不想麻烦你的，不过，三个都被抓了，其它俩有事，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现在负责找关系和律师，把人捞出来。” “你，帮我盯着点他们的家属，现在人都在赶来的路上。” 楚尧：…… 三个都被抓了！ 这三个吊毛，还真是，癞蛤蟆骑青蛙，长得丑，玩儿的花！ “他们是一起被抓的？” “还是分开被抓的？” 楚尧又问。 电话那头，听到这话，马慧娴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等明白过来，脸都红了。 她都没想到，楚尧能想到这儿，能问这么细，赶紧说道：“分开抓的！” “正常就是罚款，另外让家属来带人。” 听到这儿…… 楚尧心中也有了底。 要是“一起被抓”，那自己肯定不去。 聚众，那是要判刑的。 去了也不管用。 单独抓嘛，最多也就是个治安处罚，不碍事。 人在江湖飘，最重要的秘籍，就是——学会“刑法”，知道多大事儿，有多大责。 “成，那您等我一下，我大概半个小时到。” “好的，麻烦你了啊。” 挂了电话。 楚尧看向苏婕，摇头笑笑，最后夹了个牛肉丸子吃。 “怎么了？” 苏婕好奇问道。 楚尧淡淡一笑：“没事儿，小事，我去一趟，很快就处理好了。” …… 吃过饭后，楚尧就到了派出所。 看到马慧娴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现在什么情况？” 楚尧笑着问道。 马慧娴深吸口气，有点烦恼的样子：“人没事儿了，罚款交了，就是等家属来接人。” 楚尧明知故问：“非得家属吗？” 马慧娴叹气：“是啊，这是硬规定，别的都好商量，就这个不行。” 她也是真无奈了。 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会儿，甚至有点隐隐的后怕。 还好，自己昨晚走的早。 唱歌那事儿，和这个事儿，没关系。 要不，那可真是出大丑了。 传出去，哪还有脸见人？ 楚尧想了想，笑道：“这么的吧，我给你支个招，等下他们的老婆来了，这么说，就说，本来是酒驾的，酒驾要入刑嘛，你找个很大的关系，费了好大力气，把酒驾改成那啥，罚点款完事儿。” 这办法…… 马慧娴眼神顿时亮了。 还有这种路子？ “能行吗？交警和民警，也不是一个部门啊……” 楚尧笑笑：“蒙一个算一个呗，都现在这情况了，死马当活马医，还能怎么办？” “要不，换另外一套说辞，就说他们三搞基被抓，等他们老婆心态崩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再告诉她，其实不是搞基，还是喜欢女人的，放心。” “这一来一回，有个比较。还生什么气？偷着乐吧。” 马慧娴：…… 忍不住笑出声。 楚尧，这也太鬼了吧？ 套路王啊。 “你以前是不是干过这事儿啊？” 她心情也平复很多，不由笑着调侃问道。 楚尧瞪大眼睛：“你别瞎说啊，我可是好男人，我怎么可能干过这事儿？不要污蔑人，小心我告你诽谤。” 马慧娴……笑得更开怀起来。 心中却也感慨。 楚尧，这么一个精通社会规则，精通人性，方方面面门清的人，还能保持专一…… 关键是他才二十来岁。 真的是通透，返璞归真了。 …… …… 145、抄底 把“救人攻略”告诉马慧娴之后，楚尧推脱下午还有事，就准备先离开了。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画面…… 即便有攻略，肯定也少不了鸡飞狗跳。 何苦趟这趟浑水？ 肉没吃着，还惹一身腥臊。 “哎，你等等嘛……先别走……” 眼见楚尧就要伸手拉车门，马慧娴赶紧出声叫道,莫名有几分期期艾艾的样子。 “怎么了？” 楚尧回头，咧嘴一笑。 “那什么……” 马慧娴其实也没有正事，只是一个人等待，实在无聊，想让楚尧多陪自己聊一会儿。 “嗯……我最近比较忙，潇潇，最近怎么样？” 她总算想到理由,轻声问道。 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子心虚。 楚尧知道她是没话找话,笑了笑：“上学呗，还能怎么着？不过你这当妈的可真有意思，你女儿的近况，你不自己问，还问我？” 马慧娴：…… 揣着明白装糊涂。 咱俩，到底谁有意思？ 深吸口气，她到底是有分寸的，没有再纠结这个，继续换个话题。 “那个……货，我这个月想多要一些。” “公司现在铺货渠道已经展开，销售大好，各地的分销商和合作伙伴都在催。” “你看看，能不能适当加点？当然，货款还是照付。我没有别的意思，欠的钱,不着急。” 楚尧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你要多少？” 马慧娴：“你有多少？” 相互对视着。 楚尧忽然有点想笑。 “咱俩在派出所里聊这个，感觉跟俩那啥接头似的。” 马慧娴微微一愣，也很快轻轻笑出声。 这随时随地的幽默感。 顺着开玩笑道：“没事儿，车里呢,外面听不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尧：…… “行了，不开玩笑了，你统计一下，给我个数儿吧，发给我。” “我回头看看能赶出多少来。” 楚尧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货，是凭空“变”出来的。 徒增麻烦。 马慧娴点点头：“好，我等下就发你。” 楚尧应了一声，拉开车门，终于是离开了。 哎……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 这笔饥荒，当初跟她说的是一年期内还。 不过楚尧估摸着，明年五月份，应该就能彻底还清。 等暴风！ 两个月暴涨四十五倍的大妖股！ 应该趁着这次机会，和冯三金联系了。 毕竟暴风在帝都，等他回去了，再去找,太折腾方玉。 不过,考虑一下，楚尧也没主动联系他。 做事得充分把握主动性。 这件事过后，进局子这三个，不得摆一桌？ 自己“机智捞人”的事儿，他们不得好好感谢感谢？ 到时候冯三金大概率也会来，当陪客。 再说吧。 …… 下午的时候。 楚尧带着苏婕就去看房子了。 买房子绝对是个痛苦的差事，不过，苏婕非要自己陪着，说都没经历过这么一遭。 那大别墅，是直接拎包入住的。 好像，对于女人而言，买房，也属于是逛街的一种。 那就去呗。 闲着也是闲着。 只当锻炼身体了。 鹏城最不缺的店，就是房产中介，密度堪比便利店。 不过，让楚尧有些诧异的是，这些房产中街店，好像都没什么生意的样子，冷冷清清的。 销售都举着牌子，在路口各种广告。 这让楚尧顿觉诧异。 和记忆出现偏差。 现在是九月份，金九银十，房市不是应该很火爆吗？ 而自己也清楚记得，就是这两年，房价到处起飞。 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中介小哥，楚尧凑过去问道：“哥们儿，最近买房的多吗？” 中介小哥满脸笑容，扫了一眼，一看就是两口子，顿时说道：“不多，不过现在正是价格最低点，刚需入手好时机。” 嗯？ 价格最低点？ 楚尧眉头又微微一皱。 这是什么情况？ “最近卖的很多？” 楚尧又随口问了一句。 中介小哥见楚尧脸色不太好看，他人也老实，笑道：“是啊，还挺多的，信贷紧锁，外汇储备大降，钱都往外跑了。” “地产寒冬啊，很多房地产公司，都快撑不下去了。” “不过，咱要是自己住的话，现在算抄底了。” 他看楚尧和苏婕的装束，都很朴素，也年轻，觉得肯定是刚需客户。 一听这话，楚尧心中更犯嘀咕。 于是更加仔细回忆。 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想清楚。 嘿！ 现在可不是大底吗？ 一四年整体经济形势，其实并不好，钱都往外跑，外汇储备流失了一万亿，各种富豪，疯狂收购海外资产。 国内房市也不景气。 难怪呢，黄大福他们那种刚上路的小地产商，都能拍卖到地皮。 但，即便是买到地皮，银行贷款和其它融资也不好办。 真正大涨的转折点，在明年三月份呢。 330新政。 大水漫灌之后，房市起飞，股市起飞，那叫个齐头并进。 股市从三月份开始起飞，到六月份，达到阶段最高点，然后一头栽楞下去，再没起来。 但房价，却是稳稳当当立住，又迎来了几年的黄金年代。 某位靠爱马仕皮带火爆全网的地产商，14年就快要破产，到15年，神奇翻身，后来甚至登上首富宝座，着实风光了几年，然后又一头栽下万丈深渊。 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极其魔幻现实。 …… 原本琐碎的记忆，终于链接成完整的线索，楚尧彻底想通。 不止想通房价的逻辑，连股市的逻辑，也想明白了。 明年三月份，很多人的命运，就会因此改写。 等到股灾开始的六月份，更多人的命运，再次被改写。 这种“历史机遇”，真的是…… 一步踏对，少奋斗二十年。 一步踏错，多奋斗二十年，甚至上天台，小命都玩没了。 楚尧这会儿也不由想起前世让自己印象的一个段子：卖房的人把房子卖了去炒股，炒股赚到钱的人卖了股票去买房，两拨人在不动产交易中心擦肩而过，心里都默默骂了对方一句……傻叉！ 历史洪流滚滚而来的时候，个人命运，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 “你想什么呢？” 苏婕碰了碰楚尧的胳膊，见他眼神脸色变化，似有心事。 楚尧回过神来，摆手笑笑。 “没事儿，买！多买几套！” “走，带路，看房去！” 中介小哥：？？？ 买……几套？ …… …… 146、楼市房事 在中介的带领下，楚尧和苏婕足足看了一下午房子。 基本上，把大学附近几个品质还不错的小区，都看遍。 楚尧选房的标准很明确：三室，89平及以下，房龄十年内，产权清晰,能尽快过户，每套总价控制在三百万以下。 三室是为了员工宿舍。 89平以下，是为了免豪宅税，虽然现在还没出台。 其它标准，则是为省事。 这种“小户型”，其实在鹏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已经算是不小了。 而且，这种类型的房子，对应的潜在客户群体多,升值潜力大，以后出手也相对来说比较方便。 一下午，在中介的带领下，楚尧和苏婕，看了十几套房子。 按图索骥，根据标准筛选，楚尧当场看重六套，都下了定金。 中介累的吭哧瘪肚。 不过，想到即将到手的佣金，顿时全程浑身充满力气，满血满魔。 真没想到啊…… 随随便便在路上见到两人，穿得也是普普通通，还这么年轻的一对小情侣，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今天，可真算是被财神爷喂饭,直接喂到嘴里了。 …… 楚尧这幅买房如买菜的架势，把苏婕也有点吓到了。 六套。 至于吗？ 要那么多……吃啊？ 钢筋水泥,能吃吗？ 第一套定下来的时候，她还有点小兴奋。 但很快，就觉得“审美疲劳”。 啊…… 这枯燥无味的金钱游戏。 让人完全失去奋斗的动力。 不过，想到以后可能要招更多的员工，她顿时也觉得，有备无患。 签了居间合同，和中介约定好，尽快联系各位原房主，办理过户手续，楚尧就带着苏婕离开中介公司。 “感觉怎么样？未来的包租婆？” 回去路上，楚尧笑着调侃。 苏婕想了想，也是不由笑道：“我现在就想，回到咱们那个出租屋那里，看到那个傻叉房东，把六个大红本甩他脸上。” “农民房算什么？” “姐这都是商品房！” “你看这证，红不？” 楚尧哈哈笑出声。 上下打量她一番，啧啧赞叹：“嗯，有点房姐那个感觉了,说话是豪横啊。” 苏婕也是不由笑出声。 “这种感觉,说实话,还是挺爽的。” “不过,你说，这房子真能涨吗？” 楚尧点头，笃定道：“当然，三倍起。” 嘶…… 苏婕有点震惊。 这个涨幅，恐怖如斯。 不知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一下，轻轻叹口气。 她这个反应…… 楚尧倒是没想到。 “怎么啦？叹大气？” 她想了想，轻声道：“没事儿，我就是想到，每一个房子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我们赚的钱，就是他们未来三十年的人生。” “你知道嘛，以前我们公司那个经理，到三十五岁的时候，才和她老公，一起供了个房，房子下来的时候，她那几天走路都是飘的，一说话好像都有点想哭。” “再然后，她开始还房贷了，基本上就什么集体活动都不参加了，每天自己带饭，衣服换季都舍不得买新的。有天我看见她中午吃饭时，饭都没带，在那偷偷啃面包，看见我进去，她连忙收起来了，笑着，但眼睛有点红。” 听着她说这些，楚尧不由沉默着，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很沉重。 但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 楚尧不由握紧一些她的手。 想了想，故意找个轻松的话题，笑道：“其实这也还好啦，至少买上了不是？” “你知道隔壁香江的房价有多变态吗？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个香江女的，说过的关于房子的经典名言。” 苏婕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好奇问道：“什么啊？” 楚尧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房子，就没有高……潮。” 苏婕：…… 脸色微红，红到耳根。 这……可真是太赤裸裸了。 …… 一路聊着，走回公司。 苏舞和马潇潇已经放学，这会儿都在，正在颇为好奇的看着冯一笑直播。 马潇潇已经给冯一笑刷了俩火箭。 算是友情捧场。 直播间的人气，也略有起色。 见人回来，她顿时先暂停直播。 “笑笑，你再住两天宾馆，回头房子弄好，再住进去吧？行吗？” 苏婕笑着说道。 冯一笑自然没有意见，点头：“嗯，好的，我都行。” “好了，那走呗，一起吃个饭再。” 苏婕又招呼。 她却是笑着委婉拒绝：“我晚上不吃饭的，要保持身材。现在这个点，也是黄金时段，流量最多，姐你们先走呗，我在公司大概呆到十一点撤。” 苏婕：呃。 也没有强求。 “行，那你继续播吧，门禁给你输上了，走的时候记得关电，我们走啦。” 于是一行人就出门。 路过前台。 唐昊凑了过来：“楚哥，姐，你们先回去吧，放心，这有我呢。” “好呀你！” “阿昊！你是不是想和人家小姐姐单独相处！” 苏舞顿时就笑着调侃他。 唐昊脸色都涨红了：“我……我没有……我才不想呢！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 “我就是……就是担心公司没人儿！” 马潇潇跟着笑着调侃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 唐昊瞪了她一眼，都懒得回答她。 转头看向楚尧：“楚哥，我先去跑步啦，一会儿再回来看看。” 楚尧笑了笑，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 回去的路上。 苏舞忽然想到一件事，笑着汇报道：“姐夫，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你听了肯定开心。” 嗯？ 楚尧开着车，淡淡道：“启奏吧。” 苏舞笑了两声：“小黄车进驻我们学校了，车身我还看到了哔哔交友的广告，不少同学都在那围观呢。” “我们班都好多人玩开了。” “尤其是那些男生们！” “说，这个车这么黄，和这个软件，简直是绝配。” 楚尧：…… 呃。 顿时无语。 荷尔蒙躁动的男生，对于这种事情的想象力，当真也是丰富至极。 不过，好在，软件有着未成年限制，未满十八周岁，即便注册，也没法用。 这是楚尧一开始就限制死了的。 楚尧正想说点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又响起。 看了一眼。 马慧娴打过来的。 他手机竖在支架上，来电显示，很清晰的浮现在屏幕上，被车里苏婕，苏舞，马潇潇都看到了。 一时间。 车厢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略刺耳的来电铃声。 …… …… 147、不破金身 后排。 马潇潇看到楚尧电话的来电显示，顿感心中一咯噔，莫名紧张，呼吸都小心而轻盈起来。 没想到，自己的妈，会在这个时候，给楚尧打电话？ 这……天都快黑了。 晚上了,她给楚尧打电话干嘛？ 都没给我打。 以及……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可，就是莫名有点慌。 …… 手机铃声还在响，楚尧转头看向苏婕：“你愣着干什么？帮我接电话啊。” 相比起马潇潇，楚尧压根一点不紧张。 身正不怕影子斜。 呃。 苏婕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抿嘴笑笑，伸手拿过手机。 接通。 “喂，慧姐……” 马慧娴笑道：“阿婕，我找楚尧,麻烦让他接电话。” 声音客客气气，正正常常的。 苏婕打开免提，递给楚尧一个眼神，楚尧也就笑着说道：“怎么啦？您说。” 马慧娴：“老李他们说，要请你吃个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楚尧早料到有这回事。 于是笑道：“他们事儿完了吗？搞定了？” 马慧娴也是不由笑着：“嗯，按照你的说辞，基本算是平了，都没用到第二招。” 楚尧：“那就明天中午吧，你顺便帮我请下冯三金，我有些事儿，想跟他聊聊。” 马慧娴也有些好奇，问道：“你叫他干什么？” 楚尧：“吃饭时再说吧，我现在开车呢，不方便聊。” “好,那你先开车，回见。” 电话挂断。 …… 车厢里的气氛,再次微微沉默十几秒。 马潇潇终于忍不住：“姐夫,我妈找你什么事儿啊？” 马潇潇的担心,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 第一，是担心自己的社死。 第二，是担心苏婕的“武力”。 她真怕自己老妈，做出什么不知好歹的事情。 楚尧笑了笑：“生意上的事儿，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了。” 马潇潇哦了一声，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忍住。 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哎…… 好复杂的样子。 不过，她很快也调整好心态，重新露出笑容。 自从“穿越”过后，马潇潇现在最大的改变，就是学会从正反两方面来思考问题。 就比如现在的事儿。 从正面想： 姐夫很纯洁，无事发生，那肯定是好事，自己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从反面想： 姐夫即便真的玩儿得花，已经做出什么不轨之事，那……似乎也不是坏事啊。 但凡他金身一破,那……啧啧。 “姐,咱们这个周末,去我妈店里做护理吧？” “你想去吗？” 想着这些，马潇潇心念一动，忽然开口说道。 她决定再试探一下。 当然，得小心翼翼的。 一起去做护理，是个不错的借口。 这话，苏婕一听，也微微有点心动，马慧娴也邀请过她，不过一直没空过去。 她压根想不到马潇潇的小心思。 “行啊。” 当即点头答应。 苏舞也是跟着笑道：“我也去，我也去！” 于是，三人便谈论起“护理”的话题。 …… 第二天中午。 楚尧如约赴局。 今天没之前那次那么多人，就六个，三个刚出来的，自己，马慧娴，冯三金。 本来，马慧娴不想拉冯三金过来的。 毕竟，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那三位也不想宣扬。 但，既然楚尧说了，那就拉过来吧。 反正，他们也都是老朋友。 马慧娴隐隐看得出来，楚尧之所以答应来吃饭，主要目的，或许是冯三金。 …… 这会儿。 包厢里人已经到齐。 楚尧眼神扫了一圈。 这三个人…… 脑袋半秃那个，就是“李总”，李长星，做药店连锁的，主要生意范围在北方。 身材相对比较壮实的这个，徐彬，搞电商的，算是入场比较早的卖家，如今几家服装和美妆旗舰店，也算是风生水起。 脸上总是带着笑，看起来胖胖的，和和善善这个，曹胜，路子就比较野了，混股市的，尤其是美股。 上次吃饭时，他吹了不少牛逼，口才很好。 不过，从其它人的态度，可以判断，应该是有些真本事的。 还是个线上的大v，据说每年光靠做付费炒股指导群，就能收入大几百万。 蛇有蛇道。 鼠有鼠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发财的路子。 “慧姐，楚总，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多谢二位了，来吧，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连干三杯。敬两位。” 李长星很是豪爽的说道，咣咣咣就连喝三杯，不停气。 其它两人看了他一眼，都是有点蛋疼。 不过，也都起身。 要强着。 不输于人。 三人敬了一轮之后。 气氛很快热起来。 徐彬深吸口气，似乎有些犹豫纠结，再三咬牙，还是再次站起身。 “这次，其实是我连累了三位，我再敬一轮吧，以示赔罪。” 嗯？ 听到他的话，几人都是愣住了。 这又是为什么？ 他苦笑一下：“我老婆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在腰带里，还安了微型录音器，在提包里，举报电话，就是她打的。” “哎，我这次真的是栽了，栽得很惨。” “对不起兄弟们，我闷一个吧。” 他都不用杯了，抓起分酒器，仰头就灌了一壶。 仰头喝完，坐下，脸色已然一片通红。 看到他这幅模样，几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楚尧无语一下。 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马慧娴则是不由说道：“我昨天还见你夫人来着，她显得很关心啊，你确定是她举报的？” 徐彬长长叹了口气：“我确定。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她，我也假装不知道举报的是她。她更不知道，我在她手机里，也安了监控软件，打电话，发短信，都看得到。” “就演呗，我演她，她演我。” 他绕口令似的说着…… 众人：…… 一时间都是无语。 这两口子，也属实奇葩。 你俩搁这玩儿无间道和窃听风云呢？ 不过…… 徐彬开了个头，这个饭局，很快就变成“中年男人的吐槽大会。” 核心话题就是——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马慧娴听了几句，也很快加入，不过立场却是：从女人的角度，各种反驳。 总之…… 一通嘴炮乱战。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楚尧：…… 都听笑了。 真特么，一地鸡毛。 “老冯，走，咱出去抽根烟。” 楚尧碰了碰冯三金的胳膊，轻声说道。 …… …… 148、鄙人，不善求人 抽烟？ 冯三金诧异一下。 包厢里头不也能抽烟吗？ 不过，没有犹豫，他还是跟着楚尧起身，意识到楚尧可能有事要聊。 于是…… 两人若无其事出门，结伴朝卫生间走去。 “你啥时候回帝都？” 楚尧笑眯眯问道。 冯三金笑道：“明天吧，公司一堆事儿，我这已经算是忙里偷闲了。” 楚尧随口道：“最近很忙？” 这个话题…… 冯三金瞥了楚尧一眼：“还行吧,创业者嘛，不都这样？” 他心中已经微微提起几分警觉。 不想“交浅言深”。 说白了，和楚尧的关系，只是吃顿饭的交情。 勉强算是脸熟。 公司目前正在上市的筹备期，这个消息算是重大机密，还没有公开披露。 他不想聊那么多，免得节外生枝。 最近,公司真的……不太平静。 其实…… 他这两天之所以“跑路”鹏城,也多少有点躲人的意思。 有些人，不想得罪，不敢得罪，但又不能松口。 只好，避避风头。 楚尧这时也意识到：冯三金，似乎不是很想聊这个。 笑了笑。 继续朝着卫生间走。 心中却在琢磨着。 …… 两人走到小便池。 楚尧解开皮带。 冯三金本来是和他挨着的，眼角余光一瞥，略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往另一边，挪了两个放水位。 正放水呢…… 楚尧这边悠悠冒出一句话：“老冯，快……播那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嘶…… 一哆嗦。 冯三金顿时感觉手上有点湿。 草！ 这个话题，真的是…… 这是目前全国排行量位居第一的播放软件，很火，不管是刷剧还是看片,都堪称神器。 和暴风影音属于是直接竞争关系。 不过，这软件的老板，就在上个月,刚被抓进去。 网上各种传言，被人坑了，被人害了，被人举报了。 市面上但凡能形成直接竞争关系的“友商”，一个都逃不了被“谣言”追溯。 动机论嘛。 他们，都属于是快播倒下的实际受益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暴风现在开始上市筹备，和这件事，也不无关系。 行业老大倒下了，且还没上市，那对于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是一顿饕餮盛宴。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我够得着他吗？” 冯三金皱着眉头说道，语气已然有些不快。 这种话，他还是比较忌讳的。 这种事…… 类似于江湖上的侠客约架。 本来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你打不过别人，选择报官，那以后传出去，可就真的没法混了。 别说同行看不起。 用户都看不起。 快播，可是亿万用户心中的神器。 听出他的语气，楚尧甩了甩,拉好裤子：“开玩笑，开玩笑，其实我是想问问内幕，你是行业中人，怎么样，有小道消息吗？” “这个我也很意外啊，真不知道。” 冯三金闷声说道。 楚尧笑了笑，没有再问，起身去吸收。 哗啦啦…… 这时，楚尧又冒出一句话：“老冯，这是你们上市的好机会啊，恭喜。” 冯三金：…… 眼皮一跳。 刚松懈几分，此刻又紧张起来。 他感觉，妈的这个年轻人，跟个老狐狸似的，在这钓自己的鱼，一紧一松，挑拨情绪。 他是有察觉的。 毕竟，也不是菜鸟。 “这个，公司目前还没有打算，我都怕，哪天我也被抓进去。” “坏人太多了啊。” 他笑着说道，若有所指的样子。 楚尧眉头轻皱，想了想，也是笑道：“最近发展顺利吗？缺钱吗？需要的话，言语一声。” 冯三金笑道：“的嘞，那我先谢谢您，不过，目前还真不缺，蔡老板刚入股。” 他不得已，搬出了大腿。 蔡老板？ 楚尧眼神微微一滞，顿时明白过来。 他说的是……蔡重兴。 互联网和投资领域，最粗的几条大腿之一。 这个信息，楚尧之前倒是不知道。 毕竟，自己只知道暴风是妖股，会大涨，虽然也猜到背后肯定有推手，但更多的细节信息，却是没有关注过。 这里面…… 水有点深啊，也有大鱼作祟。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道：“哎吆，那可是要发财的迹象啊。” 冯三金笑的更加灿烂：“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返回包厢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 楚尧这时心中也是不由微微感慨，投资这种事，还真不是那么好办的。 还好，自己把这摊子交给方玉了。 不然，真要为难死自己。 正如此时此刻。 自己第一次亲自出马，就落得个“折戟沉沙”的下场。 倒……也正常。 术业有专攻嘛。 主要是，自己，真的不善求人办事。 从来云淡风轻惯了，从不会舔。 就是那种既想站着，还想把钱赚了的人。 做人这样，肯定没问题。 到做事上，多少有点不够分量。 但……楚尧也没计划改。 狗才舔呢！ 老子是人。 风投入股既然不成，那就算了。 回头，直接从二级市场买，也不是不行，还没有禁售期的限制。 虽然少赚点，但更灵活。 老冯这个人，几年后是要因为“操纵市场不当获利”而坐牢的，少跟他纠缠，也是好事。 楚尧颇有“阿q精神”的想到。 哪怕事儿办不成，心情也不能差喽。 反正，老子没输。 …… 回到包厢。 他们的聊天，似乎告一段落。 抽烟喝酒吃饭，再度其乐融融。 又喝了两杯，闲聊一阵，便也散场。 “今儿咱们还安排下一场吗？” 马慧娴笑着问道。 好像是刚才没“吵”过三人，这会儿憋着心思撒坏，伤口上撒盐呢。 三人无语，略微狼狈的笑着，说改天改天，最近风声紧，先不浪了。 于是笑着告辞。 …… “楚总，咱们一起走呗？我今晚回潇潇那里。” 下了楼，临走时，马慧娴很自然的笑着说道。 楚尧：？？？ 这话，乍一听上去，好似，也没什么问题。 “你司机呢？” 不由问了一句。 马慧娴抿了抿嘴唇，轻声笑道：“哦，司机请假啦，呵呵，我就没叫他过来，咱俩打车走呗。” 楚尧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走吧。” 心中只冒出八个大大的字——那啥失意，那啥得意。 哎…… 这种成熟女富婆的水，也很深啊…… 不定又有什么套路，等着自己呢。 …… …… 149、成熟女人的套路 楚尧这时觉得，马慧娴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她是要回马潇潇那里。 同一个小区。 也真的顺路。 顺路一起走，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这种试探，真的是……额，老肩巨滑。 进可攻退可守。 自己都没法拒绝。 于是。 楚尧也便就打了一部出租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位，前排。 马慧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坐上后座。 “师傅，去半山半海。” 楚尧随口说道。 司机犹豫一下：“这个小区，保安很凶的嘞,不让进啊,来回折腾至少半个小时，我这马上要交班了,要不，您二位换部车？” 楚尧正想说点什么。 马慧娴已经二话不说，从后排递过来两张红票子。 “走。” 司机：…… “好嘞！” 当即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楚尧：…… 这该死的钞能力。 想了想。 楚尧拿出手机，给苏婕拨通一个电话。 甜蜜的声音顿时响起：“宝儿，你在干嘛呢？我现在吃完饭了，准备回家。” 苏婕说道：“我在和小舞还有潇潇追剧呢，你快回来吧，等你。” 楚尧没有那么着急挂电话，笑了笑，继续问道：“嗯？你们看什么剧啊？” “甄嬛传呀。” 呃。 此时此刻，楚尧莫名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呼应感。 还想说点什么，苏婕却是已经说道：“你路上慢点啊，等着你。” 估计是追剧入迷。 着急挂电话呢。 楚尧笑了笑,便也挂了电话。 回头看了马慧娴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昨天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开着车,潇潇刚好也在车上呢。” “你也是该多陪陪她了。” 马慧娴点点头,微笑道：“这不就是回去陪她嘛……” 楚尧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看着外面城市的夜景。 …… 走过一段路。 “你晚上和冯三金聊什么了？” 马慧娴在后排忽然开口。 是随口闲聊的语气。 楚尧没有回头，回道：“也没聊什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 那边已经基本谈崩，没什么好说的。 马慧娴想了想，说道：“老冯这个人，其实不太行，但背景很深，背后有能人支持，算是晋商中被推出台面的一个。” “这我知道。” 楚尧笑着回应。 这个，自己的确是知道。 在帝都，晋商风头最盛的三个人，百度李彦鸿，乐视贾老板，以及做地产的孙红斌。 算是三巨头。 冯三金，现在属于第二梯队的领头羊。 不过，用不了多久，等暴风公司上市，股价暴涨之后，他也就要摸到第一梯队的门槛。 但，这风光持续不了几年,也便身陷囹圄。 再过几年，贾老板，也归国遥遥无期，在美利坚的大别墅里好山好水好寂寞。 传奇的人生或许都是这样，大起大落。 不过，能笑到最后的，还得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此时马慧娴这时说起这个，也是好意提醒自己。 想了想，楚尧问道：“你目前买股票了吗？” 她：“手头有一点，不过不多，大部分都卖了，刚卖的。” 楚尧：呃。 一听这话，顿时也明白。 估计就是前两天，自己问她借钱的时候，她卖了不少。 毕竟，那么大一笔现金流，短时间内拿出来，还是挺有难度的。 一时间，楚尧也是苦笑。 她还真是仗义啊。 卖股票筹钱，借给自己。 自己拿去投资，盈利。 马慧娴善解人意的笑道：“不过，我本来也就计划卖，我不太熟股市，以前都是别人推荐的，随便买点，我连大盘都不看，账户密码都快忘了。” “前两天登上去看一看，竟然还赚了不少。” 楚尧：…… 笑着附和道：“买股票本来也就该是这样，佛系心态才能赚大钱。” 算了。 还是不向她泄露“天机”了。 大不了还钱的时候，多补偿她一些吧。 …… “师傅，前面去御景龙湾小区一趟，我拿点东西，你在楼下等等我。” 前面是个红绿灯，马慧娴忽然开口。 司机很快点头：“好的。” 楚尧回头看了她一眼，差点没笑出声。 我去！ 好套路啊！ 自己猜到了她会有点套路，也猜到开头和结尾。 但……却没猜到这中间。 拐了弯！ 御景龙湾，应该就是她自己目前住的房子，可能是距离美容院比较近。 出租车司机一路把车开进小区。 按照马慧娴的指点，在地下停车场等待。 刚才她都给了两百块钱，这会儿司机也不着急。 “东西有点多，都是给潇潇带的，你帮我一起搬一下呗？” 马慧娴拉开车门，笑着朝楚尧说道。 牛逼！ 一环接一环。 这请求，自己也没法拒绝。 楚尧笑了笑，拉开车门，下车。 跟她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里灯光明亮，镜面鉴人，照出两人的身影。 “老周住哪个小区啊？” 楚尧笑着冒出一句话。 马慧娴平静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很多房子，可能经常换吧？”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此刻，也不由想到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 俱往矣。 “你好像有点紧张。” 马慧娴轻轻碰了碰楚尧的胳膊，笑盈盈问道。 楚尧淡淡笑着反问：“有吗？” 马慧娴也笑着反问：“没有吗？” 楚尧哈哈笑出声。 不解释。 “电梯到了。” …… 她家在二十三楼，大平层，一梯一户的格局。 “请进。” 马慧娴输入密码，打开智能门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楚尧看着打开的门，还没开灯，里头黑乎乎的，忽然觉得，这他妈有点像是西游记里盘丝洞的洞口。 妖孽啊。 “你快点的收拾吧，我就在门口等你，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呢。” 楚尧深吸口气。 “道心”坚不可摧。 马慧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微微一笑，也没强求，进卧室拿了几个瓶瓶罐罐，用袋子装好，就提着出来了。 也没多少东西。 一路无言，下楼。 重新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她坐在后排，银牙暗咬，面沉似水，拿出手机，给楚尧发了一条消息。 “您真是一位正人君子。” 楚尧看到消息，回复道：“谢谢夸奖。” …… …… 150、你清高！你了不起！ 看着楚尧回复的消息，马慧娴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羞恼，也有几分惭愧。 她知道楚尧很……纯情。 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越发有点想逗他，撩拨他。 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个程度。 当然,她撩拨的分寸和水平，还是摆在那里的。 不管是“一起顺路回家”，还是“我回家拿点东西”，“陪我上楼搬一下”，“你进来吧”…… 表面意思都很正常，滴水不漏。 所以现在也还能正常聊天。 其实跟他说那句“正人君子”,马慧娴感觉自己已经多少有点破防,绷不住了。 消息一发出去，也有点后悔。 但已经无法撤回。 只是，看到楚尧的回复，她就更无语了。 你纯情！ 你清高！ 你了不起！ …… 好吧。 这样的男人，其实，真的，挺了不起。 …… 回到别墅区，刚进小区时，楚尧又给苏婕打了个电话，问她马潇潇还在不在自家。 苏婕给出肯定回答。 于是楚尧就让出租车停在自家门口。 “你跟潇潇一起回去呗，她也在这儿玩呢。” 马慧娴深吸口气，轻轻点头。 果然，很快，马潇潇就从里面跑出来了，楚尧下车，她上车。 “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马慧娴露出个笑容：“想你了呗，走吧。” 母女俩离去。 楚尧目送出租车离去,摇头笑笑,进门回家。 这不挺好嘛？ 简简单单的。 各回各家。 …… 马慧娴和马潇潇到了家。 “妈，你最近和姐夫聊的挺频繁啊。” 马潇潇笑着给她妈倒了杯水，语气隐隐有点小调侃。 马慧娴温婉笑道：“生意上的事儿，忙过这两天就好了。” “就没点……感情上的事儿？” 马潇潇深吸口气，揽着她的胳膊，露出个调皮的笑容。 马慧娴：！！！ 被吓了一跳。 “你乱说什么呀，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的确是，自从上次“离家出走”过后，女儿多少就有点开始放飞自我。 虽然有点骄纵，但相比前以前，马慧娴还是觉得，好了挺多。 骄纵就骄纵吧。 咱家也有让女儿骄纵的资本。 她开心就好。 马潇潇看到老妈此刻的表情，心里约莫有了谱，也没继续刺激她。 转移话题，笑道：“我约了姐姐，还有小舞，这周末一起去咱家会所美容。” 马慧娴笑道：“嗯，那挺好啊,想要做什么项目？妈提前给你们准备。” 这是小事,没什么。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先做个皮肤护理,去角质，然后脱毛。” “可以，没问题。” …… 第二天就是周六。 早晨吃饭的时候，苏婕和苏舞就在聊，中午吃过饭出发去美容院，待上两三个小时，然后一起去喝个下午茶，美滋滋。 问楚尧去不去。 楚尧随口拒绝，笑道：“美容院都是女人呆的地方，不去，阴气太重，克我，男人就该去洗浴中心。” 姐妹俩笑笑，也没强求。 大直男嘛，可以理解。 刚好，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之前那个地产中介小哥打电话，说有两位房主，今天周末有空，可以过去聊一聊，签合同。 于是楚尧也有了营生。 等到吃过午饭，各自开了一部车出门，一个去美容院，一个去中介公司。 …… 和中介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楚尧掐着点过去的。 只是，等了十几分钟，对方还没来。 中介小哥不断道歉，陪楚尧聊天，想法儿逗开心，把营业部的一个小美女都拉了过来。 好在，楚尧时间充裕，倒是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看在这小伙儿态度不错，小美女也会说话，就算了，坐着喝茶。 大概两点半的时候。 卖家那边才来了。 一见到人，楚尧脸色顿时愕然。 叶波？ 来的是两口子，男的是叶波，女的应该是他老婆，不过看上去挺年轻，也就三十来岁，肯定不超过三十五。 要知道，叶波都五十了。 而且，楚尧觉得这个女人隐隐有点眼熟，像是哪个明星，还是歌手来着。 老夫少妻组合。 卖房的是……他们？ 楚尧很快回过神来，可不是嘛，要离婚，分家产，不好分的房子，还是折算现金合适。 “您好，您就是买主吧？怎么称呼？” 看到楚尧的第一眼，叶波忽然开口说道。 楚尧心中一动。 这……是把我当陌生人啊？ 什么意思？ 略一思索，楚尧隐隐明白。 于是也便顺着和他演下去：“姓楚，就是您二位卖房？” “是，楚先生，你好。” 一阵寒暄。 于是就进了会议室，当着中介的面，聊起来。 看重的这两套房子，都是叶波的，不过房产证上是两人的名。 检查过一番后，开始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讲价。 两套房，一套是285万，一套是310万。 楚尧其实本来压根没计划讲价的。 不过，这会儿已经会意叶波的意思，演技上线，开始大肆挑刺，找毛病。 同时，摆条件，摆优势，说自己可以全款，而且两套都拿下。 总归就一个核心思路——降价，不然拉倒。 他老婆全程高冷，不怎么说话，态度却也不怎么强硬，似乎也想尽快达成交易。 再加上有叶波这个“内应”。 最终，两套房，一共便宜五十万，差不多算打个九折。 中介小哥心都在滴血。 成交价直接影响他的提成。 但，碰上这种“嘴松心软”的卖家，以及这么“有礼有节能说会道”的买家，也没有办法。 少点少点吧，至少成交了。 成功签下合同，约定周一去过户，办完各种手续，各自告别离开。 上了车。 楚尧也是无语笑笑。 其实自己也不缺这点钱，五十万嘛，洒洒水。 不过，这俩，还真挺有意思。 从夫妻到仇人，其实也就一步之遥。 …… 没过多久。 叶波换了个手机号码，给自己打来电话。 “楚先生，刚才的事儿，多谢了啊。” 楚尧：…… 有病！ 少卖了钱，还多谢我…… “是我该多谢你，你给我个安全账户吧，给你转过去。” 叶波连忙道：“不用，不用，咱们是正常交易。” “我不为别的，我就是为出这口气！” “能出一口是一口！” 楚尧：…… 呃。 格外要强的男人…… …… …… 151、姐姐打人了 跟叶波聊了几句，关心了一下他的身心状态，楚尧也便挂断电话。 他的命，自己刚才看过的。 嗯。 还能活两年。 这种感觉其实有些残忍，亲眼看到一个认识的人，生命一天天逝去。 但自己却不能说什么，也无力做什么。 不过…… 也只能这样了。 中年人,经常会面对死亡。 自己不也死过一次吗？ 况且，楚尧现在隔三差五也会想起，用生命倒计时，看看苏婕。 始终没什么变化，还是七年多。 这也是悬在自己头顶的一把剑。 却也是赚钱的大部分动力来源。 等自己钱多了，也不知道系统商城里,是否会解锁一些“逆天改命”的玩意儿。 至少目前是没有。 希望之后会有吧。 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 真要不行的话,楚尧觉得，买张船票,穿越回古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一比十的时间比例。 但，这是最保底的计划。 活在裆下。 哦不，当下。 …… 才下午四点多，楚尧本来想去这边公司看看，和唐昊去玩一玩，打个篮球，踢个足球什么的，回忆一下校园生活。 装备，苏婕都给自己买好了。 就在公司放着。 虽然自己没说，但她向来都是这么贴心。 上次操场遛弯时，自己踢块石子，她就知道自己脚痒想踢球了。 于是就偷摸着买了。 …… 不过。 楚尧刚把车在公司楼下挺好，就忽然接到苏舞的电话。 接通。 “怎么啦，小舞？” 苏舞声音略焦急,带着哭腔：“我姐打人了，姐夫你快来吧,就在马潇潇她妈这里。” 楚尧：“嗯？” 去做个护理，还能打人？ 什么情况？ 楚尧轻声道：“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姐现在有没有事儿？” 苏舞深吸口气：“我姐没什么，不过那个女人被打得够呛，被打了好几个耳光，现在叫嚣着要报警。” 楚尧心中大定。 她没事儿就行。 这才问道：“原因呢？你姐无缘无故，肯定不会打人……” 菜刀姑娘，平时脾气很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发飙的。 当然，一发飙起来，自己也怵三分。 苏舞：“那个女的……我们在蒸桑拿，她偷拍我，被我发现了，我姐上去跟她理论，她态度很嚣张，还骂我们，然后我姐就动手了，把她那个能偷拍的手环撸下来,她挣扎反抗,还想抓我姐,我姐一个大耳光子，就上去了。” 楚尧：“打得好！”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莫名觉得有点……刺激。 苏舞：？？？ 一时间愣住，竟是有些想笑。 姐夫…… 呃。 把这些事儿复述一遍，本来她是有点紧张的，但说完，却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看好你姐，我现在马上过去。” “先挂了。” 楚尧挂断电话，就发动车子，朝着马慧娴的会所奔去。 路上。 又给马慧娴打了个电话。 接通。 楚尧当即语气很不客气的问道：“什么情况？” 马慧娴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慌乱，强自镇定，很能抓住重点的说道：“阿婕现在没事，那个女人也被控制住了，你别担心。” “那个女的，可能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最近生意太好，有人眼红了，想搞个大新闻。” “我正在处理，你别着急，肯定给你个满意交代。” “真要是竞争对手派来的，阿婕，这次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及时发现了，要是被流传出去，那可就真毁了。” 她毕竟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基本水平还是有的，逻辑还算清晰。 楚尧嗯了一声，便也挂断电话。 心中安定下来。 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种商业竞争，手段也真是下作。 起因……似乎是自己的“雪花膏”？ 竞争对手红眼，所以来马慧娴这家会所搞事？ 所以…… 女人武力彪悍一点，还是挺好的。 至少当场不会吃亏。 嗯。 回头应该也让小舞去学个散打之类的。 楚尧略显无厘头的想着，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况且…… 打架斗殴，最多治安拘留五到十天，罚点款，治安处罚，不入档案。 找个好点的律师，找找关系，处理起来不难。 而…… 偷拍，还是女桑拿室这种地方，属于性质比较恶劣的侵犯隐私权的犯罪，较真的话，刑事案件，三年左右。 …… 想着这些，楚尧就到了会所。 很快上楼。 她这里门口的保安，此时已经非常严格，把大门牢牢守着。 不让任何人进去。 楚尧给马慧娴打了电话，她出来接一趟，这才得以进门。 这会儿。 大家都穿好衣服，在一个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 苏婕、苏舞、马潇潇坐在一起。 王莹竟然也在，和上次见过的那个阿静站在一起。 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应该是这里的员工。 她们……差不多十个女人，把中间一个脸上有巴掌印的女人，团团围住。 这个女人，身材倒是很不错的样子，一张整容脸。 这会儿被围住，显得很心虚，黑着脸，一言不发。 见到楚尧进门…… 苏婕顿时就走了过来。 露出个略带讨好的笑容。 “没事啦，还麻烦你过来跑一趟。” “走吧，咱们出去说。” 她摇了摇楚尧的胳膊，两人就朝门外走去。 另一个没人的休息室。 关上门。 楚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伸手摸了摸：“没事吧？” 苏婕羞涩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讨厌啦，你别乱摸。” 她顿了顿：“你……不会怪我吧？” 楚尧摇头笑道：“我怎么会怪你？屁大点事儿，你没受伤就行。” “这个女人，简直太恶心了，戴了个手环，里头是针孔摄像头，小舞也真够机智的，眼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我也是太生气了，狠狠揍了她一顿。” 苏婕又轻声多解释两句。 “照片和视频呢？” “没流出去吧？” 楚尧心中一动。 苏婕撇撇嘴：“没有，里头网络信号都是屏蔽的，她就拍了，存在手环里，手环现在被慧姐拿着呢，好像被我摔坏了。” 楚尧这才点头：“嗯。” …… …… 152、野蛮霸道的男人（五更，求订阅！） 牵着苏婕的手，楚尧走出休息室。 就发现，苏舞和马潇潇，都在门外守着。 “姐夫……” 楚尧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向马慧娴：“那个手环呢？给我。”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嘴唇轻抿,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已经报警了，这个要作为交给警方的证据。” “去你妈的证据！” “里面有小舞的照片和视频，给别人看？” 楚尧直接就骂出声。 “这是你店里的问题，看在咱们算朋友，我都不追究你的责任，至于剩下的善后,那是你的事儿。手环！” 马慧娴脸色瞬间发白,被骂懵了。 她都没想到，平日里一直都是斯文儒雅,彬彬有礼的楚尧，忽然会破口大骂。 苏舞此刻紧紧抓着姐姐的手，另一头攥着楚尧的胳膊。 马潇潇看着这画面，有点惊。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点心疼老妈。 但，也隐隐有几分羡慕。 姐夫，可真是护犊子啊，涉及到亲人，那简直就是瞬间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留的。 马慧娴深吸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我给你。” 她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个已经有道裂纹的黑色手环，看上去造型颇为精美。 楚尧一把拿过，转身拉着苏婕和苏舞就走。 苏婕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多说一句：“慧姐,他正在气头上,我先劝劝。” “你……你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儿。这不怪你。” 马慧娴……黯然点头。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马潇潇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留在这里，安慰老妈。 王莹看着楚尧的背影，也是轻轻咬着嘴唇。 这个男人，真是……蛮横霸道。 不过，对他老婆和家里人可真好。 …… 楚尧这边出了门。 上了车。 随手把手环递给苏舞：“你自己看着处理，你的东西，你姐有没有被偷拍？” 苏婕笑了笑，柔声道：“当时我裹着浴巾呢，只是，小舞……呃……” 苏舞挠挠脑袋，也是微微羞涩。 当时，自己确实是热到，有点奔放了。 “行吧，反正你俩看着办，用电脑处理的时候,别联网啊。” 楚尧又多提醒一句。 苏婕笑着点点头：“嗯呐,知道啦。” 这时。 楚尧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我草，刚才那个女人,不会是人妖吧？” “你们看她下面了吗？” 苏婕：…… 彻底笑出声。 这心思缜密的一匹啊。 “不是人妖……就是个真女的。” 楚尧这才点头，却似乎依旧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回去在咱家装修个桑拿室，以后少来这种公共场合。” 姐妹俩：…… 都不由笑出声。 …… 晚上回去。 马慧娴带着马潇潇来了一趟，无非是道歉那套说辞。 发生这种事，本来就是她那儿的责任。 楚尧冷冷淡淡的原谅了她。 好似又回到刚见面时的那种状态。 不过，对于马潇潇，却还是相对热情。 一码归一码。 妈是妈，女儿是女儿。 马潇潇这时，对于苏婕的身份，心中更觉得猛了。 这姐姐是真行啊，说上就上，说揍人就揍人，战斗力格外彪悍。 很少有女生，能这么强的。 她再次想到关于“女仙帝”的事儿，却也只是想了一下下，生怕被“读心术”看出来。 …… 第二天。 周日。 楚尧在家。 上午的时候，保安那里通报，有客人过来。 通过高清的视频监控，楚尧很快看到，是一部奔驰s600，两地牌照，这种级别的车，保安也不敢怠慢，还是通知业主。 开车的是个年轻人，发型很潮，自我介绍专门来拜访自己的。 倒是挺有礼貌的样子。 犹豫一下，楚尧还是让他进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楚尧猜测，可能和昨天的事情有关。 年轻人很快到了。 车子停在院外，他按响门铃，手中拎着一个公文包。 楚尧开门，站在门口。 “你是？” “楚先生，我是林辰阳，华健生物医药公司的，这次专程来拜访您。” 他摘下墨镜，笑着说道。 楚尧点点头。 这家公司，听过，挺大一公司，虽然没上市，但旗下有着多家民营医院，也算是医美行业的巨头，另外还有着一些国外药物的独家代理。 “昨天的事儿，是你派人干的？” 楚尧没跟他客气，直接了当的开口问道。 林辰阳略恭敬的说道：“抱歉，手下的人不懂事，乱来，给您添麻烦了。我这次带了十分的诚意，可以进去饮杯茶吗？” “请进。” 楚尧还是让他进来了，泡茶。 寒暄几句，喝了几杯茶，楚尧大概摸清楚这个人的底。 华健生物是家族企业，这个算是二代接班人，已经接班的那种，为人处世，都是那种精英二代的感觉。 林辰阳也很快切入正题。 “实不相瞒，楚先生，这次，我是为那款无暇膏而来，” “不过，我不是那种恶意竞争的人，我只是觉得，这是一款神药，马女士那边，显然无法把它的价值，最大化开发利用。” “既然您已经和她签订了合作协议，基于商业道德，在合作期限内，我在国内肯定不会做什么，只是，我想……海外市场的开发授权，应该还在吧？” 他笑着说道。 倒也算诚恳。 楚尧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还挺聪明的，不过海外渠道审批更难。 国内，马慧娴要不是因为她老公，也拿不到上市许可。 海外……就更需要背景和渠道了。 楚尧：“说说你的意思。” 林辰阳笑道：“这款神药在外科领域的表现，堪称神奇，而且，我觉得，其实更暴利的，应该是在……军需采购领域。” “这种订单，能拿到的人不多，不过，我刚好是其中一个。” “楚先生，我可以保证，一旦纳入军需订单，利润，至少是五倍以上，甚至十倍。” 他显得意气风发的说道。 楚尧喝了口茶，沉默着。 倒不是怀疑他说的话。 既然他敢这么说，那肯定是真有门路。 主要也是有些感叹于……这路子，真他么够野的，思维也够广的。 自己还真没想到这点。 不过，这家伙的身份，多少有几分“五十万”的感觉。 至少，也是个买办，或者国际买办。 …… …… 153、得……得加钱 “如果出海的话，你想先攻哪个国家？” 心中闪过一些念头，楚尧随口问道。 继续摸他的底牌。 林辰阳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大洋彼岸！我不瞒您，我的叔叔，艾伯维公司的股东之一，整个亚洲地区的总裁。” 他隐隐有点拿靠山敲山震虎的意思。 艾伯维是全美排名全美前五的医药巨头,这个分量，不可谓不重。 不过，说完，他便看到楚尧的表情很平静，嘴角甚至还隐隐翘起，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脸上笑容也不由微微僵硬。 楚尧却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厉害，厉害。” 林辰阳：…… 这……很敷衍。 “知道我的价格嘛？” 楚尧给他倒了杯茶,又笑着问道。 原来只是一个外企公司的股东,还当你有多大势力呢,川宝的女婿啊？ 林辰阳深吸口气：“知道，国内原液出厂价大概是一百万五十万一支，不过可拆分，可稀释。” 他是做过详细调查和功课的。 当然，他肯定不知道楚尧和马慧娴约定的价格，但从售价，差不多可以反推出来。 一百五十万？ 听到这个价格，楚尧不动声色。 心中却嘀咕，马慧娴，也挺黑的。 林辰阳算的是“出厂价”，不是马慧娴的出货价。 一百五十万的价格，自然是错的，不过他应该是按照行业基本算法来预估的。 常言道,最了解你的人，肯定是你的竞争对手。 现在林辰阳这个竞争对手,却都已经产生误判,可见马慧娴加价有多狠。 “嗯。” 楚尧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个价格。 顿了顿，又问道：“那你给我个海外的价格。” “加20%。” 林辰阳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来的路上，已经盘算过很多次。 这个价格也是试探，留下比较充裕的还价空间。 楚尧摇头笑道：“不成。不划算。” 林辰阳沉默着。 的确是还有商榷的余地。 但他也不想这么快就妥协，会很被动。 “楚先生，你要理解，这个事情，我们前期也要要付出巨大成本的，我希望能和您达成长期的合作关系……” 他正说着。 楚尧却已经伸手，做了个类似于交警“禁止通行”的手势。 “不同地区药品上市的法规，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有所耳闻，据说那边要披露配方？这个风险太大，百分之二十的溢价，显然不足以对抗这种风险。” 楚尧很专业的说道。 林辰阳：……沉默。 咬咬牙。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楚尧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 “百分五十？” 林辰阳反问一句，当即机敏反应道：“这会存在风险，窜货的风险，内销转出口。” 如果国内和国外,真存在这么高的差价，而且还有那么高的单价,肯定会有人，冒险人肉带货。 利润足够嘛。 他考虑也不可谓不细致。 楚尧笑着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辰阳：……！！！ 是啊。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产品都卖出去了。 此刻，林辰阳已经有点被破防了。 这种生意人，简直太无赖了。 就仗着自己有独门秘方，在这欺负人。 这种情况，也是最难谈判的。 他已经充分预估了这次谈判的难度，大概在困难模式，没想到，现在竟然是……地狱模式。 他正艰难的思索着，却又听到楚尧的话：“另外，纠正你一点，不是五成，是五倍。” “美国佬嘛，有钱，那肯定买得起啊。” “据说一百块和一百刀的购买力，差不了多少？” 这价格…… 林辰阳都有点被气笑了。 这个人，得脸有多厚，心有多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自问，自己算是比较“成熟”的人了，但远不如。 压着怒气，林辰阳勉强挤出个笑容：“楚总，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楚尧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是高新科技的正常利润。” “你做这行的，难道不知道？” “没查过进口药的平均溢价？” 林辰阳：…… 顿时哑口无言。 是。 的确是。 药这个东西，研发成本很高，下来是营销成本和准入成本，再下来，才是生产成本。 进口药，这些年在国内，的确是赚的盆满钵盈。 他一时间，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感觉自己被拿捏的死死的。 而这个时候，楚尧却再次开口： “事实上，我给你的这个价格，已经算是相当优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我没加进去。” 他眼中浮现出疑惑：“什么？” 还能有什么成本？ 楚尧笑了笑：“这么好的药，出口啊，总觉得我这颗爱国心过不去，这……加点钱，不过分吧？” 林辰阳：mmp，告辞！ “楚先生，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我希望您也考虑一下。” “我有非常大的诚意，希望和您合作，我觉得这应该是双赢，但您的要求，确实有点太高了。” 他本着个人素养，礼貌道别。 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吐槽几句楚尧。 楚尧笑着回应：“诚意体现在价格，在商言商。说别的就没意思了。” “慢走。” 林辰阳深吸口气，点点头，起身出门。 这次谈判，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 林辰阳出门后。 听到门响，一楼客卧的房间门，顿时被推开。 苏婕和苏舞蹦跶着跑了出来，脸上都是洋溢着笑意。 刚才人进来时，她俩不想见，就躲在客卧偷听了。 “哇，姐夫，你也太牛了吧？” “我去，这比辩论赛还精彩啊！” “我打死都想不出那么多理由。” 苏舞很是崇拜的眼神，惊叹不已的说道。 这一波，姐夫……是真牛逼！ 甚至让她听出一种电视剧里谈判的感觉，有礼有节，据理力争，还隐隐有点小热血沸腾。 楚尧摆手笑笑：“嘘，低调，低调。” 苏婕也是笑眯眯的，坐在楚尧背后，两只小拳拳，帮他锤着肩膀，一副服侍霸道总裁的娇羞状。 锤着锤着，有点小担心的说道：“老公，这么狠的条件，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楚尧笑了笑，双臂张开向后一靠，笑着看向苏舞：“小舞，你给你姐解释，资产阶级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嗯？ 苏舞微微一愣。 这还真考我马哲啊？ 好歹，她这两天是真认真学过的，想了想，便是笑着说道：“哦！我知道！” “资产阶级，有其固有的、先天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 …… 154、我想换个地方玩儿 舌战林辰阳，大获全胜后，他那边暂时消停下来。 这么高的价格，本身就蕴含着劝退之意。 不过，他若是真要接受了条件，那……就再说。 反正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跟芯片差不多。 不,抛去行业不谈，是比芯片的“稀有度”还高。 芯片，至少还要受上下游产业链限制，也存在代际差，高规格的用不了，低规格的还可以替代。 但这药，无可替代。 …… 第二天的时候，楚尧按照马慧娴发来的清单,给她多供了三倍的货。 不论私交,生意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含泪大赚1.5亿。 也够她消化一阵的了。 …… 生活一天天过。 不知不觉间，经到了九月份的尾巴。 25号的时候。 陆瑶打过来电话。 说本月份，五百万用户量的目标已经提前完成。 楚尧再次拎着现金，去给他们发了奖金。 自然是众心所望。 之所以能提前完成本月目标，除了营销部门的各种努力，还得益于小黄车车身广告的大力联动。 一辆自行车，就是一个广告位。 天量投放，就是天量广告位。 哪怕考虑到转化率的问题，那曝光度也相当可观。 这个广告成本，因为是永久曝光。 方玉和小黄车以及哔哔交友，三方商量过后，价格暂时定在每辆车，25块钱。 价格是怎么算出来的？ 楚尧不知道,也无须知道。 自行车厂是自己的,哔哔交友是自己的，小黄车自己入股了。 肉在锅里焖。 无非来回转。 这算是小黄车一个新的盈利渠道。 他们那边，吃到甜头，为此也做了两个应对措施。 第一是对自行车的工业设计，进行一些微调，主要是车身，在保证实用和兼顾美观的前提下，尽量能够增加更多的物理广告位。 第二，则是线上app，也开放相应的广告专区。 通过广告赚的钱，甚至可以用来补贴用户。 前世…… 共享单车车身，为什么没有广告？ 这个问题，楚尧也是想过的。 但和自己没有利益关系，也没多想。 不过，准确来说，是车身没有官方广告。 但，各种贷款、办证、卖盘、鲍小姐……之类的小纸条广告，却是从没缺过。 这些三教九流能想到的，他们想不到？ 楚尧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自己想不明白的商业原理，也可能是他们陷入某种“互联网高大上”的思维盲区。 这种商业推演，光靠逻辑,没有定论的。 只能靠市场检验。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这都是一张白纸，自己拥有画画权。 姑且一试。 如果，市场反应出来，真的不行，那…… 那不是还有小橙车可以投吗？ 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随时可以跳车，仅从投资回报上来看，也绝对不亏。 …… 哔哔交友这边。 既然增长的加速度已经起来，各种资源也都投放下去，十月份的目标，楚尧定到一千万用户。 楚尧的规矩还是，完成目标，奖金丰厚。 你们让我满意，我肯定让你们满意。 …… 28号。 方玉打来电话。 说：国庆节，她要跟着“gif快手”的核心高管层，一起去阿尔卑斯山度假，顺便开会。 斗鱼投资成功后，她把目标盯上快手。 目前，“快手”还是动图社区，连名字都还没改。 正在准备朝短视频社区转型。 这次，既是度假，也是闷头开会，估计要好好商量一下战略和战术，怎么打。 楚尧笑道：“这你去就好了，不用和我汇报。” 方玉开玩笑说道：“我怕您误会，十一不好好工作，跑出去度假，还是那么贵的地方，费用还得公司报销。” 楚尧笑着调侃两句，便是准了。 干风投，的确不容易。 创业者去度假，她也得跟着去。 跟陪客户差不多。 这种事儿，反正自己是干不来。 鄙人不善。 …… 不过，方玉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楚尧。 放假了哎嘿！ 可以正大光明出去玩儿了！ 趁这两年赶紧去，再过几年，那可就哪哪儿都不太平了。 自己重生回来为嘛的？ 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 于是…… 晚上躺在床上。 楚尧便和苏婕商量：“宝儿，国庆节，咱们去哪儿玩？” 苏婕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喂，咱们在创业哎，创业者哪有假期？” “公司玩儿呗，不行……玩我。” 楚尧：…… 好快的车！ 她现在……呃，越来越有那种“床上那啥，床下那啥”的感觉了。 笑了两声。 楚尧正色道：“玩你是没问题，不过……我想换个地方玩儿。” 苏婕：？？？ “讨厌！” 扑上来就是一顿飞禽大咬。 两人笑闹一阵。 “我说正话呢，咱还是出去玩一趟吧，我想和你一起，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虽然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但这个世界，也很大啊。” 楚尧搂着她，甜腻腻的说着小情话。 “嘶……” “我有点麻，酥酥麻麻的。” “好肉麻……” 苏婕脸色微红的说道。 真实感受，真的麻。 大学恋爱时，刚开始时，楚尧还会整点类似于这种纯粹齁甜的情话，后来，就特么全变成骚话了。 “那……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苏婕笑着说道。 楚尧“猛男撒娇”道：“不嘛，你说你，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自己前世去过很多地方，但凡出点名的，基本都涉足过，当然，大部分时候是猎艳之旅。 现在嘛，居家之旅呗。 楚尧佯装生气道：“今儿就是说破天，也是你定！快说，去哪儿！不然家法伺候！” 苏婕笑出猪叫，又皮了一句：“那我说，就在公司吧。” 然后…… 就挨了一顿约莫半个小时的家法。 直到睡觉前。 对于这个问题，两人才总算达成一致意见。 “去兴安岭吧？” “快下雪了。我都好几个冬天，没看到过雪了。” “带上我爸妈，带上小舞，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白天在原始森林里看看风景，堆堆雪人，晚上围着篝火，烤肉喝酒……” “哎，我忽然想到一首歌，很应景。”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她如同梦呓般的说道，仿佛已经在幻想着那样美妙的画面，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恬静的笑容。 说着，甚至忍不住很应景的唱起歌。 只是清唱，多少有点不着调。 楚尧笑了笑，也是跟着哼起来：“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 “咦！” “你快别唱啦！” “好难听，自己人，别开腔嘛！” 苏婕笑着嫌弃。 揉了揉微红的眼睛，就钻进了被窝。 …… …… 155、两只小舔狗 “姐夫，你们上次出去玩儿就没带我，这次，能不能带上我啊？” “我能干活儿，拎包，背行李，打扫卫生,当牛做马，什么都可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当知道楚尧的国庆节旅行计划时，马潇潇顿时可怜兮兮的说道，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和长睫毛。 国庆学校放假。 老妈要处理公司的事儿，老爸也要处理公司的事儿。 都没空。 马潇潇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假的，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总归不能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出去玩一场。 她也早就习惯并且不抱期待了。 可,姐夫这边不一样啊…… 既有家的温馨，也有出去玩和浪的惊喜。 尤其是当她听到，目的地还是遥远的北方原始森林。 好想去哦。 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 苏舞也是帮她求情道：“是啊，姐夫，就带上潇潇吧。” “大姑和姑父，你和姐姐，都是成双入对的，就我一条单身狗。” “那我也想养个伴儿嘛。” 说着，她笑嘻嘻看向马潇潇。 马潇潇：？？？？ 这叫什么话？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才不是狗，你才是！ 不过，念在小舞是在为自己说情，她也没多说什么。 依旧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尧。 楚尧看了苏舞一眼，笑笑：“得，那你也别去了,留在鹏城陪潇潇吧。” 苏舞：？？？ 我就帮个腔，还把自己搭进去啦？ 两人顿时就都懵逼。 最后还是苏婕笑着打圆场：“去吧去吧，人多热闹一点,到时候咱们开两台车，十个人都坐得下。” “谢谢姐姐！” “姐姐万岁！” 两人顿时舔狗状。 楚尧无语笑笑，也是点头答应下来。 …… 最终选定的目的地，是北红村，位于漠河，雄鸡最北边的村庄，挨着国境线，周围都是原始森林。 因为带的都是老弱病残，楚尧也有点担心。 真要玩那种穿越无人区似的旅程，难度可太高了。 万一出点事儿，会死人的。 还是要敬畏大自然。 有村子就不一样，附近有村，就有人，就有导游，还通了水电网，多少是要方便一些。 也更安全。 不过，还有有不便利的地方。 因为……没有直飞航班。 查了查攻略，四人一路先去帝都，准备先很有仪式感的，去看一场升旗。 感谢祖国诞生。 才有七天假期。 高速还免费。 升旗前，楚尧抽空秘密交代苏舞和马潇潇两句。 于是。 在看升旗的时候,在国旗下面，人群中，她俩便分别从两个角度，拍下照片。 画面里：苏婕正仰着脑袋，激动而兴奋的，看着那面鲜红的旗帜，在略显黯淡的天色中，缓缓升起。 而楚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她一下，亲出一张笑靥如花的俏脸。 两人拥抱在一起。 苏舞和马潇潇总算不笨，手也快，设备是楚尧早已购置好的相机。 将这幅画面完美定格。 等回去的路上，楚尧拿着照片和苏婕一起看，都是啧啧赞叹。 不管是光线，画面，还是动作，都是完美。 楚尧不由笑道：“拍得真不错，回头奖励你俩鸡腿。” 两人：…… 苏舞撇撇嘴：“姐夫你好好说话，真把我俩当狗子了？” 楚尧笑笑，没有理会她。 继续看着苏婕。 “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命名好？” 苏婕：嗯？ 照片还用命名？ 她这时隐隐感觉，楚尧这时可能会整点骚话出来。 “你说呢？” 楚尧想了想，笑了笑：“八个字，必须八个字。” “什么呀？” 这次，三人都有点好奇了。 六只眼，齐齐瞪着楚尧。 “我若负你，犹如……叛国。” 嘶…… 听到楚尧笑着说出这话，苏婕愣了一下，当即倒吸口凉气，眼神亮晶晶的，又觉得有点麻。 这……很煽情啊。 关键是刚看完升旗，正沉浸在那种国富民强，很骄傲的民族感之中。 猛地来这么一句。 国家命运和个人命运的奇妙交织…… 简直了。 撩妹金句。 换谁都得麻。· 马潇潇和苏舞也是被震住，相互对视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 她俩才聊天。 “姐夫太会了，真的，太浪漫了。哪个姑娘能顶得住这种撩法？” 苏舞白了她一眼：“当然，你可以为呢，我姐是那么好泡的？” 马潇潇幽幽叹口气：“哎，好想有一个姐夫这样的男朋友，都不用像姐夫这么好，能比得上他一半就行了。” 苏舞抿了抿嘴：“潇潇你可真贪心啊。我觉得，能有我姐夫十分之一好的男生，就已经算是挺不错了。” 马潇潇：…… 6。 是在下输了。 你赢了。 还是你更舔。 两人说话的时候，也没刻意小声。 苏婕和楚尧都听见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跟说相声似的，明拍马屁。 楚尧和苏婕相互对视，一时间也都是不由的笑出声。 两只小舔狗！ …… 看完升旗，几人没有多停留。 旅行是去看山海。 而不是看人山人海。 城市有什么好看的？ 四人从帝都转机，直飞距离漠河最近的古莲机场。 先前苏婕已经和家里说过，苏建国和李玉玲早就已经到了，在那边准备接应。 这架飞机很小。 本来就是偏门航线，即便是黄金周，坐的人也才刚刚达到五成。 不过看上去，乘客都好像比较有钱的样子。 也是。 越是冷门，小众的地方，花费就越高。 都是一些吃饱了撑的，别的地儿都玩腻了，开始往更偏远处走的人。 “姐夫，你有没有看过一本？” 马潇潇一路都很兴奋，这会儿想到神秘的目的地，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着问道。 “嗯？” 楚尧看了她一眼。 马潇潇略兴奋道：“《陈二狗的妖孽人生》，那里头那个主角，就是出身于东北的深山老林之中，其爷如老龟，其兄如饥鹰，其父如瘦虎。” 楚尧：…… 中二。 笑了笑：“怎么着，你是想问，咱们能不能看到陈二狗？” 马潇潇：…… “当然不是啦！” “我又没那么傻！” “重点是，那书里提到一种狗，叫守山犬，说战斗力不输于东北虎，能和熊瞎子缠斗，真的会有这种狗吗？” 楚尧看了她一眼。 撇撇嘴。 “我给你把枪，你就是守山犬。” 噗！旁边的苏舞和苏婕，当真忍不住了，笑出猪叫，身体也好像飞机忽然颠簸起来一样。 …… …… 156、完美假期，除了…… 极北之地，向来苦寒。 好在李玉玲和苏建国经验丰富，早给他们买好了貂。 大貂皮一穿，裹上顶狗皮帽子，穿上又土又暖和的高帮大棉鞋，身边再带上几个老妹儿，楚尧感觉自己分分钟变成座山雕。 现在虽然才十月份。 不过,几人刚到的第一天晚上，老天便是很给面子的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住在农家院的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呼呼北风声，灶膛里的柴火，哔啵哔啵燃烧着，吃着肉，温着酒，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在雪没下很久,只是到没膝。 这算是好的了。 第二天，天气很快便清朗起来。 反而更显清新凛冽。 在当地村民向导的带领下，楚尧带着一家人，就去了原始森林。 这一去，便有些上瘾。 接连去了五天。 楚尧是带了相机和无人机的，却觉得怎么拍都拍不够。 天，地，山，树，林，参，河，鹰…… 处处都是美景。 原始森林里的各种小动物和土特产，也给众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假期。 到六号的时候，楚尧甚至有点不想走。 这种田园生活,其实自己也蛮喜欢的。 这几天,也属实是身心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不过,确实……太冷。 有点扛不住。 这种天气，这种温度，泼水成冰不是一句虚话。 至于更多的…… 比如野战什么的，那就更别想了，分分钟给你冻成冰雕。 …… 六号下午。 准备返程。 苏建国和李玉玲本来是计划回家。 不过，苏婕却邀请他们再去鹏城玩一玩。 马上就要冬天，北方太冷，鹏城好歹现在温度还可以。 实在不行的话，再过一个月，两老也可以去三亚过冬。 听得两人都有些心动。 犹豫半天，还是被苏婕和楚尧说动，决定去鹏城溜达一圈。 自从女儿和准女婿搬家过后，他们还没去过呢。 也正好去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楚尧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二老都是挺好的人。 去看看也没啥。 反正家里房子也够住。 于是，一家人，便热热闹闹的踏上返程路线，还是和来时一样，先转帝都,再飞鹏城。 …… 七号上午。 楚尧接到方玉打来的电话，问老板度假结束了吗？ 楚尧这会儿正在帝都机场,于是笑道：“什么事,说。” 她应该是有事要汇报。 不过倒是很识趣，整个假期都没打电话，直到现在，假期的尾巴，才打过来了。 “向您正式的汇报一个好消息。” “我们对快手的投资，拿下来了，五千万美元，占股10.4%，这算是b轮，和红杉一起投的，他们也差不多出了这个数。” 听到这话，楚尧当即也有点兴奋。 妥了。 这，当然是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在自己目前已经投的几家公司里，快手，算是上市后业绩最好的一家，市值破万亿！ 虽然后期有所回落和波动。 但，这家公司的股票份额，是值得长期持有的。 不像其他，基本一开始，都是奔着短期套现去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楚尧笑着说道，小小开个玩笑。 方玉叹了口气：“我想休假，休息……三天，行不行？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真顶不住了。” “我家那个房子，我都好久没回去了，物业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家里传来一股臭味，邻居都报警了，还以为里面死人了，有尸臭。结果打开一看，是停过一次电，冰箱好像坏了，里面的肉全都烂了。” 楚尧：…… 无语。 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成，你休吧，休一个礼拜，好好调整调整，当补国庆假期了。” 方玉也是笑道：“嗯，那就多谢老板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咱们账上，钱又不多了。您……费心？” 楚尧……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之前从马慧娴那里借了五个亿。 不过，投资陌陌，投资斗鱼，都是一个多亿。 现在，再加上快手，五千万美元，三个多亿。 算算，也真剩没多少了。 还真是……花钱如流水。 楚尧都没敢买贵的！ 比如阿里上个月二次上市，自己想都没想，因为买不了很多，没意义。 穷啊！ 不过现在买的，都是长期资产，以后回报率惊人。 再“苦一苦”眼前吧。 “我知道了，不着急，等你休假回来再说这个。” 楚尧给她丢了颗定心丸，便也就挂断电话。 …… 挂了方玉的电话。 登机前，楚尧却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犹豫一下，还是接通。 对面声音很快响起。 “楚先生，假期过得快乐吗？不打扰吧？” 一听，楚尧便是瞬间听出来，这是林辰阳的声音。 楚尧淡淡道：“还可以，什么事？” 林辰阳声音带着笑意：“我想从您手里买件东西，不过不是药方，想问一下，您的意思？” 嗯？ 楚尧眉头微微皱起：“什么东西？” “一件文物，算是……国宝级的珐琅器吧？” 林辰阳依旧是轻松笑着说道。 楚尧心中陡然一咯噔，深吸口气。 他在打哑谜。 没有点明。 但……意思，已经相当清楚。 应该是自己从民国时期带回来的那件，同时，也是前段时间，丹凤白露宫失窃的那件。 他怎么会知道？ 只有一个可能性。 这家伙派人偷偷潜入了自己家里。 要知道，在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之后，自己就买了保险柜，都放在保险柜里。 已经足够小心。 但……还是中招了。 保险柜被撬了？ 还是……找了个精通开锁手段的大盗？ 他应该是想找关于“药方”的线索，却无意间发现那玩意儿。 “楚总，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您家里现在完好无损，我什么都没动，只不过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东西。” “说实话，那件东西，我还挺喜欢的，要不您割爱？卖给我？我……最多可以出到一亿美元。” 林辰阳继续笑着说道。 他的核心目的，是药方，或者药。 至于现在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拿捏楚尧，胁迫楚尧达成交易。 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等我回去吧。” 楚尧声音很快平静下来。 林辰阳笑道：“好的，我等着您。回见。” 他挂断电话。 …… 旁边。 苏婕见楚尧接个电话后，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看，便凑过来问道：“怎么啦？” 楚尧若无其事，露出个笑容。 “没事儿，小事儿。” “先回家吧。” …… …… 157、我家没有监控 别墅，的确是豪宅，空间大，私密性强，永远不用担心楼上装修打电钻的噪音攻击。 但，同时也意味着，安全性能不高。 别说吵个架,就是杀了人，外面也未必听得见。 更何况，自己那栋，什么安保系统都没有，没有监控，连个住家的保姆都没有。 像是一片完全不设防的处女地。 这波,终究是自己大意了。 或者说,高估了安全情况，以及林辰阳的底线。 …… 下了飞机。 在回去的车上,楚尧还是查一下林辰阳的背景。 从各种渠道查的，做个简单汇总。 林家在香江属于大家族，曾经富了好几代，从晚清那会儿就开始有钱，靠着给英国佬走私鸦片发的家。 后来几经浮沉，到他父亲这一辈，又重新阔起来。 他父亲曾经在英国读的法律，毕业后在香江开律师楼，赚到盆满钵盈，还混了个太平绅士的头衔，不过已经去世。 他母亲是英国人，也去世了。 他二叔，早就出国移民，就职于艾伯维公司,混了一辈子，现在是亚洲区总裁,股东之一。 他二婶，是美国人,州议员。 他自己是香江籍，持有美国绿卡。 他老婆，是个法国女人。 目前还没有孩子。 这一家子，还真是够国际化的。 不过，通婚，向来是所谓“上流社会”，保持阶层不跌落的重要渠道。 血缘关系嘛，还是最亲的。 尤其是利益高度绑定的血缘关系。 这种家庭，在普通人的眼里，也着实属于是顶级豪门。 但在楚尧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 老子，真的曾经和那谁谁谁谈笑风生过。 …… 回到鹏城。 楚尧检查家里的各种东西，的确是和离开时毫无二样，就连门锁都没被破坏。 保险柜的锁，同样没被破坏。 打开看一眼，里面的东西也都在。 心中暗骂一句。 草，这什么垃圾牌子？ 被人偷偷开了，又关上,竟然毫发无损。 …… 第二天。 苏舞上学，苏婕去公司，苏建国和李玉玲也跟着去公司看看。 楚尧在家。 把唐昊也叫了回来。 然后，笑着打电话约了林辰阳。 他很快回应，说一个小时后到。 唐昊此刻有些惊艳的看着这座房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过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房子。 楚哥，这也太有钱了吧？ “阿昊，敢揍人吗？” 正想着这些，楚尧声音响起。 唐昊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咬咬牙：“敢！” 他忽然觉得，今天，似乎自己的机会来了。 楚尧笑眯眯看着他，又问：“那敢揍死吗？” 唐昊：…… 脸色极其紧张，沉默好一会儿，还是摇头：“不敢。” 楚尧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我逗你呢。我也不敢。” 顺手给他倒杯茶。 唐昊这才松口气，却依旧有些忐忑。 只坐了半个屁股。 茶杯也不敢动。 “国庆节的时候，我出去度假，有人偷偷闯进我家，偷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他？”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楚尧又忽然开口说道。 唐昊有些吃惊，瞪大眼睛，暗暗捏了捏拳头，却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 再次咬咬牙：“楚哥，你说吧，我听你的。” 楚尧笑了笑，说道：“等下他进门，坐下来，我给你个眼神，你就开始动手，别的不管，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说。” “这件事做好了，我给你十万。” “做不了，那你就回家吧，咱俩好聚好散。” 唐昊：……呼…… 长长出口气。 却不是放松，而是更紧张。 此刻，他感觉楚尧，当真有那么几分“教父”的感觉。 他最喜欢看的电影之一。 “好的，楚哥。” …… 不到一个小时，大概四十分钟，林辰阳就过来了。 他倒是胆子大。 竟然是单刀赴会来的。 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手中依旧夹着个公文包，鼓囊囊的。 大概是觉得吃定楚尧。 楚尧笑眯眯的把他迎进门，满脸和气。 于是，林辰阳心中就更加安定。 这不就是……服了嘛。 他坐下，楚尧给他倒了杯茶，笑着寒暄两句，忽然开口问道：“林总，你那天晚上，发现我家……有监控吗？” 林辰阳微微一愣，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默然片刻，还是礼貌笑道：“没有。” “楚先生，这是个误会。” 他多解释一句。 楚尧看一眼唐昊。 于是，唐昊瞬间就冲了上去，一记炮拳，就朝林辰阳后背砸去。 他瞬间惊呆。 吃痛。 惊呼。 “楚总，不要冲动！” 没想到楚尧竟然真的敢让人动手！ 法制社会！ 唐昊却又是一拳砸下去，薅着他的衣服后领，直接把他从沙发里拽出来，一通拳打脚踢。 看上去声势挺吓人，林辰阳嘴角也见血，衣服也被扯烂，很狼狈的样子。 不过，唐昊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他只出了三分力。 皮肉伤而已，很疼，但不伤及筋骨。 最多轻伤。 他知道，暴力，是楚哥用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用来制造新的问题。 “好了，可以了。” 几分钟后，楚尧喊了停。 笑了笑。 楚尧站起身来，走到林辰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家……没有监控。” “刚才你和我这位朋友，友情切磋了一下，不好意思，你输了。阿昊，快给他道个歉。” 唐昊：…… “哥们儿，对不起。” “我下手重了点。” 此刻，唐昊内心甚至有点想笑。 我草！ 楚哥这种文质彬彬的狠意，可真……变态啊。 林辰阳：…… 脸上肌肉抽搐两下，一时间，竟然也是无言以对。 他知道楚尧就是为了泄愤。 但……好他妈的疼啊。 这孙子！ “合同带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可以签。” 楚尧朝坐在地上的林辰阳伸手，同时笑眯眯的说道。 林辰阳：…… 挣扎一下，他被拉起来，嘶嘶吸了两口凉气。 “放心，这顿打，不让你白挨……” “出口价，就按你最开始说的，两成上浮。” 楚尧还是笑着说道。 林辰阳嘴角又咧动一下。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值吗？ 好像……还挺值的。 …… …… 158、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再三隐忍，看在合同的诱惑下，林辰阳还是选择……原谅。 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毕竟，这可能是一笔价值十亿美元，甚至更多的生意。 ——要是每天捱一顿打，就能获得这样的发财机会,那我早就炼成金刚不坏之身。 他如此自嘲的想着。 整了整衣服，他去卫生间洗把脸。 对着镜子，露出个略显狰狞的微笑。 伤口的地方，正好在嘴角，长长的一道，此刻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小丑。 强大的小丑。 又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 林辰阳走出卫生间，重新回到沙发上。 “楚先生，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的原则就是，哪怕你打了我一顿，只要没打死我，我站起来了，只要你手中还有货，我手中还有钱，我们就可以继续达成交易。” “之前些许的误会，算是过去了吧？” 他笑着说道。 楚尧笑了笑，点头：“当然。” “合同拿出来吧。” 林辰阳没有再说什么，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当即从里面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这结果，他已然猜到，并且料定。 只是，过程，稍微的疼了一些。 “这是合同范本，您过目，除了产品数量和价格空着,其他都拟制好了。” 楚尧接过合同,若无其事的翻看着。 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 几分钟过去。 楚尧看完整份合同。 就是常规的供货合同，只不过是中英文两版的。 “笔来。” 楚尧一伸手。 林辰阳：咳。 这位，派头还真足。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拿出自己的金笔，递给楚尧。 顺手还拿出一盒印泥。 在那合同的空白处，楚尧即将签下自己的名字，刚写了一个“木”…… 忽然间抬头。 “还有一件事。” 林辰阳直勾勾盯着那签名，此刻有种“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的小烦躁。 不过。 还是挤出个笑容：“请说。” “我要那个人的一根手指，一千万。” 楚尧云淡风轻的说道。 林辰阳：？那个人？ 哪个人？ 他恍惚一下，很快想到，楚尧说的是，私闯进他家的人。 开门，开锁，这些都是需要专业技能的。 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办到。 “楚先生，这……不是说好，这件事都过去了吗？” “那个人是我高价请来的，目前已经收了钱，远走高飞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深吸口气,林辰阳解释道。 确实有点为难。 楚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怎么相信你,不会有下次？那个人再以此来威胁我，怎么办？” 林辰阳默然片刻。 楚尧这话，也有道理。 这，的确是个麻烦。 咬咬牙。 “一根手指，我肯定取不了，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他的身份。” “您可以自己派人行动，费用，我来报销。” 他转手就把人卖了。 利益面前，什么都能卖。 无非是花点钱的事儿。 那个人，也并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在道上混，吃这碗饭的，就要做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准备。 楚尧点点头：“可以。” “他是以前就在香江混的一个老贼，现在应该出国，有好几个身份，我都写给您。” “另外，我建议还是请专业人士动手，斩草除根。” 林辰阳很“体贴”的说道。 他不动声色间，又给楚尧挖了个坑。 人是自己卖的。 却是楚尧动手的。 这么一来，共同做了件坏事，“合作关系”，也会绑定的更加密切。 同时，也算是拿到楚尧的又一个把柄。 楚尧：“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 …… 谈妥。 楚尧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林辰阳在纸上写下“老贼”的各种名字和身份。 两人互换。 林辰阳长长舒了口气，脸上还疼着。 不过心中却是一片舒爽。 “您看，什么时候能交货？” 他笑着问道。 他知道这东西的产能不足，马慧娴那边，也各种缺货。 楚尧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朝卧室走去。 片刻后。 便是推出两个大号的行李箱。 “这里是五百份，本来是计划供给马慧娴的，你先拿走吧。” 唔。 林辰阳当即有点惊喜。 爽快！ 他本来以为，没这么顺利的。 “原来您已经准备好了啊。” 他随口称赞一句。 楚尧有点烦躁的摆摆手：“老子整个国庆假期，都在忙这个，验货吧，验完打钱！” 林辰阳心中更加得意，笑着点头。 拉开两个大号行李箱，里面便是五百盒的“无暇膏。” 他扒拉一下，随机拿了下面一盒，打开，闻了闻，轻轻擦出一点，抹在自己脸上的小伤口。 顿时，便觉得一阵清凉之意。 拿出手机，开启摄像头，对着相机，看着自己的脸，便是见到那细微的伤痕，开始飞速愈合。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药的效果，但此刻，林辰阳还是惊艳。 这药，真太他妈好了。 无愧神药！ 清点数目，五百盒，没错。 又随机抽取十几盒，都打开闻闻味道，也没错。 林辰阳还觉得不保险，咬咬牙，看到桌上有水果刀，于是起身，拿起。 也不怕疼了。 在自己手背上，轻轻划出一道伤口。 然后，便开始再次随机试药。 一盒。 又一盒。 连续随机试了几十盒，总算是彻底确定，这一批药，都是真的。 楚尧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着。 这人，做事，倒也算很谨慎。 唐昊则是有些无语。 一方面感慨这药的神奇，牛逼，外伤神药。 另一方面，也是感叹，有钱人，都真他妈的变态，拿刀往自己身上拉口子。 …… 足足“自残”了将近一个小时，林辰阳才站起身。 “楚先生，见笑了，第一次合作，希望您能理解。” 林辰阳优雅笑道。 楚尧点点头：“应该的。” “价格我帮你算好了，一支是一百二十万，算二十万美元吧，五百支，你要给我一亿美金。” “另外，还有下一批的定金，五千万美金。” 林辰阳舔了舔嘴唇。 此刻，心跳也是有些快。 一次性这么大的生意，对于他而言，也是第一次。 对于下一批的定金，他有点小担心，但犹豫一下，还是点头。 先稳住楚尧。 “好，我现在安排财务转账。” “不过，这么大笔转账，需要提前和银行申请预约。” “您跟我跑一趟？” “我安排十个财务过来，一起去银行。” 一点五亿美金，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是公对公，也需要提前和银行申请额度。 而林辰阳也没预料到，这次交易，会来的这么顺利。 楚尧看了他一眼，也是默然点头。 “走吧。” …… 于是，两人就一起去了银行营业厅最为密集的金融街。 光转钱。 就转了半天。 林辰阳这边，动用将近二十个账户，有人民币账户，也有美金账户。 十个财务，在不同银行之间，忙成狗。 最终，才算是圆满完成这笔交易。 楚尧全程都没做什么，坐等收钱。 一笔接一笔的进来。 一点五亿……美金。 将近十亿的人民币。 这次，自己也算是一波肥了。 林辰阳在旁边陪同，随口闲聊：“楚总，这次，可真是把我的家底，都快掏空了。” “光缴税，都要交到肉疼滴血。” 楚尧漠然道：“现在取消还来得及。” 林辰阳笑笑。 楚尧现在虽然是收钱，但表情好像很不爽的样子。 而这种不爽，也让他觉得很爽。 这笔，肯定是大赚，不用想。 要知道，楚尧一开始开的价码，可是现在的五倍！ 现在嘛…… 相当于两折大甩卖！ 虽然，自己付出了一些东西，但和收获比起来，微不足道。 “楚总，我明天就飞美国，等我好消息，要不要一起去玩玩儿？” “这次赚这么多，也该享受下生活了。” “我给你开趴体，请一些好莱坞的朋友们……” 林辰阳笑着说道，露出个“你懂”的笑容。 楚尧摆手笑笑：“我就暂时不去了，回头再说。” “好，那咱们回头聊。” 林辰阳也没强求。 …… 交易完成，钱货两清。 林辰阳也便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楚尧摇头笑笑。 好人啊。 知道自己缺钱，这就送上门来了。 脑海中再次盘算一番自己的计划，楚尧确定基本没什么漏洞后，也便就先回家。 老贼。 林辰阳，他老婆。 他叔叔，他婶子。 一家人，还是要整整齐齐的好。 …… 第二天。 上午的时候，楚尧在公司这边的办公室，通过“船票”，看着林辰阳的动向。 这才叫真正的“监控”。 他正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和他叔叔通电话。 “二叔，交易达成，大吉大利。” 林辰阳语气很轻快的说道。 电话那头，他二叔笑道：“人呢？人来不来？” “他警觉性很高，没有答应和我一起出国，不过，再看看吧，也正常。” “嗯，这还是个国际大盗，他手下应该也有一帮人。” 林辰阳：“是的，而且不是善茬，我刚见了一个，出手很狠辣，我被打了一顿，不过，没关系。” 二叔：“辛苦。稳住，一定要彻底获得他的信任。我在法国那边的安排，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筹划，再交易两次，一定让他出国。到时候以法国那边的名义把人逮捕，药不重要，重要的是配方。等人控制起来，那就好办。” 林辰阳：“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我担心……失控。万一事情被捅到更高的层次，那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二叔：“不用担心，轻松一点啦，我自有分寸。我和马丁是多年的朋友，他心里也有分寸，整件事，暗中操作，秘密逮捕。倒是你，注意安全，多带几个保镖。另外，也要注意保密。” “好的，我知道，飞机要起飞啦。” 两人聊完正事，又寒暄几句，便是挂断电话。 林辰阳挂断电话，这才走向他老婆，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女人，然后上了飞机。 …… 办公室。 “看到”这样的密谋，楚尧喝了口水，脸上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 有趣。 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互相算计呗。 自己在钓鱼。 他们，同样也在钓鱼。 自己用货钓，他们用钱钓。 相比起段辉，只会吃喝玩乐玩女人打老婆，这叔侄俩的危险程度，显然高了不止一个量级。 是那种真正的黑心国际资本家。 ——先用“珐琅器”的消息，威胁自己签合同，稳住。 ——再多交易几次，获得信任。 ——然后把自己骗出国，以“珐琅器”的名义，逮捕。 ——当人身自由都失去，其他自然都会落于他们手中。 这样的手段，不可谓不毒辣。 若是没有“船票”的话，自己一旦出国，那绝对就是羊入虎口，毫无任何胜算。 这种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正是这些人的常见手段。 几年后，也有一个女人，中的是类似的招，差不多。 即便那么强大的势力，也难免逃不过这样的阴险和狠毒。 说白了。 都是利益。 以及……实力。 …… 楚尧继续“看着”他。 大概一天后。 纽约。 上东区的顶级豪宅。 林辰阳带着他老婆，见到了他的二叔，二婶。 享受过一顿盛大的晚餐，几人在房间里闲聊着。 这是一个牢固的利益共同体。 二叔是商人，二婶是议员，林辰阳在大陆，他老婆是时尚圈的，名模之类。 楚尧这个时候，已经心念一动，想要使用船票了。 但犹豫一下，还是暂且忍住。 这……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反正自己随时可以出手。 四张船票都已经填好目的地，也为他们设定好身份，去17世纪的黑奴船上看看吧。 不用谢，应该的。 又大概过去一天半。 这边的深夜。 那边下午，阳光明媚。 四人上了一架私人直升飞机，赶去拜访另一位大人物的私密家宴。 飞机上一道白光悄然闪过。 无影无形的力量，穿透遥远的距离限制，开启时空的大门，四人消失在机舱内。 直升飞机约莫在一分钟后失控，急速朝地面坠落。 直至爆发出火光。 …… 与此同时。 东南亚。 正在某间公寓里，躺在床上看电视的“老贼”，也旋即消失。 …… …… 159、怎敢倒下？ 这个世界上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至于哪些是真意外，哪些是人为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楚尧也不清楚。 只是继续安安心心、稳稳当当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你说，你没事儿惹我干什么？ 嗯？ 我真的希望世界和平啊。 …… 这天晚上。 楚尧在家里烧烤。 苏建国和李玉玲来了已经有两三天，不过最近自己一直在忙，也没顾得上好好请他们吃一顿。 今天特意去市场上买只羊,从西北空运过来的羊肉。 成本贵是贵点，但好吃啊。 不膻不腥，清香嫩滑。 楚尧和苏建国喝着酒，吃着肉，吹着牛逼。 从油价下跌，扫黄打非，聊到国际大事,指点方遒。 苏建国说的头头是道，堪称民间分析大师。 侃大山天赋点满。 楚尧自然是捧着聊。 正吃着…… 外头,马慧娴脚步有些匆忙的走进来。 看到楚尧，也没顾忌其他人还在，就略失态的走了过来。 “有事？” 楚尧抬头随口问一句。 马慧娴深吸口气：“你看新闻了吗？林辰阳出事了，坐着飞机，坠机了。” 楚尧明显“楞”了一下。 “真的假的？” 马慧娴审视着他的表情：“真的啊，新闻上都报了。” 楚尧沉默一下，也是长长叹了口气。 “哎……人这个命啊……我前段时间，刚给他拱了一批货。不过，专供海外市场……” 说着，顿了顿，楚尧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直勾勾看着马慧娴：“和你没关系吧？” 马慧娴：？？？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她很快想到，楚尧的意思是，她自己和林辰阳是竞争对手。 无语。 “哦,应该和你也没关系,你也没那本事啊。” “怎么着，还能拿洲际导弹，把他飞机打下来啊？” 没等她回应，楚尧就笑着说道。 马慧娴：…… 再次无言以对。 “妈，你鼻子可真灵，这都能闻得到，姐夫烤的羊，可好吃啦，你要不要来点？” 这时，马潇潇走过来，手中拿着两个串，笑着说道。 见女儿过来，马慧娴朝她笑了笑。 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 只是，心中多少还有几分狐疑。 就……有点奇怪。 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两起意外。 一个是段辉的失踪。 第二个是林辰阳坠机。 都是认识的人。 而且关系不太好。 马慧娴倒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老天，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也不带“突然显灵”的啊…… 马潇潇这时若无其事的看一眼楚尧。 抿着嘴。 什么不敢问，什么不敢说。 吃肉、喝酒、抱大腿，它不香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 无知是福！ …… 苏建国和李玉玲来了后,家里,似乎有了点变化。 他们起得比楚尧还早。 每天早晨六点多，就已经醒了。 出门溜达一圈。 等楚尧起床准备去跑步时，就发现，早饭都做好了。 老人家都这样。 家里一老，如有一宝。 晚上回来吃饭时，其乐融融的吃过饭，家里人都能凑一桌牌局了。 那种“过日子”的感觉，好像忽然就浓烈不少。 很有家的感觉。 这，也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但楚尧也很清楚： 自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一旦自己出点什么事儿，那剩下的都是妇孺老……还没有幼。 商业上这一摊，也难指望苏婕撑起来。 所以，对“恶意”，必须要格外的敏感。 但凡一点危险的苗头，都要扼杀在摇篮，而且心思必须绝对的细腻。 我必不能出事！ 怎敢倒下？ …… 楚尧这几天一直在关注着新闻。 林辰阳的坠机事件，在网络上，热度并不算是很高。 虽然他挺有钱，但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多如牛毛，他并不是什么名人，所以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事故报告对外宣称的是，发生了意外。 至于更多的内情，楚尧就不知道了。 不过…… 意外发生第二天，艾伯维公司就发布公告，宣称一位新的亚洲区总裁就任。 这种大公司，人才储备多的是。 一个没了，换下一个也就是了。 华健生物医药这边，则是好像陷入群龙无首的乱象。 他们这个集团，分公司很多，差不多得有近百家，摊子铺得大。 股权错综复杂。 林辰阳牢牢把握着控制权。 但，除了他以外，还有十几个小股东。 他虽然结了婚，目前还没有儿子。 公司连继承人，都一时半会儿，很难选出来。 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陷入撕逼。 不过。 楚尧却是接到，一个自称华健副总裁的男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想约楚尧见面。 楚尧没有丝毫犹豫，便也就同意了。 于是。 第二天。 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午饭的时候，楚尧便见到这位副总裁。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又高又壮，身材很魁梧，脑后还扎个小辫，倒是颇有艺术气息。 打电话时，楚尧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孙亚利。 这会儿，见了面。 孙亚利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即走上前来，双手和楚尧握手。 “楚总，您好，您好。” 楚尧点头笑笑：“孙总好，先坐下吧，边吃边聊。” 于是两人落座，随便点了几个菜。 寒暄几句。 楚尧才关切问道：“林总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提到这个，孙亚利就长长叹了口气。 “哎……” “意外情况，飞机飞着飞着就失控了，然后坠落，林总和他妻子，还有他叔叔，婶婶，当时都在上面。” 楚尧跟着长长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支烟。 他点燃。 狠狠抽了一口。 “林总这个人，就是太专权了，公司从来都是他的一言堂，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公司上上下下，都很难受。” “很多账目理不清，很多股权结构，设置，也只有他知道。” “实不相瞒，我最近，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 孙亚利这样说着。 楚尧心中微微一动，一时间，大致猜到他的来意。 说白了，他不在乎林辰阳的死活。 在乎的，是公司的利益，以及他个人的利益。 这，倒是也正常。 一样的。 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人一死，除了少数有良心的，大部分，都会像是鬣狗一样，想着怎么样分财产。 越是大的家族或者公司，这种情况就越明显。 因为利益多嘛。 不少公司，也曾因为创始人忽然罹世，就此分崩离析。 “楚总，林总生前和您签过一份合同，还记得吧？” 这时。 孙亚利忽然开口说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子菜，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若有所思的听着。 孙亚利见楚尧这幅模样，心中一咯噔，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合同是林总随身携带的，现在被毁了，我的意思是，您看，咱们是否可以，补签一份？” 楚尧看了他一眼。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公司的意思？” 孙亚利：…… 顿时无语。 这个问题，可是瞬间点破最本质的核心。 公司目前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寻找着最有利的机会，以便在这一次洗牌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孙亚利自然也有想法。 这份合同，还是分量比较重的。 涉及到一款利润率超高的新药。 以及一笔五千万美元的预付款。 如果能拿到手的话，自己的话语权，自然是会大增。 但，这一切，都取决于楚尧。 此刻，面对楚尧的质问，他苦笑一下：“是我的意思，但也是公司的意思。” “我还是比较期待，维持这份合同的，虽然人死了，但生活，不还得继续嘛。” 楚尧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你在你们公司占多少股份？” 孙亚利说道：“鹏城分公司，我占28%，总部那边，占比接近1%。我们公司的股权是这样划分的：每位高管，都可以自己出资一部分，和公司一起，联合再成立一家新公司，像是繁殖一样，多点布局开花。” 楚尧点点头。 这种模式并不罕见。 尤其对于他们这种，类似于连锁经营，线下多点开花的模式而言。 “所以，你们目前是在准备推选新的董事长吗？” “林总留下的遗产，是怎么分的？” “以及，林总是否真的去世了？还是……另有布局？”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和你合作？” 楚尧皱着眉头，显得颇为不满的说道，连续问了很多问题。 一个“合作伙伴”的正常反应。 孙亚利：…… 这也是他头疼的地方。 从程序上来说，像是一个死循环。 拿到合同，自己上位的几率变大。 但只有自己真的上位成功，楚尧才会认，重新签合同。 勉强笑了笑，他说道：“现在就是这个麻烦嘛……不过，只要拿到合同，我上位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楚总你帮我这一次，我肯定铭感于心，以后必有厚报。” 道理讲不通，只能从感情上切入了。 这算是某种许诺。 至于以后能不能兑现，是否会兑现，那就未知了。 一听这话…… 楚尧猛地就站起身来。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 “真他妈让人寒心！” “林总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就想着这些？” “你对他都不忠，我指望你以后念我的好？” 楚尧语气很严厉的斥责几句，当即站起身来，就朝包厢门外走去。 孙亚利也赶紧跟着起身。 一把拉住楚尧的胳膊。 “楚总，息怒，息怒。” “冷静一下。” “是是是，我不是人，我有问题，您消消气，咱把饭吃完先，好不好？” 他赔着罪说道。 这时。 心中却也基本判断出，楚尧，算是一个比较有原则，刚正不阿的人。 这种人，在生意场上不多，但还是有的。 要搞定，光靠利益，大概率不行。 楚尧甩开他的胳膊：“饭不吃了，我也吃饱了。” “合同补签，没问题。” “你们先内部确定话事人，至于那些歪门邪道，就别往我这儿走了。” 孙亚利：…… 叹了口气，也是点头，松开拉着楚尧胳膊的手。 麻烦喽。 …… 和孙亚利吃完那顿饭后。 楚尧又陆续接到几个，自称是华健公司高管之类的人物打来的电话，想约自己吃饭或者见面。 毕竟，那笔五千万美元的预付款，真不是小数目。 楚尧自然是全部都拒绝，说法和对孙亚利说的一样。 按程序来。 不要想着从我这儿借力。 …… 华健这边的电话接了不少，而两天后，楚尧也接到来自艾伯维公司的电话。 是新上任的亚洲区总裁，席毅，亲自打来的。 这家公司的亚洲总部在魔都，他电话里说，可以亲自从魔都飞到鹏城，想和楚尧面谈。 这个电话，虽然让楚尧有些意外，但一想，便也可以理解。 本来，林辰阳是中间人。 他二叔是幕后boss。 现在两人一起不在，华健医药和艾伯维之间，相当于做了切割。 华健那边失去得力控制，艾伯维这边，肯定也要亲自出马。 这更加证明，无暇膏，在他们内部的重要性等级。 那批货，林辰阳应该是带到纽约了。 估计，他们内部，也已经测试过效果了。 楚尧没有拒绝。 于是。 一天后。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楚尧便见到席毅。 他看上去是华裔。 不过，寒暄过后，楚尧也知道，他是混血。 父亲是华裔，母亲是白人。 吃饭聊天的重点，自然还是关于无暇膏。 艾伯维公司，想获得无暇膏在海外的，独家代理权。 整个吃饭时，席毅的态度都非常之好，走的是正常商业合作的路线， 楚尧这时判断…… 他应该，也不知道关于“珐琅器”的消息。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存在信息差。 林辰阳的二叔，不会把这种消息满世界宣扬。 他还想以此拿捏自己呢。 楚尧表现出很强烈的兴趣和合作意向，但却很遗憾告诉他，自己之前已经和华健医药签过合同。 如果想重新和艾伯维签约，需要他去解决华健。 这个要求和理由很正当，席毅表示，这件事，交给他去处理。 主宾想谈甚欢。 吃过饭，楚尧也便就离开。 后续，等他搞定华健，应该还会过来聊。 …… 整个一圈聊下来，楚尧收获不少信息。 最满意的，并不是药能卖多少钱，被多少人求购。 而是，这些全部人，都从没怀疑过，这次意外，可能是自己动的手。 这也正常。 自己……又没有导弹。 毫无任何被怀疑的理由。 而且…… 他们，甚至没有去多考虑这次“意外”本身。 反正人已经死了。 那就继续往前走。 利益场上，谁……会关心“死人”呢？ …… …… 160、种族天赋（求订阅！） 晚上。 洗澡的时候，楚尧放空着自己，忽然心念一动，想到被“流放”的那两位。 于是看一眼。 段辉在1912。 作为最后一个太监，紫禁城中众人如鸟兽散的时候，他被一个老太监可怜，一起带走。 兵荒马乱的年代,哪儿都不太平，于是被带回老家。 那老太监，在老家还有三亩田。 以此，倒是也可糊口。 只是免不了，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总归有口吃的。 这结局,不是自己设定的,而是自然衍变的。 楚尧倒是觉得，也不错。 这叫什么？ 劳动改造嘛。 劳动最光荣！ …… 看完段辉，楚尧又看向另外一边。 林辰阳他们，被丢到了17世纪，一艘黑奴贸易的船上。 当时楚尧也没多想，只是随意为之，想让他们受受苦。 而这会儿回看…… 看到四人的命运。 楚尧一时间，也是颇为的感慨。 一开始，他们被丢到一群黑奴之中。 弄清楚所处的时代和背景后，他们都绝望了，崩溃了，甚至想自杀。 打死都没想到，竟然会莫名其妙，来到这种鬼地方。 好端端的，坐着飞机去吃席，把自己吃到了这里。 但很快…… 命运转折点就来了。 林辰阳和他二叔，就被从最下层的死舱中,给挑了出来，救了出来。 因为，这艘船上的大副，是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 即便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个海盗，跟着船长干起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混口饭吃。 但，他还是救了林辰阳和他二叔。 只因两人肤色和长相，真的很明显。 一看就是自己人。 被救出来的时候，林辰阳和他二叔，简直喜极而泣。 完全没想到，自己二人，会因为黄皮肤和黑头发，而“他乡遇故知”。 有这样的奇遇。 这样的幸运。 两人还想请大副帮忙，把老婆都救出来。 但大副却无情拒绝。 还狠狠教育他们一顿。 华夏子孙，对这种蛮夷女，玩玩就好了嘛，竟然还娶？ 简直玷污祖宗的血脉！ 林辰阳和他二叔，百般恳求。 但大副却始终都不同意。 大副虽然是个海盗,现在更是沦落到给奴隶贩子做事…… 但,他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往上数好几代，是大明郑大人的手下，横行这片广袤海域，兵锋所指之处，乘风破浪，砍瓜切菜！ 自己如今混到这幅田地，那只怪自己不行。 再落魄，不能丢祖宗的脸！ 听大副说到这些，林辰阳和他二叔，三观都有些被颠覆。 求了几次，未果。 他们也暂且放弃。 在这种极端苦难的环境下，两人，好像也觉醒了什么天赋。 哪怕失去一切，一无所有，并不可怕。 哪怕换个时空，也并不可怕。 只要人还活着。 于是两人开始先安心呆在大副手下，做两个水手，做苦力。 活下去。 只要先活下去，未来，就还有希望。 这，似乎是华人骨子深处里的坚韧天性。 …… 看着这些，楚尧心中，也隐隐有所触动。 没有给他们设置更多的为难。 先改造着吧。 …… 第二天上午。 楚尧没去公司，在家里制香。 最后一批了。 马上要冬天，气温变寒。 自己养的几种花，都过了花期，叶片已经转黄。 再不弄，白白浪费。 “楚啊，你这花儿都摘了，地空着也是空着，要不叔给你种点菜？” 苏建国好奇的打量着楚尧制香，随口问一句。 楚尧：…… 别墅种菜？ 这……多少有点违和。 “这都冬天，能种什么菜？” 楚尧笑着说道。 自己对这方面，的确没有认知和经验。 苏建国哈哈一笑。 “这你就不懂了吧？” “好多菜，大葱，小葱，辣椒苗，小白菜，西红柿，都可好养活，这个温度完全行。再给你种一茬早春黄瓜和早春茄子。” “南方冬天暖和，能种，冻不死，自家菜地里长出来的，比超市买的好吃。” 楚尧不由笑笑。 “行，那您看着办，我反正是不会。” 楚尧也知道。 他俩，其实白天挺无聊的，家没人，周围邻居啥的也没有，都不认识。 这边就是天气暖和点。 但论起生活的幸福度，当真未必比老家。 种种菜，也多少个是事儿干。 权当排解寂寞。 于是，苏建国的种菜大业，就轰轰烈烈开始了。 楚尧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干活，于是也加入，吭哧瘪肚的锄起大地，学学农活。 只当锻炼身体了。 …… 俩男人行动起来，李玉玲也不甘示弱，找到了她的事儿。 买了不少萝卜，水萝卜，芥子菜，大白菜回来，还带着各种容器。 高低要整点小菜和酸菜。 这画风，苏婕都迷了。 “妈，你弄这些干什么？超市都能买到。” 她也是不想让老妈太累。 却被李玉玲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想吃酸菜的时候你嗷嗷叫着喊妈，那酸菜是天上掉下来的啊？不得亲手做啊？” “外面卖的，都不定是啥做出来的呢？反正我是吃着不放心。” “过来帮忙！挺大个个儿，杵在那儿当电线杆子呢？” 李玉玲对楚尧态度极其客气。 但对女儿，那叫个“严母”。 苏婕无奈笑着，只好上前帮忙。 …… 干了两天农活，弄了两天酸菜。 这天。 正在浇水时，楚尧忽然又接到席毅打来的电话。 说，华健那边，他已经搞定。 艾伯维公司已经以合适价格，从华健公司手中收购这份合同，以及要和楚尧签订一个三方协议。 听到这话，楚尧也有点感慨。 他这动作，还真是够效率的。 不过，想想也是。 华健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交易。 首先是“洋大人”惹不起，他们代理着艾伯维的几款重要药物，算是相当一部分的利润来源，靠人吃饭呢。 其次，公司现在风雨飘摇，以后合同如何履行，还是个问题，自己这边水泼不进，不如套现完事。 第三，估计，这样的交易，席毅也对华健内部的人事安排，做出一些利益交换。 毕竟是巨头，家大业大，能打的牌很多。 但楚尧现在却觉得…… 妈的，有点亏了。 如果按照合同价格卖，这一波，自己真是血亏…… 即便比国内卖得贵。 但…… 赚少了，那可不就是亏吗？ …… …… 161、老楚，你要媳妇不？ 无暇膏的价格，成本价是五十万。 国内卖马慧娴一百万。 最开始和林辰阳商量时，楚尧开出“五倍”的天价。 不过，这想想也不可能。 那还不得“走私”疯喽？ 只不过是，漫天开价坐地还钱。 第二次跟林辰阳谈时，为了先把他稳住，以便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楚尧合同约定的价格，是比国内上涨20%。 也因此入账一点五亿美元。 现在…… 艾伯维变成接盘侠。 赚美国人的钱，虽然是很爽。 只是，楚尧仔细考虑一下，还是觉得有点亏。 自己的心理价位，怎么着也得比国内翻一倍。 然而,现在合同已经签下。 合同里早已约定好了价格,且三年重新协定一次。 想要在这里面做文章,还真不太容易。 …… 就在楚尧琢磨着怎么“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涨价时…… 席毅又打来一个电话。 他说：这笔交易总部已经批准，并且对“无暇膏”的市场前景极度看好，准备作为公司内部的重点项目支持，投放海量资源。 为此…… 他们想请楚尧，去位于北芝加哥的公司总部参观，入选公司名人堂，并且在那里，举行正式签约仪式。 这个消息，让楚尧心中再次咯噔一下。 还是…… 想走“林辰阳二叔”的老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楚尧大致判断一下，林辰阳的二叔，大概率应该会把“抓人拿配方”的策略汇报给更高层。 而“珐琅器”的事情，自己目前还无法判断。 应该是有个法国人知道。 但，他们公司的高层是否知道，自己也无从猜测。 这事儿,有点复杂了。 …… 想着这些…… 楚尧在电话里便笑呵呵说道：“要签也是在鹏城啊,我不想出国,一是水土不服，二来，怕挨枪子。” 这话……略嘲讽。 席毅反应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也是笑道：“安全问题，楚总大可不必担心。总部那边都已经开始准备，届时公司高层都会在场，还是务必请您去一趟吧，我会全程陪同。” 他态度坚持。 于是。 楚尧瞬间就变脸了。 “那就不签了！” “麻烦你搞清楚情况，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 语气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没给他留什么情面，楚尧直接挂断电话。 掌握核心技术，说话就这么硬气。 来一招以退为进。 测试一下对方的底线，和抗压能力。 …… 挂断电话后，楚尧很快平静下来，想了想，拿着笔，在纸上随意写了四个字。 ——“无欲则刚”。 钱是赚不完的。 无暇膏这款产品，光国内市场,也能把自己吃饱。 况且，这也不是自己目前“事业版图”的重心。 自己的重心,是股权投资。 那一点五亿美元，算是意外之财。 不过平心而论…… 这钱，还真是有些烫手。 当然，对于自己而言，只是“微烫”。 而林辰阳一家子，都已经彻底搭进去了。 …… 楚尧挂断电话后，约莫半个小时后，席毅再次打电话过来。 楚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接没接。 再晾一晾他。 “极限施压”这种手段，向来是西方企业和媒体的拿手好戏，楚尧有样学样。 …… 午饭时。 席毅再次打来一个电话。 孙亚利，以及华健之前给自己打过电话的那几个，也有来电。 楚尧依旧全部都没接。 把除席毅外的其它人，都拉到黑名单。 只留一个“狗洞”。 …… 大概是吃过饭，心情舒畅，楚尧心中再次冒出一个新的念头。 给周长荣打个电话。 楚尧约他下午见个面。 于是。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 楚尧便去往周长荣办公室喝茶。 “老周，你还认识一些西方巨头医药公司的高层吗？” 寒暄一阵后，楚尧笑着问道。 周长荣也算是国内的医药大厂，虽然不算巨头，但也是小巨头。 这方面的人脉，应该不少。 “怎么？有事？我倒是认识一些。” 周长荣抽着雪茄笑道。 “帮我个忙，无暇膏的海外市场开发权，问问他们感不感兴趣，先给他们传一份产品资料。” 嗯？ 听到这话，周长荣顿时眉毛一挑，有些意动。 楚尧卖出无暇膏的海外权益，这件事，他有所耳闻。 但，卖都卖了，也没再多关注。 现在……似乎……事情有变？ “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他疑惑问道。 楚尧便把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遍。 “好事儿啊！” “这档子事，我必须插一脚！” “要不……你考虑一下，卖我？” 他先是拍腿大笑，顺便不动声色试探楚尧一句。 国内市场，是卖给了马慧娴，他不会和自己老婆争什么。 海外市场，周长荣一开始压根没考虑，他的公司没有海外渠道，推广新药，难度很高，费心费力。 但现在…… 他也看到一丝机会的缝隙。 可以当个二道贩子嘛。 最少，也能当根“搅屎棍子”。 楚尧一听他这话，也很快明白他的打算，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先传资料吧，你得先把鱼给我网进来啊。咱俩是自己人，到时候，我亏待不了你。” 周长荣哈哈大笑。 “成，我现在就打电话发邮件。” 产品资料都是现成的，之前就是他这儿做的测评。 复制粘贴，发出去就行。 网鱼嘛，愿者上钩。 他忙活着。 楚尧也是翘着二郎腿，慢慢喝着茶。 周长荣忙活大半个小时，把饵撒出去后，也闲了下来，耐心等待回复。 重新坐到茶台前。 他忽然上下打量楚尧。 莫名露出个略奇怪的笑容。 楚尧：？ “什么意思？说！” 周长荣笑了笑：“楚啊，你比潇潇大几岁？” 楚尧一听这话，便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妈的！ 你他妈还真是不要脸。 卖女求荣的老逼登。 “你少来啊，信不信我老婆拿刀砍死你，从你办公室，一直砍到你大马路。” 楚尧笑骂道。 周长荣完全不在意，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哎……不怕不怕，我就是做药的，我认真的，你要不考虑一下？” “咱俩要真成了亲戚，这江山，以后都是你的。” 楚尧：…… “滚滚滚！” “你那才几个钱？” “我拿你当朋友，你他妈想当老子爹？” “这事儿别再提了啊，再提我真翻脸。” 周长荣露出很遗憾的表情，砸吧两下嘴，没有再多劝这回事，只是笑着长叹。 “智者不入爱河，少年戒之在情……” “你这……还是没有被女人伤过啊……”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很有经验心得的笑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针锋相对道：“你有多久没体会过那种……早晨醒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满是幸福安稳，仿佛抱着全世界的感觉？” 周长荣正得意抽着雪茄，吞云吐雾。 听到这话…… 一时间，不由剧烈咳嗽两声。 “草！” “别说了！” “呛死我了……” …… …… 162、我来教你做生意 楚尧这句话，劲儿实在有点猛。 顶得周长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拉倒，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一地鸡毛。这上门女婿，是真他妈不能当啊……” 他怅然感慨，回忆往昔岁月。 楚尧笑了笑：“命运赐予的礼物,早已都暗中标好价码。” 周长荣叹气点头。 然后…… 略诧异的看着楚尧。 “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才二十来岁吧，哪来这么深刻的感悟？” 他是真的服气。 楚尧喝了口茶，笑道：“说不定是你活到狗肚子里了呢……” 周长荣：…… 草！ 你再骂！ …… 周长荣有点生气。 不过，想到无暇膏的事儿，还是忍了下来。 主要……楚尧说得也的确对。 只不过，真话往往很难听就是了。 重新泡了一壶茶,他转移了话题。 不想聊人生了,还是聊赚钱吧。 小子,在这方面，你且还是个弟弟呢！ “如果没有人出来搅局，艾伯维那边，也不答应涨价，非要你按合同兑现，你计划怎么做？” 周长荣一副考教的姿态问道。 在他看来，这种情况，或许才是大概率事件。 虽然肯定也不会亏，只是赚得少了。 但如果真这样，那现在所做的，都成了白折腾。 楚尧笑了笑。 “这不就得靠你了吗？” 靠我？ 周长荣眉头微皱：“我只能帮你撒网下饵，别的，我也无能为力。” “不是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如果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那还是靠你，去向上面,给我申请一个禁止出口的批文。” “即便打官司，随随便便拖个两三年。” “到时候解禁,我卖更贵，就当是做了一次长达三年的饥饿营销。” 楚尧胸有成竹的说道。 周长荣：…… 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狠。 真他么狠人。 这办法，自己倒是也知道。 行政禁止！ 但，扪心自问，绝对豁不下这个决心。 那可是每年几个亿美元的销售额，而且连续三年！ 主要是，市场环境瞬息万变，万一技术难关被抢先攻克了呢？ 那就真的打水漂了。 楚尧敢这么做，是冒着很大风险的，基于对技术壁垒的绝对自信。 这份魄力…… 也是没谁了。 周长荣深吸口气，心中震撼着，还想说点什么。 这时。 他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强生的，我先接啊。” 他随口说道，便是接通。 强生，也算是大巨头。 虽然偏重于日常消费领域，医药板块不那么高精尖，但无暇膏，也是很对他们市场胃口的。 周长荣在那边打着电话。 …… 楚尧这边。 席毅忽然也再次打来电话。 这已经是他今天打的第三个电话。 这次，楚尧没有拒接。 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办公室另一边的窗户前，接通。 “楚总，终于肯接电话了？” 席毅略带质问的语气。 楚尧一听这话：“不好意思，接错了。” 又挂了。 …… 那头。 席毅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忙音，脸色彻底的黑了，简直有种想把手机摔掉泄愤的冲动。 这个人…… 这个人！ 跟个女人似的！ 比女人发起脾气来，耍小性子还难搞！ 一点都不成熟！ 他都想破口大骂了！ 能不能正式一点？ 做个成熟的大人，可以吗？ 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几次过后，将近一分钟，席毅才把负面情绪调整到位，再次拨通楚尧的号码。 …… 谢天谢地。 接通了。 再次接通的时候，席毅都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 “楚先生，抱歉，刚才我失态了。” 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轻声说道。 早晨出门上班前，和自己老婆告别，语气都没这么温柔。 没办法啊。 对面是个这样的货色。 为了达成目的，先忍了。 楚尧笑笑：“如果不能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 席毅深吸口气：“是，你说的对，克制情绪，理性沟通。我已经和总部申请过了，可以在鹏城签约，希望您届时能够准时出席。” 他赶紧说正事。 楚尧笑了笑。 “当然。”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席毅心中咯噔一下：“请说。” 楚尧叹了口气，悲切道：“我先前和林辰阳签订的合同，基于我们俩之间的私交和友谊，给了他很大的价格优惠。现在，他不在了，我要求涨价，涨到一个市场公允的价格。” 席毅：…… 听筒里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瞬间粗重很多。 “楚先生，据我所知，你和林先生，之前并无私交。” 他克制着发火的冲动，平静说道。 但这话，其实已经有点抬杠的意味了。 楚尧说道：“我俩……神交已久。” “昨晚我还梦见他了。” 席毅：…… 神特么神交！ 涨价就涨价，你能要点脸吗？ “您准备涨多少？” 他试探楚尧的胃口，看看到底有多大。 楚尧：“一倍。” 席毅是真被气笑了：“这已经超出我的底线。” 楚尧：“这是我的底线。” 沉默。 两人都沉默着。 足足过去十几秒。 席毅：“楚先生，做生意，是要讲究信誉的，您这不止是在败坏自己一个人的信誉，更是在败坏整个国家商界的信誉……” 楚尧：“不要道德绑架。我收获了信誉，你们却抱着钱回家乐去了……我没那么傻。你我都清楚，国与国之间，尚且没有道德，何况公司呢？那只是你们的谎言。” 打嘴炮，自己还是拿手的。 很能抓住重点。 席毅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人，真的是……油盐不进，太难缠了。 深吸口气，他沉声道：“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我方不排除用法律手段，解决争议。”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和威胁了。 楚尧笑了笑：“我方不排除用行政力量解决争议。” 席毅：…… 懵了。 彻底懵了。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 十倍暴击！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也需要向总部请示。咱们，暂时搁置争议，保持沟通，可以吗？” 又沉默好一会儿，他最后说道。 楚尧笑笑：“我等你。” 挂断。 …… 周长荣这时站在楚尧身后，他已经打完电话，楚尧的对话，也听了大概一半。 最精彩的一半。 此刻只想感慨： 此子，商界奇才！ 恐怖如斯！ 深得“厚”与“黑”两字的精髓。 …… …… 163、药的商战终章 接下来的几天。 周长荣都在联系其他医药巨头。 忙得不亦乐乎。 …… 楚尧这边。 席毅则是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打来一次电话。 第一天，他提出一个方案。 同意涨价一倍。 但由艾伯维和楚尧联合成立一家合资公司，专门用来生产这种新药。 没等他说完，楚尧就直接拒绝。 开什么国际玩笑？ 自己这是“手工制药”，压根不需要公司。 …… 第二天，大概是经过高层商议,席毅再次提出一个方案。 同意涨价一倍。 但三年后，楚尧必须把这款药品的完整配方卖给艾伯维公司，价格将由三年内的销售情况决定，一个略复杂的公式，最低不低于十五亿美元，最高不超过四十亿美元。 楚尧再次拒绝。 就算是想卖配方,自己也没有啊。 药都是系统商城直供的，直接给的就是成品。 自己上哪儿给他整配方去？ …… 第三天。 席毅提出终极方案：同意涨价一倍,但药品的海外代理权时间，必须由三年延长至九年。 且每三年的价格上涨幅度，不得高于20%。 如果药品销售产生亏损，艾伯维公司有权随时转卖甚至解除合同。 …… 楚尧才不管他是不是终极方案，第三次拒绝。 看得出来，他们在一次次让步。 不过，应该还远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不着急。 再看看。 极限施压嘛。 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担心玩崩。 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 …… 第四天。 席毅提出终终极绝对不改版方案：同意涨价一倍，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唯一的要求就是产能。 每个月至少保证五百份原液。 他……仿佛是躺平了。 无条件，彻底接受了楚尧提出的“涨价一倍”的要求。 楚尧想了想。 好像，再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也便就同意下来。 差不多了。 每个月，五百份。 按照翻一倍的价格，这将给自己带来每月两亿美金的收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不用担心再缺现金流了。 …… 口头答应下来之后。 楚尧便给周长荣打个电话，询问他那边问得怎么样。 老周却很惭愧的说道：那些巨头,一开始还挺有兴趣的，但在询问过价格后，都一个个退缩了。主动打电话过去，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他很蔫。 楚尧：…… 不中用的小垃圾。 啥也不是。 不过,楚尧心中也没多在意。 反正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本来，这个局里，周长荣就只是辅助，辅助不给力，那不是很正常的嘛？ 还得得靠自己。 …… 9月19号。 在鹏城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艾伯维，华健，以及楚尧三方，举行正式的签约仪式。 楚尧专门带了方玉，以及一诚资本的精英团队出席。 这里面有投资专家，法律专家，以及财务专家，可以用来补充一些细节问题。 他们毕竟是专业人士。 在详细检查过，合同的确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三方，便是顺顺利利，进行了正式的签约。 签完。 吃饭的时候，席毅和楚尧聊了很久。 主要是说了一些拍马屁的话。 他对楚尧的原则性和商业水准各种吹捧，高度赞扬,甚至显得有点谄媚,舔狗。 但…… 这却让楚尧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似乎自己有哪个环节，没想到？ 这老逼登，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 21号。 新合同签订完成后，双方第一次正式交货。 席毅亲自来的。 除去五千万的预付款，他又为楚尧带来一点五亿美金的收入。 钱货两清。 他拿着货，开开心心的离开。 交易完过后…… 那种“被坑”的感觉，再次浮现在楚尧心头。 也不知道……是自己多疑？ 还是错觉？ 心中实在是好奇。 想了想。 楚尧还是买了张船票。 倒不为别的，主要是为“监控”，就看看，保证不动手。 …… 一天后。 席毅带着产品回美国。 “视角”跟着他，楚尧很快便知道了，他们到底在玩什么套路。 原来…… 艾伯维公司和自己签约，拿到每个月至少五百份的原液。 回去之后…… 由他们牵头，再去和其它几家有合作关系的医药巨头“分享”。 艾伯维用的是“配额竞拍制”。 五百份，除去他们自用一部分，剩下拿出的一部分，由其它合作的医药巨头，竞拍获得。 相当于当了个二道贩子。 竞拍的溢价，倒是没有很高，但这一分散，每家的成本和风险，都被极大摊薄。 大家快快乐乐的，一起赚钱。 这…… 看到这场面…… 楚尧虽然还没到愤怒的地步，却多少也有几分不爽。 只是…… 没办法。 这些巨头，虽然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关系，但相互之间，也有着合作和联系。 其实最关键的核心问题还是……阵营问题。 不管是来自瑞士的医药巨头，来自比利时的医药巨头，来自英国的医药巨头…… 他们都更愿意和艾伯维合作，以这种形式，彼此共同分享利益。 而不愿意彼此之间争斗，便宜自己。 而且…… 他们拿到药之后，估计都会做一件同样的事情，那就是逆向研发。 这些医药巨头的技术实力，的确还是要比国内强的。 这是客观事实。 联合起来，应该就更强了。 不过，楚尧倒是完全不担心，他们能够破解配方。 这是系统商城出品。 领先的不是一个代际。 妈的…… 累死你们这些狗！ …… 这样的局面，楚尧虽然不担心配方被破解，但更多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当前世界局势便是如此。 国家之间都这样，何况自己个人？ 熬吧。 默默发育，熬到出头的那天。 用高大上的名词来讲，这叫做……战略定力。 …… 粗粗盘算一下，目前自己可以动用的现金流，三亿美金。 以后每个月，还有两亿入账。 即便排除成本，以及各种税收，自己手中，也总算有了足够多的筹码。 可以大刀阔斧的扩大投资了。 楚尧很快召集方玉，以及她手下的团队，准备好好开个会。 …… …… 164、微服私访……娘子军 24号上午。 楚尧开车去了一诚资本。 开会的消息，昨天就告诉他们了。 在楼下的停车场，转悠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个车位，停好车。 楚尧一时间，也微微有几分小感触。 要不……我就不想上班呢！ 此时。 距离自己重生，差不多刚好过去四个月时间。 不过,这四个月里，大部分时间，自己都处于一种咸鱼状态。 活儿都没怎么干过。 大概只做了两件事，找钱，找人。 然后口头指挥。 这种生活节奏，工作和生活的所占的比例，大概七三开。 生活七，工作三。 刚刚好。 既不会闲得无聊,也没有玩物丧志，当然也不是忙忙碌碌，有大把自己的时间。 这个，才是生活啊。 …… 拉开车门，楚尧正想走。 这时，一部保时捷卡宴，刚好开了过来，朝这边瞅了一眼，玻璃窗忽然摇下来。 “哥们儿，商量个事儿成不？” 是个男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成熟帅气，一身西装革履。 “怎么了？” 楚尧随口问一句。 “呃，那什么，这车位让我行吗？我找一圈了，真找不到,我给你钱，两百,没有别的意思,一点小心意。麻烦麻烦，我家大老板今天过来开会，马上要迟到了。” 他倒是很客气的说道。 楚尧摆手笑笑：“我家大老板也要开会，我也没时间，你还是自己找吧，加油。” 说了一句，楚尧也没理会他，就起身朝电梯间走去。 男人咬咬牙，又喊道：“那我停你车前面行不？实在没时间了，我给你留电话，你要出去，我就下来挪车！” 楚尧：“行，你停吧。” 这停车场，车位的确是很紧张。 不过，前面倒是还有点空当。 倒是不至于堵路，但却把自己的车，挡得严严实实。 楚尧也没介意。 举手之劳。 男人麻利停好车,拎着公文包，一路小跑的就追了过来。 手中拿着两百块钱，还有一张名片,非要往楚尧手里塞。 “谢了啊，哥们儿。” 楚尧盛情难却，无语的摇头笑笑，也便是收下。 顺势看一眼那张名片。 一诚资本。 投资经理。 陆刚。 “吆，你是这家公司的啊？” 楚尧随口笑道。 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 陆刚笑笑：“是，你也是公司员工？” 楚尧也笑了笑：“我不是员工。” 自己，的确不是员工。 自己是老板呀。 陆刚也没在意话里的细节，只当楚尧是这栋办公楼里其它公司的人。 “哎，哥们儿，你们这公司怎么样啊？” 楚尧随口问道。 心中有种“微服私访”的感觉。 深入一线，倾听员工真实心声。 当然，这机会，也就这一次。 毕竟，自己上一次，最近一次过来时，公司还只有三个人，连个前台都无。 而…… 等这次开完会后，自己肯定众人皆知。 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陆刚笑了笑：“还行吧，挺好的。” 刚和楚尧认识，他也不想聊太多关于公司的。 很有职业敏感性。 “投资公司吧？投资公司可老有钱了，说说嘛，捡能说的说，我最近也准备跳槽。” 楚尧笑着说道，继续“钓鱼执法”。 陆刚这时也有点抹不开面子了，笑道：“其实挺好的，嗯，初创公司，比较公平，有能力就有钱拿，而且，我司美女也比较多。” 他还是捡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说。 情商还是高的。 既回答了问题，也顺利转移了话题。 “美女多？” 楚尧笑笑，眼神暧昧：“怎么那么多美女？做什么的？” 看到楚尧这种眼神…… 陆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别想歪。” “我司的美女，个顶个的厉害，不止颜值，能力也是不比男人弱，一诚资本娘子军，你去打听一下，还挺出名的。” 楚尧：…… 前天带方玉去和艾伯维签约时，楚尧倒是也看到几个。 方玉带的人，四个女的，一个男的。 当时自己也没很在意。 现在看起来，似乎……美女多，都已然成为公司标签了？ 娘子军？ 心中略疑惑。 沉吟片刻。 楚尧也隐隐猜到方玉的用意。 现在，投资公司很多。 说实话，资本市场上并不缺热钱。 反倒，缺的是优质标的。 这么多投资公司，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下，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一家公司的“标签”和“形象”，相当重要，是第一知名度来源。 “外号”，总比大名流传得广，流传得快。 投资公司，也需要热度和流量。 很多明星投资人，也是因此冒出来。 再加上…… 方玉自己是女的，且也曾经是职场潜规则的受害者，振臂一呼，笼络一批行业精英女性，她有这个号召力。 以及…… 平心而论，女人，尤其是美女，在这个行业，初次拜访客户时，的确是会有优势。 只要专业程度跟得上，前期工作开展，会比较顺利。 这样想着，楚尧也是不由笑笑。 有意思。 还真被她玩出花儿了。 找到了一条很有辨识度的特色道路。 …… 两人这样聊着，就到了电梯间门口。 陆刚按下电梯灯，笑道：“您是哪家公司的啊？去几楼？” 楚尧正想回答…… 这时，电梯下来了。 门打开。 里头，方玉带着两个人，气场很足的站在里面，略紧张的气氛，她语速极快的跟旁边人交代着：“楚总马上要来，下面车位不是很够，赶紧看看，没空位的话，给他占一个！” 正说着…… 一抬头，方玉顿时就看到楚尧，露出个笑容：“楚总！您来了。” 楚尧点头笑笑。 “嗯。” “跟你说了不用麻烦，搞这些虚的，我自己来就好。” “走吧。” 方玉点头，侧身，伸手：“您请进。” 她若无其事看一眼陆刚，知道这是公司的投资经理之一。 心中微疑惑。 不过当着楚尧面，也没多说什么。 陆刚这会儿人都懵逼了。 我草？ 这他么是大老板？ 大老板这么年轻？ 大老板开个普桑？ 这什么稀奇古怪的爱好？ …… …… 165、一尊大神（五更，求订阅！） 几人进了电梯。 上行。 不动声色的深呼吸，陆刚不由看一眼楚尧，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多说什么公司的业务。 同时，也有点紧张。 不知道老板对“美女”这事儿，怎么看。 楚尧注意到他的表情，笑了笑。 随手摸出那两百块,塞回他西装上衣口袋里。 这一幕，方玉诧异。 这……什么情况？ “楚总，陆经理，这……？” 她直爽问道。 陆刚微微有些尴尬，正想开口。 楚尧已然笑道：“没事儿，无关紧要,别问了。” 方玉点头：“好的。” …… 电梯一路上到十八楼。 楚尧在几人簇拥下走出。 忽然有点前世“楚总”那感觉了。 现在自己名下公司也有几家。 不过，哔哔交友是互联网公司,氛围轻松,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不浪传媒那边，都是家里自己人，就更不在意了。 金融行业，到底还是相对更传统。 或者，也可以叫陋习。 但，权力和金钱汇聚的地方，必定……规矩大。 这边的环境，确实也挺高大上，比起十七楼，鸟枪换炮。 装修用了不少鎏金材料，绿植也是很名贵，很有金融行业财大气粗的感觉。 楚尧欣赏一番，也没多说什么。 门面嘛。 应该的。 前台四个美女,妆容精致，统一的职业套裙，黑丝高跟。 楚尧不由看一眼方玉。 她笑笑,一个“您还满意不”的眼神。 楚尧：…… 我上次是说了，连个前台也没有,但，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楚总好！” 她们顿时站起身来，莺莺燕燕的统一喊道，脸上有好奇，也有笑意。 楚尧摆摆手。 又是无语看一眼方玉。 还真是娘子军啊。 搞的老子还以为来了什么会所…… “现在公司多少人？” 方玉很熟练说道：“共计三十九人，各部门都已经配备齐全，投资经理五个，每组五人。” “风控，尽调，财务，人事，客户关系，都是中台制。” “高管四个。” “我们的前台美女，其实也是业务人员，该出差，都是要出差，当男人用的。她们可都是名校毕业,我哪舍得真让她们当前台？” 方玉汇报着。 最后还是笑着解释一句。 楚尧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 正式会议开始之前。 楚尧先在办公室，见了见方玉说的四个高管。 三个女的。 一个男的。 这阵仗，楚尧心中默默蛋疼，但脸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方玉办事都很得力，也没出过什么纰漏。 这是她的手下。 自己即便有意见，也还是不要越级管理。 先看看再说。 上次签约的时候，楚尧主要和方玉聊天，就见过其中一个，而且也没过多在意。 这次，也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楚总，我先给你介绍。” “曾志华，我们的风控老大，红圈所资深律师，之前和我在同个公司，做风控总监，也是我的好朋友，被我拉了过来。” 这男人约莫四十来，斯斯文文的，戴幅黑框眼镜，有点娘的感觉。 楚尧礼貌握手：“幸会。” 曾志华笑道：“楚总好。” …… 楚尧眼神看向第二个女人，有点惊艳。 这女的，真是属于很有气场，又很漂亮的那种女强人，尖锐和柔美完美结合的典范。 方玉也是女强人。 但说实话，不太好看，颧骨略高，有点像董大姐年轻时的感觉。 但这个……完美。 “楚总，上官洛，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专门从红杉挖过来的大神，我们的投资副总。” 方玉笑着介绍。 上官？ 这个姓，还真挺罕见的，复姓，本身也给人一种高级的感觉，名字也颇为古典。 这时楚尧心中微微一动，忽然想到一个人。 沉默了一下，主动朝她伸半手：“你好，幸会。” 上官洛笑了笑：“早听方总说，楚先生年少有为，现在一见，还真是。不过，您这甩手掌柜当的，也太甩手了吧？” 她说话倒是很直白，没什么尊敬的意思，很平等。 楚尧笑笑：“有方总在，我很放心。对了……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这话，算是比较老套的搭讪套路。 不过，这个时候，楚尧还真不是搭讪。 自己好像真的见过她。 看上去有点眼熟。 这种美女，但凡见过一次，都应该留下印象，只是，具体是在哪儿，楚尧一时想不起来了。 上官洛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三个多月前，飞往伦敦的飞机上，当时您和两位女士同行。” 她说话时，重音在“两位女士”。 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调侃和冒犯。 楚尧自然是听出来了，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就是在飞机上见过，于是笑道：“是，那是我女朋友，以及另一位女性朋友。” 说了一句，楚尧也没说别的，更没问她的家世。 当着人面问这个，不太礼貌。 回头问方玉吧。 如果，她真是那尊大神的家人，我草，真特么得供起来。 这个人挖的，可太值了。 方玉怎么办到的？ 心中浮想联翩着…… 楚尧看向最后一个。 是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女人，胖胖的，隐隐有种安静的力量。 伴随着楚尧的眼神，方玉继续笑着介绍。 “丁慧敏，丁总，我本科母校的博士，之前在一家上市公司呆了十二年，做到财务总监，现在是我们的财务副总。” 楚尧也和她礼貌握手。 …… 风控，投资，财务，最关键的三个板块。 公司虽小，还不到五十个人，不过现在，也算是五脏俱全。 这三个人的能力和资历，都摆在这儿。 以公司目前的条件而言，也的确算得上是最优解。 方玉办事，的确很让人省心。 毕竟年龄和经验摆在那儿呢。 比陆瑶让人省心多了。 在办公室，和四人大致聊一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楚尧便准备去大会议室，召集一起开会。 这是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 找了个没人的空当，楚尧顺势问向方玉。 “上官洛，是帝都那位领导的女儿吗？” 这个罕见姓本来就很少，身居高位的，就更少了。 楚尧相信她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方玉脸上带着笑意，轻声道：“那位是她大伯，不过，她也跟亲女儿差不多。” 楚尧瞳孔微缩。 果然是！ 难怪呢，上官洛这么年轻，也就二十五岁左右，肯定不到三十。 方玉就舍得且放心的，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她。 之前在红杉，估计她的职级，也不低。 “你怎么挖过来的？” 楚尧好奇多问一句。 这尊大神，来自己目前这个小庙，真的是有点屈。 楚尧自己都觉得容不下人家。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以她的家世，哪怕是摩根那些，也随便去。 国际顶级投行，都养着这么一批人。 方玉笑了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有空我慢慢跟您汇报吧，我说是我的个人魅力，您相信吗？” 楚尧：…… 沉默片刻，也是点头。 “我信。” 楚尧是真的信了。 方玉，还是有个人魅力的。 那么大的打击，都没能弄死她，击垮她，反而成为她的经历、阅历和财富，也造就了她的名声。 这种女人，当真不是一般人。 堪称……猛将！ …… …… 166、钱在手，跟我走 会议室。 公司人已经全部到齐。 楚尧让每个人都来一段自我介绍，大家现在都正在依次发言。 有点繁琐和冗长。 三十九人，即便每人一分钟，那也得大半个小时过去。 不过，没有人有意见。 这毕竟是和大老板的第一次见面会。 反而是兴奋。 这是混个脸熟的好机会。 楚尧耐心听着，眼神扫一圈，忽然想到一件事,随手在纸上写到：“张和邓呢？” 这两个人，是一诚资本刚成立时，三个人中的两个男人。 但现在，却是没看到他们。 这，让楚尧有些疑惑。 随手把纸推给旁边的方玉。 方玉看了楚尧一眼，拿笔刷刷写着回复：“张，水货,怂恿我要期权。邓,想撩我，言语、举止露骨。都开了。” 她没想到，楚尧竟然还记得这俩人。 一时间，心中也是不由生出念头： ——楚总……是否已经“忌惮”我了。 毕竟，目前公司里的全部人，几乎都是自己一手选拔并提拔的。 略忐忑。 楚尧拿过纸，又在上面写到：“好。” 方玉一看。 心中稍微安定几分。 …… 上官洛就坐在楚尧另一边，看着他和方玉“纸上对话”，一时间玩心大起，觉得有趣。 像是学生时代，上课时传纸条。 不过，现在,自然没有“老师”的角色。 老板带头传纸条。 想了想，她也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报告,有人不专心开会。（举手）” 竟然还画了个举手的表情简笔画，栩栩如生。 然后把纸推给楚尧。 楚尧看了一眼,顿时也无语,差点没笑出声来。 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复。 继续听着自我介绍。 …… 大半圈听下来。 楚尧脸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容。 不过，心中却也有点感慨。 mmp…… 在座的都是“大佬”。 至少学生时代，都是大佬。 仅从学历上来说，大都清北复交，国外名校，再加上几所重点财经，基本都是国内前二十的大学， 好像，就只有自己，在学历上是大水货。 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先前万达老王装了个大逼，被邀请去清华演讲时，当着一群“天之骄子”的面，直言道：“清华北大不如胆子大。” 这种话，彰显着资本极致的嚣张和狂妄。 简直相当于指着鼻子骂娘了——恕我直言，你们在座的，都是垃圾。 也不知道…… 当初那些学生怎么忍下来的？ 一点血性都没有。 怂的一匹。 楚尧觉得，要是自己在场,哪怕一无所有，也绝对会泼丫一脸水。 吃着时代的红利,赚的盆满钵盈,回头还摆出一副恶心人的嘴脸，当真可以说是极其无耻了。 虽然，自己……也是个挂逼。 但心中，只有感恩。 我只不过，是比较幸运而已。 所有得到的，都只是侥幸。 若非命运的庇护，早就死了，通体生蛆，化为尘土。 …… 一圈人介绍完毕，楚尧看向方玉，让她汇报公司目前的业绩。 方玉早有准备，拿出一份ppt讲解。 过去的几个月。 公司主要成绩如下： 小黄车，投资500万，占股11.8%。 目前小黄车估值三个亿，这笔投资，账面盈利已经达到七倍。 …… 哔哔交友，投资2000万，占股19%。 这款软件目前用户数量突破八百万，正在朝着千万进发。 …… 探探，投资1000万，占股21%。 这款软件，用户量刚破百万，但后劲儿很足，已经开始有其它风投关注了。 …… 其实哔哔交友也不是没有其它风投关注，陆瑶和自己汇报过，说企鹅投资，还有其它几家，也跟她接触过。 但都被楚尧拒绝了。 自己就是风投，不缺钱。 股权，比现金值钱。 楚尧心中想着。 方玉继续汇报。 陌陌，投资7200万，认购，占股3.5%。 陌陌目前还在上市申请阶段，还没成功登陆，股价暂时还没显露。 …… 斗鱼，上个月投的，1.5亿人民币，8%的股权。 …… 快手，十一假期拿下，一个礼拜前签的协议。 5000万美元，占股10.4%。 …… 等方玉汇报完，下面掌声雷动。 虽然投的数量不多，才六家公司。 不过，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得出来。 标的越来越大。 公司越来越优质。 投资金额，也是越来越大。 方玉最后补充说道：“最后，请大家务必注意一件事情，我们目前的私募资格还没申请下来，还处于审批阶段，审批流程大概需要六个月。” “以上所有投资的资金来源，都是楚总的个人资金。” “三个月，五个亿以上，这是我职业生涯有史以来，见过最豪华的个人投资人，用最近的网络流行语来说，就是，豪，友乎？” 她以一个玩笑，结束自己的汇报。 也将整场会议的气氛，推向一个高潮。 楚尧笑着。 多少也有点被感染。 你账户里有五个亿，对着钱，肯定也能乐出来。 但乐不了这么嗨。 钱在账户里躺着，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而变成股权，那可是会源源不断的生钱。 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资本增值，收获了人才，收获了团队，以及影响力。 …… 等狂热的气氛稍微平息一些。 楚尧也开始最后的重磅发言。 “从14年10月份开始，到15年6月份，8个月的时间，我们的目标是，至少20个亿以上的盈利。” 楚尧声音很冷峻，透露着一股子说一不二的意味。 所有人都集体呆住。 包括方玉在内。 这，这牛逼，吹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而且…… 为什么是8个月？ 为什么……不是九个月，或者更多？ 正常的财务审计周期，不是按照自然年来计算的吗？ 不解。 “不要问为什么，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对了。” “公司是一艘大船，市场是迷雾之海，你们做好手头的事情，方向交给我把舵。” “目前公司三十九个人，可能还会增加几个，但总人数不会太多，保持在五十个以下。” “我要的是绝对精锐，绝对服从，八个月，跟我走一遭，等明年六月份后，你们每个人能收获的，绝对远超所有同行！” 楚尧画了个兑现时间很短的大饼。 一片掌声中。 当然不少人心中也有疑惑。 是吹牛逼？ 还是真牛逼？ 这需要时间证明。 但至少目前，闷头干就是了。 …… …… 167、以德服人 开完大会。 楚尧又和四个人开个小会。 核心就是两点。 第一，股权投资的步子，可以适当迈大点。 现在每个月都有两亿美金的进账，自己又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楚尧计划全部都投在资本市场。 投的多，赚得多！ 现金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现代金融体系框架下，公司股权,才是资产的大头。 加上自己的“预言家”身份，几乎不存在赔钱的可能。 …… 第二，自己需要两个操盘手小组。 一个主干大a股和港股。 一个准备磨刀霍霍向美股。 a股干短线，撞明年三到六月份的十年一遇的大行情。 美股，印象中有几支逆天的大票，比如特斯拉，去年刚上市,今年已经暴涨一波，涨了大概十倍，接下来会有一波回落，但用不了五年，就直接上天。 这需要另外招人。 方玉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记下来，回头就准备执行。 …… 聊着正事。 中间，间或掺杂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财务副总丁慧敏说道：楚总你的资金来源简单粗暴，用个人资本来注入公司，进来容易，等出去，就会比较肉疼。 投资分红税，虽然没个人所得税那么高，但综合下来，也得将近百分之二十。 要不要考虑一下，在国外,例如开曼群岛，注册个公司,作为行为实体。 好处太多了。 最主要的就是避税,和规避外汇管制。 那边，除了一点点印花税之外，几乎没有其它额外成本，堪称是资本的天堂。 另外…… 楚总你如果有心的话，也可以选择移民。 外籍居民在本国获得的股权分红，是不需要在国内缴税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比较委婉。 只是，心中觉得楚尧很奇怪。 ——都已经这么有钱了，却连这些最基本的财务操作都没有。 就咣咣咣，生拉硬拽简单粗暴的蛮干。 跟个暴发户似的。 然而，看上去，楚尧对于金融行业各种规则门清，并不像是暴发户。 听着这些…… 楚尧笑了笑，看了她一眼。 “税收的本质是什么？” 丁慧敏微微一愣：“国家对个人和公司法人，强制收取的费用。” 这是官方定义。 倒也没错。 楚尧点点头：“说白了，就是保护费嘛。格局和求生欲还是要有的，我们的目标，是成为国内甚至世界顶级的风投资本。躺着赚钱，已经是很暴利了。多交点税，我觉得没有问题。” “这既是社会责任感，也是基于企业自身安全和形象的考虑,咱们每年的纳税额要是超过华为，你猜，我走到哪儿，是不是都一路顺风？” “方总，回头也记得联络一下政商关系。” 楚尧一副教育人的语气。 正如他说的，既是格局，也是求生欲。 明年不定要赚多少钱呢。 在自己的估算中，二十亿，真的只是起步。 不定有多少人眼红。 做人，不能太贪心。 听到这些，不止丁慧敏，就连方玉和其他两人，眼神也都有些复杂。 楚总这说法，倒也不能算……崇高。 只是……正常。 但，在目前的资本环境下，这种正常表现，和其他资本一对比，便显得格外清高，格外了不起。 “我知道了。” 方玉深吸口气，点点头，顺势拍了句马屁：“楚总您是我见过的，三观最正的金融从业者。” 楚尧笑着摆手。 虚怀若谷。 “还有问题吗？” 上官洛这时眼神灼灼的看着楚尧，略好奇的问道：“我有一个小问题。” 楚尧：“你说。” 上官洛：“刚才开会时，楚总您判断，从今年十月份，到明年六月份，将会是股市的黄金时间？” “我想知道，这是基于什么做出的判断？” 她对这个问题，相当好奇。 能判断单支股票的行情，已然算是炒股的大神。 国内，能做到这点的，基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而判断大盘趋势…… 这，即便是一些金融行业身居高位的人物，甚至是制定金融政策的人物，也很难说，精准到这种地步。 这个问题…… 楚尧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笑，搬出自己的传统艺能。 “夜观星象，奇门占卜，算出来的。” 上官洛：？？？ 方玉：？？？ 曾志华：？？？ 丁慧敏：？？？ 四人集体懵逼。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也能算？ 好吧。 在股市上，的确有这么一派，算命派。 但……那不是江湖骗子吗？ 正规从业者，谁会相信这个？ 他们四个还以为楚尧是开玩笑，但看楚尧的表情和眼神，却也不像。 一时无言。 上官洛深吸口气，略显无奈道：“麻烦，您可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吗？” 楚尧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认真回答的。” “其实这种事，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玄乎。周易法，不过是对宇宙运行规律的一个模型解释，只是参数之多，比任何计算机能写出的逻辑程序都多，人力几乎学不会，于是就变玄学了。” 楚尧讲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当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对的还是错的。 这只是一种理解。 但，一个人说话分量有多重，是对还是错，往往不是取决于这句话本身，而是取决于……他所处的位置。 上官洛沉默片刻。 忽然伸出自己的手，伸到楚尧面前。 她的手很好看，堪比手模，骨肉匀称，五指修长，白皙到晶莹，极品。 “那您能给我看看手相吗？” 她调侃似的笑道。 楚尧哑然失笑。 知道她是抬杠。 还故意测试自己。 常规说法是男左女右，不过她现在伸的是左手。 楚尧也懒得拆穿她。 笑道：“咱俩没有缘分，算不了。泄露天机，我要折寿的。你这是谋杀啊？” 上官洛：…… 将信将疑的收回手，还不确定，楚总到底会不会算。 但她却是确定一点，楚总……不好色。 自己这么漂亮的手，这么正大光明的机会，他连摸一下，都不想。 真是“玄学修道之人”？ 不近女色？ “那……您多少指点我一句？就一句话。” 她还是满心好奇的问道。 楚尧也无奈，摇头笑笑，说了句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你……财运很旺，不过，感情不太顺。” 上官洛：…… 这说了等于没说。 太宽泛了。 不过，倒是也对。 但她都不知道，楚尧这到底是基于逻辑，还是基于玄学，做出的判断。 楚尧只是淡淡笑着。 当然是逻辑啦！ 一个这么漂亮，家世如此卓越的女人，根本不会缺钱好吧？ 美女，感情生活多波折，这是正常情况。 而且，她放着帝都，好好的红杉资本，顶级风投不呆，非要跑到鹏城，来自己这座小庙。 除了情感方面导致的心气不顺，楚尧实在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 …… 168、终极舔狗王 上官洛本来还想再问，但楚尧却已经站起身。 “行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撤了。” 见楚尧起身…… 方玉顿时也起身说道：“楚总，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您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得给我们个私下表现的机会啊。这附近新开一家粤菜馆,味道很不错，去尝尝？位置我定好了都。” 楚尧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自己一时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也没必要那么不近人情。 “那……走吧。” “不喝酒啊。” 方玉点点头：“这个自然，听您的。” 其他三人相互对视，也顿觉楚尧这个大老板，还真是……啧,一股清流。 简直太清了。 …… 四人走出办公室。 方玉拍了拍手，就笑着说道：“大家手头活儿停一下,中午楚总请吃饭，地方都定好了，麻溜出发，位置我发群里。” 楚尧看了她一眼，再次感慨，情商。 这种小细节，都落在自己头上。 于是，一公司人就热热闹闹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席”。 后面人很有默契的，磨磨蹭蹭，等待五位大佬先进电梯。 叮咚。 电梯门开了。 楚尧正准备进，顿时就看到里头一个男人。 个儿挺高，一身白西装，棕色皮鞋,很骚包的样子，长相也有点类似于棒子的那种花美男。 手中捧着一束大花,玫瑰。 电梯门一开,看到上官洛，他就咧嘴，露出满嘴大白牙，笑容灿烂。 “哈哈哈哈哈……” “官官，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又来啦。” 他中文说得略别扭，应该是个外国人，但是亚裔长相。 可能真是个棒子。 满脸堆笑的样子，有点像只二哈。 几人微微愣神。 上官洛却顿时有点小爆炸。 “滚！” 她口吐芬芳，杏目一瞪，随手拿着包，就砸了上去。 真砸。 花儿都砸烂了。 “二哈”有点委屈兮兮的感觉，把花丢在一旁，双手撑着电梯门。 “我找了你很久，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嘛……” 上官洛深吸口气,脸色不太好看,没有理会他,看向楚尧：“楚总,我们先下去吧。” 然后又瞪向“二哈”：“滚开！让开电梯！” 他舔着脸，笑容依旧灿烂，缩到电梯角落，如同服务生一样，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于是，楚尧也就带着几个人走进电梯。 …… 想了想，于情于理，楚尧还是多问一句。 “谁啊？” 当然是问向上官洛。 上官洛当着人的面，也毫不客气的说道：“一棒子，从纽约追到我京城，又从京城追到鹏城，神经病，我报警都报了三次……笑！你再笑！” 她解释一句，看到那人还在笑，又吼一声。 “二哈”顿时表情滑稽的抿嘴，眼珠子乱转。 楚尧淡淡笑道：“看吧，我没算错。” 上官洛：…… …… 楚尧转头看向这棒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他再次咧嘴一笑，眼角余光看一眼上官洛，却很快又闭上：“朴大诚。” 楚尧：“做什么的？” 他：“学生，哈哈哈哈，读博士。” 楚尧也无语。 你笑个der啊。 真有点像个傻叉那感觉。 摸了摸鼻子，楚尧又问：“家里做什么的？” 朴大诚：“斗山集团，我家的，不过我不是富二代，我哥哥是。” 楚尧：…… 还是个小财阀。 棒子国十大财阀，斗山算其中之一，排名在第四位第五位那样，做重型工业机械的，和三一重工业务差不多。 不过这货，属实有点丢财阀的脸啊。 即便他不是接班人。 而，这种纠缠，对于上官洛而言，确实也挺麻烦的。 只是看上去，这货应该也没什么过激举动。 是个“狗皮膏药”类型的。 死舔狗。 …… 默然片刻。 楚尧盯着朴大诚，忽然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倒是也不重。 但伤害不大，侮辱很强。 朴大诚：？？？ 他微微一愣，瞪着楚尧，又看看上官洛，捂了捂自己的脸。 “不疼……哈哈哈哈哈……” 又自我安慰的笑出声。 楚尧：…… 绝了。 真是个人才。 方玉和上官洛她们，也是无语。 如此奇葩，能怎么办？ …… 到了一楼。 电梯门开了。 餐厅就在附近，也不用开车，走路过去就行。 楚尧没有再理会他，带着四人出门。 上官洛小碎步，走到前面，跟楚尧并肩。 朴大诚在侧面，笑脸跟着。 “你是她现在的老板吗？” 他忽然开口问向楚尧。 楚尧看了他一眼：“是啊。” 朴大诚顿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忽然开口道：“要不……你把公司卖给我吧？你公司，多少钱？” 楚尧：…… 上官洛：…… 她连滚字都懒得说了。 不怕舔狗。 也不怕富二代。 就怕舔狗还是富二代。 关键是，丫还不坏，就是傻了点。 跟个傻子，较劲都较不动。 “不卖。” “爱干嘛干嘛去……” 楚尧随口回应。 朴大诚再次露出舔狗笑容，又卑微问道：“那，老板，你公司招人嘛？我什么都可以干，我会很多，保镖，打扫卫生，开车……都可以，工资，也可以不要。” 楚尧漠然道：“也不招。” 心中在琢磨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那什么，你，自己去吃点，我们聚餐，公司内部的，懂吗？” 瞪了他一眼，楚尧又呵斥道。 他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好，好，你们去，我在外面吃，不打扰。” 双手合十，然后就站在原地，目送。 骚扰的……倒也还是有点分寸。 这时楚尧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何必呢？ 财阀啊，你他么去干点啥不行？ 非要巴巴来这当舔狗。 而且，以这货的段位和功力，简直可以称之为……终极舔狗王。 反正楚尧是服气的。 前世今生，舔到这种份上的，也就他最厉害了。 “官官，过马路要小心啊！有车！” 目送五人过马路，朴大诚又在后面喊了一句。 上官洛：…… …… 过了马路。 进了餐厅。 终于摆脱狗皮膏药。 楚尧看了一眼上官洛，忽然笑道：“官官？要不你就从了吧？哈哈哈哈……” 调侃开玩笑的语气。 上官洛深吸口气，轻怼道：“楚总要不你把公司卖了吧，丫肯定高价买。宰死他。你先宰他一笔，然后我辞职，随便分我点就行。” 楚尧哈哈一笑。 不接茬。 她这话，当然也是开玩笑。 方玉笑着搂一下上官洛的肩膀，笑道：“不行找个男朋友啊……” 上官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当我没试过啊？我之前找了一个公司男同事冒充，健身爱好者，肌肉块可大了，看上去很猛。” “你猜怎么着？” “他每天把早餐送到公司，给我俩的，两份！还跟那同事一起去健身，给他买礼物，俩人都快处成兄弟了，同事都被他感动了，开玩笑说，自己都快要被颁弯了……” 方玉：…… 楚尧也不由笑出声。 上官洛这时打开话匣子。 一条条数着。 “我冒着违法犯罪的代价，找人打了他一顿，把丫腿都快打断了，不管用。” “我又找了关系，以骚扰的名义，把他关了几天，但拘留是有时效的，再加上这货外国人……依旧不管用，出来还那样。” “我心想，那我在家总成了吧？小区他倒是进不来，不过丫天天往我家寄快递，送花。还给我爸妈那边买东西，我妈都快喜欢上他了，说我爸都没这么贴心。” “我还试着请过保镖，丫也不靠近，就站在三米外，嘿嘿傻笑，还给保镖递烟送饭，保镖都无奈了……” “我他妈的……” 上官洛说着，都爆了粗口。 都是泪。 一般的女孩子，是很难抵挡得住这种攻势啦。 老话都说，烈女怕缠。 也就是上官洛，坚持到现在，不仅没有被感动，反而越来越反感。 只是，暂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楚总，你倒是给我算算啊，怎么摆脱这沙比？” “我现在又被他发现了！” “工作状态真的很受影响啊啊啊……” 上官洛一番吐槽之后，心气倒也顺了几分，看着楚尧，可怜兮兮的求助道。 …… …… 169、道是无情却有情 “我倒是有个办法。” “不过不是算的。” “就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楚尧喝了口水，若无其事的说道。 一听这话，上官洛顿时就朝这边坐了过来，略急迫的问道：“您请说。” 楚尧笑笑。 “那什么，你勾引他去房间，然后把他阉了。” “报警说他强……奸，你正当防卫。” 楚尧是开玩笑似的语气说的。 也不怕她们觉得自己心脏。 无所谓了。 非常之事,非常手段。 上官洛……无语。 却说道：“这办法我也想过，但不成，有次我都动了那种念头，直接诬告他，让丫坐牢去。不过，你猜他怎么说？” “说，他不是那种意思，他希望等结婚时，再那什么。” “他喜欢我,都不是为了那个……” 楚尧：…… 啧。 这么秀的吗？ 不过，纯情的男生，应该都有过这个阶段。 面对自己舔不到的女神，一开始，还真没有那种念头。 就觉得，女神的圣洁，不能被玷污。 能看着她对自己笑一笑，那就足以开心一整天。 要是还能装作无意的，碰一碰她的小手，一个月都能不洗手。 真要在一起了…… 新婚之夜，才是最美好的。 …… 方玉这时都忍不住半认真半调侃的赞叹道：“我也有点被他打动了，要不你真的再考虑一下？” 上官洛咬牙切齿：“不可能！我就算嫁给猪，嫁给狗，孤独终老，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丫还是个棒子！” 她也很坚决。 这个时候，楚尧认真的考虑一下,要不来张船票？ 但,认真考虑过后，还是放弃了。 就算自己可以担任某种类似于“地球执法者”的角色，但也不能滥用。 能惹出的麻烦，暂且不说。 善良与邪恶，也暂且不说。 关键是，上官洛，不值得。 这要是苏婕，或者是苏舞，要是有这样无赖的舔狗，弄不死他的！ 而且……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先吃饭吧。” “回头再说。” “我还有个招儿，安安心心吃完饭，就教给你。” 楚尧大手一挥，笑着说道。 上官洛诧异且惊喜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 “吃饭先。” …… 一顿饭很快吃完。 期间聊了些工作细节，还有个人生活。 曾志华和丁慧敏都是已婚人士，孩子都有了，属于比较稳重的那种。 方玉表示，自己早就对男人不感兴趣了。 也没有男人再敢娶自己。 毕竟她前夫，就是被她亲手送进去的。 回头，要真想要孩子了,去国外做个代孕，或者领养一个，完全可以。 上官洛则说，她对爱情还有憧憬，但肯定不是朴大诚那种。 她需要的男人是……崇拜。 让她百分百崇拜，愿意臣服的。 像是踏着七色彩云的孙大剩。 或者身骑白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白马骑士。 姑娘还有梦呢。 楚尧则是说，自己虽然还没结婚，但和女友感情稳定。 已经海誓山盟，确定白头偕老。 他们也都有些好奇。 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如此彻底的“俘虏”楚总。 楚尧笑道，以后有机会见的。 …… 一顿饭吃完。 走出餐厅。 朴大诚又在门口等着，手中拿着两瓶水，竟然还有一把遮阳伞。 上官洛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心中想着楚尧，刚才传授自己的法子。 于是主动朝他走去。 朴大诚都有点受宠若惊，笑出声，撑开伞，递来水。 “跟我来。” 上官洛没好脸色的说道。 带着他去了旁边一家咖啡厅。 “真喜欢我？” 面对面坐下，上官洛轻声问道。 朴大诚小鸡啄米般点头。 “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 上官洛又问。 朴大诚再次点头。 仿佛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笑意简直都憋不住了。 “好。” “我就一个条件，你能做到，我就同意和你交往。” 他：…… “说，快说。” 情急之下，都说了韩语。 上官洛倒是能听懂几句简单的，深吸口气：“我要斗山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写我名下，你要答应，我就可以试试，跟你交往。” 朴大诚：…… 顿时愣住。 无辜摇头：“我没有。” 上官洛：“你可以有。问你爸爸要，或者从你哥哥手里抢。这才是有本事的男人。我只喜欢有本事的男人。” 他：…… 彻底愣住。 “真的吗？” 上官洛漠然点头：“当然真的。只有这一个选择。” 朴大诚心中着急的，眼眶水雾氤氲，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偏过头，轻轻擦了擦。 沉默好一会儿。 他嘴唇有点哆嗦。 “不要……求你。” 声音也有点颤抖的说道。 看到他这个受伤的表情，上官洛心中也微微有点不忍。 不过，想到之前的纠缠，这个人脸皮这么厚，几乎没有破防的时候。 现在，却终究还是被破防了。 她摇头：“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刚才还说的，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情。这件事，难道，这不是任何事之一吗？” 下一秒。 让上官洛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朴大诚忽然跪了下去，也不敢碰她的腿，只是抓着桌子，痛哭流涕的哀求：“不要……求你……真的不要……” “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但没有……那么多。” “你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他哭得像个孩子。 上官洛忽然觉得，这画面有点狗血，像韩剧似的，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无语。 这什么家庭啊，还财阀，养出这种傻白甜儿子。 人倒是不坏。 但这种男人，狗都瞧不上。 她硬着头皮，居高临下的冷漠说道：“抱歉，我就是这种人。就这一个条件，你自己想想吧。” “要是做不到，以后别来纠缠我。” 朴大诚红眼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他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朝门外走去。 半路碰到楚尧过来，也仿佛压根没看到，失魂落魄的样子。 走到门口。 又回头看了一眼。 脚步停滞。 但终于还是出门。 …… 楚尧也压根没理会他。 走到上官洛旁边。 “搞定了？” 上官洛勉强露出个笑容：“嗯，你这办法，还真是管用。” 楚尧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怎么着？后悔了？感觉自己错过了今生可能是最爱你的男人？” 上官洛摇头：“怎么可能？我只觉得如释重负。还有，觉得你，太魔鬼了，这么狠的招。” 楚尧看向窗外，看到朴大诚站在门外，眼神痴痴的，看着这边。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一条狗？” 上官洛：…… 无情。 “回去让方玉给你请个保镖，女保镖也有，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 楚尧又说道。 上官洛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她忽然认真打量着楚尧：“那个，你……有没有当过舔狗？” 楚尧笑了笑：“怎么可能？都是女人舔我的。” 上官洛脸色微红，察觉到这车车，却也没在意，又问道：“那你……没有全心全意的爱过一个女人？” 楚尧笑出声。 “当然有，我女朋友啊，不过她也爱我，双向奔赴才是爱。” “我女朋友要说，让我把全部家产都给她，我肯定二话不说，都给她。因为她值得。” “像这种，我就说个最简单的，别说财产，你但凡去毁个容，你看他还多看你一眼吗？” “而我女朋友，她要要我个肾子，我都给她。” 被楚尧这么一说…… 上官洛忽然也觉得，心结也倏然解开了。 的确也是啊。 这，大概就是幼稚男人和成熟男人之间的区别吧。 前者说愿意为你做一切事，但在真面对考验时，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而后者，嘴上或许不说什么，却能为你扛下一切，一切都轻描淡写，翻云覆雨。 楚总，看得好通透啊。 道是无情，却有情。 “嗝……” 上官洛打了个饱嗝，下意识捂嘴。 刚才情绪有点激动，吃得也有点饱。 楚尧笑道：“怎么着？狗粮吃饱了？” 她：…… …… …… 170、大佬气度和手段 和上官洛又聊一会儿，楚尧便起身离开。 舔狗这件事，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至于她的家世，她自己没提，楚尧自然也没问。 这种牌，关键时刻才有用。 平时，没必要。 她似乎有点意犹未尽,但楚尧没有聊下去的兴致了，她也便就及时散场。 不管怎么说，今天，楚尧还是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她也对这位年轻的新老板，有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解决问题。 最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 到了地下车库，楚尧发现保时捷已经开走，自己车的前挡风玻璃上，雨刷器下，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肯定是陆刚留的。 “楚总，上午的事情，抱歉，希望老板大人大量。奇妙的第一次见面，哈哈。我会努力工作的！” 这人，倒也真是细心。 情商也在线。 最后还刷了一波存在感。 楚尧不由笑笑。 也记住了他。 上了车，楚尧随手给方玉发条消息，告诉她，以公司名义，买几部豪车。 以公司名义买豪车，是可以抵税的。 正常交税归正常交。 买车，也是合规操作。 毕竟以后涉及到金融方面的业务,公司和自己,都是需要门面的。 太低调了也不好。 方玉很快回消息,问买什么车？ 楚尧想了想回道：你看着办,这点小事别问我，预算一千万，买几部轿车，几部商务，记得找物业多搞几个专用车位。 …… 下午。 楚尧去了苏婕那儿。 这几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没怎么来过这边公司。 现在，各种事都暂时告一段落，十月份，也到了下旬。 时间过得真快啊。 刚进门，楚尧眼神就微微一滞。 前台。 唐昊满头大汗，在那儿扎着马步，右边一个三脚架，上面放着手机，屏幕开启。 竟然是正在直播。 直播扎马步。 看上去，他已经播了有一段时间。 但，光有画面，这孩子也不说话。 见楚尧进门,他正想说点什么,想收功，但正在直播，也有点犹豫，不想破功。 楚尧摆摆手，示意他先直播吧。 凑过去，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楚尧瞟了一眼屏幕。 在线人数竟然还不少，都有上千。 竟然还有人打赏火箭。 直播间标题是——民间武术，挑战扎马步五小时。 楚尧不由笑笑，也没打扰他，转头就去了苏婕办公室。 …… “阿昊什么情况？” 进门，楚尧笑着抱了她一下，腻歪一会儿，便随口问道。 提起这个，苏婕还有点小兴奋。 “直播呢……” “孩子被带进沟了……” 嗯？ 楚尧好奇：“怎么？” 苏婕笑道：“先是冯一笑，怂恿他开个直播……” “然后是潇潇，开了个马甲，给他打赏一个火箭，把孩子兴奋的。” “我也添了把火，告诉他，反正公司现在没事儿，你想播就播，还能多赚点，于是他就开始了。” “这两天已经发展到，白天没事就在公司播，晚上去学校操场，都快要开武术培训班了，在学校已经收了三个男生，每晚跟着他练。” 楚尧：…… 呃。 听上去怎么有点“诱良为娼”的感觉？ 不过，赚钱就是这个样子的。 越赚越想赚。 正向激励反馈。 上次打完林辰阳，自己给了他十万。 孩子也真是被刺激到，钱一拿到手，就打回家里了。 连他爹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自己只说是他立功了，给的奖金。 一家人感恩戴德的，说还是大城市钱好赚。 这会儿。 楚尧转念一想，唐昊去干直播，武术直播，也不是不行。 虽然是细分门类，但也有固定观众群体。 主要是……入行早。 现在还稀缺着呢。 运气好的话，有人捧，没准还真能混出点名堂。 有人捧不难。 自己不就是金主爸爸嘛。 虽然他嘴笨，不太会说话。 但……这也好办，配个能说会道的美女助理，完全可以。 慢慢锻炼下来，嘴笨这毛病，应该也会有改进。 等真要火了，回老家，利用名气，去给自己招主播去，也是条路子。 这么一想…… 楚尧顿时念头通达。 这种“栽培别人”的事儿，也还是……挺有快感的。 虽然人或许总会变，升米恩斗米仇，白眼狼不罕见…… 但…… 这不是还没变嘛。 凡事，都有个概率。 因为担心手下成长起来变心，而从一开始就不培养，那不成因噎废食了吗？ 大佬，要有大佬的气度。 当然，也必定有大佬的手段。 …… “你呢，你下午干什么？” 琢磨一下这个，楚尧看向苏婕，笑着问道。 “我没事儿啊，闲的，看了本书，上午面试了两个人，不过都不太行……” “倒是笑笑，现在已经有点小火。” 楚尧点点头。 冯一笑小火，这个不奇怪，“历史”已经验证过。 至于主播招人不顺利，也正常。 直播风才刚刮起来，主流舆论，还当成不务正业呢。 慢慢来呗。 相比起互联网和金融，这边，节奏可太慢了。 但也挺好。 也不指望她赚钱。 就有个事儿干。 “走啊，咱俩约会去。” 楚尧心念一动，忽然笑着说道。 嗯？ 苏婕抿了抿嘴唇，也是有点意动，眉眼间都带上笑意。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部电影，都快下映了，还没来得及去看呢。据说可好看了，票房也高。” 她说。 楚尧：“什么啊？” “《心花路放》啊，宁浩的，公路爱情片，票房都过八亿了。” 今年，票房八亿，还是一个挺大的数字，足以进入年度票房前十。 这部电影，也算是宁浩的大成之作。 “走着！” 楚尧虽然已经“看过”，但这会儿还是点头。 看什么电影不重要，和谁看，才重要。 于是两人便一起出了公司。 牵着手，压着马路，朝附近的一家商场电影城走去。 一路上苏婕都蹦蹦跳跳的。 有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翘班出来约会的快乐。 楚尧全程笑眯眯的看着她。 阳光刚好，微风不燥。 诸事顺心。 这生活，可真是美好…… …… …… 171、来嘛，互相伤害啊 电影院所在的商场，距离公司不远，走十来分钟，也便就快到了。 街边有家小小的手机店。 门敞开着。 楚尧看一眼外面的广告牌，顿时有点不淡定，有点想笑。 ——“iphone6最新上市，加价不多,先到先得。” 奇妙的年代感，飘飘悠悠涌上心头。 这会儿。 门口正有人在问价。 楚尧牵着苏婕的手，路过听了一句。 老板说，仅加价五千，这个价格已经极其优惠，跑遍全市，你也再找不到第二家。 再看看定价牌,官方价格是16g,5288，64g，6088元，128g，6888。 站在门口那个即将买手机的小年轻，咬咬牙，问道：“加五千就加五千，能刷信用卡不？” 老板笑着点头：“两个点手续费。” 小年轻：“可以！” 楚尧和苏婕没有多在意他们，路过看了一眼,便是走过，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 苏婕才笑道：“一个破手机,加价五千，还真是够离谱的。” 楚尧笑了笑,点头。 一些记忆打着旋,从心底泛起来。 加价五千真不算贵. 自己印象中,这部手机,最贵卖到一万五以上，加价近三倍。 品牌价值度拉满。 大把“削肾客”接盘。 装逼犯们拿个苹果手机，是肯定不揣兜的，必须反着拿，手心握屏幕，露出后面苹果标。 男孩给刚在一起的女朋友买一部，大概率晚上就拉拉扯扯去如家满分。 从14年开始到18年，堪称消费的黄金年代。 大部分人都相信，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只要逮到一个机会，自己就能暴富。 殊不知…… 这已经是本次经济上升周期最后的辉煌。 这两年涌现出很多奢侈品电商，二手奢侈品电商，生意火爆，媒体高喊着中产阶级时代来临，消费升级。 但，再过几年，拼夕夕一度成为最大赢家，媒体又开始喊消费降级。 人生发财靠康波。 前世，楚尧对“经济周期”还没什么体会。 现在回头来看，却已然清晰看到那条起起伏伏前进着的历史曲线。 这时。 楚尧隐隐觉得,自己除了股权投资和资本市场的动作外，似乎，还应该做点什么。 但，眼下也没想那么多。 约着会呢。 自然还是先看电影，更重要。 不着急，回头慢慢想。 …… 电影很好看。 苏婕全程都看得很爽。 过程搞笑，结局感人，大结局圆满。 堪称文艺和商业完美结合的爱情公路片。 ——一对因奇妙缘分在一起的情侣，奔赴婚姻后，却被现实杀死爱情的故事。 主要亮点却在叙事结构，男女两条线，不同时空，一条讲离婚之后，一条讲在一起前。 最后的时空融合，尤其惊艳。 走出电影院，她还在意犹未尽的和楚尧讨论剧情。 讨论着剧情，就延伸到了现实生活。 “你说，是不是结婚后，真的会腻啊？” “七年之痒？” 苏婕随意的笑着问道，学术探讨的姿态。 楚尧调侃笑着：“哪用得了七年？还痒？用不了三年，就一点都不痒了，坐怀不乱，心如止水，睡在旁边的兄弟。对方脱光了站在面前，都只当是空气。” 顿时…… 被掐了一把。 苏婕瞪着他，佯怒娇嗔道：“我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 楚尧哈哈笑着。 狡辩开始：“你以为我说的是男人？不，我说的是女人。面对一个被工作压弯脊梁，被社会操服，秃头，大肚，微软，放屁磨牙打呼噜，袜子不洗内裤不换家务不干的老公，女人还能有多少性致？” 苏婕：？？？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画面，也是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无语的笑着问道：“你以后不能变成那样吧？” 楚尧撇撇嘴。 “那谁知道呢，你对我好点，或许我就不会。” 苏婕：“嘿！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 为了表示自己“疼男人”，苏婕拉着楚尧去逛街。 楚尧：…… 崩溃。 “求你了，放过我，真不想逛，要不我把商场给你买下来，你想啥时候逛都行。” 苏婕笑出猪叫：“那倒是不用，我这不是对你好嘛，说吧，你想买什么？今儿我包了。” 楚尧作死道：“那家金店……” “嗯？” “……的售货员挺好看的，给我扛回家去。” 话出口，又被狠狠掐了一下子。 在夹杂着欢笑的博弈和对抗中，两人在商场的店里逛着。 为了给她点颜色瞧瞧，路过一家女士内衣店，楚尧闷着头就闯了进去。 “老板，你们这儿有丝袜吗？” 售货员小姐姐眼神略古怪，职业微笑：“有。” 楚尧大手一挥：“黑丝白丝渔网，都给我各拿十套。” 售货员：？？？ 苏婕：…… 脸红，发烫，低头，瑟瑟发抖。 什么鬼啊喂！ 要点脸成不？ 你不要，我还要呢！ “愣着干啥，快点拿，不差钱。” 楚尧财大气粗的喊了一句。 等她手忙脚乱的拿货出来，楚尧又道：“那什么，性感内衣有吗？也来十套。越性感越好。” 售货员：…… 苏婕：…… 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咳，我去……卫生间。” 她丢下一句话，就想尿遁，却被楚尧笑眯眯拉住胳膊，凑在耳边道：“憋着。你不是要逛街嘛……” 在这家店买了一大堆，付了钱，楚尧提着一堆袋子，仿佛打了胜仗一样，洋洋得意出门。 苏婕瞪了他一眼，有些发愁的看着那些袋子。 要死啊。 而且，刚才，真的是太丢脸了。 …… 不过。 在回去的路上，她很快想到“报复”的方式。 路过一家药店。 苏婕若无其事的拉着楚尧进门：“家里没有感冒药了，去备一点。” 楚尧这会儿有点“轻敌”，没料到她的套路。 等被她挽着胳膊进门，站在柜台前。 苏婕就神色颇为哀婉的说道：“老板……那个，有那个……那种药力最猛的壮阳药吗？我家老公……他……呜呜呜……不行……” 这演技，属实有点用力过猛。 老板都懵逼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来买那种药的。 楚尧更是懵逼。 我……草？ …… …… 172、白天的仇晚上报 走出药店。 苏婕手中拿着一瓶六味地黄丸，一盒蓝色小药丸，委委屈屈、可怜兮兮、柔柔弱弱拉着楚尧的胳膊。 眼神中满是清纯和无辜，倍儿让人怜爱。 “哥哥哥哥，哥哥你怎么啦？你生气了吗？脸都黑啦。” “哥哥，你不要不开心嘛……” “回家人家穿黑丝给你看啊……” 她欲语还休，婊里婊气的说道。 楚尧：！！！ 呔！ 妖精！ 吃俺一棒！ 真是服了气了。 自己打死都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手。 这种风格，在几年后的网络流行语里，叫做，可盐可甜。 不过，也就是她了。 一生要强。 要不敢提菜刀呢。 楚尧深吸口气，暂且忍了下来，回去的路上,都在琢磨着“反击之道。” 这玩意儿,娶回家，可太有意思了。 不过，一般人，真降不住。 …… 今天没等苏舞和马潇潇，两人就先回家。 毕竟。 手上提着的这些东西，实在难以启齿，不适合给别人看。 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这看见得多尴尬？ 回家。 开门。 厨房里热气腾腾的。 李玉玲在做饭。 苏建国打下手。 也五点多了，快到晚饭点。 要不说还是丈母娘疼女婿呢，自从二老来了，自己都没怎么下过厨房。 “回来啦？” “今儿怎么这么早？” 李玉玲笑着招呼一句。 苏婕没说话，趁他俩不注意，拎着各种购物袋，蹬蹬蹬就朝楼上跑，生怕被父母看见。 楚尧凑在厨房门口，笑呵呵道：“我俩今天去逛街了，阿婕还给您买了礼物。” 嗯？ 李玉玲笑笑。 “啥玩意儿啊？还礼物，我啥都不缺,不用买。” 心中却也暖洋洋的。 有这份心就好嘛。 楚尧眉毛轻挑，笑道：“她给您买了丝袜，说天热，也想让您和我叔浪漫浪漫。” 李玉玲：？？？ 苏建国则是老脸都红了。 活久见。 真是活久见。 还是年轻人会玩儿，也心疼我这当爹的，这女儿，可真行啊，没被疼她。 苏婕这会儿刚踏上两阶楼梯。 听到这话，差点没摔下来。 完蛋。 要死。 果然，李玉玲在沉默片刻后，提着擀面杖就冲出了厨房，直奔楼梯。 “狗东西你给我过来！” “反了你了是不是，一天天调理你妈，看我揍不死你的！” 苏婕心中大惊，起身就跑，惶惶如丧家犬。 费九牛二虎之力爬楼梯，一路跑回卧室，紧紧关上门。 不管外面老妈怎么喊，都坚决不开。 暗暗咬牙切齿。 狗子，你等晚上的！ 咬死你！ …… 楼下。 楚尧顺势补刀，和苏建国说道：“叔，阿婕还给您买了药,六味地黄丸，您上去跟她拿一下啊。还有这……劝劝，别真打起来啊。” 苏建国：？ 愣了一下。 深吸口气。 看见菜刀，他倒是没拿，提着根拖把棍，也蹬蹬蹬上了楼。 敲门。 “好大儿啊，没事儿，出来吧，不用怕你妈，爸保护你……” 一招……引蛇出洞。 准备男女混合双打。 …… 好一番闹腾。 才总算消停。 晚上吃饭的时候。 苏婕闷头扒饭，都不敢抬头说话。 楚尧倒是呵呵笑着，随意给二老夹着菜，各种小马屁。 这家庭地位，就一个字，美！ “姐，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开心？” 苏舞善解人意的问道。 有点小疑惑。 “小舞，你姐给你买了……” 楚尧还想再来一小刀，忽然大腿被狠狠掐了一下，瞬间改口道：“买了几大本学习资料，回去好好看看。” 苏舞：？？？ 姐，我谢谢您嘞！ ……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早醒了，不过在被窝里刷着手机，硬是不想起，腿软。 跑步，自然也别想了。 歇一天吧。 苏婕倒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哼着小曲，美滋滋的，打扫着满地的狼藉。 白天的仇晚上报。 哼！ 让你欺负我！ “吆，今天怎么不跑步啦，起不来啦？” “要不我去我爸那儿，给你拿点六味地黄丸？” 她笑着说道。 楚尧：…… “滚滚滚！去给我把早餐端上来。” 片刻后。 她端着清粥小菜上楼：“大郎，吃饭啦。来，人家喂你。” 楚尧：“嘶！” …… 正吃着早餐。 楚尧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黄大福打来的，眼神一正，接通。 “怎么了？” 楚尧声音顿时高冷而正派。 黄大福语气隐隐透露着惊慌：“楚先生，您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你发给我。” 通着电话。 楚尧很快收到他分享过来的新闻链接。 ——10月24日，国家统计局公布，9月份70个大中城市新建商品住宅价格全面下降，二手住宅价格全部下调。 ——相关专家表示，房地产市场需要适度降温，国内房产库存量已至新高，去化周期平均十八个月，地产企业可能会面临资金困局，债务形式持续恶化，个别负债率较高房企，不排除倒闭可能。 这事儿，楚尧并不意外。 现在大环境的确如此。 上次买二手房的时候，楚尧就已经想清楚里面的逻辑和时间节点。 而…… 信贷宽松和货币放水的子弹，还在路上呢，还得飞一会儿。 不过，黄大福可不知道啊。 现在当真慌的一匹。 他听从楚尧的建议，刚刚砸进去全部身家，买了块地皮。 这才刚开工，今天看到这样的市场行情，心态难免小崩。 “不要着急。” “时间拐点在年底，这个局势，正是标准的……潜龙。潜龙勿用，埋头干事，等否极泰来。” “最迟不过明年三月。” 楚大师再次上线。 整一堆术语，安慰他两句。 听到这话，自信的语气，黄大福心中再次安定几分，咬咬牙：“好的，那我知道了。” 楚大师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撑着呗？ 好在，自己这边虽然刚入行，资历浅，盘子小，但……也没有什么债务啊。 至少开发完这个楼盘，还是没问题的。 “嗯，稳住。” 楚尧又交代几句，便是挂断电话。 心中若有所思。 …… 看到他这幅运筹帷幄、考虑问题的样子，苏婕很懂事的没打扰，轻轻推门出去。 现在是白天。 白天，可是男人的领域，弄不过。 溜了溜了。 …… …… 7017k 173、陌生电话 日上三竿的时候，楚尧才慢悠悠起床。 苏婕已经去公司了。 苏舞跟她一起，去学校。 丈母娘可能是出去买菜了。 家里没人。 楚尧伸着懒腰去了后花园，看看前几天晾晒静置沉淀的香精油。 品相清澈透亮，彻底“熟成”好了。 小花园里。 苏建国在躺椅上吱呀吱呀着，晒着太阳，很惬意的样子。 靠近,却能隐隐闻到他身上有点刺鼻的味道。 红花油？ 楚尧看了一眼，他白色t恤下，侧腰间贴着个膏药。 一时间。 楚尧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想必…… 昨晚，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撕档。 苏建国注意到楚尧的眼神,感觉到他“不怀好意”,本来是眯着眼，眼皮顿时彻底合上。 假寐。 假寐。 年轻人太奔放,会玩儿，真冒出两句臊的话，多尴尬。 老丈人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楚尧正想调侃两句，说不定还能传他两招什么的…… 这时。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楚尧看了一眼。 是个陌生号码。 没什么犹豫，不接，随手挂断。 这部手机，之前本来是自己的私人号，知道电话的人不多。 但，随着认识的人逐渐多了，私人号，也就渐渐不那么纯净。 信息泄露的太可怕。 而且…… 每次这种陌生电话，基本都是麻烦。 自己倒是已经基本可以做到：万事不求人。 但架不住，总有人求上门啊。 …… 第一次没接。 这个陌生号码，又接连打了两次。 楚尧都没接。 索性直接拉黑。 然后，便很快收到短信：“楚尧,是我,季婉清，麻烦你接个电话，我有事和你聊。” 楚尧回了她一条短信：“认错人了吧？我姓倪。” 过了大概一分钟。 季婉清回复：“你的恶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倪霸霸？” 楚尧：…… 她倒是还挺聪明的。 竟然被她看穿了。 不过，依旧没回。 顺手把短信也拉黑。 烦人。 现在，哥还是贤者时间呢，对女人抗性加十倍，连聊天都不想聊。 …… 然而楚尧没想到的是…… 中午，自己又接到马潇潇的电话。 接通。 那头说话的人，却是季婉清。 她……还真是执着。 看来是借马潇潇的手机，给自己打的电话。 这丫头，还真是……背叛！ 不过，马潇潇或许也不知道季婉清的目的。 季婉清毕竟是她的辅导员，借手机打个电话这种小忙，她没理由拒绝。 想着这些…… “给你三十秒，有事说事，别废话。借钱免谈。” 楚尧倒是没挂，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语气也不怎么客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季婉清：…… 深吸口气,她柔声说道：“楚尧，我没得罪过你吧？就算，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同学，不至于这样吧？” “吆，没看出来啊，您还是个道德绑架的好手，国外留学就学这个了？我自己的电话，爱接谁的就接谁的，您哪位？” 楚尧笑着讽刺，没给她留什么情面。 其实…… 她给自己打电话什么事儿，楚尧心中隐隐猜到。 她家里就是做地产生意的，规模还挺大。 现在行情不景气，银行贷不到款，那可不得到处找钱嘛？ 步子迈得越大，拿地越多，负债率越高的房企，这会儿越困难。 就连许老板，都去香江融资，跟着那些前辈大亨“锄大地”去了。 季家，估计也是全家出动。 楚尧倒是知道一点。 她家的企业，她父亲是创始人，还有俩哥哥，大哥是接班人，二哥从政，她在大学。 不过，即便是根基这么深厚的家庭，面对房地产行业动辄以亿为计数的资金，借不到，那也真就借不到。 “楚尧！好了，不要情绪化，我这次找你，真的有要事，不是借钱，算是……商业合作吧。” “约个饭嘛？咱俩详细聊聊。” 季婉清继续柔声说道。 其实，她之前早就拿到楚尧的电话，从苏舞那里拿到的。 只是……一直没打。 不合适。 聊什么都感觉不对。 但现在，既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有点借此恢复联系的意思。 “不约，呵，我家有米有面，有饭吃，就这吧，啊。” “你把电话给马潇潇。” 楚尧再次笑呵呵的拒绝。 季婉清：…… 深吸口气。 一时间也无奈。 表面的体面还是有的，她把手机还给马潇潇。 马潇潇这会儿大概也意识到什么，拿到手机，就赶紧说道：“不好意思啊，姐夫，我不知道……” 楚尧笑着反问：“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马潇潇心头一咯噔。 一时间，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确实不知道，季婉清打电话找楚尧干什么。 但，季婉清和她借电话时，她确实也一点没犹豫。 这种隐秘的小心思，她本来以为可以搪塞过去，但没想到，姐夫看得清晰透彻。 马潇潇还想解释两句…… 楚尧却是已经挂了电话。 …… 嘟嘟嘟。 听着忙音，马潇潇略无语的看向季婉清，也是不由抱怨道：“季老师，你这次真算是把我坑了啊……” 什么人啊？ 季婉清勉强笑了笑，带着三分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潇潇，我也不知道，他反应这么大。你们是邻居吧？要不你带我去他家？我当面给人说清楚。” 马潇潇差点没跳起来。 双手连摆，宛如耍花。 “你可别……别！你想害死我啊。” “姐夫既然不愿意见你，那你就保持安静，离的远远的，别烦他。不然，他会越来越烦你。” “你更别去找小舞，连累小舞，等下我就和她说。” 季婉清：…… 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她隐隐看得出来，马潇潇对楚尧的态度，已然不仅仅是亲近那么简单，甚至有点……敬畏？ 至于吗？ “你很像很怕他啊？” 心中思绪涌动，季婉清若无其事的问道，想套点马潇潇的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 “您管好您自己吧！” “烦人！” 马潇潇也是个人精，意识到她还不死心，顿时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傻叉辅导员！ 季婉清愣在原地，脸色变幻，心中叹气。 这……又得罪了一个？ 竟然就直接翻脸了？ 这得怕成楚尧什么样啊？ …… 174、老狐狸的套路 楚尧拒绝季婉清的纠缠之后，也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节骨眼上，确实是“抄底”房地产的好机会。 用不了几个月。 等明年三月份后，起码翻一倍。 但，可投资的地产标的，太多了。 现在不少地产公司,都在打骨折价卖资产，先度过眼下的寒冬再说。 自己……又不是非要接她的盘。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绝对会以此为要挟，提出一些譬如，要想我帮你，先把我伺候好之类的要求。 那会儿浪嘛。 现在,则是毫无感觉。 ——阿sir，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个好人。 …… 第二天上午。 楚尧在公司的时候，公司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过之前也见过。 潘庆中。 鹏城大学的副校长。 上次见他，是苏舞和马潇潇入学时，马慧娴请的。 这次。 他独自一人，笑眯眯的进门，很和气的样子。 楚尧有点吃惊，很快意识到，这，或许也是受季婉清所托。 不过…… 潘庆中的分量，还是相当重的。 且不说现在是“现管”。 以后，老潘也是要走上政坛的，而且风生水起。 “潘校长啊,欢迎欢迎，快请进。” 楚尧亲自把他迎进来,笑眯眯的迎到会客室。 泡上茶。 苏婕也过来了。 她也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多少也有几分香火情。 一番寒暄过后。 楚尧顺势切入正题。 “潘校长，我家小舞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还让您亲自跑一趟？” 这话说得,还是有几分水平，不卑不亢。 没提他有什么要求。 也没问他有什么忙要帮。 只是把话题的火力点，集中在小舞身上。 同时，隐隐点明关系，你和我，只是校长和学生家长之间的关系。 别的，您就免开尊口了。 潘庆中自然是听出楚尧的意思，摆手笑笑。 “倒不是这个，另外有件事。学校三十周年校庆，准备邀请一批杰出校友，大家一起坐一坐，联络联络感情。我是主办人，今天刚好路过这儿，想起你们，就顺便上来看看。” 听到这话，楚尧心中微动。 也不知道他是拿这个当幌子，还是其它,轻声笑道：“这是好事儿啊，您给我机会,我倍感荣幸。” 潘庆中也是笑着点头。 接下来,便是聊了一通关于“杰出校友”的事情。 这所学校，就是伴随着城市经济的飞速发展而腾飞的，也当真诞生过不少大佬级别的人物。 当然，主要集中在商界。 潘庆中点了几个名，都是福布斯富豪榜上人物。 楚尧跟他随意聊着。 心中有点不以为然。 但面上，自然是滴水不漏。 校友嘛，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人脉群体。 当然，这圈子，关键也还是看身价。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 茶喝了几泡。 潘庆中全程只字未提季婉清，只是单纯聊校友。 感觉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来：“下午我还有课，不能在这儿多呆了，哎，得走了。” 楚尧和苏婕当即也跟着站起身来，送他到门口。 进了电梯。 潘庆中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最后说道：“哦，对了，等下，我让人给你们把邀请函送过来。” “下午在公司呢吧？” 楚尧笑了笑：“下午没事，就算有事，我也会等着。” 潘庆中点点头，电梯门关上。 他彻底离开。 …… 看着他离去，楚尧心中也是不由感慨。 看看人家这做事水平，当真是老狐狸级别的啊，太缜密了。 极其的云淡风轻。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等下，来送邀请函的，一定是季婉清。 苏婕自然意识不到这点。 这会儿有点小兴奋。 跟楚尧各种谈论“校友会”的事情。 当初毕业的时候，还是一个小透明，无人理会。 现在，以“杰出校友”身份，重回母校。 这…… 也算是另外一种“衣锦还乡”了吧？ 里头可真的都是大佬。 要知道，旁边企鹅总部的小马哥，也是校友之一。 跟她聊着这个话题…… 楚尧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意识到，老潘提起“校友会”的另外一层隐藏含义。 ——利益交换。 你若是能帮得上季婉清，回头，我帮你站台。 只是他都没明说出来。 很隐晦。 当然，以后也未必会认。 就看自己怎么理解了。 想到这里，楚尧也是不由感慨： 这种人，他去混政坛，怎么可能混不出头？ 八万个心眼。 …… 楚尧果然没猜错。 不到半个小时后，季婉清就带着一份邀请函，来了公司。 折腾这么多…… 还搭上人情，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楚尧。 此刻。 季婉清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感慨。 前段时间阿里上市时，马芸各种言论在网上流传很广。 比如那句著名的——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现在的楚尧，倒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季婉清知道，楚尧研发出一款新药，国内归马慧娴代理，一年十来个亿。 国外，卖给艾伯维代理，金额也是天价，以“亿美元”为单位。 人生赢家。 相比起上学时那会儿，当真是恍如隔世。 “我没有故意骚扰你的意思，但确实也有个项目，想和你合作。” “这是具体文件，你过目。” “也别把我当成校友了，就算是一个刚认识的人吧。” 她迅速调整好心态，双手把一份文件，递在楚尧办公桌上。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先放着吧，我回头看。” 季婉清深吸口气。 清楚，这是在拿捏自己。 嘴唇轻抿，她不由轻声道：“您……可以现在看吗？没多少，就四页纸。” 楚尧盯着她看了几秒钟。 “你先坐吧。” 然后开始拿起这份项目说明，大致浏览起来。 是一些物业资产。 包括海外的三栋房子，一栋在美国，一栋在澳洲，一栋在伦敦。 鹏城的七家商铺，都是黄金地段，年租金都在百万以上。 还有鹏城，羊城，和香江，各一座房子，都是大平层，堪称豪宅。 这些物业的总价，约莫在三个亿左右。 都挂在她名下。 看上去，应该是之前分配的“家族红利”，甚至可能是嫁妆。 都到这个程度了？ 楚尧心中想着这些，抬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笑着拒绝。 “抱歉，我真的帮不了你。” …… …… 7017k 175、叫你父亲来（五更，求订阅！） 海外的房子，对于自己而言，毫无意义。 没想移民。 压根没想过。 甚至……都不太想出去。 出去还挺危险的。 而且，有船票在，即便是“跑路”，自己肯定也是跨着时空跑。 地域……算什么？ 至于…… 国内的商铺和房子，的确是有升值空间,但并没有什么可替代性，还要占据大笔现金流。 即便抛去私人恩怨。 这个盘，楚尧依旧不会接。 以及…… 潘庆中隐含的“承诺”，楚尧就更不会理会了。 人，只能靠自己。 商场上，从来就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 “是价格的问题吗？” 季婉清心中微微叹口气,轻声问道。 其实这些都是硬通货,她完全可以抵押给银行,但流程会很麻烦，而且收获的现金流，会大打折扣。 现在的行情，五折都算是好的。 她也不是没想过，找其他“朋友”接盘。 但，自己认识的有钱朋友，父亲和大哥，肯定也都认识。 他们都暂时谈不妥，更别说自己了。 说白了，她自己，不过是想为家族，贡献一点绵薄之力，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但她没想到，楚尧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不是价格的问题。” “是没必要。” “这些东西，我并不需要。” 楚尧认真说道。 季婉清：…… 呃。 也是。 人有钱,想到哪儿买到哪儿买,想跟谁买跟谁买,何必非买自己的？ 这就是……一点私人情分，都不带了。 顿了顿。 楚尧又道：“我觉得，这个时候，卖的不应该是你的私人财产，更应该是你们家囤的那些核心城市的核心地块，要是那些的话，我或许会有点兴趣。” “不过，让你父亲来和我谈吧。” 楚尧依旧是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 在季婉清看来，楚尧脸上这笑容，莫名有几分优雅的意味。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那个调调。 只是，听楚尧提及父亲，她脸上，也不由悄然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看不起我啊。 我不配？ 富二代和富一代的差距吗？ 这让她感觉到，自尊心极度的受挫。 但，她也清楚，这已经是楚尧最大的“善意”了。 至少没有把话完全说死。 没有把路完全堵死。 自己，也至少为父亲和大哥，争取到一个新的意向买家。 “我知道了。” “谢谢你。” 季婉清深吸口气,拿回自己的文件，转身，出门。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走到门口时。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 她刚走。 苏婕就窜了过来。 “哎呀，美女走的，好像不开心哦。” 她笑嘻嘻趴在楚尧肩膀上，调侃的语气。 楚尧没好气的笑道：“废话，她要是开心了，现在不开心的，就该是我了。” 苏婕……笑出声。 这满满的求生欲。 “她找你干嘛啊？” 她其实隐隐猜到一些，不过还是多问一句。 楚尧笑道：“卖房子，卖地，回收现金流。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吗？” “嗯？” 苏婕疑惑。 昨天说了那么多话。 白天说了很多。 晚上，说了更多。 自己哪记得是哪句？ “我说，给你买个商场，让你没事儿自己逛着玩儿。” “她家要是真卖商场，我肯定买，你男人说话算话。” “快来，嘴一个。” 苏婕：…… “木啊！” 就……离了个大谱。 果然，有钱真的是，为所欲为。 …… 跟苏婕撩了一会儿，楚尧想了想，拨通潘庆中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楚尧：…… 大皮燕子。 不是说你在上课的嘛？ 怎么还能接电话？ 心中吐槽着，却是笑道：“潘校长，我刚和季老师聊了一会儿，我有个问题想咨询您一下。” 潘庆中笑道：“说吧，什么？” 楚尧笑笑：“您对她父亲了解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许我们会见一面。” 他套路自己。 不过这套路算是善意的。 自己得接，还得盘。 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他：老潘啊，这回我买你的面子了，你得记住，可不能忘喽。 潘庆中微微愕然片刻，笑着说道：“倒是见过几次，不过……最近地产不景气啊。” 他那八核cpu的脑子，很快反应过来，多提醒一句。 小打小闹，买房子还行，不管是自住，还是别的什么，都没问题。 赔不了。 无非是资产换现金。 但，他也没想到，楚尧……似乎想玩大的。 楚尧笑道：“先看看再说吧，交朋友嘛。再者，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 潘庆中笑得更加开心。 “你呀，我见过那么多学生，成就高的比你年纪大，同龄的没你成就高，身份显赫的没你会办事，真不愧是……杰出校友。” 这件事，让他对楚尧的“为人处事”，有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会儿，都不由夸起来了。 楚尧笑道：“您过奖了。” 又跟他扯了几句，楚尧便是挂断电话。 …… 也挺好。 不管和季家怎么样，是否能谈成。 至少这次，自己还收获了潘庆中的认可。 老潘，可是大潜力股。 “我去，他……这么夸你？你干啥了？” 楚尧打电话时，她都听到了，有点小震惊。 钱归钱。 不是身价的问题。 潘庆中，可是大学副校长，有行政级别的，年龄也摆在那儿，这……就把楚尧夸上天了？ 多少让她觉得有点诧异。 楚尧笑笑：“低调，低调，我要不打这个电话，今儿就被他白嫖了。” “行了，这些伤脑筋的事儿，你就别多想了，小心秃头。” 苏婕呃了一声，轻轻点头。 也好。 男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可比女人重多了。 不过，大都不是为争风吃醋，而是切切实实的利益，权力，地位之间的交锋。 征服世界，哪有那么容易的？ 反正，自己肯定玩不转。 …… “咱俩……今天，约会去？” 看着她，楚尧心中一动，忽然又笑道。 别说，“翘班约会”这种事，真的是……有瘾。 哪怕翘的，是自己公司的班。 苏婕：…… 想到昨天的一些画面，脸色也不由微红，笑道：“你这整的，多少有点频繁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楚尧：…… “想啥好事呢！” “今天约素的！就那种纯纯的，朦胧而青涩，学生时代一样的。” “走不走？” 听到这话，苏婕顿时也来了兴致。 “走啊！怎么玩儿？” “来，楚同学你给我划下道儿来。” …… …… 7017k 176、鸢者长寿 成年人的约会，大都是逛街，吃饭，看电影，玩游戏，唱歌，蹦迪,鼓掌。 中间流程或许会有微调，但最终目的还是一致的。 当然，舔狗不算。 舔狗是：买单，买单，买单……晚安。 至于两口子嘛…… 感情已经很稳定，甚至已经结婚的那种,其实约会就很少了。 都他么睡过了,还能天天睡,翻个身就抱住了，还约个毛线？ 在家看看电视，吃吃零食，得了。 不过…… 返璞归真才是真。 楚尧现在对约会的理解就是：两个人，找个地儿，哪怕安安静静待着，消磨时间，也挺舒服的一件事。 出门前。 楚尧又下意识的用生命倒计时看一眼苏婕，心中微微叹口气。 哎…… 这事儿，糟心。 他甚至想选择性遗忘，但怎么可能忘记？ 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七年后就会斩落下来。 虽然，时间还有不少，但这种感觉，当真很不美妙。 深吸口气，楚尧调整好心态。 不由唱起了歌：“把每天,都当成世界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苏婕被这一嗓子嚎的受惊，白他一眼，笑出声。 二货！ …… 从公司溜达出来,上了车，她还不知道楚尧要带自己去哪儿。 “去哪儿啊这是？” “你别问，这是咱俩第一次约会，苏同学，请你全程配合，可以吗？” 楚尧整活儿说道，已经进入情景cosy状态。 苏婕：…… 眉眼间笑出月牙儿，作势就要拉开车门。 “那我坐后排。” “妈妈告诉我，女孩子第一次要矜持。” “副驾驶可不是我该坐的地方，万一你摸人家腿腿怎么办？” 楚尧白了她一眼，已经发动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行驶过程中。 苏婕也很快完美进入状态。 “哥哥，坐过你副驾驶的女生多吗？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约女孩子出去玩儿？” 楚尧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还行吧，没多少，也就百来个。” 苏婕：…… 吹牛逼吧你就！ 不过还是很配合的说道：“哥哥……你好花心哦，不行，人家要下车。” 楚尧：…… 嗡…… 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吓得她差点没尖叫出声。 “你好坏哦！” 楚尧哈哈大笑。 那你可说呢？ 一个从良的渣男。 一个……迷人的坏蛋。 …… 没开多久，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沙河公园。 附近一个环境还挺不错的城市绿地。 楚尧在门口买个风筝。 苏婕这才知道,原来，今天下午的主题，是放风筝。 唔。 厉害啦。 “喜欢吗？”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喜欢，不过好久没玩过了。” 哪儿有第一次带女生约会，出来放风筝的？ 不过，现在这种场景，还是挺带感的。 确实有点那种纯纯的感觉了。 她也很怀念啊。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宠成小女孩。 两人朝公园里走去。 上着台阶。 “知道这是什么嘛？” 楚尧手中拿着线锤，指着问道。 苏婕微微疑惑一下：“线啊。” 楚尧摆手：“错，这是我，那个风筝是你，看见没，甭管你飞多高，都在哥手心攥着呢。” 苏婕：…… 就你骚！ 数你最骚！ 上了台阶，走过步道，最上面就是一块起伏不平的绿地，甚至可以当成滑草场。 地势比较高的地方，现在也已经有人在放风筝。 楚尧感受了一下风速和风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慢慢逆风朝前面小跑起来，很快就把大鸟风筝送上天，然后不停拉扯着线，细微控制。 苏婕看着这画面，不由拿出手机，录了一段。 多才多艺的男人。 旁边有俩笨蛋，尝试了好几次，都没飞起来。 风筝飞的已经很稳定了，楚尧仰头眯眼看着，笑道：“你要不要玩会儿？” “给我给我。” 苏婕兴冲冲的站起身来，接过线锤，楚尧站在她背后，教她提线和放线。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心情格外舒畅，笑声也是不断响起。 “怎么今天忽然好好想起放风筝？” 苏婕不演了，轻声问道。 楚尧笑了笑：“没事儿啊，就是心血来潮，而且这活动吧，真挺好的，古人说，鸢者长寿，经常放风筝的人，活的久。” “你看，双目凝视着蓝天白云之上的飞鸢，荣辱皆忘，杂念俱无，效果堪比大保健。” 楚尧这话中隐藏着深意，但隐藏的很深。 苏婕似乎没听出来，笑着赞他知识面广，各种小理论，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 两人尽兴玩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那股兴奋劲儿才渐渐平静，风筝在天上已经飞的很稳定，楚尧固定下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仰面朝天，惬意的享受着日光浴。 苏婕犹豫一下，也美美的躺了下来。 就不用怕衣服被弄脏了，弄脏回去再洗就是了，此刻的这种感受，当真是美好。 “喂，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楚尧忽然侧过身来，笑眯眯问道。 苏婕也跟着侧过身来，皮着笑道：“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楚尧：？？？ 笑到差点没吃草。 搞得自己本来想说什么，都恍惚忘了一下。 好在，很快想起来。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纥与颜氏女野合，生出一个孔子。” 苏婕：…… “多晒啊……夏天还是冬天？” 她一副考据党的样子。 楚尧：……6。 老子愿称你为接梗大师。 两人在这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享受着浮生半日闲。 楚尧忽然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孩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你来追我呀……” “你跑慢一点，小心摔倒，妈妈要追不上啦……” 是王莹的声音。 小女孩，应该就是她女儿，心悦。 楚尧笑了笑，眯眼一瞥，就看到母女俩，很开心的从草地那边跑了过来。 她现在好像是跟着马慧娴混。 上次苏婕去美容院那边护理，打人时，自己也看到了她。 不过当时没说话。 “啊，妈妈，是烤鱼叔叔……” 小心悦这时看到了楚尧，顿时有些惊喜的叫道，小腿蹦跶着，朝楚尧奔了过来。 “烤鱼叔叔！” 楚尧：…… 这雅号，服了这个小六。 …… …… 177、家事 看到心悦，苏婕跟着坐起身来，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儿。 之前出海在沙滩上时，就跟她玩过。 小姑娘很有礼貌的叫道：“阿姨你好呀……” 拉长的小尾音，可可爱爱的。 苏婕顿时就不由笑起来。 叫阿姨，是她自己让的，不让叫姐姐。 否则乱辈。 没想到,小朋友到现在还记得。 还挺聪明。 这时。 王莹也走了过来，白色t恤，青色牛仔裤，一双运动鞋，看到楚尧和苏婕，微微有些意外的感觉。 脸上却也带着笑容。 她好羡慕这两口子。 如此悠闲，在这儿放风筝。 而她最羡慕的,还是楚尧的顾家和温柔，以及苏婕的勇敢。 人，总是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念念不忘。 “你们好呀……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啦？” 王莹笑着问道。 站着说话有点居高临下，她半蹲下来，顺手帮女儿择干净鞋子上的几根草。 “这有什么打扰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苏婕笑道，并不在意。 她知道王莹是个可怜人。 亲手报警举报了她老公，现在正在和那边闹离婚。 不过，至少摆脱了那个不好的家庭，不会再挨打。 王莹：“心悦非要闹着出来玩儿，我也没什么事儿，就陪她一起出来了。” 两个女人笑着聊天。 心悦看到楚尧的风筝，很好奇，有点想玩。 于是，楚尧就抱着她站起身，体会操纵风筝的快乐。 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楚尧不在跟前,苏婕看着王莹,有点好奇的问道。 她抿了抿嘴唇,轻轻笑道：“人还没找见,我已经找律师准备离婚了，规定是分居一年，就能判决离。” “哎……” 苏婕微微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王莹反而是说道：“现在也挺好的，每天过的比之前开心多了，我女儿都习惯这样的生活，还说爸爸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苏婕点点头。 又问道：“那你现在是住慧姐家？” 王莹撩了一下头发：“是啊，不过，我手头倒是还有一些钱，等判了离婚，再考虑别的吧。” “嗯，你这么漂亮，肯定能找个更好的。” “再说吧，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 玩了一会儿，王莹抱着女儿，礼貌的起身告辞。 偶然邂逅，聊一会儿就可以了。 她也不想太多打扰别人的幸福。 …… 楚尧和苏婕又在草坪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快黄昏时分,才心满意足准备离开。 浮生偷得半日闲。 和昨天的约会比起来，今天虽然没那么刺激,但也很愉悦。 “不上班，真的好爽啊……” 苏婕不由生出几分感慨。 楚尧笑道：“那你可以为呢……前提是得有钱……” 苏婕点点头。 又笑道：“其实没钱也行，找个有钱的老公就可以了……” 楚尧白了她一眼，故意逗她：“那你不怕我家暴啊？” 苏婕一伸手：“我……刀来！” 楚尧：…… “得，拉倒。” 两人一路聊着到了停车场。 这时。 楚尧眼神一动。 又看到王莹。 她站在一部埃尔法的商务车前，扒着车窗。 情绪似乎挺激动的样子。 正在和人争吵。 “怎么回事？” 苏婕眼神也微微一滞，疑惑开口。 两人顿时就快步走过去。 到跟前，这才发现： 这部车，还带着另外一部车，几个保镖，以及一对老夫妇。 “阿婕，楚尧，快帮帮我，他们要带走心悦！” 一会图，看到楚尧和苏婕，已经坚持很久的王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身上衣服脏了，应该是摔了一下狠的。 手肘擦破，隐隐流血。 脸上，也有两道红印，应该是被人扇了耳光。 不过…… 她只是死死扒着车门和车窗，一副“不怕你们撞死我”的样子。 车子里。 小心悦的叫声和哭声也是响起。 她已经被带到车上。 楚尧眉头紧皱，心中生出恼火。 已经意识到是什么事情。 这对老夫妇，应该就是段辉的父母。 现在过来抢小孙女。 他们就段辉这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失踪，儿媳妇带着小孙女离家出走，家里血脉都可说是断了。 怎么可能不抢？ 苏婕眼神环顾四周，暂时没找到什么武器，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跟王莹站在一起。 “下车！” “你们给我下车！” “干什么呢！” 旁边两个保镖怒视着她，似乎想阻拦。 楚尧快步冲到，瞪了一眼。 “你俩敢动手，我弄死你们！” “段天康，滚出来说话！” 段天康，正是段辉父亲的名字。 楚尧这幅气场…… 两保镖微楞，略犹豫。 见喊出老板的名字，一时就更不敢动手。 家事，刚才打两下王莹还可以，为了抢孩子，老板授意的。 现在。 碰上个显然也不是善茬的“老板”，还是先看看。 别惹出大麻烦。 做这种事，他们本来就心虚。 毕竟，这里可不是香江，是鹏城。 车窗被摇下来。 里头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头发花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老男人，面色平静的看着楚尧。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是哪位？” 他普通话说的不太好，带着香江口音。 “家事交给法律解决，你们这是绑架。” 楚尧脸色阴沉，也没说自己的身份。 “烤鱼叔叔，救救我……” 车里头，小心悦被抱着，脸上都是泪，可怜兮兮的喊道。 “报警！” 楚尧看向苏婕，喊了一声，又道：“让阿昊过来！” 苏婕连忙掏手机。 两个保镖急急叫了一声：“老板！” 楚尧冷声道：“闭嘴，我让你们出不了关！” 他俩再次被唬住。 楚尧看向段天康。 “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家事，坐下来慢慢聊可以，动手欺负女人，我不同意。” “老东西，你要想和我拼，可以试试。” 楚尧语气冷峻的说道。 车内。 段天康沉默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拉开车门。 他把小孙女抱下来。 看他颤颤巍巍的动作，腿脚也有点不利索，楚尧也没多余动作。 “我就这一个儿子，一个外孙女……” “心悦，是要被带回去，继承家业的。” “后生仔，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个外人，不该强出头的。” 他缓慢而低沉的说道。 楚尧看一眼王莹，沉声道：“再大的家业，也不能隔断女儿和妈妈。早知道这样，怎么把儿子教成那个样子？” 略带几分训斥的语气。 讲道理，楚尧不认为自己做错。 子不教，父之过。 段天康长长叹了口气。 他看向王莹，轻声道：“阿莹，跟我们回去吧？儿媳妇，变成干女儿，好不好呀？”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 王莹看了他一眼，却是坚决摇头。 “我不要，你们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你怎么不自己再生一个呢！”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段天康似乎被这句话戳中痛处，脸色变了变，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要脸。 “啊！” 这时。 小心悦忽然下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段天康吃痛，身体一哆嗦，看一眼小孙女，再次长长叹了口气，松开手，把她递给楚尧。 小姑娘顿时就钻进楚尧怀里，紧紧贴着。 段天康看着这一幕，眉头轻轻皱皱，却也没多说什么，多说也无益。 他只是看向王莹。 “阿莹，你再考虑一下吧。” “鼎汇集团，少说也有百亿资产，心悦的，就是你的，这条件，还不够吗？” 他沉声说道。 王莹却依旧是摇头，她接过女儿抱在怀中：“几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图你们家条件好，嫁给了他，现在，我不会错第二次了。” 段天康默然点头。 却又道：“你再想想吧，你带着个孩子，也不好改嫁，家里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王莹这时看着女儿胳膊上刚才被勒出的痕迹，情绪不由激动道：“不用！你们就是一群只认钱，没有良心的人，抱着你的钱去死吧！” …… …… 178、楚爸爸 段天康被这位“儿媳妇”骂得感到灰头土脸，但，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气呼呼的，转身就想上车。 事已至此，还是撤吧。 最后保留几分体面。 楚尧看了他一眼。 “等等。” 段天康情绪也激动起来了：“你……你还要干什么！” 楚尧沉声道：“刚才谁打的人？” 这个事儿，还没清呢。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你们也真下得去手！ 王莹这时却轻声说道：“楚尧，算啦，让他们走吧。只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和孩子就行。” 听到这话，段天康沉默一下。 心中又是长长叹口气。 今天这一出，也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儿媳妇。” 以前一直觉得，她就是为了钱，才嫁到家里去的，所以从来也没什么好脸色给她。 豪门嘛！ 一个女人……听话，能生孩子，就行了！ 轮不到她说话。 还要什么尊严？ 但现在，段天康心中隐隐生出几分后悔。 他看清楚了，王莹是个好人，不爱钱的人，善良的人。 即便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什么报复的心思。 家业交给她，给孙女儿，自己也放得下心。 只是，还有时间吗？ 还有机会吗？ 肯定没有了。 “阿莹，你放心吧，不会了。” “有空的话，你还是……回来看看。” “或者，我们过来看看你，以前，是你受苦了。” 他怅然说道，深深看了几人一眼，转身上车。 这次，楚尧没有再拦。 他们的两部车扬长而去。 王莹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看向楚尧和苏婕，满是感激的说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要是心悦被他们带走，还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 苏婕笑了笑。 轻轻逗了逗心悦的小脸。 “小事儿，宝宝没被吓到吧？” 心悦奶声奶气道：“我没有，我才不怕呢，坏人被烤鱼叔叔赶走啦，我也要向烤鱼叔叔学习，保护妈妈……” 楚尧见她这幅憨态可掬的样子，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走吧。” “送你们回去。” …… 上了车。 王莹隐隐有些诧异。 楚尧应该是很有钱的，怎么会开这样一部车？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没问。 奇怪的个人爱好吧。 她这时才感觉，身上破皮的地方，嗖嗖疼，刚才出汗了，蛰的。 但，只是忍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这点疼痛，相比起曾经被打的，根本不算什么。 但愿早点彻底结束。 “烤鱼叔叔！” 心悦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嗯？” 楚尧发动车子，没有回头。 “以后……你能当我爸爸吗？我的坏爸爸终于消失啦，我想要个好爸爸。” 三个大人：…… 一时间都无语。 楚尧笑道：“我能当你姥爷！叫姥爷吧！” 苏婕无语，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 没个正经！ 当着人家妈，说这种话，合适吗？ 后排。 王莹脸色微微红了一下，感觉到一种“被调戏”，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男人，竟然还有点痞痞的感觉。 “妈妈，我有能两个姥爷吗？” “可是我都有一个了哎……” 心悦被楚尧给搞迷糊了，回头问她妈。 王莹：…… 心中微微一动，想着楚尧刚才的调戏，她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不许叫姥爷，要不，你还是叫楚爸爸吧……” 加个姓，没那种“误会”的感觉。 但，也多出几分亲近之意。 见妈妈同意，心悦顿时就叫起了……“楚爸爸”。 连续几声，叫个不停。 仿佛在宣誓主权。 楚尧：…… 撇撇嘴。 也没应。 心想，你他么这可真是……“认贼作父”了啊。 你爹是被我弄没的，你现在叫我爸爸。 啧。 苏婕这时心中微动，本着给王莹找个靠山的心思，她轻笑道：“要不就让孩子认个干爸吧。” 楚尧：？ 闲得你！ 王莹在后排，心头荡漾几下，却还是深吸口气，不好意思的拒绝：“这……不合适吧？多给你们添麻烦？” 苏婕话出口，其实心中也微微后悔，想到更多。 这话说岔了。 虽然是好意，但人家王莹，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人还不到三十，虽然带个孩子，但这么年轻漂亮，肯定不愁嫁。 认个干爸算怎么回事？ 于是她也笑着说道：“哈哈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好意思，开玩笑。” 王莹：…… 其实……我也没想拒绝啊。 你，倒是再坚持一下啊！ 她倒是没苏婕想的那么多，只是觉得，这两口子，靠得住，而且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不想给人再多添麻烦。 但，已经矜持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遗憾错过。 ……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回去接个班。” “请几个律师，请个保镖团……”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等大权在握，谁还敢对你做什么？”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啊。” 楚尧开着车。 斟酌了一下，还是随口说道。 这，也不失为一条路。 合法，合情，合理。 王莹沉默着，轻轻叹口气：“我当然也知道，其实吧，这俩老的，虽然傲慢点，但性格也不坏，就是那种典型的封建家长。” “我就是怕，怕他再回来。” “那我又羊入虎口了。” “再看看吧。” “邪恶一点想，他们老了，该着急的是他们，我怕什么？他们以前那么欺负我，该怕的也是他们。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得上门来求我呢。” 冷静下来后，她也想得清楚。 “那倒也是。” 楚尧笑着说道。 王莹可不知道，段辉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有这样的考虑，也在情理之中。 …… 把她俩送回去，在恋恋不舍的“楚爸爸再见”声中，楚尧和苏婕也便离开。 看着这部车的尾灯，王莹在原地站了好久。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两个人一起放风筝，晒太阳，做好事，然后一起回家，做饭，吃饭，看电视，上床…… 人家这才叫生活啊。 自己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 天已经完全黑了。 回家路上。 苏婕不由轻声感慨：“豪门还真是是非多，还挺狗血的，比电视剧都狗血。” 楚尧笑道：“那可不，故事好歹还需要剧情逻辑，生活，可没有。” 苏婕点头笑笑。 过了一会儿。 又冒出个新问题。 “你说，咱家以后会不会是豪门？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俩儿子，闺女，以后要是养坏了怎么办？” 楚尧：…… “你打开手机。” 苏婕：嗯？ 关手机什么事儿？ 不过，她还是照做。 楚尧：“打开搜索网站。” “开了。” 楚尧笑道：“输入四个字，杞人忧天，搜一搜。” 苏婕：…… 这才彻底明白他的意思。 嗔笑道：“讨厌！” …… …… 7017k 179、投桃报李 晚上回到家。 今天有点迟。 不过，等楚尧和苏婕回来，家里才开饭的。 “姐，你们下午干嘛去了？” 苏舞好奇问一句。 苏婕脸上露出笑容，看一眼楚尧，当着爸妈的面，被问出这样的问题,让她莫名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李玉玲瞪一眼苏舞：“吃你的饭！” “吃都堵不上你嘴？” “小孩子问那么些干啥？多管闲事，不长个！” 苏舞：…… 都被骂笑了。 大姑这骂磕儿，真的是一套一套的，颇具喜剧天赋。 真能把人骂笑。 “哎呀，我不就是好奇嘛……” 她无语说道。 不过，也没在提这个话。 而是笑道：“给各位家人们,汇报一个好消息,我,苏舞，升官啦！” 嗯？ 一听这话，四人都有点好奇的看着她。 “鉴于苏舞同学，在大一开学前一个多月，表现格外突出，现被赋予团支书的光荣岗位，以后再接再厉！” 她演起来了，字正腔圆的说道。 也颇具喜感。 顿了顿，苏舞又道：“我们班季老师还说了，要推荐我入党，现在已经是入党积极分子，等回头，预备党员,正式……” 楚尧和苏婕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是无语。 不过,却也没多说什么。 让她得意着吧。 还以为是自己的努力呢。 但…… 很显然。 这是季婉清在投桃报李。 她……倒也是个讲究人。 作为辅导员，在这种荣誉上，的确还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不过…… 楚尧不由想到，自己曾经上学时,同样是遭受到“不公平待遇”的那个。 当然，并不是优待。 心中一时也微微叹了口气。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姐夫你叹什么气啊？” 苏舞有点小懵逼的问道。 这不应该是好事吗？ 你看大姑和姑父，都露出那种“朕很欣慰”的表情。 楚尧看着她，笑了笑：“你们季老师，没有准备给你发贫困生补助吧？” 苏舞：呃。 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她还真问我了，因为我是单亲家庭嘛，她说可以给，不过，我怕抬不起头，还是给拒绝了。” 苏舞现在说起“单亲家庭”，已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大大方方的说出口，语气和表情都很正常。 客观事实嘛。 楚尧轻轻点头。 “好了，不聊这个了，吃饭。” 李玉玲和苏建国相互对视一眼，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点隐情。 但，也没多问。 他俩都知道，这个准女婿，为人是很正派的。 心里应该有数。 …… 第二天。 上午的时候，楚尧接到一个归属地是羊城的号码，随手接通。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就是季婉清的大哥打来的。 粤鸿地产。 季少俊。 电话里，季少俊的语气格外客气，问楚总今晚是否有空，赏光一起吃顿饭。 楚尧沉吟片刻，便也就答应下来。 本来…… 楚尧以为，昨天季婉清联系的自己，哪怕是出于“自抬身价”的意思，她家那边，至少也该过两天，再和自己联系。 但今天，电话就打过来了。 显然，已经是火烧眉毛，时间非常紧迫，一刻都等不及了。 答应了季少俊的邀请，楚尧转手就给黄大福打个电话。 告诉他晚上一起吃饭。 这件事…… 楚尧选择了一下，觉得还是叫黄大福，比叫方玉更合适。 黄大福很久都没接到楚尧主动打过来的电话，这会儿隐隐有点受宠若惊，忙问什么事儿，需要自己提前准备什么？ 楚尧告诉他，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晚上有人买单。 黄大福又问，是哪位买单？ 楚尧告诉他。 他顿时了然，有些惊叹。 粤鸿地产，可是全国排名前一百的地产公司，虽然在五十名以后，但也属于行业前辈。 资产总量和规模，都挺大的。 不是自己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可以比的，再发展五年，还差不多。 而…… 粤鸿地产的接班人大少，约楚先生吃饭，还是对方买单，显然是有求于。 还得是楚先生啊。 这牛叉的人际关系网，以及崇高的地位。 以及…… 还记得提携自己。 于是，整整一天，黄大福都在查看关于粤鸿地产和季家的各种资料。 后备箱里，也放了几瓶好酒。 虽然是对方买单，但万一用得上呢？ …… 晚上。 季少俊请客吃饭的地方，定在一家会所制的奢华私密酒店。 地产行业，还是财大气粗。 毕竟吃关系饭的，向来注重和讲究这些。 尤其现在还是第一次见面。 季婉清都没来。 估计她心中也清楚，楚尧对她不太感冒，甚至有些反感。 况且，这种场合，她一个女的，也不太方便。 其实她本人，也不太喜欢应酬和求人。 晚上七点多。 黄大福过来接的楚尧，司机开着那部劳斯莱斯，就去了地方。 季少俊亲自在门口迎接。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一身西装，比较成熟稳重的感觉，只是脸上的鹰钩鼻，加上锐利的眼神，也多少显露出几分桀骜和狠意。 旁边站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年龄略大，得有五十多，双鬓生白发，估计是他的副手。 见到楚尧带了一个人过来，季少俊也毫不奇怪。 一番寒暄后。 进门。 直入宴会厅。 看着眼前这招待的规格，饶是楚尧久经大场面，此刻也是有点小震撼。 真特么土豪啊。 又土又豪。 就四个人吃饭。 来了一桌满汉全席。 正规的满汉全席，共一百零八道菜，南方菜54道，北方菜54道。 这一桌，虽然是微缩版的，但也有几十道，有咸有甜，有荤有素，取材广泛，用料精细。 彰显着对客人的重视，以及主家的豪气。 “楚总，第一次邀您吃饭，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索性咱就雨露均沾。” “请坐。” 季少俊笑着说道，让楚尧坐对着门的主位。 楚尧淡淡看了他一眼：“太浪费了。” 也就坐下了。 也没要求换。 这换下去，同样也是浪费。 季少俊脸上笑容灿烂：“应该的，应该的，您请。” 心中却多少觉得，楚尧有几分装。 但，这也挺好。 “装”，也是人性之弱点啊。 针对弱点，投其所好。 事儿，就是这么办成的。 …… …… 7017k 180、好特么的……干脆！（五更，求订阅！） 各自落座。 季少俊张罗着吃菜喝酒。 每人身后，各自站着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服务员，客人眼光看向哪道菜，服务员就会动手取来。 主要是……桌子太大，吃席的亲自夹，都未必够得到。 这排场…… 吃得真费劲。 楚尧一以贯之的不喝酒，也不抽烟。 于是,他们三个，也就憋着不抽烟。 季少俊明里暗里，劝了几次喝酒，楚尧依旧都是笑着婉拒。 黄大福有心想要喝两杯。 毕竟，粤鸿也是大公司。 喝点好谈事嘛。 但见楚尧这幅姿态，他也只好硬生生忍着。 心中再次感慨。 排场大？ 排场大算什么？ 楚大师完全不鸟你那套。 俨然一副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感觉。 这才叫真排场。 …… 楚尧这幅做派,在季少俊看来，便更觉得……“装”。 不抽烟,不喝酒，不好美食。 那……好女色？ 好钱？ 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啊。 一个男人，还是这么年轻的男人，不可能当和尚吧？ 他心中已经本能琢磨着。 这饭没有酒。 吃得气氛有些沉闷。 气氛不够嗨。 不过，楚尧却是安之若素。 仿佛真就是来吃饭的。 别说，这些菜，倒是还都挺好的，口味绝佳，可惜要浪费很多。 大概吃到六分饱。 楚尧放下筷子。 看了季少俊一眼：“吃饱了咩？” 季少俊微微一愣，很快会意，摆摆手，就让服务员们都出去了。 心中，倒是也有几分喜意。 这……就要开始谈正事了？ 他本来还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要到第二场，安排女人和美酒时,楚尧才会开金口。 这年头，对于卑微乙方而言，吃饭时连酒都不喝，就能跟你谈正经事的甲方，实在是凤毛麟角，比金子还宝贵。 别说。 楚尧这种风格，当真也让饱经应酬的季少俊，感受到一丝“清爽”。 “资料带了吗？” “给我看看。” 楚尧直接切入正题。 季少俊脸上露出笑容，当即看向旁边的副手。 副手迅速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准备好的文件。 这画面…… 黄大福看的有点愣神。 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请教？ 算风水？ 还是……别的？ 季少俊现在递过来的，是目前粤鸿集团旗下的一些物业资产，准备全部变卖，或者出售部分股份的。 主要是酒店、文旅地产、部分旅游区的公寓小区，以及一些物业服务公司。 这些…… 倒是也值不少钱。 不过，显然不是最优质的那些资产。 楚尧看了一眼，便连兴趣都欠奉。 糊弄鬼呢在这儿？ 真当老子是冤大头？ “我说的不是这些。” “直说吧，我只要一线城市，或者至少是准一线城市，产权清晰,尚未开发或者正在开发的住宅地皮。” “除了这个，别的,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目的很明确。 季少俊：…… 顿时愣住。 刚才，他体会到“直接”的清爽。 现在，顿时也感觉到直接的肉疼。 这，真是太直白了啊。 完全没有那种“言外之意”和“弯弯绕”。 也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给人留。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绝对是这个意思。 地皮，自然是最宝贵的财富，也是利润率最高的项目，而且没有任何负担，除了银行利息外。 熬过这个寒冬，优质区块的地皮，也是公司再次扩张的最大保障。 他猜到，楚尧肯定会对地皮感兴趣。 但想不到，楚尧一点边角料都不吃，上来就只吃最肥美的肉。 一时间。 季少俊微微沉默着。 …… 黄大福这时却隐隐听出点苗头。 我了个大草？ 楚总……这是要买地皮！ 现在这个行情！ 买地皮！ 他，这还真是用真金白银选边啊。 之前，楚尧跟他说，地产目前是“潜龙”，否极泰来，最迟明年三月份。 他虽然信，但最多也就信九分。 九分，不能再多了。 万一，有出入呢？ 万一，国运和大势变了呢？ 而现在，黄大福是真的相信了。 也为之惊叹。 感觉自己都有些兴奋和激动，见证奇迹的时刻。 …… “楚总，这些其实也是优质资产，虽然回报周期长，但属于稳定现金流，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这时。 季少俊斟酌着笑道。 看看是否还能再抢救一下。 楚尧笑了笑：“不考虑，只要地皮。我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地，价格合适，就买。” “没有，白吃你一顿饭。散场。” 季少俊：…… 好他妈的……干脆！ 深吸口气。 他也不说那些虚的了，再次看向自己的副手。 副手同样有点无奈，从公文包里拿出个档案袋，拆封，从里面重新掏出一张纸。 有点肉疼。 这些，可是公司目前最重要最优质的资产。 当初为了拿下来，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走各种流程，陪各种部门，和各种友商勾心斗角，不知道耗死多少脑细胞和肝细胞。 相当于被精心养大的女儿。 现在，却要被人像鸡一样随意挑选，卖掉。 但，没有办法。 活下去，最重要。 …… 这张纸，楚尧看了一眼。 笑了。 别说，粤鸿，手头囤的地，还真不少。 主要集中在珠三角区域。 不过，鹏城和羊城拿得少，一边一块。 倒是在下面的三四线城市，拿了很多，而且都是很大的楼盘。 也正常。 他们比起头部房企，到底实力还是差些。 在一线城市，属于弱势品牌。 但到下沉城市，则相对强势，靠品牌知名度低价拿地，快速开发，才是真正收割利润的地方。 “就这块吧，便宜一个亿，我就要了。” 楚尧指着这张纸上第二行，鹏城的那块地，沉声说道。 这块地，比黄大福之前买的那块，还要大一倍。 而且位置处于相对核心的区域。 当初，他们是以12.3亿的价格拍下来的。 现在，也不敢要高价，只是加上一些银行利息，取个整，13亿出售。 楚尧又砍了一刀，12亿。 季少俊：…… 脸色略复杂。 一是感慨于楚尧的干脆直爽，一点都不糊弄，话说得很明白。 二来也有些肉疼，这一刀，砍了一个小目标。 “楚总……” 他还想说点什么，讨价还价。 楚尧：“现金，手续没问题，情况属实，当天打款。” 季少俊：…… 尚未出口的话，被彻底堵死。 有钱真好啊。 财大，他说话，就是气粗。 大佬，我服了还不成嘛？ …… …… 7017k 181、谜一样的男人 亏上大几千万，将近一个亿，卖出这块地皮？ 季少俊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尧。 钱！ 缺钱！ 公司的几笔银行贷款和美元债，下个月初就要到期。 可目前，账上没有现金。 销售遇冷，着急回不了款。 股价暴跌，能质押的，都已经质押了。 银根收紧，也贷不出新的款项。 十二个亿，很大一笔钱了。 虽然，十二亿，还不足以完全度过这个寒冬。 但却是大大回了一波血。 “楚总，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十二亿为基数，三天为时间基数，超过三天，每多一天，多加一千万。” 心中浮现出无数念头，季少俊笑着问道。 降点价，没问题。 但要快。 他最害怕的，是被楚尧拖着。 菜都得趁热吃。 现在火烧眉毛的找钱，自然也得如此。 如果可能的话，季少俊甚至希望现在就签合同，收钱。 楚尧看了他一眼。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淡然说道：“明天我派公司人去尽调。进度快慢，那要看你们的配合程度。” 季少俊深吸口气，笑道：“一定配合，全力配合！我这几天，都会在鹏城，以最大的诚意，配合交接。” 楚尧点点头。 看一眼表，也快九点半了。 于是就站起身来：“行，那就先这么说，明天上午会有人联系你，今天不早了，回家睡觉。” 季少俊：…… 一路寒暄着，把楚尧送出门，看着他们上了车，扬长而去。 …… 站在原地，季少俊长长一声叹息，点上根烟。 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你觉得怎么样？” 他看向旁边的副手。 副手微微沉吟，略显哭笑不得道：“太顺利，顺利的，我都觉得可能是骗局。” 季少俊：咳咳咳。 是啊。 确实顺利。 相比起其它“狮子大开口”的买家，楚尧这边，算是很干净的那种。 他心中微微一动，这时想到一件事。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季婉清的号码。 “小妹，睡了没？” 季婉清：“没呢，大哥，你们谈的怎么样？” 她也正为这件事担忧着呢。 季少俊：“已经达成初步意向，十二个亿，准备卖掉鹏城那块地。我的意思是，你和这位楚总，关系有多深？” 他语气笑呵呵的问道。 先前小妹只说了一句，找了个很有实力的潜在买家，是以前的老同学，他也没多问。 季婉清一听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羞恼道：“大哥，你别多想，只是普通朋友，甚至还不如普通朋友。他对我态度不太好，而且他也有未婚妻了。这件事，应该只是在商言商。” 季少俊眉头轻轻一皱。 “他欺负你了？” 季婉清笑道：“倒也不算欺负，可能是嫌我烦吧。我……这不是操心家里嘛，手段确实有点纠缠了。” 听到这话，季少俊又轻轻叹口气。 “小妹，委屈你了，等这次度过难关，大哥好好补偿你。” 季婉清：“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忙完，就早点休息吧。也早点跟爸爸汇报一下，免得他睡不着。” 挂断电话。 季婉清坐在窗前，端着一杯威士忌，默默看着窗外的夜景。 这就……谈成了？ 真的是，在商言商吗？ 现在这个地产环境，楚尧还豪掷巨资买地，图什么啊？ 莫非，还真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季婉清轻轻叹了口气。 掏出手机，想给楚尧打个电话，说句谢谢。 却发现，自己的电话，依旧还在黑名单里。 一时间，季婉清彻底无语。 心绪纷扰。 楚尧，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 回去的路上。 黄大福忍不住看着楚尧，问道：“楚先生，真买地啊？” 他不知道，楚尧是真想买，还是借此有别的什么目的。 但，总归是觉得，颇为震惊。 楚尧笑眯眯看着他，反问：“不然呢？” 黄大福喉结耸动两下，不解道：“为什么啊？” 楚尧：“因为我有钱。” 黄大福：…… 这理由，无懈可击。 就跟买个大白菜似的。 手里有钱，别人有货，那就买喽。 他不禁感慨道：“这……这就叫做……大道至简吗？” 楚尧不由笑出声。 无语。 神神道道的。 不过，楚尧也没多解释。 十二亿买块地，按照明年三月份以后的行情，价格至少翻一倍。 到时候，不管是自己开发，还是直接卖地皮。 起码也是十个小目标到手。 要是没有艾伯维每月那两亿美金的货款，楚尧也玩不动这种资金体量。 但现在，不是有嘛。 只能说： 白手起家赚一百万，很难。 但从一百万到两百万，还知道未来趋势，那可太简单了。 一五年，注定是自己的一飞冲天之年。 …… 和黄大福聊了一会儿后，楚尧又给方玉打个电话。 把事情一说。 让她明天派人去“准备验收”。 特意交代：公事公办，一切从严。 自己跟季少俊，并没有信任基础。 楚尧也担心，他玩什么别的心眼。 地产行业，这里面的水，也很深。 …… 交代完过后。 楚尧就回家睡觉去了。 方玉却是忙活到大半夜。 查各种资料，找人，细致而繁琐的准备工作。 她听的出来，楚尧对这次收购很重视。 而且…… 这笔交易，金额实在太大。 必须得小心。 虽然她心中也有着诧异：楚总怎么好好的，忽然买了块地皮？ 还是在这样的地产大环境下？ 但，既然是命令，那就不折不扣执行。 有疑问，回头慢慢问。 …… 于是第二天。 方玉便带着公司几个高层，以及自己特意请来的地产领域的专家，见到了季少俊和他的团队。 对那块地的手续，流程，产权，法律风险，以及各种条件，进行综合评估。 期间。 季少俊见到上官洛。 一开始介绍的时候，他心中就微微一动。 等旁敲侧击的试探几句，知道这位是来自帝都。 心中便更是震撼。 他知道，从公开资料显示，楚尧是靠着“外资”发家的。 但没想到，楚尧的团队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位。 这是……国家队？ 至少……也是红色队。 这他妈，内外兼修啊。 难怪，那么年轻，“逼格”却那么高。 …… …… 7017k 182、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楚尧本来以为，自己收购粤鸿地产旗下位于鹏城的这块地，会很简单。 你有地。 我有钱。 买就完事了。 跟买瓶水，买个包，没什么区别。 但，没想到的是…… …… 早晨吃饭的时候。 苏建国就忍不住说道：“楚啊，听说你要干地产了？” 楚尧喝了口奶,笑了笑，点头：“是啊，准备买块地。” 李玉玲插嘴问道：“得花多少钱啊？” 楚尧看着他俩，有点无语道：“十来个亿吧。” 两人：…… 沉默好一会儿。 “楚啊，我可能不太懂，不过我最近看新闻，老多地产公司都倒闭了，那谁,姓李的那个华人首富，都跑路了。” “你这……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苏建国斟酌着语气，有点小心翼翼的说道。 倒也没别的意思。 就是单纯的担心。 是。 楚尧是很厉害。 这么年轻，这么有钱，还是白手起家。 但比起李超人，那指定是不如啊。 人那么大的生意，说撤就撤了。 你这现在跑步进场，那不成接盘了吗？ “爸妈，你们管这些干啥？好好吃你的饭！前几天还说人小舞多管闲事不长个……” “自己一天天的瞎操心。” 楚尧还没来得及开口，苏婕却已经忍不住说道。 这件事，是楚尧和她说的，她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闲聊时，也就随口和老爸聊了一句。 没想到,现在爸妈吃饭的时候,竟然提起。 “好啦。” “叔叔阿姨你们就别操心了，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这笔买卖，我就算全赔了，也完全赔得起，不碍事。” 楚尧笑着说道。 跟老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指点江山…… 好为人师…… 他们也就过过嘴瘾。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是了。 苏建国长长叹了口气，闷头吃饭，也没再说什么。 李玉玲赶紧找补一句：“楚啊，你叔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话多，自己啥也不是，天天操心国家大事，世界局势……” 楚尧摆手笑笑。 “没事儿，吃饭吧。” 苏婕这会儿笑着说道：“妈，这两天你感觉冷不冷？要不跟我爸去三亚玩两天？我给你们安排好。” “你俩顺便去那儿买套房子呗。” 二老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是微微无语。 这就……赶人啦？ 这闺女，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两人多少也有几分心动。 楚尧笑了笑：“我觉得行，挺好的，买个大点的，写你俩名下,以后我要真是破产了,还得指望你们收留我呢。” 两人：…… 被这俩小的，一唱一和，弄得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 吃过早饭，去公司的路上。 楚尧开着车。 苏婕看上去也隐隐有点小担忧。 不过却没说什么，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没生气吧？” “我爸，他就是那个性格，嘴碎。”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爸老妈，这手和嘴，的确是伸得长了，苏婕自己心里都有点觉得不舒服。 父母当然是要尊敬。 但一码归一码。 不懂的领域，别瞎指挥。 年龄和辈分，只意味着年龄和辈分，别的什么都代表不了。 而且…… 这还没结婚呢。 楚尧只是笑笑：“我都过去了，是你还没过去。” 苏婕：…… 看了他一眼，也是不由露出个笑容。 “嗯呢。” “反正我相信你。” “出租屋咱也不是没住过，大不了，再住回去也就是了。” “那话咋说的？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 她声音中也带上笑意。 楚尧：……无语。 “我他么就买块地，怎么一个个搞的，像是我要破产了一样？”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懂不懂？” 苏婕不由笑出声。 “嗯，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真理不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是只掌握在一个人手中。” “放在咱们家，那就是你。” 她挥舞着粉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马屁，楚尧就被拍得很舒服了。 …… 上午十点多。 潘庆中又溜达过来了，表情略严肃的样子。 都没怎么寒暄和客套，进门后喝了杯茶，他就轻声问道：“你跟季家真谈好了？” 楚尧：…… 叹气笑笑：“是啊，都已经开始尽调了。” 潘庆中眉头拧着，沉默一会儿，还是说道：“光辉地产负债百亿，老板目前已经失联，公司面临退市，之后的程序，估计就是向法院申请破产。” 楚尧看了他一眼：“您听谁说的？新闻上还没报出来吧？” 光辉地产也是规模不小的地产集团。 在惠城起家。 一度被称为惠城地产王。 在鹏城也拿了不少地，排名靠前，比粤鸿实力还要更强一些。 潘庆中默然道：“我一个政法口的老朋友说的，现在还是保密消息，不过我确定属实。” 老潘的人脉，还是挺猛的。 这种消息，一般人，可真接触不到。 楚尧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谢谢老师提醒，到底还是您心疼我。不过，这决定，我自己做的，是赚是赔，那得看大势。” 楚尧谦卑又自信的说道。 顺便给了潘庆中一份“免责声明”。 毕竟，这个事儿，缘起于他。 潘庆中深深看了楚尧一眼，语气微微有点激烈起来：“说的就是这个大势嘛，逆势而行，那能成嘛？” 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楚尧，跳这个坑。 听到这话，楚尧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您说的大势，是房地产的大势，我说的大势，是国运。” 嘶…… 这三个字，潘庆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喝了口茶，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尧。 “那要是输了呢？” 楚尧笑道：“那就输了呗，历史长河，我一个小商人算什么？十来个亿而已，我就当为银行接盘了。” 潘庆中听着这话，再次沉默片刻，慢慢站起身来。 伸手在自己西服的内兜，掏出一张便签纸和钢笔，刷刷手写了一张名片。 上面就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 放在楚尧桌子上。 然后他转身就走。 最后留下一句话：“真要撑不下去，给他打电话。” 楚尧赶紧站起身来，笑着去送他。 “不至于，不至于，谢谢老师啊，您喜欢点啥？回头我给您张罗点？” 潘庆中听出楚尧开玩笑的意味，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爱国，你送我一国？” 楚尧：…… 笑着挠挠脑袋。 老头儿，你还挺会开玩笑的。 咋的，你想篡位啊？ …… 等潘庆中走后，楚尧看着他给的这张名片，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慨的。 名片上的名字，叫潘定江。 乍一眼看上去，个儿好像不太高的样子…… 楚尧之前没听说过。 在网站上搜索一下，很快查出来。 这位，是鹏城国投的一位副总。 鹏城国投，一家国资背景的股权投资基金，今年七月份刚成立，目前倒是还名声不显。 不过，这是真丶国家队。 看着这些，楚尧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老潘，这次还真是够意思，这么重量级的人物，都舍得介绍给自己。 这，倒算是意外收获了。 笑着把“名片”保存好。 这东西，虽然目前用不上，但真要到了一些节骨眼，还是能堪大用的。 别的不说…… 就说，潘庆中应该和季家也有交情。 但，也没为季家那边搭这条线。 这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 下午，方玉和上官洛，也寻摸着到了这里来。 都没提前给自己通报。 不请自来。 得知她俩进门，楚尧是真被整笑了。 “要是劝我不要买地，趁早就免开尊口啊。” 刚进公司门，还在门口呢，楚尧就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个事儿，说得自己嘴巴都干了。 真不知道，那些搞政治的，都是怎么纵横捭阖的。 真得很能说。 上官洛笑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有一些细节问题，吃不准，过来和您汇报一下。” 这应该也是托词。 楚尧瞪了她一眼，随口问道：“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上官洛：“公司注册地址啊，查到您名下还两家公司，挨得也不远，就顺着过来了。” 方玉这会儿没说话，隐隐有点心虚。 等楚尧三板斧问完，脸上还带着笑，她才微微松口气。 上官洛倒是胆大。 这会儿好奇的看着苏婕。 确实挺漂亮，打扮也很随意，几乎都没怎么化妆，笑起来让人看得很舒服。 好像，是那种居家的贤惠女人。 原来……老板喜欢这个调调？ 于是她就笑着打招呼：“您是老板娘吧？幸会幸会。” 苏婕看着她，笑盈盈的和她握了个手，也并不在意。 楚尧跟她提过一句上官洛，背景很强大。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楚尧当时是在说笑，主讲“棒子舔狗”。 …… 这会儿。 寒暄几句。 把两人迎进来。 “说吧，什么情况？”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 方玉深吸口气，正色道：“我们目前调查了一天半，基本看完，地本身是没问题。不过，付款方式上，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以及，是否要全部买下？” “这是其一。” “其二是，咱们目前没有开发地产的经验，这块地出让时的规定，是两年内必须开工，他们一月份拿的地，现在已经过去九个月。” “不知道，楚总您怎么安排？” 她有这样的担忧，倒也正常。 这块地买的时候，是通过“公司交易”来完成的。 把土地产权放入公司资产，粤鸿把公司股权转让给楚尧这边。 相对简单方便。 既然是公司股份，就可以分割，合作开发，也不是不行。 楚尧看着她。 沉吟了一会儿。 “没问题就买吧，全买，他们现在等钱救命，别拿捏了。” “至于开发，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这边另外找人接手。” 楚尧沉声说道。 倒不是善良，主要是嫌麻烦。 时间窗口并不长。 到明年三月，政策一出，行市见好，粤鸿那边，就得把肠子悔青。 现在一次性付款买下，到时候，他们压根没什么话说。 自己仁至义尽。 而真要合作开发，哪怕给他们留一点点股份，到时候，也少不了扯皮。 人性如此。 赚少便是亏。 至于开发，这都好说，黄大福那边，也有团队。 听到楚尧的话，方玉笑了笑，轻轻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 看来，楚总已经有了全盘打算。 …… “两位老总，你们聊完正事了吗？” 上官洛笑着问道。 楚尧看向她：“你说。” “我不是质疑您的决定啊，肯定百分百服从。只是提供一点小信息。” “昨晚，跟我大伯打电话，大伯是坚定看空派，认为目前的房地产市场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毒瘤，虹吸了大把本该属于实体经济的资金。” “他认为，目前的地产寒冬，是好事。而且，必定会得到上面的大力支持，是社会经济面迈出脱虚向实的关键一步。” 楚尧：…… 她大伯，的确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能提供参考意见的人。 但，也只是参考。 楚尧也懒得跟她讲大道理，想了想，便是笑道：“打个赌吧。” 上官洛：“嗯？什么赌？” 楚尧：“我是看涨派，我要是输了，明年你年终奖翻倍。” “你输了，什么代价，你自己说。” 上官洛微微愣一下。 看来，楚总这是铁了心啊。 “我……” 她犹豫一下，银牙暗咬：“我要输了，公司年会，我唱征服！” 楚尧哼了一声，轻笑出声。 这分量，倒也还挺重的。 对于她这么骄傲的人，相当于公开认输。 颇为不易。 于是，楚尧随手就把纸和笔递给她。 “来，写个赌约，顺便签字儿。” 上官洛：…… 倒是也干脆，刷刷刷，很快写下一份赌约。 两人还挺较劲儿的，各自签了名，按下手印。 楚尧把“赌约”递给方玉：“你保管，作证。” 方玉看着这俩，笑着点头。 又聊了两句有的没的，两人便也是离开。 …… 出了门。 上官洛似乎才隐隐意识到什么：“我是不是被他套路了？” 方玉还没明白过来。 “什么套路，这不赌约吗？你自己答应的呀。” 上官洛轻轻咬着红唇，微微吸口气：“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也就是说，我明年就不能跳槽自由了？” “我要是溜了，就变小人了？” 方玉：…… 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无奈笑道：“当着我面说跳槽，合适吗你？” 上官洛吐吐舌头，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讨饶道：“不跳，不跳。鹏城还挺好的，冬天没雾霾，对皮肤好。” …… 送完这一波，楚尧总算是彻底放松。 妈的。 再有人来说买地不好，老子要骂人了。 民主？ 民主个蛋！ 历史从来都是由少数强人推动的。 真民主，啥也干不成。 有人干事，有人拉后腿。 事儿干不成，还没人背锅。 想了一会儿这些有的没的，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楚尧又溜达到苏婕那边。 “走？” 苏婕当即就站起身来。 笑道：“走！” 只是。 她今天出门时，多带了一个大号的垃圾袋。 路上看见那些矿泉水瓶子啥的，亲自弯腰动手捡起来。 “吆，觉悟挺高嘛，还知道爱护环境了。” 苏婕抿嘴微笑：“嗯，也是提前锻炼生存技能，是门手艺。” 楚尧：…… 我……可去你的吧！ 等明年三月份的！ 非得让你们都叫爸爸！ …… …… 7017k 183、笑傲同级 两天后。 楚尧名下，多了一家百分百持股的地产类子公司。 主要资产，就是那块地皮。 这件事，倒是在地产圈，引发了一阵小小的波动。 毕竟…… 这个时候愿意出手“接盘”的，那可都是大好人。 一时间，方玉也接到不少中小地产公司打来的电话，询问是否有投资意向。 但她都纷纷婉拒。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这一下支出十二个亿，账上的钱，又所剩无几了。 只能等下一笔“货款”进账后再说。 楚总，是能赚钱。 但也能花钱啊。 挥金如土。 自己这儿，从来就没有被喂饱过的时候。 就算饱几天，也很快就又“饥渴”了。 …… 这么大一笔交易，四天，就全部完成。 季少俊此刻心中，对于楚尧，简直是感激不尽。 直到钱到了自己账户里，办完手续…… 他才彻底相信：这位，绝对是真佛。 “楚总，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请您务必赏光，让我再表示表示。” 他又打电话，邀请楚尧吃饭。 只是，楚尧却“高风亮节”的笑着拒绝。 “不吃了，你忙，先处理完眼下的事儿，回头有的是机会。” 这种没必要的应酬，能推则推。 楚尧不需要他感激。 反正，用不了半年，他肯定就不感激了。 不过，即便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也无话可说。 …… 邀约楚尧虽然拒绝了。 季少俊却还是带着他妹妹，季婉清，亲自来了这边公司一趟。 来的时候，手上也没空着。 带了两饼老班章古树茶，两饼刮风寨老普洱。 都是极品陈年茶。 市面价，都在六位数以上。 准备这点礼物，他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送礼，讲究个“投其所好”。 但他真不知道，楚尧好什么。 这次，楚尧倒是没有拒绝，笑呵呵的收下。 当场就给他们泡了招待。 聊天时。 楚尧始终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倒是季少俊，隐隐有点谄媚。 让季婉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略感羞耻。 却也有点心疼。 都是……为了家族。 要不然，谁愿意给别人低头，卑躬屈膝呢？ 她这时看着楚尧，再次感觉到一种遥远。 更远了。 …… 感谢完楚尧，回去的路上，季少俊还不由和妹妹多交代两句。 “小妹啊，他这公司就在学校附近，你们倒是离得挺近啊，没事儿可以约出来，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季婉清眼神清冷的看着他。 大哥，就是这样的。 前几天打电话，提起楚尧，问是否欺负自己了？ 那会儿他是愤怒的。 季婉清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回答是，他肯定会出头。 但现在…… 说让自己和楚尧多亲近亲近的，也是他。 心中微微叹口气，季婉清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敷衍道：“我知道的。” 季少俊笑笑。 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这个性子，也是真的有点冷，不太招人喜欢。” “大哥也不是让你去求人，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嘛……” “只是，我倒是觉得，这个人也挺不错的。” 季婉清：…… 隐忍着没发作，还是点头：“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季少俊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她脸色不太好，也就笑笑，没再多唠叨这件事，聊了几句家长里短，便是发动车子离开。 只是，心中也难免感慨。 女孩子，学艺术，是挺好。 培养气质，陶冶情操，颇有文艺范，也隐隐有点高贵。 普通男人肯定喜欢，当成女神。 但…… 哪个真大佬，能放下身段去哄你？ 看不清楚形势，以后很难的。 …… 10月29号。 校友会。 正好也是个周日。 这次规格算是比较大的。 当然，跟普通学生没什么关系。 在校期间，众生大致平等。 毕业五年，差距就开始逐渐显露，渐行渐远。 楚尧对此有着心理准备。 但，到了会场才发现，这次校友会，是按照年份来分的。 而…… 自己这一届，有资格来参加“校友会”的，也就自己一个。 加上苏婕。 其他的，都是老学长老学姐。 至少比自己大五届。 大十届，二十届的，是主力。 大三十届以上的，那都差不多在主位。 像极了一个小社会的缩影。 中老年人，掌握绝大部分社会资源。 从90年代末，越往后走，时代红利越少。 目前，也只剩下互联网，可以逆天改命了，是年轻人的主战场。 环顾会场。 楚尧无语之余，也是有几分“高手寂寞”的感觉。 笑傲同级啊。 人生寂寞如大雪崩。 于是，楚尧也不得不去和一群70后，80后的老大哥拼桌。 他们……倒是颇为的热情。 年轻就是资本。 最大的资本。 只是，免不了开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 …… 聊着天。 隔壁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似乎是认出楚尧，脸上堆满笑容，热情洋溢的凑过来。 “楚总，幸会幸会，没想到，咱们竟然是校友。” 这位，此时此刻，姿态摆得很低。 楚尧看了他一眼，礼貌点头笑笑：“您是？” “双喜地产，黄炎，哈哈哈，78级的。” 楚尧：呃。 没听说过。 便只是笑笑。 “楚总前两天，大手笔啊，后生可畏，让我们这些前浪汗颜。” “我还想着，去拜访您一下，不过级别不够，够不到，不想，在这里巧遇了。” “母校出人才啊……” 黄炎格外谄媚的吹捧。 近乎……不要脸。 这，让旁边人都有些好奇了。 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笑着问道：“什么大手笔？” 出了地产圈，楚尧买地的事，知道的人，还是不多。 黄炎乐得捧楚尧的“臭脚”。 笑道：“楚总花了十二个亿，买了一块地，现金，全款付清。” 这话…… 一时间，倒是让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楚尧吸引。 在场各位，基本都有九位数以上身价。 但，这么大手笔，确实少见。 关键，还是全现金！ 关键，楚尧还这么年轻。 楚尧云淡风轻的摆摆手：“也不算什么大手笔，正常的商业合作。” 其他人都是笑着。 对于这种谦虚，再次更加大力的吹吹捧捧。 社交场合有种奇怪的心理：自己要谦虚，要自我否定，但要别人否定之否定，来达到吹捧的效果。 双倍否定，还是肯定。 似乎，周转一圈，虚荣加倍。 而这时，楚尧便蓦然发现…… 即便在这大一辈的圈子里，自己，似乎也属于混得比较好的那一拨？ 恕我直言…… 在场各位…… 楚尧正这样想着，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 一看。 楚尧心中顿时把话憋了回去。 ——真大佬，来了。 …… …… 7017k 184、我就蹭一下（今天1.2W字了，求订阅！） 顺着人群的眼神看去。 三位如同男子天团般的真大佬，最后入场。 潘庆中赫然都是第一个。 在他身后，是同为企鹅创始人，鹏城大学校友的张智东。 这位，名气虽然不如小马哥。 但咖位和含金量，却是半点不差。 最后一个，则是鹏城大学现如今的校长，院士，陆青华。 三巨头。 楚尧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 然而…… 这时，楚尧却是赫然发现，黄炎的小动作。 他拿着手机，自拍模式，竟然在拍和自己的合影。 “你这是干什么？” 楚尧眉头轻皱，微微侧过头。 但似乎已经被拍上了。 黄炎笑道：“楚总莫怪，合个影。” 楚尧：…… 只见过蹭大哥圈的女人，或者微商。 男人，这种行为，还是比较少见的。 尤其是，现在还是校友圈，挺大个人了，干这种事。 挺下作的。 看来，他刚才那些马屁，也是早有预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总，还有买地的打算吗？我这儿倒是正好有两块……” 见楚尧面色不太好看，黄炎赶紧转移话题，笑着问道。 楚尧心中对他已然不喜，漠然拒绝。 “不买。” “你把照片给我删了。” 黄炎呵呵笑着，说道：“好的，好的，就删，就删。” 说着，他却是已经起身，若无其事朝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这会儿。 场上雅雀无声，都在看着大佬。 黄炎的动作，格外显眼，近似捣乱。 不过他脸皮厚，若无其事穿过人群。 楚尧见此，微微犹豫一下，也没有再追上去。 算了。 一张合照而已，又不是果照。 …… 台上，大佬们在讲话。 下面也很快恢复热闹。 “怎么啦？” 苏婕没注意到刚才两人的对话，她也只顾着看大佬，只是隐隐听到，这会儿不由多问一句。 楚尧摆摆手，笑道：“没事。” 苏婕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凑在楚尧耳边，吐气如兰。 “我忽然发现，这些大佬，也就那个样嘛，其貌不扬的，走在街上，都未必认得出来。”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也凑在她耳边：“那可不，帅的人都在下面坐着呢。” 苏婕嗔了他一眼，却是笑道：“咱俩拉低了全场平均年龄，拉高了全场平均颜值。” “肤浅。” 不过，想想的确也是。 除了娱乐圈以外，好像，长相普通，一般的男人，事业更容易做起来。 现在场上这些功成名就的人士中，也大都不太好看，只是气质都还行。 可能是…… 把帅哥们泡妞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了吧。 略显无聊的想着这些。 旁边，一个脑袋略秃的中年男人，忽然间碰了碰楚尧的胳膊。 把他手机递了过来。 楚尧看一眼。 眉头顿时皱起。 是黄炎发的朋友圈。 这个人加着黄炎的好友，看到了。 这条朋友圈，配图就是和自己的合影。 文案则是：正在和楚总吃饭，融资成功概率很大，各位债权人不要着急。不知道楚总是谁的，请自己去百度。楚总刚斥资12亿现金，拿下一块地，堪称地产界的白衣骑士救世主。 我……草？ 看到这条朋友圈，楚尧顿时就心生恼火。 这孙子，一开始就憋着坏呢。 散布谣言。 让自己给他站台。 眼神在场上扫了一圈，楚尧便是发现，黄炎此刻坐在距离自己相对较远的一桌，又在那边，担任起马屁官。 胆儿真大啊。 路子真野。 干了坏事，还不跑。 深吸口气。 楚尧顿时就站起身来。 大步朝着他走去。 到了跟前，一把薅住他的后领子，便是沉声说道：“手机拿出来，照片，朋友圈，都给我删了。” 一下子被薅住，黄炎都微微愣住。 他没想到，楚尧竟然真敢在这种地方动手。 “你干什么？” “放开我！” “你还要打人不成？” “保安！” 他顿时变了副脸色，很大声的喊道。 楚尧深吸口气，薅着他的头发，手就朝他衣服口袋里掏，掏出手机，冷声道：“解锁。” 此刻，附近坐着的人都愣住。 这样的冲突，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 关键是，现在大佬们都还在那边呢。 黄炎咬着牙，料定楚尧不敢动手，大喊道：“救命啊，保安快来！打人啦！” 他摆出一股无赖的架势，反正就是不解锁手机。 手机摔了，无所谓。 反正，自己朋友圈都发出去了。 他不信，在场这么多人，没人管。 楚尧要真动手了，那更好。 最好，把老子打得头破血流。 讹不死他的。 几个临时充当保安的体育系男生，快步走了过来，有点紧张的看着这画面。 他们到底是学生。 这群老学长打起来，还挺麻烦的，不好处理。 “两位，什么情况这是？” 楚尧一手拿着他的手机，一手薅着他的头发，抓着他，就朝潘庆中那边走。 黄炎吃痛，嗷嗷叫着。 叫声格外惨烈。 潘庆中这时也站起身来，有些无语的朝这边走来。 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 怎么还打起来了？ 尤其……动手的，还是楚尧。 “怎么回事？” 他眉头轻皱的问道，语气已然是有些不快。 楚尧面无表情：“潘副校长，这个人做地产的，刚才偷拍一张和我的合照，还发了朋友圈，说找我融资即将成功，用我的名誉，给他做背书。” “您说，怎么处理？” 潘庆中：…… 脸色也是一黑。 没想到，校友会里，会混进这种人。 黄炎这会儿，内心一片惶恐。 楚尧，他真敢啊！ 连潘庆中，都敢质问！ “删，我删，我马上就删！现在就删！密码是六个八。” “误会，只是一场误会。” 黄炎顿时格外紧张的说道。 这，事情越来越大，再闹下去，潘庆中振臂一呼，自己可就成为全场公敌了。 楚尧输入密码，打开他手机，删了朋友圈，删了照片，又删了云储存和备份。 想了想，又把他手机格式化了。 当着他面干的。 黄炎欲言又止，咬着牙，却还是忍住了。 草！ 惹不起。 这年轻人，真狠啊。 格式化手机，楚尧想了想，又把这部手机，丢在地上，皮鞋狠狠踩了两脚，碾着。 这画面，黄炎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潘庆中……也有点无语。 这报复心，还真够强的。 “好了，事情解决了，就可以了。” “那两个同学，你们过来一下，把这位带出去，去帮他买部新手机，回头找我报销。” 潘庆中打着圆场说道。 两个学生顿时走过来，带着黄炎出去了。 潘庆中拍了拍楚尧的肩膀，略显严肃的教育道：“发脾气也要看看场合，年轻人，这么气盛，以后多跟在场的，你的这些学长学姐们，学着点。” “好啦，没事啦，大家继续。” 他此刻气场还是很强的，很能镇得住场子。 其他人自然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是，对这位年轻的学弟，却印象极其深刻。 真愣头青啊。 很有……狼性。 这种品质，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反感。 当然，楚尧也不在意就是了。 管你们喜欢或者不喜欢。 我只做我。 ……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楚尧准备回座位。 这时，那边，陆青华忽然朝楚尧招招手：“楚尧同学，你过这儿来坐。” 楚尧：？？？ 没想到，他会忽然招呼自己。 潘庆中也是愣住。 没想到，大领导，竟然知道楚尧的名字，好像，还认识？ 其他人也都微微诧异。 心中默默猜测着楚尧的身份。 难怪呢。 这么浪。 那肯定……上面有人啊。 估计，除了陆青华本人，此刻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喊楚尧过去。 楚尧自己都不知道。 …… 微微一笑，楚尧还是大步走了过去。 院士就院士。 校长就校长。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他叫自己过去，大概率不是坏事。 走到跟前。 拉过个椅子。 楚尧坐下。 带着几分调侃的笑道：“校长，你不是要责骂我吧？我可都毕业了啊。” 很随意。 陆青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我前段时间去哈佛做学术交流，看到一篇即将在《柳叶刀》上发表的文章，是一种远超目前医学技术的活性物质，可以让皮肤，皮下组织的愈合效率，提升数百倍。” “他们目前也没研究明白原理，更不会做合成，只是刚研究清楚使用效果。” “这药市场潜力巨大，我多问一句，才知道，是艾伯维公司从国内进口的，取自中药成品。” “就是你的吧？楚尧同学，我有没有说错？” 听到这话…… 楚尧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艾伯维联合其它医药巨头，反向攻克“无暇膏”的事，自己是知道的。 没想到，竟然恰好被陆青华发现。 “您说的没错，是我的。” 楚尧点头说道，心中暗爽，脸色却演出几分阴沉。 “校长，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 “等下回去，我就和他们交涉，这群鬼佬，一肚子坏水！” 陆青华点点头。 其实有点好奇。 但涉及到秘方，这种场合，也不是过问的时机。 回头，倒是可以私聊。 …… …… －－－－－－题外话－－－－－－ 今天写了1.2万字。 属实累傻逼了。 感觉坐得屁股都疼，前列腺被压迫，尿尿都无力。 我也不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一点点朝触手怪进发吧。 …… 7017k 185、再搞个大新闻 “楚同学是学生物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智东，忽然冒出一句话。 陆青华是生物学、制药学和生命科学领域的大佬，既然和楚尧有共同话题，他心中便这样猜测。 楚尧摇头笑笑。 “这倒不是，秘方是家传的，其实我主业是互联网，和你算是同行。” 张智东：……一时微微愕然。 “哦？是哪家公司？” 他问。 楚尧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奇怪，笑道：“哔哔交友，探探，还投了一点陌陌。” 张智东：…… 顿时愈发无语。 这…… 这几家公司，他都听说过。 企鹅是做熟人社交的。 而楚尧这边，投资的都是陌生人社交。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算是存在竞争关系。 当然，这边家大业大，占据社交核心地利，护城河深入海渊。 陌生人社交，不过是一些边角料而已。 即便做到头，也无法动摇熟人社交的地位。 想着这些，他脸上露出个笑容，给出两个字的评价：“挺好。” 楚尧礼貌点头。 两人也便结束对话。 潘庆中看着他俩，心中一时微微有些感慨。 前浪和后浪。 楚尧的现在，正如二十年前的马和张。 而且，似乎起步还要更高一些。 当然，时代红利，却是差远了。 …… 校友会继续进行着。 重磅环节是……捐赠。 至于捐赠的金额，应该是提前都沟通好的。 在这种场合，类似于红白喜事的“上礼”。 张智东，豪气捐了两千万。 他身价百亿，这点钱，不过是洒洒水。 这算是为全场盖了帽。 其他人，则根据自身咖位和江湖地位，依次捐钱不等。 非强制。 都是自愿的。 …… “咱们要捐多少啊？” 看着有人陆陆续续的捐赠，楚尧收到苏婕发来的消息。 此刻她心里多少有几分小纠结。 捐多了，肉疼。 捐少了，脸疼。 捐得不多不少，屁用没用，不出彩。 楚尧：“你吃饭吧，别管了。” 这个事儿，楚尧刚才也考虑过。 回了苏婕的消息，便直接看向陆青华。 “陆校长，我有个请求。” 嗯？ 陆青华慈眉善目的看向他。 “我想，和咱们学校联手成立一个生物医药实验室，您看……合适吗？” “无暇膏”，现在每个月能带来两亿美金的收入。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随时有可能被卡。 自己先前想用“行政禁令”，禁止出口的方式，来卡一卡艾伯维，达到涨价的目的。 目的是达成了。 可见这一招的威力。 但，这一招，不止自己可以用，其他人，用样可以用。 极端一点想：假如陆青华想要拿捏自己，想要科研成果，以他的影响力，和在相关领域的话语权，去申请个“行政禁令”，并不难。 就像一座城池…… 破坏，往往比建设，简单的多。 听到楚尧这话，陆青华笑了笑。 “当然可以。这种好事，学校求之不得。” “本校的生物学科，在国内也算是强势专业，和不少企业也都有合作。” “就看你怎么计划了。” 他秒懂楚尧的意思。 心想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机敏和果断。 一点都不犹豫的。 楚尧笑了笑。 “那款药，其实我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既然国外都在研究，咱们也不能落后。” “我出资，学校出科研团队，共同成立一个实验室，进行深度挖掘。” “每年预计投入一个亿吧，等上了正道，或许，还可能有其他产学研成果。” 海外市场，目前每个月两亿美金，一年就是一百多亿人民币。 除去成本，也有大几十亿。 这个钱，虽然不知道能赚到什么时候，能赚多久。 但一个亿的投入，也压根不算多。 权当是买一张“护身符”。 鹏城大学每年的财政拨款才多少？ 估计也就十几亿，二十亿顶头了。 得了好处，由不得陆青华，不给自己站台。 这种事…… 陆青华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略矜持的说了两句，很快，便也笑着点头，同意下来。 潘庆中看着楚尧，脸上也是笑盈盈。 投桃报李。 很不错。 …… 搞定！ 楚尧又炸出个大新闻。 ——投资一个亿，与母校一起，联合成立一家“高新生物科学实验室”。 虽然不是捐赠的性质。 但“炫富”的效果，和捐赠无异。 这一波，老学长和老学姐的风华，算是彻底被比下去。 就连张智东，心中微微有几分不快，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已经功成名就，载誉无数，自然也有肚量。 这不算什么大事。 楚尧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况且…… 真金白银出得多，那就应该有这样的地位。 …… 接下来。 各种流程：合照，游母校，发奖章和纪念品…… 楚尧交换了不少名片和联系方式。 等到黄昏时分，他们张罗着去喝酒。 便就笑着婉拒。 告辞。 …… 回到家。 家里空荡荡的。 厨房里没有忙活的苏建国和李玉玲。 楚尧才想到，两人，已经去三亚了。 苏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葛优瘫了。 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揉着脸。 “这聚会可真没意思，我脸都笑僵了……” 她委委屈屈的吐槽着。 去之前，她还各种期待，幻想，或许是很有趣的场合。 的确，过程也挺爽的。 看着楚尧大出风头。 但，现在却也只觉心累。 这种场合，是真的不适合自己。 楚尧坐过去，把她腿搂在怀中，随手揉捏敲打。 “那可不是嘛，社交场就是名利场，肯定没有在家呆着舒服。” 苏婕小鸡啄米般点头。 “嗯。” “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清净了。” “这种场合待久了，真的，得多清净清净。” 楚尧笑笑，搂着她，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顺手给苏舞发条消息。 “几点回来？” 苏舞：“刚下课，我在潇潇车上，我俩一起回去。” 楚尧：“交给你一个重要而严肃的任务。” 苏舞：“什么嘛？（抠鼻）” 还有点小紧张。 “回来做饭。我和你姐都好累，交给你了。” 苏舞：…… …… …… 7017k 186、好吃不过饺子 苏舞这会儿刚上马潇潇的车。 看到楚尧发来的信息。 无语。 也有点好笑。 “完蛋，我姑父和大姑去度假了，姐夫偷懒，让我晚上回去做饭。” 马潇潇一听这话，顿时笑出声。 “你会做吗？” 苏舞瞥了她一眼：“我会吃！” 不过。 苏舞很快就想到办法。 “走起，开车，去那家北方饺子馆。” 两人很快开车，去学校附近常吃的一家饺子馆，买到各种馅的手工饺子。 回去煮煮得了。 简单又美味。 路上。 马潇潇开着车。 苏舞刷着手机。 忽然间看到班级群里，有人分享了十几张照片。 ——鹏城大学三十年校庆，杰出校友各路大咖出场，张智东捐了两千万，楚尧捐一个亿，和学校一起成立高新实验室。 发图这男生，好像是今天会场的学生志愿者。 图片里。 苏舞很清晰的看到，姐夫和大校长，还有一群看上去很厉害的大佬们合影。 “潇……” 她不由笑着和马潇潇分享：“我姐夫，给学校捐了一个亿。” 马潇潇正开着车，差点没一脚刹车踩下去。 赶紧平稳着气场。 稳稳握着方向盘。 “厉害了。” 顿了顿，她忍不住开一句玩笑：“所以，就穷到吃饺子了？” 苏舞：…… 轻笑出声。 “怎么可能？” “别瞎说。” “一个亿啊，一个亿，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到一个亿？” 成名，发财的梦想，在苏舞心中，从未散去过。 只不过，现在才大一。 按照姐夫的说法，是还需要发育。 厚积薄发。 马潇潇笑着看了她一眼，到个红绿灯前，伸手轻轻在她大腿上摸了一下：“来呀，从了我呗，以后我的钱都给你管。” 苏舞：…… 对她这种流氓行径和流氓话，早已彻底免疫。 “神经病！” “好好开你的车！” “就算我从了你，你有那个功能嘛你！” 嘿！ 一听这话，马潇潇顿时就来了劲儿。 “上科技啊！” “现在科技可发达了！” 苏舞：…… 彻底败了。 脸色一片通红，暗暗啐一口，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 才悠悠叹气道：“我都被你带坏了。” “你这个女流氓。” “我本来很纯洁的，现在很多梗，都能秒懂了。” 马潇潇得意笑出声。 却是反驳道：“我还不知道你？其实你也很兴奋好不好？” “再说了，我这是给你补男女关系课，你可以不用，但你得懂！更得会！” 苏舞：…… 再次轻轻叹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 一时间，她不由的沉默下来。 马潇潇却是依旧意犹未尽。 “哎，哎，小舞，那个篮球队长，不是一直在追你嘛？” “现在什么情况？” 她好奇问道。 自从开学后，追苏舞的人，就一直不断。 光她知道的，现在都换了好几茬。 这个篮球队长，算是里面比较突出的一个。 高大帅气，家庭条件也好，好像是个二代，开一部奥迪a7，在学校里很有范儿。 当然，这些都只是附加的。 主要是人还不错。 为人处世都在线。 苏舞瞪了她一眼：“没感觉。我都懒得理他，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你不也有人追嘛……怎么样？” 马潇潇也笑出声。 “我喜欢你呀。” “男人于我如浮云。” 苏舞：…… “滚！”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马潇潇微微愣了一下，轻轻抿着嘴唇，莫名心虚，却嘴硬道：“你知道什么？” 苏舞偏过脑袋，没有和她眼神对视。 “不告诉你！” 然后，两人就都沉默下来。 少女情怀，总是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回到家。 “姐，我回来啦！” 苏舞和马潇潇拎着饺子进门。 当即就看到，姐姐趴在沙发上，姐夫正在给她按摩。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又感觉被塞满狗粮。 听到两人进门，苏婕正被按摩的爽呢，却也坐了起来。 苏舞：“我买了饺子，晚上就吃饺子呗，好久没吃了。” 马潇潇笑道：“你俩继续玩儿，我和小舞去煮。” 苏婕一时都微微脸红。 有种奇妙的感觉。 楚尧喝了口水，笑道：“慢点煮啊，别烫着了，你俩可真够笨的，连炒菜都不会。” “好不容易让你做顿饭，就煮个饺子糊弄我。” 两人：…… 砰的拉上厨房门。 乖巧干活。 …… “我再给你揉会儿？” “手感还真好。” 楚尧声音压低几分，笑着调戏道。 苏婕轻轻捶了他一下：“到你了，趴下，屁股撅起来！” 楚尧哈哈大笑，便也趴了下去。 一双手，却也动作隐晦的不老实。 “你是几号技师啊？” “回头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苏婕：…… 用力锤着。 “老实点！” “不然给你千年杀！” 楚尧：…… 嘶！ 饱满的臀大肌瞬间收缩，一紧，进入防御状态。 …… “姐夫，饺子用冷水下锅还是热水下锅？” 苏舞忽然探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楚尧：…… “新鲜的热水！速冻的冷水！” “好的！” 她应了一声，又麻溜跑回厨房。 苏婕笑着叹了口气：“得了，我去看看吧，俩笨蛋。” …… 大概十来分钟后。 饺子煮好。 这家店出品，的确还是不错的。 馅料饱满，皮都没破。 “好吃吗？” 苏舞有点小期待的问道。 来到这边过后，自己第一次做饭。 楚尧笑笑：“还行，买得不错。” 她顿时就露出个被肯定的，甜甜的笑容。 吃着饭。 苏婕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 是老爸苏建国打过来的。 放下筷子，苏婕笑着接通：“爸，怎么啦？吃了没？” 苏建国声音颇为焦急：“包……包丢了。” 嗯？ 一听这话，苏婕也是一愣：“怎么回事？爸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和你妈下飞机，就找了家酒店先住下，我俩去海边玩儿了。” “带着包，包里有一万多块钱现金，还有身份证和银行卡。” “我俩……就沙滩上晒个太阳，一回头，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苏婕：…… “人没事儿吧？报警了吗？” 苏建国沮丧道：“人没事。报警了，我俩现在就在派出所呢。” “哎……出门三分矮……你妈都气哭了。” 苏婕安慰了他几句，挂断电话。 放下筷子。 就风风火火朝楼上走去。 “我收拾东西，过去一趟。” “两人没出过远门，我过去陪他们两天。” 楚尧也跟着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婕麻利摆手：“不用，你这还一摊子事儿呢！我带上阿昊一起去，让他当保镖。” 她倒很有主见。 楚尧默然了一下，便也点头。 …… …… 7017k 187、老婆不在家 钱包被偷，也不是什么大事。 几万块钱而已。 主要是二老心情受影响。 苏婕过去陪陪他们，也好。 还好，自己还没把准备在三亚买房的“购房款”打给他们。 不然，那损失可能就大了。 当然…… 钱的事儿，都是小事。 但这是对于自己而言。 对于二老来说，要真丢了几百万，肯定会吓够呛。 …… 苏婕收拾好东西，买了机票。 楚尧开车出门，拉上唐昊，就送两人去了机场。 鹏城飞三亚航班很多，航程也不远，也就一个半小时就到。 去机场的路上。 楚尧各种叮嘱唐昊。 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好你姐。 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保持联系。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把你丢到非洲挖矿。 把唐昊都说得颇为紧张。 赌咒发誓： 我在姐在！ 我不在了，姐也得在！ 搞得车厢里的气氛，都有些莫名的悲壮。 苏婕听着两人对话，不由无语，笑出声。 “干嘛呢？” “我就出去旅游两天，说得跟上战场一样。” “倒是你，家没人，要放飞自我了吧？” 楚尧哈哈大笑。 调侃道：“那可不，回头我就叫百八十个嫩模，来家里一起开趴体。” 苏婕瞪了他一眼。 笑说：“我爸房间，六味地黄丸和蓝色药丸还给你留着呢，悠着点，别用报废了，回头给我找麻烦，得我修。” 楚尧：…… 呃。 开车还是你猛。 …… 送两人上了飞机，回去的路上，开着窗户，吹着风。 楚尧隐隐体会到一丝久违的自由。 男人，很需要独处的生物。 同居过的，或者结过婚的男人，应该都有体会。 老婆偶尔出个差，自己的心情，简直像是放假。 倒也不是非要整那些花天酒地的做派。 只是，和朋友喝个酒…… 甚至自己打打游戏。 都挺欢畅的。 哪怕是一个人窝在家看片儿呢…… 也别有一番滋味。 亲密关系，需要有这样的“弹性”。 不然，怎么会有“小别胜新婚”的说法呢？ …… 回到家。 苏舞和马潇潇还在客厅。 茶几上放着书。 两人……竟然似乎是在写作业。 刚才去机场送人的时候，她俩也想一起去。 不过，被楚尧给拒绝了。 “姐夫，我姐走啦？” 苏舞笑着问了一句。 楚尧点点头：“嗯，走了。你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我哪有？” “我可舍不得了。” 苏舞顿时有些委屈的辩驳，不过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心。 亮晶晶的，莹莹带着笑意。 平时姐姐在家的时候，管的可严格啦。 到点必须睡觉。 现在，她也有点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只要过了姐夫这关。 楚尧也没在意这些，摆摆手：“你俩写作业吧，写完赶紧睡觉去。” 马潇潇这时忽然说道：“姐夫，我和小舞有个新作业，我们老师让拍一段城市夜景，主要是考验视频构图，我申请和小舞一起出去。” 楚尧瞪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是想出去玩呗。 “不行。” “早干嘛去了？” “现在都十点多了，回来得几点，多不安全？” 马潇潇振振有词道：“所以呀，你跟我们一起出去，不就得了？” 楚尧：…… 我去？ 你竟然还套路我？ 摆手笑骂道：“滚滚滚，那你自己去，我反正管不了你，你拍完了，顺便给小舞抄一份就行。” 马潇潇：…… 苏舞：？？？ 两人又软磨硬泡一会儿，楚尧始终都不同意。 于是，两人也是彻底无奈了。 …… 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楚尧收到苏婕发来的消息，她已然平安落地。 于是彻底放下心。 和她视频聊了一会儿，楚尧挂断。 出门看一眼。 苏舞和马潇潇刚好上楼。 “你不回自己家？” 马潇潇努了一下嘴，羞赧道：“我今晚和小舞一起睡。” 楚尧看着她，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快上楼睡觉去吧。” 马潇潇也不是在这里睡过一次两次了。 随她吧。 苏舞忍不住问道：“姐夫，你要出门啊？” 楚尧：…… 都被她整笑了。 “我出门去干啥？” “你还看我？” 苏舞挠了挠脑袋，有些娇憨的笑着，身体不好意思的轻轻摇摆，仿佛一株水草。 “我这不是怕你出去玩，不带我俩吗？” 楚尧：“我不出去，你俩……跪安吧。”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笑着，小碎步，一溜烟上楼。 下楼倒杯水。 楚尧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 别说，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孤枕难眠，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 心念一动，楚尧很快想到新的消遣方式。 船票！ 迅速反锁房门。 楚尧重新跳到床上，准备来次一个人的时空之旅。 时空设定：清，乾隆。 身份设定：皇帝。 地点：紫禁城。 一晚上，将近八个小时，十倍时间流速，八十个小时，三天。 也算是个“皇帝三日游”。 就是价格有点小贵。 大几百万。 不过，去了看看，从他的内库里，随便拿点宝贝也就是了。 买了船票，白光一闪。 楚尧便消失在床上。 他现在对“时空穿梭”，已经很有经验。 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发现自己在一间古朴奢华的卧房之中。 应该是皇帝寝宫之类的地方。 原先时空的那位“皇帝”，直接被自己“替换”。 让楚尧略意外的是，这间皇帝的寝宫，竟然很小，一眼看上去，也就十来个平方的样子。 即便贵为九五之尊，卧榻之地，也不过三尺之地。 楚尧很快想到缘由。 宅小而聚气。 帝皇寝宫注重风水，又没空调，睡觉的地方小一点，“人气”不至于逸散。 玄学养生。 披上一套常服，楚尧拉开帷幔，便走了出去。 外面是间书房。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看着地板。 见“陛下”出门，顿时行大礼。 楚尧也不理会，闷头就走，见书房案上，摆着不少奏折，于是便坐过去。 详细翻阅。 虽是文言，但也没有那么艰涩难懂，比上学时的古文，好懂很多。 这一看…… 楚尧便顿时入迷。 …… …… 7017k 188、皇帝三日游 要不说，男人天生对“权力”有渴望呢。 这些奏折上禀告的，都是家国大事。 哪里发生水患…… 哪里饥荒…… 哪位大人病逝…… 哪家属国使臣来见…… …… 条条线线，系于一身。 皇权，至高无上。 天下大事小事，皇帝一言，都可决断之。 尤其是大清,几乎可以是皇帝集权的顶峰。 楚尧只是看。 却并没有批改。 自己心里也有着数。 这些事儿，还真不是自己能搞定的。 一是时代不同，二是背景不通，三来，也没必要。 楚尧此刻的心情，隐隐有种进入“历史博物馆”的感觉。 秉持着两个原则： 尽情体验。 尽量不破坏。 大概看了一遍奏折，重新放好,楚尧站起身来。 兴致勃勃的在这书房里溜达着。 乾隆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据史料记载，他一生写过四万多首诗,可以说是高产似母猪。 不过，一首名闻天下的都没有。 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天赋点没点在这儿。 除此以外，他还收藏过海量文物，在上面都留下自己的印章。 这种行为，虽然略显无耻。 但在后世，被他收藏过的文物，却因曾被他“临幸”过，而身价倍增。 后世传播很广的，乾隆最喜欢的四件宝物…… 此刻，楚尧都看到了。 …… 田黄石三联章，由一整块极品田黄石打造而成，堪称绝世珍品。 这件宝物，末代皇帝溥仪逃出宫时，都随身携带。 后来上交国家，藏于故宫博物院。 …… 粉彩镂空瓷瓶,官窑珍品，美轮美奂。 后世流落于英国。 去年的拍卖价格,是5.5亿，不知道被哪位国际藏家持有。 这件，至少和“珐琅器”是一个级别的，甚至更高。 不过，知名度太大。 拿回去，也卖不了。 …… 缂丝陀罗尼经被，古代纺织品的巅峰之作。 这是乾隆生前，为自己准备后事时，制造的东西。 上面字迹都是金丝织成，精美隽永。 也流传于世，不知被谁收藏。 不过，属于“丧葬物”，价格不高。 …… 九龙宝剑，长五尺，剑鞘雕刻九条金龙，剑身如一泓秋水，寒光可鉴。 楚尧拿张纸,轻轻靠过去,便是瞬间被剑锋整齐斩断。 这把剑,随乾隆一起下葬,近代被军阀孙殿英盗出东陵，后来下落不明。 此时。 楚尧拿着挥舞两下，发出破空声，颇有点爱不释手。 却只把两个太监吓得瑟瑟发抖。 …… 宝物太多。 不过大部分都取不了。 无法变现，或者很难变现。 就拿自己上次拿回去的“珐琅器”来说，差点惹出大麻烦。 那些金条，也都还在保险柜里锁着呢。 至于这些，暂且……寄存于“时空”之中吧。 等真缺钱的时候，再来寻摸。 反正只是一张船票的事儿。 楚尧这样想着，便也不再在意。 …… 现在。 约莫是下午三点多的光景。 楚尧心念一动，传令，摆驾圆明园。 这座皇家园林，始建于康熙，后世多次扩增，修缮，可以说是万园之园。 直至……毁于那场大火。 后世见到的，只不过是一片废墟。 至于原景，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楚尧心中也有所感慨。 还是那四个字……来都来了。 这不得去看看？ 于是，帝驾圆明园。 虽然只是轻装简行，但随行者，也有近百人。 前呼后拥而去。 圆明园一共四十景，楚尧在这里一直逛到天黑，也只看了一小部分。 不过，已经是心满意足。 心中暗暗琢磨着：要是能把摄像机带过来，那就太好了。 拍这么一段，或者在这里拍部戏，那引发的轰动，可想而知。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想想罢了。 真要这么干，压根没法保密，以后再也没舒服日子过了。 …… 天黑了。 “陛下”面临两个选择。 第一，摆驾回宫，去看看朕的后宫。 第二，微服私访，去看看八大胡同。 楚尧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态。 当然，还是选择后者。 路上。 询问随行的侍从，问了一圈，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原来，清朝竟然是禁止娼妓的。 但这玩意儿，官员权贵富商需求极盛，于是改头换面。 富贵人家，在自己家中，豢养戏班子。 而此时，戏班子中大部分的，竟然都是“小娼”，意为男妓。 我……草？ 楚尧这时人都惊傻了。 难怪，自己刚才问他们八大胡同时，不少人都双股战战，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样。 无语片刻。 楚尧也是哑然失笑。 得。 拉倒吧。 摆驾回宫。 …… 回宫路上。 楚尧又问起贴身太监，关于“翻牌子”的细节。 太监虽有些诧异，觉得圣上今天行为颇为古怪，但慑于龙威，还是小意回答。 原来…… 翻牌子要提前准备，一次只能翻一枚，皇帝翻完，还得去找皇后确认。 被翻中的后妃，里头什么都不穿，外头披着一件大氅，直接被太监抬到皇帝床上，跟猪没两样。 临幸时，皇帝还不能时间太长，否则，外面的太监就要喊：“是时候了”。 睡完，妃子当场被抬出去，不能留宿过夜。 皇帝第二天凌晨四点多，还得上朝呢。 听完这些…… 楚尧再次无语。 呸！ 落后腐朽的封建王朝！ 难怪会被历史长河所淘汰！ 这都当了皇帝，连晚上睡个觉，都这么不安生。 同样是自己一个人睡。 还不能“加钟”。 更别说包夜。 那，可不是孤家寡人嘛…… …… 第一夜。 楚尧没有翻牌子。 第二天，强撑着，上了个早朝，听一群大臣喋喋不休，吵来吵去。 好不容易散了朝。 楚尧去后宫各处，溜达一圈，心中就更是想笑。 这…… 都是些什么老葱？ 简直奇丑无比。 要身材没身材，要皮肤没皮肤，一个个只让人想到“如花”。 皇帝娶妻纳妃，多是政治需求。 好看的，还真没几个。 难怪，乾隆要六下江南，出去浪去。 这过得，叫个什么日子啊？ 除了“权力”，现代随随便便一个人，生活质量，都要比他高太多。 …… 楚尧本来计划体验当三天皇帝，现在刚当一天半，就有点顶不住了。 溜了溜了。 临走时，楚尧最后去皇家内库溜达一圈。 只拿了几个极品的帝王绿翡翠手镯。 权当做个纪念。 …… …… 7017k 189、马潇潇的社死和高光时刻（五更，求订阅！） 一道白光闪过，楚尧出现在床上。 看下时间，凌晨三点零五分。 上个厕所放完水，重新躺在床上，楚尧忽然听到，楼上还有脚步声。 而且，似乎隐隐伴随着争吵声。 推门出去。 凑在楼梯口,楚尧缩着身体，隐蔽听着。 楼上。 苏舞和马潇潇，确定正在吵架。 “小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就是迷迷糊糊的，走错了房间……” “你别叫好嘛？一会儿姐夫都要被吵醒了。” 马潇潇的声音，颇为心虚。 苏舞情绪却抑制不住。 “迷迷糊糊？你骗谁呢？你就是故意的！你还摇了我一下,看我是否睡着了！” “要不是我装睡，你现在已经进了姐夫房间了吧？” 嗯？ 我……去？ 简单的两句对话，楚尧已经听出庞大的信息量。 似乎，是马潇潇趁着小舞睡着，偷偷跑起来，然后来开自己房间的门？ 这…… 楼上。 马潇潇继续解释着：“门是反锁的，我怎么能进得去？” “你别叫好吗？求你了。我错了，真的，我再也不会了。” “小声点，好不好？” “一会儿姐夫真的醒了。” 苏舞情绪却更加激烈：“我不！我就要叫！”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姐也那么对待你，你竟然趁她不在家，偷偷去敲我姐夫的门！” “你……你不要脸！” 她有点失控的喊道，都带着哭腔。 马潇潇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由沉默下来。 没了声音。 而苏舞,则是发出啜泣声,应该是哭了。 …… 此刻。 站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口。 楚尧偷听着，也是隐隐有点蛋疼。 而且…… 现在这个时候，显然，自己更不适合露面。 不然，真没法收场了。 楼上。 马潇潇在沉默好一会儿后，想到了反驳的话。 “好啦，小舞，你别哭了行不行？” “你反应这么激烈，真的是只因为你姐吗？” “没有你自己原因的吗？” “当我不知道吗？非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至于吗？” 一连串的质问。 苏舞似乎也被问懵了，啜泣声止住，委屈而生气的反驳：“我怎么啦？我干什么了？我又没有半夜去敲我姐夫的门！” 马潇潇深吸口气：“你敢说，你没有心动？” 这句话，俨然是个大杀器。 两人，彻底沉默下来。 很久都没说话。 楚尧在下面，偷听了至少得有五分钟，再没听到新的对话，只是听到门响声。 她们两个，似乎彻底吵完了，回了房间。 楚尧嘴角微微抽搐，轻轻叹口气，也重新回到卧室。 心中,却也隐隐有点期待。 她俩,这算是撕破脸了吗？ 明天早晨，会是什么样子？ …… 第二天。 一大早。 楚尧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做好早餐。 到和平时一样的时间点，苏舞和马潇潇收拾好，一起下楼。 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姐夫，早啊。” 马潇潇笑着打招呼。 苏舞眼睛微微有点红肿，轻声道：“姐夫早。” 楚尧看了她一眼，点头笑笑，明知故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哭啦？怎么眼睛还肿的？” 她皮肤确实敏感。 很明显。 苏舞吸了吸鼻子，嘴巴也嘟了嘟：“昨晚潇潇非要拉着我，看一部狗血剧，看着看着，就给我看哭了，太狗血了。” 马潇潇：…… 无语，且笑。 还挺会编的。 楚尧也是点头笑笑：“行了，快吃饭吧。” 于是，两人就坐在餐桌前。 马潇潇看向楚尧，试探着，轻声问道：“姐夫，你昨晚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吧？” 楚尧笑着摇摇头。 “没有啊，你姐不在，我睡的可好了。” “怎么？你们上面闹鬼啦？” 马潇潇心中长长舒了口气，若无其事的笑道：“哪有什么闹鬼？没事儿，我就随口一问，我好像听到飞机声。” 她也会编。 楚尧也没有戳穿她，摆手笑笑。 “吃饭吧。” …… 苏舞吃得很快。 呼噜呼噜喝着粥。 喝完，就放下筷子。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感觉自己腿都有点软，心跳的更是飞快。 再三犹豫。 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声音平静。 像是平时一样的语气。 笑道：“姐夫，我昨晚看的那个虐恋电视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女生应不应该，去追求注定没结果的爱情？” 问出来，苏舞感觉心跳更快。 满心忐忑。 楚尧看了她一眼。 淡淡笑道：“当然不应该。” “你谈恋爱啦？” “还记得……你曾经的录音吧？” 苏舞：…… 呃。 被楚尧这么一提醒，她才忽然想起来。 自己，似乎被录过音，大学不许谈恋爱，否则就是狗。 只是…… “哎呀，我不是说我啦！我又没谈恋爱，我只是情感问题探讨。” 其实，这个问题，她是帮马潇潇问的。 现在的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昨天晚上，两人虽然暂时“休战”，但核心分歧，依旧没有解决。 楚尧点点头。 若无其事的笑道：“我的回答就是，不应该。” “我建议，你们去看看《一代宗师》这部电影。里头有句台词，女主对男主说的——叶先生，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楚尧给她俩推荐了一部电影，一句台词。 苏舞轻轻点头。 “这电影我好像看过，确实有这句。” 马潇潇这时忽然抬头。 “我不同意！墨镜王就是个大装逼犯！只知道煽情！以忧伤和分别为美！” “你们两个这观点，太腐朽了，太陈旧了，人这一辈子，就这么长，就该轰轰烈烈！只要不违法，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什么叫注定没有结果？” “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来一句台词，我最喜欢的角色，《倚天屠龙记》，赵敏……五个字！我！偏！要！勉！强！” “她是元朝公主，张无忌是魔教教主，两个世界的人，但，喜欢一个人，也就喜欢了。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马潇潇拿出有力的证据，雄浑反驳。 苏舞：…… 一时间，都隐隐有点，被她说动了。 好像，这个说的，比姐夫那套理论，更能说到人心坎里。 她俩还年轻。 她俩还不相信命运。 她俩也不曾被现实毒打过。 也还没吃过爱情的苦。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既然你这么说……” “那我也只好用一句陆游的诗，来应对了。” 嗯？ 两人齐齐看向他。 楚尧淡淡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小舞？” 苏舞昂然点头：“嗷！可不是嘛！” 我马哲，贼六！ 爱情问题，似乎，也能这么解决！ …… …… 7017k 190、心中都是感恩（六更，求订阅！） 每个女孩都有个青春期的梦中情人。 而且，往往会有种狂热的心情在里面。 偶像，爱豆，明星，隔壁家的帅孩子，本班的学霸，邻班的男神,甚至，成熟度远超同龄人的男老师…… 但，大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这些楚尧当然可以理解。 正常情况。 不用太过在意。 呵护花朵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它足够的安全感和外部环境，却并不粗暴干涉她生长的方向。 每个孩子总会长大。 每个女孩也总会绽放。 长大以后，如果还是“不忘初心”，那就再说。 至少在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有了“明辨是非”和“认清自己”的能力。 而目前,在楚尧心中,她们，还是孩子。 才大一，懂个屁！ 自以为什么都懂。 其实啥也不是。 …… 10月31日。 今天，已经是月底最后一天。 方玉和陆瑶把各自的月度报告，都已经发过来。 上午，楚尧在传媒公司这边的办公室，仔细看了一遍。 都挺好。 如预期发展。 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这是多美妙的一句话。 市场往往是计划赶不得变化。 如果一直能按照既定目标圆满完成，那已经算是一家极其成功，极其具备战斗力的公司。 楚尧为她们定好下个月的目标，发过去。 进入心流状态的工作，一转眼,一上午时间就悄然流逝。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门被推开，冯一笑出现在门外。 苏婕和唐昊都去三亚了，现在整个公司，除了楚尧外,就剩下她一个。 “楚总,中午吃什么？需要我帮你买吗？” 她带着几分青涩的笑容问道。 冯一笑最近的工作状态很好。 上午，下午，晚上，她每天的直播时间，都超过十个小时，简单而规律。 每周五，公司会有舞蹈训练。 周六，则是声乐训练。 都是从外面请的老师。 即便，目前只有她一个主播，那就一对一教学。 住宿是公司包的，餐费可以报销，五险一金交齐，周末双休。 虽然她很少休。 但以上这些所有的条件，已经让她心中充满感恩。 真正的感恩。 每天都有一种，在一个不错的平台，靠着自己的努力，加上公司的扶持，一步一步向上走的充实感。 楚尧随口道：“你吃什么？帮我也来一份就行。” 冯一笑犹豫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您能吃辣吗？我中午一般都吃麻辣烫，特辣的那种。” 楚尧：…… “那我自己吃吧，你别管了。” 不愧是川渝人。 肛肠医院欢迎你。 她笑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好哒！那我不打扰了。” 然后就麻溜出门。 …… 楚尧摇头笑笑。 想了想，还是一会儿下去吃。 现在，以美团外卖和饿了么为首，加上其它几家外卖服务商，正打得火热。 把上班族午餐的价格，补贴到难以想象的低价。 一份饭……一块钱，三块钱，五块钱。 有人打出“永远比竞争对手便宜一块钱”的口号。 外卖市场，也是今年的大风口之一。 不过，楚尧并没有涉足。 主要是从08年，饿了么就开始发展，到现在，资金盘已经很大，各路巨头都融进去了。 神仙打架。 而美团外卖，背靠美团，也不缺钱。 自己，现在显然，还不算是“神仙”。 又工作了大概半个小时，把手头事情都处理完，楚尧就准备下楼。 吃个饭。 下午就不过来了。 在家躺平。 刚出办公室。 楚尧便是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衬衫略显皱巴巴的，脸上有着年少的青涩，被冯一笑领进门。 “楚总，这位是来面试的。” 嗯？ “今天约了有面试吗？” 楚尧随口问一句。 这方面都是苏婕管的，自己并没有过问。 “楚总您好，我本来是约的下周三，不过，个人原因，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明天就得离开鹏城。” “所以提前过来碰碰运气。” “这是我的简历。” 年轻人礼貌说道，拿出一份简历，双手递给楚尧。 “吃饭没？” 楚尧接过，随口问道。 他：…… 咽了口口水。 “那走吧，一起吃点，正好我也没吃呢，边吃边聊。” 看他这幅模样，楚尧当即拍板，笑着说道。 觉得他有点眼熟，看了一眼简历上的名字，张鸿发。 顿时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个谁？ 那个……几年后，很火的……电子竞技主播。 准确说，他是王者荣耀主播届的一哥，技术和搞笑并重。 不过，王者荣耀这款游戏，要在2015年11月才会上线，楚尧在“发财簿”上都记着呢。 而他，要在16年，才开始崭露头角。 现在才14年10月底。 这位，现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 两人并肩朝门外走去。 楚尧随口问他爱吃什么。 他羞涩笑道，猪脚饭就行。 楚尧摆摆手，直接带着他去了附近一家椰子鸡。 点了菜。 张鸿发觉得眼前这位老板，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真的豪爽和气，还是怎么样。 总归……态度很不错的样子。 请面试人员吃饭的老板，应该不多吧？ “你之前做什么的？” 楚尧倒了杯茶水，随口问道。 “视频剪辑，配音，不过现在想朝直播界转型，也是技术人员。 “我是被苏总的名气吸引过来的，之前在魔都工作。” 他坦诚说道。 楚尧看着他，笑道：“挺好。” 他：…… 一时有些无语。 挺好，是什么意思？ “薪资待遇呢？” 楚尧又问。 他抿了抿嘴唇，有点小紧张的说道：“简历上有，八千，我上一份工作基础薪资是六千，不过加上奖金，综合收入在一万左右，不知道……您这边怎么算的？” 听到这话，楚尧点点头。 其实，距离他火，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他随时可能辞职，跑路。 甚至，在他小火的时候，也随时可能辞职，跑路。 即便大火了，也未必会和公司签约。 不过，后世即便他最有钱的时候，也没自己现在有钱。 主播的上限，也就那样。 能和“资本”比？ 这会儿，本着交朋友的目的，楚尧还是笑道：“那就一万底薪吧，奖金另算，公司目前刚好缺人。” “住宿公司安排，就在这附近，三室一厅的小区房。餐费，公司也全额报销。另外其他各种福利，正规公司有的，都有。” “你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 “吃完这顿饭，没意见的话，那就办入职手续。” 他：？？？ 这么……顺利的吗？ 顺利的完全出乎预料。 待遇还这么好？ 我不是碰上骗子了吧？ 还是走大运了？ …… 问了一些问题。 百度过楚尧的身份。 张鸿发确定，这位，的确是真大佬，身价十几个亿，名下好几家公司。 于是，美滋滋的就办理了入职手续。 签完合同。 楚尧带着他去了“宿舍。” 看到这三室一厅，早已现成的经房子，张鸿发又是一楞。 这都准备好了？ 楚尧笑笑：“这我买的房子，本来就是计划给公司员工当宿舍用的，你先住着吧。” “你楼下，还有一个房子，也是我的，目前被公司一个女主播住着。” “再楼下，还有个房子，公司另外一个同事的，他去三亚了，过两天回来。” 张鸿发：…… 彻底无语了。 这么多房子！ 你……是个妖怪吧！ …… …… 7017k 191、我不想……真香！ 安排好张鸿发后，楚尧从小区出来。 吃饭前，本来是计划回家睡个午觉的。 不过，因为这么一出事耽误，现在都快三点了。 算逑。 上了车，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楚尧拿出手机，拨通袁晓的电话。 嗯。 欠自己三斤那位。 曾经的宿舍种子王。 现在的野生十八线小导演。 自己之前跟他说拍广告片。 他说回去考虑一下，准备灵感。 不过，这都快大半个月过去，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电话嘟嘟响两下，很快接通。 “在哪儿呢？” 楚尧随口问道。 袁晓声音还有些迷糊，好像刚睡醒，恍惚了一下，才道：“家呢，昨晚喝大了。” 楚尧：…… “老板最近在哪儿发财呢，这么夜夜笙歌？” 袁晓：“昨天下午约了个模特私拍，拍完说要喝酒，我心想这不好事吗？于是酒吧蹦了个迪，含泪开了两万的酒，结果，临走的时候，姑娘跟着一富二代走了，我喝多了，他妈的，结结实实当了回凯子。” 楚尧：…… 也是个人才。 “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袁晓发来个定位。 距离倒是也不远。 约莫半个小时后，楚尧就赶到了。 这里是个艺术园区，不过地方比较破，有种工厂风格的感觉。 墙上，各种奇奇怪怪的涂鸦和漫画。 袁晓的工作室就在这里，牌子是“圆梦工作室”。 手写的招牌，很随意。 门没锁。 楚尧推门进去。 上下两层的空间，下面堆着各种摄影器材，一个大沙发，旁边散落着外卖盒和啤酒瓶。 二楼应该是睡觉的地方。 袁晓刚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听到门响，从楼梯走下来，不好意思笑笑。 “昨晚真喝大了，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哎……” 楚尧摆手笑笑，调侃道：“你知足吧，还好没被割了腰子。” 笑了一会儿。 袁晓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找我？” “你说呢！” “上次跟你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 楚尧语气不善的说道。 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说自己是因为媳妇儿不在，所以才想起老朋友，叙叙旧。 正事儿，倒还是其次的。 袁晓表情有点无奈，露出个苦笑：“当时我也没答应啊。我想了想，这活儿，我可能真的干不了。” 楚尧看着他，静待下文。 “技术和名气，倒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是，我不想把咱俩关系搞的那么庸俗。” 嗯？ 楚尧眉头顿时微皱。 “什么意思？” 袁晓深吸口气，递过来一支烟，把打火机也凑过来了。 楚尧犹豫一下，探头，点上。 “咳咳……” 好久没抽。 被呛得咳嗽两声。 袁晓自己也点上，长长喷出口烟雾。 “你看啊，咱俩是同学，朋友，我现在能站着跟你说话，坐着跟你聊天，都挺随意的……” “我现在想叫你老楚，就叫你老楚，要是再喝点，叫你楚狗都行……” “但我要接了你的钱，给你干活，那就成甲方乙方了，别扭。万一我要拍砸了，以后你怎么看我？我怎么见你？” 他说着理由。 楚尧：…… 都被他给整笑了。 不愧是……全然不看世俗眼光的拍片追梦人。 “文青是种病。” “说起来，我刚好认识个不错的医生……” 楚尧小口吞吐着烟雾，斜眼瞥着他，笑着调侃。 袁晓：…… “我早病入膏肓了，耶稣都救不了！” …… 楚尧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临时撂挑子。 理由还挺正大光明的。 的确，倒是也不错。 朋友关系，一旦掺杂上利益，多少有几分变质。 不过…… “你最近是赚钱了吧？这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夜店都开两万的酒了。” 袁晓略显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出声：“是，收了笔五十万的回款。” “五十万就膨胀成这样？” “告你一个事儿。” 楚尧没好气的看着他。 袁晓：“嗯？” “前两天咱们学校杰出校友会，我捐了……一个亿。” 袁晓：？？？？ 顿时就懵逼了。 “我草！真的假的？” 楚尧云淡风轻：“自己搜去。” 他连忙拿过手机，查了查新闻，确认消息来源。 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尧。 “牛逼！” “牛逼了。” “老楚，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拍几张裸照吧？” “拍完，用石膏给你一雕，回头放校园里……像大卫那样的，下面的褶皱都一清二楚，供全校师生观摩，肯定蔚为壮观。” 楚尧：…… 无语。 却也不由的笑出声。 “你他妈的，敢再骚点吗？” “别墨迹了啊，赶紧准备给老子干活儿，不然就还账！” 还账？ 恍惚了一下，袁晓才想到，楚尧说的是……之前那三斤。 他也是彻底无奈了。 “楚总，楚爷，这个事儿，能过去了不？以后不再提？” 楚尧摆摆手。 “看你表现。” …… 两人聊着。 楚尧这会儿看得出来，袁晓也不是不想干。 就是心里有些发虚。 怕耽误事儿。 更怕事儿干不好，影响交情。 他多少有点拧巴了。 不过，这反倒是最让自己欣赏的地方。 能力和才华，真没有平台和资金重要。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够义气！ 真把你当朋友，才会为你考虑那么多。 否则，“杀熟”这玩意儿，在各行各业都存在。 是朋友就砍一刀。 越是熟人，砍得越狠。 “我最近开了个直播公司。” 想着这些，楚尧忽然开口。 袁晓愣了一下，好奇看着他。 楚尧：“我想玩把大的。” 袁晓：“嗯？” 楚尧：“我还想成立一家正规的娱乐公司，签几个导演，签几个明星，来个大明星带小主播。既要高雅，也要低俗，泛娱乐嘛……那就好好玩玩。” 这个念头，隐隐在楚尧脑海中，浮现过一段时间了。 直播时代来临后，娱乐圈，一开始是“高高在上”的。 直播界，却是草根，一群素人，很接地气的往上窜。 但再过几年，二者却有融合的趋势。 明星拼命下沉做直播。 主播挤破头，想脱胎换骨往上冒，要咖位。 很奇妙。 不过现在，彼此还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这个趋势，既然被自己赶上…… 楚尧索性想着，一锅烩了。 在这个过程中，大明星带小主播，捧出些新人，捧红小舞，那就简单多了。 行业大势自己无法改变。 不过，在大势的浪潮中，折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那还是挺有意思，也挺有成就感的。 反正，也不耽误正事。 随手落一子。 就当玩儿了。 袁晓这会儿彻底思密达了。 各种浮想联翩。 被这幅蓝图彻底打动了。 他深吸口气。 “楚总，哥，请受我一拜！” “收小弟吗？” “可以陪睡的那种！” …… …… －－－－－－题外话－－－－－－ 截止今天早上六点十三分，书，精品了。 我还挺嗨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 其实我六点半就起床了。 准备一上午，干一万字。 不过…… 刚吃过早饭…… 楼上开始打电钻，一打就是一上午。 刺挠啊…… 我真想把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卖了，去买个大别墅。 如果， 房东同意的话。 …… …… 7017k 192、活着是第一战斗力 在工作室里，哥俩一聊开，话题就刹不住了。 “哥，计划投资多少钱？” 袁晓雄心万丈的问道。 大手笔！ 这祖坟冒青烟的事儿，自己不掺和一脚，肠子都得悔青喽。 楚尧笑笑：“先投一个亿，试试水？” 袁晓：！！！” “好嘞！” “您看上哪位了？” 他又问,挑挑眉毛，心照不宣的眼神。 楚尧：“我不挑食，到篮子里就是根菜，不过糊弄鬼的不要。” 袁晓也点点头。 “那必须的。” “人我去打听，你最后把关，咣咣隆滴锵，杀向娱乐圈！” 楚尧：…… 笑。 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我花钱,你跑腿。 袁晓舔了舔嘴唇，深吸口气,又问：“给我个什么职位？事先声明啊，老大我可当不了，我还是喜欢干一线。” 楚尧笑得就更大声。 “你他妈现在还是光棍司令呢，先发动一下人脉，编剧，导演，演员，灯光，剧务，咱都要。” “把队伍慢慢收拢起来。” “把广告片先给我拍了。” 先拿个小项目，练练手。 袁晓满怀信心的点头。 蹉跎三十年，好像一下子就看见了春天。 …… 六点多,两人出了门，准备去外边烧烤摊吃点喝点,再聊一会儿。 等菜的时候。 袁晓刷了两眼手机，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就一拍大腿。 “嗯？” 楚尧诧异看向他。 袁晓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老楚,你听说过……小马奔腾吗？” 听到这四个字…… 一些记忆,也飘飘忽忽的，浮现在楚尧心头。 小马奔腾，影视公司，目前算是国内一线大厂。 不过，就是今年，14年，创始人兼董事长，心脏病突发去世。 这家公司，也挺有意思。 从九十年代的广告公司起步，靠着央视一套广告的独家代理权发家，后来涉足影视。 一直到现在。 出品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精品电视剧和电影，《武林外传》、《我的兄弟叫顺溜》、《黄金大劫案》、《无人区》等等。 前段时间，自己看的那部《心花路放》，小马也是制片单位之一。 宁浩是他家签约导演。 不过，现在，董事长猝死，顿时树倒猢狲散，公司陷入一片内斗。 遗孀斗元老。 袁晓把手机递过来,楚尧看一眼。 微博热搜上,赫然是一封“遗孀”写的控诉信,手撕公司股东和投资人，侵占原本属于她的利益。 昨天上午刚发的。 这，估计也是实在斗不过了。 选择借用舆论的力量。 不过…… 楚尧却是知道，这控诉，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自今年以后，小马奔腾，就在没出过什么成功的项目，直到彻底成为一个历史符号。 但，一鲸落，则万物生。 巨头陨落，倒是个好机会。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看懂彼此眼中的意思。 楚尧当即说道：“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不过，你明天就飞帝都，去看看情况。” 顿了顿，楚尧又道：“我派个人和你一起去。” 说着，楚尧就掏出手机，给方玉打个电话。 “方总，在哪里？” 这件事，袁晓一个人，大概率搞不定。 还是得派个更厉害的。 方玉：“我在公司，看了几份报告。” 最近公司花了好多钱。 下一波还在酝酿。 她也在充电。 楚尧笑道：“忙完没？忙完出来吃点，聊点事儿，我把位置发你。” 方玉想了想，问道：“我一个人？还是？上官也在跟前。” “那就一起来吧。” 楚尧笑着回应。 差点把她忘了。 这种行业背景，上官洛，或许比方玉，牌面更大。 …… 将近半个小时后。 方玉便带着上官洛杀过来了。 两人刚才都在公司，没换衣服，都是那种霸气女总裁的既视感，出现在这朴素的大排档上，顿时吸引不少眼神。 不过她俩自是也不在意。 一个白西服，一个黑西服，跟黑白双煞似的，雄赳赳气昂昂。 看到楚尧，就坐了过来。 倒是把袁晓都惊了一下。 这俩，一看就不好惹。 “喝点？” 楚尧笑眯眯打了句招呼，举酒瓶示意。 上官洛欣然点头。 方玉却是摆手笑道：“我能申请不喝吗？晚上还有工作没做完。” “行，随你。” 就着串和酒，楚尧很快把事情，给她们大致讲了一遍。 核心——挖小马的墙角，主要是团队。 听完…… 上官洛隐隐有些兴奋，她之前在红杉，各行各业的业务接触过不少，不过，娱乐圈公司，还真没有过。 新的业务，新的赛道，新的挑战。 斗志被成功激发。 方玉心中则是暗暗叫苦。 又来啦！ 没完了都！ 又是个大手笔。 公司账上，现在真没几个钱了。 不过，挖墙脚这种事儿，丰俭由人，那还不是看预算？ 再说，下一笔“补血”的两亿美金，应该也快到账了。 所以也咬牙答应下来。 她现在发现，楚尧的投资风格，简直就是疾如风，猛如火。 格外雷厉风行。 从互联网到地产，从地产到娱乐圈。 一点都不拘泥。 说干就干。 虽然，在公司刚成立，第一次和楚尧商量确定投资方向时，互联网（文娱），是长期投资方向之一。 方玉倒是也有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 四人商量着。 很快便是确定，明天就出发，方玉，上官洛，带上袁晓。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帝都雾霾最严重的时候，楚尧自然是不去。 继续泉水指挥官。 撸串喝酒到差不多。 方玉想起另外一件事，笑道：“楚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私募资格，下来了。” 嗯？ 楚尧眼神微微一动。 这个资格申请，在公司刚成立时就进行着，不过需要六个月时间走流程。 现在才三个月左右。 “怎么回事？” 问着，楚尧却是看向上官洛。 上官洛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微不足道的工作。” 楚尧笑出声，跟她碰了一下。 一饮而尽。 又连碰两杯。 楚尧心中也不由感慨。 到底，有人，还是好办事啊。 这种事，或许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私募基金资格，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有了这个牌照和资格，自己就可以向不特定非公众目标，募集资金。 说白了，就是和一些有钱的狗大户，个人，或者企业，签订资金代管和投资协议。 你们把钱给我，我给你们理财，约定好回报率。 这对于资金池而言，是个利好消息。 当然，能不能搞到钱，还是得看个人的水平。 自己越有钱，越有名气，人脉越广，历史回报率越高，别人才会更放心的，把钱交给你打理。 …… …… 7017k 193、给你一个惊喜 这一顿酒喝得挺酣畅。 人逢喜事精神爽。 像那些应酬上的喝酒，楚尧已经很少碰了，不过，三五好友，喝的不是酒，是气氛。 到晚上十点多。 他们明天还要出差，于是便就准备各自散场。 方玉开过来的车，是一部别克gl8。 楚尧看了一眼，一时无语。 之前告诉她买几部豪车。 就买了个这？ 虽然，这车的确挺舒服的，但自己可是给了她一千万的预算。 “楚总，我送你吧？” 看楚尧似乎是想打出租车，方玉赶紧说道。 她刚才没喝酒，也没带司机。 “不用。” “我打个车就行。” 楚尧摆手拒绝。 方玉却坚持道：“还是送吧，安全第一，前几天，一个网约车爆出杀人案，人心惶惶的，我在公司都不让他们坐网约车了，同事能拼车的一起拼，公司给报销部分油费。” 楚尧拗不过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上官洛和跟着坐了进来。 袁晓目送三人离去。 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尾灯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这……就是大佬的生活吗？ 相比起自己，泡个妞，都被人当成凯子钓。 简直了。 草！ 奋斗！ …… “不是让你买豪车嘛，怎么就买了个这？” 上了车。 楚尧还是多问一句。 方玉笑道：“是买了豪车，买了一部劳斯莱斯，但还没到货。两部丰田陆巡，其中一部是给上官开的，她刚过来。另外，还有一部奔驰商务，以及五台这个别克。” “我刚才想着吃大排档，就开了部最便宜的。”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这次档次搭配，还是比较合理的，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 方玉稳稳当当开着车。 “您还有什么想要的车子吗？” “给的预算还没花完。” 楚尧想了想。 “给我弄辆特斯拉……” 这车在今年算纯豪车，全进口的，得百来万。 只是，刚说完，想到什么，楚尧便又摆手：“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安全性能，还是有待考虑。 再说吧。 自己可不当小白鼠。 方玉笑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上官洛坐在后排，喝了点酒，姿态更显放松，这会儿高跟鞋都脱了，一只美脚一荡一荡的。 这会儿忽然笑着开口问道：“楚总，这次，有什么特别意向的人吗？” 娱乐圈。 啧。 大佬们的最爱。 她话里倒是没有调侃的意思，但心中，多少有几分臆想。 当然，问清楚，也是为了工作。 即便是纯粹投资，多少也要考虑到老板的个人喜好。 楚尧瞬间听出她的意思，回头瞪了她一眼：“我对明星没兴趣，你们看着办。” 上官洛笑得多少有点“邪魅狷狂”：“真的假的？那我们签一票男明星吧，我兴趣可是大大的。” 她有点“放肆”的说道。 楚尧笑了笑：“调侃老板，该打。我把棒子弟弟给你叫过来吧？” 上官洛：…… 顿时蔫吧。 过了一会儿，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别说，还是男人更懂男人，在那之后，他再没骚扰过我。” 楚尧也笑着点头。 “家和万事兴，家庭幸福，是一切事业成功的基石。” 上官洛不由说道：“您这话，玉姐受到一万点暴击。” 方玉马上道：“别扯我啊。我也幸福过，现在一人成家，更幸福。” 三人聊着些家长里短。 到了家门口。 楚尧下车。 让她们回去慢点。 …… 家里灯亮着。 进门一看，苏舞一个人，在沙发上看书。 饭点时，楚尧已经给她发过消息，说晚点回来，让她一个人吃。 这会儿。 见楚尧进门，苏舞顿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鼻子抽抽着，闻了闻。 “姐夫，你身上有香水味！” 她一副查岗的样子。 楚尧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梁，微微用力，向下一划。 苏舞顿觉一股酸意，跟吃了芥末似的，笑着尖叫躲开。 “你心虚啦是不是？” “不说话就是默认。” 她调侃着，却是弯腰帮楚尧把拖鞋拿出来。 楚尧撇撇嘴。 “边去，比你姐管的还宽。” 笑骂一句，坐在沙发上，楚尧煮了一泡普洱喝点，清肠醒酒。 苏舞就在旁边。 继续写着作业，时不时朝这边偷瞄一眼。 “你们最近都学什么啊？” 楚尧“抓住”她的眼神，随口问一句。 “学可多啦。” “我最近主要课是电影史，主要是拉片。还有，各种拍摄技巧。另外还选修了台词基础，表演基础，舞蹈基础，同时也在学大二大三的课。” “本身都不怎么难，主要是多，不过，还都挺好玩的。” “当然，马哲也没拉下！” 苏舞有点小得意的笑道，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楚尧喝了口茶水。 点点头。 知道她心情急迫。 “怎么着，计划大一把课都修完啊？” 她这专业其实挺水。 硬核干货不多。 和工科专业不同，主要是实践。 苏舞点点头：“嗯呐！我要用最快的时间，先把自己用理论武装起来，然后在实践中，一点一点修正自己的理论。” 楚尧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本来不计划跟她说这个的。 但看她表现好，于是也给她一颗定心丸：“我今天谈了一桩生意，小马奔腾知道吧？快干黄了，我派人过去，看能不能挖几个导演，明星过来。” “哇！” 苏舞顿时就惊叫出声。 美眸中闪烁着异彩，颇为兴奋的看着楚尧。 她想问……为了我？ 但深吸口气，还是忍住。 “嗯。” “我也不会拖后腿的！” 楚尧笑了笑，点头。 …… 和她聊了一会儿，楚尧就回了卧室。 洗过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拨通苏婕的视频。 “干嘛呢？” 很快接通。 那头，她和她爸妈，正在海边散步。 视频画面里，游人，沙滩和大海，浪涛阵阵。 “陪我爸妈溜达呢，那个事儿还没解决，钱估计找不回来了，身份证和银行卡正在补办。” “嗯。” 楚尧笑了笑，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当着二老的面，说这话不合适。 只是说道：“等你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 …… 7017k 194、董卓的快乐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楚尧都隐隐有点困，准备睡觉了。 先收到方玉的消息，说已经平安回去。 看了一眼，简单回一句，苏婕就刚好发来视频。 接通。 她已然是回到酒店，不和爸妈在一起。 “什么惊喜啊？” “不是惊吓就好。” 苏婕笑盈盈的说道。 楚尧笑道：“回来你就知道了，啥时候回来？” 一听这话…… 苏婕脸上的笑意,就荡漾晕散，止不住了。 “想我啦？” “想我你就说嘛。” “想我一整天不给我发消息。” 楚尧：…… 舔舔嘴唇，一时间不由心中一荡。 她这语气，怪撩人的。 笑道：“别说，还真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大概,人都是用分开后思念的程度，来衡量爱意的深浅。” 这话,苏婕忍不住吸了口气。 有点痒痒的。 啧。 浪漫的小情话。 “会说你就多说点，我听着呢。” 她满怀期待的笑着。 楚尧笑道：“没了，就这一句，再多就是套路了。言语不能将我的情绪，表达千万分之一。” 苏婕：…… 笑了一会儿，正色道：“我明儿去看看房子，尽快定下来，最多三天，行不？” “三天能忍吧？” “半个姨妈周期。” 楚尧坏笑道：“你低俗，你下流！你搞黄色！呸呸呸！满脑子就想那些事儿！” 苏婕：……笑出猪叫。 两人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安心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就去了公司。 所谓的惊喜，自然是，趁着两天，把这边公司架子搭起来。 也拖很久了。 自己各种事。 苏婕的动作,多少也是有点慢的。 主要是思维方式截然不同。 她的想法,是典型的小家小户的想法。 招每个人,都要十全十美,特别合适。 如果心里预期分数是十分的话,至少也要八分以上，才会招人。 但…… 楚尧的想法，可截然不同。 小步快跑。 快速迭代。 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 先搞进来，能者上，庸者下，不行的淘汰。 一个偏重稳。 一个效率快。 …… 办公室。 楚尧正看着招聘网站上各种应聘者发来的消息，顺手回复，邀约面试。 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进。” 张鸿发推门进来。 他看上去精神状态比昨天好很多，衬衫熨烫的整整齐齐，毫无褶皱。 这会儿。 看着楚尧，他挠了挠脑袋，露出个略羞涩的笑容。 “楚总，我有一个问题。” 嗯？ 楚尧笑道：“说。” “咱们公司，目前就三个人啊？” 早晨进门的时候，他来了公司，还以为公司倒闭了！ 这么大的地方，擦,连个前台都没有！ 门都没开！ 当真彻底懵逼了好一会儿！ 第一天上班,难道……公司竟然倒闭了？ 直到……等到冯一笑也来了。 一问，他才知道，目前公司刚起步，就是这个人员规模。 老板娘带着前台当保镖，出差了。 不过，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慌。 楚尧摇头笑笑：“不慌，今天开始大规模招人，等下就会来人，你和冯一笑接待沟通一下，我亲自面试。” 他：呃。 还是感觉到一丝不正规。 却也点头。 再看看吧。 毕竟，老板这么大的咖位摆在这里。 那些个房子，总不能是假的吧？ 而且，他刚才看了看冯一笑的直播间，人气，还挺高的。 …… 在招聘网站上回了一些简历，不过质量都不太高。 但凡比较高端一些的人才，要么是猎头，要么是内推。 想了想。 楚尧还是给苏婕打个电话。 要到她的直播账号。 自己登陆。 因为好几天没有播的缘故，她现在人气下降很多，但咖位依旧在。 楚尧刚上线，开启直播。 人流便纷纷涌进来。 只是，看到是个男人，一时间，也都好奇。 各种弹幕，很快就冒出来。 “擦！主播做变性手术了！” “可能是榜一大哥，亲自现身主播直播间，我女神呢？” “不看男的！滚粗！” “女神现在可能在他办公桌下！” “草！城会玩！” “主播你敢站起来吗？” …… 一些奇奇怪怪的弹幕，看得楚尧无语。 颇为恶趣味。 甚至下流。 不过，大众娱乐嘛，就这么回事。 就是玩儿。 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楚尧还是有的。 想了想。 楚尧便开始连线。 要说玩儿，自己肯定更会玩儿。 先去冯一笑直播间。 咔咔刷了十个火箭。 然后才开口：“这个账号是我老婆的，笑笑是第一个签约主播，目前也是唯一一个，公司目前大量招人，想发财的兄弟，把简历投我邮箱。” 楚尧把自己的邮箱，发到公屏上。 招人，还是得精准。 直播这一块，目前没有学校教这个专业，市面上，行业刚起步，有工作经验的人，也很少。 干这一行，首先得先感兴趣吧？ 肯定，邮箱里收到的简历，大部分都不是相关从业者，但至少不陌生。 比在招聘网站满天撒网，还是要精准的多。 炫了个富，楚尧就开始“查房。” 碰见眼前一亮的，当即火箭伺候。 用不了几个钱。 “董卓”的快乐，自己体会到了。 两个小时下来，楚尧没说几句话。 不过…… 节目效果，却是已经拉满。 那些奇奇怪怪的弹幕，顿时少了很多，几乎看不见。 这个……是真大佬！ 那叫个花钱如流水！ 如同满级大号，下来炸鱼塘。 楚尧正查着房。 忽然间，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看一眼，是陈少坚发来的。 “楚总，您今儿怎么有心情直播？” 陈少坚，斗鱼老板。 看来，楚尧在直播网站“兴风作浪”，把他都惊动了。 也正常。 毕竟，苏婕这个账号，是被运营部门重点关注的。 楚尧笑着回复：“来，上号，连个线。” 陈少坚迟疑片刻，也是答应下来：“稍等。” 楚尧是重磅投资人之一。 上次的面对面谈话，也让他受益匪浅。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况且，这也算热度之一，不是坏事。 于是。 大概十五分钟后。 斗鱼首页，一个新的首页推荐推送全站。 ——“对话大佬，斗鱼老板与知名投资人面对面直播，速进！” …… …… 7017k 195、艺术总监（第五更，求订阅） 对于斗鱼而言，这样的“高层次对话”，其实很有必要。 虽然，现在直播行业正处于极速上升期。 但，一些乱象已经开始浮现。 比如：涉黄之类。 在社会舆论上，不可避免受到一些诟病。 迫切需要大佬站台。 楚尧现在，多少也算是个人物,能发出一些声音。 是以，这场直播对话，便在以访谈节目的性质，被推送到首页。 几乎所有的流量资源，都砸了上去。 斗鱼的运营人员，也都在动用手头力量,让各大公会，主播宣传引流。 …… “其实我认为，直播行业最大的好处在于,带动社会就业，让财富更加公平的流动。” “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有五分钟成名的机会。只要有网络，只要有手机，才华就有绽放平台。” “一些低收入人群，或许没有别的专业技能，但这个行业，未尝不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 “其次，我认为斗鱼，有必要考虑一下，专门开辟一些版块，比如助农直播,帮助农民把农产品广而告之，卖出去。” “再比如，医疗直播，科普直播,让更多的人,以廉价的成本，学习到他们想学习的东西。” …… 楚尧在直播间里，主要谈了两点，都是“正能量”的东西。 这些，自然也都是陈少坚希望听到的。 两人的谈话，虽然有些枯燥无聊。 但，因为有着流量加持，以及各种打赏，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 这正是楚尧希望看到的。 自己筛选的，就是有一定“行业理解”的人才。 真要是为了看柰子的观众老爷，那也没必要来看自己。 直播着。 楚尧也把链接，分享到自己的朋友圈。 …… 两人聊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直播礼物的总收入，都超过三十万。 当然，大部分都是刷的。 最后，宣布把这笔钱捐给慈善基金会，为这场直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关掉屏幕。 楚尧看一眼自己的邮箱，已经多出十几封邮件。 于是……挨个查看着。 …… 楚尧没想到的是,自己正看着邮件,忽然接到一个黄大福打来的电话。 老黄？ 微微诧异，接通电话。 “楚先生，看到您直播了，现在，是在招人咩？” 黄大福笑呵呵的说道。 那边隐隐听到麻将声。 他好像是正在打麻将。 “嗯？你说。” 楚尧淡淡笑道。 黄大福笑道：“您是想招靓女？还是？” 他……倒也直白。 表面上说的那些冠冕堂皇，虽然也有一定效果。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行业，最核心的刺激点，一个是美女，一个是搞笑。 这是大众需求。 楚尧点点头，笑道：“也招靓女，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要啊。” 虽然，从风尘行业，转入直播行业的女孩子也多。 但，自家公司，可不能搞成鸡窝。 黄大福赶紧说道：“这个自然，我给您保举一人，是三姑的大弟子，声乐，舞蹈，身段，琴棋书画，高尔夫，围棋，奢侈品，样样精通。” “尤其擅长，怎么让男人花钱，花了钱，还吃不到。” “她以前是太子酒店艺术总监，专门培训女孩子的。” 楚尧：…… 我……草？ 惊呆了。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人才。 不过，很快也回过神。 三姑，之前见过的，肥婆，经常和黄大福一起玩的，皮肉行业的老祖奶奶。 她的弟子…… 啧。 自然也不可能真是那种卖身的。 楚尧深吸口气，想了想，点头：“我给你发个地址，麻烦你把她送过来，中午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黄大福既然保举，他还是有这个面子的。 况且，这位，当真算是……专业对口。 其实美女直播，和线上秀场，大致没什么区别。 先看看，聊聊再说。 “好的，我现在就派人送过去，我，也去蹭顿饭？” 他笑着说道。 估计是想帮衬着说话。 楚尧笑了笑：“来嘛，还能少你一双筷子？” …… 于是。 约莫半个小时后。 楚尧就在公司楼下，见到了黄大福，以及这位……三姑的大弟子。 姓白，单名一个冰字。 黄大福刚才发微信，说过了。 这会儿见面，楚尧看一眼，还真是有点惊艳。 看上去，气质像个超模。 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宽松的无肩白色短袖，黑色九分阔腿裤，一双尖头高跟鞋，全身没有戴任何首饰，头发黑长直，很素净。 但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范儿。 楚尧本来觉得，她年龄应该挺大。 毕竟，三姑也不小了。 但现在一看，最多也就三十岁。 而且一点不显老。 “楚先生好。” 她淡淡笑着，微微弯腰。 楚尧摆手：“吃饭先。” …… 随便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包厢，三个人，便是进门。 楚尧点了菜。 白冰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笑不露齿，看上去，竟有一种莫名的清纯。 楚尧心中也不由笑笑。 这种人才，真的是把女人的美感，和男人的心理，都研究透了。 “白姑娘今年多大？” 楚尧随口问道。 她微微一笑。 “二十七岁，我五岁就跟着三姑，既是女儿，也是徒弟，十八岁正式出师。之前在香江，龙虎豹杂志做风月编辑，后辗转莞城，在那里呆了七年，任职艺术总监一职。” “现在，算是退休，给三姑养老。” “三姑说，年轻人还是要找点事做，时常催我上工。今天承蒙黄先生引荐，见到他推崇备至的楚先生您，我倍感荣幸。” 她声音清脆，一字一句传入耳朵，抑扬顿挫，有种播音员的感觉，但又没那么刻板，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寥寥几句话，经历，能力，人情，背景，都讲得清清楚楚。 还……颇有点传奇。 江湖奇人啊。 楚尧想了想，笑道：“对工作，有什么要求吗？” 白冰莞儿一笑：“没有要求，有口饭吃便可。若能补贴家用，那自然更好。” 她说话，还有点文绉绉的感觉。 楚尧也笑笑：“别，还是谈钱，不谈钱，我用什么激励你工作？感情啊？” 白冰捂嘴轻笑。 “不如，先试工一个月？” 楚尧看了她一眼，点头。 “可以。” 黄大福这时才笑出声来：“恭喜，恭喜二位，楚先生，开饭吧？” …… …… 7017k 196、我不是吃醋 对白冰的面试，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楚尧其实对她挺满意的。 身份背景没问题。 黄大福和三姑做保证。 能力更没问题。 能在太子酒店那种地方当艺术总监，而且还是这么年轻一个姑娘，显然情商、心机、手腕，都不缺。 至于人品…… 如果，真如她所说，现在已经退休，服侍“师父”，给三姑养老，那，想必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人，差不多算是自己的“人才观”中的，第一类人才。 人才金字塔的最上层。 吃着饭。 楚尧又和她聊了些有的没的。 白冰话不算多。 楚尧问，她才回答。 不问，就默默吃饭。 这看上去，都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感觉了。 或许，这种淡定，有另外一种原因。 那就是……阅尽千帆。 从风月场所成长起来，还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女人，哪里会是善茬？ 楚尧是越看越满意。 当然，只是老板对员工的那种满意。 …… “楚先生，送她过来时，三姑同我讲，阿冰决心当什么自梳女，一辈子不嫁人的那种。” “不过，三姑可不同意。” “您要是有合适的朋友，年轻才俊，给她多介绍介绍啊。” 吃着饭，黄大福笑呵呵的，当着白冰的面说道。 一副长辈的姿态。 以他的“辈分”和“身份”，说这话，倒也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 白冰微微一笑，笑不露齿，没有回应。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道：“那要看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 两人的眼神都落在白冰脸上。 她放下筷子，眼神悄然多出三分凌厉，认真道：“我要求不高，不花心就行。一世夫妻，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楚尧：…… 黄大福：…… 相互对视一眼，都是不由笑出声。 黄大福更是为老不尊的笑道：“男人哪有不花心的？比三条腿的蛤蟆都难找。” 楚尧淡淡笑着，没接茬。 她这样的想法，倒是可以理解。 见多了黑暗，向往光明呗。 不过，这个时候，若是要说自己“不花心”，多少有点不合适。 好像……自己有心追求她似的。 接下来。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吃过饭，黄大福便坐车走了，楚尧带白冰去公司看看。 …… “看过直播吗？” 上楼的时候，楚尧随口问道。 白冰轻轻点头：“看过，还比较熟，线上秀场，尺度卡得比较严，倒是一件好事。” “嗯？” “好在哪里？” 楚尧问。 她回道：“卖笑就能赚的钱，何必卖身？这种事，从古至今都不缺的，青楼里也有清倌人，说是卖笑不卖身，实则不过自抬身价。会有一些姑娘能通过这个路子发财，只是那些场合的生意，多少会被影响。” 楚尧多看了她一眼，笑着点头。 不愧是行业老司机。 这洞察，还是挺清晰的。 随着直播的风潮越刮越烈，的确，很多服务场所的姑娘，“质量”明显下降。 这便是降维打击。 一种先进的生产方式，终究会替代落后的生产方式。 想着这些，楚尧开口说道：“招聘主播，面试，培训，复盘，直播……这些都是你的任务。” “要注意纪律，我不是那种赚钱毫无底线的老板，也不希望手下有那样的团队。” “我的底线是，不能比娱乐圈更脏。” 她是个明白人。 楚尧就不拐弯抹角了，说得很清楚。 “我明白。” 白冰微微一笑，点头应承，顿了顿，又道：“其实，娱乐圈的底线，很低的。” 这中间的尺度，还是挺难把握的。 她想多问问老板的意见。 楚尧：……哑然失笑。 这话，倒也没错。 想了想，沉声道：“照着会所拉客人订台的业务经理，那个标准来。” 重点在“业务经理”。 白冰瞬间秒懂：“好的，楚先生。” …… 回到公司，楚尧给她安排一间办公室。 又分别向张鸿发和冯一笑介绍，这是公司新来的艺术总监，以后专门负责女主播的招聘和培训。 冯一笑看着这位，顿时感觉到一种气场压制。 她脑袋，几乎只到白冰胸前。 最萌身高差的感觉。 抬头看着，仰着脑袋，脖子都有点难受。 张鸿发则是微楞，惊讶，心想出去吃顿饭，就把艺术总监招到了。 老板的人脉，可真是深不可测。 而且，看上去，这位，的确也真有那种“艺术总监”的范儿。 …… 下午。 楚尧筛选一部分简历。 主播的那部分，就交给白冰。 至于行政，技术，运营，商务这些，自己来谈。 如此…… 两三天下来，便也陆陆续续，招了十来个。 公司“人气”，肉眼可见的旺盛起来，倒是还挺热闹。 …… 11月4号。 上午十点多。 苏婕一条清凉的长裙，戴着顶波西米亚风格的帽子，大墨镜。 身后唐昊推着行李箱。 两人站在公司门口。 看着前台那个还有点好看的小姑娘，唐昊顿时呆住了。 我的位置！这，几天没回来，被偷家了？ 苏婕也是微微有些诧异，特意看了一眼门外的公司招牌，以及公司里面的各种布置。 没错。 是自家的啊。 可，里面的场面，却已然物是人非。 她很快想到，这肯定是楚尧的手笔，招人了。 只是没想到，招得这么快。 新招的前台小姑娘，见有两人站在门外，看上去也不像是面试的，犹豫一下，还是站起身来，露出个笑容。 “您好，你们是来面试的吗？” 苏婕朝她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这时便忽然看到，楚尧从那边走了过来。 她顿时就小碎步跑过去。 楚尧笑盈盈的抱了她一下，在前台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带着苏婕回了办公室。 唐昊还站在门外。 脸色略黑，推着箱子进门。 “那是老板娘。” “出差刚回来。” “以前我坐这儿。” 他看着前台小姑娘，板着脸说道。 前台哦了一声，似乎有点怕他，笑出两颗小虎牙：“那……那你坐吧，我再去搬个椅子来。” 她这么一说，唐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人态度凶，他一点不怵。 但态度一好，他反倒是略局促。 “你……你……你……坐。” “我去搬。” 黑着脸，把行李箱推进来，自己麻溜去搬个凳子，腰杆挺直的坐在那儿。 跟个门神似的。 …… 楚尧和苏婕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 苏婕顿时就扑了上来。 老树盘根。 胳膊搂着楚尧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上，的确是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好一会儿。 两人都喘着粗气。 苏婕调侃笑道：“你这是要篡位啊！” “我才出去四天，公司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楚尧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累死老子了。这就是给你的惊喜，惊喜不？” 苏婕：…… 这，这就是直男的浪漫吗？ 好吧。 其实楚尧一点都不直。 就是，事业心，多少强了点。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偷偷溜回来，昨晚问你，还说还得一天呢。” 楚尧笑道。 昨天晚上也和她视频了，她说后天回。 苏婕笑得倍儿开心：“我这不也想给你个惊喜嘛……” 楚尧：“你少来！你这就是突击检查！想查岗！” 她笑出声。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快来给我检查一下，枪有没有生锈？” 楚尧：？？？？ 无语。 厉害了。 顶不住。 真的顶不住。 好在，苏婕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伸手偷鸡摸鸟。 这还在办公室呢。 两人正在这里腻歪着。 没一会儿。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楚尧干咳一声，深吸口气。 苏婕也下意识收拾衣服，整理一下略凌乱的头发，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红，发烫。 之前，公司没几个人的时候，在办公室腻歪，就跟在家里一样。 现在，人多了起来，她……忽然就觉得，更加刺激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 楚尧才说道：“进来吧！” 门外。 白冰推门而入。 看到这画面，也没有惊讶，只当苏婕是空气，一本正经的说道：“楚先生，有个事情，需要您定一下。” “你说。” 白冰：“您给我的简历里，有一位外籍女留学生，法国人，鹏城大学研究生院的，专业是中文，语言表达没问题，外形条件一流。您拿个主意。” 法国人？ 楚尧此刻心中顿时一动。 触及到某个敏感的点。 之前，林辰阳和他二叔，对于那件文物的消息，可是向一个法国佬透露过。 再之后，没有更多的信息。 但，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了。 “她想做主播？” 楚尧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 “是，我刚才和她聊天，她说是上次校友会见过您，仰慕您的个人魅力，以后想在这边工作，所以想提前来公司实习。主播，大概只是跳板。” 白冰并不知道更多的信息。 这会儿如实汇报。 楚尧：…… 苏婕此刻，脸上的笑容，隐隐有些古怪。 “你先让她回去等通知吧，我再想想。” 楚尧略一沉思，轻声说道。 “好的。” 白冰应了一声，这时才看向苏婕，微微笑着，主动伸手道：“您好，您是苏总吧？我是公司新来的艺术总监，以后，请多多关照。” 苏婕脸上笑盈盈的，和她礼貌握手：“欢迎加入。” 两人寒暄两句。 白冰出门。 苏婕看着楚尧，脸上的笑容更加古怪起来。 “啧啧啧，可以啊……” “哪寻摸的这么一个艺术总监？模特啊？又高，身材又好，气质也一级棒。” “还有大洋马，都来主动投奔了？” “事先声明啊，我可不是跟你吵架，也不是吃醋，我就是……好奇。” “楚先生，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呗……” …… …… 7017k 197、商业间谍 “你这还不是吃醋？” “我眼睛都快被酸味熏得睁不开了。” 楚尧笑眯眯的说道，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 嗯。 格外水灵。 一掐一兜水儿。 她现在这样的反应，楚尧倒是可以理解。 正常反应。 她要是不紧张，那就该自己紧张了。 女人嘛，谁还不吃点醋？ “大洋马我真不知道，哪个国家还没有拜金女呢？我都没见过，更不认识。校友会咱俩一起去的，当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装逼的时候，你不也挺高兴的嘛？” 楚尧先捡不重要的说。 暂时没跟她透露自己的怀疑。 徒增紧张气氛。 更何况，到底是不是，还两说呢。 “那这位呢？” 苏婕继续笑着问道。 这个女人，是真的漂亮啊，还是艺术总监这么重要的职位。 虽然苏婕大概知道是工作原因。 但这么短时间，楚尧从哪里勾搭的？ “这位，是黄大福推荐的，三姑的徒弟，三姑你记得吧？城中村里那个肥婆。” “能力很牛逼，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哼，你个醋精！” 楚尧有点傲娇的说道。 适当展现出不开心。 听到这儿，苏婕心中已经彻底不好奇了。 抿了抿嘴唇，嘴巴微微鼓起，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着。 看向窗外。 “今天天儿不错啊，哈哈哈……” 楚尧：…… 这没皮没脸的劲儿。 颇有老子的风格。 “哎呀，别生气嘛，大不了我补偿你就是了。” 苏婕继续撒起娇来。 女人，同样可硬可软！ “什么补偿？” 楚尧自然没真生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流氓眼神。 苏婕笑着就朝门外走：“我给你带礼物了！椰子干，苦丁茶，够不够？” 楚尧：…… “我可去你的吧！” …… 她佯装出门，也没真出去，又走了回来，轻轻叹口气。 “咋办？” “我好像不潇洒了，患得患失的。” “妈的，爱情，让老娘卑微了！” 看着她这幅模样，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嗯。 带刀的女人。 就是这么虎。 “那你想咋整？” 楚尧笑着问道。 “我……” 苏婕想了想：“能怎么办，不怎么办呗，男人要想浪，就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全凭自觉。” “以后你生意越做越大，见到的女人肯定越来越多，越来越优秀。” “我呀……支持，必须支持……回头就去拜个师父。” 嗯？ 楚尧微微疑惑。 “什么师父？” 她嗔了一眼：“苦练刀法，上斩渣男，下斩浪女。” 楚尧：…… 牛逼了。 楚尧不由轻轻把她搂在怀中，感受着彼此熟悉的体温和心跳节奏。 “加油。” “好好练。” “不过手上可别练出老茧，不然刺挠。” 苏婕：？ 真就……啥破路都能开车？ 说正事呢！ …… 两人又腻歪一会儿。 苏婕便出门。 作为老板，去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看看都有些什么人。 心中多少有几分开心。 忽然，就有点“家大业大”的感觉了。 …… 楚尧在办公室，打开邮箱，凭着仅有的一点印象，翻出那个外籍女留学生的资料，详细查看着。 莫嘉娜。 既是她名字的音译，也是她的中文名字。 从简历附带的照片来看，的确颜值一流，有点混血的感觉。 她本科在巴黎师范学习的语言。 研究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跑到鹏城大学来学习中文。 想了想，楚尧还是买张船票。 锁定了她。 誓要揭穿这位“疑似女特工”的真实面目。 不过…… 让楚尧意外的是，她出了公司，回到学校，进了宿舍，就开始……洗澡。 呃…… 我是看呢？ 还是不看？ 真白啊。 好大。 再看一眼。 好了，不看了。 楚尧很礼貌的克制。 …… 洗过澡后。 莫嘉娜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的手机铃声在响。 屏幕上来电显示，是席毅。 看到屏显，楚尧顿时就明白了。 眼睛微微眯着。 楚尧顺手打开录音和翻译辞典，准备监听。 不过，她说的，赫然是中文。 而且很流畅。 “席先生，我已经去他的公司面试了，不过还没有成功。” 莫嘉娜语气很轻松的说道。 她肯定打死都想不到，此刻，会有人，以一种近乎“超自然”的力量，监听着她的对话。 席毅那边，楚尧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莫嘉娜继续道：“设备我已经放在他车上了，一部很低调的车。” “我还需要时间。” 楚尧……眼神微寒。 设备？ 什么设备，监听的吗？ 总不可能是炸弹吧？ 这…… 应该肯定不是。 他们还不敢疯狂到这个程度，最多就是个监听的，或者定位的。 …… 画面里。 莫嘉娜还在说着。 “鹏城大学和他一起成立实验室，他投资一个亿。我不是相关专业的，所以暂时无法接触到。” “以我的国籍，他们肯定也不会让我进去。” “不过，等实验室建立起来，我或许可以谈个男朋友。” …… “席先生，钱请通过上次的渠道，打到我爸爸的账户上。” “祝您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 挂断电话。 她拿着手机，很开心的哼起，不知道哪国语言的小调。 …… 办公室。 楚尧没有再看她，默默看着窗外，想着心事。 看来…… 倒不是“女特工”，而是……商业间谍。 她靠席毅拿钱的。 这种角色，日常生活中很少接触到，但那是没到那个份上。 国内很多掌握核心技术的高新企业，在这方面，多少都是吃过一些亏的。 当然，也放出不少假消息，干扰过敌人的判断。 针对顶级技术的明争暗斗，向来都是毫无底线的。 楚尧现在考虑的是…… 三条路。 第一，通过自己和鹏城大学的关系，想办法，把这个女的赶走。 第二，不让她入职，暗中监控，看她还要玩什么幺蛾子。 第三，让她入职，放在眼皮子底下，在适当时机，故意放出一些假消息。 毕竟，她还以为她没有暴露，以为她在暗，自己在明。 但，实际上，自己在暗，她已被看透。 嗯？ 想着这些，楚尧心中，忽然再次冒出一个颇为刺激而危险的念头。 不能总是被动防守啊。 自己，也该适时的主动出击。 比如…… 监控一下艾伯维更大领导的秘密…… 抑或者……其他更高层次的人物？ …… …… 7017k 198、钓鱼计划 想着这些，楚尧就晃晃悠悠下楼。 去看一眼自己的车。 小破桑当时买得着急。 车上并没有装行车记录仪。 只是，楚尧绕着车子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 于是，上楼去监控室。 给保安递包烟，说自己被车被蹭了，很快开始查监控。 调转到车跟前的摄像头,回放一会儿…… 莫嘉娜大概在一个小时前，假装系鞋带，在前保险杠那里，撅着个大腚。 她用身体挡着摄像头，大概呆了二十秒。 然后若无其事离开。 “这老外，屁股可真翘……” 保安就站在楚尧身后,笑眯眯赞一句。 完全没意识到怎么回事。 只当楚尧看美女呢。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笑，随口附和两句。 看来…… 应该就是那种强磁免安装型的gps定位器了。 最常见的安装位置，就是前保险杠，不用插线，很方便。 这玩意儿，自己前世也用过。 工作原理和手机卡差不多。 破解，倒也很简单。 有专门的屏蔽装置，和探查gps定位器的设备，都不贵。 莫嘉娜既然没偷偷撬锁进车里，那就应该没安监听，只是定位。 然而…… 楚尧此刻想到的，却是更多。 或许，被席毅派出来的，查探，跟踪自己信息的，并不止莫嘉娜一个人。 否则，她怎么精准找到自己的车子？ 毕竟，自己和她,平时生活，并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鹏城这么大,想要随随便便找到一个人，找到一部车，不“刻意”去找，不是那么简单能“巧遇”的。 “谢啦，哥们儿，走啦。” 想着这些，楚尧把这段视频画面，拍下来，随口拍了拍保安小哥的肩膀，暂且离开监控室。 等楚尧走后，保安抽着华子，又在那倒回来，观摩好久美女身材。 …… 楚尧暂时没有去拆那个定位器。 先留着吧。 大不了，换部车就是。 既然自己已经知道，那就“优势在我”。 只是，这种感觉，多少让楚尧有点不舒服。 已然进入警觉状态。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不过…… 楚尧早就已经查过,艾伯维去年的销售收入,是大概三百亿美元。 自己每年从他们手中搞掉24亿，相当于销售额的8%，要是算净利润，估计占比更高。 被遭到这样的针对，并不足为奇。 而…… 暂且也没必要对席毅使用船票，治标不治本。 即便把他搞走，艾伯维总部再换一个人来，一样的，反倒是自己容易惹火上身。 回到公司。 楚尧看到唐昊坐在前台，想了想，把他喊道门外，笑眯眯问道：“阿昊，会开车吗？” 唐昊舔了舔嘴唇，有点小渴望的样子。 “会。有本。” 楚尧随手摸出车钥匙，递给他。 “这部车，你拿去开？” 唐昊顿时惊喜，一时间，却没敢伸手接。 “我……不合适吧？” 出个差，就奖励一部车？ 这，给自己，都不太敢拿。 楚尧笑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人眼红咱家生意，在车上安了个定位，我刚发现的。你先别拆，没事儿开出去溜达溜达，要是能抓到谁在跟踪我，这车就是你的了。” “要是能把对方一锅端，我回头奖励你一部更好的，宝马三。” “敢不敢干？” 一听这个，唐昊顿时眼睛都微微充血，咬咬牙，攥着拳头。 “干！” “草，弄死他！” 楚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激动，钓鱼，钓鱼懂不懂？你要假装没发现，鱼才有可能上钩。” 唐昊深吸口气，又深呼吸几次，郑重点头：“我知道了，楚哥。我努力演一下子。” 楚尧点头笑笑，把车钥匙交给他。 …… 交代完唐昊，楚尧又去找白冰。 此刻，她正在办公室，和苏婕聊天。 “聊什么呢？你俩。” 楚尧进门，随口问道。 苏婕笑道：“没事儿，我在听一段传奇，行业大佬，传授我驭男之术。十分钟，让那个男人给我花一百万！” 楚尧：…… 一时也无语。 看来，这么短时间，白冰已经把苏婕“搞定”了。 这，倒也正常。 她，最擅长做这种事，极短时间内，迅速“搞定”一个人。 再加上…… 苏婕性格属于很好的那种，并不难相处。 “宝儿，你先出去，我和白总监聊点事儿。” 楚尧看了苏婕一眼，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苏婕眼睛就瞪道：“聊什么啊？还不让我听？” 不过，说着，她却是已经站起身。 “我还不稀罕听呢！” 回头又和白冰笑着告别：“那你俩先聊啊。” 苏婕大步流星的出门，还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楚尧。 门被带上。 楚尧坐在白冰对面。 她微微一笑，抬头，露出个询问的眼神，惜字如金。 “你把她招进来。” 楚尧倒不介意，随口说道。 白冰瞬间明白，楚尧说的“她”是指谁，就是那个外国女子。 “以前带过外国美女吗？” 楚尧又问。 白冰微笑道：“带过，黑白，都带过。” 楚尧细问道：“怎么带的？” 她笑道：“三姑有一款治狐臭的秘药，虽然没法根治，但一剂能用顶三天。再加上一些其它的手段……我怕，脏您的耳，就不多说了。” 楚尧：嘶…… 你倒是说啊！ 我耳朵不脏！ 都没耳屎！ 这念头过了一下脑子，楚尧却也没问，想了想，还是跟她交底：“这个女人，是我一个对家派过来的商业间谍，我的想法是，把她招进来，有办法调理吗？” 一瞬间，白冰眼神顿时凌厉。 瞳孔微缩，寒光格外的锋锐。 莫名有种大佬的气场。 让楚尧都是瞬间为之一惊。 只是，她很快就再次微笑，如冰化雪融：“可以的。我会重点关注。您要达成什么样的效果？” 楚尧淡淡看着她：“不需要做更多，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听话，不跑，就行。能做到吗？” 白冰嘴唇轻抿：“需要三个月时间，但只听我的话。” “可以。” “交给你了。” 楚尧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妈的。 还挺恐怖的。 三个月时间，就能把一个人“训”出来？ 楚尧大概能猜到，无非是极致pua的那套手段。 这方面，白冰，应该是行家中的行家。 江湖之中，还是多奇人啊。 …… …… 7017k 199、“文王一支笔” “你俩到底聊什么啦？” 晚上，楚尧在附近一家餐厅，安排了公司聚餐。 苏婕既然回来了，那还是有必要“犒赏三军”的，苏总的牌面，毕竟比自己大。 大家都出门时，苏婕轻声笑着问道。 她还是对这个更好奇。 楚尧笑了笑：“一些商业竞争的脏事儿，你就别听了，别脏了你的耳。” 一听这个，苏婕反倒更来劲儿。 “你说啊！” “我又没耳屎！” “你都经常舔！” 楚尧：…… 秀！ 优秀！ 轻声笑着：“和国外那家公司有关，我那车上被安了gps定位，那个你说的大洋马，大概率是个商业间谍。” 苏婕：！！！ 顿时也感到刺激起来，却更加兴奋。 “弄她？” 楚尧点点头：“当然，嘘，先稳一稳。你别激动，也别插手，等事儿彻底了了，我给你讲故事。” “嗯呐！” 她心大，也知道轻重，当即点头。 …… 聚餐时。 苏婕是一副大姐大的豪气，和每个员工称兄道弟，一圈下来，倒比楚尧人气更高。 饭吃到一半。 楚尧忽然接到席毅的电话。 今天是4号。 每个月五号，就是和艾伯维合同约定的交货日。 付款是信用证。 货，他会亲自过来取。 毕竟也没多少东西。 然后直接“空运”回国。 “楚先生，在忙吗？” 电话里席毅笑着问道，听到那边有些吵闹。 楚尧拿着手机出门，找个安静的角落：“你说。” 席毅：“明天的产品，准备好了吧？我现在香江，等回就去鹏城。” 楚尧微微沉默片刻。 “可能暂时发不了。” “需要几天时间。” 一听这话，席毅深吸口气，努力保持着语气平静：“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又被拿捏了。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不爽。 但，没有办法。 先前的几次交锋，都败了。 被楚尧拿捏的死死的。 “一款重要原料没到位，还需要几天。” 楚尧给出理由。 席毅心中一动，立马笑着问道：“什么原料，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重大突破！这要是能问出来，绝对是重大突破！ 楚尧当即语气不善的反问：“你在刺探我的配方？” 楚尧表现的很“警惕”。 席毅呵呵笑了两声，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好心，既然您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说。” 心中再次感慨。 这个人，是真的警觉。 而且，就是那种一点面子都不留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照理说，这么大的单子…… 自己这边还是甲方！ 可他却完全不管不顾。 楚尧语气缓和几分，此时也有些为难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是筒鞘蛇菰（gu），俗称文王一支笔，神农架四大名药之一。” “主要有效成分，是蒲公英甾醇、β-香树脂醇和棕榈酸。” “这种药，产量极其稀少，只有每年八月份才能采摘，关键是，无法人工培植。” 楚尧顺口就抛出一个“错误信息”。 当然，“文王一支笔”这种中药材，的确就是这样的。 目前，也确实无法人工培植，而且产量极其稀少。 只是，它和“无暇膏”无关。 杂书看的多，还是有点用的。 谎言，张口便来，且完全契合。 席毅那边沉默一下：“好，我可以帮忙问一问，还有什么条件吗？” 楚尧叹气道：“要阴干五年份以上的。” “这……” 席毅人都傻了。 工业化流程生产，最烦这些。 时间就是最大的成本。 他都无法想象，既然是这样，楚尧怎么保证，每个月按需供货的？ 靠运气去产地收购？ 这效率…… 不过，这些信息，让无暇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变得更重。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席毅没有再问原料的事，转而问道：“那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制成这个月的产品？” 楚尧语气不善道：“别催，一个礼拜吧，我已经在动用其他人手了。就这样，先挂了。” 楚尧直接挂断电话。 既没提《柳叶刀》杂志的事。 也没提他们安定位器的事。 先把水，搞得混一点。 …… 打完电话。 楚尧摇头笑笑，心情很好的回到餐厅，和大家继续嗨着。 脑海中，却是分心二用，“监控”着席毅的一举一动。 挂断电话。 席毅便颇有些兴奋的样子。 召集助理，他开始在电脑上，详细查阅关于“文王一支笔”的信息。 又分别查了关键词：蒲公英甾醇、β-香树脂醇和棕榈酸。 各种汇总。 查完。 席毅皱眉思索许久。 似乎是在考虑、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些有效成分，和无暇膏的效果，似乎也有一些关联。 但，制药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说，里面涉及到的各种变化，太多。 片刻后。 他还是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给上级详细汇报今天的“重大新发现。” 只是，也没把话说死，如实汇报，并且说出自己的疑虑。 挂断电话。 席毅拿出另外一部手机，让自己的秘书，当着他的面，联系了一个人。 “看到”他秘书拨出的那个号码…… 楚尧一时间，把手中的一次性水杯都捏瘪了。 宋东？ 宋东！ 楚尧瞬间的怒火过后，便迅速平静下来。 自己和宋东合伙成立过公司，都是公开信息，他们能查到。 不奇怪。 以宋东的品性，被“策反”，也不奇怪。 此时。 女秘书电话已然拨通，按照席毅的授意，语气高冷的问道：“目标现在哪里？” 她开着免提，方便让席毅听见。 于是，楚尧便也顺理成章的听到。 宋东声音谦卑道：“在南山区，大学附近，桃源餐厅，和他传媒公司的人正在聚餐。” 听到这话…… 席毅顿时拍了下桌子。 聚餐？ 这个节骨眼，楚尧竟然还有心思聚餐！ 难怪，刚才听上去，声音有点吵。 秘书又问：“今天有什么新情况吗？” 宋东：“他老婆回来了，我一直乔装在这边公司门口附近蹲点，没敢上去，上面发生什么，我不清楚。” 秘书看了席毅一眼，席毅摆摆手，于是她便说道：“很好，你继续保持，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 …… 这时。 楚尧站起身来，笑着和苏婕说道：“我去趟卫生间。” 然后，便朝餐厅门外走去。 …… …… 7017k 200、暗与光（五更，求订阅！） 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但楚尧此刻心中已经没有愤怒，只有心如止水。 脸上甚至还带上一丝笑意。 光和暗，都是世界的组成部分。 也都根藏于人心之中。 楚尧出了餐厅门，很快便是看到，距离约二十米处的一根电线杆上，一个和宋东身材很像的男人,t恤裤衩人字拖，戴着帽子，下巴挂着口罩，正在那儿百无聊赖的抽烟。 眼神，则是看着餐厅门口的方向。 看到楚尧出来，他下意识哆嗦一下，当即转身，若无其事的，朝反方向走去。 脚步悠闲。 仿佛就是一个路边随处可见的行人。 楚尧没有着急追赶他。 顺着他的方向，闲适走几步，在路边一家便利店，买了包烟。 等出门时。 便又看到，宋东在不远处，停下脚步，灭了烟，戴上口罩，在个凉茶铺前问价。 楚尧假装没发现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紧紧贴在脸上，步履急促的朝他的方向走。 却仿佛压根没发现他。 眼神都没朝那边瞥一眼。 然后声音很大的喊道：“货！老子要货！马上给我找！那边已经在逼我了！” 这种“没有公德”的行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宋东调整一下角度，让自己藏得更好，集中全部精力，听着楚尧的话。 楚尧骂骂咧咧着。 顺脚踢了路上的易拉罐，显得很烦躁,很暴躁。 宋东看着这画面,藏在口罩下的脸，微微发笑。 听了几句。 他迅速走到马路对面。 钻到一条小巷子里，再次拨通那位秘书的电话。 楚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看着自己亮起的屏幕。 嗯。 10086。 感谢老铁的配合。 …… 演完。 楚尧又回去和公司一帮人，热闹一会儿，结账，然后便各自离开。 回家时。 楚尧还是开着自己的车，和苏婕一起回，带着唐昊。 然后，又让唐昊，把车开走。 告诉他，今晚晚上出去转转，随便去哪儿都行。 …… 晚上。 躺在沙发上，陪苏婕一起看着电视，楚尧脑海中继续“监控”席毅。 席毅这时已经接到宋东打过来的电话。 他基本确定心中猜测。 于是开始各种部署，派出人手，去原产地，打听关于“简鞘蛇菰”的信息。 楚尧笑了笑。 不再看他。 …… “对了，咱家三亚那房子,真要写我爸妈名啊？” 苏婕这时忽然想起件事，靠在楚尧身上，笑着问道。 楚尧点点头：“写呗，怎么着，你爸妈你都信不过？” “那肯定不是。” “我就是说嘛……” “哎……软饭真香，哈哈哈……” 她“放肆”的笑。 苏舞坐在一旁，手中捧着本书，偷瞄看两人一眼，撇撇嘴，假装自己是个沙发上的靠枕，不说话，继续看书。 在图书馆看书，或者回房间看书，倒是更清净，更安心。 但在客厅里看书，她更贪恋这种温馨。 是“家”的感觉。 哪怕，自己只是个小透明。 可听着姐姐和姐夫聊天，还是感觉真心美好，心中常有温暖流淌。 …… 过了一会儿。 外面有汽车引擎声响起。 很快有人按响门禁。 苏舞踢拉着拖鞋，跑到门口，开门。 马慧娴站在门外。 手中提着一盒小点心。 自从上次邀请楚尧上楼，去她家拿东西，被婉拒之后，她这段时间很少过来。 今天又来，好像又恢复最开始，那种带着一些距离的客套。 当然，即便是关系好时，她也从不空手过来。 “慧姐，你怎么又带东西，搞的怪生份的。” “来就来嘛。” 苏婕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马慧娴笑道：“这可不是我做的，莹莹最近在学烘焙，手艺很不错，做了一些桃酥，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尝尝。” 苏婕笑着接过。 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马慧娴很快进入正题：“楚总，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没货啦。” 楚尧想了想，问道：“还能撑多久？” 自己上月初的时候，多给了她一批差不多两亿的货，还是按照原来那个价格。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没了。 马慧娴轻声解释。 “我们目前已经不卖原液了，国内外市场差价太高，有人已经开始从各种渠道，问我高价拿，不过我都没同意。” “现在，只出稀释过后的成品。” “至于原液，除非是最高端的客户，否则都没资格用。” 楚尧点点头。 笑着问道：“赚翻了吧？” 每多一道工序，单价肯定会降低，但总盈利，肯定是多的。 马慧娴轻轻笑出声：“都仰仗您，混口饭吃，目前这是公司利润最高的单品，各省分销商和合作伙伴的掌控程度，也有所增加。” 强势产品，就是这样的。 产品在市场上的稀缺性越强，利润率越高，母公司对下面分销商和合作伙伴的掌控力度，就越大。 典型例子，就是苹果。 新机发布会前，为了消费者能够第一时间买到，其实货源都已经下发，但没有人敢泄露新机的任何信息。 即便供应商有渠道，在全球发布会前拿到新手机，却也不敢激活，激活一部，罚四十万。 楚尧看着她，调侃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涨价了。” 马慧娴笑着，很快接道：“那也是应该的。国外价格已经涨到那个程度，价格眼中倒挂，我家老周都心动，想当二道贩子赚差价，被我骂了一顿。” 嗯？ 还有这回事？ 楚尧不由哑然失笑。 不过，想想，以周长荣那个爱财如命的性格，干得出这种事。 马慧娴……倒也真够坦白的。 这种家里的“丑事”，竟然如实告知自己。 顿了顿。 她眼波潋滟的看着楚尧：“楚总，我是觉得，信任比黄金还宝贵，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生意只是一时的，总有潮起潮落，但信誉是一辈子的。这是无价之宝。” “哪怕破产了，信誉在，生意依旧在。” 楚尧给她倒了杯茶，笑着点头。 “你这说的，我又不好意思涨价了。” 马慧娴：…… 无语。 真的忍不住笑出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楚尧笑着点头。 “我知道。” …… …… 201、兵对兵，将对将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来到公司，刚到办公室，没一会儿，唐昊就溜了进来。 “楚哥，我发现那家伙了。” 嗯？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说说，怎么发现的？” 唐昊这办事效率，也真够可以的。 自己昨天下午刚和他说过，他今天早晨就发现了？ 唐昊眉眼间隐隐有些兴奋：“昨晚我从你那开车出来，刚上了大路，就感觉后头有辆车跟着。” “我就开到了公司停车场，先把车停好，然后在楼梯拐角那儿猫着。”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果然，就有一白色飞度来了，绕着咱那车转两圈，装模作样找车位。” “又过了十来分钟，应该是发现咱那车上没人，他下了车，偷偷把咱那车门锁开了，往里头不知道装了个啥，可能是监听。” “我今天早晨来公司时，还专门在楼下溜达一圈，又看见那小子了！” “就在楼下附近，穿着一身西装，手头拎着保险的袋子，假装是卖保险的，我还偷偷拍了他一张。” 唐昊把手机递过来。 楚尧看一眼。 果真，就是宋东。 虽然画质有些模糊，但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宋东，毕竟不是专业当“侦探”的，可能有一些侦查经验，或者反侦察经验，但终究不够老道。 只要有心，还是很容易就发现的。 这时。 楚尧也想到，昨晚宋东打电话时，都是直接打给席毅的秘书。 估计，他都不知道席毅本人。 说白了，对于席毅而言，宋东是个随时可弃的棋子。 要是能有什么发现，自然更好。 若是没有，那也不可惜。 而，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也能随时切割。 宋东之所以深夜偷偷去车里安监听，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个电话，让他受到一些奖励。 想着这些…… 楚尧看向唐昊，笑道：“今天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去刚他。他要走路，你就找他茬。他要开车，你就剐蹭他。” 唐昊：…… 深吸口气。 点点头。 “我知道了。” “尺度我会注意的，不会搞出大事。” 他试探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唐昊“情商”也多少提高一些。 他不想把事情搞到很大。 但也要弄清楚楚尧的意思。 楚尧笑笑：“就是这个意思，去吧。” 城市里，即便撞个车，受伤甚至出人命的概率，还是微乎其微的，速度慢嘛。 但，处理起来，却很麻烦。 自己有钱，有人，哪怕是兑子，也能玩死他。 唐昊走到门口时，楚尧忽然想起一件事。 “阿昊，等等。” 嗯？ 唐昊脚步一滞，回头。 “你还有没有其他同学，比较老实，听话，人品好的那种？” “咱现在的安保力量，得加强啊！” 楚尧淡淡说道。 养几个人，自己养得起。 人多，还是好办事。 怎么都好说。 唐昊眼神微微一动，想了想，说道：“还有……两个朋友。不过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过来，我先问问吧。” “如果没有的话，我给学校老师打电话。” “咱这正规单位，不信没人来。” 楚尧点头：“好，去吧。你先问问，以后有了小弟，你当安保队长。” 一听这话，唐昊脸上不由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升官的节奏啊！ 安保队长！ …… 唐昊出门后。 楚尧又把白冰喊过来，告诉她，今天上午，就可以让莫嘉娜过来。 这个女的外国人，身份略麻烦。 但思路是一致的。 还是兑子。 白冰对她，完全没问题。 听到楚尧的话，白冰很快明白，领命出门。 …… 安排完这两个，楚尧脑海中，继续波澜不惊的“监控”席毅。 自己没那么多工夫跟他耗。 这件事，楚尧计划在三天之内解决。 一次性把他打怕。 …… 于是。 上午。 楚尧一边悠哉看着书，一边“云体验”艾伯维亚洲区总裁的日常。 要说…… 席毅这行程安排，还真是挺忙。 因为时差的原因，深夜，他要和美国本部的大老板开会。 一上午，同样是各种大大小小的会，就没断过。 能走到总裁岗位的，果然都是精力超人。 身体不好，根本顶不住。 楚尧本来还想着，或许能发现一点席毅私生活上的丑闻，但看下来，他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干净的。 就连和女秘书，都是只有工作关系，一点暧昧的成分都不带。 外企在这方面，确实还是相对严厉。 不像老周。 土皇帝一个。 包括曾经的自己……也是。 嘿。 …… 还没到中午饭点。 唐昊就打过来电话。 “楚哥，把丫车撞了，日本车就是不耐撞，直接给他车屁股怼烂了，我报的保险。” “这孙子似乎挺穷的，车都是租的。租车公司的人，在那跟他扯了半天皮。” “接下来怎么搞？” 楚尧默然片刻：“你去4s店，让他们详细排查一下，看是不是有定位器和监听设备，然后报警。” 唐昊：“明白！” “回头我再去公司物业，把监控调出来。” 楚尧轻轻笑出声。 可以啊。 小伙子长能耐。 会主动思考了。 “你要假装不知情，撞车是无意的，发现监控也是无意的，我派个律师过去找你，注意固定证据链，对警方态度要强硬，做好随时起诉宋东的准备。” 楚尧随口交代。 唐昊深吸口气：“好，我知道啦。那我等律师。” 挂断电话。 楚尧摇头笑笑。 现在不管宋东做什么，在自己心里，都不起半点波澜。 该进去就进去吧。 以他的性格，在审讯的时候，肯定是全撂，没有任何意外。 这个子，已经被“杀”了。 楚尧甚至有点期待，要是宋东供出席毅的秘书，甚至牵扯到席毅，到时候，他的表情，该有多“惊喜”。 …… 让那边的子弹，先飞一会儿。 楚尧走出办公室，去看看法国大洋马。 现在，还不能彻底判定，这个女人，是怎么和席毅认识的？ 她是只听席毅的话？ 还是，和法国那个可能对珐琅器知情的人，也有联系？ 白冰办公室。 莫嘉娜已然来了，正在兴高采烈的，和白冰谈合同。 看到楚尧进门，白冰顿时站起身。 莫嘉娜转头，看到楚尧，脸上笑容顿时更加灿烂，跟着起身，张开胳膊，甚至想和楚尧来个拥抱。 “楚总，学长，老板，终于见到你了！” “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这家公司！” 属实是……热情。 她真人，比画面里，确实更漂亮一些，今天穿得小吊带，短热裤，夹脚凉鞋，白得惊人，身材前凸后翘，尽情绽放着魅力。 楚尧没理会她，板着脸推开。 “公众场合，严肃一点。” 莫嘉娜：…… 笑容凝滞，有些僵硬的把胳膊收回来，耸耸肩。 “抱歉……我……我太激动了。” 楚尧瞪了她一眼，训斥道：“激动也要分场合，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楚尧看向白冰，假装不知道莫嘉娜的来历：“她面试什么岗位？” 白冰微微一笑：“主播。不过是兼职，她还有课，每周只能播二十个小时左右。” 公司现在刚开始。 楚尧在定合同的时候，也允许有“兼职主播”的存在。 人总是要培养的。 有的人兼职着，赚到钱了，肯定就会全职。 赚不到钱，那自然就只当玩票了。 莫嘉娜虽然被楚尧训了两句，但这个时候，还是调整好心态，很热情的笑着。 “楚老板，你的办公室，需不需要秘书？或者……翻译也可以，我是学语言的，英，法，葡萄牙，阿拉伯，还有中文，都会。” “我这……用一个成语，是不是叫……毛遂自荐？” 她一点都不尴尬。 楚尧随口道：“那你怎么不去当同声传译？去吧，我这尊小庙，可放不下你。” 莫嘉娜：“我……我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呀！” “楚，有个成语叫做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她拿出法国人的浪漫。 很奔放。 竟然在这个时候，正大光明的，就开始撩起楚尧。 “我倒是相信一见钟情，不过，你不配。” “我身价十几亿，你还在找一份一个月不到五千的工作，你觉得，我会对你心动吗？” “至于美女……我这里都是美女，你看她，不比你漂亮？”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说出口的话，却格外伤人。 莫嘉娜……彻底惊呆。 得益于外国人的身份，再加上自身大美女，性格也活泼开朗，还从没有男人，这么尖酸刻薄的，跟她说过这种话。 一时间，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被气得不轻。 本就高耸的胸前不住起伏，直白说道：“楚，你太不礼貌了。怎么能这么评价……爱情？还有我？” 楚尧嗤之以鼻，“傲慢”的看着她：“爱干干，不爱干滚蛋，不要浪费我时间。” 莫嘉娜：……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她低头默然片刻，再次抬头，长发一甩，忽然朝楚尧抛个媚眼。 “其实，霸道，野蛮，粗暴的男人，也挺性感的。啵……” 楚尧：…… 都被逗笑了。 贱不贱呐？ 摇摇头，楚尧骂了一句法克，推门而出。 …… 等楚尧出门后，莫嘉娜笑着看向白冰。 “白总监，华夏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虚伪？我觉得，他肯定是有点喜欢我的，不然为什么不赶走我？还让我留下签合同？” 白冰依旧是那个恬淡的笑容。 “或许是吧。” “所以，你现在还愿意签吗？” 莫嘉娜一屁股坐下：“当然，革命尚未成功，目前还需努力，至少，多靠近他一点。” “你……会关照我吗？” “等我拿下他，也会关照你。” 白冰笑了笑：“当然会特别关照你，毕竟，你的条件，在目前全部签约主播中，算是最好的。” “而且，还是外国人，自带流量和热度。” “接下来，我会用最专业的方法，训练你一些体态方面的技巧。” 听到这话，莫嘉娜顿时笑得更加开心。 “谢谢！” “你可真是个好人！” “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她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 下午。 唐昊回来一趟，调取停车场的监控。 然后和律师一起，匆匆去报案。 在4s店，gps定位和隐蔽监听器，都已经被拆下来，作为证据。 五点多。 唐昊给楚尧打电话汇报。 说宋东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律师说，这种行为，虽违法，但比较轻微，大致定罪标准，是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外加五百元以下罚款。 …… 晚上七点多。 楚尧出现在审讯室，在律师的安排下，以“调解”的名义，见到宋东。 看着里面的宋东。 楚尧眼神中流露出“愤怒”，还有“痛心”。 “老宋，咱俩也算是好聚好散，你干这个，就太他妈的下作了吧？” 楚尧不客气的质问。 宋东：…… 低着头，脸上肌肉抽抽。 他的嘴巴，竟然还挺硬。 之前，已经例行审讯过一波，他竟然什么都没供出来。 只说是眼红老朋友，做生意发了财，所以想看看门道。 警方没有深究。 毕竟，这不是什么大案子。 要不是“被害方”这边，把详细证据链都提供，甚至人都给“逮住”，还随行带着律师，估计都不会管。 这种事，还是挺多的。 民不举，则不究。 但，碰上较真的，当然，也会严格按照程序执法。 “说吧，那边，给了你多少钱？” 楚尧这会儿懒得和宋东弯弯绕，直接了当开口问道。 宋东陡然抬头。 眼神有点惊惧。 “不说是吧，那银行卡要被查了哦，我的律师就在这儿。” “其实我大概猜到，除了那家外国公司，谁会下这么大力气搞我？”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宋东……深吸口气。 其实此刻，他心中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详细盘算过。 最多坐几天。 一个礼拜左右。 出去之后，依旧是条好汉。 金主爸爸，或许也会给点补偿。 可，这个时候，要是供出去，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死死咬着牙。 杀死心中所有的愧疚，一言不发。 楚尧看了他十几秒，见他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便笑笑。 随手掏出手机。 拨通席毅的号码。 很快接通。 “席总，你派来跟踪我的那个人，被抓住了，现在所里，你要不要和他说句话？” 楚尧这时开的免提。 和席毅对线，自己需要证据吗？ 完全不需要。 又不是法庭审判。 席毅一听这话，悚然一惊，很快回过神来：“楚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事，肯定打死都不能认。 但，他没想到，楚尧这么快就发现了。 楚尧：“行，那我告诉你，我的无暇膏，已经和鹏城大学实验室准备合作，由陆院士牵头，是国家级科研项目，重点涉密。” “我给你时间考虑。” “想清楚，你到底应该怎么做？” 楚尧笑着打电话，但眼神，却是看向宋东。 宋东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眼睛瞪的滚圆。 这个事儿，他知道。 但没想到，竟然……涉密！ 一旦真要涉密，那可不是几天那么简单了，虽然宋东也不太懂这里面的法律门道，但听上去，就很可怕的样子。 电话那边。 席毅继续笑着说道：“楚总，这是好事啊，我恭喜你，不过，你刚才说的，我真的不明白。” “我可以发誓，作为合作伙伴，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监控的行为。” “我们是国际化大公司，有极其严格的制度和纪律，我不会拿我的职业生涯和公司的声誉开玩笑，也请楚总你不要过度怀疑。” 楚尧叹了口气。 笑道：“没有就最好。行，那就先这样，我挂了。” 席毅肯定不会承认的。 这，楚尧也预料到了。 此刻。 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宋东。 “东子，你说，两头老虎打架，你瞎掺和什么？回头多吃点核桃吧。” 丢下一句话，楚尧起身就走。 懒得跟他多废话了。 “老楚！” “老楚等等！” “我告诉你！” 宋东在背后疯狂大叫。 只是楚尧的脚步，却连片刻的停顿都没有。 很快便彻底离开。 …… …… 7017k 202、跨越时空的出……轨 当天晚上。 宋东在派出所，供出和他接头联系，指挥他做事的席毅秘书。 但，为时已晚，楚尧压根没理会他。 第二天。 席毅亲自带着秘书，上门来拜访楚尧。 来之前，他已经详细咨询过律师,这样的行为，是否构成商业间谍罪。 答案是，不构成。 概因，构成商业间谍罪需要满足两个要件。 第一，是客观上实行了侵犯商业秘密的行为。 第二，是给权利人造成了重大损失。 宋东，包括他秘书的这种行为，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严格来说，还是因为……楚尧发现的早。 他们还没有走到违法犯罪那一步,尚未造成什么实质性损失，就已然被发现。 不过，宋东坐实席毅指示的“监控”行为，还是让双方本就脆弱的关系，更加摇摇欲坠。 是以，这一次登门拜访，席毅表现的，格外谦卑。 他可不想把这个大单子弄丢了。 真要丢了，自己这亚洲区总裁的位置，估计就要拱手让人了。 而这一点…… 楚尧，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 办公室。 楚尧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席毅，心中还是多少有几分感慨的。 自己的“势力”，变强了。 之前，面对段辉和林辰阳，除了用“船票”,几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开挂，当然很爽啦。 但,不开挂，靠硬实力解决掉“对手”，也颇有成就感。 当然，说到底，之所以能达成现在的“阶段性优势”，还是依赖于船票的“监控”功能。 否则，自己要想发现席毅的小动作，并且找出来，当真得花不少心思，还未必能成。 楚尧现在觉得，“监控”和“流放”的重要性，差不多是同等重要的。 甚至前者，在法制社会下，还要更实用一些。 信息差，可以让自己稳稳占据优势。 …… “请提供给我，你们艾伯维总部总裁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我想和他面谈。” “以及，基于你们的恶劣行为,咱们的合作，暂时取消吧。” 此刻,楚尧面色严肃的说道。 先吓唬吓唬他。 对于艾伯维的每月的两亿美金，楚尧当然还是心动的。 至少，在明年三月份之前，这都是自己迫切需要的资金。 但，面对这样的挑衅，姿态必须拿出来。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楚尧的两句话，席毅顿时苦笑。 “楚总，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手下人私自做的，我并不知情。没必要搞大吧？” 楚尧看了他一眼。 “你在我身边，还有没有安排其他人？我的手机，有没有被你们监听？” 席毅猛地站起身来，一只手微举：“这个绝对没有！” “宋东事件，其实也是意外。他本来就和您有仇，是他主动联系上来的。” “至于手机监控，我本来就是外籍，哪敢做这种事？” “我们这些外籍高管，尤其是敏感行业，一举一动，基本都在监察范围之内。” 他是撒谎成性的行家。 七分真，三分假。 避重就轻不谈莫嘉娜。 楚尧暂且没有拆穿他，想了想，说道：“明天，各路媒体，会出现一则西方医药巨头艾伯维对中方合作伙伴暗中监视的新闻。” 一听这话，席毅顿时彻底着急。 这一手，可以说是被打到脉门七寸上了。 舆情，还是挺恐怖的。 尤其作为外企。 真要把事情搞大，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席毅深吸口气，咬咬牙：“楚总，这件事，还有商榷的余地，您看，提个条件？” “除了，涨价，这个需要报请董事会批准。但凡我权限范围内的，都好说。”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这……已经算是认投。 再涨价，楚尧想想，自己都觉得完全不可能。 况且，席毅也做不了主。 “五个月预付款，作为保证金。” 楚尧沉声说道，丢出自己的条件。 现在是十一月，距离明年三月份，也就五个月的时间。 把这五个月的钱，先一次性拢起来。 这么一大笔货款，压在自己手里，楚尧不信他还敢玩什么幺蛾子。 “这不可能！” 席毅彻底急了。 现在出货，已经被楚尧拿捏的很难受，真要再来这么一大笔保证金，那不得被拿捏死？ 十亿美金啊！ 楚尧笑了笑：“你听说过李宁吗？” 嗯？ 席毅微楞，恍惚一下，回过神，顿时无语。 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幽默感。 李宁的广告语，正是——一切皆有可能。 他沉默下来。 拿着茶杯，拇指轻轻转着，考虑着楚尧提出的要求。 他沉默了很久。 楚尧很有耐心的等待。 至少过去三分钟。 席毅盘算一遍，长长呼出口气。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这是我权限范围内的极限，对总部，以原材料短缺，合作方资金困难为名义申请。” “再多的，真做不到。” “不过，之后你必须要保证每月按时交货，我们需要签订一个补充协议，每延迟一天，赔付一定比例的违约金。” 他做出让步，却也适当争取自身有利条件。 楚尧说道：“可以。补充条件中也要注明，若再次发生类似情况，保证金没收。” 按时供货，对于自己而言，一点问题都没有。 用本来就不存在的“难度”，来当做筹码，换取对方的让步，还是不亏的。 席毅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想到莫嘉娜，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 “可以。” …… 当天。 双方再次签订补充协议。 一天后。 艾伯维的保证金到账。 过了两天。 楚尧给他们发了货，货款也到账。 至此…… 这次监控风波，算是彻底平息了。 账上多出两亿美金的可动用资金，还顺势敲打一番席毅。 楚尧这两天，继续监控席毅和莫嘉娜，发现席毅给她下的指令是，潜伏下来，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都不敢用手机联系了。 用的，是翻墙加密聊天软件。 对此，楚尧心知肚明，却也没再翻脸拆穿。 五个月。 再过五个月，等在资本市场斩获丰厚后，艾伯维，将会是自己进军国际市场的第一块踏板。 …… 对于事业和赚钱，其实楚尧大部分的紧迫感，还是来自于苏婕的生命倒计时。 这大概要占到六成。 另外的四成，则是觉得，不能浪费这一身武艺。 人生最终的结局，都是死亡。 但这路上的风景，才是最该看看的精彩。 这两天，楚尧脑洞大开，琢磨着一些船票的新功能。 比如…… 穿越到八十年代的美国，去看看那些存在“技术代差”的核心专利。 如果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在国内从头开始，复制一些高端产业的技术路线。 但这个尝试，却是失败。 到不了。 自己可以通过“船票”到达的时空年代，最近，只能到1949。 再往后，船票功能便无法实现。 仿佛遭遇到冥冥之中的“时空禁锢”。 国内不行，国外，自然也不行。 楚尧又想到一些别的可能性。 比如……可口可乐公司。 倒是成立于这之前，快乐水的配方，能搞到。 但，没什么意义。 快乐水公司，强在渠道和成本控制。 配方，反倒是不重要的。 即便搞来，没有规模优势和成本优势，注定不行。 楚尧便很快断绝这个念头。 …… 但，却是再次冒出新的念头。 “这个翡翠镯子好漂亮啊，你在哪儿搞的？” 晚上。 楚尧和苏婕快活完，忽然想起，之前从宫廷里带出来的极品帝王绿翡翠手镯，一共拿了四个。 于是打开换了个新牌子的保险柜，拿给她一个。 灯光下，看着晶莹剔透，绿意盎然的手镯，苏婕惊喜且诧异。 女人，对这些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而且，这个翡翠手镯，宫廷出品，算是品质最高的那档。 现在即便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得看缘分。 “皇宫。” 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也明白，楚尧说的是……“穿越”。 她，是去过“抗战年代”的。 这会儿，表情显得并不意外。 只是回过神来，却莫名的，眼神略显审视。 “什么眼神？怎么了？说！” 楚尧有点受不了这个眼神，语气干脆的说道。 苏婕笑了笑。 “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跨越时空的出轨，算不算出轨？” 楚尧：？？？？ 无语了一下，却也不由笑出声。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也是厉害了。 不过，她有这样的想法，倒也可以理解。 自己当皇帝，准备去八大胡同，或者皇帝后宫时，脑海中这个念头，也瞬间闪烁一下。 只是当时没太细想。 因为压根没这种计划。 更多的是猎奇。 现在一想这脑洞问题，顿觉有趣。 “首先啊，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玩去了。” “其次，嘶，这想想，还挺吓人的，按照正常时间线，她们都是早已入土的人，心理上，多少有几分……呃，干（四声）尸的感觉。” 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 无语大笑。 这表述，贼有画面感，惊悚又刺激。 楚尧顿了顿，轻轻叹口气：“想想，时间真是最无情的东西，多少绝代风华的美人，最后，也不过是腐肉生蛆，枯骨一堆。” 苏婕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镯子：“咦！好恶心，别说了！” 是啊。 死亡是难逃的归宿。 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而人类目前的哲学，以及大部分的思想，生存法则，也都是因这一个“元定律”而演变出来的。 “我们过好现在，每一天，就可以了。” 她钻入楚尧怀中，轻浮的袭胸。 化解这略沉重的气氛。 楚尧倒吸一口凉气……点头笑笑。 “这镯子……还有那些黄金……要不开个珠宝店吧？” “哎，我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还有，你不是说直播的终点是带货嘛？咱现在直播公司有了，货呢？就卖黄金吧？” 苏婕忽然想起一茬，不由随口说道。 嗯？ 她的话，让楚尧心中，顿时略微一动。 倒……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还挺搭配的。 靠船票，穿越时空带黄金，货源相当于无成本，虽然慢一点，但胜在……细水长流。 而且，珠宝店是典型的实体产业，适合连锁扩张，对于商业版图的扩展，大有好处。 “你想做吗？” 楚尧轻声问道。 苏婕嘴唇轻抿，想了想：“当然想啊！对这个，我比对直播更感兴趣。” “做珠宝！卖黄金！杀入时尚圈！” “以后，老娘也是名媛贵妇啦……” 说着，她自己不由放肆笑出声。 楚尧：…… 笑了笑。 “那就做呗。” 闲着也是闲着。 …… …… 7017k 203、喝茶大话娱乐（1.1万字，求订阅！） 11月9号。 周六。 上午，苏婕就拉着苏舞，马潇潇，要去逛街。 主要是逛一些黄金珠宝店，以及水贝那边的黄金市场，先了解下情况。 鹏城是国内珠宝和黄金业的核心基地。 水贝国际珠宝交易中心的地位，则类似于“华强北”之于电子产品,是很大的一站式集散贸易地。 楚尧…… 当然是临阵脱逃。 自己还有别的事儿。 因为方玉、上官洛、和袁晓，从帝都回来了。 楚尧没去公司，直接让她们到家里来。 等下午苏婕她们回来，可以再来个烧烤趴体。 工作生活两不误。 …… “楚总，你这家，可以啊。多少钱？” 上官洛第一次到这里来，来的车上，就被这个高端别墅区的山海迷住，等进门后，参观一圈，更是赞不绝口。 楚尧笑了笑：“不贵，几千万吧，不到五千。” 上官洛点点头。 “那是不贵啊！” 这话，方玉和袁晓都是无语。 帝都人是不一样，说话透露着大气。 不过，和眼下帝都的房价比起来，鹏城房价，确实还处于历史低位。 “你家在帝都住哪儿？” 楚尧随口问一句。 上官洛笑道：“高端雾霾景观大平层豪宅，早晨起床，拉开窗帘，下面都是云雾，上面也是。我都感觉，玉皇大帝要召唤我去上朝。” 她开着玩笑。 却也没说地段和价格。 …… 聊了些有的没的,楚尧泡上了茶,几人很快聊起正事。 “怎么样，这次,还顺利吗？” 楚尧笑着起个头。 心中却是隐隐有判断。 应该是……不怎么顺利。 否则,以袁晓的性格，早就咋咋呼呼给自己发消息了，签了谁谁谁，哪个大明星之类。 “方总，给个机会，让我来说吧。” 上官洛看一眼方玉，忽然抢话。 方玉眼神略显感激，点点头，却还是笑道：“还是我来吧。” “楚总，这次不太顺利。主要是和我们之前想象的情况，大有不同，对局势产生误判。不过，也达成一些成果。” 方玉还是选择自己背锅。 楚尧摆手笑笑：“没事，你说。怎么个大有不同？” 方玉对此早有准备，深吸口气，打开随身带着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整理的，您过目。” 楚尧伸手接过，当即浏览起来。 方玉这个活儿,干得是真的细。 这文件，是这次出差之行的总结，写的跟论文似的，从提纲到正文，再到她的个人感受。 楚尧认真看着文件，三人都安静下来，耐心等待。 …… 这份文件，还是挺有意思的。 小马奔腾此时面临解体。 但，旗下的明星和艺人，却大都没有寻找下家的打算。 而且，不约而同的，想要自立门户，成立个人工作室。 方玉将此总结为——娱乐公司内部组织构架的重大变革趋势。 之前…… 楚尧的常规理解也是：明星直接和公司签约，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存在很强的人身依附关系，和打工差不多，无非赚的多点。 但看着这份报告，观念也有所革新。 明星工作室，资本越来越多，涉及业务越来越多，艺人的话语权在整个娱乐圈中的份量也越来越重。 尤其是一线，议价能力大增。 向流量低头的视频网站，以及被裹挟其中的影视公司，反而变得相对弱势。 这个趋势，源起于2010年，伴随着经济腾飞。 到现在，已然是逐渐起势，选择单飞，成立工作室的明星，越来越多。 有钱了嘛。 这是底层原因。 而，直接原因则是：税率。 如果明星和公司签约，拿片酬，按照个人所得税缴纳，年收入超过96万的部分，税率为45%。 一亿片酬，可能交税就得五千万。 但，如果是成立个人工作室，以公司的名义和娱乐公司合作，至少能节约15%—25%的税率。 如果注册在一些类似于“霍尔果斯”经济特区之类的地方，税率会更低。 赚的多了。 翅膀硬了。 于是，明星就要当老板了。 看完这些，楚尧放下这份报告，点头笑笑：“写的很好，我也长见识了。” “所以，以后拍片，差不多就是项目制了，有人牵头，拉几家公司一起撺钱，然后大家拍完片，卖了，分账。” 方玉点头。 “是。” “我认为，内部架构的变革，也会直接影响到未来几年文艺作品的质量。” “以前是娱乐公司统筹制，导演话语权很大，基本能够完整表达自己的艺术理念。” “现在这种制度，大家都出钱，都有话语权，资本凌驾于艺术，必然导致整体质量下降。” 她对此，有着惊人的洞见和预判。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这是客观规律。 楚尧喝了口茶，赞许点头。 根据自己重生之前所见到的，的确如此，电影和电视剧质量突击下降，差不多也就是从今年开始。 方玉笑道：“不过，一些大导演，咖位高的强势创作者，作品质量还是有保障的，我觉得大概率两级分化，强的越强，弱的越弱，中间的苦不堪言，左右摇摆。” “我们这次，和几家比较出名的工作室都聊了聊，如果有好项目的话，我们可以投，一个影视项目，也相当于一家公司嘛。” “我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轻运营，就看谁眼光好了。” 楚尧：……再次点头。 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自己之前还想让明星直播，看来，多少有点想当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了老板的明星，再去弯下腰赚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等到后来，“口红哥”和“带货一姐”收入远超明星时，明星们才想起这茬，但最好的时机早就过去。 再竞争，也不是“主播”和“明星”之间的竞争，而是公司和资本之间的竞争了。 明星和主播，既是老板，也是旗帜。 “行，那就先这么着吧，还有别的要补充吗？” 想着这些，楚尧也没多说什么。 行业大势如此，这事没办成，不是他们三个人的错。 这样，从某种程度而言，倒也更好。 对自己更有利。 有些大卖的作品，自己可是知道的，只要能投到份额，那就是躺着赚，都不用参与。 至于小舞，明星梦倒也不至于破碎。 资本强操纵下，普通人家的孩子，想火会越来越难，即便火了，也是跪着挣钱。 但，她，现在已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 …… 上官洛这时忽然开口。 “楚总，方姐研究的是行业大势和组织架构，我大概研究了几个细分领域，有点自己的判断，您姑且一听。” 楚尧帮三人添了茶，笑道：“你说。” 上官洛笑道：“真人电影和电视剧是各种乱象，不过，动漫和动画领域，在年轻一代中却是市场份额大增，我认为这是之后几年的一个潜在增长点。” “这个类型，依旧还是技术活儿。” “讲好故事，做好美工，配好音乐，都是导演说了算。” “只要成本足够，他想怎么做怎么做，都是虚拟形象嘛。有个好导演，我们只需要投技术上的钱。” 她…… 说得也不错。 楚尧心中微微一动。 此刻忽然想到一个名字——饺子。 当然，不是吃的那种饺子。 而是，几年后，一作封神的动画导演。 一个很小的工作室，闭关三年，一作封神，斩获五十亿票房。 这是娱乐圈的奇迹。 也是才华的力量。 这个时候，楚尧也没提这茬。 过段时间再说。 才14年，还早。 楚尧也不确定，蝴蝶效应，是否会发生。 毕竟，艺术创作者，一旦有了钱，可能，灵感就他妈的消失了。 自己要是现在投了他，或许，电影憋不出来了呢？ …… “老袁，你这次呢？什么收获？” 楚尧看向最后一个。 袁晓：…… 挠了挠脑袋。 “那啥……咳咳，搜狐请了波多老师拍网剧，屌丝男士，很火。” “网易说，年会要请***当特约嘉宾。” “宜斌招待所的川菜挺好吃的，我连吃了三天，就是菊花痛，下次咱俩一起啊。” “老楚，我实在没啥说的，这俩美女太猛了，知识还是力量啊。我感觉我就是个只会拍片儿的小垃圾。” 袁晓坦白承认了自己的菜。 菜就是菜嘛。 没得说。 只要我自黑，你们就黑不到我。 他倒是……也挺有自知之明。 还颇幽默的。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 …… 7017k 204、如果你有十吨黄金 几人喝茶聊天。 很快。 就到中午。 苏婕打电话回来，说还没“调研”完，中午不回家吃饭，外面随便吃点。 楚尧嘱咐她几句。 然后，看看客厅里这三个客人，笑道：“中午你们有口福了，想吃什么？我来做。” 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上官洛顿时笑道：“楚总,您还亲自下厨呢？” 她没法想象。 十亿身价富豪的生活，竟然如此朴素而枯燥？ 这才想起，好像一上午，家里都显得很安静。 原来，是楚尧家连保姆和管家都没有，一切都是亲力亲为。 楚尧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这话说的,您还亲自拉屎呢？” 上官洛：…… 脸色顿时微微一红。 这话,可真糙。 呃。 或者,也可以叫……接地气。 “得了，不问你们了，我做什么，你们吃什么吧。” “老袁，走，跟我买菜去。” “你俩先坐会儿吧。” 楚尧淡然笑着，随口指挥袁晓。 小区里最近新开一家“钱大妈”，算是菜市场的升级版，社区生鲜连锁品牌，醒目的广告语叫……不卖隔夜肉。 楚尧已经买过几次，品质倒是都还可以。 当然，楚尧知道，这家公司，在未来的五年内,将会在全国疯狂扩张,累计拿下几十亿融资,算是这个行业的头部品牌。 加速。 一切都在加速。 资本将触角更多的延伸到经济领域每个角落，高大上的行业搞完，但扩张速度不停，于是又开始对菜店降维打击。 这便是时代浪潮。 各种商业模式如养蛊般的疯狂进化。 其实，国外的发达国家，早已“领先”完成这一步。 在零售领域，几乎很少再看到“个体小品牌”、“夫妻店”之类的小店，遍地都是大卖场和连锁品牌。 连便利店，都只剩下少数几个统一风格，统一装修的牌子。 而国内，也正在朝着这个趋势走。 此时。 提起买菜，方玉和上官洛自然不能干坐着，让老板自己去买菜，于是也跟着起身，同去。 路上。 楚尧大致给她们讲了一些这方面的趋势。 两人若有所思，颇觉震撼。 窥一孔而知全豹。 楚总买个菜，都能讲出一番商业。 简直了。 上官洛心中不由微微感慨，这才是，大俗大雅。 既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方玉不由认真问道：“楚总,是想投一点钱大妈吗？我去调查一下？” 楚尧摆手笑笑。 “这种店，看似遍地开花，但资产很重，扩张速度越快，负债规模越大，本体业务在没有达到一定量级之前，都是亏的。” “靠什么周转？靠的是加盟费，以及投资人的钱。” “拿自己的钱，去给别人填窟窿，咱不干这种蠢事，再者，回报率也太低。” 方玉：……轻轻点头。 买完菜，楚尧结了账。 回去的路上，上官洛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楚总，你们家平时，真的都是你做饭？” 楚尧看了她一眼。 笑笑：“能者多劳嘛，烹饪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 “人类有两种终极快乐，第一是创造，第二，就是毁灭。” “做饭，属于创造。” 上官洛：……抿了抿嘴唇。 好好好。 你说的都有道理。 懂事长。 啥都懂。 …… 烹饪的快乐，上官洛确实体会不到。 不过，美食的快乐，她很快就体会到。 四个人，楚尧做了六菜一汤。 有荤有素，搭配适宜。 其实都是方便快捷的家常小菜，不过，却硬生生让人吃出大厨的味道。 就一个字，香！ 三人赞不绝口。 “我……我竟然吃出了一种生活的美好。” “尤其这条松鼠桂鱼，我以前觉得，这道菜，国内京城饭店做的天下第一，毕竟主厨是国宴大厨，但今天，嘶……” 上官洛的“马屁”，拍出了新花样。 其实并不是马屁。 话的确是真心的。 这种厨艺，放在任何一家顶级饭店，都绝对能撑得住场子。 楚尧云淡风轻。 笑道：“吃你的吧，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上官洛：…… 我，上官洛，一个皇城跟下长大，吃过见过，走过全球上百个国家，护照都换了三本的人，被评价“没见过世面”？ 但，深吸口气…… 好吧。 不得不承认，牛逼的人，在哪里都牛逼，做饭都这么牛逼。 …… 吃过午饭。 楚尧泡上一壶茶，点上一支自制焚香，电视连着音响，放上一曲吴侬软语的苏州评弹。 正午的阳光透射进来，温暖而不刺眼，显得惬意而美好。 “你们要午睡就去睡，家里客房自选。” “要是还有事儿，那就先走。” “不过，晚上我想撸个串，也是我自己烧烤。” 三人看着他这幅模样。 慕了。 真的羡慕了。 这种生活状态，才是生活啊。 “您夫人不介意吧？” 上官洛深吸口气，轻声问道。 楚尧摆手：“她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前几天老丈人和丈母娘在家，也挺热闹的，不过最近去三亚了，那边暖和。” 上官洛由衷赞道：“真是神仙日子啊。” 楚尧淡淡笑着：“不是神仙，就是俗人过日子。” “你俩工作忙归忙，但不能把生活丢了，赚钱为什么，也就这些了。” “喝茶，品香，听曲，吃饭，交友，恋爱……乐乐呵呵每一天。” …… 闲聊着。 楚尧这会儿脑子里还想着事儿。 ——黄金的合法来源。 于是，便抛出一个脑洞问题。 “如果你在沙漠里，发现十吨黄金，怎么把它合情合理的变现？” 其实楚尧心中，已经有大概方案。 这会儿，是看看能不能碰撞出更多灵感，以及完善更多细节。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袁晓话不多。 今天全程几乎都在听三位“大佬”，此时，听到这个问题，他脑海中忽然冒出画面。 ——在一座金库中，四面八方都是金灿灿的，在里面拍个片儿，肯定贼刺激。 黄金与美女。 他脑海中都有画面了。 嘴角也不由浮现出蜜汁微笑。 当然，肯定没说出口。 会社死的。 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是脑洞，但也挺有意思。 方玉想了想，很快便是开口说道：“矿藏从法理上而言，肯定都是属于国家的，运输也是个问题，要看通路没有，以及销售资质。” “要是我，大概会以沙漠绿化，或者太阳能发电的项目名义，把周边区域承包，用合法项目做背景，然后用大概五到十年时间，零零碎碎，慢慢消化。” “金价按三百五一克算，十吨，就是三十五亿，哪怕十年，每年平均下来三点五亿，也不少了。” 她还是相对保守的。 这一计，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耗时比较长，但安全系数，相当之高。 上官洛看了她一眼，露齿一笑，忍不住反驳。 “方姐，这个问题的难点，其实不在于开发，在于销售。” “如果按照你的办法，用十年时间，去守着这十吨黄金慢慢卖，这不是财富，这是诅咒，是魔鬼的礼物。” “它用一堆金色的石头，换走了你人生的十年，和大漠风沙作伴。” 方玉：…… 微微一愣。 也不和她争。 笑了笑：“那你说。” 上官洛，眼界和格局，还是比方玉大的。 毕竟出身摆在那里。 她就认为，十年时间，比十吨黄金，更宝贵。 上官洛想了想。 也缓缓开口。 “香江就是全球的黄金交易中心之一，机场都有黄金仓库，如果是我，我会先在香江进口一批正规黄金。” “然后，全国铺店，全国两千多个县级区域，每个区域一家店，就是两千多家门店。十吨黄金，平均下来，每家也真没多少，五千克。” “资本金足够的话，做完这些，三年，最多五年时间。除了消化完十吨黄金，还收获一个拥有全国销售网络的黄金品牌，以及近万名员工。” “这些，甚至要比十吨黄金本身的价值要更高。” 她这一招，叫做化整为零。 …… “楚总，办法我说完了，你的十吨黄金呢？” 上官洛说完，看向楚尧，开玩笑的说道。 楚尧笑笑。 “你这个计划，其实还可以更完美一些。” “国家鼓励海外进口黄金，可以先去非洲买个金矿，然后香江成立一家公司做中间，走完全合法的渠道，进口到国内。” 上官洛：…… “那不一样吗？” “沙漠里的黄金，不还在国内吗？” 楚尧笑道：“我说了沙漠是国内的吗？不注意审题，没有这个前置条件好不好？” 上官洛：呃。 又被套路了。 “那……也麻烦啊，还去非洲买金矿，流程和风险成本太高。” 她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像是那种迫切获得老师百分百认可的好学生。 楚尧看着她，笑着摇头。 “错。” “不要对你不熟悉的领域，妄加评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告诉你，隔壁省有个县城，叫做上林县，事实上，目前非洲淘金产业的路子，几乎已经被他们包圆了。堪称是淘金先驱，已然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只不过，闷声发大财，你不知道而已。” …… …… 7017k 205、将军夫人 对于楚尧说的，三人还是感到有些震撼。 背井离乡淘金，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充斥着血腥和烈火，是用命趟出来的路。 至于楚尧的问题…… 既然是“脑洞问题”，也没有太过在意。 而,远在非洲的金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祖国的资本市场，已然遍地是“黄金”。 俯首皆是。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苏婕就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 楚尧已经给她打过电话，告诉她去上次那家店,买一些烧烤食材。 这会儿回来,几人呼哧呼哧的,把东西搬到后花园。 对于家里的客人，苏婕并不意外。 袁晓是大学时就认识的。 方玉和上官洛，上次在公司也见过。 “看得怎么样？” 楚尧笑着问她。 一提起这个，苏婕不由笑道：“还行，那边挺热闹的，不过就一个问题，让我很无语。” 嗯？ “什么？” 楚尧好奇且疑惑。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苏婕当即吐槽。 “请问……周大福、周大生、周生生、周六福……这些品牌，为啥都取这个名儿？” “我都查过了，他们明明就不是一家公司，而且也不是家族企业的不同子品牌。” “有一家创始人，甚至都不姓周，竟然也叫这个品牌名。” 楚尧：…… 默然片刻，不由笑出声。 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考虑过。 根据自己的理解，这会儿,倒是隐隐猜到答案。 不过,还是看向方玉。 “方总,来,解惑？” 方玉捋了一下头发，微微沉默，想了想，谨慎道：“应该是借势，占领用户心智吧。” “黄金珠宝，毕竟是高客单价，用户信任度很重要。” “后来者，和前面已经闯出名声的品牌，取相似品牌名称，很容易让用户误解，是同个档次的品牌和产品。他们利用了这种误解。” 苏婕：唔。 有道理。 仔细一想，应该……的确如此吧？ 反正，自己在看到这些品牌名称时，都觉得它们是一窝出来的。 “那咱们的黄金品牌叫什么名啊？” 她不由看向楚尧问道。 已经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刚才都想一路，却没有合适的答案。 听到苏婕这话…… 方玉和上官洛微微一愣。 这才明白，原来，楚尧已经准备做这个了。 什么情况？ 莫非，楚总已然在非洲买下金矿？ 楚尧摆手笑笑：“哎,不着急，慢慢想,今晚先撸串。” …… 烧烤架很快再次在后花园竖起。 烈日已经散去,夕阳如血，微微有风。 楚大厨忙活着，烟熏火燎。 袁晓在旁边帮忙。 几个女人则是凑在另一边聊天。 女人之间，真是说不完的话题，什么都能聊，废话贼多。 聊着。 几人的话题焦点，落在苏婕的帝王绿翡翠镯子上。 她白皙纤细的胳膊，映衬着碧绿的翡翠，很华美。 苏婕大大方方的摘下来，给她们每个人试戴。 强忍着炫耀的冲动。 这玩意儿，我们家保险柜里，还有三个呢！ 几人试了一圈。 很给面子的捧场夸奖。 …… 烤了一些肉出来后，楚尧暂且告一段落。 坐下吃着串，喝了口啤酒，忽然笑道：“上官，香江那边黄金公司的手续，以及国内进口黄金的资质，你去搞定吧？” 上官洛……轻轻点头。 看一眼楚尧，再看看苏婕。 心中不由微微叹口气。 嘿！ 老板哄老板娘开心，让我跑腿。 打工人没人权啊。 不过，能怎么办呢？ 这方面，自己的确比较擅长。 香江公司的注册，倒是好办，手续合规就行。 至于……国内的进口资质嘛，就需要找点人了。 不过，倒也不算很麻烦。 苏婕看着她，感激笑道：“来吧，我们碰一个，辛苦你啦，上官。” “没事，小意思。” 于是，几人纷纷举杯。 一顿家庭烧烤，啤酒没喝多少，主要是净聊天了。 到晚上九点多，便就散伙，各回各家。 …… 方玉是滴酒不沾的。 回去的路上，她稳稳开着车。 先把袁晓送回去后，两人才一同回去。 上官洛坐在副驾驶位，这会儿脱了高跟鞋，两条修长的美腿，搭在中控台右侧，线条优美，姿态随意。 刚才她多喝了两杯，这会儿脸色微微酡红。 “方姐，你觉得，楚总的夫人怎么样？” 她忽然冒出一句话。 方玉眼角余光瞥她一眼，淡然道：“你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上官洛笑着，轻声道：“我就是好奇，觉得她挺普通的啊，怎么能入楚总的法眼？” 方玉沉默了一会儿。 “你最好不要动那种念头，否则会很痛苦。” 上官洛：…… 依旧是笑着。 完全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 “我动哪种念头啦？就事论事好不好？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方玉笑了笑。 便也闲聊的语气说道：“楚总家二楼，之前参观的时候，我看到一堵照片墙，上面是他和苏女士的合照，从大学，到毕业照，到住在城中村，出租屋，一直到现在……” “一条完整的时间线，从青涩懵懂，到现在的彼此默契，这个就是缘分。在特定的时间，遇到特定的人，并且产生爱情。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上官洛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盘腿坐了起来。 她想了想，感慨一句：“学生时代的恋情，能走到最后的，其实也不多啊。” 方玉抿着嘴唇。 “那好歹还有。成年人，尤其到你这个年纪，哪还有爱情？要不是性，要不是繁衍，要不是权衡利弊。” 上官洛：？？？ “喂喂喂，你别人身攻击行不行？我怎么就不能有了？” “不是跟你说过嘛，总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踏着七色彩云过来，像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将军。” 她笑着反驳道。 做女人，还是要有梦想的嘛。 方玉踩下一脚刹车，前方是红灯了。 呼出口气，笑道：“想当将军夫人，当然是好事。可将军夫人，也不一开始就是将军夫人的，在将军还是个小兵的时候，她就在了。” “从小兵成长到将军，得有实力，还得有运气，不能死，也不能变心。” “你算算，这概率得有多小？” “反正我那位将军，是没养成，废掉喽。” 上官洛：…… “她可真够幸运的。” …… …… 7017k 206、有恒产者有恒心 差不多在方玉和上官洛聊着楚尧和苏婕的同时…… 楚尧和苏婕，同样也在聊着她俩。 “那个上官，好漂亮啊，好有气质啊，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子精英范儿，我觉得她都比我漂亮。” 苏婕语气很正常的说道。 她从来不问楚尧诸如“那谁谁谁漂亮还是我漂亮”之类的问题。 这会儿,说的自然也不是反话，更不是试探。 就是正常聊天。 楚尧笑了笑：“也就那样吧，幸运呗，出生在一个红色家庭。” “唔？” “二代？” 苏婕好奇问道。 楚尧摆手笑笑：“岂止二代，三代了吧？甚至四代，人家民国年间就算是豪门，现在嘛，倒算是衰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苏婕：…… “厉害了。” “这个家族基因,是真的好。” 楚尧摆手笑笑：“那倒也未必，主要还是家族大，生得多，基数大，再加上相互帮扶，自然成才概率也大。” 苏婕抿抿嘴：“好的吧。” 她也没有过多在意。 别人的事情，好奇问一句就够了，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 第二天上午。 刚到公司。 唐昊就溜进办公室。 “楚哥，你跟我说，让我喊两个同学过来，我这两天问了，有两个愿意过来。” 他有点小期待的说道。 自己现在“混”得不错，在朋友面前，也让他觉得有面子。 “都什么样的人？” 楚尧随口问道。 这个问题…… 唐昊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什么叫“是什么样的人”？ “都……还挺好的，在武校时，和我是好朋友,挺够意思的,也能打。” 挠挠脑袋，他有点懵的说道。 楚尧：……憨批。 才觉得你有点长进了。 现在一看，还是个糊涂蛋。 “我的意思是，这两人，可不可靠？听不听话？你能不能管好？” “你，我肯定是绝对相信的。” “但其他人，可未必。你管不好，反是给我添麻烦。” 听到这些话…… 唐昊的脸色，忽然有些涨红，手足无措的样子。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他的认知里，朋友就是朋友，哪怕自己当了“保安队长”，和他们依旧是朋友，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 管？ 怎么管？ 大家一起玩玩闹闹，跟在学校时一样，不挺好的吗？ 他觉得，“管”这样的说法，隐隐有些“势利”。 但，既然是楚哥说的,那肯定是自己有些地方没想到位。 琢磨了好一会儿,唐昊深吸口气：“我都让他俩过来了，机票还是我给买的。他俩现在都穷，一个当保安，一个给人送水，没什么钱。” “不过，我保证，这俩哥们儿，绝对够意思。” “我能做什么，他们就能做什么。” 唐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如实描述。 楚尧：…… 挺喜欢这种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单纯，但也有些蛋疼。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吧。 正好，眼下，不就有个事儿嘛。 …… 唐昊很贴心的，给他两个兄弟买的下午机票，飞过来刚好是五点多。 贵点是贵点，但能一起吃个晚饭。 下午。 楚尧就先带着他去提车。 上次说好的，搞定被人监控的事儿，给他提一部宝马三。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唐昊的“工种”，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是要给自己卖命的。 必要时刻，甚至要去干一些出格的事儿。 目前而言，他的确做的不错。 说打人就打人。 说撞车，就撞车。 这点钱，对于自己而言，只是毛毛雨。 楚尧甚至没把车挂在公司名下，而是直接挂在他个人名下。 有恒产者，有恒心。 拿着这份购车合同，开车出来时，唐昊眼圈都有些红。 他甚至想给楚尧磕一个。 卧槽！ 两个月前，自己还在小县城的化工厂里，每个月领着2450块钱的工资，还经常被扣压，受一肚子气。 现在，工资加奖金，每个月将近一万！ 执行任务，还有奖励！ 连宝马车都开上了！ “楚哥，我嘴笨，不会说话，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哪怕是……” 他热血沸腾，眼睛发红的说道。 大不了……坐牢！ 反正，楚哥肯定不会亏待自己，更不会亏待家里。 他这时觉得，呃，就打个比方来说……要是能坐五年牢，挣个百来万，自己去干，都不亏，血赚。 反正还年轻。 啪！ 他正说着“哪怕是……”，楚尧一巴掌就干在他脑门上。 下手还挺重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昊一时有点懵。 “说什么胡话呢？哪怕是什么？” “咱是做正经生意的，真要你去蹲了，我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趁早放弃那种念头啊，老子最多派你去非洲出差挖矿。” 唐昊：…… 咧嘴一笑。 “那也行，我不怕。” 这会儿，他且还热血沸腾着呢。 反正肯定不亏。 挖矿，那可是大生意，挣老鼻子钱了。 楚哥……亏待不了自己。 …… 下午。 楚尧亲自和他去机场接的人。 对于这个岗位，楚尧还是相当重视的。 唐昊的两个朋友，一个叫耿亮，一个叫李江涛，都是东北人，年龄也不大，二十刚出头。 正是最猛的时候。 去机场的路上，唐昊开着车。 “楚哥，我想好了，亮子和涛子，发钱和我一样，还是一半打家里，一半发本人。” “他俩家我都去过，跟我家差不多，要有钱，也不会被送去武校。” “我在他俩面前，兄弟还是兄弟，但要狠一点，要当大哥，要能镇得住场子。该立规矩，就要立规矩。” 琢磨好一会儿，唐昊渐渐想出个章程。 楚尧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一靠狠，二靠钱。掌握住这两点，这活儿，你就能干好。” 唐昊重重点头。 …… 到了机场。 等了一会儿，便很快接到两人。 这俩，个儿都挺大，一米八以上，体格也是颇为魁梧，练武的孩子，身上有股子勇猛。 都穿的运动服运动鞋，略拘谨。 两人上了车。 唐昊介绍一番。 两人都叫“楚哥”。 带着一种刚出来混的紧张和忐忑，也难免有几分兴奋和激动。 昊子，这是真发财了啊。 宝马都开上了。 楚尧一路上，都在跟他们讲着工资和待遇。 和唐昊刚来时差不多，包吃住。 两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回到公司楼下。 楚尧从包里，拿出刻意早准备好的三万现金，三叠子红大票，放在中控台上。 “晚上你们去潇洒，就当接风。” “阿昊，你带他们去吧，上次我带你去的那地方，你还记得吧？” “明天正式开始上班，有任务。” …… …… 207、我们是正经人和正经公司（求订阅！） 深夜。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之间。 唐昊暂停了歌声：“草，先别摸了，听我说两句！” 耿亮和李江涛顿时住手。 身边的两个妹纸，总算得以稍微喘息。 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三个身体健硕，却脸上带着稚气的青年。 “楚哥,我姐夫，当时在老家，当着我爸的面，把我带了出来，带我见世面！” “现在，两个月，我干了两件事,第一件干完,十万奖金。第二件干完,奖了我一台宝马。” 听到这话，耿亮和李江涛，眼睛都是微微一亮。 忽然感觉到一种气场的存在。 昊子，他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我要说的是，你们也行！” “咱兄弟出来，干什么来了？就是为了赚钱！为了奔个前程！” “好好跟着楚哥混，不仅有汤喝，更有肉吃！” 唐昊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端起酒杯，和两人碰了一个。 虽显得用力过猛，但意思到了。 嗯。 很有精神。 “昊子，这楚老板，到底做什么生意的？” 耿亮不由好奇问道。 激动归激动,但还是有点紧张的。 收益越大，风险越大！ 唐昊深吸口气,看了他一眼：“正经生意，投资,互联网，传媒，老多公司，有些我都没去过。真正的大老板，身价几十亿！” 两人：……嘶。 “那，咱们干什么啊？” “不能是……那啥吧？” “我草，咱上学时，可是学过刑法的。” 唐昊拍一下桌子：“告你是正经生意，草！要是那种，老子会喊你们？拼的是脑子，不流血。听话就行。” “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懂不懂？” 两人一时都是有点被震住。 相视一眼。 李江涛咬牙道：“那指定听话啊！” “让干啥干啥。” “我他妈的，我他妈练了八年武，回去给人送水，一桶水三块钱，一天送六十桶。回到家，那腿肚子都在哆嗦。可我没办法,我妈每个月光医药费,就得三千块,还没有医保……” “要是吃屎能赚到钱，我能吃到他破产！” 他眼眶微红，却笑着大声说。 耿亮也长长叹口气。 “昊哥，这机会，指定抓住。” “我俩都听你的，你就说吧。” “明天什么任务？” 唐昊看着他俩：“现在还不知道，明儿再说，不过肯定是好事。咱今晚不敢喝多，热闹热闹行了，别误了正事。” 两人都是点头。 听着这三人对话，旁边的妹纸，都有些好奇了。 忍不住问道：“好哥哥，你们楚老板还招人不？” “给妹妹介绍一下啊。” “我也想发财啊，啥都能干。” 她刻意在“干”字上发重音。 唐昊：…… 瞬间有点被破功。 “去你的。” “我们是正经人。” “和你不一样。” 他毫不留情的说道，还是有着一股子愣头青“辣手摧花”的劲儿。 妹纸脸上表情变了变，重新露出个笑容，也没敢再问，心中暗骂一声傻波一。 …… 第二天一大早。 唐昊六点就起床。 带着俩兄弟，吃了早餐，等待楚尧的任务。 绕着自己停在楼下的车转了两圈，他看了好久，越看越满意。 真他娘的帅啊。 这大灯，这腰线，这双肾车头…… 昨晚还梦见来着，梦见车被人划了，气醒了，发现是梦，还特意穿着大裤衩下楼看一眼。 见车没事，才重新上楼去睡觉。 八点多。 唐昊总算等到楚尧的电话。 “阿昊，你现在开车，带着亮子和涛子，去桂省，上林县，位置我发给你了，差旅费先给你打五万。” “去了，找当地人，给我问清楚，他们在非洲，是怎么开金矿的。” “必须给我找到一个深知内情的人，把情况彻底打探清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任务必须完成。” 楚尧声音颇显严肃。 唐昊深吸口气，点头：“好的，楚哥，我知道了。” 楚尧又交代两句路上的注意事项，便是挂断电话。 这边。 唐昊挂断电话，也狠狠捏了捏拳头。 真要干金矿！ 这他妈都调查开了！ 牛逼了！ 牛逼啊！ “昊哥，怎么说？” 耿亮凑过来问道。 唐昊咬咬牙：“楚哥要开金矿，让我们先去一个地方，探探路，问问行情，可能要问老师傅。走！上车！” 两人：…… 一时，也大感兴奋。 这，可真是大事业啊！ 关键，还真不是那种打打杀杀。 …… 给唐昊打完电话，楚尧跑完步，回家吃饭。 这趟出差，也算是他们的进阶任务。 难度，还是有一点的。 但适中。 努努力，应该可以够得着。 人嘛，总是要磨炼的。 这一路上，出门在外，顺便也能让他们三个人，多磨合磨合。 …… 上午去了公司。 目前手头没什么事儿，楚尧……有点闲。 他一直在期待着明年三月份的资本盛宴。 但眼下还有五个月。 风还没来。 只能等待。 顺便，目前，把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做好。 有一家金银珠宝行，也挺不错的。 互联网和金融，都是在云端的，从某种程度上，都是资本游戏。 金银珠宝，既是实体，也是投资物。 属性也算是完美契合。 相当不错的商业版图补充。 关键是，无本万利。 只要渠道一跑通，那自己除了一些必要的手续费和经营费用，剩下的都是利润。 甭管什么周，什么福，什么生，都压根没法比。 …… 咚！ 有人敲门。 楚尧站起身来，拉开门看一眼，公司前台小姑娘站在门外。 后头还跟着个年轻人，衣着颇为的……雅致，纯白色上衣，纯黑色裤子，黄色马丁靴，衣服都很有质感，气质也有点高富帅的感觉。 “楚总，这位先生，说是来面试的，不过没有预约。” 前台有点怯怯的说道。 她也害怕楚尧生气。 但，这个面试者，属实……有点帅，说话也好有礼貌。 楚尧看了她一眼，摆摆手：“没事儿，你去吧。” 然后看向年轻人。 “进来吧。” 进门。 随手带上门。 楚尧随意打量着他。 他也颇为随意的，松松垮垮的站着，看着楚尧，眼神略审视，嘴角微微带笑。 看上去，倒不像是面试者，反而像个面试官。 “简历呢？” 楚尧没计较这种傲气，沉声问道。 年轻人笑笑：“哦，没带，我口述，行不行？” 楚尧脸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坐吧。” 他笑了笑，便坐了下来。 “我是许子奇。” “想做主播运营。” “如果可以的话，想当股东，可以投钱。” “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出钱，全资收购，你给我打工。” 他言简意赅的说道。 楚尧：…… 一时间，都不由笑了起来。 不是被气笑的。 是真被逗笑的。 这小子，看上去有点傲气，说话，却带着一股子冷幽默的劲儿。 挑衅的意味没那么强，甚至像是开玩笑。 当然，这也是自己心大。 要是那种心眼小，自视甚高的面试官，估计就得当场发飙了。 而且…… 楚尧注意到，他说自己名字时，说的是“我是”，而不是“我叫”。 这个小细节，说明……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我没听说过你。” 楚尧淡定说道。 许子奇笑了笑：“呃，好吧，那……其实，我是这栋楼的房东。” 楚尧：…… 这栋大厦叫亿通大厦，怎么也得值个小几十亿，隶属于亿通集团，专门做商业地产的。 妈了个蛋，一个狗大户房东，跑自己这儿装逼来了。 “你要是想涨租，那就正大光明的说。” 楚尧黑着脸说道。 许子奇重申道：“我不想涨租，我真就是想面试，来你们公司，入股也行，收购也行。” 楚尧瞪了他一眼。 “为了……泡妞？” 用脚指头也想的到。 这种富二代，还用上什么班？ 许子奇“羞涩”一笑，点点头。 “可以吗？当然，我肯定不多泡，最多五个。我可以先把她们捧红，然后再泡，正经谈恋爱那种，绝对不欺负人家。” 楚尧：…… 没好气道：“滚滚滚，我们是正经公司，不是给谁开的后宫。” 楚尧这样的态度，许子奇也没生气。 脸上浮现出犹豫。 “那……三个，最多三个可以吧？真的，我保证捧。” “要不是嫌麻烦，怕她们缠上我，我都想自己开个直播公司，但家里不允许啊。” “你这儿，名头大，运营的好，还是我家的租户，行个方便，好不好？老板？交个朋友？” “放心，你看上的妞，我肯定不和你抢。我也肯定不会强迫、潜规则女孩子之类的，我喜欢吸引，喜欢被动，最好被勾引。” “你要是缺钱，找融资，我给你投，管够。” “其实我就是无聊，想找个美女多的地方玩儿。你要是嫌我烦的话，那就忍一忍，一年，最多一年半，肯定我也就腻了，自己滚蛋了。” 楚尧：…… 这人，倒是和前世的自己，颇有几分相像。 不缺钱。 就是玩儿。 也没多少坏心眼。 但很怕麻烦。 渣得明明白白，浪得清清楚楚。 “不成。” “我们真是正经公司。” 楚尧无语说道。 许子奇见楚尧态度坚定，想了想，便也站起身来。 “好吧，那你再想想，我明天再过来问问，今天先混个脸熟。” “你们这前台，得好好教育一顿了啊，花痴，不靠谱。” “我就朝她笑了一下，她就带我进来了，一点纪律都没有。” 楚尧：…… 这真是昊子出去了。 要是昊子当前台，非得锤你不可。 “她不是前台，前台出去砍人了，过两天就回来。” 许子奇：？ 微楞。 也好奇了一下。 “有意思，回头介绍我认识，我请吃饭。” 说完，他笑了笑，就起身出门。 看着他的背影，楚尧也是不由摇头笑笑。 邪性。 更准确一点说，是……邪魅。 …… …… 7017k 208、富二代的游戏 许子奇出门后，楚尧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富二代，想一出是一出。 都是闲的。 泡妞，去什么地方泡不行？ 非要来自己这儿。 怎么着？ 难道就是对“办公室恋情”这种剧情感兴趣？ 那你自己成立一家公司不就行了？ …… 不过。 楚尧没想到的是…… 下午，大厦的物业这边，就来了人。 一个中年男人，招商部经理,叫付耀祖，西装革履，脑袋微秃。 之前，一直是和苏婕对接的。 自己就见过一次，没细聊过。 苏婕这会儿有些诧异，还以为有什么事。 不过,对于“房东”的代表人,还是有着必要的礼貌。 招呼他坐下喝茶。 “你们这儿，现在弄的还不错啊,直播公司，可以，美女如云啊。” 付耀祖态度很好，喝着茶，笑呵呵的夸奖。 楚尧随口应付着。 寒暄几句。 付耀祖便是切入正题，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是这样，有个事儿，想请两位老板帮个忙。” 苏婕看一眼合同封面，是租约。 一时间眉头微微一皱。 还以为要涨租。 心中顿时微微生出三分紧张，抿着嘴，不说话。 等待他的下文。 付耀祖笑道：“我们集团老板的小儿子，对这个行业很感兴趣，想多了解了解，你们公司目前是行业龙头，能不能，让他过来锻炼锻炼？” “我这边，为了表示诚意,明年的租金，咱们就免了。” “好不好？” 嗯？ 听到这话，苏婕瞬间就愣住。 她还以为是坏事呢。 没想到，竟然是好事。 这边的租金，一年也有个百来万。 虽然相比起“家庭条件”而言，不算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说免就免了。 楚尧也不由无语笑笑。 这许公子，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想了想。 楚尧淡然说道：“付经理，我不为难你，知道你也是听上面的命令。” “这样吧……这件事，我答应不了。” “你回去就如实和许大少说，说又被我拒绝了，他大概率没有意见。” 付耀祖：…… 舔了舔嘴唇。 有点惊诧的看着楚尧。 这事儿并不难。 对方也没吃亏，反而，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百来万啊。 要是换自己，早就答应了。 招个人进来，能花多少钱？ 他想不通，楚尧，为什么不同意？ “楚总,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付耀祖深吸口气,不由笑着问道。 楚尧摆摆手。 “那倒也不是,就是不喜欢。” 付耀祖：…… 再次无语。 不喜欢…… 这理由，可真够任性的。 任性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生意人。 “那好吧，先这么说，我回去再问问上面的意思，打扰了。” 见楚尧态度坚定，他没再恳求。 客气两句，也便起身离开。 …… “什么情况啊？” 等付耀祖出了门，苏婕诧异问道。 她还不知道，楚尧和许子奇之前的聊天内容。 楚尧摆手笑笑：“一个大少，喜欢玩女主播，想来公司泡妞玩儿，之前找过我一次，想入股，甚至收购。” 苏婕：…… 一时也是彻底无语。 还有这种人？“神经病啊他！” 楚尧笑道：“可不是嘛。多少脑子有点不正常。这也是阿昊不在前台，要是在的话，非得锤他。” 苏婕……笑出声。 默然片刻。 又问道：“亿通集团，是不是可有钱了？” 楚尧想了想：“还行吧，这样的物业，可能有个几十栋？他们发家的早，鹏城第一批开发商。” 苏婕：…… “再有钱，也是个渣子。” …… 不管是许子奇，还是付耀祖，虽然目的没达成，但态度都很温和。 楚尧和苏婕，也就都没怎么在意。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 许子奇又来了。 拎着一个果篮，礼貌拜访。 以隔壁公司老板的身份。 这一层楼，拢共有五家公司。 不浪传媒这边占了一半，电梯另一边，还有其它四家别个行业的公司。 许子奇自称收购了隔壁的广告公司，现在两家是邻居了。 作为邻居，过来窜窜门，很合理吧？ 苏婕：…… 楚尧：…… 真的是个神经病啊。 不过，他态度依旧温润。 没多说什么，过来交代一声，放下果篮，就走了。 临走时，还邀请两人，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自己那边坐坐。 …… “这……怎么搞？” 苏婕有点为难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毕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相反还挺友好的。 加上房东这层…… 还真不好对他做什么。 但，毫无疑问的是，以后，类似的举动，应该会源源不断。 总不能搬家吧？ 这边合同都签了七年，好不容易才花心思装修好，现在也正处于上升期，苏婕还是挺有感情的。 “没事儿，交给我吧，你别操心了。” “不行就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哪里有合适的位置，开珠宝店。” 楚尧笑着说道。 他要玩儿。 那就陪他玩玩儿嘛。 苏婕撇撇嘴，心中安定几分：“好吧。” 她现在感觉，这种有钱人，比之前在城中村住出租屋时，那个傻叉房东，难缠多了。 傻叉房东，自己拎把菜刀，就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老实很久。 而，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可动用的手段太多，多的是兵不血刃。 …… 想了想。 下午三点多。 楚尧便就溜达到那边。 许子奇应该是收购了这家广告公司，不过却没有裁员，依旧保留着全部业务。 甚至把原来的老板也留下，给他打工。 他自己则是占据原老板的办公室。 此刻。 对于楚尧的到访，他表现出热烈的欢迎。 笑着介绍这边公司，然后把楚尧迎进办公室。 电脑此刻还开着机。 他刚才正在打游戏，英雄联盟。 屏幕上，画面已经黑了，元素女皇已经挂掉，正在复活倒计时读秒。 他也不在意，直接挂机了。 耐心的，笑呵呵的，帮楚尧泡咖啡。 “楚总，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你也阻止别人谈恋爱吧？放心啦，我很守规矩的。” “你不用理会。” 把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桌子上，许子奇笑着说道。 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摆摆手。 抿了一口咖啡。 随口道：“你这也挺闲的啊，不用操心继承家业？” 许子奇笑了笑。 “不用，我爸爸还年轻呢，才四十来岁。” “至于我，安安心心当米虫呗，打打游戏，泡泡妞，飙飙车。” “楚总对跑车感兴趣吗？我还有家跑车俱乐部。” 他坐在老板椅上，云淡风轻的说着，伸个懒腰。 楚尧摆手。 “老了，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倒是对你挺感兴趣的。” “现在有女朋友吗？或者，我应该问，几个？” 很奇怪。 楚尧发现这小子，心态好的很，一点都不张狂。 做人做事，有礼有节。 说实话，要不是这出事儿，一开始动机不纯，交个朋友也不错。 其实有钱人，泡妞也没什么。 前提是，别来自己这儿乱搞。 至于外面那些的，你随便去，我也管不着。 但自家公司，不行。 许子奇笑着说道：“谈过几个，不过都分了，收获短暂的欢愉，付出不少分手费，不过也挺值的。” “青春嘛，总是很宝贵的。” 楚尧：“我再重申一遍，别勾搭我公司的女孩子，一个都不行。” 许子奇比个ok的手势。 却是笑着问道：“在职不许，那离职了呢，可以不？” 楚尧：“咳。” 眼神微微一寒。 “你想挖墙脚？” 许子奇摇头：“当然不是，我不会那么卑劣的，吸引，就正常吸引。我，以我的条件，应该……还挺有吸引力的吧？” 他颇为自恋的说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楚尧便告辞离开。 …… 到快下班的时候。 楚尧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白冰进来汇报。 “楚总，有个情况给你汇报一下。” 楚尧点点头：“你说。” “今天，咱们目前的五个主播，四女一男，直播间都收到大额打赏，差不多每人一万块。” “这位客人的id是，楚总的朋友小许，看上去像是捧场的。” 楚尧：…… 一时，也是微微有点无语。 摆手笑笑：“不用管他。” “他想玩，那就让他玩吧。” 白冰轻轻点头，又聊了几句数据之类，便转身出门。 楚尧靠在老板椅上，隐隐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但琢磨了一会儿，想不明白。 不由感慨一句，真奇葩。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接下来的几天。 许子奇依旧是，每天都给公司的几个主播，固定打赏一万到两万。 雨露均沾。 人均有份。 这种“有钱烧的”的行为，楚尧看在眼里，却没有理会。 他爱干嘛就干嘛吧。 为了这点小事，倒也不至于把人流放。 还他么不够船票钱。 跟苏婕提了一句，苏婕也是无语，只觉奇葩，笑骂神经病。 而且…… 楚尧问了冯一笑她们，有没有收到“楚总的朋友小许”发来的私信。 她们都说没有。 还笑问，这难道不是公司自己的小号吗？为了帮自己运营人气？ 这让楚尧更加诧异。 没想到，许子奇这么“高风亮节”。 这捧人的名义，竟然还都落在自己头上。 他到底想干什么？ 莫非，是有什么事儿，有求于自己？ 但，即便是有事，也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吧？ 这多麻烦？ 楚尧想不通。 索性也就不想。 懒得管他了。 这点破事，不值得浪费自己的时间、情绪和精力。 真要有公司旗下的女主播被钓了，那就再说。 先放宽心。 专注于自己的生活。 …… …… 209、金矿的消息和遐想 11月12号。 昨天，阿里巴巴上市之后的第一个双十一。 仅用十三个小时，就平了去年的记录，销售额达到350亿，全天销售额，更是突破571亿。 整整一天的新闻热词，都差不多被这条刷屏。 就连苏婕…… 在11号凌晨的时候,都在线上买了几件东西。 还兴致勃勃的和楚尧商量，要不要实体店和线上店同步开业。 楚尧倒是跟她说过，等直播发展起来之后，万物都可以在直播间卖，包括黄金。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在直播间卖，还不太现实。 一是，用户消费习惯还没培养起来。 二来,直播网站，也不支持这样的功能。 楚尧想了想，还是不开线上店，只走线下。 没必要。 自己，又不是靠“卖”这个动作赚钱的。 这两天。 苏婕倒是看了一些线下门面，黄金店铺，大都还是要开在核心商圈，黄金位置。 但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却也不着急。 毕竟各种手续，都还没跑下来。 只想好一个品牌名，叫“六六六黄金珠宝”。 楚尧觉得……嗯，很棒。 这取名风格，很像老子。 什么哔哔交友，不浪传媒，咱就走不正经的路线。 那些正儿八经的名字，听着都烂大街,逊爆了。 至于品牌传播度，以及消费者心智…… 那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吗？ 拿出几件“宫廷御用”的超级黄金首饰打品牌,适当时候,再打打价格战，很快品牌知名度，就嗖嗖嗖上去了。 说到底，名字，只是个名字。 还是要靠产品力说话。 就像是小米手机。 在还不是手机之前，它只是五谷杂粮。 …… 12号上午。 楚尧见到唐昊和他的两个小老弟。 三人出差五天，圆满归来。 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会给楚尧打电话，汇报阶段进度，询问办事细节。 这事儿，倒是还办成了。 把人都带了回来。 这会儿。 楚尧在办公室，就见到来自桂省的这位靓仔。 是个年轻人，但右胳膊没有了，被ak轰掉的，关节直接打碎，不得不截肢。 不过,这已然是属于幸运。 能保住命,就已经不错。 他姓田，田小文,二十九岁。 田小文从十八岁开始，就在非洲挖金矿，精通各种工种。 长期劳作，晒的黢黑，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他们一家人，都是干这一行的。 目前是两块矿区的承包商，在当地小有名气，和酋长混得很熟。 至于他自己，因为负伤的缘故，留守国内。 得知楚尧是个粤省的大老板，想要进口黄金，于是本着拓展销售渠道的想法，便也就过来看看。 反正差旅费，老板都承诺给报销。 “你们那两座矿，目前一年大概能出品多少？” 这会儿，喝着茶，楚尧好奇问道。 自己虽然知道这事儿。 但更详细的细节，却也不太清楚。 现在，既然有行业专家，自然多问清楚。 田小文抽着烟，烟雾袅袅中说道：“看行情，行情好，能有几百公斤，行情不好，一百来公斤吧。” “这么少？” 楚尧眉头轻轻一皱。 这够干嘛的？ 田小文：……咳咳咳。 有点被烟呛到。 妈逼，粤省的大老板，就是有钱。 几百公斤的黄金，还少？ 那可是一年好几千万呢。 行情好的话，上亿都有可能。 “也不少了。我们那金矿的品质还比较高，在当地算是中等。小点的矿，一年能淘个大几百万，就算不错了，赔钱的大把。” “当然，更好的富矿，都在大的跨国公司手中。” 田小文叹气说道。 他年龄不大，抬头纹却很深，脸上已经满是生活的沧桑。 楚尧想了想，点头，问道：“目前主要都是怎么卖？” 他……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商业机密。 不过，也没有很机密，但于行内人而言，常识。 基于对老板财力的信任，他还是说道：“迪拜注册公司，一倒手，之后想往哪儿卖往哪儿卖，我们一般是卖给阿三，价格比较高。” “最近卖给棒子的也多，他们那边金价也在上升。” 楚尧再次点头。 这，自己倒是知道的。 每个国家，黄金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和国际标准价之间，存在一定利差。 在国内，这部分利差，基本都被银行吃掉。 贵金属投资，走的大都是银行渠道。 “买一座矿，大概需要多少钱？” 楚尧好奇，多问一句。 田小文嘴角微微抽搐，这语气是他妈的大啊。 “看规模，最少也得几百万，好矿，上亿也不止。” “不过这不是大头，主要是……你买下来，得能守得住。国外可不比国内，各种抢劫，打架，绑匪，我这条胳膊，就是一天晚上，被人突袭了营地，死了五个人，我命大，只废了一条胳膊。” “我们现在那两座矿，请的都是国内村里自己人，一百来号人，人均配备步枪，还请了两百个左右小黑，不然根本守不住。” “哎……其实也就挣个辛苦钱。” “要不是我哥娶了一个当地酋长的女儿，做了牺牲，这钱，想挣也轮不到我们。” 他倒起苦水，劝楚尧趁早死了这条心。 楚尧：…… 也是不由笑笑。 “娶酋长女儿”……可还行？ 还真是，钱难赚，屎难吃，豁得出去。 问了一圈。 楚尧基本上死了在现代买矿这条心。 太麻烦。 手上不养个“军队”，至少也得是“民兵队”，压根别想。 还是直接买成品金来的快。 而且，自己，倒是还有别的办法。 “那什么……” “帮个忙，你给我把目前几个大金矿的详细位置和坐标都写下来，尤其是那些被跨国公司占着的富矿……” 楚尧笑着说道。 田小文愣了一下。 “你要这个干什么？” 楚尧严肃道：“我准备用导弹轰掉。” 田小文：？？？ 无语。 真他妈能吹牛逼。 你咋不说地球是你的呢？ 看着他的脸色，楚尧不由哈哈大笑：“我准备去考察考察，你先给我写吧，你们那矿上的金子，先给我留五十公斤，但得帮我个忙，把渠道跑通。行不行？” 五十公斤！ 田小文深吸口气，咬牙点头。 这，还真是大主顾啊。 想不到，这一趟，竟然能聊出一千多万大生意的意向。 “行！” “我们家在那边，还挺有势力的。” “不过，要跟我爸，还有我大哥商量，出矿价这方面，还有运费，报关之类，都得好好算算。” 田小文谨慎说道。 这么大生意，这些都是应该的。 毕竟现在空口白牙，兴奋归兴奋，钱没到账，丑话都得说在前面。 楚尧笑着点头。 “这个当然，一回生二回熟嘛，咱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先把路跑通，以后长期合作。” 田小文露出个笑容。 …… 从田小文这里，基本拿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楚尧就让唐昊招待他好吃好喝的住下。 这次找他买一些海外黄金，当然也是真的。 主要是先把流程跑通。 从非洲，到阿联酋，再到香江，再到国内。 第一步，在非洲买矿，自己不想了，太危险，也太麻烦。 但后面三步，还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贸易嘛，就要有国际化视角。 不过。 跟他聊的过程中，楚尧脑海中，却也浮现出另外的想法。 历史上…… 大航海的起源，就是为了寻找“遍布黄金和白银”之地。 欧洲海盗的先祖们，的确找到了。 在南美。 在非洲。 在东南亚。 那时的海上，从第一代日不落帝国开始，遍地都是运输金银的船只。 目前的发达国家，第一桶金，基本都是靠全球掠夺和殖民得来的。 而，当时的矿藏，蕴藏量，显然也要比几百年后，更多。 但位置，只要没有大的地壳运动，肯定不会改变。 只要…… 自己能把现代社会的手续跑通， 以后，这就是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源泉。 也算是为资本市场的财富版图，兜底。 不过，自己眼下缺的，不是钱。 而是人。 赚钱的事儿，都是要靠人去做的。 光靠自己，累死算了。 还享不享受生活了？ 人才啊。 尤其是值得信任的心腹人才。 归根结底，还是第一位的。 …… “楚哥，不会真要把我们派到非洲吧？” 安顿好田小文，唐昊回到公司，多问了楚尧一句。 他有这个预感。 “怎么着，想去吗？” 楚尧笑呵呵问道。 唐昊挠挠脑袋：“说实话，有点慌，不过，您要让我去，那我肯定去。” “都是两个脖子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楚尧点点头。 “去非洲还不至于，但去迪拜，或者其它地方，还是有可能的。” “不着急，慢慢再说吧。” “海外呆一年，给你五十万，干不干？” 唐昊咧嘴一笑。 “那必须干啊！真要那么多钱，我现在就去！亮子和涛子，肯定也没任何意见，他们想钱都想疯了。” “我们这次出差，他俩连两间房都舍不得开，非要拉着我，三人睡大床，说省点钱。” 楚尧点头笑笑。 “我知道了，有机会的。” “用不了多久。” …… …… 210、一百万啊一百万 之后的两天，楚尧又和田小文聊了两次。 对整个国际黄金市场，有了更多的认知。 全球每年的黄金开采总量，约在三千吨以上。 国内开采量，每年都在三百吨以上。 这个黄金开采量的份额，排名全球第一。 不过，国内对于黄金储备,看得尤为紧要。 出口卡的很严，属于限制出境的资源性物资。 却是极其鼓励进口。 每年的进口量，也位居世界第一。 主要进口的口岸，便是在香江。 来自全球各地的黄金，免税进入香江机舱的黄金仓，然后通过香江公司，获得银行签发的资质证书，便可免税过海关。 之后的交易和流通，只需要正常缴纳营业税便可。 简单总结： 有手续，有门路，很容易，还免税。 如果没有资质，那就需要缴纳进口关税和增值税，个人带的多了，还可能被罚款。 说白了，这是高度政策性垄断的行业。 适合有关系有背景的大玩家。 而…… 货只要合法到了国内，就简单多了。 只要提供流通上一环节的合法证明，在国内不管是批发，还是零售，或者开店，都正常去工商注册就行。 微商都能卖！ 通俗点说就是，把肉，都烂在锅里。 …… 了解到这些。 全部压力，给到上官洛那边。 资质！ 楚尧给上官洛打了个电话,询问进度。 她说,香江的公司已经成立好,内地公司的黄金进口资质，正在办，但不麻烦。 走流程的事儿，大概还需要十天。 楚尧问她：有没有难度，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这……也正常。 楚尧做好花钱的准备。 但上官洛却极其自信的说道：这点小事，还需要付出代价？找朋友就办了。 言语略“嚣张”。 这……还能说什么？ 于是楚尧笑着回应，口头奖励她几句。 人脉就是钱脉。 这种事，你要毫无任何关系，闷着脑袋冲上去找人办，不定得多麻烦呢。 说不定连拜那尊菩萨，都找不到。 但，对于上官洛而言，或许，也就是一个人情的事儿。 …… 十天。 自己还等得起。 这一关只要走通，那就再无任何难度。 楚尧彻底放心。 等资质下来，准备第一时间，先从田小文的金矿那里，把货的流程跑一趟。 等跑顺。 之后,就可以轻车熟路了。 完美！ …… 理顺这件事，楚尧盘点一下目前手头的资产： 现金流，大概四亿美金,每月还有两亿进账。 优质公司股权投资，还在进行时，目前已有的，每天都在升值。 土地，一块地，作价12亿。 全资子公司，两家，哔哔交友，不浪传媒。 加上金店。 以及早就购买的，比特币，一千枚，丢在硬盘里吃灰呢，都快忘了。 楚尧大概记得，历史上，比特币最高价，一枚冲到六万美金以上，一千枚，六千多万。 是挺大一笔数额了。 不过，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都懒得加仓。 多了，未必好卖。 去中心化的交易，一个大卖家，可能就把价格干翻盘。 这个数量，刚刚好。 等超过四万美金，就可以陆续卖了，到顶点，清仓完事儿。 赚个零花钱。 真正赚钱的大机会，还得在明年的股市。 一波上去，干的好，明年六月份后，直接退休。 剩下的，就只吃资本红利，以及做两家公司玩儿了。 …… 上午。 苏婕在那边看白冰培训员工。 主要是体态和仪态。 培训对象，主要是莫嘉娜，以及新入职的三个。 白冰手中拿着一把木尺，训练她们走着模特步，以及“一颦一笑”的妩媚风情。 “笑容，是女人最强大的武器。” “其次是眼神。” “这两点，要是训练好，不管是做直播，还是谈恋爱，都能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 …… 白冰不断讲解着干货，对每个人分别进行细微指点。 到莫嘉娜时，尤其细致和耐心。 但，木尺落下的频率，也是几人中最高。 狠狠打一下，然后立马给个甜枣的那种。 “你是她们之中，先天条件最好的那个，你的成就，绝对不止于主播。” “火遍国内？火遍全球？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要做好的，便是打好基础，我期待，有一天在好莱坞看到你。” 这是白冰的原话。 莫嘉娜……痛苦，并快乐着。 她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有魔力。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自己已经非常信任她了。 亲密度在迅速提升。 既是朋友，也是严师。 因为席毅的要求，是继续“潜伏”，不要有什么动作，她都快把这回事忘记了。 每天隐隐沉迷于，成为一个迷倒万千众生的女人。 …… 苏婕看了一会儿。 又巡视一圈公司。 有点手痒。 便回到办公室，开启直播。 她现在直播的频率很低，随心播，每周平均下来，都未必能有一次。 而且，基本上线，也都是正事。 类似于“公会招聘”那种。 直播吉祥物。 在斗鱼官方的排名，也有所下降。 自从她成为全网第一个获得“百万打赏”的女主播后，这段时间，其他公会，也陆陆续续捧出几个。 反正官方有充值优惠，还有基本全额返利。 不捧白不捧。 苏婕人气和热度，都有所被分流。 却也并不在意。 自己，又不是指着这个吃饭的。 公司目前的台柱子，是冯一笑。 她现在的人气，已然相当可以。 上线后。 来了一波观众，苏婕就像是自己玩儿似的，四处查房，很有大姐大的派头。 碰上看得顺眼的主播，便就聊两句，打赏点礼物。 约莫半个小时后。 她忽然看到，自己的直播间，炸了。 一个昵称名为“楚总的朋友小许”的id，在自己直播间，疯狂升火箭。 这一会儿，已经上百个了。 屏幕上的特效，却依旧还在继续。 直到几分钟后…… 苏婕大致扫了一眼，他一共刷了一百二十多万，自己的直播间热度，再次被顶到全站第一。 苏婕：…… 有点炸毛。 这个“神经病”，又来了。 真就把钱不当钱呗？ …… …… 7017k 211、空虚、无聊、寂寞到变态（四更，1.2万字，求订阅！） “你说他几个意思啊？” 苏婕很任性的下了直播，也不怕留下“卷完钱就跑”的骂名，直接奔向楚尧办公室。 把手机拿给楚尧看。 楚尧看一眼。 一时间，也是有点无语。 苏婕此时已经有点小暴躁了。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并不太美好。 谁稀罕这点钱？ 但客观上而言，自己的确是“赚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小时候,被那种讨厌的叔叔伯伯，硬塞了压岁钱一样。 这比喻，并不是完全贴切。 但，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我以后再也不直播了。” “妈蛋！” “我去找他，阿昊呢？” 苏婕虎里虎气的说道，准备去“干仗”。 却被楚尧一把抱住了。 “好了，我去吧。” “这不是在挑衅你,这是在挑衅我呀。” 楚尧笑着说道。 为人处世,火候很重要。 火候不到，夹生。 火候过了，要糊。 许子奇这种行为，却是两边都算，又夹生又糊。 但凡两口子是那种爱财如命的，这波，估计也就暗戳戳的，回家偷着乐数钱去了。 但，楚尧和苏婕，显然都不是这样的人。 不以为喜。 反以为恼。 而且，苏婕“恼”的程度，比楚尧更重。 她是直接经历者。 女人，相对也会更情绪化一些。 楚尧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儿，笑着逗两句乐。 苏婕情绪很快平复。 不值得为这种事儿生气。 想了想。 说道： “傻叉！” “这个钱，我准备捐给慈善基金,回头把发票给他。” “感谢他为贫困山区做出的贡献。” 楚尧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笑出声。 “真棒。” “格局一下子就大了。” “行了,那你捐吧,我去隔壁看看。” 说着，楚尧就出了办公室。 在前台，带上唐昊，直奔旁边的广告公司。 …… 许子奇似乎早就预料到楚尧会过来。 这会儿，咖啡都给楚尧泡好了。 但他没想到，楚尧还带了一个人过来。 于是，笑着走到咖啡机前，多泡一杯。 看着唐昊，又笑呵呵问道：“这位是？” 楚尧随口道：“之前去砍人的前台，现在回来了。” “阿昊，揍他！” 唐昊一听这话，顿时就捏着拳头，雄赳赳气昂昂，朝许子奇走去。 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坏人啊。 但唐昊还是坚决执行命令。 许子奇脸上的笑容僵硬凝固，肩膀上已经挨了一锤。 生疼。 他立马双手抱着脑袋。 不挑衅，也不求饶。 不说话。 唐昊锤了他一拳后,又接连打了两拳。 只是…… 见他这幅样子,力量不由小了几分，没出全力。 下意识，回头看向楚尧。 都有点不忍心下手了。 这……完全就是个弱鸡嘛。 这不叫“打架。” 这叫“殴打”。 唐昊，并不是那种喜欢欺负人的人。 尤其，对这种还不会还手的弱者。 现在这情况，打的没劲儿，不如锤沙包。 楚尧撇撇嘴：“阿昊，你先出去吧。” 于是。 唐昊就听话的出门。 许子奇这才松开抱着脑袋的双手，揉了揉身上被锤的部位，呲牙咧嘴，摇头苦笑。 “楚总，这是回礼吗？” “嘶……还挺疼。” “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还好他没拿刀，不愧是砍人的，真猛。” 他……还挺有幽默细胞。 被打了，也不恼，竟然还开起玩笑。 楚尧一屁股坐下，审视的眼神，盯着他，无语的干笑两声。 “你这怎么一点狼性都没有？” “但凡你稍微硬一点，刚才我就让阿昊更重捶你了。” 许子奇：…… 无语。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我就想泡个妞，不违法吧？” “你说的规矩，我也都没犯。” “只是偶尔给你捧个场，不过分吧？” “哎……咱俩其实可以成为朋友的，我觉得你跟我是同类人。” 缓了一会儿，他还是露出个笑容，说道。 楚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点点头。 “是，不过分。” “反倒是我过分。” “你花钱，还挨揍。多少让我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许子奇：…… 说的好听。 那你还揍我！ 他在楚尧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想了想，许子奇笑道：“我这两天对你公司的美女，进行了详细观察，那个外国女孩子，挺好看的，身材也一级棒。” “要不我祸祸她吧？” “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是你的菜吗？” “要是的话，我就不祸祸了。” 他进一步试探着楚尧的底线。 楚尧：…… “那也不能祸祸！” “是不是我的菜，都不行！” “你去酒吧，去ktv，去各种娱乐场所，实在不行去大学，什么女孩子找不到，非得盯着我这个萝卜坑？” 楚尧没好气的说道。 许子奇沉默片刻。 眼神有点小幽怨。 语气幽幽。 “可能是……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你越反对，好像越激发了我的兴趣。” “这种情况下，要是能攻略成功一个，绝对有着巨大的快感。” “都是男人，你应该懂这种心理的吧，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嗯，现在就是偷的感觉。” “虽然是你人为制造的，但我好像更兴奋了，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合理绕过你的防线，不激怒你，还偷到肉吃。” 这是他的心声。 楚尧：……挠了挠头皮。 草！ 你在这儿跟我玩攻略游戏呢？ “这么的吧，我专门给你招一个鸡进来，你假装不知道，去攻略她，我也假装不知道，给你设置重重阻碍，最后让你攻略成功。” “最后，你发现这个鸡，其实有艾滋病，然后你就爽歪歪了。” “怎么样，这样私人订制的剧本？许大少？” 楚尧随口笑道。 灵感源自于电影《私人订制》。 就玩儿呗。 许子奇：…… 当场彻底愣住。 不过，犹豫一下，他反倒是跃跃欲试的试探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我又不是非要睡，我就喜欢那种，拿下的成就感。” “这个绝对比啪啪啪爽的多。” 楚尧：…… “你他妈是得有多空虚，多无聊，多寂寞啊？跟个变态似的。” 楚尧不由直截了当骂出声。 自己也知道，富二代多奇葩。 但像这么奇葩的，还是很少见。 说他浪吧，他也没那么浪。 说他坏吧，倒也不坏。 就是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孩子，没有人生目标，但也没有过分堕落，感兴趣的领域不多，快乐阈值很高的……可怜虫。 前世，自己也经历过这个阶段的。 尤其是在生命的最后几年。 不过，那时的自己，和他比起来，还多出很多戾气。 而他，却是没有戾气。 偶尔，还透露出几分少年的天真。 此刻。 被楚尧骂了，许子奇也不恼。 点点头。 叹口气，眼神无辜道：“嗯，就是很空虚，很无聊，很寂寞啊，空虚无聊寂寞到变态。” “我没啥朋友。同龄的，基本都是奔着我家钱来的。财力差不多的，比我年龄都大太多了，玩不到一块。” “更有钱有权的，我也不想去舔他们，他们玩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感兴趣，万一得罪哪个惹不起的，更是给我家里惹麻烦。” “你，刚好，又有钱，又年轻，人品也挺不错，要不就带我玩玩儿吧？” “我认真的，我认你当大哥，咱俩可以拜把子。” 楚尧：…… 摆手。 “拜把子就免谈了。” “对赚钱感兴趣吗？” 楚尧随口问道。 许子奇嘴角微咧，摇头：“一点都不。对花钱都不太感兴趣。都是浮云。” 楚尧瞪了他一眼。 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念头。 “对……穿越，感兴趣吗？” 嗯？ 许子奇呆住。 人都傻了。 还有这种事？ 不过，这话，确实成功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还有这种事吗？” 楚尧一本正经的忽悠道：“当然有。人类都在探索太空，时空，也未必不能探索。” “我有一些技术储备，但还在试验阶段。” 许子奇瞳孔收缩一下。 “怎么做？” 楚尧想了想。 说道：“你去买块地，建个工厂，搭些设备，咱俩可以一起研究，多少是个事儿干。” “即便研究不成，至少也是个噱头，泡妞的好地方。” “以后撩妹，就带她过去，看，我正在从事人类最先锋的事业，这部穿越机器，一炮就能梦回古代。” 许子奇：…… 被忽悠的有点懵逼。 他倒是也觉得，这技术上，应该不太行。 但，如果是用来泡妞，那他妈的，可太浪漫了啊。 “这……得投多少钱啊？” “我算算我够不够？” 许子奇沉默一下，轻声问道。 他还是觉得楚尧在忽悠自己，但不是很确定。 楚尧看了他一眼，故作思考，说道：“前期的话，几千万吧，咱俩一人投一半，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大概需要一千来平的地方，最好是在海外，无人岛，买个小岛，也不贵。当然，承包一座山，也行。” “设备是重头戏，都需要定制，尤其是真空仓和穿越仓，还需要充足的电力供应，以及各种复杂的保障措施。而且，外部的保密设施，也需要做到很完美，国家级绝密那种。” 楚尧刚才忽然冒出的念头…… 是为“船票”，找个漂亮、精美、无用、合法的外壳。 眼前，许子奇这种大怨种，不用白不用。 马斯克都口出狂言，要在火星建立人类基地。 自己研究个穿越机，不过分吧？ 万一“成功”了呢？ 经济利益，倒还只是其次的。 关键是…… 以此，能吸引多少奇奇怪怪、已经对日常生命，感到无聊的顶级人物？ “蜥蜴人”一说，在西方，至今都甚嚣尘上。 忽悠……全世界？ 这想法，颇为刺激。 而且，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 许子奇此刻眼中有光。 我草！ 玩这么大吗？ 虽然他不知道楚尧的计划，但还是感觉，玩的好大，好刺激。 “真要做吗？” 他深吸口气，最后确认的问道。 楚尧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点点头。 “当然，你要是跟着我搞梦想，公司的女主播，随便你泡，老子绝不阻拦。” 许子奇：…… 舔了舔嘴唇。 “要是能搞成这个，我估计，对女主播，也就不感兴趣了。” “那咱……搞起来？” “我家好像就有个岛，在斐济，我去问我爸要过来，再……弄个施工队？开始建设？” 楚尧点点头。 “搞啊！上！弄它！” 大怨种，加油！别怂！撸起袖子就是干！ …… …… 212、这不是神经病，这是理想！ “表姐，在干嘛呢？出来吃饭啊。” 约莫半个小时后，和楚尧聊完，许子奇拨通一个电话。 得到那边肯定的答复后，他很快离开公司，下楼。 …… 一家潮汕牛肉火锅店。 许子奇到的时候，他约的“表姐”已经到了。 桌上。 已然满满当当摆着一盘盘牛不同部位的肉。 “姐，这玩意儿有那么好吃吗？上次也是这儿。” 许子奇笑呵呵说道。 “那当然，原汁原味的粤式火锅，和帝都不是一个味儿。” “坐吧。” “怎么样？” 上官洛笑眯眯问道。 吃饭肯定不止是吃饭。 应该是有什么情况。 许子奇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摇头笑笑：“挺有趣一个人，好玩，有意思。” 好玩？ 上官洛表情微微一滞，眼神暧昧而诡异，调侃笑道：“你俩……玩儿了？” 许子奇：…… 这恶趣味。 略无语的解释道：“你上次不是让我照顾照顾嘛……于是我就给他们免了一个月租金，不过人很有骨气，不要。” “你还说这位楚总很牛逼，让我多学习。我接触了几天，的确很牛逼，不贪财，不好色，尊重女人，很有底线。” “不过，这个我真学不来。“ “而且，他是不是有点神经病？” 锅已经开了。 他一边下着牛肉，一边说道。 嗯？ 上官洛眼睛微眯：“怎么说？” “他想拉着我造穿越机。” “穿越，懂不？” “咻咻咻，干到古代的那种。” “别说，当时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那个嘴啊，是真能说。” 上官洛：…… 愣了一下，噗嗤笑出声。 “你个傻仔，忽悠你呢吧？他怎么说的？你怎么说的？” 许子奇撇撇嘴。 “哎，一言难尽，我不是无聊嘛，你让我照顾照顾，我总不能直接上去给他钱吧，于是，就准备从他公司，顺便泡泡妞。” “同时也看看这位楚总，人品怎么样，花不花心，给你鉴定鉴定。” 上官洛一筷子敲在火锅边上。 笑斥道：“哎哎哎，说你的，别扯我啊，我可没那个意思，那是我老板。我就随口那么一提。” 许子奇看了她一眼，没有再提这茬。 继续道： “人倒是挺好的，我给他公司主播打赏了几天，给他老婆打赏了一百万，然后，他就要过来揍我。” 上官洛：…… “你有病吧！”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没供出我来吧？” 她骂了两句，又略心虚的问道。 许子奇笑出声。 “没有，哪能呢？我绝对守口如瓶，当最好的僚机。” 上官洛又瞪了他一眼。 “滚滚滚，说正事儿！” 许子奇：“嗯，他带个保镖过来，要揍我，但也没真揍，锤了两下。大概，是看我挨打的态度不错？然后，我俩终于开始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聊天。” “我说了我的日常，无聊，空虚，寂寞到变态。” “然后你的大楚总，就野心勃勃的跟我说，要造个穿越机，带我穿越玩儿。” 他此刻表情略无奈，哭笑不得的样子。 上官洛却是“鹅鹅鹅”的，笑到花枝乱颤。 “那你答应了吗？” “我当然答应啦！玩儿呗！妈的，神经病！” 上官洛白了他一眼，顺手给他夹片肉。 “你知道个屁，这不是神经病，这是理想。” 说着，她还俏皮的眨了一下左眼。 含“紫霞率”百分之九十以上。 许子奇：…… 你呀，无药可救了。 完蛋了。 吃了一口肉。 他咀嚼干净，咽下。 语气正式几分：“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来真的，不过我决定，继续陪他玩下去。” “据说，投不了多少钱，我就当建度假岛了。” 上官洛笑着，点点头。 “也挺好的。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楚总继续混呗，他的底线是，肯定不会坑你。” “不过，玩儿你，还是有可能的。” 她压根没把“穿越机”之类的东西，放在心上。 大概率觉得，是楚总在这吹牛逼，忽悠小朋友玩儿。 商业大咖嘛。 正常。 牛逼吹的震天响，但往往都是为了达成目的。 语言是最不可信的。 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想他，为什么这么说。 许子奇：…… 无奈敷衍道：“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就跟着楚总混，他说要上太阳，我也跟着玩儿。顺便给你当内应。” 上官洛嗔道：“内你个头！信不信我把你涮了！” 聊着。 两人又叫了两瓶冰镇啤酒。 “姐，之前那个小棒子呢？” 许子奇随口问道，略好奇的样子。 上官洛笑笑。 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一遍。 许子奇听得目瞪口呆。 “我草，无情！” 这评价，自然是针对楚尧。 忍不住又作死调侃：“嗯，赶跑一个，赔你一个，最好把自己赔给你。” 上官洛：“许！子！奇！” 危险的喊了他的全名。 许子奇嬉皮笑脸，做个求饶的姿势，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 心中却默默吐槽：口嫌体正直。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再调侃了。 不然，彪悍的表姐，要彻底暴走。 …… “那……你以后真不回帝都了呗？” “就准备长居鹏城了？” 他换个话题。 上官洛想了想：“应该吧，还不确定，反正我一个女的，在家里不重要。我又不从政，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且，离政治越远，离自由越近。现在这样，挺好。” 许子奇……点点头。 有点开心的说道：“嗯，那咱俩可以经常一起去蹦迪了。” 他，是真的无聊。 这百无聊赖的富二代人生。 让人一点奋斗的动力都没有。 绝大部分能玩的东西，也都玩腻了。 “蹦迪的事儿暂且放一边，先给我捐点钱，我那边的私募基金，已经成立了。” “你，勉勉强强，先拿几个亿出来吧。” 上官洛笑道。 这是方姐摊牌下来的任务。 私募牌照都下来了，自然要开始搞。 楚总明年三月份后，对资金的需求量，将会极其巨大。 他对于股市和房市，都相当看好。 目前公司的股权投资，已经相对谨慎，没开始那么激进了。 也在囤积现金流，等待一波饕餮盛宴。 私募，自然也是资金的重要来源之一。 总不能全靠楚总的自有资金吧？ 况且，对于这支私募的前景，上官洛也极其看好。 这肯定不算坑他。 反而，是带着他赚钱。 私募的回报率，目前虽然没法确定，但肯定比银行利息高至少一倍。 许子奇：…… “那我问我妈去要，就说姐姐要投资，她肯定支持。” “要五个亿，你返我一个亿，成不成？” 上官洛：…… 我可去你的吧！ 你可真是个商业奇才，败家巨子！ …… …… 7017k 213、我的员工实在太能干了 两天后。 楚尧接到方玉打来的汇报电话。 说：我们的私募基金，第一笔融资额度已经进来了，五个亿，上官拉的。为期五年，年回报率，10%就可以。 这消息，属实让楚尧意外了一下。 各种意外。 没想到,私募这么快就能“成名”，毕竟，自己目前的几项投资，都还没看到结果呢，还没震瞎资本市场的眼睛。 也没想到，上官洛这么上心，拉这么大一笔私募投资进来。 更没想到,年回报率,约定的这么低。 正常情况下…… 按照监管规定,私募基金，是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向任何人承诺收益的。 能承诺收益的，敢承诺收益的，大部分都可以认定为是骗子，或者至少，被监管铁拳出击。 就像高层大佬警告过的：收益率超过10%，投资人就要冒着血本无归的风险。 但实际操作中，私募机构，可能会签下“利率回购承诺”，用来给投资人安心。 不然，没有高收益，谁买啊？ 私募本来就是这样，高风险，高回报。 是以…… 世面上的私募基金，和投资人私下约定的回报率，都要在12%—15%之间。 信托都9%了,而且刚性兑付，私募不给高,很难有客户。 楚尧没想到，上官洛拉来的这五个亿，10%就拿下了。 虽然只有几个点的差距，但本金大了，其中差别还是相当可观的。 而且，扣除管理费等因素，可能就百分之九点几了。 “上官面子还真大，做的不错。” 楚尧笑着说道。 方玉也颇为开心的说道：“是啊，算是开门红。” “哪家的钱？” 楚尧随口问了一句。 方玉：“亿通集团，许家，算是上官的亲戚之一，上官和许家老板娘那边，是比较近的血亲。” “对方给了很大的信任。” 楚尧：…… 听到这话，顿时微微一愣。 眼神也悄然眯起。 不过，这会儿，楚尧也没跟方玉多说什么，笑道：“挺好。回头给她发奖金吧。” 聊了两句，楚尧便是挂断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 苏婕就在旁边。 大致听到了。 不禁好奇问道：“咱还拿别人钱啊？” 她对于私募不太懂,但有点不理解，自己家都这么有钱了,还拿别人钱干什么？ 而且，给那么高的利息。 百分之十啊。 比银行高多了。 楚尧笑笑：“嗯，私募嘛，就是这样，赚钱本质跟银行是一样的。一边吸纳社会资金，形成资金池，一边对外收购，买资产，获利，然后大家分红。” 苏婕轻轻叹口气。 “那这利息，也太高了吧？” 楚尧摆摆手：“这还高啊？资本回报率，不仅取决于利润率，还取决于周转频率。” “五个亿，你用一次，是五个亿，用两次，那就是十个亿，用三次……继续叠加。” “当然，前提是，每次都得赚。” 苏婕微微抿嘴。 “不懂，就觉得瘆人，赚的时候，当然怎么都好说，那万一赔了呢？是不是就得跳楼？” 楚尧点头笑着：“那可不。金钱游戏就是这样，要挣大钱，先把命压上。叫做……命入一股。” 苏婕轻轻叹口气。 却是笑着说道：“收手吧，阿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以某句电影台词的腔调。 当然是开玩笑。 楚尧哈哈一笑，弹了她一记脑瓜崩：“傻瓜。” 老子不先搞够一百亿，去哪给你买复活币？ 道具商城里，一枚复活币一百亿，这依旧是楚尧目前最大的希望。 不管有没有用，先得囤上。 再说，我倒是想赔，但实力……也不允许啊。 况且，资金这玩意儿，多多益善。 哪怕就放在那儿，买茅台，买企鹅，买苹果，买特斯拉…… 至少从14年到18年，都是绝对不亏的。 至于利息，那才几个钱？ 想着这些，看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样子，楚尧不由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脸。 “哎嘛，笑一个。” “别叹气，把财运都叹没了。” “放松点，不过是钱而已，即便真的破产了，你不是新学的拾破烂手艺吗？” 苏婕……不由轻轻笑出声。 “就是！” “能享福，也能受罪，能吃软的，也能吃硬的。” 楚尧笑着点头。 “这就对了嘛……来，嘴一个。” “木啊……” …… 楚尧正和苏婕彼此交换口水和二氧化碳。 那边，上官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楚总……” 她轻轻叫了一声，语气正常。 “说！” 楚尧语气冷峻。 上官洛略心虚的试探道：“生气啦？” 楚尧：“没有。” 上官洛迟疑一下，轻声说道：“我给您解释一下，我上次不是去那边公司了嘛，见到亿通大厦，就想起我那个小表弟，于是跟他提了一嘴。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真不知情，昨天跟他吃饭才知道的。” “大佬，你轻点玩儿他啊，别玩儿太狠啦。孩子也不坏，就是闲。” 她多少交代一句。 许子奇那种小菜鸟，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怎么跟楚尧这种白手起家的人玩儿？ 被卖了还乐呵着数钱呢。 她可太明白了，像楚尧这种，不收拾是不收拾，但一动手，那肯定一击毙命。 楚尧“嗯”了一声。 “还有事吗？” 上官洛没别的事，却更心虚道：“你真生气啦？” 一时间。 楚尧被她这种态度，也搞的有点想笑：“有你这么能干的员工，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上官洛：…… 忍不住笑出声。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便也挂断电话。 彻底放心。 …… 上官洛，属于人才序列中的，第二种。 有能力，也有心气。 从小在那种家庭中成长，她性格里不可能没有棱角。 这种员工，其实是让每个老板都又爱又恨的。 “爱”她有能力，能干活儿。 “恨”她能折腾，出幺蛾子，日常得哄着。 楚尧自然不会哄着她。 但，这点容人的肚量，还是有的。 要想彻底收伏这种员工，谈感情都未必好使，只有一条路。 ——一直带着她赢。 树立绝对威信。 …… …… 7017k 214、楚总的“指示” 这天下午。 楚尧又和苏婕正大光明“翘班”，跑出来逛街了。 最近她逛街的频率，明显增加。 不过，既是逛街，也是工作。 主要是逛商场一楼，各种黄金珠宝的品牌专柜。 逛的时候，还时不时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各种东西。 这个领域…… 楚尧前世也没接触过，能教给她的不多，把各种手续解决，已经算是保驾护航了。 至于接下来的经营，暂时没想法。 本来就是躺赚的生意。 随便卖一卖得了。 但，苏婕显然不这么想，干一行爱一行,不行可以学。 一直学。 很踏实的样子。 这会儿。 楚尧凑过去,看了看她在手机备忘录记录着的内容。 “黄金30%、白银10%、钻石10%、和田玉10%,翡翠30%、摆件10%。” “店里每日金价=国际每日金价+品牌溢价。” “钻石，水晶，玉，翡翠，利润率比黄金更高。” “消费税5%。” “一口价黄金饰品单克价是标准金价的1.5-2倍，加工费大赚。” …… 看到楚尧探过头来，认真“偷窥”自己的屏幕，苏婕轻轻抿了抿嘴唇，忽然凑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把楚尧都吓了一跳。 “你偷看什么呢？” 她笑盈盈的问道。 楚尧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应该记录，哪家金店柜姐的制服最好看，最端庄，平均颜值最高。” 苏婕不由锤了他一下。 笑道：“去你的吧。人家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看柜姐的。” “哎，我这跟你说的，绝对是独一不二的商业秘诀。” “现在金店这么多,你要想卖好，就得走差异化路线。” “产品上的差异化，显而易见是不行了，就那几种，不过员工工作服上的差异化，可以搞一搞。” 楚尧“胡言乱语”道。 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 瞎聊呗。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尤其是商业领域。 大原理就那么几条，有的人用了，就能成，有的人一模一样的用，或许就不成。 所以，生意人“迷信”的多，讲究大吉大利。 主要是，不可控因素太多。 真不知道哪片云彩有雨。 能每次都将消费者心智完美把握住的，身价至少在百亿以上，比如乔布斯、杜国英、史育柱这些。 反正楚尧自问，自己是做不到。 只能靠开挂，勉勉强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苏婕：…… 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也只当闲聊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员工服比较好？” 楚尧想了想，也只是闲聊道：“婚纱、旗袍、汉服,都行啊,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线。” “她们都那么穿，咱们就这么穿。” “当然，一件衣服，肯定也没什么壁垒，要是效果好的话，估计对家就都跟风了。” 创新当然是好的啦。 但大部分时候，是没有门槛的。 别人随便抄。 反而挤兑的你，因为“创新”而成本高。 像楚尧说的这些衣服，肯定要比现在通用的工作服加黑丝，成本高。 苏婕看了他一眼。 觉得楚尧多少就是有点享受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随手记了下来。 先记着呗。 反正现在还处于“口头”阶段。 “好的呢，楚总，那你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一边逛着。 她继续笑着问道。 楚尧对逛街实在感到痛苦，只能靠看看商场里的美女，勉强缓解痛苦。 眼神这会儿，刚被一个路过的美女吸引，隐隐有点眼熟，脑袋歪着，就多看了一眼，顿觉得腰间叉腰肌遭遇纤纤玉指的突然袭击。 若无其事的转头。 “有，我指示可太多啦。” “做品牌呢，差异化重要，定位也重要。什么是定位？” “我给你举个例子。” 把眼神收回来，楚尧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 心思却在飞转。 我草？ 举什么例子？ “嗯？” 苏婕却是在等待下文。 楚尧思维一时微微有点卡壳，琢磨了一会儿，笑着拖延时间道：“那什么，说起例子，我忽然有点馋糖炒栗子了，门外是不是有一家？” 苏婕：！！！ 什么鬼！ “你是不是看那个美女走出门了？” “想跟出去？” 她哭笑不得的假装嗔道。 呵，男人。 “美女？哪有美女？” 楚尧眼神环顾四周，装傻说着，很快笑道：“看什么美女，咱们继续说商业模式。” “我倒是觉得，你至少有两种模式可以借鉴。” 苏婕点点头：“说。” 对于“看美女”这种小事，她一点介意都没有。 有时候在街上看到好看的女孩子，自己都会指给楚尧看。 当然，她自己，偶尔碰见帅哥，也会多看一眼。 正常审美嘛。 “第一种，就是小米模式，把黄金的价格给我打下去，同一个商场，不管友商卖多少，永远比他们便宜一点点，走极致性价比。” 反正自己不太用在意价格。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低价是前期的杀手锏，却也是后期的软肋，这种品牌印象形成后，等之后，你再想涨价，赚更多利润，也几乎不可能了。” 楚尧随口说着。 苏婕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轻轻点头。 有道理。 “那第二种呢？” 她微微仰着脑袋，求知若渴的看着楚尧。 这个眼神，亮晶晶的，就颇有点小崇拜的感觉，让楚尧很是受用。 于是继续给她科普着基本商业原理。 “第二种嘛，就是海底捞模式，可以价格高，但服务一定要好，做到极致。比如员工制服、小礼物啊，服务态度，积分制度，购买流程……每一步都精心设计一下子，真的把用户当成家人，培养一批死忠粉。” 苏婕：唔。 再次若有所思。 她没有再说什么，脑海中慢慢琢磨着这两种模式，牵着楚尧的手，在商场里溜着。 楚尧：……脚酸。 走过一个化妆品的柜台，忽然间，楚尧眼神微微一动。 看到前面一个店铺品牌，微微用力，攥了一下苏婕的手。 “宝儿，你看那家。” “智商税的集大成者，但营销做的真棒。” 嗯？ 苏婕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便是看到一家装修格调颇为高档的店。 精致的门头上，是只有两个英文字母的店铺品牌—d·r。 …… …… 215、爱情真美好，钞票真好赚 dr？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以前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 视线从门头上转移下来，便是看到门口的自带广告位。 “一生只爱一人。” “每位男士，凭身份证，一生只能购买一枚dr钻戒。” 她感觉心里被微微的触动了一下。 好浪漫哦。 哪个女人不会喜欢这样的承诺呢？ “我们……去看看嘛？” 她有点心动的拉着楚尧的手。 “走呗。” 楚尧倒是无所谓，大大咧咧的牵着手，就走了进去。 接待的店员小姐姐,一看是情侣，顿时颇为热情的欢迎。 这绝对是精准目标客户。 苏婕凑在柜台前，若无其事的看着，标价倒还不低，属于中高档价位。 她最近金银珠宝店逛的很多，基本的价格认知,已经形成了。 款式，倒也还好，也就那么回事。 关键是这个营销,真的是……让人心动。 “真的，只能买一枚？” 苏婕不由轻声问道。 柜姐礼貌得体的说道：“是的呢，每位男士购买，必须要提供身份证号哦，会被我们的系统登记，只能购买一枚。” 楚尧这时忽然笑道：“这个柜台的，我全包了，行不行？行的话现在就刷卡。” 柜姐：…… 苏婕：…… 略无奈的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 捣什么乱？ 好在，楚尧也只是皮一句，摆手笑笑：“没事儿，你们继续聊。” 于是，苏婕就在那儿和柜姐津津有味的聊了起来。 “我去个洗手间啊。” 楚尧赶紧出门。 平心而论，这个营销是真的牛逼。 不过楚尧却是一点都不感冒。 对于“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种，楚尧都当成是智商税。 全球钻石巨头，戴尔比斯,一场长达大半个世纪的广告营销,几乎给全世界的女人，都洗了脑。 从欧洲到美国，从美国到岛国，再从岛国到华夏…… 一路收割过来。 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把女人的心态，把握的死死的。 不买，等于，不爱。 …… 去卫生间放个水，楚尧故意消磨一会儿时间，等了大概十分钟，这才走出。 回到店里。 苏婕依旧在那儿兴致勃勃的聊。 似乎……已然心动。 好在，看到楚尧过来，她也及时结束聊天，挽着楚尧的胳膊，走出店门。 两人一时间都微微有点沉默。 “这个品牌，真的挺厉害的啊。” 苏婕忽然轻声说道。 其实，她刚才还是隐隐有点期待的。 希望楚尧啪的一声，掏出身份证,当场买下一个钻戒，然后递给自己。 虽然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情绪上会很满足。 只是，楚尧却并没有这么做。 “你已经被洗脑了。” 楚尧随口笑道。 苏婕：…… 呃。 回味着那一瞬间的悸动，期待，和小失望，她这时也回过神来。 妈耶。 真的。 这套“逻辑体系”和“潜意识”，本身就是错误的，毫无根据的，都是营销。 但，却已然把情绪潜移默化的调动起来。 “咱们的品牌，要是能做到这个程度，就很厉害了。” 苏婕不由轻声感慨着。 自己算是比较理性的那种，但即便如此，还是差点被收割。 这要是换一对比较感性的小情侣，结果可想而知。 “那当然，女人的钱，其实是最好赚的，情绪大过理性嘛。” “你看商场里这些专柜，从一楼到六楼，从黄金位置到垃圾位置，分别是，女人，女人，女人，孩子，老人，宠物，男装。” 楚尧随口说道。 苏婕：…… 抬头看一眼各楼层的商户主体。 一时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那可不是嘛。 绝了。 这，给她提供了更多的思路。 …… 逛了一会儿，两人上到五楼，准备去给楚尧买点冬装。 这两天天气已经有点冷了。 尤其是早晚，和没太阳的地方。 南方的冷，魔法伤害，阴冷的那种，寒意朝骨头缝子里渗。 男人买衣服的流程很简单。 进店，试试，照一遍镜子，付钱，出门。 拢共不超过十分钟。 “苏婕？” 出门时，楚尧再次看到刚才在一楼见过的那个隐隐有点眼熟的美女。 她这会儿也揽着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打扮很商务的男人胳膊。 她却是认出苏婕，还叫出名字。 两人微微一愣。 说实话，楚尧到现在都还没认出来她。 苏婕虽然被叫出名字，但……略尴尬的是，她……也没认出来。 “是，是你啊！好久不见！” 苏婕很机智的说道，露出个笑容。 脑海中继续在急速思索。 这他妈到底是哪位？ 老娘真的认不出来！ “嗯呢，是好久没见啦。这我未婚夫，严江。” “你俩这还好着呢，真好啊。” “楚尧，现在挺帅啊，有点成功男人的感觉。” 她继续笑着说道。 于是…… 楚尧也隐隐有点尴尬了。 我草！ 这特么到底是谁！ 可能是……大学同学？ 听这个语气。 于是，更加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 难道是整过的？ 不过，没看出什么痕迹啊。 颇为自然。 楚尧这双眼睛，见过的整容美女不少，基本一眼都能看出来。 但此刻，即便这双“法眼”，一时间都没法判断。 当然，如果是大学时期的同学，那时间，也当真有些久了。 此时。 虽然“不认识”，但并不妨碍寒暄。 两个女人很亲密的挽着手聊着，楚尧也和这个叫“严江”的男人，随意聊了两句。 这女的，还想邀请苏婕一起吃晚饭，毕竟相请不如偶遇。 不过，苏婕还是婉拒。 吃个屁！ 再聊下去，真要露馅了！ 你到底是谁啊！ 强撑着聊一会儿，终于告别。 临走时，互相加上微信。 直到加上微信，苏婕看到她的名字，才彻底回过神来。 “狗子？” “是她！穆小娟！” 嗯？ 楚尧恍惚一下，倏然想起一位“女壮士”。 上学时，她将近一米七五的身高，将近两百斤的体重，白胖白胖的。 不过人很好，很善良，也开朗。 只是，这种类型的女生，体重太大就是原罪，没人会喜欢的，反而会受到不少奚落。 现在，她显然减肥成功，减掉至少一半体重。 难怪认不出来呢。 “我去，牛逼，牛逼了。” 楚尧不禁感叹道。 叮。 这时，苏婕的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哈哈，刚才没认出我来吧？我减肥了，还小整了一下，不过没关系，让我先骄傲一会儿。” “看到你俩还在一起，真好啊，真甜蜜呀，我现在也快要结婚啦。” “好啦，不打扰你俩逛街啦，保持联系啊，回头一起约饭。” 苏婕简单回复两句。 看着楚尧，不由笑着感慨：“这……励志女孩啊，我刚才真的一点都没认出来。” 楚尧也笑着点头。 “那可不，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顿了顿。 楚尧忽然又道：“她，估计是快要结婚了，这得随礼啦。” 苏婕：…… 不由笑出声。 …… 这次偶遇，让两人有点小惊讶，心情也不错。 看到曾经的同学变得耀眼，当然是件好事。 况且，上学时，穆小娟本身给人的印象就挺好。 …… 回去的车上。 楚尧给方玉打个电话。 “你去关注一下dr这个珠宝品牌的母公司，看看有没有入股的可能。” “随时和我通报情况。” 简单交代几句，楚尧便是挂断电话。 这个牌子，现在也应该是刚起步没多久。 后续的成长潜力，还是挺大的。 主要是这个营销团队，真的厉害。 要是能借力，那这边，会省不少力气。 而且，黄金业务和钻石业务，本身具备相当的重合性，靠资本投资，和那边合作，不冲突。 楚尧打完电话。 苏婕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买钻戒算什么浪漫？ 直接买公司。 这才是……豪横的浪漫。 看着她的眼神，楚尧笑了笑。 “嗯，爱情真美好，钞票真好赚。” …… …… 7017k 216、你答应的钱呢？（第五更，求订阅！） 经历过直播公司这次“创业”之后，苏婕经验丰富一些。 这次的店，她不想拖太久。 于是。 这一次，她为每个时间节点，都做了细致的统筹安排。 11月20号之前，必须定下商铺合同，然后开始装修。 装修时间,至少需要十五天。 期间要注册公司，跑完手续，招聘员工。 12月8号，要正式开业。 这是个念上去还挺吉利的日子。 12月份，也是黄金销售的传统旺季。 因为有了截止日期，所以，每天就格外的忙碌起来。 看着她这幅兴致勃勃的样子，楚尧自然是大力支持。 女人不止需要爱情的滋润。 偶尔也需要事业。 而且,这个领域,似乎真的是苏婕喜欢的。 她也体会到那种……每天早晨，被梦想叫醒的感觉。 几乎楚尧早晨六点多，刚被生物钟叫醒，翻个身，动一下，她也就瞬间醒来，一点都不赖床。 心里有事，睡不着。 然后两人就一起出去跑个步，吃个早餐，顺势开启元气满满的一天。 …… 这天上午。 楚尧正在公司和方玉通话。 她已经和dr接触过了。 这个品牌的运营主体，也是一家鹏城的公司。 规模不算很大,实力也不是很强。 属于那种小而美，靠创意挖到一桶金的公司。 不过，面对方玉提出的，投资入股的需求，对方却是拒绝了。 这,倒是也属于正常现象。 传统行业的公司，毕竟不像是互联网公司，需要高速扩张，需要大量资金，需要风投进入。 传统行业，大部分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对扩张相对谨慎。 而且…… 珠宝行业，尤其是钻石，利润率很高，平均毛利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并不怎么缺乏现金流。 即便有人拿着钱想投资，都会被当成，想来分一杯羹。 “楚总，接下来还需要沟通吗？还是您亲自出马？” 把基本情况汇报完，方玉语气略凝重的问道。 这是她第二次办事不利。 上一次是小马奔腾。 娱乐圈。 这让她隐隐意识到，互联网领域的风险投资，和其它行业的风险投资，还是大有不同的。 而最核心的原因还是，一诚资本，目前根基还是比较弱。 没有“顶级大佬”的站台，缺乏足够的影响力。 “暂时不用,这件事先放一放。” “我有个电话进来，你稍等。” 楚尧淡然说道。 挂断电话，顺势接通另外一部手机上，来自潘庆中打来的电话。 “楚总，在忙吗？是不是打扰您了？” 潘庆中笑呵呵的说道。 楚尧当即也笑道：“不忙不忙，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老潘主动打电话…… 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罕见的。 楚尧微微愣了一下，心中却也很快想到—— 我草！ 上次校友会的事儿，说出一个亿，和鹏城大学合作成立一家实验室…… 自己……差点忘了。 属实是，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现在，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样想着，果然，潘庆中很快就笑道：“陆校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楚尧：…… 啧。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知识分子还是委婉。 讲话水平高。 一个字都不提钱，却给你暗示的明明白白。 你答应的钱呢？ …… …… 217、曾经吹下的牛逼 “哈哈，陆校长日理万机，还想得起我来……最近实在是太惊险了，我他妈差点挂了。” 楚尧打着哈哈笑道，甚至于爆了粗口。 用以彰显情况的“危急”程度。 一听这话，潘庆中顿时关切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艾伯维那档子事，派人监控我，调查我，在我车上安定位，监听，我真怀疑，他们哪天会不会暗杀我？” 楚尧说得严重，语气却也平静。 答应过出的钱，肯定会出。 信誉第一。 不然以后也就没办法在圈子里混了。 不过，趁机拿捏一下，看看老潘和老陆这边，还有什么好处没有？ 而且…… 楚尧心中，隐隐还有点别的疑虑。 实验室，的确是只要花钱就能建起来，但无暇膏，他们拿头去研究？ 根本研究不出来好伐？ 一个注定不可能研究出来的项目，让一群至少都是研究生、博士之类的高级人才，绞尽脑汁，去做无用功…… 楚尧多少觉得有点暴殄天物。 浪费别人的青春啊。 虽然……给钱了，肯定给够。 但，这种行为，还是多少有些“恶作剧”的成分，缺德。 听到楚尧那边的话，潘庆中，一时间不由沉默下来。 他完全不知道楚尧的疑虑。 只是觉得，看来局势真挺严重的。 想想也是。 天下熙熙，利来利往。 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家就甘愿冒着杀头的风险。 楚尧每年能从艾伯维身上赚多少钱？ 二十四亿美金！ 一百多亿人民币！ 现在这个环境下，其实每年因为“暗杀”而去世的科学家，并不少。 只不过，大都被包装成意外事故。 尤其是一些国外势力，颇为猖獗而隐秘。 “那你目前是什么计划？” 想着这些，潘庆中当即沉声问道。 他察觉到，楚尧有“退缩”的想法，似乎不想和对方正面刚。 如果退缩了，那……实验室，自然也就没必要。 老潘…… 还反客为主了。 楚尧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却是叹气道：“老师，你给我点建议吧，我现在，说实话，有点六神无主。” 楚尧“示弱”道。 顺手又把皮球丢给他。 潘庆中：…… 一时也有点无语。 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只是个大学老师。 不过，楚尧这个问题，的确也是个大问题。 现在看上去…… 楚尧是有点不见兔子不撒鹰，问题不解决，实验室合作不成。 “我先和陆校长汇报一下吧，保持联系。” 想了想，潘庆中沉声说道。 自己解决不了，总有能解决的人。 及时向上反馈，也就是了。 陆校长的能量，可比自己大多了。 …… 挂断电话。 楚尧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念头，盘算着怎么把这件事办得圆满。 钱，不是问题。 但要花得漂亮，利益最大化。 琢磨着，楚尧心中忽然微微一动，掏出手机，拨通周长荣的电话。 “老周，忙什么呢？” 眼下局面不太满意的时候，适当引入更多变量，是个不错的破局之法。 周长荣那边呼吸声有点粗重：“呼……呼……嘶……跑步呢！” 楚尧：…… 这是跑步的声音？ 日！ 老家伙都五十了，精力还这么充沛！ 大上午就在那“跑步”玩儿。 “有正事找你啊，给你三十秒，等会儿给我打回来。” 周长荣还想说点什么。 楚尧却是已然挂了电话。 似乎是刻意证明自己的“雄风”，足足半个小时后，周长荣才打过来电话，声音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楚总，什么事情啊？” 楚尧直截了当道：“好事，赚钱的好事。一款新药，我准备出一个亿，和鹏城大学联手成立一家实验室，你有没有想法？” 一听这话，周长荣顿时沉默。 有好事，你能想得起我来？ 指不定又在这儿给老子挖坑呢。 上次，就被楚尧白嫖了。 帮他牵头，联系各种国外药企巨头。 但，忙活半天，别说肉了，毛都没见着一根。 他和楚尧的交情，充其量最多只算是个酒肉朋友，甚至连酒肉朋友都未必算得上。 毕竟楚尧不好这口。 都没一起“打过枪。” 真要有好事，周长荣一点都不相信，楚尧会惦记着自己。 “哎，最近我这边公司也在研发新药，实在没有时间啊……” 周长荣叹着气说道，一点口风都不留。 楚尧笑道：“一年几十个亿的生意，你不想做，那就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吧。” 楚尧又直接挂断电话。 那边。 周长荣：草！ 上次楚尧拿捏席毅的时候，他是亲眼见过的，楚尧仿佛一个傲娇的女子，一言不合，就挂断电话。 一点都没有生意人的推拉撕扯，委婉圆润。 而现在…… 他又被勾起好奇和心动。 一年几十个亿是什么概念？ 就算里头有水分，十几个亿，几个亿，总是有的吧？ 深吸口气。 他再次拨通楚尧的电话。 手机却传来忙音。 楚尧已经正在和其他人通话了。 周长荣：…… …… 这会儿。 楚尧自然是和潘庆中第二次通话。 “楚总，我刚和陆校长当面交流过了，他提出一个想法，你姑且一听？” 潘庆中笑着说道。 “好的，您说。” 看来，老潘对这件事，还是挺上心的，这才过去半个来小时，就已经汇报过了。 “陆校长的意思是，以斗争求谈和，才是长久的和平。” “这个项目，他计划亲自牵头，并且拉一票国外专家一起进来，对艾伯维那边，适当进行施压。” “至于你呢，如果想闷声发大财，那就隐居幕后。如果想到台前来，那就挂名，都可以。” 老陆亲自牵头？ 他还干得动啊？ 忽悠……一个院士？ 他要真研究出什么名堂来呢？ 楚尧沉默一下，迅速权衡着利弊，笑道：“有陆校长亲自出马，那我就放心多了。” “实验室，既然是校企联合，不知道您这边，是如何计划的？” 校企联合的实验室，名义上是实验室，实则运行模式，差不多也还是公司制度。 涉及到一个投入和产出，以及股份分配的问题。 企业出钱，学校出人。 若是出了成果，大家一起分配。 最终目的，还是要面向市场的。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科研人员，也收获了项目，收入，以及科研成果发表的论文。 这在国外已经是相当成熟的模式。 国内，目前的转化率，却是不高。 企业还是更倾向于自己设立研发部门。 而高校科研，则大都靠国家拨款。 潘庆中想了想：“这个事儿有点复杂，要不你先过来一趟，来办公室，咱们面聊。” “好。我现在就过去。” 楚尧很快答应下来。 ……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楚尧又接到周长荣打来的电话。 他急了。 楚尧不由摇头笑笑。 倒是也没拿捏，再次接通。 调侃笑道：“周总？有什么指示？” 周长荣斟酌着，语气隐隐有点不满，却是笑道：“你这什么毛病？说话说一半，还没聊呢，就直接挂电话，太没有礼貌了。” 楚尧：“我顾不上跟你扯了，你要忙就先忙，我现在着急去找陆院士，回头聊啊。” “陆院士？” “哪个陆院士？” “鹏城大学那位校长？” 周长荣当即详细问道。 陆青华，在生命基因和药物研发领域，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如果真是这位的话，那这事儿，大概率能成。 楚尧点头笑道：“是。” “怎么着？不忙了？” 周长荣讪讪笑道：“我也去喝杯茶，行不？顺道看看潇潇，晚上我请你吃饭，咱俩好久没聚了。” 楚尧：…… 这个人，是真的狗。 不过，想了想，却也没拒绝。 来呗。 多个浑水摸鱼的，也是好事。 …… 十来分钟后。 楚尧便到了陆青华的办公室。 自然是没等周长荣，他认得路，脚下也长着腿，让他自己来好了。 陆青华的这间办公室，相对朴素。 除了基本的办公用品和家具之外，其余全是书。 陆青华和潘庆中，正坐在那里聊天。 楚尧进门后，便在会客的沙发坐下。 潘庆中帮他倒了杯茶水。 寒暄几句后。 便顺理成章切入正题。 “两天前，《柳叶刀》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主要讲的就是这种药品在外科临床上的应用效果，并和市面上主流的皮肤愈合类药物，做了对比。” “其中蕴含的afgf和bfgf类因子活跃度，平均都在目前市面主流重组人表皮生长因子药物的一百倍以上。” “楚总，越研究，就越觉得，中医，还是文化瑰宝啊。虽不知其所以然，但却知其然也。” 陆青云长叹着说道。 楚尧：？？？ 一时有点懵逼。 afgf是什么？ bfgf又是什么？ 这些医学类术语，自己真的不懂。 而这篇文章，自己当然没看过。 就算看了，也未必看得懂。 全英文的专业术语文章，谁有心思看那个？ 想了想，楚尧不装了。 决定暴露自己的“无知。” 长长叹了口气。 “陆校长，您说的这个，a啊b啊之类的，说实话，我还真不懂。” “其实，这款药的发现，多少有点神奇。” “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主要就是治破皮的，以前一直没怎么在意，直到几个月前，我和两位朋友去骑行，大腿皮磨破了，拿出来用。” “刚好那位朋友，她妈妈是做医美的，觉得可以用在医美领域，于是就拿去化验，开始使用。” “直到被艾伯维发现，这才让我发了财。” 楚尧把来龙去脉的渊源，讲了一遍。 除了祖传秘方以外，其它都是真的。 “嗯，祖上留下的福泽啊，小楚你家里祖上有人是医生？” 潘庆中好奇多问一句。 楚尧叹气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从小就是个孤儿，这药，还是当时孤儿院一个老阿姨教给我的，不过人现在也不在了。” 楚尧尽量把“无暇膏”的来源，编织到圆满。 陆青云点点头。 没有点评楚尧的身世，只是颇有点感慨的说道：“还是民间有高人啊。” “就那我那个东北的徒弟来说，用砒霜加蟾酥，治疗急性白血病，目前已经有不少成功案例。” “提取出来的亚砷酸注射液，对治疗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有奇效。” “目前，已经在美国那边，准备被fda列入白血病一线治疗药物，等再过两年，拿个国家级的生命科学奖，不是什么难事。” 我……去？ 听着这话，楚尧此刻，颇有点哭笑不得了。 你们，还真能脑补啊。 不过，这个事儿的确是真的，自己看过这则新闻，那个医生好像是姓张，用砒霜治白血病，很传奇，算是中西医结合的典范。 只是没想到，现在能呼应上。 妈蛋。 这下，越来越说不清了。 老陆要真和自己要“无暇膏”的中药配方，去哪儿给他找？ 这个谎言，真的是越撒越大，要变成弥天大谎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中药和技术。 楚尧略显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陆青云看出这点，便也不再多说，转而说起楚尧作为一个商人最关心的事情。 “我的想法呢，目前是这样的：由你全额出资成立一家生物医药公司，学校有产业基金，出一部分实验设备，以及科研团队，占股百分之十，就可以。” “但你要承诺，投资额度必须到位，前期一个亿，马马虎虎吧，应该够用一年左右。” “这款药我亲自来研究，明年我就退休啦，这个项目，就作为封山之作吧，真要搞出来了，能大幅降低成本的工业化生产，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到时候，单价或许会降低，但规模却是可以上来，会成为外科手术开刀的必备。” “现在先赚着国外的钱，等咱们研究出来，国内市场起来，到时候你再看吧。” “我这把老骨头，最后就能做这么多了。” 陆青华语气多少有点感慨，老骥伏枥，壮志暮年的感觉。 对这款药的功效，是真的心动，计划将其作为自己最后的作品。 不求利，但求些许名，也求人生追求圆满。 楚尧：…… 这种情怀，楚尧心中还是有所触动的。 但…… 但……？ 我草！ 怎么办？ 在线等！ 我随口吹的牛逼，编的谎言，被老院士彻底当真了，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还要用余生去研发。 …… 咚咚咚。 这时。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楚尧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周长荣一身西装革履，就站在门外，旁边还有个学校的工作人员。 “陆老，我来看看您……哈哈哈，好久不见了，可想死我了。” “楚总……” 周长荣打着招呼，满脸春风，手中拎着两盒补品，挤进门来。 …… …… 7017k 218、小楚这朋友，真能交！ 周长荣脸皮倒厚，拎着礼物笑着进门，打了一圈招呼，就自顾自坐下。 他之前和陆青山见过几次，有个脸熟。 楚尧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动。 多解释一句：“陆校长，无暇膏先前的产品检测和上市手续,就是周总办的，他们一家人。” 陆青山沉吟片刻。 似乎对周长荣不太感冒。 淡然道：“长荣，你也是为这药来的？” 周长荣笑了两声：“是啊是啊，楚总给我打的电话，我这不想着，看看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他把楚尧拖出来。 意思是，我可不是白来的，楚尧给我打的电话,请了。 听到这话…… 陆青山就看向楚尧。 这药具体有几家都想投资，他倒是不在意。 反正，楚尧是占的大头。 楚尧说了算。 当然，多了也不好，容易扯皮，内耗。 楚尧想了想，也笑道：“周总的药企，实力还是雄厚的，再说，我们是朋友，他要来，我也拦不住啊。陆校长您怎么看？还是以科研为重，一切为科研服务。” 楚尧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话也说的好听。 顺便当面给周长荣上点眼药。 楚尧把他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这个时候，越是把周长荣往外推，他就越会眼巴巴的往前凑。 至于面子…… 老周不信这个，老周就信马内。 退一万步来说…… 甚至…… 楚尧这会儿都不由在想：要是周长荣爆种,敢硬钢陆青山，把这事儿搅黄…… 那就更完美了。 不过，看上去，估计他没这个胆量。 陆青山这会儿“明白”了。 ——周长荣想进来这个项目，楚尧不是很乐意，但又抹不开面子，彻底拒绝。 在陆青山看来，周长荣这种早就功成名就的，又爱财如命，脸厚心黑，肯定缠楚尧很久了。 楚尧，也没什么办法。 于是他表情就更严肃几分。 “周总，看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他称呼都换了，从“长荣”，变成了“周总”。 隐隐带着不开心的意味。 听到这话，周长荣看看楚尧，再看看陆青山，心中也不住权衡着。 楚尧，大概是愿意的。 但陆青山不愿意。 学者嘛，对商人,总是有些偏见,既想要钱,还看不起。 轻轻吸了口气，周长荣站起身来，更加舔着脸笑道：“陆老，我这算什么一亩三分地，上次艾伯维对楚总施压，我多少也是出了几分贡献的，说起来呀，我家，和这款药，还真是渊源不小。” “国内的独家销售和经营权，就是我老婆和楚总签的协议。” “您，多少给我点机会呀……” 他拿出了筹码，而且理由还很充分，姿态也放的很低，对陆青山很是尊重。 那敢不尊重吗？ 别说老头自己是校长，还是院士。 就光他那帮徒子徒孙，在国内的医疗界，都是一帮不小的势力。 真要把他得罪了，要卡一卡自己这个“小小”的药企，也挺难受的。 周长荣这么一说…… 陆青山也有点犹豫。 他还是讲道理的。 于情于理，周长荣，的确也牵扯的不少。 沉默片刻，陆青山不由再看向楚尧。 楚尧这次却是不说话，脸上隐隐浮现出为难之色，一副“你们都是大佬，我两个都惹不起”的样子。 心中却也有点想笑。 哎嘿，周长荣，可真是老子的一个好挡箭牌！ 周总，别怂，就是刚！ 老陆，你可以气再生得大点！ 眼下这个局面…… 再不济，也可以继续往下拖一拖。 等拖到明年三月份后，自己彻底起飞，身份地位大不相同，很多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此刻。 潘庆中见场上气氛略僵硬，想了想，便也笑着打圆场：“中午了，大家是不是先吃个饭？” “这件事呀，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大家坐下来，慢慢聊，不着急。” 这个提议…… 三人自然都没有什么意见。 陆青山摆手：“你们先去吃，庆中，你安排一下。我中午有点事，下午两点咱们再见吧。” 他现在已经隐隐有点看不惯周长荣了。 但，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却也不好太说什么重话。 最好是，让潘庆中这个长袖善舞的人去吃饭，先把这边的关系理顺。 “好的，陆校长，那您先歇息。” 潘庆中笑道。 …… 于是，三人就一起走出办公室。 “潘校长，我定好了位置，车也备好了，就在楼下。” 周长荣略谄媚的笑着。 他知道自己不讨喜，但赚钱嘛，不寒碜。 既想不得罪人，还想虎口夺食，那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方面，自然是得多上点心。 潘庆中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叹气，却也笑道：“那就麻烦周总了，咱们走吧。” 楚尧这时却又“添乱”道：“老周，你不是说还要来学校看女儿嘛……” “哎，我给潇潇打个电话。” 说着，楚尧就拿出手机，准备拨通马潇潇的号码。 这要是带上马潇潇，在餐桌上，估计正事就谈不成了。 周长荣笑容微微一滞。 想了想，还是笑道：“就不带孩子了吧？咱们聊正事呢。” 楚尧这会儿电话已经拨通，笑道：“家庭也是正事。你自己的闺女，你都不上心？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不带人吃顿好的啊？” “工作，什么时候不能聊？” 周长荣：…… 一时间哑口无言。 潘庆中看一眼楚尧，心中微微有些无奈。 他“知道”，楚尧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想和周长荣合作，但又不敢过分得罪周长荣。 于是只能用这些小动作。 年轻人，处境还是艰难啊。 谁都得罪不起。 此刻，潘庆中对楚尧，不由多出几分同情。 怀璧其罪。 如履薄冰。 确实也难啊。 …… 楚尧给马潇潇打通电话。 那头。 马潇潇正在和苏舞朝学校餐厅走。 自从不浪传媒正规公司化运作后，她们就很少过去公司吃午餐了。 而且，自从上次在家里睡，晚上马潇潇偷偷去拧楚尧房间的门，被苏舞发现后，她来的也少了。 这会儿，接到楚尧的电话，她有点小惊讶和小开心。 接通。 “喂，姐夫，什么事情？我和小舞在一起呢。” 楚尧笑道：“我刚和你爸爸在校长办公室聊了点事情，现在去吃饭，你也过来呗，正好宰你爸一顿。” 马潇潇：…… 绝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爸来学校了，都不叫我吃饭，还得让楚尧喊。 这爹，不想要了！ 有人收爹吗？ 打折卖！ 马潇潇笑道：“好的呀……那，要带上小舞吗？” 楚尧笑笑：“一起来呗，还缺一双筷子不成？快点的啊，车在这儿等着呢。” 挂断电话。 楚尧朝周长荣露出个笑容。 “老周，你闺女好像生气了。” 周长荣：…… 还不是你在这儿扒拉事儿！ 正事不干，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老子。 但，他对楚尧无可奈何。 各种公事，私事，关系，纠葛，都摆在这儿呢。 他压根没法和楚尧真正为敌。 否则，马慧娴第一个饶不了他。 马潇潇，则是第二个。 日了哦。 老子这全家，都被策反了。 想着这些，周长荣脸色颇有点黑。 …… 位置已经告诉她们了。 不一会儿，马潇潇和苏舞就朝这边走来。 因为天气已经有点冷的缘故，苏舞穿的是长款风衣，搭配小靴子，多出几分淑女优雅的感觉。 马潇潇则是黑白嘻哈套装，一身潮牌，马尾帅高翘，带个头带，青春而帅气。 走到车前，马潇潇就先不满的瞪了一眼周长荣。 周长荣脸上还是赔笑，看着青春洋溢的女儿，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马潇潇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吸了吸鼻子，皱眉道：“你又抽烟！臭死啦！” 抱怨一句，转头就对楚尧笑嘻嘻的问好：“姐夫好。” 然后才是潘庆中：“潘校长，您今天好帅。” 三人：…… …… 还好，周长荣是坐一部七座商务车过来的，不然都坐不下。 “爸，你今天来学校干什么？不会是来看我的吧？你可真没良心，我们这第一学期都快过去了，你都没来看过我一次。” 上了车，马潇潇日常怼她爸，也不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很放肆的样子。 不过，却是和他挨着坐，搂着他的胳膊。 周长荣宠溺的苦笑：“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打钱了嘛……那么多钱呢。” 之前在马潇潇离家出走那次，就约定好了——每个月，五百万。 马潇潇说她要做生意。 却也不知道生意做到哪里了。 都投在楚尧那儿，吃利息了。 倒是也不赔。 赚得很爽。 “那你要是钱都不给我了，还是我爸吗？我还不如管姐夫叫爸爸呢……” 马潇潇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也故意刺激一下楚尧。 这种暗戳戳的刺激，她心里觉得像是过电，很过瘾。 楚尧：…… 一时无语。 好吧，你牛逼。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年少轻狂。 周长荣回头，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楚尧。 然后，又笑着对马潇潇说道：“那你就认个干爸呗，我又不介意。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以后亲爸爸万一哪天真破产了，你多少还有另外的大腿抱。” 他是真不在意这些。 倒不完全是和女儿斗嘴。 上次，甚至一度动了那种念头，觉得楚尧这“小伙子”不错，配得上当自己女婿。 当然被楚尧严厉拒绝。 此刻。 马潇潇：…… 被她爹的厚脸皮给震惊到了。 楚尧同样是彻底无语。 笑骂道：“老周，你这说话，满嘴跑火车，能不能靠点谱？” 周长荣笑笑，不以为然。 老子说的，这才是大实话！ 即便有血缘关系，要想家庭和谐，那也得靠金钱维系的。 贫贱家庭百事哀。 虽然，富贵了，家庭也未必和谐。 但至少……和老婆吵了架，出去还有情人陪。 和女儿关系不好，外面也有别的小妖精，叫自己爸爸。 哭着喊着叫。 男人没有钱，才真的是老婆骂，女儿嫌，狗都不理。 …… 这顿饭，本来是商务饭局，因为马潇潇和苏舞的加入，变成家庭饭局。 吃饭时。 三人也没多聊生意。 最着急的，倒不是周长荣。 反倒是潘庆中。 这顿饭，他是带着任务来吃的。 陆校长不擅长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把任务交给自己，这要是下午没个说法，自己可交不了差。 但…… 此刻。 周长荣和马潇潇在那“父慈女孝”。 楚尧和苏舞，也是一家人。 潘庆中硬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说话。 好在。 一顿饭吃完，楚尧还是替他考虑好了。 趁着周长荣去买单的时候，楚尧脸色略“为难”、“抱歉”的，和潘庆中说道：“潘校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先把产品提供给学校，让陆校长先做一些基础研究的工作，科研先行嘛……不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 “老周这边，等把他理顺了，咱们再慢慢来。” 这话…… 潘庆中心中，顿时微微一动。 倒……也不是不行。 无暇膏产品原液，挺贵的。 国内要卖到一百万。 国外，则是这个价格的四倍。 关键是，若是没有楚尧提供，想买，都不太好能买得到。 陆校长的核心诉求是科研，先“喂饱”他，这些事儿，都好谈。 无非是商业谈判的事情。 “那，能先提供多少份？” 他轻声问道。 楚尧想了想：“十份吧，够吗？” “不过，我的想法是，学校那边先研究成品，用现代化的仪器，去研究分子式和元素。” “至于中药配方，暂时我真给不了，不是信不过陆院长，主要是兹事体大，万一哪个研究员，或者学生泄密了……我可真没法活了。每年一百多亿的生意呐！” 楚尧的这种担忧…… 在潘庆中看来，倒也十分“合情合理”。 况且，美国那些科学家，同样也没有配方，但还是研究出一些东西。 对于“科研”、“保密”、“商业”之间，还是要有这样的权衡。 而且…… 十份无暇膏，也有一千万了，放在国外，更贵。 楚尧出手，不可谓不阔绰。 这么多，差不多也够陆校长研究一段时间。 “行，那就先这样。” “辛苦你了啊，楚总，你办事，还真够稳妥的。” 潘庆中由衷感慨。 真不容易。 楚尧，还是挺为学校这边着想的。 在这么艰难的局势下，各种夹缝之间，还想出了一条路，虽然不是完美结局，但也可以接受。 楚尧“苦笑”道：“那不然怎么办啊？我这小家小业的……潘校长，互相理解一下吧。” 潘庆中重重的和他握了个手。 小楚这朋友，真能交！ …… …… 219、图书馆的考验（三更，万字，求订阅！） “周总，不好意思啊，陆校长说他下午临时有个会，可能咱们两点谈不了了。” 等周长荣买单回来，潘庆中就满脸歉意的说道。 他已经和楚尧达成“秘密协议”，自然是不需要下午两点再接着谈。 周长荣微微一愣。 心中那种“被坑”的感觉，再次浮现。 下意识看向楚尧。 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好的，那陆校长就先忙。楚总，咱俩去放松一下？” 他是有心眼的。 妈的，说着忙，等下你俩偷偷聊去了，不带我,找谁说理去？ 还是拉上楚尧,再探探详情。 楚尧无奈笑笑，看了他一眼，也便是点头：“成，我陪你走。” 反正自己下午没事儿。 几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潘庆中就暂且先离开了，都不让周长荣送。 …… “咱们去哪儿啊？周总？” 楚尧随意笑着问道。 周长荣点燃一支烟，长长吐出个烟圈：“会所喽，喝喝酒，泡泡妞。” 楚尧：…… “你天天喝酒，泡妞，肝和肾顶得住啊？” 周长荣惬意笑着：“敢情咱俩认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们公司的主要盈利产品？一个是解酒护肝丸，一个是壮阳药，都是我亲自研发的，都有特供版的，要不要给你点？” 楚尧：呃。 自产自销了属实也是。 嘲讽道：“珍惜吧，即便有药，你也没几年了。” 周长荣却全然不在意,潇洒回应：“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愿意死在酒桌上,死在床上。” 这时。 马潇潇和苏舞刚好从卫生间走出来。 楚尧当即就喊道：“潇潇，你爸爸非要拉我下午去会所。” 周长荣：？？？ 看到女儿第一时间，他就把手中烟丢了，踩在脚底，还拍了拍身上的烟味。 只是，没想到，依旧遭到楚尧的“背刺。” 讪讪一笑：“潇潇，别听他乱讲，爸爸只是想带他去打高尔夫。” 马潇潇白了自家老爸一眼。 也懒得拆穿他了。 只是无所谓的说道：“我和小舞下午都没课，也想去打高尔夫。带上我俩呗。” 楚尧哈哈一笑，补刀道：“那可不行，万一要去会所呢？” 苏舞这时也忍不住笑着说道：“姐夫，不许去那种地方，我替我姐说的，不然给她打小报告。” 楚尧：…… 耸耸肩，无言以对。 想了想，笑道：“老周，图书馆,走起？咱俩看着她俩写作业,咱俩聊天。” 周长荣发出一声鼻音，笑出声,觉得颇为无聊，但也隐隐有趣。 还是年轻人会玩儿啊。 “行啊，我都行，走起。” 苏舞：…… 马潇潇：…… 有毒吧！ 姐夫？ 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好家伙，这两面三刀、喜怒无常、合纵连横的！ …… “真去图书馆啊？” 上了车。 马潇潇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句。 楚尧点头笑着：“不然呢？当然是真去。” 反正自己看书，在哪里都能看。 定力，已然培养出来了。 马潇潇：呃。 其实她有点不想去。 废话，哪个学生愿意去图书馆？ 况且马潇潇还是那种平时都不好好学的。 但，又有点渴望，和楚尧呆在一起，以及和老爸呆在一起。 即便是“互怼”，也让她觉得挺温馨。 “小舞，你说句话？” 马潇潇不由看向苏舞。 苏舞抿着嘴，轻轻笑着：“我也想去图书馆。” 自从定下当大明星的目标，并且看到楚尧给出的希望后，她的日常作息和学习时间，俨然……学霸。 有些机会，如果都喂到自己嘴边了，却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没有抓住，那……这辈子都会后悔。 …… 于是。 这有点奇怪的四人组合，便一路到了鹏城大学的图书馆。 时间刚过中午，图书馆里人还没那么多。 空位置很多。 四人可以自由占据挨着的四个位置。 楚尧好久没来图书馆了，这会儿偶尔来一次，还有点新鲜。 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选位置的时候…… 楚尧坐在中间，苏舞顿时就颠颠的占据了他左手边，马潇潇眼疾手快，若无其事，占据右边。 周长荣：…… 只得坐在最右，挨着女儿。 妈的，老帅哥，终究是比不过小靓仔啊。 “潇啊，你这半年，都学什么了？” 他无聊，随口问道。 马潇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哪有半年，明明才两个多月好吗？感觉还没开始，这学期都要结束了。” 周长荣：…… “所以……就是什么都没学？” 他依旧是笑呵呵的说道。 其实学什么都不重要，反正毕业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继承不继承家业都无所谓，爸妈每年的收入，光利息也够养活她了。 平安健康快乐就行。 马潇潇想了想：“也不是，至少学了怎么谈恋爱。” 周长荣一提这个，就来了兴致，并不反感，反而是有点兴奋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想努力和女儿成为“朋友”。 “要不要爸爸教你两招？爸爸的境界，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那必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作为爸爸的女儿，那必须得是迷倒万千男人的存在。万草丛中过，一根不沾身。你要是没有几十上百个舔狗，那都不叫厉害。” 马潇潇：…… 都被他逗笑了。 “你还挺骄傲的是吧？不知羞。” 周长荣笑了笑，珍惜着这难得的“好脸色”，笑道：“那必须的，成功三要素，财力，情商，口才。同样也是泡妞和撩汉三要素。” 父女俩就这个话题，很快聊了起来。 …… 苏舞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发现自己心中竟然莫名有点羡慕。 因为……哪怕是这样的爸爸。 自己也没有。 于是她下意识看向楚尧。 却很快收回眼神。 楚尧笑了笑：“小舞，咱别跟他们学，咱是纯洁的孩子，从纯洁到渣很简单，但重新找回内心，那可就基本做不到啦。” 苏舞抿了抿嘴唇，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嗯呢。” 她翻开手中的书。 …… 楚尧刚才进门时，随便选了一本书，《浪潮三十年》，知名财经作者吴小波的成名作。 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本商业传记。 写改开以来，曾经在市场上掀起过一时风云，但最终因为各种因素陨落的明星公司。 健力宝，科隆，铁本，托普，迅驰，三株……等等。 正看得入迷…… 周长荣忽然说的一句话，还是打破楚尧波澜不惊的心态。 “潇啊，你看那边，九点钟方向，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子，你去帮爸爸要个电话，好不好？” 听到这话，马潇潇人都傻了。 目瞪口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楚尧也是为之感到……叹为观止。 极品啊。 自己还是低估了周长荣的极品程度。 在图书馆，让自己女儿，去帮自己搭讪，要女大学生电话？ 这他妈得多禽兽？ 不过，楚尧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时间，也大感惊艳。 雀食好看。 “校花”级别的。 苏舞同样注意到周长荣的话，和楚尧的回眸动作，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撇撇嘴。 也就那样吧。 反正没我好看。 不过，虽然这样想着，苏舞却是看向楚尧，笑着，轻声调侃道：“姐夫，要不……我去帮你要电话？” 楚尧：……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 …… 7017k 220、挽救迷途少女 “那你倒是去呀。” “不怕你姐砍死你的话。” 知道苏舞是开玩笑，楚尧便淡淡笑道。 苏舞抿抿嘴唇，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吞吐两下，可可爱爱的表情：“那……还是算了吧，让潇潇去帮她爸爸吧。” 马潇潇翻个白眼，觉得颇为丢人。 “我才不去呢！” “快五十的人了，一点脸都不要。” 说着,她还瞪了周长荣一眼。 周长荣压根不在意，笑道：“我就开个玩笑。不过呀，男人永远都喜欢年轻姑娘，钱可以慢慢赚，妞要是不泡，她们可就老了。” 他浪的明明白白。 当然…… 四人只是在这里说笑而已。 也未必真要去。 若是女儿不在这里的话,周长荣肯定二话不说就上去了。 但现在，女儿到底还在。 他只能潜移默化的“价值输出”，过过嘴瘾罢了。 不过。 接下来的时间。 周长荣还是若无其事的，打量着那姑娘。 黑长直的秀发披在脑后，五官很精致，身材也不错。 手边放着一个蔻驰包包，腕上是条施华洛世奇水晶手链，手机是最新款苹果6。 心不在焉看着书，喝两口水，她便掏出一面小镜子，拿出一支金色套管的ysl口红，轻轻涂抹着红唇。 周长荣心中不由笑笑。 这种女孩，其实是最好泡的。 都不用砸很多钱，豪车接送，五星餐厅，逛逛商场，买包包买衣服，多让她看看“上流社会”的生活，很快就拿下了。 他还是有点起心动念。 要真是那种看上去朴素而认真的姑娘,他也不太想上手。 难。 且麻烦。 沾上可能就甩不脱。 不过，这种嘛……多数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就在周长荣耐心等待合适搭讪机会的时候。 他忽然看到，两个个子高大的男生，从阅览室的门进来，径直朝那女孩走过去。 看到两人，女孩儿颇有点惶恐，着急收拾好东西，姿态格外紧张，口红都摔在地上，红泥断裂两截。 她却没捡，怯怯的站起身来，准备跟着两人出去。 还不住东张西望，似乎担心“社死”。 好在，阅览室里面，俩男人没有过激举动，只是包围着她。 “楚，啥情况？我看那俩小子，不像是好人啊。是不是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 周长荣更加来了兴致。 没想到哦，碰上这样的事情。 楚尧看他一眼，又朝那边看看,眉头轻皱,淡然说道：“你去吧。” “如果真不是好人,那就正好。恶人还需恶人磨。” 随口嘲讽他一句。 于是，周长荣当即站起身，也不在意楚尧的阴阳怪气。 其实他不是真想叫楚尧一起去，就是找个台阶。 马潇潇拉了他胳膊一下，却没拉动。 “爸去去就回。” 周长荣随口交代，便兴致勃勃跟上去。 楚尧微微叹气。 不由看向苏舞，笑呵呵问道：“小舞啊，你们学校，现在有那种在外面贷款的学生吗？” 嗯？ 苏舞微微一愣。 “我……我不知道啊。” 她有点懵懵的说道。 完全不关心这些。 马潇潇想了想，轻声说道：“还是有的，应该还不少。除了贷款，还有分期买手机，买包包，买化妆品的，不过大一的少，大三大四的，就比较多喽。” “学校真是的，也不知道管管。” 楚尧默然点头。 今年各种小贷刚刚兴起，校园是源头之一，鹏城是市场经济的桥头堡，这种风气，自然也率先刮起。 现在，坏的事情刚生出一些苗头，目前还没有到“愈演愈烈”的时候。 还没引起足够的重视，自然没人管。 只有等到有人被逼到跳楼，几十万人信息泄露，照片流出，才迎来监管。 但那个时候，已经太迟。 历史，公平，正义，很多时候，往往都是用弱者的血推动的。 …… 约莫二十分钟后。 周长荣回来。 脸上多出两块青紫，一只眼圈也乌青嘛黑。 应该是被人揍了两拳。 不过，他脸上却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 因为，他把刚才那女孩子带了回来。 老夫聊发少年狂啊。 男人的魅力在于哪里？ 铲事儿！ 此刻，女孩儿眼角隐隐有泪痕，妆也花了几分，楚楚可怜，但看上去，却也没有刚才那么慌乱。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周长荣身后，只是微微紧张。 周长荣招呼她过来坐下。 她犹豫一下，看到还有两个女同学，想了想，还是坐下了，坐在周长荣那一侧。 “妈的，两个扑街仔，要是年轻二十年，我砍死他们！” 周长荣坐下，吹着牛逼，嘶嘶吸口凉气。 马潇潇：…… 她想走。 老爸当着自己面泡妞，竟然还成功。 这叫个什么事儿！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时，那女孩儿轻声问一句。 她刚才还以为，周长荣是学校的老师，但，转念一想，也不太像。 要是老师的话，不会是这种处理方式。 不过，看上去，倒不像是“坏人。” 周长荣对她笑笑，伸手入怀，摸出张名片，随意递给她。 唔。 她看了一眼，国康药业，董事长。 一时有点惊呆。 这家公司，她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董事长啊。 难怪，刚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掏出四万多块钱。 “爸，你这被人揍得不轻啊，还不上医院？” 马潇潇语带嘲讽的说道。 “爸”是重点。 告诉那边那小妖精，眼前这个“救美”的男人，已经是块老梆子了。 周长荣避重就轻，笑道：“什么叫揍的不轻？刚才那叫打架好吗？二对一，我当然打不过。不过，事情还是搞定了，两个小瘪三，临走时差点没给我磕头。” “钱，比拳头管用。” 马潇潇：…… 彻底忍不住了。 站起身来。 “我去个卫生间。”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 女儿一走，周长荣更加放松下来。 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姑娘：“来吧，姑娘，说说吧，怎么欠的钱？” 这问题…… 女孩儿暗暗咬牙，轻声道：“家里欠的，我爸爸做生意破产，欠了好多债，他们找我和我妈妈要。” 周长荣看着她，笑了笑，却一针见血道：“别撒谎哦，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好好说。” 他心里也有数。 做生意破产，就欠四万啊？ 欠债，还收拾的这么精致水灵？ 简直了。 胸大无脑。 不过也好。 女孩儿：…… 为难的低下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自尊心被踩在地上摩擦。 难以启齿。 “说嘛，年轻人，小孩子，哪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解决了不就行了？就像我女儿，也经常惹祸。” “没事儿，你说。” 周长荣笑着宽慰道，拿出“大叔”的体贴和温柔。 女孩儿怯生生看他一眼，深吸口气，还是说了实话。 “一开始，我就想换个手机，分期买，生活费完全可以还上。可是，他们一直给我额度，挺高的额度，然后，我就渐渐忍不住了。到后来，就彻底还不起了。” “谢谢你啊，大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周长荣摆手笑笑：“不着急，学生嘛，学业重要，以后工作了，总会有钱的。我每年都会资助几十个贫困大学生。” “嗯。” 听到这话，女孩不由露出个笑容，眼神亮晶晶的。 楚尧全程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时，忽然插一句：“在哪家平台借的款？” 女孩儿再次愣住。 看向楚尧。 这个倒是年轻、帅气多了，而且看上去，应该也很有钱。 “叫……助学轻松贷，他们是一家上市公司，好像是叫，鼎汇投资公司。” 听到这话，周长荣表情顿时凝滞。 鼎汇！ 一个多月前。 他还在和段辉喝着罗曼尼康帝，品着西班牙火腿，聊起这件事来着。 当时，还想投点。 收益率高啊。 不过，因为段辉的失踪，这件事不了了之。 没想到，现在又碰到这么一茬。 当初段辉说的时候，就说过这些手段，催收完备。 现在周长荣是亲身体验到了。 可他妈可不完备嘛！ 把老子都给揍了！ “这种垃圾公司，真是坑人，这不毒害祖国的花朵吗？” 周长荣丢给楚尧一个眼神，立马义正辞严的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 楚尧笑了笑。 却是“拆台”道：“周总，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好像也是鼎汇集团的股东吧？” 毫不留情的一个屎盆子，楚尧当头给他扣了下去。 女孩儿：？？？ 受惊。 周长荣：…… 不过他反应也快，云淡风轻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嘿，也不算股东，就是买了点股票，早就抛了。垃圾公司，我还赔了几百万呢。” 他化解楚尧的一波攻势。 顺势彰显自身财力。 听到这话，女孩儿看了他一眼，那种惊讶的表情，也消散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 真有钱啊。 亏了几百万，就是一句话。 “那个谁，你先去吧，没你什么事儿了。” 这时，楚尧朝女孩儿说道，不容拒绝的语气，然后又看向周长荣：“老周，咱俩聊点正事。” 女孩儿看向楚尧，眼神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感激，乖巧站起身。 要是没这句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位刚对自己有着“大恩”的大叔。 虽然，大叔并不讨厌，人还挺好的。 但，大恩如大仇。 此时，她只觉抬不起头。 还需要时间缓解。 “那……那我先走啦。” “周大叔，我有你的名片啦。” “要不……要不我再给你写个借条？” 周长荣眼皮子跳了一下。 刚上过的鸭子，就要飞啦！ 还带走自己四万多块钱！ 不过，刚才牛逼都吹那么大，这会儿，他只好继续彰显大度，笑道：“没事儿，不用，你去吧。还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嗯嗯，我知道啦。” “谢谢您。” 她拎起包包，就赶紧离开。 路过楚尧时，也朝楚尧露出个甜美的笑容，点头致意。 …… 看着青春靓丽的小美女背影离开，周长荣不由叹了口气。 无奈的看向楚尧。 “楚总，大楚总，你是圣人，是好人，不近女色，不过你也不能这么要求身边的每个朋友吧？” “我就是一俗人啊，贪财，好色。” “你就算不给助攻，也别拆我台啊。这种行为，江湖中人很不齿的。” 他自然知道楚尧的意思。 无非就是阻拦自己的“泡妞大计。” 不过，楚尧，肯定还是要比一个妞重的。 刚才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强留人家，多相处一会儿，交流交流感情什么的。 只能先让人走，然后抱怨两句楚尧。 楚尧笑了笑。 “我这是挽救迷途少女，别刚出狼口，再入虎穴。” “不过，也真的有正事跟你聊。” “咱俩，搞一把鼎汇集团吧？” “上市公司啊，现在股价还暴跌着呢，段辉也失踪了，一个壳，都是大几亿了。” “要把这家拿下……” 楚尧声音戛然而止。 却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 周长荣眼神微微一亮，眯了起来。 其实，在段辉刚刚失踪的时候，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心中本能的，就有过做空鼎汇集团，以此来套利的想法。 不过，国内做空机制不完善，很麻烦，需要费不少心神。 再加上，当时他自己，还没有彻底在警方那边洗清嫌疑。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他那时只是想想，没有实际操作。 现在，听到楚尧这话，周长荣不由再一次的起心动念。 一家上市公司！ 正如楚尧说的…… 壳都能值几个亿！ 而且，鼎汇旗下的一些资产，还是相当优质的。 主要是他们做的早，手头握着的优质资源不少。 当年最辉煌的时候，鼎汇的股价市值，一度冲上三百亿，现在虽然衰落一半还多，但也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鼎汇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趁它病，要它命。 再不济，至少，也能狠狠咬一口肥肉。 自己一个人干这事儿，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拉上楚尧一起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周长荣迅速想着这些，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点头说道：“你说，怎么搞？” …… …… 7017k 221、蛇吞象的计划 “吃”下一家上市公司，这是一个诱人的想法。 但，想法虽然很诱人，却也要有相应的实力。 鼎汇再怎么说，也是将近百亿的盘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一口吃不下,反倒容易撑死自己。 反而，给别人做了嫁衣。 理论上来说： 收购一家上市公司，有三个难题。 第一，你要想吃下一家上市公司，免不了去二级市场收购筹码，这一收购,大笔资金流入，股价顿时蹭蹭蹭往上涨。 所付出的资金成本，将会不断增加。 第二,如若在二级市场持股量达到5%，就必须举牌，公司实控人，大股东，自然知晓，狼要来了。 他必然会采用各种手段抵抗，这个时候，“狼”的实力只有5%，和大股东比起来，肯定是不如的。 第三，30%的持股比例，是另一个分界点，当达到这个份额时，就有足够的实力鸠占鹊巢，对大股东发起挑战，王见王。 但，还需要搞定其他股东。 而且,原先的实控人大股东,随时有反扑的可能。 这三个难题，还只是理论上的，必须要度过的关卡。 至于在实际操作中遇到的问题，那就更多。 这将会是“真金白银”的惨烈战斗。 更是“信息差”的比拼。 双方，将以这家公司的流通股和非流通股为战场，展开各种殊死的博弈。 同时，还要提放着市场上其他的投资者从中套利，甚至摘桃子的可能。 其烈度…… 可以理解为一场商业领域的战争。 …… 楚尧挪了屁股，坐过来，和周长荣挨着。 问小舞要了纸笔。 然后，两人开始探讨可能性和难度。 “鼎汇集团目前总市值多少？” 楚尧问，顺手在纸上画个大圈。 周长荣掏出手机，查一下，说道：“一百零二亿。” 顿了顿，他又说道：“鼎汇上市十几年了，定增过好几次，流通股数量超过七成。” “不过,大头依旧是段家的,加起来，要占到……40%以上。” 快速心算出大股东的筹码，周长荣微微迟疑一下。 这，还是挺难的。 段家对于鼎汇的掌控力，还是极其强大的。 他们占四成股份，也就是说，如果要当狼，只能去剩下的六成中抢筹码。 楚尧看出他的犹豫。 笑了笑：“不着急，再看看前十大流通股东。” 在纸上标记出来。 周长荣轻轻点头，继续查着数据。 “第二大股东：弘毅资本，机构投资者，8.2%。” “第三，鹏城赛骅游艇会，7.8%，这个应该是深度合作伙伴。” “第四，李玉铭，个人投资者，3.6%。” “第五，唐开运，个人投资者，1.4%。” “剩下都是1%以下了，好几个公司高管。” 楚尧把这些数据，挨个都记在纸上。 不得不说，鼎汇投资目前股权结构而言，还是相当健康的。 大股东四成，当老大。 资本合作方8%。 业务合作方7%。 加起来要到一半以上了。 剩下的筹码，都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即便“狼”钱很多，全部买下来，也几乎对大股东的地位，构不成任何威胁。 看着纸上画出来的图，楚尧沉默着思索。 “老楚，要不算啦。” “这他妈的，吃不下啊。” “别把自己噎死了。” 周长荣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 举个例子，如果大股东实力没那么强的话，比如只有两成筹码，那还有得玩。 而现在，大股东四成，真要蛮上硬干，和霸王硬上弓差不多。 地狱难度。 很容易就玩脱了。 这边裤子刚脱，那边掏出把枪。 楚尧看了他一眼，暂时没说话。 …… 这时。 马潇潇上卫生间回来了，在楚尧原来的位置坐下：“老周，你的小绿茶呢？” 周长荣看了女儿一眼，故作可怜兮兮道：“被爸爸赶走啦。我只是日行一善，帮助一下贫困的女大学生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做什么。” 马潇潇嘁了一声，压根不信。 苏舞在旁边轻声笑道：“是被姐夫赶走的。” 楚尧刚才的举动，她看在眼里。 姐夫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马潇潇不由碰了碰楚尧的胳膊：“姐夫，干得漂亮！老周，你能不能多跟姐夫学着点，就不能真的洁身自好吗？道德底线高一点？” 周长荣：…… 被“洁身自好”四个字戳中痛处。 讪讪一笑。 楚尧看向马潇潇，笑道：“其实我道德底线，也没那么高。” 马潇潇：“那也比我爸强多啦！姐夫，你道德的脚指头，都比他的天灵盖高！” 周长荣脸色更黑。 这什么糟糕的比喻？ 也就女儿敢这么怼他了。 …… “好啦，你俩看书吧，我们走了啊。” 心中想着事儿，楚尧把那张纸叠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个计划，是很难。 目前看上去，是近乎不可能完成。 但自己真的已经起心动念。 明年三月份的股市风云，资本大战，如果自己手头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话，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可以操作的东西，就更多了。 而且，现在，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时间节点。 就在前不久，11月17日，香江股市和魔都股市打通，两地资金已经可以互通有无。 鼎汇虽是香江那边的，但有了这个通道，也有资格在大a股兴风作浪。 见楚尧收拾东西，周长荣也跟着起身。 马潇潇和苏舞，也开始收拾东西。 楚尧：…… 你们都是跟屁虫咩？ 都跟着我干什么？ 不过，却也只是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 出门。 现在才下午四点多。 阳光格外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比室内温度，都要高几分。 楚尧想了想，眼神扫过三人。 “小舞，潇潇，你俩帮我个忙好不好？” “帮我统计一下，学校里大概有多少人，弄过这个助学轻松贷，最好有详细名单。” “这个事儿，还挺严重的，我会抽空跟潘校长，还有陆校长通知一声。这是他们的责任。” 苏舞和马潇潇听到这话，一时间，都很有正义感的点头。 这不难。 交代完她俩，楚尧又看向周长荣：“老周，你觉得，这个新闻，如果搞得再大一点……上市公司一步一坑，坑害女大学生，陆院士雷霆震怒，一封提案，上达天听。鼎汇得再跌多少个点？” 嗯？ 我草？ 周长荣眼神顿时再次亮了。 这……先砸盘？ …… …… 7017k 222、步步为营 周长荣这种人，就属于那种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的。 时常在恐惧和贪婪之间摇摆。 顺风就贪婪，逆风就恐惧。 诚如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贪财好色。 不过，人贵自知。 他自己对自己的弱点，心知肚明,并且没有丝毫掩饰，不骗自己。 能做到这一点，其实也挺了不起的。 “要是真能把盘砸下来，多的不说，砸下三成，我立马入手抄底。” 此刻。 听到楚尧的话,周长荣咬牙说道。 他当然知道楚尧想让自己干什么。 无非,就是当打手而已。 一个人当狼,很容易就触发到5%的举牌线，但多找几个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干的人，各拿个百分之四点几，隐蔽系数大幅提升，灵活性和机动性，都变强了。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 “钱你自己出吧？” “不用我帮忙吧？” 楚尧笑着反问一句。 周长荣摆手：“哎哎哎，不用不用，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出的多，赚得多！” “对了，你欠我家那五个亿，什么时候还？” 他一边“豪气干云”的说着，一边又多问一句。 楚尧瞪了他一眼。 “我欠你老婆的，又不是欠你的。” 周长荣笑道：“法律意义上,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楚尧：…… “一定会如期归还。” 说着，楚尧看一眼马潇潇，调侃道：“要是还不了,我就绑架你女儿，问你要赎金还。” 马潇潇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到时候我肯定配合姐夫当人质。” 周长荣：…… “我这女儿，算是彻底胳膊肘往外拐了。行了，就这吧，我走了啊，你下次和老陆谈判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 他还惦记着一起研发新药的事儿呢。 不过，现在，他对于“新药项目”，倒是没那么迫切。 有了新的目标嘛。 楚尧挥手和他告别：“再说吧，老陆显然不喜欢你，你别再给我搅黄喽。” 周长荣摆摆手，没多说什么，大步离去。 走出一段路，他上了车，才掏出手机，看一眼之前的转账记录,重新研究下自己的泡妞大业。 …… “姐夫，你就为了一个校园贷款，就想硬搞一家上市公司？” 回去的路上,苏舞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正义感，也太强了吧？ 楚尧看了她一眼，摆手笑笑：“倒也不完全是，这是个引子。主要还是为了自己赚钱，不过顺手做点好事，何乐而不为？” 苏舞嘴唇微微嘟着，懵懵点头。 片刻后展颜一笑。 “嗯，一边是搞钱，一边是社会责任感。姐夫，你真伟大。” 楚尧：…… 哑然失笑。 “伟大一般都是形容死人的啦。傻妞！” 苏舞挠挠脑袋，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出声。 走了几步。 她又想起一件事。 于是再次问道：“那，做贷款的，又不止他们一家，你就算搞定这家，还有别的呢呀。怎么办？” 苏舞现在在刻意培养自己对各种“社会规则”的理解能力。 反正，有不会的，不理解的，就问姐夫。 基本都能得到通透的解释。 楚尧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能问出这种问题。 笑了笑：“这个世界，要想做事，光有一腔热血肯定是不够的，得有智慧。” “面对规则，你首先要融入规则，然后才能利用规则，直到自己制定规则。” “举个例子，我要是已经入主鼎汇，以头部玩家的名义，为了整个行业健康有序发展，发起一个行业自律公约，制定一套行业规范，哪个不服，就干他，甚至号召大家一起干他……是不是一定程度上，能扼制这种风气？” 苏舞：唔。 厉害了。 姐夫棒棒哒！ 马潇潇听着两人的对话，抿了抿嘴，略显落寞的，踢着马路上的落叶。 小时候，我也是这么崇拜我爸爸的。 可后来…… …… 又去公司转一圈，接上苏婕，楚尧便就回家。 吃过晚饭。 想了想，楚尧还是给方玉打个电话。 鼎汇的机构投资者，是弘毅资本。 这家公司，在国内的风投界大名鼎鼎。 柳家的。 卖电脑的那个柳家。 楚尧对其没什么好感。 不过，这一次，必须要用到。 8.2%的份额，不是一个少数，还是应该争取一下，如果能争取下来，那肯定最好。 当然，难度属实不低。 先让方玉那边去试试口风。 然后，再配合自己这边的砸盘动作。 天底下没有做不成的交易，只不过看价格是否合适。 “楚总，您说。” 电话接通，方玉那边能听到电脑键盘的噼里啪啦声，她轻声问道。 楚尧笑道：“还没下班呢？” 最近两次给她下达的任务，完成的都不太顺利，不过客观原因居多，楚尧此刻也多安抚两句。 越是工作不顺利的时候，就越要给下属打气，态度要越温和，别伤了士气。 那种“主将无能累死三军”的老板，工作进展不顺利，就大发脾气训斥员工，搞高压恐怖的，在楚尧看来，都是……叻色。 方玉说道：“是啊，我在反思，最近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自己飘了？” 楚尧笑了笑：“吃饭没？” “吃过了。您不用安慰我，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情绪上完全没问题，理性客观总结提升。” 方玉听出楚尧的安慰之意，当即语气轻松几分，心中微暖。 老板年纪不大，不过心思真够细腻的。 她这么说，楚尧就放下心来。 “行，那我就放心了。” “胜负常有事，别放在心上，再给你一个高难度任务，试试？” 方玉深吸口气。 不由笑道：“您说吧。我没问题。” “你拉上上官，去和弘毅资本前期接触一下，他们手中掌握着一家叫鼎汇集团的上市公司大约百分之八的股权，我想接盘。” 楚尧直截了当说道。 “呼……” 方玉长长舒口气。 “好的，没问题，我上次和上官在帝都，还和他们一个投资经理吃饭来着。” “小马那个案子，他们也没成功。” 楚尧笑道：“嗯，那不正好。注意，重点是……前期接触，意向不要很强，先试试对方的态度，看看情况。如果他们不同意，也不要强求，接下来我可能会砸盘。到那个时候，再说。这个事儿，急不得。文火慢煲。” “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方玉秒懂，沉声说道。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两句有的没的，便是挂断电话。 方玉心中不由感慨。 这一次，楚总的剑，又要出鞘了。 他瞄准一家上市公司！ 鼎汇集团？ …… …… 7017k 223、成年人洗澡按摩（四更，万字，求订阅！） 晚上。 躺在床上的时候，楚尧帮苏婕按着背。 她今天在外面谈店铺租约，已经签下合同，在万象城。 四十平的店铺，租金每月六万，每年递增3%。 这个价格，差不多算是鹏城商场物业租金的天花板,毕竟万象城是整座城市最高档的商业中心。 经过反复考虑后，苏婕还是觉得，走“海底捞”路线。 薄利多销，太辛苦。 不适合金店的路子。 楚尧其实无所谓，不过对她自主做的决定，还是表现出高度赞同。 “我今天和小舞,潇潇，还有潇潇她爸,在学校图书馆,差不多呆了一下午。” 聊了一会儿她的事情，楚尧说起自己的行踪。 嗯？ 苏婕好奇一下。 去图书馆不稀奇。 但这四个人去图书馆，什么操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见到一个美女，很漂亮，校花级别的那种。” 楚尧毫无求生欲的笑着说道。 手上依旧给她按摩着。 苏婕懒洋洋嗯了一声，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所谓的“校花”，只是说道：“说重点。” 楚尧：“校花姑娘欠了网贷，差点被俩催收小伙带走，老周英雄救美，救了她。那家网贷公司，是鼎汇集团。” 苏婕沉默一下：“之前段辉的公司？” “嗯。” 楚尧轻轻点头。 又道：“我想吃下这家上市公司，不过有些难度,关键时刻可能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苏婕想了想，便说道：“王莹？” 她其实挺聪明的。 楚尧：“是。” 苏婕又沉默一会儿,轻声道：“好啊，那我约她来家里吃饭。” 说着,她翻身坐了起来。 仔细端详着楚尧的脸色。 “你有心事？” 楚尧双手搭在脑后，靠在两个枕头上，微微叹口气：“有点。不过不是很强烈。” 苏婕舒展一下腿，坐在他身上。 “是觉得……欺负孤儿寡母嘛？还让人家帮你做事，背刺家族？心里过意不去？” 楚尧抚摸着她，轻轻点头。 “如果生活是一部影视剧，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伟光正的正派主角，可这次干的事儿，像是反派剧本。” “弄了她男人，再欺负老弱妇孺，还巧取豪夺人家家产。杀人不过头点地……” “是不是很邪恶？” 楚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 苏婕双手捧着他的脸，倒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眼神对视着。 看了一会儿。 她轻声开口。 “你想做，那就去做。” “其实我早猜到，段辉是被你弄走了，但我一直没有问,怕你有心里负担。他不是一个好人，这家公司，也不是一家好公司，莹姐是那种性格，这家公司即便落在她手里，依旧是被人欺负的份儿，迟早得黄。” “不如给她一大笔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你不会亏待她吧？” 苏婕斟酌着语气说道，温柔坚定的声音，却隐隐有种力量。 楚尧点点头。 “当然。” “其实都不需要她损失什么，只需要，她在关键时刻，跟我站在一起就行，一致行动人。” “股份，她拿到手，还是她的。” 苏婕笑了笑：“那你还担心什么？” 楚尧也不由笑了笑，念头通达起来：“不担心，就是想和你说一说。” 苏婕双手放在他胸前，像是在宣誓什么。 “即便你是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坏事做尽的大恶棍，那也是我的男人。如果你破产了，咱们就一起捡破烂。如果你坐了牢，我给你送饭。如果……你甚至被枪毙了，我给你带孩子，每年清明都会给你上香，敬烟敬酒……” 她语气一开始还深情，说着，就有点逗比起来了，不想把气氛搞的那么凝重。 楚尧：…… 也不由哈哈笑出声。 “怎么这么煽情？” “既然，你愿意为我做这么多，那你现在……帮我舔下脚指头。” 苏婕：？？？ 一巴掌就呼了上来，打在腹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丫……敢再变态点吗？” 楚尧委委屈屈笑道：“连那些都愿意，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滚！” “死变态！” 苏婕嗔怒道。 楚尧:“我脚不臭，真的，刚洗过啦。” 苏婕哭笑不得，又无奈的看着他，想了想，说道：“那你穿上丝袜，左腿黑丝，右腿白丝。” 楚尧：……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草！ 辣眼睛。 于是果断拒绝，“娇羞”钻进被窝。 “变态！” “你才是变态！” “恶心心！” 苏婕拍着被子，笑出猪叫。 …… 第二天上午。 苏婕带着楚尧，一起去了马慧娴的美容会所。 帮他做个男士面部皮肤保养和全身按摩。 其实主要目的，是为见王莹，和聊事情。 不过，这种聊天，还是以旁敲侧击为主。 毕竟事关重大。 而且，距离上次在公园之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感情，还是需要再小小联络一下，升升温。 这边有专门的男士区。 毕竟现在娘炮男人越来越多，普通男士们也越来越注意形象。 楚尧洗过一个牛奶浴，感觉全身香喷喷的。 又蒸了一会儿桑拿，感觉全身毛孔都打开，奶香腌入味了。 然后就穿着金黄色，松松垮垮的“黄袍”，提拉着拖鞋走出。 刚到大厅，就又被苏婕拉到一个私密包厢。 进门。 楚尧一时就惊呆了。 我草？ 这什么情况？ 马慧娴站在里面，脸上笑盈盈的。 王莹则是架着三脚架，上面一部摄像机，仿佛摄影师。 “这是干嘛？” 楚尧人彻底傻了。 还以为……这是来到我袁导的小电影拍摄现场。 三对一？ 我当男主角？ 看到楚尧的反应，三人女人不由都笑出声。 苏婕轻轻拍了一下他屁股：“我要和慧姐学习精油按摩手法，回去好好伺候你，又怕自己一遍学不会，所以让莹姐帮忙拍摄下来，回去慢慢看。” “来吧，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快点，上衣脱掉，趴那儿。” 她很“轻浮”的说道。 楚尧：…… “你是真够大方的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神态自若的开句玩笑后，也不管她们三的反应，脱掉上衣，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趴那儿了。 苏婕笑道：“慧姐，上，整他！” …… …… 7017k 224、“自爆”和“助攻” 马慧娴的按摩手法，的确是很舒服。 不轻不重的力度，将各种混合精油，均匀涂抹在楚尧后背，拍打着，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楚尧强忍着哼哼的冲动。 在苏婕面前，自己要是真叫出来,那未免有些太羞耻。 虽然……很想叫。 这场面，还是有点刺激的。 此刻。 房间里的三人，都一时有些沉默。 聊些女人之间的话题吧，楚尧在这儿呢，不合适。 聊些男女之间的话题吧，那就更不合适了。 成年人之间的社交,肉体可以很大度。 比如：苏婕可以没有什么心理顾忌的，让马慧娴给楚尧按摩。 按摩嘛，挺正常的一件事。 但精神上，却很“小气”。 “小气”到，此时说什么都不合适。 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破房间里的“啪啪”声。 苏婕看了一眼。 是楚尧的手机。 刚才就交给她保管了。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周长荣。 “谁啊？” 楚尧问道。 苏婕抿了抿嘴唇：“周长荣。” 听到这个名字，楚尧倒是不意外。 自己和老周现在正处于“恋奸情热”的状态，他少不了打电话。 不过…… 这时，马慧娴手上的动作，却是微微一滞。 楚尧感觉到她不动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挂了吧，我等下打回去给他。” 当着马慧娴的面，接老周的电话，万一他说点什么不合适的内容，那还挺尴尬的。 听到这话,苏婕挂了电话。 于是，马慧娴便再次动了起来。 但…… 过了几分钟,电话铃声却再次响起。 苏婕略无奈道：“还是周长荣。” 她也知道楚尧的顾虑在什么地方。 当着马慧娴的面,接周长荣的电话，的确是不合适。 楚尧正想说点什么，马慧娴却柔声笑道：“你接吧，没事儿，让我听听，你们都聊些什么。” 楚尧：…… 此刻，更刺激了。 接通。 把手机放在耳边。 “楚总，在干嘛呢？” 周长荣的声音，显得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在让你老婆给我按摩呢…… 楚尧心说。 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于是没好气道：“有话说，有屁放，我这儿忙着呢！” 语气很不善。 周长荣并不在意，依旧是笑着，心情很好的说道：“哎，我今儿又来学校了，那女孩儿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哈哈哈，原来是学舞蹈的，啧啧啧,那个身段……” “嘶……” 楚尧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感觉自己后背上的皮肉，被马慧娴狠狠揪了一下。 “你……说重点！” 楚尧不耐烦说道，骂人的语气。 马慧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刚刚手重揪到的位置，轻轻抚摸两下，没吭声。 周长荣：“重点就是，炫耀一下，你昨天在图书馆，不是千方百计破坏我的泡妞大业嘛……事实证明，老帅哥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哈哈哈哈……行了，不说了，我挂了啊。” 他也懒得跟楚尧扯废话，挂断电话，装完逼就跑。 楚尧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 呵。 有趣。 楚尧不知道，周长荣和马慧娴两口子之间的关系，对这种事情的“容忍度”，能到什么地步。 但，很显然，老周，你要“死”了。 马慧娴或许会对他在外面玩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夫妻俩谁也不管谁。 而现在，重点是，马慧娴……很没面子。 马慧娴继续给楚尧按摩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悠悠开口：“你们两个，最近接触挺多啊？” 她随意闲聊的语气。 楚尧随口回应道：“是，生意上一些往来。” 想了想，楚尧又把昨天在图书馆经历的，大致讲了一遍。 老周电话里都自爆了。 自己也没什么好帮他隐瞒的。 听到“助学贷”、“鼎汇集团”，马慧娴的注意力，果然很快被转移。 那边。 正在拍摄着的王莹，却也吃了一惊。 “他们……现在在做这种事？” 她颇为震撼的开口问道。 这叫什么？ 这是逼良为娼啊！ 楚尧没有看她，随口搭话：“他们，一直都在做这种事。” 王莹：…… 一时，也不由沉默下来。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鼎汇公司的事儿，她向来没有插手的权力，以前没有，现在就更没有。 对这个也不感兴趣。 此刻，只是对这种“伤天害理”的行为，生出几分愤慨。 心情约莫类似于，看到一个认识很久的人，犯罪了。 “我昨天和老周提了一句，商量了一下，想把这家公司搞黄，老周也很感兴趣，说为民除害。” “王莹，你怎么看？” 楚尧直接开口问道。 笑呵呵的语气。 王莹……轻轻吸了口气。 “我……我举双手支持。” “最近，两个老的，又在我现在住的那小区，买了套房子，还是会时不时上门。” “不过态度倒是没那么恶劣了，有时还给我送饭，但我也不敢吃，怕被毒死。” 她轻声说道，声音若带三分笑意，语气还算轻松，但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压力，还是蛮大的。 上次在大沙河，两个老的，就想抢孩子，幸好被楚尧拦下，她还因此受了一点伤。 她对段家，现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楚尧嗯了一声，这会儿，也没有和她聊更多。 等下再说吧。 再铺垫一下。 马慧娴，这时，却隐隐想到点什么。 楚尧想对鼎汇下手，还拉了“姓周的”助攻。 楚尧之前几个月，从不来自己这里，今天忽然过来，还整了这么一出。 苏婕今天的举动，也略奇怪，让自己给楚尧按摩，还让王莹在旁边拍摄。 想着这些。 马慧娴心头不由一动。 她笑了笑：“阿莹，依我看，你还是得尽快找个男朋友，实在不行，让心悦认楚总当个干爹。” “有这一层关系在，那俩老的，也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她又重新提起这茬。 上次，王莹从公园回去之后，也是跟她说过这件事的。 这时，听马慧娴再次提起这回事，王莹一时间，也不由再次起心动念。 楚尧的人品，她是肯定信得过。 况且，还有苏婕呢。 只是，她不知道两人，是否会同意？ 人俩还没结婚呢。 人自己都没孩子呢。 …… …… 7017k 225、不谈感情，谈钱 马慧娴，也是个妙人。 听着她和王莹的对话，楚尧顿时便知道，她隐隐猜到什么。 而且，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王莹这会儿沉默不说话，是因为她还没吃准自己的态度，担心热脸贴冷屁股。 上次已经贴过一回了。 楚尧这样判断着,于是笑道：“我觉得没问题啊，小姑娘挺招人喜欢的。” “不过，我只能出口头承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会管，我给你们做主。” “但,这件事，暂时还不适合公开，万一被那俩老的知道，反而……不太好。” 马慧娴微楞，轻轻点头。 确实。 这要是被段家俩老的知道，估计要怀疑王莹和楚尧，本来就有一腿了。 苏婕此刻笑道：“那不如认两个干妈。” “慧姐当一个，我当一个，咱们这叫做，干妈团，一起给小心悦撑腰。” 唔。 这话说的，王莹彻底心动。 也再没有任何顾虑。 马慧娴笑道：“我觉得没有问题，这个提议很棒，值得喝一杯。” 王莹心中各种暖流涌动，感觉眼眶都微微有些湿热，轻声道：“好呀，我……我好开心。” 房间里的气氛，彻底圆满起来。 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楚尧心中不由感慨。 有个好老婆,多重要？ 男人不好开口的话，她说出来,分分钟搞定。 …… 马慧娴按了一个多小时。 接下来苏婕又上手。 把楚尧当成人体模特，学习手法，又按了半个多小时。 按得楚尧感觉要上天。 还特么一起来。 不过，自然神清气爽，都有点饿了。 出门吃了点东西，喝几杯茶，三个女人聊的也很开心。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王莹：“阿莹，我有个事儿，想跟你私聊。” 王莹：？ 顿时愣住。 有点局促的看着苏婕。 这什么鬼？ 当着苏婕的面，你和我私聊，这……合适吗？ 她还在犹豫，楚尧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去那边。” 苏婕看着她笑了笑：“去呗，我没意见。” 于是，王莹心中多少安定几分，跟着楚尧走了过去。 只是，难免还有几分忐忑。 她……真不是那种心眼多的人，只能算作是“傻白甜”的稍微进阶版，不然,之前在家里，也不会那么的逆来顺受，被欺负成那个样子。 一个小小的会客室。 楚尧推开门，等着她。 王莹抿了抿嘴唇，进门，坐下，双腿淑女的并拢，还是隐隐有点紧张。 倒不是因为恐惧什么的。 只是紧张。 她也并不担心楚尧提出一些什么非分之想，只担心，自己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这会儿，楚尧看着她，心中想着前世的纠葛，她，当真曾经给自己带来过很多的……欢愉。 尤其是那双美妙的大长腿。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话，那就是……哀羞。 很精髓。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楚尧摇头笑笑。 缓缓开口：“我接下来说的话，对你而言，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我希望你听完。听完之后，翻脸也可，生气也可，那是你的自由。好不好？” 楚尧把丑话说到前头，声音却温和。 这……是什么话？ 王莹脸色微微红了一下。 觉得颇为奇怪。 自己脑海中，也不由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但，还是轻轻点头，柔声道：“好。” 于是楚尧就继续缓缓说着：“我想要对鼎汇集团，发起一起收购战，股权大战。” 王莹静静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严肃认真又斯文温和的样子，好帅。 她点点头：“嗯。” “收购鼎汇的目的，一，是为了我自己赚钱，二，是一点点社会责任感，他们推出的贷款业务，已经害了不少人。” 楚尧开诚布公道。 王莹紧张的轻声道：“那个……那个，业务跟我没关系，我从不关注他们的事。” 她“被害者”思维倾向严重，还担心，楚尧这时是要找自己的麻烦。 楚尧：…… 一时间都被她逗笑了。 还真是，呃，极品。 深吸口气，笑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楚尧把眼下，关于“鼎汇集团股权”的局面，详细给她分析了一遍。 尽量用她能听懂的大白话。 说完…… 王莹……似懂非懂点头。 “听明白了吗？” 楚尧问。 她咬着嘴唇，眼神无辜的说道：“大概……明白了一些。” 楚尧：……好吧。 看她这个样子，估计也就明白了一点点。 于是楚尧继续耐心解释。 “我会在二级市场，以及机构投资者，和其他投资人那里，收购一部分股份，但，大头，还是在段家手里，他们拿着四成。” “我需要你的帮助，去帮忙，分散段家的筹码。” 啊？ 这下，王莹彻底明白了。 一时间，整个人目瞪口呆，傻住。 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恐慌。 看着她的表情，楚尧眉头轻轻皱了皱。 哎…… 笨女人。 见楚尧皱眉，王莹就更有点恐慌了。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怎么做啊……我，我也不会啊。” 楚尧笑了笑。 感觉像是无良大叔拐骗未成年少女，声音更加温和道：“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段家那两个老的好点，然后表达出，你可以跟他们修复关系，但要家族产业的一部分股权。” “这本来就是你的合法权利。” “你……难道之前都没想过争家产？” 王莹：……苦笑。 微微低着头，轻摇。 “没有。” “我只是想，他们不要欺负我，我能彻底摆脱他们就好了。” 楚尧：…… 哎…… 善良的女人。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去跟他们提，看看他们什么反应。他们上次，其实就提过这回事。” 楚尧继续说着。 王莹抿着嘴唇，眼神直勾勾看着楚尧，莫名有点……娇憨？ 想了想，她轻轻点头：“那……那我试试？” “嗯。” 楚尧点点头。 “虽然咱们是朋友，但利益，还是说清楚。” “你至少要拿到段家10%的股权……否则，没有意义。当然，如果能更多，那就更好。” “你拿到的这些股份，自然都还是你的。我只需要，你在合适的时候，在董事会上投票选大股东的时候，站在我这一边。” “作为回报，我彻底帮你解决段家这个麻烦，保护你和心悦的安全，并且每年给你一笔数额不低于五千万的现金，直到心悦十八岁。” “当然，真要拿到股份，可能你就不在乎这点钱了。那时候，你已经变成一个身价上亿甚至十亿的富婆，而且，在我的经营下，这个身价，肯定还会水涨船高。” 楚尧坦诚而温和的说道，最后还开了句玩笑。 王莹……深吸口气。 饱满的胸前一阵起伏。 这一刻，她只感觉，段家的阴霾，似乎已经彻底从自己头上散去了。 因为，又有一束无比灿烂而强大到耀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 …… 7017k 226、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做通王莹的思想工作，达成一致意向，楚尧又给她讲了一些实操中需要注意的事情。 什么是股权，普通股和流通股。 什么是投票权，一票否决权。 什么是一致行动人。 什么是举牌、要约收购…… …… 一直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确定她彻底理解，两人这才出门。 王莹脸色红彤彤的,额头都微微见汗。 这么高密度的信息输入，还是让她有些吃力的。 毕竟，她都好久没学习过了。 但，楚尧讲得直白，深入浅出。 她还是差不多都理解清楚。 主要是，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并不多，只需要乖乖配合就好。 …… 交代完这件事，又坐着闲聊一会儿,楚尧便是带着苏婕离开。 等两人走后。 王莹才忍不住，和马慧娴分享刚才的“秘密”。 现在，马慧娴已经是她最信任的人。 这么大的事情，王莹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她说一声，问问她的意思，给自己点建议。 “慧姐，你知道楚尧跟我说什么了吗？” 马慧娴看了她一眼，柔声笑道：“是不是想让你帮忙，搞一下鼎汇集团？” 啊？ 王莹小小吃惊：“你怎么知道？” 马慧娴笑笑。 “我猜的。再者，刚才按摩的时候，楚尧不是都说了嘛？” 王莹努了努嘴，看着她：“那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这……这……简直属于“造反”了是。 虽然，她心里已经认同，但还是难免忐忑，需要更多支持。 马慧娴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膝盖上。 语重心长的开口。 “呐……做一件事呢,你只需要考虑，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楚尧，有没有欺负过你？” 王莹……摇头。 “那，段家有没有欺负过你？” 王莹……点头。 “楚尧，能不能给你带来好处？” 点头。 “段家呢？” 摇头。 四个简单而清晰的问题下来，王莹彻底明白了。 顿时觉得通透。 还得是马姐啊。 她不由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也露出个明媚的笑容。 这时。 马慧娴却是笑着开口。 “刚才你俩在房间，就只谈了正事？” “我看你出来时，脸色红红的，头发有点乱，额头也有点汗……嗯？” 王莹：？？？ 脸色瞬间一片通红。 “你说什么呐？” “我……我……真的没有别的。” “马姐……这玩笑很过分的呢……” 她咬着嘴唇，都快要哭了，却隐隐有几分媚意暗生。 好在。 马慧娴点到即止，只是开个玩笑。 “好啦好啦，我逗你呢。” “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好像真的有什么鬼似的。” 王莹：…… …… 楚尧和苏婕从会所的门出来，顺着电梯下停车场。 电梯门刚开。 看到站在门外，准备上电梯的这个女人,苏婕顿时微微诧异。 “娟儿,好巧啊。” 正是上次逛街时碰到的，穆小娟。 此刻,她准老公严江也在身边。 两人手牵着手，很亲密的样子。 “啊？是啊，好巧哦，我刚好来做美容，下个月要结婚了嘛，眉毛要补下色。” 穆小娟惊喜笑着，倒也直爽。 苏婕点点头：“我们也刚下来。那你去呗。结婚记得给我发请柬啊。” 楚尧心中微微一动，隐隐想到，穆小娟小整过容，恢复的这么完美，或许是无暇膏的部分功劳。 不过，这会儿也没多说什么。 没必要。 穆小娟笑了笑：“好的呢，一定。到时候一定要来。” 寒暄着。 她就准备上电梯。 她准老公，严江，这时眼神却落在楚尧身上，笑着说道：“楚先生，能给我一张名片吗？” 楚尧看了他一眼。 笑道：“我没有名片，留个电话给你吧。” 心中微微有点奇怪。 这个人，莫非认识自己？ 不过，倒也正常。 自己现在在特定圈子里，金融圈，互联网圈，地产圈，直播圈，多多少少都有点小名气。 严江……应该是有所求。 不过他还挺礼貌的，上次第一次见面时，没说。 或许，也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回去后，才查了自己。 现在第二次见面，要个电话，不过分。 于是，两个男人便交换了电话号码。 又闲聊几句，穆小娟和严江走进电梯，互相道别。 …… “她家做什么的啊？” 上车。 楚尧发动着车子，随口问向苏婕。 苏婕：“我也不知道呀，小娟没和我聊过，不过好像还挺有钱的，看朋友圈，经常去国外旅行，瑞士什么的。还有你看他戴的表，百达翡丽。” “嚯，这也算是嫁入豪门了啊。” 楚尧笑着调侃一句。 苏婕笑道：“什么嫁入豪门？人家本身就是豪门，上学时，小娟家里好像就挺有钱的，人就是胖，人又不是穷。” 楚尧点点头，也没在意太多。 拉着她去了万象城。 今天那边的店铺，装修队要入场，还是得过去看一眼。 …… 在万象城那边一直呆到五点多。 对于店铺装修，苏婕相当上心。 一周前她就请专业设计团队，详细设计店铺的各种风格元素，走“轻奢”路线。 轻奢，是14年开始火起来的风格，成为商界各个领域的宠儿。 之后也好生火了几年。 说白了，就是“没钱还想装”的典范。 对“中产阶级”的精准收割。 用s级的逼格，搭配a级的配料，卖出b级甚至以上的价格，如某奔。 楚尧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 赚钱嘛。 不寒碜。 一种风格的流行，虽然要靠商家的洗脑和推广，但大部分时候，还是消费者的选择。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到五点多，两人忙到差不多，准备回家。 这时。 楚尧就接到严江打来的电话。 几个小时前刚要的号码，他倒是不矜持。 现在就打过来了。 “楚总，晚上有空吗？” “咱们两家，约个饭？” 严江笑着说道。 既然不是商务宴请，那就没必要提前约，人说这话，也没问题。 权当是朋友之间随意小聚。 虽然还不太熟。 但朋友嘛，本身有同学基础，现在复联，一来二去，混着混着就熟了。 楚尧看一眼苏婕。 “去吗？” 苏婕想了想，便也笑着点头：“吃呗，走起。让我们互相塞狗粮！嚯嚯！” …… …… 227、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一下去哪儿吃。 最终严江拍板，说定在朗庭三十八楼的西餐厅。 这话，也隐含着他要买单的意思。 楚尧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想买就他买，不过心中更加确定，他大概率是有求于自己。 即便暂时没有，以后,也可能会有的。 就看是哪路神仙了。 楚尧现在心态很淡定。 对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碰上印象不错的人，事儿也靠谱的话，自己能帮就帮。 玄学一点说，叫结个善缘。 前世的自己，那可谓是怼天怼地怼空气,怼女人,楚怼怼，最终怼到众叛亲离。 没啥卵用。 …… 很快到了。 这家西餐厅还不错,算不上天花板，却也勉强挤进前十。 进门时，苏婕不由嗔一句楚尧：“你还没带我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吃饭呢。” 楚尧笑道：“那我也没带别人来过啊？” 苏婕：…… 无语一下，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就很他妈有道理的样子。 楚尧又道：“再说，我煎的牛排，肯定比这大厨做的好吃多了。这就是吃个逼格，就那么回事。” 苏婕：有道理！ 我信了你的邪！ …… 两人闲聊着，到了位置。 严江和穆小娟已经提前到达。 寒暄着。 张罗着。 点菜。 觥筹交错。 聊些过往的趣事。 一顿饭吃到差不多，楚尧笑着看向严江：“您是做什么的？” 他一直不提这茬，是个很有规矩的人。 那就自己主动来提。 楚尧不相信，这人均小两千的饭，真就是为闲聊来的。 严江放下刀叉，笑着说道：“和您没法比，我做金融，中信证券的。” “唔。” 楚尧应了一声,笑道：“厉害了。股东吗？” 严江：…… 他听出楚尧言语中的调侃意味,一时间哭笑不得。 “哪能呢？就个打工人。” 他微微起身,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上的头衔是投资经理。 这人,倒挺有意思。 人精。 一开始，电梯那儿要电话的时候，都没递名片，身份是朋友。 现在，等自己问起，才主动递过来。 这分量自然不同。 楚尧接过，放进口袋，随口给他递了句话：“有事就说话啊。” 严江顿时面露喜意。 这饭，值了。 那边。 穆小娟调侃笑道：“你俩男人可真够庸俗的，见面就聊工作，好好吃顿饭不行吗？” 严江转头看她一眼，宠溺笑笑：“不聊工作，我怎么养活你呀？” 这话，穆小娟当即就笑了。 “好吧，好吧，你俩继续聊。我错了啦。婕，咱们聊咱们的。” 她性格也很好，不卑不亢，可软可硬。 说着,她就和苏婕继续聊天。 …… 这饭,吃得还是挺舒服的。 两个女人去取甜品。 严江一直没提“要求”，看来是存着放长线，钓大鱼，慢慢相处，混脸熟的状态。 楚尧觉得这没错。 是为人处世的好姿态。 但，略显磨叽。 自己还是比较干脆的。 于是，便再次主动给他递话：“最近做什么项目啊？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介绍？” 严江听到这话，顿时了然。 楚总，还真是爽快，一点架子没有。 几十亿的身价啊。 真看得起人。 “没什么重点项目，年底比较闲，手头就一个活儿，一家帝都的公司要创业板上市，我负责在做ipo和承销。” 他嘴里是有把门的。 即便这种场合，他也没说是哪家公司。 只是礼貌回应楚尧的问题。 潜藏的意思就是，暂时“麻烦”不到您。 不过…… 听到这话，楚尧心中却是一动。 “是哪家公司啊？” “当然，保密的话，当我没问。” 楚尧表现的隐隐好奇。 严江笑笑：“其实也不算保密，圈内人都知道，暴风，您听说过吗？” 楚尧：…… 顿时无语。 然后轻笑出声。 “上个月，我和老冯吃饭，我说想投点，他没同意，结结实实给我一软钉子。” 严江微微诧异，很快笑着找补道：“当时冯总应该已经是准备上市了，估计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倒也可以理解。” 他职业素养不错，背后，还帮冯三金说两句话。 楚尧点头。 “应该是吧。” 见楚尧似乎真的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严江笑着问道：“您对二级市场感兴趣吗？” 股票的买卖，和进货也差不多。 上市前，从冯三金手里直接买股权，这叫直接对接“工厂。” 上市后，和散户一样，从大盘买，这叫“零售。” 上市中间，找承销券商，批量购入，这叫“批发”。 都行。 只是价格存在差异，渠道不同而已。 不过…… 暴风这支妖股的尿性，上市后，连续涨停板，在“零售”渠道，可能想买都买不到。 这是楚尧之前有点小担心的事情。 而“工厂”渠道，之前楚尧也没谈成。 遗憾。 这会儿。 楚尧多少有点惊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随便吃顿饭，还有这种好事。 果真是……“善缘”。 “当然感兴趣，这家公司，我还是比较看好的。” “你们承销多少额度？” 楚尧爽快问道。 严江笑道：“定价大概在七块，我们承销三千万股，不过已经有一半预定出去了。” “您有想法的话，我这边求之不得。” 券商承销，干的就是这个活儿。 在上市前夕，帮公司找大户买家。 如果楚尧真想买的话，那当然没问题。 正好，省事儿了。 一听这话，楚尧就豪爽道：“得，那你也别费心思了，剩下的，我全包了吧。” 七块，一千五百万股。 成本一个亿多点。 暴风自上市后，三十七个涨停板，飙升45倍。 即便考虑“抛售砸盘”的因素，自己不在最高点卖，缓缓出手，那至少也要有三十倍以上的收益。 一亿变三十亿。 “来，干一杯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儿找我办手续。” 楚尧心情大好，主动举杯。 严江同样是心情很好，笑着和楚尧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楚尧达成合作。 楚总这笔投资，或许有之前的考虑…… 但，还真是给自己面子啊。 …… …… 7017k 228、另一只狼（五更，求订阅！） 第二天上午。 楚尧没有拖，风风火火的，约严江在一诚资本公司这边，签订对暴风的合同。 以每股7.14元的价格，购得1500万股。 签完合同之后，楚尧才长长舒了口气，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这块大肉,终究还是让自己吃到了。 “楚总，对暴风的前景很看好？” 严江不由多问一句。 楚尧笑了笑：“不算很看好，谨慎看好吧，我对明年的股市大盘看好。” 严江笑着奉承两句，也没在意。 这种预测，谁都可以做。 不过,准不准，还是要看最终战绩的。 招待他坐一会儿,聊一会儿。 严江顺势拿出他婚礼的请柬,邀请楚尧到时候务必赏光。 楚尧笑着收下。 这不是什么问题。 …… 送走严江，楚尧站在方玉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金融中心，这个高度，已经可以俯瞰到很多东西，但却还不是最高。 不远处，一架直升飞机，不知道载着哪家公司的老板，在楼顶的停机坪上落下。 但那依旧不是最高的。 视线再往那边看，以后会被称为鹏城第一高楼的“平安金融中心”，现在还在修建，尚未竣工。 但主体建筑已经高耸入云。 “楚总，咖啡。” 上官洛脚步轻盈的出现在身后，手中拿着杯刚磨好的咖啡。 “您想什么呢？” 她笑着随口问道。 楚尧摇摇头：“没事。” “对了，有个好消息,您的座驾回来了,就停在楼下的车库，相当奢华。” 上官洛汇报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淡然笑道：“喜欢的话，你拿去开，就放在公司吧，谁用就谁开。” 上官洛：…… 一时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一边大把大把的赚着钱，各种收购资产，一边，却又是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莫非……顶级的牛逼大佬都是这样？ “您不会是在想穿越吧？” “我那个表弟，已经被您忽悠到斐济了，目前正在大兴土木，昨天还和我视频来着，他准备先在那里搞一个度假村。” “当然，给您留出穿越机的空间。” 上官洛提起这个，心中还是有点想笑的。 奇奇怪怪的理想。 楚尧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微微露出个笑容。 闲聊道：“如果想穿越，你想成为历史上哪个人物？” 上官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抿了口咖啡：“上官婉儿吧？我家族谱上,据说她老人家是先祖。” “巾帼宰相，可以的。” 楚尧随口说一句，便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上官洛：…… 我现在不忙！ 手头没事儿！ 没事，就不能聊聊了吗？ 但，心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 大概上午十点多的时候。 方玉回来了。 她按照楚尧的指示，去见了弘毅资本的人，刚回来。 这次的任务，楚尧要求没那么紧，也不要求一次谈成，只是前期接触，所以去之前，她心态还是比较放松的。 但，见完之后，她心情则是又有点凝重，感受到压力。 “怎么说？” 楚尧躺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怡然自得的来回旋转，笑着问道。 方玉嘴唇轻抿：“不是很顺利。” “我昨晚查了鼎汇的资料，他们最近情况很不好，外忧内患，股价大跌。” “但，我今天和弘毅资本那边的人聊天时，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对鼎汇股份感兴趣的，不止我们一家。” “其中有机构，也有个人投资者，原因是，鼎汇新开辟的个贷业务，目前发展迅猛，而且利润率非常之高。” “即便公司实控人突然失踪，但他们的资金盘，目前规模也在几十亿的量级。” “而弘毅那边，倒是没有完全拒绝卖出，只是还在考虑，估计想找个最优的价格。” 方玉说着，心中也微微感慨。 昨晚，查资料的时候，她还心想，楚总怎么会看上一家这样的公司？ 但，在和弘毅聊完之后，她便觉得，还得是楚总啊。 这信息了解的深度……很深。 眼光也很独到。 现在，的确是抄底的好时候。 她现在还不知道楚尧的完整计划，是要吃下这家公司！ “另外几家具体是谁，问出来了吗？” 楚尧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继续追问道。 这个情况，自己倒是不意外。 在图书馆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股民和机构投资者，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拥有各种稀奇古怪、充满想象力的手段。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楚尧曾听说过一件事，一个牛散，怀疑一家上市公司的出货量存在瞒报，于是用各种手段，调动卫星，来观察这家公司厂区每天大货车的进出数量，以此作为数据来源之一。 最终拿到准确的数据，获利颇丰。 “他们说了几个。” “机构投资者，大都只是想套利而已。” “不过其中一个，第四大个人股东李玉铭，似乎有更多的想法，他应该是有吃下这家公司的打算。我听弘毅的人说，李玉铭不止在和其它几家大股东联系，还在二级市场暗中吸收筹码，同时，对公司目前的几个高管，也各种拉拢。” 李玉铭？ 楚尧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自己没有任何印象。 于是问道：“这个人，做什么的？” 方玉：“他是职业炒家，第一代股民，出手果断，作风狠辣。08年那次金融危机，在美股元气大伤，差点爆仓，不过现在逐渐缓过来了。” “他曾经在炒股论坛上广收门徒，贴出自己的操盘记录，从十万元本金，五年时间，最多做到三个亿。” “现在好像也有自己的资金盘，资金量应该在百亿级别，国内外背景都有，不过名声不显，属于隐藏很深的那种人。” “我问了好几个朋友，他的大本营应该是在香江。” 楚尧听着这些，面色平静，点点头。 “我知道了。” “你再关注一下吧。” “不着急。” 这种人，其实还是挺麻烦的。 不过，或许现在头疼的，应该不是自己。 而是段辉的父亲，段天康。 先看看他怎么应对。 时间……还很充裕。 …… …… 7017k 229、你冷酷，你无情 楚尧沉默着，想着心事和后续计划。 要想做成事，总是这样的。 各种能想象到的，和想象不到的，都会冒出来阻拦。 但这也正是成就所在。 只是…… 楚尧此刻的这种沉默，在方玉看来，就似乎是一种不太满意的姿态。 “楚总,上官和弘毅资本那边，私交好像不错。” “您之前说慢慢接触，所以我暂时还没有用上官。” “现在的话……” 她在压力下，轻声的解释道。 平心而论，这是相对合理的策略。 先公事公办。 如果正常渠道走不通，那再动用私交。 让彼此之间有个缓和的余地。 如果一上来就走私交…… 事儿办成还好说,皆大欢喜。 万一办不成，那双方，都不舒服。 “嗯？” “你让上官进来,一起商量。” 楚尧没想到还有这茬，当即笑着说道。 私交？ 多深的私交？ 弘毅资本确实是背景很深厚的那种，交友广泛，若是和上官家存在py关系，也不稀奇。 就看这种关系有多深了。 方玉点点头，心中微松口气，出门。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上官洛，重新回到办公室。 …… “坐啊，愣着干什么？” 笑眯眯的看着上官洛，楚尧笑呵呵的说道，脸上笑容都荡漾了。 上官洛：…… 看到楚尧这个笑容，一时间，心中颇为的哭笑不得。 她没有翻白眼的习惯，但如果有的话,此刻一定会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这叫什么？ 刚才叫人家牛夫人。 现在,就成小甜甜了？ 刚才想和你聊天,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说想静静。 现在：？ 呵。 男人。 心中吐槽着，上官洛露出个笑容，在楚尧对面的沙发坐下，一条腿优雅的搭在另一条腿上。 方玉把鼎汇集团，弘毅资本，以及刚才的事情，详详细细都讲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上官，你和弘毅资本，有多深的联系？” 上官洛听明白了。 略显凌厉的细眉，轻轻挑了挑，看着方玉笑道：“这个要看楚总拿下这些股权的决心有多大。” 她相对保守的说道。 倒不是拿捏。 资本之间的“一夜情”和“非要不可”，当然不是同一回事。 楚尧下多大的决心，决定她出多大的力度，付多大的代价。 “必须拿下。” 楚尧笑着说道，语气坚定而自信。 上官洛沉默。 眉头轻轻皱了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看向楚尧，露出个略妩媚的笑容，带着些许正大光明调戏的意味。 “那……你怎么感谢我？” 楚尧：…… 摆手笑了笑。 “咱们这儿不带潜规则的啊,我不潜规则你，你也别想潜规则我。” “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抛去员工和老板的关系不谈，这件事，算是你的份外之事。” “你的人脉若是能解决这件事，你开个价。出得起，我就买，出不起，那就不要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楚尧语气淡然的说道，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开诚布公。 上官洛：…… 唔。 强势而认真的男人。 真就一点玩笑都开不得啊？ “我……试试吧，我不确定。这需要家里其他人帮忙。” 上官洛抿着嘴唇，轻声说道。 楚尧笑着点头：“好，那就麻烦洛总了。” 上官洛：…… 洛总，是什么鬼称呼？ 她敏锐察觉到，楚尧现在虽然还是笑着，但似乎已然微微有些不快。 只是，她也没计划说什么。 我还不快呢！ ……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微妙，方玉喝了口水，缓和道：“那，麻烦上官你先去处理这件事。楚总，李玉铭那边，我再关注一下，随时向您汇报。” 楚尧点点头。 站起身来。 “行，先这么说，我撤了，你们忙。” 两人送他出办公室门。 …… 回到办公室。 上官洛看在窗外，眼神没有聚焦，发呆，想着心事。 方玉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手。 “后悔了吧？” 她轻声说道。 上官洛没说话，表情透露出倔强。 过了一会儿。 她还是忍不住说道：“真要把我气跑了，受损失的，还是他。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方玉不由轻轻笑出声。 “明年我计划在帝都那边成立分部，业务扩张，你喜欢的话，过去当老大啊？” “这件事，我还没和楚总说。不过他应该没有意见。” 上官洛瞪了她一眼。 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语气佯怒的开着玩笑：“从帝都把我拉过来的，也是你，现在要赶我回去的，还是你？” “你渣男啊？” 方玉撩了一下头发，笑着，反问道：“那我去？” 上官洛：…… “哎呀，你好烦！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我先去完成任务。” 她步子轻快的“逃离”办公室。 …… 楚尧走出方玉的办公室，走出公司，下到地库。 发现一部崭新的劳斯莱斯，停在划出来的专用车位上，车头旁边此刻正站着一个司机，在那儿抽着烟。 远远见楚尧走出来，司机就灭了烟，整理一下仪表。 “楚总。” 他笑容满面的招呼一声。 楚尧也点头笑笑。 “你忙你的，我暂时不开这部车。” 司机微微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然，但很有职业素养的没多问。 在楚尧准备走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却又开口。 “楚总，留步。” “有个小事。” 嗯？ 楚尧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 心中也多少有几分疑惑。 什么小事？ 总不可能是涨工资吧？ “楚总，麻烦您跟我过来一下。” 司机略显的拘谨说道。 然后就把楚尧带到劳斯莱斯的车尾部，后备箱开启，里面是一束花，一串小灯，以及一张手写的横幅。 “恭喜楚总，喜提新车。” 这…… 布置的…… 还挺……“马屁”。 “这是你弄的啊？” 楚尧明知故问道。 司机连忙解释：“不是我，是刚才上官洛小姐，亲手布置的，说多给您一点小小的快乐。” 楚尧淡然点头。 “我知道了。” “谢谢你。” 摆摆手，楚尧就想走，但，转念一想，还是伸手拿出那捧花，这才转身。 开着自己原来的车离开。 …… 去万象城那边的店铺，苏婕果然在那边。 楚尧随手把花递给她。 苏婕……颇为惊喜。 “今儿是什么日子？” “铁树开花啦？” “竟然知道给我送花？” 楚尧笑了笑：“路边捡的，不喜欢你就丢了。昨晚在西餐厅，不是说我不浪漫嘛？” 苏婕：…… 白了他一眼。 却高兴的都有点合不拢嘴了。 哼！ 口嫌体正直的男人。 “凭什么呀！” “垃圾堆里捡的我也要！” …… …… 7017k 230、礼尚往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楚尧陪苏婕在万象城这边喝下午茶。 网红店。 女人很喜欢的那种。 楚尧只觉得，就那样吧。 和路边随处可见的小奶茶店差不多。 各种点心，量少，价格贵。 能配得上价格的，只剩下摆盘和造型。 人均……两百。 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就是觉得,不值。 不过，看苏婕心情很不错，就只当花钱买开心了。 坐着。 楚尧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看一眼。 上官洛发来的。 私聊的。 其实，她私聊自己的时候不多，正事都不多。 即便是正事，往往也都是通过方玉转告。 上官洛：“花收到了吗？” 楚尧：“谢谢，心意领了,花也领了。” 上官洛：“ok。” 她“高冷”的回个表情,就没了消息。 这边。 想了想,楚尧多问一句：“你在公司吗？” 她：“在。” 然后，楚尧也没有再回复。 只是…… 站起身来，走到前台，多点了两份外送，给她送到公司去。 礼尚往来，还是得有的。 刚才开会时，有点不愉快。 她有她的傲气。 楚尧也有自己的傲气。 之后在地下车库收到花的时候，楚尧心中，多少浮现出几分惊喜。 所以，下午茶回报之。 到此为止。 女人啊……还是麻烦。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不像男人，皮实，耐操。 …… “给谁买的啊？” “还买两份？” 苏婕好奇的随口问一句。 楚尧笑笑：“方玉和上官，她俩最近工作辛苦。” 苏婕点点头。 想了想。 “嗯呢，那我给小舞和潇潇也送一份。” “不能我自己长肉啊。” 说着，苏婕就跑过去前台买。 准备下单的时候,她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又朝楚尧问了一句。 “那个谁，你另外那家公司，那个叫陆瑶的女孩子，现在是老大吧？” 难为她还想得起陆瑶。 楚尧：……无语笑笑。 “是，你看着买吧。” 于是，苏婕便又给陆瑶加了一份。 颇有“大嫂”，或者“老板娘”的派头。 就让楚尧觉得很安心。 哔哔交友那边，自己最近的确是去的少了。 自从用户数量突破千万，开始步入正轨后，就再也没去过。 陆瑶每周都会把周报发给自己。 没啥去的必要。 …… “我用你的名字送的啊，楚总，麻烦报销，一共六百大元。” 苏婕买完回来，笑着伸手道。 楚尧拍了一下她的手心：“要钱没有，就这一百来斤肉，拿走。” “好的！” “走着！” 两人笑着离开。 …… 外卖送出去之后。 楚尧就分别收到她们发来的消息。 简略回两句，也没在意。 看着这会儿正在“监工”装修细节的苏婕，楚尧只想笑。 妈耶。 老婆帮我来笼络人心。 简直牛逼了。 …… 下午四点多。 楚尧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再次收到方玉发来的消息。 “楚总,有情况,鼎汇忽然暴涨！” 嗯？ 这消息,让楚尧心中微微一动，顿时打开手机，看一下走势。 鼎汇最近一个多月，都在阴跌。 每股价格，从最高的78.9，一路跌到现在的47.2，虽然还不至于腰斩那么惨，但也损失惨重。 即便偶尔反弹一下，也无济于事，只是诈尸，大的下行趋势已经形成。 不过。 此时此刻，却是出现不少大额买单。 股价已经上升到50以上。 一边看着盘，楚尧一边在和方玉聊天。 方玉：“楚总，看上去，是两方在抢筹码，47.2，是鼎汇近一年以来的历史最低点。我这边的操盘手已经就位，咱们要不要加入？” 她有点被这种气氛感染。 价格处于最低点的筹码，不抢，或许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再想要，就得付出更多的资金成本。 楚尧沉声道：“不着急，再看。” 两人保持着通话，同时看着大盘。 十分钟后。 鼎汇的股价就突破55。 交易资金量超过三亿。 方玉提醒道：“楚总，现在有不少散户，也开始注意到，并且加入了进来。” 楚尧声音依旧淡定：“再看。” 半个小时后。 鼎汇股价冲上58。 如果是大a的话，已经碰触到涨停板，但港股没有涨停板，所以还在继续交易。 更多资金买入。 方玉深吸口气：“李玉铭的交易风格，还真是凶残，这短短时间，他至少已经砸出两个亿的成本。” “现在大股东那边还在跟，但没跟那么多，目前投入的资金量，大概只有李的三成。” 楚尧：“嗯，再看。” 这时。 楚尧在系统商城，买了一张船票，通过“监控”功能，看着大股东段天康的举动。 自己之前见过他。 这会儿一眼便认出。 只是，看到眼前的画面，楚尧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老头现在挂着吊瓶，正在输液，不知道是什么病，但却依旧在岗位上。 旁边的工作人员帮他提着导管，他自己则是站在屏幕前，看着大盘。 脸色相对冷峻，却也有着止不住的疲惫。 “段总，您去休息吧，您心率已经超过150了。” 旁边穿着白色大褂的私人医生不由提醒。 又一位西装革履，可能是高管之类的人也说道：“是啊，董事长，先去休息吧，现在股价上涨，优势在我们。” 段天康摆手。 “无事，看到收盘。” 顿了顿，他又问：“除了李以外，还没有其他加入？” 旁边的交易员迅速回道：“暂未发现，目前主力资金还是李，段总，我们是否要适当抛一点？” 双方博弈，像是钓鱼。 但，谁是钓手，谁是鱼，随时可能攻守易势。 买入和卖出，都在一念之间。 段天康看了他一眼，摆摆手。 “不用。” 他继续盯着大盘。 眼神环顾一圈，本来略疲惫的眼神，倏然变得锐利不少。 旁边有几个高管，隐隐不敢和他对视。 段天康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一下，却也没说什么。 他的脸上，已经有老年斑了。 …… 楚尧看着这一幕。 只觉得，段天康像是一头年华已暮的狮王，看着一群心怀不轨的白眼狼。 但还必须得用他们。 这是最难受的。 一边哄着，一边警惕着。 老头，估计也很难受。 …… …… 7017k 231、你要死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截止收盘前半个小时，李玉铭忽然开始卖出手中的筹码。 像是钓鱼…… 猛提一阵后，开始放放线。 只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会放多深。 随着这边砸盘，鼎汇的股价,又被砸下去一部分，但放量不多。 截止收盘，保持在55块钱一股。 相比起最开始的47.2位置，还是涨了不少。 …… 楚尧全程观摩这场“战斗”。 自己对于各种“拉扯”的操盘手法，肯定是不如专业操盘手。 术业有专攻嘛。 但，这次,却也见识到了李玉铭的决心，以及段天康的老迈。 不知道他还撑不撑得住。 老头。 你得顶住啊！ 楚尧心中甚至微微给他加了一把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玉铭的举动，既是投石问路，也是打草惊蛇。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处于被人盯上的危急状态，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段天康那边，肯定目前不会把手中的股权分散给王莹。 相当于“拖缓”自己的布局和行动节奏。 但，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也是好事。 李玉铭在和段天康的博弈过程中，两人手中的牌，肯定会逐次打出来。 不管谁胜谁负，只要他俩没有形成决定性的优势…… 按照段家目前手上的牌而言，也不可能形成决定性的优势…… 那么，自己就有优势。 自己……还没出招呢。 …… “看完啦？” 苏婕其实早就忙完自己的事情，不过看楚尧在这边专心通话和观战，便也没有打扰，等他这边结束,才笑着说道。 “嗯。” “走吧,咱们吃饭去？带你去吃一家天花板级别的日料。” 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嗔了他一眼：“别啦,还是回家吧，你做的饭，就是天花板级别的。” “昨天不吃过了嘛……那大厨真没你做的好吃。” 楚尧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小嘴可真甜啊，我也没糖尿病啊？” 苏婕：？？？ 这车开的隐晦，且脏。 她恍惚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顿时就扑在楚尧身上，拳打脚踢。 你要死啊！ …… 两人闹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没去吃日料。 选择回家自己做。 苏婕开着车，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穿梭。 楚尧坐在副驾驶，手机正在和方玉打字聊天，看她发过来的，自家操盘手对刚才大战的详细复盘。 同时，脑海中则是以船票，继续“监控”着段天康的举动。 一心二用，颇为酸爽。 有种……仿佛自己是上帝，开了天眼，可以看到所有视角的感觉。 只是…… “上帝”，在晚高峰,也要堵车啊。 …… 等收盘之后，段天康就离开会议室。 他现在不在鹏城，在香江。 外面，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已然亮起，尽显整座城市的繁华。 让身边的所有人，助手，秘书，以及医生都出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然后坐在电脑前。 跟随电话里的指示，输入一个网址。 赫然……是进入是暗网。 进入某个特定链接后，一个聊天框界面，很快浮现出来。 段天康缓慢打字。 “阿辉有下落了吗？” 对面：“没有。和之前一样，所有监控设备都见不到任何踪迹，三本护照和所有银行账户，都没有动用过的痕迹。” 段天康长长叹了口气。 继续敲击着键盘：“周长荣？” 对面：“基本可以认定，他没有嫌疑。虽然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辉少的人。” 段天康默默点上一支好彩，猛抽一口，重重咳嗽两下。 却依旧抽着。 又打字：“王？” 对面：“大佬，她没那个本事好吗？小绵羊一头，很老实，这么长时间了，连男人都无。” 段天康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陷入沉思。 他沉思了很久，而且极其入神，直到烟头烧到手，才吃痛，一哆嗦。 掐了烟。 “冧友？” 他打出两个字。 对面沉默许久，回道：“who？$？” 段天康：“李玉铭，500。” 对面再次沉默足足半分钟：“+。” 段天康：“double。” 对面：“大佬，那只是一条手的价格。加个零。” 段天康犹豫一下。 脸上肌肉突突突颤抖着，咬牙切齿，深吸口气：“只要一条手。” 对面：“可。先$。” 段天康：“ok。” 两人达成交易。 段天康关闭聊天界面，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再次点上一支烟。 他拉开抽屉，拿出里头的一张老照片。 画面里。 是四个看上去意气风发的少年，发型和打扮，都犹如“古惑仔”，满眼桀骜，气场悍勇。 这是他年轻时的照片。 距今，已有四十余年。 照片上的四个人，他烧黄纸斩公鸡一起结拜过的兄弟，一人年轻时被沉海喂鱼，一个壮年时被人当街斩死，一个合伙时，被他亲手干掉。 也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了。 一路走来，除了家庭和钱，早已舍弃一切。 莫非，人世间真有报应？ 在这之前，段天康从未相信。 现在，却隐隐有些理解，以前坐馆的大佬，为何不少都吃斋念佛。 未经苦处，不问神佛！ 命由我，也由天！ 缅怀一番往事，段天康重新将照片收起。 手掌拍在桌子上。 “斩死你个扑街啊！” …… 段天康肯定打死都想不到。 这样的画面，会被第二个人知道。 楚尧看到了。 此刻心中暗暗心惊，却也不意外。 前世，自己就和段辉起过矛盾，被他用类似的手段，对付过。 还好跑的快，侥幸逃过一条小命。 这家人，路子是真的野。 冧友的意思，在粤语江湖黑话里，就是砍人，往死里砍的那种。 段天康，竟然都对李玉铭动了杀心。 虽然，最后还是选择只要一条胳膊，但估计是因为价格太贵，舍不得。 …… 这……也难免。 香江的生意人，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巨富，大都不是善茬。 而且，法治环境，也落后很多。 胆子大！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老了！ 害怕了！ 要是正直壮年，面对这样商业上的挑战，肯定是硬碰硬，靠资本和智慧取胜。 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即便亏个几亿，几十亿，生活也不会受很大影响。 哪怕成了第二大股东，失去公司控制权，钱，可还在呢。 但现在，段天康却不可避免的，想到那种极端的捷径。 即便是极限一换一，也并不亏。 都老成这样了。 真要搞了李玉铭，哪怕最后事发，段天康自己去坐牢，后面如果还有人想动鼎汇，估计也要掂量几下。 是不是能经受得起“鱼死网破”的代价。 平心而论，站在段天康的角度，这样的做法，虽然不是最优解，却也是“不错”的选择。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 …… 7017k 232、君子爱财 知道段天康的计划后，楚尧……就更不着急了。 妈的。 老头要拼命了。 还是先避避锋芒。 这个时候，惹他，毫无必要。 于是。 楚尧就先给上官洛打个电话：“你和弘毅那边，谈了吗？” 上官洛笑道：“感谢楚总的下午茶。” 楚尧：…… “说正事呢。” 上官洛：“还没有，柳小姐人在纽约，明天回来,先飞鹏城见我。” 楚尧心中一动。 看来，上官和这位柳小姐，私交不错。 关系竟然都到了这种程度。 “那你先别和她聊这件事了，就当是正常见面吧。” 上官洛：？？？ “楚总，您玩我呐？这朝令夕改的。比股市还不靠谱！” 楚尧脸色一黑：“说什么瞎话，我玩你什么了？现在情况有变，有人在二级市场打的火热,局势不明,咱们先按兵不动。” 想了想,楚尧给了她一个理由。 上官洛深吸口气，也是答应下来：“好的。” “明天还来公司吗？我请你下午茶啊。” 她趁楚尧还没挂电话，抓紧说道。 “再说吧。” 楚尧敷衍回复，挂断电话。 …… 回到家。 楚尧亲自下厨，做饭。 一顿美食做完，心中各种杂念全无，充满平静和安宁。 他们现在打他们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亏…… 自己先前准备吃下鼎汇时，心中还多少有几分不适。 现在，在“看”到段天康的动作，仅剩的心软也彻底消失。 商场如战场！ 没有对错！ 要干，就要彻底把对方干死！ …… “姐夫，跟你汇报一个事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舞轻声说道,兴致不太高，心情似乎有点沉重。 嗯？ 楚尧给她夹了一块鱼肉，笑着问道：“你说,怎么啦？” 苏舞微微叹了口气。 “我和潇潇，带上子茜和萌萌，又喊了几个同学，做了一个调查问卷，问了学校好多人。” “目前一共有三百多个样本，其中包括各种各样的同学，男生，女生，城市，农村……都有。” “我们这才发现，听说过贷款的，占63%以上，现在已经有贷款的，占35%以上。有的学长，甚至都在学校做推广，帮外面那些商家。” 她忧心忡忡的说道。 刚上大学的时候，对于大学，苏舞还是觉得，象牙塔，还挺纯洁而神圣的。 但，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再加上现在，有种美好幻想破灭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去谴责别人，是不对的。 或许，如果没有姐姐和姐夫，自己也不怎么好意思和大姑姑父要生活费，说不定，也有可能，去借钱。 楚尧看了她一眼。 点点头。 “这种情况，适用哪条马哲原理？” 苏舞：？？？ 我去？ 又考我？ 她一时间，都有点哭笑不得。 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 才试探的看着楚尧问道：“一切事物都是变化发展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楚尧笑了笑，点头。 “回答正确。” “奖励你等下洗碗。” 苏舞：…… 我谢谢您嘞！ 不过，这个问题，于她而言，还是管用的，属于治心事的良方。 是啊。 虽然有三成多的人借贷款，但，不是还有七成多的人没碰吗？ 道路是曲折的。 肯定会付出一些代价。 但，前途也一定是光明的。 “你回头把问卷整理给我，我明天去找你们校长聊聊。” 楚尧沉声说道。 苏舞点头。 脸上的笑容，再次明媚几分。 如果学校大力宣传，禁止学生去做这样的事情，想必，情况肯定会有很大的改善。 …… 第二天上午。 楚尧带着十份无暇膏，以及苏舞和马潇潇的调查问卷，就先去找了潘庆中。 老陆去开会了。 也不知道去哪儿开，这都十一月底，各种会估计不少。 已经和他提前预约过。 到了办公室，楚尧把无暇膏递给他。 潘庆中脸上笑容灿烂。 楚尧效率还是快的，两天前谈好，现在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各种药材的炮制，制造，都还需要时间。 “辛苦啦，楚总。” “陆校长明天回来，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他笑着说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从包里再缓缓掏出那份调查问卷，淡然笑道：“我这儿还有另外一个惊喜给你。希望不是惊吓。” 潘庆中：嗯？ 接过。 看了一眼。 一时间，微微愣住。 更加详细的看下去，他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儿！” “年初的时候，各大银行就被下了禁令，禁止给大学生发放信用卡！” “没想到又迎来这帮牛鬼蛇神！” 他颇为愤怒的说道。 楚尧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好在，潘庆中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呼吸几口气，迅速平静下来。 “不好意思啊，有点激动了。” “没想到，学校的事儿，我都还没发现，先被你发现了。” “楚尧啊，这件事，比实验室更重要，我代表陆校长，代表学校，先谢谢你了。” 楚尧摆手笑笑。 老潘，三观还是很正的。 觉悟很高。 “言重了，我也是那天刚好发现。” “总之，现在既然发现了，那就好嘛，我的想法是，先在学校内部，摸底调查。” “这份报告，是小舞和潇潇她们做的，力量有限，难免不够全面和详细。” “学校出头，再调查一下，做出一份更加详细的东西来。” “至于更多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看陆校长了，是否能动用行政力量解决。” 听着这些…… 潘庆中眼神凝重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 “我会尽力的。” “辛苦你。” 楚尧点点头：“分内之事，还有，具体情况，请务必知会我一声，如果提前知道消息的话，我在股市发点小财。” 此时此刻，楚尧也并不避讳自己的“贪财”。 潘庆中表情微微愕然。 不过，很快也是笑着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你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 …… 7017k 233、退一步海阔天空（五更，求订阅！） 从潘庆中的办公室出来。 楚尧正想回直播公司这边。 忽然接到周长荣的电话。 接通。 周长荣说道：“老楚，段天康给我打电话了，说有大事要谈，还请了不少朋友和投资机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嗯？ 楚尧微微一愣。 这，又是什么操作？ 自己脑海中的船票“监控”，只能看到“实时画面”,相当于直播，而且是没有回放的那种。 自己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又来这么一出？ “什么时候？” “在哪里？” 楚尧沉声问道。 周长荣：“今天中午十二点，大荣福酒楼，可以带朋友。” “好，到时候，我同你去。” 楚尧想了想,便也点头。 周长荣：“那说定啦，到时见。” …… 挂了电话。 楚尧还在琢磨着段天康的用意。 一时想不到，他想要做什么。 不在场的证明？ 那也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还是……要放狠话？ 警告任何别有用心的人？ 老头儿这么爆种的吗？ 想不通。 楚尧却也没有绞尽脑汁。 反正，到时候，去了就知道。 …… 中午十二点。 大荣福酒楼。 这家酒楼位于距离关口不远的地方，娱乐黄金区位，经常是各路大佬聚会的地方。 今天中午，整座酒楼三层的宴会厅，都被段天康包了下来。 楚尧和周长荣一起走进去。 不用请柬。 这时，楚尧眼神微微一动。 竟然看到上官洛，和另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坐在一起。 楚尧一眼认出。 柳晴。 想了想，楚尧便上前去打个招呼。 “洛总，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洛见楚尧，眼神略惊喜，笑道：“哎呀，我正还想给您发消息呢，我去机场接柳，她收到这边的邀请,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您呢？” 楚尧笑了笑，指指身后的周长荣。 弘毅资本,也是鼎汇的股东之一，还是排名第二的。 段天康邀请她过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着这些，楚尧便在上官洛旁边坐下。 柳晴挺高傲的，微微颔首点头，都没说话，自顾自看着手机，喝着茶水。 楚尧同样不怎么想理会她，乐得不寒暄。 “下午茶还没到，先一起吃顿中饭。” “以后别叫我洛总，我还是喜欢叫我上官。” 上官洛凑在楚尧耳边，轻声说道，吐气如兰。 她……仿佛是故意的。 贴这么近。 楚尧耳朵都有点痒痒，看了她一眼，点头笑笑。 “今天这出是什么戏，知道吗？” 上官洛再次贴了过来：“不知道呀。我和你一起看戏。” 楚尧：…… 干咳一声，喝茶,喝茶。 周长荣坐在楚尧左手边，见这画面,心中无语。 妈的！ 还以为你不好色呢！ 原来,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大美女！ 百分百审美啊！ 关键是那种气质！ 高贵和柔美，完美糅合！ 又勾勾，又丢丢。 搞得人心里痒痒的。 不过，周长荣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 对于上官洛，他没有更多的想法。 都不想看这边。 都不想知道名字。 免得起心动念，反受其苦。 “我看到那边有个老朋友，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聊。” 周长荣笑着说道，索性直接起身，换个桌，眼不见心不烦。 看了老周一眼，楚尧屁股刚挪动一下，其实是下意识动作，也没想起身。 不过，顿时就被上官洛紧紧挽住胳膊。 “您不许走！” 楚尧：……嘴角微微抽搐。 一时也无语。 上官洛此时这个尺寸，拿捏的刚刚好。 自己，还真不好起身就走。 想了想，楚尧便也就安然坐了下来。 出招吧！ 妖精！ 老子不是孙悟空，老子没有金箍棒。 老子是唐僧，八风不动。 “楚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上官洛轻声笑着问道。 楚尧瞪了她一眼：“我有吗？” 上官洛：“没有吗？” …… 一个又一个宾客进门。 等到中午十二点。 段天康准时出现。 被一个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到最前面桌子前，临时搭建的讲话台上。 一身西装，满头银发。 没有什么多余的寒暄，他直接开口。 “工作人员，麻烦把门关一下。” “各位先生，女士，麻烦请不要录制。” 声音透露着一股中气不足，声音也有些嘶哑，但透过麦克风，还是传入每个人耳中。 大厅的门关上。 人群也安静下来。 眼神都是落在段天康身上。 他继续开口。 “感谢各位能给我这个面子，来到这里吃饭，咱们先说完正事，不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 “事情很简单，就一件事。” “鼎汇集团，包括我在内，计划将旗下大部分资产，包括股权在内，能售尽售，可拆分，可打包，但只接受现金交易。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资产置换。” “好了，我话讲完，有意向者，请同我联系，务必尽快，先到先得。” 说完。 段天康就直接下台。 台下众人，集体懵逼。 包括楚尧在内。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楚尧心中不由暗暗叫绝。 老头这一招，玩儿的高啊！ 套现离场！ 不玩儿了！ 以他现在的精力和身体情况，显然已经无力掌控鼎汇集团，势必会遭到各种群狼猛虎。 比如李玉铭这种。 再比如现在还在暗中的自己。 以及尚未露头的其它暗中的敌人。 这些，都足以让他应对不暇。 而，又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 还不如，趁着力气还足，把公司卖了，拿钱走人。 哪怕是贱卖。 一百亿和五十亿，对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回头，把现钱成立一个家族基金，想分给谁给谁。 大头，估计还是要留给心悦的。 毕竟，那是嫡亲的孙女。 再加上有家族基金管理机构，从法律上保障各种权力和义务，可以说是稳稳当当的，金盆洗手。 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一招，玩的真高啊。 虽然，他这么做，对自己而言，不算是好消息。 但，客观上来说，楚尧还是觉得，老家伙真厉害。 不过…… 这么一来，自己想要入主鼎汇，又起波澜。 …… …… 7017k 234、“江湖”无退路 平心而论，这顿饭，还是不错的。 东星斑，帝王蟹，大龙虾，应有尽有。 食材好，厨子手艺也棒,楚尧吃得津津有味。 吃饭就吃饭。 至于鼎汇的事情，吃完饭再想。 上官洛不停和楚尧搭讪着，聊着些有的没的，她有心想介绍楚尧和柳晴认识。 不过，两人似乎对彼此，都是爱答不理。 上官洛便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知道柳晴的想法。 这是个非常骄傲的女人。 骄傲到甚至能认为楚尧是“暴发户”。 若不是自己的面子，估计她都不会多看楚尧一眼。 事实上,和根基深厚的柳家比起来,目前的“楚总”,的确，也不太够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鼎汇的股份，在弘毅资本那儿，只不过是一笔微不足道的投资。 这样的投资在弘毅内部，重要性，或许连前二十都不到。 但，对于目前的“楚总”而言，已经是非常好的东西。 那……能怎么办？ 发育呗。 上官洛对于柳家的态度，同样也隐隐有着一点点居高临下。 当然，这种居高临下，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因为她的家族。 钱？ 不管是“老钱”还是“新钱”，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只是钱。 …… “楚总，吃过饭准备去哪里？” “柳总,一起聊聊？” 饭快吃完,上官洛笑着说道。 现在鼎汇的情况有变，楚尧的计划,显然，也要再次生出一些改变。 之前是不着急。 但现在，真的要抢筹码了啊。 柳晴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放下筷子，微微露出个笑容：“我下午三点的机票回京，还有一些事情，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这已经是个隐约带着“拒绝”意味的态度。 不想多聊。 上官洛看着她，想了想，试探着开玩笑道：“改签喽，我给你报销。这么久没见，我还托你的福吃了顿饭，你不得让我表示表示？” 柳晴摇头微笑。 “这个真不成。” “已经约好人了，一位领导，我还没那个胆子，放人家的鸽子。” “等下还是麻烦你送我去机场，路上聊吧。” 其实她和上官洛之间，也隐隐有着“一较高下”的意思。 情分归情分。 家世归家世。 但个人之间的“优秀”程度，也在同台竞技。 上官洛嘴唇微抿,笑了笑：“可以。那就路上聊。” 如此，两人之间的聊天，自然就将楚尧排斥在外。 总不可能，让楚尧跟着一起去送她。 …… 柳晴上卫生间的时候。 上官洛不由轻声笑道：“楚总，这次我可是要被人家拿捏了，怎么办？” 三分调侃，三分撒娇。 楚尧笑了笑：“我相信你的能力，加油。” 上官洛：…… 嗔道：“你就口头加油啊？” 楚尧淡定笑着：“不行就算了。你的面子，比这笔交易值钱。老段既然想退，咱去找他买也行。” 这话说的漂亮。 上官洛不由也轻轻笑出声。 说道：“其实我面子也没那么值钱。这件事，我斟酌去办吧，尽量搞定。” “我的底线是，弘毅就算不把鼎汇的股份卖给我们，也暂时不能卖给别人，否则，我就跟她翻脸。” 楚尧轻轻点头。 “辛苦。” 就一句辛苦就完事啦？ 上官洛心中默默吐槽，却也没多说什么。 经历过昨天的事儿…… 她现在明白，楚总还是有“良心”的，收到花，也会给你点下午茶。 只是，大男人，脸大。 …… 两人正在这边聊着。 场上忽然生出微微的骚动。 人群都在议论纷纷。 这时，大厅里段天康人已经离开，只剩下一群投资人和投资机构。 周长荣小步快跑过来。 “老楚，有人开始砸盘鼎汇了。” 他略显兴奋的说道。 嗯？ 听到这话，楚尧微楞，心中也是很快冒出个念头。 ——金盆洗手，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一步棋，老段走的的确是不错，但，哪有那么容易？ 鼎汇的价值，大部分都体现在股价上。 现在大股东既然去意已决，即便有人有心想要，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压价。 压价，就要先砸盘，先把股票价格砸下去。 等把股票价格，砸到一个洼地，低点，然后大家再各凭本事，一场混战。 这是一场群体的“共谋。” 当然，其中可能出“叛徒”。 比如别人在砸盘，他趁机悄悄吸纳筹码。 不可避免的。 但这就是股市。 人心的博弈。 没有能判断最高点和最低点，具体在哪个位置。 “叛徒”要真这么做，也可能被制裁，亏的裤衩子都输掉。 全看个人水平。 “真他么有意思，饭都还没吃完，就开始有人打厨子了。” 楚尧笑着说道，调侃一句。 砸盘，对于自己而言，当然是好事。 对于上官洛而言，和柳晴谈，同样是好事。 鼎汇的股价被砸得越低，给到弘毅那边的压力，就越大。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也会反向操作，增持。 “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周长荣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现在只是别人砸盘。 楚尧，还没出手呢。 要是把鼎汇的贷款业务搞掉，那鼎汇的股价，肯定会在现在的基础上，一泻千里，跌到深沟。 楚尧笑了笑：“再看看呗。” …… 这时。 大厅的门忽然被重重推开。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这里。 为首一个，透露着一股子彪悍的气质，走过人群，后面四个保镖，亦步亦趋，把在场的人群，都镇住了。 为首的西装男，眼神扫了一圈，走上前台。 露出个笑容。 “大家好，我是鼎汇目前第四大股东李玉铭先生的全权代表，冒昧的不请自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和大家通报一则消息。” “昨晚，李玉铭先生在回家途中，遭遇突然袭击，侥幸，只受轻伤，目前还在医院，可能要断两根指头。” “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表明，这件事，必定是段天康所为。” “李先生的原话：段天康老贼，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公司，是如何被一步步蚕食的！我要活生生气死你！” “抱歉，打扰大家用餐，请继续。” 男人说完，风度翩翩的笑着道了句歉，便是带着四个保镖，起身离开。 人群：…… 周长荣拍着大腿：“老楚，过瘾啊！过瘾！这戏看的，太过瘾了！” 楚尧：…… “关你屁事啊？” 周长荣却也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 段天康，竟然对李玉铭下手了？ 这都到人身攻击的地步了？ 可真是凶狠、加惨烈。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还是有的。 财帛动人心！ 别说上市公司股东砍股东，就是上市公司夫妻俩口子，办公室带打手，抢公章，都是有的。 涉及到巨额财富的争夺，从来都是如此，魔幻而现实。 …… …… 7017k 235、拉拢和翻脸 李玉铭派来的人走后，大厅里的气氛，便是更加热闹起来。 吃瓜群众到处都是。 平心而论…… 段天康要真的是派人“物理干掉”李玉铭，这事儿，还挺犯忌讳的。 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不是那个打打杀杀的年代了。 当然，现在李玉铭只是受轻伤。 或许,段天康可能也只是警告。 但不管怎么说…… 现在，两方已经彻底杠上了。 砸鼎汇盘的空方，又多出一家。 而且，是下了死决心，放了狠话，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那种。 …… “楚总，等下我和柳谈的时候,价格方面？” 这时。 上官洛凑在楚尧耳边,轻声问道。 弘毅资本手中，拿着鼎汇集团将近八个点的股份，按照目前将近百亿的估值而言，大概作价是八亿。 可现在，鼎汇被砸盘的很明显。 上官洛不清楚，楚尧心中的理想价位。 更不清楚柳晴的心理价位。 自己这边是要筹码。 但如果买入的价格高了，那……也挺难受的。 楚尧沉默一下，想了想：“八亿是封顶价，减百分之二十是公允价，再减百分之十是人情价。” “你定。八亿封顶，每节省一亿，你拿三成。” 股票嘛…… 有涨就有跌，有跌就有涨。 即便现在高一些，楚尧也觉得可以接受。 毕竟，随着明年三月份的大盘回暖,集体疯涨，都会涨回来的。 而且，入主一家上市公司，对自己而言，属于战略投资。 所能带来的收益，绝对不止一两个亿。 眼下，面对这个问题…… 不如把自主选择权，交给上官洛。 三成！ 上官洛微微一愣，一时难免颇为心动。 她没想到，楚尧出手，竟然真的这么大方！ 昨天上午，在办公室开会时，楚尧就说，把“人脉”因素作价。 她本来以为，无非就是多发点奖金。 百来万，几百万，撑死了。 即便在金融行业，这也是相当高的奖金。 而现在…… 她还是被楚尧的豪气，震撼到了。 自己要是能价格砍到五亿，光自己，就能拿九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 即便上官洛不缺钱,但,面对这样优渥的条件,也很难说不。 他……给的，太多了。 “我明白。” “她来了，我先过去啦。” 看到柳晴朝这边走来，上官洛笑着说道，当即起身，朝她走去。 …… 楚尧笑笑。 又喝了一杯茶水，看向周长荣：“你去找老段，询个价。我估计他现在有点慌，你给他个比较有诚意的报价，显得不那么趁火打劫。” 周长荣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呢？” 楚尧这一步，说实话，他不是很理解。 现在，不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吗？ 当什么好人？ 楚尧摆摆手：“急什么，只不过是报价，又不是真的交易。” “你给他报个高点的价，先稳一稳嘛，展现一下诚意。” 周长荣眉头依旧皱着。 他还是觉得没必要。 “如果鼎汇真被打压成这样，贷款业务也被封，说实话，这家公司再涨起来，估计得到猴年马月了，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他不由说道。 心中，再次生出退缩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投钱进去，可以会被套很久。 而且，他对楚尧的做法，也不是很认同。 现在，大家都在砸盘，楚尧反而是隐隐有点护盘的想法。 “你就当给我跑腿。” “行吗？” “不过我事先提醒，这次，事后，你要是吃不到肉，这可真不怪我了。” 楚尧笑着说道。 也并不在意他的退缩。 说白了，周长荣退缩的本质，还是对楚尧没有信心，至少，是没有足够多的信心。 楚尧对此心知肚明。 这也正常。 他又不知道，自己这个挂逼，知道明年的股市走势。 人，都是需要教育的。 “成，那我就先给你跑腿。不过，跑腿费是不是先给一点？” 周长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自己又特么沦落成跑腿的了！ 上次是传话的！ 这次是跑腿的！ 倒是有一点升级，但，总之都不是什么吃肉的差事。 楚尧瞪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他，摆手笑道：“你要是不去，我就喊你老婆去。” 周长荣：…… 呸！ …… 另外一边。 上官洛和柳晴，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车上。 “你在红杉好好的，怎么来到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柳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矜傲问道。 她现在就职于摩根，职位在亚洲区属于排名靠前的存在，很快即将上任副总裁。 这个成就，相比起上官，客观上是强了不少。 当然，她年纪，也比上官大几岁。 上官洛看了她一眼，随意笑道：“被那个小朋友追的，骚扰的我，有点烦。” 柳晴：呃。 她知道这回事。 一时……无语。 被财阀的儿子穷追不舍，差不多得算是真爱…… 这种事，也就上官洛觉得是骚扰。 但凡意志没那么坚定的姑娘，哪怕本身家境优越，也多少会考虑一下。 但上官洛，丝毫不心动。 “那再怎么着，也比你现在那个小老板强吧？” “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柳晴毫不避讳的评价楚尧。 满眼都是瞧不起。 要家世没家世，要钱没钱，凭什么收拢上官这种天之娇女？ “你……是想跟我绝交吗？” 上官洛脸色倏然一寒，眼神蓦然凌厉起来，直勾勾看着她。 刚才聊天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柳晴：…… 她没想到，上官洛反应这么大。 说翻脸就翻脸。 都说到……绝交？ 深吸口气，她笑容灿烂道：“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好吧，我失言了。不说这个，谈正事。” 上官洛还是不满的看着她，语气清冷道：“你有你唯利是图的价值评判标准。但，对于我而言，工作的开心程度，更重要。” “只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柳晴：…… 默然点头。 “你说的对。” “好，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交易？” 她不愿意得罪上官洛。 交易没谈成，不至于伤交情。 但要是把人得罪狠了，那，还是比较麻烦的。 …… …… 236、第一步的胜利（求月票啊！） “可以。” 上官洛情绪收敛，冷静理性的点头。 她也不想真和柳晴闹的很僵，冤家宜解不宜结。 于是，点到即止。 “鼎汇其实是家不错的公司，优质资产不少，只不过是因为实控人的问题，现在估值处于低谷。” “说实话,这本来是非卖品，不过，上官，也就是你了。” “我坦白说，之前有人报过价，最高给到九亿，但我没同意。” 柳晴若无其事的说道，很淡然。 在投资界,她的风格向来以犀利著称。 这种更多男人争雄的领域,一个女人，哪怕有着各种光环加成，也必定有过人之处。 柳晴是这样的人。 上官洛，自然也是。 此刻她露出个笑容：“那你觉得，我的面子，值多少钱？” 柳晴笑笑。 “你的面子已经作用于，我愿意点头把股票卖给你，但在商言商，价格我不会让步的。” “况且，背后的获益人，又不是你自己。” “要是你的投资基金，我打骨折卖给你也无妨。” 上官洛轻轻笑出声。 第一次交锋。 五五开。 …… 笑了一会儿。 上官洛道：“鼎汇现在已经有人砸盘了，这是事实。”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卖出的最好时机,不过既然你已经点头，那在商言商,给我个市场公允价格吧。” 她问价。 九亿什么的，无非是柳晴做高姿态。 两人都明白这点。 柳晴沉默了一下，忽然笑着转移话题：“上官，其实我最近有回国创业的想法，要不，你来和我合作吧？” “我不知道那边给你多少股权，但我这边，要求你尽管提。” 她用出一招“策反计。” 上官洛：…… 笑道：“咱俩做朋友可以，合作不行。我可背不起官商勾结的骂名。” 柳晴：…… 瞪了她一眼。 这讽刺，可真够绝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开个价吧。” 双方又试探一轮，再次打个平手，在不撕破脸皮的前提下，柳晴把主动权拿回来。 上官洛这次没有再把话题扯到别处，她平静道：“六亿。” 柳晴看了她一眼。 没有对这个价格提出质疑。 却是说道：“再加你帮我做一件事。” 上官洛笑道：“什么事？别跟我说，你还没想好，要在合适的时机，才告诉我。” 这种套路，烂大街了。 “那当然不是。” “你帮我拿个政府订单。” 柳晴也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 上官洛当即就心生警惕,坚定摇头。 “这不可能,我没那么大本事,就算我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是一两个亿能填平的。” 于是…… 柳晴当即也笑道：“你看，你还是承认了吧，你占了我两个亿的便宜。” 上官洛：…… 深吸口气。 看着她。 还是被她的话术诡计，绕呼到了。 “好，我欠你一个人情，但不是帮你做一件事。” 人情，是在自己合适的时候，还。 帮做事，是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做。 二者，当然有很大区别。 柳晴笑着伸手：“合作愉快。” 条件谈妥，交易达成。 上官洛和她握一下手，心中的成就感，却并不多。 这波…… 自己倒不算亏。 但，当真没赚多少。 人情，有价，也无价，看用在什么项目，什么地方了。 …… 中午时分。 楚尧就收到上官洛发来的消息，谈成了。 作价六个亿。 8.2%。 按照先前楚尧开出的条件，她为公司省了两个亿，拿六千万。 这，就是人脉的价格。 可以说是天价。 普通人或许一辈子赚不到的财富。 但对于某些人而言，也不过是抬抬嘴皮子。 楚尧倒是没什么肉疼的。 这六千万，会在半年后，变成几个亿，甚至更多。 现在…… 既然意向已经达成，那就尽快签合同，办手续，彻底完成交易。 投资机构之间，转让上市公司股份权益的手续，并不麻烦，大概也就需要七天的时间。 就三步。 签署协议。 申请交易所合规批准。 股权过户登记。 这些事儿，交给公司的专业人士去办就可以。 拿到这8.2%的筹码后，自己总算是迈出胜利的第一步。 楚尧心情也是大好。 暂时可以松口气。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两件事。 第一，看周长荣和段天康聊的怎么样。 第二，看鼎汇的股价，能被打压到哪个程度。 …… 不过。 楚尧没想到的是…… 晚上的时候，上官洛竟然不请自来，亲自过来家里做客。 而且，她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没有和方玉一起。 这…… 楚尧虽然有点诧异，但还是接待了她。 有功之臣嘛。 还是可以任性一下子的。 苏婕和苏舞这会儿都在客厅。 楚尧泡了茶，笑呵呵的，给她倒上。 喝了几道茶。 上官洛笑道：“楚总，出去走走？正好有点工作，再跟您汇报一下。” 楚尧看了她一眼。 “在这儿不能说？” 上官洛下意识捋一下头发，笑道：“倒也不是，不过我有点紧张，这不是什么好事。等下你万一发火，在外面，我好跑路。” 楚尧：…… 她说得还挺有趣。 想了想，楚尧便站起身来：“走。小舞啊，去把后花园那根棍子给我拿过来，我带上武器。” 苏舞和苏婕都是笑着。 看了这边一眼。 却也并没有起身。 虽然心中好奇他俩要谈什么正事，但既然是正事，还没谈，那也就先不过问了。 “等等！” 出门前，苏婕忽然开口，站起身，朝门口走来。 “外面蚊子多……” 苏婕从入户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一瓶六神花露水，完完整整的，给楚尧从头到脚喷了一遍。 连咯吱窝都不放过，没有死角。 楚尧像个人体模特似的，任由她喷。 给楚尧喷完，苏婕又要给上官洛喷。 “我自己来吧。” 上官洛伸手接过，自己喷自己的，完整喷了一遍：“谢谢。” 苏婕笑盈盈的。 “没事儿，你们去聊吧……” 于是。 两人便出门。 …… 出了门。 一阵风吹在身上，上官洛微微愣一下，反应过来：“现在冬天啊，就算偶尔有几只蚊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楚尧看了她一眼。 笑笑。 “我夫人是担心，等下在我身上，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儿。” 上官洛：…… …… …… 7017k 237、朋友之间的尊重 如此清奇的脑回路，上官洛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其中，也没有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啊。 “你的意思是，即便咱俩搂搂抱抱，她会选择闻不到，心不烦，装作不知道？” 上官洛诧异问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着轻哼一声。 “她是怕你陷害我。免得我回去还得解释。” 上官洛：…… 呃。 这个理解，我是服气的。 真特么秀恩爱。 “我没有那个意思。” “您夫人，多少有点小气了。” 上官洛大着胆子，笑着说道。 楚尧摆摆手，不想和她争这个，淡然道：“个中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上官洛：…… 这时。 她脑海中甚至冒出一个更奇葩的念头。 会不会是因为爱楚尧,担心楚尧和自己去钻小树林，被蚊子咬？ 啧啧啧…… 如果是这样，这女人……简直了。 不过，这种念头，自然不能说出口。 也只是这么一想。 人，至少不能这么脏。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大海的些许咸味和暖意，但并不强烈。 上官洛小步快走，想和楚尧并肩而行。 楚尧脚下也若无其事的加快步子，再次拉开距离。 连续尝试几次都失败后…… 上官洛无奈放弃这个企图。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楚总？” “嗯？” 楚尧没回头。 “能给我讲讲，您和您女朋友之间的故事吗？” 她语气轻松的问道。 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讲自己的感情史，那说明他多少有几分意思。 相亲场合除外。 楚尧笑了笑。 “不能。我比较爱护小动物，不虐狗。” 渣男四种人设，帝王,浪子,诗人，奶狗，其实自己信手拈来。 和妹纸相处时聊天，编个惨兮兮的故事，或者讲点对女朋友怎么好，但凡她对你有点意思，很容易就虏获妹纸的芳心。 套路，楚尧都懂。 但没那个必要。 什么叫洗心革面，从头做人？ 此刻就是。 上官洛：…… 微微无语，沉默片刻，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 她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楚尧却是听明白了，想了想，也坦诚解释道：“倒是也不明显，但我不喜欢任何形式的暧昧关系，所以对此格外警惕。” “为什么？” “莫非……你……？嗯？” 上官洛直白问道。 话没出口。 但意思很明显。 你……不行？ 楚尧笑了笑，没有介意这种话。 “那倒也不是。”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单纯一点，尤其男人和女人之间。” “保持在朋友距离，工作关系,就挺好。” 趁这个机会，楚尧好好和她聊聊这个话题。 聊透。 上官洛此时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多少伤感之类的情绪。 更多的，反倒是好奇，以及认同，还有平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聊起感情问题，该有这样的平静和理性。 她一直以来的做法，其实和楚尧差不多，对不少男人敬而远之。 “我完全赞同这个看法。” “不过，朋友如何界定？” “我不认为，朋友之间，连并肩行走，都不可以。” 她调侃着笑道。 针对楚尧刚才的行为。 楚尧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是个进攻性很强的女人，心态很强大，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心理性别可以认定为男人，而且是很争强好胜的那种男人，比我的进攻欲望都要强。” 上官洛笑道：“所以呢？” 这话，她没法接。 因为这就是事实。 这个天生的一部分，后天的一部分。 在那种家庭环境下长大，很难不强势。 “所以你改个名吧，不如叫上官胜男？” 楚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奇葩的念头，笑出声说道。 上官洛：？？？ “我可去您的吧！” …… 顿了顿。 “这次奖金六千万，我本来的计划是，在这个小区买套房子，我还挺喜欢这里环境的，有山有海，没事儿还能来你家蹭个饭。”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上官洛聊到正事。 楚尧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 “买房是你的私事，不需要问我。” “至于蹭饭，多少有点遭人嫌。” 这都是大实话。 以她的性格，真要在这里买房，自己没法拦，也拦不住。 不过，她现在既然说出来，就多少有几分询问的意思。 楚尧选择让她自己决定。 这是尊重。 上官洛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两人继续走着。 依旧是一前一后。 直到…… 走到一处高台。 栏杆下面，是整个小区景色最好的地方，远处就是海。 “我承认，我多少有几分那个意思。” “不过，我有足够强大的理智，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以及不能做什么。其实更多的，我只是想交个朋友，初来乍到鹏城，很孤单。而且，我也挺欣赏你，你有种人格魅力。” “你觉得，存不存在那种纯纯的男性和女性之间的朋友关系？” 她彻底袒露心扉。 顺势问道。 楚尧没有看她。 只是眼神略深邃的，看着远方的海涛。 “存在。” “太监和宫女。” 这…… 这个笑话，上官洛属实被彻底逗笑了。 虽然有点冷。 她很肆意的大声笑着，满头青丝被海风吹乱。 笑了好一会儿。 “你平时跟你夫人在一起时，说话是不是也这么幽默？这比工作状态下有趣多了。” 楚尧点头。 “当然。宝藏男孩，千面人格。不过，跟下属讲话，还是要威严一些的。” 上官洛：啧啧啧。 她出神望着远处的海面。 伴随着一阵风。 “前两天，方姐跟我说，明年会在帝都成立分公司，问我愿不愿意，过去当老大？” “您怎么看？” 楚尧认真看着她：“这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就跟买房子一样。” “我相信我的话，说得已经足够明白。” “我尊重你是个成熟、理性的女人，自然也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也请你尊重我，尊重我夫人。” …… “啊……” 上官洛忽然束起双手，对着远方的海面，喊出带有发泄意味的声音。 “你撤吧。” “我再吹吹风。” 喊到一口气用尽，她喘着粗气，开口说道。 楚尧点点头。 转身就走。 “早点回去吧。” …… …… 7017k 238、对线老狐狸（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回去的路上。 楚尧心中，也多少生出几分感慨。 相比起放纵，拒绝，其实也是有快感的。 重生这半年，其实自己已经拒绝过很多次诱惑，心态也一步步的，更加清晰。 什么是不浪的感情？ 不是没有诱惑。 身处名利场,人怎么可能没有诱惑？ 而是…… 即便面对各种诱惑，依旧能够坚守本心，理性对待。 我本可以。 但是我没有。 这，当真是一种让人极其享受的自我成就感。 …… 第二天。 上午。 楚尧接到周长荣的电话。 “老楚，你真把弘毅手中的股份买下来了？” 周长荣语气严肃的问道，有点吃惊。 他意识到,楚尧动真格的了。 而且决心很大。 楚尧笑着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笔交易，目前还没有公布。 周长荣：“我从段老这儿知道的，弘毅的人，打电话跟他沟通过了，他并没有拒绝，反而表示支持。” 从他的细微措辞，楚尧此刻隐隐听出来。 他应该是在段天康那里。 否则，就不是“段老”，而是“老段。” “段老想和你聊聊。” “我现在在他这儿。” 周长荣深吸口气，说道。 楚尧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可以。现在？” “嗯，地址我发你。” …… 于是。 约莫半个小时后。 楚尧就到了距离马慧娴美容会所不远的一家茶楼。 包厢里。 段天康和周长荣在坐，没有第三个人。 这个地方，也位于王莹现在住的地方附近。 之前她说过，段天康在她现在住的小区，买了个房子。 “楚总，请坐。” 段天康笑呵呵的说道，感慨道：“第二次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后生可畏啊。” 他主动伸手,想要和楚尧握一下。 楚尧也伸手笑笑，坐了下来。 周长荣笑着给两人倒茶。 “我刚才和段老聊过了,鼎汇的股份和资产，确实要出手，不过，具体花落谁家，段老还要考察。” 周长荣简单来了句开场白。 考察？ 楚尧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一个变卖资产跑路的老头子，装什么腔，做什么势？ “鼎汇真是家不错的公司，我还是挺看好的，不过现在就是群狼环伺，难啊。” 楚尧继续笑着，叹口气说道。 顿了顿，楚尧又道：“段老，李玉铭真是您下手的？” 这件事自己早就知道。 现在，当面再问他一遍。 段天康面色不起任何波澜，摆手笑笑：“当然不是我，有人贼赃嫁祸而已。” “我要是出手，就不会留活口了。” 楚尧：…… 你他么的，还真是能装啊？ 当我不知道啊？ 不过。 此刻，楚尧眼神一凛,面色变了变，隐隐有点小怕怕的样子。 演技，还是重要的。 “哎……” “老啦，人一老，就容易心软，一心软，就混不下去了。” “趁早跑路，滚蛋，给年轻人让位，自己多活一天算一天。” 段天康此刻意识到，自己似乎把楚尧“吓到”，于是多解释一句，缓和气氛。 楚尧脸色，这才“舒缓”不少。 …… “段老，您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废话了一阵，楚尧切入正题。 先摸一摸情况。 段天康沉吟片刻：“我手头现在约莫有四成股权，我计划让出大股东位置，但我的份额，一分为三。” “一份给国资，一份留给自己，一份出让投资人和机构。” 嗯？ 楚尧眉头轻皱。 又来幺蛾子。 这老狐狸，是真的狡猾啊。 他虽然是让出大股东位置，但却依旧还想保留大概十来个点的股份。 同时，还要引入国资。 估计，还心存着卷土重来的可能。 或者至少损失不太大。 倒……也是。 毕竟，在他的视角里，现在段辉只是失踪，还没彻底确认死亡。 总要留条退路的。 “这个想法好，我举双手支持。哪家国资啊？” 楚尧继续表演着，笑着问道。 段天康笑道：“鹏城国投吧，我正在和那边接触，他们兴趣比较强烈。” 听到这话…… 楚尧心中顿时微微一动。 鹏城国投？ “您说的是……潘总？” 鹏城国投，潘定江。 这是好久之前，潘庆中担心自己资金链断裂，塞给自己的一条人脉线索。 算是一份人情。 因为一直不缺钱，楚尧也没想起，更没用上。 没想到，现在在这种场合下，再次听到鹏城国投。 想想…… 倒是也颇为有趣。 潘庆中，鹏城大学校长，现在在准备彻查校园贷，准备来一下狠的。 潘定江，却正在和鼎汇接触，或许可能有投资的意象。 对台戏。 当然，也随时可能变成互为犄角。 “你也认识啊。” “正是潘总。” 段天康微微诧异一下，还是笑着说道。 周长荣看一眼楚尧，心中也有点小震撼。 楚尧……他现在人际关系这么广阔了吗？ 鹏城国投，虽然成立没多久，但招牌相当响亮，属于投资界第一梯队的国家队。 周长荣自己都不认识，没接触，不太够得着。 没想到，楚尧竟然会有路子。 三人各有心事。 一时间，都微微沉默下来。 “三分之一，怎么定价？” 楚尧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继续问道。 段天康毫不犹豫的说道：“按大盘价出售。” 嗯？ 这定价，让楚尧心中再次一动。 这……还是贱卖。 毕竟现在有人砸盘。 段天康长长叹口气。 略显无奈道：“我这相当于卖身求庇佑，大股东变小股东，空间换时间，现在割点肉，认了。等未来，涨回来，或许不会损失太多。” 他看上去颇为坦诚的，说着自己的思路。 姿态，也隐隐示弱。 但这道理，却也没错。 现在鼎汇值一百亿，他顶不住，卖出手头三分之二的股票。 可，若是后来者接盘，重新把公司做起来，股价升上去，比如升到三百亿，账面，他不亏。 损失的只是“预期盈利”，以及大股东的位置。 算盘打的真精。 老家伙，再次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平心而论，楚尧并不太想让他坐收渔利。 “那您手下剩下的三分之一呢？” 楚尧多问一句。 段天康笑道：“留给孙女喽，还有儿媳妇，就是心悦，还有阿莹，你见过的，也认识的。” …… …… 7017k 239、借钱 此刻。 听到段天康的话，楚尧沉默片刻，判断他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段家的家族资产包，肯定是要留给“血亲”后人的。 大概率，关于资产包的分配细则中，应该会有关于“段辉归来”的条款。 这个可以回头问王莹确认。 现在他跟自己这么说,其实是为了促使自己“下单”。 这么一想…… 楚尧一时略有点无语。 这种事情，还真是…… 自己能用的手段，对方也能用。 让王莹和心悦这对母女，占点便宜，倒是也没关系。 不过…… 楚尧此刻还是要抻一抻他。 于是，便笑着说道：“我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另外就是付款方式的问题，必须现金吗？” 段天康喝了一口茶水，点头：“当然。这个没的商量。” 楚尧想了想，讨价还价道：“如果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金流，有没有可能，从您这借钱购买？然后分期偿还？” 这种手段，乍一看，似乎不合情理。 段天康借给楚尧钱，来让楚尧买他的股票。 但，在资本操作中，其实属于正常。 比如万达急需现金回血，甩卖物业资产包时，就曾有过类似的操作，借钱给买方买自己的资产。 当然，这个钱,之后肯定是要还的。 “买股票”和“借款”,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交易关系，一码归一码。 股票卖出去的那部分,不管涨还是跌，都和段天康没关系了。 但借出去的钱,必须按息偿还。 这是一些公司为了“资产尽快变现”，而做出的妥协。 面对楚尧这个问题…… 段天康：…… 再次沉默下来。 深思了足足一分多钟。 倒……也不是不可以。 即便成立家族基金，钱，也是要拿出去做投资，收红利的。 这种借款，走银行渠道，安全系数，还是挺高的。 “可以，但需要另外的抵押物做公证。” 段天康犹豫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他，真的急于出手。 现在每过一天，鼎汇的股票，都在下跌。 空方力量极其强大。 楚尧想了想：“我前段时间，花十二亿现金，一次性支付，买了一块地。鹏城的。” 地，放在那里，也是放着。 资产没有流动起来,毫无价值。 不如先行抵押。 抵押给银行,银行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未必会要。 但，现在只是让银行做个中间人，抵押给段，从段手里拿钱，还是没问题的。 这件事…… 段天康是知道的。 在准备和楚尧聊之前，他已经查过对方公开资料能查到的信息，有个大概的了解。 想了想，段天康点头道：“现在地产环境不太乐观，作价八折抵押，如何？” 楚尧露出个笑容：“可以。” 十二亿，作价八折，也有将近十亿了。 可以给自己省很大一笔现金支出。 反正，到明年三月份，地价迎来飙升，把这个窟窿堵上就是。 聊到这里…… 双方基本达成一致意向。 段天康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心情当真如此。 “什么时候交易？” 他问。 如果能尽快，他还是希望尽快的。 因为现在鼎汇的股价，一天一个价。 每迟一天，损失，可能都是几千万级别的。 楚尧想了想，笑道：“两周？我需要时间，筹措一些钱。” 段天康却是一口拒绝。 “不成。” “最迟三天。” “否则，如果有另外合适的买家，我就一定要出手。” 老家伙，这次也真是下了死决心。 楚尧眉头轻轻皱着：“三天，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自己当然不急。 按照段天康说的，按实时股价交易，每过一天，自己需要花的钱，就更少。 当然，是越往后拖越好。 不过，面对的不确定性，则是段天康有可能把股票，卖给另外的出价高的人。 这其中的火候，需要精妙的把握。 楚尧现在之所以和他提前接触，也是为了避免“卷”入那种情况。 段天康：“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另外，如果实时股价，低于45块钱，我会申请停牌。” “大家就都先别打了，坐下来，再好好聊聊这个事儿。” 他颇为愤慨的说着。 又丢出一张牌。 楚尧：…… 呃。 停牌…… 这招，还是挺猛的。 他心生退意，准备卸下大股东之后，真就百无禁忌了。 重大资产重组，的确是可以停牌。 通常，看重组情况和进度，规则规定是，可以停三个月，最长甚至可以五个月。 不过…… 真要到了那会儿，都明年了，黄花菜都凉了。 楚尧心知，45块钱，应该是段天康的心理底线。 按照这个价格，他手中的股票，卖出三分之二，大概能套现25亿到30亿之间。 当真也不算少，足够养老。 况且，他手中还留着三分之一呢。 百亿家产，到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留这么多，也算是个相当不错的结局了。 金盆洗手。 平安落地。 “行，那就三天。” “不管这三天，股价跌到多少，都按45块交易。” “不过，如果交易达成，我手头有百分之八，加百分之十四，大概二十二，你要和我这边签订一致行动人协议，站到我的队伍里来。” “至于剩下的，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 楚尧权衡一下，便同意下来，同时提出自己的合理条件。 段天康脸色平静，点头。 “这个，自然。” …… 谈成了。 现在，他倒成了光脚的，自己成了穿鞋的。 楚尧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感慨。 不过，事已至此，终究自己还是占了大便宜。 既然鼎汇成了自己的摊子，哪怕有点烂，那还是要收拾的。 又和段天康聊了些有的没的，补充一些细节，楚尧便和周长荣起身离开。 “定了，真要买？” “现在这股价跌的，可还不知道大底在哪儿呢啊。” 出门后。 周长荣轻声说道。 楚尧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老周，商量个事儿呗。” 周长荣被吓了一跳，一听这话，顿时转身就走：“不商量，不借钱。我也穷，还有事，拜拜。” 他倒是机敏，已经意识到楚尧要干什么。 借钱呗。 不过，借钱是不可能借钱的，打死都不可能。 看着他的背影，楚尧无语片刻，不由哈哈大笑。 光惦记着挨打，那怎么能吃到肉？ …… …… 7017k 240、不忘初心 “方总，现在咱们可以动用的钱，还有多少？” 楚尧没计较周长荣的不借钱，他当然不会借，自己也没指望他松口，只是跟他开个玩笑。 上了车。 楚尧就给方玉打电话详细询问。 方玉沉声道：“完成对弘毅手中股份的收购后，目前大概还有十一亿。” “五号以后,艾伯维的两亿美金会再次进来。” 这话，楚尧一时微楞。 “怎么还有这么多？” 不是少，是多。 在自己的印象里，这个月，买了块地，花了十二亿,又在弘毅那里花了六亿,怎么还有十一亿之多？ 听到楚尧这话，方玉哭笑不得。 怎么着，您还嫌多啊？ “您忘啦，上官从许家那里，拉了五个亿进入私募基金。” 她提醒一句。 楚尧很快想起这茬。 心算一下，差不多。 于是便把自己刚才和段天康谈话的内容，给她转述一遍，准备交易。 方玉全程听着。 心中不断盘算。 以每股45块的价格，收购段天康手中大约14%的股权，总价大概在14亿左右。 地皮抵押8亿，剩下还需要一次性支出6亿现金。 “身体”又被掏空了大半。 不过，完全可以接受。 这可是一家上市公司！ 听着楚尧的话,想着这些,方玉此刻都莫名有些兴奋起来。 蛇吞象的操作！ 真的完成了！ 先是弘毅，再是段天康,这已经百分之二十多。 加上一致行动人条款,楚尧已经具备大股东的话语权。 如果还嫌不保险,接下来，只需要在二级市场，陆陆续续再吃入一些…… 以后,这家上市公司，就彻底姓楚了。 …… 第二天。 12月1号。 李玉铭还在砸盘，抛出手中的筹码，姿态很凶狠。 其它空方，也都在行动。 逼近收盘时，鼎汇的股价，被打压到44.2块。 方玉那边，已经派人在和段天康走流程。 当日深夜。 一个鼎汇的高管，在网上发布一封长达万字的“控诉信”，信里面披露了大量关于鼎汇在日常运营中，一些不合规的行为。 这属于公开背刺。 而且背后显然有网络推手。 短时间内，这封控诉信，就被炒到很高的热度。 凌晨两点。 楚尧被方玉打来的电话惊醒，才知道这件事。 电话里，方玉有点紧张。 现在交易还在谈，尚未达成，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麻烦的。 楚尧安慰她两句，稳定军心，告诉她继续谈,不用担心。 这是正常情况。 这就是蛇吞象的代价。 当然有代价。 怎么可能没有？ 不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么说吧…… 只要鼎汇公司不被炸，不被强行退市，这些代价，自己都可以接受。 等自己进去，慢慢整合一下，都是可以搞定的。 …… 2号。 一整天，鼎汇依旧在被砸盘。 从开盘就在跌。 下午，方玉再次发来消息，最后要签合同了。 现在股价已经跌到42块，楚总是否确定？ 楚尧再次点头确定。 快刀斩乱麻。 尽快完成。 这场大战，打到这里，该结束了。 …… 3号。 段天康配合一诚资本，向交易所进行股权变动申报。 同时，在公司官网，进行消息披露。 等申报成功，完成这笔交易后，一诚资本占据的鼎汇股份份额，将会达到22%。 在看到公告后，砸盘的举动，顿时减少很多。 各种投资人，投资机构，股民，开始静观其变。 李玉铭也没有动作了。 当即收盘，股价稳定在43.4块。 …… 这天晚上。 楚尧坐在潘庆中家里吃饭喝酒。 同桌还有潘定江，鹏城国投目前的掌舵人。 菜式很简单。 家常小炒。 酒倒是茅台。 楚尧拎着过来的。 潘定江看上去四十来岁，大腹便便，方头大耳，很有富贵气，也有官相。 他也是有行政级别的。 “楚尧啊，这次搞出的动静，可真不小。” “我还以为，你只是要做空鼎汇，没想到，你竟然要直接入主鼎汇。” 潘庆中笑呵呵的说道。 这种大手笔，在资本市场还是比较罕见的，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经此一役，一诚资本和楚尧这个名字，肯定会在金融圈，小小火一把。 以后，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了。 先前那些股权投资，和这次比起来，真的还算是小打小闹。 楚尧笑着点点头。 谦虚两句。 “我也没办法啊，因势利导，走着走着，就走到这步了。” “算是初出茅庐吧。” 潘庆中举杯，三人碰了一下。 “那……现在屁股坐的位置不同了，学生贷的事，你怎么说？” 潘庆中又问。 这件事，他还是相当关心的。 位置不同，关心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他想知道，楚尧，是否还“记得初心”。 “查！” “当然要查！” “内部要进行自律，等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让信贷部对接学信网系统，但凡学生，不管是本科生，还是研究生，哪怕是博士生，一律不给额度。” “另外，发起行业自律公约，缩减规模，完善风控，输出标准，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把这块业务彻底砍掉。” “当然，这需要时间……” “我不是推诿啊，这点情怀，我还是有的，这个钱，我完全可以不赚。只是，我还得在局中，还得扒拉别人盘子里的菜，让他们搞的也没那么舒心。” 楚尧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话的语气，也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觉。 潘庆中和潘定江，相互对视一眼，一时，不由轻轻笑出声。 年轻人，还是有张狂的资本。 潘定江话不多，惜字如金。 说话速度很缓慢，但很有分量。 “另外14%的股份，我准备吃下了。” “不过，股价这么跌下去，也不是办法。” “接下来，你计划怎么做？ 他看着楚尧，问道。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和段天康有关，和潘庆中也有关，当然，最大的考量，还是盈利因素。 国有资本，也是要增值的。 现在鼎汇位于历史最低点，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段天康和他已经接洽过几次，同样14%的份额，卖给鹏城国投的价格，比卖给楚尧的，都要低。 这就是国家队的“面子”。 听到这话，楚尧看向潘定江，其实自己心中有打算，不过沉吟片刻，还是笑道：“我计划先把屋子打扫干净，再请客。您有什么打算吗？” …… …… 241、入主鼎汇 潘定江深深看了楚尧一眼，笑了笑：“估计再过两周，第一家民营银行，开业。” 这话乍一听上去，和鼎汇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 关自己屁事？ 不过，楚尧很快会意。 14年12月,第一家民营银行，互联网银行正式开业，企鹅，微众。 这标志着国家政策对民营资本在银行业的发展，正式开放。 潘定江应该是早有渠道，已经得到了消息。 作为重生人士,楚尧更是知道,在未来几年，国家对民营企业的银行牌照,发放了几十张。 虽然，相比起数量超过四位数的各类国有资本银行，这个数量微不足道。 但毕竟是打开了缺口。 潘定江丢出一句话后，却话锋一转，笑道：“不过现在，还是先过个好年吧。” “年后再说。” “我认同你的思路，先把屋子打扫干净。” 楚尧深吸口气，点点头。 心中也感慨。 钱，和权力比起来，真的啥也不是。 如果鼎汇在自己手中，能获得一张银行牌照，那股价，分分钟冲上天。 何须担心现在这点小风浪？ 但，这件事，显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要看潘定江的运作。 况且,即便民营银行牌照开放，能拿到的,也基本都是一省一地,具备雄厚实力的民营企业龙头。 以鼎汇目前的体量，说句难听的，配不上。 想着这些，楚尧心态很快也淡定下来。 不着急。 走一步看一步。 …… 三天后。 弘毅资本和段天康的股权转让协议，都通过交易所的审批。 而，段天康也和鹏城国投，达成股权转让协议，再次出让手中14%的股权，报请交易所审批。 这昭示着，在鼎汇目前所有大大小小的股东中，楚尧问鼎大股东的宝座。 累死那么多脑细胞，花了那么多钱，终于成了。 虽然…… 整个过程，和自己一开始预料的剧本，不太一样。 但，最终结果，还是圆满的。 鼎汇目前的股价，依旧半死不活的样子,41.8。 接下来，要看自己的操盘了。 不过,说实话，楚尧目前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要……等风来。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现在整个大盘，都显得不是很活跃，热钱不多。 不管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 而，若是等到明年三月份，政策一放开，春风一刮起，那可真是，猪都能飞起来。 趁这段时间，不如先把整个集团内部林林总总的关系和山头理顺。 毕竟，即便自己靠资本，成为大股东，董事长。 但，客观上来说，属于“空降”。 下面高管和中层，一个都不熟。 还是得尽快砍一批人，提一批人，收一批人，形成自己的嫡系队伍。 …… 12月8日。 周一。 早晨六点。 楚尧和苏婕，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看到彼此的睡眼惺忪，相视一笑。 “亲亲。” 昨晚睡得很美，是最近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天。 无事一身轻！ 搞定鼎汇后，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 苏婕轻轻在楚尧嘴巴上啄了一下，便是翻个身，下床。 “赶紧起吧啊，今天各种事儿呢，别走火。” 楚尧笑道：“那不人逢喜事精神爽，趁早来一发？” 苏婕嗔了他一眼。 “来你妹哦……快点起床，洗脸刷牙。” 楚尧随口道：“来你妹……” 话刚出口，一时间也意识到，这话不对头。 略尴尬的干咳两声，麻溜下床。 “洗漱，洗漱。” 苏婕：…… …… 吃早餐的时候。 “姐，我们马上要元旦晚会了，我报了个节目，最近要彩排，今晚可能会晚点回来哦。” 苏舞提前报告事由。 苏婕看了她一眼，笑笑：“巧了哦，我今晚也要晚点回来，今天金店开业！” 楚尧看向两人，也是笑道：“巧了哦，我今天要第一次去开董事会，肯定也会很晚。” 三人相互对视着…… 一时间，都不由笑出声。 温馨又欢乐。 “小舞你报了什么节目？” 笑了一会儿，楚尧随口问一句。 “舞蹈啊，和潇潇，子茜，萌萌她们一起。” “姐夫你到时候一定要来看，真的可好看啦。” 楚尧点头笑笑。 “好，到时候一定。” …… 上午九点。 楚尧先去了一诚资本。 然后，三部车，十来个人，一起奔赴鼎汇集团在鹏城的总部大厦。 鼎汇大厦位于城市核心区位，不过楼龄已经有点老了，十五年以上。 这栋楼，是他们上市时，从别家手里购买的。 大概八年前了。 当时很便宜，可能就一亿左右。 现在八年过去，整座城市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栋楼，和那些巨头高大上的总部比起来，已经很不起眼。 倒也不算没落，只是，再没有那么的辉煌。 风水轮流转。 今日到我家。 “方总，此刻什么感觉？” 去的路上，楚尧坐在劳斯莱斯的后排，笑眯眯问道。 方玉长长舒了口气，勉强保持脸色的镇定，但还是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意。 “兴奋。” “不瞒您说，昨晚我都没睡着觉。” “去找上官，吃了个夜宵，喝了点小酒，才睡着了。” 她是真的兴奋。 半年前，她还处于“狗不理”的状态，离婚，失业，找不到工作，近乎被行业封杀。 现在，就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前往一家上市公司，去进行接盘。 人生、命运的奇妙，当真是一言难尽。 上官洛振臂笑道：“玉姐，此刻你应该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楚尧不由笑出声。 方玉……无语笑着。 “哪还是少女，大妈了都。” 上官洛看向楚尧：“楚总，您此刻什么心情？” 楚尧云淡风轻道：“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不是吧，真的假的？能有这么淡定？我不相信。来，你让我摸摸你的心跳。” 上官洛调侃笑道，却也没有真的上手。 楚尧白了她一眼。 依旧笑着。 “摸你玉姐，别摸我。” 方玉：…… 欢声笑语中，迎着上午明媚的阳光，鼎汇大厦，到了。 …… 7017k 242、收拾烂摊子 上午十点。 鼎汇集团总部的会议室。 密密麻麻坐了几十个人。 有各大股权方的代表，小股东，以及应邀而来的股民代表。 作为上市公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牌面还是有的。 不过…… 楚尧主要关注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玉铭。 这个人目前的持股量倒是不多,还不到5%。 不过，却是最有可能捣乱的那个。 而且他对段天康极其不满，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私人恩怨。 李玉铭，男，45岁，目前是香江户口,长居香江和鹏城两地。 这是楚尧第一次见他。 身材很高大的样子，将近得有一米九,不过很瘦，瘦骨嶙峋的，像个瘾君子。 可能都用在脑子上了。 楚尧本来以为，他会在董事会上，捣捣乱什么的。 但，一场会开下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全程看着段天康，脸上肌肉偶尔抽抽一下，露出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 段天康都被这种眼神看得有点心里发毛。 不太怎么愿意和他对视。 在董事会上，段天康做了详细发言。 介绍在场的公司每个高管。 介绍最近发生的事情。 介绍鼎汇集团近一年来的全部业务、负债、成本和收入。 介绍楚尧给其他人，也介绍其他人给楚尧。 看得出来…… 他在尽力配合楚尧，做好“权力”的和平交接。 毕竟，这也和他的切身利益，实际挂钩。 公司不能再拖下去了。 否则真有可能出大问题。 自从段辉失踪之后，公司目前很多业务都面临停摆，已经是处于一种群龙无首,内部争权夺利的状态。 大概一个星期前,还爆出过一次业务经理贪污公款，准备做假账的事情。 还好发现的早，没有酿成更大的损失。 一场董事会开下来。 楚尧顺理成章被当选为新的董事长。 目前自己的持股比例，是22.1%。 第二大股东和第三大股东，分别是段天康和鹏城国投。 他们都签了一致行动人协议。 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暂时坐得稳稳的。 不过，协议是有期限的，就一年而已。 一年之后，倒是可以续签，却也可能出现其他变故。 说白了，还是看“业绩”。 上市公司就这点不好，虽然也是一言堂，但毕竟存在其他博弈的力量。 有得必有失。 既然是以小博大，以不到二十亿，就入主百亿级别的公司。 那就得有撑起这艘船的能力。 否则，只会被反噬。 德不配位，必有其害。 …… 会议开了六个多小时。 中午饭都是点的外卖。 一家上市公司的权力交接，各种流程和事项，还是相当麻烦的。 但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楚尧耐着性子，一个个沟通，一件件事聊下来。 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总算放松下来,得以安静片刻。 坐在曾经的“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之前是段天康的办公室，再后来，是段辉的办公室，到现在，变成自己的。 墙上的痕迹，是前两位存在过的证明。 两副字。 段天康留下的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段辉留下的则是——权色财气，唯我独尊。 在自己的办公室，想留下什么，自然全凭个人喜好。 从这两句话，多少也能看出几分两人的不同心境。 …… 咚咚咚。 楚尧正想着这些，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丁慧敏手中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她是一诚资本的财务副总，这种接收，她自然是必须要来的人手。 财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楚总，有几个情况，给您汇报一下。” 丁慧敏显得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楚尧起身，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帮她倒杯水：“请坐，慢慢说。” 她点点头。 坐下。 也没喝水，就缓缓开口。 “第一，鼎汇目前的员工流失率很高，公司总计两千六百余人，仅上个月辞职的，就有一百二十六人，而且我特意多方询问，走的，都是些还比较优秀的员工。” 楚尧沉默着，点点头。 这……正常。 越是优秀的人才，在公司遇到问题的时候，越容易跳槽。 因为人家不缺地方。 去哪里都有人抢着要。 此处爷呆着不顺心，前往别处就是。 跳槽，也是涨薪的法宝。 这对于公司而言，其实是比较伤的一件事。 但，没办法。 要是鼎汇不被打烂，自己也没有进来的可能性。 重建就是了。 “不碍事，你继续说。” 想着这些，楚尧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说道。 丁慧敏点点头，心中稍微安定几分，多少被这种自信感染。 “第二，降薪的事情，从上个月开始，鼎汇高管降薪一半，中层降薪30%，基层降薪20%。” “这件事，在员工之中，其实是怨气很大的。离职率高，这是很重要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 楚尧依旧是笑着，想了想，问道：“这是故意挖的坑？还是账面现金确实吃紧？” 丁慧敏看着楚尧，说出自己的判断：“主要是现金吃紧，上任董事长失踪，很多业务，暂时都没法进行下去，一些回款都处于拖欠状态。有几个重大项目的明细，高管存在隐瞒的情况，中层不清楚。” 丁慧敏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楚尧……轻轻点头。 心中则是苦笑。 这，也正常。 这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不过，慢慢填就是了。 “目前账上还有多少现金？每月工资成本总额多少？” 楚尧随口问。 丁慧敏：“贷款业务那边的资金池里，沉淀了二十亿左右，这个钱是不能动的，其中大部分是投资人的钱，自有资金有三点六个亿。” “账面上流动现金，二点三亿，本月应付的一些钱，差不多四千万。员工的工资成本，约两千万。” “上个月的进账，是七千三百万。” 她言简意赅的报个总数。 楚尧大概心算一下。 一时间，也略无语。 倒是不亏损。 但，这……还真是“穷”啊。 妈的，一家上市公司，还没我一个人赚的多…… …… …… 7017k 243、第一把火（五更，求订阅！） 不过，大部分上市公司，也的确如此。 赚的多，成本开销也大。 就像几年后，除了排名前几百的龙头股以外，不少上市公司辛辛苦苦忙活一年，赫然发现,可能还没一个头部带货主播赚的多。 当然…… 公司的上限，肯定是要比个人高的。 那些单枪匹马，一个人的收入，就能高过整家公司的，毕竟是极少数的例子，不能代表大多数。 …… “基层员工的工资，先恢复正常吧,中层和高层继续执行原有的降薪方案，你把方案尽快发布下去,以总办的名义，发到每个人，邮件写的漂亮点。” “既然是中高层，就要有中高层的觉悟，让他们和公司一起共渡难关。” 想着这些，楚尧很快给出回应。 基层还是最重要的。 干活主要靠他们。 至于中高层，当然也重要。 但，没那么重要。 楚尧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就像是那个经典的食人族笑话。 两个食人族加入一家大公司，连续半个月，都吃了一个经理级别的人，没有被发现。 但刚吃了一个清洁工，就被发现了。 虽然是笑话，但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一个公司中，通常有两种人。 第一种，是负责产出,基层。 第二种,是负责分配和管理,中层，高层。 产出的，需要专业技能，少了真不行，业务可能就不转了。 分配的，不说有手就行，反正少几个，不是大问题。 听到这话，丁慧敏点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尧。 楚总这方案，是对的。 但，不是通行的做法。 大部分时候，大部分公司，还都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看来，楚总真的是，想带着这家公司,奔着长远去的,不是短期套利。 “好的，那我没有别的事情了，现在就去做。” 想着这些，丁慧敏很快说道，站起身来。 楚尧看着她的背影。 “稍等。” “丁总，你再辛苦一下，加加班，摸个底，把每条线的业务骨干，给我挑选出来。” “换血是避免不了的，要先细致考察。” 楚尧又说道。 丁慧敏点头：“我明白，干实事的，技能强的，人品过硬的，对公司有感情的，留下。” “对，就是这个意思，去吧。” 楚尧站起身来，笑着，把她送到门口。 在识人、用人这方面，方玉还是强的。 公司的几个人，用着都很放心。 …… 丁慧敏出门后，又过了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进来吧。” 门被推开。 楚尧还以为是其他什么人汇报工作，但看到进门的是王莹，一时间，眼神也是微微愣住。 她今天的着装，颇为的……俏丽。 一条蓬松的白色长裙，就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戴着顶波西米亚风格的帽子，帽檐宽大，估计是为了遮阳，手中拿着墨镜，妆容精致，表情……略奇妙。 “我……我过来看看。” 王莹轻轻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把门关上。” “反锁一下。” 楚尧看着她说道。 免不了和她聊之前“密谋”过的事情，万一被人闯进来听到，或者路过听到，那还是不太好。 王莹：…… 一时间呆住。 这…… 这是什么意思？ 反锁门？ 她怯怯的看一眼楚尧，犹豫一下，脸色微红的深吸口气，还是把门反锁住了。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这么快。” “之前你跟我说的，我还没来得及做。” “不过，他们那边，倒是跟我说过了，家族基金会成立好，会每个月给心悦和我，分配一些固定收益。” 王莹站在门口，轻声说道，一时间都有点不敢挪动脚步。 紧张而忐忑。 此刻。 看着她这幅“哀羞”的表情，楚尧只觉心里腾的冒出几分火意。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自己这还没开始正式烧呢。 第一把火，先他么烧在自己心里。 还是邪火。 主要是…… 此刻的场景，属实是有些奇妙。 在曾经的“敌人”的办公室里…… 看着他的老婆…… 在前世还和自己有过关系…… 此时打扮的这么俏丽…… 表情还那么想让人侵犯…… 种种buff加在一起，哪怕自己前世，都没经历过类似的“桥段”。 这是真的考验。 太考验了。 楚尧深吸口气。 坐下。 喝了口水。 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 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坐吧。” “还有别的事情吗？” 王莹看到他这幅“冷淡”的样子，还以为楚尧生气。 因为自己没有按预定计划，去完成他交代过的事情。 “我……没有别的事了。” “只是，想说一句，我们之前约定的事情，不做数了吧？”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还是颇为紧张的说道。 之前楚尧给她开过条件。 她帮楚尧拿股权，楚尧给她钱。 现在……楚尧以另外一种方式，拿到整家公司，这些约定的条件，自然是作废。 王莹没敢奢求。 其实她心里，是如释重负的。 因为，没有做违背自己本性的事情。 像现在这样，最好。 “嗯。” 楚尧冷漠点头。 没有再看她。 眼神只看向办公室左侧，那巨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城市，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但满脑子，却只想到“落地窗玻璃上的手印”。 草了。 这邪火，还真是……格外强烈。 由内而外的生出，熊熊燃烧。 “还有事吗？” 楚尧又问。 王莹觉得，此刻楚尧的姿态，格外冷漠而高傲。 就好像是……人成功之后，忽然飘了。 心里一时间不由生出几分小小的委屈。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勉强挤出个笑容：“那……那恭喜你啊。我没别的事情了，我，我先走啦。” 楚尧眼皮跳了跳，摆手。 “去吧。” 王莹：“哦。” 应了一声，她这才转身开门。 打开门的保险，临出门前，王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便是见到楚尧炽热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背影。 一时间，王莹心中也是一惊，赶紧回头。 心中，却好似有一道电光闪过。 她忽然明白了，楚尧此时姿态如此“冷漠”的原因。 豁然开朗！ 茅塞顿开！ 出门。 她脸色瞬间一片通红，感觉火辣辣的。 深呼吸口气。 脚步匆匆的离开。 不可以…… 不可以想象那样的画面…… …… …… 7017k 244、人情社会 王莹有怎样的心里想法，楚尧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刚才那短短的十来分钟，当真把自己煎熬的够呛。 邪火啊。 心魔啊。 啧啧啧。 还真差点破了自己的金身。 以前遭受到的，都是外界的诱惑，别人主动的勾引。 这些东西，以楚尧目前的境界,完全淡然处之。 为什么？ 吃过见过呗。 前世自己少说“百人斩”，什么美女没见过，那都不叫个事儿。 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起心动念，可真不关人王莹的事儿，都是自己原生的念头。 要不说呢…… 新手司机，都喜欢看全程高能的。 老司机嘛,更喜欢带剧情的，对情节要求更高。 原因很简单。 “审美”标准提上来了。 …… 想着这些…… 楚尧感觉差点沸腾的兽血，逐渐冷静下来。 人是人性和动物性的总和。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在特定环境下，对美女还有冲动，并不能说明什么，过去也就是了。 就像是被996压榨的打工人，脑海中一万次冒出砍死老板的冲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真要毫无欲望，那不是圣人，就是石头。 …… 拿出手机。 楚尧拨通苏婕的号码。 问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 因为鼎汇这边要开董事会的缘故，自己没时间过去。 只是让唐昊送过去一个花篮，还在朋友圈里转发了一条开业的链接。 对于现场的情况，不是太清楚。 电话很快接通。 “你开完会啦？” 苏婕声音带着喜意，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轻快的声音，像是淙淙泉水，给心灵来了个清洗大保健。 “嗯,开完啦，你那边怎么样？” 楚尧笑着问道。 苏婕：“卖完啦。货被一扫而空，连库存的金条，都被人买完啦。” 嗯？ 听到这话，楚尧不由微微诧异。 怎么会……这么快？ “什么情况？” 楚尧当即问道。 苏婕笑道：“还不是您楚总的面子大，各种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朋友，这一天下来，说的我嘴巴都干了。” “谁啊都是？” 楚尧追问道。 朋友，这个因素，自己考虑到了。 但也没有那么多吧？ 不至于啊。 万象城店第一天开张，自己给她备的货，还是不少的，总价差不多得在一千万。 预计的是一周的库存。 楚尧本来以为，第一天能卖个百来万，已然是很不错，算是开张大吉了。 但没想到…… “我给你数数啊。” “首先是黄大福，带着他们村的,上午就过来扫了一波，一柜台就扫没了。” “今天第一天开张，我定价是按照国际金价来的，都没算手工费，比商场里同行大概低10个点，一群大爷大妈，妈呀，那叫个疯抢。” “然后是慧姐她们，也过来了一波人，买了不少，还有周哥，说我价格定的低了。” “再后来，各种各样的人，陆瑶，笑笑，小娟，袁晓……季婉清都来了，还替她哥哥带了一份，潘校长也过来溜达一圈，还有白冰，和那个法国妞……” “总之你想吧，差不多你认识的人，你的下属，朋友，同学……有钱有闲的，都送花篮过来了，顺便多少都买了点。” “商场保安都惊了，场地花篮都放不下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卖花的呢……” 她絮絮叨叨说着。 楚尧不由摇头笑笑。 呃。 平心而论，这种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什么叫江湖地位？ 这就是。 毕竟是人情社会，自己现在处在的这个高度，再加上价格合适，以及黄金制品的保值效果…… 能卖成这样，倒也正常。 当然，也就是第一天而已，大家来友情捧场。 接下来，就要看店铺的细致运营了。 “行吧，那你现在干嘛呢？” 楚尧笑着问道。 苏婕：“我呀，准备带今天忙坏了的员工和闺蜜们，去慧姐那儿放松一下，按个摩，洗个脸。” “成，那你去吧。” 楚尧挂断电话。 线下店，有这样的不可替代性。 那就是，不仅是“交易”的场合，更是一个朋友可以见面，一起坐下喝茶聊天的地方。 很多行业的实体老板，光靠朋友，都能活得比较滋润了。 有这么个行当在，想必苏婕每天的小日子，也是相当之开心。 所以很多家里不怎么缺钱的女孩子，都想开个花店，咖啡店，服装店……等等之类。 挺好。 有事儿做，有钱赚，有社会交际。 …… “楚总，忙不忙，跟你聊个小事儿。” 办公室门又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是段天康。 他看上去满面春风，并没有什么沮丧的意味，反倒是颇为闲适，俨然一副退休养老的老干部姿态。 至于，这是内心的真实状态，还是强颜欢笑，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您说。” 楚尧笑着说道。 小事儿？ 值得你提一句的，那能叫小事？ 能说出口的，就不叫小事。 不过，楚尧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姑且一听。 段天康笑呵呵说道：“是这样，公司里有这么三四个人，我得给你重点交代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要整理人事，这几个，活儿干的不多，职位不高，不过拿的钱不少。”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听到这话，楚尧看了他一眼，心中微动，顿时也明白了。 那什么呗？ 养在公司里的……“营业执照”。 方方面面的关系人。 比如“上官洛”之于自己。 这种事情不可避免的，哪怕是上市公司。 反而，越大的公司，越是需要这样的人。 有专门的岗位，比如“****维护经理”、“公关部经理”之类的职位，都是活儿不多，钱不少，平时无用，用时顶上。 完全合理合法的“雇佣”关系。 还是那句话。 人情社会嘛。 自己有自己的人情，开个金店，都会有各路朋友来关照。 鼎汇这么大上市公司，自然也有段家方方面面的人情。 “成，你说。” 看着段天康，楚尧若无其事的说道。 …… …… 7017k 245、“裙带户”和“关系户” 见楚尧爽快点头，段天康沉吟片刻，一时间却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嗯？ 楚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说嘛。”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段天康深吸口气，咬咬牙，还是开口说道：“总裁办，财务,会计，出纳，公关，几个部门，大概有十来个女员工。” 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 楚尧依旧没彻底听明白。 不过也没催。 耐心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段天康略尴尬的轻轻咳嗽两声，从侧面说道：“我儿子吧,作风不太好，这是个大问题。” 楚尧：…… 顿时彻底明白。 段天康现在说的，和自己刚才想象的，还略有不同。 段辉这孙子，玩的真够花的啊。 这是把公司当成自家后宫了？ 还十几个？ 横跨各个部门？ “所以呢？你现在什么意思？给你打包带走啊？” 楚尧心中mmp，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说道。 段天康长叹口气，摆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哎，现在这个情况，我这老脸也无光，但这件事，还是得处理。” “他留下的烂摊子，我终究是得收拾，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哎……” 他此刻的表情，多少有几分落寞。 哪怕儿子再坏，依旧是亲生的。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他来收拾烂摊子。 “你别扯这么多，你直接说，怎么个意思？” 楚尧看着他,脸色平静的问道。 段天康深吸口气。 脸上的肌肉颤抖两下。 “我的意思是，这些女人，有的已婚，有的未婚，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她们留在公司。” “我跟她们不是很熟，或许可能还有别的人，我也不知道的。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刚冒出的想法，这里头，会不会有人，呃，举个例子，怀孕之类的？” “所以，要不请公司全体员工，一起做个体检？放心，这个费用，我来全部承担。” 这些话,段天康自己说起来，也觉得羞耻,断断续续的。 但，还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楚尧沉默的看着他。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你要是怀疑，自己私自去找人聊。这种事，我是不可能帮你的。” 楚尧说翻脸就翻脸，直截了当的拒绝，语气瞬间冷淡下来。 开尼玛什么玩笑呢？ 当人是牲口啊？ 段天康：…… 不由沉默下来，颇为尴尬，心中则是后悔。 这个想法，晚了。 要是趁楚尧还没进来，就开始做这件事，那就好了。 可当时各种外忧内患，加上公司集体降薪，当真没顾得上，考虑这样的“小事”。 昨晚躺在床上，做最后复盘时，才想到。 “我建议，不如你把这些女人都拉出去，重新成立一家公司，就当是养着了呗。” “万一其中哪个，备受你儿子宠爱，被他秘密联系了呢？” 楚尧这时又开口说道。 这种事，简直无耻。 趁早把这些人甩出去为好。 也算是“不良员工”清场。 这话…… 段天康微微一愣，眼神却是隐隐发亮，有点心动。 “可以吗？” 他下意识问道。 楚尧摆手道：“当然可以！你的心情，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楚尧巴不得他把这些人都带走。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段天康心中盘算一下，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楚尧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办。 至少，得瞒住“儿媳妇”那边。 免得鸡飞蛋打。 …… “还有些什么人？” 解决了“裙带户”的问题，楚尧再次开口问道。 准备解决“关系户”的问题。 段天康看一眼楚尧，这会儿姿态就轻松多了。 毕竟事不关己嘛。 现在楚尧是大股东，自己只是个吃股息红利的小股东，已经没有决策权了。 这些人，反正也是公司养着。 “大概有那么十个左右吧，都是各路领导的亲戚、朋友的亲戚、以及……呵，女人之类的。” “有的是我安排的，有的是我儿子之前安排的。” “这些人，都有用得住的地方，一条条关系，我详细说给你听。” 他淡淡笑着说道。 带着些许指点的意味。 楚尧表情平静的看着他，耐心听他一个个说完。 九个。 倒是不多。 都是些……亲戚，朋友的亲戚，情人之类。 分量，不算是很重。 想想也是，真要是“领导”的嫡系血亲，也不会只安排在公司里领薪水。 自己当老板不香吗？ 大都是些旁枝别蔓之类的“小鬼”。 当然，真要碰上事，好的项目，小鬼就能带出大鱼。 段天康细数一遍后，还继续交代道：“这些人，降薪的时候，都不在降薪范围之内。我之前安排会计，把钱以奖金的名义，都补给他们了。” “这个别忘了。” 楚尧：…… 深深看了他一眼。 笑了笑：“我再麻烦你一件事吧？” 嗯？ 段天康微微愣了一下，疑惑笑道：“请讲。” 楚尧笑道：“麻烦你去当个坏人，把这些人，都给我开出去。” 九个人，平均月薪都在五万以上，堪比总监级别。 降薪都波及不到。 还要私下补。 这种做事的方法，楚尧当真完全不认同。 比他妈跪着要饭的都不如！ 听到楚尧的话，段天康彻底懵逼了。 自己，是过来拜托楚尧照顾这些人，没想到，楚尧竟然要全部开掉？ “可不敢啊。” “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区区一点钱，给了就给了。” “真要碰上事儿，随便有个项目，就赚回来了。真要开了，我和老朋友都没法交代。况且，影响公司发展。” 段天康深吸口气，还是详细解释，给出更多理由，想要说服楚尧。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是什么好事。 因小失大。 楚尧懒得跟他争辩了，这种老头子，腐朽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完全就是大傻波一。 那就……用他的逻辑打败他。 “你的关系，又不是我的关系。” “先开了。” “回头我再搭，我不也得认认各路神仙的门子？” 段天康：…… 一时无语。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很有道理的样子。 “去吧，麻烦啊。” 楚尧最后笑着说道。 …… …… 5月末的总结和感言 月底最后一天，来篇“工作总结”，给各位大佬汇报一下，顺便希望能听取一些建议（抄书评钓鱼）。 五月一号上架，到今天31号，干了33.5万字。 平均日万。 入了精品。 更是拿到比万订徽章更稀有的“连续三十天日更过万”的徽章。 开心。 这是我上本书没达成的成就。 当然，消耗嘛…… 平均每天消耗两包烟。 刺挠。 …… 主要说写作方面的成长。 这本书的主旨设定是“不浪”，到现在，55万字，依旧把控的很完美。 书中有着一些“弱暧昧”的元素。 我的初心是——不经考验，称不上不浪。 不过，写作过程中我也发现，这样的设定思路，其实并不怎么讨喜。 单女主读者觉得，还是浪了。 后宫爱好者，觉得老子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这……依旧还是我自身经验上的不足，低估了“标签”的影响。 不过这本书基调已定，改不了，也不会改了。 主旨设定，一本书的灵魂。 这本稍有瑕疵，比起上本，不够纯粹。 在成绩上，也证明了这点，比上本差一些。 我最爱的武侠电影《一代宗师》中有个观念——人和人之间，不是差在拳脚，是差在想法。 “想法”，还是决定一本书是否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要在404、个人喜好、读者喜好之间，如走钢丝绳般，小心翼翼的探索。 …… 其次说人物。 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我有了一些新的心得。 但还不够，还不够完美。 在大概写到三十多万字的时候，我重看了一遍都市文的天花板，柳大神的那本，涌现出很多不一样的感悟。 要不说大神还是大神呢。 对于人物的提炼和描写，栩栩如生。 我的笔力，还不够“狠”，不够“老辣”。 这依旧需要篇幅和字数来淬炼。 慢慢来吧。 目前的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还需要多琢磨琢磨。 …… 对于男性角色，对于反派的塑造，我着重学习了很多攻略。 这本书里的男性角色，要比上本强一些（上本几乎没有，都是工具人。） 但依旧还是不够圆润。 要么用力不足，要么用力过猛。 要么不够鲜明，或者说……不够“极端”。 精髓在于，把握“真实”和“戏剧”之间的平衡，同时性格还不能崩。 我存了一个文件夹，看其他书，或者看电影，电视剧时，碰上形象深刻的人物，都将其记录下来，反复观摩，琢磨，力求进步。 …… 然后是情节。 情节张力是个好东西。 这本，还是要比上本强很多。 我在尝试不同的新花样，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胆子可以更放大一些，解放思想。 思索“矛盾”的各种不同展现方式，以及后续的进展，演变，剧情，人物关系。 这点…… 我的体会是—— 构思很重要。 更新更重要。 更新猛，铺垫的就足，爆发的就多，不至于拖戏，也不至于太过生硬。 情节和更新加起来，就是“节奏”。 每天在完善细纲和码字的过程中，我心中的那个频率，越来越清晰起来。 继续修炼。 …… 这种每天进步的感觉，还是相当美妙的。 当然，在进步的过程中，难免还是有不完美的地方，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包容。 网文其实不是一个人在写。 而是一种作者和读者的“共创”，美妙的呼应，一种共鸣。 共鸣的力度，就是人气，就是热度，就是成绩。 写的人，负责“洞察”。 看的人，偶尔“修正”。 如此，才能锻造出一篇好的作品。 咱们，继续走着吧。 …… 最后。 感谢全体支持正版订阅的读者爸爸。 感谢“黑天劫力”大佬的盟主打赏，大盟威武！ 感谢“神经呀病呀”大佬的盟主，有空一起睡觉。 感谢“芳华绝代姜红芍”的舵主，上本书负了你，这次一定不会。 感谢“风中随性”的舵主，也是老朋友了，支持和鼓励我。 感谢“yuli”，估计是本书打赏次数最多的大佬，谢谢你。 感谢“高中成绩不太理想”，奇妙的id，学生党的话，少打赏点，订阅就行了，加油学习。 感谢“穿靴子的猫”，祝大佬工作顺利，早日结婚。 感谢“缘起缘灭缘自缘”，熟悉的昵称，上本书的老朋友。 感谢“苏言124”，我的老朋友，都一起睡过很多次了…… 感谢“斩6酱·子牧”，欢迎新朋友…… 感谢“罡风吹散云烟”、“魔钻相爱相随”……两个我超级熟悉的昵称，名字长就是印象深刻。 顺着月度粉丝榜一路写下来的……诸多回忆和感动。 感谢老朋友，感谢新朋友。 上本书因为被封的缘故，群也炸了，流失很多人，但我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和实力。 毕竟我是要当大神的男人！ 继续，走着！ 最后…… 再次感谢各位全订的书友，没有诸君的支持，我会饿死。 老王鞠躬。 五月份，到此收官。 六月，继续爆肝！ …… …… 246、“干干净净” 和段天康最后聊完之后，楚尧又把方玉喊过来，告诉她接下来的一周，主题是清理鼎汇集团的人事问题。 现在的鼎汇集团，内部是一锅乱粥，楚尧准备快刀斩乱麻，走“顺我者昌逆我者走”的路子。 至于是否会影响业务…… 那业务现在还用影响嘛？ 股价都跌成狗了。 先影响着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些长期业务，已经有了惯性，暂时维持着还是可以的。 至于短期业务，先停下来再说，都要从头梳理。 这种事，自己不计划亲自动手。 都是些糟烂事，烦。 让她来做。 方玉的“刚正不阿”，也最适合干这些。 方玉：…… 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人事，的确是重中之重。 和财务，属于序列最靠前的两件大事。 老板给我脸，必须得兜着。 我就是老板的刀！ 老板说往哪里砍，就往哪里砍！ “关系户，裙带户，一刀斩，全部赶出去！” “高管，你要摸清楚阵营，段家原先的亲信，砍。技术派，留下。” “中层，你自己估计吧。” “先冻结招聘，等这些砍完，再来吸收新鲜血液。” “业务方面，暂时还拦不到哪里去，股价跌就跌，跌到谷底，准备在二级市场回购。” “整个十二月份，都先把内部整顿好。” 楚尧交代清楚思路。 说白了，鼎汇最值钱的，主要还是“上市公司”的身份，以及部分核心业务，别的，都无关紧要。 楚尧要的，也正是这个身份，这个资质。 毕竟，自己从头开始，做一家上市公司的话，怎么也得三年时间，而且，还要面临冗长的审批流程。 听楚尧一句句说着，方玉不住点头，逐条记录。 这些措施，没有问题，她也是这么想的。 执行就是。 …… “对了，这间办公室，给我重新装修一下，搞的素净一点。” 聊完正事，楚尧又笑着说道。 段家父子俩的品味，都是那种“金碧辉煌”的风格，很老土。 再者…… 这破地方，不定有没有留下两人曾经“战斗”过的痕迹。 想想都恶心。 还是重新装修一下为好。 不心疼钱。 装修个办公室，能花几个钱？ 而且……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上市公司的钱，和大股东的钱，压根不是一回事。 公司一旦上市，就属于“社会公众”的，成百上千个股东，按比例享有不同的权益，公司也有义务向大众股东披露各种信息，同时接受公众监管。 虽然，这种监管，通常很扯淡，没啥卵用。 但这就是游戏规则。 方玉再次点头。 “我回头找人设计一下，方案拿给您选择。” ……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 楚尧和原先鼎汇的中高层，以及自己带过来的人，一起吃了顿饭。 在附近一家餐厅，摆了三桌。 两千人的公司，各种副总，总监，加起来有五六十个。 管理学上有个经典理论，叫做“一个人最多管七个人”，多了就忙不过来了。 鼎汇的组织构架，不像是互联网那种扁平式的，而是金字塔。 从上到下，一层层，等级森严。 这些，楚尧倒是没计划动。 人事，财务，先拿到自己手中。 其他方面，再选拔出几个靠得住的人就行。 席间，觥筹交错。 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 鼎汇的原高层，对这位新来的老板，都表示出相当的尊重。 当然，这种尊重，暂时还只是表面上的。 楚尧也不介意。 这顿饭的目的，主要是安抚军心。 以及，在吃饭这种相对轻松的场合，看看每个人的表现。 楚尧画了一番饼，拿出一副“大宴群臣”的姿态，喝了不少酒，便提前离去。 上车。 回家。 …… “楚总，您去哪里？” “保温箱里有热毛巾和温水。” 劳斯莱斯的司机，就是之前在地库那位，看一眼后排，笑说。 “回我家。” “知道我家在哪里吧？” 楚尧点点头，淡淡道。 司机：“知道的，之前方总详细交代过，不过这是第一次去。” 不得不说，方玉还真是细心。 这些细节，都安排的很好。 “那走吧。” 楚尧应了一声，心中悄然想起不少往事。 前世自己那个司机，也挺细心的，也机灵一个小伙子。 不过，那会儿，自己晚上，是没有“回家”这个概念的。 去哪家会所…… 去哪个酒吧…… 去哪个酒店…… 去哪个小区…… 去找哪个妞…… 啧，曾经的“糜烂而疯狂”的岁月。 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也的确是恍如隔世。 前世的后来，那个司机和被自己“玩腻甩掉”的一个女孩勾搭在一起，两人结婚，拿着自己给的钱，远走高飞，离开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混乱而离谱。 一言难尽。 相比起曾经…… 其实楚尧挺享受，现在这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 “我到家啦，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路上，楚尧收到苏婕发来的消息。 笑了笑，回道：“大概还需要半个小时。” 苏婕：“好的呢，我和小舞在散步，等下见。” 半个小时后。 到家。 楚尧下了车，司机调头离开。 楚尧看一眼家里，果然是黑灯瞎火的，只是房子外面的夜灯亮着。 也没在意。 刷脸进门。 刚推开门。 砰！ 气球炸裂的声音响起，楚尧同时感觉，一些碎纸屑纷纷落下，左右都有。 客厅里，灯光大亮。 左边是苏舞，右边是马潇潇，两人笑靥如花，手中都拿着那种喷射彩带的纸筒。 偌大的客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马慧娴，黄大福他们。 一个超豪华的蛋糕车摆在中间。 楚尧：…… 眼神扫了一圈，一时颇为无语，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恭迎楚总回家。” 苏婕捧着一束花，一身晚礼服，莲步轻摇的走过来，把花献给楚尧。 楚尧：…… 这该死的仪式感。 “至于嘛，就搞了家上市公司，又不是成了华夏首富。” 楚尧笑着吐槽道。 心情却也不错。 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 …… …… 7017k 247、船票的新功能 切过蛋糕，众人热闹着，欢乐着，分成几波，聊天，打麻将，唱歌…… 完全把今天晚上当成一个大趴体。 欢乐而和谐。 让楚尧心中也是不由生出感慨。 这就是不浪的好处。 虽然场上不少女人，但也没有什么“修罗场”之类勾心斗角的东西，大家之间的气氛很纯粹，就是朋友，闺蜜，一起玩儿。 热闹。 又清净。 就很舒服。 人际关系单纯一点，其实也挺好。 前世那种正宫斗小三，小三斗小四，小四打小五……之类的事情，自己可经历过太多。 那日子，过得叫一个鸡飞狗跳，几乎天天都在自己面前上演后宫甄嬛传。 品性好一点的女人，比较纯良的，如此折腾几次，就受不了了，被伤惨了，选择主动退出。 剩下的，都是一帮作精，然后陷入无底线的邪恶内卷。 难怪自己到“死”的时候，沦落到那般田地。 …… 想着这些。 此刻，坐在茶台前，楚尧泡上一壶普洱，醒醒酒。 这时。 脑海中忽然想起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入主一家上市公司，请问您现在心情好吗？如果好的话，我可以发言吗？如果心情不好，我麻溜滚蛋。】 略奇怪的表达风格，楚尧心中微楞，不由轻轻笑出声。 好家伙！ 给你厉害的！ 自己事业刚起步时，没什么钱时，系统还是很“嚣张跋扈”的。 每天不经自己允许，就推送各种各样的东西，关都关不掉。 而现在嘛……变得懂事多了。 随着自己钱越来越多，推送的频次越来越少。 当然，这也是因为，自己每个月，都会在系统商城，采购好几个亿的“无暇膏”。 “说吧。” 楚尧意念沟通道。 【好的，那我捡重点说，重点是，因宿主达成阶段性成就，船票道具功能，进行了小小升级。】 【本次升级的主要内容是，宿主不仅可以当当前时空的人，通过船票，送往其它时空。现在，更是可以将其它时空的人带回来。】 【两个限制条件：第一是死去之人。第二，“人物”最长存在时间为一个月，不可重复。】 【每次售价固定为1000万，人物可自选】 嘶…… 这功能，楚尧小小震惊。 召唤啊这是！ 召唤死去的存在，来到现代的时空。 想想，还是颇为……刺激的。 “谁都可以召唤吗？” 楚尧当即意念问道。 系统：【是的，任何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过的人，都可以，但虚构人物不行。】 楚尧：…… 深吸口气。 此刻自己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副奇妙的想象。 整个地球，人类历史，像是一个完整的数据库，无数的数据洪流，并行不悖，每一个人，都是一道信息流。 而通过船票，可以将其调取出来。 不过，刺激过后，楚尧很快便觉得……也麻烦。 身份问题，就是一个大问题。 “召唤出来的人，是灵体形态，还是肉体形态？” 楚尧再次问道。 而且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光是教导、熟悉、了解现代社会的规则，差不多也得这么久，烦人。 系统：【召归人物以灵体形态存在，除宿主本人外，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人物不受时空锁限制，且人物已经了解规则，他们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服务于宿主。】 【当然，每个召归人物，依旧会有着其本身的个性和才华。】 【举个例子，您可以召归……例如……史蒂夫·乔布斯】 我……草？ 这下，楚尧是真的心动了。 格外心动。 不受时空锁限制，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位it大佬，11年去世的，他的成就……无需多言。 之前，船票的功能，是无法去往“近代”的。 最早也得在建国以前了。 但现在，只要是“死去的人”，不论古今中外，都能通过船票，被自己召归出来。 而且是以灵体的形态。 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题，也不用担心被发现，完美沟通！ 牛逼。 真的牛逼了。 楚尧……深吸口气。 此刻，脑海中不由悄然冒出一个好玩的念头，继续询问系统更多的细节：“如果是被我杀死的人，我还可以召归吗？” 系统：…… 面对这样奇葩的脑洞，宕机了几秒钟。 【根据规则，可以，不过，您这个想法，有点危险】 听到这个答案，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自己也不过是脑洞大开的，问一问罢了。 法治社会，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 段辉、林辰阳他们，现在都还活着呢，只是回不来而已。 不管怎么说…… 这个新功能，还是很牛叉的。 楚尧很快想到最重要的东西，是……智慧！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有太多惊才绝艳的人，留下无数的智慧瑰宝，共同构建成了人类现在的文明。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生活中每件产品，哪怕是生下来就有的，也是前人的技术储备。 但，这些拥有大智慧的前辈，却也无法摆脱死亡的萦绕，从物理上消亡。 不少，带着满腔的才华和抱负，黯然离世。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可不是个例。 现在，自己能召归回来，哪怕只有一个月，朝夕相处之下，肯定也能领会很多东西。 智慧、知识、技能、经验、人生哲理…… 甚至是……秘密！ 我去？ 有这本事，我应该去破案啊。 天底下再无破不了的命案。 就是价格比较贵，一千万。 当然，这想法，只是楚尧下意识的浮想联翩，一个念头而已。 怎么可能真去破案？ 毕竟…… 以自己目前的废材文化水平，公务员，指定考不上。 摇头笑笑。 喝了口茶。 楚尧结束和系统的对话，也暂时没有准备“摇人”。 这会儿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暂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等酒醒了，兴致来了，或者真遇到事儿了，再说吧。 毕竟一千万，也真不便宜。 这个人选，还是要慎重一些，能用得上。 船票这个新功能，还是有点意思的啊。 自己手中的牌，又多了一张。 …… …… 7017k 248、一路……向西（三更） 一群人闹到凌晨两点多，这场趴体才算彻底结束。 临走的时候，很有默契的合作分工，把家里都帮忙着收拾了一遍，恢复如初。 刚才闹得实在太狠，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现在一片狼藉。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 楚家没有保姆。 连一个固定上门的阿姨都没有。 这是让他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楚总的喜好，也轮不到别人来评判。 马潇潇曾经问过楚尧，为什么不请阿姨？ 楚尧当时笑着告诉她，自己不喜欢被人服侍的感觉，再有钱都不喜欢，哪怕请得起。 这让马潇潇有点触动。 回去一时冲动之下，就把阿姨辞了。 可,过了两天后，还是又请了回来。 自己，可没有姐夫那份闲心，扫地，拖地，收拾垃圾，洗脏衣服什么的，真的，累死人了。 这会儿。 收拾完，各回各家。 夜已经深了。 今晚月色很美。 苏婕刚才喝了两杯啤酒，这会儿隐隐有点兴奋的睡不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蛄蛹,蛄蛹了一会儿，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靠在墙上，拉伸瘦腿。 楚尧笑眯眯的走过去拉窗帘，路过她脑袋旁,脚步微微一滞。 几秒钟后。 苏婕猛地就捂着鼻子滚到床另外一边了。 “啊,好臭！” 楚尧哈哈笑出声。 “你少污蔑我，你自己放的。” 苏婕：……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幼稚。 无语了一会儿,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今天吃多啦？肚子不舒服啊？我给你揉揉？” “好嘞。” 楚尧麻溜的脱掉上半身,就仰面躺了下去。 苏婕拿出上次在马慧娴学习的按摩手法，一下一下在他肚子上推拿着，手法不轻不重，竟然还挺舒服。 “你今晚好像没那么兴奋啊？” 她随口问道，闲聊的语气。 刚才一群人都在笑闹，各种玩儿，楚尧虽然也在笑着，但却并没有加入，只是充当观众，静坐喝茶。 楚尧笑了笑。 “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只不过是拿下一家上市公司而已。” “常规操作嘛……” 苏婕：呃。 以她对楚尧的了解，并不觉得，楚尧此时此刻是在装。 就是真实感受。 “那什么能让你觉得值得兴奋？” 苏婕不由好奇问道。 自从家里有钱之后，对快乐的阈值，的确是变高了。 她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以前攒一段时间的钱，或者这个月生活费有结余，再或者发了奖金，去买个心仪的东西，都会让她开心很久。 但现在，购物,已经没有那么快乐了。 因为知道自己买得起,随时买得起，那件商品，只不过是自己暂时放在柜台里而已。 “刚才，那个屁。” 楚尧笑着回应。 苏婕：…… 一时再次无语。 无语片刻，又不由轻轻笑出声。 笑着，她倒是隐隐明白楚尧的意思。 觉得颇有哲理。 “那，还有呢？” “还有什么值得兴奋？” 她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深入探讨一下的必要。 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类似的“精神交流”了，全特么肉体交流。 楚尧笑了笑：“啪啪啪啪啪。” 苏婕：…… 脸色都不带红一下的，手上动作依旧不停：“继续说。” 楚尧想了想：“看书，喝茶，听曲，品香，静坐，跑步，开车，烹饪，收拾屋子……” “对了，还有旅行。” 苏婕对这样的回答，倒是并不感到诧异。 只是心中顿时觉得，境界很高。 一点不关钱的事儿。 她……点点头。 “还有吗？” 楚尧再次想了想：“装逼，征服，控制，驾驭，调教，优越感。” 哦？ 苏婕明知故问，却故意调侃笑道：“哪种调教？” 楚尧：……再次笑出声。 “我说的是正经的。你想到的是那种？” 苏婕脸色微红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两人相互对视着，不由都轻轻笑出声。 这种聊天的感觉，的确是很久没有过了，现在，顿觉得温馨而美好。 闺房夜话，同样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 “咱们出去玩一趟吧？” “十二月份，至少接下来两周，我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楚尧笑着说道。 入主鼎汇这件事，还是耗费不少心力的。 这个事儿，在楚尧看来，结果比过程重要。 很多人都说，做事务求不论结果，享受过程，说什么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可自己一点都不享受那个过程。 又特么不是啪啪！ 过程有什么好享受的？ 只是，这是“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要搞钱，至少搞一百亿，甚至更多。 如果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段天康乖乖把鼎汇交出来，那楚尧肯定选择一句话，何必费神去折腾。 可那只是想想罢了。 既然现在结果达成，内部的人事和财务的梳理，也都交给方玉，自己也该继续享受生活了。 出去玩？ 这个提议，苏婕心动了一下子，但很快便有点为难的说道：“金店第一天开张，老板娘第二天就跑路？” “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 楚尧……笑出声。 笑着问道：“你店里有招聘店长吧？” 苏婕点头。 这个店长，是她从其它金店挖过来的，其实也不是挖，就是人家自己离职，然后被她聘过来了。 八年这一行的工作经验，对方方面面的行情，都很熟悉。 “那就交给她啊，为期一个月，业绩干的好，以后就放心大胆的玩儿了。” “要是干不好，回头就再换一个。” “财务，我让方玉给你派一个，稍微盯着点就是了。” 楚尧如此支招。 苏婕：唔。 仔细的想了一下，她顿时觉得，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她忽然之间，就体会到当老板的快乐了。 是自由啊！ 想不干活儿，就可以不干活儿。 想出去浪，就可以出去浪。 前期的流程跑通，形成一个完整的盈利体系后，接下来需要自己做的事儿，都很少了。 只需要盯着便行。 “那……我们去哪玩儿？” 她心中已经同意了。 楚尧想了想，笑道：“一路……向西呗。” …… …… 249、“强盗”和“小偷” 第二天上午。 苏婕先去金店，把手头事情交接好，准备着昨晚说好的旅行。 对于诗和远方，她心中充满期待。 最好的生活无非如此，有人爱，有钱花，三餐四季,偶尔旅行。 世界那么大，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去看看。 …… 家里。 这次出发前，楚尧留了个心眼，把家里所有“敏感”的东西，都彻底收拾好。 那把手枪,珐琅器，以及古董字画,帝王绿手镯……等等。 为此，他专门花费五千万，买了一立方米的私密次元存储空间。 这玩意儿…… 像是仙侠世界中的乾坤袋，或者说叮当猫的小口袋，说存就存，说拿就拿，悄无声息，很是方便。 系统道具，还是牛叉的。 果然，贵的东西，除了贵，没有别的缺点。 收拾好之后，楚尧回到客厅，喝杯茶，这时却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看一眼。 一个隐隐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名字。 斯诺。 恍惚一下,楚尧才陡然回过神。 苏富比拍卖行的经纪人。 之前找他卖过“比利小子”的照片。 想了想,楚尧还是回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 “楚先生，哈喽,好久不见。” 斯诺的语气热情洋溢。 楚尧淡淡道：“有事？” 斯诺：“楚先生，苏富比的年终大拍现在正在预热，咱们之前合作过一次，我对您的眼光深表敬佩。这次，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份邀请函，还有一份这次的拍品图录。” “谢谢，不用了，我最近没时间。” 拍卖会什么的。 去腻了。 没意思。 现在大部分的拍卖会上，除了少数真心热爱艺术品的外，大部分都是局。 古董局中局了属于。 艺术品拍卖市场，是“洗钱”的黄金地带，早就被玩坏了。 先入行的，坑后入行的。 知道局的，坑不知道局的。 和直播其实差不多，土豪幕后各有心思，傻子跟风进场买单。 “楚先生，时间您可以自己安排，图录可以先看看嘛？我给您送过去？这次真有几件好东西。” 斯诺舔着脸求道。 楚尧还是坚定拒绝,笑道：“不用了，印图录不用花钱的嘛？你们省点是点。就这样啊,挂了。” “等等！” “稍等一下！” 斯诺已经略显不礼貌的强行挽留。 楚尧沉吟一下：“还有事？” 斯诺声音压低几分：“嗯，一个，不情之请。” 仿佛是生怕楚尧挂电话，他迅速说着：“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委托人，沙特皇室的，最近清朝的珐琅器特别感兴趣，想咨询我行，看有没有门路能收一件，价格是天价，以亿为单位。您是古董行业的大玩家，若是有门路，或者渠道的话，可以联系我。好吗？” 嗯？ 听到这话，楚尧眼神顿时微微一滞。 调侃笑道：“你什么时候还干起这种买卖了？” 斯诺苦笑道：“手续费很高，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您要是能帮忙，事要成了，大头归您。” 楚尧依旧是笑着：“这个领域，我可不懂，你再问问吧。” 挂断电话。 楚尧喝了口茶。 脸色波澜不惊。 心中却是冒出不少念头。 斯诺……这是在试探自己？ 可能性，还是有的。 关于“珐琅器”的事情，现在楚尧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法国人知道。 不管斯诺是否知道内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消息，都是对方放出来的“鱼饵”。 天价收购！ 自己现在也没法确定，这个法国人，是枫丹白露宫的？还是另外的知情者？ 如果是枫丹白露宫的，那自然是以“受害者”的身份，明面行事。 如果是另外的知情者，或许存在“黑吃黑”的想法。 估计，那边，现在也正在揣摩着自己的身份。 是飞天文物大盗？ 还是别的身份？ 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们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只是先放出消息试探。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脑海中想着这些，楚尧很快冷静下来。 这种事，搁在林辰阳那会儿，自己还是有点烦的。 不过现在嘛，倒是没那么担忧了。 即便有人搞事，也是需要“证据”的。 现在珐琅器，就安安静静躺在自己的次元储物空间。 谁能拿出证据？ 只要自己不贪心，不去咬鱼饵，就半点问题没有。 嘿…… 想不到，带回来一个珐琅器，当初是为了测试“船票”的功能，却惹出一档又一档子事儿。 还是当初动了贪念啊。 可谁又能想到，特殊物品，具有时空唯一性呢？ 本来是想得好处，到现在，这珐琅器，反倒是成了麻烦。 卖也卖不掉，放着还占地方，只得剩下欣赏功能。 …… 反省了一会儿自身，楚尧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火气。 妈的！ 枫丹白露宫中，馆藏的大部分华夏文物，都是当初八国联军从圆明园抢走的。 临走时，他们甚至还放了一把火。 现在，自己以“特殊渠道”取回来，倒成小偷行径了。 强盗和小偷相比，哪个更坏？ 天道好轮回！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深吸口气，楚尧掏出手机，搜索一下枫丹白露宫中，目前馆藏的华夏文物珍宝。 看一遍网页上的各种资料，一个更大的想法，不由逐渐浮现在脑海中，趋于成型。 既然你们要玩儿，那小爷就陪你们再好好玩玩儿。 玩儿把大的！ 一番筛选后，楚尧看中三件宝物。 第一件，《女史箴图》，传世名画，无价珍品，在八国联军进京城期间被抢走，现馆藏于大英博物馆。 第二件，永乐大帝的宝剑，同样是被八国联军掠夺，现馆藏于英国皇家军械局博物馆。 第三件，兰亭雅集玉山子，这是一座玉山，高半米，长一米，用一整块上好籽料雕刻而成，浮雕着亭台殿阁，百花环绕，苍松翠竹、古道夕阳，可以说是绝世珍宝。 同样，也是那会儿被抢走的。 现在馆藏于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 三件国宝…… 一张船票。 哪怕不卖呢，也值回票价了。 深吸口气，楚尧当即购买船票，跨越时空，去取东西。 走你！ …… …… 250、上帝之手 一张船票，楚尧再次“穿越”。 熟悉的年代，大清。 熟悉的身份，乾隆。 三件宝物。 永乐之剑和兰亭雅集玉山子，都藏于圆明园。 女史箴图，则藏于颐和园。 端坐在御书房，楚尧一声令下，当即有手下，快马加鞭，不出一刻钟，便尽数取来。 女史箴图尚未破损，依旧是完美无缺的样子。 永乐之剑，天子剑，霸气侧漏。 兰亭雅集玉山子，通体白玉，美轮美奂。 亲眼得见，楚尧还是忍不住感慨，多么灿烂的文明，只可惜近代遭遇那样的罹难。 这一瞬间，楚尧心中，多少生出几分崇高。 私德有亏，大节无碍！ 反正老子又不是什么好人。 等以后牛逼到一定程度，自己建个博物馆，专门把这些玩意儿展出来。 甚至，退一万步而言，哪怕是上缴国家呢。 至少不出国门。 想着这些，楚尧又取了一些金银，便是踏上返程。 本次穿越，只为取宝而来。 一道白光闪过。 他消失在原地。 客厅。 带着三件宝物回来，楚尧第一时间，就把宝物都藏在次元储物空间。 收好了。 不好意思。 你们……找去吧。 …… 伦敦。 大英博物馆。 今天是开放日。 不过，《女史箴图》真品，是很少会公开展出的。 一年都未必能有一次。 这幅画，之前被博物馆以25英镑的白菜价，从一个不识货的士兵手中购得，馆藏至今。 后来修复过一次，请的是岛国专家，不过他们学艺不精，不仅没修好，反而修坏了，坏成三截。 再后来，博物馆方又请了华夏的文物专家，才算是勉强恢复原作的几分风貌。 但对于展出，也更加小心翼翼。 非必要，不出展。 放在外面的，不过是影像品。 原作，则是安放在防守极其严密的储藏密室里。 此刻。 在无数监控探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管下，位于透明真空保险柜中的《女史箴图》，忽然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画面里。 真空保险柜，附带重力感应装置。 画作一消失，又没有提前报备，下面的重力感应装置，顿时发出警报声。 负责定时查看监控探头的保卫，迅速切换画面，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幅国宝级画作，竟然不翼而飞。 他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的看着。 整个安保系统，此刻已经进入一级戒备。 所有人都被惊动，启动应急预案，执行后手措施，第一时间防止文物流出。 但，很快他们便发现…… 警戒系统没有漏洞。 保险柜没有被打开。 密码锁没有被破坏。 真空依旧保持存在。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拿”走这幅画！ 否则，只要保险柜一打开，便会有空气流入。 可现在…… 事实就是，画没了！ 发现这个事实后，在场所有安保人员，都彻底惊呆。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在此刻，似乎彻底失效了。 仿佛，是一只来自上帝的手。 于虚空之中，悄无声息的，抓取走这幅来自古老东方的传世名画。 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 相同的场景。 在皇家军械局博物馆，和明尼阿波利斯艺术博物馆，几乎同时浮现。 而在这两处，当时的画面，更为夸张。 天子剑和白玉山，没有“古画”那么脆弱，都是正常展出的文物。 而且，都是本馆极度热门的宝物，每天都有很多观众预约，想要参观来自东方的灿烂瑰宝。 明尼馆。 导游带着一群人，前一秒，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这件藏品的渊源和历史文化。 面对观众，语气兴奋且激动。 但后一秒，随着游客的尖叫，导游回头看一眼，才发现，位于防护罩中的藏品，已然不翼而飞。 瞬间就消失了。 一点声音，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而各种防卫设施，依旧是完好无损。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博物馆方面的内部安排，临时撤下，或许是什么机关？ 但，等到全场警铃大作，警卫极其警惕的纷纷赶来，彻底封闭空间，控制在场所有人员之后…… 所有人才意识到，藏品，似乎……难道……竟然……被偷了？！！！ 怎么可能？ 但，事实便是如此。 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器型”硕大的玉山，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毫无征兆的，消失在每个人眼皮子底下。 彻底消失。 甚至让人看不到它转移的痕迹。 人群炸了。 博物馆更是为之炸裂。 用尽各种手段，却连任何线索，都没有发现。 似乎…… 这样的行为，除了“神迹”，没有别的理由来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 上帝？外星人？特异功能？隐身？超能力？ 抑或者……其它？ 每个人都在猜测。 但注定不会有结果。 就像是…… 那些被尘封的历史离奇事件的真相，抑或者，消失于天空之中的飞机。 …… 家。 客厅。 此时楚尧已经收好东西，为此，甚至又花了一个亿，把次元储物空间都扩容了。 不然真的放不下。 钱虽然花出去了，但心里却很爽。 博物馆，自己自然是看不到此刻现场的画面，不过，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到。 明天看新闻吧。 这连续三起的文物大案，同一时间发生，让他们猜去吧。 但有一点，楚尧很确定！ 这件事，几乎不可能怀疑到自己身上。 即便，有很小的几率，他们想到这个可能性，但压根没有证据。 老子都没出过国门。 至于……现场证据？ 更是无从谈起。 再牛逼的神探，也破不了这种“超能”案件。 除非……被人赃并获。 但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 在国内，自己作为堂堂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实控人”，这种情况下，即便被例行的问话，调查，最多就是走个流程。 这就是名誉和身份，带来的光环。 即便，自己目前的光环，还不是很强烈。 但也不弱了。 面对这种情况，还是能撑得住的。 …… 中午。 苏婕回来了。 她已经交代好金店的事情。 两人在家里吃过饭，便是收拾东西，上车。 开始“向西”之旅。 …… …… 7017k 251、真实亲密关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当《公路之歌》的前奏在车厢里响起，楚尧和苏婕已经上了高速。 没有特定的目的地。 只有一个隐约的方向。 相比起…… 之前去伦敦，当时还带着陆瑶。 十一回东北，全家人一起。 现在，是纯粹的二人世界。 正午的阳光有点烈。 桑塔纳的空调也不是很好。 车厢里隐隐有点闷热的感觉。 不过，心情却是放飞自我。 暂时把一切都忘却，享受美好的“假期”。 “我们晚上住哪里啊,我订个酒店。” 急速驰骋着，苏婕瘫在副驾驶位上，懒洋洋的问道。 楚尧笑了笑。 “羊城喽。” “随便定。” 苏婕继续刷着手机，也没抬头：“好的呢，大床房还是标间？” 楚尧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床怎么样无所谓，主要是得有落地窗,楼层高一点。外面风景美一点。” 苏婕：…… 厉害了。 很有想象力。 让她也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狗子,会玩儿！ “好的呢。” “那我订啦。” 楚尧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稳稳当当开着车。 安全第一。 过了万年堵车的虎门大桥，车速逐渐快起。 这时楚尧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发生一起车祸。 一部保时捷帕梅，和一部大货车撞在一起，整个车头，都拱进货车屁股底下，车身完全瘪下去四分之三。 场面颇为惨烈。 生死不知的帕梅驾驶员，整个人都变形了，卡在座位里，流了不少血。 交警，救护车，这时都已经到了。 不过，现场救援工作，似乎有点难度。 主要是车子都彻底变形了,人和铁卡在一起，整的不好拿出来，只能拿出“碎的”。 楚尧小心翼翼的把着方向盘，跟着车流，龟速缓慢通过。 再好的豪车，碰上大货车，也不是一个吨位的。 速度超过一百，碰撞几乎必死。 苏婕看着这画面，一时也颇有点心惊。 好吓人。 车祸并不是个遥远的词汇，车祸死人，也并不罕见，但亲眼见到，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这甚至让她觉得，今天出门，不是个好兆头。 “你开慢点，慢点。” 等过了车祸路段，速度重新提上来时，她不由反复叮嘱。 楚尧点头。 车速保持平稳。 却是想到，刚才那部帕梅，在车流中灵活穿梭，反复变道，超了不少车,风格很霸道。 谁曾想，忽然的意外…… “你说咱俩要是现在忽然遭遇车祸，团灭了，会怎么样？” 楚尧忽然淡淡笑着问道。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闲聊。 毕竟，自己是早已经历过生死的人。 对此有着感悟。 苏婕：…… 翻了个白眼。 什么鬼问题啦。 “到时候，那就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真正的生命大和谐，合二为一，一起变肉泥。” 不过，她还接得住，笑着说道。 豁达的很。 反正，闲聊嘛。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厉害了。 “那……举个例子，比如说，是光我死了呢？你还活着。” 楚尧略一思索，又问。 苏婕再次白了他一眼。 “那，我陪你？” 试探问一句，她很快自己摇头。 “拉倒，不现实，我爸妈还活着呢。” “我可能会一辈子忘不了你，不敢碰车，经常做噩梦，但……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花着你的钱，找别人的男人，再生个孩子，啧啧啧，所以……慢点！” 她很放松，很坦诚的说道。 楚尧：…… 还是笑笑。 这话，也没毛病。 胜在真实。 “那要是你挂了，我还活着呢？” 楚尧最后问道。 苏婕：…… 这次，她认真考虑好一会儿。 甚至还闭上眼睛。 仿佛是想着那个画面。 “那你再找一个吧，找个好点的，我都死了，还说什么？” 她笑着说道。 这也是真心话。 好像比起生死，什么爱情之类的玩意儿，也挺扯淡的。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成空。 还谈什么情啊爱啊。 楚尧却摇摇头：“我不。” “嗯？为什么？” 苏婕有点小感动，也有点小好奇。 希望楚尧能给出一些不一样的见解。 楚尧淡淡笑道：“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找一个，我不能……找好几个嘛？” 苏婕：……！！！！！ “草！” “无情！” 她笑骂两句，一时间也是来了兴致，故意调侃笑道：“你不会真想弄死我吧？这次，是不是要带我去荒郊野岭，然后杀人抛尸？是不是还给我买保险了？” 楚尧：…… “你他妈想象力真丰富。” “神经病。” 苏婕：…… 大笑出声。 然后“委委屈屈”道：“你先挑起的话题嘛，还怪我，我这不是顺着你开脑洞嘛……” 楚尧看了她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 以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已经完全可以聊这种“触及到人性最深处”的问题。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楚尧结束刚才那个话题，开辟一个新的话题。 “嗯？说！” 苏婕兴致完全起来了。 这种聊天，还是挺过瘾的。 心灵彻底开放的沟通。 楚尧：“如果我死了，你要救活我，代价是，付出你自己的生命，你愿意吗？” 苏婕这次沉默很久，语气很轻，却认真道：“不确定哎，可能现在回答会，到时候反悔了。也可能现在回答不会，到时候冲动了。” “不过，有一点我还比较确定。比如你要是要个肾子，恰好我有俩，咱俩匹配得上，那可以给你一个。” “真给。狗不给。” 楚尧笑了笑。 很真实。 如果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和她的答案差不多。 但这已然足够。 想了想。 楚尧心中又冒出一些坏念头，坏笑道：“那，换个轻松点的条件……” “如果我死了，你只需要吃五斤大便，就能让我重新复活，干不干？” 苏婕：…… 歪头。 翻眼。 吐舌头。 “我选择狗带！” “滚！” “不要问这么恶心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她都不想反问楚尧。 如果设身处地，是自己死了，楚尧会不会选择吃…… 嘶…… 太恶心了。 这就不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问题。 深井冰啊！ …… …… 7017k 252、万般都是命（上） 两人聊了一路，下了高速。 “定哪家酒店？” 楚尧随口问道，准备导航，对羊城的交通，心里有点担忧。 堵死人啊。 马上就要晚高峰了。 历经各种大风大浪，心里也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反倒是现在,面对即将的堵车，楚尧……有点慌。 苏婕笑了笑：“喜来登，总统套房，我定位发你。” 唔。 楚尧调侃的看了她一眼：“很奢侈嘛……” 苏婕露出个得意的小表情：“咱俩还没住过这么奢侈的酒店呢，享受一回……” 楚尧默然片刻，点头笑笑。 是。 心中多少有点“弥补前世遗憾”的感觉。 后来，和那么多姑娘在五星级酒店开过房，偏偏没有和她。 苏婕没有发现他的情绪，随口说道：“其实我想订白天鹅宾馆的,不过，搜了一番，都没查到，现在正在装修。” 白天鹅宾馆，国内第一家中外合资的五星级酒店，算是羊城的地标酒店之一。 开业于1983年，是香江霍家和省府合资修建的。 听她说着…… 楚尧微微恍惚一下，一些记忆，才打着旋冒出来。 这家酒店也挺有意思。 前世，自己在那里发生过不少故事。 不过……俱往矣。 楚尧笑道：“以后有机会的。我忽然觉得有一句话很浪漫。” 苏婕：“嗯？” 楚尧：“我想和你睡遍全国每座城市的每家酒店。” 苏婕：…… “呸，流氓！” “这哪叫浪漫？” “你可以换个说法，比如，我和想和你看遍,全国每座城市的黄昏、夕阳和日出。” 楚尧：啧啧啧。 学到了。 果然，还是女人更懂,撩妹。 …… 紧赶慢赶，赶在晚高峰之前，终于到达酒店。 楚尧隐隐舒口气。 两人在房间里看会儿夕阳，肚子饿了，于是出门寻食。 对于酒店的餐食，楚尧是没什么兴趣的。 真正的烟火气息，当然还是要去小巷子里找。 吃在羊城。 在这方面，这座城市从来不缺乏惊喜。 这时。 楚尧不由想起前世谈过的，一个喜爱夜蒲的“女朋友”，职业是美食编辑，一次在飞机上偶遇，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 没少跟着她混吃，也没少吃她。 小小走神一下，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看向苏婕。 “走啊，我忽然想到有家很不错的地方。” 苏婕微微疑惑了一下。 “怎么着？你来过啊？” 在她现在的记忆里，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来羊城，也是楚尧第一次来。 楚尧摆手笑笑，随口说道：“梦见过。” 苏婕：…… 这什么鬼理由？ “你咋不说你神游物外,晚上元婴来过呢？” 楚尧：…… 不由哈哈大笑。 她这神奇的脑回路。 “哎呀，走啦，跟着我去就是了。” 于是两人步行十来分钟,便是找到楚尧所说的那家“极其好吃的店铺。” 看到那满满当当的，排队的人群，苏婕……无语了。 这么多人排队！ 那能不好吃吗？ 嘁，又在这儿秀智商。 …… 这是一家“鱼羊鲜”。 鱼字和羊字加在一起，就是个鲜字。 不过要想做好，让味道完美融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深厚的功力。 这家店，传承几十年，算是最棒的。 端上来的菜品果然没让人失望，两人大快朵颐。 吃到一半…… 楚尧起身去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门口，楚尧一眼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看上去纤细而乖巧的女孩子，齐刘海，娃娃脸，笑起来像个孩子。 她刚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在洗手。 楚尧嘴角不由微微撕扯。 不是高兴。 而是苦笑。 想不到，今天，竟然还真在这家店，碰见了她。 刚才自己刚想到的姑娘。 她看到楚尧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却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催卫生间。 “稍等，马上。” 她轻笑着说道，加快洗手的速度，然后踢踏着人字拖离开。 楚尧没说什么，只是摇头笑笑。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尿尿放水的时候，浮现在心头，让他不由哆嗦一下。 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 时间，空间，心态…… 命运的齿轮，但凡差一点，都肯定合不上。 前世，可以一起看夕阳、黄昏和日出的两个人…… 换个时间点，也只不过是擦肩而过，一面之缘。 …… 楚尧没有刻意去寻她。 等和苏婕吃完出来，买过单，便是离开这家店铺。 两人牵着手，在微微有些凉意的街头闲逛。 “现在去哪里？” 苏婕笑问。 此刻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轻松，很慵懒。 旅行嘛…… 就该是这样的。 暂时可以忘却大部分的本来人生，毫无任何现实压力的，当一座陌生城市的过客，浅尝辄止的体验它。 “喝一杯？” 楚尧随口笑道。 苏婕“娇羞”笑道：“可以啊，冰的都可以。” 她此刻隐隐有点“戏精”的感觉，装作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出来约会。 楚尧：……有趣。 环顾四周，瞅了瞅，随意走进一家刚开门的小清吧。 这会儿才刚过九点，夜蒲大军还没出动，里面没什么人。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酒，面对面坐着，随意聊着些有的没的。 清吧墙角的圆台上，驻唱的歌手拿着麦克风，已经开嗓。 先唱了一首粤语经典老歌。 说实话，声音不是很好听，也有几处跑调的地方。 不过，也正常。 酒才三十块一杯，还要什么自行车？ 有个驻唱，就不错了。 “接下来为大家演唱一首我的原创歌曲，刚刚写好的，如果唱的不好，还请大家包涵。可以泼酒，不许砸酒瓶哦。” 圆台上的驻唱歌手开始整活儿，“故作幽默”的说道。 其实，场上这会儿哪有“大家”，只有寥寥四五个客人。 说了两句，歌手清清嗓子，便开始唱歌。 楚尧一开始还不在意。 随意的听着。 等听到一句“人在廣东已经漂泊十年，有时也怀念当初一起经已改变”时，楚尧表情不由的微微一变，心中也悄然浮现出几分诧异。 嗯？ 是……这首歌？ 刚写好的？ …… …… 7017k 253、万般都是命（下） 《廣东爱情故事》。 这是一首在几年后，便会火爆全网的歌，唱到无数漂在廣东的打工人心里。 凭借这一首歌，演唱者保守收入……一个亿。 之后，更是凭借这首歌，获得超高人气，赚钱赚到手软。 可以说是黑马逆袭的典范。 颇为励志和传奇。 此刻。 看着台上这位,还在卖力演唱的歌手，显然还没红，还在蛰伏期。 楚尧心中微微一动。 倒不是眼馋这点钱。 以自己目前的身价而言，一个亿，还算不上什么。 只是，心情多少有几分奇妙。 一种“来都来了”的心态。 于是。 等台上的歌手唱完,楚尧便笑着鼓掌：“哥们儿，好歌，唱得不错，我请你喝一杯？” 歌手略羞涩，也有点兴奋，带着一种自己新歌被人赏识的心情，有点腼腆的走了过来。 “谢谢您能喜欢。” “感谢，感谢。” 他微微鞠躬，双手合十的诚恳说道。 不过…… 这时。 等他走下来，走进，站在面前后，楚尧才发现一点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个人，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人，略有所不同。 光长相上,也很不相同。 楚尧心中不由微微的一动。 想到另外一茬事儿。 “坐吧。” “老板,再上杯酒！” 楚尧笑着说道，随口朝老板招呼。 歌手拖过来一个高脚凳,有点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老板”。 气度很从容。 女伴很漂亮。 嗯。 莫非是搞艺术的？ 他不清楚。 但，毕竟是客人，还请自己喝了一杯酒，以一种比较礼貌的姿态，陪着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有的时候，认可，比赚钱更重要。 这是他的理念。 “你叫什么？” 等老板把酒端上来，楚尧看着他，若无其事的问道。 歌手笑了笑：“谭风。” 楚尧继续若无其事的问道：“本名还是艺名？” 谭风：…… 眼神微微一滞。 觉得这位多少有点奇怪。 这……很重要吗？ 大家不过是在酒吧，一起喝杯酒，坐着聊聊天罢了。 难道你在酒吧认识一个妞，叫coco之类的，还要非问人家本名叫什么？王翠花？ 他沉默一下。 这时，酒吧老板刚好把酒端上来，于是谭风还是笑道：“本名。” 看在酒的面子上。 楚尧：呃。 心中的那个猜测，顿时彻底清晰起来。 靠这首歌爆火的演唱者，廣东雨神，本姓卢。 楚尧之前曾经看过报道，据说这首歌,就是他从原创作者那里,花了五千块钱，买过来的。 不知道是小道消息，还是客观事实。 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大概率是真的。 之后…… 雨神一炮而红。 搏一搏，单车变跑车。 五千块，变成一个亿。 但，自这一首歌之后，便也再没有动人的歌曲，泯然众人。 至于原创作者…… 更是，连火的机会都没有。 这笔生意，五千块卖出一个大火的“机会”，简直是亏的裤衩子都没了。 估计往后的余生，都会肠子悔青。 如果能重来，或许每个人都会不一样。 想着这些…… 楚尧不由再次感慨，万般……都是命。 人生最大的魅力就是，当下做出的每个选择，都可能会对以后的人生，产生无法预估的结果。 投资，投哪家公司？ 经商，发财还是破产？ 打工，去这家公司还是去那家？ 买房，买哪个地段，是涨还是会跌？ 文艺创作，大火还是扑街？ 婚姻大事，两人未来是更好，还是一地鸡毛？ 这些选择，都是极其重要的。 然而，在当下做出选择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而这…… 也正是“重生”最大的魅力。 嘿！ 我知道！ “老板你是做什么的？” 谭风喝了一口酒，随意的笑着问道。 楚尧：“开直播公司的，在鹏城。” 唔。 谭风微楞。 还真是老板啊。 本来他只是随口那么一叫，奉承一句。 “你这首歌，我很喜欢，版权是你的吗？开个价？” 楚尧云淡风轻的笑着，问道。 歌确实是很好。 不过说实话，谭风唱的，不是那个味儿。 他本身的嗓音条件并不是很好，气息的把控有点差，一听就是业余歌手，现场演奏，也没有专业修音。 即便楚尧这个业余听众，也听的出来。 并不动人。 就像是陈奕迅唱《浮夸》，能唱出声嘶力竭的心碎。 李宗盛唱《山丘》，能把小姐唱哭。 而大部分普通人，在ktv，只是干嚎。 买歌？ 开价？ 听到这话，谭风是彻底愣住。 完全没想到，眼前的这位“老板”，竟然会如此的爽快。 他……挠了挠脑袋。 想了想，他还是试探着问道：“版权是我的。要不您开个价？我不是很懂这些……没怎么上过学，以前是在酒吧给人当服务生的，就是比较喜欢音乐。” 楚尧摆手笑笑。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命运前四项，基本都是玄学领域，直到第五点，才是可以自己把握的。 想想也是…… 谭风有生活阅历，这首歌词里全是感情，真情实感，厚积薄发。 但文化水平这块，确实有所欠缺。 否则，也不至于，五千块，就贱卖了自己的歌。 楚尧沉默了一下。 伸出五根手指。 给他一个机会。 自己说。 谭风：？？？ 沉默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摇头苦笑：“老板，五百块，是不是有点太少了？要不，加点，一千？” 谭风此刻觉得，一千块，是自己的底线。 传出去，好歹是四位数。 一首歌，卖一千块，其实也不少了。 毕竟，自己在这里演唱，一晚上，也才两百块而已。 一千块，差不多相当于一个礼拜的工作量。 而写出这首歌，只不过是花了一个晚上，灵感喷薄而出，喝了两罐啤酒，抽了一包红双喜罢了。 楚尧：…… 这便宜占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沉默一下。 楚尧想了想，随手拿过一个筛盅。 “会摇骰子吗？” 谭风嘴角肌肉微微抽搐：“当然。” 哪个廣东人能不会这个？ 楚尧伸手拿起筛盅，又重重放下。 “来，摇吧，五个骰子，你每多摇一个一，五百后，我多给你加个零。” “看你运气。” 谭风：！！！ 他被这个大胆的主意，惊呆了。 猛地心算一下，加一个零是五千，两个是五万，三个是五十万，四个是五百万，要是豹子的话，五千万！ 这不比美女荷官在线发牌刺激多了？ 此时此刻，他甚至都不知道，楚尧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吹牛逼。 有五千万吗？ 别说五千万，五百万有吗？ 五十万拿出来瞧瞧也行啊。 一只手已经放在筛盅上，不过，深吸口气，谭风并没有摇。 他露出个“聪明”的笑容：“换个玩法行不行？我不摇，保守点，就当出了两个一，你给我五万块。歌，你拿走。” 楚尧：…… 一时无语。 轻轻叹了口气。 完全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和说法。 其实，这首歌，自己可以完全一千块买下。 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想多给他一个机会而已。 这是自己的“善意”。 然而，楚尧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比如眼前这位。 那……算了。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笑着问道：“你确定？” 谭风也是笑着点头。 “当然！只要您拿出五万块，这歌，就是你的。”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多少有点忐忑。 一千变五万…… 这老板，是个傻子吧？ 你老老实实加到一千块，不就行了？ 非要玩什么骰子？ 无聊啊？ 想找刺激啊？ 他这会儿甚至有点担心，楚尧回过神来，不买了。 或者，恢复到先前的价码。 不过…… 听到楚尧接下来的话，他彻底放下心来，由此心生狂喜。 “好吧，那……成交。” …… …… 254、说梦话是你 第二天，楚尧就和谭风办好《廣东爱情故事》这首歌的版权转让手续。 他这首歌，还没有在公开渠道发行过。 只是自己在小酒吧唱着。 版权，也只是在音乐网站上，注册备案了一下。 手续也简单。 制式合同。 签名，给钱。 签完合同，楚尧当场就给他转了五万块。 相比起前世，他的收益，增加了十倍。 当然，即便是十倍，依旧是亏大发了。 但此刻他显然并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错过了多少。 相反…… 谭风满脸兴奋的样子，对楚尧很是感激。 老板“糊涂”…… 咳咳，哦不，是大气啊！ 这么一首破歌，就卖了五万块。 省着点花，差不多够自己用一年了。 “感谢楚总，哈哈哈，以后我要是还写出新歌的话，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希望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他自信心爆棚的，伸出双手，和楚尧握了一下。 楚尧嘴角微咧，笑着点头。 “这首歌，我要用的话，词是用你的，不过曲要重新编排一下，给你个作词人的署名吧。” 楚尧想了想，还是极其厚道的说道。 这是非常厚道的做法。 毕竟，自己已经花全款买下来了。 词，曲的版权，都完全属于自己。 压根没必要，再来这么一着。 不过，楚尧到底是心存善念。 这点钱，这点名声，对于自己而言，不算什么。 “占他的便宜”，是因为自己重生的优势。 即便没有自己，他也会把这首歌，卖给别人，价格还只有五千。 况且…… 这首歌的运营，也是需要成本的。 以谭风目前的视野、心态、财力，完全没这个想法。 给他署个名，这首歌火了，对于他在“音乐创作人圈”的地位，显然是不小的裨益。 听到楚尧这么说，谭风一时间，更加愕然。 老板……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感觉到一种……尊重。 对“创作”的极致尊重。 要不说人家有钱呢！ 活该人家有钱！ 平心而论，谭风觉得，要是易地而处，自己，做不到这样。 “那就多谢您了，楚总，不管您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至少您这个朋友，我心里认下了。” “以后，要是有用得到的地方，您一句话，我二话不说。” 他语气颇为激动的说道。 楚尧淡然点头。 又寒暄两句，便也离开。 …… 自己和谭风这段小插曲，让楚尧心中生出一种无言，却想笑的感觉。 也不是得意的笑。 而是一种看破，通透的笑。 像不像资本家和打工人之间的关系？ 把人卖了，还让人感恩戴德，笑着数钱，皆大欢喜。 自己也不坏。 他也不蠢。 只不过，都是做出了当下对双方最为有利的选择。 自己，要长远利益。 他，要眼前利益。 这其中差别的，不过是……原始积累而已。 …… “干嘛好好买一首歌？” “我觉得也不怎么好听啊？” 楚尧和谭风的交易，苏婕全程都见证，但却都没说话。 直到现在交易完成，两人离开，她才忍不住问道。 倒也没有多少钱。 才五万块而已。 只是，楚尧这行为，多少透露着几分“任性。” “喜欢嘛……就当买了个纪念品。” “回头让小舞唱吧。” “用清灵的声线，唱沧桑的故事，想必另有一番风味。” 楚尧笑着回答。 好歌，自有好歌的魅力。 或许，限于年龄，苏舞唱不出雨神那种沧桑和无奈，但歌本身的质量摆在这里。 再加上，找专业团队，完善旋律，指点唱功，成品差不到哪里去。 况且，自己手头的推广资源，可以说是极其丰沛。 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这首歌，几乎不存在火不了的可能性。 苏婕……轻轻点头。 她也猜到，楚尧之所以买这首歌，肯定就是给小舞的。 此刻。 “你对她，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她一句话都到了嘴边…… 但，犹豫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笑道：“嗯，那挺好的，期待，小舞估计得开心坏了，我跟她说一声。” 楚尧点头：“好。” …… 接下来。 两人又在羊城呆了两天。 羊城作为一线城市，吃喝玩乐的地方自是不必多言，格外丰富，两天根本体验不完。 甚至一辈子都体验不完。 在小蛮腰的楼顶坐一坐跳楼机，体验俯瞰整座城市，生死时速的感觉。 在大街小巷走一走，人间烟火气中品味各种美食。 在人声鼎沸的体育场，看一场本土的球赛，红色风暴的速度和激情。 这，差不多就是这两天的全部经历。 苏婕已然相当之满足。 相比起日常的生活而言，出门在外，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 离开羊城的前一晚。 下一站的目的地还没定。 两人只是准备顺着高速往前走，走哪儿算哪儿。 楚尧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 苏婕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颇为惬意的，看着外面整座城市的车水马龙。 万家灯火，犹如不夜之城。 这时。 楚尧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苏婕看了一眼，随手拿起。 楚尧的手机，对她是从不设防的，想看就看。 其实也没什么好设防的，心底无私，自然随便看。 当然，苏婕也几乎不看。 不过这时，她看到的屏幕上提示消息，是小舞发来的。 觉得没什么。 于是也就随手点开。 “姐夫，在干嘛呢？” 苏婕心中一动，打字回道：“我在看风景，你姐在洗澡。” 苏舞：“（可爱）（可爱）（偷笑）。你俩……注意安全。” 苏婕：…… 小姑娘都学坏了。 还开起车车。 不过，只是个儿童车。 这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吗？ 想了想，苏婕回道：“你呢，在家干什么？” 苏舞：“我在练习你给我买的歌，这歌真的很不错，太棒啦。潇潇都要羡慕死啦……” 苏婕：“淡定，那你练吧，就这。”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了。 模仿楚尧的语气，跟小舞聊天，还挺无聊的。 苏舞：“你再陪我聊一会儿嘛，我姐不是还没出来嘛？我跟你说个事儿，潇潇昨晚说梦话，喊你的名字（偷笑）。” 苏婕：…… 看到这消息，她一时愣住。 心中咯噔一下。 这消息，好似，也没什么。 做梦梦到认识的人，挺正常的吧？ 马潇潇，自然是跟楚尧很熟。 估计，她和小舞，平时也没少聊这位“姐夫”。 但细思，苏婕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莫名的…… 此时此刻，苏婕感觉自己，却隐隐有点心虚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小舞。 也在犹豫着，是否要删掉这几句聊天记录。 此刻的心情，犹如做贼。 悄然患得患失起来。 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呸！ 叫你手贱！ 乱看手机！ 不看不就没这回事了吗？ …… …… 7017k 255、这就是女人 苏婕看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好在。 小舞发完这条消息后，见“姐夫”没有回应，仿佛是也怂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约莫十分钟后。 楚尧裹着一条浴巾，热气腾腾的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水珠,棱角分明的肌肉，让苏婕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嗯，超养眼！ 手感也一级棒！ “那个，小舞刚才给你发消息，我看了一眼，回复了两句。” 很快从男人的“美色”中回过神来，苏婕还是决定,如实交代。 看手机已然是不对。 冒充楚尧回消息,更不对。 只是,不能再错上加错了。 要在事情还能解释清楚的尺度内，把它说清楚。 “嗯。” “说什么了？” 楚尧笑着点点头，也并没有怎么在意的样子。 小舞给自己发消息，被她姐看到了，属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婕心中微微松口气，把手机递给楚尧。 “你自己看吧。” 于是，接过手机，楚尧便看到……刚才的消息。 一时颇有点无语。 不由的摇头笑笑。 “你出现在别人的窗子，别人装饰了你的梦。” 随口说着。 楚尧心中也觉得没什么。 说个梦话而已。 又不是尿床了。 “小舞跟你说这个干什么？我觉得……有点奇怪。” 苏婕沉吟片刻，还是笑着开口问道。 楚尧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姿态依旧是轻松之极，笑盈盈的看着她：“你觉得呢？” 这个眼神……温和而淡定。 苏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好像显得楚尧极其正大光明，反倒是自己……心里脏。 她深吸口气。 下意识把两条腿搭在楚尧腿上，还是问了出来：“难不成潇潇对你有意思啊？” 这种问题，还是可以聊的。 聊清楚就好了。 楚尧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依旧是那种淡定的笑容：“潇潇这姑娘恋父情结严重,至于对我的意思，我觉得也就那么一回事。” “青春期嘛，可以理解。” 苏婕：呃。 她不是那种爱吃醋的女人，对自己也有信心。 只是，此时此刻，既然聊起来了，那就顺便多聊聊。 “是不是现在好多姑娘喜欢你？至少，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嗯……我数数啊，你之前那个徒弟，陆瑶，肯定算一个。不过现在接触的少了。还有，前几天来家那个，上官，多少也有几分。以及……莹姐，我多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包括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经常问到你。” 苏婕很平静的说着。 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的调侃。 对于楚尧，她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 一个男人，被另外的女人喜欢、欣赏，关他自己什么事儿？ 只要不越界就行。 当然，该聊还是得聊。 这种事，平常心看待，不过分用力，也不大意“轻敌”。 苏婕很清楚一点，要想稳定而和谐的家庭关系，松紧的尺度，很重要。 举个例子…… 若是自己因为“男人太有魅力”，而大吃飞醋，甚至故意找不痛快，甚至拼命让男人证明爱自己，这反而是把他往外推。 在家里不温暖了，当然就想去外面找三温暖。 楚尧听她说着，喝了口水，一时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 “你说的是对的。” “不过，于我而言，没有意义。” “不要相信在野党，执政了，都一样。这就是女人。” 楚尧丢出个比喻。 苏婕：……秒懂。 一些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不由也轻轻笑出声。 这个比喻，当真是妙。 那可不是嘛。 家里有花，外面的野花花枝招展，煞是诱人，但如果把野花变成家花，便是再次陷入“毅种循环”。 “有道理！” “你已经想的这么明白了啊？” 她轻轻拍一下楚尧的大腿，眼神微微发亮。 楚尧的这种通透，理性而智慧。 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那必须的啊，请叫我大明白。”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楚尧笑着说道。 两世为人，若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自己当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自己对这点的感触，其实是最深的。 甭管在一起前，一个姑娘显得有多美好，多让人心动，在一起之后，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贪嗔痴”浮现出来。 有的让人可以忍受，有的让人无法忍受。 变得没有那么“可爱”了。 但，那又能怎么做呢？ 世界上没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 分手是能解决很多问题。 出轨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但一味如此，便会陷入“新鲜感”的循环。 这自然不是好事。 生活嘛，还是要求个安稳的。 女人，上床容易，谈心难。 像苏婕这样善解人衣，又善解人意的，少之又少。 说白了，还是那句古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没有问题啦。” “睡觉吧？” 苏婕挽着楚尧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 刚才洗澡前的激情，很享受。 现在聊天后的平静，也很平静。 美滋滋。 “好，睡觉。” …… 一觉醒来。 楚尧只觉神清气爽。 看下时间，六点二十分，规律生活养成的生物钟，当真是格外强大。 即便是放松的旅途，也会准时把人叫醒。 打开手机，瞟一眼新闻。 内网…… 没啥可看的。 被各种娱乐圈和明星霸榜，啥也不是。 再看看外网…… 尤其是那三家博物馆。 看一眼，楚尧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 这三条新闻，目前已经火爆全网，引发各种热议和猜测。 全球网民都“疯”了。 三家博物馆，都把视频放出来了，三个视频，完全就像是灵异事件，没有任何人为操纵的痕迹。 事实上，在现场，他们的确也是，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三起大案，几乎同一时间，发生于不同大洲。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三件宝物，都是华夏的国宝重器。 不少人猜测，或许是华夏的国家力量所为。 甚至是遥远东方的武术家、仙人、神秘人士。 众说纷纭。 没有定论。 楚尧抱着“吃瓜”的心态，又溜达到外交口的官方账号看一眼。 目前，还有给出回复。 子弹，可能还得飞一会儿。 …… …… 256、“亏”了一千万 悠哉吃过一顿早茶后，楚尧和苏婕离开羊城，一路上了高速。 这种吃吃玩玩逛逛的状态，没有目的地，连高速口都是随机就近选择的。 兴之所至。 说走就走。 车开了约莫半个小时，苏婕才恍然回神：“下一站去哪儿？” 现在这是走哪儿了，都不知道！ 楚尧哈哈一笑：“下一站,高新园。” 苏婕：…… 一时略无语，却不由笑出声。 想到曾经当社畜、早晨挤地铁的那些日子。 “哎，我竟然有点怀念上班的感觉。” 她笑嘻嘻的说道。 楚尧：“贱不贱呐？那你回吧，前头服务区把你撂下去。” 苏婕笑得更加欢实。 两人瞎聊着，毫不心疼的烧着七块钱的九十二号汽油，在高速上晒太阳吹空调。 不知走了多久，楚尧眼神微微一动,看到路边一个指路牌。 国恩寺。 八十九公里。 “去那儿，感不感兴趣？” 苏婕也看到路牌，没听说过的地名，好奇问一嘴：“什么地方？之前没听说过啊。” 楚尧笑着调侃：“让你当初不好好学习！” 苏婕：…… 这关学习毛事儿！ 然后，楚尧才解释：“南宗福地，东粤名山，岭南第一圣域，六祖惠能开山创建。” 我去？ 这么响亮的名头？ 苏婕舔了舔嘴唇，兴致勃勃问道：“是那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惠能大师？” 这首偈语，耳熟能详，她还是听说过的。 楚尧笑着点头。 “就他。” 苏婕：“那走着,必须得去！去给佛祖烧烧香，保佑发大财。” 楚尧眼角余光瞥了她一下，摇头微笑。 “这个也求佛祖保佑发财,那个也求佛祖保佑发财,佛祖保佑哪个？保佑得过来吗？” 苏婕想了想，笑道：“谁给的香火多,保佑谁呗。” 楚尧：…… 有道理！ …… 大概一个小时后，下高速，走国道，顺着导航，便是到了这座佛寺。 一路游览下来，护法殿，放生池，六祖手植荔枝树，报恩塔，静心亭，佛宝舍利殿…… 倒是让人颇为的平心静气。 大约十年前，这里发现文物遗址，据说是释迦摩尼的舍利，由五祖亲传六祖，传承至今，除佛骨舍利外，还有诸多唐朝时的珍贵文物，引来海内外无数信徒,香火愈发鼎盛。 苏婕嘴上说的,佛祖保佑发财。 不过,真到了这里，却除了门票外，一分钱不花，连香都没奉敬一支，纯纯的游客心态。 只是在放生池里，丢了两枚银币。 楚尧自然是也无所谓。 心诚则灵。 香火什么的，都变成了大和尚的脂禄。 自己不信佛道，信仰的，乃是马哲。 不过…… 游走在这佛宗圣地，楚尧此刻，心念还是微微的一动。 想到……“船票”。 船票可以召唤古往今来已死去的先贤，一千万一位，童叟无欺，持续三十天。 要不……试试水？ 自己之前还没测试过船票的这个功能，主要是价格不便宜，哪怕再有钱，也不是这个打水漂的花法。 不过，现在嘛…… 来都来了。 以六祖惠能的身份，绝对值。 如此想着，楚尧很快便不再犹豫，买了张“逆向船票”，当即准备召归。 心中隐隐有点期待。 当然，也少不了有几分说不出的小惶恐。 在这禅宗的圣域，把祖宗召唤出来，是否会引发什么异象？ 自己，这算不算是亵渎圣佛？ 但，想着“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楚尧还是决定干了。 那些宗教的种种礼仪，宝相尊严，不过是外化罢了。 真正的大德高僧，才不会在意这些。 他若是在意了，他便不是佛。 …… 太阳光似乎悄然间变得刺眼了一些。 伴随着一阵无声无息的清风，楚尧便是见到，在自己身侧，多出一道虚影。 半透明质地。 之前系统规则介绍过，召归回来的先贤，以灵体形式存在，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看不到。 “楚施主，有礼。” 灵体状态下的六祖惠能，平平无奇，俨然就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僧。 他双手合十，面带微笑。 声音直接传入楚尧脑海。 此时。 楚尧脑海中，倏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召归六祖惠能，获得“禅定”光环，召归结束时，光环消失】 【禅定：住所缘境时，心不散乱。破五欲之乐，定八风之苦。】 嗯？ 楚尧微楞。 一时间，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片安定祥和，平安喜乐。 好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其舒服的空灵状态。 头顶烈日炎炎，空气湿热如蒸笼，但周身内外，却是一片清凉舒爽。 这比吹空调舒服多了。 “大师可知这是哪里？” 楚尧“看”着他，意念回复。 六祖惠能面色不悲不喜，依旧微笑道：“昔日我修行之地。” 他倒是淡然。 一点都没有“重回故土”的兴奋。 佛嘛，心性超然，倒也正常。 楚尧心中生出更多好奇，想了想，又问道：“您从何处来？” 惠能：“自历史深处而来，沧海桑田，弹指一瞬。” 他对此，似乎完全不觉得惊奇。 楚尧其实想测试的是，这是真正的历史人物，还是系统模拟出的一道信息流。 不过他云里雾里，不说实话。 想了想，楚尧又问：“人死之后，莫非还可复生？” 惠能：“肉身似四季轮回，精神如日月星辰。” 楚尧：……若有所思。 倒也没错。 物质流转，说白了都是地球上的元素，至于精神，但凡存在过，便如同日月星辰。 聊了两句，楚尧兴致起来，心生调侃之意，又问道：“大师，我想发财，可有办法？” 惠能脸色依旧不变，淡然道：“无须问我，问自己。你已是天地间一等的生灵，自去做便是。” 楚尧又问：“佛说，众生平等，我又哪里是一等一？” 惠能笑道：“生死之间，精神心灵，众生同等。红尘万丈，财禄福寿，各有缘法。” 楚尧：…… 好吧。 不辩了。 论辩经，论哲学和人生，自己肯定聊不过这位。 想了想，楚尧最后问道：“我妻的命数，您是否能看得出来？” 惠能拈指微笑：“佛曰，不可说。” 楚尧：…… 得。 这一千万，算是亏了。 老和尚只打机锋，不解决实际问题。 不过，这个禅定光环，倒是挺不错，凉快。 …… …… 7017k 257、悬赏破案 在国恩寺逛了一圈，耗时四个多小时，楚尧和苏婕离开，带走一位“真佛”。 他以“灵体”形态存在，可以跟在身旁，也可寄托于物。 楚尧在寺里，郑重“请”了一块佛祖吊坠和一个观音吊坠，男戴观音女戴佛，以此来容纳六祖惠能。 也不知道一个月后，这块观音吊坠，是否会发生什么变化。 说实话，楚尧还是有点好奇的。 对于船票召归的人，楚尧目前的理解，还是典型的程序员式理解。 就像是…… 在一个系统中，回滚了一段数据。 这个系统就是宇宙时空。 这段数据，就是自己召归的人。 不过，他在历史上的名声，实在太过鼎盛，已然神圣，并非普通的“数据”。 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异象。 姑且观之。 …… 不过，召唤过惠能之后，楚尧对接下来要召唤的人物，也有了几分心得。 妈蛋，不要文科生！ 哲学领域，辩经领域，人生道理，对自己毫无用处。 历史上的先贤，儒释道，其实到了最后，都是要把人变成清心寡欲的存在。 圣人？ 自己这辈子是不指望了。 自己只信奉一个道理。 好“用”的神仙，才是真神仙！ 比如，神医，李时珍，孙思邈之类，真要碰上什么疑难杂症，花个一千万，请老人家出山，当然是很值的。 再比如，商业巨子，乔布斯，以及西方那些巨头企业死去的boss，手中肯定掌握着不少惊人的秘密。只是暂时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完全听命于自己，这还需要测试。 至于政治人物，还是算了，自己又不碰这个，不走这条路。 美女？ 即便再美…… 灵体能干嘛？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荡，出廣东，进廣西，于桂林停留几日。 这里的风景，当真是……没得说。 楚尧前世倒是也来过，大都是艳遇之旅。 现在嘛，差不多算是“蜜月”之旅。 也别有一番滋味。 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洗澡按摩。 俨然有点退休的感觉了。 楚尧这两天，倒是也继续关注着外网上，关于那三家博物馆的消息。 三家目前已经联合起来。 准确来说，是四家，包括枫丹白露宫。 联合向外交口提出某种猜测，不过被强硬的怼了回去，定性为无稽之谈，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然后…… 四家博物馆联合起来，开出将近五百万美元的赏金，邀请全球“刑侦高手”和“神探”，共同来侦破此案。 这情况，倒是让楚尧有点意外。 不过，却是想到一部电影里的情节，《唐人街探案》。 不错的系列电影，票房也大卖。 倒是可以和方玉说一声，有机会的话，可以投资一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系列电影的第一部，就是在15年开机并上映的。 …… “楚总，在忙吗？” 这天晚上。 楚尧还在桂林，刚和苏婕吃过饭回到酒店，便接到方玉打来的电话。 知道楚总在度假，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不会打扰。 这是自从楚尧出来之后，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看来，应该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事，你说。” 楚尧笑呵呵说道。 “今天有一位警官来了公司，说找您了解一点情况，具体是什么情况，问他他也不说。” “不过，态度很和气，听说您出去旅游了，也没多问，只是说，那等您回来再说。” 方玉语气隐隐有点小紧张。 她担心楚尧有什么违规操作。 也担心，有可能是公司内部有人在搞事。 毕竟，最近当真开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于公司而言，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且是楚尧交代下来的事情。 但对于这些关系户，心里不满，有意见，搞事情，也挺正常。 “哪方面的人？” 楚尧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 方玉：“经侦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已经找人打听了，不过暂时还没结果。” 楚尧淡淡道：“嗯，没事儿。你继续忙你的吧，我过段时间回，元旦之前吧。” 方玉：…… 今天才十四号。 看来，整个十二月，楚总是真的计划，要躺平了。 她也感到无奈。 但没有办法。 这种充分放权的老板，让人幸福又烦恼着。 “还有别的事儿吗？” 楚尧多问一句。 方玉沉默片刻，还是轻声道：“网上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说你官商勾结，勾结国资背景，还有利用权力关系网络，蛇吞鲸，吃下鼎汇。另外，还有人说，段辉的失踪，可能跟你有关系，以及，你和段辉的妻子，私交很好。” 听到这话…… 楚尧：…… 这些屌网友，猜的还挺准的。 “还有呢？” 楚尧语气淡然的问道。 方玉：“不过这些声音都不是很大，目前只在小范围传播，我让人追溯过消息的源头，是香江一家小报流出来的，在社交媒体上，也没什么热度。” “暂时还没什么风险，但不排除，或许会被人翻来覆去的说，在某个节点，忽然爆出来。” 舆情公关，是企业和企业老板的必修课。 楚尧没在意这点。 但方玉，却是很在意的。 这个东西，万一楚尧真被“全网黑”了，那还是挺难受的。 属于她自己工作失职。 楚尧想了想：“别人怎么说，就先说着吧，无所谓，具体查查幕后主使是谁。” “也不用过于担心，这些都是边角料，不影响基本盘，我又不是明星艺人。” 楚尧是笑着说的。 并不怎么在意。 前世，这种网络上的大风大浪，自己也经历过不止一次了，简直可以说是“渣男”的代名词。 但这个世界的本质，包括网络世界的本质，楚尧也早就看透了。 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 一个普通男人花心，渣了，就要被锤出屎。 王校长花心，渣男，那就是风流浪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层次更高的人当“渣男”，网上都不敢爆。 有人触碰“红线”，自己没了。 有人触碰“红线”，红线没了。 说白了，都是看实力。 …… …… 7017k 258、楚总的保险柜 和方玉通完电话后，楚尧心中没有过多在意。 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除了本身心态的淡定以外，禅定光环，也多少还是起到几分作用的。 不过。 第二天。 楚尧再次接到一个电话。 潘定江打来的。 这位是鹏城国投的掌舵人，目前是鼎汇的第三大股东,虽然只吃过一次饭，但因为有潘庆中这层关系在，还算是比较近的。 “楚总，有空吗？聊几句。” 潘定江语气淡然的问道。 他话不多，惜字如金。 楚尧笑道：“您请说。” 潘定江斟酌着语气，缓慢说道：“有人在调查你,源头应该是在境外。” 听到这话…… 楚尧想了想，笑着说道：“习惯了,正常，之前还有人监控我呢。” 嗯？ 潘定江下意识发出鼻音，问道：“哪里？” 楚尧：“艾伯维。” 听到这儿，他顿时恍然明白。 楚尧发家致富的关键，还是那份“无暇膏”的配方，艾伯维是海外的主要买家，监控之类的事情，做得出来也不奇怪。 心中盘算着这些…… 想了想，潘定江还是透露更多消息：“有传言说，前段时间枫丹白露宫失窃的一件国宝级文物，和你有关系。” 他只讲事实，没有透露自己任何的主观倾向和判断。 他现在也不确定，这件事，是否真的和楚尧有关系。 “你说的是那件珐琅器吧？最近这个新闻外网上很火，不过我还没那么大能量，要真能当飞天大盗，我先去偷个导弹玩玩。” 楚尧很轻松的开着玩笑。 心中则是暗暗判断,这个消息,应该就是“有人查自己”的主要原因了。 只是,他们也不确定，没有确切证据。 所以只能先从外围开始调查，各种旁敲侧击。 潘定江干笑了两声。 “你现在在哪里？要不晚上吃个饭？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这件事的链条很清晰。 境外的压力，传导到国内，国内开始调查。 内部先把事情搞清楚。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儿。 就像是楚尧之前说的那句话，先把屋子打扫干净，再请客。 如果真是楚尧做的，那就要看他，分量有多重了，值不值得“力保。” 如果不是楚尧做的，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我现在和女朋友在外面旅游……” “这样吧，我买最近一班机票，回去一趟，晚上见？” 楚尧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潘定江,面子还是大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给自己介绍的饭局,应该就是经侦方面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国安的。 见见也无妨。 “好，那麻烦你。等下我把地址发你。” 潘定江点头答应下来。 …… 挂断电话。 楚尧看向苏婕。 带着三分歉意道：“我可能得回鹏城一趟，晚上有个重要饭局。” 苏婕早听到他电话里说的，笑着询问：“我和你一起回吧。我一个人旅游，有什么意思？” 楚尧：“我就飞回去吃个饭，第二天再过来，咱们接着继续玩儿。” 苏婕……摇头。 她轻轻握住楚尧的手。 “是不是……那件事？” 她隐隐有点紧张的样子。 刚才多少听出几分意思，珐琅器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此刻，少不了担惊受怕。 万一……你回不来了呢？ 这话她虽然没说出口，但念头也在心中一闪即逝。 顿了顿，她又道：“不管发生什么，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楚尧点头笑笑，想了想，说道：“成，那就一起回吧。车托运回去。” 就这么定了下来。 把车办理托运手续，两人买了机票，飞回鹏城。 对此。 楚尧也颇为无语。 本来是计划好好玩大半个月的，又泡汤了。 看来，下次要真想旅游，还是去古代吧。 清净。 压根没人打扰。 想打扰都打扰不着。 …… 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楚尧和苏婕飞回鹏城。 刚落地，楚尧便再次拨通潘定江的电话。 告知他自己已经回来。 潘定江说晚上还是家宴，在他家。 楚尧当即也笑着点头。 于是，晚上六点多，楚尧便直接去了潘定江家里。 到了便发现…… 除了自己和他以外，场上还有两人。 两人都是便服，不过气质很显眼，一看便知是相关部门的。 潘定江笑着介绍。 年轻一点的，叫武军，目前是鹏城经侦的。 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国安相关的，巩东升。 楚尧：…… 啧。 国安都来了。 还真是…… 楚尧淡定而礼貌的和两人寒暄，禅定光环作用下，有种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气场。 两人姿态也都很客气。 暂时没聊更多，只当这是朋友之间的小聚。 潘定江开了酒。 上年份的茅台，觥筹交错之间，气氛相当和谐。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酒喝了二斤，感觉彼此之间都亲近几分，这才泡上茶，聊起正事。 “啧，四件国宝啊，头一件还好说，后头的三件同时失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说实话，我都以为，是咱们自己人干的。” 武军率先切入正题，闲聊的姿态。 这个事儿，终究是要聊出个子丑寅某的。 但，很需要注重方式。 这两天，他查过楚尧的全部公司和银行记录。 很干净。 特别干净。 完全就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而且，是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商人。 别的不说，楚尧和马家的私交，和潘家兄弟俩的关系，还有他公司里那个上官…… 方方面面，分量都不轻。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除了国外从非正常渠道，传进来的消息。 这件事，他也很无奈，因为是领导交代安排的，虽然是介于公事和私事之间，但，不办不行。 此刻。 听到他的话，楚尧若无其事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淡然笑道：“武哥，我听说，这件事，有人怀疑是我做的？” “怎么传出的消息？” “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牛逼？” 武军：……笑了笑。 没说话，却是看向巩东升。 巩东升刚才喝了大概半斤酒，不过此时眼神依旧清明。 他看着楚尧。 若有所思的说道：“大概链条是这样的：你出售那款药给艾伯维之前，他们就已经关注你了。十一黄金周，趁你外出旅行之时，派人偷偷潜入你家，撬开你的保险柜，原意是想找药方，或者和药方相关，但没想到，看到那件不久前失窃的景泰蓝麒麟珐琅器。” “做这件事的人叫林辰阳，他带的帮手，是个老贼。目前，林辰阳及他叔叔，婶婶，妻子，在美国一次空难中去世，那个老贼，在东南亚一家寓所，神秘失踪。” “林辰阳去世之前，通过他的叔叔，把珐琅器的消息告诉一位法国人，警界高层，想以此为要挟，逼迫楚总你交出药方，获利后共同分赃。但林家四人不幸身死，于是艾伯维不得已，以正常渠道，花大价钱购买。” “在这之后，情报失去价值，对方按兵不动一阵。法国佬内部，警方把消息透露给枫丹白露宫，对方还是想追回，但力量不足，未果。” “直到……国外又三家博物馆文物失窃，此事被重新提起，隐隐落在你头上。” 巩东升长篇大论，将这个事儿的流程，娓娓道来。 潘定江和武军，听得目瞪口呆。 楚尧：……平稳气场。 禅定光环。 要不是没有禅定光环，自己此时的平稳气场，真的快要不够用了。 这特么……还挺吓人的。 不愧是国家队。 这链条追溯的，基本……全中。 “我草！” 楚尧下意识爆了句粗口，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巩东升这时看向楚尧，似笑非笑，语气平静的问道：“所以，楚总你的保险柜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尊景泰蓝麒麟？” …… …… 7017k 259、官方吃瓜群 此时此刻。 这个问题…… 巩东升脸上带着笑，很轻松随意，甚至带着几分调侃的问出…… 但，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却彻底凝滞。 三个人的眼神，都落在楚尧脸上。 楚尧心中已经是浪涛翻滚,眉头轻轻皱着，语气平淡的开口。 “林辰阳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撬开了我家的保险柜，还发现了一些惊喜，就是那件景泰蓝珐琅器，还说他愿意出高价购买。” “我当然知道他在要挟我，当时已经很愤怒，不过还是先稳住了他，等回到鹏城，把他约到家里，先让保镖揍了他一顿。” “至于那件珐琅器，我后来没有看到，也并没有在意。至于跟艾伯维的合作，其实一开始不是艾伯维，而是通过林辰阳的代理公司。他说，有渠道可以做药品出口，他叔叔是艾伯维的高层……但我没想到，他们飞机忽然出事。于是，之后合作的事，就落在艾伯维现在的亚洲区总裁席毅头上。” “之前，他也曾派人监视过我，在我车上安装了监控和定位。” 楚尧语气凝重的说着。 不是“辩解”的语气。 而更像是“线索的贡献者”。 长篇大论中，差不多都是真的，只夹杂半句假话。 就是“自己没见过珐琅器”。 这个信息点,肯定打死不能承认。 反正，这玩意儿，现在呆在自己的私密次元空间里,天王老子也别想找得到。 至于别的…… 都不是最关键的点。 听到楚尧的话，巩东升轻轻点头。 喝了口茶。 没再说什么。 武军看向楚尧，不由说道：“楚总，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对方栽赃陷害？故意把东西放在你保险柜里？或者，你保险柜中，有件仿品，被对方认错了？再或者，你……真的在地下黑市买过一件？” 他这属于典型的聊天技巧。 套话。 先丢出两个不重要的选项，然后再丢出最关键的信息。 楚尧看了他一眼。 嘴角微咧。 “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或者？” 楚尧语气还算客气。 但隐藏的意思，却很直白——你丫能不能有点脑子？问的什么白痴问题？ 武军：…… 轻轻干咳两下，也不说话了。 他所知道的消息，不管是广度还是深度，都远远不如巩东升。 楚尧此刻的姿态，正大光明，淡定坦然。 这让他找不出半点问题。 而且，从情感和关系上而言，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问更尖锐的问题。 毕竟这是潘定江的家,要考虑他的面子。 同样，也要考虑楚尧的面子。 说白了，楚尧并没有完全配合调查的义务。 这次之所以吃这顿饭，主要还是因为人情。 …… 这时。 巩东升又看向楚尧。 楚尧说的话，无懈可击。 事实上，根据他的调查，楚尧的确也是一个相当干净的人。 除了商业上的事儿，就是在家陪女朋友，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际往来。 而…… 制造空难…… 让人悄无声息的失踪…… 飞天大盗…… 这种事儿，显然都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 神仙啊？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巩东升觉得，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巧合，各种阴差阳错的巧合。 第二种，这后面，或许是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但，这个势力的源头……大概率不是楚尧。 光从年龄上想，也不合适。 “楚总，喝茶，喝茶。” “咱们在家里聊天，主要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这种事，说白了，并不是坏事。” “从情感上而言，我也觉得很爽快。” 想着这些，巩东升笑着寒暄，先缓和一下气氛。 楚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头笑笑。 “当然。” “我明白二位的意思，只是想先把事情搞清楚，所以我格外配合。” “对了，最近有人在网上黑我，不知道巩哥你有没有查过？” 楚尧顺势转移了话题。 有人在网络上黑自己。 这事儿，让方玉去查，为难死了，费心又费力，还可能查不到。 但若是让巩东升去查…… 那简直手到擒来。 “还有这种事？”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巩东升深吸口气说道，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他自然明白楚尧的意思，有“借刀杀人”之意，但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也是线索之一。 楚尧笑了笑，看向潘定江：“潘哥听说了吗？” 潘定江笑着点头。 “岂止黑你，连我都黑上了，说官商勾结之类，不过我没去查。” “这次吃下鼎汇，的确是让不少人不满。” “做事嘛，正常的，要怕得罪人，那什么都干不了。” 说着…… 他又看向武军和巩东升，笑道：“两位，国外的文物丢失，慢慢查，这不是咱的分内事儿。国内的，要不先帮老弟个小忙？” 这位，倒也是个妙人。 关系，该用就用。 人情，有借有还。 武军：…… 巩东升：…… 两人一时间，也有点无奈。 这种互联网上的黑料，严格上来说，也不归他们管。 当然，虽然不归他们管，但他们有很多办法，能找到对路的人。 “行。” “我试着让人查一下，看看是谁造谣诽谤。” 被架到这份上了，巩东升苦笑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礼尚往来嘛。 自己前面想到的两种猜测，不管是那种，楚尧暂时都没有很大的嫌疑。 他也压根没有这样的能量。 可以暂且搁置。 再看看。 “楚总，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解释一下，那个药方的来源？” 巩东升趁机说道。 刚付出了一点东西，自然也要拿回来一点东西。 楚尧猜到他要问这个问题，略为难道：“原始药方是家传，这个是我的身家性命，我不能说。不过，我和鹏城大学合作成立的实验室，目前也正在研究这款药，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牵线。” 巩东升沉默一下。 “据我所知，您从小是在福利院中长大？” 楚尧：…… 当真……是挺难缠的。 楚尧脸色刻意的阴沉下来，沉声道：“这个你们自己去查。把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都行。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拜托也不要告诉我，你们知道就行了。” “至于我的药方，不管是和谁学的，还是自己从书上学的，哪怕是我梦见的，违法吗？” 巩东升：…… 看来，这个问题，触及到楚尧的敏感区域。 可以理解。 孤儿嘛。 这是正常反应。 他露出个笑容：“抱歉，是我失言了，不要生气……喝茶，喝茶。” 楚尧看了他一眼。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准备回家了。” “今晚辛苦潘总。” 潘定江摆手笑笑。 “这有什么辛苦的，朋友聚会嘛。” “倒是你们，别吵，有事，心平气和的沟通，不要为了外人，坏了自己的交情。” 巩东升和武军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没更多的好问，笑着点头，说了两句场面话。 于是，楚尧便就起身离开。 走之前。 想了想，楚尧还是掏出手机：“拉个群吧，有什么消息，你们随时问我，当然，我有麻烦的话，可能也会找二位。” 巩东升和武军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没想到，楚尧会主动做出这样的姿态。 楚尧建了个群，自己当群主，把三人都拉了进来。 顺手改了群名。 ——国宝失窃案官方吃瓜群。 看着这群名，巩东升和武军，一时间相视无语，无奈的笑。 却也更觉楚尧内心坦然。 …… …… 260、要个孩子 走出潘定江家的门，坐在回家的车上，楚尧凝神看着窗外的夜景。 若有所思。 通过这次的饭局，楚尧对于“官方”的态度，差不多算是摸清楚底。 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和平”的。 他们也在查，但很注意手段。 这很正常。 毕竟，自己现在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且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自己和这些事情有关系。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这些“吊炸天”的大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巩东升和武军，大概会给自己的日常生活，带来一些麻烦。 比如银行账户被重点监管，行踪被重点监测，通话手机这些……都有可能。 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事实上，大数据时代，这些信息，差不多都是透明的，谁都无法避免。 只不过看是否有人愿意关注罢了。 国家不关注…… 骗子也会关注。 这些……倒不是什么大事。 反之，和他们多接触接触，倒并非坏事。 至少也能帮忙解决一些类似于“被人暗中在网上恶意中伤”的事情。 楚尧没有“被害妄想症”。 对于“被调查”这种事情的看法，更多的是，屁股决定脑袋。 很多时候，一件事是没有对错的，只看你处于哪个位置，有多少帮手，以及上面是否有神仙保。 至于法律，道德之类的东西，更多时候，那都是用来约束弱者的。 …… 回到家。 小舞不在，苏婕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却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听到门响。 她顿时就站起身来。 急急迎上去。 见楚尧进门，她心中微微松口气，露出个笑容：“怎么样？” 楚尧摆手笑了笑，气定神闲：“什么怎么样？就是吃顿饭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苏婕：……努了努嘴巴。 你倒是说得轻巧。 知道我有多担惊受怕吗？ 甚至都准备连夜跑路了。 她忍不住紧紧抱住楚尧，却也没说话，只是轻轻拍打着背。 “好啦，没事儿啦，饿不饿，煮点饭来吃啊。” 楚尧和她抱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刚才倒是吃饱了，不过聊了这么久，又饿了，酒喝得不少，胃口大增。 “好啊，我晚上也没吃饭呢。” 随意煮个面，两人边吃边聊。 苏婕刻意没有去聊和这件事相关的话题，只是说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聊了一会儿。 忽然冒出一句话。 “咱俩……要个孩子吧？” 楚尧微微一愣。 当即也是露出個笑容：“这种事，不是应该先结婚吗？” 苏婕看了他一眼，筷子一放：“那……结吗？” 提起这个，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莫名的。 没有原因。 楚尧想了想，点头笑笑：“我倒是没有问题，就看你。” 苏婕……深吸口气。 “真的啊？那明天就去领证。” 楚尧：…… 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么心急的吗？婚礼什么的，不用再商量一下？不跟你爸妈沟通一下？” 苏婕微微抿嘴。 “再说呗，那不就是个流程嘛，我没有那种该死的仪式感。” “我最理想的场景，就是忽然某一天，聊起这件事，然后两人兴致勃勃的，拿着户口本，就直奔民政局，完了一起吃顿饭，齐活。” 楚尧静静看着她，想了想，点头。 “成，那就明天上午？” “好。” 苏婕认真点头。 想了想，又笑着说道：“那些富豪什么的，婚前不是都要签什么财产公证协议嘛，你用不用？” 楚尧：…… “你觉得呢？” 这时楚尧脑海中，也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 比如，自己是否会被苏婕背刺之类的。 这边一结婚，她反手把自己卖了，自己被各路追杀，社会性死亡，她各种逍遥快活。 但还是很快克制住了这份“邪念”。 历经沧桑的好处是成熟，但副作用则是，凡事容易把人往坏处想。 她之所以提结婚，是想要孩子。 要孩子，是担心自己万一出点什么事。 这是一种善良而朴素的“繁衍观念”。 没有任何问题。 说白了，苏婕骨子里还是那种“传统女性”。 “你别问我啊，我哪知道，反正我又没钱，我现在是傍大款，那还不是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苏婕瞪了他一眼，笑着自我调侃。 楚尧想了想。 “我也觉得无所谓，就那么一回事呗，钱，随时可以赚，你要真跟我离婚了，那我还能不给你钱啊？” 苏婕：…… 噔噔噔！ 轻轻敲了下桌子，她笑道：“要说离婚，那也是你变心，出轨，我可没那种想法。” 楚尧也调侃笑道：“那可说不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说这话时，楚尧心念一动。 不由再次用“生命倒计时”看她一眼，便是发现，依旧如往常。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却也没多说什么。 苏婕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笑道：“咱俩可真有意思，还没领证呢，先聊起离婚的话题，指定得有点啥大病，这要换一对，估计就得吵崩喽。” 楚尧不由笑出声。 “这不也正常嘛，结婚也正常，离婚也正常，怎么着都正常，别人奇葩也正常，自己奇葩也正常。开心就好。” 苏婕看着他，笑着赞许点头：“厉害了啊，这去了一趟佛寺，慧根见长。” 楚尧双手合十，谦虚道：“哪里哪里，哪有什么慧根，依旧是个贪财好色的俗人，求女菩萨今晚渡我。” 苏婕：…… 脸色微红的瞪他一眼：“不仅渡伱，再给你当一次送子观音好不好？” 楚尧“淫”笑道：“大善！” 此刻。 脑海中，却是悄然想起另外一些事情，很久远的事情。 前世，自己也是结过一次婚的。 对这种事，其实并非没有经验。 当然，那时不是和苏婕。 她现在想结，那就结吧。 也不是什么问题。 弥补遗憾了也属于是。 想想，楚尧也觉得很美好，很幸运——自己还有这样的机会，和学生时代纯爱走过来的姑娘，一起走入婚姻殿堂。 不管怎么说，都是赚的。 …… “什么，你俩要结婚？” 两人聊完这件事，不一会儿，苏舞就回来了。 听到，震惊，诧异，难以置信。 苏婕笑眯眯问道：“怎么？你不同意？” 楚尧在旁边，模拟着电视台词：“我们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轮得到你……” 苏舞：…… 她看过电影，自然知道这句经典台词。 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和眼神，都是颇有点复杂。 挠了挠脑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憨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有点突然。” “很突然啊，一点点准备都没有。” “那……你俩要是结婚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在这里住了？” “姐，以后你就是楚家的人啦！” 她有点夸张，有点调侃，也有点无奈的说道。 苏婕白了她一眼：“滚滚滚……什么年代了？你姐准备备孕，到时候还得你伺候呢，到时候让妈也过来。” 苏舞：…… 再次被震惊到了。 这，更突然。 “姐，你不会是已经有了吧？” 她下意识看向苏婕的肚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顿时就能想通了。 既然已经怀孕，那结婚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还没呢！” “准备有！” “早生早爽早恢复……啧。” 苏婕毫无心理压力的爽脆说道。 …… …… 261、继续浑水摸鱼 夜，已经深了。 宽怀一度过后，苏婕已然沉沉睡去，梦中脸上都带着笑意。 楚尧却是罕见失眠。 仰头躺在床上，眼神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众多念头，都在脑海中浮现。 前世自己结婚的对象，是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不。 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甚至那个时候，她都比自己有钱多了，既是红色血脉，还是巨富之家。 人嫁给自己，都算是“下嫁”。 当然，也是因为真喜欢。 那个时候，自己一门心思，想要挤入所谓的“上流社会”。 后来才发现，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反而更肮脏下流。 前世的这段婚姻，婚后没多久，就种种矛盾爆发，激情褪去的乏味，无休止的争吵…… 直到那时自己死，婚姻关系倒是还存续着，但，不过是流于表面而已。 各过各的。 各玩各的。 大部分女人有了钱，或者说有了权力，其实和男人，也差不了多少。 这是人性本来的东西。 和性别没有关系。 还有另外一部分女人，自己也曾经历过，有了孩子，老公就变成纯粹工具人，负责提供生存资源的那种，牛马，偶尔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但大部分情感，都早已经寄托在孩子身上。 这是母爱的天性。 孩子比男人重要。 不过…… 今生，情况自然大不相同。 自己好歹改变了很多。 没有被金钱迷失，也没有被色欲迷失，稳稳当当的。 那体验一番这种“近乎理想完美”的婚姻状态，倒是也不错。 …… 想了一会儿这个。 楚尧又想到别的。 如果结了婚，甚至有了孩子，那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担子。 这是男人不可避免的宿命。 自己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苏婕的生命倒计时问题。 其次，要更多分出一部分精力，考虑子女的未来，也就是自己的事业和财富。 以及，家庭的安全。 否则，这边老婆刚怀孕，或者孩子刚出生，自己他么的出事了，那不扯淡了吗？ 似乎……自己得更“猛”一点。 更不择手段一点。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实则男人也是。 孤家寡人，想干嘛干嘛，无所谓。 但一旦有了家，有了孩子，就有了很强的危机感和保护欲，这也是奋斗的动力。 …… 国外那件事…… 楚尧再次盘了一遍完整而详细的细节。 现在，他们在查。 大概率查不出什么结果。 但，事儿还是不够大。 就不能让他们安生下来。 大部分“作案”，是案子作的越多，暴露的细节越多，越容易出问题。 但对于自己而言，却并非如此。 对于自己来说，是事情搞的越大，越扑朔迷离，越折腾别人，自己越安全。 想着这些…… 楚尧起床，去了趟卫生间。 再次买了张船票。 这一次，楚尧选择岛国。 京都，泉屋博物馆。 三之丸尚藏馆。 正仓院北院。 三个地方，用和之前一样的方式，分别拿走三件国宝级珍品。 猛虎食人卣，属于青铜器，牢底坐穿器，流落于岛国。 《丧乱帖》，书圣王羲之的作品，流落岛国已千年之久，重归故土。 螺钿紫檀五弦琵琶，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乐器，五弦琵琶，唐朝时期的东西，敦煌壁画上画的弹琵琶的飞天女，手中拿着的便是这种乐器，同样流失一千多年，目前，这是全世界现存唯一的一件。 三件东西，没花多少力气，就带了回来。 继续藏在私人次元空间中。 做完这些，楚尧安稳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 果不其然。 在自己的“国宝失窃案官方群”里，消息就已经刷出来了。 巩东升先分享的链接。 岛国本地的新闻。 已经翻译出来。 三件国宝级文物，再次失窃。 自从英法美那四家博物馆的新闻，爆发出来之后，其实全球各地的博物馆，都有所警惕，一定程度上，加强了安保措施。 但，这种事情，还是再一次的发生了。 这让人极度震惊！ 这盗遍全球的飞天大盗，实在太过猖獗，在这個节骨眼上，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完全不把那四家用高额悬赏聚拢来的“侦探团”放在眼里。 而且，这次，又是一次性……三件！ 这……更隐隐像是一种挑衅的姿态。 你们不是要查我吗？ 来……查啊？ …… 此时。 楚尧躺在床上，翻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 潘定江：“这……很是厉害，巩兄怎么看？” 他起的很早。 比自己还早。 早晨五点十五分，就开始在群里活跃了。 巩东升：“静观其变吧，这下更热闹喽，属实是……天下大乱，下一步不会轮到故宫博物馆吧？” 武军：“巩哥，弱弱问一句，你们国安，真有龙组吗？” 他都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是国家力量了。 普通人，正常人，谁能完成这种壮举？ 哪有这个胆子？ 而且，关键是，吃力不讨好。 把文物拿走又能怎么样？ 全世界范围内，谁敢买？ 不能变现的东西，毫无价值，也只能自己欣赏。 正常人，但凡脑子没点啥大病，都干不出这种事。 从“作案动机”上来讲，完全讲不通啊。 武军怀疑的是，国安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部门的集合，他们之间，或许也存在信息不沟通的地方。 真要是类似于“龙组”这样的小组，那巩东升也未必会知道。 巩东升：“你涉嫌刺探国家机密，是不是想喝茶？” 武军：“（求饶）（求饶）” 巩东升当然也只是开玩笑：“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别问我！我现在也有点乱！静观其变！” 看得出来，他有点小暴躁。 看着这些消息…… 想了想，楚尧也随手发了一句：“偷文物算什么本事？有种把美国的核弹偷了，再往东京岛炸一颗。（大笑）” 吹牛逼嘛。 反正又不犯法。 这种事，当然，自己也压根做不到。 文物，利用的是“时空唯一性”。 核弹…… 核弹？ 有时空唯一性吗？ 嘶…… 我草，这个不能乱玩，搞不好要引发世界大战的。 再说，存在时空屏障，时间线上也不允许。 巩东升：“楚sir……你这个想法，涉嫌反人类罪，请来我这里一趟。（笑）” 他开了句玩笑。 武军：“我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变得魔幻现实了起来。” 潘定江：“这个世界本来就魔幻现实，刚看到的新闻，獐子岛人工养殖的扇贝，因为海水太冷，跑路了……很难相信，这是一家上市公司发出的正式公告。” 武军：“……这不归我们管。” 巩东升：“也不归我管。” 群里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 和普通的吃瓜群，也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管身份再高，再有钱，和“同一阶层”的人在一起，聊天氛围就是这样的。 没有什么架子可端着，也没有什么威严。 给谁看？ 大家都是体面人，别装。 该玩笑就玩笑，该调侃就调侃。 当然，因为年龄的限制，以及职业的限制，以及考虑到社会形象，这个群里，小黄图和短视频，肯定是没有的了。 楚尧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消息。 “跟三位领导汇报一个好消息，我今儿准备结婚领证，那什么，红包拿来吧？” …… …… 7017k 262、随份子之无间道 看到楚尧发到群里的消息，群里，顿时生出短暂的沉默。 几分钟后。 武江：“敢情我查个案子，还得搭个份子钱进去？我要退群，心累。” 楚尧：“（大笑）（大笑）” 没发现，这货身上，还挺有幽默属性的。 拜托，你是个警察叔叔啊喂。 这么逗比真的好吗？ 不过，沙雕的画风，仿佛是会传染。 巩东升：“公职人员禁止参与各种婚丧嫁娶，人情往来，抱歉啊，楚总，这个我们上面是有规定的。在此，只能祝你新婚快乐了，一毛钱都没有，我们要树文明新风。” 楚尧：“理解（白眼）。” 这位的理由，就高大上多了。 啧啧。 想了想，楚尧多发一句：“您这也算是公器私用了吧？” 巩东升：“……” 潘定江倒是豪气。 直接发道：“他俩的份子我帮着一起随了，@武军，阿sir，这算不算经济犯罪？” 武军：“……” 巩东升：“……” 群里，顿时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楚尧也是不由的笑出声。 …… 四人在群里欢快的聊着。 这边。 巩东升正在私聊武军：“你怎么看？” 甭管在群里怎么聊，该有的怀疑和分析，还是必不可少的。 私交归私交。 公事归公事。 武军：“应该是正常情况。他和女友上学时就在一起了。女生的背景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发财了，功成名就，又刚拿下一家上市公司，出去旅行。结婚，应该是正常计划之中。” 至少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来，还是相当符合情理的。 巩东升：“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他女友掌握了他的一部分秘密，双方为了达成更稳定的关系，所以……结婚？” 看到这消息，武军微微一愣。 心中……震惊！ 保密战线的大佬，心思还真是细腻至极。 相比之下，自己这种搞经侦的，考虑的还是少了。 于是回道：“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你要这么考虑的话，那，其实楚尧去和上官家那位纠缠，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据我掌握的情况，他和那位私交相当不错。” 巩东升：“有道理。继续潜伏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和女方聊一聊。我觉得婚礼现场，是个不错的选择。” 武军：“赞成。姑且观望。昨晚的事情，你怎么判断？” 他开启一个新的话题。 昨晚刚和楚尧喝完酒，深夜，飞天大盗再次出手。 不管从时间和空间上来看，肯定不是楚尧亲手做的，他又不是神仙。 但，还是那句话，该分析的，一定要分析到位。 巩东升：“不确定。他家昨晚，连一个手机信号都没发出，网络也没连通过，不存在遥控指挥的可能。但不排除，是提前安排好的计划。” 去家里监控，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一个区域的通信信号和网络信号，数据流量，以及是否发出境外信息，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武军：“动机呢？” 巩东升……沉默下来。 你问我。 我特么问谁？ 他回道：“自己判断，自己考虑。小军啊，工作呢，还是要学会独立思考的，别总想着抄作业。” 武军：…… 呸！ 还大佬呢！ 啥也不是。 …… 早晨九点。 楚尧和苏婕准时出门。 已经在网上预约过，直接去民政局现场办手续就行。 只是，此刻，身边多出两个拖油瓶。 昨晚，得知两人要结婚的消息后，苏舞第一时间就和马潇潇分享这个消息。 两人聊了好久。 现在…… 这么大的事情，两人自然是心存亲眼见证的想法。 且，振振有词。 “我还没去过民政局呢，让我们去看看嘛……姐，姐夫，我给你俩捧花。” 苏舞撒娇道。 马潇潇那边也咋咋呼呼的举手：“我……我负责拍照，摄像，全程记录，要不要放音乐，噔噔噔噔……那个婚礼进行曲什么的。” 苏婕：…… 笑着撇撇嘴，略无奈的看着她俩，却也没拒绝。 想去就去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前排楚尧开着车，苏婕坐在副驾驶。 后面俩，叽叽喳喳聊着。 “姐夫你现在什么心情？” 苏舞不由轻声笑着问道。 到现在依旧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么快啊。 只是，她昨晚也想了很多：这种事情，自己难道不是应该发自内心的，替两人开心吗？ 于是她昨晚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 开心。 自己必须开心起来！ 所以此刻开心的，略显浮夸。 马潇潇这边，差不多也同样如此。 楚尧双手握着方向盘，没回头，笑道：“有点小兴奋，也有点小紧张，就像是考驾照科目四，拿到证就是合法开车了。” 苏婕：“噗！” 笑喷。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后排两人也笑了一会儿，苏舞又问向姐姐：“姐，那你呢？” 苏婕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其实无证驾驶比合法开车更有激情。婚前那叫偷情，婚后，那就是完成任务了。啧……男人。” 楚尧：…… “你说啥呢？” “把孩子都教坏了！” 楚尧笑呵呵说道。 这百无禁忌的，口无遮拦。 苏婕：“你以为她俩不懂啊，说不定懂的比你我都多，再说，这叫正常的两性婚姻观教育。是不是，潇潇？小舞？” 两人：…… 脸色都是不由一片通红。 哪有？ 瞎说什么大实话？ 只不过是学习罢了。 孩子都成年了。 也该学点了。 马潇潇：“婚前是少女，婚后，可就成少妇了，哎……想想这俩字，我感觉有点怕怕。姐，你慌不慌？” 她其实心中还是隐隐有“反对”的意思。 但当然不能，也不敢明着说。 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小心思要多隐晦有多隐晦。 甚至想着，这要是路上，磕磕碰碰，出个小小的车祸，把这事儿耽误一下午，都挺好。 或者，要不两人临时变卦，又不去了。 那多美。 但，这些想法，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甚至都不敢多想。 念头刚浮现脑海，就赶紧驱散。 听到她的话…… 苏婕还没来得及回复，楚尧便笑斥道：“嘁，你懂个屁，少妇的快乐，你压根不懂。” 马潇潇：…… 苏舞：…… 苏婕：…… …… …… 7017k 263、结婚这件小事 领证其实挺简单。 咔咔咔，跟着流程走就是。 这，楚尧熟。 不过，到了民政局的地方，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四人一时微楞。 离婚那边，队伍排的长长，从大厅里头，都到了走廊外边。 结婚这边，寥寥几对。 对比格外鲜明。 楚尧……深吸口气，一时微微有些无语。 不愧是鹏城。 这才14年，就特么已经踩在时代的前列腺上了。 竟然如此夸张。 恍惚片刻，心情顿时有点微妙的站在少数队伍里。 “哎，你用去外面拍个比较好看的照片吗？” 忽然想起一茬，楚尧笑问。 苏婕今天倒是也化了妆，美美哒。 不过行政机关的拍照水平，一言难尽。 证件照这种东西，还是在外面先照出来比较合适。 “不拍，就这样，反正以后可能也是要撕的，拍的太好看了，以后撕起来，舍不得。” 她没心没肺的笑道，像个快乐的小二逼。 完全不管不顾，在这“大喜”的日子，说这种话，是否合适。 楚尧：……呃。 要撕的？ 不由轻轻笑出声。 真实。 人间真实。 依稀记得，上次去她老家，见过她爸妈那本不知道被撕碎过多少次又被加多一次拼起来伤痕累累的结婚证。 正排着队。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楚尧看一眼，潘定江打来的，接通。 “潘总，请讲。” 潘定江笑着问道：“楚总，领证了么？” 楚尧：“正在民政局排队呢，还没叫到号。” 潘定江：“嗯，那正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市公司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五的大股东要结婚，需要发公告的啊。你可别忘了。” 这话…… 楚尧笑道：“知道，我老婆这边不炒股，连账户都没有。” 这则规定，主要是预防上市公司股东的重大变故。 比如两个小股东结婚，形成一致行动人，两人加起来股份，可能超过大股东，那就玩嗨了。 所以，结婚要提前公告。 不过，现在，自己倒是完全不用担心这些。 苏婕名下又没有任何股份。 潘定江沉默了一下，再次说道：“我现在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不过，我还是必须要说。大股东的婚姻如果出现些许问题，对于上市公司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楚总你要提前做准备，最好能签个婚前协议。” 他语气略凝重。 这种事，还是挺多的。 尤其是近两年。 土豆网，一场创始人的离婚官司，直接让公司上市失败，错过视频网站上市第一股的黄金时机，可以说是一场价值十亿美金的离婚案，优酷躺赢。 真功夫，婚变引发公司内部争权，同样导致公司上市失败，损失数十亿。 硅宝科技，因创始人夫妻俩离婚，导致公司股价一路跳水，好几年没翻身。 类似的事情，在资本市场并不罕见。 现在潘定江作为鼎汇第三大股东，还是国资背景，有这样的顾虑，倒也属于正常。 此刻。 楚尧笑了笑：“潘总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放心，没问题的。” 潘定江这个人，目前应该是独居，反正昨晚喝酒，没见过他家里人。 “好，好，那你斟酌一下。先这样。” 潘定江礼貌说道，挂断电话。 楚尧拿着手机，摇头笑笑，随手揣兜。 这通电话，倒是还不至于影响自己的心情。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婕就挽着他的胳膊，隐隐听到一点，这时轻声问道。 楚尧摆手笑笑：“没事儿。” 苏婕：“有事你就说嘛……” 楚尧：“真没事儿，走着……” 她沉默一下，抿抿嘴，也没多说什么。 马潇潇这时忽然轻声说道：“其实这是好事，我爸和我妈一直没离婚，多少也是因为钱的问题，分不开。” 苏舞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然后看向姐姐和姐夫的脸色。 也不知道，潇潇这话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但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合适。 楚尧这时回头看着马潇潇。 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资本对社会各个层面都产生异化，包括婚姻。” “大家都在争婚前财产，房产份额，彩礼，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甚至还有离婚培训班，教人如何从配偶手中拿到更多的财产……” “这，都正常。” “我不是想让你们当傻白甜，这些你都可以知道。” “但我要告诉你，这是不对的。” “你们或许可以做错的事情，没关系，人总要妥协，但，不要为错误辩护。” “而且，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去做对的事。” “结婚，本质上不过是，你爱她，她也爱你，她想嫁，你想娶，仅此而已。” “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 “感情到了，就认认真真结婚，若是以后感情没了，那就认认真真离婚，不寒碜。” 楚尧笑眯眯的轻声说着。 就是这么一回事。 真要是像周长荣和马慧娴那样，其实离婚也挺好的。 那些互相折磨的时光，何必呢？ 多少钱，能买到快乐的时间？ 马潇潇：唔。 一时间愣住。 顿觉，这个男人，眼中，好像有光。 明亮到很耀眼的光。 让她很想用力抱住。 可…… 可…… 现在这种场合…… 她抿着嘴唇，轻轻点头，本能的后退了半步。 此刻。 苏婕和苏舞，同样也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楚尧。 楚尧忽然冒出的这段话，让两人心中也是有所感触。 好帅！ 好正！ 超级有范儿的好吗？ 姐夫秀啊！ 这段话，就该被当成结婚誓词，堪比神父说的那些。 …… 接下来。 四人继续耐心等待着。 苏舞和马潇潇跑出去，买了一束花，以及一些喜糖礼盒之类的东西。 楚尧和苏婕等叫到号，便是进去走着流程。 办理登记，须知事项，按写手印，领取证书，宣读誓言。 一桩桩，一件件办下来。 效率很快，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两个红本本到手。 看着这本结婚证，楚尧心中，一时难免感慨万千。 上辈子的遗憾，自己弥补了。 就这样！ 人，不能两次跌倒在同一个地方！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说的！ 说破了天，也是这样！ “老……公？” 苏婕此刻有点尚且不太适应的，轻声叫着，满脸甜蜜的笑意。 她叫过“狗子”、“哥哥”、“宝贝”，甚至是“爸爸……” 但，老公这个称呼，当真，还是第一次。 楚尧不由一把扛起她，像个土匪一样，凶猛而彪悍的，大步走出门。 引来一片侧目。 却格外豪迈的喊了一句：“嘿！民政局发媳妇儿了啊，免费的，大家快去领！” 苏婕：…… 喂喂喂，放我下来啊！ 怎么跟个土匪似的？ …… …… 7017k 264、已婚男人的权力 “好了，你俩回学校吧，别在这儿当狗了，好好学习。以后男朋友会有的，要是想……女朋友也会有的。” 从民政局大门走出来，楚尧看着苏舞和马潇潇，开玩笑道。 两人：…… 莫名有点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好的吧，那你俩今晚还回家吗？” 苏舞嘟了嘟嘴，有点小无奈的说道。 吃瓜群众的无奈。 苏婕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楚尧。 楚尧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哈哈大笑出声：“你姐回，至于我嘛，那可就未必了。” “到手了，哎，不用担心那么多了，晚上可以出去浪了。” “难道她还能离婚不成？” 苏舞：？？？ 马潇潇：？？？ 苏婕：？？？ 嘿，这浪催的！ 怎么结了婚，好像比结婚前还豪横放荡了起来？ “你要死啊！” 苏婕不由笑骂一句。 楚尧则是笑的更加欢畅起来。 “让我享受一下已婚男的权力，红本本一到手，爱情放进保险柜，啧，有底气多了。” “以后，你要学会做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贤良淑德，相夫教子。” “听到没有？” 苏婕：…… 彻底无语。 一时间，当真有点被他这套逻辑打败了。 呵，男人！ 丑恶的嘴脸！ 苏舞和马潇潇，也是有点被震惊到了。 虽然心中清楚，姐夫是在开玩笑。 但这玩笑，当真让人笑不出来。 她们此刻忽然觉得，或许，结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对于女生而言。 尤其，对于不缺钱的女生而言。 好像……忽然之间……就失去了很多权力，而且，获得了一些枷锁。 楚尧笑着，发现车上四个人，只有自己在笑。 就挺没意思的。 于是故意问一句：“老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苏婕：……嘴角微咧。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可牛叉了，给你厉害坏了。小舞，看到没，你姐夫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婚前柔情蜜意，婚后本性暴露。” “那啥，走，咱去多买几把菜刀，看来我以后得亲自做饭了。” 她笑眯眯的说着。 苏舞和马潇潇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 顿时觉得，又特么吃了一把狗粮？ 还是怪味的。 这俩人，奇葩的势均力敌。 …… 领了结婚证，发朋友圈，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照片苏婕拍好，这会儿正在琢磨文案。 送两人回学校的路上，想好了，比较俗套的一句“，楚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等把两人送回学校。 楚尧看一眼她发的朋友圈，想了想，截个屏，连同这句，加上两人合照和结婚证照片，一起发出去。 文案是：“好的，那老公就好好指教指教你。” 苏婕：…… 再一次目瞪口呆。 牛逼了。 他……他……支棱起来了。 优秀！ 太特么优秀了！ 深呼吸，再深呼吸，苏婕挤出个笑容，亦嗔亦笑的看着楚尧。 “走着瞧！” 楚尧点头笑笑：“好嘞！战争，从此刻开始！男人，一家之主，永不为奴！” 苏婕：……噗！ …… 两人“抗衡”了一会儿，“紧张而激烈”的气氛，暂时得以缓和下来。 苏婕此刻正在和她爸妈视频。 二老这会儿看到朋友圈，才发现，闺女竟然悄无声息，偷偷咪咪的领证了！ 都没提前商量一句！ 不过，这倒是也没什么。 在他们心目中，早就把这件事认定下来。 现在，只不过是觉得有点突然而已。 但，当然这是好事。 “啥时候办婚礼呢，日子定下来没？” 苏建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准备操办了，闺女出嫁，那必须是这个年纪男人生命中顶天的大事。 苏婕笑着，看向楚尧。 楚尧想了想，笑道：“叔，元旦前后，在鹏城办一场，这边日子我来定。等到过大年回家，在老家那边再摆个酒，你定日子，行不行？” 虽然，自己和苏婕都很讨厌这种繁文缛节，但婚礼肯定还是得办的。 方方面面的。 能收不少份子钱呢。 听到这话，苏建国笑着满意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样也好。 楚尧考虑的，还是挺周详的。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挂断视频。 “回头我得跟我妈，学点御夫之道……” 苏婕笑嘻嘻的说着，还没忘记刚才那茬呢。 楚尧丝毫不在意，笑道：“回头我去学点拳击啊、武术啊、刀剑啊、电锯什么的……哦，对了，顺便给你买上一份巨额保险。” 苏婕：……笑出猪叫。 笑了好一会儿：“那我去学点毒药啊，慢性毒药啊，食物相生相克之类的，潜移默化……” 楚尧：“你不如去苗疆，学个情蛊之类的，好像还更实用一些。” 苏婕一拍大腿：“哎嘛，对啊！早想到这茬，我就不跟你一起回来了，先去苗寨偷偷拜师学艺。” 两人相互对视着。 一时间，眼神中都带着笑意，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温馨和信任。 两颗脑袋，不由自主的，距离就越来越近。 …… 没亲一会儿。 两人手机都疯狂响着。 于是不得不先接电话，通告各路吃瓜群众。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 但结婚，好像变成一种社会性行为。 成为一种群众喜闻乐见的社会活动。 各种电话集中接了一波，嗓子都快要冒烟了，手机都有点发烫。 和周长荣通完电话，楚尧摸了摸鼻子。 看向苏婕。 等她打完电话。 她也看了过来。 同样摸了摸鼻子。 “那啥……” “那啥……”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楚尧：“你先说。” 苏婕笑着，似乎微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慧姐，还有王莹她们，说晚上组个单身趴体，纯女人局，给我庆祝。这我不去，不合适吧？” 楚尧：“嘿，巧了，我这跟你一样，纯爷们儿局，我不去，也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苏婕：“那……分道扬镳？” 楚尧点头：“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苏婕：“夫妻本是同林鸟，一旦有局各自飞？” 楚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两人：…… 都是不由笑出声。 就去组个局，搞得跟要离婚一样。 忽然觉得，婚后，这小日子，好像更特么有意思了。 …… …… 7017k 265、上官洛的悄悄话 所谓的结婚前单身趴，目前已经不成立了。 证都领了。 还单个毛线。 周长荣提议，找个会所，或者酒吧，包场，再挂个“xx会所全体女技师祝楚总新婚快乐”的横幅……热闹热闹。 或者搞艘豪华游艇，带上一群狐朋狗友，再呼唤一群妹儿，出海玩个天昏地暗……深夜的激情海战。 楚尧直接让他滚蛋。 哥是正经人。 这些地方，去都没去过，就别骚了。 一起吃顿饭得了。 不过，现在屈指数数，适合一起玩的人，倒是也没几个。 主要自己目前接触的圈子，平均年龄，都要比自己大出很多，属于老一辈人，玩不动，也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周长荣这种属于异类，将近五十的人了，人老心不老，和香江那些退休年龄的浪荡富豪有的一拼。 事业发展太快，当真就是这样的。 高度远超同龄人的代价，就是“孤寡”。 屈指数了一圈。 最终，楚尧只喊了三个人。 周长荣，黄大福，袁晓，加上自己。 女性朋友一个没叫。 至于地方，就定在一家连吃饭、带唱歌喝酒、带洗澡按摩的会所，不荤不素，刚刚好。 不过。 让楚尧微微意外的是…… 在忙活准备的过程中，又接到一个人打来的电话。 竟然是许子奇。 那个被自己忽悠，去造穿越机的大冤种富二代。 想了想，楚尧还是让他也过来了。 吃饭喝酒，人多，的确是热闹。 趁今天心情好。 组个乱糟糟的局。 …… 晚上六点多。 倾城会所。 这个地方距离市区比较远，地方大，楼多，近乎一个小园区，各种玩乐设施应有尽有。 楚尧和周长荣，袁晓，黄大福四人是一起到的。 聊了一路。 无非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破事儿，婚前和婚后的各种差距。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三，其实都不算什么好人，属于“狐朋狗友”那一挡的。 黄大福，白石村一霸，属于玩乐界的老前辈，以前是莞城的至尊客户，现在虽然玩的少了，但活到老玩到老。 属于老一代的。 周长荣，当然也爱去娱乐场所，但更爱金屋藏娇，办公室恋情那套。 属于中生代的，社会精英玩法。 袁晓…… 年轻一代的后浪，勉强算是半个艺术圈和半个娱乐圈的，很少花钱，看运气“约”。 三个人…… 三个缩影。 各有各的道。 楚尧想着这些，一时间，倒是觉得颇为有趣。 从“职业”的，到“兼职养在家里”的，再到“看对眼偶尔能来一发”的…… 究竟是人性的迷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抑或者是社会风气的日渐开放？再或者是年轻人越来越穷？ 前世，这三种自己都接触过，都是行家。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仿佛已经到了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从“玩家”到玩出社会文化的境界。 四人先进吃饭的包厢。 没多久。 许子奇就顺着楚尧给的地方，推门进来了。 只是，让楚尧微微诧异的是，随他一起过来的，竟然还有……上官洛。 呃。 这，倒也正常。 他俩毕竟是亲戚。 此时的上官洛，一袭红色的晚礼服长裙，满头青丝披在脑后，脚下踩着高跟鞋，仿佛来出席某个盛大的宴会。 看到包厢里，包括楚尧在内就四个男人，上官洛一时微微一愣。 她本来以为，以楚总的人脉背景，这会是一个很大的局。 没想到，就这点人。 而且……还都是男的。 不过她也没有丝毫尴尬的地方，伸手和在场每个人打招呼，然后拎着裙角，便若无其事的，朝楚尧旁边走去。 “麻烦，我坐这里可以吗？” 她笑着和此时坐在楚尧右手边的周长荣说道。 周长荣露出个笑容，风度翩翩的起身：“当然可以。” 他让出位置，顺势朝外挪。 包厢里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周长荣还好，之前他见过楚尧和上官洛，在段天康请客的酒楼里。 但袁晓和黄大福却是不知。 他俩本来还以为是许子奇“不懂事”，带女伴来了，现在一看…… 好嘛！ 楚总的人！ 啧啧啧啧…… 今天刚结婚，就开始玩骚操作了？ 那刚才，装得那么纯洁。 许子奇此刻隐隐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儿，眼神扫了一圈，却也并不在意，从容淡定的敬陪末座。 各自落座。 谈笑风生的寒暄。 大家情商都在线，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 暂时还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乱开什么玩笑。 再加上，上官洛的确长袖善舞，气场很足，于是便宾主尽欢的吃饭喝酒。 “怎么忽然就结婚了？” 几杯酒下肚，上官洛脸色酡红，更添几分妩媚，凑在楚尧耳边，语气如常的问道。 楚尧淡淡一笑：“结婚嘛，需要什么理由？走到这一步了，顺其自然。” 上官洛认真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笑眯眯举起红酒杯。 “那……祝楚总新婚快乐，恭喜。” 猩红的酒液，在高脚杯中荡漾着，灯光下的炫影，略为迷离。 楚尧脸色波澜不惊，也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谢谢。” 上官洛仰着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将大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画面…… 略失态。 也略壮烈。 “我上个卫生间，呵呵。” 黄大福这时忽然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他已经看出来了。 草，这个女人的到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左拥右抱”局，而是另外的“痴情怨女”局。 先溜一下。 周长荣反应极快，顿时跟着起身：“黄哥，我也去，嘿，年纪大了。” 袁晓：…… 这俩是真的狗，情商老谋，硬着头皮，他也站起身来，没说话，伙同两人出门。 许子奇抿抿嘴，看着三人的背影出门，再看看楚尧和上官洛。 淡定笑道：“那个，要不我也回避一下？还是，你俩当我是透明人？” 上官洛：“滚！” “好嘞！” 许子奇当即就起身，也跟着出门，随手带上门。 偌大的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 …… 上官洛笑了笑，眼神环顾一圈，尤其是天花板角落之类的地方。 似乎是在看，是否有监控探头。 这个动作，让楚尧一时间，也微微无语。 你想干嘛？ 紧张倒是不至于。 麻烦也不至于。 自己都已经结婚了，还能怎么样？ 以上官洛的定力和修养，大概率，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从上次，去过家里一趟，聊了一路，对着大海嚎了几嗓子后，她似乎也想通了，恪守着“朋友”和“下属”的那条线。 只是……现在？ 楚尧估摸着，是三个字——意难平。 但，世上并无两全法。 自己有自己的规矩。 上官洛忽然附手到嘴边，示意楚尧凑过来，说句悄悄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偷亲自己。 犹豫一下，楚尧还是微微靠近。 然后，耳边便听到她轻如蚊吟的声音：“那些事，真是你做的吧？前两天，我看到一个朋友的朋友圈，他说家里丢了个从祖上传下来的帝王绿翡翠镯子，我起初还没在意，后来忽然想到，上次在你家聚会时，在你女朋友手上看到过，一模一样。或许是我看错了，但……还是很好奇。” “楚总？” 她笑盈盈的，眼波潋滟，看着楚尧。 楚尧：…… …… …… 7017k 266、我要去你家看看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给我看看。”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她，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心里倒是也没多慌。 世界上所有的事，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事情本身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搞定了人，事情，自然不复存在。 面对楚尧的这种表情，上官洛嘴唇微微抿着，似笑非笑。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手机，打开找到那个界面。 这是一个叫做“郎梦华”的女人。 这个姓，应该部分来自于满族改姓，原先是钮钴禄氏。 楚尧看着这条朋友圈。 图片配了四张。 头一张是个檀木盒子，里面包着黄绸，看上去就是装珍贵之物的，只是现在盒子空空如也。 后三张，都是这只翡翠镯子的照片，三个角度。 文案很长。 大概内容则是：家传宝物离奇失踪，这是嘉庆爷曾经赐给家祖的，保存数百年，代代传承，现在却不翼而飞。已报警。有朋友若能提供线索的，核实无误的，悬赏十万。能原物找回来的，镯子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要的是物件，不差钱儿。 “确实挺像的……” 楚尧看一眼，心中便有了数，笑眯眯说道。 像？ 上官洛直勾勾的看着楚尧，长长叹了口气，眼神格外复杂。 她不清楚楚尧的发家史。 以前也并不在意。 直到……现在发现一些端倪，才不由的去回想：年纪轻轻，这么有钱，却并非官富二代。 想来，是有着特殊的门路。 但，我该怎么做？ “你从别人手中买的吗？” 上官洛轻声问道，声音和语气，略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她心中本能的不认为楚尧是大盗，也在下意识的为他辩解。 万一是买的呢？ 或许是买的“赃物”，和他本人并无关系。 只是，这还需要确定。 楚尧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想了想，笑着问道：“你想怎么做？” 上官洛：…… 脸色显得更红，感觉自己心跳也在加速。 氛围让人隐隐的窒息。 沉默好一会儿。 上官洛再次长长舒口气。 轻声问道：“会不会……是你女朋友有问题？” 她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这件事，也有可能是苏婕有问题，楚尧并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相当不错的结果。 楚尧淡然摇头。 “不是。” “手镯就是我给她的。” “你说吧，假设这玩意儿就是我偷的，你想怎么做？” 上官洛：…… 颇为无语。 如果真是这样…… 那明明是你做了错事，怎么好像比我还理直气壮？ “我……不知道啊。” “就像莎士比亚那个古老的问题，这么着，还是那么着，这是个问题。” 上官洛微微感慨的笑着说道。 她不想把氛围搞得那么凝重。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她真的没想好。 举报？ 没有过这个想法。 倒是……有以此来拿捏一下楚尧的想法。 但自己心中，也觉得这种话，有点难以启齿。 怎么说嘛？ 此刻，听到她的话，楚尧摇头笑笑。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想好了主意再告诉我。” “或者，甚至不用告诉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很刚。 很，有肆无恐的感觉。 上官洛嘴巴下意识嘟着，眼神怔怔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不受任何拿捏。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解释”清楚苏婕那个翡翠手镯的来源。 他脑子里，甚至没有“解释”这两个字眼。 就一句话——你想怎么做？ 你要是“服从”我，那就当没这回事。 你要是“反叛”我，那自去报警就是，我全盘接受。 硬生生把一个“对与错”的问题，变成“服从还是反叛”的问题。 “你……你就这么利用我的喜欢吗？” 上官洛深吸口气，委委屈屈的问道。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图穷匕见”，却连质问，都显得有些无力。 卑微了。 楚尧眼神深邃。 “你说的郎家这个事儿，不是我做的。事实上，像这样的翡翠镯子，我家还有三个，一模一样，回头可以拿给你看。” “我没有利用你的喜欢。” “只是你不要借此搞事情。” “感谢你的喜欢，但我已经结婚了。” 听到这淡淡的声音，上官洛呆住了。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楚尧还是“解释”了，这意味着某种重视。 至于刚才，更像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最后，还隐隐戳破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小心思。 他是清白的？ 这，让上官洛甚至觉得，莫名的羞愧。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在意的，压根不是那什么翡翠镯子是谁的？ 自己在意的，只是…… “真的吗？” “我不信。” “那我要去你家看看。” 她带着几分赌气的说道。 那么极品的帝王绿翡翠镯子，竟然真的还有三个？ 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就去你家。 现在这种局面，已经没法聊下去了，被钓鱼了，那就把水搞混。 楚尧：…… “吃着饭呢，等下还要去喝个酒，按个摩什么的……” “明儿去行不行？” 上官洛：“不行！我就要现在去！喝酒，按摩，要真是冤枉了你，回头我赔你一百顿！” “去嘛……” “我都好几天没睡安稳觉了，在想是不是要大义灭亲。” 她支棱了一句之后，然后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摇了摇楚尧的胳膊。 楚尧：…… 深吸口气。 “怎么感觉茶茶的？” 上官洛脸色微红：“哪有？走着，走着，带我去看一眼，不行等下再回来，不耽误你喝酒玩乐。” “今晚单我买了。” 她拉着楚尧的胳膊，一副要把楚尧拉起来的样子，不见黄河不死心。 聊到这儿，她莫名的念头通达，心情也为之舒畅起来。 楚尧无奈，扒拉开她的手，跟着她站起身来，一起朝包厢外走去。 就看到…… 外头四个，门左俩，门右俩，像是四大护法，一人一根烟，寂寞抽着。 “你们先玩一会儿啊，我出去办点事。” “今晚全场消费洛总买单。” 楚尧随口笑道，交代一句。 四人：…… 这，又是什么操作？ …… …… 7017k 267、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老婆在家吗？” 回去的车上。 是黄大福的车和他的司机。 不过两人显然都不在意这个，上官洛调侃的笑着问道。 楚尧笑了笑：“我们俩各自参加单身趴体，她应该不在家。” 上官洛啧了一声，还是那种调侃的眼神，你们两口子，玩得都挺花啊。 “那你在这边花天酒地，她那边呢？” 楚尧：“嘶……” “你这个挑拨离间，多少有点脏。” 上官洛却笑出声。 “我已经很干净了，到现在心态都还没崩。我要是真脏，就用各种手段搞你了。啧，威逼利诱，霸王硬上弓。” 楚尧：……撇撇嘴。 行吧。 她说的这话，倒是也没问题。 平心而论，直到现在，哪怕自己名下已经有一家上市公司，她，也依旧有这个能量。 只是她没这么做罢了。 “结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上官洛忽然又冒出一句话。 这个时候的氛围，莫名有点像“前女友”和已婚的前男友聊天。 楚尧酝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分外的甜蜜，笑道：“就是很安稳，很妥当，让无处寄托的灵魂和肉体，有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上官洛：…… 不由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笑道：“呸！我就是欠儿的！自找狗粮吃！” 楚尧哈哈大笑。 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好吧，现在既然你都结婚了，那我就问点劲爆的问题。” “当真……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 上官洛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很是坦然。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气氛烘托到这里了吧。 之前藏着掖着，但事已至此，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索性彻底聊开。 “当然有过，我又不是圣人，事实上，我真的被很多女人勾引过，大大小小的，都有。” “不过，还是都克制住了。” “一时的欢愉很简单，但之后的麻烦，很难，这不是有钱有势可以解决的。我还想每天睡个安稳觉，也不想玷污心里那点已经不多的干净地儿。” 听着楚尧平静的声音，上官洛……沉默下来。 “我现在更欣赏你了。” “也有点理解那个小棒子的痛苦了……” “妈的，果然，真心喜欢你的，你看不上，你真心看上的，不喜欢你。真就这么难？” 她自嘲的笑道，甚至爆了粗口。 楚尧笑着点点头。 “大概是吧。” ——要不是重活一辈子，其实我也没整明白。 这玩意儿，除了天性通透，或者极其幸运的人，大部分普通人，一辈子是玩不明白了。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着？我都不可爱了，死缠烂打，很没尊严，鬼鬼祟祟的，像个小偷。” “真要勾引成功，那估计心里就更不得安生，总惦记着更多。小三儿？呵呵。” 上官洛忽然把问题抛给楚尧。 她是真的苦恼。 楚尧想了想，笑道：“明年你去帝都那边当总吧，时间和距离，可以抹平很多东西。” 上官洛瞪了他一眼。 笑道：“我偏不。” “我刚想到个念头，我就要当你家邻居，你折磨我，我也折磨你，偶尔找个帅气的小男友，带着去你家玩儿。我看你膈应不？男人的占有欲发作不？” 楚尧：…… “你仿佛有点那个啥大病！” 上官洛笑得开怀：“哈哈哈，破防了吧？” 楚尧想了想。 淡然道：“人一定要放下通过报复别人，来获得快乐和幸福的念头。何必呢？” 上官洛沉默了一下。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听。我偏要疯狂。以我的年龄，再疯狂五年，十年，也没有问题。” 楚尧：…… “随你吧。” “多少有点变态了。” 上官洛仰起下巴：“就变态，你管我啊？” …… 到家了。 黑灯瞎火的，只有院子里的灭蚊灯亮着。 显然家里没人。 楚尧开门，带她走了进去。 心中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草了，别说，还真有点小刺激。 新婚当天，就带一个别的女人来家里？ 好在，上官洛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 楚尧若无其事的带着她，到了地下室的保险柜。 打开。 看到里面的黄金，以及另外那三个一模一样的帝王绿翡翠手镯，上官洛不由恍惚一下。 彻底相信了楚尧。 “真有啊！” 她难以置信的惊呼。 楚尧白了她一眼：“废话，我特么还能骗你不成？” 上官洛拿起一个，翻来覆去的仔细端详，还戴在自己手腕上，试了一下。 尺寸刚好合适。 “这个送我行不？” “多少钱，从我年终奖里扣。” 她忽然开口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闺蜜看到，不得跟你撕啊？” 上官洛笑道：“她敢？别说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她也不敢。” “再者，即便这四个都是你偷的，这个事儿，我也帮你扛了。小事儿，不值一提。” “别人有的东西，我也得有。” 楚尧：…… 沉吟了一下。 摆摆手拒绝。 “脱下来，不给。” 上官洛却抱住了胳膊，下意识退缩两步，轻轻摇晃着身体：“我不，我就不，你来抢呀，来非礼我呀……” 她说着就起身朝门外跑去。 到门口，还回头朝楚尧挑衅的勾勾手。 楚尧：…… 尼玛！ 深吸口气，楚尧重新关上保险柜，跟着出门。 …… “走啊，去会所啊，哎，他们那儿有男模吗？我要点一个，一醉方休。安慰一下这颗碎成七八十来瓣的心灵。” 回到客厅。 上官洛笑嘻嘻说道，还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楚尧：“滚，你回家吧。” 上官洛再次笑出声，却也没有强求：“好的呢，那我就回家喽。明天过来这边小区看房子。拜拜，楚总，晚安，么么。” 她招招手，脚步轻盈的朝门外走去。 想通了。 顿觉天地宽。 建立一段关系，很难。 但破坏，可太容易了。 通俗点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执政党很难当，在野党，随便浪。 这是自然规律。 楚尧：…… 么你个头！ “造孽啊！” “滚犊子！” …… …… 268、药房和商业模式 上官洛回家后，楚尧又去往会所，和四人玩闹一会儿，便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这个所谓的单身大趴，形式意义，大于实质意义。 没什么好玩儿的。 至于上官洛在今晚的举动…… 说实话，当真是让楚尧略显无奈。 她竟然开始“摆烂”了，或者说，彻底觉醒了男人心态。 “少妇”比“少女”美妙。 啧。 绝了。 种种的利益纠缠纠葛之下，暂且也只能先这样，随她吧。 …… 苏婕那边，同样心里有着ac数，也没有玩到很晚，十一点多就回来了，神态清醒，只喝了两杯啤酒。 两人聊了一会儿，相拥而眠，安稳睡去。 …… 第二天。 早晨刚醒，楚尧就开始行动起来，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交代手下人去帮自己办事。 买药材。 别墅下面还有两层，最上面也还有一层，地方不小，加起来也有将近三百平。 正好用来当“药房”。 做这件事，是基于几个考虑。 第一，是安全考虑。 无暇膏的“无中生有”，现在倒是还没有人怀疑，但多少是个隐患。 需要提前处理预防一下。 毕竟，国安的巩东升那边，现在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件事。 在家里搞个药房，行鱼目混珠之法。 经历过现在的几件事，楚尧心中对于系统，对于船票的运用，多出几分警惕之意。 牛逼的能力，自然是极其牛逼的。 但做事，还是要务求十分小心。 道德经有句话——“反者道之动”。 任何力量，都会伴随着反作用力。 这，同样也是力学的基本原理。 …… 第二，则是基于“学习”和“进步”的考虑。 现在这个年龄学习中医，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 自己有“船票”，可以召归古时大医，耳濡目染，长久熏陶，也是一件益事、乐事。 和品茶，制香，差不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再者。 学这门技艺，倒不是为赚钱。 了解一些基本原理，基本常识，不管是对于自己，还是家人的健康，都有所裨益。 退一万步来说，眼前最简单的考虑：如果，苏婕怀孕了，自己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 楚尧交代唐昊和李超他们去做这件事。 一上午。 他们跑腿。 成品的药柜和各种药材，便是陆陆续续运了过来。 目前药典中记录的中药，共计一万两千多种，分三个大类，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 不过，常用的，也就两千来种。 药房的品类，慢慢完善便是。 到下午三四点，看着初见规模的药房，楚尧心中自是满意。 想了想，他将六祖慧能“礼送”回去。 至于真佛寄身的观音吊坠，却也没有任何变化。 然后…… 楚尧“召归”了大医，李时珍。 药圣，著有《本草纲目》。 这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的场景，和六祖慧能现身时，几乎一致。 苍茫宇宙时空的一道“数据流”。 大医大仁，楚尧和他聊天，觉得如沐春风。 对于一些中草药，也增长了见识。 目前的舆论风气，提到中医，要么黑，要么粉，楚尧不偏不倚，居于其中。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比如： 楚尧随口好奇问道：“李先生，中药材中可有解酒的好药？” 李时珍：“葛根，葛花，解酒，护肝，养胃。自古便有千杯不醉葛根花的说法。” 这说法，让楚尧觉得新鲜，之前从没听说过，准备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天生地长的任何东西，想来，都自有其效果。 想了想，楚尧取出一份“无暇膏”，交给医圣，让他留在这里研究配方。 看看是否可行。 如果，真能逆向还原出来，那对于自己而言，这个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对于这样的“科研任务”，“李时珍”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即醉心开始研究。 离开地下室的药房，楚尧又在网上购买了各种医书和器械，先备起来。 …… 将这件事作为生活的调剂，用来消磨个人时间。 第二天。 楚尧则是去了一趟鼎汇。 现在也差不多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方玉在公司大刀阔斧，砍了不少高管，开除不少混子，收缩一部分业务线。 属于内部整顿的半个月。 去看看成果。 办公室内部的软装，已然是焕然一新。 通体的灰和白色调，简约设计，透露着一种高级美。 一诚资本的四大金刚，方玉，上官洛、曾志华、丁慧敏，都在。 楚尧此时特意看一眼上官洛白皙纤细的手腕，发现她倒是没有戴着那枚翡翠镯子，只是戴了块表，便也满意点头。 上官洛注意到楚尧的眼神，嘴唇微抿，若无其事。 一番寒暄，进入正题。 方玉做着汇报。 “楚总，我给您简单汇报一下吧。” “鼎汇今日股价，38块钱，目前处于比较稳定的下行趋势，市场观望情绪强烈。” “我们还接到交易所的问询函，问重大人事调整何时结束，我已经给出回复，元旦之前。” 楚尧轻轻点头。 这……正常。 高管大规模换血，公司风雨飘摇，不可避免的体现在资本市场。 “嗯，你继续。” 方玉：“目前公司的人事调整，完成进度在75%左右，那些比较明显的乱七八糟的人，都已经离开，剩下的，大都是业务骨干，还需仔细甄别。” “这半个月，辛苦上官和曾总，丁总，将鼎汇的全部业务板块和供应商，合作方体系，都进行了极其仔细的梳理。” “鼎汇目前最赚钱的三项业务……一个是保险中介和代理，但只在香江地区有资格，吸引大陆富豪和普通民众购买，与多家国际知名保险公司都有合作。每年营收，占到公司收入的四成以上。” 楚尧……还是点头。 这个自己是知道的。 鼎汇就是靠这个起家的。 “继续。” “第二块，就是各种高端金融服务业务，专门为各种有钱客户服务的，做资金过桥，不良资产包装，国外融资渠道，资金跨境流通，大宗贸易担保，手续之类，飞机游艇租赁……等等。” “他们有一个将近八千人的高端客户群体俱乐部，以及超过八百人的服务团队，这块其实赚钱不多，营收只占到两成，但可以说是最核心的资产。” 楚尧再次点头。 保险代理是拉皮条。 金融经纪，拉高级皮条。 性质差不多。 总之，不做穷鬼的生意。 啧。 “第三块，就是目前正在高速成长的小贷生意了，从上半年开始迅猛发展，前三季度，这个版块的营收，已经超过传统的保险代理业务，利润率更是达到惊人的45%以上。” “可以说，目前，是小贷业务，在养活着整个公司，让日子不至于那么难过。” “另外，外部投资人，和高端客户俱乐部，也正是因此，才对公司还保持着一定的信心，哪怕管理层易主，他们也还有着耐心。” 方玉微微有点感慨的说道，看着楚尧。 她清楚楚尧的“喜好”，对小贷业务深恶痛绝。 恨不得一刀砍掉。 但，仔细梳理下来，发现这样的事实。 真要把这块砍掉，估计这家公司会元气大伤，股东利益受损，高端客户俱乐部成立的资金池利益受损，甚至员工利益都会受损。 本来三条腿，第三条腿要是断了，第二条，也会断一半，只剩下第一条。 岌岌可危。 现在，楚总面临选择。 是个人喜好重要？ 还是……赚钱重要？ 四个人都清楚这点，一时间，四人的眼神，都落在楚尧脸上。 等待着他的决断。 “上官，对小贷业务，你什么意思，说说？” 楚尧暂时没有变态，看向上官洛。 上官洛一本正经，斟酌着用词，轻声说道：“学生贷，必须砍。白领贷，可以保留。外界对于催收团队，风评很差，我建议改造，由后期催收，变成前期审核，推出商户贷，创业贷之类，还是无抵押贷款。” “这块，不良率或许会有点高，肯定要比个人信用贷高，但可以通过资本市场来弥补。” “以及……我们一诚资本，做的是股权投资，对于合适的小微企业和商户，如果债权出现问题，可以以适当比例，转化成股权。” “我认为一家公司要想发展，长久的使命，还是要有的，服务小微企业，社会经济的毛细血管，向他们输出先进的经营、管理、金融理念，给他们钱，帮他们做大。” “这或许是个养蛊机制，不良率可能超过五成，甚至更高，但因为金额少，所以风险还是可控的。其中一百家小微企业里，若是能诞生出五家业绩不错的公司，这个模式，大概率就能跑通。当然，这需要积累数据经验，也需要精算师去仔细测算。” “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 上官洛详细说着，楚尧和方玉她们，都是若有所思。 这是满天撒网，重点培养的路子。 把股权投资和风险投资，下沉，下沉到更底层的市场。 这里，一部分是银行的活儿，一部分是孵化器的活儿，一部分是小贷的活儿。 来了个大锅烩。 不伦不类的样子。 这件事，毋庸置疑，当然很难，尤其是成本控制，其中涉及到的行业、环节、实在太多了，诸多风险不可控。 其实有类似的形式，比如支付宝的网商贷，对接全网商户。 但，那都是淘宝和天猫平台的商户，有流水信用，和店铺抵押。 而上官洛说的这种，完全就是，撒钱，养蛊，公司利益，很难保证，风控力度一弱，很可能变成吃大户，血本无归。 不过…… 这件事，若是做成了，形成良好的造血机制，培养出一批发展不错的小微企业，那……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自己都当得起一句“商业教父”之称。 力量来源于底层！ 上官的格局，属实是很大，不愧是那种家庭出来的。 这一点，楚尧自己都自愧不如。 想着这些…… 楚尧此时此刻，都隐隐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 心中再次盘算一遍整个链条…… 两条线： 第一条：放贷—产生债权—经营好—还款—获得利息收入。 第二条：放贷—产生债权—经营不好—债权转股权—帮扶团队进入—进入下一步。 再算一笔简单的账。 如果每年投入十个亿，按每家十万块，那就是一万家。 这个投入，自己投得起吗？ 当然，完全可以。 十个亿，哪怕全亏了，都不打紧，不至于伤筋动骨。 就当为社会经济做贡献了。 而如果做成了，所获得的利润，可以支撑这个模式跑下去，那他么的，社会影响力和其它好处，简直太多了。 不少人得把自己供起来！ 至于，其中可能产生的政策风险，以及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上官在，前期，也不需要担心很多。 “做！” “做他妈的！” “我准备每年投十个亿，连投三年，先看看效果。” “这件事，上官负责，但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很难，但很正确，也很美好。我出钱，你出力。” “真要把这个事儿做成了，你就是鼎汇重生的功臣！这还只是其次，关键是商业史上，都必将留下你的名字！你的家族，都会因此增光添彩！” “有功于商业，有功于社会，有功于无数小微企业的创业者和打工人。” 楚尧兴致勃勃的说道。 很有激情。 颇具理想主义气质。 但，楚尧还是决定干了。 不就三十个亿嘛！ 等到明年三月份，自己光在暴风一支股票上的收益，差不多就能达到这个数。 上官洛：…… 听着楚尧的话，她脸色也微微有点红，当然不是羞涩，而是兴奋和激动。 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饼画的…… 很香啊。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出一个类似于“头脑风暴”的创意，楚尧竟然就如此疯狂的，豪掷三十亿，准备用三年时间，来碰一碰这个事儿，到底能不能做，能不能做成。 这种魄力，简直了。 太霸气！ 方玉这时轻声提醒道：“楚总，鼎汇是上市公司，这么大手笔的动作，估计其它股东，可能会有意见。” 目前楚尧对董事会的掌控，虽然还比较稳，但也不绝对。 风险这么大的事情，真要上会讨论，未必会通过。 甚至，有可能会翻车。 不是每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都愿意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长远却艰难”的事情。 大部分资方的股东，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点点头。 “没事，慢慢来嘛，不着急，又不是一下子出三十亿，这个计划，暂且保密，咱们徐徐图之，给他们一个接受的过程。” “另外，趁现在股价低，多回购一点，等我坐稳位置，再来图穷匕现……” “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鼎汇倒闭，倒闭就倒闭嘛，又不是我一手创立的公司，我对其没有感情。” “一诚资本，才是咱们核心的事业，这里，不过是个工具，中转站。” 四人：…… 都是点头。 玩得真大。 但，想想，好刺激，好过瘾！ 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那还想什么？ 当然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喽！ …… …… 7017k 269、道德也是武器 和四人开完会，商量好转型的方向，以及经办的人手，楚尧便是离开。 这件事，就让上官洛去做。 这是她提出来的“项目”，也是可以充分发挥她能量的地方。 上官洛对此，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 从鼎汇出来之后，楚尧便约见了潘定江。 目前前三大股东之中…… 段天康基本躺平，不再过问公司的具体经营情况，坐等股票分红和升值就行。 潘定江，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哪怕自己和他存在私交，这种经营上的大事，都理所应当，先获得他的支持。 中午饭和潘定江约在一家饭店的包厢。 对于楚尧的约见，潘定江并不奇怪，只是略疑惑楚尧有什么事情，看上去，好像颇为正式的样子。 吃着喝着，他也便顺势问道：“楚总，什么事情，就别藏着掖着了，你跟我还来这一套啊。” 他随口笑道。 楚尧此刻脸色有点萎靡，露出个勉强的笑容，摇头长叹道：“潘总，我这次，其实是负荆请罪的。” 嗯？ 负荆请罪？ 请什么罪？ 潘定江更疑惑，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楚尧也没继续卖关子，正色说道：“已经把鼎汇拿在手里这么多天，还没做出成绩，反倒是越做越差，股价一路跳水，潘总您心里没骂我水货吧？” 潘定江：…… 呃。 他瞬间秒懂楚尧的意思。 这……可能是来求助来了。 目前鼎汇情况不太好，估计楚尧也是真着急了。 呵。 他不由摇头笑笑。 这说话，大弯弯绕的，大可不必。 一条船上的人，这么客气，那……所图不小啊。 这样想着，潘定江脸上笑容也收敛了，先拿捏一下，淡淡道：“没关系，楚总最近忙于个人私事，可以理解。” 楚尧：…… 这老狐狸。 还“嘲讽”老子。 不过，楚尧已经预判到他的预判，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说道：“是啊是啊，不过现在，重心要全放在公司上了。” “既然结婚了，也该专心搞事业了。” “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很重要的忙。” 楚尧故意把话说得很重。 潘定江脸色波澜不惊，眼皮子轻轻动了动，向后一靠：“请说。” 楚尧看着他。 便把上官洛的计划，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先没提砍掉“学生贷”，先提增加“商业贷”。 潘定江听着听着，眼睛便渐渐眯了起来，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 经济效益倒还是其次，关键是，社会效益。 而且，上官洛的背景因素，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只是，他现在依旧还不明白，楚尧所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 等楚尧说完…… “我能做什么？” 潘定江疑惑问道。 楚尧“惭愧”道：“我想获得您的支持，把公司目前的小贷业务，重心转向商业贷，全盘砍掉学生贷。所以，股价可能还得再跌一阵子。” 嗯？ 潘定江倏然间愣住。 他没想到，楚尧说的“很重要的忙”，不是需要自己做什么，而是，只需要自己不做什么，不反对，就行了。 琢磨了一下，潘定江也很快明白——先砍，才是楚尧的真实用意。 他不由略无语的看着楚尧。 这话说的，还真是……圆润。 “你呀……” “哈……” 潘定江干笑两声，眼神中，却不由再次多出几分欣赏之意。 砍学生贷，肯定是亏的，会亏很多钱，但，这是楚尧的……情怀。 增加商业贷，为了转型和赚钱，这是商业。 现在这么说话，这么办事，这是能力。 这一刻，他不由的高看了几分楚尧。 人才啊！ 讲究！ 这是真正的企业家。 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到了。 “我同意。” “没有问题。” 潘定江沉声说道。 楚尧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笑着举杯：“那就多谢潘总了。接下来，我会让鹏城大学的陆校长，发一个关于学生贷的提案，公司内部，也会先进行一场自我革命，同时发出行业倡议，彻底打击掉这块业务。” “与此同时，开启商业贷，创业贷。” 潘定江夹了一筷子菜，微微叹口气，还是点头。 “你呀……去做吧，不用担心任何风浪，这是好事，我会为你保驾护航。虽然显得吃力不讨好，但，你让我有点佩服了。” “佩服”，这两个字，就说的有点重了。 楚尧赶紧自谦了一阵。 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便是结束这次饭局。 看得出来…… 这么一聊，潘定江对自己的认可程度，显然高出很多。 之前，他对自己的认可，是因“潘庆中牵线的关系”，以及“同为鼎汇股东”，而现在，这种认可，则是基于对自己人品的认可。 潘定江，也挺“正”。 不是那种只看钱的人。 离开饭店，回到车上，楚尧简单琢磨了一下。 要获得“高层次领导”的认可，得让他看到你身上的人性闪光点，最简单的，忠诚，正义。 这是自己前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这个世界上，当然多的是“唯利是图”的人，但，也不乏像“二潘”这样的人。 先前，潘庆中，也是因为自己的某些“爱国情怀”，才被打动，为自己牵线。 现在，潘定江，则是被“社会责任感”所打动。 道德，有些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 下午。 楚尧又分别去拜访了陆青华和潘庆中。 讲述自己要砍掉“学生贷”，并请他们助攻。 两人自然也是表示出不遗余力的支持，并为楚尧的“高风亮节”所感动，所震撼。 革别人的命容易。 革自己的命，很难。 现在，楚尧是“学生贷”的最大受益者，带来的，都是真金白银的收益，但，他却愿意自断一臂，主动来砍自己一刀……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个曾经的学生，大才！大德！ …… 又和两人聊妥当之后，楚尧便彻底放心下来。 准备……收筹码。 陆青华这边一行动，鼎汇股价肯定还得跌。 而在这样巨大的“外部压力下”，自己在内部“痛哭流涕”、“彻底无奈”的宣称，砍掉学生贷，阻力自然会少很多。 同时，股价跌了，自己也能以更低的成本，拿到更多的筹码。 这波，完美！ …… …… 7017k 270、一则消息 自我革命的大幕，已经拉开。 第二天，陆青华就开始行动起来，首先在鹏城大学发出禁令。 其次，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各种渠道和内参发文。 楚尧顺势配合。 找了媒体，做了对整个行业的聚焦曝光。 当然，这个事儿，是暗中做的。 我杀我自己。 鼎汇公司内部，再次陷入人心惶惶。 原本就还没从“管理层大清洗”的阴云中走出来，现在，又迈入新的阴影。 而且，这朵乌云，像是一座山。 就连段天康都忍不住了，亲自给楚尧打电话过来询问。 如果行业真的面临政策风险，那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楚尧敷衍的安慰他几句，然后是一副略暴躁的姿态。 我也烦着呢。 正在发愁。 你别催，别着急，更别给我压力。 在资本市场，鼎汇的股价，不出意外的继续暴跌，平均每天一个跌停板。 楚尧开始托市计划。 开始调集资金，补充自己手中的股份。 一切如计划进行。 只是，最终的结果，还需要时间发酵。 …… 十二月十九日。 一个特殊的日子。 结婚的日子。 不过，却不是楚尧和苏婕。 而是严江和穆小娟。 上个月月底的时候，严江就给楚尧发过婚礼的请柬。 楚尧也答应下来。 这个人，作为券商一员，为自己拿下“暴风”这支妖股，立下汗马功劳。 保守能赚三十个亿！ 虽然，他并不是自己手下的兵，但也可以称之为自己的一员福将。 楚尧自然是看他顺眼。 况且，自己、苏婕和穆小娟，都是大学同学，这个场子，于情于理，都得去捧。 给他封个大红包！ 严江已经提前给楚尧打电话，说想让他当证婚人，并在婚礼现场发表演讲。 对此…… 楚尧干脆利索的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证婚人的身份，当然是很尊崇，一般都是婚礼现场非双方父母外，地位最高，德高望重的人。 自己一个年轻人，当什么证婚人？ 当然，楚尧也知道，这是严江对自己身份地位的尊重。 估计，在他的婚礼现场，自己可能是“最有钱”的人。 但，这种逼，就没必要装了。 没什么意思。 不过，楚尧倒是同意了，给他当伴郎。 苏婕和穆小娟那边，也叽叽喳喳的聊了很久。 两家结婚的日子差的不远。 严和穆是十九号。 楚尧和苏婕计划定在月底，大概率是二十九号，元旦前夕。 不过还没彻底定下来。 两个从大学时代就认识的女孩子，聊了不少校园岁月，也不由聊起结婚的感受，以及……往后的日子。 主要的话题便是——如何征服男人。 听得楚尧蛋疼。 呵，女人。 相比起她们，自己和严江的交流，就相应的，高级很多。 …… 婚礼当天。 酒店休息室。 九个伴郎中，包括严江的同学、家族里的表弟、关系好的同事，以及……楚尧。 其实楚尧和严江的“交情”，属于最一般的。 但此时此刻，全场，楚尧咖位最高。 这就是成年人世界的社交法则。 权力和金钱，就是在人群中的地位。 其实和丛林世界，没有太大的差异，强者居高临下的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全部都是别个的笑脸。 楚尧倒是没什么架子，全场都很“平易近人”。 其实算算年纪，自己在场上，都不是最大的，只能算中不溜。 但…… 嘿。 诸君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一群伴郎在这里笑着闲聊的时候，严江在……工作。 婚礼还没正式开始。 就定在酒店举行，也没什么接亲之类的麻烦事。 他此刻一身喜服，抱着笔记本电脑，戴着耳机，好像是在那里听领导讲话。 这画面，大家都看到了。 却也没多说什么，更没有打扰他。 婚礼？ 婚礼哪有工作重要？ 好不容易，等到他上个厕所，泡杯咖啡的工夫，一个伴郎笑着调侃：“老严，要是现在领导让你出差，你是先马上出差，还是先把婚结完？” 严江看了他一眼。 微微一笑。 “当然是出差。” “反正我俩都领证了。” 众人：…… 无情的金融精英。 “那你老婆要是跑了呢？” 又有人调侃笑问。 严江幸福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俩早就老夫老妻了，生活虽然也需要仪式感，但仪式感只是点缀，生活才是本体。” “她比我清楚多了。” 呃。 楚尧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也微微有些无语。 不过，却也可以理解。 人，各有志。 “行了，哥几个你们继续聊啊，我还得开个会，领导还等着呢。” 严江笑着说道，很快，便再次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 约莫过去一个多小时。 严江终于开完会了。 此刻距离婚礼和婚宴开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刚才化妆师都再次进来一次，为严江补个妆，不过补妆的时候，他眼睛虽然没看屏幕，但却依旧戴着耳机，在和领导交流。 就……很社畜的感觉。 此时。 严江表情一时间却有点凝重。 眼神在全场扫了一圈，最后目光的焦点，落在楚尧身上。 然后挠挠脑袋，讪讪一笑。 楚尧注意到他的表情，却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种笑容，并不是开心的，而是似乎遇到什么事情。 “有事？” 楚尧随口问了一句。 严江犹豫了一下。 想了想，轻轻点头。 “怎么了，你说？” 楚尧淡然笑道。 严江深吸口气，想了想：“楚总，借一步说话？” 楚尧点点头。 便是跟着他，一起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心中略好奇。 聊什么？ 不用想，肯定是生意。 但，是什么生意？ 小房间里。 “楚总，发财的机会，一个绝佳的投资标的，感兴趣吗？” 严江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的说道。 楚尧揶揄道：“结婚都没见你这么开心。” 严江：呃。 不由哈哈笑出声。 倒也风趣的解释：“结婚是晚上开心，工作是白天开心，现在是白天。” 楚尧笑笑：“行，你说吧，什么事儿？” 严江：“amd，要出手位于苏州的芯片封装厂，和一个位于马来西亚的测试厂，两个打包卖，32nm，仅落后国际最新一代。” “目前的报价，只需四亿美元。” “我司的估值是，这两个厂子的公允价格至少在六亿美元以上。不过他们现在急需用钱，梭哈下一代技术，所以贱卖，要求必须全款，时间越短越好。” …… …… －－－－－－题外话－－－－－－ 注：14年12月，amd卖厂，历史真实事件。 当时“全球化”还是主流思想。 芯片？ 随随便便，找谁都可以代工。 能买到的东西，何必自己造？ 7017k 271、接盘 amd，楚尧自然是知道，全球芯片行业的“老二”，仅次于“等灯等灯”的英特尔。 两家都是美国企业，上市公司。 都位于芯片食物链的最上游龙头，英特尔占八成天下，amd只占其余两成。 不过，即便是两成，也是几百亿美元的市值了。 全球五百强。 他们现在卖出的这家工厂，自然不是公司的拳头产品，事实上是属于“落后产能”。 当然，落后，是相对于amd自己来说的。 相比起国内的芯片技术，这家要出手的工厂，仅仅在技术层面而言，也是个好东西。 但在资本层面，却并非非常优秀的投资标的。 四亿美元…… 有这么些钱，谁吭哧瘪肚的去干实业？ 年利润率不到10%的“夕阳产业”，还一天天累死累活的。 随随便便干点什么，赚得未必会比这个少，还轻松愉快省事。 再者…… 芯片是需要更多投入研发的。 不进则退。 这边现在32nm，只是落后一代，还会能接到一些订单。 但…… 根据摩尔定律，芯片技术每一年半更新换代一次，性能提升一倍。 也就是说：如果一年半之后，英特尔，或者amd，把新一代技术研究出来了，这边生产工艺却没有及时跟上的话，那就是，落后两代，基本上可以说彻底废了。 这个工厂，对于资本而言，属于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不甘。 芯片行业本身很有前景，但没有技术突破，那就是竹篮打水。 更是逆水行舟。 不赚，就赔。 在楚尧印象中，amd这家位于苏州的封装厂和位于马来西亚的检测厂，最后好像是被一家日本公司拿下了。 当时在国内，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因为做芯片的工厂和代工厂很多，三星，富士康，台积电……之类等等。 有钱什么买不到？ 直到大洋彼岸开始玩“贸易壁垒”，芯片的价值才瞬间被重视起来，价格一路水涨船高，甚至成为大街小巷的流行话题。 …… “要不你先抽空结个婚？” “这个事儿，咱们慢慢聊？” 想着这些，楚尧便看着严江，姿态轻松的笑道。 这个人，还真是…… 这个事儿，自己目前也需要再考虑一下。 说白了，麻烦。 芯片行业属于赢者通吃的，国内目前的形势，落后很多。 如果没有那种“我一辈子就为了芯片奋斗”的愿景，并且愿意为之付出持之以恒，艰苦卓绝的努力，最好还是别去碰。 那么多快钱不去赚，去赚这种慢到死的，傻了啵？ 楚尧对这个领域，没有那么高的热忱度。 也没有那种愿意为了做一件事而奋斗终生的远大抱负。 就算有…… 这件事，也一定不是芯片。 所以，还是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听楚尧这么说，严波嘴唇动动，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个笑容。 好吧。 那就先结婚。 “不好意思啊，楚总，我的确是有点着急了。” “主要我上司说，他拿到的是内幕消息，目前adm还没有公开寻找买家，如果能提前、尽快达成交易的话，那自然是更好。” “我就怕，万一这边有意向，被别人截胡，或者恶意哄抬价格，那还挺麻烦的。” 他笑着解释。 楚尧云淡风轻的笑着点头：“真要是好东西，人家能不大张旗鼓的卖？” “无非是一个已经被榨干价值的风尘女子想要从良，寻接盘，但自抬身价而已。” 严江：…… 呃。 一时间，嘴角微微抽搐。 这比喻，还真是。 他不由再次轻轻笑出声。 却感慨道：“即便如此，对于国内的芯片行业，也是女神啊。” 说着，似乎感觉这种话太卑微了，严江笑着多解释一句：“我不是崇洋媚外啊，这个是客观事实。” 楚尧瞟了他一眼，也轻轻点头。 可不是嘛。 的确是这样。 从情感上而言，让人很不爽，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落后，就要挨打。 就得接盘。 被打，屁股还得撅高，撅的漂亮。 接盘，还得明媒正娶，高价彩礼。 啧啧…… 简直了。 屈辱。 …… “国家队没有想接盘的吗？” 楚尧沉吟片刻，忽然出声问道。 严江默然了一下，也为之轻轻摇头。 “难。” “现在各地的国家队，对于芯片，是谈芯色变，就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嘛……历史的耻辱柱。”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也是点头。 零几年的时候，某位高级人才，花了十几亿做的芯片项目，最后被爆出是造价，只是把外国的芯片拿过来，磨去商标，当成是自己研发的，在骗局被拆穿之前，获得了各种荣誉和光环，等真相大明，很多单位和机构，都因此翻车。 那可是零几年的十几亿！ 现在过去十年，对比一下子，十几亿，就算相当于不到百亿，也差的不多。 这场骗局，可以说是让国内的芯片产业刚开始起步，就遭受到灭顶之灾。 十年下来…… 这落后的差距，就更大了。 …… 两人正聊着，有人敲门，一个伴郎过来催促，说婚礼要准备开始了。 楚尧摆摆手，便也起身，暂时不和他聊这个事情。 先结婚。 严江的婚礼，办的还是比较盛大的。 只是，让楚尧和苏婕微微意外的是，他这边的婚宴桌子上，竟然还设置了前男友桌和前女友桌。 新娘的前男友，四个。 新郎的前女友，六个。 虽然坐在不太显眼的位置，但桌子上的铭牌，却是当真引人注目。 在两人的新婚感言之中，也各自提到了前男友和前女友。 称之为：真爱路上的垫脚石，感谢他们，教新郎新娘，各自学会了什么是真爱。 楚尧：…… 苏婕：…… 听着这话，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是莫名觉得，有点怪怪的。 现场的气氛，却是掀起一波小高潮。 这种环节，新潮中带着尴尬，尴尬中也有点坦然，有的人可以接受，有的人无法接受。 但别人的婚礼，人家自己都愿意这么做，自然也没人反对，只是大笑起哄。 “他们俩，还挺能整活儿的啊……” 苏婕不由笑着说道。 楚尧也笑着点头。 心中继续琢磨着这俩字……接盘。 接盘？ …… …… 7017k 272、对比产生的幸福 一边看着婚礼，吃着婚宴。 楚尧一边给方玉发消息。 “刚拿到的内幕消息，amd要卖位于苏州的一家32nm加工厂，你怎么看？” 关于一诚资本的投资方向，之前楚尧和方玉商量过，定下几个大的版块。 高新科技，肯定是其中之一。 只是目前一诚资本的投资方向，主要集中于互联网领域。 原因很简单。 楚总这逼，重生开挂。 互联网，投资小，回报大嘛。 别的行业，费心费力，他未必能搞得转，实力不够。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方玉正在办公室，一时微微一愣。 楚总这个猎手，又喵上了新的赛道。 芯片？ 这…… 之前楚尧喵上鼎汇，想蛇吞鲸的时候，她还有些震惊和诧异。 现在，鼎汇之战成功，她早已内心不起波澜。 一个优秀的猎手，就是要不停追逐新的猎物。 这很正常。 估计，楚总现在自己也犹豫，所以才会问计。 这也正常。 毕竟，芯片这个行业的水，实在太深了。 需要天文数字级别的资金。 几亿，连门槛都够不着。 十几亿，算是洒洒水。 上百亿，勉强算入门。 想着这些，方玉谨慎问道：“我先调研一下？出一份详细的报告？”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种大的投资方向，光拍拍脑袋就做决定，肯定不行。 还是要尽可能多的拿到一手资料和数据。 楚尧：“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你没必要要亲自去做，找个靠谱的人，去好好调查调查，回头咱们研究决定。” “我这边安排一个中间人牵线。” 方玉现在也算是“日理万机”。 忙的很。 这件事的优先级，没有那么高。 楚尧不希望她是因为自己发出的指令，而倍加重视。 方玉：“好的，楚总，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个事儿，我斟酌着去办，公司内部有个投资经理，对这个领域比较熟悉，我让他去。” 楚尧：“行，那就这样。” 结束聊天。 楚尧喝了口水，淡然一笑。 说白了，这个事儿，还是钱的问题。 目前公司的子弹不多了。 虽然进项很多，但花的也多啊。 要在二级市场收购鼎汇的筹码，还要为明年三月份的股市大牛预备资金。 如果…… amd卖工厂这件事，是发生在两年后，甚至一年后，那自己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那时便可顺理成章的，进行“提笼换鸟”计划。 把哔哔交友、探探的股份、陌陌的股份，小黄车的股份，全部卖了。 那时正是它们价格最高的时候。 回笼一大笔钱，脱虚向实。 但，现在这时间点对不上。 现在，鸟还没长大，卖了那是贱卖，败家子。 这样想了一会儿，楚尧暂时也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不着急。 让他们先去调查吧。 这才起个头。 真要被别人截胡了，那也没有办法，心态放平。 有一件事自己倒是还记得，应该是两年后，16年，amd又卖了位于蓉城的一家厂，作价30亿。 前世，这件事，自己是亲身经历过的。 当时自己就在蓉城，为了泡妞，在那边浪荡了小半年。 很奇妙的记忆交织。 …… 婚礼走向尾声。 严江和穆小娟过来向每一桌敬酒。 楚尧和他喝了一杯，便随口说道：“回头你去我公司，找人接洽，他们先过去调研一下。” “至于成不成，公司内部由评审团决定，我对这个领域不太了解。” “怎么样？” 这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姿态。 不过，已经给足了严江面子。 于是他脸上笑容便愈发灿烂：“应该的，应该的，感谢楚总照顾，我再提一杯。” 拿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便一饮而尽。 穆小娟看看自家老公，再看看楚尧和苏婕，脸上带着笑容，却也不由说道：“得，看来我的蜜月旅行，要泡汤了。” “哼，你俩不是也马上结婚嘛，到时候要是老严出差，我就跟着你们去玩儿。” 楚尧开玩笑道：“别，可别，你跟着他出差呀，男人出差，啧啧，懂的都懂……” 严江：…… 轻轻搂了一下穆小娟的肩膀，脸上略带苦笑：“哪有楚总说的那么容易，我这打工人，都是泪，搬砖养老婆。” 开着玩笑，几人都不由笑出声。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严江便去向下一桌。 苏婕脸上笑眯眯的，转头看着楚尧。 “我忽然觉得，你好优秀哦。” 嗯？ 楚尧微微疑惑，淡然笑道：“何出此言？” 苏婕轻声笑道：“对比产生幸福，我家老公，就是要比别人家老公强，赚的又多，又清闲，还顾家。” 楚尧：…… 白了她一眼。 “你才知道啊！” “我还以为，你和马慧娴和王莹聊天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后知后觉的。” 苏婕捋了一下头发，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 “其实，那会儿，我还真没什么感觉，只当她们是礼貌。毕竟，她们结婚早，我觉得到那个阶段，婚姻发生那样的变化，彼此倦怠了，属于是正常情况。” “现在嘛，顿时体会到，男人不容易，尤其是相对成功的男人，度蜜月都没时间，还要出差。严江这样的，事业也算挺成功了，但也有本难念的经。这个社会，给男人的压力和期待值，太大了。” “咱俩都和小娟是同学，现在一对比……嘿……幸福。” 楚尧笑了两声。 眼神赞许道：“嗯，你心里很有数儿。所以啊，对我好点，过了这个村，真就没这个店了。” 唔。 苏婕笑嘻嘻道：“是的呢，老公大人，以后您就是天，我把您供起来。” 楚尧得意的看着她，笑了笑：“叫爸爸。” 苏婕：…… 微微抿起嘴唇，眼波潋滟，略妩媚，又有点小娇羞的样子。 忽然想到什么。 她轻声说道：“行，明天我爸妈过来，我当着我亲爸面叫你。” 两人马上就要办婚礼了，苏建国和李玉玲那边，肯定是不太放心的，要过来帮忙协助。 机票都买好了，从三亚飞鹏城，明天落地。 楚尧：…… 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伸出一根手指。 “来，拉勾，怂了是狗。给你整个项圈，汪汪叫。” 苏婕：…… 你丫，玩儿的是真变态啊！ …… …… 7017k 273、从练习生到大明星的第一步 第二天上午。 楚尧本来是计划和苏婕一起去机场接老丈人和丈母娘。 不过，早晨吃饭的时候，苏舞有点小忐忑的说，上午准备录歌。 那首楚尧买回版权的《廣东爱情故事》，请专业人士操刀润色过后，又请声乐老师教发声，细节，苏舞已经排练一段时间。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录制。 去专业的录音棚。 说实话，她还是颇为紧张的。 成为大明星的第一步！ 从发第一首歌开始！ 这首歌，苏舞是很喜欢的。 几个老师也都表示，有火的潜力。 但，在抱有比较高的期待之下，苏舞反倒是更紧张。 她昨晚想了一夜，直到凌晨三点才睡，都没睡好。 苏婕看着她，笑着调侃道：“大明星，这么紧张的啊，我就该给你录下来，等以后到你演唱会上，给你放出来。” “姐……” 苏舞拉长声线，无语撒娇。 顿了顿，有点小意的试探问道：“要不你去机场接人，让姐夫陪我去录歌呗，我有点慌，慌成狗。” 楚尧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 “我去接人，让你姐陪你去。” 苏婕却道：“别别别，还是你去吧，我接上我爸妈，顺便去看看场地，录歌什么的，我也不懂，还是你去。” “姐夫，可以吗？” 苏舞微微抿着嘴唇，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尧，满是央求。 楚尧：…… 隐隐觉得她没那么简单。 不过，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下来：“行，那走着吧。” …… 于是吃过早饭，便各自出门。 去录音棚的路上。 苏舞这时正大光明占据副驾驶，手中拿着谱子，正在轻声哼着旋律。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楚尧。 忽然冒出一句话。 “姐夫，你说，这首歌，能红吗？” 楚尧专注开车，都没看她，只是笑道：“肯定一炮而红，这么好的歌，谁唱都能红。” 苏舞……轻轻点头。 长长舒了口气。 “那……那红了以后呢？” 嗯？ 楚尧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大红大紫，人上人，到处走穴，商演，前呼后应，光彩照人，大明星。” “从唱歌，到演电视剧，再到演电影，一步一步，做大做强。” 听他这么说着…… 苏舞想象着那个画面，眼中浮现出憧憬。 却说道：“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踏实，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忽然间就砸到我了。” 楚尧随口说道：“这首歌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跟你姐的血缘关系，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苏舞：…… 呃。 笑盈盈道：“那我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呗。” 楚尧笑道：“当然。从练习生到大明星，秘诀就是要有个好姐姐，更有个好姐夫。” 苏舞不由轻轻笑出声。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却又沉默下来。 沉默了几分钟。 她忽然又冒出一个问题。 “姐夫，你说，我要是成了大明星，会不会，有些坏人，传我和你的绯闻？” 她若无其事的问道。 其实这个时候心跳的飞快，都不怎么敢看楚尧的脸色。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出声。 “岂止是传你和我？你合作过的歌手，演员，导演，甚至哪怕只是出门见个异性朋友，都有可能会被传绯闻。” “你吃的就是这碗饭。” “你挣的钱，里头有一半，都是挨骂的钱。” “成了明星，你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产品，一个供大众消费的产品。” 苏舞：……呃。 “好吧。” 她长长舒了口气。 “我有一个想法。” “嗯？” “我想把挨骂的那一半钱，捐出去，每次都捐出去。我要赚十万块，就捐五万出去，我要赚一百万，就捐五十万。总之，把这件事持久的做下去，捐给孤儿，捐给单亲家庭，捐给贫困学生，捐给病人……你觉得怎么样？” 咦？ 听到这话，楚尧一时有点诧异，也有点惊奇的看着她。 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倒是也可以理解。 之前，苏舞唯一一次“正式”找自己借钱，就是为了帮助她患病的同学。 很有善根。 “怎么好好想这么做？” 楚尧多问一句。 苏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是一个好人。你想啊，别人骂我，是恶意，我要一个人承受，又痛苦，又难受，那我就当个二道贩子，恶意转化器，把他们的钱拿过来，然后转化成善意，布施出去。” “这样，我看谁还敢骂我？” “说不定，我会越来越火呢？” “我看那些明星，每个人身上都要有人设，有标签。以后，我的标签就是，娱乐圈最善良的女明星，白莲花，每笔收入都捐一半。” “这样，我的公众形象，就会越来越好，我的人气，自然也会越来越高。我赚的钱，说不定，比不捐还多呢。” 楚尧：…… 一时间，颇为赞许的看着她。 厉害了。 这个逻辑，其实推导下来，似乎……也没有问题。 很善良。 也很聪明。 “你能一直坚持下去吗？” “你能不忘初心吗？” “你要想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你哪天舍不得的时候，生出私心的时候，你因此得到的所有好处，都会被彻底葬送。人设崩塌，千夫所指。” “同时，你这样做，或许，整个圈子都容不下你，因为你是个异类，你打破了行业的规则。会有很多人骂你作秀，假高尚，道德绑架别人。因为你捐了，她没捐，你会成为喷子的武器，因此遭受更多的反感。” 楚尧从另一个角度，进行细致的思量，多提醒两句。 苏舞嫣然一笑。 “我肯定舍得。一百万和两百万，对我没多大差距，我会不忘初心的。” “至于，别人的诽谤，那不是还有你保护呢嘛？” “我不怕。” 她语气平静，眸光似水。 楚尧眼角余光看着她，想了想，也便点头笑笑。 “成。” “那我同意了。” “小舞真是个好孩子，特别棒。” 苏舞很少在楚尧口中，听到这么诚恳的夸奖，一时间，她也不由甜甜的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 她顿时觉得，这个大明星，我配当。 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配接。 …… …… 7017k 274、当爹的快乐 录音棚内。 里面的苏舞正在录歌。 楚尧没有进去打扰，在外头和马潇潇、戴子茜、周小萌闲聊。 录音棚，是马潇潇找学校艺术系的老师，帮忙联系的。 刚才五人在门口碰头的。 此刻。 她们三人，时不时看向录音棚，眼神中都隐隐带着几分羡慕。 发歌难吗？ 当然不难。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过瘾的话，找个专业的公司，满打满算，一万块钱就能出一首歌。 不要求质量的话，五千都行。 难在，质量。 以及后续的推广。 再说简单点，得有“爸爸。” 金主爸爸，作曲爸爸，填词爸爸，流量爸爸…… 想当初大家四个，都是一起玩儿的，现在，小舞提前一步，迈了出去。 三人高兴归高兴，但心里多少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 人同，命不同。 谁不想拥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呢？ 那当真是保姆式服务。 啥都给你预备好了。 躺赢。 “姐夫，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马潇潇心中的酸意，倒是没有那么强烈。 即便“酸”，也不是因为小舞有可能要火了。 而是“酸”，有这么一个父亲似的角色，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顾。 楚尧笑了笑。 “月底吧。到时候你们去当伴娘啊……给你们每人包个大红包。” “好的呢！没有问题！” 马潇潇欢快答应。 顿了顿，却又笑道：“那到时候我给你献唱一首歌。” “嗯？” “唱什么？” 马潇潇想了想，不由笑出声道：“陈奕迅的，《婚礼的祝福》。” 这个玩笑……有点大胆。 戴子茜和周小萌都是微微愣住，略心惊肉跳。 潇潇，这是要闹啊！ 楚尧白了马潇潇一眼，却是也笑出声：“嚯，你这是要砸场子啊……乖，别闹。” 轻描淡写的化解。 马潇潇轻轻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再继续开这样不适宜的玩笑。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这种怅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自从得知楚尧要结婚，她就间歇性怅然。 时间啊，可真是无情。 倒是还不至于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那种撕心裂肺。 但七岁的年龄差，中间隔绝的，是多少时光？ 马潇潇偶尔甚至会想…… 如果，自己初中的时候，就多去鹏城大学的校园里逛一逛，多好？ 如果，自己当初玩漂流瓶时，捞到的不是小舞，而是楚尧？ 如果，自己在“穿越”的那个时候，就选择留在民国？ 每一个如果，都是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命运长河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支流。 但，现实世界，没有“如果”。 她甚至因此萌生出一些创作的理念，想用一部短片，把这些“如果”都拍出来。 主旨就是……错过。 用来彰显那种宿命的无奈感。 目前已经列好提纲，准备充实细节。 但，是否真的要这么做，她却还没有想好。 文艺创作，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情志，发泄自己的情绪。 而，一旦附加上现实生活的羁绊，想到可能会因此引发的现实隐喻，便先“怯”了。 “姐夫我想拍个短片。” 马潇潇这时看着楚尧，内心深呼吸，轻声开口说道。 嗯？ 楚尧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着，你的灵感也迸发了？” 马潇潇眼神得意：“当然。不过，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楚尧：“你先说，帮什么？” 马潇潇若无其事的说道：“你来给我助演一下子，有个角色，极其的适合你，非你莫属。” 这话…… 楚尧倒是也没想太多，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助演嘛…… 只当是玩玩儿。 笑道：“行，那给我多少片酬？” 马潇潇吸了吸鼻子，放肆笑道：“不给！一分都不给！本导演捧你，照顾你，你还想要片酬，没被潜规则，你都偷着乐吧你……” 楚尧：…… 不由笑着给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大胆小丫头！ 膨胀了啊。 …… 苏舞的录制，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 虽然已经精心准备很久，但还是一遍遍精益求精，力求做到最完美。 等到走出录音棚，她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脸色也红扑扑的。 “搞定！” 苏舞兴奋的蹦蹦跳跳，和马潇潇抱了一下，又和戴子茜，周小萌抱了一下，再奔向楚尧。 楚尧：…… 犹豫一下，一只手按住她脑门，把她定在半米开外的安全距离。 笑道：“满身汗，臭死了，不许抱我。” 苏舞：…… 嘟了嘟嘴，脸色微红：“哼！谁稀罕！我才不臭呢，香香的，沐浴露早就腌入味了。” 不抱就不抱！ 有什么大不了的！ 笑闹几句。 “小舞，什么时候发啊？” 戴子茜很是期待的问道。 苏舞想了想，看向楚尧：“现在录完了，但是还要混音……姐夫？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楚尧看了她一眼，对此早有准备。 淡然说道：“先发布各大平台，51，酷狗，企鹅，网易云……看看有没有广告位，有的话就买。” “我也会让公司主播给你造势，你这几天，多直播一下子，让你姐也给你引引流。” “哔哔交友那边，我再给你来个置顶，你当一期嘉宾。” “新闻媒体通告跟上，炒作一下。斗鱼那边，宣传资源也很多，我联系一下。” “回头，我再让公司看看有什么综艺节目的档期，上去集中曝光一波。” “应该就差不多了。” 苏舞：…… 马潇潇：…… 戴子茜：…… 周小萌：…… 听到楚尧的话，四人一时间，彻底的目瞪口呆。 这…… 这？ 这也太夸张了吧？ 莫名有种“初出道便已天下无敌”的感觉。 只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么豪华的宣传资源，就算是一只小猪猪，都能捧红了吧？哈？小舞？” 马潇潇率先回过神来，调侃说着，不由轻轻捏了捏苏舞的脸：“快，提前捏一下子，等她火了，就不敢捏了！” 苏舞白了她一眼，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和她笑闹。 心中彻底安定下来。 就一个字……美滋滋！ …… …… 7017k 275、谁是可以依靠的人？ 苏舞录完歌后，也差不多中午饭点，楚尧带着四个小姑娘，在附近随便吃点饭。 顺手给苏婕打个电话，问她那边什么情况。 一个举办婚礼的酒店，其实在楚尧看来，压根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哪儿不行？ 不过，女人嘛，就喜欢这个“挑选、比对”的过程。 上次参加完严江和穆小娟的婚礼，楚尧还说，要不就在这家举行得了。 苏婕委婉表示不同意。 似乎不太想和穆小娟弄成在同一个地方，想搞点新东西。 也可以理解。 毕竟，婚礼这种事，在每个女人心目中，都还是比较神圣的，尤其是初婚，想着这辈子就这一次，肯定得办的风风光光，与众不同。 就算是苏婕，也不能免俗。 那……就随她。 “上午接到我爸妈，就去看了几家，都还行，我再比较一下，小舞录完歌了吗？” 电话里，苏婕笑着说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楚尧：“录完了，行，那你们慢慢看，下午我就不去了啊，我还有点事儿。” 这就属于“说谎”了。 其实下午真没什么事儿。 不过，自己对这个流程，这些跑腿的琐事，真的不太感兴趣，嫌麻烦。 好在苏婕也没深究，笑道：“好嘞，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 挂断电话。 楚尧当即安心吃饭。 “姐夫，你下午去干嘛啊？” 苏舞好奇问了一句。 楚尧笑着瞪了她一眼：“公司的事儿，吃你的吧，少管闲事养精神。” …… 吃过午饭，四个人坐马潇潇的车回学校，楚尧彻底清净下来。 浮生偷得半日闲。 妥了。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游荡，楚尧脑子里，莫名的，忽然就冒出一句话。 ——“人到中年的男人，时常会觉得孤独，因为他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是有点矫情。 但也是真实感受。 再强势的人，成就再高的人，偶尔也难免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当然，自己有极其坚硬和稳定的意志力就是了。 正开车游荡着……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楚尧看了一眼，是潘定江打来的。 心念一动，接通。 “潘总，有什么指示？” 瞬间将心中那种孤独的情绪驱散，楚尧不疾不徐的笑着问道。 潘定江笑道：“我哪敢指示你？是有件事，询问一下你的意思。现在年底了，鹏城商会新增会员单位，我看你好像在名单上，有兴趣吗？” 鹏城商会？ 楚尧想了想，便笑道：“当然有兴趣，这个没问题的，我也想和各位前辈多取取经。” 现在自己名下有鼎汇、一诚、以及其它公司的股份，身价好说歹说也有几十亿，受到商会的邀请，并不意外。 商会，当然是个好地方。 尤其是鹏城商会。 能量极广。 而且又不少有钱的大鳄，明面上的财富，都未必有暗地里的财富多。 前世，这个楚尧是见识过的。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在商会的圈子里，也比较能吃得开，三天融百亿，不是难事。 这也是前世已经证明过的事情。 听到楚尧这谦虚的话，潘定江笑道：“你也不用太过谦虚，目前来说，商会大几百号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位次也并不低。比你有钱的，没你年轻，比你年轻的，没你有钱。” “把自己当一号人物，威势还是得拿出来。” “真要太过谦虚，没有架子，反倒是不美。总有些不开眼的，把谦和当成软弱。” 他心存提点之意，多说了两句。 楚尧就是这点。 为人比较谦和。 这当然是好事，待人接物的水准在线。 但，有得必有失。 在某些圈子，某些场合，“动物性”还是得更强一些。 谦和不如霸气。 低调不如高调。 就比如说二马。 老马和小马哥，截然不同的风格，前者多少要比后者混的更开一些。 当然，这种混得开，主要体现在“出事”以前。 辩证法。 凡事都是这样，有得必有失，有好处，自然也有弊端。 总归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楚尧笑了笑：“晓得。他们那边计划什么时候拉我？最好早点，这样婚礼上多来几个重量级嘉宾。” 这个道理，自己自然也清楚。 只不过这一世，贯彻“不浪”的思想，走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内敛有余，锋芒不足。 平静是平静了。 但，多少有点不够刺激。 潘定江笑道：“这我帮你问问吧，放心，到时候场子肯定给你撑起来。看你是想邀请商界的，还是政界的，你就是想邀请一哥，我都能给你喊过来赏光喝杯酒。” 嘶…… 楚尧：…… 老潘，这是喝上了？ 很膨胀啊。 “不至于不至于，潘哥你定，我没什么朋友，也没家世背景，全仰仗哥哥们照顾了。” 楚尧笑着回了一句。 潘定江笑道：“行，我给你斟酌一份名单，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 挂断电话。 楚尧心中不由琢磨了一下。 今天潘定江的态度，好像显得过于热情了一些。 和他平日里的风格，不太符合。 无事献殷勤？ 也不至于啊。 人家一个堂堂国企的老总，犯得着巴结自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交情？ 也不至于。 没到这份上。 心念一动，楚尧这个时候，脑海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潘庆中！ 潘庆中要从政了！ 记忆里，时间线，好像也差不多，应该就是明年开春以后的事情。 估计，潘庆中现在已经多少摸到点苗头，有些内幕消息了。 在这提前落子呢。 印象中，潘庆中后来靠一套独特的“城市经济学理论”，大放异彩，属于学者型官员中相当厉害的那种。 一点都没有水土不服。 不过，再好的理论，也需要招商引资，需要钱。 要政绩嘛，肯定得提前拉拢钱，还得拉拢人和项目。 潘定江虽然和他有血缘关系，但，国企限制颇大，不是为一个人服务的。 多少得避嫌。 自然不可能跟着他跑。 最多打打助攻。 而自己这种，没有背景、没有后台的“小虾米”，用起来，就方便很多。 这是提前打基础呢啊。 想着这些，楚尧眉头微微皱起，长长舒了口气。 潘家…… 或许可以称之为潘家。 现在想拉自己上他们家的船。 但，平心而论，这艘船，楚尧还真觉得有点小，也不是很想上。 自己只想安安心心发点小财，过个安稳日子。 也罢。 反正还早，再看看吧。 等明年上半年，自己应该顺理成章突破百亿级别。 到那个时候，手中可打的牌，肯定又会多出不少。 …… …… 7017k 276、差点社死的瞬间 晚上楚尧去趟菜市场。 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 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了，还是得用心招待一下子的。 两个多月没见，两人晒黑了一些。 毕竟三亚的阳光很炽热。 不过，看上去精神头很好，好像年轻不少。 有钱有闲，不为生计操心，自然看上去会年轻。 “啥？” “小舞已经发歌了？” 吃饭时聊天，苏舞嘚瑟的和二老汇报喜讯，仿佛有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我，苏舞，从此要支棱起来了。 大姑姑父，以后我也能让你们享福，以报养育之恩。 听到这个…… 苏建国和李玉玲颇为诧异。 问清楚原委之后，也是惊叹连连。 这，属实是一步登天了。 从一个小县城里长大的丫头，到现在这个地步，属实有点丑小鸭变白天鹅。 一时间看向楚尧的眼神，也越发的满意起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全是女婿的功劳。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差不到快结束时，苏建国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变，似乎有点尴尬的样子，没接，直接挂断，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揣兜，按成静音。 只是…… 这个小动作，还是被楚尧注意到了。 苏婕似乎也注意到了。 两人眼神一对视，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 有情况？ “姑父，谁啊，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苏舞涉世未深，没那么多心眼，随口问了一句。 苏建国呵呵一笑：“没事儿，吃饭呢，吃完饭回。” 眼神却是下意识的看向李玉玲。 李玉玲本来没注意到这点，不过，被苏舞这么一说，却是回过神来。 “谁给你打电话？” “我看看？” 她审视的看着苏建国，脸上浮现出怀疑。 苏建国：…… 一时间，老脸都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不善说谎。 跟“母老虎”成家几十年，也早已习惯自己的家庭地位。 那就是毫无任何地位。 现在，当真是心慌的一匹。 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心中暗暗咒骂，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害死人了！ “手机！” “手机掏出来！” “我看看！” 李玉玲指节敲着桌面，压根没给苏建国留面子，很有虎威的说道。 楚尧：…… 苏婕：…… 一时更加无语。 看这情况，这架势，好像，真的有什么问题了。 男人有钱就变坏？ 老丈人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不会是因为自己，他腰包鼓了，有了钱，反而浪起来了吧？ 楚尧心中如此默默想着，却也没说话。 这事儿，自己插不上嘴啊。 苏舞这个时候，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捅了娄子，赶紧埋头扒饭，不敢说话。 一颗心，却是紧紧提了起来。 “爸？” “什么情况啊？” “你怎么这么紧张？” 苏婕拍了拍老爸的胳膊，算是圆场，缓和气氛，却也是逼宫，想把事情问清楚。 苏建国：…… 深吸口气。 “没啥，咳，我……我那什么，我去卫生间。” 他站起身来，略显狼狈的，朝卫生间走去。 咣当！ 见男人逃避，李玉玲当即就把椅子往后一顿，自己也跟着起身：“苏建国，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手机！手机拿出来！” 苏建国梗着脖子，脸色涨得更红，眼神看看老婆，再看看女儿，再看看女婿，一时间舔了舔嘴唇，咬着牙。 “没啥！” “就是个电话！” “一会儿给你看！” “你这是干啥呢？一家人好好吃着饭，非要弄的不痛快？” 李玉玲瞪了他一眼。 深吸口气。 看看楚尧，再看看苏婕，在小辈面前，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 “楚啊，没事儿，你们先吃。” “不要影响心情。” “走，苏建国，你跟我上楼。” 这个姿态，苏建国头皮发麻，忽然掏出自己的手机，做了个递的姿势：“给你，你看吧，哎咋看咋看。” “跟你过了一辈子，到现在还是个老泼妇！” “看哇！” “我看你能看出啥花儿来？” 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则是在赌。 李玉玲犹豫了一下。 苏婕却是眼疾手快，二话不说，就动作迅速的，从老爸手中拿过手机。 “解锁密码是什么？” 苏建国：？？？ 他本以为，自己吃准老婆的性子，这么光明磊落给她，她估计也不好意思了。 但没想到，手机竟然被女儿瞬间抢走。 贴心小棉袄，嗷嗷漏风。 顿时便目瞪口呆。 李玉玲：“啥？你还设解锁密码了？你是要防着谁？啊！苏建国！你长本事了啊！长能耐了！” 她咆哮起来。 此刻，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楚尧：…… 挠了挠脑袋。 打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看到苏建国和李玉玲，发生这样的闹剧。 “咳咳……” “叔，阿姨，消消气，消消气，坐，坐下说。” 楚尧站起身来。 从苏婕手中拿过手机，顺势走到苏建国旁边，背对着餐桌，朝他挤了一下子眼，然后仿佛一个劝架的姿态，把他重新按回餐桌。 苏建国倒是没抗拒，安稳坐下。 只是，桌子下的腿，在暗暗发抖。 李玉玲见楚尧都说话了，也见好就收，没有再更多的闹下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神直勾勾瞪着苏建国，沉默着。 “叔，我来看，行不行？解锁密码告诉我？” 楚尧深吸口气，拿着手机，沉声说道。 苏建国瓮声道：“0521。” 嗯？ 听到这四个数字，李玉玲眼神瞬间一滞，表情缓和，似乎还微微有些羞赧。 都是“骨灰年代”过来的人，这隐晦的数字暗示，她也听得明白。 玲，我爱你。 犹豫了一下。 她还是说道：“楚，你别看了呗，那啥，咳咳，可能就是误会。” “是不是？” “不管你叔有啥秘密，回头我跟他聊。咱吃饭吧。” 顺毛驴，得顺着捋，四个数字，轻而易举的，打动李玉玲的心扉。 把这件事顺过去了。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这结果，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 把手机递还给苏建国。 重新入座，安心吃饭。 …… …… 7017k 277、废了 一顿饭，有惊无险的吃完。 苏建国手机揣在兜里，紧紧贴着肉，期间他再次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两下，却也不敢掏出来。 虽然，刚才母老虎老婆放了自己一马…… 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高度警惕的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甚至压根不敢多看手机一眼。 心里如同百抓挠心。 更有一种当小偷的感觉。 但，只能硬挺着。 准备等待一个合情合理合适的时机，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时，再暗中销毁“罪证。” “那啥，你们坐着吧，我去洗碗。” 饭吃完了，苏建国当即主动捡盘子捡碗，自告奋勇收拾厨房。 李玉玲看了他一眼。 哪里会给他单独呆着的时间和空间？ 当即也站起身来。 笑着帮忙一起收拾。 苏建国：…… 于是两人就忙活起来，端着各种盘子碗筷，一起去了厨房。 收拾的时候，趁苏建国不注意，李玉玲忽然一只手，轻轻探到他裤兜里，就把手机给摸了出来。 苏建国：！！！ 感觉到手机被摸了。 瞬间转身。 差点魂飞魄散。 但，手机此刻已经到了老婆手中。 而她脸上带着笑，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案板上的刀旁。 “你这……这又是干啥呢？” 苏建国无奈又着急的说道。 心惊肉跳。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李玉玲输入四个数字的密码，这会儿已经解锁手机。 先看刚才的通讯记录。 一共三个未接来电。 备注都是：沫沫。 她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了。 这玩意儿…… 这名字…… 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而且不是那种上了岁数的，四十来岁的。 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大概率都叫兰兰啊、芳芳啊、娟之类的…… 这个沫沫，一看就是二十来岁出头的小姑娘。 “可以啊，苏建国，长本事了，还特么沫沫……” 李玉玲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楚尧其实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动静，竖着耳朵听厨房的对话，这时也不由走了过来。 “什么陌陌？” “叔叔阿姨，这家公司，我也投资了的。” 楚尧笑着说道。 李玉玲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机，勉强挤出个笑容：“不是公司，是个人名。” “好啦，你带婕儿和小舞先去外面溜达一下。” 她解释一句，然后支开楚尧。 楚尧：……咳咳。 看着两人。 “别介，这厨房里，刀啥的，要不还是你俩出去聊？好不好？好好沟通一下。” 楚尧也无奈。 这种情况下，自己当小辈的，能说什么？ 况且，这也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苏婕的爸妈。 现在都还没改口呢。 即便改了口，中间，多少也差点意思。 而且，老丈人真要做了什么，自己也不好给他洗地。 站哪一边都不好说。 李玉玲深吸口气。 “行，那就我俩出去聊。” “苏建国，走！” 她一把拉起苏建国的胳膊，就朝着门外走去。 苏建国看着楚尧，满脸尴尬和窘迫，几番欲言又止，却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拉扯着出了大门。 …… “怎么办？” 苏舞此刻满脸担忧的问道，很紧张。 她现在都感觉，这件事，多多少少，可能都和自己有点关系，要不是自己多嘴，姑父也不会被发现。 楚尧嘴角微微抽搐：“没事儿，应该是小事，两人过了一辈子，还能离咋的？” 苏婕：…… 一时也是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愁人。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忽然说道，站起身来，也跟着朝门外走去。 楚尧看了她一眼，略一思索，也是点头。 “行，你的任务是灭火，别拱火啊。虎了吧唧的。” 苏婕脸色无奈的点头。 “我知道！” 应了一声，她就着急忙慌的朝门外跑。 看着苏婕出门，楚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烧水，泡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茶香氤氲中，楚尧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看向苏舞。 “小舞，以前他俩吵过吗？” 苏舞抿了抿嘴唇，眼神无辜：“那可太能吵了，整个小区都知道，我大姑脾气有多爆，那就是一煤气罐，说炸就炸。我姑父，一直都是妻管严。为这事儿，都没少被他那些朋友调侃。” 楚尧：…… 点点头，没多说什么，默默喝着茶。 苏舞看了他一会儿，这时脑海中也冒出一个问题，想了想，犹豫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姐夫？” “嗯？” “你……你有没有在外面玩过？就是那种小三，情人之类的。” 楚尧呵呵一笑，淡淡说道：“我肯定没有，我向来洁身自好。” 苏舞：……撇嘴。 这个梗，真的是过不去了。 马潇潇没少拿这点吐槽她亲爹。 她有点将信将疑的看着楚尧，幽幽道：“可是那句话怎么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 楚尧白了她一眼。 “我是例外。人群中独一无二的。我要是那种人，你……” 楚尧的话戛然而止。 苏舞微微愣了一下，脸色瞬间通红，感觉心跳飞快，脸上火辣辣的，下意识站起身来。 “那个……我……我也出去看看。” 怎么就……聊到这儿了？ …… 约莫半个小时后。 苏婕和苏舞，李玉玲，三人回来了。 李玉玲眼眶通红，似乎是强忍着眼泪，也可能是已经哭过了，头发也有些散乱。 “怎么啦？什么情况？” “我叔呢？” 楚尧赶紧问道。 三人表情都很凝重，甚至可以说阴沉。 苏婕深吸口气：“我爸……呵，给女主播打赏，就在斗鱼，还天天跟人聊天。人家那女孩，天天管他叫干爸，嘘寒问暖，比我还贴心，给他迷的五迷三道的……到现在，冲了有个五六万块钱。” “刚被问急眼了，打了我妈一巴掌。” “现在人跑了。” 跑了？ 楚尧：…… 目瞪口呆。 我草？ 这是啥操作？ 转念一想，倒也可以理解。 社死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楚啊，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好了，这个事儿，到此为止吧。” “老东西，老实了一辈子，现在跟我玩这个，可真行啊……” “明儿我就去跟他离婚！” 李玉玲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又是有水雾氤氲。 苏婕和苏舞，也是满脸担忧，赶紧安慰她。 楚尧：…… “不至于不至于，那啥？就……就在网上聊吧？没见过面吧？” 苏婕摇摇头：“没有。他还不至于。也没那个胆子。” 楚尧微微舒了口气。 “那就没什么事儿吧？以后不聊，不就行了吗？至于花可几万块钱，那不叫个事儿。” “是吧，阿姨？” “多少给我叔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楚尧说着…… 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三个人，都是眼神略奇怪的，看着自己。 楚尧：…… 得。 引火烧身了。 “好啦，楚，你也别给他说话了，我心里有数，你是个好孩子，和那个老逼登不一样。” “行了，这个事儿，让你看笑话了。” “你别管了。” 李玉玲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拍了拍楚尧的手，然后就朝楼上走去。 苏婕和苏舞扶着她。 看着三人上楼的背影，楚尧一时间也有点无语，想了想，还是换鞋，出门。 去找找苏建国。 也不能不管人啊。 快六十的老头了。 刚出门，楚尧就看到苏建国蹲在院子外，大门口，闷闷抽着烟。 烟头一明一暗，甚至发出滋滋的声音，可见他抽的用力之猛。 “叔？” 楚尧轻轻叫了一声。 苏建国：…… 长长叹了口气，猛抽口烟。 这次，是真完蛋了，废了，说啥都不好使了。 …… …… 7017k 278、凶残的丈母娘 “叔儿，到底咋回事？” 楚尧走近一点，再次的开口问道。 这时才发现，苏建国脖子和脸上，都有不少血印子，应该是被指甲挠的，还挺重，不过他自己好像恍然未觉，没有感觉到。 苏建国抬头，勉强笑了笑：“嘿，没啥，我都习惯了，这次是真要离婚了，非离不可。” 楚尧：…… 一时间也有点无语。 “你俩都过了一辈子了，值得吗？” 苏建国默默抽着烟：“是我忍了她一辈子。从结婚到现在，我手头就没有过超过五十块钱的时候，这是前段时间，她把包丢了，我才说，我拿点钱，万一碰上点啥事，也能应个急。” 楚尧嘴角微咧：“所以……你就去打赏女主播了？” 苏建国用手指泯灭了烟头。 “是！” “人小姑娘多好啊，天天对我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还叫我爸爸，我感觉，跟忽然活明白了似的。是，我当然知道人是为了钱，可，谁不为了钱？” “我也想体验一下，当男人的感觉。” “离婚！必须离婚！” 楚尧：……一时间也是颇为的哭笑不得。 想不到，老头还真陷进去了。 其实想想，人大概都是如此。 总是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自己是浪够了，所以现在更向往稳定而平淡的温馨。 而苏建国，一辈子都没怎么浪过，就是最最最普通的男人，临到老了，才想起自己似乎缺失了什么。 “那你现在计划怎么着？” 楚尧想了想，轻声问道。 苏建国再次点燃一支烟。 想了想。 “走？洗澡去？我请你？” 楚尧：…… 你他妈是真的六啊。 服了你个老六。 “哎，要不你还是再想想吧？那什么，那主播，肯定不叫个事儿，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就说缺钱了，问她借点钱，你看她给不给？” 楚尧笑着说道。 苏建国摆手笑笑，却是压根不在意。 “这我肯定知道，不然人图你啥？不就图你点钱吗？难道图你长的老，不洗澡啊？” “我的意思是，他妈的，你结婚了，当男人，那钱不也得如数上交？自己文媳妇儿要自己的工资，都跟个乞丐似的，说半天好话。” “别说什么为了这个家，为了个屁！就为了自己过的爽，上午看电视，下午打麻将，晚上跳广场舞……真要为了家，咋不去找个班上呢？” 苏建国这会儿是真钻牛角尖了。 九头牛都拉不出来。 就跟一根弹簧似的，压的越狠，反弹的越高。 而他到现在，已经被压了三十多年。 一招觉醒，反噬极强。 楚尧看着他，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 “那你今晚回去不？” 苏建国摇头：“不回去。打死不回去。你给我找个地儿。” “那……行吧。我让昊子过来接你，之前奖励了他一个车，那边还有套房子，你在那儿先住着？” 苏建国倒是知道这回事。 拍拍屁股起身。 “行，那就这么着。” 于是楚尧就给唐昊打了电话，告他过这边来一趟。 挂了电话。 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再给你点钱？” 苏建国挠挠脑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没答应，但也没否认。 楚尧：“先给你转一百万吧，慢慢花，偷偷的啊，别告诉她俩。” 苏建国顿时目瞪口呆。 手足无措的样子。 也不由的嘿嘿乐出声。 还是“女婿”心疼自己啊。 好兄弟！ 真想和你拜个把子！ …… 楚尧打完电话，又和苏建国在这儿聊了一会儿。 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于是，楚尧也就没多劝。 这怎么劝？ 大概半个小时后，唐昊开着车，风驰电掣而来。 楚尧交代两句，让他拉着苏建国先回市区了。 自己则是转身回家。 …… 家里现在倒是消停了。 楚尧看了一眼，苏婕和苏舞已经下楼，说丈母娘已经睡了，可能是想安静一会儿。 想了想，楚尧也就没上去。 不咸不淡的沟通两句，和苏婕回了卧室。 “我爸那边，什么情况？” 苏婕有点忧心忡忡的问道。 楚尧：“让昊子接走了，让老爷子先冷静冷静吧。” 苏婕有点气不顺的说道：“冷静？他有什么好冷静的？你这不是为虎作伥嘛，更给他自由了！” “那现在出去，还不是反了天？” “本来说两句好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搞成冷暴力了，还要分居。” 她越说，语气便越有点激动。 楚尧看着她，笑了笑。 “那怎么着？我把他双腿打折？让他跪门口负荆请罪？” 这话，楚尧是笑着说的。 不过，苏婕还是从中，听出一些不对劲儿的口气。 她深吸口气，很快反省过来。 自己……语气重了。 这事儿，和楚尧没关系。 自己心里有火，也不能对楚尧发，火星子逸散都不行。 于是苏婕用力露出个笑容。 “你生气啦？” 楚尧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好了，去洗澡吧，准备睡觉了。” 苏婕沉默十几秒，轻轻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隐隐有点不对。 主要还是受爸妈这事儿的影响。 尽力克制着。 平稳气场。 去了浴室。 …… 第二天一大早，楚尧就去了公司。 家里不太平。 还是先避避再说。 老丈人和丈母娘这种事，自己左右为难，还是不沾边为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是世界性问题。 只是…… 楚尧没想到的是…… 上午的时候。 接到唐昊打来的电话。 “楚哥，出事了，我姨打上门来了，把我叔一条胳膊给干折了……” 唐昊语气相当惊慌的叫着。 很难想象，当时的画面，到底有多猛，把昊子都吓成这样。 听到这话，楚尧也彻底懵逼了。 我……草？ 这么狠的吗？ “怎么干折的？” 唐昊：“我姨抄起把椅子就砸，我叔下意识伸手一挡，然后胳膊就折了。现在我已经打120了，送他俩去医院。” 楚尧：…… 牛逼了。 这么凶残的吗？ 真就……那啥？ 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 …… 7017k 279、家庭版“权力的游戏” 鹏城市人民医院。 当楚尧到达的时候，便是看到，苏建国的胳膊已经打上石膏，包扎好了。 只是脸色痛苦而苍白。 闭着眼睛。 似乎都不太想看。 李玉玲坐在床头，眼眶红着，似乎是哭过。 苏婕默默陪在旁边。 唐昊守在门口，小心翼翼的。 见到楚尧过来，顿时迎了上来，如释重负：“楚哥。” 可算是来了。 楚尧朝他点点头，走进病房。 “叔，感觉怎么样？” 都没看李玉玲和苏婕，楚尧关切的问向苏建国。 听到楚尧的声音，苏建国倒是睁开眼睛，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虚弱道：“疼……” 楚尧安慰了他两句。 然后看向李玉玲和苏婕，脸色顿时板了起来。 “你咋不拿刀把他杀了呢？” 楚尧声音冰冷的说道。 这个事儿，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 甭管她什么长辈不长辈的。 闹到这个地步，自己必须得站出来定鼎了。 这话…… 李玉玲有点吃惊。 在她印象中，楚尧一直是那种随和而儒雅人，很有礼貌，也很懂事。 没想到，现在忽然威势发作，冷酷的吓人。 苏婕也是微楞。 轻轻碰了碰楚尧的胳膊，有点怯怯的样子。 却被楚尧冷着脸，一把甩开。 “不是说要离婚吗？” “离婚就离婚，打人干什么？” “男人打女人，是家暴，报警都要被抓起来的，女人打男人，怎么说？”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要离婚就离婚，我支持，要打架，那就往死里打，我不管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楚尧产生丢下几句话，也不管母女俩的反应，便是朝门外走去。 苏婕恍然回过神来。 赶紧伸手拉楚尧。 这是干什么？ 此刻楚尧这样的姿态，让她觉得分外的陌生。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走不走？” “你要是陪你爸妈，那就呆在这儿。” 楚尧平静的看着她，沉声说道。 苏婕：…… 一时间微微愣住。 她清楚楚尧的意思。 是“这个家”重要？还是“那个家”重要？ 是旧家重要？ 还是新家重要？ 你跟父母过？ 还是跟老公过？ 她心中犹豫着，却当真难以做出决断。 楚尧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没再说什么重话，转身离开了。 苏婕还想伸手拉他。 但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去。 这种无情的姿态，当真让她感到有点受伤。 看着楚尧出门…… 唐昊犹豫了一下。 “姨，姐，叔，我……我先出去了啊。” 他匆匆跟上。 谁是老大，他心里很清楚。 谁给自己发钱，谁就是老大！ 其它都是扯淡！ 坚定不移，跟着老板走！ …… “你……你快追出去啊……” “你去跟楚聊，这边你别管了。” 李玉玲有点心急且紧张的说道，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女婿的威严。 很震惊。 不过，她很快便理解，并且接受了。 人家当大老板的，哪能没有这点威势？ 在家里归在家里，和气归和气，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怎么都好，但现在，家里闹成这个样子，他肯定要发威，要展现手段。 苏婕看了老妈，再看看苏建国，深吸口气，眼眶也有点微红。 倔强道：“我不。” 李玉玲：“你快去，你是不是虎？” 说着，她就推了女儿一把。 但苏婕依旧是不动，倔强的站在原地。 苏建国也看不下去了。 不由说道：“快去吧，不用管我俩，你妈打我，那是我该受的。别因为这个，闹得你们俩个人不痛快。” 苏婕瞪着他，下意识喊道：“已经不痛快了！因为你们，他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李玉玲：…… 苏建国：…… 两人，一时间，都不由沉默下来。 苏婕看着父母的表情，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内疚。 刚才那句话，自己又说重了。 楚尧夹在中间难受。 但，自己夹在中间，其实更难受。 “行了，都是我的错，本来好好的，搞成这样。” “等你俩办完婚礼，我和你妈就走，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建国长叹口气，有些悲情的说道。 李玉玲瞪了他一眼。 嘴唇动动，习惯性的想嘲讽两句，却硬硬忍住。 她也内疚。 刚才一时没收住手。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俩的错，等你爸出院了，在家里好好做顿饭，吧话说开吧。” “他工作那么忙，压力肯定也大，天天在外头跟别人勾心斗角，回到家，还要面对这种破事，搁谁谁也烦。” “闺女啊，你这个脾气，也得收着点，别跟妈学，人南方人，都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别动不动就提菜刀，也别那么犟，该低头就低头。” “男人像山，女人还是应该像水的。” “其实楚挺好的，又有本事，也没脾气，在家里还做饭，倒是你，不能仗着宠爱，就作威作福。” 李玉玲忽然很有感慨的说道。 经历了这么一件事，好像，她也有着不少触动。 听着老妈的话…… 苏婕：？？？ 怎么矛头对准我了？ 我还不够温柔吗？ 我……委屈。 她正想说点什么，苏建国也补充道：“就是，你妈说的对。闺女啊，爸爸从小把你当儿子养，咱家这个氛围啊，也确实把你影响了，可你现在也成家了，可不能像你妈这样。” “你爸是没本事，被你妈欺负一辈子，我认了。可是，楚这种，这么大本事，你要欺负人，分分钟就跑了。” “外面不定有多少小姑娘，想勾搭他呢。” 苏婕：？？？ 我啥时候欺负他了？ 我哪里欺负他了？ 此时此刻，苏婕只感觉，自己面临着三座大山的压迫，父亲，母亲，丈夫。 这让她有点心烦意乱。 更有点迷茫。 这……就是结婚的代价吗？ 好像，结婚前，自己“地位”很高来着啊。 怎么一嫁人，就成这样了？ “我知道了。” “行了，你俩聊吧，我走了。” 不想和父母争论这个话题，敷衍答应下来，苏婕也走出病房。 在医院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好几圈。 苏婕忽然间想明白了。 女生的家庭地位，就是一条曲线。 结婚前，很高，一家有女百家求。 结婚后，忽然变卑微了，因为“选择权”丧失。 可，之后还有崛起的可能。 那就是，当自己怀孕，有了孩子以后，重新凭借孩子，掌握家庭大权。 想通了这些，她长长舒了口气。 豁然开朗。 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只是，却有点微微的沮丧。 这……这也太不浪漫了。 跟自己原先想象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但这或许就是真实的生活。 …… …… －－－－－－题外话－－－－－－ 这段剧情不讨喜。 其实我是想写一下……婚前婚后，以及结婚几十年后，男女家庭地位和“权力”的关系。 感觉会是个比较有意思的“题目”。 而且，也能让“结婚”这段小剧情，人物心态，层次，更丰富一下，升华一下。 但……没写好。 自己头发都挠秃了，天天卡文。 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东西，水。 抱歉。 我的错。 我反思。 我没写好。 我再好好想一想，到底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 感谢批评。 感谢宽容。 7017k 280、婚礼与集资 接下来的两天。 家里的氛围，彻底风平浪静起来。 老丈人和丈母娘，恢复之前的平和，再没有拌过嘴，甚至都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 就连苏婕，也变得更加贤惠几分。 看来，这件事，对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有影响的。 哪怕是一家人之间，也一定得有个“说话顶事”的人。 一言决断。 这样，家里才能太平。 …… 12月24日。 今晚是平安夜。 圣诞节虽然是西方节日，但近些年在各种商家的推动下，早已成为国内的热门节日。 尤其是鹏城。 当晚酒店预约都爆满。 楚尧在家里召开了“圣诞晚宴”，像是之前那样，邀请了不少朋友一起过来。 算作是婚礼前的小彩排。 目前苏婕对于这样的活动，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好像…… 也属实感受到了那种从普通家庭，向豪门家庭转变的感觉。 现在的生活，一直都是在做加法。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楚尧现在的事业，还处于上升期，圈子会越来越大，认识的人会越来越多。 哪怕是经过一遍又一遍筛选，最终环绕在周围的，也会越来越多。 即便，楚尧已经很克制了。 但人在“江湖”，这是绕不过去的。 当天晚上的气氛很好。 深夜的节奏更好。 晚上，楚尧和苏婕来了一次深度聊天，灵魂沟通。 最终确定了几个问题。 第一：父母和伴侣哪个更重要？ 答案是伴侣。 这个问题上，楚尧先天占据“优势”，因为孤儿。 苏婕肯定不是那种喜欢“回娘家”的，也没有“扶弟魔”属性，当然，压根没有弟弟。 只是觉得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但，经历过之前那回事，也多少想明白了。 不是说父母不重要。 而是，伴侣更重要。 …… 两人确定的第二个问题则是，婚后的生活，怎么过？ 商量了很久，未果。 生活是无法被计划的。 只能体验。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第三个问题，有点奇葩，是……我们可能会因为什么原因离婚？ 楚尧的答案是，你家暴我，像你妈对你爸做的那样。 苏婕：……无语。 在楚尧的“逼迫”下，郑重其事的，写下一份保证书。 “本人苏婕，身份证号……，承诺在之后的婚姻生活中，绝对温柔贤淑，不会对老公采取任何暴力及冷暴力手段。” 这…… 她也无奈，甚至有点想笑。 等她写好，楚尧则是满意收起，郑重放在钱包夹层。 聊完“家暴”的话题，继续聊关于离婚。 苏婕的答案是，出轨。 不管肉体出轨，还是精神出轨，统统一票否决。 她的原话是——如果你哪天对其它女人产生意思，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及时放手，绝不纠缠。 这话，显得格外的洒脱和决绝。 楚尧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答应下来。 这，本来也就是自己选择的路。 想了想，自己也主动的，给她写了一份承诺书。 如果自己出现“出轨”情节，自愿放弃一切，净身出户。 苏婕：…… 郑重收下。 再后面加上三个字……我也是。 然后按下自己的手印。 这样的“承诺书”，当然只是私下的约定，不算合同，没有法律效力，更像是某种君子协定。 但体现出某种用心。 用最认真的态度，最严肃的姿态，最坦诚的状态，去迎接正式到来的婚姻生活。 在这个浮夸而浮躁的时代。 …… 圣诞节晚宴过后，28号，婚礼现场。 地点，定在南澳的一个小岛上。 婚庆团队早就提前过去，进行了各种布置，将整个小岛，都几乎变成鲜花的海洋。 光运过去的花，就动用了五艘游艇。 耗资将近三百万。 这样的排场，楚尧也觉得奢靡和浪费。 但，想到前世今生，想到苏婕的生命倒计时，还是觉得，这个钱，花得值。 应该给她最好最好的体验。 毕竟，人生一辈子，婚礼，就这一次。 当两个人在一众嘉宾的注视下，在无比浪漫的氛围下拥吻时，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了。 在场的女人们，脸上表情都各异。 谁不希望有个这样的婚礼？ 婚礼的当天，将会是每个女孩子最幸运的时候。 但，少妇们都知道，盛大过后，接下来，便是生活。 平静的生活。 那将才会是最大的考验。 …… 苏建国和李玉玲离开了。 在办完婚礼第二天的早晨，就走了。 老丈人胳膊还没好全，伤筋动骨一百天，可能还得再养两个月，估计要到过大年时，才会彻底长好。 之前他们说的离婚，不知道俩个人现在是怎么商量的，反正楚尧是不知道。 自己处理吧。 他们也一把年纪了。 办完婚礼后，楚尧本想继续筹划，接下来的蜜月旅行。 上次的旅途，因为临时有事，自己不得已返回。 现在虽然是年底，各种事情很多，但，这个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不过…… 苏婕却是拒绝了。 她说之前已经出去过，没那个必要了，年底各种事情，很忙，金店也放不下，还是先记账。 楚尧想了想，也没有强求。 最近，自己的确是很忙。 越到年底越忙。 …… 鼎汇的股票，自从开始剥离“学生贷”业务后，鼎汇的股价再次一路下跌，趁着这个机会，楚尧用现金，收购了不少筹码。 目前自己的持股比例，大概在26%左右。 不过，这还不够。 还在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节奏和速度，稳稳吸收着筹码。 却没有花很多钱。 现在一诚资本对于资金的使用很克制。 因为，楚尧在为明年三月份的资本市场最准备。 目前公司已经停止一切的“对外股权投资”，目的就是为了积蓄子弹，全力打好这场仗。 除此以外，一诚资本的私募部门，也在想尽一切办法，从各种渠道拉取资金。 老板有老板的任务。 员工也有员工的任务。 整个公司上下，都进入一种秣马厉兵的状态。 公司的文化墙上，连标语都挂上了。 “猛干三个月，顶上班三年！” “我们驾驭资本！” “今天筹集到的每一分钱，半年后都可能翻十倍。” “楚总，一个半年内让公司价值暴涨上百倍的男人……” “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 “如果你自己不是领袖，至少，你可以选择跟对领袖。” …… 各种像极了鸡汤、洗脑的标语。 在公司内部…… 方玉也发起“内部集资”，以超过10%的资金回报率，鼓励员工把钱借给公司。 当然，绝不强求，只凭自愿。 以此…… 既是筹集更多的子弹。 同时，也是在公司内部，进行一次“忠诚度测试”。 吃大肉的时候来了！ 就看每个人的眼光了。 是否相信，跟着老板，真的能发家致富。 这件事，楚尧经过认真考虑过后，也是默许下来。 信我者，大富大贵！ 好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发财！ 不信我者，自求多福。 瞎，管不了。 虽然，楚尧心中也清楚，自己内部集资的行为，很像“骗子。” 不。 甚至可以说，就是典型的“骗子行为”。 因为那些暴雷的，也都是这么干的。 经营得好，赚到钱了，大家分红。 经营不好，赚不到钱，暴雷，全完蛋。 这就是本质。 其实和婚姻的本质一样，都是……互相信任。 …… …… 7017k 281、同是天涯沦落人 元旦刚过。 各种人情往来的好时间。 楚尧之前经过潘庆中的引荐，已然通过选拔，成功加入鹏城商会。 之前婚礼上，也有几个大佬很给面子的到来。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楚尧算是鹏城商会的“后起之秀”，几十亿的身价，虽然还比不上一些巨头，但结合这个年龄，却也相当不错了。 发财要趁早！ 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有这样的成就，再加上本身也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楚尧这个商会新成员，分量还是颇重的。 自然也有不少真大佬赏识。 一月四号。 二零一四年度，鹏城商会十大杰出商业人物尘埃落定，并举行了盛大的颁奖晚会，由电视台全程直播。 楚尧应邀参加。 当然，目前的“十大杰出”，自己肯定还是排不上号的。 这些人都是成名已久，平均年龄五十岁以上的大牛。 赛格集团、华侨城集团、香江集团、岁宝百货、维也纳酒店、面点王、顺电…… 获奖者基本上都是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一定影响力的行业巨头企业的董事长。 不过，身在会场，挨个看着场上一个个企业代表，这种直观的感受，还是引发楚尧不少的联想。 作为一个“先知者”，楚尧眼神挨个扫过这些个企业的创始人。 大疆？ 这个自然不用多说。 现在还不是很牛逼，但随着时间流逝，会一天天变强，直至成为消费级无人机的王者，建立起无与伦比的行业壁垒。 投这个，肯定亏不了。 …… 企鹅？ 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已经是巨头了，微信也已然诞生，拿到移动互联网的门票。 不过，平心而论，企鹅现在的势力，还远远没有那么大，市值还没有突破万亿。 现在闭着眼买，五年后，至少也是四倍以上的收益。 稳赚不赔。 …… 万科？ 明年，哦不，已经是今年了。 15年年底，要进行一场轰动全国的股权争夺大战。 嗯？ 这个…… 似乎有点浑水摸鱼的机会。 万科在地产行业，向来是龙头企业，股价虽然不是很高，但资产相当之优质，负债率也极其良好。 等三月份到六月份，自己在股市折腾完之后，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加入后期的万科股权大战。 就算最后弄不成，至少，赚一大笔，还是没问题的。 …… 楚尧眼神挨个看过去。 感觉像是在看着一份发财地图。 满手都是王炸。 遍地都是黄金。 尤其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资本基础，可以安然的屹立于牌桌之上，只需要押宝就行。 好像，不做点什么，都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个命。 重生的命。 这时，楚尧不由想到amd之前卖的那个工厂。 还在尽调流程。 目前还没下定决心，买还是不买。 “楚总，想什么呢？” 这时，潘定江在旁边笑着说道。 这个会，他和楚尧一起过来的，他还是评审团一员，有资格投出宝贵一票。 不过，现在是颁奖晚会，自然是坐在台下。 “没事儿，想我什么时候，能上上面，去聊聊？” 楚尧随口笑着说道。 开玩笑的语气。 潘定江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其实十大商界青年领军人物，你是有资格的，而且竞争力很强，不过，太快了。从年初到年底，现在才不过刚刚一年时间，甚至一年都不到，明年，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楚尧笑着点点头。 这个，自己自然清楚。 论资排辈，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 “年份”，还是很重要的。 “等下我给你安排个对话访谈？” “他们会有例行的环节，帮年轻人邀名嘛……” 潘定江看出楚尧的些许不忿，不由笑着说道。 楚尧笑着拒绝：“不用，该扬名的时候，自然会扬名。” 什么是该扬名的时候？ 就是今年！ 六月份之后！ 我要让整个鹏城，甚至于整个华夏商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名，楚尧！ 如此想着，楚尧不由的摇头笑笑。 …… 冗长而繁琐的颁奖典礼，总算是结束。 会后，主办方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吃饭时，楚尧依旧和潘定江呆在一起，坐在相对“高端”的那一桌。 其实潘定江多少也有几分不爽。 这不是他该有的地位。 不过，国投也是14年才刚成立的，根基还浅。 国字号的投资平台，也不止国投一家，其中大把资深的老前辈，都是国资背景。 和这些比起来，他也只能算是“新人。” 一时间，他看看楚尧，不由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 “楚总，今年计划有什么大手笔？” 几番觥筹交错下来，潘定江笑眯眯的问道，试探楚尧的口风。 于公于私，于己，于人，这都是他非常有必要问的一个问题。 潘庆中今年要履新，从政，势必需要一个好汉三个帮。 国投公司，14年只是小试牛刀，今年得做出成绩来。 楚尧这个人，智慧，心性，手腕，资本，都在线，如果可以的话，有更多合作的契机，也未尝不可。 楚尧这时已经喝了几杯酒，不过，神智依旧清晰。 这时，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潘哥，amd在苏州有个芯片厂，以及马来西亚的一个封装测试厂，你有兴趣吗？” 这笔钱，自己暂时拿出来，有点吃紧。 但潘定江，手中可是有大把的钱。 而且都是国资。 让他吃下，既不至于肥水外流，自己的子弹，也不会消耗很多。 友军嘛。 嗯？ 这个话题，潘定江微微一愣。 他还没听说过这点。 毕竟，这工厂，不在鹏城。 国资背景的投资公司，在投资的项目方面，还是要优先考虑当地，毕竟不是私人资本，地域上没有那么自由。 还是要考虑上级领导的看法。 自家锅里的钱，投到别人家，如果是非常优质的项目，那还好说。 如果不是，那是要吃挂落的。 “怎么，你有想法？” 潘定江心中微动，若无其事的问道。 楚尧深吸口气：“你把它拿下来，三年之内，价值至少翻一倍。而且，其战略地位，相当重要，再过几年，必见端倪。” 嗯？ 潘定江略诧异的看着他。 这么自信？ …… …… 7017k 282、稳重和轻浮 对于楚尧提出的建议，潘定江认真思索一下，将信将疑。 “你要投？”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了当的问道。 既然是赚钱的机会，那楚尧没理由自己不上。 楚尧摇头笑笑。 “我倒是想投，可惜没钱啊，钱要预备着干别的。” “要不您借我四个亿美金？” “回头我按年息20%给你利息。”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国资的钱，又不是潘定江自己的，要是投资了，还好说，借给别人算怎么回事？ 当然，非要这么操作的话，其实也能操作。 比如找一家银行当中介，楚尧这边发债，潘定江那边买。 不过，那就太折腾了。 楚尧这么说，只是为了告诉他，这绝对是个优质标的。 买了，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潘定江……轻轻点头。 他自然是明白楚尧的意思。 借钱什么的，自然是扯淡。 看来，楚尧是真的很看好这个芯片工厂了。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钱，预备着干别的？ 干什么？ 还有比芯片项目更优质的标的？ 于是他当即笑道：“这个芯片项目，我再考虑考虑，看来你这儿，还计划有别的大动作啊？” 楚尧：…… 得。 老狐狸。 碗里的还没吃着呢，就惦记上锅里的了。 “呵，我只是计划玩点高回报高风险的操作，这个您这边肯定不适合。” 国资背景的投资集团，主要还是要投实体项目的，什么重点工程啊，高速公路啊，房地产之类，偶尔投点有升值潜力和增长空间的公司，已经是极限。 炒股？ 赚了还好说。 万一赔了呢？ 乌纱帽都给你撸了。 潘定江心中一动：“股票？期货？还是币圈？” 这些都是资本市场“抢钱”。 楚尧砍了鼎汇的个人贷业务，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但，去干这些，同样面临一个问题——万一赔了呢？ 听楚尧现在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还是要拿全部身家去做赌注？ 连正常的股权投资，都不往外投了？ 楚尧笑笑：“就炒点股，别的不干。” 潘定江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然点头。 斟酌再三，还是笑着多说了一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他持保留意见。 现在的股市，很低迷。 楚尧或许是动了“抄底”的心思，但，万一不是大底呢？ “这个我自然晓得。” “心里有数。” “芯片，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胆子大一点嘛，学一学肥城。” 楚尧没有被他带偏节奏，反而是继续怂恿他，去把这家芯片厂买下来。 潘定江：…… 肥城，省会城市，投资风格颇为激进，赌赢“京东方”，带来千亿级别的产业集群。 当地主官，真的是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在赌城市的未来。 楚尧拿这个举例，隐隐也有点激将法的意思。 “我再想想吧。” 潘定江心中开始“重视”起这个事儿，但下决策，肯定还需要多方思量。 他这么说…… 楚尧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潘校长今年要高就？” 潘定江：…… 再次无语。 这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说实话，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惊叹了。 这你也知道？ 怎么闻出来的？ 二十啷当岁的年级，八百个心眼，真的合适吗？ 也不怕英年早秃。 “还不确定，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自己去问他啊。” 潘定江摆手笑笑，也不想聊这个话题。 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保密是第一要务。 楚尧：…… 故意略显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不爽利。 这种人物就是这样，各种遮遮掩掩的。 潘定江只是笑笑，却也并不在意。 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 两人正在这儿闲聊着…… 楚尧眼神忽然微微一动，便是见到一个看上去略浮夸的年轻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相互对视几秒。 是一种眼神被捕捉到的感觉。 楚尧确定，这哥们儿，目标可能是自己。 于是更加仔细的多看几眼。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脸庞和眼神还略稚嫩，不高，矮胖类型，但一身潮牌，走路带风，很自信。 手上是块理查德米勒的表，脖子上还带着一串天珠，一股浓浓暴发户的既视感。 果不其然…… 这小胖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再次朝楚尧露出个略显羞涩的笑容，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哈喽，楚总，楚哥，你好啊……” 倒是还比较有礼貌。 楚尧看着他，也点头笑笑：“你是？” 能来这种场合的，肯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只是，对这个人，楚尧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我名片，嘿嘿，王德华，一个初出江湖的小虾米。” 他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楚尧，又顺势递给潘定江一张。 这名片印刷的…… 倒是很有大佬的风范。 洁白的硬纸片子，上面没有多余的logo和头衔，就一个“王德华”的名字，以及一个电话。 电话是靓号。 尾号四个八。 楚尧笑了笑，看着他，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 这个人，就……有点土不土，洋不洋的感觉。 像极了是那种刚发了财，不想被当成暴发户，要刻意学大佬姿态，但又没学到家的感觉。 “有事？” 潘定江端起茶杯喝茶，没有理会他，楚尧则是随口问道。 “嗯！” 王德华笑容灿烂的点头。 “说。” “那啥，我是您开发的那个软件，哔哔交友的忠实用户，从一开始就用了，很好用，不过现在，感觉用户越来越多，我的体验没那么好了。” 王德华正经说道。 楚尧：…… 眉头轻轻皱了皱：“什么意思？继续说。” 王德华：“那什么？我的意思是，哔哔交友能不能推出付费会员体系，就类似于直播网站那种，让刚滑到你的用户，一眼就看到，你很有钱，是全站认证过的高级氪金玩家。” 楚尧：…… 其实现在哔哔交友，已经有会员体系了。 也正在开发直播模块，年后就要上线。 不过，这个人，多少……有点太过刻意了。 …… …… 7017k 283、现实版“王多鱼” “这个，正在开发中，你可以期待一下。” 楚尧无语笑道。 鉴定完毕，色胚一枚。 不过，毕竟是忠实用户，用户就是上帝，楚尧给他脸。 王德华想了想，舔着脸笑道：“楚哥，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那啥，你们那个首页，不是有个交友推荐嘛？只给明星的。那个位置，卖不卖，给我安排曝光两天，钱不是问题。” 他一副财大气粗的姿态。 不过，姿态相对还比较谦卑，商量的语气，甚至隐隐有两分请求。 楚尧……撇撇嘴。 笑道：“可以啊，五百万一天。” 他想玩儿。 那就陪他玩儿。 土豪用户嘛。 自定义模式。 这都不是问题。 在商言商，送上门来的钱，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一刀宰得极狠，就看他接不接。 开出这么高的价码，楚尧本身也有劝退的意思。 只是…… 楚尧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货的豪气程度。 “没问题。” “那我先来个一周的套餐，行不？一天五百万，一周七天，就是三千五百万，就这么说定了啊。” “明儿我就去你公司。感谢楚哥，感谢楚哥。” 他迅速笑着说道，伸出双手和楚尧握，立马把这件事定了下来，仿佛还生怕楚尧要反悔似的。 楚尧：…… 一时微楞。 “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给我个您的电话呗。” 王德华见好就收，很知趣的告辞，顺势要楚尧的电话。 楚尧深吸口气，看了他一眼，拿过一张餐巾纸，给他写上电话。 然后这货便翩然而去。 脚步很轻快，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 “什么人啊这是？” “潘哥，帮忙打听一下？” 等王德华走后，楚尧不由看向潘定江，略显无语的笑着问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就是楚尧现在的交友观。 人一旦有钱后，尤其还再经历一些事，好像就失去了交真心朋友的能力和资格。 就好像开车泡妞，开劳斯莱斯，泡妞的成功率肯定大大提升，但遇到真爱的概率，近乎于无。 所以碰上这种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去打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潘定江笑了笑：“成，我帮你打听，五百万好处费。” 楚尧：…… “别闹，你这有官身的。” 潘定江：…… 他本也就是开句玩笑。 不过，这种玩笑，还真不能随便乱开。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他想老成持重，谁愿意整天神经崩的紧紧的？一点放松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不得不，必须得，老成持重。 …… 打了个电话。 给商会内部的知情人士。 一番打听。 潘定江很快查清楚了。 王德发，男，二十四岁。 本来就算是个富二代，家里是开工厂的，资产上亿那种。 不过，这个级别，也只是刚刚加入富豪俱乐部，还够不上商会的门槛。 但，奇妙的事情在于…… 大约半年前，王德发被人找到，意外得知，他不是亲生的。 现在的亿万富豪父母，只是他的养父母。 而他的亲生父母，则是在马来西亚，从事制糖业和国际海运业务的巨头，身价，没有百亿，也有大几十亿。 于是“含泪”相认。 而且，他在两家，都是独生子，家业妥妥都能继承。 两个爹，两个妈，两份家业。 从富二代到富二代的传奇人生。 简直了…… …… 听完这些，楚尧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叹为观止。 啧啧啧…… 这个命啊。 财神转世不成？ 很难想象，这是正常人能有的命运。 但事实的确如此。 或许，此子，真的具备“大气运”，不可小觑。 楚尧现在对这小子，是真的有了兴趣，本来还想把他再喊过来，聊聊。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逼格”，还是明天吧。 反正，他明天会去哔哔交友，到时候，自然见到。 …… “楚尧先生，您好。” 吃完饭，楚尧和潘定江准备走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玲珑有致，妆容也格外精致的女人，若无其事的靠了过来，礼貌招呼。 她先和楚尧打了个招呼，又看向潘定江笑着点头：“潘总好。” 语气就熟络很多。 似乎是认识。 潘定江看了她一眼，也不由笑笑：“小姜啊，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 他拍了拍楚尧的肩膀，便就先离开。 他和这个女人认识，姜媛，鹏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虽然资历不深，年纪还小，但业务却是相当之精湛。 之前一起做过活动。 此时此刻，姜媛既然是先叫的楚尧，那肯定是找楚尧有事。 潘定江就很识趣的，不当电灯泡了。 “慢走，潘总。” 姜媛落落大方的摆手致意，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楚尧，伸出一只手。 “楚尧先生，您好，我是鹏城电视台的主持人姜媛。” 楚尧和她礼貌握了一下手。 笑道：“您找我有事吗？” 美女主持人。 啧。 好像美女在社交场合都很有自信，而且，也的确比较有面子。 比如潘定江，就很给她面子。 姜媛：“是这样，其实今年的商业领袖和未来精英评选，我都有注意到您，觉得您的经历很传奇。如果有空的话，是否可以邀请您来一期我们的人物专访节目？” 人物专访？ 楚尧看着她，想了想，问道：“大概什么时间？” 姜媛：“这个看您时间，节目是每周一期，而且是录播，都可以。录制时间的话，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如果进度快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不会耽误很久。” 她倒是没有那种大美女常见的傲气。 这点在媒体人，尤其是做媒体的女人身上，往往表现的格外明显。 不过，她却是很务实谦和的工作态度。 “可以。” “我没问题。” 楚尧想了想，便也答应下来。 鹏城电视台，虽然在全国范围内而言，比较拉胯，不太行。 但，也是有一定曝光率的。 反正也不费多少工夫。 “行，那咱们就说定了啊，不许反悔了啊，楚同学。” 姜媛忽然变了称呼。 楚尧眼神微微诧异之余。 就听到她笑着解释：“其实咱俩是校友，我比你大一届，传媒专业的。真要论起来，您还得叫我学姐，不过，老学姐有点惭愧，混的不好。” 楚尧：呃。 笑着，谦虚了两句。 心中则是有点感慨。 这女的，确实有点东西啊。 刚才这一出，社交技巧很高明。 其实她本可以先说这层“校友关系”，以此作为踏板，来和自己认识。 但她没有。 而是先公事公办，把事儿聊成，然后再透露“校友关系”。 距离……一下子就拉近很多。 …… …… 7017k 284、绕不过的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还在跑步的时候，就接到王德华打来的电话，询问上午几点会面。 显得颇为心急的样子。 楚尧笑着调侃了他两句。 你丫一个富二代，至于吗？ 王德华说自己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在平台上火了，无数美女哭着喊着投怀送抱。 楚尧：…… 哭笑不得之余，和他约好上午十点。 …… 哔哔交友。 楚尧好久没来这边了。 只是定期看陆瑶发来的业绩报告。 目前这款软件的注册人数已经超过五千万，日活五百万以上，付费用户三百万。 算是相当不错的数据。 月度会员的价格，是15块，还算是相当良心的定价。 由此，上个月光这一块的毛盈利，都能做到四千五百万。 对于一个成立刚半年的社交平台而言，当真是属于格外优秀了。 其实，社交软件的盈利，向来是个大问题。 整个互联网领域，能够直接产生收益的，就三个板块，广告、电商、游戏。 所有“流量类”公司的收益，无外乎这三种。 但，对于社交平台而言，这三者，都会或多或少影响用户体验。 广告多了，用户体验不爽。 平台卖东西，天然缺乏信任度。 游戏，要想让聊天玩家朝游戏玩家转化，也是大难题。 不过，直播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是“流量变现”的终极进化。 甭管你是什么用户，认准这个人，广告就有价值，带货能带得动，为游戏代言，自然也可以。 底层的商业逻辑，原先是平台到用户，现在中间多了一条，平台—大v—用户。 于是催生出一大批草根富豪。 平台自然也赚的盆满钵盈。 对此，楚尧也是颇有感触。 平台和用户之间的联系，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 但人和人之间的链接，却是有温度的，有情怀的。 你消费我。 我赚你点钱。 不过分吧？ 用马哲理论解释，这属于，相对先进的生产方式，必将取代较为落后的生产方式。 哔哔交友，在这点上，就做的相当不错。 能有这么多付费用户，也是源自于，很早的就开始来做这一步。 鼓励产生“社交明星”。 这个过程…… 前期是花钱请明星，来为软件引流。 当然也花了不少钱。 而，大概两个月前，陆瑶汇报工作的时候，就说有新生代的明星艺人，甚至愿意花钱来平台活动。 这和微博买热搜，客大欺店，店大欺客，差不多是一个原理。 当时，楚尧就告诉她，软件可以开发出一个新功能。 虚拟对象。 买断合作明星的肖像使用权和游戏开发权，开发出虚拟形象，像是玩游戏那样，和用户一对一聊天，互动，日常。 加入“养成”概念，像是云男友，云女友养成游戏。 后台用大量数据来喂人工智能，更加贴合每个明星的原本风格。 加入“打榜”机制。 为喜欢的偶像明星充值变强。 培养“素人社交明星”。 通过算法，部分流量向平台忠诚度极高、且本身条件好的用户倾斜。 …… 这种种操作下来…… 平均每两周更新一个版本。 现在的哔哔交友软件，其实已经有点面目全非。 但，在这种强运营的模式下，用户粘性，却是蹭蹭蹭往上涨。 虽然哔哔交友，自己一开始是模仿探探的创意。 但迭代到现在，和探探，早已大不相同。 一个四不像的玩意儿。 融合了很多东西。 反正，在楚尧的认知里，前世，没有人做过。 现在能获得这样的成功，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14年这个节骨眼，只要软件做的不是很烂，用心去做了，钱支撑到位，做起来，并不难。 因为，这是移动互联网的“开荒时代”，各种成熟的模式，都还没有完全成型。 等到后来，再想这么玩儿，那就肯定走不通了。 前人早就都把条条框框画死了。 堵死了后来的路。 这点，跟房地产买房子差不多。 前人吃肉，后人不仅喝不到汤，还得吃别人把肉消化了以后排泄出来的玩意儿！ 出生……还是得趁早！ …… 九点。 办公室。 楚尧提前过来了，先和陆瑶聊一会儿。 创业半年，陆瑶变化当真挺大。 半年前，还是个青涩懵懂的实习生，除了听话，几乎可以说啥也不会。 到现在，却至少有五分女强人的感觉。 她在公司有5%的股份，加上现在每个月的月薪，团队奖金的提成，目前的身价，粗粗一算，也算是个千万级别的小富婆了。 半年……千万。 不靠陪老板睡觉…… 就实现了这样的财富逆袭。 几乎可以说，是个奇迹。 和她前世的命运比起来，多出几分“自强不息”的感觉。 让楚尧自己，也是有种“养成”的成就感。 改变别人的命运！ “楚总，您这刚新婚，蜜月也不度，就开始工作嘛？” 陆瑶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笑眯眯问道。 带着些许调侃。 楚尧瞪了她一眼，抿了一口咖啡，还是先前的味道。 笑道：“胆肥了啊，敢开我的玩笑，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陆瑶：…… 不由轻轻笑出声。 摇曳。 “错了，大佬饶命，容我继续呆在这儿，给您赚钱吧。” 两人笑闹了两句。 陆瑶询问了一下今天要过来的这位“大客户”，楚尧大概给她讲了一下。 她：…… 也是颇为的无语。 人这个命啊。 当真是不能比。 不过，倒也不至于酸。 自己现在混的，也不错。 没必要羡慕别人。 “楚总，还有个事情，我得跟您汇报一下。” 聊着，陆瑶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岔出一个话题。 “嗯？说。” 陆瑶深吸口气。 “就是昨天，企鹅投资部的一个总监，约我吃了个饭，表达出有投资的意向，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 “这个人态度很强硬，是一种……你不让我投资，我就要搞你的态度。” “我们的目前的新用户流量来源，来自于企鹅系平台的，大概要占到三成左右。” 楚尧沉默了一下。 得。 这个绕不过的问题，终于来了。 14年，几乎大部分创业公司，在准备融资的时候，都会被问到一个问题——你这个赛道，要是有巨头进来，你怎么办？ 这，绝对是创业者的梦魇之一。 这个风气，等到大概两年后，才会有所转变。 两年后，那个时候，大部分人，骨头就都已经被打碎了，接受了现实。 美滋滋的想着—— 若是我的公司，能被巨头看上，收购，入股，那可真是太好了，一波财富自由。 创业？ 创个蛋！ 梦想？ 梦想是什么玩意儿？ 能吃吗？ 拿着一大笔钱跑路，享受生活，它不香吗？ …… …… 7017k 285、一日为师 “企鹅”的事情，回头再说吧，先推了，现在不着急。” 楚尧决策道。 哔哔交友，现在压根没有接受投资的需求和必要。 哪怕是企鹅。 这个事儿，或许有点小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毕竟，自己也不是普通的草根创业者。 魔法可以抵御魔法。 等到明年六月份之后，自己彻底起飞，那就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听着楚尧的话，陆瑶轻轻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我先尽量和他拖一下。” “另外，还有个比较私人的问题，要咨询一下你。” 说到这儿，她似乎微微有点羞涩，以及……小小的紧张。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 陆瑶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最近有人在追我，勐追，我家里，爸妈也催谈恋爱，找对象。” “我的意思是，您认为，我现在是否可以适当把一部分重心，放在生活上？” 她措辞很谨慎的说着。 同时小心翼翼看着楚尧的脸色。 自己目前事业上的一切，都是因楚尧而起。 或许先前，还多少抱有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现在，楚尧都结婚了。 那自然也该认清现实，面对生活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于情于理，还是应该问一下楚尧。 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毕竟，工作比生活，重要的多。 没有爱情，可以。 没有事业，不行。 这就是陆瑶的事业观和感情观。 “这个无须问我。” “你觉得合适就行，在一起了，把哥们儿带过来让我给你把把关，搂一眼，一起吃顿饭。” 楚尧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很快舒展，然后澹定的说道。 陆瑶：…… 心中微微叹口气。 心情有几分复杂，却是心非口是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像个爸爸似的？” 《仙木奇缘》 楚尧不由笑出声。 “那可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师父，可不就跟爸爸没什么区别吗？” 陆瑶看着他，忽然露出个狡黠的笑容：“一……什么为师？” 楚尧：？？？ 反应过来她在开很勐的车。 一时微愣。 现在，她胆子这么大的吗？ 而陆瑶却是若无其事的起身，丢下一句话，拿起两个咖啡杯，朝门外走去。 “我去续咖啡。” 调戏完，赶紧跑。 真刺激！ 看着她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楚尧心情还不错，只是摇头笑笑。 从前世的经历可以看得出来…… 这姑娘，也并非省油的灯。 并不是一般的男人能驾驭的。 这辈子，拿到的剧本，在自己的帮助下，比之前好了很多。 自然，兴风作浪的能力，也就更强。 随她吧。 …… 九点五十分。 王德华出现在公司前台。 通报过后，很快就被请到楚尧办公室。 楚尧泡了茶，招待他。 陆瑶在旁边作陪。 “楚哥，哈哈哈，怎么样，能安排不？” 寒暄几句，王德华便是很快切入正题。 “当然可以。” “就按我之前说的价格。” “客户就是上帝。” 楚尧澹然说道。 一天五百万的价格，一周三千五百万，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楚尧心中多少依旧觉得，这哥们儿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具体他是什么动机，打的什么主意，暂时不清楚。 “好的呢，钱我都准备好了。” “现在就可以签合同转账。” 王德华很是爽快的说道，彷佛只是在菜市场买了颗白菜。 楚尧给他倒了杯茶。 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还是忍不住拿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笑着问道：“你这么败家，父母同意吗？” 这话，其实是有点托大了。 不过也没很大的关系。 他既然主动放低姿态，那自己就坦然托大。 王德华笑容灿烂：“这个您放心，我已经满十八周岁了，而且咱们签订的是公司合同，这个钱，绝对不会被当成未成年人消费追回来的。” 他想到的是这茬。 楚尧：…… 眉头轻轻皱着，凝神看着他，没有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么说，倒显得我有点小人。” “我的意思是，你这么花钱，是否充分考虑父母挣钱的不容易？” 这个人，情商不太高的样子。 不过，也胜在坦率。 王德华连忙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没有，哈哈，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 “那什么，其实，我爸爸给了我五个亿。亲生的那个爸爸给的，就是让我花的。” “我的那些个狗血家庭背景，楚哥你应该也查过了吧？嘿，就玩儿呗，我现在就觉得，我是天选之子。” “况且，能花这点钱，和你交个朋友，也是好事。以后万一碰上什么机会，有个好项目，你带我做一把，大概率也不止赚这点钱。” 这话…… 倒也没错。 自己前世现金多的时候，也是金元开道，和“大老”交朋友，把钱转化成实实在在的资产、人脉关系和影响力。 楚尧又试探了几句。 没试探出什么。 于是也便就签了合同。 三千五百万。 这笔钱，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言，并不算多。 不过，对于哔哔交友而言，相当于一个月的净利润了，倒也不是个小数字。 签完合同，王德华便安排他那边公司的财务转账。 钱到账。 宾主尽欢。 具体一些技术和运营上的细节，还需要王德华和公司负责这些的员工商量。 楚尧拉了个小群，给他提供专属定制服务。 在不影响软件正常运行的前提下，让土豪客户尽可能玩儿的开心。 到此，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 一天后。 全网忽然爆发出一篇标题很劲爆眼球的文章。 ——《国内某顶级富二代，在某社交软件，充值三千五百万，换取一周首页体验卡》。 文章格外有噱头。 陌生人社交“月抛”软件。 顶级富二代。 三千五百万。 一周。 这些标题中的元素，无不都极具炒作意味，就像是王校长豪掷千金，在海岛开趴体，过来玩的客人，都有各种礼物拿一样。 炫富。 纯纯炫富。 而这篇文章中，对于王德华的身份描写，格外详细。 先前他的事儿，只是在小圈子里流传。 现在，却是全部公之于众。 一夜爆火。 连带着，哔哔交友都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吸引来不少吃瓜群众看热闹的流量，却也导致一些媒体批评的声音，唯利是图……之类的。 一时间，舆论被搞得沸沸扬扬。 好坏参半。 但，毫无疑问的是，在这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王德华。 “锦鲤富二代”之名，不胫而走。 已经开始有人把他和王校长相提并论了。 二王。 …… …… 286、炫富、撕x、骗局、选择 对于王德华借哔哔交友这股东风，狠狠刷了一波知名度的事情，楚尧并不是很在意。 人家花钱了啊。 而且，他所做的事情，也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 并没有侵犯到自己的利益。 反之，哔哔交友还因此，收获一波关注和流量。 双赢的事情。 一切以利益为导向。 几天下来，陆瑶跟自己汇报，说会员人数增长了五十万，其中百分之六十五，是女性用户，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是新注册的用户。 就……很六。 土豪玩家奔着美女而来。 但同样也有美女，反向奔赴而来。 属实是……双向奔赴了。 …… 不过…… 王德华这么高调的上蹿下跳，加上网友的各种调侃，王校长却是率先出来开锤。 “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穷逼罢了，这点钱，也敢叫富二代？” 王校长发了一条微博，几个小时之内，便是直接登上热搜榜榜首。 他的风格，向来就是这样百无禁忌。 事实上…… 这位的名气，其实就是靠喷人攒起来的。 踩着所谓的“京城四少”，屠神证道，成为“新神”。 但，他自己可以这么做，却不允许王德华跟自己并列。 说锤就锤。 王德华很快给出回应：“你初恋女友是外围，哈哈哈，笑死老子。” 当看到这样的回应时…… 楚尧都笑喷了。 这话，可真是喷到点子上了。 王德华再有钱，跟王校长还是没法比的，中间差着好几个量级呢，即便俩爹，都比不过人家一个爹。 炫富，拼钱，拼身价，肯定是打不过了。 不过，“初恋女友是外围”，这件事，却是王校长一辈子的痛点。 当初在网络论坛上，有人质疑这件事，王校长舌战群儒，和一众网友撕逼，百般维护自己女友，后来被爆出证据，实锤。 这件事，估计是他这辈子最挫败的时候。 再然后，个人情感状态，就变成了“丧偶”，成为一个换女人如换衣服的渣男浪子。 王德华用这点打他，是真敢啊。 一招致命王八拳，直挺挺杵到王校长肺管子。 而，这一句话发出去之后，三天之内，王校长都没有回复。 第一回合，这么看上去，竟然是王德华赢了。 他的微博粉丝数量，经过这几个事件的发酵，火爆，以及一波波的转发抽奖下来，只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就暴涨了几百万。 把流量玩的明明白白。 而…… 在王德华的个人主页，他的个人头衔是，德华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 楚尧这几天一直在吃着这个瓜。 心血来潮，查了一下这家公司。 确实是一家正规注册的公司，注册资本两个亿，地点就在鹏城。 目前他们公司的官网和手机app都已经上线。 主要业务是——理财投资。 用时下时髦的词语来说，叫做……p2p。 看到这个的时候，楚尧顿时彻底明白了。 小崽子，玩得够花的啊。 名利，名利…… 有名，就有利。 …… 14年刚过，现在15年1月份，p2p还是个高大上的玩意儿，收益率秒杀存款，国债，基金……等几乎市面上的一切理财产品。 秒天秒地秒空气。 各种平台，没有个15%的年收益，都不好意思打广告，说自己是做这个的。 关键是，行业已经诞生几家明星企业，声势搞的沸沸扬扬，还拿了不少荣誉，获得不少背书。 这股风，已经起来了。 在普通投资者和老百姓眼里，是有一定认可度的。 甚至，争先恐后的投，生怕晚了，自己赶不上这趟车，赚不到高额的利息。 王德华，显然也是个聪明人。 极好用的脑子。 注意到这个风口。 只是，楚尧还不清楚，他是坏，还是蠢。 如果坏的话，那就是，玩的个庞氏骗局，狠狠捞一把，早就做好跑路的准备。 如果蠢的话，则是还没有意识到，他究竟在玩什么。 事实上，这种资金盘，大抵如此。 一开始是蠢，蠢着蠢着，发现傻子真多，钱真好骗，于是规模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等到链条快崩的时候，就连创始人都无法再把控这部失控的机器，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的继续高速狂奔，直至，彻底失控，崩塌…… 想了想。 楚尧还是决定，和王德华聊一聊。 目前的大势，自己是无法影响的。 甚至都没法发声。 国家政策支持，平台如过江之鲫，民众疯狂跟投……自己这个时候唱反调？ 那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 分分钟被撞碎。 这还不像是学生贷，学生贷，自己占据大义，况且，损失的还是自己的钱，没有动别人的钞票。 自然是很顺利的推行，甚至能影响到其它公司，尽量做到更合规。 同时，自己也收获很不错的名声。 但…… p2p，现在这个节骨眼，自己一旦唱反调，动的是所有人的利益。 这个链条上的所有人！ 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 这天上午。 楚尧去了王德华的办公室。 他这个公司的办公楼，距离一诚资本不远，就在街对面，同属金融核心片区的街道。 办公室的装修和布置，自然也是各种豪华。 面试的人都排上队了。 有种热火朝天，蒸蒸日上的气势。 王德华亲自出门迎接，把楚尧迎进他的办公室。 “楚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视察工作？” 即便在他自己的地盘，他姿态依旧谦和，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看上去还有点憨厚。 从为人处世的角度而言，无可挑剔。 如果楚尧不是“重生者”，不是对资金盘的结局一眼看透，也决计无法生出任何怀疑。 这明明就是个年少有为、谦逊礼貌的杰出青年嘛！ “我这是过来和你取经来了，听说王总最近发财了？舔着脸过来，看看能不能跟你混点肉吃。” 楚尧也当即笑着说道。 先……打入敌人内部嘛。 目前。 自己面前摆着两条路。 第一，当个英雄，注定悲剧的英雄，用莹莹烛火，刺破黑暗，点明真相，做一个吹哨人，结局大概率是万夫所指。 第二，做一个枭雄。浑水摸鱼也好，黑吃黑也罢，从他们手中捞上一笔。毕竟盘里的钱，也是多少要包装几个项目的。 这两条路，楚尧计划骑着走。 左右横跳。 真男人，就该脚踩两边！ 一条道走到黑…… 那不是傻嘛！ …… …… 287、勇敢的人和聪明的人 听到楚尧的话，王德华脸上笑容，便更加灿烂起来。 这当然是好事。 操盘嘛，肯定加入的人越多，越好。 同时，楚尧作为“江湖前辈”，主动上门来找他，也让他内心深处，多少生出几分虚荣。 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辈嘛，不就是用来超越的吗？ 给楚尧倒了杯茶，他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小打小闹，跟楚哥没法比，你那是真正的大生意，上市公司了都。” 楚尧摆手笑笑。 “哎……我也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行了，咱不互相谦虚了，实诚点。” “这个生意，怎么样？现在发展的？” 楚尧很直接了当的问道。 正大光明。 “刺探”商业机密。 毕竟有之前的信任程度在。 王德华笑道：“也就一般，刚起步，说实话，目前处于造势阶段，怎么着？您是想投点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求之不得。” 他也很坦率的说道。 甚至，有点小激将法的意思，拿话怂恿。 楚尧如果要来，那肯定不是个人投资者，而是股权投资者。 要出钱拿公司股份的。 真要真金白银进来，那也是好事。 相当于站台。 大家合伙，一起发财。 如虎添翼。 美滋滋。 “呵……我倒是想啊，就怕实力不济啊，说实话，现在缺钱，很缺钱。” “鼎汇的大股东位置，我目前还没坐稳，之前买股份花了几十亿，现在增持，估计还得这个数，不然位置坐不稳。” “不过，看你这边，要真能发财的话，砸锅卖铁，我也投。快钱，关键是得快钱。” 楚尧显得很“贪婪”。 却也没有明确表态。 自己本来就压根没有入股的心思。 真要想搞这个的话，何必非来找他入股，以鼎汇的资质，老牌上市公司，完全可以自己搞。 保证能搞出来的盘，比这大多了。 其实，鼎汇自己也搞一个p2p的资金盘，楚尧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就像是学生贷一样。 先进入，再规范，制定行业标杆，成为行业典范，一定程度上，推动整个行业良性发展。 但…… 这里面水太深了。 哪怕以自己未卜先知的赚钱能力，也满足不了散户们的胃口。 一诚资本方玉搞的私募，千万级别的大资金起投，回报率也就10%左右，最多不超过15%。 搞p2p资金盘，这个回报率水平，完全干不过其它平台。 分分钟被“劣币驱逐良币”。 你想通过融资—再投资—盈利—分红的健康模式好好发展，都不行。 此刻。 听到楚尧的话，王德华笑着点头。 “理解，理解。” “不过，那正好啊，我这儿就是快钱，要多快有多快。” “咱俩是朋友，我也不藏着掖着呢，就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的平台积累了一千两百用户，目前入金总量都破亿了。” “而且现在还在急速攀升阶段，等我名声越来越响，公司营销力度跟上，会越来越多。下个月，我计划再搞点大动作，和澹马锡合作，投一批优质项目，往高大上的路子上走，去赚外国人的钱。” “哥，你要真想投的话，速度还是抓紧啊。” 王德华继续自我包装着。 所有的资金盘，肯定都要搞一批项目出来，作为融资标的。 这些合作项目的优质程度，也是公司实力的体现。 越优质的项目，能吸引来的钱，就越多。 当然，钱到手之后，具体怎么运作，那散户就彻底管不着了。 这属于“公司重大机密”。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喝了口茶水，继续攀交情。 “看来这个还是真有搞头，这钱进来的太快了啊。” “兄弟，你跟我交个底，利息给多少？” “还有，即便是很好的项目，投资回报率，能跟得上吗？” 这问题…… 就涉及到核心机密了。 同时，也涉及到王德华的“初心。” 以及楚尧对他的判断。 王德华微微沉吟片刻，似乎内心也在犹豫。 深深看了楚尧一眼，他咬咬牙。 “楚哥，咱俩是朋友，你也是聪明人，我就跟你说实话了。投资收益率是否能覆盖利息，真不确定，说白了，就是赌。” “我先把钱拿到手，然后依靠团队的力量，去生钱。” “只要盘子做的足够大，风控做的足够好，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即便……即便最后真的搂不住了，无非是公司破产。” “用几年时间避避风头，回头继续东山再起就是。”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干，大家都在这么干，这个年代，你不胆子大，你心不狠，起不来的，雷噼真孝子，财发狠心人！” 他用“聪明人”的方式，跟楚尧对话。 其实算是相当的信任了。 他信任楚尧。 只是，他并不知道，楚尧“包藏祸心”。 “那你要真崩盘了，人还不得去找你家里啊？” 楚尧若无其事的问道。 富二代嘛。 肯定有一部分人，投钱是因为王德华的富二代身份。 就像银行只愿意把钱“借”给有钱人，普通人也是如此。 王德华深吸口气，摇头笑笑，不由打开烟盒，点上一支烟。 顺手递给楚尧一支。 长长喷出一口烟雾后。 他沉声开口。 “这个路子，就是我亲爸给我指的。” “我养父，做工厂，做实业，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就赚那么一点钱，一个亿？撑死了。说句难听的，我现在可支配的钱，比他还多。” “我亲爸，炒股，做投机，搞外汇，赚得盆满钵盈，跟华尔街大老谈笑风生。” “事实上，这个项目，用我亲爸的原话说就是，算作我的新手副本，给我练手，涨经验的。在国内这种到处是傻子，也没什么监管的金融环境下，如果我都玩不转，那也趁早别玩了，去了外面更玩不转。” “怎么去和那些真正的金融大鳄扳手腕？” 听着这些话…… 楚尧：…… 一时间被震惊到无语。 这才彻底明白他的“来路”。 心情也是越发的复杂起来。 此刻。 楚尧想到一位美国总统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个国家的民众，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的很好。 但，此刻。 楚尧觉得应该有下半句。 同时，这个国家的民众，也被他们之中最聪明的人，欺负的很惨。 就比如…… 像王德华这样本身资质已经很好，还有高人指点，而且正在成长的……“奸商”。 小老弟，玩的真六啊！ 把这当成新手副本！ 见没见过新手副本里的毁灭大boss? …… …… 288、两天“神医”体验卡 和王德华聊完，楚尧就暂且离开。 这种事，一次肯定是聊不完的。 现在就是先摸摸这个小老弟的底。 嗯。 摸清楚了。 一个华籍外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安好心。 并不是蠢。 就是单纯的坏。 搞清楚这点后，楚尧便是决定，好好安排一下这位小老弟。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自己还要好好的想一想。 倒是也不着急。 猪还没肥。 两三个月的时间，还完全来得及。 别说两三个月，即便半年，时间都完全来得及。 …… 回去的路上。 楚尧心中也在盘算着，这一年的“任务”。 现在元旦刚过，15年已经开始。 其实，也没有什么固定的任务。 所谓的任务，都是自己给自己加的。 相比起14年的开始，今年，将会是更加波澜壮阔的一年。 有些关键的时间节点，自己是已经记录在“发财本”上的。 有的，则是重生的“常识”。 三到六月份的股市暴涨，房市暴涨。 直播大战的开始。 打车大战的爆发。 拼夕夕的成立。 抖音上线。 王者荣耀上线，moba类手游开始火爆。 莉莉丝成立。 ……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王炸级别的存在。 而，相比起去年，自己目前手上可以用的钱，已经相当之充沛了。 说实话，楚尧一开始只定了一百个小目标。 为苏婕买复活币。 但，一步步走到现在，却是也有点浮想联翩。 算是野心膨胀吗？ 也算。 但更多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可惜了。 徒然浪费大好时机。 上一辈子，自己哪怕有系统，最后的高度，也不过是几百亿级别。 到了一定高度，便是遇到了瓶颈，刷钱都不好使。 有些事情，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而现在…… 现在？ …… 想着这些，楚尧回了家。 家里没人。 又是一个清闲的下午。 坐着清净一会儿，想想心事，楚尧去了自己的药房。 召归大医李时珍，已经有二十八天的时间，马上“到期”了。 这段时间，他都在逆向研究“无暇膏”的中药配方。 倒是也有一些进度。 做出近百个方子的搭配。 可以说是殚精竭虑。 当然，这种极其艰难而枯燥的工作，对于李时珍而言，却是甘之如饴。 他甚至让楚尧给他找了一些现代医学的医术，看是否能够触类旁通。 近百个方子，效果不一，和真正的无暇膏比起来，都存在差距。 但…… 对于楚尧而言，已经相当满意。 有这些方子的存在，无暇膏的来源问题，自己可以说是差不多解决。 还是老办法。 鱼目混珠。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倒是也学了一些中医的基本常识。 很多时候，走进这个药房，闻着澹澹的药香，都会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 静。 很惬意。 偶尔，和李时珍聊聊天，也是有着如沐春风般的体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种历史上的圣贤，既然能达到技近乎道的境界，那都是明心见性之人。 “李师，再有两天，我们的缘分，就要结束了。” 等他手中的活儿告一段落，楚尧叹气，有些遗憾的说道。 系统规则，是自己无法更改的。 一千万，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多一天都不行。 而且，无法重复召归。 这……当真让人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楚尧甚至想一直把他养在家中。 这可是国医！ 花多少钱都值。 但，规则就是规则。 之后，还是得珍惜“召归”人物的机会，毕竟“用”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真要把机会浪费，等以后有迫切需要的时候，可就傻眼了。 李时珍：“无妨。人间偷生三十天，已经是我的幸运。生老病死，王侯将相，亦不能免俗。” 他显得极其豁达。 “您……现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楚尧想了想，轻声问道。 人性化的关怀。 虽然，这是自己花钱请来的，这将近一个月，也都在完成自己的任务。 但这最后两天了，如果有什么未了心愿的话，楚尧还是愿意帮他弥补一下子。 毕竟，李时珍虽然是医道圣手，但却并非六祖慧能那种，无碍无垢，了无牵挂的存在。 这个要求…… 李时珍微微沉吟：“小友有心了。去走走吧，如果可以，我想再多看几个病人。” “行走于人间，以岐黄之术，慰藉众生。” “能看一个算一个。” 楚尧：…… 高尚。 “好的，这件事，倒是我失虑了，没能早点提出来。” 李时珍颔首笑道：“无妨。本就苟活，岂敢贪求？小友已是宅心仁厚了。” …… 他有这样的心思，楚尧自然是全力满足。 反正，也就两天的时间。 看病？ 随身带个李时珍，这两天时间，自己可以体验一番“大医”的感觉。 倒也是一种难得而奇妙的生命体验。 于是，楚尧便是带着他，离开药房，有种重临人间的感觉。 然而…… 楚尧没想到的是…… 刚出药房，到了家里，楚尧带着四处转了转，便是收到李时珍的点评。 “此地，并非养生福地。” “依山傍海，风景虽然极美，但于身体有损，湿气颇重，风邪也易入侵。” 呃。 有道理！ 但能怎么办？ 住都住下了。 自己总不能为了养生，换个地方住吧？ 按照他的说法，或许，整个岭南地区，都不算什么福地。 就那些不冷不热，不风不燥的地方，才是好地方。 “不过，此地，对于肺病，却有良效。” 李时珍多补充一句，算是勉强的安慰。 楚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点头笑笑。 …… 晚上。 吃饭的时候。 等苏婕和苏舞都回来。 楚尧便有些技痒。 “老婆，来，手给我，我给你把个脉，最近学了点中医，先拿你当小白鼠。” 苏婕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却也并不在意，笑着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便是把手伸给楚尧。 男左女右。 她也懂行，给的就是右手。 “哇，姐夫，你还学会这个了？” 苏舞在旁边，有些惊奇的叫道。 楚尧点头笑笑。 大医附身，当即开始为苏婕诊脉。 样子倒是做了个十足。 但，主要诊断，还是靠李时珍。 只是，很快，听到李时珍的话，楚尧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 …… …… 289、还阳卧 楚尧脑海中听到李时珍的声音。 “令夫人脉象扶弱，五气不足，实为短命之兆。” 他声音有点沉重。 但还是如实客观的说出来。 此刻。 听到李时珍的声音，楚尧眉头微微一皱，却很快舒展开来。 这点，自己自然也清楚。 又用生命倒计时看一眼，和先前一样。 七年之后…… 看到楚尧眉头皱起，苏婕心中却是不由的微微一紧，忙问道：“怎么啦？” 楚尧这会儿笑的开心。 “恭喜夫人，是喜脉。” 苏婕：…… 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也是不由无语的笑出声。 “你这学的好棒哦。”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来大姨妈了，下午刚来的。” 楚尧：…… 一时彻底无语，不由尴尬的摸摸脑门。 老李你坑爹啊，这点怎么不告诉我？ 旁边。 苏舞也是不由库库库的发出拖拉机笑。 “姐夫，你也太会了吧？” “承包我今天一天的笑点。” “要不你也给我来把个脉？” 楚尧瞪了她一眼。 就看到她撸起袖子，伸过来的白生生的手腕。 于是两根指头，也便就再次扣了上去。 这次。 就从容澹定了很多。 苏婕不是普通人。 但苏舞是。 “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 “睡觉盗汗？” “解手不畅？” “尿还黄？” 楚尧按照李时珍给出的诊断，毫无顾忌的说道。 苏舞：？？？ 脸色瞬间一片通红。 全中！这也太准了吧？ 但，大小便什么的，还是让她觉得格外的羞耻。 小仙女…… 人家是……小仙女！ ！ “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她抿了抿嘴唇，孱弱无力的辩解。 楚尧笑笑。 “此症，乃是因为心中有事，过于焦虑紧张，导致心火旺盛，以至肾水蒸腾，水火不济。我教你一个法子，三天可破。” 这是李时珍的原话。 楚尧也觉得颇为神奇。 小舞最近的状态，差不多的确是这样的。 心火旺盛。 歌虽然已经在各大平台发出去，迈出成名的第一步，但，传播是需要时间的。 没有那么快。 她目前只是个新人，虽然名气每天都在增长，但速度没有那么快，还没到那个“厚积薄发”的临界点。 她多少有些心焦。 这也是新手的通病，一口就想吃成个大胖子。 恨不得一炮而红。 “什么法子？” 苏舞兴趣被提起来了，兴致勃勃的问道。 “管用吗？药可不能乱吃啊？” 苏婕却是不由提醒道。 她现在觉得，楚尧完全就是个“江湖骗子”，大姨妈都把不出来，还喜脉…… 把脉这种事，玩玩儿也就算了。 真要吃药，那还是算了。 别把小舞霍霍了。 楚尧看了她一眼，摆手笑笑：“不用吃药，那什么，你去把瑜加垫拿出来。” 等瑜加垫拿出来，楚尧按照李时珍的说法，便是平躺上去。 左右脚的脚心相对，然后开始向上缓缓收缩双腿，让两腿内侧那条大筋，感受到拉伸感，同时双手手心朝下，平放在小腹上。 然后，曲起来的双腿，沿着膝盖外侧，缓缓向下压。 这个动作…… 倒是不羞耻。 还挺正常的。 姐妹俩有些好奇的看着。 “这么简单啊？” “这能管用？” 苏舞再次好奇开口。 这动作，看上去比瑜加简单多了，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姿势。 楚尧“收功”，重新站起身来。 “当然，这个姿势，名叫……还阳卧，最是通肾经，补肾气，你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按照这个姿势，坚持十五分钟，不出三天，肯定见效。” 这，也是李时珍的原话。 古代一些修士，对于睡姿，可是大有讲究的。 什么还阳卧、逍遥卧、吉祥卧…… 楚尧倒是知道，睡姿有讲究，但不明真意，现在听李时珍一说，也顿觉受益匪浅。 这玩意儿，自己，倒是也可以试试。 哪个男人不想肾气充足呢？ “那……那小舞你就试试吧，就算不补肾，至少也能拉伸一下大筋，说不定还能瘦腿型呢？” 苏婕笑着说道，这会儿听楚尧说的煞有介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试试就试试。 苏舞点点头，都了都嘴：“好的呢，那我今晚就试，明天早晨汇报情况。” 将信将疑。 但不妨一试。 …… 在两人这儿小试牛刀后，时间还早，才晚上八点多。 楚尧想了想，也就跟着她俩一起出门。 去小区外面广场上，再看看。 现在虽然是冬天，外面有点冷，但还是有人的。 广场舞大妈，不问寒暑。 这个别墅小区里，有十几家退休的老干部，还有些富豪人家的老人，平日里常见。 “小友，还有一事，先前我未言明，此时一提，你姑且一听。” 到了外面。 苏婕和苏舞已经活动起来，楚尧坐在旁边凉亭，脑海中便再次响起李时珍的声音。 “嗯？您说？” “你这位夫人，恐怕是无法生育，她脉象乃是绝脉之象，自己寿元，约莫也就在五到十年之间。受孕分娩，更是近乎不可能。” 李时珍有些喟然的说道。 病不忌医。 刚才在家里，他担心楚尧表情管理失败，没有提起这点。 但，这种事，还是应该说明的。 楚尧：……顿时愣住。 沉默着。 这一茬，自己倒是完全没有想到。 心中浮现出很多可能性。 难道是……自己的重生，对苏婕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寿元如此。 无子嗣，也是如此？ 这他妈的…… 也太惨了吧？ 还是，前世的时候，是她用了“某种手段”，让自己得以“重生”，这些，就是她付出的代价？ “现在呢？她自己，身体是否会有影响？” 深吸口气，楚尧意念问道。 李时珍想了想，回道：“现在，暂且倒是看不出什么，毕竟年龄不大。此绝脉，应该是突然发作。” “能治吗？” 楚尧又问。 李时珍沉吟许久，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终有一线生机。” “我思来想去，或有一术可为。” “乃历史上神医扁鹊所创的，鬼门十三针，只是此术乃禁忌之术，我也不懂，更不知流传至哪家。” 扁鹊？ 听到这话，楚尧长舒口气，心中更多几分底。 又多一招。 扁鹊，自己也可以召唤嘛！ …… …… 290、人之将死 苏婕的命运，还真是多舛。 楚尧体会到一种“有得必有失”的天意。 或许这就是世界的根本运转规律。 正如《道德经》中有言：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以前，楚尧什么都不相信，不信命，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现在，两世为人，多少感受到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一时间也莫名唏嘘。 召归扁鹊？ 鬼门十三针？ 这倒是不难。 花钱就能完成的事情。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是否合适？ 想到这些，楚尧很快问道：“李师，您看，是现在就用同样的方式，召归扁鹊大医，还是等命数将尽之时？” 专业的问题，自然是询问专业人士。 李时珍默然片刻。 “自然是后者。” “此法，唯有对将死之人，才有作用。” 他给出答案。 楚尧心中有了底，此刻心中再次浮现出一个问题，不由再次问道：“李师，医术能治病，能逆天改命吗？” “比方一个将死之人，真有神医技，能更改他原本的命数吗？” 这个问题，楚尧心中，同样没有答案。 虽然有各种想法，但都没经过验证。 也想听听李时珍的理解。 当然，他说的也未必全然正确，但或许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思路。 这个问题…… 李时珍再次沉吟良久。 “未解。” “生命是最大的秘密，无人相同，正所谓，人各有命。” 楚尧心中微微赞许。 这话，还是有水平的，透露着一种本源的智慧，同样可以用马哲原理解释——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就比如说…… 叶波。 自己之前结交叶波，看到他命剩两年，其实有点想通过他的生存状态，来推断“生命倒计时”，是否存在例外。 为苏婕的事情，提供一些数据佐证。 但，现在想想，这种想法，却似乎并不完全正确。 即便，叶波的寿命可以得到更改，却也并不意味着，苏婕的寿命，可以改。 只能证明一点，生命倒计时存在例外情况，在叶波自己身上。 “李师，我有一位朋友，罹患绝症久矣，医生判断活不过两年，要不随我去看看？” 想着这些，楚尧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看。 毕竟，这种机会，只有两天，错过就错过了。 李时珍答应：“可。” 于是，楚尧看一眼正在活动的姐妹俩，便是起身，交代一句，朝着叶波那边而去。 他住在这里。 偶尔，早晨会有邂逅，简单聊几句，或者一起锻炼。 自从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又和老婆离婚后，叶波一直过着一种深居简出的生活。 求生欲很强。 楚尧去过他那里一次，每次去，几乎都是看到他在喝茶，看书，伺弄花花草草，以及……写书。 和他聊过。 他说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自传，这一生的故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但，总得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能留下什么？ 财产？ 那并非是自己的。 血脉？ 倒是儿女双全，但亲情早已淡漠至极。 所能留下的，唯有……文字。 这是不朽的东西。 即便，他自己写的自传，没有什么人看，但，即便不那么璀璨的思想，依旧也是思想，也有价值。 对于他这种豁达的态度，楚尧是相当赞许的。 …… 路上。 给叶波打了电话。 他在家。 于是楚尧径直前往。 途中路过一家小区里的药店，李时珍好奇，让楚尧进去看一眼。 看到琳琅满目的各种药，大都是西药，没有中药的药柜，他仔细观察各种，惊奇、欣慰、感慨。 以现代之医药发达程度，自然是远超前朝，有不少药物的各种药效，在他看来，简直神异。 念及此，些许的门户之见，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他把这些讲给楚尧。 楚尧笑着认可。 这就是大医的胸襟。 只是…… 在看到药房里“买药送鸡蛋、充值有优惠”的促销活动时，李时珍愤然批判。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这个时代，医术水平提高了。 但，医德却是坏掉了。 楚尧还是笑着点头。 走出一段路之后，却忍不住和他讲了些“经济规律”的事情。 卖药走量，走更多的量，便能赚更多的钱，赚到更多的钱，便能刺激药企研发生产出更多的好药，如此，也是为救更多人。 自己说的这话，楚尧自然是清楚，有对的部分，也有强词夺理的成分。 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其实之所以这么说，既有为时代辩解的因素，也有点给他宽心的成分。 文化因素，是要基于生产力基础的。 李时珍闻言，沉默片刻，便也……认同下来。 古今不同，好坏参半。 一个动辄感染破伤风就要死，即便愿意出黄金万两，也没有特效药的时代…… 和一个只需要打一针就能解决，但只是多收你点钱的时代…… 哪个更好？ 见仁见智的事情。 …… 两人一路散着步，聊着天。 便是走到叶波家门口。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迎接。 看上去，气色倒是还不错，脸上微微有红润，身体比之前消瘦很多，但精神头不弱。 楚尧再次用生命倒计时看了他一眼。 一年零十个月。 “走势”正常。 依旧未变。 寒暄几句，便是跟着他一起进门。 “怎么样，最近恢复的？” 楚尧随口笑着问道。 叶波脸上也是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挺好，一日三餐，早睡早起，读书写字，饮茶种花，好像……如果明天就会死，我今天依旧要这么过。” 这话…… 让楚尧感受到一种平静的力量。 很有力量。 他已经将对死亡的恐惧，彻底战胜了。 “好话，回头给我写一副，我挂家里，时常警醒自己。” 楚尧笑着说道。 叶波也是不由哈哈笑出声。 “那我再给你补个上半句，如果明天就会死，今天是不是，还要这么过？” 楚尧大笑点头。 “更好了！” …… 两人聊了一会儿。 楚尧开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最近在学中医，略有一点心得。 让他伸出胳膊。 给他把个脉。 叶波表情微微愕然，却也没拒绝，笑着伸手。 “那就有请楚总，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他笑着，自我调侃。 …… …… 7017k 291、新的药方 楚尧一边帮叶波把着脉，一边听着李时珍的“点评。” 对于叶波的脉象，此刻李时珍显得格外诧异。 这是他一辈子从医，也从未见过的病症。 毕竟，艾滋病，本来就是缘起于非洲，后来流传到美国，近现代才被发现的病症。 而且…… 这种病，严格医学意义上来说，不是毒。 只是免疫系统的综合问题。 “奇怪，外邪入侵，脾、胃渐伤，气血两亏。但真正导致病症的，却并非此外邪，而是其它邪气，以致气血瘀滞，耗尽精血，正虚与邪毒并存，最终导致五脏虚弱，气血衰耗，阴阳竭尽。” 这是李时珍的诊断。 楚尧听着，也是觉得……有意思。 免疫系统综合缺陷。 在中医看来，就是所谓的“正气不足”。 李时珍讲的原理，其实和现代医学检测的，也没什么区别。 免疫系统出问题，导致免疫力降低，其他病毒容易进入感染。 所谓，正气弱，邪气侵。 “能治吗？” 楚尧意念问道。 这当然是最关心的问题。 李时珍沉吟许久，犹豫道：“或有一方，但药效未知。” 他保守谨慎的说道。 治病的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种医生和病症之间，以病人的身体为战场，进行的对抗和博弈。 可以先试试。 看反应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怎么样？楚大师？” 叶波这时笑着问道。 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心态很澹然。 楚尧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把刚才的诊断一说，又笑道：“或有一方，且可一试。” 叶波：…… 顿时微微愣住。 这个事儿，有点奇妙。 他对楚尧的印象，一开始是楚大师，铁口直断，一眼望气，就看出自己有毛病。 后来去检查，果然查出来。 然后走的西医疗程治法，楚尧也没什么动作。 现在…… 忽然又来这么一茬。 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有几成把握？” 本着对楚尧的尊重和信任，叶波还是多问一句。 多少有几分起心动念。 真要能治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李时珍沉吟道：“五成。” 于是楚尧也说道：“五成。” 一半？ 这概率，对于艾滋病而言，其实已然不低了。 “那……试一试？” 深吸口气，叶波也是沉声说道。 都这样了。 现在虽然控制的还可以，但终究病根去不了。 他倒是也没有病急乱求医，只是严格按照西医的方法吃药。 现在，楚尧有五成把握，那试一试，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万一……能治好了呢？ 五成概率死，却也有五成概率生。 “不妨一试。” 楚尧看着他，也是笑着说道。 叶波咬咬牙。 “行，那我这百来斤肉，就交给楚大师了。” “生死由命！” …… 又和他坐了一会儿，楚尧便是离开。 回到家里。 李时珍便再次钻进了药房。 时间不多了。 既然答应下来，那药方，以及各种药材，后续可能产生的反应，他都要做出一个详细的应对策略。 即便之后“离开”，也给楚尧留下方子。 好在，灵体状态，无须休息。 楚尧在这里陪了他一会儿，便也离开。 辛苦，李师。 这要是能探究出一条有效的路子，那……依旧是功德无量。 而且，这和无暇膏还不同。 无暇膏是系统出品。 这个配方，或许后续的方子，则是完全可以经得起检验和考证的。 甚至，能成为自己的下一款“拳头”医药产品。 经济价值，自然也是无可估量。 ……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下到地下室的药房。 当即查看进度。 李时珍此刻还在忙碌，各种药材分门别类，做了一大堆，方子也写了四五张。 灵体状态下，没有肉身的桎梏，也没有丝毫疲惫。 “李师？” “如何？” 楚尧笑着问道。 “五副方子，养气，养血，扶正，驱邪，养身。” “半年可见成效。” “若无效，药石无救。” 李时珍分别指着已经搭配好的五副药方，以及配备好的药材，笃定说道。 半年？ 这个流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不过，至少，以叶波目前的身体状态，半年，肯定还是撑得住的。 “成功率呢？” 楚尧沉默片刻，又问。 李时珍轻叹道：“暂未确定，男人与女人，各有不同，轻症与重症，也各有不同。期间或许会生出更多变化，只是我已没有时间。” “于你那位朋友而言，功成率，或在八成以上。” “若于其他人而言，还是五成。” 八成！ 这么高？ 楚尧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多少有几分惊喜，但也有点幸福的烦恼。 惊喜的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在叶波身上，竟然能有八成的成功率。 烦恼的则是，这个方子，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也就没那么高了。 只是，自己不能一直留着李时珍。 也只能这样了。 有得必有失。 “此症，可还有其他病例，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多看几例，或有新的心得。” 此刻，李时珍又说道。 一副不满足的样子。 若是能多看几个病例，或许，药方还有改进和完善的余地。 “这个……没问题，我帮您去安排。” 这不叫个事儿。 虽然自己没有行医执照，但找点关系，去个医院，批量接触一批病例，还是可以的。 这个事情，周长荣就可以办。 毕竟，他作为知名药企，方方面面的医院关系，还是都很到位的。 商量好这件事，楚尧又详细了解五个方子，然后便带着李时珍，离开地下室。 准备去安排今天的诊断。 …… 吃早饭时。 苏舞期期艾艾的看了楚尧好一会儿，脸色微红，却还是有点小开心的说道：“姐夫，你说的这个法子，真的很有效哎……” “我就还阳卧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就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然后昨晚睡得可好了。” 楚尧笑着点头。 年轻人嘛，见效快，倒也正常。 苏舞看看楚尧，再看看苏婕，还想说点什么。 却是硬生生忍住了。 这个睡觉姿势，简直了。 岂止是睡得好？ 自己都做春梦了！ 好羞耻！ 但，这种话，自然不能说了。 …… …… 7017k 292、疯狂上杠杆 接下来的两天，楚尧就李时珍“附身”，在周长荣的安排下，又看了一些艾滋病人。 十几个病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李大医积累了“数据库”，虽然还不是很足够，但回去之后，却也对药方也，一次次做出更详细的完善。 直至…… 离去。 楚尧有点遗憾，也有点不舍。 如果可以续费的话，自己一定会续下去。 但，事实没有如果。 系统规则如此，自己无法改变。 总结了一下，李时珍最后留下的，还是五个药方。 五步走。 疗程半年。 药效五成。 至此，和这位大医的缘分，便彻底结束了。 盘点一下收获…… 还是不错的。 无暇膏的来源问题，彻底解决。 艾滋病中药疗程，初见眉目。 叶波是第一个小白鼠。 第一剂药，已经给他灌下去了。 至于结果，至少也得再过小半年，才能看出来。 楚尧倒是也不着急。 一个药方，从理论阶段，到商业化，时间动辄就是以年为单位的。 如果真能把这个病彻底搞定，那不管是社会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无可估量。 从名的角度而言，名垂青史。 从利的角度而言，黄金万两。 从功德的角度而言，不知道会救多少人。 …… 李时珍离开之后，楚尧没有着急召归下一个。 这马上要过大年了。 消停一段时间。 先把手头的各种事情，都处理完毕。 目前，于资本层面而言，最大的任务，是融资。 三月将近，资本市场十几年不遇的大浪潮到来，自己是弄潮儿，本金越多，赚的越多。 但，融资，走类似于王德发那种p2p的路线，显然已经来不及，平台都搭建不起来，而且也并非自己本意。 剩下的，无非两条路径。 第一，朝银行借钱。 第二，走私募渠道。 前者借的是国家的钱。 后者借的是私人的钱。 朝银行借钱，楚尧第一时间，就找到孟辰。 这大半年来，自己大部分的资金渠道，走的都是招行的私行，包括公司账户，甚至员工工资卡。 熟，是肯定熟了。 但，这钱能不能借出来，说实话，楚尧也不确定。 楚尧先找他吃个饭。 期间大概表示了一下这个意思。 孟辰很是清楚，做事也有分寸，当即表示要请示上级领导。 第二天。 就给楚尧发来消息，说可以提供五个亿的授信额度，无须抵押。 对于招行而言，目前楚尧绝对是优质客户。 他名下的几家公司，光趴在账面上的现金，都不止五个亿。 况且，还有上市公司的大股东身份。 这点授信额度，自然不是问题。 才五个亿。 说实话，有点少。 看不起谁呢？ 不过，既然是无须抵押，那楚尧自然是笑纳了。 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况且…… 银行，又不止招行一家。 于是，接下来，楚尧如法炮制，继续朝其它银行，询问合作的可能。 各种人脉关系都用上。 上官洛。 潘定江。 两尊具备官方背景的大神为首，牵线搭桥，活络关系。 短短半个月下来，几乎把国内几大行，加上有名有姓的商业银行借遍了，有的有抵押，有的无抵押。 把一切资产都梭哈上去，甚至连目前住的房子，都抵押了。 累积贷款四十个亿。 平均利率六个点左右。 这样的疯狂行径，让上官洛和方玉，都是感到有点心惊肉跳。 甚至都怀疑，楚尧是不是要跑路了。 但，楚尧执意如此，用一番极具煽动力的语言，述说着今年的前景，此时，正式疯狂加杠杆的时候，不要在意这些小节。 以往的信任，加上如今拥有的底气，两人对楚尧做出的决定，还是全盘接受下来。 四十个亿！ 三个月之后，要在股市赚多少？ 说实话，两人都有点麻。 极其疯狂，极其偏执。 但，或许，能成大事的人，都是偏执狂。 而且…… 两人私下反复盘算，其实，以楚总目前这个借贷额度，其实也并不算高。 相比起他目前的身价而言。 最多也就一比一的杠杆。 甚至都不到。 要知道，这个身价的富豪，平均负债杠杆率，肯定要超过这个比例。 产业做的越大，欠的钱就越多。 只要资金链不崩，就一直能玩下去。 退一万步而言，倘若资金链崩了，那，借的钱越多，兜底的人就越多。 这，就是现代金融的本质。 …… 除了银行的钱外，私募的钱，楚尧自然也是发动各种关系。 第一个瞄准的目标，就是周长荣。 “老周，你已经跟着我，错过了两次机会，这一次，你要是再错过，那咱俩以后就别处了。” 楚尧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周长荣这个人，谨慎有余，贪婪有余，但每到关键时刻，往往就会掉链子。 先前，艾伯维的事儿，算是自己“坑”了他，绕过了他。 但鼎汇，却是实打实的，一开始想带着他一起。 然而，干着干着，周长荣就打了退堂鼓。 现在，楚尧不跟他扯那么多淡了，不谈一起共事，就只谈借钱。 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借钱，借十个亿！ 只用半年！ 以周长荣的身价，这些钱，自然是拿得出来，虽然要动点筋骨，但肯定拿得出来。 就一个问题…… 借，还是不借？ 周长荣：…… 这他娘的，借钱的，比要账的还硬气。 他沉思了很久。 最终还是咬咬牙，借了！ 上楚尧这条船！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赢的，可不止是两个亿的利息，而是未来不止一个的发财机会。 如果说以前，楚尧还只是初出茅庐的话…… 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一条大腿了。 梭哈！ 用全部身价，光从银行那里，就贷了四十个亿！ 这份魄力，周长荣自愧不如，也不得不服。 玩的……真他娘的大。 这一把，楚尧要是赌赢了，那，以后，自己真要给他当“小弟”，抱大腿了。 “要是赔了怎么办？” 他点头同意借钱之后，不由多问一句。 楚尧摆手笑笑：“要是赔了，我给你当女婿。成不？” 周长荣：…… 呸！ 我去你大爷的吧！ …… …… 7017k 293、资本游戏的开始 “老公，咱家……你最近这是咋了？” 在家。 苏婕都忍不住问道。 和银行借钱，作为夫妻关系，楚尧是借款人，而苏婕也是要承担无限担保义务的。 举个例子，哪怕楚尧破产了，死了，这个钱，她也得还下去。 压根不存在人死债消的可能。 “没事啊，跟你说了，就是今年玩把大的，放心，我有十成把握。” 楚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安心。 前段时间，听到李时珍的诊断后，楚尧抽空带着苏婕，和自己，一起去做了个全面体检。 体检的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李时珍说的话，以及生命倒计时，也不可不信。 这些东西，楚尧一直都没和她说过。 之所以在钱上这么狂飙猛进，其实多少受这些影响。 财可通神！ 有系统商城，只要有足够的钱，几乎能买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一枚复活币，不就是一百亿嘛……买它！ 苏婕：…… 略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却也无话可说。 签字是签了的。 毫不犹豫的签了。 偶尔冒出来的些许担忧，也不过是偶尔。 被楚尧打打气，便就又缓了过来。 …… 一月底。 临近过年。 楚尧正式开始建仓。 现在还不是大底。 三月才是大底。 但已经可以开始筹备入市了。 楚尧印象最深的几支： 特力a，七倍涨幅，仅次于暴风，屈居涨幅亚军，根据盘子的规模大小，经过精密的估算，预计投入四个亿，在不影响大盘的前提下，获利将会在五倍左右。 九鼎投资，六倍涨幅，这支金融股，表现亮眼，而且近千亿的盘子，自己这点钱，掀不起什么波澜。预计投入十个亿，获利也将会在五倍左右。 龙生股份，同样将近六倍涨幅，盘子不大，投三个亿，全部套现的话，影响不小，但怎么着，也能有三到四倍的收益。 思创医惠，五倍涨幅，医疗股趋势大好，预计投入五亿，缓慢套现，差不多能有四倍收益。 光环新网，五倍涨幅，盘子不大，但很妖，换手率很高，吃进三亿，本息合计，怎么也能赚回十个亿。 …… 一支支股票，楚尧都详细记录下来，并且开始分段建仓。 除了这些以外，一些老牌的龙头股，盘子很大，涨幅虽然不高，可能也就两三倍，但本金多了，获益也不可小觑。 比如说茅台。 不知道买什么，就买茅台，绝对没错！ 从15年到18年，闭着眼睛买，水涨船高，赚到手软。 港股的话，则是买企鹅。 同样是闭眼买。 …… 总之，目的就一个，把手头的钱，全部都花出去！ 自己目前手中的资金构成…… 自有资金大概三十亿，银行贷了四十亿，私募融了将近十五亿，周长荣借了十亿，自家员工凑了将近三亿…… 林林总总加起来，虽然还不到百亿，但也差之不远。 梭哈！ 干！ 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好怕的。 真要是历史改变，这把赌输了…… 大不了，自己买张船票，跑回古代去。 退路大大的有。 而，大概率是，历史没有改变。 那，这一把，从今年开始，但凡是玩过股票的玩家，甭管是机构还是个人，都会记住我的名字！ 我的名，楚尧！ …… 2月3日。 腊月二十三。 距离过年没多久，上官洛迎来乔迁之喜。 她在半山半海买下了房子，距离楚尧家不到百米，站在自家阳台上，甚至能看到那边的灯光。 这房子，是用楚尧给她的六千万奖金买的。 全款。 不过，买下来之后，她立马就抵押出去了。 抵押出来的钱，又重新投入了公司的“集资筹款”项目。 这种行为，自然是让楚尧，也颇为的感动。 妈的！ 目前信任自己的人，太多了。 老婆，朋友，下属，员工……真的是，凡是影响力能辐射到的人，几乎都干进来了。 怎么敢输？ 怎么能输？ 楚尧带着苏婕，一起过来，给她暖房，庆祝搬家。 对于上官洛成为邻居这件事，苏婕其实是有点小介意的，但，还控制在可以相安无事的范围之内。 尤其是，当得知上官洛抵押房子，把钱又重新投入公司之后，就更无话可说了。 碰上这种女的，你能说什么？ 于公，这种极致的信任，无法苛责。 于私，发乎情而止乎礼，楚尧也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两人都极度克制。 真要大吃飞醋，那自己成什么了？ 上官洛今天穿的还算喜庆，依旧是她最爱的一袭大红长裙，得知苏婕要来，也早就把翡翠手镯收了起来。 一番热闹之后，众人便是坐着喝茶，随意闲聊。 在场人不少，除了私交外，也有一诚资本的高管，以及鼎汇那边投诚过来的新人手。 给私募基金投了五个亿的大怨种许子奇也在。 连周长荣都来了。 他的钱到账之后，楚尧就把他视为“好朋友了。” 马慧娴也在。 欠人家的五个亿，现在都还没还呢。 王莹都来了。 之前把那块地皮，抵押给段天康，前段时间，和银行融资的时候，楚尧想解除段天康的抵押权，再次抵押给另外的银行，是王莹在中间斡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最终事情得以办成。 …… 眼下这借上官洛暖房而起的聚会，可以说是公司高层和一应利益相关方的小年会。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利益集团。 从四面八方，不同渠道而来，围绕在楚尧的周围。 其中，有人情，也有利益。 无法将其彻底分割。 成年人之间的交往，本也就如此。 就这两大支柱。 “楚总，最近好像疲惫了不少，都有抬头纹了……” 上官洛轻声笑着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眼神扫了一圈，微微沉默，然后抬头一笑。 “对啊，抬头纹嘛，这可不就是即将要抬头的象征？” 众人：…… 清新脱俗的解释。 “要不别喝茶了，喝点酒吧，今天高兴。” “说了无数遍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年中，咱们看结果。” “功成必在我，诸位，见者有份。” 楚尧笑着说道。 大家都看着他，纷纷回应。 众望……所归！ 这一战，要是真的成了，在这个围绕着楚尧，已经被打通的小圈子里，他自然成为当之无愧的新王！ …… …… 7017k 294、亚洲人物 年前。 楚尧在开完公司尾牙年会后，便马不停蹄的接受了鹏城卫视的采访。 这个采访，是之前早就已经约好了的。 美女主持人，姜媛。 也是自己的大学校友。 其实上个月就约好了。 不过期间楚尧推了一次，因为公事繁忙。 而，等到楚尧有空了，姜媛那边，也推了一次。 她倒不是“报复”。 只是，为楚尧的采访，安排了更合适的档期。 年底的重磅。 同时，在这个采访中，不止有楚尧一个，还有另外一位商界大咖，一起来面对面畅所欲言。 对于这样的安排，楚尧自然没有意见。 不过，在询问姜媛对方是谁的时候，她却是调皮笑道，保密，当天来了你就知道。 对此，楚尧也并不在意。 反正是录播。 而且，也并不担心鹏城卫视和姜媛整活儿。 甭说自己在商业场上没有仇家、冤家之类的，就算有，来了，坐在对面，也没有关系。 看点嘛。 要真有，那就是新闻效应。 为了配合三月份开始的大动作，自己现在也必须得从幕后走向台前了。 得造势。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能影响多少人做出的经济决策，也是“权力”的一部分。 比如股市大v。 自己要真能产生强大的号召力，对于之后的操盘而言，是如虎添翼。 …… 鹏城卫视的这档人物专访节目，节目名称很是唬人。 亚洲人物。 光名字听上去，好像是在整个亚洲都颇具影响力的节目，但事实上并没有这么强，只是取名霸气而已。 当然，作为经济强市，鹏城卫视的这档节目，肯定也请到过不少大咖。 比如小马哥、华为副总…… 甚至还有香江的特首等等。 影响力，还是有的。 至少在本市范围内。 以及一些对财经新闻尤其关注的投资者。 …… 当楚尧到达演播厅休息室的时候…… 才发现，今天和自己面对面的嘉宾，颇为有趣。 周平。 楚尧倒是知道他的名字，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这，同样也是一位商界大佬。 而且…… 在去年，14年，干出一件和自己差不多的事情。 有一家叫做长园集团的上市公司。 这家公司原本的大股东，是超人李的长江实业，去年超人李变卖大陆资产，退出国内市场。 长园集团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肥肉，自然引来一群资本大鳄竞相争逐，打起一场轰轰烈烈的股权大战。 其中不乏巨头。 然而最终，这场战斗的结局，以周平为代表的团队胜出。 周平当时所控制的公司，是长园集团的死对头，斥巨资，用各种手段，取得长园集团的控制权。 目前，业已经坐稳大股东的宝座。 …… 这…… 楚尧看到他，想着这些，一时间，也是不由的摇头笑笑。 雀食……有趣。 鹏城卫视这倒不算是搞事，但肯定很有话题效应。 资本市场，这种以外来人员身份，强行吞下上市公司的事情，并不多见。 去年一整年，全国可能也就几十起，小几十。 而现在，两个“赢家”，面对面坐在一起，聊聊心得？ 还是在不同领域的……弹冠相庆？ …… “周总，你好，久仰。” 周平大概四十来岁，头发花白，身材消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学者的感觉。 不过，性子却是显得颇为淡漠。 此刻休息室就两个人，楚尧笑着和他打个招呼，他也只是敷衍的握了一下手，说了句你好。 楚尧看了他一眼。 也不惯着他，直接了当问道：“周总觉得我不配跟你同台聊天？” 周平微微一愣。 顿时感觉到一种锐气。 他对楚尧没多少了解，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某位大人物放在明面上的棋子而已。 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个年龄，也注定没什么共同语言。 都不到三十，他懂个屁？ 还是个生瓜蛋子。 此刻，听到楚尧这话问出口，他就更觉得，这年轻人，全然是个愣头青，连基本的情商都没有。 太过气盛。 他站起身来：“失陪，我去个卫生间。” 懒得回应这个问题。 楚尧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 傲慢。 …… 周平出去没一会儿，姜媛就匆匆进来了。 手中拿着一叠稿子。 脚步略显匆忙的样子。 “楚总，怎么了？您和周总闹不愉快了？” 她笑容明媚的问道。 这种事，并不罕见。 商场也是江湖，常有“仇家”或“对家”，当然也存在没有利益关系，但却就是彼此看不顺眼的。 有些时候，这种“火药味”，正是节目组所需要的，甚至往往能流传很广。 比如大强子和马爸爸的互怼。 以及红衣周和小马哥的对骂。 只要不当场打起来，那都是绝佳的爆款新闻。 而以这些大佬的成就，自重身份，节目现场，肯定不至于上演全武行。 节目组居中协调一下，也就是了。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调侃道：“怎么着？他还去跟你告状了？我又没揍他……” 姜媛：…… 这话，怎么跟个小痞子似的？ 好歹也是个身价几十亿的成功人士。 “您消消气，好不好？” 她轻声笑着说道，伸手若无其事的，就在楚尧胸前摸了两下，然后凑过来，小声说道：“周总那个人就是那样，脾气大，老江湖，文化程度不高，树敌不少，这大家都知道。” “不过，他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是那种既凶残又狡猾的人。” “之所以请你和他打对台，主要考虑到，你们没有商业上的竞争关系，同时，也都有着资本市场操盘的心得。” “等下，采访的时候，想怼就怼，好不好？但要克制住动手的冲动。录节目呢，你肯定能打过他，不过没必要。” “实在不行，回头拿我出气，成不？我都接着。” 她吐气如兰的说着，靠近楚尧耳朵，嘴唇都快亲上来了。 楚尧：…… “你好好说话。” “啧，这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中午吃蒜了吧？这味儿的……” 她都这么说了，楚尧也就不计较了，开句玩笑。 姜媛：……轻轻舔了舔精心画过的红唇。 “讨厌……” “来，给你闻闻……我刷了三遍牙呢。” “口红都是蜜桃味儿的。” 楚尧：呵。 牛逼。 不愧是……文艺工作者。 …… …… 295、一个亿的赌局 和姜媛在这里聊了一会儿。 那头，估计也有人在做周平的思想工作。 两边和事。 约莫半个小时后。 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这种对话类的访谈节目，采用的是录播形式，主要以聊深度话题为主。 内核近似于鲁豫有约，或者是锵锵三人行。 现场连观众都没有。 全靠嘉宾嘴说，内容输出。 这对于主持人的控场能力，以及嘉宾的水平，都是相当大的考验。 不过，采访节目都有固定流程。 一场聊天下来，约莫会设置三个核心母题。 今天的采访…… 三个主要题目分别是： 一、聊聊“以一个外来者身份，入主上市公司”的想法和心得。 二、两位嘉宾的个人财富经历。（嘉宾吹牛逼，顺便给观众们打打鸡血） 三、总结教训，展望未来，针对特定问题，给出具体建议。 话题，还是很有代表性的，质量也不错。 兼顾干货和水货。 还有剧情。 对于第一个话题，周平表示的很正气凛然。 他原本就是长园集团旗下公司的高管，后来自立门户，成为原公司的竞争对手，再后来反手收购老东家。 一波操作行云流水，耗时……十年。 他有充分的理由和情怀，讲述着自己对原来公司的感情，以及对原先管理层的不满。 突出自己的正义和努力。 从他自己说的话听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屌丝逆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典型故事。 很励志。 楚尧……听得格外蛋疼。 对于这个问题，楚尧的回答就是：“我不为别的，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情怀和理由，我就是为了搞钱。” “搞钱就是我的信仰。” “人在鹏城，不搞钱怎么行？没的活路的，走在路上，狗都看不起。” 姜媛：…… 周平：…… 两人都是一时微微卡壳，无语。 现场的导播，都有点被破防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正能量了？ 虽然，这是大实话。 但，大实话，往往是不能说的。 这不赤裸裸宣传拜金主义的观念吗？ 不过…… 有一说一，这话的节目效果，的确是满分。 可以想象，这话播放出去，肯定会有相当的传播度，甚至能被做成表情包。 这点…… 楚尧在说这话时，自然也早有心理准备。 不带怂的。 就是干！ 如果传播不起来，自己甚至要出钱，主动促成传播。 不装，就是最大的装。 说出别人想说却不敢说的心里话，就是最深刻的洞察，也最能引发共鸣。 坦率，就是一种性感的暴力。 这就是楚尧给自己打造的“资本人设”。 说实话，这人设，不是很好，完全不是那种伟光正的级别，更没有满口道德仁义，也不太正能量。 但，也没有很差。 胜在……真实。 大家都这么想！ 只不过我敢在电视台说出来！ …… 对于第二个问题…… 周平的回答是，个人努力，加上时代给予的机遇。 他奉劝年轻人，要好好工作，要耐得住性子，要能熬得住，在一个领域，硬熬十年，甚至二十年，绝对能有所成就。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一听到这种“爹味十足”的发言，楚尧就开始针锋相对。 “人生发财，最重要的就是两点半。” “第一点，是命。比如王校长，有的东西，生下来有，就有了，没有，也就没有了。” “第二点，是运气。运气来了，坐在家里，钱都能送上门，运气不到，累死累活一场空。” “最后的半点，才是个人的努力和才华。不可谓不重要，但……即便有，也未必能成功。” fo 楚尧又输出一套和周平截然不同，但却依旧接地气的价值观。 事实上，的确如此。 即便以楚尧目前的阅历，对这件事，也依旧是这么理解的。 一命二运！ 人无横财不富！ 这种观点，似乎依旧显得政治不正确，但，却也是赤裸裸的现实。 对此…… 在导播的安排，以及姜媛的刻意引导下，周平提出反对意见。 “你这完全是歪风邪气，急功近利，妄想一夜暴富，是绝对不可取的。” “要想创造财富，还是得踏实，努力，相信付出总有回报。”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付出总有回报，不过员工的付出，往往换来的，是老板的回报。” “我想请问周总，你年轻时候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的？” 这个问题…… 周平脸色微微一黑，大义凛然道：“当然是行业多年耕耘的结果。” 楚尧嗤之以鼻，呵呵一笑。 “错，你是靠背叛原主，自立门户，发的家，甚至还卷走了原公司一批资金和核心技术。” “当然，我欣赏您的魄力和胆识，但这件事本身，并不算踏实。” “现在说这话，也显得格外虚伪。” 这话，算是直接的人身攻击了。 周平脸色当即就变了。 目光阴沉，他不由看向姜媛，再看看导播，想要把这段掐掉。 姜媛赶紧引导几句。 消弭着火气。 安抚过情绪后，她赶紧转入接下来的话题。 今儿这节目，刺激。 有看头！ 只要不打起来，怎么都好说。 “楚总怎么看待今年的经济走势？” 进入第三个环节，姜媛主动发问。 楚尧深吸口气，笑道：“两个建议，四个字，买房，炒股！” 这次，不等姜媛引导，周平就主动反驳。 他也是被楚尧刚才的话，激发出火气。 “一派胡言！” “现在地产萎靡，股市不振，你这话……简直就是在犯罪！” “现在全球经济形势都不好，亏你说得出来这种不负责任的建议！” 说什么不重要。 打死对方的立场，才重要。 楚尧笑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周总，要不要打个赌？” “今年，楼市必定有一波大爆发，至于股市，也绝对有一波大行情。” “我和你赌一个亿，我们的美女主持人作证，全部观众做证。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去公证。” “哎，这么大的赌局，不违法吧？” 楚尧在主动制造话题。 看出殡的不嫌殡大。 观众，都是这样的心态。 类似的赌局，在商场上，也不是没有过。 每一次出现，都会引发不少关注。 至于结果输赢，那都不重要了。 反正赌局双方，都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此时。 周平有点被这话将住了。 一个亿，他倒是出得起。 但没必要。 当然，这种赌约，即便输了，也完全可以赖账，没有法律效力的。 但名声会受损。 这个时候，姜媛笑容灿烂，主动说道：“好的，那我就很荣幸的，为二位见证这个对未来形式的论断。” 她故意，及时的，把这个事儿定了下来。 周平：…… 不认？ 显得自己怂。 认？ 也不合适，并非本意。 “这段掐了吧……” 他直接场外。 导播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好的，周总。那先略过这个话题，下一个问题。继续。” …… 接下来，又录了几个问题，两人依旧是针锋相对。 看点十足。 等到录制结束，楚尧便第一时间找到导播。 掐了这段？ 倒也不是不可以。 电视台限制多，自己可以理解。 不过，他们当然可以掐。 但，并不妨碍自己用。 …… …… 296、老太太 鹏城卫视的采访结束了。 楚尧拿到完全版的采访视频，便准备离开。 上了车，收到姜媛发来的消息。 “楚总，感谢配合，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啊？” 楚尧看着这条消息：“吃什么？去外面吃？还是你自己做？” 姜媛：…… 懵逼了一下。 这是什么鬼问题？ “你定呗，看你口味，我都行。不过我不会做饭。” 她不清楚楚尧什么套路，还是如实回答。 楚尧：“自己都不会做饭，那你怎么请人吃饭？学好了再说吧！” 姜媛：？？？ 这……又是什么操作？ 难道他就是想去我家？ “那……您会做饭吗？” 她扯开话题，继续试探。 楚尧：“我肯定会啊，专业厨师水平。” 姜媛：“厉害厉害，好吧，那有空希望能领教楚总的厨艺！” 其实她也没说非要怎么怎么样。 就是小撩一下。 试试对方有没有漏洞。 楚尧：“不是说你请我吃饭吗！怎么变成蹭我的饭了！（捶打）” 姜媛：…… 看着这消息界面，一时间，也不由的轻笑出声。 这个人，是真的有趣。 姜媛：“好，好，好，那我就不浪费楚总时间了。顺便跟您说一句，这期节目，大概会在正月十五以后播出，敬请期待。” 她佯装有点小生气，却也不敢过分表现出来，用后半句的工作正事找补。 楚尧只高冷的回了个：“好。” …… 年后播出。 也好。 现在正是过年，估计大家也没什么心思看。 辛苦一年，正是犒赏自己的时候，至于搞钱，等过完年再说吧。 楚尧本来是计划和苏婕过年回老家，在那边再补办个婚礼的。 不过，发生之前苏建国那件事，回去的心思，便也淡了。 再加上…… 过年是黄金的销售旺季，苏婕这边，也颇为的忙碌。 那就索性不回去了。 鹏城过年虽然冷清，但冷清的近义词，则是清净。 那就清净两天。 …… 早晨，楚尧跑步的时候，赫然发现，上官洛搀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正在小区绿道上慢悠悠的散步。 自从她搬过来，早晨跑步时，经常偶遇她。 这……很正常。 至于，这其中有多少刻意的成分…… 肯定有。 但，楚尧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作息规律。 平常心看待。 此刻。 见到了，自然是要上去打两声招呼。 “上官，早，阿姨，您好啊。” 楚尧从两人身后跑过去，笑着说道。 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六十岁左右，但贵气十足，不太显老，却隐隐有点“老佛爷”的感觉。 现在，或许是已经退休了。 但那种气场，却依旧存在。 很显眼。 之前，上官洛全家的资料，楚尧都看过，是真正的鼎级家族。 这位应该就是她妈。 退休前是做统战工作的，级别很高，声望很隆。 有多高呢？ 最简单一点说就是，退休工资，按照官方的级别规定，每个月至少都在三万块以上。 当然，钱，对于像她这样的人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楚尧，这是我妈，妈，这我朋友，也是领导，之前跟你说过的。” 上官洛回头看了一眼，笑着介绍。 在她妈面前，她说话，也是很讲究分寸的。 不叫“楚总”，直呼名字。 介绍身份，也先说是朋友，再说是领导。 完全不提“老板”两个字。 “小楚啊，你好，生活习惯不错嘛，这么早就起来跑步。” 她妈态度还算不错，厅里厅气的，甚至可以说部里部气的，倒也不是刻意端着，就是自然流露。 楚尧点头笑笑：“习惯了，呵，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老太太摆手点头。 “嗯，是这个道理。你先跑，不耽误你锻炼，回头有空，来家里坐坐。” 和气而客气。 楚尧看了她俩一眼，也没强留旁边，便是自顾自的，继续跑了起来。 …… 母女俩看着楚尧的背影远去。 上官洛看一眼老太太，嘴唇动动，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没说出口。 老太太自然就更有定力，也不点评。 继续散着步，慢悠悠活动着胳膊腿儿。 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好一会儿，老太太冒出一句话。 上官洛嘴唇轻抿，没想到老母亲冒出这么个问题。 她本来还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接受“盘问”呢。 却不曾想老妈一字未提，却把话题岔到别处。 “打了，不过过年要值班，要过来这边，估计得到大年初三了。爸不是也来不了嘛……” 上官洛笑着说道。 隐隐有几分“调侃”的感觉。 在其位谋其政。 过年都回不了家，这很正常。 老太太点点头，轻声道：“倒是。还是商人时间和空间更自由。” 咳咳咳…… 她说着，不由轻轻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才稍微舒缓一些。 上官洛有些担忧的看着。 “妈，要不你就到鹏城养老吧？” “这边空气好啊，医疗条件也是可以的。” “我还能天天照顾您，您也能照顾我。”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不带情绪的平等交流，开玩笑道：“姑娘，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担心我影响你的自由了？” 在帝都的时候…… 上官洛本来是可以住家的。 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表示，自己不想住在家了，觉得压抑，要出去自己住。 美其名说，培养独立自主生活的能力，顺便要个人空间自由。 家里尊重她，也支持她，随她。 一直到现在。 听到老妈的调侃，上官洛搂紧一点她的胳膊：“那情况不一样嘛。” “现在您是病人，我爸，我哥，哪有空关照您的身体和精神？还不得我这个小棉袄吗？” “车辚辚，马萧萧……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 “乱用诗！” “我估摸着，这两年，有一项工作，还离不了我，随时有可能喊我回去。” “至于这点病，不碍事。真要去见马克思，那就去，反正你和你哥也长大了。” 她轻声说着，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听着这话…… 上官洛心中，也是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癌症…… 癌症！ …… …… 297、过年福利 等楚尧跑完步回来时，上官洛和她妈妈已经离开了。 楚尧并没有太多在意。 要是她爹，或者她哥，或许自己还可以主动贴上去，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但，女眷，还是算了。 非请不去。 敬而远之。 刚才聊了两句，也看得出来，像她妈这种老太太，肯定是那种极难伺候的主儿。 倒不是说脾气有多差。 人对你态度差不了，那是礼貌。 只是，顶级的权力在金钱面前，自然而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自己又不贱，就别主动凑上去当奴才了。 …… 眨眼间。 就到了大年三十。 这天上午，楚尧和苏婕苏舞去逛了趟超市，买点衣服和年货之类。 整座城市已经空荡下来，都不堵车了。 下午则是在家里，把“家”布置的很有新年的喜庆氛围。 这是自己重生之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也是第一次和苏婕结婚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还是多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一个平行时空。 人生命运里两条截然不同的线，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下午。 上官洛一身居家服，溜达了过来。 “楚总，帮个忙，有梯子嘛，借我用一下，我挂个灯笼。” 她站在门口，笑咪咪问道，串门唠嗑的姿态。 这种要求，楚尧微微愣了一下，当即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你们家挂灯笼，还自己亲自挂啊？ 没什么司机警卫秘书小鬼之类的吗？ “行啊，拿去。” “在后院，你跟我过来吧。” 上官洛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扛出来？” 楚尧看了她一眼，点头笑笑，也没多说什么，去后面院子里把人字梯扛出来：“走呗，我给您送过去？” “辛苦。哈哈哈哈。” 上官洛听着他这有点委屈的语气，不由的笑出声。 让这么大一老板，还是自己老板，给自己扛梯子，的确……也挺有趣的。 即便不重。 但，这种属于社会默认的男女分工。 …… “那什么，你们家过年就你俩啊？” 路上。 楚尧随口问了一句。 上官洛走在楚尧旁边，脚步轻快，语气也轻快：“对啊，我爸和我哥都来不了，要值班。” “不来也好，省得吵架。” 嗯？ 楚尧有点疑惑，也有点好奇的看着她。 “为什么会吵架？吵什么？” 上官洛背着双手，脚步和姿态更显少女感：“我们家四个人，一共分成四股不同的政治势力。” “我爸，顽固派，保守派。” “我哥，改革派，效率派。” “我妈，改良派，主张对内保守，对外改革。” “至于我……哈哈，我是吃瓜群众，他们都得为我服务。” 楚尧：…… 人这可不是开玩笑。 而是真的。 这些家庭的内部“秘辛”，自己还真不知道，很少听说。 怎么评价都不合适，于是楚尧笑道：“我也是群众，那也给我服务一下子呗。” 上官洛挑了挑眉毛，一只手忽然搭在楚尧肩膀上。 “可以啊，您想要什么服务？” 楚尧呵呵一笑。 “92就行。” 嗯？ 上官洛愣住，这话楚尧是咕哝的，她也没听清楚，更不知道什么意思。 92？ “您说什么？” 楚尧摆手笑笑：“没事儿。” 让你听懂那还得了？ 老司机专用黑话。 …… 到了她家，楚尧忙活着挂灯笼，还拉了两条彩色灯带。 上官洛说，老太太在书房写文件，倒不是怠慢，连见都不见你，她连我都不见。 楚尧点头笑笑，表示理解。 顺势问道，老太太现在什么情况？ 上官洛犹豫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如实告知：“半退休状态，壮志未酬，可惜身体撑不住了。” “癌症，胰腺癌，跟乔布斯那个一模一样。” “你保密啊，这个事情，目前还不能跟任何人说。” 楚尧：……点头。 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想了想，脸色肃穆的问道：“治过了吗？” 上官洛再次叹了口气：“都看过了，美国的专家都看过了，没用。癌症之王，凶险异常。目前连常规靶向药都没有。” 楚尧轻轻点头。 却也没多说什么。 人类对于癌症攻克的理论性成功，大概发生在七年后。 一针上百万的car—t疗法，但现在，技术还没突破到这个份上。 自己，倒是有特效药，系统商城可兑换。 价格……4500万。 钱倒不是问题。 关键是，药的来源，怎么解释？ 以及……这种人情，怎么做？ 医不叩门，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过去说……我能治好你的癌症？ 老太太又不是傻子。 而且…… 这还是其次。 关键是，真要治好了，那更难弄。 系统商城提供的癌症特效药就十份…… 这个成功的例子传出去，别的大人物，会不会找上门来？ 面临死亡谁不怕？ 而且肯定是疯狂的。 不给我治，或者给我治不好，我就弄你。 这都是简单一想，一推，就能判断出的大概率会发生的事件。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上官洛见楚尧站在梯子上，好一会儿没说话，似乎有心事，不由轻声问道。 楚尧低头，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胸前。 其实她本来捂的很严实，不过，站在梯子上，居高临下…… 白色体恤，运动卫衣。 “你怎么连内衣都不穿？” 上官洛：？？？ 陡然间回过神来，顿时低头，转身。 “咳咳……” “我是说，有没有试过中医？” 楚尧连忙转移话题。 内衣，中医，都发yi，糊弄一下子吧。 上官洛：…… 你他妈敢再机灵点吗？ 踹你梯子！ 她侧了一下身，倒是继续扶着梯子，也顺着楚尧的转移话题说道：“我妈不信那个，其实也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没法精确量化，不科学。” “倒也找过国手大师，找了不少，他们也不敢治。中医善养生，这种虎狼之症，难治。” “于是就更做罢，别砸人家饭碗。” 这…… 倒也还算……“善良”。 只是，多少透露着一股子“伴君如伴虎”的劲儿。 那，自己就更不能冲动了。 中医，倒是个不错的幌子。 要的，就是这个无法量化，人人不同。 …… …… 7017k 298、飞机调头 吃过一顿年夜饭。 看过一场百无聊赖的春晚。 一四年，就彻底过去了。 从吃饭的时候，一直到看电视时，楚尧的消息和电话就没断过。 手机从满电，直接快要干到电话关机。 光新春红包，楚尧都发出去三万多。 当然也收了不少。 其中最大一份，赫然是苏舞发来的。 五个八。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倒是让楚尧颇为的意外了一下。 “你什么情况？” “发财了？” 歌虽然是已经发出去了，但现在时间还没有很长，热度也不是发酵的很够，加上过年，还是多少有点影响的。 至于她赚了多少钱，楚尧还真不知道。 况且，网络上发布的歌曲，目前还是免费的，只是积累名气，尚未实现商业变现。 “我自己赚的啊，直播，我现在，已经有点小火啦。” “本来想给你买块手表的，但便宜的你看不上，贵的我买不起，索性就给压岁钱喽。” “快，快给我拜年！也不用很拜，就磕个头就行了。” 苏舞得意兮兮的笑着说道。 楚尧一个脑瓜崩就弹了上去。 反了你了还！ 不过，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这么多，还是让楚尧微微有点意外。 “厉害了。” 苏婕也笑道：“我也收到了，给我发了九万九，不错，不错，亏你有良心，姐没白疼你。明年继续努力。” 听到这话，苏舞就更加得意的笑出声。 就两个字……开森！ 自己在这个家里，终于不是一个废物了。 还是有用的。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明年我的目标是，也买个大别墅，就住你们附近，早点搬出去，免得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苏舞发下宏愿。 楚尧看了她一眼，面对这话，没吭声。 苏婕却是微微一愣。 笑了笑。 故意的调侃道：“怎么了，翅膀硬了，就想单飞啊？还是我和你姐夫虐待你了？” 苏舞翻了个白眼。 “姐你少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来呗，干杯，新年快乐！” …… 三人正在笑聊着。 家里的门铃，忽然被按响。 楚尧走过去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马潇潇、马慧娴和周长荣一家三口。 喜庆的节日，多少可以冲淡一些家庭内部的矛盾。 短暂的幸福和甜蜜。 这或许就是节日仪式感最大的意义。 “干嘛呢？” “你们在这里？” “不在自己家？” 楚尧笑着问道。 马潇潇一个垂直弯腰九十度就下去了，一件红色的风衣，像个瓷娃娃似的：“姐夫，过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楚尧：“微信里不是给你发过了吗？” “那是微信，微信红包和真红包能一样嘛……快点，快点……” 她伸着手撒娇。 楚尧摇头笑笑，从苏婕手中接过红包，随手递给她。 “给我磕一个！” 马潇潇：…… 哼了一声，笑出声，红包到手，谁还给你磕头？ 周长荣和马慧娴分别拿出红包，给苏舞发了两个，周长荣笑道：“我搞了一批烟花，出来看一下？现在放。” 楚尧：…… 有点震惊的看着他。 “这你也能搞到？” “城市里不是不允许放烟花吗？” 具体规定楚尧倒是也不知道。 但大城市，对这方面，总是格外严格。 周长荣得意笑道：“今年就发了十张许可证，我刚好搞到一张，这点能力咱还是有的。” “已经备案过了，小区和消防也备案过了，就在前面的广场上。” “光买，都花了我三十多万，谁让潇潇想看呢……今儿一次性给她看个够。” 楚尧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 可以的。 这时…… 楚尧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念头。 如果周长荣想放烟花，而上官洛她妈，对这些不感兴趣，甚至不喜欢，嫌打扰清净，一个电话下去，会不会把这已经“备案”好的烟花秀取消？ 结论…… 当然是肯定的。 只有魔法能打败魔法。 啧。 …… 于是。 一行人就出门，朝着小区前的广场走去。 物业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那里维持秩序。 也早已通知过其他业主。 有不少人都凑了过来。 楚尧想了想，给叶波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干什么？一起下来看烟花。 叶波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 这个年，他凄凄惨惨戚戚，并不好过。 老婆离婚了，孩子们也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下午倒是过来看了一眼，但没多聊几句，还是又提到钱的事儿。 叶波心中不耐，便冷着脸驱散。 他此时，已有前世楚尧临终前的感觉。 “豪门”无真情！ 大家都是看着钱！ 恨不得你现在就死，好一拥而上的瓜分遗产。 毕竟，虽然离了婚，但子女的继承权，还是有的。 这让叶波无限感慨、沮丧。 看了数遍佛经，才渐渐恢复平稳气场。 此刻。 看着璀璨的烟花，他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样的绽放，短暂而美好，就像……人生。 可惜，终究还是要归于灰烬。 …… 烟花在放着。 楚尧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一眼，是上官洛打来的电话。 刚才没给她发消息，因为已经在信息里聊过，互相拜过年了。 她说母亲精神头不太好，要早点睡。 现在……？ 接通。 “楚总，睡了没有？” 上官洛声音很轻。 楚尧：“还没有，你说。” “能不能陪我去机场接个人？我哥临时决定，要过来，买的最近一趟航班，但我晚上喝了几杯酒。开不了车。你喝酒了吗？” 楚尧：“没喝，走吧。” 上官洛的哥哥，上官剑。 仕途精英。 刚过三十五岁，已然是厅里厅气，一路青云直上，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的那种。 这种人…… 啧。 和苏婕以及周长荣他们打过招呼，楚尧便不得不暂停观看烟花秀，走路回家，路过上官洛门口，她已经在门口等着，开着车，一路朝机场而去。 “今晚还有航班？” 楚尧随口问了一句。 上官洛抿抿嘴。 “本来是没有的。” “他找人专门调了一趟，过来看我一眼，凌晨六点再飞回去。” “走吧，麻烦你了，你老婆没有意见吧？” 楚尧：…… 哧然一笑。 “能没意见嘛……” “意见大了。” 半认真半调侃的说了一句，楚尧也没多说什么，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大年夜。 一路无人。 只剩海风喧嚣。 到达机场停车场。 停好车子，拉开车门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上官洛忽然张开胳膊，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楚尧。 楚尧：…… 身体顿时僵硬住。 旋即，又很快放松。 微微叹了口气。 “你这是干嘛？冷啊？” 上官洛：“别说话。从负一楼到正二楼，大概十五秒的时间，这十五秒，你属于我，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十五秒的温度。放心，我没喷香水，不会被你老婆发现的。” 楚尧：…… 无语了一会儿。 摇头笑笑。 “前半句像王家卫，后半句像王晶，你呀，台词鬼才。” 上官洛：…… 没说话。 等到电梯上升到二楼。 她忽然轻轻笑了出来。 “喂……” 楚尧：“嗯？” 上官洛深吸口气：“其实我哥没来，我骗你的。” “他那种极致注重效率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楚尧：…… 无语的看着她。 “你这……有点烦人啊。” 上官洛：“没事儿，回去你就说，我哥飞过来了，但半路上，有紧急公务，又让飞机调头回去了。” “呐，借口都帮你想好了。” “要不，你再给我一个小时？” …… …… 7017k 299、一个小时 越说越离谱了。 还一个小时。 再说，一个小时哪里够？ 楚尧瞪了她一眼，摆摆手：“走吧，现在回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上官洛紧紧抿着嘴唇，深吸口气，挽住楚尧的胳膊。 “走！” 于是两人重新走进电梯。 密闭空间，她再次开始放肆起来。 楚尧……都没法躲。 想用力“反抗”，却也担心用力太大，真的弄伤她。 忍着！ 这女流氓啊！ 流氓起来，简直比男人强悍多了。 “够了够了够了，这电梯里有监控！” 楚尧百般招架。 其实刚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不过，刚才上来的时候，上官洛的动作，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激烈”。 “我又不怕！” “这种事儿我都做出来了，还怕监控？”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表情和语气都是格外决绝，彷佛要打赢一场必胜的战役。 楚尧：…… 漫长的十几秒终于过去，电梯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机场的勤务人员。 上官洛瞟了一眼，若无其事，气场很强的，挽着楚尧的胳膊走了出去。 俩勤务…… 相互对视，一时也没敢说什么。 却也没上电梯。 就留在原地，看着这干柴烈火般的一男一女，上了车。 直到车子启动，开出停车场，两个勤务才微松口气。 出去怎么玩儿不管，在这里，肯定不行。 …… 车上。 楚尧稳稳当当开着车，同时紧张而警惕的，看着上官洛的一举一动。 “你想看吗？”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尧，忽然开口问道。 嗯？ 想看什么？ 楚尧恍忽了一下，眼角余光看着她，似乎是一个要随时“衣带渐宽”的姿态。 心中顿时更为蛋疼。 也有一股子火。 这疯狂的大年夜。 这疯狂的新年第一天。 自己的不破金身，洁身自好的状态，已然保持了一整个二零一四年，难道要在一五年的第一天凌晨破掉？ 这个时候…… 说不心动是假的。 自己心跳也很快。 但还是用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忍着。 “我结婚了。” 楚尧沉声说道。 上官洛一只手，放在他下意识落于自动挡把上的手，悠悠道：“我当然知道，但并不能妨碍什么。” 她似乎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传出去，咱俩都得社死，你家里，都不允许你这么做。” “上官，收手吧，还来得及。” 楚尧再次默然说道。 上官洛嗤之以鼻：“你就是怂，你就是虚伪，可笑的原则，我不管，我偏要！” “我不想当老板娘，我就想拿下你！” “这件事不做，我这辈子都会后悔。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既然都到这个程度了，那就彻底把话说开。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楚尧靠近。 正在开着车…… 楚尧根本避无可避，放慢速度，缓缓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而趁此机会，上官洛已经彻底缠了上来。 “你要死啊！” “万一出了车祸怎么办？” 楚尧用力推着她的肩膀。 “那就死！” “一起死！” “我的占有欲，此时已经让我失去理智了。” 上官洛“咬牙切齿”。 忽然间…… 在楚尧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清晰的牙印，咬破皮肤表层，渗出血痕。 嘶…… 楚尧倒吸一口凉气，很疼。 疼倒是还可以忍受。 关键是，这回去，如何解释？ 上官洛“奸计得逞”，动作也没先前那么激烈了，牙齿轻轻咬着嘴唇，一个勾人的姿势，微微侧脸。 “我就不要脸了，来啊，是不是想打我耳光？” “我就是要抢！” “明里，暗里，都要抢！其实，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我，比她，对你重要多了。” “这当然不是威胁，只是，爱意和占有欲，以及嫉妒，会让我失去理智。” 她上半身差不多都趴在楚尧肩膀上，凑在耳边，轻声的说着。 楚尧：……沉默。 这话，其实没错。 从“功利”的角度而言，上官洛的分量，肯定要比苏婕重多了。 “够了。” “走，去酒店。” 楚尧深吸口气，忽然间沉声说道。 上官洛微微一愣，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好的呢！” 她迅速坐回位置，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你不是跟我用缓兵之计吧？” 当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 即便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思考。 楚尧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 “容我再想想吧，想一路。” 上官洛咄咄逼人：“一路到哪里？你可别想几千公里。” “那倒不至于。” “只是，咱们之后，怎么相处？” 楚尧重新发动车子，把车窗摇下来，让冷风灌入，希望两人都冷静一下。 这个事儿，一旦开了个头，可就没完了。 岂止上官洛一个？ 只不过，是她的攻势太过疯狂，目前都把高地快推完了。 心理学上有个效应，就是破窗效应。 一个男人，有第一次出轨，就肯定会有第二次。 从无例外。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洛轻轻舔了舔嘴唇：“我要求不高，她不在，我顶上。放心，演技绝对过关，日常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楚尧：…… 你想的，可真远啊。 沉默着，楚尧没说话，只是在机场高速上狂奔。 风呼啸着刮进窗户，上官洛关上她那边的，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了一下衣服，然后又很快拉上。 笑盈盈的看着楚尧。 “好看吗？” “以后可以不用偷看，光明正大的看。” 楚尧：…… 眼角余光的惊艳一瞥。 格外刺激。 车子还在高速飞驰，集中注意力，开着车。 这时。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楚尧看一眼，正是苏婕打过来的。 从自己出发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 家距离机场，不算太远，不堵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她打电话过来，也是应有之意。 “喂，到哪里啦？接到人了吗？” 苏婕声音糯糯的，轻声问道。 楚尧手机放在导航支架上，开着免提，声音顿时温柔了下来：“还在高速上，马上回去了。” 面对她，楚尧实在没法说出欺骗的话。 上官洛听着这个声音…… 脸色蓦然的变了变。 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再怎么不顾廉耻，似乎，也不如这一个电话。 “他今晚不回去了！” “他和我去酒店开房！” “他都答应了！” 上官洛忽然发声。 一时间。 三人，都沉默住了。 …… …… 7017k 300、新年修罗场 撕破脸皮。 就撕破。 上官洛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也无谓别的了。 她听楚尧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这就想回去。 此情此景…… 就像是拔河。 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快把绳子那头的男人，拽了过来五六成。 然而，对面轻轻一用力，短短一句话，就再次拔了回去。 这，既让她感觉到无力，也有一股子极致的羞辱。 今天！ 要是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以后也就别见面了！ 不如进攻！ 把话挑明！ 电话那头。 听着上官洛的话，苏婕沉默好一会儿，忽然轻轻笑出声：“好的呀，那祝你们玩的开心。” “我挂了啊，困了，睡觉觉，晚安。” 她若无其事的说着，打了个哈欠，便挂断电话。 上官洛：？？？ 这是什么反应？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空荡荡的不受力。 再次感受到羞辱，以及疑惑。 楚尧抿了抿嘴唇，略无语的看着她，长叹口气：“你这是，真不想让我过个好年啊。” 上官洛眼神怔怔的看着他：“她都同意了！” 管她正话还是反话！ 吼出一句话，上官洛的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像是一个委屈到极致的孩子。 心酸。 太心酸了。 我何曾……有过如此卑微的时候？ 她勐地擦了一下眼泪，眼神中再次浮现出骄傲和倔强，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戾气。 “你要了我，生活会添加许多麻烦。” “但，不要，我可以告诉你，麻烦更多！” “一五年，我不想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了！” “我明天就去找各大银行抽贷！” “我派人先把你关起来！” “我去搞苏婕！” “我就是要黑化！我要毁了你们！” 她声嘶力竭的，发泄着内心的负面情绪。 楚尧：…… 撇撇嘴。 眼角余光看着她，却是不由摇头笑笑。 “可以的。” “那是你的自由。” 声音依旧澹定。 既然能喊出来的事儿，那就未必会做得出来。 况且，这些……比起眼前的修罗场，其实……还差点意思。 似乎都显得不叫个事儿了。 高速收费站到了。 下了高速，楚尧转到城市道路，朝着家的方向疾驰。 上官洛喊了几句…… 情绪似乎也发泄完毕。 打开窗户，吹了会儿冷风，长长呼了口气。 “我发泄完了。” “我正式宣战了。” “而你，就是我们的战利品！放心，在这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我忽然想明白了，我要的东西，就要堂堂正正的抢过来！” “偷？偷算什么本事？” 她语气清冷的说道。 楚尧：…… 这态度变化的…… 很突兀。 却也是她的风格。 “其实，她身体一直不好，估计，不太乐观了。” 楚尧沉吟片刻，轻声冒出一句话。 先打打悲情牌。 当然，这也是事实。 上官洛脸色微微诧异，扭头看着楚尧：“真的假的？” 楚尧暗然点头：“当然真的。” 上官洛沉默片刻。 “这是你跟她结婚的理由？之一？有个交代？什么病？还能活多久？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善良？我……我想知道。” 她…… 顿时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个情况，当真还是第一次知道。 很快联想到很多东西。 一时间，心情又是生出波澜剧变。 “她还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别闹了，好不好？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楚尧沉声说着。 上官洛再次沉默一下，斟酌着语气：“我想给你当小三，你只拿我当备胎？等那个用坏了，再用这个？排队来？既不影响你的道德底线，又爽了？” 这种彻底撕破脸的话……很犀利。 楚尧抿了抿嘴唇。 “我没这个想法。” “我在尽力想办法救她。” 上官洛抱起膝盖，蜷缩在副驾驶位上，呆呆看着前面的夜，即便有路灯，也那么漆黑。 这种情况，自己怎么应对？ 好像，忽然间，又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太坏了。 坏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讨厌。 “我不信！” “我要跟她当面聊！” 她硬着头皮，咬牙说道。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即便心软，但还是要战下去。 难道因为敌人弱小可怜，就放过她？ 到现在这个地步…… 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闹？ 这哪里是闹那么简单？ 自己……已经赌上了太多的东西。 …… 楚尧再次看了她一眼。 “给你个条件，我帮你治好你妈妈的病，请注意，是绝对能治好，至于用什么方式，你就别管了。” “而你……别闹。” 楚尧又抛出一个话题。 上官洛彻底惊呆。 这…… 这怎么可能？ 全世界最顶级的医学专家，都搞不定的问题，你能搞定？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认真的。” “至于怎么做到的，你就别管了。” “听话，乖。” 楚尧语气低沉而澹定。 眼前局势如一团乱麻，但自己却心如止水。 一步一步走。 人心永远无法彻底把控。 如：今晚上官洛的愤怒、嫉妒、放荡、嗔痴、欲念、恶意、疯狂、摇摆…… 但，自己手中还有牌。 要想镇住她，得比她更疯狂。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干的。 “那你治不好苏婕？” 上官洛眉头轻轻皱着问道。 理智重回高地。 既然连胰腺癌都能治好，那苏婕是什么不治之症？ “这个你别问，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只要你点头，很快就会看到结果。” “权衡一下，是你妈重要？还是我重要？那……可是你妈啊。” 楚尧轻声说着。 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澹澹的笑意。 如同恶魔。 修罗场，可不止只存在于自己的感情世界。 它同样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当然，楚尧也相信…… 此刻，在苏婕心目中，也一定在经历着百感交集。 虽然刚才和上官洛对话时，她若无其事，格外的轻松，但内心，怎么可能没有纠缠？ 即便，她的爱，大部分是……牺牲。 “真能治好我妈？” 上官洛还是难以置信的，多问一句。 其实，她今晚之所以这么疯狂，也和这个有关。 最近，因为母亲的病情，她自己也属实压抑。 更是感觉到，人生无常，说死就死，不如疯狂。 而现在…… 好似一列即将脱轨的列车，又被重新拉回轨道。 “我保证。” “正月十五之前就见效。” 楚尧笃定说道。 上官洛听着他自信而认真的声音，深吸口气，咬咬牙：“你要真能做到，我命都给你！从此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楚尧……点头笑笑。 “一言为定。” …… …… 7017k 301、谁的肩上没有过齿痕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城市空荡荡的夜里，街道上空无一人，唯一见到一部出租车，风驰电掣。 “谁大年夜还在工作？” 楚尧轻声说着，打破车厢里的沉默。 上官洛看了他一眼：“与其悲悯别人，不如可怜自己。新年第一天，我任性了一把，然后成功社死了。” “之后怎么面对苏婕？” 她苦笑着叹息。 当所有的激情和冲动，都下头之后，这感觉…… 就像是醉酒后的第二天，朋友帮你回忆起，干了多么离谱的事情。 真就离了个大谱。 楚尧撇撇嘴：“我肩膀上的压印还在呢……回去我怎么面对？” 上官洛：…… 一时间，也是不由的脸色微红。 “一地鸡毛。” 她轻声感慨。 “那可不，这还是没发生什么，真要发生什么，心里一旦有了鬼，觉都睡不踏实。” 上官洛：…… 沉默着，到了家。 楚尧先把她送回去。 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家里还亮着灯，灯火通明。 “要不我陪你回去解释？” “反正我都这么丢脸了，也不怕再丢脸一点。” 上官洛犹豫一下，还是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不了被扇耳光。 认了！ 楚尧摆手笑笑，起身就走：“得，你还是别添乱了，晚安。” …… 回到家。 推开门。 楚尧心中倒是也没有多忐忑。 心底无私天地宽。 只是，看到家里的情况，一时间，微微的诧异。 沙发上。 苏婕，苏舞，周长荣，马慧娴，马潇潇，赫然都在。 电视里，春晚在重播。 五个人坐在那里，都在等待着自己。 我……草？ 这三堂会审的架势。 “干嘛呢？都不回去？怎么着，我是年兽啊？” 楚尧随口笑着说道。 心中却隐约也猜到一些。 大概率，是苏婕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老周家一家三口，也都听到了。 这会儿八卦着呢。 “好啦，好啦，回来了，那咱们走吧，回家睡觉了。” 周长荣很有眼色的起身，递给马慧娴一个眼神，不无尴尬的说道。 这种家事，还是别掺和了。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还是楚尧勐。 “小三”都正式宣战了！ 不过，这小三的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比他娘的正宫，勐多了。 性格也勐。 马慧娴和马潇潇母女俩，眼神都落在楚尧身上，略复杂。 马慧娴刚才都想到，之前自己也曾“勾引”过楚尧。 只是未果。 而现在…… 有趣。 还是年轻好啊。 年轻，莽起来，毫无顾虑。 “哎呀，你怎么流血啦？” 马潇潇此刻上下打量着楚尧，想从他身上，发现一点“开过房”的痕迹。 比如…… 洗过澡啊。 头发精心打理过啊。 脸上有一些云雨过的痕迹啊。 脖子上有吻痕啊之类的。 但，看来看去，什么都没发现，只在肩膀的白色t恤上，发现轻微的血迹。 听到她这么说…… 苏婕和苏舞，都紧张的站起身来，定睛细看。 果然，便是看到。 楚尧：…… 无语笑笑。 “谁的肩上没有过齿痕。” “戏看完了，你们撤吧。” “再不撤，误伤不管啊……” 一听这话。 周长荣再次拉了一下马慧娴，另一只胳膊薅住马潇潇，就朝门外走去。 路过楚尧的时候，丢给他一个“兄弟保重”的眼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楚尧以前一直是洁身自好的典范。 但……现在呢？ 还不是这样？ 只能说，男人一旦光芒万丈，那他么的，到处都是诱惑。 这能怪男人吗？ 周长荣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点小爽。 最好楚尧跟苏婕彻底谈崩，从此好男人变渣男，兄弟们一起万丈红尘，染一身红粉。 岂不美滋滋？ “明儿找你喝酒啊，走了，新年快乐。” 走到门口，丢下一句话，周长荣带着两人彻底离开。 砰！ 门关上。 …… 楚尧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看着姐妹俩。 想了想，若无其事的脱掉t恤，露出精壮上半身，肩膀上的齿痕。 现在痕迹轻了一些，但依旧清晰。 “今天晚上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我被勾引了，不过什么都没发生。” “这女人下嘴是真狠，咬死我了。” “但愿她没狂犬病。” 楚尧坦诚说道。 苏婕：…… 苏舞：…… 楚尧这幅落落大方的姿态，反倒是让两人有点懵。 “小舞，你先去睡觉？” 苏婕看了妹妹一眼，轻声说道。 苏舞刚想点头，犹豫一下，却还是摇头。 “我……我不困，一会儿再睡。” 苏婕瞪她一眼，却也没再催，转而看向楚尧，饶有趣味的问道：“她……怎么勾引你的？” “来吧，描述一下细节。” 楚尧笑笑。 “亲我，摸我，咬我，差点脱我衣服，不过我都反抗来着，她急了，所以咬了我一口。” “知道我有多难嘛……今晚差点被那啥了，真要是被那啥了，法律都不保护！” “哎，男人可真惨……” 姐妹俩：…… 楚尧这种不要脸的姿态，成功让气氛活跃不少。 甚至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她……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婕眉头轻轻皱了皱，还是决定，重头理一下。 她其实心中很清楚。 在楚尧的事业版图中，上官洛，是比较重要的一环。 她的背景和关系，都是目前楚尧各项事业的强大助力。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被勾引的多了。” “有天晚上，马慧娴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她没这么狂野，见我没意思，就先怂了。” “还有，你以为马潇潇，没有类似的意思吗？我但凡口风松一点，明天她就能跑我床上。你陪你父母去三亚那次，有天晚上潇潇在家里住，晚上差点钻我房间，小舞发现了，阻止了，不信你问她。” 楚尧说着，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喝。 其实刚才说的，是解释。 但这解释，听起来，很霸气，甚至更像是炫耀。 苏婕：…… 目瞪口呆。 苏舞也为之呆住。 马潇潇那件事她知道，但马慧娴，她是真的不知道。 这…… 这？ 这！ …… …… 302、都是她们勾引我的！ 说出这些话，看着两人的表情，楚尧赫然有种念头通达的感觉。 很爽。 在自己老婆和小姨子面前，装这样的逼，这感觉…… 啧啧。 至于“误伤”什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以前是懒得提，因为麻烦。 现在，为了自渡，说就说了。 “还……还有谁……吗？” 苏婕目光灼灼，此刻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彷佛周围都是敌人！ 这些人，怎么搞的？ 而她自然清楚楚尧，肯定没发生什么，所以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既然聊到这里了，那就索性把话，彻底说明白。 还有……谁？ 楚尧烧水泡茶。 “陆瑶，你也知道的，先前有点小茶茶的感觉，我没怎么招她，只是工作联系，不过依旧念念不忘，毕竟跟着我赚到钱了。” “前两天去电视台采访，电视台那个女记者，说想请我吃饭，或者让我请她吃饭，我没理会，回绝了，聊天记录都可以给你看。” “随便看。” 楚尧掏出手机，翻到那一段，随手递过去。” 苏婕好奇看着。 苏舞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顿时…… 呃。 好舒服的感觉。 她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客观上来说，常理上来说，其实像楚尧这样，年轻有为，多才多艺，会受到各种女人的追捧，当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 而他的聊天内容，让人看起来，也格外解气。 一点都没给外面那些妖艳jian货，留下半点可能性的缝隙。 “看到了吧！” “知道我平时受到多少诱惑了吧！” “我都忍住了！” “还有那个谁！直播公司那个法国妞，莫嘉娜，当初就是冲我来的！那身材，那脸蛋！我多看了她一眼吗！” “这样一个男人，你还怀疑？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是你的问题！” “小舞，去……给我把碘伏和面前拿过来，消消毒。” 楚尧理直气壮的说着，装起了大爷。 哦。 苏舞抿了抿嘴唇，顿时颠颠跑去拿东西。 苏婕：…… 看着他这幅模样，一时间，就有些想笑。 其实聊到这里，她自己也通达了。 都了都嘴巴。 然后施展起了“柔情似水”那招。 “生气啦？” 她坐了过来，可怜兮兮的靠近。 楚尧眼神傲娇：“我哪敢？我哪有资格生气？我现在是戴罪之人，正在接受审判呢。” “这不，证据都在这儿呢。” “被别的女人咬的，那啥，下午买的榴莲，赶紧给我拿过来，自罚跪一晚。” 苏婕：…… 亦嗔还笑的看着他。 声音更轻柔的撒起娇来：“哎呀，别这么说嘛，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这不是紧张嘛……那别人电话里都那么说了，我……能不能有点小小的生气？” 她楚楚可怜的说道。 苏舞拿着药水和棉签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唇角轻咧。 完蛋。 母老虎，要变小绵羊了。 已经被彻底搞定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件事，确实是姐夫占理。 他总不可能，一天都呆在家里，谁也不接触吧？ 别人干出的这种事，关姐夫自己什么事儿？ 她们……也太不要脸了！ “姐夫，我给你涂……你往后靠一点。” 苏舞站在沙发后，小丫鬟似的，轻声说道。 楚尧轻轻嗯了一声，向后一仰，长长叹了口气。 “外面的世界，已经让我殚精竭虑了，今年要有大动作，现在光银行贷款，就借了四十多亿，这里面，上官居功至伟，我怎么能和她彻底翻脸？” “你啊……多体谅一下我吧。” “我……也挺不容易的。” 听着楚尧这略显疲惫的声音，苏婕不由点头，觉得有点鼻酸，眼中都快要浮现出水雾。 她当然知道。 这是一份多大的压力。 从白手起家，到现在。 楚尧一个人默默扛起了所有。 自己一点风浪都没受过。 说是糟糠之妻，其实一点罪没受，到现在尽跟着他享福了。 甚至，父母，小舞，都是得益于这种庇护。 “我……我知道啦。” “你辛苦啦。” “累不累，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洗个脚吧……” 说着，苏婕就站起身来，用微不足道的小事，聊表一下此刻心中的情绪。 片刻后。 楚尧懒洋洋靠在沙发上。 老婆洗脚，小姨子捏头，惬意的像个地主老财。 舒服了。 美了。 …… 第二天。 中午的时候。 周长荣就再次带着马慧娴和马潇潇过来了。 名义上是蹭饭，聚会。 实际则是继续探听八卦。 马慧娴大概想着，如果，两口子真吵到不行的话，那，至少还能当个和事老。 周长荣则是觉得，多少得来安慰一下小老弟受伤的心灵。 但…… 看到此刻楚尧家里的氛围，两人都有点惊呆。 这…… 夫妻和睦，琴瑟和谐，完全不像是吵过架的样子啊。 而且，反而是蜜里调油，好像亲密度更增加了。 我草！ 牛逼啊！ 兄弟！ 周长荣心中惊叹。 这莫非是有秘术？ 真就一夜下来，搞的服服帖帖？ 他下意识看了看楚尧的臀线和裆部，也没格外突出啊。 为何……如此之秀？ …… 抽空。 马慧娴和苏婕说着女人间的私房话。 “怎么样？没事儿吧？” 苏婕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笑盈盈道：“没事儿啊，就聊清楚了，男人嘛，外面受到点勾引，常有的事儿。不过，他能把持住，我相信他。” 马慧娴这边，也是自家的“债主”之一。 借人不少钱呢。 苏婕昨晚知道先前的事情，但这会儿自然也不会真说出来，过去了就过去了，似有若无的轻点一句。 听到这话…… 马慧娴心中咯噔一下。 若无其事的，看着苏婕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异样，微微舒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家这位，的确是很好。” 苏婕笑道：“太好了也不成啊，外面的小妖精，都惦记着呢。昨天是没出事，但保不准，哪天就出事了。怎么办啊？马姐？” 马慧娴感觉，自己又被点了一下。 自嘲笑道：“我但凡有办法，也不至于这样。这个你问我，可真是问错人了。” “回头去我那儿，我给你拉几个豪门太太一起喝茶，共同交流御夫之道。” 苏婕笑着回应：“好嘞！” …… …… 7017k 303、放开手脚 苏婕和马慧娴在聊着女人之间话题的时候…… 这边。 楚尧和周长荣，也在聊着男人之间的话腿。 “老弟，说实话，你怎么搞定的？” 周长荣好奇问道。 说着，甚至还gay里gay气的，拍了拍楚尧的腰侧。 他……是真的骚。 骚气逼人。 楚尧不由笑笑：“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丢给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心中则是腹诽……你老婆在其中居功至伟。 举你老婆勾引我的例子，是昨晚打破聊天局势的“胜负手”。 要不是这样，真没那么容易搞定。 当然，楚尧懒得跟他解释，这话也没法说，索性混过去得了。 “你……有什么秘密法门？交流两招？” 周长荣笑得更加下流。 楚尧摆手拒绝：“交流不了，我这个是道家正宗养生法门，你心术不正，学不了。” 周长荣：…… 扯淡。 不过，楚尧毕竟是年轻人。 这个年龄，正是最猛的时候。 没法比啊。 那就不说了。 …… “听说过胰腺癌吗？” 楚尧不想和他聊那些房中术，随口转移话题。 他也是医药行业的，肯定有了解。 “废话，我肯定了解。” “癌症之王嘛，无药可救，等死。” “你问这个干嘛？” 周长荣挑挑眉毛说道。 楚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笑继续问道：“中医呢，有古方吗？” 周长荣抓了抓头发：“这我得打听打听，没听说啊，不太懂。估计没有吧，特色疗法都没，中医里哪有胰腺这玩意儿？” 基础常识，周长荣还是有的。 胰腺，在中医里，和脾，肝，胆都有关，甚至有理论归于小肠。 太过笼统而不精准，无法和五脏精准匹配。 难听点说，中医里压根没怎么研究过这玩意儿，基本都归于其它问题，没有形成完整体系。 有一说一，在关于胰腺的研究领域，的确是西医更有优势。 他把这些给楚尧一说，楚尧默然片刻，也明白过来。 这是客观事实。 “怎么着？有朋友得这个病了？国外倒是有全世界最好的专家，要不我帮你介绍？或许可以续命，但治愈几乎不可能。” 周长荣难得的靠谱一回。 楚尧摆摆手：“没事儿，不用，我就了解一下。” …… 两人在这边聊着。 马潇潇在另一边和苏舞不知道窃窃私语了什么，这会儿跑过来。 “姐夫，有个事儿找你，借用一下电脑房，顺便还得你帮我一下。” 楚尧看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走呗。” 二楼的书房，打开电脑，马潇潇坐在椅子上。 楚尧站她身后。 “要查什么？” 马潇潇：“设计一套衣服，以你当模板。” 嗯？ 这是什么鬼？ 她这会儿正下载着作图软件，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皮尺，起身：“来，我给你量一下。” 楚尧：…… “你这是准备转行啊……服装设计师？” 马潇潇嘻嘻一笑，也不回答，若无其事的，给楚尧量着身体数据。 倒是隐隐也有点小专业的样子。 量到胳膊时，她忽然间下嘴，不轻不重的，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同样留下齿痕。 然后自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楚尧：…… 再次懵逼。 “干嘛？” “疯了？” “咬我？” 马潇潇抿着嘴唇，一副小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怎么啦，不行啊，别人能咬，我不能咬吗？” “我又没咬肩膀，只是咬的胳膊。” “我都没舍得用力呢，不像那个狠心的女人，都咬破皮了。” 她振振有词。 楚尧哭笑不得。 这也有攀比？ 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啦，量完啦，我撤了，拜拜。” 马潇潇赶在，楚尧脸上笑容还没彻底消散之前，起身就溜。 意思表达到位了。 哈…… 闹着吧且。 闹的越凶越好。 唐僧肉嘛，谁不想吃一口。 但得先搞定孙猴子。 自己虽然搞不定，但……万一有能搞定的人呢？ 那不也得跟着沾光。 现在小咬一口，权当“排号”了。 对于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楚尧原地呆了一会儿，隐隐想明白一点。 一时间，也是颇为得哭笑不得。 嘿！ 闹腾！ 就说前世吧，浪成那样，感情是一笔糊涂账……也就算了。 现在，不浪了，没有和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发生过超友谊关系，但到现在，同样也成了一笔糊涂账。 反而似乎连前世都不如了。 肉没吃到，还净惹一身骚。 就连洒脱都失去了。 越活，还越倒回去了。 想着这些…… 楚尧一时沉默着。 第一次心中开始有点质疑，自己从重生以来，一直坚守的为人处事原则。 是不是太过谨慎保守了？ 总之，没有那么舒服。 足足想了半个小时…… 楚尧心中隐隐做出个决定。 他下楼，走出房间，随便拎了一盒礼物，直奔上官洛家。 …… “阿姨，我来看看您。” “带了点年货，哈，不成敬意。” 母女俩正在客厅坐着，老太太在写毛笔字，上官洛旁边伺候着。 见楚尧主动上门，还带了东西，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里面装的不是钱吧？” 老太太心情似乎不错，甚至开了句玩笑。 楚尧哈哈笑出声：“哪能呢，就是觉得空手不合适。真要送钱，这盒子能装多少？都没脸进您这门。” 楚尧也是开玩笑的语气。 忽然间就彻底放开了。 放开手脚，不再谨小慎微。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管她是什么人呢！ 玩笑也不能开啊？ “坐。” 老太太放下毛笔，招待楚尧在沙发坐下。 上官洛泡了茶，格外乖巧的坐旁边。 心中想着楚尧之前给自己的承诺。 治好母亲？ 说实话，她想不到任何方式，不知道楚尧会怎么做。 这是现代医学，多少顶级专家，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个话题，连说都不好说。 寒暄一阵。 老太太主要了解一些楚尧公司目前的主要业务。 听着，眉头微皱。 觉得不劳而获的东西，太多了，都是资本操作。 不过，她也不懂经济，就没有更多评论。 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这就是市场经济。 能赚到钱，就是本事。 当然，即便赚到大钱，也就一商人，还称不上企业家。 若不是女儿这层关系，商人登不了这个门。 “不错，挺好，继续努力吧，鹏城是民营经济的福地，你们……” 老太太说着官话套话。 楚尧看着她，没等她说完，就笑着摆手。 “阿姨，咱们聊点正事吧？” 嗯？ 老太太顿时愣住。 什么正事？ 都敢不让我把话说完了？ “你说。”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楚尧也同样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能治好你的病，彻底痊愈那种。” 什么？ 老太太顿时惊呆，目瞪口呆。 上官洛：…… 这……有点直接，有点莽啊。 真就这么直勾勾的说？ 这干嘛呢是？ 新年新气象？ …… …… 7017k 304、神医 楚尧淡定的说着，想了那么多套路，怎么都不合适。 老太太混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人精，不管怎么微操，都那么一回事，一眼看透。 那就索性坦白局。 开诚布公。 感情上的这些纠纷，让自己得以反思。 这一反思，好像……心里的一些枷锁也打开了，反哺于事业心。 不浪，自然是对的。 但，也不能过于小心翼翼。 否则就活成乌龟了。 这也不敢干，那也不敢干，很不爽利。 “大过年的，你这是？” 老太太心中都有点被气笑了。 这种事情，是能乱说的吗？ 年轻人，简直不知轻重。 若不是自重身份，她都想赶人了。 “信不信由您，话我说在这儿了，您自己考虑一下。”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大可以问您女儿，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到做到。” “自古医生没有主动上门的道理，我也没什么可以求到您的，之所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无非是因为上官。” “您考虑着，我先告辞。” 楚尧笑着说道，直接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这姿态…… 莫名都显得有点……嚣张。 有点装。 上官洛都看呆了。 大哥，这可是我妈！ 你这桀骜不驯的样子，真的好吗？ “我送你……” 她赶紧跟上。 老太太看着两人的背影出门，一时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倒没有叫住女儿。 虽然，楚尧的话，让她有点不太舒服。 但这点情绪，还是可以克服的。 关键是…… 楚尧说的事情。 能治好？ 对阅人也有一定修为，老太太看得出来，楚尧说话的样子，不似作伪。 话也说的很清楚。 就是因为女儿。 才来干这种担风险的事情。 可不担风险吗？ 那些已经享誉国内的大国医们，都不太敢接这种病。 楚尧说这话，真给他治，万一治不好，他自己这辈子也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 何必呢？ 完全犯不着。 老太太这么一盘算…… 便是心中愈发犹豫起来。 但她很快做出决断。 这并不难。 深吸口气，她朝门口走去。 “小楚啊……你等一等。” 楚尧走到门口，听到这话，脚步停下，回头，笑笑。 “怎么？” 老太太想了想，问道：“怎么治？” “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已考虑清楚。一切从实际出发，有病治病，能治，那当然好。” 事情想清楚，话就好说。 “进屋细聊？” 她主动邀请。 楚尧笑了笑，第二次进门。 重新坐回沙发。 脑海中已然打开系统商城，开始兑换。 癌细胞特效药，4500万。 不管什么癌症，保证治好。 说白了，癌细胞，无非就是一种进化特异的细胞，生命力格外强大的存在。 网络上有段子说，癌细胞的本意是带着本体起飞，只可惜本体不中用，顶不住。 这种特效药的原理，系统商城出品，楚尧也不知道。 现在也是第一次用。 兑换！ 【请选择药物呈现方式：粉末，药片，药丸，药水】 系统很贴心的给出选项。 四个选项…… 楚尧心中微动，便很快做出选择。 药丸。 这个形态，更近似于中药。 钱花出去。 兑换成功。 一颗龙眼大小的棕色药丸，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顿时便浮现在自己的次元空间中，也有种奇特的异香，仿佛玫瑰花和绿茶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清雅而微甜。 这还是被蜡封着，气味微微的挥发，都如此清晰。 很难想象，拆开，得香成什么样子。 而且，关键是，看上去就很好吃。 真是自己没癌症。 这药也太贵。 要不……高低得给自己也整一颗，亲口尝一尝。 …… 兑换的过程，也就不到一分钟。 这会儿。 老太太沉吟着：“小楚啊，说说你的治疗方案。” 楚尧笑笑，伸出一根手指。 “只需要一颗药，一天见效。” 老太太：…… “就这么简单？” 她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年听到美国悍然发动海湾战争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震撼过。 有些事，哪怕再突然，也有迹可循。 但治病这么大的事儿，真就能做到一颗灵？ 似乎……很不科学。 跟闹着玩儿似的。 楚尧笑咪咪的看着她，伸手入口袋，从次元空间里，掏出这枚丹药。 气味顿时氤氲出来。 母女俩都闻到了。 眼神微微发亮。 这香味，真的很好闻，像是很多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给人带来一种美好的感觉。 闻一下，都觉得心情舒畅。 “药，吃了，明儿去做个体检，完事儿。” 楚尧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 不管说的天花乱坠，那都没用。 老太太一颗药下去，明儿自然见分晓。 “楚……楚……真的行吗？” “这药你哪里来的？” 上官洛有点紧张，同时也有好奇和兴奋的问道。 就……很神奇。 简直没法想象。 她还在犹豫着，老太太看了楚尧一眼，却是已经拆开蜡封，捏着药丸，连水都不带喝一口的，直接和着口水嚼了两下吞服。 满口生津。 极其美味。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不相信楚尧敢害自己，下毒什么的。 完全没这个可能性。 不是信任，是从利益的角度考虑，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干。 更何况，这个药，看上去，颇为的……神异。 “阿姨，爽快。” “二十四小时生效，得，咱们明儿见。” “我走了。” 看到她的举动，楚尧也是笑了，起身就走。 老太太站起身来。 轻轻点头：“您慢走，那就……明天见。” “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她多问一句。 此刻感觉楚尧身上的光环，格外神秘。 的确，他是靠一款神药发家的。 但那种药，显然和能治癌症的没法比。 楚尧摆手笑笑：“注意保密吧，这个您应该比我更懂。” …… 一天后。 楚尧接到上官洛打来的电话。 语气很严肃。 甚至有点惊魂未定。 “楚总，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楚尧：…… “说事儿，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上官洛：“没了，癌细胞都没了，你……你准备一下吧，我哥要来，我爸，也要来。” …… …… 7017k 305、君子之交 上官家的老子和儿子都要来？ 这个消息，楚尧并不意外。 毕竟，老太太的病好了，这是大喜事。 而且，还是如此简单轻易。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过来。 自己当然是最大功臣。 不过…… 楚尧这会儿却笑着说道：“来干嘛，来了我也不见。你爸和你哥那么大的人物，我见了紧张。你们自己开心吧。” 婉拒。 自己和上官家的联系，有上官洛作为桥梁，通道，就完全足够了。 人情摆在那里，他们不会忽视的。 真要见了面，反倒会失去某种神秘。 “啊？” “他们已经在飞机上了啊……” 上官洛没想到，楚尧竟然拒绝见面。 这…… 这是多好的机会？ 她也想让楚尧在自己家族人面前露脸。 “这和我无关。” “就这样吧。” “代我向阿姨表示恭喜。” 楚尧淡然说道，便是挂断电话。 “等等！” 上官洛连忙叫道。 “你是担心我爸和我哥，询问你更多的事情吗？” “放心，他们心里有数，不会乱说话的。” 上官洛信誓旦旦的保证。 这个事儿……的确是，很玄。 她自己都觉得很玄。 对于母亲而言，自然是大好事。 但对于楚尧而言，则是风险甚至大于收益。 她心中对此想的很明白，也深受感动。 “不是因为这个。” “我身体最近不舒服，至少一周没法见人，就不见了。” 楚尧心中一动，再次开口说道。 继续往玄的方面扯。 爱信不信。 加深人情。 上官洛：…… 顿时又为之愣住。 “怎么啦？” “怎么……好端端身体不舒服，你……你自己不就是神医吗？”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楚尧：“咳咳……” 故作“虚弱却强撑”的咳嗽两声：“你别问了，总之就是这么回事，转达你父亲和哥哥，就说，这件事，都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做的，咱们两个只有私交，没有我和上官家的关系。” 听到这话，上官洛深吸口气，似乎，隐隐明白了点什么。 楚尧这个做法…… 有点算计的成分。 但分寸和尺度拿捏的很好。 这个逼格，也是没谁了。 “好，我知道了，那……你注意身体。” 上官洛轻声嘱咐一句。 挂断电话。 …… 几个小时后。 鹏城机场。 上官洛带着母亲，在机场接到父亲和哥哥。 一家人上了车。 看完病理学检测报告，面目威严的老爷子，眉头紧紧拧着。 “真的全好了？癌细胞完全消失？”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气，点头，却没说什么。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她吃了那颗药丸。 今天，癌细胞真的，彻底消失了。 医生说，这是一个奇迹。 老太太却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快要被彻底颠覆了。 这个世界，真的是唯物的吗？ 什么药，竟然能如此神奇？ 上官洛看了父母一眼，又看看哥哥：“爸，哥，楚尧病了，说至少七天没法见人，他不想见你们。” “还说，这件事，全是他和我之间的私交，并非和上官家的联系。” 她轻声说着。 三人：…… 一时再次愣住。 “嗯？” 上官剑轻声讶异。 其实他来之前，已经准备做出一些“利益交换”方面的承诺。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他而言，无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毕竟，“有功之臣”嘛。 这种人，必须得“赏”。 但，他没想到，楚尧此时此刻，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展现出相当高超的“政治技巧。” 至于生病之类的话是不是套路，那……压根不重要。 老爷子微微沉默片刻，却轻轻笑出声。 “也好。” “这个人，结婚了？” 他忽然问道。 上官洛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楚尧的意思她懂了，也转达到位。 哥哥的反应，她看在眼里，也能理解。 但，父亲的反应，她是真的不懂了。 好像，自己段位还是不够？ 没能明白这三老狐狸的隔空交锋？ 爸问他结婚了，又是什么意思？ 心中迅速闪过这些念头，上官洛若无其事笑着点头：“是啊，结了，刚结婚的，大学时的初恋女友。” 上官剑看了妹妹一眼，心中微动，点评道：“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这样的点评，很客观。 他也没有多指。 但心中，多少有些想法没说出口。 难怪能让自己这个向来看不上天下男人的妹妹为之折服。 过年都不回家了。 还主动卷入这样的感情纠葛。 这笔帐，上官剑，同样是记得的。 一码归一码。 权衡的很清楚。 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就是应该抛弃一切主观情绪，完全现在客观的角度上，用利益的思维方式，去分析一切问题。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摆手笑笑：“好了，不说这个了。” “回家，吃饭。” 他直接一锤定音，结束话题。 于是。 一家四口，再次沉默下来。 这样的家庭，日常的相处，其实颇为无趣。 本来，上官洛是担任着家里开心果和活跃气氛的角色。 但，此刻她心中有心事，还在琢磨，也没多说话。 最担心的就是，楚尧弄巧成拙，反倒让父亲心中不喜。 …… 一家四口吃过一顿饭。 其乐融融。 自从老太太确诊癌症后，家庭上空肯定是乌云笼罩。 而现在，乌云彻底散去了。 加上过年，喜庆的气氛，还是很强烈的。 让人很舒心。 吃过饭…… 老爷子洗手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 “小宝，过来给爸爸研墨。” 上官洛乖巧走过来，笑着轻轻把墨泥调匀。 “爸你要写字啊？” “写什么？” 老爷子没有回答，挥毫泼墨，四个大字，一气呵成。 字体遒劲，法度森严。 上官洛凝神细看。 四个字——君子之交。 她微微一愣。 君子？ 很古典的称呼。 现在哪还有这种人？ 然后，她看到老爸的落款。 ——上官建国赠予小友楚尧。 落印。 呃。 她忽然明白了。 这哪里是字啊？ 这就是一张符。 楚尧送来一颗丹药。 老爸还赠一张“符”。 你俩不是君子之交。 是……丹符之交。 心中默默吐槽着，上官洛也不由笑容满面。 …… …… 7017k 306、先跪为敬 君子之交？ 丹符之交？ 收到上官洛转达的，老爷子写的这四个字，楚尧不由摇头笑笑。 有趣。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老头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 距离远了近了，都不完美。 遥遥相望，就挺不错。 当然…… 这幅字，要是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肯定很能唬住人。 在很多场合，或许都能用到。 而且，效果绝对不菲。 装逼效果十分。 想了想…… 楚尧还是发了条朋友圈。 把这幅字拍下来，发出去。 连文案都没配。 一图，胜千言。 …… 楚尧平时发朋友圈的时候，并不多。 从不装逼。 都是有事说事。 比如几家公司的重大事项，以及各种宣传。 上一条，还是自己结婚时发的。 很朴素。 而这一次…… 效果极其震撼。 上官建国是谁？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这辈子都没看过新闻联播，百度一下，也自然知晓。 不过…… 这条点赞的，倒都是一些吃瓜群众。 真正的有级别的人物，比如潘定江这种，反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自然也正常。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君子之交，这绝对是很高的评价了，代表着对楚尧强烈的认可。 小友的称呼，就更吓人。 他的……朋友？ 平辈论交？ 这，让人打破脑袋想不到，楚尧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想被他公开认可，不是亲戚，不是下属，不是政坛潜力股…… 这得多牛逼？ …… 因为这条朋友圈…… 从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甚至出了正月…… 楚尧都接到一些各种各样的饭局邀请。 都是之前有过见面，但不太熟的重磅人物。 比如之前贷款时那些银行的大佬们。 再比如，商会一些实力和地位不亚于自己的前辈。 平时都是礼貌性寒暄。 现在，好像忽然就备受青睐，亲密很多。 这，不是一副字。 这就是一张通行证。 基本在全国都可以畅通无阻。 …… 而且…… 更让楚尧有点无语的是…… 自己，甚至收到周平的道歉。 上次在电视台采访时，其实不太愉快，虽然不至于打起来，但颇多言语冲突。 楚尧都还没来得及搞他…… 他现在，就已经提前……先跪了。 这，也正常。 这些人，嗅觉都是格外灵敏。 这通天的关系，能不怕吗？ 还是先跪为敬。 免得真要被记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于他的道歉，楚尧无语笑笑，提醒他，还记得一个亿的赌约吗？ 周平：…… 顿时无言。 有种吃了一坨屎的感觉。 这…… 这算是提醒？ 还是敲诈？ 我该认输呢？还是认输呢？还是认输呢？ 怎么输，能让对方赢的漂亮点？ 不过，对于他的反应，楚尧已经不在意了。 不值当。 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 年过完了。 三月一号。 楚尧在鹏城，再次见到冯三金。 暴风要上市了。 已经提交申请。 进入三月之后，楚尧就空前的亢奋起来。 来了！ 终于来了！ 自己从去年下半年就开始布局，一直到现在，这场财富风暴狂潮，终于在此刻吹响号角。 楚尧在公司的办公室，本来就有休息的大床。 他也早和苏婕沟通好了。 最近这三个月，可能会比较忙。 有些时候，可能要在公司住。 三个月。 就三个月。 从三月份，到六月份。 苏婕完全理解，并表示接受。 她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息。 为了这次风暴，楚尧光向外面银行和个人借的钱，就超过了五十亿。 这么一笔天文数字…… 怎么可能不重视？ 是非成败，几乎可以说在此一举。 作为家里人，如果帮不到什么，至少，不能拖后腿。 …… 这次。 冯三金是特意来拜访楚尧的。 即便之前见过，但这一次，他还是特意拉上严江，很正式的会见。 身份不一样了。 之前他对楚尧的身份定位是……可有可无的朋友。 而现在，则是公司的股东。 支撑股价的重要组成部分。 冯三金不得不给予足够多的尊重。 尤其…… 楚尧还有朋友圈。 这种背景，如果是去年知道的话，楚尧若是想入股，冯三金肯定求之不得。 他骨头没那么硬。 脑袋也没那么铁。 他的晋省老乡贾老板，就是因为搭上红色快车，现在都有资格够一够福布斯前一百了。 而他…… 只是小弟的小弟的小弟。 中间隔着好几层关系呢。 楚尧这儿，或许中间链条还少一层。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这种链条，由上往下传导，自然是离得越近，吃得越饱。 “楚总，过年好，过年好，恭喜发财。” 进门见面后，冯三金就表现出相当的热情，甚至近乎于谄媚。 楚尧拿着架子，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哥们儿，情况变了！ 之前是我求你！ 现在嘛…… 你谁啊？ 爱谁谁。 股票既然已经到手，自己也不计划长期持有，目前只想等公司上市，套现拿钱走人。 冯三金倒也有分寸，没有提楚尧的“背景”。 只是一番画饼，描述着公司的远大前程。 表述，公司股价肯定会一路长虹，希望大家一起发财。 楚尧“勉励”了他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暴风，后世出事，也得在五年之后。 到那个时候，已经彻底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这个人，棋子而已。 还是不值得救的那种。 冯三金自己本身，就不是那种想好好做事的人。 否则，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怎么也不至于短短几年时间，就沦落到身陷囹圄的地步。 惨成狗。 心术不正。 且能力不行。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肯定还不如贾老板。 …… 除了冯三金之外，楚尧没想到，竟然还收到一个自己完全没想到的老朋友的拜访。 季少俊。 季婉清的哥哥。 之前，自己花了十二亿，在他手中买了一块地。 帮助他们家族的地产公司，度过最艰难的现金流困境。 过年的时候，兄妹俩，也来登门拜访过一次，礼节性的。 而现在…… 估计是另有想法。 这…… 倒也是好事。 股市是大行情，但也就只有三个月。 而楼市…… 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到未来至少五年，那可是真正的聚宝盆！ …… …… 7017k 307、春江水暖 一番寒暄过后，楚尧请他坐下喝茶，细问详情。 他过来，肯定不是为了闲聊。 虽然羊城和鹏城距离不远。 但，哪有这个闲工夫？ 季少俊一开始推脱，被再三追问，才颇有些期期艾艾的说出实情。 那块地。 之前卖给楚尧的那块地。 半年前，他这边因为公司资金链收紧，不得已变卖资产，度过寒冬。 现在，难关已经彻底过去了。 资本环境和政策环境，都在转好。 春江水暖。 各大地产公司，也开始谋求新一轮的扩张。 他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拿地！ 这是地产公司的生命线！ 只有向前跑，跑的足够快，才不会死！ 这种心态，和去年的疯狂自救，或许有点矛盾。 但事实如此。 恐惧的时候，是真的恐惧。 贪婪的时候，也是真的贪婪。 季少俊目前的意思是——是否有可能，从楚尧手中，把先前卖出去的那块地，重新买回来。 当然，价格好商量。 肯定不会是之前那个价格。 会加。 至于加多少，看楚尧胃口有多大，期待值有多高。 鹏城地皮极其稀缺，尤其住宅用地，每年官方放出来的数量，都极其有限。 那块地，去年多少有点属于贱卖…… 而且，楚尧并未开发，现在还在那儿放着呢，一铲子土都没动工。 与其现在去土拍市场，和别家地产巨头抢破头，买新的地皮。 还不如询问一下楚尧，是否有可能二次转手。 只要价格合适的话，楚尧，也并不会亏。 几个月时间，啥都没干，轻轻松松净赚九位数以上…… 这，确实也挺香的。 楚尧：…… 听完他说的，一时也是无语。 当真没想到，他还能想出这种骚操作。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不过，倒是也可以理解。 毕竟，客观情况如此。 季少俊能想到的情况，自己也完全可以想到。 但，理解归理解。 卖，自己是肯定不会卖的。 在手里拿三年，这块地，起码增值三倍。 这个价格…… 现在，季少俊肯定出不起，也绝对不会出。 他还没怨种到这个程度。 “这个事儿，你就别惦记了，那块地我还有用呢……” “成啥了，一块地，三姓家奴，反复横跳啊……” 楚尧开玩笑说道。 地，没有尊严的咩？ 被这么反复倒手。 季少俊微微愣一下，一时间，也不由笑出声。 这说法有趣。 当然，他听明白了，楚尧这是婉拒。 他笑着，没再提这回事，转而聊些有的没的。 这次过来，本来就只是本着试一试的态度。 能行，自然是最好。 不行，那也没办法。 这个人识趣。 楚尧又和他聊了一会儿，便是笑着送客。 想屁吃呢。 …… 看来，地产公司的处境，目前真的有所改善。 他们已经开始出手行动。 根据历史经验，地产行业这一波的形势，还是和之前那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只要拿到地，那就能狂飙猛进。 银行贷款随时跟上。 预售资金大把回笼。 拿到就是赚到。 这自然不是地产公司一家的锅，整个社会氛围都是如此。 要是没有国家鼓励，没有买家疯抢，也不至于。 对于自己而言…… 等六月份，手头闲钱多了以后，倒是也可再大力掺和一波。 完全赶得上。 这个行业的体量和社会地位，影响力，知名度，都要比金融市场大的多。 毕竟，关系国计民生。 想着这些，楚尧又给黄大福打个电话过去，请他过来面谈。 地产这块，相比起季少俊，自然老黄更值得信任。 黄大福过来以后，楚尧给出指示。 今年，要多做几个地产项目，尽快扩张团队。 时机到了。 黄大福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他…… 其实也有所感觉。 现在，地产就是抢钱！ 真的要彻底起飞了。 …… 去年的时候，楚尧心中对于搞地产，还有点心理包袱。 觉得这个行业，赚的是断子绝孙的钱。 不过，到现在，已经毫无心理负担。 自己不赚，别人也会去赚。 甚至还有可能烂尾。 还不如让自己赚。 保证钱房两清，绝不烂尾。 也算是……利国利民。 想着这些，楚尧也不由摇头笑笑。 什么时候，这，都成为高尚了？ 只能说，应该都是同行衬托的好。 而且…… 上官家的虎皮，在金融领域，或许不值钱。 但，在地产领域，可是太值钱了。 这是个强关系行业。 …… 三月份刚开始。 随着国家一系列经济政策方针的公布，股市开始正式回暖。 自己目前已经建好仓底，正在逐渐加仓中。 这个交由公司的专业操盘手操作。 以目前的本金级别而言，每涨一个点，收益都是数以千万计。 这个钱，赚的是真轻松。 跟纸没啥区别。 而，一诚资本在股市的各种行动，也不可避免的，引发了资本市场其它力量的关注。 百亿量级，当真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期间，也遭遇了几次别有用心者，小小的试探和阻击。 不过楚尧压根不为所动。 就一个动作，投钱，加仓。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该拿的筹码，都拿到手。 …… 股市，地产，直播，出行。 这是楚尧在公司闷了几天后，确定一五年要做的事业重心。 按时间来排序。 三到六月份，股市，大把捞钱。 六月份之后，手头现金流大把，可以大范围拿地。 等到下半年，直播软件大战开始，各种资本疯狂入场，自然少不了自己。 再过第四季度，打车大战开始，这个赛道的战斗，也是格外精彩，回报率，自然也极为可观。 这，都是自己已然确定要进入的摇钱树。 今年在搞钱领域，暂时决定就只做这四件事儿了。 至于别的发财大计，自己不多操心。 其实，就这些，都挺多的。 别个能把一个行业做好，就相当不错了。 自己这…… 什么都想搞。 关键是，不做丧天理啊。 身为重生者，再只做历史的见证者，多少不太合适，怎么也得做个参与者，甚至……掌控者。 干就完了！ 互联网，金融，地产……自己都能争一争大哥。 楚尧此时此刻，隐隐觉醒一些前世都不曾想过的野心。 对于生命和生活，不妨大胆一些，因为每个人终究都要失去。 之前为了苏婕，先定了一百个小目标。 现在想来…… 这，的确是……小目标。 马上就要完成了。 …… …… 7017k 308、股价神话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时间，楚尧都在完善自己的商业布局。 把全盘的方案，更加细化。 今年注定是丰收的一年。 三月二十四号。 暴风正式上市。 当日股价7.14。 第一个交易日，便旋即迎来涨停。 楚尧之前通过严江所在的中信证券的承销，收入囊中一千五百万股。 作价一点一亿左右。 现在，一个涨停板，到账的收益，就是八位数。 而这样的涨停板…… 接下来，还有37个。 短短的四十天之内！ 这样的敛财速度，客观上来说，抢银行，都没有这么快。 第二天，暴风再次涨停。 又是十个点。 而且，之昨天的本金加上收益的十个点！ 第三天…… 第四天…… 到第七天时，仅暴风这一支股票，账面浮盈，已经超过一个亿。 要知道，成本才一个亿！ 一个亿的资金，这么大的体量，七天翻一倍！ 这个速度，即便是在什么奇迹都能发生的资本市场，也显得格外的……恐怖！ …… “楚总，慧眼啊！” 楚尧接到严江打来的电话，第一时间送来祝贺。 多少有几分邀功的成分。 毕竟，楚尧之所以能买到这支票，他也出了点力。 当然，大头还是楚尧自己的眼光。 “侥幸，呵，侥幸，现在都只是纸面财富，说不定明天就跳水了。” 面对严江的祝贺，楚尧谦虚而淡定的回应。 将实力归结于运气。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实力。 真要说实力的话，重生就是最大的实力。 满手都是王炸。 但凡换个人，人生重来一次的话，或许都能做到。 这回应…… 严江笑着拍马屁，楚尧谦虚，那是人家的风度和修养，越是谦虚，就越是得捧。 拍着马屁，他顺势问了一句：“楚总觉得，这支股票，大概能涨到什么地步？” 他也打探行情。 以此来印证自己的判断。 毕竟，跟着大佬混，还是有肉吃的。 七天翻一倍，这样的行情，谁看着不眼红？ 楚尧依旧是笑着：“这你别问我，你得去问巴菲特。” 严江：…… 呃。 这嘴上的把门，也真的是严。 不过，这同样也是大佬风范。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资本市场，信息差就是套利关键，同时，也可能是亏钱的罪魁祸首，楚尧这样的谨慎，在所难免。 “哈，怪我，怪我，是我多嘴了，不过还是恭喜楚总，这一票，干的真漂亮！” 严江很快回过神来，继续笑着说道。 楚尧也笑着回应：“暂时漂亮。真要落袋为安了，少不了你的大红包。”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楚尧便挂断电话。 带他发财？ 没到那个份上。 与其告诉他股市走势，让他发笔小财，楚尧宁愿给他包个大红包。 这种事，带不了的。 别说只是普通朋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带不了。 …… 接下来的两周多时间…… 暴风的股票，以每周一个涨停板的姿态，继续狂飙猛进。 股价从上市当天的七块钱，现在已经突破了一百。 这个走势…… 楚尧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其他人，却是都为之疯狂起来。 别的不说，公司内部的人，就都先疯了。 从七块到一百！ 不到一个月！ 一个亿的本金，做到十五亿还多！ 这样的彪悍战绩，即便放在一些本金小，擅长做短线，快进快出的牛散身上，也是足以在论坛一战封神的传奇。 而对于一诚资本这样的超大额本金，提前布局的操作而言，那就只能说，楚总……牛逼！ 牛逼！ 就两个字！ 虽然，楚尧平时很少在公司露面，甚至连方玉招进来的一些操盘手，都没见过楚尧。 但，这一次，仅凭这一个前期的选择，就足以让所有人高山仰止。 猛。 太猛了。 公司内部的军心和士气，现在每天都在增长，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在这样的团队中，看着这样的赚钱速度，怎么可能不为之疯狂？ 那些方玉花大力气请来的操盘手们，平日里多少有点觉得老板“外行指导内行”…… 到现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众人归心。 一致向前，冲冲冲！ …… “楚总，暴风，咱们什么时候撤？” 这种狂热的时候，方玉难得的，冒出冷静的声音。 十五倍了。 这涨幅，让她……害怕。 股市这玩意儿，买的好，不如卖的好。 账面的浮盈，那都是虚的，没有落袋为安之前，都有可能回吐进去。 作为一个行业“老人”，方玉现在已经隐隐嗅到一些危险的味道。 以暴风的公司业绩，根本撑不起这样的股价。 去年，这家公司的盈利，才不过一个来亿而已。 泡沫已经被吹到很大了。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楚尧到底是什么判断的。 楚尧看着她，又看看上官洛，摆手笑道：“不着急，再看看，应该还没到顶。” “反正就一个亿，真要利润回吐了，那就当看坐过山车了，大起大落，多刺激。” 楚尧对她，也同样没说实话。 方玉：…… 这说的，是真轻巧啊。 上官洛：“对，我也觉得，老板说的对，现在肯定还没到顶，我观察，最近，又不少大户开始进场了，现在整个大盘都在狂飙，暴风又是龙头，基本面至少还能支撑一个月。” 她说着自己的判断，笑靥如花的看着楚尧。 看着赚钱，当然快乐。 更快乐的是，完全支持楚尧。 楚尧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夸张点说，放个屁都是香的。 目前上官洛就处于这样一种“完全被征服”的姿态。 连胰腺癌这种癌症之王都能一颗药治好…… 现在又一手缔造这样的股价神话…… 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或许，只有，除了……生孩子。 他，就是神！就是光！ 此刻。 看着她崇拜到极致的亮晶晶的眼神…… 楚尧……呃。 多少有点飘飘然。 这样一个天之娇女，变成自己的小迷妹，这感觉……啧，倍儿爽。 “你别这样，还记得咱俩刚见面时，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嘛？恢复一下。” 等方玉离开，和上官洛私下聊天时，楚尧忽然笑着说道。 上官洛：？？？ 笑出猪叫。 “哪有什么桀骜不驯？” “在你面前，那都是风情万种。” “老板？哥哥？领导？乖乖？” 上官洛尝试着各种称呼，看着楚尧的反应。 楚尧：…… 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为所动。 她仿佛被刺激到了，有点挑衅的眼神，看着楚尧。 释放出终极大招。 “主人？” 楚尧：？？？ 我草？ 脸色和眼神终于生出变化。 “你仿佛是有点那个什么大病。” 虽然是被骂了，但上官洛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还是……有反应的嘛…… …… …… 7017k 309、名利只占其一 自从上次大年夜过后，到现在，上官洛的尺度，是越来越大了。 戳破那层窗户纸后，便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 也就那么回事。 反倒是，关系浮上明面，虽然还没实际发生什么…… 但日常的相处起来，却比之前舒服很多。 甚至，偶尔日常“调戏”楚尧，上官洛都觉得很爽。 不着急嘛。 来日方长。 况且…… 现在，楚尧也部分得到父亲的认可。 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楚尧已经隐隐被打上部分上官家的烙印。 对于这点，楚尧并未拒绝，反而利用的很好。 扯虎皮嘛。 对于商业有利。 这种利益绑定的关系，甚至要比感情联系牢固的多。 …… 三月份，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底。 得益于经济大环境转好，资本市场一片火热，股市和楼市也都是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姿态。 有人卖房炒股。 有人套现买房。 彼此都觉得看到了最好的机会。 抓住机会，就能一波暴富。 对于楚尧而言，自然是不用面临这样的选择。 两者，都有。 地皮有两块，一块尚未开发，一块即将预售。 股市…… 整个三月份的净收益，在二十亿以上。 大头是暴风。 但其它先前购入的股票，也都各有涨幅。 去年的种种布局，到现在，终于看到了收获。 而且，这才刚开始。 下个月，会更多。 …… 三月底。 在看完各项财务报告后，楚尧心情大好。 二十亿！ 一个月！ 在今年的股市，一诚资本一鸣惊人，目前已经引发金融圈的大量关注。 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此刻，楚尧再次面临选择。 “楚总，到你选择的时候了，是更加深入的隐下去，还是走上台前？” 方玉颇有些感慨的问道。 两条路。 各有利弊。 就看楚尧自己怎么选。 国内的有钱人，很有钱的那种，资产十亿以上的，基本也就这两种选择。 要么走到台前，名利双收，不断发展影响力，个人名气和事业齐头并进。 要么彻底潜下去，找各种代理人，设计海外股权结构和家族信托基金，深藏幕后。 这两者的选择…… 要考虑公司业务属性，创始人性格，同样也要考虑资产安全性，资本结构，以及……背景。 对于这个问题…… 其实楚尧也考虑过，利弊，自然也门清。 前世，自己就是走的出名这条路。 引起各种风云，常年处于聚光灯下。 这当然是好事。 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 但，直到很久以后，楚尧才明白，名利，是一把双刃剑！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起势的时候，名声是加成，但到翻车的时候，也是杠杆。 那么…… 这一次？ “你去台前吧，我就不出这个风头了。” 深思熟虑后，楚尧笑着说道。 “我去？” 方玉感到诧异，震惊。 楚尧笑着调侃道：“怎么还说脏话呢？” 方玉：…… 没有多理会这玩笑话…… “我不合适吧？” “我在行业内的名声，并不太好，有不少人反感我。闷头做事还行，太过张扬，不太合适。” “再说，对于普通观众而言，我那些黑历史，也很招黑。” 她理性分析着。 公司肯定是需要一个代言人的。 大部分时候，这个代言人，都是老板自己。 虚荣，人的本性之一。 但，楚尧竟然不愿意。 她也不愿意。 刚才说的这话，不是谦虚，而就是客观事实。 “要不……上官？” 方玉想着这些，又点了上官洛的名。 上官洛肯定是可以的。 不管是本人性格，还是能力，以及形象，气质，都合适。 她本身的家庭背景和人脉关系，也是重要考量因素。 楚尧想了想，说道：“她更不合适。” “于她自己，肯定没关系，但对她哥，会产生负面影响。” 上官洛不走仕途，发财成名自然无所谓。 但她这个敏感的身份，真要成了商业领域的名人，还是私企，客观上会对她哥的提拔，产生负面影响。 上官剑那种人，野心和抱负，肯定不仅于现在。 沾上这个，可就没那么清白了。 组织上，也会生出更多的考虑。 这茬…… 方玉倒是没想到。 深深看了楚尧一眼，沉声道：“其实还是您自己比较合适，白手起家，逆袭典范，也是一个格外励志的故事了。” 楚尧笑笑，还是摆手。 “不需要，名这一关，我已经勘破，不重要。” “我物色一个人吧，我再想想，你别着急。” 楚尧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作为一个商人…… 其实，名和利，最多占一个，也就够了。 贪心，会害死人的。 多少翻车的例子，都是前车之鉴。 今年，这种事还不是很多，阶层矛盾还没那么尖锐，等再过两年，所有的风光，都会成为枷锁。 …… 不过…… 一个合格的“替身”，还是不太好找的。 首要问题，就是信任的问题。 所谓的上流社会，为何只有血缘、姻亲，才是绝对的护城河，就是因为只有这个，才能带来绝对的信任。 除此以外，都有可能遭遇背刺。 甚至，即便血缘，有时候，都未必那么保险，豪门是非多，父子反目，兄弟成仇，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从血脉传承上来说，好歹，都是自家的种，肉烂在了锅里。 倒也不亏。 …… “老婆，你去台前吧？” “去公司当董事长，去到处演讲，参加采访，出风头。” 回到家里，楚尧想了一路，准备把这活儿，再次丢给苏婕。 女人抛头露面，于家庭层面，或许未必是好事。 但商业层面，肯定是好事。 自带光环。 即便做了什么蠢事，可以缓和的余地也更大。 这是天然的性别优势。 苏婕：？？？ 她完全没想到，楚尧会有这样的提议。 “为什么啊？” 她疑惑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去就是了，我懒得去……” “把你打造成女首富……去吧，加油，我要当吃软饭的男人。” “藏在幕后，静下心来，不为浮名所累。” 楚尧云淡风轻的说道。 苏婕：…… 呃。 这…… 想了想，她也就答应下来。 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 …… 7017k 310、花开并蒂 确定把苏婕推到台前之后，楚尧便很快的隐了下去。 而苏婕则是开始取代他的位置，开始接受各种媒体的曝光和采访。 抛头露面。 这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是全网第一个百万打赏女主播。 现在是第二次。 对于苏婕而言，这是极其新奇而难得的人生体验。 其实她自己心中，也多少有点忐忑。 自己，能不能顶得住？ 但事实证明，是可以顶得住的。 这个社会，对于成功人士，就是如此的宽容，尤其对于一个成功的女性。 甭管背后怎么猜测…… 至少，在明面上，没有人会不开眼的挑衅或者冒犯。 …… 四月三号，苏婕代表一诚资本，接受每日财经的采访。 在过去的一个月，一诚资本累计收益超过二十亿。 在国内的众多投资机构中，位列月度第三。 也是这家崭新的投资机构，第一次以如此彪悍的姿态，进入公众视线。 采访期间，苏婕表现的落落大方，明**人。 回答问题的风格，则是偏向于婉约，平和。 当然，台本都是早已经就写好的。 全程，她都没有提及楚尧，这也是楚尧要求的。 …… 四月六号。 苏婕以个人名义，分别向三家慈善机构，各自捐款一千万。 再次刷了一波知名度。 赚钱了嘛，就适当的花出去。 和她一起出席的，还有苏舞，也捐了五十万。 这是她曾经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将演艺娱乐生涯百分之五十的收入，全部捐出去用作慈善，回馈社会。 这姐妹俩…… 尤其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俩，一起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在舆论界，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样的新闻，很有炒作的价值。 媒体人自然也不会错过。 钱捐出去…… 收益最大的，反倒是苏舞。 正处于名声的起步期，这一波，这样的承诺，直接把公众好感度拉爆。 都知道艺人赚钱。 随随便便赚钱。 所以每年都那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挤入娱乐圈。 这可以说是“梦想”，也可以说是利益。 无可厚非。 但同时，能有“捐一半收入”这样善良和情怀的，整个圈子里，仅此一个。 即便存在噱头、炒作、作秀的成分，却依旧无可厚非。 这个行为本身，足以让人尊重。 因为这样的行为…… 苏婕现在每天在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气，也是为之暴涨！ 这主播，可以的！ 15年这个时候，直播作为新兴事物，观众对于“正能量”还没有那么反感，不会被当成套路。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好人多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凭借这一条“人设”，苏舞在直播圈里的地位，和以后在娱乐圈的热度，就肯定少不了。 钱捐的越多，名气就越火，赚的也就越多。 …… 姐妹俩在外面各种光彩照人，万众瞩目。 回到家里，则是温柔贤淑，小鸟依人。 没有一个好老公，没有一个好姐夫，能做到这样吗？ 打死都不可能！ 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多少都是有点虚荣的。 姐妹俩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在家里，自然是快当成地主老爷了。 为什么可以站的这么高？ 因为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这…… 让楚尧也顿时生出一种别样的体验。 为什么有些成功男人愿意追捧女明星？ 感觉…… 确实不一样。 虽然，是自己老婆。 …… 四月十二号。 楚尧在一诚资本的办公室，继续关注着大盘。 股市，三月份开始暴涨，惯性加持下，进入四月份后，增长速度更快。 三月份一整个月赚了二十亿，四月份刚开始，还不到半个月，就差不多已经达到了这个数字。 贡献大头的，依旧是暴风。 要知道，这支股票，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股价从最低的七块钱，涨到三百多。 不然，怎么有够资格，被称之为……妖股？ 15年第一妖股！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楚总，这几天我忙疯了。” 方玉看上去有些疲惫，也有些兴奋的说着。 “怎么了？” 楚尧喝着茶，笑呵呵的问道。 方玉：“我们的私募，开始有大批客户，朋友介绍，转介绍，甚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开始来寻求进入，从一号到现在，有意向的资金，都超过了三十亿。” “起投额度，我已经从一千万，提升到了五千万，不过依旧是络绎不绝。” “您没接到电话吗？之前的投资者，也有想追投的吧？” 呃。 听到这话，楚尧笑着点头。 钱就是这样。 财富永远逐利。 越是不缺钱的人，就越能从市场上，以更低的成本，“借”到钱。 甚至，别人会主动把钱给你，让你用。 目的嘛，一是保值，二是增值。 “收啊，应收尽收，我这不嫌多，来多少吃多少。” 这些钱，当然都是“借”的。 要还的。 而且，要给利息的。 但楚尧并没有多介意。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要？ 先拿了再说！ 自己现在不是钱多，而是钱少！ 可以投资，或者说想要投资的标的，还有大把大把的。 而且，重生光环下，绝对都是稳赚不赔的项目。 听着楚尧自信的声音，方玉沉默片刻，深吸口气。 “退出周期，是不是可以约定的，更长一些？” “以及适当降低回报率？” 她同意了楚尧“应收尽收”的说法，但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投资和被投资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互相博弈。 谁本事更大，谁更牛逼，谁就拥有更多更强势的话语权。 楚尧看着她…… 想了想。 “别，不至于。” “要玩，就玩到极致。” “我倒是觉得，退出周期可以更短一点，回报率，也可以适当再高一些。” “把眼光放长远，我们是要创造神话的，要封神！” “神话嘛，就是介于天才和骗子之间。具体原则就这样定，你根据不同客户的资质，和不同的投资额度，再具体斟酌一下细则，然后让他们去执行。” 方玉：…… 神话。 黑石？桥水？巴菲特？ 她感觉，再次被注入了鸡血。 干干干！ 冲冲冲！ 做到极致！ …… …… 7017k 311、翅膀都硬了…… 盘子越来越大了。 楚尧大概估计一下，到月底，公司的资金盘，可能就要到达两百亿。 这一波私募融来三十亿，再加上股市的各种盈利，算下来，资金体量，已经比年前，翻了一倍。 其中…… 自有资金和负债的比例，大概一半一半。 这个就是杠杆。 成也杠杆，败也杠杆。 大环境好，自己上杠杆，就是这么爽。 当然，万一现在股市血崩，那自己也就彻底废了。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 …… 得益于整个大盘的疯长，除了楚尧精心挑选出来的股票大涨以外，就连鼎汇的股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去年最低的时候，鼎汇都快跌到四十块以下了。 而现在，很快的，又涨起来了。 目前大盘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股票都在涨，这不足为奇。 这波行情，就是如此的疯狂。 群体的不理性。 也不想想，当一个市场所有人都在赚钱的时候，谁在赔钱？ 自己现在赚的，又是谁的钱？ 楚尧现在自然还可以理性思考，但他肯定不会选择发出理性的声音，给行情泼冷水。 自己的利益，都在这里面呢。 万一冷下来了，自己怎么趁热套现离场？ 且，就算自己说了，也未必有人会听。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现在说泼冷水的话，大概率会被骂成狗。 恐惧和贪婪。 楚尧再一次，对这两个词，以及那句经典的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交易，就是反人性的。 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当韭菜。 …… “楚总，在忙什么？” 忽然接到潘定江的电话，语气颇为客气。 楚尧笑呵呵道：“在公司。” 最近和他联系的少。 因为潘定江去开会和学习了。 为期半个月的学习和开会，据说是规格很高。 至于开了些什么，楚尧不敢问，他自然也不会说。 现在，应该是学习完了。 “最近有空么？陪我出一趟差？咱们江浙沪走一趟？” 潘定江也没过多的寒暄，直截了当说道。 嗯？ 这…… 倒是让楚尧微微的一愣。 去江浙沪干嘛？ 再说，你去出差，喊我干什么？ 陪睡啊？ “可以，没问题。” 心中带着三分疑惑和吐槽，不过楚尧还是爽快点头，答应下来。 连原因和目的都没问。 以潘定江为人处事的分寸，肯定不会空穴来风。 “成，那就明天早晨出发，我把行程发你。” 确定具体细节。 挂断电话。 楚尧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芯片厂！ 打开电脑查了一下，这比交易目前还没有完成。 这么大的交易，的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再加上去年的经济大形势不好，也正常。 目前这家厂，正在和一家日本意向买方接洽。 去年年底，自己和潘定江提了一嘴这个事儿。 他当时不怎么在意。 现在…… 好像改变主意了。 是……学习了一些新精神？ 大有可能。 记忆里，15年，是国内资本大量向海外进军的鼎盛年。 好像，一年之内的外汇储备，就少了一万亿。 国内的各种金融政策和监管，也相应的为之放松，开启一个短暂的窗口期。 这么一结合…… 楚尧便彻底想明白了。 去！ 去看看也好。 而且，潘定江之所以拉自己一起，估计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最近赚了不少。 有余粮啊。 …… 晚上回到家。 楚尧赫然发现，家里已经做好一桌极其丰盛的饭菜。 海鲜为主。 当然这个简单。 白灼，盐焗，清蒸，都是有手就行。 苏婕厨艺不如自己，又不甘当黑暗料理大师，这是折衷的法子。 食材好，烹饪方式简单，可破。 “今儿有好事啊？” 楚尧洗过手，坐在餐桌前，笑着问道。 姐妹俩都是笑盈盈的。 “姐夫我明天要出发了，去录节目……” 苏舞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的汇报喜讯。 楚尧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好声音》？” 今年大火的综艺，现在虽然已经是第四季，但依旧没有任何颓势，依旧是音乐类节目的天花板之一。 尤其是，今年的导师阵容，周杰伦加入。 有周总的名声加持，反倒是期待感更加为之拉满，收视率，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个事儿，本来就是楚尧帮她联系的。 火到第四季，从民间选拔的素人，其实已经没那么容易出头了，甚至连海选都过不了。 这里头，都是利益。 当然，对于自己而言，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里面的细节操作，楚尧也没和苏舞说，没那个必要。 “是的呢！” “那个导演组对我可客气了……” “说我很有潜力，还提前询问我，更喜欢今年的哪个导师……” “姐夫你觉得我选谁比较好？” 苏舞叽叽喳喳的说着，颇有点兴奋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兴奋嘛…… 这是，上电视哎！ 而且是这么牛逼的节目。 虽然她现在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也直播过好多天好多次，但去参加这种国民级别的综艺节目，还是难免激动。 楚尧哈哈笑了两声。 导演组能不客气嘛？ 你个走后门的！ “随你喽，看你自己怎么选。” “不要第一轮被淘汰就行。” 苏舞吸了吸鼻子…… “怎么可能嘛……我唱的那么好听……” “最近比去年又进步了呢，每天都有练功，而且还多准备了几首原创歌曲……” “你还记得那个谁嘛，那个王博，他竟然还会写歌哎，给我写了一首……” 嗯？ 楚尧眉头轻轻皱着，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是谁。 王博，苏舞刚来鹏城，自己第一次去机场接她时，那个专门跑一趟过来送她的小舔狗。 她的高中同学。 “他还会写歌？” 楚尧好奇问道。 苏舞嘻嘻笑道：“也不是他写的，他一个表哥写的，他表哥很有音乐天赋，不过是学医的，音乐只是个人爱好。” “我看到他写的歌词，好美哦……真的，太优雅了，又深情，感觉比广爱还更好一点。” 这话…… 有点激发楚尧的好奇心，当即详细询问。 拿歌词看了看，风格有点眼熟，质量倒是上佳，但自己没听过。 问了名字，叫王维家，也没听过。 看来，应该是个被历史埋没的音乐人。 或者，没混出头的那种。 于是楚尧也就没在意。 …… “那什么，老公，明儿我也出差。” 等楚尧和苏舞聊完，苏婕撇撇嘴，也有点小心虚的说道，一副请假的姿态。 楚尧：…… 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 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又去干嘛？去哪里？” 苏婕：“帝都，一个慈善晚宴，规格还挺高那种，正式发的邀请函。” “顺便，我想看看那边的金店市场。考察一下，带着一个店长一起过去。” 呃。 楚尧摆手笑笑：“去吧去吧，翅膀都硬了。” …… …… 7017k 312、奇妙的进化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和苏婕苏舞姐妹俩，一起去了机场。 苏婕飞帝都。 苏舞飞杭城。 楚尧飞魔都。 三个人，三个地儿，很有意思，仿佛各自奔前程的身影。 姐妹俩的航班都在前头，先走，楚尧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潘定江才来了。 没有带助手，就他一个，拎着个简单的公文包。 一番寒暄后，两人在休息室等待登机。 “潘哥，这次，什么节目？” 楚尧笑着问道。 虽然猜到了，但还是多问一句。 免得自己想错了，自做聪明。 潘定江笑笑：“两件事，第一件，芯片厂以及配套企业的事情，我是带着任务过去的，不仅要买芯片厂，还要买几家配套的，至少入股。” “第二件，见几个朋友，其实两件事是一件事，到了当地，当然得让老朋友出出血。” 他爽快说着。 楚尧心中微微一动。 第一件事，倒还好说，正常工作。 见朋友？ 什么朋友？ “我需要做点什么？” 楚尧笑着轻声问道。 倒也没问是谁。 他想说的话，自然会说，既然没说，那自己也不问。 潘定江摆手笑着：“不用不用，我就请你助个阵，怕我自己压不住场子。” 他很客气。 楚尧也是点头笑笑，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却倏然的琢磨起来。 这助阵，未必好助啊。 碍于潘定江自己的身份，有些事儿他是不敢做的，有些话，他也不方便说。 但，如果自己在中间缓冲一层，那就好办多了。 楚尧从来不相信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 哪怕跟上官家都不是。 说白了…… 成年人之间的友情，格外密切的，那都是带着利益绑定的。 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没有利益关系的，那同样存在“利益”。 并非只有经济利益才是利益。 有个能愿意花时间陪你，肆无忌惮痛快说话喝酒的朋友，同样也是“利益”。 精力，时间，情绪，价值未必比钱低，甚至要高。 看来…… 这一次，潘定江是彻底准备和自己“深入交流”了。 很妙。 这是好事。 但，也不是好事。 得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胆子，到底有多大？ …… 两人在休息室聊了一会儿。 登机。 前排头等舱坐下的楚尧，看着排队上飞机的一个个乘客，忽然就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陆瑶。 一身得体性感的商务套裙，高跟鞋，手中拎着个天蓝色的爱马仕包，戴个墨镜，一副女性商业精英的样子，气场很足。 身后跟着两个助手，应该是秘书之类的，一男一女。 这阵仗，楚尧看着都有点哭笑不得。 嚯…… 厉害了。 比我架子大多了。 不过，倒是也可以理解。 “小老板”，要撑门面。 “楚总！” 本来陆瑶贼精英贼高冷的范儿，忽然看见楚尧，一下子破功。 顿时，微微弓着身，站在了楚尧座位旁边。 这恭敬的姿态，让一旁的空姐，都有点无所适从。 干嘛呢这是？ 抢我的活儿啊？ “出差啊？” 楚尧笑笑，随口问。 陆瑶：“是的，去魔都那边的办公室看看，刚成立的。” 楚尧：…… 魔都，都有办公室了？ 又转念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今…… 这点事，对于哔哔交友都是小事，一个办公室而已。 对于一诚资本，更是小事。 对于自己而言……那就更微不足道了。 “你坐哪儿？” 后面还有人，她站在过道也不合适，楚尧随口问。 陆瑶轻声道：“后面，普通座位。” “升个舱，顺路聊一聊。” “好的。” …… 不一会儿。 陆瑶坐到了前面。 “魔都那边办公室，主要干嘛的？” 楚尧随口问着。 公司向其它城市扩展分部，不是坏事，不过自己毫无了解。 趁这个机会，刚好也熟悉一下。 反正飞行嘛，也没别的事可以做。 “是这样，主要是和一些明星，艺人，大咖，网红，签订合作协议的。” 陆瑶轻声汇报。 嗯？ 楚尧微微一愣。 这还需要专门成立一个办公室？ 似乎看出楚尧的疑惑，陆瑶赶紧解释。 “楚总，两个月前，哔哔交友，正式进入3.0版本，除了基础功能外，新增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功能。” “目前看来，效果还是相当好的，上个月，新功能带来新一波增长，月流水突破八千万了。” 楚尧：呃。 “我怎么不知道？” 陆瑶：…… 撇撇嘴。 “月报我给您发了，可能您没时间看，或者，看不上呗。” 她语气有点小幽怨。 楚尧也是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是实话。 “行了，不说这个有的没的，给我聊聊，这个新功能，怎么玩儿的？” 陆瑶再次轻轻抿了抿嘴唇，您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业务，自己都这么不上心。 连公司软件出了新功能都不知道。 不过，她没敢再吐槽，当即认真阐述。 “新功能主要是加入明星板块，跟微博那样似的，不过没有微博那么泛，签约合作入驻的明星，基本都是比较年轻的，男的，小鲜肉，以及部分女生。” 楚尧：？ 眉头顿时微皱。 这什么意思？ 你假公济私，追星呢？还是选夫呢？ 这话有点刻薄，楚尧没说出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继续等待着下文。 看着楚尧这个表情，陆瑶心中就有点咯噔。 “是这样，底层商业逻辑是，陌生人社交，女性用户是核心，但，我们的女性用户增长，目前已经到了瓶颈。” “引入饭圈，粉丝圈那一套，利用强运营模式，男星，爱豆，小鲜肉，网红入驻，带动女粉进来，从而获得更多增长和粘性。女性用户多了，也有了留下来的理由，自然不缺男性用户。” “同时，我们的人工al，会为每个合作艺人做出专属数据和剧情，作为付费功能，目前付费效果喜人，增长的营收，大部分来源于此。” “另外，专门针对女性用户研发的恋爱养成游戏，也在开发中，大概类似于那种……嗯……就是被几个优秀男人同时追求谈恋爱的游戏，霸道总裁，音乐天才，运动少年……之类。” 陆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索性一口气说完。 楚尧：…… 恋与制作人？ 卧槽？ 这…… 有点东西了。 听上去，这个逻辑是对的，完全没问题。 但，楚尧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整个一四不像。 微博，小红书，虚拟男（女）友，恋爱养成游戏。 这些功能，融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说实话，楚尧还真没法预测。 但听上去，似乎挺猛的。 而且，从营收上而言，似乎效果也很爆炸。 只是…… 老子本来好好的约泡软件，现在变成“女人乐”了？ 不过…… 女人的钱，是要比男人的钱好赚无数倍啊。 这条路，仿佛，更有前途。 楚尧现在都有点迷了。 没想到，哔哔交友，竟然会发生这样奇妙的进化。 这就是，女性ceo视角，对于公司业务方向的影响。 要是换个男的掌舵人，大概率想不到这茬。 关注的点完全不一样。 “男性付费用户有流失吗？” 楚尧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陆瑶微微一笑：“并没有，反而增长了。” “女性用户多了，男人自然闻风而来。” “而且，加入偶像和圈子功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目前的用户群体，是整个陌生人社交领域平均年龄最小，用户素质最高，社区氛围最好，对小众文化最包容，同时，也是匹配成功率最高的。” 楚尧：…… 轻轻点头。 行吧，那你就再进化着吧。 反正，真、探探，自己也投资了。 陌陌，自己也投资了。 以后，还会有soul……目前还没创立，要在16年。 关于这个领域，并没有固定范式…… 全靠玩法和商业模式。 娘的。 陆瑶，这次搞的版本升级，还真是富有想象力，一下子把未来潜力拓展了很多。 这条路要是真能走通…… 那，哔哔交友，都能独立上市了。 …… …… 7017k 313、荔园三剑客 和陆瑶聊了一程，楚尧到最后，并没有过多干涉她的决定。 先这么发展着吧。 至少目前还是增长赚钱状态。 这就是……资本的自我增殖。 聊天的时候…… 楚尧心目中，甚至隐隐冒出一种痴心妄想——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等用户数量发展到更大的体量，是否有可能，撬动一部分“熟人社交”的领域。 但凝神思索许久，还是觉得，近乎不可能。 产品的基因已然决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几年后，抖音的用户量已经直逼微信，活跃度和营收，也不比微信差到哪里去。 但，也只停留在一种浅层社交的程度。 拉倒。 楚尧对于“熟人社交”没有什么执念，现在也只不过是这么一想，觉得不太行，那就算了。 再看着吧。 有一条商业铁律——任何软件都是时代的产物，也都有其固有的生命周期，同一商业模式，在前者还没走到衰亡的时候，后来者很难取而代之。 就像是王朝历史的兴衰。 这，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 下了飞机。 分道扬镳。 陆瑶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楚尧没有兴趣，就不和她一起走了。 潘定江还在这儿呢。 其实陆瑶本想邀请楚尧去魔都的办公室看看，坐坐，考察，调研，让这边的同事见见老板。 但见楚尧没什么兴致，这话就没说出口， 带着两个助手离开。 …… “这公司搞的不错啊。” 等陆瑶走后，潘定江笑着评价道。 刚才楚尧在和女下属聊天，他全程都没插话，一句都没有，惜字如金，闭眼假寐。 实则听得真真的。 直到现在，才有兴趣和楚尧聊几句。 楚尧笑笑点头：“是啊，我也挺意外，这是我做的第一家公司，后来逐渐把精力放在其它地方，没想到，现在这边，还真给了我一个惊喜。” “咱们现在去哪里？” 楚尧悄然的转移了话题，不想和他再聊这个。 潘定江眼神扫过接机通道的人群，看到一个举着牌子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白手套，仿佛是司机。 牌子上写的字是“荔园三剑客”。 俨然透露着一股子中二的气息。 “那儿。” 潘定江伸手指去，踱步前往。 楚尧：…… 呃。 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也是跟上。 看来，是老潘以前的人脉关系，铁定是青葱时代的。 是啊，谁还没有个青春呢？ 鹏城多荔枝园，三剑客，想来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戏言。 现在的老潘，说句“位高权重”也不为过。 就是不知道，其它两位剑客，又是什么样的风采？ 他们这一代人，这一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国家包分配不说，还完整赶上改革开放的大浪潮。 只要不被潮水拍死，有成就的概率很大。 楚尧心中此时已经生出微微的好奇。 跟着潘定江走过去，和“司机”确认过身份，在司机带领下，朝地下停车场走去。 一部劳斯莱斯已然停在那里。 司机恭恭敬敬拉开车门，两人上了车，楚尧才看到，车上已然有个和潘定江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在等待。 锃光瓦亮的脑门，眼神中透露着锐意和精明，一张经常出现于媒体上的丑脸。 史育柱。 我……草？ 楚尧再次感到愕然。 没想到，潘定江和这位，竟然还有交情。 而且竟然是年轻时代的交情。 史育柱发家，的确也是在鹏城，也曾在鹏城大学读过研究生，他的第一款产品汉卡，就是在学校宿舍开发出来的。 而潘定江的履历，楚尧倒也清楚，他并不是鹏城大学毕业的。 也不知道这俩……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 脑海中浮想联翩着这些时间线上的历史，楚尧大觉有趣。 两人亲切的寒暄着。 对于楚尧，史育柱一口叫出名字，态度也颇为的热情。 以楚尧的年龄以及“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和他比起来肯定还差之甚远，身价也比不起。 但，肯定算得上是后起之秀。 稍微垫垫脚尖，就能够得着的圈子。 史育柱自从东山再起后，做保健品，做游戏，入股银行，稳坐钓鱼台的落袋为安，自己不再冲锋陷阵，但……却并没有闲着。 已经从投资项目，变成了投资……人。 隐藏于幕后的资本大鳄。 楚尧却是知道，这位，在p2p资金盘领域，也培养出一位门徒，就在岭南，声势浩大。 几年后，门徒的资金盘翻车，曾爆出过和他的关系，由他背书和站台。 但人混到这个程度，已然是人精，至少在法律层面上，切割的很干净。 丝毫无损。 已然是属于真正的大佬。 毕竟是大起大落过的人。 …… 此刻。 楚尧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寒暄，表现出一定的谦卑。 车子缓缓发动，聊了一圈后，也为之熟络不少。 楚尧顺势问起心中的好奇。 他俩怎么认识的？ 两人相互对视，举着红酒杯相视一笑，眼神一半峥嵘，一半沧桑。 潘定江笑骂一句八卦，却还是开口解释。 史育柱的第一桶金，自己研发出的汉卡产品，当初研发已经耗尽全部资金，卖的时候，想在报纸上打广告，却没有广告费。 于是，想和报社商量，软磨硬泡，要采取赊账的形式，先出广告，等产品卖出去，再结清广告费。 这……本不合规。 怎么可能？ 当时的报社，可是无比强势的渠道，压根不缺钱。 但，当时这件事的经手人，就是潘定江，当初任职于报社的商务专员，顶着巨大压力，帮了他一把。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潘，算是史的“贵人”。 而且是帮他拿到第一桶金的那种，分量很重的贵人。 即便，他的年纪，要比史育柱还小上几岁。 啧…… 这样的往事，楚尧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啧啧称奇。 传奇的幕后。 历史的巧合。 也是命。 楚尧又问，那荔园三剑客，另外一位，是谁？现在是做什么的？ 聊到这个话题…… 两人眼神都是微微一滞，脸上浮现出苦笑。 潘定江长叹口气。 “是个女人，去世已经有十二年了。” 史育柱看向窗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声叹息。 楚尧看着他俩，微微咧嘴。 没再追问。 这，也是命。 …… …… 7017k 314、除了情怀…… 当晚。 在史家的别墅，史育柱设宴款待两人，算是接风洗尘。 在家里招待，这规格，其实比任何顶级餐厅还高。 吃饭时没有女人。 家里也没女主人。 楚尧这时才赫然想到，好像，这俩，都是孑然一身。 史是离过一次婚，据说是创业时太过沉迷专注研发产品，近乎苦行僧状态，几个月没搭理老婆，老婆打上门来，愤而离婚，带着女儿离去。 至于潘，楚尧却是不知，到现在都不知道。 也许是……还惦记着那位已经去世的女剑客？ 也未可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潘定江这个男人，真的是……啧，不得了。 楚尧这时又想到…… 似乎，也正是在自己和苏婕结婚后，潘定江跟自己的“亲密度”，忽然一下子提升很多。 这么一想，楚尧顿觉……有趣。 这种识人断人的标准，潘定江自然不会在明面上说出来。 但估计，内心深处，这是他的看人准则之一。 在这种“上流”的圈子里，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花天酒地，肯定不是毛病和道德瑕疵。 但，忠诚，从一而终，有情有义，在别人眼中，肯定是很大的加分项。 一个商人，如果连糟糠之妻都能抛弃，那合作伙伴又如何？ 当晚。 两人喝了不少酒。 摆出一副一醉方休的姿态。 楚尧陪了半场，便是识趣离开。 这种历经很多年的老朋友相聚局，自己可以参与，但到最后关头，留下来也是破坏气氛。 …… 回到酒店。 楚尧洗过澡后裹着浴袍，独自坐在高层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城市，心中若有所思。 魔都是一座充斥着“老钱”的城市。 汇集着各种全世界最顶级的公司总部、分部，以及金融精英。 同时，距离政治也比较远。 繁荣而开放。 但，同时也壁垒森严。 一些新兴的商业形态，其实并不多。 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巨头，只是有几家小巨头。 最典型的，自然就是拼夕夕。 但这家公司，目前还尚未成立。 要在今年九月份，才正式成立。 耐心等待吧。 携程，已经上市，成长空间有限，已经没有进入的必要。 哔哩哔哩…… 可以考虑。 优先级靠前。 莉莉丝…… 这个……太可了！ 自己现在手头有钱，很多钱，至少几十个小目标，甚至上百个小目标，楚尧腰杆很硬。 魔都，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扫扫货。 毕竟这里也算是购物天堂。 当然，自己买的不是普通消费品，而是那些极有成长潜力的公司股份。 b站，以后是一定会上市的，现在估值也不低，大概十几个亿。 之前都比快手贵。 去年，以自己手头的现金流，都不太能够得到。 但今年，却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视频网站，向来是很烧钱的，在盈利模式尚不清晰的前提下，融资的需求度很高。 投资入股这家，楚尧估摸着难度不大。 不过…… 莉莉丝嘛…… 想要投资入股，还是有难度的。 这家公司，可以说是游戏行业的天选之子。 13年成立，14年就开发出第一款游戏《刀塔传奇》，一炮而红，在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都是赚得盆满钵盈。 之后的每一款，随着风格越来越清晰，技术越来越稳定，开发出的游戏，至少都是小赚。 总之，就没赔钱的时候。 再过几年，便会凭借一款国民级的二次元游戏，彻底跻身游戏巨头。 当然现在嘛…… 还是幼苗。 最好的进入时机。 只不过，是一根倔强的幼苗。 自己是想投，但能不能投进去，有难度。 …… “史总玩过《刀塔传奇》吗？” 当晚，潘定江就没回酒店，留宿史家，于是第二天楚尧直接上门。 先确定一下史育柱和那边是否有交情，以及关系怎么样。 如果能介绍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毕竟，他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而且，他算是游戏行业的老兵。 同时，他也是个骨灰级的游戏玩家，对于游戏中的人性，有着深刻的洞察。 史育柱估计是喝了一夜的酒，这会儿有点萎靡，喝着茶，摇头。 “好久没玩游戏了，不清楚。” 潘定江在旁边，同样是脸色疲惫，喝着茶，笑着调侃楚尧道：“你又瞄准新目标了？歇一歇吧？一刻也不休息啊？” 楚尧这个人，性格还是比较稳重的。 至少，在这个年龄段，无出其右。 但投资风格，却是格外的激进。 从鼎汇一战，就看得出来，蛇吞鲸。 去年的贷款百亿，今年的股市操作，也是佐证。 没想到…… 现在陪自己出差，来魔都，同样不消停。 楚尧笑笑：“来都来了，多少为魔都人民做点贡献，花点钱，拉动一下gdp。” 两人：…… 都是不由摇头笑笑。 却也理解。 年轻人嘛……总想着快点跑，往上跑，往山顶跑，跑得越快越好。 史育柱看着楚尧，眼神有些唏嘘，仿佛想到自己当年第一次破产之前的心态。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就是这样的心情。 直到经历过大起大落，经历过生死，随着年龄增大，那股子气焰，才逐渐消停。 不过，他这会儿，依旧没搭话。 欣赏归欣赏。 帮忙归帮忙。 牵线搭桥这种事，话都还没说到“欠人情”的地步，总不能赶着上吧？ 潘定江看一眼楚尧，再看看史育柱。 想了想，笑看着史育柱道：“老板，帮帮忙噻，我不管，你是东道主，吃你的，喝你的，还要用你。” 潘定江自然是帮楚尧说话。 以他和史育柱的交情，这种调侃，也不为过。 毕竟一家小公司嘛，都没听说过，楚尧想投，那就投呗。 这点小请求，不过分。 楚尧又不是想当魔都市……长。 这略无赖的话，史育柱也不由笑出声，摆手笑着，拿出手机：“我给你问问吧，底下人应该知道，我都快半年没去公司了。” 他当面打了一通电话。 听取一番汇报。 许是心中有了数。 眉头却微微皱起。 看着楚尧：“这事儿，不太好办。这家公司背后是idg，本身产品盈利不错，也不太缺钱。去年企鹅就想投，没进去，被拒绝了。想来骨头也是挺硬的，真正做游戏的情怀公司。” 他沉声说着，理由给的很充分，示意不是自己不帮忙，也不是拿捏，是真的不好办。 楚尧笑着点点头。 “是啊，是啊，我也了解到这些。” “其实我想进入行业，也是为了情怀，想找几家不错的游戏公司，做点好游戏。” “当然，除了有情怀，我还有点小钱，也有……版号。” 妈的。 不装了。 我摊牌了。 本来想低调的，非逼我祭出上官牌面。 史育柱：嗯？版号？ 他……哑然失笑。 “得，那我给约人，你们聊。” …… …… 7017k 317、“人情”往来 两人喝着茶。 这件事已经聊完了，但潘定江却没有走的意思。 而是继续东拉西扯的，聊着些有的没的。 先是问了问楚尧婚后的生活如何。 楚尧讲生活美满，很幸福。 潘定江又问之前那件事，被国安和经侦联手调查。 楚尧回，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本就什么都没做，自然不怕。 潘定江再问，和上官家的关系。 这个…… 楚尧含糊过去，没有正面回答。 他倒是也没追问。 转而再次又说起一件事。 “你们公司的风投资金，准备向往扩张了吧？魔都？帝都？” 楚尧现在还没想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 点头笑笑：“还没定下来，不过今年扩张是大概率的事情，现在国民经济向好，正是抢购优质资产的时候。等股市这一仗打完，手头现金充裕了，自然会对外扩张。” 楚尧话没说满，但基本坦诚。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总得走出鹏城，走向全国。 “投资方向呢？除了互联网、金融、医药、高新科技，有没有考虑过别的方向？” 潘定江若有所思的再次问道。 楚尧深深看了他一眼。 “潘哥你别跟我在这里打哑谜了，有什么话，您直说。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无须铺垫。” 弯弯绕的话，无非是为了最后的目的。 楚尧懒得跟他卖关子了。 潘定江不由轻轻笑出声。 “药材基地，大型，现代化的药材基地，预计投资可能得个二十亿左右，但其中至少一半，可以走银行贷款。” “另外有政府的产业基金补贴。” “这一块，你那位姓周的朋友，或许更了解一些，其实回报率并不低，而且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笑了几声，他正色说道。 认真观察着楚尧的表情。 天底下自然没有白做的人情。 他帮楚尧进到“网商银行”和“蚂蚁”的圈子里，自然也是需要回报的。 要真金白银，那就太low了。 且违规。 双方手上，可以交换的筹码，有大把。 比如，潘定江现在说的项目。 这会儿…… 楚尧一听他的话，也顿时就明白了。 惠农项目。 药材基地。 这个事儿，肯定不是潘定江自己的事情，而是潘庆中的事情。 他要向政界转型了。 来了。 终于来了。 “恭喜啊，去哪里？” 楚尧笑着一声恭喜。 潘定江顿时也明白，楚尧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潘定江这次没有隐瞒：“西北，省会城市，主要抓经济，招商引资，产业转移。” 这消息，目前已经尘埃落定，板上钉钉，组织部门的文件都发了。 自然不用再保密。 楚尧想了想，想到无暇膏，再想到艾滋病药方，以及后续有可能的系统商城中的其它神药，一时间心中也很感兴趣。 对于自己的版图而言，一个药材基地，算是很大的补充。 “二十亿够吗？” 楚尧笑着问道。 潘定江笑出声：“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不过前期也不用那么多，一期的话，最多五个亿，就能启动起来了。” “二十个亿，当地能把你当成财神供起来。一座gdp只有两千亿的城市，一个人占据1%，你自己想是什么概念？” 楚尧：……呃。 这个，想想，确实有点霸道了。 属于是降维打击。 其实，以目前现在拥有的财富而言，到个四线城市，差不多可以当当地首富了。 也只有在一线城市这种圈子里，水大鱼大，自己才并不显眼。 但，话说回来，自己要是任何背景没有，去下沉，大概率也是被当成猪宰的份儿。 不过，现在是潘庆中这种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校长是自己去的？还是跟着谁去的？” 楚尧心念一动，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潘对于权术的水平如何，如果孤身空降，那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掌控局势。 虽然后世验证了他青云直上，仕途顺利，但自己，有可能当了垫脚石。 潘定江大笑出声。 楚尧考虑的，还真是细致。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被点的将，钦点的，放心好了，你只用专心做好事业，别的，完全不用担心。” “你是第一家，你的脸，就是他的脸，也是那位的脸。” “他们还指望让你当榜样，树立起一个典型，从沿海地区引入更多产业。” 潘定江笑着解释，继续给楚尧宽心。 听到这话…… 楚尧心中，当即再无疑虑。 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双赢的举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属于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 虽然，自己这么做，也不是完全处于公心，但做事论迹不论心，大把投资下去，产业起来，对于当地的税收、民众，都是好事。 “我没问题。” “等领导一声令下，我这边钱、人马上到位。” “老周，我去拉他，保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潘定江长舒口气，笑容灿烂。 成了。 这是自己来江浙沪的目的之一，圆满完成，一颗心也就放下一半。 接下来他又和楚尧聊了一些细节，聊到酣畅，便告辞离去。 楚尧送他出门。 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盘算的。 难听点说，全亏了，都不要紧。 潘定江至少还有十年的“政治”生命，潘庆中或许会更长，这个项目即便自己亏的裤衩子都不剩，他们也能从别的地方，再给自己找补回来。 至于……翻脸不认人？ 几乎不存在这种情况。 不还有上官呢嘛。 枝枝叶叶，盘根错节，一物降一物。 …… 第二天上午。 潘定江就继续过来找楚尧，落实投“蚂蚁”的事情。 目前这家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千亿。 即便0.5%的股权份额，也得五个亿往上。 这个价格，还算是比较公允。 对于这点，楚尧倒是没意见。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入股信息以及股东信息需要保密，这是操盘方要求的。 想了想，楚尧还是喊苏舞过来，来给自己当个马甲，股权代理人。 自己和苏婕存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她名下已经有和一诚资本关联的公司股权。 再来牵扯到这边，比较麻烦。 苏舞，就没有那么多限制。 事实上，这……也是不少“明星”的一大功能之一。 譬如某小燕子。 工具人嘛。 …… …… 7017k 315、搞定难搞的男人 史育柱虽然答应帮忙约人，但显然没有自己亲自出马的意思。 只是，以他自己的名义，要到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交给楚尧。 他也有自己的游戏公司。 巨人网络。 就在魔都。 虽然近些年已经没出什么好游戏，落后于时代，但行业内还是有知名度的。 如果是他牵头组织饭局，请对方来，再一起聊，并非合适的做法。 楚尧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 “姓王，王信闻，电话号发你了。意思他也明白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吧。” 史育柱把电话号码发给楚尧，便是向后一仰，不太在意。 要电话，牵线搭桥，举手之劳。 楚尧想投资游戏这种事，在他看来，也只是小打小闹。 做游戏能有什么前途？ 做得再好，还能绕得过去企鹅和网易不成？ 还是资本市场捞钱，来得巴适。 潘定江笑眯眯的看一眼楚尧，想了想，说道：“我大概在魔都呆三天，然后去苏州，之后还要看看这边产业带的布局，多走一走，预计十天吧。你要忙的话，就先忙自己的事儿。” 他是来考察芯片工厂以及相关产业配套的事情。 拉楚尧过来，虽然确实有自己的目的，特定的用处，但，也不必要楚尧全程陪同。 楚尧轻轻点头。 “我先前期接洽一下，后面就交给公司人了。” “不耽误潘哥你的事儿。” “这个，说白了，也就是个小插曲，还是以你的事情为重。” 于是潘定江也笑着点头。 这话说的，听上去很舒服。 …… 拿到王信闻的电话。 楚尧没有犹豫，当即就决定给他打过去。 昨晚就在网上搜索了一些公开资料，查过这个人的履历。 王信闻以前是企鹅的员工，做游戏的，不过打工的时候，干的不太好，每年的绩效考核都是末等。 于是愤而辞职，自己创业做游戏，第一款游戏就一炮而红。 也是个“狂人”。 给人打工，和自己当老板，其实需要的是两套截然不同的技能包。 当然，也可能是，从入职的时候，就不是抱着打工的心态去的，就是去学习去了。 这种人，内心往往很坚定。 而且是从一开始就很坚定。 电话嘟嘟响着…… 很快接通。 “你好，王总，我是楚尧。” 楚尧先开口，报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王信闻声音听上去很平静，说话则很直接：“楚总你好，咱们约个时间聊一聊？” 事儿，他都知道了。 虽然他不喜这种类似的“应酬”，但史大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以，今晚？地点你定？” 楚尧笑道。 王信闻想了想，说道：“我加你微信，发你一个地址，晚上六点，可以不？” “成。” 很直爽的对话，就这么定了下来。 …… 只是。 楚尧看到他发来的地址，一时间，也是不由的摇头笑笑。 看一下位置的所在地，就在他们公司楼下附近的一个咖啡馆，可以说是很随意了。 完全不在意双方的“咖位”。 商务饭局的气息很淡，近乎没有。 不过楚尧也不介意。 应该不属于“怠慢”，只是个人风格。 新一代的创业者，和老一辈的风格，还是有所不同的。 偏技术类型的人，和偏商务类型的人，也大不相同。 …… 六点。 楚尧准时到达。 王信闻也准时到达。 在咖啡店的门口，正好碰面，相视一笑。 他是典型的程序员风格装扮，运动鞋，牛仔裤，白衬衫，手中夹个平板。 楚尧更随意。 体恤短裤，怎么舒服怎么穿，也没有半点商务洽谈的样子。 王信闻脸上笑着，实则第一眼看到楚尧的时候，还是有点小震惊。 这…… 太年轻了。 主要是先入为主，有“史育柱介绍”这个标签，虽然年龄不大，但想着肯定是成熟稳重、老气横秋那种风格。 没想到，现在一看，就很……青春，甚至还有些少年感的样子。 两人相互打量片刻，互相做个邀请的手势，进门。 “楚总喝点什么？” “抱歉，今天有点简单，我一般不吃晚饭，等下还要去公司加班。” 他笑着说道。 很有自己的“框架”。 态度礼貌中带着疏离，对楚尧这个所谓的投资人，并没有很在意。 事实上，公司本来也就不需要投资。 公司除了在创业初期接受idg的几百万美元投资之后，就再没拿过资本市场更多的钱。 等第一款产品开始火爆之后，每个月的现金流源源不断进入，那就更不需要了。 游戏行业嘛，只要做出成功产品，那就是现金奶牛。 楚尧自然明白他这个态度的原因，随便点了一杯喝的，面对面坐下。 “行，那我也长话短说。” “给你一个接受投资的理由：并非出于扩张，或者进攻，而是出于防御。你们可以做出很优秀的产品，我很喜欢，但有几个弊端，发行渠道、发行成本、拉新成本、国内巨头的挤压、游戏发行的版号问题……” “我的优势：有钱，百亿量级。有人脉，搞定版号轻松寻常。有流量，社交平台用户量已破亿。有情怀，就想见一些、玩一些更好的游戏，这笔投资，只做财务投资，不干涉公司运营和游戏开发。” “重点说下流量，哔哔交友是我自己的，斗鱼我有股份，快手我有股份，对b站的投资正在谈。面对友商的夹击，直播网站和短视频平台联运，是你的最优解。” “我话讲完。” 楚尧语气平淡的讲完，摊摊手，示意对方开口。 面对一个这样的创业者，讲别的乱七八糟的，都没有意义了。 就只打利弊关系这一个点。 楚尧这样的说话风格，王信闻微感意外。 这……比自己还直白。 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听楚尧分析完，心中却是有点被说动了。 楚尧说的，全中。 全部都正是公司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一时间，他沉默下来。 凝重的思索着。 开始认真考虑可能性。 “楚总目前对我司的估值？” 他不由问道。 楚尧笑了笑：“你定。你是专业人士，我不还价。” 他们现在只做出一款成功游戏，价格定在天上去，也高不到哪里。 小意思都是。 只要能投进去，未来的回报率，起码是几十倍往上的。 现在，索性姿态大方一些。 游戏行业，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王信闻：…… 这…… 这次他是真的被震惊了。 这是有多财大气粗？ 还是真的充满情怀？ 再次的沉默了足足几分钟…… 他斟酌着说道：“约两年前，idg当初投了三百万美元，占股26.8%……” 嗯？ 楚尧淡淡笑看着他：“他们有想退出的想法？溢价多少？” 王信闻：“他们暂时没有退出的想法，是我想请他们走，至于退出的溢价，大约在五十倍左右。” 三百万。 两年。 五十倍。 风险投资一成功，回报就是如此恐怖。 “我没问题，随时接盘。” 楚尧看着他，没怎么犹豫，当即表态。 一点五亿美元，不算多。 对于自己目前的身价而言，洒洒水。 相比起几年后的收益，可能“月度分红”都不止这点。 对于别人而言，游戏公司是不稳定的，一款爆火，可能下款就扑街…… 这是影响公司估值的最大因素。 毕竟没有人知道未来。 公司创始人都没法保证。 但，莉莉丝的水平，是“历史”证明过的。 作为重生人士的自己，完全不担心。 王信闻：…… 再次无语。 他都没想到，楚尧竟会如此爽快。 好感度直线上升。 如果把idg踢出去，换楚尧进来，对他而言，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楚尧进来能获得的资源和收益，显然要比idg的单纯财务投资，要多的多。 这笔账，怎么算，都合适。 “我需要时间，还需要跟他们沟通，咱们……保持联系？” 王信闻彻底意动，这样说道。 楚尧当然也不急，笑着点头：“可以。” “现在，能请我吃个饭了吗？肚子都饿了。” 王信闻：…… 呃。 一时间，微微有点尴尬，也有点小脸红。 这个人，还挺……幽默的。 从见面到现在，楚尧的每个动作，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现在事情都达成口头初步意向，竟然会如此“重要”的惦记一顿饭。 “抱歉，那什么……您……想吃什么？咱们现在出发……” 楚尧摆手笑笑。 “我蹭的，反正你买单，全魔都最贵的喽。” 王信闻不由笑出声。 “走着！” …… …… 7017k 316、小钱和大钱 一碗巨无霸蟹黄面，四公蟹四母蟹，拆成一碗，仅售八百八十八元。 味道的确是不错。 或许，这个价格显得大冤种，但反正不是自己买单。 楚尧吃了两碗。 一点五亿美元都准备投出去了，吃他两碗面怎么了？ 王信闻倒是乐得买单。 只是，让楚尧微微意外的是，他竟然还要回公司去加班。 游戏狗，更是程序员中的加班大圣。 当然这是玩笑话。 以他目前的身价，其实早就已经财富自由。 一个亿和十个亿，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还这么拼，说白了，也是……热爱。 …… 楚尧也没有多浪费他的时间，简单聊几句，便回了酒店。 看着楚尧离去的背影…… 王信闻摇头笑笑。 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他吃饭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楚尧让自己给他找女人。 寻花问柳之类。 至少也得去个商k，或者蹦个迪。 毕竟出差嘛……远在异地，自由。 这和人品无关。 有钱的投资人嘛，贪财好色并不是什么毛病，常规操作。 别说楚尧这种，就是自家公司，外出洽谈商务合作，都有专门的报销额度。 但这种场合，他是真的不会。 还好，楚尧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 那就正好免了。 …… 回到酒店。 楚尧刚洗完澡，便接到潘定江打来的电话，询问在不在酒店房间。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于是不多久，便是响起敲门声，潘定江直接进门。 看上去喝了不少，醉醺醺的，都上脸了，脚步也略踉跄，但却格外的兴奋。 人逢喜事精神爽？ “潘哥什么大喜事？” 楚尧笑着问道，请他坐下，泡了一壶普洱，虽然是酒店自带的，但品质还可以。 潘定江乐呵着坐下。 “猜猜我今晚跟谁喝酒了？” 故作神秘。 以他的身份，值得这么神秘的人物…… 楚尧笑笑：“怎么着，一号领导？” 噗！ 茶还没泡好，潘定江刚喝了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有点痛苦而失态的咳嗽着。 开什么玩笑？ 楚尧这口气，是真的大到没边了。 虽然是调侃吧…… 但这种调侃，有点吓人。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潘哥顺顺气……” 楚尧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点了支烟。 潘定江抽了一会儿，气才顺了…… 现在也不卖关子了。 “今晚的饭局，六个人，三个福布斯在榜，聊了一些有趣的话题，不得不说啊，魔都这边的路子，真比鹏城野多了。我听得都叹为观止。” 潘定江大为震撼，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和楚尧分享自己的体悟。 “那我猜猜，史，马，郭，剩下俩就不知道了……” 楚尧淡然笑道。 潘定江却是有点吃惊了。 他没想到，楚尧竟然真的能猜到三个最有分量的。 “我还可以再猜猜……谈的不是网商银行，就是支付宝……” 楚尧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继续笑着淡然说道。 潘定江：！！！ 这次是真的，彻底惊了。 这也能猜到？ 这说明什么？ 现场，楚尧是肯定没有去过的。 但，凭借仅有的信息，就能猜到这么多…… 这得多强的洞见性？ “他们拉你入股了？” 潘定江还没从上一句缓过神来，楚尧三杀。 他一时不由沉默下来。 认真端详着楚尧的脸色，却发现他并没有喜意，反倒是眼神凝重。 这不是中不中的问题。 而是…… 楚尧似乎有别的想法。 “你怎么看？” 潘定江沉声问道，酒意全消，愿闻其详。 楚尧静静看着他：“我不赞成，人拉你赚钱，总得图你点什么吧？国资背景是好事，但国家的钱，不是你的钱。无非是要让你做背书，利用你的能量。” “现在资本环境宽松，监管宽松，貌似没问题，但几年以后呢？” “对于你而言，这不是经济问题，这是政治问题。” 这个事儿，也是历史现实，铁定会发生的。 只不过现在，政策和监管宽松而已。 潘定江现在已然彻底平静。 他这会儿确定了，楚尧是真心会为自己考虑的， 有点诤友的感觉。 “所以啊，我有问题，你又没问题。” 潘定江淡然一笑，大佬笑容。 楚尧：？？？ 卧槽？ 我猜到了开始，竟然没猜到这结局？ 还是被他套路了。 在来之前，自己就猜到，潘定江或许会胖自己替他干一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 现在，来了。 “你别误会，这是你的生意，不是我的生意，你想不想做？” 他看出楚尧的心思，当即又多解释一句。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事儿，楚尧如果参与，赚钱，自己赚人情。 人情，比钱值钱。 当然，楚尧如果不愿意，那也全凭楚尧自己选择。 楚尧：…… 顿时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愿意给多少份额？” 几年以后，蚂蚁准备做上市的时候，估值是全球有史以来最大的份额。 其中涉及的当然不止一个人，各种利益方，至少几十个是有的，方方面面都已经打通。 这个盘，从现在就开始了。 这种情况下，能出让的股份，自然不会多。 潘定江：“百分之零点五吧，不算多，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入场券。” “拿到这个份额，江浙沪，横着走。” 楚尧：…… 他说的，这自然是事实。 沉默了十几秒，楚尧权衡片刻。 “可以买。” “麻烦潘哥帮我搭线。” 上车就上车。 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关系。 反正，距离翻车，也还有几年。 自己又不是政治人物，上了一家的车，背叛成本很高。 自己是商人。 有利就上车。 没利就跳车。 在没有崩盘之前，这样的股份，肯定是香饽饽，别人抢都来不及。 这么一想，楚尧自然再无犹豫。 潘定江：…… 你这，变的也太快了。 反复横跳。 态度说变就变。 不过，现在楚尧做出的决定，自然是好事。 “可以。” “那就明天。” “提前准备注册一个新的公司……再找个代理人……” 潘定江嘱咐道。 这些股东，都是秘密的，错综复杂，估计除了老马，没人能真正理清楚。 “成，喝茶，喝茶……” 楚尧举起茶杯。 …… …… 7017k 317、“人情”往来 两人喝着茶。 这件事已经聊完了，但潘定江却没有走的意思。 而是继续东拉西扯的，聊着些有的没的。 先是问了问楚尧婚后的生活如何。 楚尧讲生活美满，很幸福。 潘定江又问之前那件事，被国安和经侦联手调查。 楚尧回，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本就什么都没做，自然不怕。 潘定江再问，和上官家的关系。 这个…… 楚尧含糊过去，没有正面回答。 他倒是也没追问。 转而再次又说起一件事。 “你们公司的风投资金，准备向往扩张了吧？魔都？帝都？” 楚尧现在还没想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 点头笑笑：“还没定下来，不过今年扩张是大概率的事情，现在国民经济向好，正是抢购优质资产的时候。等股市这一仗打完，手头现金充裕了，自然会对外扩张。” 楚尧话没说满，但基本坦诚。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总得走出鹏城，走向全国。 “投资方向呢？除了互联网、金融、医药、高新科技，有没有考虑过别的方向？” 潘定江若有所思的再次问道。 楚尧深深看了他一眼。 “潘哥你别跟我在这里打哑谜了，有什么话，您直说。以咱们两个的交情，无须铺垫。” 弯弯绕的话，无非是为了最后的目的。 楚尧懒得跟他卖关子了。 潘定江不由轻轻笑出声。 “药材基地，大型，现代化的药材基地，预计投资可能得个二十亿左右，但其中至少一半，可以走银行贷款。” “另外有政府的产业基金补贴。” “这一块，你那位姓周的朋友，或许更了解一些，其实回报率并不低，而且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笑了几声，他正色说道。 认真观察着楚尧的表情。 天底下自然没有白做的人情。 他帮楚尧进到“网商银行”和“蚂蚁”的圈子里，自然也是需要回报的。 要真金白银，那就太low了。 且违规。 双方手上，可以交换的筹码，有大把。 比如，潘定江现在说的项目。 这会儿…… 楚尧一听他的话，也顿时就明白了。 惠农项目。 药材基地。 这个事儿，肯定不是潘定江自己的事情，而是潘庆中的事情。 他要向政界转型了。 来了。 终于来了。 “恭喜啊，去哪里？” 楚尧笑着一声恭喜。 潘定江顿时也明白，楚尧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潘定江这次没有隐瞒：“西北，省会城市，主要抓经济，招商引资，产业转移。” 这消息，目前已经尘埃落定，板上钉钉，组织部门的文件都发了。 自然不用再保密。 楚尧想了想，想到无暇膏，再想到艾滋病药方，以及后续有可能的系统商城中的其它神药，一时间心中也很感兴趣。 对于自己的版图而言，一个药材基地，算是很大的补充。 “二十亿够吗？” 楚尧笑着问道。 潘定江笑出声：“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不过前期也不用那么多，一期的话，最多五个亿，就能启动起来了。” “二十个亿，当地能把你当成财神供起来。一座gdp只有两千亿的城市，一个人占据1%，你自己想是什么概念？” 楚尧：……呃。 这个，想想，确实有点霸道了。 属于是降维打击。 其实，以目前现在拥有的财富而言，到个四线城市，差不多可以当当地首富了。 也只有在一线城市这种圈子里，水大鱼大，自己才并不显眼。 但，话说回来，自己要是任何背景没有，去下沉，大概率也是被当成猪宰的份儿。 不过，现在是潘庆中这种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校长是自己去的？还是跟着谁去的？” 楚尧心念一动，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老潘对于权术的水平如何，如果孤身空降，那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掌控局势。 虽然后世验证了他青云直上，仕途顺利，但自己，有可能当了垫脚石。 潘定江大笑出声。 楚尧考虑的，还真是细致。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 “被点的将，钦点的，放心好了，你只用专心做好事业，别的，完全不用担心。” “你是第一家，你的脸，就是他的脸，也是那位的脸。” “他们还指望让你当榜样，树立起一个典型，从沿海地区引入更多产业。” 潘定江笑着解释，继续给楚尧宽心。 听到这话…… 楚尧心中，当即再无疑虑。 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双赢的举动。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属于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 虽然，自己这么做，也不是完全处于公心，但做事论迹不论心，大把投资下去，产业起来，对于当地的税收、民众，都是好事。 “我没问题。” “等领导一声令下，我这边钱、人马上到位。” “老周，我去拉他，保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潘定江长舒口气，笑容灿烂。 成了。 这是自己来江浙沪的目的之一，圆满完成，一颗心也就放下一半。 接下来他又和楚尧聊了一些细节，聊到酣畅，便告辞离去。 楚尧送他出门。 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盘算的。 难听点说，全亏了，都不要紧。 潘定江至少还有十年的“政治”生命，潘庆中或许会更长，这个项目即便自己亏的裤衩子都不剩，他们也能从别的地方，再给自己找补回来。 至于……翻脸不认人？ 几乎不存在这种情况。 不还有上官呢嘛。 枝枝叶叶，盘根错节，一物降一物。 …… 第二天上午。 潘定江就继续过来找楚尧，落实投“蚂蚁”的事情。 目前这家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千亿。 即便0.5%的股权份额，也得五个亿往上。 这个价格，还算是比较公允。 对于这点，楚尧倒是没意见。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入股信息以及股东信息需要保密，这是操盘方要求的。 想了想，楚尧还是喊苏舞过来，来给自己当个马甲，股权代理人。 自己和苏婕存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她名下已经有和一诚资本关联的公司股权。 再来牵扯到这边，比较麻烦。 苏舞，就没有那么多限制。 事实上，这……也是不少“明星”的一大功能之一。 譬如某小燕子。 工具人嘛。 …… …… 7017k 318、还没躺，就赢了 魔都高铁站。 楚尧接到从杭城录完节目，赶过来的苏舞。 车站人来人往之中，出站口站着的楚尧，一眼就看到苏舞，颇为惊艳。 平时在家的时候，还真没怎么发现。 可能是审美疲劳了。 也可能是苏舞平时在家几乎不化妆，最多擦个素颜霜。 素颜已经很能打了。 现在…… 她离家，参加完节目之后，好像忽然解锁了审美穿搭。 此刻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野性”风格的衣服，桀骜不驯的样子，大墨镜遮的严严实实，迈着两条大长腿走来的时候，气质上，还真有点星范儿。 相比起第一次在鹏城接机时，莫名让楚尧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姐夫，你都不给我带一束花啊？” 到了跟前，她软萌撒娇。 语气娇嗔，实则心中也有点小得意。 尤其是，在挽着楚尧胳膊时，瞬间感觉到他胳膊的一时僵硬。 哈哈哈。 以前也没这样啊。 “给你带束菊花？” 楚尧没好气的说道：“走，上车！” 苏舞：…… 呃。 姐夫还是姐夫。 吸吸鼻子努努嘴，她麻溜上车。 坐上酒店的礼宾车，劳斯莱斯，前头有司机在，苏舞也没说什么私密的话。 只是笑嘻嘻道：“姐夫我给你带了杭城的特产。”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咩啊？” 杭城有啥特产？ 哪还有什么特产？ 什么都能在网上买到。 “喏，美女，看看我。” 苏舞皮着说道。 “即便在杭城这座小姐姐颜值内卷到极致的城市，我，苏舞，依旧是整条街上最靓的女仔，笑傲群芳。” 楚尧回应她的，是一记脑瓜崩。 “食屎啊你！” 苏舞却也不恼，咯咯咯的笑出老母鸡叫。 总之就是很欢脱，心情很嗨皮的样子。 “哎……好啦，好啦，不逗你啦，我真给你带了杭城特产，呐，西湖的水……” “啊啊啊，西湖水，你的泪，哎呀哎呀咦……” 她从口袋中取出一个装化妆水的小瓶子，里头是大半瓶西湖水，还有两颗小石子。 “本来我还想去灵隐寺给你求个签，不过赶不及了，下次录制时的吧。” 楚尧这次倒是没有再怼她，随手接过。 一副傲娇老爹的语气：“算你还有点良心。怎么样？节目？” “那我必须晋级啊，就连总导演都夸我，台风稳健，气质傲人，有天后之姿。” “已经选好了导师，就是周总，下个月继续录制，得准备两首新歌。” “我还加上周总微信了，还有和他的合影，以及他的亲笔签名。” 小姑娘美滋滋的说着。 楚尧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轻轻点头。 想了想。 还是多问一句：“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儿吧？” 呃。 苏舞小小犹豫一下，嘴唇微抿：“麻烦事儿倒也不至于，有人追算不算？” 话说出口，其实她自己也有点紧张忐忑。 已经上大学了。 其实谈恋爱，不再算是洪水猛兽。 在学校的时候，追她的人，就不在少数，如同过江之鲫。 现在，自然是更多了。 只是有些事情，她在本能的回避着。 甚至，严重一点来说，在自己的恋爱之路上，楚尧是横亘在其中的一座大山。 苏舞倒是觉得，自己目前的心态，还算健康。 一直都调整的很好。 哎嘿，只要我单身，就没什么能够麻烦到我。 真正的洁身自好。 当然，真要和楚尧关系再进一步，她不敢想，也不能够。 先前看那部韩寒电影《后会无期》时，就已然想明白了。 此刻。 听到她的话，楚尧想了想：“先不着急吧？是不是等事业再发展一下？毕竟你才刚满十八周岁。” “当然，如果碰上真喜欢的，那就再说。好不好？” “当然，我这只是建议，这种事情，还是多和你姐沟通一下。” 苏舞：“嗯呐。” 轻轻点头。 沉默了一小会儿。 “姐夫，你这次差我来魔都，什么事情？不会是带我玩吧？” 她转移了话题。 楚尧摆手笑笑。 “两个事儿。” “第一，帮我个忙，弄家公司。” “第二，给你找个电影角色演一演。” 这也是楚尧已经想好的事情。 既然已经开始“打造”苏舞，那就赶紧，趁早。 出名要趁早。 这两年，也正是娱乐圈最好混的时候。 各种优秀的节目、电影、电视剧，迎来一波井喷。 提前卡咖位，刚刚好。 等到几年后，黄花菜都凉了，碰不上好的作品，免不了只能混流量。 “哇喔！” “什么电影？” 苏舞……惊喜。 十分惊喜。 “韩寒的喽，刚立项的电影《乘风破浪》，里头需要一个女主，花瓶。你去呗。” 楚尧随口说道。 于是苏舞眼神更亮，满眼都是小星星。 韩寒耶！ 女一耶！ 花瓶哎！ 这……对于自己而言，王炸啊！ 资源的重要性，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别人为了抢个节目曝光，能抢到头破血流，至于“睡觉”什么的，那就更是家常便饭，无所不用其极。 哪怕是好声音这种节目，这两天她也听到不少八卦。 而自己…… 这边还没彻底结束，歌坛刚涌现出一位新人，马上，影坛也要有了。 啧。 简直…… 都还没躺，就赢了。 “姐夫……” 她忽然轻声叫道。 楚尧：“嗯？” 苏舞：“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 楚尧：…… 不由笑出声。 “磕！” “现在就磕！” “不磕你是王八蛋！” 苏舞：…… 嘿嘿笑了两声，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呈屈膝状，轻轻在楚尧膝盖上点了两下。 然后无辜的眼神，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你搁这儿糊弄二鬼子呢！” “一点诚意都没有！” “拉倒，你的角色，没了。” 楚尧瞪了她一眼，笑骂拿捏。 苏舞：…… “哎呀，我就开个玩笑，真要给你磕了，那不折你寿嘛……我给你跳个舞？再唱个歌？” 楚尧嗤之以鼻：“我缺你啊！整个魔都我一句话下去，多少人想给我唱歌跳舞，都没这门子呢。” 这霸气的话…… 苏舞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却依旧振振有词且理直气壮，还演上了。 “那谁让你是我姐夫呢，你不捧我捧谁？” “大不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时候，我给你打掩护呗。” “啊，我出卖了我的良心，出卖了我姐，我的心好痛。” 啧。 楚尧朝前头的司机说道：“师父，等下把记录仪的录音给我拷一份，谢了。” 很有职业素养的礼宾车司机忍着笑意，彬彬有礼道：“好的，楚先生。” 苏舞：…… 楚先生！ 做个人吧？ 你这是要逼我咬人啊！ …… …… 7017k 319、入圈的代价 接到苏舞之后，当晚，楚尧就在酒店自己住的隔壁房间，给她也开了个房间。 注册公司的时间，还需要走流程。 自己已经差陆瑶找人去办了。 不过，至少也得一个礼拜。 潘定江那边给的信儿，是老马已经出国，和某国商务部长去谈海外合作的事情。 这边投资入股的“小事情”，就交给手下人。 客观上来说，以老马目前的江湖地位，蚂蚁0.5%的股份，还真是小事。 完全犯不着他亲自出马。 差手下一个说话管事的亲信高管来办，算是“级别对等”。 对此…… 楚尧虽然有点不爽，却也没多说什么。 商场就是这样。 看人下菜。 什么级别的实力，就享受什么级别的待遇。 自己目前虽然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但在他们眼里，还只是“小老弟”。 此处应有经典名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想当初老马刚创业初期，参加电视采访节目时，也是被一些商业前辈怼的跟孙子似的。 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也成了大尾巴狼。 这么一想，楚尧心中顿时平衡多了。 …… 阿里十八罗汉，江湖人尽皆知。 现在蚂蚁的掌门人，是其中的一位女性，彭蕾，也是这次留在魔都，和楚尧交接的人。 这个事儿，楚尧听潘定江的语气，似乎在他们内部，优先级，还挺高的。 虽然老马没空理会自己。 但，这位已然上榜福布斯女富豪榜的“大姐”，也绝对是重量级人物。 对方在第二天就表现出当面洽谈的邀约。 执行力很强。 楚尧自然是没有拒绝，欣然同意。 于是。 第二天中午。 在一家足够私密的会所制餐厅，楚尧带着苏舞，和潘定江一起，见到这位彭女士。 四十多岁的年级，看上去贵气十足，优雅中带着强悍，虽然表面温和，但眼神锐利坚定。 即便是元老功臣，一个女人，能走到这个地步，肯定也有独到的地方。 一番寒暄之后。 便是各自落座。 对于彭蕾而言，她和老马详细的聊过这件事，其实一开始是想拉潘定江进来的。 毕竟在某些特定领域，潘定江，甚至可以说“潘家”，实力很强。 但，潘定江转而把这个“机会”给了楚尧。 态度很坚持。 于是他们在一番详细的背景调查过后，主要考虑潘定江的态度，还是答应下来。 心中多少也有猜测。 楚尧和潘定江之间的利益关联，一定很深，某种程度上，其实可以互相替代。 况且，楚尧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根基还浅，但背后也是有人的。 这会儿。 见面之后，随意的聊着天，吃着菜，酒已经上了，三人都没推脱。 觥筹交错。 气氛逐渐熟络而热切。 对于这件事…… 其实三方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其中也有一些信息不对称的地方，但也都抱着一定的合作诚意。 “楚总之前是做陌生人社交的啊？” 彭蕾笑眯眯的问道，笑起来很富态。 楚尧笑着点头：“是。” 彭蕾若无其事道：“阿里现在也还是陌陌的股东之一。” 楚尧眼神微动，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轻声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 气氛倏然间有点紧张起来。 潘定江脸上笑容不变，波澜不惊的看着两人，正在琢磨着，这是要生出什么变故？ 他对互联网领域的一些行情，虽然也懂，但并没有那么敏感。 楚尧旁边，苏舞也是猛地感觉到气氛生出变化，却不明就里，抿了抿嘴唇，放下筷子，面带微笑做倾听状，不敢打扰大佬对线。 彭蕾举起酒杯，和楚尧轻轻碰了碰。 “去年公司成功二次上市，今年我们整个集团的战略任务，是继续践行走出去方针，去寻求更多的合作伙伴。” “在整个陌生人社交赛道，除陌陌外，楚总目前算是最大的投资人，又在鹏城，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她再次从一个奇怪的角度，切入这个话题。 却也在情理之中。 她口中所谓的“麻烦”，自然指的是熟人社交的龙头老大，企鹅。 真是……八百个心眼。 楚尧：……呃。 摇头笑笑。 这会儿，已经差不多猜到她的想法，略张狂道：“没有麻烦，不足为虑。” 彭蕾却顺势笑着说道：“其实阿里也需要流量，咱们……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吗？” “入股，或者全资收购，其实都可以的。” 她终于遮遮掩掩的，在不伤和气的前提下，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阿里向来是流量黑洞。 凡是能产生流量的领域，阿里都想掺和一脚，文娱、地图、浏览器、其它电商、甚至是……社交。 只是在社交这块，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 叮叮和微信，在今年，还即将爆发过一场大战。 老马亲自挂帅的。 只是，社交毕竟阿里的基本盘，短时间的突袭，难以撼动企鹅的基本盘，于是无功而返。 但并不妨碍，他们可以在“陌生人社交”这个赛道，通过收购的方式，来获得一些优势。 至少，会获得不少流量。 同时，这种行为，也是对楚尧的一种试探。 甚至……可以称之为，楚尧要纳的投名状。 想要跟着“大哥”混圈，想要跟着大哥赚钱，总得先拿出点什么东西来吧？ 放心，大哥亏待不了你。 大哥有的是钱。 钱，肯定给得够够的。 但你的公司，得为大哥的事业，添砖加瓦。 彭蕾的话说完，就再次举杯，四人一起碰了一下，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聊些不痛不痒的，吃菜。 耐心等待着楚尧的决策。 就看楚尧接不接了。 潘定江这会儿终于琢磨过味儿来，恍然大悟的明白，眼神微凛，心中也在权衡。 没想到，老马又玩了这么一手。 让人有点难受。 只是，尺度也刚好卡在那个点，让人不上不下的。 潘定江看一眼楚尧，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不是楚尧。 这种事儿，没法替楚尧做主。 况且…… 现在毕竟还没有谈崩，还有的商量，一拍两散，也不合适。 所以…… 接下来怎么谈，还是得看楚尧自己的选择。 …… …… 7017k 320、宾主尽不欢 楚尧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鱼肉，细细咀嚼，吞咽下去。 然后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哎，这家公司，是我最开始创业时，做的第一家公司，相当于我的第一次，一步步走到现在，感情还是相当深厚的。” “以前没钱的时候，都从没想过要卖掉它。” “现在有钱了，就更不想卖。糟糠之妻不下堂嘛。” 楚尧亦庄亦谐的语气，笑着说道。 潘定江继续沉默。 心中则是微微松口气。 楚尧既然这么说，那应该是准备松口了。 无非，是多敲阿里点钱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的话术潜规则是：如果你求别人办事，对方为难的说“这个事儿，有点难办啊”…… 实则说明，这事儿大概率能成。 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或者说，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罢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潜台词。 对于楚尧的话，彭蕾也是这么理解的。 她微微一笑，感慨道：“是啊，创业的第一家公司，肯定有感情，难免的。看来楚总还是适合创业的，第一次创业，就有这么好的成绩。不过，有些时候，历史既是荣耀，也是包袱，放下一些东西，或许能走的更高更远。” “马总，当年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成功的人嘛，都是相似的。” 她说话，真的是很有水平。 不愧是老马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带出来的。 这样的聊天，苏舞隐隐有点听明白了，但又觉得，没完全听懂。 真烧脑啊。 姐夫天天就是干这个事儿的？ 看来，回头得给姐姐建议一下，把家里的洗发水换成霸王。 这款产品最近可火了，据说效果也很好，再加上成龙代言，甚至诞生出网络热梗。 “我这个人，向来重视感情，超过钱。” “其实想投蚂蚁，是潘总请我的。” “现在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有缘无份。” “来吧，咱喝一个吧。” 楚尧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甚至比刚才的笑容，更加灿烂。 举起酒杯。 优雅而从容。 这…… 彭蕾顿时呆住。 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忽而生出这样的转折。 潘定江也是愣住。 糟了。 阿里这女的，坏事儿了。 他心中很清楚，别看楚尧平时谦和，但年少有为，不可能没有傲气。 只是隐藏的很深。 大丈夫，岂甘屈居人之下？ 真要只是出点钱，买点股份的事情，那对于楚尧而言，不算什么。 但现在…… 阿里的这种态度，虽然言语已经足够委婉，但还是有点强按牛头的感觉。 楚尧自然不爽。 极其的杀伐果断。 说断就断。 态度就是：你要跟我聊这个的话，那我就不聊了。 两人齐齐沉默几秒钟。 没等和他们碰杯，楚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吃好了。先告辞。” 当即起身。 手一伸。 苏舞连忙跟着站起来，挽上胳膊，麻溜而走。 彭蕾：…… 她还正在判断，楚尧这是拿捏，还是抬价。 但没想到，楚尧已然彻底离席，说走就走。 一时间，微微尴尬。 如果光是一个楚尧，那还不太严重。 但现在，潘定江可还在呢。 如果，这一下瞬间谈崩，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潘定江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蚂蚁身上。 毕竟，是自己这边又提出了附加条件，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而且，同时，潘定江的态度，又会间接影响到史育柱。 这么一想…… 彭蕾第一次眉头皱起。 麻烦了。 “楚总，留步。” 她连忙跟着站起身来，在楚尧即将出门之前，尽最后的努力。 虽然先开口挽留，气场和局势，处于下风，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楚尧要真走了，那自己更不好交代。 楚尧已经走到门口，看了她一眼，笑笑：“不留了，你们轻便。潘哥我回头请你喝酒。” 不说硬话。 不做软事。 留下一句话，楚尧态度极其坚定的，出门。 彭蕾：…… 潘定江：……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一时间，都是无语，苦笑。 彭蕾轻轻的吸了口气，坐回座位，勉强平静着被彻底影响的心境，笑道：“潘总，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位的脾气，如此暴烈。” 她说话还是很漂亮。 但也柔中带刚。 你这小兄弟，脾气也太差了，谈生意嘛，不成就不成嘛，别伤了和气，现在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潘定江眼皮轻轻跳了跳。 “年轻人，气盛，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算了，这个事儿，我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阿里是一家进攻性很强的公司，恰好，我这位朋友也是，过刚易折，或许本就不合适。” 潘定江说话也是温和中带刺。 你们阿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好的出钱换股份。 临到头，竟然还加投名状。 家大业大是没错，但，真当别人没脾气不成？ 天底下的好事，都得让你们占尽喽？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反倒是，楚尧答应的那边药材基地的项目，不过因此黄了吧？ 这本来就是利益交换。 如果楚尧心中气还没消的话，那，还真是有点麻烦。 本来想是借力打力…… 现在，因为阿里的“骚操作”，变成了他娘的两头不讨好。 潘定江的话，让彭蕾一时也无言以对。 只好举杯。 潘定江看了她一眼，念在女流之辈，终究没有让她过分难堪，和她轻轻碰了一下。 宾主尽不欢。 …… 这边。 楚尧出了门。 苏舞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道：“姐夫，你不开心啊？” “没有。” “处于一种还算平静的状态。” “这点小事，还影响不了我的情绪。” 楚尧随意而轻松的笑道。 “真的假的？” “那个老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哼！回头我再也不在淘宝买东西了！” 苏舞语气夸张的说道，讨好着楚尧，想让他心情好一点。 楚尧：呃。 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由也轻轻笑出声。 所以说…… 很多时候，男人都想要个女儿。 真的是……太乖了。 …… …… 7017k 321、“情人” 因为对方的不合理条件，和阿里这边谈崩了。 楚尧心中多少有点不爽。 浪费时间。 浪费精力。 浪费情绪。 不过，转念一想…… 本来就只有0.5%的股份，除了靠股份增值之后，转手赚点钱外，并没有其它战略价值。 如果，蚂蚁能上市的话，那自己肯定是大亏。 但“历史”已然证明，它，上不了。 所以也没“亏”多少。 只是没赚。 至于…… 想靠混圈子获得一些东西…… 终究还是自己想当然。 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老马这种鬼精鬼精的商人，想占他的便宜？ 太想好事了。 人，终究还是只能靠自己！ …… 回到酒店。 楚尧心气有点不顺，去游泳池里冷静一下。 现在没几个人，这个地方，倒也清净。 清凉的池水泡着，来回游了十几圈，楚尧感觉心情逐渐恢复。 说白了，这件事，还是自己又起心动念了。 起了贪念。 没有看清楚客观事实。 每隔一段时间，或者每经历一件不顺的事情，楚尧都会偶尔的自省一下。 这种时候很少。 但每一次，都有所收获。 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是不会想着反思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更清楚的，看明白一些东西。 其实，到了自己现在这个阶段，百亿级别，已经没有大腿可以抱了。 客观上说，自己，已经就是大腿了。 现在什么都不缺。 只需要耐心等待，时间一天一天过，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到手中。 几年后，自然稳稳登顶。 就这么简单。 …… “姐夫，你看够了吗？” “盯着人家那个美女看了好几分钟了……收敛一点行不行？” “呃，她过来了。” 楚尧的目光呆滞，发呆沉思，在旁边的苏舞看来，完全就是被美女吸引了注意力。 不过，另一条泳线内，被楚尧直勾勾看着的那个美女，的确是很赞。 作为一个女人，苏舞自己看着，都觉得和自己半斤八两。 她刚才故意在楚尧旁边晃了一圈，甚至还若无其事的刻意挤了挤泳衣，但楚尧压根没看自己。 目光依旧对那个陌生的小姐姐不离不弃。 呵。 男人。 要不是在水中，带手机不方便，苏舞真的要把刚才楚尧的“丑恶嘴脸”拍下来。 “哈喽，帅哥。” “我们见过？” 穿着纯白色三点式比基尼的小姐姐，如同一条美人鱼似的，蛙泳过来，落落大方的说道。 她早就察觉到了，被楚尧看了很久。 这个举动，多少是有点冒犯的。 只是她也不怵。 看就看嘛。 泳池这种地方，除了正常的运动之外，也就是秀身材的大好场合。 楚尧这会儿已经彻底回神。 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 摆手笑笑：“不认识，其实不是在看你，刚才在放空，想心事。” 这是实话。 不过，这姑娘，确实挺好看的。 游泳池里，虽然不敢说素颜，但至少不是浓妆，没那么花里胡哨的，白皙到吹弹可破的皮肤，带着莹润的水珠，气质清雅中带着调皮，且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属于完美级别的。 “你看就看嘛，还说这种话……” “有点怂哦。” 听到楚尧的解释，她笑眯眯说道。 是一种比较开放的姿态。 接受搭讪。 楚尧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也懒得再解释，摆摆手，便是起身出水。 女人：……呃。 微微愣住。 苏舞也没多说什么，迅速跟着出水，裹上浴巾，一路跟随楚尧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女人微微诧异，轻笑一下，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的继续游泳。 …… “姐夫，我怎么感觉你俩认识呢？” 在更衣室各自换好衣服，走出游泳馆，苏舞狐疑而好奇的问道。 两人说话的状态，都很放松。 像是陌生人，但也不像。 苏舞甚至脑补出一出大戏。 比如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姐夫养在魔都的情人，两人这是在玩不认识的“角色扮演”。 碍于自己在场，不好聊更多的话题。 呃。 我都在想些什么？ 都是跟着马潇潇，本子看多了。 楚尧瞪了她一眼，一时也有点哭笑不得：“行了，你现在就撤吧，别影响我在这儿私会情人。” 苏舞：…… 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知道，楚尧现在是在开玩笑，还是说认真的。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肯定不会走。 万一……是真的呢？ …… 晚上。 在酒店的中餐厅，楚尧带着苏舞吃晚餐。 期间，潘定江打来个电话，过来坐了一会儿，聊了两句，是要把因阿里而起的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说开。 不管和阿里怎么样，不要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楚尧明白他什么意思，当即也笑着表示，不会影响药材项目，更不会影响和潘总的交情。 老马做人不地道，唯利是图。 但我小楚，做人做事，肯定没得说。 感情比钱重要。 潘定江这才放心离去。 …… 吃过晚饭。 回到房间。 苏舞的房间就在旁边，不过她却没回自己那儿，跟着楚尧，进门。 “你干嘛？” “我还有事，你别在这儿烦我啊。” 楚尧随口笑道。 苏舞努了努嘴：“我不！我……我得监督你啊，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情人。” “爬！” “出克！” 楚尧又笑骂一句。 苏舞见他脸上还有笑容，却是彻底赖皮起来了，直奔沙发坐下。 “我不打扰你。” “我就坐着，看手机。” 楚尧：…… 长长叹了口气。 “本来我是没有情人的，你要再留在这儿，可能我就大概要有了。” 这话，逻辑微微有点绕。 苏舞想了一下，才恍然间想明白，一时间顿时觉得，自己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这……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不过，越是这种话，反倒是越让人觉得，心跳加速。 “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不明白？” 苏舞红着脸，强撑着，装傻充愣。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却也有点不想走。 相比起楚尧面对诱惑时的摇摆，终究还是能够把持自己，其实她的摇摆，更甚一筹。 楚尧又瞪了她一眼。 “行吧，那你坐着吧。” “我无所谓。” 说着，楚尧就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跟王信闻那边，还需要保持着沟通。 自己也需要再查一些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苏舞安安静静坐着，听着电脑键盘的噼里啪啦声，看着楚尧偶尔十指如飞，偶尔不动沉思。 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不去想就好啦。 逃避既不可耻，也很有用。 时间，终究会解决一切问题。 叮咚。 就在这时…… 房间的门铃，却被轻轻的按响了。 苏舞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透过门口的可视系统，顿时便见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打扮的很精致。 而且，看得出来，正是下午时，在游泳池见过的那个。 她当即愣住。 回头看向楚尧。 不是吧？ 真是啊！ 姐夫？ 情人？ …… …… 7017k 322、深夜上门的女人 “谁？” “开门啊。” 楚尧在房间另一边，看不到门外是谁，只是见苏舞站在门口发呆，出声催促道。 苏舞深吸口气，脸色略显怪异，朝楚尧这边走了两步。 仿佛是怕门外听到，她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 “要不……我躲一下？” “要不我还是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她语气格外复杂。 心情也混乱到极点。 心态都要崩了。 现在都快十一点了，这个女人，大半夜的，过来敲楚尧的门，怎么能不让人多想？ 听到她的话，楚尧疑惑了一下，不由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看了一眼。 一时也是微楞。 什么情况？ 想了想，楚尧还是拉开门，面无表情表情道：“有事？” 楚尧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房间号码。 按理说，这种顶级五星酒店，客户资料都应该是严格保密的。 “楚先生，冒昧打扰，可以进去聊吗？” 女人脸上的笑容优雅从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甚至还想进门。 “最好还是不要。” “你是谁？” “找我做什么？” “请明说。” 楚尧语气没那么客气了，硬邦邦的说道。 心中也在琢磨着她的身份。 总不可能是外围吧？ 看上去，倒是不太像，身上倒也没什么风尘气。 反倒是像那种比较强势的、外向的、非常善于和男人打交道的职场白骨精。 “好吧。” “楚先生果然是一位很有原则的人，这是我的名片，您过目。” “白天游泳池的见面，是巧合，不过现在，我倒是刻意过来的。”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楚尧。 颜莺。 职位是阿里，总裁办。 楚尧：…… 一时无语。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那就别谈了。” “之前我跟你们彭总已经聊过，条件没谈成。” 楚尧没有让她进门，淡然说道。 搁这pua我呢，反复拉扯。 还是美人计？ 总裁办这种地方，真要说起来，肯定也干过这种事。 尤其是大公司。 明牌要打，暗牌也要打，这些都是“常规操作”。 颜莺微微愣了一下。 “那倒不是。” “这是我的职位，不过我今天过来，和你说的事没关系，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现在不代表别人，就代表我自己。” “我对楚总最近在股市的操作很感兴趣，之前也听上官提起过你，今天正好巧遇，所以索性过来见一见。” 颜莺依旧是落落大方的笑着说道。 这里面好像有点误会。 不过她已经说清楚。 她其实不想提上官洛的名字。 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提上官洛的话，显然，楚尧是不会让自己进这个门的。 “上官的朋友？” 楚尧眉头轻皱。 颜莺轻轻伸手，笑道：“您大可以给打去个电话，验证一下。” 楚尧看了她一眼，还是拿出电话。 拨通上官洛的号码。 很快接通。 “老板，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上官洛声音慵懒。 楚尧从没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过电话。 一时间她都猜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毕竟，以楚尧目前的心态，深夜和自己聊私事，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他怂。 “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你在魔都有个朋友，叫颜莺？” 楚尧当着颜莺的面，问向上官洛，一点也不担心颜莺尴尬。 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尴尬，微笑等待。 上官洛：“我去！你别碰她啊！那个女人很危险！比我危险多了！她现在在你跟前？” 上官洛语气颇为激动。 楚尧：…… 一时间差点没笑出声。 有多危险？ “是的，在我旁边。” 电话贴着耳朵，楚尧相信颜莺此刻应该没有听到，上官洛对她的评价。 上官洛：“楚总你开免提，我跟她说句话。” 楚尧：……呃。 从善如流。 开了免提。 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拿在手中。 然后上官洛刻意泼辣的声音，就从听筒中流淌出来：“颜莺，你给我滚。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过来的，现在，麻利的给我滚！别逼我生气啊！否则我下次见面一定扇你！” 楚尧：…… 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看来，两人还真是“朋友”。 而且，似乎还是那种势均力敌的好朋友。 否则不会是这种语气。 就像是一个喊你“傻逼”的朋友，肯定比一个喊你“兄弟”的朋友，更亲近。 不过，此时此刻…… 楚尧也对这个颜莺的身份，产生了几分兴趣。 看来，她或许和上官洛的地位和定位都类似，并不是阿里的普通打工人，而是“寄居”在阿里的，某方面的代表。 总裁办的职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头衔。 毕竟，从上官洛对她的态度，可以听出来。 她俩，是同类。 此刻。 听到听筒里上官洛的话，颜莺脸上笑意不变。 “好呀，我等你。” “不行你现在就飞过来啊，我把脸洗好等你扇。” “洛洛，放心啦，我只是和他聊聊天，认识一下。” 上官洛那边沉默了片刻。 电话挂断。 然后…… 颜莺自己的手机，便是悄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正是上官洛打来的。 看来，上官洛已经不想拿楚尧的手机传话，想要和她亲自对线。 颜莺却没接。 随手挂断。 然后关机。 再次自信笑着，看向楚尧：“楚总，聊聊？放心，我要和你聊的东西，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楚尧：…… 确实是个很奇葩的女人。 这风格，这路子，比上官洛都野。 犹豫了一下，楚尧还是打开门，让她进来。 颜莺看到房间里的苏舞，眼神下意识落在床上，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没有折腾过的痕迹。 “能让这位女士，先离开一会儿吗？” “放心，不会太久，最多半个小时。” 她轻声说道。 苏舞刚才听到她的对话，隐隐明白，这也是个很难缠的女人，上官洛的朋友。 倒不是姐夫的情人。 但现在…… 她不想懂事，不想走。 于是看向楚尧，等楚尧的意思。 楚尧面无表情。 “你有事就直说吧，这是我妹妹，自己人。” 颜莺：“唔。” 一个“明白了”的表情。 “行，那按你的意思，我就直说了哦。” 她再次确认一句。 楚尧淡淡道：“说！” 颜莺：“我想请问您的是，您是不是能治愈癌症？即便，仅限于部分癌症？即便，有成功率限制？” “我对此很感兴趣。” 她语气慎重的问道，说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楚尧的表情。 楚尧：……呃。 看来，上官洛她妈被治好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只是同一等级，有渠道得知消息的，还不是很确定。 或许，上官家那边，也承担了部分压力，不想暴露自己。 但，像颜莺这种比较“莽”的人，却是直接问出来。 “一半一半。” “一半生，一半死。” “你有病？” 楚尧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念头，思索着，云淡风轻的说道。 …… …… 7017k 323、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 癌症特效药，一共就十份。 系统商城限量供应。 现在，已然去其一。 之所以给上官洛的母亲用，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身份，能给自己带来的帮助太大了。 同时，也是测试一下药的效果。 说白了，功利性很强。 毕竟，楚尧不是医生。 这只是自己的“副业”。 楚尧也没有圣母心。 全世界那么多人得癌症，自己一个人，救不过来。 楚尧不知道颜莺问自己这个的真实目的，是以此刻说话还是很保守的。 说白了…… 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治，也不是不可以。 …… “我有病，乳腺癌，中期，死亡率倒是不高，估计还能活个不少年，但……我不想切。” 颜莺若无其事的看着楚尧，也没介意苏舞在场，大大方方的说着，丝毫没有讳疾忌医的姿态。 楚尧……呃。 一时微微愣住。 倒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苏舞此时也有点惊呆，回过神来之后，看向颜莺的眼神中，顿时多出几分怜悯。 这个病，对于女人而言，很痛苦。 先前，某位参加过《好声音》的美女歌手，也是苏舞挺喜欢的一个女歌手，就是因为这个病，不幸离世，死的时候，才三十一岁。 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 苏舞对此有着了解。 其实，相对于其它癌症，乳腺癌是可以根治的。 做手术，切了就是。 毕竟，抛去美观的角度而言，这个器官，其实对于人体本身的正常运转，并无“生死”上的影响。 但，颜莺多美啊。 下午的时候，苏舞见过她穿着泳装的样子，挺拔，饱满，迷人，自己作为女孩子，都多看了好几眼。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 天妒红颜。 ……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沉默下来。 楚尧眉头轻轻皱着。 自己倒是没有像类似于苏舞这样的考虑。 什么天妒红颜…… 不管美女还是丑女，都是女人，都是人，在自己看来，一样的。 “这个你应该去找专业医生。” “很显然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江湖野郎中，侥幸学了两手罢了。” “抱歉。” 楚尧轻声说着。 颜莺的想法，楚尧自然明白。 宁愿不要命，也要搏一搏，保留美丽。 但，这是不理智的。 为了一个“可以牺牲一部分东西就活下来，死不了，只是不那么美丽”的病，浪费一粒可以救命的药，楚尧觉得不划算。 她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如果苏婕，或者是苏舞，甚至哪怕是马潇潇、陆瑶、王莹，自己可能都会舍了。 但面对一个刚认识，一点都不熟的女人，哪怕是再好看，关我屁事？ 就是双标。 人生绝大多数的麻烦事儿，其实只用两句话，就都能解决。 第一句是，关我屁事？ 第二句是，关你屁事？ “你这么说，我反倒相信你真的能治好了。” “退一万步而言，试一试，也可以，我不介意。” “至于条件，让你开，显得我没有诚意，那就我开。你是商人，我用商人的方式跟你对话。” 颜莺脸上依旧是笑意，坦荡而自信的说着。 “钱吗？” “楚先生，若是能在不切除的前提下，彻底驱除干净我体内的癌细胞，我愿意支付不少于十个亿的现金、资产、或者公司股份。” “当然，如果你还有别的条件，也可以说出来。拜托。” 她很恳切。 楚尧舔舔嘴唇，也很诚实的露出个笑容。 “呃……” “你不早说。” 颜莺：…… 我这还不是为了尊重你吗？ 本来还以为能用“高尚”而“上流”的方式跟你对话，没想到，还得靠钱。 “坐啊。” “坐。” “小舞，倒水，泡茶，然后你就出去吧。” 楚尧笑着说道。 苏舞：…… 抿抿嘴，一时无语，却也哭笑不得。 你这脸，变的也太快了。 这样真的好嘛？ 真不怕被人家小姐姐当成那种满身铜臭的恶臭商人？ 不过…… 倒水泡茶的时候…… 苏舞倒是陡然间回过神来。 姐夫这么做，是对的。 公平交易，不需要感激，只谈钱就好了，不要聊别的。 这…… 正是一个已婚男人的洁身自好。 脑补着这些，一时间，苏舞看向楚尧的眼神，亮晶晶的，再一次的感到崇拜。 姜还是老的辣。 成熟男人，就是在做一件事之前，把方方面面的细节，和对人心的把握，都想好了。 而且，有着自己一以贯之的原则。 哪怕是面对这样一个美女，也不会为之松懈。 泡好两杯茶。 “那我先走喽。” “那个……不打扰了。” 苏舞有点恋恋不舍的说道，其实还想继续呆在这里，但现在进入聊正事的环节，好像不太合适。 “去吧，早点睡。” 楚尧随意摆手。 看着她出门。 然后看向颜莺。 砰…… 房间的门被轻轻关上。 颜莺抿了抿嘴唇，露出个笑容，还是一副正儿八经的姿态：“需要脱掉检查吗？” 这……很正常。 她理解的，楚尧之所以把这个妹妹赶走，也是因为要给自己做身体检查。 楚尧：？？？ “别。” “不需要。”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颜莺：…… 我去？ 你至于嘛？ 这么紧张？ 我都不介意，你这么介意？ 她心中都本能的生出几分幽怨，但很快克制住了。 “那……你怎么看病？” 她深吸口气，问。 此时对楚尧生出几分别样的感觉。 难怪，这是一个让上官洛都为之折服的男人。 那可是上官洛啊！ 虽然两人之间具体有什么故事，颜莺并不清楚。 但从小就是天之娇女的上官洛，愿意为一个男人，留在鹏城，甚至过年都没回帝都聚会。 这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现在，她也见识到了。 果真……不凡。 一个能克制住自己好色本能的男人，不管在哪里，什么领域，都是绝对牛逼的存在。 心令如山。 “那什么……” “病好说……” “要不，咱先聊聊，你手头都有些什么财产？” 这个女人颇为奇葩，楚尧也不跟她拐外抹角了，笑着问道。 颜莺：…… 嘴角微微咧动，片刻后，也不由笑出声。 秀！ 老娘见多那么多男人，这是第一个，让我短时间内，无语这么多次的。 …… …… 7017k 324、渣女和富婆的快乐 “上官没跟你提起过我？” 面对楚尧的问题，颜莺笑着问了一句。 既然已经有初步的“合作”意向，那就不妨把事情聊的更明白一些。 楚尧喝了口茶水，轻轻摇头。 “没有。” “许是美女之间的相斥定律。” “对了，她为何说你是个危险的女人？” 楚尧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上官洛，其实本身就挺危险的。 美丽而有权势的女人，大都危险。 但，能让她评价危险，那显然，颜莺……更强？ 面对这个问题。 颜莺轻轻的撩了一下头发，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杀过人吧。” 我草？ 听到这话，楚尧惊呆了。 这特么是什么人啊？ “不过错不在我，我正当防卫，开枪杀了一个想要强奸我的男人，在我家。” “当时我还未成年哦，连牢都没坐。” “法律，肯定还是公平的。” 颜莺笑着解释，讲述自己的人生传奇。 这件事，在那个圈子里，人尽皆知。 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件事，也是她之所以能够奠定“江湖地位”的关键。 死在她手中的那个男人，并非无名之辈，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一时色迷心窍，就吃了枪子。 后续，自然也惹出一系列风波。 但毕竟对方理亏在先，严重违法，颜莺是女人，当时还是未成年人，家里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自然“合法杀人”。 楚尧颇为无语的看着她。 “厉害。” “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颜莺摇头笑笑：“其实没什么感觉，我现在依旧喜欢吃猪脑，也喜欢吃还带着血丝的牛排，连噩梦都没做过一个。该害怕的不是我。我爷爷说，一身杀气的人，妖魔鬼怪都怕你。” “不过后来我还是去当了三年女兵，执行过十来次枪毙任务，那个比激情杀人恐怖多了。” “大口径的子弹，强大的后坐力，一发下去，脑浆真的会崩裂出来，回去要洗很久。” 她带着开玩笑的心态，故意“逗弄”楚尧，用略阴森而变态的语气，描述着很有画面感的事情。 楚尧：…… 啧。 “牛逼了。” “想不到，你还挺变态的。” “这是褒义啊，夸你呢。” 颜莺：…… 笑出声。 “我谢谢你啊。” “其实人类只不过是在文明中生活久了，所以退化到连见个血都要惊慌失措的地步。” “而你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应该也知道，其实所谓的上流社会，也都是丛林社会，随时会死人。” 楚尧点点头。 “赞成。” “你怎么去了阿里？” 楚尧又丢出一个问题。 平心而论，楚尧现在有点心动，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心动，而是类似于一个面试官，对于面试者的心动。 妈的，这女人，是个人才啊…… 要是能网罗到自己麾下……那可真是……人财兼得了。 虽然，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 但从她刚才讲述的，过往的事迹来判断，显然也是豪门，肯定不带差钱的。 “其实是去调研的。” “老马是个有趣的人，我之前在帝都认识了他，所以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 “没想到，在帝都天天吸雾霾，一点没事儿，到了杭城，反倒是检查出病。” “可能是八字不合吧，被克了。” 她调侃而自嘲似的笑道。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时。 楚尧心念一动，动用生命倒计时，看了一眼她的倒计时。 呃。 还有七十年。 按照她现在的年龄，这能活到上百岁。 真能活啊。 “你今年多大？” 楚尧随口问道。 颜莺：“怎么着，还查户口啊？我跟上官同年，生日只差一天。之前有两年，我俩一起过的。” 楚尧：“咳咳。” 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我都不知道上官的生日，她也没跟我说过。” 颜莺微微错愕一下，也就更欢快的笑出声。 “是嘛，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那个呢……” 她挑了挑眉毛，饶有趣味的看着楚尧。 楚尧：“那还不至于……我一个已婚男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妻子的事情。” 颜莺附和道：“其实看出来了。你高兴就好。不过，我不太认同这种方式。” “上官说我是个危险的女人，还因为，我知道之前圈里私下，他们都叫我帝都第一渣女，平均两个月换一个男朋友。” “所以有时候我严重怀疑，情债欠多了，可能也是有报应的。” 楚尧：…… 心中无语。 脸上却笑着点头。 “这么滥情？” 颜莺：“你这么说也行。不过我自己知道，新鲜感的问题，我最多一个月，新鲜感就没了。目前为止，坚持最久的一位前任，只坚持了二十五天，我就对他彻底腻了。” 两人聊的话题，越来越发散了。 只是，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往“治病”上重新收拢回来的打算。 “是心智的问题？” “还是体力的问题？” 楚尧揶揄笑道，正儿八经开车。 此时聊天的气氛很平和，甚至没有什么暧昧的氛围在。 就像是两个老朋友。 随意聊着过往的事情。 “我的问题。” “每当一个男人开始彻底爱上我，沦陷了，我就觉得索然无味，就想把他彻底丢掉。” “没出息。” “而对于那些不会彻底爱上我的，或许另有所图的，图身体，图财产的，我更是懒得多瞧一眼。” “而且我只想要无性生活，柏拉图式的爱情，纯精神交流就够了。” “所以这是个死结，这辈子无解。” 她很坦白的承认。 楚尧挠了挠脑袋。 嘴角微微抽搐。 然后一针见血的点评道：“你这病，该，就是自己闹的，你活得可真拧巴，太复杂。” 颜莺笑出放肆的声音。 “好了，跟你扯了这么多，给句痛快话，成交不成交？” 她的耐心的确有点差。 “我希望用公司股权支付，目前不怎么缺现金。” 楚尧也开诚布公。 自己手头现金不少。 十个亿，不算什么。 “可以，你还真挺贪婪的。” “不过选吧，阿里的，腾讯的，百度的，京东的，我都有。海外有苹果的，摩根的，德意志银行的。传统行业，主要是金矿、地产、木材，还有珠宝首饰。” 颜莺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装着最凡尔赛的逼。 楚尧：…… “姐姐，你家到底干嘛的？” 震惊！ 楚尧知道，华夏肯定有很多顶级富豪，福布斯上没影，是因为不敢。 让他们上榜，可能榜都没了。 之前也猜测到，颜莺可能是类似这样的人。 但等她像是罗列超市清单一样，把这些都列出来的时候，还是让自己柠檬了。 “不干嘛……第一代第二代从政，第三代第四代既从政也从商，改革开放快三十年了，攒这点身家，不为过吧？” 颜莺淡然说道。 楚尧：…… …… …… 7017k 325、傲慢和骄傲 听到颜莺的话，楚尧为之沉默下来。 得。 是没法比。 这他妈怎么比？ 被老马“欺负”、“压制”，自己好歹还有点脾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现在，一听颜莺的话，顿觉，这已然不是靠人力能赶得上的。 开挂都不行。 重生也不行。 历史，早都已经写好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唯一公平的事情，就是死亡。” 楚尧淡然说道，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杯。 但是，自己能决定她的生死。 这制衡，同样，也神似历史周期律。 颜莺：…… 轻轻点头。 那倒也是。 有钱，或者说有权，虽然可以延缓寿命。 但死亡那个终点，不管走的再慢，终究是会到的。 纵然你富可敌国，权倾天下，也免不了。 嬴政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想好了吗？” 她不再考虑这些高深问题，再次追问道。 “可以。” “我会帮你治。” “现在就治吧，脱衣服。” 楚尧面无表情的说道，看着她，很是自然的说道。 颜莺：…… 呃。 这时，她倒是微微有些犹豫起来。 “你不先说一下治疗方案？” “你这是先检查？还是要……针灸？” “抑或者，别的方式？” 虽然对楚尧有着信任。 但本能的也要问一问。 她明显感觉，在自己说清楚家门之后，楚尧的态度，似乎生出一些微妙的变化。 倒也不算敌意。 但，却是一种不太爽的复杂情绪。 这让她心情也是微微忐忑。 正常“商人”的反应，难道不是应该“攀龙附凤”，更加谦卑吗？ 但，楚尧却截然不同。 他…… 似乎，视角不同、立场不同。 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此刻自然也察觉到她微妙的态度变化。 略一思索，不由轻轻笑笑。 “我怎么治，你最好不要看到。” “这样，去你房间，你买几颗安眠药，吃了，睡下，一觉醒来之后，保证百病全消。” “当然，你大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尧打出一个损招。 这么做，既是出于保密的需求。 毕竟，自己拿出一颗药丸，让她吃下，明儿就全好了，这干嘛呢？治感冒都没这么快吧？ 她会怎么想？ 同时…… 也是有着内心的些许恶趣味。 你不是牛逼吗？ 你不是人上人吗？ 来，体会一下内心的忐忑，被无意识操纵的无奈。 无意识的昏迷，如同牛马，任人摆布，被大手操纵的感觉。 颜莺：…… 眼神再次变了变。 这个要求，多少属于很离谱了。 很不美妙。 任人摆布。 她这会儿，是真有点揣摩清楚楚尧的脾气了。 这个人，是属于犟驴一头。 自己和他之间的氛围，从一开始的对抗，到中间的平缓，融洽，而到现在，因为一些不合适的话，再次陷入某种对抗。 “楚先生，我百分百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那种人。” “但，是否真的有这个必要？” “以及，我毕竟是一个女人，难免会有一些忧虑。” 她重新调整好心态，很是诚恳的继续沟通。 更加注意了沟通的方式。 楚尧云淡风轻。 “呐，你自己选。” “想治的话呢，就按我的规矩来。” 脸上带着笑，态度和语气，却格外的坚定。 颜莺：……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口气，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即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楚尧，她觉得，自己也不会有很大的危险。 楚尧又不傻。 反而，很精明。 如果他不想吃牢饭的话。 …… 达成“治疗协议。” 于是两人一起出门。 来到颜莺的房间。 她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去买了安眠药，然后坐在房间里，耐心等待，顺便和楚尧聊着天。 “所以你和上官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笑着问道。 此刻手机已然开机，看到上官洛给自己的留言。 “我在飞往魔都的路上。” 啧。 刚才挂断上官洛的电话，还主动关机，拒绝联络。 上官，还真被激过来了。 这时，颜莺忽然觉得，这，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果，等下治疗时，上官也在场的话，楚尧，必然不会做出一些非分的举动。 自己和上官虽然时常火药味很浓，但还是属于惺惺相惜的两个人。 上官肯定不会坐视楚尧胡来。 不管是出于和自己的“友情”，还是出于和楚尧的“关系。” “没什么关系。” “她追我。” “我没答应。” 楚尧淡然说道。 这是事实。 颜莺：“嘶……” “那你家里，你老婆是做什么的？” “我好像听说过，就是个普通人，只是大学同学？” 楚尧瞥了她一眼。 “你也是普通人。” 颜莺又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傲慢”了。 所以又被楚尧怼了。 她很快找补道：“我说的普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相较于上官而言。” 楚尧：“上官也是普通人。” 颜莺：…… 再一次的无语。 楚尧说这话，或许有点针锋相对“斗嘴”的意思，但却再次让她看出一些东西。 如果说，自己是“傲慢”的话…… 那他，就是骄傲。 自己的傲慢，来自于很多东西，家世，底蕴，身份，地位……以及一切从出生时就拥有的东西。 而楚尧的骄傲……却完全来自于他自己。 难怪呢，上官会主动追他。 还被他拒绝了。 …… 叮咚。 门铃声响起。 “颜女士，您要的药片，为您准备好了。” “为了避免您误食，我们酒店的专用医生，只为您提供了四片，其实两片就足够了。” “另外，为了您能拥有一个更好的睡眠，医生还额外为您提供了一片褪黑素，以及两片维生素c。” 年轻貌美的服务人员，在门口微笑着说道。 很贴心。 也很谨慎。 还怕她死在这里。 颜莺笑着接过，道了句谢谢，便是关上门。 在意识到楚尧的“骄傲”之后，她也不想再等上官了。 这么一个骄傲的男人，即便要害人，也大抵是阳谋，不会采取那些下作的手段。 于是颜莺走向卫生间，换了一套黑色的真丝睡裙，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直接了当的喝下药，躺在床上。 仰面朝天。 双手贴在小腹。 缓缓闭上眼睛。 “楚先生，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拜托。” …… …… 7017k 326、羞辱 第二天一大早。 颜莺格外惬意的醒来，只觉全身神清气爽。 这一觉，自己当真是睡得极其舒服。 好久，都没拥有过如此高质量的睡眠了。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真丝睡裙，格外妥帖的穿在身上，甚至都没有被脱掉过的痕迹。 身上其它部位，也没有任何异常。 就连自己昨天换衣服时，刻意在胸间夹着的一根头发丝，竟然都还在。 位置都没变。 这意味着…… 楚尧完全没碰自己。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前。 那里先前有个鹅卵石大小的肿块。 不是很凸出，但只要稍微用力一捏，就能很清晰的感觉到。 那就是肿瘤细胞。 而现在…… 像是刚出锅的馒头，柔软而弹性，再无半点硬性的异样。 这…… 已经好了？ 就一个疗程？ 颜莺惊喜且难以置信的从床上坐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官洛给自己的留言。 “我是楚尧，没你联系方式，用上官的手机说。” “治好了，你今天上午可以再去医院复查。” “答应我的条件，别忘了。” 颜莺：……深吸口气。 她回拨过去。 嘟嘟响了两下，很快接通。 “上官，你在哪里？” 上官洛声音听起来平静：“三楼，早餐厅。你下来吧，我还没和你算账。” 颜莺心情大好的笑道：“好的呢，稍等，马上到。” 当即起身。 换衣服，简单洗个脸，连妆都没画，便是下楼。 她的确是天生丽质，即便素颜，也足够能打。 …… 当颜莺到达早餐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楚尧和上官洛、苏舞，面对面坐着，正在那里享受早餐。 颜莺施然走过去。 上官洛和苏舞都坐在楚尧对面，于是她也就不客气的，挨着楚尧坐下。 “楚先生，早啊。” 楚尧笑笑，搅动着杯中的豆浆：“早。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 “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仿佛，身心都为之通泰。” 颜莺笑盈盈的说道。 在上官洛面前，本能作妖。 上官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收敛点，小舞还是个孩子呢。” 苏舞：…… 弱弱抿嘴，低头，吃饭。 我什么都不知道。 实则心中也好奇。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回到房间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只知道，当今天早晨，自己醒来的时候，被楚尧喊过来一起吃早餐，然后上官洛也在。 就……离谱。 而刚才听两人聊天，聊的也都是生意。 毫无半点暧昧的感觉。 但，现在这个叫颜莺的女人，却说的如此之……暧昧。 则是让苏舞又不自觉浮想联翩。 “抱歉啊，小舞。” 颜莺优雅一笑，朝苏舞道了句歉，打个响指，把服务生召唤过来，点了吃的。 “我上午再去一趟医院，楚先生，你要的东西，想好了吗？” 她爽快的说道。 看到楚尧的短信，既然楚尧都那么说，那就应该是彻底没问题了。 况且，肿块都没有了。 这……简直神乎其技的医术。 病都好了，自己的条件，自然也应该兑现。 “我刚和上官商量一下，上官说，想让你来我这儿打工，赚年薪，卖身还钱。” 楚尧随口笑道，语气格外轻松。 上官洛：？？？ 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啥时候和我商量的？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就净往我身上甩锅是吧？ 要不要点脸？ 你就是看上人家的能量了呗！ 呸！ 我……我不香了是吗？ 狗男人！ 上官洛深吸口气，面带微笑，桌子下的脚，却是轻轻踩着楚尧的脚面，微微用力，逐渐用力。 楚尧双腿并拢。 将她作妖的腿，夹在自己两腿中间。 上官洛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脸红，避免被看出来。 而…… 听到楚尧的话，颜莺看看楚尧，再看看上官洛，调侃笑道：“其实楚总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这不是上官的风格。” “她巴不得眼不见我心不烦，怎么可能想和我一起共事？” “一山不容二虎啊。” 这…… 犀利。 上官洛不由轻轻笑出声，好整以暇的看着楚尧。 让你玩儿！ 把自己玩儿尴尬了吧？ 跟你说了，这个女人很危险，女魔头级别的。 还不信。 桌下，上官洛另一只脚，开始轻轻蹭起楚尧的小腿外侧。 恰似……犬牙交错。 楚尧：…… 倒也没多尴尬。 这点脸皮还是有的。 笑着。 也没再说什么。 自己也就这么提一句，不行就算了。 这样的要求，确实，也有些奢望。 主要是，自己觉得，颜莺既然能去阿里“调研”、挂职，为何不能去自己那边？ 但，颜莺在婉拒过后，却又笑着说道：“不过，我现在对楚总的人品和能力，空前信任。” “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她说的是“合作。” 这样的商人，这样的“医生”，这样的男人，万中无一，凤毛麟角，自有一种让人至少想和他交个朋友的能量场。 楚尧笑道：“当然，我也希望。” 上官洛这时看向颜莺，笑着插嘴道：“真棒。别人羞辱了你，却被你视为荣耀。” 说这话时，她看着颜莺，尽是调侃之意。 颜莺：？ 心中微微错愕一秒钟，她就很快回过神来。 上官洛这话说的格外隐晦，她说的“羞辱”，无非就是自己都那样了，楚尧却都什么没做。 对于一个成年女人而言，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视为羞辱。 “上官，我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没想到和我一样下流。” 颜莺才不会让她占嘴上便宜，当即笑着反击。 楚尧：……不由轻轻笑出声。 这俩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苏舞抬头，一头雾水。 她们在说什么？ 每个字我都认识，但为何连起来，意思全然听不懂？ 你们成年人都这么聊天的吗？ 累不累啊？ …… 四个人在这里吃着早餐。 随意聊着天。 到快结束之时，门口，潘定江和彭蕾一起进门。 目标很明确。 彭蕾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是迈着微快的步子，直奔过来。 她一眼看到楚尧。 对桌上的三个女人，却并不怎么在意。 “楚总，早啊，今天特意过来拜访，昨天中午聊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再谈一下？” 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个事儿，还是不能就这么“烂尾”处理。 不管成不成，不能把人得罪了。 楚尧站起身来，礼貌的轻轻和彭蕾握了个手：“嗯，我觉得可以，不过我今天没空。” “这位是我公司的副总，要不您和她聊？” 听到楚尧的话…… 彭蕾笑容微微一滞，自然知道是托词。 副总。 规格降级了。 心中难免叹口气。 而这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上官洛，当即起身，微微笑道：“彭总，你好，我是上官洛。” 上官洛？ 彭蕾仔细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是一惊。 是她？ 这难度，又大了。 楚尧，这是把“救兵”和“靠山”搬过来了啊。 眼神微微一动，彭蕾这时看到同在这桌的颜莺。 这个女神仙，她自然也是认识的，在总部开会时见过。 而且她很清楚，在马总心目中，这个女人的分量，还是相当重的。 至少肯定比自己重。 “颜总，好巧，您也在这里？” 颜莺看着她，抿嘴一笑：“是啊，不过今天，我和楚总、上官都是朋友，抱歉喽，彭姐。” 她坚定站边，话说的很清楚。 别烦我。 我没法帮你。 彭蕾：？？？ 错愕之余，微微愤怒，且惶恐。 怎么一下子，局面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昨天的时候，自己还凭借着阿里的背景，在饭桌上，压楚尧一头，让他不得不愤而离席。 这才不到一天过去…… 上官洛过来，还情有可原。 颜莺……又是什么情况？ 马总，你快回来吧！ 家里被偷塔了！ …… …… 7017k 327、为两千万吵起来了 彭蕾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楚尧没怎么在意。 如今，攻守之势易转，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我想投资我就投资，我不想投资，我就不理你。 这风水轮流转的，十二缸风水发动机，贼快。 正是应了老马说过的话——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上官洛很默契配合的，接下这个活儿。 于是…… 吃过早餐后，各自离场。 上官洛和彭蕾在谈之前的事情。 颜莺去华山医院，最后做个检查。 楚尧想了想，则是直奔莉莉丝。 再去看看这个战场。 魔都的事情，能加快进度，还是尽快。 这个事儿，拖不得。 除了入股莉莉丝之外，自己还有别的打算。 路上。 楚尧就给王信闻打了电话，他对楚尧的来访，表示欢迎。 上次，两人聊得很愉快。 基本确定入股方案。 但操作起来，还需要时间。 这要看王信闻的手段。 毕竟，风投的钱，拿的时候难，想让他们退出，那也不容易。 尤其是，莉莉丝现在还是一家业绩良好、正在赚钱的公司。 idg，就更没有退出的强烈意愿。 即便要退，也要先狠狠的大吃一口。 …… 当楚尧到达莉莉丝办公楼所在的大厦时，王信闻已经派人在一楼大厅等待。 是个打扮就很二次元的小姐姐。 自我介绍，王总的秘书。 身材高挑，粉色头发，水手裙，长长的眼睫毛能扇死蚊子。 这…… 很不商务。 但，很不错嘛。 很有公司文化。 楚尧跟着她走进电梯，按下十二楼。 “老大正在开会，麻烦您先到会客室坐一会儿，或者参观公司，都可以。他最多半个小时。” 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这是架子？ 还是务实？ 判断了一下，楚尧初步觉得，大概率是后者。 干坐着也没意思，于是在前台的带领下，先参观一下这家公司。 路过一个会议室门口。 站在门口。 楚尧都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赫然是在吵架。 声音很清晰的传出来。 “做一个世界，而不是一款游戏！这一直都是公司的理念！” “我赞成商业化，但是我不赞成向更主流靠拢！” “《剑与家园》这款新游戏，定位是我们熟悉的路子，也是我们一贯的风格……这个时候，去考虑别的项目，去追求市场趋势，没有任何意义。” 啪！ 似乎是有人拍了桌子。 “我要求不高！” “我只要两千万！探索一下更多的路子！” “王总，就两千万，这不多吧？开发时间最多九个月，团队有一百个人就够，内部赛马嘛……” …… 楚尧正听的津津有味。 秘书却很有警惕性，似乎是不想让他听：“楚总，这边请。” 楚尧看了她一眼。 倒也没介意，抬脚就走，随口调侃一句：“你们公司开会，气氛很火爆嘛……” 秘书：“是的。公司开会大部分时候都这样，原则就是：会上尽管说，会后不议论，只要定下的事情，就不内耗扯皮了，立马执行。” 楚尧轻轻点头。 这，也相当不错。 “会上尽管说，会后不议论”，这就是最牛逼的开会原则，民主集中的大成。 王信闻“偷师”学的不错。 但其实这点，关键在于……坦诚。 而要想实现坦诚，需要公司内部有很开明的风气，需要允许人犯错误，更需要允许人说错话，非原则性错误不受惩罚。 能做点这点的公司，凤毛麟角。 …… 溜达了一圈。 里头的会开完。 王信闻脚步匆匆而来，满口的不好意思。 楚尧笑笑摆手不介意，便是一起去了他办公室。 关上门。 寒暄几句，王信闻很快切入正题。 “楚总，我已经和idg那边沟通过了，表现出想要回购公司股份的意图，开了个不高不低，可以商榷的价格。” “那边态度还可以，不算很强硬，只是要和总部汇报。” “外企的流程，你也清楚，通常很冗长，可能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出结果。” 他目前还没有和idg暴露“楚尧想入股”的意图。 只是自己单方面和idg协商。 这是最基本的商业技巧。 毕竟，要是让idg知道有接盘侠，那肯定是漫天开价了要。 “哎吆，那我今儿是不是不该来？” 楚尧随口笑道。 王信闻：“那也不至于，没这么紧张，您今天来是？” “没事儿，无聊，闲逛。” “另外……想你了。” 楚尧带着几分调侃说道。 王信闻：…… 自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一时却也有点哭笑不得。 讨厌恶心呸！ “刚才那是吵什么呢？” 楚尧轻飘飘的岔开刚才的话题。 其实投融资这种事，和谈恋爱也差不多，双向选择。 硬实力重要，软实力也重要。 既然谈钱，也要聊感情。 “游戏立项的事情。” “两个团队，理念不太一样，畅所欲言，一时情绪有点激动。” 王信闻也没细聊，随口说道。 “能详细说说嘛？” “当然，涉及到你们公司机密的话，那我就不问了。” 楚尧追问道。 “这……” “当然可以。” 王信闻正想开口。 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 一个看上去就是典型程序员打扮，格子衬衫牛仔裤黑框眼镜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进门。 表情明显带着愤怒。 他把手中的文件纸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然后也不管还有楚尧这个外人在一旁，直接了当的说道：“王总，我要辞职。” 王信闻：…… 一时脸色微沉。 “我不同意！” “你长能耐了啊？” “翅膀硬了？” “会上通不过的事情，用辞职来威胁我啊？” 他语气格外严厉。 楚尧猜测，两人关系应该不错，不止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关系。 私交应该也不错。 否则，这都要辞职了，就没必要吵架了。 “我就不明白了！” “我就要两千万！” “我去年给公司赚了多少钱？十倍不止吧？” “老杨他们有情怀，我就没有情怀了吗？我是那种只钻在钱眼里的人吗？” “总是做一个风格的游戏，会不会被人当成吃老本？有进步吗？” “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吧。反正你不给我钱，我就离职，强离也要离，不行我找企鹅要钱去。” “我杨帆这个名字，在哪里不值两千万？” …… …… 7017k 328、三赢的思路 办公室里。 杨帆理直气壮的说着。 搞技术的，或者说醉心于技能的，通常身上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理想主义的气质。 从这个人身上，楚尧就体会到了这种气质。 这种人很犟。 当然，这种人，有能力，也能做成事。 但前提是，在做事之前，这件事的逻辑，得让他心服口服，能想得通。 现在，他就是想不通了。 拧巴了。 然而对于大部分老板而言，这种人其实是双刃剑。 老板需要的，只是牛马。 老子给你命令，你咣咣干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或许…… 在之前打工的时候，王信闻，也曾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但现在，走到老板的位置上，他的“理想主义”浓度，显然没有杨帆高了。 楚尧就坐在椅子上。 安然若素的，看着这两人“理论”。 被放狠话威胁了。 王信闻表情反倒是平静下来，站起身来，双手虚压：“冷静一下，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你对公司的贡献，也的确是厥功甚伟。但moba类游戏，不是我不认可，是公司的价值观不认可。” “开放世界，开放探索，开放游戏，是这家公司存在的意义，失去这个，所有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我这里还有客人，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晚上一起吃饭。” 楚尧还在这儿呢。 王信闻也不想让他多看笑话。 毕竟，自己作为公司的老板，现在掌握不了局面，被员工当面挑衅，并非什么光彩的事情。 杨帆长长叹了口气。 深深看了一眼王信闻，眼眶竟然微微有点红。 “好。” “抱歉。” 他起身朝门外走去。 …… “那个，杨帆……是吧，稍等一下？” “我……我能不能说两句话？” 楚尧这时忽然开口了。 其实自己一开始不计划说话的。 这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情，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但，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moba类游戏。 多人在线竞技战术游戏。 最成功的便是英雄联盟，电脑端。 手机端则是有王者荣耀。 但现在，15年才刚开始，王者荣耀还远远没有上线，要等到年底。 从两人的争吵中，楚尧已然可以听得很清楚： 似乎，是杨帆想做一款moba类游戏，想要两千万，但王信闻认为这种类型的游戏，和公司文化不符合，所以无情的拒绝了他。 啧。 情怀，或者说初心。 这就是双刃剑。 “楚总，有事？” 王信闻轻声问道，杨帆也礼貌性的停下脚步。 楚尧挠挠脑袋，笑笑：“呃，其实，我挺喜欢moba游戏的。我没有掺和你们公司内务的意思啊，只是想着，是否可以聊聊。” “当然，你要是不允许，那就算了。” 这种行为，有着当着别人面，拆台，甚至是挖墙脚的感觉。 所以楚尧话说的很保守。 王信闻微微愣了一下，略一思索，犹豫，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聊聊。” 他也顿时明白了楚尧的意思。 楚尧想做moba。 甚至，或许，可能，楚尧对杨帆说的，都产生了兴趣。 这种事…… 堵不如疏。 楚尧是准备花大价钱，以及能够提供很多渠道和流量的资源型投资人。 杨帆，是从创业初期，公司只有三个人，还在民房中闷头开发时，就跟着自己的兄弟。 如果真能碰撞出点火花……那似乎也不是坏事。 况且…… 退一万步而言…… 即便两人真的“媾和”了，楚尧投资了杨帆，那也比杨帆去找企鹅要钱强吧？ 本着这样的思路…… 王信闻点头答应。 杨帆错愕一会儿，感到一种柳暗花明，踟蹰着，也是重新坐了回来。 “我提供一个思路。” “两位姑且一听啊。” “莉莉丝的企业文化既然摆在那里，你们无意做moba类型的游戏，但这位同学又有强烈意愿。”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出钱，你们出人，双方商量好股权比例，杨帆牵头，组建团队，重新组建一家新公司，崭新的游戏品牌，一起来探索其他游戏类型。” “开小号嘛，就算做失败了，那无非也就只是舍点钱的事儿。” 楚尧笑着说道，很快提出一个权衡各方利益，可行性很好的方案。 游戏公司，还和别的公司不一样。 别的公司，公司全部资源是集中的。 但游戏公司，却随时可以拆分。 以项目为核心。 和打团差不多，无非也就那几个职业，金主爸爸，策划，开发，运营，美工…… 只要团队在，公司就是一个壳子。 而且，这么做，对于自己而言，还有三个最大的好处。 第一，是idg这笔交易的收购时间问题，太慢了，谁知道会拖到猴年马月去。 第二，莉莉丝母公司的股份，即便自己花大价钱，所占的股份比例，也就20%左右。 而若是成立一家新公司，还是原班人马，虽然资源层次不是第一级的，但自己所能占到的股份比例，却怎么着也能有一半。 第三…… 莉莉丝在新游大火之前，这中间的几年，做出的几款游戏，虽然也赚钱，但都只是小打小闹。 然而，moba类游戏，却是现成的下蛋的金母鸡。 现在王者荣耀都还没出来！ 这块市场，纯纯空白！ 如果能提前开发出来，手游moba霸主，自己甚至有争一争的可能性。 这可是一年光皮肤就能卖数百亿的氪金王者！ 此刻。 听到楚尧的话，杨帆眼神微微一亮。 棒啊！ 太棒了！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既能不“背叛公司”，也能完成自己的理想创作，甚至还能当个一方诸侯。 这个投资人，这番话，简直说到自己心缝里了。 真有水平！ 他不由看向王信闻。 王信闻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沉默思索。 综合考虑很多因素。 楚尧的想法。 和杨帆的情谊。 公司能否承受人员的分流。 “楚总，第一点，股份怎么分？” 他直接了当的问道。 楚尧：“看贡献度，除预留一部分给核心成员当期权，剩下的咱们商量。对半分都可以。” 双方是有互相制衡能力的。 莉莉丝的开发能力和人才储备，自己这边的渠道和流量。 这些，都是钱无法代替的。 “我四，你五，期权留一，如何？” 王信闻略一思索，便给出他的心理价位，还是相对实诚的。 这个分出去的新公司，并非他的基本盘。 当然，也不是楚尧的基本盘。 对于双方而言，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楚尧看着他，当即也是爽快点头：“可以，没有问题。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还是那句话，最核心的是人。 自己现在投点小钱，占据莉莉丝的两成股份，以及独立子品牌的一半股份，比之前预想的，更好。 王信闻见楚尧如此爽快，想了想，又说道：“这是否会影响您预计对莉莉丝的投资？” 这点，也是他担心的。 楚尧出点小钱，把公司分裂出去，找到替代品了，回头若是不准备投母公司了，那可真是因小失大。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这点钱，对于我而言，小意思。” “亲上加亲，我怎会拒绝？” “你要现在搞定idg的话，我晚上就把钱给你打过来。” 王信闻苦笑，轻轻点头。 这边的担忧没有了。 然后…… 他再看向杨帆。 “你这边，我只允许你带走二十个……核心员工，能接受吗？” 公司目前的全部核心员工，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个左右。 五分之一，算是一笔不小的“分流”。 当然…… 这些人…… 以杨帆在公司的影响力，如果他真的暴力离职的话，或许，也能带走差不多这么多人。 与其彻底损失人手，还伤了情面，不如把事情放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杨帆深吸口气：“信哥，三十个吧，成不？” “咱这样，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借我三十个，回头用不了两年，我再给你培养三十个！” “反正……兄弟单位嘛……你都是老板，就当生了个二胎呗。这，说不定小号，成长潜力更高呢。” 他看到曙光，心情也好了起来，有了软磨硬泡开玩笑的兴致。 王信闻略无语的盯着他。 再看看楚尧。 楚尧这时没插嘴。 但楚尧还在这儿呢。 想了想，王信闻还是后退半步。 “组长级别的不许带走。” “名单要交给我挨个审核。” “不许影响现在的项目开发进度。” 他答应了人数，但提出几个相应的条件。 杨帆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这都小事。 打死都没想到，今天这个事情，竟然能处理到这样的程度。 简直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大大的惊喜！ 他这会儿都喜笑颜开，想乐出声了。 “楚总，具体细节，咱再聊聊？”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工作状态了。 楚尧笑着点点头。 “当然。拉个群，三人聊。” “我今天就派几个人过来，给你们敲定财务、办公室以及后勤保障的问题……” “还有那什么……薪资待遇方面……为了不影响这边的军心，先按持平来计，反正你们游戏行业，大头是奖金。不过软硬件方面的福利，标准可以更高一点，这都小钱。” 楚尧当着王信闻的面说道。 很坦诚。 王信闻：…… 再次微微苦笑。 行行行，你比我有钱，你牛逼，你良心资本家，你愿意给手下多花钱。 不过，楚尧自然还是有分寸的。 只要两边的工资帽不乱，别的都是细节。 况且，这碗肉，自己也有差不多半碗。 格局大一点的想…… 这么一分兵，实力，当然是增强了的。 互为犄角？ 王信闻想到这个军事术语。 …… …… 7017k 329、大佬的炫富和画饼 楚尧在王信闻的办公室，呆了整整一下午。 确定完联合组建公司的事情后，便是具体看着杨帆的游戏立项书。 他作为一个游戏人，本身也是骨灰级爱好者，在这个时间点，敏锐发现了moba类游戏的市场空白。 其实也不完全是空白。 电脑端的moba游戏早已有之。 但手机端，却是还尚未出现任何一款成熟之作。 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一场“生产工具”的革命。 新的市场，就是新的财富源泉。 …… 杨帆等楚总看完上百页的ppt，便是有点急迫的问道：“楚总，您觉得怎么样？” 现在王信闻已经不是“爸爸”了！ 他沦落为“二叔！” 楚尧才是“大爸爸！” 只要获得他的认可，自己的才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尽情绽放出来。 “二次元画风，三国背景，英雄体系，我都比较认同，很好。” “不过，有几点建议。” 楚尧沉吟片刻，很快说道。 也不藏着掖着。 杨帆的确是很成熟的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的框架，方方面面都很不错。 但有一些细节，楚尧还是要提醒他。 杨帆眉头轻轻一皱，迅速拿出本子，一边准备写着，一边则是随时准备说服、舌战。 他并不觉得，楚尧能对游戏内容本身，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但“金主老板”嘛…… 必要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只要他不把整个游戏都推翻重来，如果是些许无关紧要的细节，那就随他了。 杨帆如此想着，也做好被“小部分糟蹋”的准备。 “第一，这样的游戏，一局打下来，得多长时间？” 楚尧随口问道。 嗯？ 这是什么问题？ 杨帆微楞。 不过还是很快给出答案：“三十分钟到五十分钟之间，全凭玩家实力水平差距。” 这也是借鉴电脑端的游戏时长。 正常的多人竞技对抗，怎么也得这点时间。 “太长。” “最好浓缩一下，二十分钟到三十分钟，超过二十五分钟，就算膀胱局。” “手机比电脑节奏更快。在设计层面，就要考虑到信号、手机电量、随时被干扰的情况。” “节奏要放快，时间要缩短。” 楚尧不容置疑的说道。 杨帆：……沉默。 反复思考着这个提议。 他不得不承认，楚尧说的，非常有道理。 这是手机和电脑的客观差异。 楚总虽然不懂游戏，但他懂玩家。 “好的，我明白了，那就需要精简地图了。” 他这次没有拧巴。 楚尧说的是对的。 他已然被说服，从善如流。 “我这里一共准备了四张地图，分别是峡谷、雪山、沙漠、巷道……” 他正说着…… 楚尧：“砍掉其它三张，只留一个。当然，后续版本如果你想加的话，换个皮就是了。” “我现在不要求别的，就要求开发进度。以最快速度，把第一个版本开发出来。” “我的理想时间，是五个月，搞快点，时间很紧迫啊。” 楚尧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王者荣耀要在11月份上线。 必须得赶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 而且，最好是提前一个月，甚至两个月。 有个先发优势。 真要撞上，打擂台的话，那不用想……肯定打不过。 用头去打啊？ 企鹅的账号用户数量体系，天下无敌。 即便是有着先发优势，都有可能不保险，后期将会面临直接竞争，用户流失的问题。 所以一点一滴的优势，都要争取。 杨帆：…… 眉头再次紧紧皱了起来。 五个月，这……很难。 但，也不是不可以完成。 “人你尽管招，尽管挖，只要你需要，钱给的够够的。” “五个月之内，这个项目的预算投入，不设上限。” 楚尧直勾勾盯着他，沉声说道。 我……去？ 杨帆目瞪口呆。 王信闻也是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咳咳……” “楚总，所谓的不设上限，你计划投多少钱？” “我可未必能跟得动啊……” 他哭笑不得的问道。 和比你有钱的人“玩儿”，就是这点不好。 若是全凭大佬买单还好。 可若是aa的话，大哥砸钱如流水，自己能不能跟得上，这是个问题。 楚尧摆摆手。 “这个不用你管。” “你做好你的事情。” “我这两个月在股市，都差不多赚了五十个亿。一款游戏能花多少？” 王信闻：…… 杨帆：…… 五十亿！ 游戏已经是极其暴利的行业了。 一本万利。 但再暴利，也比不上金融，股市。 当然，吃饭的难度不一样。 开发游戏，还是一般聪明人就能干出来的事情。 而在股市纵横风云，那得是最顶尖的一撮人群。 大佬，大佬。 这特么…… 当真是炫富的天花板了。 可炫的让人半点脾气都没有。 楚尧看着两人的脸色和眼神，只是淡然一笑。 …… “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内幕消息。” “企鹅的moba手游，已经立项研发，最迟年底，肯定上线。” “国外有款叫做《虚伪》的moba手游，差不多都快研发完了，马上要找国内代理。” “这都是假想敌。” “另外，渠道依旧是问题，我准备玩把大的，设计一款定制的娱乐手机，靠硬件形成垄断渠道。这个事儿能不能成还待定，但若是成了，前景你们自己想。” 楚尧给了他们“加快开发进度”的紧迫感，同时又顺手画了个饼。 王信闻：“嘶……” 倒吸一口凉气。 眼神却是放光！ 手机！ 游戏手机！ 光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预装机！ 这是一块格外美味的蛋糕，从源头上，直接将游戏送达用户的手机里。 手机有多少出货量，游戏就有多少初始装机量。 如果真能做起来……在硬件上有所突破…… 多的不说。 出货量能有个几百万台，且形成不错口碑，那就是一块新的宝贵阵地。 杨帆：……牛逼，牛逼。 他倒是没想这么远。 但，听上去就很牛逼。 百亿大佬的手笔，随便这么一说，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 …… 看着两人的表情，楚尧再次笑笑。 手机这个事儿…… 自己那天在游泳池里时，想过。 但没想明白。 现在想的，依旧不是很明白。 只是隐隐约约有个苗头。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硬件+软件，同时汇聚在一家公司，一鱼两吃，全世界目前只有苹果搞成了。 不过这个思路，在游戏领域，有着天然的优势，索尼和任天堂还有游戏机。 所以试试也没关系。 画饼嘛，先画出去。 事情在刚开头时，都是一团迷雾，要做越大的事情，迷雾就越浓。 所以一定要先喊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事业很大的企业家，都很喜欢吹牛逼。 成了，那是自己本来就牛逼。 若是没成，嘿，无所谓，起起伏伏常有的事儿。 更不要脸一点，甚至可以把没成的事当成励志素材——瞧瞧，我当年也是失败过的，但后来还不是又站起来了？年轻人，要学会抗压……之类的鸡汤。 其实还是吹牛逼。 但，把牛逼吹的多了，信的人多了，路真的会越来越好走。 吹牛逼，吹的就是对自己的信心。 想做大事，若是连牛逼都不敢吹，那……就真别玩了。 …… …… 7017k 330、姐妹儿你不行啊…… 黄昏时分。 楚尧本来还准备和王信闻、杨帆一起吃个饭，继续聊一聊。 反正，自己在魔都没有夜生活，回去酒店也是躺着无事。 不过这个点，却是接到颜莺打来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楚尧并不意外。 接通。 “晚上有空么？” “一起吃个饭？” 颜莺笑着邀请，心情很好的问道。 她上午去医院检查了。 不过想来中午时分就检查完了，确认了结果。 但却没有和楚尧说一声。 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似乎也比较厌恶那些“虚与委蛇”的人情往来。 要知道，楚尧早晨和上官洛一起早餐，吃饭聊天时，才知道…… 颜莺罹患乳腺癌这件事，就连上官洛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病，她一个人扛下来，半点风声都没泄露出去，大概率连家里人都不清楚。 从这件小事，颜莺的个性，可见一斑。 不愧是手上沾染过人命的。 完全自信、独立、要强的女人。 “就咱们两个？” 楚尧随口问道。 “不然呢？” 颜莺反问，顿了顿，又道：“这点小事，你不会还要和夫人请假吧？” 激将法。 楚尧轻轻叹了口气。 却是笑道：“直接酒店房间吧，吃点，喝点，喝到哪儿算哪儿，再喊上上官，这种喜事，还是需要朋友分享一下的。” “可以。” “等你。” 颜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敌了。 …… 于是楚尧便径直回了酒店。 按照颜莺发来的号码，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她换了一间顶层的总统套房，一切都早已经准备就绪。 酒，肉，人。 “哇，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夸张？” 看着桌子上的酒，红的白的啤的洋的，香槟威士忌茅台罗曼尼……俨然一个酒柜，看得楚尧人都有点麻。 这是什么局？ 颜莺不由笑出声，调侃笑道：“今日酒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不醉不归。” 楚尧白了她一眼。 “滚蛋，那不喝了。” 作势就要离去。 却也没真走。 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上官洛。 注意到楚尧的眼神，上官洛微微抿了抿嘴唇，一时莫名有点小无语，转而笑看着颜莺。 你玩个屁！ 就你那点心眼子，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楚尧肯定是一清二楚。 他八万个心眼子！ 上官洛清楚…… 颜莺之所以准备这么多酒，无非也就是带着想灌醉楚尧的心思。 但灌醉楚尧的目的，却是想看自己和楚尧的笑话。 当然，不带什么恶意。 从某种程度上，些许也有着为自己“助攻”的意思。 属于闺蜜之间的恶趣味。 只是这些略复杂、略拧巴的女人之间的小心思，楚尧也一眼就看穿了。 “我都好久没喝酒了呢……” “这虽然是一级致癌物，却是清洗灵魂的圣水。” “走起……” 颜莺似乎已然有点嗨的样子。 气氛到了。 酒不醉人人自嗨。 楚尧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在沙发上坐下来：“行了，注意身体之类煞风景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儿肯定把你陪好了，庆祝新生。” 颜莺眼神上下打量着楚尧：“哦？怎么叫陪好了？” 挑逗且挑衅。 上官洛撇嘴。 无语。 这个万种风情的贱女人。 这是在这儿刺激我呢。 楚尧摆摆手，赶苍蝇似的笑怼道：“好了好了，别骚了……我真脱了，你敢看吗？” “这还没喝呢……” 这种气氛…… 说实话，让楚尧也有点享受。 想到曾经的日子。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自己和颜莺的属性，似乎更为相像。 内心肯定是有原则的，但却也自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意味。 当然，自己比她幸福。 因为自己经历过一次人生。 而她，第一次。 于是开始吃肉喝酒。 一杯接一杯。 话题不断。 这两人都挺能聊的。 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从国内聊到国外。 时间如流水般，眨眼即逝。 酒也是。 不过三人酒量都不错，很好，且有分寸。 倒没真像颜莺一开始咋咋呼呼的那样，牛马饮。 期间。 楚尧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苏婕打来的。 看到那正在响着的手机，上面的称呼是“老婆”，颜莺微微歪头，调侃笑道：“要不我俩回避一下？” 楚尧看了她一眼，也没回应，摇头笑笑，随手接通。 “在喝酒。” “两个小时后，回给你。” 这场酒开始的早，现在才八点多，两个小时后，也才十点，不晚。 苏婕：“好，那你少喝点。” 便是挂断。 颜莺：…… 上官洛：…… 相互对视一眼，都是无语。 “楚总，两个小时就想解决战斗？” 颜莺还是调戏般的笑道。 就……微酸。 这样的女人，和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生活。 但这种酸意，却又没法直接说出口，显得很low，于是只好从酒量上攻击。 “或许都用不了。” “来吧，珍惜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楚尧笑着拿起了酒瓶，各自给两个人满上。 颜莺和上官洛，相互对视一眼，齐齐瞪着楚尧，也不甘示弱。 “今晚你废了！” “男人，你绝对没法站着走出这个房间！” “我倒要看看，两个小时后，你老婆查岗时，你怎么应对？” “姐妹儿，上，弄他！” 颜莺张牙舞爪的说道。 上官洛果断叛变。 这场“两小时保卫战”，是属于两个女人的面子之战。 直到…… 九点四十五分。 距离两个小时，还有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 楚尧已然有了六七分醉意，她俩的车轮战，火力还是相当之猛的。 踉踉跄跄起身。 看了一眼两人。 都已然被放倒了。 上官洛后仰，靠在沙发上，香汗淋漓，青丝凌乱，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 颜莺在对面的沙发上，鞋都拖了，有点衣衫不整的，眼神迷离，一言不发。 “走了。” 楚尧径直出门。 喊了两个酒店的女服务员，让她们进去，照顾一下。 万一吐了，或者别的，别出什么危险。 然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 楚尧走后。 颜莺和上官洛，再次相互对视一眼，仿佛恢复了几分冷静和清明。 “姐们儿，你不行啊……” “这个男人，你搞不定的，要不我试试？” 颜莺笑得像个女妖精。 上官洛嗤之以鼻，全然不屑。 “你可拉倒吧……” “我话放在这儿，你要是行，我……我……我给你洗一个月脚！” 颜莺：…… 再次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么重的赌注？” …… …… 7017k 331、p她！ 上官洛和颜莺的赌注，楚尧自然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并不会很在意。 今晚这种局面，到现在这种情况，自己都能全身而走，毫不留恋。 当然，转念一想，这两人，倒是都挺识趣的。 装醉嘛。 虽然她俩演技很高明。 但，不好意思，自己这双见过无数女人喝醉样子的法眼，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设身处地的想想，装醉，对于她俩而言，也是唯一的选择。 不然的话，简直太丢脸。 况而且，真要说发生点什么，那也不至于。 颜莺这种属于“柏拉图式”选手，外表越是放荡，内心就越保守。 她像只喜欢玩弄猎物的猫科生物，享受的只是狩猎的过程，至于猎物，一旦到手，那就索然无味。 这种女人，简直渣女中的王者。 至于上官…… 那就更不可能了。 就算想，也不会在今天。 因为当着颜莺的面。 她……还要脸。 这就是泡妞绝学中，所谓的“团战很快乐，气氛很好，但唯有单独作战，更容易拿人头”理论。 当然，今天，自己属于是反向操作了一波。 …… 下了电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开门。 进门，楚尧刚扯掉衬衫，就给苏婕拨过去了视频。 嗯？ 竟然显示……对方忙。 正在视频？ 一时间，楚尧都有点懵逼，感觉脑袋嗡嗡的。 这么晚了，她干嘛呢？ 瞬间的微妙心态，楚尧眉头轻轻一皱，放下手机，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阵脸。 然后，便是听到视频通话铃声响起。 苏婕打过来了。 接通。 她在家里。 却不是一个人。 旁边，马慧娴，马潇潇，王莹，都在。 呃。 楚尧深吸口气，心底的些许疑虑，才为之消散。 “干嘛呢？” 露出一个笑容，楚尧随口问道。 苏婕也是笑道：“刚才在跟公司几个人集体视频，本来今晚，我和慧姐她们打麻将的，不过中途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楚尧问：“什么？” 苏婕轻轻叹了口气。 “小舞的直播间炸了。” 嗯？ 这话，让楚尧眉头轻轻皱起，小舞今晚都在酒店房间直播，自己刚才路过，也没进去看一眼。 毕竟一是自己喝了不少酒。 二来，她在直播状态，也不方便。 人这边正直播着，万一自己不小心出现在直播屏幕里，背景还是酒店房间，那……可真是满裤裆是屎了。 苏婕缓缓讲着事情原由。 楚尧这才听清楚。 今晚，苏舞直播时，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连麦pk时，碰上另外一个粉丝量和人气都不输给她的头部女主播。 然后…… 两个主播笑嘻嘻的聊天，唱歌。 两家的粉丝团，却是开始了一场战争。 对面大哥很多。 很快把小舞这边的众多水友，打的溃不成军。 小舞自然是不甘被打败。 在公司群里喊了一声，调动了公司的资源。 于是，在有人助阵的情况下，人气和热度再次升级，在最后的半分钟翻盘成功，把对方p下去了。 本来以为，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不曾想…… 大概半个小时后…… 又连到对方。 这一次，小舞被打的体无完肤，可惨了。 对面一共出动了五个大哥号，人均都刷了二十万以上，以压倒性的姿态，获得胜利。 风头一时无两。 小舞都快被打哭了。 她能忍，但苏婕肯定不能忍。 现在，苏婕也在筹备着……反击。 干她！ …… 听完这些…… 楚尧一时也是无语。 略蛋疼。 自己当初就跟小舞说过，乌烟瘴气。 娱乐圈，名利场，所谓的乌烟瘴气，其实也不完全体现在“潜规则”，靠美色、身体博出位等等。 这都算比较常规的事儿。 乌烟瘴气还体现在，每个细小的环节。 就比如……今晚的事情。 就仅仅只是为了争一口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打过了，那位置就会更加稳固。 打不过，自然被对方踩一头。 佛系随和的人，压根干不了这个活儿，哪怕主播是那种不求胜负的性子，粉丝都不会同意，慢慢也就被淘汰了。 所以剩下的，能混出头的，自然是一群狼性十足的人。 长久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扭曲是必然的。 要赢！ 要宰大哥！ 要洗粉！ 洗拗人设！ “走吧，我也去直播间看看。” 楚尧想着这些，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不管自己心中怎么想，目前这个情况，肯定是得先处理的。 苏婕笑道：“成，那你悠着点……现在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双方粉丝火气都起来了，正在互冲……” 楚尧：…… 进入直播间的时候，楚尧就看到满屏弹幕乱飞。 骂的，和捧的，犬牙交错，乱糟糟的堆在一起，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现在直播网站的屏蔽机制还没有彻底完善，房管也管不过来。 苏舞在镜头前，眼眶微红，强颜欢笑。 楚尧看一眼榜单。 其实不算差，比起之前日常直播的数据，可以说是好多了。 五倍以上。 但，她就是不开心。 因为……输了。 这就是游戏规则。 自己可以跳出规则，看清楚其中的真相。 但小舞毕竟还小，又是女孩子，出现这种情况，难免的事情。 说实话，她此刻的状态，自己看着都有点心疼。 但……这是工作。 说白了，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道路。 楚尧现在用的这个账号，是之前打赏过一百万的账号，早已满级。 进来之后，顿时引发一阵小小的轰动。 大哥级观众进场的特效，很是绚烂。 苏舞也看到了，认出这是姐夫的账号，一时间，眼眶又是一红。 刚才真的被欺负惨了，可姐夫也不在，现在来了，那种委屈涌上心头，格外酸楚，像是被欺负的小朋友，见到了家长。 只是，她却是没有暴露身份，简单的念着id欢迎。 “哪个女主播？” 楚尧发出一条弹幕。 一种来势汹汹的感觉。 苏舞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但其他粉丝看到大哥出声，顿时纷纷回应。 一个昵称叫做“王宝宝”的主播。 “p她！” 楚尧直接喊话。 …… …… 7017k 332、苏舞的小“心机” 看到直播间的“大哥”喊话，一时间群情涌动。 而随着楚尧的进入…… 鹏城那边。 苏婕和马潇潇她们，也都是再次进入直播间。 火箭很快霸了屏。 人气也像是坐了火箭，再往上窜。 都在等待着苏舞连pk。 只是，此时此刻，苏舞坐在镜头前，却莫名的有点犹豫。 大家都来了。 都在挺自己。 都在捧自己。 但她心中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奇妙的恐惧，如身在洪水之中，被滔天巨浪裹挟。 水不是清的。 而是一片污浊。 深吸口气，苏舞在摇摆着，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裹挟，再次连线了对方。 第三次pk。 在己方这边的强大火力下，对面惨败。 纵然那边的几个大哥，竭尽全力，累积又砸了上百万进去，但依旧无济于事。 因为，楚尧这边砸的更多。 苏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沉默下来。 看着镜头对面，因为“pk失败而显得沮丧”的对手，但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却看出她一闪即逝的兴奋。 失败了又怎么样？ 只不过是一次pk而已。 不管赢还是输，大哥的钱，反正都已经到手了。 普通用户的羊毛，也都薅到了。 苏舞静静的想着这些，一时间，只觉得索然无味。 贤者时间。 人啊，可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竟然会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在网络上的人气战争输赢，而激动兴奋，或挫败沮丧，然后真金白银的砸下去。 榜一的大哥们，或许还能有线下后续的“活动”…… 那普通的水友呢？ 苏舞越想，就越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荒唐了。 于是再次想起，楚尧之前跟自己说过的，关于“名利场”的东西。 直播是这样。 娱乐圈，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些粉丝，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一个遥远的偶像身上？ 之前…… 这些东西都是“客观事实”，苏舞从未细想。 而现在，瞬间脑子过电，细细琢磨了一下，顿觉迷惑。 自己的知识和见解不够了。 此时。 直播间的pk已经结束。 但镜头里，苏舞脸上，却没什么兴奋，只是有点呆愣的，一言不发。 恍惚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深吸口气。 斟酌着用词，缓缓开口。 “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我想正式的宣布一件事情，从此以后，在我的直播间，不会再接任何pk。”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大家聊聊天，我自己唱唱歌。像今晚这样的事情，大起大落，战火弥漫，太刺激了，我的小心脏接受不了，估计大哥们的钱包也受不了。” “感谢大家的理解，我先下播喽，明天见。” 苏舞语气轻柔的说着，说完，便也不顾直播间里众多粉丝的反应，直接就下播了。 …… 咦？ 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楚尧听到她在直播间里说的话，起初微微愕然，旋即有点惊喜。 这丫头…… 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她总能做出一些正确的决定。 初初看上去，或许显得有些离谱，和现有的游戏规则格格不入。 但细一想，“损失”只是眼前的，暂时的。 但好处，却是长远的。 就像是她之前说的，每次都把收入的一半捐出去。 现在“再也不pk”这个决定，又开创了一派先河。 直播行业现在刚开始兴起，各个主播都在规则限定的范围内，死命的卷。 苏舞现在却已经跳出来了。 开始树立起“独一无二”的人设。 莫非…… 她是个营销的天才？ 看不出来啊。 凤雏？ …… 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楚尧现在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穿好睡袍，起身开门。 就看到苏舞有点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怯生生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 “姐夫……” 她努努嘴，轻轻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 楚尧笑着把她迎进门。 “我是不是做错了啊？我现在有点迷茫。” 苏舞直接了当的问出自己的困惑，很困惑，说着小心翼翼观察楚尧的脸色，有点担心楚尧会生气。 现在自己的直播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她自然也很清楚，这种高强度高烈度的pk大战，很能提升直播间的人气，以及粉丝之间的凝聚力。 毕竟，胜者为王，赢就是一切！ 但正在这个时候，自己却主动选择佛了。 简直是葬送大好局面。 “我觉得可以啊，没什么问题。” 楚尧淡淡说道。 看着他脸上这种温和的笑容，苏舞瞬间如释重负。 人生导师。 指路明灯。 “真的啊？” 她多问一句。 楚尧摆手笑笑：“当然是真的，这个举动很明智，很有心机，但是正确的。” 听到“有心机”的评价，苏舞牙齿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哪有什么心机？ 我都是本能。 我就是觉得，这么做，才是对的，才能让自己舒服，明白。 不过，她也并没有反驳楚尧说的话。 “那我就放心多了。” “就算……就算人气因此跌落，你……你能理解我吧？我自己是可以接受的。” 她轻声说着。 决定既然做出了，当然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想多了，甚至未必会跌，还有可能反升，你接下来看就是了。直播界的一股清流，泥石流。” “独一无二，和别人不一样，其实就是你最大的价值。” “不只是你，每个人都是这样。” 楚尧笑着给她宽心。 这算是鸡汤，但也是事实。 从众是安全的，但从众一定是普通的，就跟羊群一样，群体在提供庇护的同时，也剥夺了个性和卓越的可能，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一步一步走向屠宰场。 至于那些跳出羊圈走向荒野的羊，或许可能会死的更早，但却存在着进化出强大战斗力的可能。 “好的呢！” “那我就清楚了！” “那……我回去睡觉啦，晚安，姐夫……” 听楚尧这么一说，苏舞感觉被注入了勇气和自信，彻底放心。 “嗯。” “去吧，多看看书。” “有本书叫做《乌合之众》，你做这一行的，必看。” …… …… 7017k 333、食物链顶层 第二天一大早。 楚尧在酒店健身房日常操练的时候，正自己一个人自得其乐的跑着步，一阵香风飘过，跑步机前多了个人。 颜莺一条白色的运动t恤，将胸前包裹的紧紧，一点沟都没露。 即便楚尧站在跑步机上，居高临下的这个角度，也什么都看不到。 呸。 小气。 但那硕大的椭圆曲线，却是深得“健身姬”的精髓，下半身黑色瑜伽裤，白色运动鞋。 这样的健身房穿衣风格，要在几年后，才会彻底流行起来。 而她，现在就开始这么穿了。 可以说是妥妥的时尚达人，踩在时尚前列腺上的女人。 不过，这也正常。 严格意义上来说，潮流，或者说时尚，都是像她们这样的人造的，然后依次沿着“阶级”向下学习。 “早啊，好男人……” 颜莺笑着打招呼。 换了称呼。 自然是调侃的成分居多。 楚尧瞪了她一眼，气喘吁吁之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 ——练你的去，话多。 颜莺眉毛轻轻一挑，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去了力量区，开始挥汗如雨的练习起来。 楚尧跑完每日的八公里，拉伸喝水休息时，朝她那边看了一眼。 她练得倒是还挺认真。 虽然不是专业玩家。 但也并非是那种“撸铁三十秒，拍照半小时”的人。 动作，姿势，什么的，都挺标准，马甲线清晰，肌肉发力明显，尤其是深蹲时，重量不算很大，但线条却是格外明显。 “帮个忙啊……” “我上个力量，给我来做个保护。” 颜莺眼神注意到楚尧，抓住了他的“眼神”，于是一本正经的主动邀请。 大家都在健身房。 我要上力量。 你来保护一下，这……很正常吧？ “做不到的力量，就别做了，要死啊，受伤怎么办？” “再说你昨晚还喝了酒，醒了么？” 楚尧看了她一眼，淡淡笑着说道。 这妞在钓我。 但钓都不是认真的钓。 还是那句话，顶级渣女，只捕捉，不吞食。 简直属于有病操作。 楚尧才懒得理她。 不过…… 伴随着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楚尧心底忽然间一惊。 好像……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只捕捉，不吞食。 自己和她最大的共同点则是——都位于食物链的最顶层。 不过，自己和她还是有区别的。 她是有意。 自己大部分时候，则是无意。 当然，这种“钓鱼风格”的差异，和性别有关，也和心境有关。 “你……还真是……绝了。” “家教甚严啊。” 颜莺白了他一眼，依旧是笑着调侃，自然清楚楚尧不愿意保护自己的核心原因，绝对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些，而是……甚至不愿意和自己产生身体接触。 这样的发现，让她简直有点震惊。 但心中的欣赏，却是有增无减。 牛逼了。 楚尧懒得解释，更不想和她争辩什么，摇头笑笑：“我练完了，早餐，回见。” 于是便转身离去。 看着楚尧的背影，颜莺撇撇嘴，眼神似笑非笑。 “姐们儿，我貌似有点错怪你了哦……” “不是你不行，是这个狗男人，太狗了啊……” …… 早餐的时候。 楚尧碰见潘定江。 随口跟他聊了几句。 潘定江询问了一下，上官洛和彭蕾那边聊的如何。 楚尧只说，还在接触，还在聊。 这件事，昨晚上官洛随口提过一句，目前就是这个结果。 对方在立场上，还没有彻底让步。 只是在态度上，变得好了很多，想要邀请上官以及楚尧，去杭城的阿里总部参观。 潘定江轻轻点头。 沉吟片刻。 还是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和阿里关系闹的太僵。 然后又找补着说道，当然，这件事，还是以楚尧本人的意思为主。 楚尧笑着点头。 “对了，我今天上午就准备出发，前去考察这一代的芯片产业链了，第一站是昆山，怎么样？要一起去看看吗？” 吃过早餐，临走时，潘定江忽然冒出一句话。 楚尧摆手笑笑。 心中却是想吐槽。 你这是邀请？ 这压根不是邀请的姿态。 若是真想让自己去的话，那就是“走！跟我一起去！一定得跟我同去。” 而…… 但凡这种询问的语气，那就是……哎，你别来啊，我就礼貌的意思一下，你要真来了，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潘哥，抱歉啊，我这边这两天刚给自己找了一堆事儿，没法跟随你的脚步了。” 于是楚尧也很给他面子的“婉拒。” “好，那就先忙，走了，保持联系。” 潘定江并不意外，笑着说道，起身离开。 …… 看来，因为阿里这件事，多少还是跟潘定江显得“疏远”了一些。 而这种“疏远”…… 最本质的原因则是因为，潘定江发现了，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的“听他的话”。 所以他也就适当的调整了心里距离。 如果自己是潘定江的下属，这种疏远，完全可以视为敲打。 但，显然自己不是。 淡了淡了。 楚尧摇头笑笑，却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老潘，你的位置，自己心里得摆正啊。 真要把我当小弟，那咱就别处了。 …… 上午。 楚尧继续去莉莉丝，找杨帆。 新的游戏项目，他是主力，有些细节，还是要确定沟通一下。 毕竟现在刚开始组建，万事开头难。 杨帆并不是那种可以独立“开疆辟土”的人，说白了他只是个技术者，开发者，勉强只能算个将，远远称不上“帅”。 不过，做一款游戏，也完全够用了。 公司运营以及财务那些事情，还是自己掌握在手中比较放心。 这个事儿…… 楚尧计划从一诚资本抽调财务人选，再从陆瑶的哔哔交友那边，调两个人过来。 一边管钱。 一边负责后续流量和商务方面的合作。 正好合适。 …… 上午大概十点多。 楚尧正和杨帆聊的热火朝天，手机刚收到的一条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陈少坚。 “楚总，在忙吗？打扰，能不能抽出半个小时，我想跟您聊点工作上的事情。” 他都没有直接打电话，先短信预约。 …… …… 7017k 334、挖人大战的开始 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楚尧便是猜测，和小舞昨晚的事情有关。 小舞和自己的关系，以及自己投资斗鱼的关系，公众及粉丝肯定不知道，或许只知道部分……没法把因果链条完全的贯通起来。 但，陈少坚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小舞昨晚“不接pk”的公告，在外人看来，更像是某种认输。 陈少坚估计多少也会有点担忧这件事，担心自己会有意见。 自己人，在自己投资的公司被欺负了，可还成？ “我接个电话。” “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你先忙。” 想着这些，楚尧和杨帆交代一句，便是另外找个空荡无人的会议室，主动拨通陈少坚的电话。 “怎么了？少坚，找我有事？” 楚尧笑呵呵的说道，听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主动演出来的。 给他宽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过楚尧对他的称呼，已经从“陈总”变成了“少坚”。 你品。 细品。 陈少坚笑道：“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昨晚的事情，您看，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之前在鹏城的时候，自己和陈少坚聊过一次，点拨了他不少。 所以陈少坚在楚尧面前的态度，还是相当谦卑的。 不止是因为钱，因为楚尧是投资人。 还因为，见识，或者说智慧。 此刻。 听到他这话，楚尧不由笑出声：“你想做点什么？说来听听？” 陈少坚一时摸不清楚楚尧的立场，于是更加主动的说道：“那个主播，直播间风气向来不够正能量，擦边球众多。背后的公会，在公司内部的评级也不高，主要靠一个小富二代刷流水。我准备严肃处理这起事件，平台，还是需要更多正能量的，可以把这起事件，作为一个典型。” 楚尧：…… 听到这话，一时也颇为的无语，哭笑不得。 呃。 好吧。 小伙子你路走宽了。 “那也不至于，算啦，这些都是小事，别管她了。你直接说，第二件事是什么？” 楚尧大度说道。 陈少坚虽然说了对方主播的一些毛病，听上去都“无恶不赦”了，但大部分主播都这样。 现在这个青铜年代，不擦边的主播，除游戏主播外，很难火起来。 就算是游戏女主播，一旦开始擦边，那也是人气蹭蹭涨。 有人已经掌握了流量密码。 他这么说，只是为了顺着自己的意思罢了。 但楚尧当真觉得没必要。 为了出一口气，把事儿做这么绝，不是自己的风格。 以后真要扒出来，对于小舞的风评，也并不好。 这倒不是善良不善良的问题。 只是没必要的麻烦。 用一句电影台词来说——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要有修养。（此处为褒义） 大象踩死一只蚂蚁，能有什么快感？ 毫无感觉。 但对蚂蚁而言，那就是天塌了。 何必呢？ “好的，楚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我就说第二件事。” 陈少坚听懂楚尧的意思，心中舒了口气，也就不再提这茬。 看来，楚总，还是那个相对理性的人。 而，相比起第二件事，第一件，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楚总，今年年初虎牙直播成立了，发展格外迅猛，而且开始搞一些大动作。游戏板块的各大主播，目前都被疯狂挖墙角。” “我昨晚刚得到的消息，有个叫安德罗尼夫妇的炉石头部主播，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虎牙那边，开出了一个亿的天价转会费。” “这个价格，目前还没有落实在合同，但……千金买马骨。目前的局势，已经相当严峻。” 陈少坚语气凝重的说道。 斗鱼目前是直播网站行业的领跑者，本来发展的好好的，咔，忽然冒出搅局者，手中挥舞着支票本，开始疯狂哄抬价格。 这，想想都让人火大。 其行为，简直类似于“哄抬b价”，恶意竞争。 但，自己这边不应对，也不行。 别人都出价了，你不跟着出价，那主播都跑了，流量没了，平台和公司，也就彻底黄了。 只是…… 一个亿，真的是太狠了。 即便是头部主播，一年在平台的收入，撑死了也就几百万。 能破千万的，完全就是顶流一哥。 然而，一个亿的转会费…… 一次性给出十年的直播收入…… 只能说，虎牙真的是财大气粗。 毕竟，背靠巨头。 虎牙背后的大腿，就是yy，欢聚时代，也是这个行业的元老级前辈，现在把重心从语音升级到视频。 钱肯定是不缺的。 虎牙当下的战术，就是用大把大把的钱，先砸出一个缺口。 咚咚咚…… 听着陈少坚的话，楚尧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却是露出笑容。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对于陈少坚而言，这让他头疼。 但，对于自己而言，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少坚啊，不要慌……” 楚尧长长的叹了口气，显示出一副“理解”的姿态：“他要打，那就跟他打嘛……哪有不打仗就能抢下来的市场？公司账上目前还有多少钱？” 这个问题…… 陈少坚沉默了几秒钟，无奈道：“不到五个亿。” 就……很他娘的无奈。 五个亿还少？ 肯定不少了。 正常情况下，都够公司平稳运行一年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一个顶级主播，就开到一个亿，怎么不去抢？ “我提几点。” “第一，尽快启动下一轮融资，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楚尧战意值拉满的说道。 这肯定是好事。 投的越多，股份占的越多，之后上市，获得的收益就越多。 “第二，他们挖，咱们也挖，既然是烧钱，那就烧的更狠一点……这场硬仗，现在不是你想不想打的问题，而是你必须要打赢，不管付出再多代价，都要打赢。对方枪都顶到脑门上了。一旦斗鱼失去目前行业第一的身份，上市，会变得更难，甚至流产。主播一旦被挖，公司能不能撑下去，都是个大问题。” “赢了，就是通吃！输了，就是一无所有！” 楚尧语气加重几分。 陈少坚苦笑，点头：“好的，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要不要……多找几个投资方，比如企鹅？对方上个月，也找我聊过，不过我暂时没同意。” 他这话，名义上是询问楚尧，实则，也是打出一张牌。 钱，哪儿都有。 不一定要你的。 如此一来，在后续融资时，也尽可能避免楚尧狮子大开口。 都是心眼，都是算计，都是利益和博弈。 楚尧声音淡淡的：“这个你自己决定，拿企鹅的钱，意义在于拿到流量入口，如果只是纯粹的财务和战略投资，那毫无任何必要。” “另外，要提防企鹅自己也在做直播平台，我知道的消息，目前内部已经有几个团队，同时在做了。” “你自己权衡。” 楚尧反将了他一军。 这个战场，目前混乱、无序、混沌，大战刚起，风卷云涌，硝烟滚滚，远远还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在这种环境下，人心，自然也随时充满着合作、对抗、背叛、博弈……很复杂。 即便陈少坚，也没有说结结实实的，百分百的，站到自己这边。 这都正常。 楚尧可以理解。 不过…… 这一局，自己是真正的棋手，幕后的大佬之一。 正好，趁着这场混乱的行业大战，对自己目前已经拥有的，好好洗一洗盘。 比起“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楚尧更喜欢的是……“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 …… 7017k 338、盘他！ “你昨晚干嘛了？” 颜莺走了，干脆利索的走掉，房间退了，都没和楚尧打声招呼，这件事，让楚尧迎来上官洛的好奇询问。 “我……没干嘛啊，在房间睡觉。” 面对她的八卦心，楚尧随口笑道。 “什么没干嘛！那颜莺怎么回事？你肯定对她做什么了！你……你不是把她那个了吧？” 上官洛难以置信，格外震惊的问道。 颜莺……绝对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 帝都的大妞嘛。 魔女嘛。 从小就猛，小时候手上就见过血，得了癌症都一声不吭，拿得起放得下的存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而现在，竟然罕见的失态破防，连话都没多说几句，直接走了。 别说楚尧了，都没和自己道别！ 上官洛当真是感到震惊。 此刻。 听到她的话，楚尧也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你想什么呢？我要是真把她怎么了，估计你现在看到我连人带盒，六斤！”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上官洛：呃。 一时间，也不由轻轻的笑出声来。 赫然有点如释重负。 要是楚尧真的和颜莺发生点什么，那自己，可真是输惨了。 好在……没有。 …… “颜总，真生气啦？” 被上官洛问完，楚尧想了想，还是又给颜莺发了条消息。 上官是她的闺蜜，都看出她心情很差，甚至失去基本的体面。 这让楚尧哭笑不得之余，也担心托她入股的事情，生出更多的波折。 自己靠赌注赢了她。 却也因赌注“伤”了她。 在“入股”完全完成之前，还是要尽量让魔女爽一爽的。 “没有啊，哪里有生气？愿赌服输嘛……” 颜莺如此回复。 此刻她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个笑容。 怂了？ 这就怂了？ 看到她的消息，楚尧微微叹了口气。 得。 这是真生气了。 女人的话嘛，反着听。 “真没生气？没生气那我不管了啊。还以为你生气了，本来还想让你高兴一下。” 楚尧想了想，回复，拉扯。 不好意思，口是心非，在我这儿，不好使。 你要老老实实承认了，那也叫一回事。 看着消息，颜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楚总计划怎么让我高兴一下？” 楚尧：“你看，你还是生气了嘛，生气了你就直说，女人，还是少生点气，对皮肤不好。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笑一笑呗。” 颜莺：！！！ 她……深吸口气。 勉强保持着平稳气场。 魂淡男人！ “上飞机了，拜拜。” 懒得说什么了，颜莺中止聊天。 楚尧则是回道：“好的，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啊，这个是重点。（微笑）（微笑）” 这俩微笑的表情，此刻在颜莺看来，却更像是嘲讽。 狗男人！ “放心！我忘不了！” 她没好气，却还是回了一句。 结束聊天。 她长长舒了口气。 眼神看着窗外，想着昨晚自己做的一切，只觉心中有种无比的羞耻。 她在酒店的时候，已经问过了，还查过监控。 楚尧，从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五点，都还在睡觉。 但，五点出门后，就预定了一架直升飞机，完美的“捕捉”到自己。 输，本来已经很难受了。 况且，现在，还输的这么惨。 简直是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这口恶气！ 气极升杯！ 此刻，她心中已经开始琢磨…… 反击！ 报复！ 这口气一定要出！ 我，颜·钮钴禄·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只是，具体要怎么报复，还是要好好想想。 正事上，肯定不能乱来。 答应楚尧的事情，涉及到自己的人品和信誉，是一定要完成的。 这没的选。 但，在别的方面，却是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想了一路。 到达机场贵宾室的时候，颜莺心中再次冒出个想法。 她打开自己手机里的一个群。 群名是……****接班人。 这个群，平常比较少有人聊天，除非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逢年过节之类的节日。 群成员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十二号人。 倒也不算是她的“班底”。 只是朋友、发小、同学。 但，每一个，都是能扛能打的存在。 说句不太夸张的话，真要有哪个群成员碰上难事儿了，就拿借钱为例，只要有脸在群里发，大伙儿分分钟给凑个几小目标应应急，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种事，在群里从来没有过。 嫌丢人。 谁还没几个臭钱呐？ 上官洛也在群里，颜莺知道这个信息，但心中一动，却没有刻意屏蔽她。 “兄弟们，被人欺负了，替我去盘一盘他啊，只要不玩死就行。” “人叫楚尧，鹏城的，至于干嘛的，你们自己去搜。”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颜莺发出江湖jian杀，哦不，追杀令。 自己会遵守承诺去帮楚尧做事，但并不代表着，不会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让别人，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wtf!竟然有人敢欺负你？想必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小弟我能力不济，交给其他各位少爷。” 有人回复，不正经的调侃，甚至还带点朋友间的嘲讽，一只低调装逼怪。 “颜姐么么哒……他干嘛了？不会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吧？两口子的事儿，我可不敢掺和啊！回头你俩和好了，咱里外不是人了。” 这是一只口花花通透装逼怪。 “求内幕！求八卦！求吃瓜！最近可无聊死我了！” 吃瓜群众现身接楼。 “@我家住在颜姐隔壁我姓王，王少，你来活儿了，快，舔起来，汪汪汪！” 也有人开始带节奏。 …… 群里群魔乱舞。 不过，似乎没什么人真要强出头。 事情还没搞清楚嘛。 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 颜莺想了想，又发道：“没那么严重，不是感情纠纷，就他还想泡我？就是被人摆了一道，不过我暂时没法搞他。另外多说一句，这是上官很欣赏的男人。你们……难道不想出口气？” 这话一出…… “草！干他！” “弄死！” “往死里嫩！” “我去摸底！等着！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助攻+1！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敢死队已就位！动颜姐，双手欢迎，动上官，天怒人怨！” …… 颜莺把上官洛一丢出来，群里，一时间彻底沸腾了。 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颜莺：…… 嘴角微微扯动，一时间，也是他妈的有点不爽。 但，这，还可以接受。 毕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 平心而论。 自己，虽然胜在美艳“凶残”，个性强硬，大姐大一般的存在。 但比起人气，当真较之上官，还是差远了。 …… …… 7017k 335、捉迷藏的游戏 挂断陈少坚的电话，楚尧沉默几分钟，才走出会议室。 斗鱼的下一轮融资，看来，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目前的陈少坚，心中已然有了别的想法。 这也正常。 任何一个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爱相杀。 既需要资本带来的钱和资源。 也要防备着，自己辛辛苦苦成立、做大的公司，被投资人彻底吃掉。 况且…… 企鹅的流量，到底是绕不过的一堵墙。 钱，企鹅并不缺。 自己能给陈少坚的，企鹅都能给。 自己给不了陈少坚的，企鹅……也能给。 想着这些…… 之前，第一次面对阿里彭蕾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微妙的挫败感，再次浮现在楚尧心头。 在这个领域，自己还是缺乏核心竞争力。 专业一点来说，就是缺乏一张“移动互联网的门票”，缺乏一款基本涵盖全部互联网用户的超级应用。 这，当然难到极点。 哪怕在重生之前，已知的几年后的世界，能称之为超级应用的，也就三个，微信，支付宝，抖音只能算半个，搜索也只能算半个。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来得及吗？ 说实话，还不是很晚，还有机会。 但，当真也没什么先发优势。 抄都没法抄。 抄微信和支付宝肯定是不行了，抖音那边现在虽然还没孵化出来，但字节却已经是十亿估值以上的独角兽。 自己就算投资，能占到的股份，也相当有限。 野心太大啊。 就是会被这样的问题困扰。 …… 心里虽然存着事儿，但接下来的几天，楚尧还是抓紧，把这边的游戏公司，先建立起来。 广积粮。 新成立的游戏公司的办公室，就定在距离莉莉丝不远的一座写字楼。 钱到位，拎包进驻，剩下的只剩招人，以及干活儿了。 这款moba类手游的意义，就在于狙击王者荣耀，分一分这块蛋糕，为自己的版图，再添加一块游戏。 虽然这些都只是常规武器，但也得攒。 都是子弹。 做完这件事后，楚尧环顾一圈，自己在魔都，似乎也没有其它的事情了。 那个关于核心竞争力的想法，却始终在脑海中盘桓着。 我得做点什么。 这当然也是为了赚钱。 但已然不止是为了赚钱。 自己一开始这么拼命的赚钱，和苏婕有很大的关系，为了买复活币。 而现在…… 或许，还是有一个……“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的梦想。 …… “好男人？” “想好了吗？” “我明天要回帝都，你是真不怕我赖账啊？” 晚上。 酒店顶层的小酒馆，楚尧和颜莺面对面坐着，她笑着问道。 交易的代价。 之前约定好的，十个亿，等价现金，或者公司股份，或者其它资产。 不过现在情况略显微妙。 楚尧一时难以决断，乱花渐欲迷人眼，还没彻底想好自己要什么。 而颜莺却是催促。 桌上一份文件，是颜莺目前列出来的资产清单。 任君挑选。 其实不管就什么级别的公司，哪怕是上市公司，这样的交易数额，也绝非小数。 十个亿，也差不多是楚尧目前身价的十分之一。 现在就唾手可得的摆在眼前。 楚尧再次的扫了一圈。 还是那些。 企鹅、阿里、百度……以及其它一系列巨头公司的股票。 这些资产，当然都是很优质的。 不过，比起这些公司本身的市值而言，都不过是九牛一毛。 除了赚钱股票增值的钱，并没有其它任何战略意义。 甚至，还会对自己以后的一系列行为，产生反面影响。 举个例子…… 如果自己从她这儿拿到阿里的股票，成为排名前二十的个人股东，身上便不可避免的，被贴上这一系的标签。 对于以后的布局，肯定是负面。 譬如自己还想投资拼夕夕，有了阿里的背景，去投？大概率投不成。 其它巨头公司也同理。 这些，正是楚尧一直纠结到现在的原因。 不过这会儿，楚尧心中，倒是冒出一些别的想法。 “能不能多麻烦你一下？” 楚尧懒洋洋笑着问道。 “嗯？” 颜莺疑惑，眼神微动，耐心等待下文。 “我想要字节跳动的，你去帮我谈，正好在帝都嘛，顺道把这事儿办了。” 颜莺这儿是没有字节股票的。 而以自己目前的“江湖地位”和“实力”，去搞定这家公司，也很难。 所以……假手于人喽。 颜莺：呃。 一时间，颇为的无语。 她眼神有点错愕的看着楚尧。 这条件，说实话，还真蛮过分的。 不是钱的问题。 是心思和心力的问题。 相当于把自己当成手下使唤一次。 “嗯……那你得加磅啊。” 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楚尧也是笑着，微微抿嘴：“可以，你说条件。” 颜莺早就想好了，笑道：“给我使唤一天，当一天牛马，只白天用，晚上不用。就一天。” 啧啧啧。 一开口就是老渣女了。 “那不成。” 楚尧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颜莺翻个白眼，脑袋微歪，笑着：“那我这儿也不成。” 于是…… 两人一时间便是僵住。 楚尧静静的看着她。 她也静静的看着楚尧。 毫不露怯。 颜莺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再次轻轻笑出声：“要不你这样也行……你就发一条朋友圈，发我的照片，说这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让我开心一下。” 楚尧：…… 呵。 坏女人。 这比刚才那条件，倒是稍微好一点，但依旧过分。 我疯啦？ “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不成。” 楚尧再次摇头，笑道：“不过，我倒也想到一个别的游戏，想不想体验一下？” 楚尧冒出新的想法。 “嗯哼？” “说来听听。” 颜莺被勾起兴趣，笑着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 “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吧。” “今晚，你躲，我找。” “我要是找到你，乖乖按我说的办，若是你成功逃脱，那十个亿我都不要了。” 打出一张“好奇心”牌。 这种级别的女人，不给她上点“高科技”，看来是不行了。 而楚尧自信，她绝对会接受这个游戏规则。 因为性格。 这个游戏规则…… 颜莺听到，一时觉得有趣又震惊。 想不到楚尧有这样的童心，竟然会想到玩捉迷藏。 更想不到，他有什么样的能量，能在这座两千多万人口的城市，找到自己。 还想不到，楚尧似乎胜券在握，竟然愿意为此再次加磅，若是输了，连十个亿都可以不要。 她表情略复杂的看着楚尧，轻轻的舔了舔嘴唇。 很感兴趣。 能让她生出兴趣的游戏，其实并不多了。 “成交。” …… …… 7017k 336、你输定了！ 捉迷藏这个游戏，是楚尧为颜莺量身定做的，其实也是灵机一动。 当然，自己成功率，依赖于船票的功能。 算是自己灵光一闪下，对船票功能一个小小的新开发。 适用条件很苛刻。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但，此时此刻，用在颜莺身上，简直完美。 既不会暴露船票的“穿越”，也不会暴露“船票”本身的存在。 然而却能巧妙的达成效果。 “时间呢？” “限定到什么时候？” 颜莺已经准备跟他玩一把，于是开始确定细节。 楚尧笑道：“现在九点零八分，要不，十二点之前？” “不成，要不到明天凌晨六点。” 颜莺争取有利条件。 时间更长，自然自己考虑能“躲”的地方，就越多。 这该死的胜负欲。 但，就是要赢。 “可以，随你。” 楚尧淡然笑道，要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这个姿态…… 颜莺心中更加好奇，且疑惑。 真就百分百吃定我？ 你是神仙啊？ 深吸口气，她再次轻声问道：“地点呢？有没有什么限制要求？以及，你对我的位置，要精确，不能粗略。” 楚尧想了想。 “地点，排除一切非人力能达到的，比如监狱、军事禁区、大领导住的地方……” “至于我给的坐标，当然会精确，精确到你所在的房间。” “以及，游戏地图，就以整个魔都为游戏地图好了。” “但，这里小小的建议一下，安全第一，你别为了赢，不择手段的，选择自己沉江。” 这玩笑并不好笑。 颜莺撇撇嘴，心中开始感到认真起来。 甚至…… 隐约体会到一丝莫名的……浪漫。 今夜。 整座城市，这座繁华而庞大的城市，都是两个人的游戏地图。 这个躲猫猫的游戏，即便很多年过后，想起来，都会觉得过瘾，无论输赢。 “ok。” “那么，从现在开始吧？” “我需要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她极其严谨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避免，楚尧提前在自己身上，手机里，做下一些追踪的设置。 “没问题。” “我会待在这里，每过十五分钟，同服务生要一杯酒水，喝完四杯，再离开。” “视频和人，都可以作证。” 楚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有着强大的自信。 颜莺：…… 平心而论…… 对他这种犹如“猫戏老鼠”般的自信笑容，心中还是感到极其不爽的。 但，都这么说好了，深吸口气，她不由举杯，和楚尧轻轻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 “你输定了！” 她丢下四个字。 自信且霸气。 楚尧无所谓笑笑：“明天早晨六点见，晚安。” 颜莺手指轻轻抹了下鼻子，没再说话，踩着高跟鞋当即离开。 我信你个邪！ 等着！ …… 在这里静静坐着，楚尧只觉心情大好。 这些天都在沉迷于赚钱……无法自拔，倒是不累，但其实并没有很多快乐。 而现在…… 重新体会到很强烈的快乐。 “老婆宝，在干嘛？” 等待的一个小时里，楚尧拨通苏婕的视频，笑着问道。 同时脑海中的船票，已经在监测着颜莺的一举一动。 苏婕笑道：“在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嗯？ 我去？ 她把镜头转了过来，于是楚尧便看到，这是在家里客厅，旁边是马慧娴和王莹。 沙发旁的摇篮里，王莹的女儿已经睡着。 三个女人，此刻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的，是一场男模的走秀，正规的，服装秀。 楚尧：…… 一时也是为之无语。 笑道：“你们真是闲的啊……” 苏婕：“那必须的，老公不在家，必须看点劲爆的，等下还准备一起看个片儿。” 马慧娴：……轻声笑着，无语。 王莹：……脸色微红，却也觉很有趣。 都是过来人，这个尺度，没什么。 只是觉得，这家两口子的日常气氛，真的是很不错。 “你在酒吧？” 苏婕很快把话题，放在楚尧身上。 镜头里还是可以看得到的，这里是个静吧，音乐虽然舒缓，但灯光却很迷离，一眼就认得出来。 楚尧笑道：“是的，谈一笔十个亿的生意。” 苏婕“呵”了一声：“还十个亿……你谈过十个亿嘛，你最多八个亿。” 楚尧：…… 摸了摸鼻子。 却也不由笑出声。 “完蛋，家里的最高机密，就这么被暴露了……” 苏婕重新把画面切换到自己脸上，也笑的跟什么似的：“好啦好啦，你先忙着，少喝点啊…… 楚尧视频里和苏婕随意的聊着，说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脑海中。 船票。 则是看着“监控”，在检测着颜莺的一举一动。 她下了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运动服，把手机和身上的手势、手表之类的东西，都留在房间里。 然后只带上一张卡，身份证，和一个包，像是明星一样，口罩帽子，离开酒店。 楚尧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心中也有点好奇。 她会选择“藏”在哪里？ 离开酒店。 在楼下附近的商场，颜莺重新买了一部手机，换上一张备用的电话卡。 一身轻松，悠哉悠哉的走在魔都街头。 有一定的反侦察经验，在这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看着身后，路上变幻了几次方向，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似乎想要甩开那可能存在的“跟踪者……” 楚尧看得只想笑。 约莫一个小时后。 颜莺打出第一个电话。 在路边等了十分钟左右，一部白色玛莎风驰电掣而来，驾驶位上是个女生。 上了车。 颜莺自己坐在驾驶位，一路风驰电掣，在城市里兜着风，依旧还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期间她甚至还换了三部车。 而且，还用自己的身份证，在三个酒店，各自开了一间房，故意留下“暴露点”。 真的是……斗智斗勇，很有反侦察经验。 楚尧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看得出来…… 她，真的，有很用心的，在玩这个游戏。 这都快把小半个魔都跑遍了。 按照她这个“逃跑”的路径，别说自己一个“普通人”，就算是警方……真要碰上个这样的罪犯，也没法在一夜之间，找到她。 除非是提前已经锁定目标，刻意追踪，再派出一大队人，在海量数据中搜寻。 但那也同样需要时间。 从正常的逻辑，不管怎么样，都绝无任何可能，在明天凌晨六点之前，找到她。 可惜…… 她遇见的，是自己。 这一切努力，在楚尧看来，甚至都觉得有点好笑。 看了一会儿，楚尧也懒得看了，洗个澡，回到酒店房间，定下五点的闹钟，安稳睡去。 小莺莺，加油跑哦！要努力哦！ 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 …… 7017k 337、神秘的男人和好奇的女人 凌晨五点。 楚尧准时因闹钟而醒来。 悠哉的洗漱过后，甚至还有心情吃个早餐，这才起身开了一部车，出门。 监控里…… 颜莺，此刻在……机场？ 不过，这里并非是魔都的民用机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只是一个小型的停机坪。 几架直升飞机，整整齐齐的停在那里。 “嗯？” 这画面，倒是让楚尧，微微的有点动容。 可以啊。 这小心机。 这是要……飞到天上去？ 自己和她约定的捉迷藏的范围，只是局限于魔都这座城市，至于具体是地面，还是空中，那倒是都可以。 颜莺显然也是心机算尽。 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想要卡着凌晨六点的时间，飞到天上去。 这…… 自然是极好的办法。 几千米的高空，信号半屏幕状态，上哪儿找她去？ 从她的角度而言，这样的策略，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 不过…… 可惜。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楚尧很快给入住的酒店打了电话，同样也问到私人直升机的联络方式。 安排。 那就……高处见。 五点四十分。 颜莺开始起飞。 螺旋桨急速的盘旋中，她缓缓升空，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的样子，掏出手机，来了一张自拍。 而在城市的另外一处小型停机坪，楚尧也同时起飞。 一个小时十五万。 就是租用这部富豪专用直升飞机的价格。 有钱，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楚先生，您好，请问咱们现在去哪里？” 飞行员是个年轻帅气的男生，凌晨起飞，此刻天黑没彻底亮起，不过，客户的服务就是第一要务。 “js区。” 楚尧随口说道。 从监控上来看，颜莺起飞的位置，就是那片区域。 嗯？ 这是什么要求？ 飞行员微微一愣，旋即详细询问道：“有具体的位置吗？或者坐标也可以。” “没有，你飞就是了，我给你指路。”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飞行员：呃。 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按照要求，沿着大概的方向飞行。 有钱人，奇怪的趣味。 …… 十分钟后。 天上。 楚尧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对面颜莺的直升飞机，就在左前方。 看下时间。 五点五十六分。 东方正在出现第一抹鱼肚白，但还没有完全白下来，像是被蛋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蛋黄，只是云彩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边，犹如晕散的蛋液。 “看到那架飞机了吗？” 楚尧笑着问道。 飞行员：“可以看到。” 楚尧：“能和他通讯吗？” 民用飞机，即便是这种私人的直升机，在空中的时候，也都是有固定交流频率的。 飞行员：“可以的，楚先生。” 他现在隐隐有点明白了什么。 但……好似又没有完全明白。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楚先生的目标，就是旁边的这架直升飞机，但……他到底要干嘛？ 一分钟后。 当频率切换到一致的时候，飞行员很快就知道了。 对讲机里，楚尧的声音缓缓响起。 “喂，旁边的飞机，靠边停一停，准备降落，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飞行员：？？？ 大佬，做咩啊？ 不带威胁的啊。 我这是直升机！ 没挂导弹！ 他略震惊的看着楚尧，当然，也听出是开玩笑的语气。 旁边。 颜莺：…… 已然彻底陷入一种懵逼的状态。 目瞪口呆。 自然是听得出来，此刻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就是楚尧的。 她自问，自己昨晚的所有操作，都已然到达完美。 没有人追踪，手机信号没有被锁定，甚至自己还布下诸多烟雾弹，所有物理上电子上的手段，都绝对不可能追踪到自己。 为此，她甚至还上天了。 打了个思维盲区。 但，没想到，自己眼中的思维盲区，却是刚好陷入楚尧的陷阱中。 为什么？ 凭什么？ 怎么啦？ 他怎么做到的？ 颜莺百思不得其解。 感觉此刻心态都有点小崩。 这个游戏，输了之后的代价，倒是没有多难以承受。 但这种输的感觉，而且还是输的莫名其妙，当真让她格外难受。 又十几分钟后。 两架直升飞机，都各自落地。 颜莺从机舱里跳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找楚尧。 “你怎么做到的？” 质问的语气。 凶巴巴的。 楚尧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眉毛轻轻的挑了挑，笑道：“看，日出，多美。” 太阳终于出来了。 金光万丈。 颜莺没好气的看了一眼。 呃。 好吧，日出确实很美，日出东方，金光万丈。 但哪有什么心情欣赏日出？ “回答我的问题！” 她语气更重的质问。 脑海中把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做了详细的复盘，但依旧找不到任何失误的地方。 这是最难受的。 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连丝毫的疏漏都没有。 但，结果却是输了。 “不服啊，要不再玩一盘？一盘十个亿？” 楚尧依旧是笑着，继续刺激着她。 甭管你有多少钱，但凡是玩这个游戏，我能玩到你倾家荡产，跪下叫爹。 我说的！谁来了都不好使！ 颜莺：…… 你当我傻啊？冤大头？ 她狠狠瞪了楚尧一眼，抿抿嘴唇，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好，愿赌服输。” “这一局，我认了，有种的话，跟我去帝都，我们再玩一局。” “十个亿的赌注，可以！” 她放出狠话。 这局输了就输了。 但总得有找回场子的下次。 楚尧：…… 一时也是无语。 “别别别，我怕禁飞区，万一被打下来算谁的？” “年轻人，心态放平和点，不要在乎一时之输赢。胜负平常事嘛……” “当然，你要非想玩儿的话，那也可以，不过先把这一局的赌注清了……” 楚尧笑着说道，但得意且炫耀的姿态，不像是安慰人，更像是嘲讽和拉仇恨。 颜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起身就走。 走出几步。 才回头。 丢下一句狠话。 “给我等着！” 她知道楚尧这是激将法，但没有关系。 老娘的胜负心，已经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楚尧依旧是笑着：“对对对，下一次，我肯定……输定了。” 颜莺：！！！ 滚犊子！ 生气！ 老娘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逗你玩，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被玩了。 狗男人！ 他，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 7017k 338、盘他！ “你昨晚干嘛了？” 颜莺走了，干脆利索的走掉，房间退了，都没和楚尧打声招呼，这件事，让楚尧迎来上官洛的好奇询问。 “我……没干嘛啊，在房间睡觉。” 面对她的八卦心，楚尧随口笑道。 “什么没干嘛！那颜莺怎么回事？你肯定对她做什么了！你……你不是把她那个了吧？” 上官洛难以置信，格外震惊的问道。 颜莺……绝对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 帝都的大妞嘛。 魔女嘛。 从小就猛，小时候手上就见过血，得了癌症都一声不吭，拿得起放得下的存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而现在，竟然罕见的失态破防，连话都没多说几句，直接走了。 别说楚尧了，都没和自己道别！ 上官洛当真是感到震惊。 此刻。 听到她的话，楚尧也是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你想什么呢？我要是真把她怎么了，估计你现在看到我连人带盒，六斤！”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上官洛：呃。 一时间，也不由轻轻的笑出声来。 赫然有点如释重负。 要是楚尧真的和颜莺发生点什么，那自己，可真是输惨了。 好在……没有。 …… “颜总，真生气啦？” 被上官洛问完，楚尧想了想，还是又给颜莺发了条消息。 上官是她的闺蜜，都看出她心情很差，甚至失去基本的体面。 这让楚尧哭笑不得之余，也担心托她入股的事情，生出更多的波折。 自己靠赌注赢了她。 却也因赌注“伤”了她。 在“入股”完全完成之前，还是要尽量让魔女爽一爽的。 “没有啊，哪里有生气？愿赌服输嘛……” 颜莺如此回复。 此刻她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看到这条消息，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个笑容。 怂了？ 这就怂了？ 看到她的消息，楚尧微微叹了口气。 得。 这是真生气了。 女人的话嘛，反着听。 “真没生气？没生气那我不管了啊。还以为你生气了，本来还想让你高兴一下。” 楚尧想了想，回复，拉扯。 不好意思，口是心非，在我这儿，不好使。 你要老老实实承认了，那也叫一回事。 看着消息，颜莺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楚总计划怎么让我高兴一下？” 楚尧：“你看，你还是生气了嘛，生气了你就直说，女人，还是少生点气，对皮肤不好。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笑一笑呗。” 颜莺：！！！ 她……深吸口气。 勉强保持着平稳气场。 魂淡男人！ “上飞机了，拜拜。” 懒得说什么了，颜莺中止聊天。 楚尧则是回道：“好的，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啊，这个是重点。（微笑）（微笑）” 这俩微笑的表情，此刻在颜莺看来，却更像是嘲讽。 狗男人！ “放心！我忘不了！” 她没好气，却还是回了一句。 结束聊天。 她长长舒了口气。 眼神看着窗外，想着昨晚自己做的一切，只觉心中有种无比的羞耻。 她在酒店的时候，已经问过了，还查过监控。 楚尧，从昨晚十二点，到凌晨五点，都还在睡觉。 但，五点出门后，就预定了一架直升飞机，完美的“捕捉”到自己。 输，本来已经很难受了。 况且，现在，还输的这么惨。 简直是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这口恶气！ 气极升杯！ 此刻，她心中已经开始琢磨…… 反击！ 报复！ 这口气一定要出！ 我，颜·钮钴禄·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只是，具体要怎么报复，还是要好好想想。 正事上，肯定不能乱来。 答应楚尧的事情，涉及到自己的人品和信誉，是一定要完成的。 这没的选。 但，在别的方面，却是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想了一路。 到达机场贵宾室的时候，颜莺心中再次冒出个想法。 她打开自己手机里的一个群。 群名是……****接班人。 这个群，平常比较少有人聊天，除非是遇到什么事情，或者逢年过节之类的节日。 群成员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十二号人。 倒也不算是她的“班底”。 只是朋友、发小、同学。 但，每一个，都是能扛能打的存在。 说句不太夸张的话，真要有哪个群成员碰上难事儿了，就拿借钱为例，只要有脸在群里发，大伙儿分分钟给凑个几小目标应应急，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种事，在群里从来没有过。 嫌丢人。 谁还没几个臭钱呐？ 上官洛也在群里，颜莺知道这个信息，但心中一动，却没有刻意屏蔽她。 “兄弟们，被人欺负了，替我去盘一盘他啊，只要不玩死就行。” “人叫楚尧，鹏城的，至于干嘛的，你们自己去搜。”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颜莺发出江湖jian杀，哦不，追杀令。 自己会遵守承诺去帮楚尧做事，但并不代表着，不会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让别人，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wtf!竟然有人敢欺负你？想必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小弟我能力不济，交给其他各位少爷。” 有人回复，不正经的调侃，甚至还带点朋友间的嘲讽，一只低调装逼怪。 “颜姐么么哒……他干嘛了？不会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吧？两口子的事儿，我可不敢掺和啊！回头你俩和好了，咱里外不是人了。” 这是一只口花花通透装逼怪。 “求内幕！求八卦！求吃瓜！最近可无聊死我了！” 吃瓜群众现身接楼。 “@我家住在颜姐隔壁我姓王，王少，你来活儿了，快，舔起来，汪汪汪！” 也有人开始带节奏。 …… 群里群魔乱舞。 不过，似乎没什么人真要强出头。 事情还没搞清楚嘛。 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 颜莺想了想，又发道：“没那么严重，不是感情纠纷，就他还想泡我？就是被人摆了一道，不过我暂时没法搞他。另外多说一句，这是上官很欣赏的男人。你们……难道不想出口气？” 这话一出…… “草！干他！” “弄死！” “往死里嫩！” “我去摸底！等着！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 “助攻+1！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敢死队已就位！动颜姐，双手欢迎，动上官，天怒人怨！” …… 颜莺把上官洛一丢出来，群里，一时间彻底沸腾了。 群情激奋，义愤填膺。 颜莺：…… 嘴角微微扯动，一时间，也是他妈的有点不爽。 但，这，还可以接受。 毕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 平心而论。 自己，虽然胜在美艳“凶残”，个性强硬，大姐大一般的存在。 但比起人气，当真较之上官，还是差远了。 …… …… 7017k 339、斩男之“杀猪盘” “你干嘛啊？疯啦？” 飞机还没起飞，颜莺在看着群里的各种消息，忽然收到上官洛的私聊。 上官洛现在还没有在群里冒泡。 因为觉得会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自己的事情，自己这群一个阶层的发小们，或许都有耳闻，甚至还有人旁敲侧击的问过自己，但都被自己搪塞过去了。 而现在，却被颜莺堂而皇之的公布在群里。 多少是让她有点生气的。 颜莺，一直都是这样，还是挺霸道的。 但，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上官洛这会儿更好奇的是，楚尧到底把她怎么了？能让她不忿成这样？ 想想，倒是还挺过瘾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什么生死大仇，不至于，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 甚至……有点像是两口子吵架。 都不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一口气，宣告我比你厉害。 颜莺：“没事儿啊，他惹了我，我当然要惹回去。” 上官洛：“那你也别拿我说事儿啊。” 颜莺：“错啦错啦错啦，这不是因为你人气高嘛，借用一下名头，回头给你负荆请罪，当牛做马。” 上官洛：…… 真的是……够了。 这也是颜莺。 对女生态度很好，非常之软。 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真得罪了她，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无所谓。 但对男人，还是挺刻薄的。 就比如现在。 “第一，楚尧对你有救命之恩，这么说不为过吧？你多少有点恩将仇报了。” “第二，楚尧是我老板，你拿我的名义，去打他，这让我很不爽。” “第三，撤回，现在就撤回。我不管，反正你别借我的名义，不然等下我要在群里撕你。” 上官洛很快有礼有节的，开始和颜莺对线。 烦人！ 闲得她！ 一天天的，身上没虱子，硬在这儿找痒痒呢。 现在这种对抗的强度，还算是在玩儿。 但万一玩儿着玩儿着，真拱出真火，那可就玩大了。 他们不是好惹的。 楚尧也同样不是。 这种事，在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尤其是帝都圈，一个个都好面儿，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要保住脸蛋儿上的光鲜。 老话说就是——借钱买韭菜都要包饺子。 对于此时上官洛的反应，颜莺并不意外。 她也很快给出回复。 “第一，一码归一码，楚尧救我，我帮他做事，已经两清，人情还完。” “第二第三，姐妹儿你傻啊，我这是在帮你啊！你怎么还想不明白？” 她早就已经想好，怎么搞定上官洛。 “嗯？” “什么意思？” 上官洛疑惑。 “你是不是傻？你要拿下一个男人，当然不是对他有求必应，更不是舔他！” “而是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像个女神一样，从天而降，驾着七色彩云，迎着漫天花瓣，从天而降。一句话，轻描淡写的，解决他最困难的问题。” “明白不？” “现在，我，再加上兄弟们，给你一助攻，你先别阻止，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等到了他晚上愁的睡不着觉时，就该你闪亮登场了。” “剧本我都给你写好了。怎么样，完美不？” 颜莺侃侃而谈。 听上去，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段位极高。 上官洛：…… 人都傻了。 你大爷的，还带这么玩儿的？ 听上去总感觉有点邪恶的样子。 但，却也不无道理。 而且，成功率当真不低。 不愧是你啊，女魔头。 上官洛有一瞬间的起心动念，但还是很快刹住了这个念头：“你少扯了，不可能，我……正大光明，不玩套路。” “用套路，就算拿下，又能怎么样？” “失去真诚，一切毫无意义。” “你这就是打着帮我的名义，在完成你自己的目的。” 她不是很懂男女之间的这些套路。 嫌脏。 但，她很懂颜莺。 所以直截了当的一句话戳破。 颜莺：…… 呃。 不愧是你，上官。 深吸口气。 颜莺使出最后一招，给上官洛拨电话过去，在嘟嘟响的时候，她就开始酝酿哭腔，等电话接通，先没说话，只是吸着鼻子，先抽噎了十几秒。 上官洛：？？？ 哭了？ 这就哭了？ “不是，你怎么啦？怎么还哭上了？” “这可不是你啊？” “怎么啦怎么啦，别哭啦，你赶紧跟我说说，他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颜莺演技格外精湛，就连上官洛都骗过了。 主要是，她一生要强。 即便认识这么多年，上官洛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哭。 完全都没往假哭那方面想。 “他……他跟我打赌，说跟我玩捉迷藏，我跑，他找。” “我跑了一夜，换了手机，换了宾馆，换了四五辆车，还定了三家宾馆混淆，出动了近百号人帮我，折腾一夜，都长痘了，最后连直升飞机都用上了……” “他，在酒店睡到五点，出门，直接也整了架飞机，飞到我跟前，跟我打招呼。” “你说，换你，你气不气？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关键是他不告诉我原因！你说，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怀疑他给我下蛊了！你这么迷她，是不是给你也下了？” 颜莺一边抽噎一边说，台词功底，堪比大片女主。 逻辑格外清晰，情感极其饱满。 这话说的…… 上官洛多少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更有些好奇。 这…… 楚尧…… 属实……的确……也……或许……有点……太欺负人了。 不管怎么说，颜莺也是个女孩子啊。 折腾人家一夜。 还那么欺负人。 太伤自尊了。 “咳……咳……噗……” 上官洛实在没忍住，气流从喉咙冲到鼻腔，发出压抑着的，“库库库”的笑声。 可怜归可怜。 但想想那个画面，是真的好笑。 颜莺：…… “你笑吧，我这要是不报复他一下，我真一点脸都没有了！” “我不管，这件事，你不许管！” 她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上官洛轻轻叹了口气。 沉吟片刻。 还是轻声道：“好吧，不过你一定不要太过分，让他们注意尺度，另外，折腾人出气可以，不许断财路。” “这帮人什么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官洛划定一条线。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楚尧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不断他财路，怎么搞他？派人去勾引他老婆啊！” “大不了我赔他嘛……” “先搞了再说，不过，答应你，不搞大的，只搞小的。行不？” 颜莺也委屈巴巴的说道。 上官洛：…… “不行！” “不许碰生意！不然我就翻脸！” 她态度很坚定。 颜莺却是笑出声来：“那你的意思就是，派人去勾引他老婆可行喽？好的，那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挂啦，拜拜，木啊。” 她飞快挂断电话。 上官洛：……！！！ 一瞬间，她再次感觉有点羞愧。 好像，自己真的“忘了”这茬。 哎…… 太难了。 颜莺，不会真的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吧？ 但…… 想了想，上官洛还是再次发了一条消息。 “人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 她话只说半句，经典台词，无需多言。 颜莺：“那就双管齐下！好啦，我上飞机了，真不说了。” 她彻底结束聊天。 也不知道是放狠话，还是真的计划这么做。 …… 上官洛觉得这件事，还有商榷的余地。 和颜莺聊到这儿，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不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 她却是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若无其事的看着楚尧。 “嗯？” “看我干嘛？”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上官洛轻轻抿着嘴唇：“那个……我也想玩捉迷藏。” 楚尧：？？？ …… …… 7017k 340、“进京赶考” “玩嘛……就玩一次，而且我保证不会像颜莺那样小气，就算是输了，也肯定不哭不闹。” “你都陪她玩了一次，不陪我？” “难道她比我还重要啊？” 上官洛眼睛忽闪忽闪着，轻声的央求道。 楚尧：…… “这不一样，那是赌局，为了生意……” 楚尧刚解释着，上官洛已然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要玩儿！” “你陪我玩一次，颜莺不管搞什么事情，我都帮你搞定。” 这不是说漏嘴了。 而是……上官洛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透露给楚尧。 毕竟，事情已然发生，总得让楚尧有点防备。 这俩人，都是倔强的性子，这次针锋相对，肯定会生出一些波澜。 但，事已至此，没办法。 只能先碰一碰。 但愿，事态能控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嗯？ 楚尧眉头轻轻皱起。 “她要搞什么事儿？” 话刚问出口。 上官洛就把手机掏了出来，把群消息，递给楚尧看。 看到这群名，以及群里的一个个人，每条发言，楚尧眉头轻轻皱起。 说实话…… 有点难搞。 这都是些什么人？ 能量背景或许未必通天，但也肯定是人上人。 成事，他们或许不行，没有那么强烈的动力，躺着就能随随便便赚钱。 但坏事，那可太行了。 一时间，楚尧心中难免愤怒。 同时，更是生出几分……凉薄。 如今看来，像上官洛这样的人，其实是她这个阶级的“异类”。 她至少还重感情。 而像颜莺这种，自己救了她的命，然后跟她玩了个公平的赌局，她输了，愿意接受赌注，但，反手就要出气。 从她的立场上，倒是很正常。 人上人嘛。 你……敢让我输？ 说翻脸就翻脸。 即便不会彻底翻脸，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还是让人觉得愤怒。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楚尧沉默了十几秒，轻声对上官洛说道。 “别介啊！” “你怎么处理？” “这都是些混世魔王级别的主儿，都不是钱能搞定的问题，还是我来吧。” “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一听楚尧这话，上官洛顿时也有点着急，抢声道。 说完，她似乎有点担心这样说，会让楚尧自尊心难受，于是又笑着补充道：“你是我老板，我做这些，不很正常吗？” 楚尧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生出几分暖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 “不慌，我倒要看看，她能玩点什么出来。” “以及，这群所谓的……接班人，让他们放马过来。” 上官洛：……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楚尧这个脾气，平时待人格外的和善，但真要锋芒露出来，那也绝对是个狠人。 “你真想好了？” 她抿着嘴唇，有些踟蹰的问道。 “当然。” “该干就干！”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现在资产到了百亿，不接触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可能的。颜莺这次，力度还不是很明显，权当是预热了。” “你别轻易出动，你是最后的底牌，我要真是玩不过人家，那还指着你捞我一把呢。” 楚尧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淡淡的笑着说道。 上官洛长长呼出口气，微微仰头看着他，却也没多说什么。 楚尧的想法，是对的。 说白了，以前小打小闹的时候，怎么都可以。 但现在，真没那么容易。 民营企业家富豪，上百亿级别的，要想安安稳稳的守住财富，其实路子不算多。 第一嘛，就是深耕一地，打造自己的基本盘，成为当地不可或缺的存在。 第二嘛，自然就是润，往外跑。 至于第三，多少得找条大腿抱一下。 楚尧现在没有大腿可抱。 上官家，其实是可以的。 但，自己的父亲，是个比较正派的人，难听点说，不太愿意和“商人”打交道。 楚尧自己，也是一个不太喜欢攀附的人。 所以现在的局势，楚尧的处境，多少有点尴尬，甚至可以说……危险。 这个问题，目前看来，暂时……无解。 “我们先回鹏城？” 上官洛想着这些，轻声问道。 在鹏城，楚尧到底是地头蛇，方方面面的能量，还是不少的。 回去再抓紧时间，经营一下，巩固巩固大本营。 这样即便发生什么事情，也提前有个准备。 楚尧摆手笑笑。 “不。” “去帝都。” “就当是进京赶考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上官洛：呃。 好吧。 “那我陪你。” 她轻轻抓住楚尧的胳膊。 只是…… 让她意外的是，楚尧却笑着摇头，拒绝。 “别，你在，我反而更放不开手脚，你回鹏城。” 上官洛疑惑，当即问出声：“为什么啊？我不是很明白。” “守家嘛。” “守好。” “你性子有点软，又比较重感情，到时候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不如先撤。” 上官洛：…… 深吸口气，沉默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点头。 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残酷。 这当然不是政治斗争。 严格意义上来说，连商战都算不上。 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置气。 但这就是人群，是社会的规则。 要么不玩。 玩了，就必须得赢。 否则，没地位，没尊严，甚至以前得到的，都会被葬送。 …… 敲定这件事。 苏舞还要去杭城录制节目。 上官洛先回鹏城。 楚尧则是独自买了一张飞往帝都的机票，孤身前往。 其实他不太喜欢这座城市。 前世就不喜欢。 天太高，会让人觉得自己很渺小，不自在。 不过，现在…… 玩一玩，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飞机起飞之前。 楚尧给颜莺发了一条消息。 “我预计晚上七点到帝都，记得来接我，我对帝都不熟，举目无亲，就认识你一个。” “晚上想喝点酒，要不安排个饭局？多叫几个人，热闹热闹，让我见识一下魔女的牌面。” 发完消息，楚尧也没管颜莺的反应，关掉手机，闭目养神。 …… …… 7017k 341、我来办三件事 黄昏时分。 楚尧乘坐的飞机在首都机场准时落地。 从高空看下去，属实有点破，各项配套设施只能说一般，不太符合城市级别的定位。 新的大兴国际机场去年才开始立项，四年后才会正式通航，取代现在的机场。 从今年到未来五年，这座城市的房价，也会像以新代旧的机场一样，日新月异，宛如洪水席卷一切。 其实不止房价。 而是方方面面。 虚空中仿佛有一扇大门，现在这扇大门至少还半掩着，但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正在缓缓关闭。 不出五年，或许就会彻底的关闭。 而，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止发生在帝都一座城市。 楚尧先前对这些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但这次，颜莺整的这一出，当真让他心中生出一些感慨。 飞机落地。 手机开机。 楚尧看到颜莺的回复。 “好，我派人去接你。” “不过，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帝都了？” 她表面上的礼貌还是有的。 而且很多。 其实两人的矛盾并没有那么深。 充其量，只是一个有些任性的漂亮女人，和从不吃亏的“小气”男人之间的斗气。 但，只不过，这个女人的杀伤力，有点强。 倘若如果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那也就罢了。 这种事，一旦掺杂上另外的人，局势，便显得难以预测了起来。 下了飞机，走到航站楼里，楚尧拨通颜莺的电话。 很快接通。 楚尧：“我到了。” 颜莺：“嗯，我在接机通道这里。早知道的话，你跟我一起回来啊，飞机上还有个伴儿。” 她语气格外的正常，轻松，带着笑意。 似乎一点都没有被人找上门的觉悟。 当然也可能是有肆无恐。 “等我。” 楚尧丢下两个字，便是挂断电话，一直走到接机口，便是看到颜莺。 她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双臂环在胸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但方圆一米之内，甚至没人靠近。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奔停车场。 只是都暂时保持着沉默。 颜莺开过来的座驾，是一部浅绿色的奔驰大g，骚气兼着霸气，倒是和她本人的气质风格颇为相符。 没有司机。 她自己过来的。 “酒店给你定好了，晚上想吃点啥？” 上了车，安全带在胸前勒出很深的痕迹，颜莺若无其事的问道。 表现的俨然一个格外尽职的东道主。 “你看。” “这不重要。” “我这次来帝都，只为办三件事。”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嗯？ 颜莺笑问：“哪三件事？” 《让子弹飞》已经上映五年，但经典台词的魅力并不会随着时间而衰退，反而是引申出无数版本。 “第一，解决你已经给我造成的麻烦。” “第二，解决你接下来可能会给我造成的麻烦。” “第三，解决你和你的朋友们，接下来可能给我造成的麻烦。” 楚尧仿佛水字数似的说道，但语气一遍比一遍重，丝毫不压抑自己的攻击性。 霸气侧漏。 颜莺：…… 眼神微微凝滞，片刻后，却是不由的轻轻笑出声。 “那我觉得你应该先买套房。” 她开了句玩笑，作为回应。 并不输阵。 但心中却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霸气而鲁莽。 气势是有的。 只是，本事呢？ …… 车子缓缓发动。 “其实没什么，这事儿，你给我服个软，说句漂亮话，也就过去了。” “怎么样？” 路上，颜莺忽然轻声的冒出一句话，言语中依旧带着笑意。 楚尧看了她一眼。 从鼻孔中发出轻微的哼声。 “这件事，其实是你先不地道的，你算计我，用赌局的方式算计我。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但说实话，吃相有点难看。” “我这么说你可能有点不乐意，但在我看来就是这样，一个想向上爬的男人，碰上一个可以给他当一脚梯子的女人，于是就想办法踩了上去。” “对于我，你是这样，对于上官，其实你也是。” 颜莺轻描淡写的说着，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的伸出窗外，纤细而修长的五根白皙手指，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晚风。 没等楚尧接茬…… 她继续说着。 “其实这也没什么。” “还是那句话，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别的，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会任你拿捏。” 说着，她眼角余光看着楚尧的脸色，忽然轻轻笑出声。 “喂，会不会有点太扎心了？” “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楚尧表情平静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自大的孩子。 当然不至于生气。 随口笑道：“你平时都是这么驯服男人的？” “有点东西的，技术不错。” “先打压到极点，如果我真听进去了，自然会想办法在你面前，证明，解释，甚至于讨好。” 楚尧点破她的用意。 颜莺更加放肆的笑出声。 “有吗？” “有趣。” “所以你的三件事，计划怎么做？” “让我听听你的方案。” “杀人肯定是不行了，还不至于。搞臭……倒是有可能。借用上官家的力量？杀鸡儆猴，然后再收服一波，说不定还能化被动为主动？甚至收获一些更多的人脉和利益？” “嗯？” “有没有甚至想过，把我也睡了？然后我加上上官，哇喔，左膀右臂，左拥右抱，美死了都。” 她还是笑眯眯的说着，猜测着楚尧的思路。 这时。 楚尧看了她一眼，一时间，眉头却轻轻的皱了起来。 我……草？ 这个女人，在泡我？ 这个念头，其实有点离谱。 但根据楚尧纵横花丛多年的经验而言，颜莺或许真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不是苗头。 而是已经在开始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套路，和别人截然不同。 这次表面上的“危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可以看做是，她丢出来的……考验？ 这他妈还用上兵法了？ 用斗争求和平？ 举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其心态，有点类似于青春期懵懂的男孩，去欺负心仪的女孩，以获取她的注意力。 对于目前，自己和她的身份而言…… 要想“泡”到自己，征服自己，走上官洛那条路子，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她索性来个反其道行之？ 楚尧心中冒出这样的念头，虽然不是很确定，但隐隐有五分。 更觉蛋疼。 当然，楚尧也很清楚。 颜莺这种变态，享受的肯定不是爱情和男人，而只是这个征服的过程。 真要被她征服了，那她分分钟索然无味，一脚蹬开。 “你真有够变态的。” “我说实话。” 楚尧如实点评。 颜莺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变态吗？” “我觉得还好哎……” “好不容易碰上个有趣的男人，那自然要好好玩一玩喽，不然人生多无聊？” …… …… －－－－－－题外话－－－－－－ 跟兄弟们汇报一下： 老王我最近身体实在是虚了。 高血压，高血脂，头疼。 尿频，尿不尽，阴阳两虚。 坐那一会儿，就全身冒虚汗，大汗淋漓的衣服都要湿透。 又不敢开空调，空调病，一吹空调冷风，就头疼，拉肚子。 …… 怎么说呢？ 感觉……快要吃席了。 最近更新确实拉胯。 容我缓两天。 晒晒太阳，吃吃药，跑跑步，补一补。 尽快调整，至少保持在两更兽，绝不退化成一更兽。 …… 再说个趣事…… 今天去医院抽血…… 本来只需要抽两管的。 那个小护士可能是看我英帅潇洒帅气的一比，想跟我多相处一会儿，活生生抽了我四管。 嘶…… 多的两管，都够做几块血豆腐了，人血能做毛血旺吗？ 以及…… 回头我想办法扎回来。 …… …… 7017k 342、单枪赴会 得。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这特么是个病娇啊！ 可不，因“病”结识的天之娇女。 平心而论，这个女人，让楚尧不由想到上辈子的某个妞，一个喜欢玩各种密室游戏的超级病娇女，白富美，最后自己花了好大力气，才用小皮鞭征服了她。 不知道颜莺好不好这一口。 目前看不出来。 大概率是不太喜欢的，她比较注重精神，但也可能是还没被开发出来。 对付这种女人…… 也有办法。 大把。 “再玩个游戏？” 楚尧心念一动，脑海中冒出一个好玩的念头，忽然的轻声说道。 摸清楚“敌人”的底细之后，心中倒是没那么多愤怒了。 但兴趣却是大大的提升。 “什么？” “你说？” 颜莺笑盈盈的说道。 对于游戏这两个字，她倒是一点心理阴影都没有，反倒是更加的感兴趣。 游戏的成瘾机制，就在于“挫败感”后的报复性满足。 她现在满心都是报复楚尧导致的自己上次的失败。 “简单。” “加速游戏。” “就这个路，你要能开到两百迈以上，我心甘情愿认输，让干嘛干嘛……要是真撞死了，那我陪你，我就当下随缘了。” 楚尧用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在颜莺听上去都觉得极致癫狂的话。 飙……车？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飙车？ 飙到两百以上？ 这是真拿命不当命啊？ “你疯了？” 她心情略复杂的，佯装出惊怒的情绪。 但实则，却发现自己内心，竟然隐隐的有点意动。 当然，怕死还是怕的，主观上，也并不想违反交规，但这种刺激性的念头，当真是很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不敢就我来，我来开。” 楚尧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颜莺：…… “神经病！” “真要想飚，上赛道飚去，我倒是不怕死，但撞死别人怎么办？” “要不往北开，我给你封条高速，咱俩好好玩玩？” 她提出备选方案。 既显得自己不那么怂，又回应了楚尧的挑战。 楚尧眉毛轻轻一挑，嗤之以鼻。 “没意思。” 说着，楚尧就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手放在副驾驶门的开锁开关上。 未系安全带的警报声倏然响起。 叮叮叮…… “你干嘛！” 颜莺一惊。 这又是要玩哪一出？ “喂喂喂，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 她颇为紧张的提醒。 这会儿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感觉楚尧像是要跳车的样子。 “靠边停车，我来开。” 楚尧淡然说道。 颜莺：…… “不是！你别闹！” “这个游戏，我真不玩。” 说着，她还是缓缓的放慢了车速，压在六十以下。 在车上搞这些，多少还是有点慌的。 这个男人，完全不讲武德啊。 “那你跟我玩什么？” “比钱，比势力，不敢玩命？那玩个屁啊。” 楚尧随口笑道。 颜莺急道：“我是觉得你这种行为很傻逼！” 她破防。 楚尧脸上笑容不变，同样骂道：“你的行为也很傻逼……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玩这么拙劣的戏码。嗯？” 颜莺沉默下来。 “你真不怕死？” 楚尧点点头：“不是很怕。” 她：“关键是这样死的毫无意义，而且很丑，万一出了车祸，碎成渣了都。” 楚尧：“反正都是要火化，成了灰灰，谁还在意你有多美？” 颜莺：…… 这个男人，简直是集傻逼、变态、强大、偏执、神秘于一体。 而且，还他妈有点小幽默。 该死的。 她现在有点想放声大喊，发泄心中的情绪，没有任何额外的意图，就是想喊几声。 于是不由看了一眼楚尧。 楚尧依旧是那副淡定到极点的样子。 “你是个反社会人格啊。” 她无语评价道。 楚尧摆手笑笑：“是的，江湖人称，血手人屠，谢谢。” “噗！” 什么鬼称号？ 不过，楚尧越是这样，颜莺就越是发现，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 不按规矩出牌。 放荡不羁，但又别具一格。 “先吃饭吧，好不好？” “今儿真给你组个局？” “能不能顶住？” “你要真能镇住全场，晚上带你住我家。” 颜莺深吸口气，转移话题，抛出一个挑战，丢出一个诱惑。 这也是老套路了。 不过，今晚来的“兄弟们”，可都不是善茬。 她不相信，楚尧真的能盖翻全场。 真当帝都纨绔们无人啊？ 别的不说。 就这个飙车加速的游戏，自己虽然不敢玩，但肯定有人敢玩。 疯起来，也并不比楚尧差到哪里。 “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老子是要用智慧和技巧征服你们，不是用肉体。” 楚尧呵呵笑道，嘲讽的语气。 颜莺却也并不在意。 真特么活久见。 男人，你更加激发了我的兴趣。 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一个电话拨出去。 “小花，正主儿来了，喊兄弟们就绪吧，先吃饭。” 安排上了。 挂断电话，她看一眼楚尧。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今晚的兄弟们？” 楚尧摇头微笑。 “不用，一群土鸡瓦狗。” “哎，你认识帝都哪里有卖枪的吗？” “要是玩不过，我把你们都突突了。” 颜莺：…… 服了。 真是傻逼他妈给傻逼开门，傻逼到家了。 甚至还透露着一股子莫名的中二。 但，说实话，要是一个在事业上毫无成就，没有建树的男人，说出这种话，那真就是纯傻逼。 然而…… 显然，楚尧不是。 他白手起家，做到这个程度，早已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一种是成熟而强大，一种是中二而傻逼，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同时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却没有多少违和的感觉。 挺绝的。 ……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再说话。 现在是晚高峰，越距离城市中心，不出意外的，路上开始越来越堵。 即便是大g都不好使。 依旧会被人卡位，挤。 这路上，同款车，甚至比这贵的车，以及车牌牛逼的车，也不在少数。 毕竟帝都。 颜莺倒是没有路怒，放开了歌，心中盘算着今晚的局，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看看楚尧的表情。 楚尧微微闭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真把我当司机了？” 颜莺发声。 顿了顿，又道：“养精蓄锐呢？脑壳疼啊？在想等下怎么应对？” 楚尧没睁眼。 “没想。” “在想等下怎么玩儿你。” “忽然冒出个不错的念头。” 颜莺饱满的胸脯起伏了一下，深吸口气：“嗯？说来听听？” “会跳舞吗？” “呵……” 颜莺发出轻蔑的笑声。 “钢管？还是拖一？都会，看你本事。” 楚尧倏然间眼睛微睁。 “哎吆……不错嘛……” “真会啊。” “早就学过？” “为了取悦朕？” 颜莺一副更加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要不我给你挂个号？” “这离协和不远。” 楚尧笑笑，并不在意，再次的沉默下来。 颜莺却觉得，他多少有点恶心了。 这几句话，又拉了一波仇恨。 …… 挤过拥堵的晚高峰。 晚上选定吃饭的地点，是白家大院，也算是比较豪华的餐厅。 停车场早已预留好了位置。 包厢也定好了。 刚停好车。 楚尧就看到，停车场这边，早已有两个看上去就“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真丶高富帅。 身高，颜值，气质，衣品，都很不错。 其中一个很绅士的帮颜莺拉开车门，笑着把她迎下来。 另外一个，则是站在楚尧这边，倒是没帮忙拉门，但也就站在旁边。 等楚尧下车，他露出个笑容，主动伸手：“哥们儿，挺帅啊，今儿你可是绝对的主角，大家都来了，这面儿可太大了。” 表面上的工夫，倒是滴水不漏。 笑着说的话，也让人听不出褒贬。 楚尧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点头笑笑：“看戏嘛，当然人多才热闹。走吧。” 若无其事的起身走。 看着楚尧这副轻松的姿态，颜莺和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都只笑笑。 从气场上来看，楚尧的确像是一条威风凛凛的过江龙。 当然，这也正常。 毕竟，百亿身家嘛，也该有这点本事。 但，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 一路走进包厢。 推门进去，楚尧便是看到，里头已经坐了十来个人。 有男有女。 男多女少。 比例约莫七三开。 这人还真不少。 还真都是来看戏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颜莺—上官洛的圈子。 至于在坐的，都是哪些人物，反正现在自己还一概不知，一个都不认识。 但能坐在这里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 进门后。 颜莺主动介绍：“介绍一下啊，楚尧，事儿大家都知道了，人我带过来了。” “先吃饭，边吃边聊。” 楚尧没说话，眼神扫了一圈，发现正面对着门的主位，空出两把椅子，于是毫不犹豫的，朝那儿走去。 看到他这个动作，包厢里的空气，却倏然安静下来。 有人若无其事的笑。 有人歪着脑袋看。 有人眼神玩味。 有人面色不善。 “哥们儿，你坐我这儿呗，这俩座儿有人了。” 等楚尧走到主位的两个空椅子前时，旁边一个面目清秀看上去年纪比较小的男生，忽然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总有那“懂事”的。 或者说是“拱火”的。 楚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那多不好意思，你坐你的，我有座。” 怡然自得的坐在主位。 男生：…… 嘴唇动动，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刻意，于是也没多说，重新落座，轻轻摸了摸鼻子。 虎啊。 这是真虎啊。 还是故意挑衅？ 兄弟，你脸多大啊，都不问问，你应该坐哪里？ 这他妈轮得到你坐吗？ 但，此刻，别人没说话，他也就没有说话。 还不到时候。 “颜莺，你过来坐我跟前啊。” 坐下，楚尧拍了拍左侧的空椅子，俨然东道主一样的，招呼颜莺。 颜莺：…… 轻轻的舔了舔嘴唇。 有趣。 自己的位置，当然是自己的位置。 但楚尧的位置，可真不是他该坐的位置。 不用想，主位只空两把椅子，这肯定是……大家已经安排上了。 她不由看向刚才扶自己下车的男人，轻声笑道：“二哥，你坐哪儿？” 被称作“二哥”的男人轻轻哼笑一声。 “不打紧。” “我坐你那儿。” “吃饭先。” 任何一个圈子，哪怕关系最好，也一定是存在亲疏关系和核心人物的。 这位“二哥”，便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之一，连颜莺都要“尊敬”的人。 但楚尧现在坐的，正是他原本该坐的位置。 那两把椅子，正是留给他和颜莺的。 不过他暂时没有介意。 这时，他径直走向楚尧旁边的座位，缓缓坐了下来，还和楚尧对视一笑。 楚尧看着他，也点头致意。 这个叫“二哥”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锐利，看来在这个圈子里地位不低。 “怎么称呼？” 于是楚尧随口问道。 二哥：“姓赵，赵长河。” 楚尧点点头。 颜莺也没多说什么，随意找个座位入座，眼神飘向对面，楚尧和二哥。 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心知，从现在开始，好戏正式开场了。 没想到楚尧单刀赴会，还敢表现的这么霸气。 在这种完全陌生的场合，全是陌生人的环境，一点都不带谦和的。 不讲规矩啊。 还是……楚尧或许觉得，只有他的规矩，才是规矩？ 二哥现在就坐楚尧旁边，生气与否，面上看不出来，但心里肯定是有一笔账的。 座位啊…… 那是座位，可不仅仅是一把椅子。 …… …… 7017k 343、酒桌之权力的游戏 “楚总，今儿为了招待你，特地从我们老爷子那儿，顺了点好酒，尝尝？” 赵长河就挨着楚尧。 等前菜上来，便是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这个局，不管怎么说，都是待客局，面儿上的东西，不能失了分毫。 这种局的理想结果，就是让人心服口服，有苦说不出，面上挑不出半点理儿。 当然，这需要火候和手段。 不过对于此时久经阵仗的一桌人而言，自然不在话下，熟练度早就已经点满。 楚尧看了他一眼，摆手拒绝：“我不喝了，你们来。” 颜莺主动插话笑道：“嘛呢？不是你喊的组局嘛，说要喝酒，现在哥们儿给你喊了这么多，说不喝几个意思？这我没法交代啊。” 先将住。 不喝酒哪成？ 楚尧本来也就是这么说的。 楚尧眉毛轻轻挑了挑，这话确实是自己说的，但之前没想到的是，颜莺竟然喊了这么多人过来。 真要开始喝酒，车轮战，当然是他们轮自己，是大概率事件。 其实若是三五个人的话，也就无所谓。 但现在这么多人，一起来的话，自己肯定得喝懵逼。 想到这儿…… 楚尧也不由的笑了笑。 慢条斯理道：“要喝也成，不过，按我的规矩来。” 这话口气很大，不少人眉头轻皱，但却没说什么。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且看二哥怎么说。 赵长河眉毛轻挑，绵绵的笑问道：“楚总什么规矩？先说说看。” “在场人多，我敬每人一杯。至于剩下的大家怎么喝，各自随意。” 楚尧还是释放出一些诚意。 说白了，自己的终极目的不是非要和这些人成为仇人。 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打几个出头鸟，立一立威，以及看看能不能筛选出几个可以一交的人。 赵长河笑着说道：“那怎么成？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不把你招待好，那说不过去。我的意思是，咱今儿是一醉方休局，在场每个人，包括女士在内，没人能站着脱离战斗。” “这也是我们之前聚会的老传统了，大家平时都忙，好不容易见一次面，适当放纵一些，理所应当。” “另外我再加点彩头，外面那部限量版的红旗，对标劳斯来斯的，比劳斯来斯好豪华，我都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侥幸拿下的，全国现在都不到五部，还没批量化生产。这车开出去，多的不说，到哪儿都畅通无阻。今晚谁站到最后，直接开走。” 赵长河笑着说道，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这车的价值，在场的小伙伴们，自然都是心知肚明。 牛逼。 绝对牛逼。 其实这车最值钱的，还不是车，而是那张a00054的牌照，以及近乎没有行驶禁区的通行证权限。 猖狂一点说，这车，你就是想开进紫禁城，那都毫无任何问题。 都备桉过的。 赵长河愿意把车给你，自然就隐含着某种担保的意味。 听到他的话……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便有点火热起来。 二哥一诺千金，言出法随，话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真的，一口唾沫一口钉。 就连颜莺，都是有点诧异的看着他。 今天还真是出血本了。 这部车，赵长河平时借都不会借的，最多出个婚车，现在竟然直接开口送了。 这特么的……回头得让我承这份情。 颜莺很快想到这茬。 毕竟，今天这个局，是自己组的，人都是自己喊过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颜莺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巧笑嫣然的看着两人，倒要看看，楚尧怎么接。 其实现在…… 楚尧已经被架在火上了。 不管喝不喝，都难。 楚尧要是喝，等下那肯定是车轮战，你但凡端起那个杯子，今晚就绝无可能，站着走出去。 一个人酒量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在场可是两位数呢。 而楚尧若是不喝……那也难。 大家都喝酒，不论男女，等下一起举杯，碰杯，觥筹交错，你一个人端杯茶，或者拿杯饮料，也是尴尬的很。 就你特殊？ 去小孩和狗那桌吧？ 可是没有。 如此想着，颜莺心情更好，笑眯眯的看着楚尧。 一包厢的人都在欢腾。 赵长河身体微微倾斜，靠近楚尧，略亲近，也略有压迫感的姿势。 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楚尧。 这是我的地盘。 轮不到你定规矩。 要么你就玩儿，要么你就走。 当然可以一走了之。 就看你能不能舍下那个面子。 饭还没开，酒还没喝一口，要是一走，自然叫做……落荒而逃。 他的意思，此刻楚尧自然是读懂了。 挺无聊的。 蔫坏。 但这就是人在江湖。 当然自己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没有人会拦，但该解决的事情，依旧没有解决，起不到任何帮助。 那还不如不来帝都呢。 来干嘛来了？ 想着这些，楚尧点头笑了笑：“好兴致，既然说到这儿了，那我也加点彩头。” “车我倒是没有，钱还是有点。” “今晚最后站着的，我加一个亿。” 楚尧轻描澹写的说道。 一顿饭，吃出了权力的游戏的感觉。 人对世界有两种态度，一种出世，即为逃避，一种入世，便是争执。 现在既然入了，那就入的更深一些。 要玩儿，就玩儿最大。 一群人：…… 听到楚尧的话，一时也微微有点愣。 狠人。 吃顿饭，至于吗？ 一个亿，即便以在坐的各位，也肯定不是小数字。 关键是楚尧这个姿态，把他自己摆的很高，和二哥平起平坐。 出钱这种事儿吧，虽有三分暴发户的姿态，但这姿态，也是二哥先做出来的。 楚尧这样的跟风，并不显得突兀。 “好，爽快！” “上酒，上酒，把我的酒搬上来！” 赵长河眼睛微眯，笑容却愈发灿烂，朗声笑道。 入局！ 这个从南方来的年轻巨富，肯定有钱，这是母庸置疑的，也有心机和手段，以及有气场，都不输给自己。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殊为不易，是个牛人。 但，商人就是商人。 只是个商人而已。 不怕你玩儿的大，就怕你不玩。 再多的钱，也不过是肥羊耳。 …… …… 344、戴眼镜的最“骚” 众人达成一致意见，酒很快上桌。 赵长河带来的酒是上年份的茅台，普普通通的纸箱子包装，外观甚至有点老旧，上面贴着白色封条，白纸泛黄，红泥褪色，字迹是军需特供，日期则停留在1998年。 出场日期，不比在场的众人大多少。 楚尧眼神扫了一圈，只见众人表情不一，只是大都略不自然。 想必现在的局面，也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拼酒？ 说实话这样的高端局，很少有拼酒的。 毕竟不是很体面。 但二哥向来豪爽彪悍，颇有先辈风范，在这个圈子里，他的地位又摆在那里，是以众人也无法公开拒绝。 再加上还有这么重的彩头，便也多出几分豪赌和刺激的感觉。 赵长河笑呵呵的分酒，先人均一瓶，女生也不例外。 坐都坐在这里了，断然没有只喝茶水或者饮料的道理。 况且，真要不玩，也许会觉得吃亏。 这样的局，以前还是从未见过的。 “来吧，大家一起走一个，欢迎楚总位临指导工作。” 清澈的酒液注入杯中，赵长河笑着说道，语气多少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则是戏谑。 众人举杯。 楚尧若无其事，喝了一杯。 酒是好酒，的确很香。 “第二杯，敬相遇，有缘千里来相会，甭管发生什么，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咱们就有一顿酒的缘分。” “走。” 赵长河马不停蹄的第二次举杯。 楚尧看了他一眼，摇头笑笑，也是再喝一杯。 有趣。 说他low吧，其实他也有点雅。 毕竟是京城的大少，格局还是有的，只是气性大。 “二哥，第三杯敬什么？” 连喝两杯之后，场上当即有人捧跟。 赵长河：“当然是敬今晚，今晚，我只想彻底喝躺各位，或者……被各位喝躺。” 他倒挺会活跃气氛。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各自笑出声。 “第四杯，感谢楚尧的救命之恩，说实话，这哥们儿对我有大恩，不过一码归一码。” 颜莺笑着说道，举杯，笑盈盈的看着楚尧。 楚尧眉头轻轻皱了皱，却也不由轻轻笑出声：“你这，多少有点恩将仇报了。” 不过，还是举杯。 “哎……等等，这是你俩喝，还是大家一起？” 有人开口发问。 颜莺瞪了他一眼道：“当然一起，今儿不玩游戏，纯纯喝酒局，别落进度啊。” 听到这话，楚尧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于是众人也都举杯。 第四杯喝完。 颜莺又道：“第五杯，还是我，刚才是恩，这杯是气，今晚过后，一笔勾销。” 楚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却没有举杯。 “那这杯我不喝。” 嗯？ 一桌人都为之惊讶。 两次惊讶。 第一次是因为颜莺，琢磨出点不一样的意思，颜姐似乎没有很强烈的为难这位的意图。 第二次惊讶，则是因为楚尧，楚尧竟然不喝。 “嗯？理由？” 颜莺笑着反问。 楚尧也笑道：“我觉得没完，这才刚开始呢，怎么就一笔勾销了？” 听到这话，气氛一时有点飘忽起来。 众人的眼神从楚尧身上游移到颜莺身上，再游移回来，感到一种奇妙。 这俩……有点冤家的感觉啊。 “那你说第五杯是什么？” 颜莺眉毛轻挑，笑问。 “这一杯，算作敬上官吧，虽然她不在，哎……意思你们懂的。” 楚尧笑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它人微微一愣，也都不由的笑出声，再喝一杯。 忽然觉得……这哥们儿，有点意思了。 这喝的哪是酒，分明是智商和情商，还有个性和心机。 不过，正是这样，才更加有滋有味。 “楚总现在和我们上官是什么关系？” 赵长河此刻莫名感觉氛围有些失控，于是笑着插了一句嘴。 他不想这种貌似“其乐融融”的氛围。 他想对抗紧张起来。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他：“算是朋友吧，我救过她妈一命，她爸送了我一副字。” 呃。 这算是交底了。 这个信息，场上除了颜莺，没人知道。 这时得知，顿时沉默。 又是……救命之恩？ 这关系，可太大了。 上官洛以及上官家的背景，大家自然都是一清二楚。 赵长河深深看了楚尧一眼。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渊源，好事儿，大功啊，来吧，走一个。” 第六杯。 他这会儿敏锐感觉，自己……好像他妈的被颜莺坑了一下子。 这个事儿…… 颜莺怎么不早说！ 楚尧和上官家的关系，竟然密切到这个程度？ 那还玩个蛋！ 这么一来，楚尧哪还是个商人，明明就是个“自己人”啊。 想着这些，赵长河的沉默的夹了两快子菜，思索着调整策略。 颜莺也察觉到一些不对的情绪。 好像，局势开始偏离了。 “这家伙有本事归有本事，不过人是挺招人烦的，我就说一点，上官在主动追他，他还爱搭不理的。” “这我可看不下去啊。” 颜莺貌似打抱不平、略显泼辣的笑着说道。 挑事儿。 尺度却把握的很好。 甚至有点抬楚尧一手的感觉。 当然也拉了“仇恨”。 楚尧：…… 嘴角微咧，流露出一丝苦笑：“得，这可真没有啊，你别乱扯澹，你别污蔑我和上官的清白，人是女神，我是已婚男。哪有什么追不追的？” 颜莺笑的更显“放浪”：“就是已婚男，才更让人一颗赛艇啊。白玩儿，还不用负责。” 包厢里再次响起欢快的笑声。 尤其是桌上几个妞儿，笑的更为快乐。 男人嘛，不就是用来玩儿的？ 管他已婚还是未婚。 “好了好了，姐妹们收敛着点，来，这杯我起头，楚尧你好，我是方眉，单身，今晚准备把你喝倒，然后拖走。” 一个坐在六点钟方向的女生，轻声开口。 方眉，看上去是那种“知性温柔”女神风，黑长直，澹妆细眉，金丝边眼镜，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满脸温柔笑意看着众人，但现在说出口的话，却多少嚣张。 楚尧：…… 众所周知，戴眼镜的最骚。 这个，还真是……骚破天了。 把我喝倒…… 还要拖走？ 这么凶残？ …… …… 断肢重生 太监三个多月的王老太监，今日喜逢人生第二春，断肢重生，阳气再续。 惭愧。 惭愧。 今年，还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啊。 八月份查出来的高血压，一度飙升到一百九，熟悉老王的都知道，其实我是个很热爱运动的人，现在三十了，还能踢满一整场球，再加上经常健身游泳，胸肌腹肌都有，公狗腰马达臀…… 所以，当时查出这个血压时，我内心是一度崩溃的。 但没办法，遗传因素，家族史。 以前偶尔会脑袋痛，各种奇怪的症状，比如过度兴奋、过度紧张、过度焦虑、剧烈运动等等过后，脑袋都会痛不欲生，我一直以为是偏头痛，现在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就是血压高。 于是就治。 可这病，治不好的，慢性病，只能在往后余生，日复一日的吃药。 吃了不到一個月药，我心态更炸了。 最真切的想法就是——感觉自己“不干净了”，不活了。 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少年来着。 忽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以前我始终觉得，生命不在于长短，在于质量。 曾也一度说过，活到六十岁就死，所以人生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都要精彩的过，不接受任何平淡，枯燥的日子。 前三十年，差不多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任性而潇洒的活着。 没有人能够束缚我。 也没有事能羁绊我。 包括爱情和家庭。 除了法律。 但，得了高血压后，身上忽然多出一条绳子，像是一匹向来放荡不羁的野马，被生活的绳子逮住了。 你想抗争，可以什么抗争？ 死亡吗？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人不能自我毁灭。 为了这个小病，也不值当。 如此…… 心态在一次次崩溃和重建中轮回。 第一次想对生活妥协了。 不如安定下来，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当个社畜，安心牛马，还房贷，还车贷，给父母养老，过大多数人都在过，并且正在过着的人生。 你凭什么不想这样？ 你有什么特权吗？ 你为何骄傲？ 你像个傻叉。 在这样的想法下，我想了很久，差点结婚，然后又被女方的高额彩礼，吓的退缩回去了。 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是我不配，实在无能为力。 惹不起。 如果一个女人非要很多钱，才愿意跟我结婚，那我就自知配不上了。 分手后，那个女孩发短信，骂了我一个多月。 所以……我又躺平了一阵。 更加觉得自己像个傻叉。 …… 好像…… 说的惨一点，现在的处境，已经众叛亲离了。 父母因为结婚的事情，跟我吵了多次。 女人，刻薄一点说，我好像真的不再相信了。 朋友……还好有朋友，可朋友也有朋友自己的人生，没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相聚那一刻的慰藉。 这个月是我三十岁的生日。 在三十岁这年，终于体会到了自由的代价。 每当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细数这些年犯过的错误。 真的是，一手好牌，打成了渣渣。 …… 就像是这本书。 一手好牌，打成了渣渣。 靠单女主切入，写出了真感情，最终却还是写的不伦不类，沦入俗套。 又失败了。 一如我失败的人生。 那就彻底放飞自我吧。 终归，死亡就是尽头。 就算一个人疾病缠身，穷困潦倒，孤苦无依，众叛亲离，也无非一死，黄土一捧。 一本书，写的再烂，还是要结尾的。 …… 续上。 续上。 …… …… 345、掀桌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方眉举着酒杯，径直朝楚尧走来，下意识撩了一下自身乌黑的长发，笑意盈盈。 这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女人，伴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原本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都为之松快了几分。 赵长河眼神扫过方眉，再看看楚尧，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客观上来说…… 在场这么多人，以心机而论，属方眉第一。 虽然方眉出身和家世差点意思，但论玩儿的花，当真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 高门大户有高门大户的好处，做什么事儿都不费劲儿，动动手指头，就能搞定其他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搞不定的事情。 但小家小户也有小家小户的好处，一步步往上走，走的踏实，往往有一种黑暗生命力。 从黑暗中崛起的生命力，可以称之为一个人的核心竞争力。 方眉就是这样。 「楚总……」 她已站在楚尧面前，笑着举杯。 楚尧和她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酒后，方眉让旁边人靠边稍稍，索性在楚尧左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分别再给两人倒上酒。 然后她忽然凑在楚尧耳边。 带着些许酒香和唇蜜的气息在楚尧耳边轻声响起：「今晚我站你这边。」 哦？ 这话，倒是让楚尧微微有点意外，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这是啥？ 卧底？ 还是反间？ 不过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计谋还是阴谋，都无所谓，自己一并兜着就是了。 …… 接下来酒局继续。 平心而论，北方人这种喝酒法，这种局，楚尧还真是第一次参加。 太生勐不过了。 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好听，多么天花乱坠，核心本质就一点——咣咣就是喝。 大哥，你好歹摸一会儿啊。 在场的各位，显然酒量也都很在线，这么搞下去，估计自己得是第一个倒下的。 场上扫了一眼。 眼神着重在颜莺和赵长河身上停留。 在下一轮举杯时，楚尧直接按下方眉给自己倒酒的手。 「不行了，喝不动了，认输。」 「你们来，我观战，之前的赌注，依旧兑现。」 楚尧笑呵呵的说道。 看上去是一副认输的姿态和语气。 但一时间，赵长河的脸色，却瞬间黑了下来。 楚尧这么一来，瞬间把他自己摘了出去，成看戏的了，还是花钱看大戏的那种，代价是一个亿。 一个亿…… 虽然也很多了。 但一个亿，在这场上就想当大哥？ 「那不成啊。」 「今儿你是主角。」 「你要是不喝了，这局就散了。」 赵长河当即也面带微笑的说道，只是眼神多少有些阴沉。 什么最重要？ 面儿最重要！ 其次是规矩！ 这局，自己组的，目的就是为了针对楚尧，不喝到抱着马桶哇哇吐，那都不算是圆满结局。 现在楚尧要退出，要真拿了他的钱，最后不管是谁，传出去都是笑话。 ——一个南方来的土包子，丢了一个亿，就让一群帝都的二代们争的喝到吐血？ 脸啊，还要不要了？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着赵长河：「那就散，到位了。」 「说实话，我本身就觉得，拼酒这种行为，很是傻叉。」 「你要是真看我不爽，都不如解开领带，脱了衣服，咱俩肉搏一顿。谁输了叫孙子。」 楚风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什么面子，什么上流社会，什么势力，什么家族，什么狗屁二代，统统都滚蛋吧。 自己真的懒得再参与这种虚与委蛇。 真要把自己惹火了，一张船票，全送你们去古代挖矿。 大不了…… 我陪着一起去。 赵长河脸色黑的吓人。 包厢里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楚尧你喝多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这个时候，颜莺站出来打圆场。 醉酒，向来是不得体行为，最好的借口。 「滚！」 「老子没他妈喝多！」 「老子现在清醒着呢！这个局，是不是因为你？是不是因为你玩不起？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好人？」 「就你们这帮孙子，除了家里有点背景，还有什么？」 「看我不爽是不是？来啊？你要不来动动我试试？」 楚风咆孝全场。 粗鲁，且霸气。 作为一个商人，这是很不合时宜的举动。 相当于公开掀桌子了。 但，做了，也便就做了。 犯法吗？ 会有警察来抓自己坐牢吗？ 自然不会。 那，法无禁止，就任意可为。 赵长河黑着脸，没说话，只是看向楚尧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叉。 楚风看他的眼神，也同样如此。 「今儿你走不了。」 「你要是走了，这事没完。」 赵长河笑出声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颜莺瞪了他一眼，嘴唇动动，却也没说什么，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火气已经搂不住了。 楚风有楚风的面子。 赵长河，自然也有赵长河的面子。 被楚风这样搅局，他要是忍了，那回头，就没法在圈子里混了。 楚风静静看着赵长河，眼神和他对峙，空气中，仿佛有火花。 想了想。 楚风朝他走近两步。 「我要是走了呢？」 赵长河吸了吸鼻子，一抹嘴角：「那你就试试看。」 「奉陪。」 楚风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一把拉开包厢门。 赵长河抄起一个白色的茅台瓷瓶子，就朝着楚风后背砸了过去：「我他妈草你大爷！」 酒瓶砸在背上，落在地上，摔碎，酒香四溢。 楚风后背有点疼，回头，看了他一眼，重新转身，走回赵长河面前：「我会弄死你，我说的，要不你就报警，要不……你就抹干净脖子等死。」 「楚风！」 颜莺忍不住大叫，这话，真不至于，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你别管，你让他表演，我倒要看看，怎么弄死我？」 赵长河也不是被吓大的，性格中有痞气，自然也有狠劲儿。 「回见。」 「今晚多吃点，明儿就吃不上了。」 「颜莺，我之前在魔都跟你打了个赌，你输了。」 「赵长河，今晚我也再跟你打个赌，你要是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明儿跪下叫你爷爷。」 楚风声音沉沉的说道，转身，出门。 这一次，赵长河没拦。 颜莺也没拦。 包厢里的所有人，都不敢拦。 …… …… 346、杀人不见血 走出包厢。 楚尧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心情为之松快。 而身体里的血，有些热。 他们这些傻叉，「凡夫俗子」，只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敢如此嚣张，而自己，坐拥系统的男人，能够直接决定别人的命运，凭什么隐忍？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 不管是百亿富豪，一国政要，还是路边的乞丐。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权力，就是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 …… 至于赵长河。 自己刚才在包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然发下了毒誓。 那就……正面的来刚一刚。 要解决他，其实很简单。 楚尧略一思索，心中很快冒出个念头。 在地图上导航了一下，楚尧很快找到一家租车公司，随便预定了一部车。 交了十万定金后，租车公司的人，很快就把这部宝马车开了过来。 闻到楚尧身上有酒味，租车公司的员工微微愣了一下：「先生您喝酒了？酒后驾驶是违法行为哦。」 楚尧瞪了他一眼：「车钥匙留下！滚蛋！撞死了是我自己的事儿。」 员工：…… 一时无语。 却不肯走。 「先生我帮你叫个代驾吧？或者你要去哪里，我把您送过去。」 这员工，倒是还挺负责任的。 楚尧瞪了他一眼，也不想过多为难他，绕了一圈，坐上副驾驶。 「去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就行。」 租车公司的员工，这才露出笑容：「好的先生。」 …… 约莫半个小时后。 楚尧目送租车公司的员工离开后，便是拿着钥匙，发动了车子，开出地库，在深夜的街头，乱窜。 没别的。 就做一件事，找交警。 转悠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是找到，楚尧把着方向盘开过去，早显得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前面怎么又堵车啊？」 「您好，请吹……」 交警刚把酒精探测仪伸过来，顿时就闻到楚尧身上一股极其强烈的酒气，而酒精探测仪，也闪烁出报警灯光。 「熄火！」 「解开安全带！」 「下车！」 「喝酒了吗？」 交警语气顿时格外严肃起来，让楚尧感受到铁拳的威力。 说实话，内心还真有点小紧张，且刺激。 「喝了啊，今晚喝的茅台，二十年份的，踩箱喝，喝完了还跟一个***吵了一架，我说我要弄死他！」 楚尧醉醺醺的说着，还发出干呕的声音。 交警：…… 几两酒，喝成这逼样儿。 「行了啊，你酒后驾驶机动车，已经是违法行为，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交警没好气的说道，又招呼一个同事过来，把车开走。 搀扶着楚尧，上了警车。 楚尧这会儿有点演戏上瘾，人生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回，为此驾照都要被吊销了，当然是得尽情发挥，演痛快了。 醉眼惺忪的被两个交警搀扶着，走路都不稳了。 「啊……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哎……」 「哪里有小姐啊？我要小姐……来俩。」 交警：……哭笑不得。 那头还有个女警，楚尧看到了，眼神顿时就是一亮。 「 哎，你们这儿还有制服诱惑呢？」 「***，可以啊！兄弟！多少钱，赶紧给我安排上！」 「要俩！」 女警狠狠剜了他一眼，却碍于纪律，默不作声。 两个男交警，也有些忍不了了，直接掏出铐子，给楚尧戴上，押上警车，一路狂奔而去。 到了局里，审讯笔录做到一半，楚尧就睡着了。 被叫醒好几次，总算是做完笔录，然后被丢到铁窗里，抱着脑袋，楚尧当即呼呼大睡，还发出甜蜜的鼾声。 两个交警站在门外冷笑。 这会儿还醉着呢。 等醒了，有你哭的时候。 …… 「昏睡」中。 楚尧开启船票的监控功能，看着赵长河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饭店包厢，正在和一群人在酒吧蹦迪。 气氛很嗨的样子。 只是赵长河显然心情并不好，显得很暴戾。 旁边一个女孩儿，被他硬生生捏着嘴巴，往嘴里灌酒，妆都花了，鼻涕都冒出来了，看上去怪恶心的。 赵长河却是放声大笑。 他跟随着音乐，放肆的扭动身体。 帝都的蹦迪风格，似乎有串场的习惯。 从晚上十一点半，到凌晨两点多，楚尧就一直看着，赵长河在不同酒吧之间，窜来窜去，途中还拉着一个女孩，去卫生间释放了一发，不过因为酒喝的太多，很不成功。 这让他更加有些恼火起来，负气而走。 两点半。 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 赵长河带着一群朋友，吃夜宵。 其中有几个，正是傍晚时分一起吃饭的，颜莺却不在。 赵长河刚才已经在卫生间吐过一次，现在看上去精神不少，酒意醒了五分，快子夹牛肉丸，都还夹的稳。 「哎，那谁，给我查查那个姓楚的，今晚定的哪家酒店？」 「他不是说要杀了我吗？」 「杀不了，明儿就叫我爷爷，哈哈哈……」 「那啥，看过教父没有，我想给他酒店床上，送点礼物。怎么样？」 「带血的马头咱就不送了，要不给他送只鸡？有病的那种！」 赵长河兴致很高的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残忍的兴奋。 楚尧刚才吃饭时的威胁，他压根没当回事。 杀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况且，这里还是帝都。 国际雇佣兵来了都得被第一时间按死。 他现在就等着，明天，楚尧过来求自己的时候。 「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一个外地来的乡巴老，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显然傻叉一个嘛。别影响咱自己心情。」 「颜莺和上官也是，这都认识些什么人？跟被下降头了似的。」 「女人还是不靠谱。」 「睡睡就好。」 几个人也不管在场还有女士，肆无忌惮的聊着。 一顿火锅吃完。 赵长河出门，上了自己那辆a00054牌照的车，司机发动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没带妞。 刚才已经试过，今晚身体状态不太行了。 很快，赵长河就在后排睡着了。 司机稳稳当当的开着车…… 开出一段距离，某一个瞬间，司机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顿时傻住，目瞪口呆。 空荡荡的后排，哪里还有人影？ 老板呢？ 他惊出一身冷汗。 草！ 见鬼了！ …… 此时。 楚尧在交警队的铁窗里，翻了个身，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一闪一闪的闪烁着红光。 …… …… 347、守法市民 楚尧在铁窗中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起身就看到，自己的监仓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 有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有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有穿着迷彩服的男人。 还有几个昨晚一起吃饭的熟面孔。 还有颜莺。 以及……上官洛。 像是动物园的游客般，参观着自己，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还挺吓人的。 「***！」 「你们都在这儿干嘛？」 「***，我这是在哪儿？」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楚尧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各种出口成章，妙语连珠。 心中却是一清二楚。 当然，眼前的局势，现在已然很明朗了。 赵长河没了，自己理所当然，是第一嫌疑人。 不过，昨夜…… 自己始终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什么都干不了。 哪怕就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打出过任何一个电话。 这些，都是有充分证据的。 而且…… 如果不讲证据的话，那就拼背景喽。 赵长河有赵长河的背景。 上官洛自然也有上官洛的。 上官洛家里，未必会帮自己弄死赵长河。 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诬陷」死。 至少，还有足够的话语权，能让这件事放在一个相对公平的层面上来处理。 实力差不多的时候，大家就讲道理嘛。 这些，昨晚行动的时候，楚尧就计划好了。 「楚尧，赵长河失踪了。」 颜莺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楚尧，深吸口气说道。 这个事儿，当真是让她震撼到极点。 难以想象。 目前，根据所有的完整证据链来看，楚尧在十二点之前，就到了铁窗里，并且一直到现在，从未出去过。 也没有通过手机，有任何遥控的举动。 他的一举一动，都处于执法记录仪，或者监控摄像头下。 然而…… 赵长河，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 在自己的车里。 「嗯？」 「失踪了？」 「死了没有啊？要是死了，我高低得给他送花圈。」 「他怎么失踪的？」 「大好事儿啊，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姐姐，帮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楚尧笑着说道，俨然有些嚣张跋扈的感觉，又莫名有些喜剧意味。 颜莺：…… 无语。 不过，看楚尧这个反应，她心中又觉得，可能，真的不是楚尧做的。 楚尧一点都不心虚。 难道……真的是意外？ …… 上官洛此时看向颜莺。 「我让你帮忙照顾他，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难道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你但凡把他照顾到床上，我都认了！」 「你把他照顾到这里来？」 …. 「赵长河是怎么失踪的，我不知道，但很显然不是楚尧！证据已经很清晰了。」 「以赵长河的性子，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有没有可能，他是在自导自演呢？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换 了本护照，出国旅游，潇洒去了？」 「楚尧，酒驾，活该受罚，我们认了。」 「但是其他的，谁要是跟我玩花招，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要是论不讲道理，我可以比你们更不讲道理！」 上官洛此时是真的爆发了，感情极其充沛，语气格外愤慨，像是一挺重机枪，发射着愤怒的子弹。 于是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说实话，上官洛说的，也没错。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么么，爱你。」 楚尧朝上官洛丢出飞吻。 然后又看向颜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啊，颜莺，你怎么照顾我的？但凡照顾到床上，我也就认了。妈的，现在都要吃牢饭。我不管，等我出去后，你得陪我一晚啊。」 上官洛：…… 脸色微红。 他……怎么还忽然骚起来了？ 颜莺也是被调戏的够呛，又羞又恼又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 「楚尧，你现在必须接受我们的审讯。」 「我问你，昨晚，你都在干什么？」 一个迷彩服的男人出示过证件后，语气严肃的问道。 他被允许审讯。 但，刚才上官洛已经争取过了，必须大家都在场的前提下。 楚尧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正色几分：「我……昨天航班到的，颜莺接的我，然后我们去饭店吃饭了，当时大家都在场。赵长河和我闹了一些不愉快，非要灌我酒，我和他吵起来了。他砸了我一酒瓶子，我没还手，我说要弄死他。」 「走出包厢，我就有点后悔了，我一个做生意的，跟他闹什么劲儿呢？心情有点郁闷，于是我想开车兜兜风。我租了一部车，租车公司的员工，好像是把我送到了一家酒店，然后我有些不爽他不让我开车，就骗他先走，然后自己又偷偷开车熘出去了……」 「再……然后……呃……我好像见到一个美女，制服，诱惑……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一位女警官。」 「抱歉，我想对她说一声抱歉，当时我喝多了，有些昏头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出去以后，想请她吃饭，当面赔罪。」 楚尧声音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交代。 甚至显得很有礼貌，雅痞。 只是，迷彩服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起来。 「我问你……你明知自己喝了酒，为什么还要开车？」 「而且，我们调取了你昨夜的行驶记录，发现你的行驶，似乎在主动找查酒驾的交警。」 这边也不是傻子。 从一些行为，大概能够分析出一些东西。 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从动机上面揣测。 楚尧：「我喝多了，意识有些模湖，真不记得了。」 「我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可能是在找赵长河，想和他单挑，决斗。」 「至于交警，说实话，没有很在意。当然，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且，现在已经买单了。」 楚尧不软不硬的说道。 没有证据，光靠动机分析，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楚尧很确定这点。 迷彩服将楚尧此刻的表情，包括说的话，都录了下来。 他本来想态度更激烈的恐吓几句，只是，犹豫一下，还是放弃了。 没有意义。 况且，上官洛也在。 「上官，我好饿啊，去给我整碗面吃好不好？」 楚尧这时笑着「撒娇」道。 …… …… 重生之不浪了. 王戈多 348、上官洛的紧逼 十几分钟后。 楚尧吃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上官洛借了交警队的食堂，亲自下厨做的，阳春面，打了两个蛋，上面卧一个，下面藏一个。 这不是什么大事。 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上官洛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耐心而专注的看着楚尧吃面。 此时。 外面。 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打电话。 这个案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主要看背后那些大佬们意志的博弈。 对此，上官洛并不担心。 “喂，这件事，你要不要告诉你老婆？” 她忽然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目前，这事儿，苏婕还是不知道的。 昨夜楚尧酒驾被查时，因为态度太过张扬，现场当时也有很多人，其实是被不少人用手机偷偷拍下来的，还有人传到了网上。 标题就是——劲爆！醉酒男子公然调戏女交警。 引发了一些热度，但还没广泛传播开。 不过，目前，这个视频已然被下架。 甚至，在目前的中文互联网上，连楚尧这两个字，都喜提404待遇。 关于他的一切消息，都已经搜不出来了。 “当然不啊，很光彩咩？都沦落到唱铁窗泪了。现在还好是单间，不然都要被人**花了。” 楚尧滋溜滋溜吸着面，语气倒是很轻松的回应。 “她应该是昨晚给你打电话了，打不通，于是消息发到我这儿来了。我告诉她，我也没打通。” “等下出去，我就告诉她，你飘昌，被公安机关拘留打击了。” 上官洛更加调皮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而俏皮。 楚尧：？？？ “喂，莫搞我啊，这样搞事情，她会不舒服的。我倒是无所谓。” 上官洛笑道：“真的吗？我不信？那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喽？” 她作势掏出手机，已然准备拨打。 “别别别……” “有话好商量，别发神经。” 楚尧连忙劝阻。 不过，这的确也是一件麻烦事，苏婕总归要知道的。 而且，楚尧最担心的，其实是如果赵长河这帮人家里，搞不定自己，会把目标对准自己的家人。 虽然说祸不及家人是江湖规矩，但现在这个世道，哪儿他妈还有江湖？ 混社团的都没有江湖义气了。 这帮人，真要动起手来，会更没有底线的。 “那，酒驾要拘留两周的，还好你不是醉驾，这两个礼拜，我该怎么跟她交代？” 上官洛语气总算正式了几分。 这的确也是个现实问题。 结了婚，有了老婆，就有了牵挂，也有了羁绊。 哪怕是重伤住院需要手术抢救，老婆都是你的第一签字人。 现在这种情况，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楚尧想了想，说道：“让她去国外旅游吧，就说我在帝都得罪人了，先要避避风头，让她也小心，多带几个保镖。” 上官洛沉默片刻。 “你是觉得，她没有跟你一起扛起风雨的能力吗？” 楚尧微微愣了一下，多看了她几秒，笑道：“这算什么风雨？我是怕她彻底发飙，她飚起来，可比我猛多了。我们还住城中村的时候，当时被房东欺负，她就敢拿着菜刀跟房东拼命。” “现在，这不得扛着机关枪去赵家，把他们都突突了？” “当然，大概率，是火并不过的，会被反杀。” 上官洛跟着笑出声来。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苏婕当时的形象。 ——住在出租房，穿着人字拖，可能正在切肉，或者杀鱼，头发应该会有些乱，脸蛋应该是很青春的，满是活力，这样一个女孩子，拿着菜刀，冲出去…… 她不禁感到一种从心底深处泛出来的无力感。 打不过啊。 这怎么打？ 于是……笑容逐渐收敛。 “那我再提出个建议，其实你保护她最好的方式，是跟她离婚。” 上官洛心底有些紧张，但还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 多少真心话，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 听到这话，楚尧也笑道：“家产太多啊，妈的，一离婚，身家会亏太多的。不划算啊。” 上官洛深深看了楚尧一眼。 深呼吸。 再深呼吸。 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逼你呢？” “眼下这件事，我终究需要和家里有个交代。” “当然，不免，有趁火打劫之嫌。” 她摊牌了。 不装了。 苏婕平不了的事儿，我可以帮你平。 苏婕搞不定的人，我可以帮你搞定。 苏婕是你的过去，但我可以成为你的以后。 除了你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曾经，我哪点不如她强？ 楚尧读懂了她的意思。 虽然她说的很含蓄。 嬉皮笑脸道：“不是吧，非要跟我玩这么狗血的剧情？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最多做小。” “另外，你逼我肯定是逼不动的，要不你去逼一逼我老婆。” “就说，她如果不把位置让给你，你就要反向用力，送去枪毙我。” “我觉得她大概率会同意。” “然后咱俩再结婚，然后我再偷偷去找她，然后你做大，她做小。” “哈哈哈……好快乐。” 楚尧提出一个很荒唐的建议，来应付上官洛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实话…… 上官洛忽然生出这样的想法，自己倒是没有预料到。 但，也可以应对。 上官洛：…… 无言以对。 她深吸口气，盯着楚尧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这可是你说的。” 楚尧：？？？ 我草？ 你还真去吗？ …… 一天后。 “楚尧，出去吧。” “你被释放了。” “这是你的手机，你的驾照，以后注意点，既然是执行特殊任务，那就不按正常情况处理了，来，这里签个字。按手印。” 楚尧收到被释放的通知。 在一张文件上签过字后，就被释放，走出了铁窗。 甚至，连自己的驾照，都重新拿到了。 执行……特殊任务？ 这……应该是上官洛为自己走的路子。 法律是人制定的，解释权，自然也在人手中。 只是，这种效率，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 走出交警队的大门，门口停着一部黑色的奥迪a6，驾驶位，上官洛探头出来。 “上车。” 楚尧上了车，赫然便是发现，副驾驶，苏婕坐在那儿。 我草？ 想了想，楚尧坐到后排。 上官洛关上车窗，发动车子。 忽然间露出个笑容。 “喂，我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到你，兑现承诺了。” …… …… (本章完) 349、“修罗场” 楚尧醉了。 眼前的场面，让他真的醉了。 当即就准备拉开车门下车，宁愿重新回到铁窗里。 不过，车子已经发动，后排被锁住了。 “我跟苏婕说好了，她同意了，喏，离婚协议也准备好了，你签字就行。” 上官洛若无其事的说道。 中控的储物箱上，放着一张纸。 楚尧看了一眼，正是一份离婚协议，上面还有苏婕的签名。 “你有病啊？” “草，跟我玩这个？” “还有你……脑子里进屎了，你还签名？” 楚尧骂了两句上官洛，又骂了一句苏婕。 然后，两个一起骂：“跟俩脑残似的。” 上官洛：……没说话。 苏婕则是回头，嘴巴微微撅着，却是瞪了楚尧一眼，一个灭绝师太般的眼神，也没说话。 “说话！哑巴了？怎么想的？来，说说。” “我分别采访你俩吧。” “一个抢男人，抢的都不要脸了，趁火打劫。” “一个让老公，跟个白痴似的，是不是觉得，哎，哎呀，我好爱他呀，他现在这个情况，为了他，我愿意牺牲我自己。啊，我好伟大。” 楚尧绘声绘色，语气满是嘲讽的说道。 苏婕：…… 又回头瞪了楚尧一眼，却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这…… 这么悲惨的事情，被他这么一讲，好像，便是多出几分欢快的意味。 不过，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办法嘛。 救人是第一要务。 而能救楚尧的，只有上官洛。 上官洛是个好女孩，苏婕也知道。 而且，她的家世背景，是自己远远无法比拟的。 如果她能成为楚尧法理上的妻子，很多事，就会变的极其容易起来。 至少……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那个时候，苏婕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高尚，想给自己点个赞。 虽然，也有点想哭。 但，自己，是个悲情英雄，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爱情，最伟大的地方，不正就是牺牲和奉献吗？ 不过，现在嘛…… 苏婕顿时觉得，这事儿，开始变得更加有趣起来了。 这时。 上官洛悠悠冒出一句话：“楚尧，我最后再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下车，你俩一起下车。” “让我彻底死心。” 她此时已经把车开出交警队的大门，说完这话后，停在路边，打开了双闪。 依旧没有回头再看楚尧一眼。 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人，至少有一次，应该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 但，仅此一次。 这一次，她已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欠了很多的人情，甚至有些近乎不顾廉耻…… 如果还是不成，那就真的彻底算了。 “哎……” “真是麻烦。” “你俩走吧，我想静静，别他妈再来烦我了。” “我一个都不要了。” 楚尧没好气的说道，拉开车门，就下了车，然后朝着反方向，迈开双脚跑了起来。 车子在单行道上，没法调头。 苏婕情急之下拉开车门，喊了两声楚尧的名字，但楚尧已然跑远了，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她：？？？ 上官洛：？？？ 两人相互对视着，都是懵逼。 还……还能这么玩儿的？ “现在……怎么办？” 苏婕有些懵逼的问道。 上官洛抿了抿嘴唇，也有些哭笑不得：“我……我也不知道啊。” “要不……咱俩先走？” 苏婕：“咳咳。” 你听听，你说的，这像人话吗？ “我怎么发现，他好像变了。” 苏婕重新坐回了车里，有些喃喃的说道。 “怎么变了？” “变得……更不要脸了。他以前，不会这么玩世不恭的，更不会，嘲讽深情。” 苏婕敏锐发现了楚尧身上的变化。 以前，上官洛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楚尧的处理方式，是好言劝说，尊重，但不同意。 而现在…… 他不同意，也不尊重了。 上官洛微微叹了口气。 “嗯。” “我忽然有点后悔了。” 苏婕想了想，反倒是安慰她：“其实吧，我还挺能理解你的。要是我在你的位置，我可能会比做的更绝，我会变成恶毒女二号。” 上官洛：……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莫名的，都觉得有点尴尬起来。 本来，这是楚尧的修罗场。 楚尧一跑，就变成她们两个的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当真有用。 …… 楚尧一路小跑，跑出两人的视线范围内，转入一条小巷子，见后面没人跟上，脚步这才慢慢放缓，喘匀呼吸。 感觉到一种自由自在。 选个鸡毛啊。 有啥好选的？ 成年人，可以选择都要，也可以选择都不要。 别把这种难题丢给老子。 你们自己去解决好伐？ …… 绕过这条巷子，前面又是一条主马路，楚尧拦了一部出租车：“师傅，去找个洗浴中心。” 出租车司机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才上午，就要去找乐子了？ 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不过，看楚尧心情似乎不太好，一副急着要泄火的样子，便也没多问，笑道：“去……哪家？要不我给您推荐一家？私汤，什么服务都有，就是有点贵。” 楚尧也没计较里头这些弯弯绕：“行，走吧。” 到了地方。 手机关机。 衣服一脱，换上黄色的洗浴套装，楚尧直接进了池子，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又约了两个技师，好生按摩一番，松松筋骨，然后便在这间五星级酒店风格的豪华浴池里，四处找乐子。 前头有个台球厅。 随便拉了个大腹便便的大哥，凑了个对手，当即叮叮咣咣的玩了起来，浑然忘记时间。 玩了几局，大哥来了朋友，喊去五排打游戏。 楚尧没拒绝他们的邀请，跟着一起过去，开黑，重新体会到了屌丝时代的快乐。 …… 深夜。 上官洛和苏婕坐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城市外面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相互对视一眼，大眼瞪小眼。 从上午到现在，她们在不动用官方渠道的前提下，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了所有可能联系到楚尧的人，但都没有任何结果。 谁也没见楚尧。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离婚，必须离婚！” “这日子没法过了！” “狗男人！” 苏婕心态也有点崩，忽然间咬牙切齿的说道。 上官洛：…… 不知想到什么，却是不由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啊？” 苏婕咕哝了她一句。 上官洛：“我只是想到，这……像是一头刚刚挣脱绳子的哈士奇，撒手没。” 苏婕：…… 哭笑不得，不由苦笑。 别说，还真像。 狗子，跑丢了。 …… …… (本章完) 350、男人必须狗 深夜。 楚尧买了一张船票，监控着苏婕和上官洛的一举一动，当听到两人骂自己是狗的时候，当即就有些忍不了了。 嘿，你俩还成统一战线了是吧？ “先生，麻烦您翻个身。” 这时，身上按摩的技师柔声说道。 楚尧翻过身来，趴在床上，想了想，掏出手机。 自己手机是关着的。 不用想，现在消息肯定爆炸，一群人疯了一样找自己。 不过，无所谓。 即便是公司那些破事，自己消失几天，也破不了产，方玉自会料理好一切。 自己现在就想静静。 开机。 果然是一大堆消息，手机嗡嗡嗡震动，像是一枚马力开到最大的好玩的玩具。 对于那些未接来电，未读消息，楚尧一条都没看。 只是点开苏舞的头像，给她发了条消息。 ——“小舞，你姐要跟我离婚，你跟我还是跟她？” 发完这条消息，楚尧就再次把手机关了。 搞定。 哎，你们闹去吧。 有趣。 看戏。 …… 杭城市。 苏舞今儿录制了一天节目，正在酒店房间的浴缸里泡澡，一边听着音乐，忽然收到手机强提醒的消息，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嗯？ 什么情况？ 离婚？ 她立马给楚尧回拨过去。 只是，却没人接。 苏舞又打了楚尧的手机号，提示却是关机。 于是，苏舞也懵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匆忙洗完澡，披上一件浴袍，然后坐在沙发上，拨通了姐姐的视频电话。 秒接通。 “姐，怎么回事啊？” “你看我给你发的截图。” 另一头。 苏婕看到楚尧这条发给小舞的消息，一时间……心态更是有点炸。 这不是无赖嘛这不是？ 这关小舞什么事儿？ 而且…… 有心思给小舞发消息，不搭理我？ 苏婕深吸口气：“你等等，我等下和你讲。” 她拿出另一部手机，很快拨通楚尧的电话，听到的，却还是关机的提示音。 也就是说…… 楚尧在给小舞发了条消息后，就再一次的关机了。 苏婕：……心中有些抓狂了。 狗男人！ 你在玩什么！ 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苏婕深吸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没事儿，你姐夫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安心录你的节目。” “什么闹着玩儿的！你就别骗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样，我哪儿有心思录节目？” “是不是我姐夫出轨了？哎？也不像啊，他要是出轨，不可能这么理直气壮，而且……而且……肯定不是。” “姐，不会是你做了对不起我姐夫的事情了吧？” 苏舞分析，判断，怀疑。 姐夫，是肯定不会出轨的。 凭什么呀？ 身边那么多人勾引他，你看他正眼看过哪个？ 要是想出轨的话，自己这个窝边草，早就保不住了。 那么……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姐姐！ 苏婕：…… 一时间都被气笑了。 “我懒得跟你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这样，你先给他回一条，就问他在哪里，说你要去找他。问到以后，立马告诉我。” 苏婕都不想解释那么多了，想先把楚尧钓出来。 至少，他目前还是愿意和小舞说话的。 虽然是关机，但难保，不会偷偷开机，看一眼，然后回消息。 苏舞：……沉默片刻，也深深吸了口气。 “姐……” “那个……” “呃……” “你要是真做了什么，你就老实交代呗，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不是让我把姐夫卖了吗？” “说实话，我不认为姐夫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而且，刚才他给我发的那个问题，真要让我选，我选……跟他。” 苏舞支支吾吾半天，大着胆子，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见解，只是表情和语气，却充满讨好，还有撒娇的意味。 “苏舞！” 苏婕爆发出“妈之咆哮”，喊了她的全名。 苏舞却是咯咯咯笑着：“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旁边。 这时。 上官洛终于听不下去了。 因为自己，把这姐妹俩，都搞的鸡飞狗跳的。 “我来说吧。” 她拿过苏婕的手机，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苏舞吃瓜吃的目瞪口呆，心中大呼刺激。 这个瓜，太牛逼了，保质保量，水多还甜！ 而且，还是当事人一手讲述！ 虽然上官洛做的事情很离谱，但这个时候，苏舞赫然发现，自己，似乎也并不怎么讨厌她。 站在上官洛的立场上，好像，这一切也都没什么错。 而且，她的手段，算是很温和了。 “所以……” “我姐夫就跑了？” “被你俩气跑的？” “你俩还真是der啊……这不纯纯给他找事儿吗？” “姐，这我可也帮不了你了，你要想离，那就真离吧，反正我会跟我姐夫。” “而且，上官姐姐，我跟你明说，我姐就算跟我姐夫真离了，我姐夫也未必会娶你。” “姐夫那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啊？我也喜欢的。我没法跟我姐争，但你要上位了，我肯定跟你争。” 苏舞显得很虎的说道。 她也觉得，这俩人，说实话有点作了。 即便包括自己姐姐，那也作。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这不缺心眼吗？ 苏婕：？？？ 上官洛：？？？ 苏舞的话，让两人再一次的懵逼了。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苏婕张牙舞爪，恨不得飞到屏幕那头，去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爆锤一顿。 苏舞却是嘿嘿一笑。 “喂？喂？哎？你俩怎么卡住了？姐你那边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啊，等下给你拨回去。” 说完，她就挂断了视频。 然后抱着手机，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垫里，差点没笑出声。 刺激！ 有趣！ 这小日子，一天天过的是真精彩。 想了想，苏舞便是又给马潇潇发了条消息。 “潇潇，跟你说个我姐夫的事儿，我姐要和我姐夫离婚了。” 消息刚发出去。 那头。 马潇潇的视频电话，便拨了进来。 她正敷着面膜，眼圈上还有两片黄瓜，一把拽掉，甚至爆了粗口：“真的假的？我草？” …… …… (本章完) 351、船票的新妙用 楚尧身在会所之中，却买了几张船票，随时监控着她们的动向。 楚尧听到了苏舞和马潇潇的对话。 两个小女生，对自己即将要离婚这件事，表现出假惺惺的关切，以及暗藏于心的兴奋。 她们苦苏婕久矣！ 早就想对姐夫下手了！ 只是碍于姐姐，一直没敢有任何动作，压抑着心中的各种小心思。 平心而论…… 楚尧觉得，还是年轻人想得开。 她们对于“离婚”这件事情，好像没有特别的抵触，思想很开明——能处则处，不能处则散。 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幸福。 分开，同样也是为了，各自幸福。 这种思想，无所谓对错，其实是全社会相当一部分人婚恋观的缩影。 楚尧听了一会儿，见两人聊的话题越来越离谱，于是便把“镜头”切换到另外一边。 上官洛和苏婕。 相比起苏舞和马潇潇，这两人，就显得忧愁和尴尬许多。 “想喝点吗？” 上官洛主动提出建议，想借酒消愁。 局面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很痛苦，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上官洛的理性，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错的就是自己。 但感性上，却在为自己辩驳。 我，同样也仁至义尽了啊。 苏婕看了她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好。” “要不先出去转转吧，透透气，回来喝。” 心情很乱。 想下去走走，散散心。 上官洛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简单收拾，便拎着包下楼，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 …… “目标出现。” “跟上！” “3号电梯口。” “准备行动。” 地下车库中，一部进口电动汽车的驾驶位上，一个面容消瘦的男人，蓝牙耳麦中有声音响起。 他的车，就停在上官洛的奥迪车旁边。 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很久。 只为执行一个任务。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亡命徒，只是缺乏合适的价码。 对于一个已经患了脑癌，时日无多的人，用自己的命，去换一笔钱，和全家人的腾飞，男人认为很值得。 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很快，男人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像是个明星，闪闪发光的，只是看上去，却不太快乐的样子。 于是。 他拿起副驾驶位上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瓶，狠狠灌了一口里面装的高度白酒，然后发动了车子。 像是一个耐心狩猎的猎人。 先缓缓开出停车位。 然后，忽然间踩下电门，电动汽车像是忽然启动的豹子，瞬间爆发出极其惊人的速度，轮胎在停车场的绿色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朝着苏婕直直的撞了上去！ 苏婕第一时间压根没反应过来。 上官洛倒是反应过来了，她下意识一把推开苏婕。 苏婕脚下一崴，摔倒在旁边。 而上官洛，直面已然近在咫尺，速度飙到极限的的车子。 驾驶位上。 男人面色大变，拼命抬脚，想要刹车。 蓝牙耳机里也有声音响起。 “草，刹车！” “不能撞她！” “赶紧刹车！” 只是，已然来不及了。 距离太近，已然超出刹车距离的极限。 滋…… 轮胎在停车场的橡胶漆面上，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 男人眼中流露出绝望。 草！ 要撞错人了啊！ 金主爸爸已经反复交代过，两个女人，一定不能撞错，另一个身份非同小可，伤了她，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全家都会受牵连。 然而…… 谁能想到，刚才那一瞬间，她推开了目标，却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刷！ 下一秒。 车子刹住了。 男人为之愣住。 发生了什么？ 车子从刚才那个女人站立的地方，直接穿了过去，却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就像是普通行驶穿过空气一般，毫无任何阻力，更没有撞到任何东西的迹象。 男人匆匆拉开车门，下车查看情况。 “你神经病啊！” “怎么开的车！” 他只听到目标对象的骂人声。 没有理会，他看着刚才另一个女人站立的位置，人已然消失不见，地面上没有血。 他连滚带爬的跑到车旁，趴下去，继续查看，是否被卷入车轮底下。 还是没有。 再看看车头处，完好无损。 也没有。 人呢？ 男人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揉了揉眼睛，眼睛被汗水蛰的生疼，但视线所及之处，什么都看不到。 人呢！！！ 他感觉，像是见了鬼。 下一秒。 让男人更加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刚才还在破口大骂自己的目标对象正主，这时，也倏然的消散在眼前。 就……就像是，一只女鬼。 咻的一下，人没了。 哦不。 是两只。 我撞邪了？ 男人拼命的揉眼睛，狂咽口水，瞪大眼睛，看着上官洛和苏婕刚才站立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像是盲人走路一样，伸手去摸。 但，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两个女人，都消失了。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心态要崩了。 焦躁不安的在原地四处乱看，他忽然看到停车场柱子上的摄像头，这才按到蓝牙耳机的通话按钮。 “老板，那个……那个……人……人消失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对面。 此时似乎也惊呆了。 “我……我看到了……确实，确实是一下就没了。” “人呢？” “人呢？” 两人都沉默下来。 这个世界上，莫非，真的有鬼吗？ 还是……神仙？妖怪？ …… 楚尧这会儿手心也全是汗。 我草！ 刺激。 刺激爆炸了！ 刚才那一瞬间，虽然自己不在现场，但却比在现场，更加的身临其境。 还好，还好自己手快。 还好，还好自己提前买了船票，监控着两人。 还好，还好船票……没有延迟。 就在刚才那一个瞬间，上官洛差点被车撞到的瞬间，楚尧启动了船票，将她传送走了。 担心男人还会对苏婕图谋不轨，于是第一时间，把苏婕也传送走了。 以前，船票都是用来惩罚坏人。 楚尧从没想过，这玩意儿，还能用来救人。 但，谢天谢地，自己成功了。 …… …… (本章完) 352、灭口 此刻。 楚尧心中第一时间便想到，地下车库里那个开电动汽车的男人，是赵家派来的人。 如果背景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用最原始的暴力方式复仇。 自己被上官洛动用家族势力，强行保下了。 他们奈何不了。 所以，就会以牙还牙。 楚尧这会儿还想查一查这个开电动汽车的男人，只是，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没法精准锁定。 而且，上官洛和苏婕都已然不在现场，船票的监控“视野”是跟随人的，现在已经丢失。 于是，只好暂时作罢。 眼前，倒是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 苏婕倒是早就知道船票。 但，上官洛不知道。 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受？ …… “这是哪儿？” “怎么……看上去，好像是个小山村？” “我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上官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是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在一个山村里的一颗大柳树下。 这是一个极其古老而原始的村庄，所有的房子，要么是石头垒的，要么是土胚打的，甚至还有茅草屋。 倒是有炊烟袅袅升起，几个扎着发髻的孩童，穿的破破烂烂的，赶着一群野鸭，嘎嘎嘎的走过，蹦蹦跳跳，显得很是欢乐。 她表情忽而变得格外精彩起来。 我……我被车撞了。 应该是撞了。 那怎么会在这里？ 不会……是穿越了吧？ 上官洛连忙查看自己此时的情况，上上下下检查个遍，赫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变化，衣服都还穿的好好的，包也拎的好好的，手机都还在手中。 开了锁屏界面看了一眼，却是提示毫无信号。 她抬头向四周看去，放眼所及之处，没有电线杆子，没有电线，没有任何工业文明的痕迹，连土墙上都没有用白色粉刷粉刷的标语。 类似于“生男生女都一样”、“国家给养老”、“学挖掘机到蓝翔技校”之类的。 这是她对于村庄仅有的印象。 还是在电视里看到过的。 难道真的是穿越？ 深吸口气，上官洛朝着那群赶鸭子的小朋友走去。 “你好，小朋友……” 一个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脏兮兮的小男孩，给出回应：“仙女下凡啦！仙女下凡啦！” 他欢呼雀跃，然后拉着同样脏兮兮的小伙伴，在地上狂磕头不已。 上官洛：…… 没有高兴，反倒是眉头微微皱起。 这到底是哪儿？ 听到孩童们的喊声，一群村民顿时跑了出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齐齐跪地，高呼仙女。 上官洛：…… 找了一个看上去最为年老的长者，轻声问道：“请问老人家，这是哪里？何年？” 老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说道：“金村，是……自洪武陛下过去，也有二十几年了……具体是哪一年，倒是不知。” “秀才？秀才呢？去把秀才喊来。” 上官洛勉强听懂。 片刻后。 等秀才赶到，跟对方文绉绉的交流半天，上官洛才彻底明白。 真的穿越了！ 明朝！ 上官洛：…… 她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娘啊！ 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 上官洛坐在村口，开始思索起未来人生的方向。 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 既来之，则安之。 很快接受了命运的馈赠。 除了……有些想念，想念父母，想念亲人，想念那个……男人。 金村的村民们，都把她当成仙女，拿来了自家屋子里最好的食物，发黑的腊肉，粗糙的高粱饭，野菜，还有果子。 上官洛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一口，意外的清甜。 见仙女吃了自家供奉，村民们喜滋滋的，又是跪倒一片。 “仙子，从何处来？” 那个唯一还算干净的秀才，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红着脸问道。 上官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天上。” 秀才咽了口口水。 呐呐笑着，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上官洛也没再理会他，坐在村口大柳树下的藤椅上，继续思考着人生。 太阳有点晒，掏出包里的墨镜戴上。 又戴上帽子。 至于这个村，里面到处都是土，沿途还有各种鸡屎狗粪，是真的不想进去。 …… “喂，美女，你在这儿干嘛呢？” 忽然间，上官洛耳边听到个声音。 熟悉的声音。 楚尧的声音。 她陡然回头，便是看到楚尧，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笑嘻嘻的站在原地。 她顿时扑了过去，扑到楚尧怀中，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心中这才长舒口气，感到由衷的安全感。 忽而…… 似乎想到什么，她又诧异。 “你……你怎么来的？” “你也穿越了？” 楚尧抱着她：“猜错了，继续猜，充分动用你聪明的脑瓜子。” 上官洛：…… 眼中浮现出思索，身体忽然僵硬，一把推开楚尧：“你……你能让人穿越！” 楚尧打了个响指。 “恭喜，猜对。”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银河系太阳系时空管理局驻地球全权代表，专业处理一切穿越事宜。你目前看到的所有穿越，都归我一个人。所以，赵长河……” 楚尧满嘴跑着火车。 上官洛却是彻底惊呆了。 她信了。 她真的信了。 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不信。 “那……那你……你是什么人？”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你还是人吗？ 楚尧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当然是，换个说法，我只是从七十亿人中被选出来的……幸运儿。” “不过，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也只好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留在这里，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这样，想回去了，我考虑让你回去探亲。” 上官洛无语。 你当我是个母猪啊！ 还十个八个！ “最多一个！” 她下意识反驳。 “不过，这里……很脏哎……” 话刚出口，她便是看到楚尧脸上憋笑，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第二呢？” 楚尧笑笑：“第二，就是灭口喽。我的秘密，肯定是不能泄露的。万一送你回去，你出尔反尔，拿核弹炸我怎么办？” 上官洛：…… 什么嘛！ 她很快回过神来。 “你……你再调侃我，这是报复，你在报复，我先前对你做的事情。” 楚尧：…… 摸了摸鼻子，不由笑笑。 她确实挺聪明。 “随你怎么想吧。” “好好考虑。” “另外，你要是觉得这里脏，咱们就换个地方，皇宫怎么样？” 楚尧笑着说道。 刚才启动船票时，因为时间紧急，都没来得及设定目的地，随机把她传送到了这里。 苏婕也是随机传送，被传送到了不同地方。 还好没出问题。 上官洛有些好奇，有些疑惑，有些期待，有些忐忑，抱着尝试的心态，以及了解更多的想法，她点点头：“可以。” …… …… (本章完) 353、战争 楚尧带着上官洛离开金村，到了官道之上。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像是外出郊游。 这时。 上官洛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忽然的变了。 “哎！” “苏婕！” “苏婕还在地下停车场呢！我忽然想到，那部车，好像不是意外，而是蓄意撞上来的！” 她搂住楚尧的胳膊，很是紧张的说道。 直到这时，才重新想到苏婕。 楚尧若无其事的看了她一眼，摇头笑笑：“你就别操心她了，要不还是先操心好你自己吧。” “马上都要被灭口的人了。” 上官洛：…… 嗔了他一眼。 她不相信，完全不相信，彻底不相信，楚尧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别啊，灭口多麻烦。” “你刚才就不该救我，让我直接被车撞死算了。” 楚尧：……呃。 草！ 娘希匹的，还吓不到她。 “得，既然你还嘴硬，那就留在这儿吧，我先走了，你自求多福。看看被哪个村民娶回家，或者被土匪，山贼抢了，去当个压寨夫人。” 楚尧笑着，作势就要走。 却被上官洛一把搂住。 她微微嘟着嘴，阳光下红唇柔润而泛光，满脸撒娇的表情，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嘴硬啦。错了，错了嘛。” 这个时候，不低头是傻子。 不过，这种撒娇，对于上官洛而言，也是格外难得的体验。 其实她会。 但是以前很不屑。 楚尧笑道：“那说两句好听的。” “好嘞，爷。” “您想听什么？是夸帅气，还是夸才华，还是夸事业，或者别的，什么都行，我好研究一下拍马屁的方向。” 上官洛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拌嘴带调侃。 “没诚意。” “哎……我忽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篇雄文。” 嗯？ “什么啊？” “叫做……《飞机失事以后。》” 上官洛长长的眼睫毛眨巴了一下，嘴唇微动，眼神看向别处，疑惑道：“这是什么雄文？讲什么的？我怎么没看过？” 楚尧冷笑一声。 “呵，你还在这儿跟我装？你的表情，出卖你的心。” 上官洛：…… 一时间也是不由的笑出了猪叫。 “讨厌，竟然被你发现了。我倒是也看过，不过是带着批判的眼神看的。” “你看啊，在一个原始的荒岛上，如果没有现代文明的庇佑，人其实和野兽差不多，最强壮的男人，可以找到食物的男人，天然拥有最大的权力，可以享用任何女人。哪怕这些女人，在现实社会中，地位远比他高，什么空姐啊，明星啊，白富美之类的……” 上官洛说到这里，声音忽然间戛然而止。 想到目前自身的处境，似乎，和那并无不同。 但她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楚尧没有给她深思下去的机会，笑着鼓掌道：“说的很好，觉悟很高嘛……” 上官洛：……吸了吸鼻子。 一时间沉默下来。 “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你的。” 她悄然冒出一句话。 回去，肯定还是想回去的，毕竟现代社会有着自己的一切，父母，亲人，优越的生活，熟悉的一切。 只是，自己能不能回去，取决于楚尧。 如果楚尧当真冒出那样的想法，把自己永远的“软禁”在这里，她也会感到害怕。 “不会吗？” “我在里面关着的时候，是你先出招的。” “当然，不算背刺，算是……交易吧。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收取一点好处，理所应当，不是吗？” 楚尧温和笑着对她说道。 上官洛……再一次沉默下来。 无言以对。 无处反驳。 她内心生出涌现出羞愧，以及窘迫，还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楚尧是很清醒的，人间清醒，这些东西，算的很清楚。 自己的理智，当然也清楚，他说的，都是对的。 事情，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当我手中掌握主动权的时候，我便可以至少小小的任性一下，追求我想要的东西。 然而，现在…… 双方的地位，处境，却忽然间为之调转。 这个古代的世界，何尝不是关押自己的囚笼？ “我……错了。” 深吸口气，上官洛如释重负的说道，坦诚面对。 错了就是错了。 “不，你没错，只是双方所站在的立场不同。” “或许，在当时，在你心中，是充满自我感动的，会觉得，自己在追求爱情。只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为了我自己的安危，和苏婕离婚，屈从于你，和你结婚。那未来也会有一天，当我遇到更大的麻烦时，我也会丢下你，去找更强大的存在。你同样也会成为弃子。” 楚尧耐心的给她讲着道理。 其实自己很少给女人讲道理。 上一世的时候，就明白，女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情绪生物，讲不通道理，也不想和你讲道理。 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会觉得，她占理。 不过，在诸多女人之中，上官洛，也算是相对比较理性的那个。 “你……说的对。” 上官洛眼神有些不安，轻轻点头。 于是楚尧也笑着点头。 “那么现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循循善诱。 像是一个资深的老教师，在教导不懂事的孩子什么是感情。 上官洛脚步放缓，低头看着地面，默默的思索着。 忽然间，她仰头看着楚尧的脸，眼中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你希望我怎么做？” “或者说，你想怎么安排我，我就怎么做。” “听你的喽，毕竟，现在，法律都管不了你了。” 她说着，粉色的舌头伸出来，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下意识的挺了挺胸，眼神中有顺从，也有挑衅，还有些许的勾引。 那能怎么办？ 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博弈，是一场战争，就目前这个阶段而言，自己在常规战争中，已然全盘皆输。 但女人还有最后一招堪称核武器般的存在，那就是……自己的身体。 这是最强的武器。 跟他睡。 睡完了之后，便会拥有更多的武器，比如，枕头风，性感风，甜美风，温柔风……迷死人风。 不杀得他丢盔卸甲，口吐白沫，绝不善罢甘休。 如果真的像楚尧先前给出自己的两个选择之一，有了孩子，那就更是……最后的赢家。 上官洛忽然想明白了这点。 感到念头格外通达。 …… …… (本章完) 354、精神分裂 上官洛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楚尧。 楚尧看着她此刻的神态，笑骂了一句：“大马路上，发什么骚？” 上官洛：…… 顿时脸色通红，有些气急败坏之感。 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才想通这点，没想到竟然会被他如此评价！ 混蛋啊！ 煞风景！ 太煞风景！ 这甚至让她心中生出些许的自卑，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老娘有胸有脸有屁股，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竟然还笑骂？ 还是人吗？ “嗯，你让我安排，那就我来安排。” “我首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咱俩之间存在爱情吗？” 楚尧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温和淡定的样子，笑着问道。 上官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要看你！我对你是百分百的！纯纯的！比特仑苏还纯！” 楚尧笑着点头，没有反驳她说的话，而是继续笑着说道：“好，那按照你的爱情观，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对吗？” 上官洛：…… 敏锐觉得这话里有坑。 只是，接下来，楚尧要在那里翻包袱，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沉吟了一下，她说道：“是。但前提是，你要给我同样的待遇。你也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楚尧看着她：“那就还是交易。爱情不能作为交易的筹码，且没法量化。” 上官洛反驳道：“不是！这是公平！爱情也需要公平！” 这种问题，没有正确答案的。 吵个一万年，都吵不出个结果来。 能养活很多情感博主。 “就目前这个情况而言，显然，咱俩之间的天平，是失衡的，你对我的爱意，远远超过我对你的。” “不过，很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加入了一些其它的因素，比如你家的权势。所以，在现实社会，这个天平，你是占据优势的。” “但在这里，你家的权势不管用了，所以，全部取决于我。” 对于一个争吵不出结果的问题，那就没必要继续聊，于是楚尧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说着大实话。 上官洛：……感到一阵扎心。 这话说的…… 好像……好像我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 当然是女人版的。 这种人设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但仔细一想，确实，也是如此。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楚尧。 “我……我当时上头了嘛。” 无力的辩解一句。 楚尧笑着摆摆手：“权力的一次小小的任性和上头，就有一对无辜且相爱的夫妻，要因此而离婚。” 上官洛：…… 很不淑女的，一脚踢飞一颗路上的石子，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就别批判我了呗，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我不逼你俩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名分，心甘情愿给你当小三，当情人，行不行？” 她心态崩的稀碎，彻底丢盔卸甲。 楚尧定睛看了她几秒钟，不由轻轻笑出声。 “嗯，这个觉悟不错。” “好像也是你唯一的路。” “不过，我不是很想接受，这让我觉得自己丢失了原则。虽然，我也有点馋你的身子。但，其实是还可以忍的。” “哎，这么说，是不是很伤你的自尊？” 楚尧哈哈笑着说道。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世界，完全坦荡的说着心里话。 上官洛：…… 她已经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无语了。 想当年，不，不是当年，就是现在，自己也是以思维敏捷，言辞犀利著称的天之娇女。 “我的自尊没这么脆弱。” “不过，这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啊，你要是真第一次被我勾搭的时候，就被我拿下的话，说实话，我也会觉得索然无趣，更会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 “说不定，我吃过之后，就吃腻了，再不正眼看你。狗男人，啥也不是。渣！呸！吐一口再走。” 上官洛也坦诚说道。 不是赌气。 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 草！ 但……就是这种男人！ 这种禁欲系的男人，最是撩人啊。 让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真要得到了，或许就会发现，其实他和天底下的其他男人，并无任何不同。 “要不……” 上官洛欲言又止。 嗯？ 楚尧看着她。 上官洛深吸口气，有种赤身裸体走在天地间的感觉，格外舒畅的说道：“要不，我们做一次吧！” “就一次，在这里，古代，古代总归是允许三妻四妾的吧，没有违背你的原则吧？” “我们……我们这叫做，跨越时空的恋爱，在这儿，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等回了现实世界，我保证理都不理你。” 楚尧：？？？ “你他妈不怕精神分裂？” 上官洛不由笑出猪叫。 但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刚才的提议，感到很可行。 她笑着说道：“不怕，真不怕，前两天在看李火旺，感觉精神分裂抗性大幅提升。” 楚尧疑惑了一下。 “李火旺是谁？” “哎呀，不重要啦！不要转移话题，我真是……真是打不过你。不然非把你……强行……那啥了。” 上官洛彻底放飞自我。 反正自己心态都崩的稀碎。 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早以被看的一清二楚。 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天为被，地为床。 一念躺平起，天地便自宽。 楚尧对这个提议，也有点心动。 但这个时候，想到的，却是前世。 前世。 自己生命临终的时刻。 那痛彻心扉的教训。（详见第一章） …… “哎，既然你都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要不，我有一个更变态的提议。” 楚尧笑着说道。 “嗯？你说来听听，我看有多变态？” 上官洛心情又重新变得明媚起来，她觉得，这会儿楚尧不管说什么，自己都能接受了。 他要说什么？ 嗯？ 野地？ 树林？ 好像，这也不算什么变态的事情啊。 就算现代社会，也有大把人这么干啊。 “要不我把苏婕也召唤过来？” “你这样，你先跟她说，她要是允许了，咱俩就……做。” “古代嘛，三妻四妾，她是正妻，我就算纳妾，也要大妇知道啊……” “或许，咱俩洞房的时候，她还能在旁边看着，给我喊加油，给你鼓励打气。” 上官洛：？？？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是真变态啊。” 她不由爆了粗口。 内心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撼。 人…… 人，至少不能这么变态。 不能。 真的不能。 …… …… (本章完) 355、三人行 楚尧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于是。 片刻后。 上官洛便是看到，苏婕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旁边。 穿的依旧是在地下车库那套衣服，手中也还拎着包。 她：…… 第一次亲眼见到楚尧“大变活人”，虽然已经基本接受了这个设定，但还是再次感觉，三观崩的稀碎，掉落一地。 “上官刚才提出一个不错的建议。我针对她的提议，提出一个更刺激的提议，你要不要听听？” 楚尧看向苏婕，笑着说道。 苏婕白了他一眼：“不听。除非你是说三人行。” 语不惊人死不休。 楚尧和上官洛，两人顿时齐齐呆住。 我……草？ 楚尧：…… 此刻心态也有点崩。 这他妈是从我媳妇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么彪悍的吗？ 看到两人震撼的表情，苏婕放肆的笑出声来：“干什么？很不可思议吗？你们两个狗男女，在这密谋半天，聊的还不是那点烂裤裆的事儿？” “我只是说的实话嘛，对不对，老公？” 她丢给楚尧一个媚眼。 只是楚尧却觉得杀气凛然。 好像……在经历过这件事后，苏婕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微妙而离谱的变化。 她本来性格就是有点彪的，很虎。 在结婚之后，变的温和许多，小女人很多。 而现在…… 似乎又重新变回那个大女人，而且，显然，更大。 “咳咳。” “那啥，要不你俩聊，女人的问题，交给女人解决。我先回地球一趟。” “那边估计已经炸了，你俩忽然从地下车库消失，地球人看到都疯了。” 楚尧故作轻松的说道。 其实是有些想溜。 “不许走！” “地球就算爆炸了，今儿也得先把这件事，给我解决了。” “我管他地球爆炸不爆炸呢！” 苏婕一声虎吼。 楚尧：…… 上官洛：…… 她现在的表情，就活脱脱像是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小三，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那种，格外的尴尬，格外的心虚，格外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真……不如死了算了。 “上官，你说话啊，别跟我玩沉默这套。这里我想用一句经典台词，你有胆子跟我抢男人，怎么，没胆子跟我说话？” 苏婕眼神直视着上官洛，像是两把刀子一样。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你在地下车库救了我，这件事，我还是感动的，不过，跟离婚协议书那事扯平了。现在，就，你，我，他，咱们三个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件事给我彻彻底底的解决了！不要再来恶心我！” 此刻。 苏婕气势如虹。 俨然无坚不摧。 上官洛忽而微微一笑：“要不，咱俩决斗吧，模仿中世纪剑士们的礼节，为了爱，持剑而斗。输了的也就躺下了，彻底不会纠缠了。普希金都因此而死，这不丢人，这很浪漫。你觉得怎么样？” 她咬牙说道，气势暂时落于下风，但却也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坚韧。 被逼到这个份上了。 已然没有任何退路。 这是真正的，你死，我活。 谁骨子里还没有一股子疯劲儿？ “我觉得不怎么样！” 楚尧立马插嘴道。 开什么玩笑？ 搞笑呢在这儿？ 还决斗？ “我觉得，能用嘴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搞出人命来吧？” 楚尧开着玩笑说道。 “你闭嘴！” 苏婕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吸口气，气的胸都为之大了一号。 “我同意！” 她像是一只发怒的母狮。 “好呀，那，走着。” “去找剑。” 上官洛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楚尧：…… 我尼玛。 “你俩脑子是不是都有病？” “有病的话那有条河，跳下去冷静冷静，还决斗，要不你俩砍死我算了。” “其实……其实我觉得，三人行……也比这个选择更好。媳妇儿你觉得呢？” 楚尧化身无赖，嬉皮笑脸的说道。 苏婕都被气笑了。 脸上露出那种冷笑：“可以啊。要不就现在？要不要我帮你按着她？再把她衣服脱了？” 她说着，已然开始摩拳擦掌，眼神看向上官洛。 上官洛：…… 打了个哆嗦。 想想那画面，脸色顿时一片通红。 “不是……” “等等。” “我们，现在是在拼，谁更没有底线吗？” “你俩不能欺负我一个。” 苏婕瞪着她：“是你先没有底线的，勾引一个已婚的男人，不要脸，碧池，知三当三，还打着真爱的名义！” 说完，又看向楚尧：“也有你！你也不要脸！你是没同意她的勾搭，但你也没狠心彻底拒绝啊。你狠狠给她一巴掌，后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楚尧：…… 头有点大。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程度，矛盾已然尖锐到，好像真的不死一个，没法收场了。 “行，那你俩决斗吧，我累了。” “真他妈的，一地鸡毛。” “你俩要是同归于尽了，那更好，哎，我一个人回到地球，夜夜笙歌，美滋滋。” 楚尧心生一计，显得格外无耻的说道。 面对两人“不死不休”的怒火，目前，也只能先把火气，往自己身上引了。 这…… 这个可能性…… 苏婕还真没想到。 她看向上官洛。 上官洛也看着她，撇撇嘴，露出个无奈的眼神。 “怎么着？” “你俩确认过眼神，想先联起手来，弄死我？” 楚尧怕她俩想不明白，还特意出言提醒，先指了条明路出来。 这日子过的，当真……刺激！ 每天都跟过年似的，鸡飞狗跳的。 苏婕和上官洛再次对视一眼，倒是一时都沉默下来。 “玩个游戏吧。” 楚尧语气也缓和几分，缓缓讲述着自己的计谋。 “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做后宫之争。” “你俩的角色，你是皇后，你是贵妃，哎，朕给你们安排好，就当体验人生了。对了，那边还有几个钟情于朕的，以后也都是麻烦事儿，要不我都拉过来，咱来一出大乱斗，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总归，胜者为王。” “最后的获胜者，将会获得朕。” “两位，意下如何？” 我他妈的，还真是个……天才。 这时，楚尧心中想到。 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念头——累了，毁灭吧，这个b世界。 …… …… (本章完) 356、后宫之争 趁苏婕和上官洛还没反应过来，楚尧便是立马开始行动起来。 购买船票。 搞定目的地。 瞬间，便是到了一处宫殿之中。 雕龙刻凤，古色古香。 “你俩先坐下，喝喝茶，聊聊天，考虑一下怎么博取朕的欢心，朕先回地球，去处理一下那边的事情。” 楚尧依旧是那一副欠揍的语气，嬉皮笑脸的说道。 苏婕和上官洛看着他，眼神中都隐隐有刀。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狗东西，我现在算是看透你的本质了，要不还是离婚吧？” “我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苏婕说着气话。 上官洛也连忙摆手推辞：“别别别，我也不想玩了，累了，既然你们这么变态，我承认，我玩不起。好吧，所有美好的幻想，到此时，彻底破裂了。” “不好意思，错了错了。” 她也是真敖不动了。 心力交瘁。 搁这儿把我当鹰熬呢？ 听到两人的话，楚尧却是冷笑。 “那不行。” “你俩说玩儿就玩儿，说撤就撤，把我当什么了？” “不是爱情吗？不是占有欲吗？不是私心吗？我怎么就不能有？” “玩儿！给我玩儿！玩不明白，谁也不许离开！” “我他妈的，我他妈的回了地球，这就要被全球追杀了。船票一旦曝光，谁不想弄死我？” “你们先要玩儿的！既然要玩大的，那就来嘛，不要客气。”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先撤了。” 下一秒，楚尧消失在原地。 上官洛和苏婕相互对视。 想到楚尧刚才说的那种可能性，一时间，脸色也都为之严肃起来。 对哦。 差点忘了。 楚尧在地下车库，为了救自己两人，动用了船票。 而两人集体消失，这件事，势必已然暴露。 再加上赵长河。 种种，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就会推断出，楚尧手中，有着远超出世界理解范围的能力。 “这次……好像……好像真的玩大了。” 上官洛深吸口气，抿着嘴唇说道，心中则是反复思索着对策。 目前的情况，即便自己回去，动用家里的力量，或许，也都已然无能为力。 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 苏婕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这还不是您的功劳？” 上官洛自知理亏，没有反驳她。 “按最严重的情况计划，或许，我们可能，都回不去了。回去也会被当成小白鼠，切片研究。或者被关起来，当成人质，逼迫楚尧现身。” “喂，你爸不是厉害吗？能搞定这件事吗？” 上官洛长长吐出口气，默然摇头。 从感情问题，忽然就变成生存问题了。 在生存面前，好像，这些，都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想想楚尧回去之后，将会要遇到的麻烦，两人都是感到头皮发麻。 这……要怎么搞？ …… 下一秒。 楚尧回到洗浴会所的卫生间，心中也有种举世皆敌的感觉，不知道门外，现在是否就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准备随时将自己抓捕归案。 主要是不知道，地下停车场那段视频，现在已然被多少人看到，更会爆发出多大的波澜？ 把知情者全部流放？ 这是一个选择。 但，关键是，目前自己连知情者是谁，都没有任何头绪。 “船票”的视野，早就丢失了。 脑海中反复思考着这些，楚尧穿好衣服，推开门，最坏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生，门外没有人。 走到前台，手机开了机，楚尧结过账，然后离开了这家会所。 赵长河！ 楚尧心中很快想到最关键的点。 找了一家商场的卫生间，楚尧进去之后，再次买了一张船票，直奔赵长河所在的那个时空。 他是自己流放的，目前还没死。 有些讯息，还非得从他口中知道不可。 这是一间死牢。 阴暗腐臭的囚室中，赵长河蜷缩在其中，他已经闹腾过好一阵子，但迎来的，却都是牢头的棍棒交加，遍体鳞伤。 这时。 赵长河也已然明白，自己，大概是“穿越”了。 他心中简直一万个骂娘！ 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到现在的死囚，天壤之别。 这穿越，当真……没必要。 但，毫无任何办法。 耳边忽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蜷缩起身体，抱着脑袋，躲在囚室的最角落，生怕再一次迎来毒打。 只是…… 下一秒，赵长河惊呆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嘿，哥们儿，抬起头，看着我。” 是楚尧的声音！ 赵长河陡然间抬头，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整个人全身像是被上千伏的高压电电过，从头麻到脚。 怎么会是他！ 怎么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穿越了？ 还是，这本来就是他一手主导的？ “自我介绍一下，时空管理员，我，楚尧。我把你流放到了这里，感觉怎么样？” 楚尧笑着说道。 赵长河拳头紧紧攥起，心中早已充满无限恶毒，只是，很快的，他脸上浮现出笑容，格外谄媚的笑容。 该低头时就低头。 他从不铁头。 在面对自己远远无法不如的力量时，低头，是最好的选择。 时空管理员？ 说实话，赵长河内心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但，自己为何会忽然到了这里？ 这里，总不可能是个剧场吧？ 完全不像。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稳住楚尧。 心中浮现出很多念头，赵长河缓缓开口。 “楚哥，嘿，嘿嘿，误会，误会，这，没必要搞成这样吧？爷爷，我叫您爷爷，行不行？” “我错了，真错了，您大人大量，把我放出去，只要把我放出去，您以后就是我亲爷爷！比亲爷爷还亲！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赵长河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肉麻的马屁。 他自己都觉得恶心，像是吃了一坨热气腾腾的狗屎一样。 但，没办法。 “先别跟我扯这些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你爹你妈你爷爷，都叫什么，做什么的？” “说明白了，我考虑考虑，让你们一家团聚。” 楚尧笑着说道。 …… …… (本章完) 357、最坏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楚尧没有再理会赵长河，消失在原地。 不过，心中却越发的蛋疼起来。 赵家。 从赵长河口中得知的信息…… 如果华夏有家族的话，赵家，绝对是最顶级的，几次站队全部成功，目前仍然是第一梯队的存在，在方方面面，都有着无比强大的影响力。 对于自己而言，这是一个近乎无解的死局。 除非，自己把赵长河送回来。 但即便送回来，就目前这个局势下，也几乎于事无补。 反倒是会让对方再无顾虑，会痛打落水狗。 上官家？ 楚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凭借上官家的势力，看能否与之抗衡。 但，上官洛现在也回不来。 自己就算去了上官家，也没法交代。 除非把她放回来…… 只是，就算她回来，在她父亲那边，想要和赵家全面对抗，也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上官家或许能暂时压住赵家一头，毕竟，先前是把自己放出来了的。 但这，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想要做更多的，对于他们而言，毫无收益。 …… 搞到这种地步。 楚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当时，是自己冲动了。 但从根子上来说，还是因为女人。 颜莺。 上官洛是导火索，颜莺，就是那最后一点火星子。 楚尧现在复盘整件事情，做出深刻总结，说难听点，这就是自己和赵长河因为小事产生口角，矛盾冲突一步步加剧，最终闹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想想，都挺蛋疼的。 自己和赵长河，都不是因为利益。 纯粹就是斗气。 他搭上了顶级二代的美好人生，沦为一个死囚。 而自己，现在也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觉。 想到这里，楚尧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上辈子就是死在女人身上。 现在，貌似，还是一样的剧本，仿佛一个悲剧的轮回。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尧这个时候觉得，只要自己改不了“好色”这个毛病，哪怕再重活一次，自己最后也一定还是会再栽倒在女人身上。 …… 哗啦啦。 冲水，楚尧从商场卫生间走出来。 这个时候自责和反思，都毫无任何意义，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只能想办法，解决掉他。 买了一张船票，楚尧接入“赵国权”的视野。 这位，便是赵长河的位高权重的父亲。 此时。 他是位于一间巨大的书房里，四面墙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各种书，中间则是一处圆桌，类似于围炉夜话的感觉。 坐满了人。 正面的屏幕上，那段取自于地下停车场的视频，正在反复不断的播放，一遍又一遍。 书房里烟雾弥漫，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吞云吐雾。 这种事，实在太过惊人。 完全颠覆人的三观。 两个大活人，为何会“好端端”的消失？ 毫无任何痕迹？ 所有人心头，都浮现着一个疑惑——世界上，莫非真的有怪力乱神？ 走近科学都不敢这么播！ 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监控视频看到了，司机也亲眼看到了，铁证如山。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那剩下的一个可能性，哪怕再离奇，都一定会是真相。”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判定，这个楚尧，是掌握了一些特异能力的，可以让人原地消失。暂时无法确定，消失的人，是死亡，还是失踪。不过我倾向于是失踪，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老婆，一个是上官洛，他不可能想让这两人死。” “所以这未尝不是个好消息，长河，或许还活着。” 赵国权眉头也是紧紧拧着，一双威严的八字眉，面相很有虎威，他沉声说道。 房间里的人，都有些愣住。 很难想象，这话，会是从赵国权口中说出来的。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除了这唯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即便，这个可能性，离谱，荒谬，颠覆三观，违背“物质第一性”的基本原理。 “这个楚尧，现在在哪里？” 赵国权沉声问道。 旁边一个抱着电脑的人，在键盘上迅速输入几行代码，然后回答道：“我们只追踪了他的手机，目前在国贸大厦附近，三号小队已经派过去了。” 手机即便关机了，依旧可以被定位到位置。 这在目前的技术上，完全可以实现。 基本原理就是哪怕关机后依旧可以低功率运行的aop芯片，以及基于手机的nfc功能所产生的电子信号。 听到这里…… 楚尧心中一动，环顾四周，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影，于是迅速拦了一部出租车，朝着机场奔去。 “对方信号开始移动。” 书房中，男人很快汇报道。 赵国权点燃一支烟，长长喷出口烟雾，很快做出决断：“马上派人追捕他，必要时刻，可以击毙。” 听到这话，一群人都惊呆了。 “可是长河……” 有人忍不住回应。 却被赵国权瞪了一眼，后半句话立马卡住，不敢再说出口。 “长河是我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他的安全。” “不过，我更知道，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能让长河失踪，就也能让我失踪，更能让在座任何一个人失踪。而且，你们可曾注意到，那两个女人失踪时，楚尧是不在现场的。也就是说，他近乎拥有远程操控的能力。” “这样一个不安定因素，会是一场灾难。” 赵国权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不得不说…… 能走到这个位置的，心思缜密，杀伐果断，是最基本的素养。 楚尧心中也都有些惊艳。 “对方上了高架，根据路线判断，目的地，大概率应该是在机场。” “他手机开机了！” “他用自己的身份证号，买了一张飞往迪拜的机票！半个小时后起飞！” 这时。 那个技术人员又汇报道。 这自然是楚尧的操作。 自己从来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面临逃亡。 所以什么都没准备，没有多余的电话卡，也没有多余的手机，身份证，护照。 “那就在机场把他拦住！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安排狙击手到位，在他露面的第一时间，便瞬间狙杀！” “我怀疑，他自己也具备瞬间消失的能力。” 赵国权泯灭烟头，眼神波澜不惊的说道，脸色甚至都没有生出丝毫变化。 听到这话…… 楚尧深吸口气。 不出自己所料，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现在……怎么办？ 以一己之力对抗？ 咬咬牙，楚尧迅速做出决断。 楚尧迅速把目前自己账户上的所有现金流，都换成了系统商城中船票，避免银行账户被封锁。 目前，钱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再有钱，也得有命花！ 旋即，楚尧又用船票先锁定一人，赵国权！ 想杀我？ 那你就先跟你儿子一起去做死牢吧！ 画面里，赵国权当即消失在原地，关于他的视野，丢失了。 下一秒。 楚尧带着手机，也消失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 活着。 先活着。 毕竟，以目前的情况，自己只要到了机场，可能瞬间就领盒饭了。 赵国权，是真的狠！ 而…… 哪怕是在异界苟个五年，十年，也比被当场击毙强。 五年，十年过后…… 这事儿就算依旧会有人记得，但也不会太过在意了。 时间，当真能抹平很多东西。 …… …… (本章完) 358、跑路之后，绝地反击 咦？ 不对。 就在楚尧消失的瞬间，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准确来说，是一个bug。 时间线。 船票的时间线比例是1:10。 里头过去十天，现实一天。 也就是说，自己要想耗个五年十年，在里头，至少得过够五十年，一百年！ 这…… 之前这点，是被当成好处看待的。 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的生命被被动延长？ 而现在…… 却似乎成为一个麻烦的点。 或许，我有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如同在坐时空监狱，只能迫不得已，永远的留在另一头。 所有的亲人，朋友，下属，都再也见不到了。 …… 下一秒。 楚尧又回来了，重新出现在出租车后排。 司机都完全没有发现。 坐在后排的这个乘客，已然完成了一次时空穿梭。 深吸口气。 楚尧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 ——假设，你和你所有的亲人，朋友，目前都在一条船上，而这条船马上要沉了，你会选择救谁？ 想着这个问题，楚尧接连又用船票，把苏舞，苏婕的父母，马潇潇选定，先送到苏婕所在的哪个时空，避免他们被牵连到。 至于公司那些人，以及朋友们，现在全部顾不上了，大不了公司倒闭。 现在，自己是跑路。 或许，跑路，也是很多老板的必修课。 自己现在也算是补课了。 但却不是因为钱。 莫名的…… 现在虽然很紧张，但紧张之余，楚尧脑子里竟然还想到个笑话。 ——现在可真是，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 再次回忆了一遍。 楚尧咬咬牙，又选定一个。 颜莺。 你也来吧。 大家一起走。 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凭什么现在置身事外？ …… 做完这一切，楚尧这才重新离开。 离开前，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个念头。 ——如果，我的船票足够多，是否意味着，我可以绑架全人类？ 不过，这个念头太疯狂了。 暂时也只能想想。 自己也没多钱啊。 撑死了，能带走一部分知名人物。 不过，这倒是一张可以打的牌。 只是，需要精心设计一下。 …… 皇宫。 当看到楚尧再次出现的时候，还带了这么多人一起过来，苏婕和上官洛，齐齐惊呆。 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 “这是……怎么了？” 苏婕目瞪口呆的问道。 楚尧露出个笑容，赫然无比的灿烂。 “跑路喽。” “赵长河他爹，要在我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安排狙击手狙杀我，没办法，我只好先跑路，顺便就把他们也带过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级别最高的全球通缉犯。” 苏婕：…… 上官洛：…… 这……属实有些太过于恐怖了。 事情怎么会一下变成这个样子？ 而，此时在场的其他人，看到眼前的一切，听到楚尧的话，也都是目瞪口呆。 这是哪儿？ 他们在说什么？ “累了，你俩跟他们解释吧，我去静静。” 楚尧懒得多费口舌，摆摆手，便是起身离开。 谁叫都不理会。 …… “我他妈先前还想投资那部《流浪地球》的电影呢……没想到，自己现在先流浪起来了。” 走出宫殿，楚尧摇头笑着，自言自语。 命运，当真是有趣，且奇妙。 到这个时候，其实才发现，钱，够用就好，再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还想回去吗？ 肯定是难免会想的。 但怎么回去，这是个问题。 其实…… 换个角度想，还是自己心态的问题。 如果有像海洋民族那样的潇洒，没有“安土重迁”的历史心态，那在哪里，都可以随遇而安。 另外一种如果…… 如果没有船票，没有选择，自己现在铁定回不去了，那似乎也可以安心，反正在哪里不是一辈子？ 就现在，不上不下，卡的颇有些难受。 …… 楚尧脑海中浮现出诸般念头，慢悠悠在这宫殿之中走着。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何故愁眉紧锁？”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忽然多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监，看上去却颇为健壮，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忽然开口，吓了楚尧一跳。 回头瞪了他一眼。 “何事？” 楚尧叫不出他的名字，担心言多必失，所以尽量少说话。 “陛下，东厂厂督汪慎候着呢，想要面见您。” 楚尧看了他一眼，摆摆手。 “没心情，不见。” “另外，之后一个月，早朝都不上了，朕不太舒服，想要歇歇。” 这么大个帝国，一时半会儿，亡不了。 这早朝，暂时不上也罢。 老太监愣住，却很快低头称是，然后依旧默默跟在身后。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鬼鬼祟祟的？” 楚尧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满斥责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自小修炼武道，轻身功法，小有所成。” 老太监不敢有丝毫不满，依旧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嗯？ 武功？ 楚尧这时心中一动，忽然有一道灵感闪过，然后迅速打开系统商城。 依稀记得…… 系统商城中，似乎有着一些吊炸天的东西，自己以前觉得没啥用，犯不着。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这不就能用上了嘛。 【复活币，一百亿，每枚。（总量仅三枚，不可刷新。）】 …… 【吸血鬼血脉：8000万。（请谨慎选择，该操作不可逆）】 …… 【武道功法】 【仙道秘术】 都有。 毕竟，这个系统的口号可是……让宿主倾家荡产。 只是自己以前都没在意到。 我去？ 我真是……瞎啊。 这么大一座宝藏摆在跟前，我竟然不知道挖，还他妈去别的领域赚钱？ 钱算个屁？ 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现在的事情，楚尧忽然间明白了，跳出了以前的固有思维模式。 以前就觉得，有钱，什么都买得到。 然后便发现，钱，在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到现在…… 便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权力也什么都不是。 就算你有再大的权力，但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楚尧当即详细查看系统商城的武道功法和仙道秘术。 …… …… (本章完) 359、让宿主倾家荡产！ 系统商城。 楚尧打开武道功法和仙道秘术的类目。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打开这个类别，一时间颇为的好奇。 然而，当看过之后，楚尧一时间整个人彻底呆住。 系统商城中，提供出一条完整的修行线。 但，所有的，都要花钱。 而且，很多。 站桩（100万） 外家拳（1000万） 内家拳（1亿） 先天境（10亿） 金丹境（100亿） 元婴境（1000亿） 大乘境（10000亿） …… 氪金，就能变强！ 当看到售价时，楚尧人就麻了。 贵啊。 太贵了。 这系统，不愧秉承着它一贯以来的宗旨——让宿主倾家荡产！ 而且…… 自己在过来这边之前，刚把近乎所有的钱，都用来买了船票。 更坑爹的是…… 系统资金的使用限制，在于只能用地球上的钱。 也就是说…… 即便现在，自己在这个时空是皇帝，可以坐拥天下的财富，但这些财富，并不能直接用于系统商城中的购买，需要先在地球上变现，然后再到系统商城中下单。 我想变强，就得先有钱。 可如果不变强，自己安全保证不了，就没法在地球上搞钱。 俨然变成一个近乎“鸡生蛋蛋生鸡”的死循环。 这不完犊子嘛？ 赶紧查看一下自己的银行余额，还有千把万，一千两百多万，是一张船票都买不起的……零头。 没有丝毫犹豫，楚尧先行将其兑换。 一百万，站桩。 刹那间，楚尧便是感觉，一股来自于“氪金”的力量，充斥在自己全身，全身的肌肉，骨骼，包括脑子，都仿佛接受了无数次的武学特训，学会了武道的基础法门，站桩。 感觉变强了很多。 从松松垮垮的肉身，变成训练有素的肌群。 然后…… 继续。 一千万，外家拳。 同样的感觉，依旧是灌顶般的体验。 无数的武学技巧和经验，伴随着身体素质的强化，尽数涌入脑海和全身，将自己变成一个外家拳领域的顶级高手。 一拳至少能打死一头牛！ 一个打几十个普通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摸了摸身上健壮而有力的肌肉，楚尧伸了个懒腰，顿觉全身骨节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这便是外家拳的最高境界，筋骨齐鸣。 平心而论，这种强大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是一种基因本能上的自信。 不过…… 即便以现在的武学境界，要想躲子弹，大概率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冷兵器和武学为何衰落？ 原因便是热武器的出现。 一个武林高手，练了几十年，终于练到外功大成。 敌人拿着枪，只需要训练一小段时间，吧唧，干死了。 这种状态下，回去，同样是无济于事。 楚尧：…… 继续思考。 怎么搞？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要不，自己也带着枪，回去？ 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加上热武器，那肯定是如虎添翼。 不过，问题在于，武器之间存在代际差距，和现代化的武器比起来，明朝的火枪，倒是有，但和烧火棍无异。 一个亿！ 我需要一个亿！ 只需要有一个亿！ 自己就能把自身“氪”到内家拳地步。 一旦到达内家地步，除非是被大口径的狙击枪爆头，或者冲锋枪的攒射，普通的子弹，自己差不多就可以躲过，就算被打中，也可以被肌肉卡住。 一个亿啊！ 一个亿！ 楚尧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过来之前，为何要把账户里的钱，都换成了船票？ 但凡没换，现在早就可以堆到先天境了。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用大炮轰，也可以凭借敏锐的灵觉和速度，迅速躲过。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计划赶不得变化。 眼下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最优抉择。 …… 现在…… 那边是什么情况？ 赵国权已然被自己流放，失踪，他下的命令，手下人或许还会继续执行，但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然不是最紧要的任务。 他们眼下最紧要的任务，是寻找赵国权。 或许，对方已然出现内乱，至少，是出现部分的骚乱。 而…… 时间这才过去没多久，自己现在如果回去，查探一下情况，或许未必会有事。 只是…… 不是很敢赌。 …… 嗯？ 这时，楚尧脑海中，再次想到一个可能性。 “系统，我公司的资产，属于我的财富吗？可以直接变现吗？” 自己手上最值钱的，其实还是各种持有的股权，如果全部变现，将会是一笔很大的现金流。 但问题在于，现在没法回去操作，而且变现也需要时间。 询问系统规则，是否可以“通融”一下，在系统商城规则内，将股权折价为等值现金。 然而…… 系统的回答格外冰冷，比大润发的杀猪刀还冰冷：“只接受现金交易。不接受其他任何等价物品。” “我要是死了，你也没了！” 楚尧威胁道。 系统：“如当任宿主死亡，系统将会自动随机选择下一任宿主。” 楚尧：…… 默然片刻。 楚尧又问：“别人账户里的钱，我可以用吗？比如我老婆账户里的，以及被我实际控制的人？” 苏婕账户里应该还有不少钱。 以前没有问她要过，但现在，救命要紧。 而且，颜莺，肯定也有很多钱。 上官洛，也有。 如果可以的话，凑一凑，或许能凑个十来亿呢？ 系统的回答依旧冰冷：“不可以。只可以是宿主本人账户里的钱。” 楚尧：……咬牙。 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的账户，被银行冻结了呢？被查封了呢？” 系统：“系统规则无视查封，只要钱不被划走，依旧存在于你的账户里，就可以用于商城交易。” 楚尧：…… 你他妈的！ 还真是要让老子倾家荡产啊！ 不过，问清楚这点后，楚尧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自己的公司，目前没有任何银行贷款，也不存在任何债权方，不欠任何人的钱。 所以，即便自己账户被查，短时间内，至少自己没有被抓捕之前，不管账户里有多少钱，这些钱，最多会被封存，不会被划走。 如此一来，事情，似乎……好办不少。 还有办法。 选派一个人回去，自己签授权书，把所有能变现的资产变现。 而综合考虑之下，这个人，似乎，只能是上官洛。 因为只有她，能抗住目前的所有压力，有强大的背景和实力，可以强行帮自己套现。 只是，唯一的风险便是，她，会背叛自己。 她回去之后，会暴露所有的秘密，会不按自己的要求行事，甚至，反其道而行之。 …… 想着这些，楚尧朝后宫走去。 …… (本章完) 360、爱你多一点点 又想了一路。 回到后宫之中，楚尧便看到，所有人都目光呆滞，默默想着心事。 看到楚尧进门，他们便是都站起身来。 用“他们”，似乎显得有些不太公平，因为在场的男人，也就苏建国一个。 老丈人现在是彻底懵逼的。 我他妈本来以为自己找了个有钱女婿，小日子幸福美满，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你小子给我玩了个穿越。 还有…… 旁边这么多女人，都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群女人七嘴八舌，拼凑事情真相的时候，苏建国都不敢插话，生怕被迁怒了。 现在搞到这个地步，怎么办？ 他也没招。 “咳咳……” “那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吧？” “有没有谁想回去的？现在可以举手。” 楚尧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虽然心里愁的一比，但还是要给她们信心。 权当自己是个反派。 反派永远乐观！ 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嘿，事情开始变的有趣起来了。 “我！” “我要回去！” “带我过来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用你保护。” 颜莺率先举手，义正辞严的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 “你不算。” “你他妈的是人质。” 颜莺：？？？ 上官洛看了她一眼，则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话了。 能笑很久。 “我……这件事，我还是可以想办法斡旋的。” “楚尧，你相信我，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余地，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放我回去，我去和赵家谈。” 颜莺深吸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楚尧看着她，冷笑一声：“赵国权都被老子干掉了。你能谈个蛋？” 颜莺：！！！ 顿时，彻底无语。 上官洛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 赵国权的地位和影响力，不亚于自家老爸，如果论起资历的话，甚至还要更强。 楚尧这么干，那是真的……废了。 “没有人举手？” 楚尧笑着，眼神扫过全场。 “成。” “那大家就安心在这里生活吧，我觉得古代也不错，山清水秀，吃喝不愁。” “暂时就这么决定喽。” 在派上官洛回去之前，楚尧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跟她培养一下“感情”。 没办法。 为了正事，只好先暂且牺牲一下自己的肉身了。 “你们饿不饿，我让御膳房现在安排吃饭。” 楚尧笑着说道。 众人相互对视，也只好点头。 …… 丰盛的御膳很快安排上来。 虽然满汉全席那么多，但也是各种山珍海味，尤其是其中一道烤驼峰，丰腴肥美，让人食指大动。 美食加上美酒，多少让人心中放松了一些。 “姐夫，我想当公主，你封我个公主玩儿呗？” 吃饭时，苏舞显得很没心没肺的笑着说道。 她没想那么多，反正一家人现在都整整齐齐在一起，在哪里不是过日子？ 况且，说不定古代更好呢。 现在什么都不缺，加上，古代，古代还可以三妻四妾…… 而且，她百分百相信楚尧，肯定能想到办法，解决现在的危机。 如果能解决，那就一起回。 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在这儿，随遇而安。 怎么都行。 “我也要，我也要！” 马潇潇也笑着说道，她之前体验过穿越的，现在也没有很紧张，差不多和苏舞是一样的想法。 老爸老妈闹成那个鬼样子，眼不见心不烦，权当出门旅游了。 楚尧瞪着两人。 “当个屁公主，给你俩安排到教坊司当公主吧？” 苏舞：…… 虽然是被怼了，自然知道楚尧开玩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马潇潇也是乐了。 看姐夫这个精神头，很棒啊，没事儿，肯定没事儿。 有这俩活宝在，一顿饭吃的，气氛倒是还可以。 苏婕和上官洛，也都没说些什么。 总归，现在是“共度时艰。” …… 楚尧吃饭时，本来想对上官洛献一献殷勤，但苏婕在场，当真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都现在这个地步了，何必让她难受呢？ 等私底下再说吧。 深夜。 等苏婕睡着了，楚尧这才偷偷摸摸起身，溜出了房间，偷偷朝上官洛的房间摸去。 值守的太监和宫女看到了。 楚尧丢给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两人当即默不作声，悄然退下。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宫灯点着，房间里光线不算昏暗，暖色的灯光，反倒是有些温馨之感。 上官洛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躺在床上，仰面看着牙床的顶，默默想着心事。 听到门响，侧头看了一眼，见是楚尧，便假意闭上眼睛。 楚尧肉身经过强化后，目力极好，开门一瞬间，便看到她的动作，此时却也没拆穿，蹑手蹑脚溜到她床前，轻轻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在床边的木阶上坐了下来。 楚尧也没说话，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自言自语道：“忘了我吧，回去，安心过自己的日子，陪伴家人，快快乐乐的，找个高大帅气门当户对的男友，顺顺利利步入婚姻殿堂，生几个娃……” “我已然是个罪人，注定要在这里终老一生了，没必要把你也耽误了。” “傻姑娘，谁年轻时还没爱错过人，及早回头，走吧……” 楚尧轻声的说着，像是交代最终的告别辞。 上官洛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忽然间睁开眼睛，一把抱住楚尧的脑袋，就把他拽了过来。 楚尧顺势以手撑床，到了床上，以一个俯卧撑的姿态，隔着被子，空趴在她上方。 私密的黑暗中，两双眼睛相互对视着。 上官洛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楚尧也是深情款款。 “你想让我走？” 上官洛轻声开口，声音轻柔的像是梦呓，她最吃这套，外冷心热的付出，默默的为自己考虑。 “对啊，这本来就和你无关。你是受害者，回去，是安全的。我不能自私到非要把你也留在这里。” 楚尧轻声的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上官洛有些动容。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爱我吗？” 楚尧也沉默了一会儿。 “当然。只是……” 没等楚尧说完，上官洛就继续追问：“有多爱？比她多吗？” “可能……会多一点点吧。可能我真的是个渣男，你知道，一个人心里如果全被另一个人装满的时候，是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但，你还是硬生生挤进来了。我已经很理智了，我无比理智的，想要克制，想要控制自己，所以我一次次拒绝你，我……” 楚尧“深情”的表白着。 这是自己的传统艺能。 虽然，好久不曾用过了。 这套理论有些绕，不过楚尧相信，上官洛听得懂。 果然，自己说着，还没说完剩下的话…… 脖子就被用力的搂住，嘴巴也被嘴唇和舌头占据。 呼吸声很快粗重起来。 锦背翻浪。 牙床做响。 …… …… (本章完) 361、归去 许久。 许久。 楚尧结束战斗，看着已经基本废了的上官洛，舔了舔嘴唇，感觉到一种违禁的快感。 久违了，那个又渣又浪的自己。 对不起，我是想做个好人来着的。 但，好人，真的难当。 这一刻，楚尧感觉自己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有种久违的轻松。 人活一世，只求逍遥快活，快意恩仇，至于死后的事情，何须理会？ 当生则生，当死则死。 这辈子经历的大风大浪，却是要比上辈子，还要多。 “我……感觉快要死掉了。” 好一会儿，上官洛才回过神来，有些幽怨的嘟囔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甚至某些地方都有些疼，但精神上，却是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甚至让她有些窃喜。 捡到宝了。 “呐，这不怪啊，你自己先缠上来的。” 楚尧坏笑着调侃，有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姿态，上官洛嗔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却是忽然一下笑出声。 “牲口！” 楚尧也嘿嘿一笑。 这…… 要不是白天强化过身体，还真不至于如此牲口。 主要，自己也是想给她留下一个极端难忘的印象。 现在看来，结果貌似还不错。 “我……我想洗个澡。” 上官洛轻声说道，这会儿忽然有点害羞起来了，而且心中充斥着一种奇妙的浪漫。 好神奇。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竟然是在古代，是在皇宫之中，是在这样的一张闺床之上，这说出去，谁能相信啊？ 就算以后回想起来，也是格外不凡的体验。 “成，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楚尧说着朝外走去。 上官洛忽然喊了一句：“我要你给我洗！” “烦人。” 楚尧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拒绝，出门安排太监和宫女烧水。 已然是深夜。 外面万籁俱寂。 楚尧这时忽然有点想抽支烟，下意识摸向口袋，却发现没有，终究不是熟悉的世界，很多下意识的习惯，都得重新适应和改变。 我一定要回去！ 深吸口气，楚尧心中默默想着。 …… 沐浴过后的上官洛，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坐在桌子旁，倒了两杯水，自己轻轻喝了一口。 “说吧，你需要我回去之后，怎么做？” 她认真看着楚尧的眼睛，轻声问道。 这幅姿态…… 倒是让楚尧微微的一愣。 没有想到。 她……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她向来是个聪明的女人，能猜到这点，并不奇怪。 自己前后态度的变化和反差，也着实太大。 心照不宣的和她对视着，楚尧也没有点破，沉声道：“只需要做一件事。” “帮我把名下的产业，全部变卖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所有资金，都存在我名下的账户里。” “另外，想尽一切办法，筹集钱，和我以前的朋友借，或者用你的背景去找钱，甚至找银行贷款，都可以，放款依旧存在我的账户里。” 上官洛默默看着他，眉头轻轻皱了皱。 她不知道，楚尧现在，还操心钱的事情干什么？ 但总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楚尧不是白痴，这个时候还提钱，肯定有他的考虑。 或者是，他的秘密。 “有几个问题。” “第一，公司如果变卖的话，是必须法人到场的，你可以给我授权，但我无法替你本人操作，就算是接收方，也不会允许这种行为的。” “第二，你的银行账户，目前大概率已然被纳入监管，甚至有可能会被封存，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第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为什么？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去做。” 上官洛此时好像回归了那个职场女精英的范儿。 提出意见。 但坚定执行。 只要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或者情欲得到满足过后，她的理智就会重新占领高地。 楚尧点点头。 “先别问为什么，去做就是了。” “钱，我需要尽可能多的钱！越多越好！” 上官洛微微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问一个问题……苏婕知道吗？ 但犹豫一下，还是忍住了，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得很不合时宜，更没必要。 “好，我知道了。” “尽量完成任务。” “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我做吗？赵家那边。” 楚尧缓慢摇头：“不用。我的底线是，你至少要给我搞十个亿。” 上官洛：……微微愕然。 “这么简单？” “你早说啊，我还以为要多少钱呢。” “二十四小时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怎么奖励我？” 她笑着问道。 “怎么奖励？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狠狠抽你好不好？” 楚尧不由笑骂，顿了顿，又恬不知耻的说道：“我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奖励？” 上官洛不由笑出声。 也对。 确实是很宝贵的东西啊。 不止是肉体。 还有一些内心层面的坚守和原则。 这顿时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这种成就感，有点小邪恶的感觉。 但对于女人而言，征服这样一个男人，和男人征服一个女神，其实在快感上，来的差不多。 “走了。” “送我吧。” “我要吻别。” 她微微嘟起嘴唇。 楚尧：…… 在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色相，然后用一张返程的船票，把上官洛送了回去。 …… 下一秒。 上官洛出现在地库中。 这里目前被封锁起来了，到处都是便衣和警察。 而上官洛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她轻轻叫了一声：“爸，哥，我回来了。” 一瞬间，上官洛也是惊喜。 这，倒是能省去自己很多的工夫。 两人也都格外诧异，然后便是喜出望外。 没有聊很多，迅速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匆匆离去，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了似的。 …… 天还没亮。 楚尧收到系统提示，便发现，自己的银行账户中，生出资金变动， 可用资金多出十五个亿。 不用说，这肯定是上官洛的功劳。 以她的能量，一天之内，搞到这么多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楚尧当即兑换。 内家拳，一亿。 先天境，十亿。 …… 约莫一个小时后。 楚尧放声大笑，看着自己原地起飞。 …… …… (本章完) 362、我，当世无敌！ 先天境，身融天地，可虚空飞行。 但这只是最基础的。 这个境界，肉身强化到不可思议的境界，精神力也可离体，是真正的“眼神都能杀人”。 步入先天，楚尧心中便有了回去的底气。 像我这样的人，世界上有几人？ 答案，或许应该是没有。 宛若人形核弹般的存在。 没有丝毫的犹豫，楚尧便动用了返程的船票，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出现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 这是自己离开时的“元点”。 而这部车，目前停在一个停车场中，周围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当看到自己出现的第一时间，无数的子弹便是攒射而来！ 哒哒哒哒！ 很果断！ 很凶残！ 一点都不带留情的！ 除了冲锋枪的子弹，楚尧赫然看见，四周，在隐秘的角度，还有四颗狙击枪子弹，几乎封锁了全部路线。 妈的！ 吓死个人！ 念头一动，楚尧动用了精神力。 刹那间，这片空间仿佛被凝固，所有的子弹，都凝结在自己身体周围，强大的动能彻底消失。 然后……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瞬息间，楚尧往上冲去，冲破屋顶，出现在天际，静静的悬浮在那里。 他没有反击，也没有出手伤人。 说白了，眼前这群人，都只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已，就算全部杀了，也毫无意义。 “我是楚尧。” “休战！” 缓缓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楚尧喊出两个字，强横的音波，化为剧烈的龙卷风，朝远处的操场席卷而去，水泥地面生出片片龟裂，停放的坦克车，如同儿童玩具般被卷起。 这一幕，场上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话。 “我给你们时间消化。” “如果需要联系，请找上官洛。” 说完这句话，楚尧一跃上天，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作战指挥室里。 雷达和卫星讯号，却捕捉到了人影，将其成像出来，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一时间目瞪口呆。 活见鬼了！ 这是什么？ 仙人？ …… 在高空飞着，俯瞰整座城市，是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只觉万物之渺小。 楚尧心中，也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自己先前想着赚钱，发财，搞大钱，但，就算是成为世界首富，又能怎么样？ 一纸政令，还是得灰溜溜的，夹起尾巴做人。 而现在…… 格局打开。 天地顿时不同。 …… 一架民航的客机正在平流层平稳飞行，雷达忽然捕捉到信号，疑似高空飞鸟，生出警报。 只是…… 驾驶位的机长，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男人。 那是一个人！ 他在……飞？ 机长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向自己的副驾驶，想确认一下。 副驾驶则是一声“我草”，同样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那……那是个人？” “好像是吧？” “要不要跟地面汇报？” “你……汇报。” “我……我怎么说？” “自己想啊！猪脑子啊，直说就行，这他妈还用我教你？” 机长因为震撼而破口骂着，自己则是掏出手机，迅速的连续拍起照片，以待留证。 我不是神经病，我也不是傻逼，我更没出现幻觉！ 我他妈，真的在天上看到一个人！ 然而…… 更让他惊诧的是，这时，他忽然看到，那个人，竟然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准确来说，是朝着飞机飞了过来。 “警告！” “警告！” “前面的……大哥，让让道儿，小心飞机撞到你。” 机长迅速手动打开对讲系统，朝着外面喊道。 其实是担心飞机被撞到。 这种速度，哪怕是一只鸟撞上来，都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这个高度，这个速度，这么大的风，机长本能想到对方没有无线电讯号，或许捕捉不到。 不过，回过神来，机长又有种莫名的荒诞和离奇。 我在想些什么？ 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被不祥入侵了？ “没事儿，你飞你的，撞不了，我又不是恐怖分子。” 片刻后。 机长听到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让他心中安全感大增。 “大哥……你这是……这是……怎么飞起来的？” 机长深吸口气，忍不住问道。 这时，副驾驶也已经和地面汇报完毕，顺便开启拍摄模式，拍到前方的人影，将视频汇报了回去。 我不是在跟你们扯淡！ 也不是在跟你们闹着玩！ 更不是谎报军情！ 真的有个人在飞啊！ 同时，他瞪大眼睛看一眼机长，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机长，竟然和这位……聊起来了？ 很快。 两人又听到楚尧的声音：“就随便飞啊，没事儿，我溜达。你们飞你们的，这是去哪儿啊？” 机长：…… 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国际航班，飞东京的。” 敢不老实吗？ 这你能惹得起？ 肉身飞行的狠人？ 如果不是听到普通话的话，机长甚至会以为，这是外星人入侵了，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本能的念头——修行者！ 这是传统文化在骨子里留下的烙印。 “你这飞的有点慢啊……加快马力，我先撤了。” 楚尧最后留下一句话，便是一个加速，如同火箭般，刺破云层，带来一阵高速的旋风，眨眼间，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机长看了一眼仪表仓上的实时速度，目前是786公里每小时，再目测一下楚尧离去的速度，至少是自己实时速度的两倍以上。 不，不止两倍。 有可能五倍以上。 那快的，闻所未闻，肉眼都快捕捉不到了。 “我……” “我一开飞机的，被强行超了？” 机长自言自语，喃喃道。 副驾驶脸色和眼神也是相当诡异。 “哥……” “嗯？” “是不是灵气复苏了？地球要重新步入修行时代了？咱都还不知道？” 机长：？？？ “你他妈的……” 他又想破口大骂傻逼，但深吸口气，还是忍住了。 眼见为实。 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 …… (本章完) 363、世外桃源 楚尧在天上飞着，漫无目的。 还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其实，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在哪里都无所谓，逍遥快活。 但自己有老婆，有小姨子，还有老丈人，丈母娘…… 男人往往如此。 一旦有了家庭，便有了软肋。 这还是幸亏没有孩子。 如果有了小崽子，或许会有一种被世界绑架的感觉，出去跟别人吵个架都担心万一事情闹大了把自己抓起来影响孩子三代政审。 目前…… 国内，暂时是呆不下去的。 事情还不明朗。 国家意志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诸方势力的博弈，这里面有赵家的势力，有上官家的，或许还有第三方，不管是想趁火打劫，还是想收渔翁之利，都存在。 已然变成一个乱摊子，自己没法掺和。 因为…… 自己只要一掺和，可能就会忍不住想……毁人。 毁人不倦。 暴力是有瘾的，会给人提供一种非常简单的路径——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但，自己目前并不想这么做。 并不是因为怕事。 对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楚尧没有什么同情心，尤其是和自己站在对立面上的。 只是，可能会死很多无辜的人。 这不好。 …… 思来想去，楚尧觉得，目前，自己暂时需要一个落脚点。 这个落脚点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首先，得在国外，暂时避免跟国内产生正面冲突。 其次，得有可以信任的人，自己需要开通一些国外银行的账户，以作为资金的流转地，为接下来的“进化”提供保障。 第三，最好环境好一点，可以把苏婕她们接过去，权当度假的。 条件列出来之后，答案很快浮现心头。 斐济。 这是位于西南太平洋中心的一个岛国，环境优美，旅游胜地。 这里有一个关键人物，许子奇。 先前自己忽悠他造穿越机，侥幸忽悠成功了。 许家是地产家族，早就全球囤地，在斐济那边也有个岛，而且已经在建设中。 本来，自己只是把许子奇当成一个大怨种，随便玩玩儿的。 没想到，嘿，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二话不说。 楚尧辨认了一下方向，当即朝斐济岛的位置，飞行而去。 这是横跨小半个地球的飞行。 如果在国内，乘飞机前往的话，比较合适的路线，是先飞澳洲或者新西兰，然后转机，再飞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斐济。 不过，自己……直飞。 路上路过东南亚的一个小国，下去晃荡了一圈，买包烟抽一抽，顺便给许子奇打个电话。 手机和手机卡都已然换过，楚尧相信，正常情况下，这次通话，应该是不会被“监控”到的。 其实即便被监控到，对自己而言，也无所谓。 主要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许子奇，包括许家，终究还是要在国内混的。 电话接通。 “你好，哪位？” 许子奇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有呼呼的风声。 “您好，这里是鹏城市公安局，请问你是许子奇吗？请问你认识楚尧先生吗？有一些经济方面的问题，需要您协助调查。” 楚尧换了一副口音，用带着些许粤语味道的普通话，一板一眼的说道。 许子奇那边静默几秒钟：“那为什么是东南亚打来的电话号码？” 楚尧也愣了一下，骂了句草，当即也不由笑出声来。 小崽子，反诈意识还挺强的。 “我是楚尧，现在条子要抓我，我跑路了，你在哪儿？” 楚尧再次笑着说道。 “我草！” 许子奇爆了句粗口，声音显而易见的紧张起来：“什么情况？我在斐济这边呢。” “自己上网搜。” “等着我，四个小时后到。” 楚尧笑着说道，便是挂断电话，然后再次起飞，自由自在的翱翔于蓝天之上。 忽然…… 想唱一首凤凰传奇的歌是怎么回事？ …… 四个小时后。 楚尧差不多到了，大概就是这片区域，只是没有详细的电子雷达，无法区分具体是哪里，于是只好降低飞行高度，细致甄别。 不多时，楚尧确定了，这大概是斐济的首都，苏瓦。 一个面积约二十平方公里，市区人口只有六万的……勉强算是乡镇吧？ 好在，手机信号开始恢复，楚尧再次跟许子奇取得联系。 一番折腾后，又飞了一段距离，楚尧终于到达位于斐济西北方向的一处小岛。 这个国家，光是岛屿就有三百多个，其中环境相对好的，大都被全球富豪收归囊中，成为私产。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称之为法外之地。 当然，仅限于世界上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至少，得上个福布斯吧？ 许子奇的岛，便是其中之一。 不算大，如同一颗椭圆的绿宝石，镶嵌在浩瀚无边的大洋上，这里已然开始动工，周围有一艘大型船只，岛上的机场跑道也早已修好，停放着一架湾流私人订制的客机，以及五架小型的直升飞机。 岛上已经有建筑开始修建，远远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了。 楚尧居高临下，很快发现许子奇的位置，他在小岛东边的一处白沙滩上，遮阳棚下美滋滋的喝着汽水，拿着手机，旁边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再旁边的沙滩椅上，赫然还有两个美女，一个金发碧眼的欧美，一个看上去是个华人。 楚尧：…… 一时竟然有些无语。 这小日子，真他妈的逍遥快活啊。 于是楚尧开始降落。 奔着沙滩的方向，停留在半空之中，喊了一声许子奇的名字。 许子奇一抬头，便是看到楚尧，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半空，十米左右的高度，没有飞行器，也没有其它任何外置设备。 他一时间为之愣住。 目瞪口呆。 两个女孩儿更是极其惊诧的尖叫，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撼。 “你……你就这么飞过来的？” 许子奇人都傻了。 “嗯呢。” 楚尧笑着点头。 许子奇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从哪儿飞过来的？” 楚尧：“京城。也就飞了不到五个小时吧。” 许子奇：…… “我草！” “草！” “什么鬼啊！” “所以你跟我说的穿越，也是真的？” 孩子人都傻了。 感觉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楚尧这时降落了下来，笑眯眯的反问道：“所以，你他妈的，以前都不相信？” …… …… (本章完) 364、 大事业 许子奇上下打量着楚尧，眼神疑惑而好奇，在寻找楚尧身上有可能存在的可穿戴飞行设备。 这是他对“肉身飞行”最合理的想象。 据说，目前已经有高科技公司，研发出可供单人飞行的飞行器，只是尚未实现量产。 楚尧任由他打量，笑了笑，脱掉上衣，鞋子，袜子，裤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 旁边的两个女人忽然发出惊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尤其是那凸起的地方。 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具堪称完美的人类男性肉体，肌肉不算很突出，但线条却极其的优美，像是一头矫健又敏捷的猎豹，肆无忌惮的绽放着雄性魅力。 楚尧甚至还骚气的，做了个一个类似于专业健美选手的夹胸肌动作。 许子奇：…… “大佬……别秀了。” 他略显无语的说道，此时正拿着楚尧的鞋子，仔细检查鞋垫，看飞行的玄机，是否在于鞋子和鞋垫。 然而…… 一切正常。 但，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真能飞？肉身飞？” 许子奇依旧难以置信。 楚尧忽然间伸手，一把薅起他，当即腾空而起，犹如火箭般窜上高空，然后又像是跳楼机般直直落下，再起，再落，连续几次后，许子奇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头晕脑胀之际，被楚尧随手丢在沙滩上，表情痛苦的呕出几口酸水后，整个人却陷入一种莫名的狂热之中。 飞行！ 而旁边的两个女人，此刻也是彻底的看傻了。 金发碧眼的娘们，口中不住惊呼，呼唤着……上帝，美国队长，超人，钢铁侠，蜘蛛侠之类的角色，表情和眼神更是俨然到了高潮。 对于这种“超能力量”的接受度，似乎，大洋彼岸会更高一些。 楚尧则是对她还以一个微笑，然后伸手，把许子奇拉了起来。 “怎么样？” “现在相信了吗？” “有没有兴趣，跟我搞一番大事业？” 如果说之前的穿越机，楚尧纯粹是为了忽悠他，那么现在，就是真的事实了。 以自己所拥有的武力，完全有能力，把眼前的这个岛屿，建设成类似于“全球神秘组织大本营”一般的存在。 加上许子奇的人脉，资金支持，在全球各地，招揽一批顶级富豪过来体验一下，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等到自己的势力发展到一定规模和程度，那些因为国籍而存在于身上的限制，自然便会彻底的荡然无存。 并非不爱国。 只是，首先需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大事业！” “绝壁大事业！” “我草！牛逼！楚哥你想怎么做？” 许子奇被彻底征服了。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不可能存在谎言。 楚尧这样的“合作伙伴”，全球独一份。 这样的超级能力，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能搞到钱。 相比之下，甚至赚钱，都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楚尧的友谊。 面对这样一位大佬，你知道他已经牛逼到超人的地步，而他暂时需要你的帮助，傻子才不帮呢！ 就像是……超人、蝙蝠侠、钢铁侠和你做朋友，做不做？ 肯定做啊！ 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钱，我的国内账户，目前都已经被冻结了，出了一点事，你先帮我联系瑞士的银行，我需要在那边先开一个户头。保证账户上有可用的钱。” 楚尧在飞过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系统商城需要用到的资金，只需要是自己名下的账户就行，至于国内国外，倒是没什么限制。 现在既然国内面临监管，那只好走国外银行的渠道。 “好，没有问题。我有认识的客户经理，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飞过来。” “前期大概需要多少钱？” 许子奇很是干脆利索的说道，拿起遮阳椅上的气泡水喝了一口，这才想到漱口。 “肯定是越多越好。” “前期需要你出钱，不瞒你说，我出来的极其仓促，目前身上也就几个亿，屁都不够。” 许子奇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我去想办法筹钱。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这一局，我准备梭哈，跟你！” 对于他而言，几个亿，的确也是，屁都不够。 他已经相信，楚尧做的一定是最高端的东西，代表人类目前科技和能力的最前沿。 毕竟，连飞行都整出来了。 楚尧笑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倒是意外于他的果决。 这就梭了？ 不怕我黑吃黑？ 不过，楚尧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质疑他的表忠心，沉吟片刻，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以这个小岛为大本营，打造一个吸引全球富豪的高端俱乐部，只采取邀请制，非经邀请，不得入内。” “至于要问他们收多少钱，那就等他们体验过后再说。” “邀请，接洽，联系人的事情，你要亲自去做，至于接下来的，就全部交给我了。” 拥有绝对的实力，要搞定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 楚尧相信，但凡见过自己的能力，体验过穿越，就绝对无法拒绝自己的诱惑。 当然…… 自己其实可以完全以一种更邪恶的方式，来做这件事。 比如，绑架。 时空绑架。 但……说实话，没必要。 自己需要的是，在相对稳定的秩序里，成为一个无可替代的存在，成为一个隐藏在暗中，但却拥有庞大能量的王者。 而不是制造全球恐怖，成为人类公敌。 利益的诱惑，永远比威胁的恐惧，更让人容易臣服。 “没有问题。” 听到楚尧的计划，许子奇很快点头说道，已然有些跃跃欲试。 他身边自然也有一些不少和自己同个阶层的朋友。 许子奇现在恨不得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体验一下，和自己刚才一样的呕吐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楚哥，我冒昧问一句，你这个飞行，是……修行？还是类似于基因药水之类的存在？可以打破人体极限？抑或者，是别的什么？” 许子奇忍不住问道。 相对于穿越而言，飞行，他更感兴趣。 楚尧看着他，淡然一笑。 “我承诺，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会教会你这一招。” 许子奇眼神一凛，深吸口气。 这是在给自己画饼，顺便下kpi了啊。 但，这一次，他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大事业！ 先付出，再收获！ …… …… (本章完) 365、不破不立 这座海岛，先前已然被许子奇命名过，叫做桃源，一个颇具传统意境，很有浪漫色彩的名字。 事实上，也的确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面积十二平方公里左右，在这周边的三百多个小岛中，已然算是中上。 中间是一座死火山，已然死去数百万年，围绕着火山坑是郁郁葱葱的原始雨林，中间星罗棋布着几个小小的湖泊，有河流蜿蜒其中，景色极美，却是没什么动物，多的是鸟类。 往外延伸，地势逐渐趋向平缓，适合修建建筑物。 再往外，就是沙滩了。 四面小岛，一边是断崖，三面是沙滩，自然条件当真是格外优越。 许子奇先前就已经派施工队进驻，还是从国内过来的，是他们家族企业旗下自己的队伍，对整座小岛进行开发，目前已经开工半年多，效率极快。 环岛的公路，以及几条主干道，都已然铺设完成。 适合飞机降落的停机坪，也修好了，甚至还修了一个小型的加油站。 电力使用的是太阳能，以大功率柴油发电机做应急。 水，则是全套的海水淡化项目。 网络用卫星信号。 住的地方，目前已经起了一栋别墅，一片活动板房，还有一些观景的玻璃房，接下来还准备建设一处类似于工厂的建筑群，工程量巨大，预计还需要半年，才能彻底完成。 在小岛的原始雨林中，许子奇还圈出一片特定的区域，准备做猎场，往里头圈养一些动物，在购置一些武器，享受原始的血腥狩猎。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 楚尧在许子奇的带领下，参观一圈，都觉得有钱真的是为所欲为。 买岛，加上全套项目，施工成本下来，怎么也得十个亿往上了。 不过，对于真正的有钱人而言，只需要十个亿，就能在这片星球上，拥有一片完全属于你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划算。 自己其实也买得起，只是一直没这个心思去做。 从前世到今生，大都呆在国内，即便偶尔出国，也都是去些繁华都市，对这些无感。 但现在，拥有了绝世的实力之后，便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正如那句名言——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明。 自己自然不是野兽。 但类似于神明。 这天大地大，可以放开手脚撒欢。 …… 楚尧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时候，许子奇已然开始忙碌。 先是预约了瑞士银行驻澳洲的客户经理，让他立马赶来，为楚尧办理全套的手续。 然后又开始各种打电话，发消息，呼朋唤友，在自己的朋友圈中做着详细的筛选，看谁有幸，有资格，成为这座岛上的第一个客户。 楚尧的要求是，个人资产或家族资产，至少要在一百亿以上的。 暂时不要国内的，要瞄准全球的富豪，或者政要。 以及……要有一定的人脉，可以形成“转介绍”的。 最好，是那种活招牌，搞定他一个，会形成巨大的背书，甚至会让人主动上门申请的那种。 这要求，不算难。 策略也很合理。 经过几个小时的筛选过后，许子奇终于选好了第一位幸运儿。 这位，的确是真正的幸运儿。 “哥，你看他，怎么样？中东的大土豪，阿勒萨尼家族的继承人之一，现在在澳洲上学，我的好朋友。” 许子奇拿着一份个人履历表，递给楚尧，兴致勃勃的说道。 楚尧看了一眼。 法哈德·阿勒萨尼。 出身于中东的王室家族，国王的诸多儿子之一，年纪还小，才十八岁，暂时没什么政治地位，但就一点，有钱，极其有钱。 他在澳洲有着一些产业，一家五星级酒店，一家跑车俱乐部，还有一家游艇会，本人更是各种社交场合的风云人物，为人处世极其高调。 “行，就他了。” “干的漂亮。” 楚尧笑着点头，此时心中悄然出一些莫名的感触。 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或许，还得是经营……人。 而自身武力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其实才是权力，再其实，才是金钱。 哪怕是前世，自己身价最高的时候，如果面对这种级别的人，其实都未必能说得上话。 就算是和人在同一个社交场合碰到了，人家是全场的主角，自己只能是道配菜。 至于谈生意，就更无从谈起。 全世界都排着队在那买石油，自己算老几？ 世间之事，还真是奇妙。 楚尧这会儿隐隐体会到一种“不破不立”的感觉，自己濒临绝境，放弃了国内那些瓶瓶罐罐，将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反而，路走的更宽了，上限更高了。 在国内，哪怕是经营成首富，依旧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首富，那可是最最最高危的荣誉。 …… 下午。 瑞士银行的客户经理先到。 楚尧先办好了自己的瑞士银行账户，体会到了高端的私密和专业。 这样的银行账户，哪怕是自己被全球通缉，依旧不会被各国政府所查。 难怪……被各种人，趋之若鹜。 据说华夏是目前在瑞士银行开户最多的国家之一，存入的资金总量，更是占到全球三分之一的比例。 这消息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可能是真的吧。 毕竟巨大的人口基数摆在那里，除了明面上的各种富豪外，还有无数隐藏于水下的大鳄。 自己在国内的一些资产，目前还没有变卖，就交给上官洛去做了，现在实在不适合露面。 至于家人，以前的下属，朋友，暂时还是先保持原状，等局势先稳定了，再做别的打算。 …… 到下午四点多，天边刚浮现出第一抹晚霞，红光漫天，格外烂漫的时候，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的小王子法哈德，终于姗姗来迟。 他自己开着一架直升飞机，带着身材性感的女朋友，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降落在岛上。 许子奇大笑着迎上去，然后介绍楚尧。 “法哈德，我的兄弟，请允许我正式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现在的老板，一位你绝对无法想象他有多神奇的男人，说实话，我已经是他忠诚的信徒，愿意跪下亲吻他的脚。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我保证，见识过后，你也一定会爱上他。” 他说的是英语，语气格外的夸张，楚尧倒是听懂了。 瞪了他一眼，笑道：“哦，这该死的浮夸语气，我他妈真想用我的人字拖，狠狠踢你的屁股。” 楚尧说的是普通话，许子奇听到，也是不由笑的前仰后合。 大哥，有那味儿了。 …… …… (本章完) 366、想体验……真正的力量吗？ 十八岁的法哈德，身材高大而健壮，脸上也还没有大胡子，有着长期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那种慵懒的气度，眼睛清澈而有神。 听完许子奇的话，他不由看向楚尧，眼中流露出好奇，主动伸手。 “你好，我的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中文有些生硬，但是发音基本标准，甚至还拽了句古文，可见是认真学过的。 不过，却是用错了。 这话是主人说的，你一个客人，瞎鸡儿乱说什么？ 只是，保不齐是他故意，营造一种喜剧效果。 这是很高明的社交技巧。 楚尧笑着和他拥抱一下，一番寒暄过后，便是朝着沙滩走去。 天快黑了，但温度依旧不低，大概有二十六七度的样子，天空的晚霞，映照着蔚蓝色的海水，美丽的如同一幅绝世油画。 两个保镖远远守候。 女孩赤着脚在沙滩上拍照。 三人则是在躺椅上坐了下来，海风阵阵，拂面而来，闲散而惬意。 “你女朋友看上去很眼熟，她是谁？” 许子奇跟法哈德似乎真的很熟，话题从女人切入，直接了当的问道。 法哈德说了个名字，似乎是个还挺出名的女模特。 许子奇笑着和他碰了碰拳头，表现出一定的羡慕。 楚尧倒是没插话，略高冷。 “我老板，楚尧，一位古老东方的强者，类似于西方世界的神灵，超人，听上去是不是很疯狂？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后来我真的信了。” 许子奇很快把话题转移到楚尧身上。 法哈德：？？？ 笑容僵在脸上，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疯了？” “你在讲什么？” “喂喂喂，兄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他本能的反驳，完全不相信许子奇说的话。 许子奇却是依旧笑着：“你想试试吗？真的，我用我妈妈的名字发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事实！” 法哈德摊了摊手，看向楚尧。 “嘿，楚，你们，你们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恶作剧？准备玩弄我？” 楚尧也朝他笑了笑。 “你想试试吗？” “呃……你有信仰吗？” 一听这话，法哈德立刻点头，表情严肃：“当然，当然。我的信仰是……” 楚尧没等他说完，就继续笑道：“那你相信，祂真的存在吗？”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出物理规律和科学定律的力量吗？” “比如说，飞行，不借助任何外力，单纯凭借你自己的身体，仿佛你的身体里，有个宇宙。” 法哈德：……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尧，然后又看看许子奇，有点不爽的站起身来，踢了一脚沙子。 “拜托，这一点都不好玩，也并不好笑。” “听上去，你们像是加入了一个邪恶的教派，在发展信徒一样。” “不要试图影响我，好吗？我会生气。” 对于这些东西，法哈德还是很警惕的。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片区域，已然死过太多的人。 甚至从古至今，都战乱不断。 而对于他自己而言，已然开眼看过世界，接受的是完整的科学教育，对所谓的超自然力量，一点都不相信。 即便，有信仰。 就像是很多人都相信上帝真的存在，但当上帝真的降临在面前时，第一反应绝对是恐慌。 然而，下一秒。 法哈德便是愣住了。 他只是看到，楚尧伸手轻轻一托，自己脚下，便像是出现一股无形的气流，整个人，开始缓缓的向上漂浮，逐渐升高，像是要脱离地心引力一样。 直至三米左右的高度，楚尧停下手，他瞬间感觉，地心引力重新恢复，脚下那股气流消失，于是坠落下来，落在柔软的沙滩上。 彻底愣住。 等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楚尧。 “哇喔……” 他咽了口口水，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像是见了鬼一样。 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这是什么？” 猛地一下爬起身，他像是检查一尊雕像，对着楚尧上下其手，摸来摸去，体温，肌肉，皮肤的触感，都和人一样。 但…… 但是…… 怎么会有刚才那样离谱的事情？ “古老东方，蕴藏着太多的神秘，印度的瑜伽和冥想在全世界很出名，但那些都只是最粗浅的玩意儿。” “嘿，法哈德，想不想，体验一下真正的力量？” 楚尧笑着说道。 法哈德再次愣住，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他……有点被吸引了。 于是。 下一秒。 他便是感觉，自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拉着，像是炮弹一样，飞上了高空，狂风呼啸，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他只能下意识紧紧抓着楚尧的胳膊，口中不断发出尖叫。 “放松，睁开眼睛，看看这片天空，美丽的天空，这里看晚霞更美。” 楚尧笑着说道，和他停留在半空中，上百米的高度。 法哈德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 脚下的大地，头顶的天空，远处的大海，还有晚霞，一种无与伦比的奇妙震撼，充斥在心头。 真的可以飞！ “哇……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太疯狂了，你怎么做到的？” “古老东方的神秘法门，修行。你可以理解成为功夫的升级版，让你可以尽情调动天地间的元素之力。” 法哈德似懂非懂的听着，不明觉厉。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飞行。 “想不想玩的更嗨一点？” 楚尧又笑着点头。 他小鸡啄米般点头，眼神期待，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极限运动。 于是…… 下一秒。 楚尧带着他俯冲，像是一枚降落的炮弹，一头扎进大海，没有穿戴任何潜水装备，但法哈德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自己身体周围，笼罩着一个透明的气泡，在这个气泡之中，呼吸通畅。 而海平面下的一切，也清清楚楚的浮现出眼中。 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游鱼，从身侧蜿蜒而过。 他不由震撼又舒畅的笑出声，不停摇头赞叹。 “这太神奇了，哇，楚，所以你们能发展那么快，是因为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 楚尧不由笑出声。 “怎么可能？” “据我所知，就我一个。” “就像上帝只有一个，神，也只有一个。” …… …… (本章完) 367、打劫 楚尧带着法哈德在海底遨游。 随着下潜的越来越深，光线逐渐变暗，法哈德发出如同小女孩儿般的尖叫。 有激动，兴奋，也有些许的恐惧。 或者说，敬畏。 这种生命层次上的差距，远远不是权势，地位，和金钱能够弥补的。 「喔，那里有头虎鲸！」 前方出现一头庞然大物，数十米的身长，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带来强大的压迫力。 「听说你们家族的人都喜欢养宠物，豹子，大猫，狮子之类……」 楚尧笑着说道。 法哈德点头：「是的，我有一头从小一起长大的狮子，它……」 巴拉巴拉讲了一堆。 楚尧却并不在意，拉着他，便是朝眼前的这头虎鲸而去，下一秒，坐在了虎鲸背上。 法哈德再次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种大型的海洋生物，在没有见血的情况下，其实还是颇为亲人的。 不过，感觉到两个人类坐在自己背上，虎鲸还是下意识的侧身，甩尾，想要把两人甩飞。 只是…… 旋即，它便是感觉，自己被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笼罩，刹那间惊慌逃窜。 楚尧和法哈德坐在它头上，稳如泰山。 「这只虎鲸，倒是可以做我的宠物。」 楚尧笑着说道，以神识和它沟通，想要驯服。 虎鲸剧烈挣扎许久，终于感知到，这是它惹不起的力量，于是开始变的温顺起来。 整个过程，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法哈德激动且震撼的看着这画面，已然彻底无言以对。 两人骑鲸上浮。 如同海神一般，在海面上逡巡。 「我想要一把三叉戟！」 法哈德开了句玩笑。 楚尧笑道：「那你可以去找玛莎拉蒂公司定制。」 法哈德微微的愣神，很快会意，发出爽朗的笑声。 两人回到海面。 此时。 天色已然完全黑了。 两人骑鲸朝着小岛的方向返回，路上，一艘私人游艇上的人，看到这边的画面，顿时震惊的纷纷拍照，俨然看到神迹。 楚尧操纵着虎鲸，靠近游艇，神念操纵它轻轻甩尾，拍出一个大浪，将游艇上的人淋了一身，纷纷躲避。 船身都在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倾倒。 「嘿，我不管你是什么混蛋玩意儿，不想死的话，滚远一点！」 船上有人骂骂咧咧道。 一听这话，楚尧拉着法哈德，从鲸背上高高跳起，当即一跃而上游艇甲板。 「这是谁的船？」 楚尧随口问道。 法哈德却是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他看到，在船舱之中，有人扛着一把ak步枪冲了出来，身后还有两人，手中都有武器。 「嘿，不要冲动，放松，我们没有恶意。」 法哈德也赶紧叫道。 枪炮子弹范围之内，便是真理。 况且，这一次，还是自己被楚尧带着，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下，上了别人的游艇。…. 这和直接闯入别人家，没有差别。 在这公海之上，对方手中还有枪，当真有可能随时开枪。 「你们是谁？」 拿着ak的男人都囔道，他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而肥胖，光头，大胡子，看上去就是一脸悍匪相。 楚尧还没说话，法哈德看着男人的脸， 忽然间打了个冷颤。 「华金！」 「他是华金！」 法哈德惊呼出声。 终究是定力不够，这会儿已然有些惊慌失措，紧紧抓着楚尧的胳膊：「走，我们快走，飞起来！」 楚尧无动于衷，只是问道：「华金是谁？」 大惊小怪的。 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法哈德小声道：「毒枭。」 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楚尧快点走。 这些人，可是没有半点道义可讲的，尤其，这里还是在公海上，杀完人之后，毁尸灭迹，谁都不会发现。 而对于华金这样的大毒枭而言，杀个把人，完全不算什么。 哦？ 楚尧眼睛却是眯了起来，脸上流露出笑意。 忽然间…… 楚尧身体动了。 甲板上仿佛多出十几个楚尧的分身，在瞬息之间，便是冲向甲板上所有人，法哈德甚至都没看清楚楚尧的动作，眼睛一眨巴，便是见到，甲板上的人，全部都躺下去了。 大都陷入昏迷。 只剩下华金一个，被砸到在地，手中的枪也被楚尧抢了过来。 楚尧伸手一扭，手臂仿佛有着钢铁侠的巨力，枪管顿时被扭成麻花。 这犹如好来坞大片一样的场景，法哈德彻底看呆了。 帅啊！ 没有比这更帅的了！ 小罗伯特唐尼来了，都要甘拜下风！ 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华金，看着这画面，眼中戾气一闪即过，却是连忙开口。 「停！停下！」 「我认输，船舱里有钱，美金，三千万，都是你的。拿走。」 他还以为碰上了黑吃黑。 咦？ 听到这话，倒是提醒了楚尧。 楚尧本来没想「劫财」的。 不过，他既然主动提出来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多不礼貌啊。 「那不足以买你的命，我要更多，把你在瑞士银行的户头告诉我。」 楚尧笑着说道，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卡察一声，精准的发力下，华金两根肋骨顿时被踩断，他能清晰感觉到骨骼断裂，甚至清晰听到体内的声音。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 去亚洲！ 我连太平洋都没有踏入！ 这里还都公海！ 我好可怜，好无辜！ 华金心中骂骂咧咧，却是小心翼翼的，拿出船舱中的手提电脑，给楚尧办理转账。 他有几个账户，这个，只是其中一个。 不过，其中也有两亿美金。 楚尧直接笑纳，却是没想那么多，也没继续逼问，直接开枪，在他脑袋上，留下一个血红滚圆的弹孔。 华金瞬间死去。 法哈德：…… 瑟瑟发抖。 他甚至有点担心，楚尧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这太可怕了。 完全就是杀人如麻。 「你……你杀了他？」 「为什么？」 「不是说好的，给钱就放他生路吗？」 法哈德大着胆子问道。 楚尧只是笑了笑。 「我们华夏有句老话——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 ……. 王戈多 368、俱乐部 中文网络上的梗，法哈德自然是听不懂。 不过。 楚尧接下来说的话，他听懂了。 “游艇拖回去，这个华金，应该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吧？赏金有多少？见面分一半，我分你一半。” “你打电话报警。” 法哈德：…… 震惊。 平心而论，他当真是人生第一次，见到这么狠的男人。 在自己的国家，小时候，见到的那些极端宗教分子，都没这么狠。 杀了人。 打劫了别人的钱。 还要把尸体交给国际刑警。 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法哈德苦笑点头。 于是。 接下来，两人开着这艘游艇返回，船舱里还有三千万美金，以及一盒钻石，和一批数目不少的货。 楚尧搜查一遍，将那些货全部丢到海里销毁，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杀人放火金腰带。 海盗这生意，可真是能做。 简直是无本万利。 这一票，自己就赚了两个多亿，还是美金。 况且，国际刑警那里，对于华金，应该还会有赏金。 而且…… 杀这种人，赚这种钱，毫无任何道德压力，反而是很爽快。 这些毒枭，死有余辜，碰上自己，只能算是他们倒霉。 为民除害。 就两个字……高尚！ 等开着游艇回到小岛码头，看到那船上满地的尸体，以及一箱一箱的美金，许子奇也是为之惊呆。 听法哈德讲完全过程后，震惊和恐惧，则是都化为了兴奋和激动。 没说的。 就两个字……牛逼！ …… 深夜。 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楚尧便就先离去，只剩下许子奇和法哈德细谈。 最有逼格的事情，自己已经全部都完成了。 这位头顶一块布的小王子，目前对自己已然敬畏有加。 剩下收钱的事情，就交给许子奇了。 “法哈德，我的兄弟，今天玩的怎么样？” 许子奇笑着问道。 法哈德则是苦笑：“这是我人生最刺激的一天，楚，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让人敬畏。” “我现在有些理解，你想亲吻他的靴子了，神秘东方的强大男人。”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各种惊叹之辞，完全发自内心。 许子奇耐心等待他说完。 “那么，你有兴趣，成为楚的俱乐部，第一位会员吗？” “我向你保证，这将会是全球目前为止，仅此一家，最最最高端，代表着人类目前最强力量和最新科技的俱乐部。” “而你，我的朋友，我信任你，所以，当我从楚那里知道他有这个想法时，第一个邀请的，便是你。” 俱乐部？ 法哈德眼神一动。 “我可以吗？” “需要什么条件？” 他还是很心动的。 楚尧表现出来的一切，已然彻底折服了他。 “你当然可以。至于条件，我们只吸收和你一样的全球顶级富豪或政要，入会费是一亿美金，且每年一交。” 许子奇笑着说道，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这个价格，是楚尧和他商量过的。 算是非常之高了。 但，世界上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只看，这玩意儿值不值。 尤其是，对于全球顶级的富豪而言，他们压根不缺钱，只看你能提供的东西，是否真正打动他们。 果然…… 法哈德眉头轻轻皱了皱。 这个价格，这个条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他相信，楚尧绝对值这个价钱，但，自己不是一定需要。 而且…… 在经历过白天发生的一切后，楚尧的行事作风，已然让他感受到些许危险。 跟一个随时可以结束你生命，但你却对他无能为力的人合作，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许……我想……” 法哈德正想婉拒，想着理由。 许子奇却先摆手，制止了他的话，并且掏出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 “这里有一份清单，是加入我们俱乐部后，可以享受的权力，我想，或许你可以先看一下。” 这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法哈德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来，详细看着。 第一条：俱乐部成员享有终生的紧急避难权，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启动紧急避难条款，都会受到俱乐部庇护。同时，俱乐部内部成员之间，严禁自相残杀，否则，主动挑衅者，将会被处决。 第二条：每位俱乐部成员，在一年的期限内，可向楚提出合理的帮助请求一次，若请求被批准，则一定会被完成。俱乐部不同成员之间的请求若是存在相斥，则由楚居中调停，公正决断。 法哈德眉毛忽然跳了一下。 这一条……价值很高。 像楚这样的强者，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完不成的事情。 仅仅这一条，至少就值一亿美元了。 然后他看向第三条。 也是最后一条。 这是一份商品清单。 第三条：当加入俱乐部之后，便有资格购买本俱乐部能够提供的产品和服务。 癌细胞特效药：采用最高端的生命科技制造而成，可百分百定向精准消灭癌变细胞，完美痊愈。价格：五亿美金。每个自然年度只会产生一颗。可竞价。 这药，只有十颗，系统商城售价4500万。 楚尧直接在后面加了个零，又翻了好几倍，作为基础售价。 这算贵吗？ 当然不算。 楚尧都没打算卖出几颗，给这边的配额，最多一年一粒，还得需要竞拍。 那些得了癌症，濒死的顶级富豪，如果需要的话，那就来竞拍吧，想想，愿意为自己的生命，付出多少钱？ 当然，前提是先加入俱乐部。 “沃特法克！” “竟然有这种药？” “为何不大批量制造？” 法哈德震撼且激动的问道，甚至爆了粗口，失去了自己的风度和礼仪。 许子奇笑道：“正是因为无法批量制造，所以它才会有如此高的价值。兄弟，你心动了，对吗？”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继续看下去。” 法哈德：……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穷人，一个难民。 这些东西，全球仅此一份，如果不加入俱乐部，连购买的资格都没有。 “暂时不用看了。” “许，我接受你的邀请，很荣幸，成为俱乐部的一员。” 法哈德露出灿烂的笑容，主动伸出拳头，和许子奇碰了一下。 …… …… 第363章，被屏蔽了…… 呃。 无奈。 修改也修改不了，那一章尺度实在太大。 新发的章节，大家尽快看吧。 …… …… (本章完) 369、 十个亿啊十个亿…… 法哈德彻底被征服了。 对于这家新成立的俱乐部，实在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能成为第一号的成员，也让他心中颇有意动。 世界上有许多强大而神秘的俱乐部。 比如赫赫有名的以学院为纽带的骷髅会。 再比如以种族为纽带的罗斯家族。 以及以国籍为纽带的意大利商帮。 或者以臭名昭著著称的恶魔岛…… 但，楚尧组建的这个俱乐部，核心却是……力量，远超凡人，甚至于远超科技的力量。 这样的俱乐部，当真让人期待，里面还会有什么令人惊奇的成果。 和许子奇聊完，当天晚上，法哈德便立马把钱转了过来。 一亿美元到账。 楚尧收到银行的提示消息后，心情也是略微的欣慰。 短短一天。 三亿多美元到账。 这比印钞机印的还快。 果然，做生意，还是得赚有钱人的钱，格局要打开。 自己在国内累死累活，做互联网等高新科技，表面上是高新科技，其实也未必如此。 说白了，赚的只是庞大人口资源红利的钱。 而现在…… “企业”的业务，算是转型成功的。 走的是国际化路线，赚的是刀乐。 …… 深夜。 法哈德和女友一番缠绵过后，还有些失眠，想着白天的事情，略兴奋。 于是他继续看着那份文件。 俱乐部会为会员提供的商品列表清单。 癌症特效药下面，先前他没有细看，现在详细看看。 【一份来自吸血鬼始祖的血脉之力，售价十亿美元。】 【购买者需严格遵守使用须知，不得将存在暴露给除俱乐部知情人以外的任何人，国家，势力。】 “啊哦……” 看到这条，法哈德再次惊呆了。 他甚至想立马跑去许子奇的房间，或者楚尧的房间，询问这件事的真实性。 古老而神秘，强大而优雅的吸血鬼，莫非真的存在？ 这种血脉之力，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但深吸口气，犹豫着，他还是忍住了。 大概率，是真的。 这是写在合同里的东西！ 以楚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这份东西，若是被英国那些古老贵族知道，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觉。 法哈德就认识一位老头子，对于吸血鬼文化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那几部著名的吸血鬼电影，就是他投资拍的。 一时间，他都有点想牵线搭桥了。 不过…… 再三的考虑过后，还是会有些踟蹰。 如果，真的制造出一个吸血鬼，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像，会陷入一种不可预知的混乱。 这是淌浑水，还是需要再看一看，询问的更清楚。 …… 继续看下一件。 【一次时空穿梭的机会，可以成为历史上你想成为的任何人，去体验他的生活和命运，有效期为一个月。】 【售价：十亿美元。】 法哈德嗷的一声鬼叫出来，把床上迷迷糊糊的女友都吵醒了。 安抚两句，也没有再理会她，他彻底忍不住了，披上一件袍子，穿上拖鞋，就朝门外跑去。 砰砰砰！ 他敲响了许子奇的房间门，表情激动到极致，手中拿着文件。 “真的假的？” “这是真的假的？” “时空穿梭，还有吸血鬼……”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看着许子奇的表情。 许子奇澡刚洗到一半，这会儿头发上还都是泡沫，看到他这幅模样，一时间也不由笑出声。 “是真的。”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你要去问楚。” “我并没有这个能力。” 法哈德深吸口气。 “现在？” “方便吗？” 他忽然有点紧张起来，考虑到都这个点了，自己的举动，是否冒昧。 “只要你真的想买，且钱到账了，我相信楚会原谅你的唐突，他是个大度的人。” 许子奇耸耸肩。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好奇。 到底，会是怎么样个时空穿梭法？ “去，现在就去，只要确定，我的钱随时到账。” 法哈德毫不犹豫的说道。 于是。 许子奇匆匆冲洗一下，便是带着他，去楚尧的房间。 敲响门。 却久久没人回应。 楚尧似乎不在里面，也可能是睡着了。 “要不……明早再过来？” 法哈德微微有些忐忑。 两人正准备先离去，耳边倏然听到楚尧的声音：“我在沙滩，直接过来便是。” 于是两人径直朝沙滩走去。 海风很大，略腥咸。 浪潮翻滚，一浪又一浪的拍打着。 月光皎洁，星星清晰可见。 楚尧赤着脚，只穿着一条沙滩裤，躺在柔软的沙滩上，看着天空，月光洒在他身上，看上去颇有些神秘的感觉。 “哇喔……” “帅。” “楚，你在这里做什么？” 法哈德感叹一声，疑惑问道。 楚尧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己在总结这段时间的得失，不足为外人道也。 “什么事？” 法哈德深吸口气，讲述着自己想要时空穿梭的心愿。 楚尧详细询问。 原来，他问的是，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哈里发欧默尔统治的时代，去看一看。 那是阿拉伯地区的历史，是历史上阿拉伯地区最鼎盛，最辉煌的时代。 从公元636年开始，哈立德大将军，带着2500名骑兵，一路征战，歼灭拜占庭大军，占领大马士革，占领叙利亚，占领耶路撒冷，占领巴基斯坦，伊朗，埃及，利比亚，向东，一路扩张到印度，向西，则是攻陷君士坦丁堡，一路无往不胜，一直打到比利牛斯半岛。 那是最辉煌的年代。 哈立德大将军，被后人誉为“安拉之剑”。 也是法哈德最为崇拜的历史人物。 “楚，可以吗？我想成为哈立德大将军手下的小兵，想为他牵马！那是我最崇拜的人了。” 法哈德满脸期待的问道。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他。 “当然可以。” “我甚至可以让你成为哈立德将军本人。” “不过，先去交钱。钱一到账，马上安排。以及，你要先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免得被人宣告失踪。” 楚尧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法哈德毫无任何犹豫，当即全部同意。 一直到凌晨时分。 他做上了船票，去往自己的梦想时代，去体验偶像的人生。 楚尧坐在沙滩上。 大把数钱。 十个亿啊，十个亿。 还是美元。 …… …… (本章完) 370、和火箭肩并肩 “这也太赚钱了吧？” “还真是……人傻钱多。” 早餐时，许子奇忍不住感慨，虽然熬了一夜没睡，但却一点都不困，格外的兴奋。 俱乐部刚开始，第一位会员，到目前为止，就贡献了十一亿美元。 兑换成人民币，四舍五入，都近百亿了。 楚尧也是笑着点头。 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就是顶级人脉的暴利之处。 世界上的顶级商业家族，或者顶级的生意，都是这么做的。 ——提供一项你压根无法拒绝的产品或者服务，然后收取一个你能支付得起的价码。 人和人之间如此。 国和国之间，也是。 只要价钱到位，蘑菇蛋都能买。 “继续呗。” “算是个开门红，不过，像他这样的客户，不算多，主业还是俱乐部的会员服务，我准备搞点大新闻。” 楚尧淡淡笑着说道。 “嗯？” 许子奇好奇且期待。 楚尧说的大新闻，那肯定是大到没边了。 “去租颗卫星，我上太空溜达一圈，然后全球直播，好不好？” 楚尧想秀肌肉。 刚才，上官洛给自己发来消息。 说国内就自己的问题，吵成一锅粥，很难搞。 赵国权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这件事，没有人敢轻易放过。 目前…… 自己在国内的生意，已然全部冻结。 包括所有的公司，产业，房子。 甚至连所有的人际关系，苏婕，苏舞，老家那边，以及鹏城以前的朋友，都在被紧锣密鼓的调查中。 难听点说，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挖出来。 这是可以预计的事情。 楚尧并不意外。 但，还是要处理啊。 听到楚尧的话，许子奇喷出一口牛奶，剧烈的咳嗽着。 真敢想啊。 这个想法，的确是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转念一想，却格外的一颗赛艇，兴奋。 这种大事…… 注定要名载史册的啊。 人类一小步，地球一大步。 楚尧一小步，人类一大步。 而且，打着科研的名义，太有逼格了啊。 “等等。” “我……我能不能补充一点？” “呃，我的一点，不成熟的，小小的建议。” 许子奇灵感被充分激发，心中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不由开口说道。 嗯？ 楚尧：“说。” 许子奇讪讪道：“我们可以邀请马斯克，作为直播的特约嘉宾，他不是一直想做移民太空项目嘛，最近的火箭回收项目已然成功了，预计十年内，将这件事纳入商业化进程。” 楚尧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可以啊，我没意见，你去跟他谈。” “能不能邀请到？” 许子奇想了想：“应该是没问题的，我找银行财团中间牵线搭桥，不过，要搞定他，还是得看你。我只能打个辅助。” 楚尧点头。 “没问题。” …… 一天后。 夸贾林岛。 这是太平洋上一处位于关岛和夏威夷之间的环状珊瑚岛，有约莫一百座小岛共同构成，因为纬度接近赤道，且地广人稀的缘故，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大洋彼岸军方的火箭发射场之一。 这里，同时也是马斯克的火箭发射和回收基地之一。 在03年时，他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到现在，技术已然相当的成熟。 火箭回收。 这是火箭发射领域最大的创举之一，可以极大程度上削减一枚火箭的发射成本，将一次性的箭体，变成可循环利用的“交通工具。” 也是太空旅行商业化的最大底气。 当然，即便到现在，这个项目在理论上是完全可行的，但要想迈入大规模的商业化阶段，依旧还需要漫长的路途要走。 今日正好有火箭发射任务。 马斯克在现场。 楚尧和许子奇也到了。 两人是经过银行的背书，以投资人的名义过来的。 只是，对此，马斯克似乎并不感冒。 他几次创业，都被投资人坑过，虽然因此也发了大财，但对资本，同样是又爱又恨，抱着相当程度的警惕。 不过，出于礼貌起见，还是请两人，参观这一次的火箭发射。 平心而论，这个发射现场，比起电视新闻里常见的那些，显得很简陋，没有那种严肃的气氛。 甚至连箭体，都不是很新，有着使用过的痕迹。 当然，应该不影响火箭的技术参数。 而这正是马斯克这家公司最吸引人的点——成本低廉。 一次发射的代价，最低能降到几百万美元，箭体回收成功的话，所付出的成本，无非只是一些燃料钱。 伴随着倒计时…… 火箭开始点火，急速升空。 这枚猎鹰号火箭，体型并不算大，但技术参数不差。 基础的科学原理，其实也简单，先以第一宇宙速度进入地球轨道，然后以第二宇宙速度，脱离地球引力，接着便可以进入太空，完成既定任务后，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返回，并且软着陆。 “两位先生，这就是我的火箭，看，它马上要起飞了，我允许你们在这里拍照，记录……” 马斯克忽然转头，朝着楚尧和许子奇说道，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 其实他向来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 当然，他也有狂妄自大的本钱。 不过…… 这时，马斯克话还没说完，便是戛然而止。 因为，他赫然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男人，在火箭腾空的第一时间，便是也纵身而起，像是脚下装了火箭发动机一样，几乎是和猎鹰号火箭以相同的速度，一起飞上天空，而且还在急速上升。 马斯克脸上的表情，彻底愣住，下意识骂了一句。 看呆了。 见鬼了。 发生了什么？ 这是个人？ 人怎么可以和火箭一样，飞这么快？飞这么高？ 这一刻，他感觉空气动力学的科学殿堂，在自己心目中面临坍塌。 发射现场的一群科研人员，也都是惊呆。 有人看着电脑屏幕上，火箭发射的画面，忽然大声喊道：“天呐，老板，那个华夏男人，比火箭飞的还要快！” “他像是和火箭在空中赛跑一样！稳稳的超过一个身位！” 马斯克大步跑到监控画面前，看着那卫星传回来的格外清晰的画面，沉默的捏紧拳头。 这是事实！ 许子奇则是不由笑出声来。 老板这个逼装的，真六啊。 凡人之躯，比肩火箭。 …… …… (本章完) 371、全球震惊！ 监控画面前。 所有人都沉默着。 马斯克和他手下的工程师，亲眼看着楚尧同火箭一起升空，上升到对流层，继而越过平流层，然后再达到臭氧层，直至彻底摆脱地心引力。 这波，楚尧真的在大气层。 这样的速度，身体强度，几乎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还是普通的t恤大裤衩，以及拖鞋。 「他难道不冷吗？实时温度已然到达瞬间冰冻的程度。」 「他怎么呼吸？」 「他身体表面的衣服，都不会被强对流空气影响。」 「我的上帝，钢铁侠，都需要战甲！」 「华夏功夫，内家罡气。」 一群工程师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后，都开始议论纷纷。 马斯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皱着眉头，也没有制止手下人说话。 许子奇，倒是有些想笑。 这老外，不错嘛，竟然还知道内家罡气。 「嘿，我猜你是一定是看过中国的仙侠。」 许子奇不由和刚才那个说出「内家罡气」的大胡子发起聊天。 「是的，我看过很多，我儿子是网络的忠实爱好者，我们全家都由衷的感谢网络，那是非常棒的故事，比……呃，比叶子都上瘾。」 「我有一个儿子，就是因为，戒掉了毒瘾。」 许子奇：…… 一时间也为之无言以对。 这个新闻，自己好像看过，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能遇到正主。 「那很棒。」 许子奇笑着称赞。 大胡子也是不由的笑出声。 马斯克若有所思的听着两人聊天，忽然间忍不住开口插话道：「所以，楚，是属于你们传统文化中的……修行者？或者可以说，仙？神？应该怎么称呼？」 对于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这其实是很多底层美国人深信不疑的事情。 当然，接受过高等科学教育的人，大部分都是不信的，有自己的判断力。 然而…… 此时此刻，在亲眼看到这个画面后，马斯克却是开始重新考虑起……来自东方神秘力量的可能性。 他并不固执。 意识到自己思维上的偏见和狭隘，便会立马的改正，并想着怎么将其利用。 其实…… 抛去感性层面的认知，以及信任因素，楚尧做的事情，如果能被自己所用，那将会是宣传太空旅行的绝佳素材，更会迅速的引爆宣传营销，这对于公司的知名度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听到马斯克的话，许子奇笑了笑：「怎么称呼都可以，事实如此，我想，楚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是一个友善而强大的人。」 马斯克轻轻点头，忽然间伸出手，和许子奇重重的握了一下。 「我们可以合作。」 他已经做出决定。 先前虽然有银行财团的人牵线，但他对于楚尧和许子奇并不感冒。…. 而现在…… 在亲眼见证过楚尧的实力，并且权衡利弊后，想法顿时生出三百六十度的改变。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对于spex来说，绝佳的机会！ 许子奇也是笑了，点点头：「当然，这正是我们来的目的之一。楚先生希望和你合作，对你也表现出高度赞扬。」 马斯克露出笑容，重重拍了拍许子奇的肩膀。 他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于是两人迅速就细节问题，开始具体的商讨起来。 …… 一天后。 一段被精心剪辑过的，被放到了互联网上。 大把的宣传经费砸下去，热度很快在急速飙升。 而这条本身，也带着绝佳的话题度，格外吸引人眼球。 正是楚尧伴随着火箭一起起飞的画面。 并且为此做好了专业的配音。 「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并非电影画面，更不是特效合成，而是真实发生在一天前，发生在夸贾林岛，发生在spex公司火箭发射现场的真实画面。」 「一个神秘的东方男人，拥有着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他以肉身飞行，突破了人类目前所有的科学认知，以堪比火箭的速度，追随着火箭，一起脱离大气层，飞向遥远的太空深处。」 「不管是是否相信，但这就是现实，这是个奇迹，人类的奇迹，也是文明的奇迹。」 「我们似乎可以相信，那些超能力量，或许就真正的存在，只是不为人所知。」 「一天之后，他将会在月球表面，全球直播。」 这段，带着spex公司的水印，以及各种标志，被推流到全平台，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引发全球热搜。 很多特效公司，都纷纷对此做出专业判断。 这确实不是合成，也不是特效，更不是电影画面，就是真实原始的素材。 马斯克的人脉圈，也纷纷开始为此站台，为了资本和利益，勐力向前冲。 spex因为还没有上市，资本市场无法就此作出反应，只是被各种投资机构的电话打爆。 但马斯克名下另一家公司，特斯拉的股价，却是从开盘就开始大涨，到目前为止，已然涨了十五个点以上，而且，上升势头还在继续。 许子奇都有些后悔了。 这点自己倒是忘记了。 没有在这之前，先囤一批特斯拉的股票。 但，也没有关系。 他已然和马斯克取得初步的合作意向，对方支付了一亿美元，成为了俱乐部的第二号成员。 这是一场双赢。 除了…… 国内。 …… 看到这条，上官洛的第一反应，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知道楚尧的不凡。 先前楚尧也跟她说过。 掌握穿越时空的力量，可以让人突破时空的限制。 先前，楚尧从枪林弹雨中逃脱，并且和民航客机的对话，她也看到了。 只是，这些，在国内，依旧处于高度保密的状态，没有扩散出去，避免民众恐慌。 然而…… 她没有想到，现在，楚尧竟然如此的高调，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实力，也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和火箭一起升空，而且竟然还要在月球上直播。 【讲真，最近一直用@ 上官洛叹气说道，显得很是为难。 只是心中，却也有着几分微妙的快感。 那些事儿，她无法阻止。 然而，楚尧用他自己的方式，做出了强力的回应。 …… ……. 王戈多 372、为你写诗 “你问问他，赵长河和赵国权是否还活着？” “以及，先前鹏城有两个商人失踪的案子，是否和他有关？” 上官洛的父亲看着女儿，沉默片刻，沉声说道。 发现了楚尧的能力过后，对他的一切过往进行排查，很容易便联想到先前的案子。 上官洛：…… “爸，您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您觉得，法律对他还有约束力吗？” 七十多岁的老人勃然大怒，拍了桌子。 “为什么没有！” “就因为他厉害？”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思想了？还有没有一点原则？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念？” 上官洛眉头轻轻皱着，微微舒了口气，语气也不由缓和许多。 “爸……”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尊重您的为人，不过，既然您这么说，那就请您按照原则办事吧。” “反正，我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老人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把那视频给我拷贝一份。” …… 第二天中午。 十二点。 经过充分的发酵和预热，这件事已然全网预热，在马斯克的操作下，几乎大部分全球直播平台，都将会对楚尧在月球上的第一次直播做出推流。 至于国内…… 虽然也想蹭这个大热度，但平台不被允许。 十一点半。 导播室里，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就绪。 三颗卫星，已经从各个角度，对准之前和楚尧约定好的位置，而平台上的直播信号，也已经全部接入。 马斯克和许子奇站在导播台后。 马斯克显得春风满面，从昨天到今天，股票已然涨疯了，他的个人身价，纸面财富，增加了上百亿美元。 各种后续的活动，也都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 “许，事实上，等楚回来，我希望你们能加入spacex，我会为楚留一个全球副总裁的位置，同时作为公司的首席形象官。你知道，我是不喜欢投放广告的，公司近乎没有营销部门，但楚一个人，足以完成这项全部的工作。” 马斯克笑着给许子奇画饼。 倒也不完全是画饼。 这是合作，双赢的事情。 许子奇耸耸肩：“我劝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楚在国内遇到一些麻烦，很大的麻烦，如果你邀请他加入你的公司，极有可能导致你公司的产品，遭遇华夏市场的禁售。” 马斯克：…… 微微愣了几秒钟，一时间也不由苦笑。 他马上不再提这茬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商业手段解决的。 这时。 卫星画面忽然出现一阵波动，下一秒，一道人影出现在画面中，正是楚尧。 “他出现了！” 背景，是浩瀚无边的太空。 脚下，是荒凉而死寂的月球表面。 镜头里忽然出现一抹红，是楚尧缓缓展开一面旗帜，将其高高举起。 马斯克……表情彻底愣住。 他不由看向许子奇，眼中满是疑惑。 为什么？ 不是说，楚尧在国内，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吗？ 为何他还举着这面旗帜？ 许子奇：…… 一时间苦笑，也没法给他解释，对国家的热爱，不会因为和几个人产生矛盾，就发生改变。 这种思想，马斯克或许不会理解，且，多少有点矫情。 想了想，只能说道：“楚应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寻求和解。” 马斯克“唔”了一声，轻轻点头。 “可以理解。” …… 卫星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 但此时，直播间里的人数，还是在不断的冲向新高，很快就突破了一百万。 “他要如何发声？” 马斯克看了一眼在线人数，将spacex的广告放到直播间，然后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一个问题。 暂时没法解决。 即便是专业的宇航员，也只能通过手语和无线电交流，然而即便是无线电，也会有很多限制。 而楚尧上去的时候，没有携带任何设备。 包括现在，楚尧身上穿着的，也还是那套t恤拖鞋大裤衩，像是在沙滩度假。 更没法考虑在真空环境下，无法呼吸的问题。 这……很不科学。 但却是事实。 正是这种极致的反差，才凸显出来楚尧的强大。 科学无法解决的很多问题，可以凭借个人的强大实力去解决。 …… 此时。 月球表面。 楚尧也无法解决发声的问题，但他有另外的解决方式。 眼神一扫，便是见到不远处的巨石，大步走过去，随手搬起，或用脚踢，一块块不规则的巨石，便被楚尧踢到整齐排放。 看到这画面，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出现第一波高潮。 楚尧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且飘逸，看上去很有一种美感。 这时。 直播间里的专业解说也适时介绍道：“我们可以看到，楚尧恐怖的力量和精准的控制，虽然月球表面的重力，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但如此巨大的石头，极高的密度，重量至少也要在上千公斤，但在他手中，就像是轻飘飘的玩具。” 将石头码好，楚尧走到第一块巨石前，用手掌轻轻拍打，石屑便瞬间开始碎裂，表面开始平整，如同石碑。 第一块巨石上，楚尧心念一动，用手指，在石头上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想了想，楚尧又在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楚尧。 以及，毫不犹豫的写下另外一个名字，苏婕。 此时。 解说看不懂了。 许子奇立马跑到导播台前，接过他的岗位：“这是一句华夏古诗，意思是哪怕隔着千万里，但我们可以一起欣赏美好的月光，这句诗，代表着对亲人的思念。楚尧写下的两个名字，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的妻子。” 许子奇很有感情的说着。 忽然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 哪个女人经得住这样的浪漫？ 这苏婕要是看到，估计得哭死。 弹幕也是刷出一片“浪漫”。 这种情怀，无论国籍，无论人种，都能感受得到。 而这时。 楚尧走向第二块石头。 再次用手掌拍平，继续以指尖写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落款是：赠予上官洛。 许子奇顺势解说：“上官洛是楚先生的好友之一，这是送给她的诗，意思是，我，我的妻子，我的朋友，我们三个人一起喝酒，气氛很欢快。” 这句诗，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在解释的时候，许子奇有些微微卡壳。 但，全球直播，他只能强行圆回来，昧着良心。 心中则是默默吐槽，草，大哥，你至于这么高调吗？ 这，我从此会被骂没文化的！ 这句原来的意思是什么？ 是——明月，我，和我的影子，权当做三个人，一起喝酒，表达的是孤独。 …… 国内。 上官洛正在看着直播，眼眶蓦然间就红了。 混蛋！ 只有她最明白楚尧的意思。 这句诗中表现的情绪，可太过复杂。 孤独，暗示，调侃，撩拨…… 让她生出无尽的遐想。 …… …… (本章完) 373、月球画饼 在全球上亿观众的远程观看下，楚尧此时走向第三块石头。 想了想。 抹平表面，在上面写下第三行字。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谨以此纪念《银河英雄传说》。 这算是楚尧比较喜欢的之一，最主要的是，用在这里，很合适，很应景，且很有逼格。 况且，这本书，在全球都有不少粉丝，估计，他们会很有共情。 果然。 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临时客串解说员的许子奇就率先惊呼出声：“天呐，我看到了什么？楚尧竟然在这样一个举世瞩目的时刻，写下了一句中的台词，银河英雄传说，这本书的粉丝们，你们看到了吗？请留言！” 许子奇康慨激昂的喊着。 站在他身后的马斯克，一时间眼神也是悠悠，耸耸肩，笑道：“我也是这本书的忠实粉丝。” 直播间的画面里，已然生出无数弹幕。 多数都是原着粉或者动漫粉。 其实，对于楚尧在月球上的直播，不少人都有着一种格外虚幻的感觉，感到很不真实，或许是因为太过高大上，所以很不接地气，让人难以理解。 而现在…… 在写完华夏古诗词，以及在写完经典科幻台词后，楚尧的那种形象，便无比的真切起来。 他就是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朋友，也有自己的喜好。 亲和力顿时就有了。 …… 画面里。 楚尧走向第四块石头。 依旧抹平，在上面写下一个邮箱地址，许子奇看了一眼，正是公司的邮箱。 于是他顺利成章的开始解说，充当着楚尧的嘴替。 “作为渴望星辰大海的强者，楚很清楚，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探索清楚宇宙。所以他成立了一家公司，力求吸引全球的顶级精英，不管是各国政府，还是金融资本，抑或者是顶级人才，都可以通过这个邮箱，和我们取得联系。” “哦，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感慨，这或许是全球高度最高的招聘广告了吧？” 许子奇最后还开了句玩笑。 内心充满兴奋和激动。 这他妈，广告都打到外太空去了。 没别的。 就两个字。 牛逼！ 画面里。 楚尧果然也言简意赅的，在邮箱下方写下两个字——合作。 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全球。 然后露出个笑容。 …… 国内。 上官洛看着这画面，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老爸，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爸，讲和吧？” “你猜，这样一个人，大洋彼岸会开出什么样的筹码？” “其实楚尧这几个字，都是写给我，或者说些给你看的，先写合作，代表态度。再写全球，代表威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人这一次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 眼中却多少透露出几分无奈。 面对这样的个人实力，其实已然几乎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这一个人，能顶多少个师？ 五个？ 还是十个？ 抑或者，更多？ …… 画面里。 楚尧的动作，还在继续。 第五块石头。 这次，他写下的是长篇大论。 “月球上空气稀薄，几乎可以说没有，不过，我在地下深处发现了冰层，有冰就有水，有水就会有生命。” 在到达月球还没开始直播的前几个小时，楚尧早已勘察过了。 其实先前的科学研究早已经证实，月球上的确有冰，但具体的分布范围有多广，开采难度有多大，以及如何合理利用，依旧是个难题。 而现在，在全球观众面前，楚尧手中的这块冰，开始缓缓融化，被他融成一捧水。 然后继续书写：“我将准备在月球表面建立一个基地，作为公司的总部，同时也将会是人类走上太空的第一个落脚点。我的公司，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开通月球旅行和考察的业务，欢迎预定。” 直播间里，彻底炸了。 许子奇语气格外激动的喊出这些话，有种解说一场精彩足球赛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在看一场产品发布会。 精彩程度，不亚于乔布斯第一次推出苹果四的时候。 都将会是一场引领全球的科技革命。 虽然，楚尧现在还只有一个“ppt”，说的都还只是发展规划，但现在他人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的旗帜。 许子奇背后，马斯克的脸色，则是有些黑，眉头紧紧皱起。 楚尧的这个举动，很是出乎他的预料。 这是他的前瞻战略规划之一，口号都已经喊出去了。 而现在，却被捷足先登。 且，对方的进度，显然，比自己要快的多的多，“技术”方面的实力，也要强的多的多。 竞争？ 还是……合作？ 只能合作了吧？ 他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如果合作的话，需要付出多少，又要得到多少回报。 这个故事，当真是足够精彩。 肯定会吸引很多人。 这一招，其实他最熟练不过。 惯用的商业套路。 现在看起来，楚尧玩的更大。 …… 画面里。 楚尧在石头上写下“结束”。 自己要说的，要表演的，到此为止。 所有该讲的东西，都已经讲完。 说白了，就是一个目的，画饼。 无论是国家，还是富豪，或者普通人，对于宇宙的幻想和野心，都是有的。 这是最能打动人的“项目”。 也是自己能画出来的，最美味的饼。 且，绝对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我要开发宇宙，谁赞成？谁反对？ 谁赞成我，就和我一起干。 谁反对，那就被踢出圈子。 自己只要把这个“庄”做起来，无论项目最后发展到哪个程度，哪怕最后搞不起来，甚至流产，但自己眼下在国内面临的所有困境，都将迎刃而解。 “一个小时后，我将会抱着一块来自月球的陨石，降落在纽约自由女神像的上空，放心，不会有任何麻烦，就像是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那么简单。欢迎任何人参观。” 最后，楚尧写下一句预告，然后双手举起一块巨石，高高跃起，朝着地球的方向飞去。 …… …… 373、月球画饼 在全球上亿观众的远程观看下，楚尧此时走向第三块石头。 想了想。 抹平表面，在上面写下第三行字。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谨以此纪念《银河英雄传说》。 这算是楚尧比较喜欢的之一，最主要的是，用在这里，很合适，很应景，且很有逼格。 况且，这本书，在全球都有不少粉丝，估计，他们会很有共情。 果然。 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临时客串解说员的许子奇就率先惊呼出声：“天呐，我看到了什么？楚尧竟然在这样一个举世瞩目的时刻，写下了一句中的台词，银河英雄传说，这本书的粉丝们，你们看到了吗？请留言！” 许子奇康慨激昂的喊着。 站在他身后的马斯克，一时间眼神也是悠悠，耸耸肩，笑道：“我也是这本书的忠实粉丝。” 直播间的画面里，已然生出无数弹幕。 多数都是原着粉或者动漫粉。 其实，对于楚尧在月球上的直播，不少人都有着一种格外虚幻的感觉，感到很不真实，或许是因为太过高大上，所以很不接地气，让人难以理解。 而现在…… 在写完华夏古诗词，以及在写完经典科幻台词后，楚尧的那种形象，便无比的真切起来。 他就是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朋友，也有自己的喜好。 亲和力顿时就有了。 …… 画面里。 楚尧走向第四块石头。 依旧抹平，在上面写下一个邮箱地址，许子奇看了一眼，正是公司的邮箱。 于是他顺利成章的开始解说，充当着楚尧的嘴替。 “作为渴望星辰大海的强者，楚很清楚，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探索清楚宇宙。所以他成立了一家公司，力求吸引全球的顶级精英，不管是各国政府，还是金融资本，抑或者是顶级人才，都可以通过这个邮箱，和我们取得联系。” “哦，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感慨，这或许是全球高度最高的招聘广告了吧？” 许子奇最后还开了句玩笑。 内心充满兴奋和激动。 这他妈，广告都打到外太空去了。 没别的。 就两个字。 牛逼！ 画面里。 楚尧果然也言简意赅的，在邮箱下方写下两个字——合作。 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全球。 然后露出个笑容。 …… 国内。 上官洛看着这画面，再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老爸，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爸，讲和吧？” “你猜，这样一个人，大洋彼岸会开出什么样的筹码？” “其实楚尧这几个字，都是写给我，或者说些给你看的，先写合作，代表态度。再写全球，代表威胁。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人这一次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 眼中却多少透露出几分无奈。 面对这样的个人实力，其实已然几乎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这一个人，能顶多少个师？ 五个？ 还是十个？ 抑或者，更多？ …… 画面里。 楚尧的动作，还在继续。 第五块石头。 这次，他写下的是长篇大论。 “月球上空气稀薄，几乎可以说没有，不过，我在地下深处发现了冰层，有冰就有水，有水就会有生命。” 在到达月球还没开始直播的前几个小时，楚尧早已勘察过了。 其实先前的科学研究早已经证实，月球上的确有冰，但具体的分布范围有多广，开采难度有多大，以及如何合理利用，依旧是个难题。 而现在，在全球观众面前，楚尧手中的这块冰，开始缓缓融化，被他融成一捧水。 然后继续书写：“我将准备在月球表面建立一个基地，作为公司的总部，同时也将会是人类走上太空的第一个落脚点。我的公司，将会在一个月之内，开通月球旅行和考察的业务，欢迎预定。” 直播间里，彻底炸了。 许子奇语气格外激动的喊出这些话，有种解说一场精彩足球赛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在看一场产品发布会。 精彩程度，不亚于乔布斯第一次推出苹果四的时候。 都将会是一场引领全球的科技革命。 虽然，楚尧现在还只有一个“ppt”，说的都还只是发展规划，但现在他人站在那里，就是最好的旗帜。 许子奇背后，马斯克的脸色，则是有些黑，眉头紧紧皱起。 楚尧的这个举动，很是出乎他的预料。 这是他的前瞻战略规划之一，口号都已经喊出去了。 而现在，却被捷足先登。 且，对方的进度，显然，比自己要快的多的多，“技术”方面的实力，也要强的多的多。 竞争？ 还是……合作？ 只能合作了吧？ 他心中已然开始盘算，如果合作的话，需要付出多少，又要得到多少回报。 这个故事，当真是足够精彩。 肯定会吸引很多人。 这一招，其实他最熟练不过。 惯用的商业套路。 现在看起来，楚尧玩的更大。 …… 画面里。 楚尧在石头上写下“结束”。 自己要说的，要表演的，到此为止。 所有该讲的东西，都已经讲完。 说白了，就是一个目的，画饼。 无论是国家，还是富豪，或者普通人，对于宇宙的幻想和野心，都是有的。 这是最能打动人的“项目”。 也是自己能画出来的，最美味的饼。 且，绝对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我要开发宇宙，谁赞成？谁反对？ 谁赞成我，就和我一起干。 谁反对，那就被踢出圈子。 自己只要把这个“庄”做起来，无论项目最后发展到哪个程度，哪怕最后搞不起来，甚至流产，但自己眼下在国内面临的所有困境，都将迎刃而解。 “一个小时后，我将会抱着一块来自月球的陨石，降落在纽约自由女神像的上空，放心，不会有任何麻烦，就像是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那么简单。欢迎任何人参观。” 最后，楚尧写下一句预告，然后双手举起一块巨石，高高跃起，朝着地球的方向飞去。 …… …… 374、嘚瑟起来了 楚尧降落的准确信息，经过直播间的传导，被输送到全球各地。 尤其是，他还带回一块来自月球的巨大“陨石”。 如此劲爆的信息，很快就在网上疯狂发酵。 许子奇早就帮楚尧申请了外网的社交媒体账号，这一场直播下来，楚尧的关注粉丝数，超过了七百万，破了网站的记录，是有史以来速度最快的。 而直播视频的各种画面片段，也都是在全网疯传。 不过。 这个时候。 导播间的现场，却是来了一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个场地是在特斯拉的总部大楼，马斯克的地方。 看到为首的一个，马斯克眉头微微皱了皱，暗骂一句狗屎，却还是主动迎了上去。 走过去的过程中，他就随手打了个响指，朝旁边的女秘书说道：“麻烦，去把我的律师叫过来。” 他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说给对面听的。 对面一个满脸风霜身材魁梧的男人，这时却露出个笑容：“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这次我们是过来交朋友的，没有特殊的目的。唔，走的是访客通道。” 马斯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不记得我有批准过你们的来访。” 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埃隆，不要这么严肃，我们是老朋友了，不是吗？事实上，这次来，我带来了我的上司，对你的口头嘉奖。他说你真是一位令人难以置信的，优秀到极致的企业家。” 马斯克耸了耸肩膀，嘴唇微瘪，一个略显嘲讽的姿态。 “谢谢。fbi的口头嘉奖，可以向银行抵押贷款多少亿美金？” 旁边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走，去我办公室。” 马斯克拒绝和他握手，转身朝办公室走去，男人当即跟上，想了想，却是朝着里面喊道：“嘿，许，我希望你也能过来。” 他喊的是许子奇。 许子奇朝这边看了一眼，已然猜到他们的身份，多少显得有几分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fbi真实接触。 是真正的fbi。 而不是那种fbi警告。 “我有几分紧张，我想先去嘘嘘。你们不会是来抓我的吧？如果是，我临时请律师还来得及吗？” 许子奇站起身来，也笑着说道，玩笑中多少带着几分调侃和试探。 紧张归紧张。 倒也没那么慌。 其一是这男人跟马斯克的聊天，许子奇听到了，氛围还算友好。 其二则是，还有楚尧。 自己只要不被现场枪毙，那等楚尧回来，平了他们总部！ “当然不是。只是想来找你喝杯咖啡，顺便聊聊。” 男人笑着回应。 许子奇心中彻底放下心来，很少有人能在fbi面前谈笑风生，不过今天他决定试一试，装一发。 楚尧装大的，自己装小的。 于是又皮道：“在我国，如果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说嘿，许，我想请你喝茶，这通常意味着，他要抓捕我了。” 男人：？？？ 办公室里再次发出一阵笑声，尤其是旁边那几个中文精通的，笑的更加大声。 一片欢声笑语中。 许子奇还是跟着他，去了马斯克的办公室。 关上门。 “我想知道，楚先生的具体实力，以及，关于他的更多。” 男人当即开口询问，连咖啡都还没来得及泡上。 马斯克一摊手：“事实上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这你要问许。” 许子奇笑了笑。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的重要。 他莫名有种……呃……有种皇帝身边的太监大总管的感觉——虽然我微不足道，但是我主子牛逼。 这个比喻或许有些不合适，但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楚尧，这种场合，自己参与的可能性都小，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主角。 “我可以保持沉默吗？” 许子奇笑着说道。 忽然有点得瑟起来了。 这种拿捏别人的感觉，当真是很美妙。 而且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很快就会失去利用价值。 马斯克甩过来两杯咖啡，当着听众，这不关他事儿。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勾勾盯着许子奇的眼睛：“可以，但不建议。当然，我也并没有强制您的意思和权力。” 他说话很是模棱两可，透露出一种极致的谨慎。 这一刻…… 许子奇甚至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像是外星人派来的谈判代表，受到对方充分的礼遇。 “我会尽力配合你的工作，你可以尝试问问。” “如果觉得问题不合适，或者我不知道的话，那我就保持沉默。” 斟酌了一下，许子奇也笑着说道。 男人表情稍微缓和几分，又开了句玩笑：“我觉得你适合去当外交发言人。” 许子奇抿了口咖啡，只是笑笑。 “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像楚这样的人，是只有他一个，还是有更多？他来自哪里？” 许子奇：“目前就我知道的，只有他一个。但不保证，没有更多的。就像是李小龙和成龙，古老的修行脉络，都是一脉相乘的。在我们的传统里，没有类似于蜘蛛侠或者钢铁侠的变异，有的是……传承。” “或许，楚背后，还会有一个门派，呃，类似于……” 许子奇正想着合适的形容词解释…… 男人已经点头：“是，我可以理解，类似于……少林，请继续。” “是的。” “至于楚来自哪里，说实话，我不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就不在他身边，应该……或许，是被抛弃了吧。” 男人轻轻点头。 想了想，又问道：“第二个问题，他在国内的详细经历，能给我讲一讲吗？” 对于这个问题，许子奇当即摇头拒绝。 “不，不行，我认为涉及到国家机密，和楚的机密。” 男人也没有强求。 还想继续发问…… 眼前忽然看向窗外，耳边也都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 “我们现在要准备飞去楚降落的地方，许，是否可以路上聊？” 许子奇点点头。 “我没问题。” 马斯克也跟着站起身来：“带上我。” …… …… 375、我改主意了 直升飞机上。 来自fbi的男人，继续在和许子奇聊天，询问了很多问题。 问题的主角，自然都是楚尧。 譬如： 楚尧是否有移民的倾向？ 他是否有信仰？ 有什么生活偏好？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等等等等。 许子奇对此并不意外，这样一个强者，当然值得倾举国之力拉拢。 只是他不知道，国内到底是如何想的。 以及，楚尧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平心而论…… 许子奇本人倒是觉得，资本是世界的，本就天然该全球流动。 当然，客观上来说，在这方面，资本有些又当又立。 既需要国家政权提供的稳定社会治安和良好基建，以便更安全的做生意，同时还不希望受到更多的监管。 不过，屁股决定思维，许子奇自己的屁股，肯定是坐在资本这边的。 如果是他自己，他站在楚尧的位置上，拥有楚尧的实力，其实他是很愿意，向眼前这位开出条件。 但，还是要等楚尧的最终决定。 …… 纽约。 自由女神像。 这座精神象征目前所处的位置，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 即便警方在看到直播的第一时间就启动应急预桉，但速度还是显得有些慢了。 安装最新版。】 地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车辆和行人。 天上，远处，近处，都有盘旋的直升飞机。 周围距离比较近的高层建筑里，也有着一位位大身份的人物，近距离观看。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神迹”的降临。 这个国家本就充满了力量崇拜，超能崇拜，平时只能在电影里过过瘾，现在现实世界当真出现这样的人物，虽然也会有畏惧，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 上天保佑美利坚。 即便出现这样的超级英雄，哪怕他是个华夏人，选择的第一降落点，也是自由女神像。 这当真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 此时。 一栋高层建筑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高大健硕黑色皮肤的狙击手，正在架设一支巴雷特狙击枪。 桌子上的摄像头，视频电话通着，对面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老板，我的位置已经架设好了。” 狙击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也冰冷的像个机器人。 “很好，待命。” “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绝对不允许开枪。” “是。” “如果一旦开枪，被他发现，你知道自己最有可能的下场吧？” “是，我很有可能会死，我会提前抹去一切痕迹，保证组织的秘密不会有任何泄露。” “很好，现在，耐心，等待。你可以喝或许人生最后一杯咖啡，抽最后一支雪茄。” 画面里的老板丢下一句话，视频挂断。 狙击手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点上一支烟，站在窗前久久的凝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便是到了楚尧先前承诺的，一个小时之后。 只是…… 那遥远的天际，上空，却是并未发现任何踪迹。 在军方的临时指挥部里。 卫星信号已然完全覆盖了这片区域，尤其是高空大气层，但迄今为止，依旧一无所获。 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继续的等待。 只是，这一等，便是一下午。 天色都快要黑了。 围观的人群已经走掉大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被放了五六个小时的鸽子，还能继续等下去。 马斯克捧着一台电脑，在那里处理起了工作，他不喜欢浪费时间，但这个时候，又不能走。 许子奇则是不可避免的开始焦虑起来。 大哥，什么情况？ 你不是想放鸽子吧？ 不能吧？ 他此时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公司的邮箱，自从楚尧在月球表面公布那个邮箱地址后，他已然收到上万封邮件。 其实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的猜测。 那就是…… 楚尧在回来的过程中，遭遇了一些意外，导致没能按预期计划返回。 但，这个可能性，后果太严重了，许子奇不太敢往这方面去想。 忽然间。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许子奇看了一眼，眼睛顿时瞪直，是楚尧发来的消息。 “我回国了。” “你也准备撤吧。” 许子奇：…… 彻底懵逼住了。 他深吸口气，迅速拨通视频电话。 对面楚尧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画面里，楚尧正在沙发上坐着，看上去是正在家里闲聊，而当许子奇看到楚尧旁边的人，一时间也是愣住。 正是上官洛。 他去了上官洛家里？ 那么现在……是在国内？京城？ 所以折腾这一圈，是为了什么？ “大哥，你这是在哪儿？” 许子奇深吸口气，沉声问道。 身后有人凑了过来，在看着，只是他没有理会。 这个时候，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窥屏就窥屏吧，你们自己也看看，这事儿真的不怪我。 楚尧呵呵笑道：“国内，京城。” 许子奇：…… “大哥，你放了全世界的鸽子！你知道这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吗？我靠……我要疯了，我真要疯了，这我怎么跟旁边的人交代？” 孩子心态简直要彻底崩了。 声音都近乎干嚎。 这情况，就相当于，全村等着吃席呢，主角跑路了。 搞毛线啊！ 能不能靠谱一点？ 楚尧还是笑笑：“是，本来是计划降落那儿的，不过，中途，我改主意了。” 当你手上有刀，且拥有翻脸的能力时，才能换来和平。 而楚尧从最开始，要的就并不是翻脸，而是和平。 老婆和小姨子还在异界呢。 一下午的谈判。 在上官洛的牵线下，自己已然和她父亲，以及她父亲背后代表的人，达成的一致协议。 笼罩在头顶的乌云彻底消散。 回国，自然成为最正常的选择。 至于…… 放了全世界的鸽子…… 放就放了吧。 怎么着，还能来打我不成？ 况且，楚尧很清楚一个道理，你越是神秘，在别人眼中，才越是强大。 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解释的。 “好了，你想办法自己回来吧，或者回岛上，我过两天会过去。” “我现在还要在国内，处理一些事情。” 楚尧笑着说道，便是挂断视频。 …… …… 376、洗过的碗 当天晚上。 还是那个地下停车场，经历过先前的封锁，现在早已放开，一切如常。 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就连地上的刹车印，都被重新刷过了绿漆。 在这里，楚尧使用了召回的船票。 下一秒，苏婕出现在眼前，身上穿着一身古装，手中还拿着一枚……麻将牌？ 微微的错愕过后，她便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我正在跟我妈，小舞还有潇潇打麻将呢……” 楚尧也是无语笑笑。 “那挺好啊，倒是清闲，我快把地球玩炸了。” 苏婕：？？？ 一时有些不解。 不过，她相信，既然楚尧能把自己弄回来，那说明问题肯定早就已经解决了。 “回家吧？” 她歪着脑袋轻声问道。 “嗯，回家。” 楚尧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 …… 将其他人也都纷纷召回，两人率先回到了鹏城。 先前的家。 熟悉的一切，楚尧有种恍然隔世之感，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当真是刺激又奇妙。 人总是这样。 生活太过平澹的时候，就想着寻找点刺激。 但刺激太多过后，便是也想返璞归真，清净一段时间。 当晚。 当楚尧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时。 苏婕看到自己手机里，各路朋友发来的消息，有人在询问公司的事情，有人发了关于“楚尧登月事件”的消息，她自己上网一查，才算是拼凑出一条完整的时间线。 只是…… 当看到楚尧人肉上天时，一时间也是难免的错愕和无语。 咋了？ 你还真能上天啦？ 不过，她已然见过楚尧太多的神奇之处，先前的时空穿越都能做到，上天，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比起穿越时空，难度小多了。 这时她不由看了一眼，厨房里系着围裙，正在分割处理牛肉的楚尧，一时间心中也是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 从睥睨当世，到家庭煮夫，这反差感的确来的有点大。 苏婕不由笑出声。 …… 其他人都还在外地，虽然回到现在时空，但今晚肯定赶不过来了。 这顿晚餐，只有楚尧和苏婕两个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餐桌上一只电磁炉滚着，清汤锅，潮汕牛肉吃法。 楚尧掌勺，女人吃肉，和谐默契，却迟迟没有开口聊天。 “还想离婚不？” 咀嚼着一片蘸了沙茶酱的牛肉，楚尧脸上带着澹澹的笑意，用平澹的语气，就像是问“您吃了吗”一样问道。 苏婕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眉眼间荡漾出笑意，还有点小尴尬，夹了片肉：“吃完再说，吃饭呢，别给我聊这个话题。” 安卓苹果均可。】 “就不。” “聊。” “聊不清楚，不许吃饭。” 楚尧像个赌气的孩子，难得任性一次，强行违背妇女意志。 苏婕瞪了他一眼。 歪头看向别处：“我说了算不？” 楚尧说道：“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婕：“行，那就先不离了，先吃饭。” “什么叫先不离？意思就是，明天还有可能离呗？” 苏婕不由笑出声。 “明天也不离，以后都不提这回事了，我错了，我给你认错，这是最后一次啊，以后，谁再提这个谁是狗。” 楚尧这才满意点点头。 “嗯，那你跪下给我磕个头保证。” 苏婕眉毛一下挑起来了。 “嘿？” 给你脸了是不是？ …… “好，你认完错了，接下来是我的认错时间。” “我再给你坦白一件事。” 她的话题告一段落，楚尧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说着惊心动魄的话，语气却依旧平静如常。 “嗯？” 苏婕看了他一眼，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不用坦白，我不想知道。” 动作如常的夹着肉吃。 她也是很聪明的，相处这么久，楚尧想说什么，基本上都能猜得到。 还能说什么？ 肯定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 一下从被审判者的地位，成为审判者的地位，但心情却并没有很开心，反而是莫名的低落下来。 “要不我给你跪下磕一个？” 楚尧忽然笑着说道。 苏婕嘴里塞着肉，摇头：“才不要，多俗套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狗血，我觉得咱俩直接一点。既然你都这么爷们儿的跟我坦白了，那我就也很局气的……原谅你。” “好，这件事，以后也不提了。” “干饭。” …… 吃完饭，苏婕收拾了碗快，拿到厨房去洗，洗着洗着，莫名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用手背擦了一下，但泪水却越擦越多，像是决了堤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的流。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还是成这样了。 不管因为什么吧，总之现在就是这个结果。 流了一会儿眼泪，她又忍不住开导自己。 你说，一个碗洗干净了，都能重新使用，哪怕是别人用过的，只要洗过，干干净净的，都跟没用过一样，人，怎么就不可以呢？ 况且，他的种种苦衷，种种付出，做了些什么，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自己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想了一整个洗碗的流程，苏婕恢复如常，出了门，上了个卫生间，坐在沙发上，和楚尧有说有笑的看起了电视。 忽然间她心念一动。 “我们看个电影吧？” 楚尧点头笑道：“好啊，看什么？” “斯密斯夫妇。” “又看这个？” “经典嘛，看很多遍也不觉得腻，正好我这两天腻古装，看看大片换换眼。” “审美真精细。” 楚尧抱怨着，却还是打开电影，陪她看了起来。 苏婕躺在他腿上，很快就再次沉浸在剧情中。 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看完，苏婕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洗漱。 楚尧则是去另外一个卧室洗澡。 收拾的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楚尧伸手去抱她，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 苏婕转过头来，笑了笑。 “有点累，睡觉吧，好不好？” “我……今天没什么状态和感觉。” 昏暗的光线中，她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敢和楚尧对视，语气也透着心虚。 楚尧顿时明白了什么。 沉默了一下。 “要不我去隔壁房间睡？” 苏婕迟疑了一下。 “好。” “晚安。” …… …… 377、平凡的生活 糟了呀。 当一个女人不愿意让你碰她时，那通常意味着，心在逐渐的走远了。 楚尧滚下了床，朝卧室门外走去，站在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和苏婕亮晶晶的眸子对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 这一刻，楚尧发现，自己莫名有点紧张，心跳的飞快。 抱着火箭上月球的时候，心跳都没这么快过。 “需要我去给你铺床吗？” 苏婕平静的声音响起。 “不用。” 楚尧下意识回应。 苏婕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自然的打了个哈欠：“嗯，那你早点睡，我困啦，晚安。” 楚尧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拧开把手出门，轻轻把门关上。 床上。 听到关门声，苏婕又转了回来，看了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从出租屋到别墅，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 那时候虽然什么都没有，吃的穿的都很普通，出门挤地铁，钱总是不够花，但日子真的过得很快乐。 不用想什么，都很快乐。 现在…… 或许也快乐吧。 只是…… …… 第二天一大早，楚尧静思一夜，大概六点左右，就听到对面卧室门响，苏婕起床了，然后是洗漱，她推开这边的门，看了一眼。 “早啊。” “睡醒了么？” “想吃什么？” 平静如常。 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做什么吃什么。” 楚尧朝她露出个笑容。 苏婕：“好，那我煮面吃吧，伱可以再眯一会儿，好了叫你。” “嗯。” 门关上，她下楼的声音，然后是在楼下做饭，很正常。 但这似乎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楚尧有些躺不住了，起身，正准备下楼去看一看。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了一眼。 是许子奇打来的。 “大佬，起床没有？我刚飞回鹏城，有重要事情跟您汇报。” 自己昨天回鹏城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了。 看来他是连夜飞回来的。 “你过来吧，我家。” 想了想，楚尧直接让他过来。 许子奇：“好，我和马哥一起。” “马哥？” “哪个马哥？” 楚尧诧异问道。 许子奇：“马斯克。你不见他，他只好亲自跑来见你。” 楚尧笑了笑：“来吧。” 挂断电话，楚尧穿好衣服起身下楼，站在厨房门口：“等下家里来两个客人。” “谁啊，这么早？” “没事儿，东西都是现成的，来了给他们煮上就是。” 苏婕若无其事的说道。 “生意上的朋友，从美国飞过来的。” 楚尧回了一句，静静看着她，没话找话道：“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苏婕正用筷子扒拉着面条，笑道：“还行，不是很舒服，做了一夜梦，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缓两天就好。” “嗯。” “最近是累。” “那就好好休息。” 楚尧忽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聊天了。 这样的相敬如宾，或者说客气，其实是一种礼貌的疏远。 两人之间的裂痕，也不是任何语言和沟通，能够弥补的。 但，又都默契的不去提起，给彼此划定出安全范围。 “面煮好了。” 一人端着一碗面，坐在餐桌前，吸溜吸溜的吃着。 “嗯，熟悉的味道，以前上班前天天早晨的感觉，你这手艺竟然都还没退步？” 楚尧笑着说道。 苏婕露出个笑容：“做了这么多年，本能了都。” 吃过饭，许子奇和马斯克还没来，苏婕简单化了个妆，换上正式出门穿的衣服，拎上包。 “我上午出去逛街，就不陪你啦。” 楚尧微微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好。” 亲自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了那部桑塔纳轿车，发动引擎，按了一下喇叭，缓缓出门。 …… 车上。 苏婕缓缓出了门，开出小区，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翻出微信里以前同事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 “喂，李姐，啊，我是苏婕啊，最近在忙什么呢？” …… “我是想问一问，咱们公司还招不招人啊？” …… “没事儿，我就是想回来重新工作了嘛……最近好穷啊……” …… “行，那……我过去面试一下？” “好的，好的，谢谢你。” 打完电话，约好了面试，苏婕重新启动车子，朝着自己之前工作过的公司而去。 生活，终究还是要步入正轨的。 对于她来说，正轨并不是赚了多少钱，换了多大的房子，开多好的车，去买多贵的包包和奢侈品，也不是和那些有钱有权的富婆们，坐在一起聊天，一起做美容之类。 正轨就是一日三餐，平凡的生活。 开公司那些，自然也是挺好的，她先前做的不错，只是如果不是楚尧，她是不会去做那些的。 如果失去了自己，就算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到了自己熟悉的公司，熟悉的环境，苏婕见到熟悉的同事，先前自己带过的新人，目前已经变成部门的领导。 面试很顺利。 她从事的本来就是财务工作，很熟练，再加上经过这两年的锻炼，谈吐和能力都是远远超标的。 苏婕很快签下合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月薪竟然比先前翻了一倍。 这让她有些无语，也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询问过后，却也了然。 这是今年的行情价格。 公司还是人性化的，没有压价。 难怪先前大家都说——跳槽是涨工资的最好方式。 …… “阿婕，在做什么呢？听说你回鹏城了？” 刚签完合同，苏婕接到马慧娴打来的电话，对方很亲切的询问。 “是啊，刚面试完一份工作，准备开始上班。” 苏婕笑着说道，毫不避讳什么。 “嗯？” “怎么还要上班？” “哪里的职位？” 马慧娴略显诧异的问道。 苏婕依旧平静回复：“就普普通通的工作，我之前那家公司的岗位，财务工作。” 听到这话…… 马慧娴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你……楚尧呢？” 她敏锐意识到什么，只是没敢直接问出口。 苏婕笑着说道：“没事儿，他依旧做他的，我只是做我的事儿。我累了，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想普普通通上个班，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做事了。” 挂断电话。 苏婕微微一笑，露出个明艳的笑容。 其实她们都不懂。 但……没关系啦。 每个人，谁都管不了别人，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 …… (本章完) 378、富贵于我如浮云 苏婕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楚尧和许子奇，还有一个外国男人坐在茶台前聊天。 多看了一眼，便是认出来，大洋彼岸的超级富豪，马斯克。 “你们还在聊？聊什么呢？” 她笑着问道，一副澹定，从容，优雅的女主人姿态。 “我妻子，苏婕。” 楚尧随口介绍一句，又笑着说道：“在聊老马的感情史，这家伙，已经结过三次婚，有六个孩子了。” 马斯克听不懂中文，许子奇只翻译苏婕的身份，于是他只是露出个友好的笑容。 苏婕翻了个白眼。 “好的不学。” “你们聊吧，我去做饭。” 于是她走到厨房，娴熟处理起来带回来的食材。 …… “楚，你真的应该接受我的提议，你，加上我，注定会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机会。” 马斯克还在给楚尧洗脑。 他专程赶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刚才两人已经坦率的交换过意见。 只是，楚尧明确拒绝加入他的公司，不管多么优握的条件。 甚至，哪怕是两人一起出资，共同再成立一家合资公司的提议，都被楚尧拒绝。 “或许吧，只是我暂时有些累，想要休假一段时间。” 楚尧还是笑着婉拒。 对于改变人类命运，和他描述的商业远景，没有丝毫兴趣。 许子奇只是在旁边默默听着，没有插话，对于这两人之间的交流，除了生活上的话题，别的他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 一个是个天才疯子，极端的理想主义者。 楚尧，则是更类似于……真的像是神仙了，始终都是云澹风轻的感觉。 见楚尧始终态度坚定，马斯克也有些无奈了，站起身来抽着烟，在客厅中反复踱步。 他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这个男人。 “带他撤吧，不留你们吃饭了，这两天家里事儿多。” 楚尧对许子奇笑着说道，下了逐客令。 许子奇点点头，起身跟马斯克交流两句。 两人告辞出门。 …… “我准备重新回公司上班了。” “就是我之前那家公司。” “我上午去面试了，薪水竟然翻了一倍。” 吃饭时，苏婕如实汇报着自己的动态，并没有任何隐瞒。 楚尧快子一停，看着她，不用多解释，就很快明白了她的全部意思，于是笑着点头：“好啊，你开心就好。”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靠时间来解决。 回归之前的平澹生活，是苏婕最喜欢的状态。 “你也是。” “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苏婕笑着说道，夹了一只虾过来，眉眼间尽是云澹风轻的坦然。 “当然。” 楚尧和她相视一笑。 莫名的，这种感觉，似乎也挺舒服。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两人重新在磨合新的相处方式。 因为彼此心里都还有着一条底线——不要轻易说彻底分开。 人生还长啊。 不要浪费。 …… 下午的时候。 苏舞和马潇潇，以及苏建国他们，都回来了。 家里忽然热闹起来。 而先前的朋友圈，包括自己公司的一些同事，下属，都纷纷赶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约好了。 众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楚尧还安好。 然后根据亲疏关系和远近程度，很识趣的依次离去。 楚尧倒始终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对待所有人一视同仁。 只是最后交代给方玉一件事情。 “国内的公司资产，除股权资产外，其他能分的，就都分出去，按照先前的贡献度大小，把股份都分给他们去搞吧。” 楚尧澹然说道。 这些东西，对于目前的自己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况且，除了股权外，这些也都不值什么钱。 俱乐部那边，随便发展几个会员，就什么都有了。 方玉感到格外震惊。 这是……不过了？ 要散尽家财？ “您……这是要准备移民了？” “就算是移民，也没必要这样，人在国外，照样可以遥控指挥。” 她猜测着楚尧的意思，劝说道。 楚尧摆手笑笑：“不是移民，只是退休，退休喽，不干喽，要开始享受生活了。” “那些都是小钱，兄弟姐妹们跟了这么久，给他们留一点东西，也算是相识一场。” “我不缺钱，大家都还是要生活的。” 听到这极富人情味的话，方玉眼中不由浮现出几分感动。 这样的老板，人间罕有。 或者说几乎没有。 “好，我知道了。” “我会制定一个详细的分配方案出来。” “不过，现代企业，即便是创始人退出，也有基本的财务制度，他们会得到应得的，但属于财务收益的部分，还是归投资公司打理吧？” 她还是完全站在楚尧的角度考虑问题。 楚尧笑了笑：“行，你看着弄，原则是，即便我完全放手不管，或者极端一点说，我挂了，也完全不影响公司其他人。” 方玉：…… 长长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让老板看澹了很多东西。 富贵于我如浮云？ “投资公司的一切新增业务，我都会做出暂停，公司拥有的股权资产以及现金，会以稳妥的形式，成立一个家族信托，基本就不需要操心什么了，每年定期享受收益就可。” “做完这些后，我也要说拜拜了。” “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板。” 方玉又询问清楚一些细节，在彻底明确楚尧的意思后，有些唏嘘的说道。 楚尧看着她，点点头。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职业的管理员。” “记得分配好你那一份，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看看回归家庭？找个男人？生个宝宝？” 楚尧不由打趣道。 方玉不由轻轻的笑出声：“或许吧，的确是可以享受人生了，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先去度一年假。” 安装最新版。】 “不过以我的性格，大概率还是会重新找点事情做，否则人生漫漫，太过无聊。” “只是，以后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老板了。” “好了，时间不早，走了。” 她拎起包，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彻底离开。 脑海中只回荡着两人初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正是人生最低谷，最黑暗的时候。 而现在，功成名就，盛大离场。 …… …… 379、多出来的邻居们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 苏婕重新开始上班，朝九晚五，周末双休，规律而惬意。 如果上班不是为了钱，那可真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回归了工作的本来意义，劳动。 人需要劳动带来的快乐，会有一种自我成就的满足感。 但如果是为了钱劳动，就极其不快乐，因为被资本异化成了螺丝钉。 在家里，也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吃饭，锻炼，睡觉，收拾家务，看书，看电影，逛街，打麻将…… 不刻意去做什么。 也不刻意的不做什么。 一切顺其自然。 对于她的生活…… 楚尧只觉得——境界高了啊。 当一个女人彻底磨去了贪、嗔、痴，而只是去生活，去做自己，那简直是太牛逼了。 隐隐有种苏轼词中的味道，人间至味是清欢。 不过…… 有一件事情，吸引了楚尧的注意力。 那就是，小区里忽然多出一些陌生的邻居，基本以老人居多，退休的老人，退休前，都曾经是位高权重的老人。 最近这个别墅区的房子，换手率很高，原本空置的房屋，或者一些商人居住的，都纷纷转了出去，个中内情，楚尧也没详细了解，但一猜，大概便知。 这是…… 这是把我当成“资源”了啊。 自己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小区的级别。 连门口站岗的保安公司都换了，显然变得职业很多。 平心而论，这件事，多少让楚尧有些哭笑不得。 而最开心的，是苏建国。 老头忽然发现，每天跟自己一起锻炼，下棋，打壁球，打牌，打麻将的，变成了一些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面孔。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 家里做了好吃的，还都会时不时的邀请过去一起吃饭，甚至喝两杯。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苏建国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 普普通通的活了大半辈子，想不到老来，能和这些人一起养老。 …… 楚尧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至于。 自己那天下午在帝都做出的妥协，已经为之后的一切，都做好了铺垫，奠定了现在的格局。 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 只需要……不做什么。 以及，在国家遭遇最危难的时候（如果有的话），站出来就是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算是成为了镇国神器。 不过。 在网上，自己的热度，却始终居高不下。 国内网上，关于自己的一切消息，都处于屏蔽状态，搜楚尧两个字，都会变成404。 那些相关的视频，各大视频网站也没人敢放出来，即便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网民上传，也都很快被删除。 被动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然而，外网上，却始终不曾被忘记。 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留言，询问吹下的牛逼，到底什么时候实现。 马斯克这个货，几乎每隔一天，就会@自己一下，反复刷着存在感。 另外一个@自己频率最高的，是法哈德。 而许子奇那边，也是忙疯了。 从上次到现在，将近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法哈德都穿越回来了，在全球极其高端小圈子的口口相传里，俱乐部已然被吹的神乎其神，神秘程度堪比一些全球顶级家族。 半个月时间里，许子奇收到的入会申请，都超过了一千份。 这些，都是随时可以交钱的。 如果应收尽收的话，光这一项，收入就能超过千亿美金。 以至于他……甚至都想涨价了。 当然…… 别人进来，都是需要回报的，俱乐部也要提供相应的服务。 楚尧觉得，这得烦死自己， 于是楚尧提出要求，暂时先别收，每年只放出十个名额，卡死了，最多就这么些。 新申请的名额，需要经过至少一位俱乐部正式成员举荐，且通过相应的身份审核，如果不符合的话，俱乐部有权力拒绝。 在这条新规则被放出去之后，压力便是给到马斯克和法哈德。 他们两个，是目前唯二的俱乐部正式成员。 成员越稀少，就越有逼格，价值也就越高。 …… “女婿啊，下午有事儿没？” 吃过午饭，楚尧正准备眯一会儿，苏建国忽然笑着开口，有些讪讪的问道。 “爸，怎么啦，您说？” 楚尧笑着问道。 苏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是这样，老李头，就那个天天跟我下棋的老头，早晨说想托我办件事，让你给他看看身体，肺癌了，晚期，医生都说没得救了。” “他的意思是，你看一眼，能行就行，不能行，就算了，绝对不强求。” “这个人吧，能处，老头操劳了一辈子，干了那么多大好事，再说，他儿子现在也厉害着呢，我的意思是，咱要不去给他看一眼？” “当然啊，我这也是和你商量呢，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没答应他，只说帮他问一嘴。” 苏建国很有分寸，凡事以不给家里添麻烦为主，今天之所以开口，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安卓苹果均可。】 去不去，全凭楚尧。 楚尧此时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老李头，或者说李老，自己知道，曾经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但再牛逼的人物，也终究敌不过时间。 该老还是会老，该死还是会死。 而且，目前住在这个小区的邻居，很多以前的身份地位，都是比他差不了多少的。 自从他们搬过来之后，楚尧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现在，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种事儿，不可避免的。 只是，自己救不过来。 癌细胞特效药在系统商城中也是限量的，总共就十颗。 说难听点，或许等十几年后，或者二十几年后，苏建国万一得了癌症，不得提前预留着？ 俱乐部那边，楚尧都已经把癌症特效药从权益名单中删除掉了，现在名气起来，已经不需要靠它吸睛了。 “爸，你跟他说，那药我就一颗，之前救了上官洛的妈妈，现在真没有了。” “下一颗要想形成，至少也要在五年后。” “我也无法干涉和改变。” 楚尧澹定的拒绝了他，为此不惜撒了个谎，却也没把话说死，还是留下一线生机。 这事儿，简单。 排号嘛。 几乎所有的稀缺资源，都是需要排号的，有人甚至连排号的资格都没有。 相信……他们可以理解。 苏建国深吸口气，点点头。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 这件事倒是没引起什么大的风波。 不过，却是让楚尧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或许已然摆脱了生老病死。 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苏婕在内，还是无法跳出这个轮回的。 关于修行的一切，系统所能给的，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享用。 …… …… 380、学习？学个…… 长生，人类亘古以来的梦想。 不死，生命的最高追求。 楚尧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已然能达到长生不死的地步，不过总归已然超越了属于人类的生命层次。 寿命，怎么也能活个几百年吧？ 但这一切，包括修为，都是系统给的。 自己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现在，经历过老李头这件事，楚尧却是忽然对于生死，有了相当的兴趣。 况且，苏婕的问题，终究是一个避不过去的坎儿。 生命倒计时。 不管是自己用生命倒计时，还是先前召唤李时珍时，所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七年。 李时珍是神医，医术通神，他的论断，自然有相当可信之处。 生命倒计时，更是属于系统提供的“规则类道具”。 两相印证，似乎……没有任何办法。 “总归，还有七年时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楚尧自言自语。 …… 最近苏婕忽然发现，家里多出很多医书，从传统中医的各种典籍，到西医范畴的各种理论和笔记，应有尽有。 而楚尧也像是个学生一样，开始手不释卷，专注的学习起来。 这让她多少有几分好奇。 晚上躺在床上闲聊时，还是问了一句。 “你这干嘛呢？” “看书啊，学习啊，活到老学到老，咱爸前两天托我给一个得了癌症的老头看病，我说治不了，心里好生难过的嘞。” 楚尧若无其事的说道。 苏婕：…… 她确定楚尧做的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但理由，却是编出来的。 共同生活这么久，楚尧扭扭屁股，她都知道要拉什么屎。 “问你个问题。” 只是苏婕没有纠缠理由，而是把话题岔到另一个方向。 “好啊，说。” 楚风都没抬头看她，视线依旧在书上。 医学这玩意儿，还是挺有意思的。 当时上大学，为啥没想学医呢？ 可能是因为觉得学习时间太长，不能早点出来赚钱，职业成长周期又太慢，前期太过苦逼。 虽然是大后期职业，后期会很爽，但自己等不得啊。 苏婕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再三犹豫，还是说道：“你……是不是肯定会比我活得久？久很多？” “哎我最近上班摸鱼，在看来自星星的你，然后想到你，来自未知的你。” “忽然发现……你不是人。” “快给我检查检查，你的外星人尾巴在哪里？” 她伸手掏向楚尧裆部，像极了一个女流氓，姿态轻松而搞笑。 楚小尧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于是楚大尧倒吸一口凉气。 我尼玛…… 楚尧看向她，心中忽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只不过，她用一种轻松的方式，问了出来。 很多事情，自己一直瞒着她。 或者说，她知道的都有限。 比如时空穿梭，比如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但她一直没问。 到现在，才算是问出口。 而且，很考虑着自己的感受。 即便是夫妻，也为自己保留着保守秘密的权力。 且，这话问的，以及此刻手上的动作，那真是情商拉满。 “我的尾巴已经被你抓住了。” “好吧，竟然被你发现了，其实我就是阿尔法星球派来拯救地球的，拯救地球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和不同的女人睡觉，为她们提供健康的基因。” “你知道嘛？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人，基因都已经被污染了。” 楚尧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手上轻盈而缓慢的用力。 “这个剧情，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哦！” “想起来了，是葡萄成熟时！” 楚尧……无语。 “陈奕迅都会流泪好不？是蜜桃，不是葡萄！” 苏婕笑道：“嘻嘻，你说的哦，我可没说。” “好啦，快，正式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骗我的感情，也可以骗我的身体，但不能骗我的智商。” “我是说，当我老了，你是不是还会和现在一样，青春永驻？” “当我死了，你还依旧在？且还会活很久？” “不许骗我，我接受任何答案。” 楚尧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应该……是吧？” 这当真是一个残忍的话题。 一般都是六十岁，甚至八十岁以上的老夫老妻，才会聊这个，真实面对，当另一半去世之后，剩下的那个人，该如何走过余生？ 等到那个年龄，或许才可以云淡风轻的谈。 现在这个年龄，聊这个，葡萄尚未成熟。 但，她问出来了。 且，眼下，也的确是正在面临着的。 听到楚尧的回答，虽然显得模棱两可，显得不是很确定，但苏婕还是确认了。 就是。 于是她沉默了一下。 然后笑道：“不如咱俩结拜异性兄弟吧？” “嗯？” 楚尧再一次愣住。 这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你在想什么？我下半身发力的时候，上半身脑力就不够了。真没听懂。” 楚尧老老实实的说道。 苏婕当真没忍住，大笑出声。 “笨比。” “我的意思是，那咱俩就可以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楚尧：…… 顿时明白了她的梗。 也不由笑出声来。 “要是誓言管用的话，地球上现在最多只剩下十分之一的人。” 苏婕：“哎……” “行吧，那没办法了。” “我要走在你前头，那你就继续找个伴儿呗。” 她显得很是豁达的说道。 事实上，也的确豁达。 不豁达能怎么办？ 她向来活得通透。 楚尧皮道：“何必非得等到你走了？你没走的时候，我也能找。” “嘶……” “错了……错了，姐姐，麻烦您松手，我的金刚不坏神功还没修炼到这里！” 苏婕拍了拍手。 翻个白眼，嘲讽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还不是被拿捏的死死？” 楚尧：…… 这是真拿丶捏。 “行了，我错了，我去隔壁睡，你这样，我压根没法专心学习。” 说着楚尧就主动下床。 苏婕却瞪了他一眼。 “回来！” “本宫今儿翻你的牌子。” …… …… 381、楚医生 一年之后。 山海诊所。 这是开在半山半海别墅区里的一家小诊所，位置就在楚尧家隔壁。 诊所的主人，自然就是楚尧。 楚尧这间诊所，既没有相关部门备案，自身也没有资格证，妥妥属于黑诊所。 不过，就这样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硬生生开起来了。 他已经学习了整整一年医术。 颇有心得。 光“学费”，都花了超过一个亿。 先前船票有个功能，可以召唤亡灵，历史上死去的真实人物，售价一千万，楚尧用一年的时间，召唤了十二位历史上的名医，夜以继日的学习。 目前的医术水平，在邻居那些老头老太太口中，已然可以称之为神医。 甚至安利给他们的子女。 所以楚尧的病人中，也多出一些达官贵人。 医学毕竟是一门实践学科，为了扩大“案例”数量，楚尧也是能收则收，丰富着自己在此道上的认知。 客观上来说，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 目前没有出过任何差池。 诊所中仅有两名员工。 一个是护士，另一个还是护士。 就是苏舞和马潇潇了。 反正两个无业游民，不用白不用。 除此以外…… 楚尧还在两人身上，做了一些“人体试验”。 听上去，似乎显得有些邪恶。 …… “感觉怎么样？” “痛，好痛，啊……不行，姐夫快拔出来，感觉要死掉了！” 一张诊疗床上。 楚尧在给苏舞针灸，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插在她脚底的穴位上。 听着她的大呼小叫，旁边的马潇潇脸都红了。 这个小舞…… 真的是…… 搞的跟那什么似的。 至于吗？ 故意的。 她肯定是故意的。 哼！ 小骚货！ “姐夫，要不我帮你堵住小舞的嘴吧？” 马潇潇坏笑着走到诊疗床的头部，顺手把自己鞋子脱掉，纯白色的棉袜拿了出来，在苏舞脸上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塞到她口中。 苏舞：…… 艰难摆着头。 更加尖叫。 “不要！” “不要啊！” “潇潇你魂淡啊……” 楚尧无语的看着两人，顺手旋转起插在苏舞脚底穴位上的银针，于是她惨叫声戛然而止，忽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嘶嘶嘶……” “麻，痒，又麻又痒，舒服……” “姐夫，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马潇潇：…… 她…… 她真的好变态。 叫得好销魂。 楚尧眉头微微皱着：“你再忍一忍，不要叫，坚持三十秒就好。” “腹部有什么感觉？” “胸部有没有感觉？” 自己现在做的，是在研究苏舞脚底的经脉，足三阴经和足三阳经，这两条经脉顺着往上，分别是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巡行方向就是从脚底到腹部，再到胸前。 这一年，自己研究了中医和西医的各个领域，最后还是发现，根据自己的综合实力，还是要从传统的医学中汲取力量。 经脉，和静脉，动脉，是两个概念。 经脉和动脉中，流淌的是血。 经脉，现代医学的仪器下看不见摸不着，但神奇的是，它的确能治病。 中医认为，经脉是经络气血，链接脏腑，体表和全身各个部位的经络，是人体功能的调节系统。 走的是气。 楚尧认可了这种说法。 这一年以来，自己已然被各种召唤出来的名医，手把手的教了无数遍。 还在自己身上试验过无数次。 又在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以及过来的病人身上，试过上千例。 现在，终于把毒手对准了苏舞。 这一次的实验，至关重要。 如果非要给这次研究课题取标题的话，应该叫做——论如何在现代环境下，利用针灸的办法，为普通人打通经脉，开启气感。 而本次的实验目标…… 苏舞和马潇潇自告奋勇，充当人体志愿者。 两人经过一把剪刀石头布的pk，第一把马潇潇赢了，但苏舞不服，耍赖，于是三局两胜，后两把，苏舞爆种，连赢两把。 兴高采烈的拿下此次“小白鼠”名额。 “感觉……” “感觉热热的，有些胀，但好舒服。” “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一股热气，从脚心钻进来，顺着腿往上走，到了小腹，现在到了胸前……” “啊！” “我感觉自己好强！被灌注了一百年内力！” “我要打十个！” 她胡乱叫着，一开始还如实描述，然后逐渐浮夸起来。 楚尧听着她的讲述，却没做声，三十秒过去，右手闪电般的拔出银针。 苏舞又是“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陡然间坐起，有些茫然的看着楚尧。 “停了？” “姐夫伱怎么停了？” “我……” 她支吾了一下，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克服了羞涩，轻声说道：“我感觉……我就像是，忽然被放气了一样，就拔针的那一瞬间，那股热流咻的一下消失不见，被打回了原型。” 马潇潇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被放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小舞你就是个逗比……” 苏舞瞪了她一眼，撅了撅嘴：“那本来就是嘛……我只是如实描述。你少开车啊，我还是个孩子呢！” 马潇潇不服气道：“是你先开车的好不啦？变态！” 两人……日常斗嘴模式。 “咳。” 楚尧干咳了一声。 于是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舞，你下来走两步，看看有什么感觉没有？” 马潇潇顺嘴补刀，笑道：“来，走两步，没事儿你走两步。” 苏舞翻了个白眼，麻溜的跳下诊疗床，若无其事的迈开大长腿，走出一个虎虎生风，走出一个四平八稳。 甚至还略骚气的，走起了模特的台步。 走出一段距离，然后转身，摆了一个性感的poss。 “姐夫，怎么样？” 楚尧眉头微微皱着。 这，显然还看不出什么。 不知道，是方法路径本身有错误，还是实验的频率次数不够。 按照自己的设想，以这套针法，是可以将自己体内的一缕气，渡给她的。 如此，就相当于一个引子，至少可以让她生出些许效果。 “你盘膝而坐。” “用我之前教你的法子，感知一下，看看能否感觉到什么。” 楚尧沉吟片刻，又道。 楚尧先前教过她们一套法门，是自己从扁鹊那里学的。 扁鹊对人体经络，穴位和呼吸之法，都很有研究心得，不过却没有著作流传于世，失传了，现存的《难经》，也是后人托名之作。 楚尧召唤出扁鹊后，详细请教过他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是，体内是可以产生气的，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要看个人体质，更要看命运和机缘……之类，说了一堆玄而又玄的东西。 总结意思就是——这玩意儿，如果你能有，那你就有了，如果你修炼过后没有，那就不可能有。 听上去有点像是“人群中的变异者”这个感觉。 不过，有一套法门扁鹊是确定的，于是传给了楚尧。 这套法门，虽然无法修炼出气，但却是可以感知，判定，自己体内是否有气。 楚尧先前已经让很多人试过这套法门。 包括自己的全部家人。 不过，没一个人感知到。 若不是自己可以清晰感知到，楚尧都以为扁鹊是骗人的了。 此时。 苏舞乖乖的哦了一声，也正式起来，盘膝而坐，呈五心向天式。 她的柔韧性当真很好，双脚都可以扳到膝盖上。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往往需要数年的练习才能做到。 平心静气。 闭上眼睛。 一呼一吸。 约莫十几秒后。 苏舞长长的眼睫毛一阵颤抖，轻声道：“姐夫……我感觉到了，一丝气流，就在我的小腹这里。” “应该是……丹田位置。” “你要不要摸摸？” 她把t恤的下摆拉了起来，露出白皙光滑，马甲线分明的肚子。 像是一只敞开肚皮想求摸的小猫咪。 …… …… (本章完) 382、有了！ “我先来摸摸。” 楚尧还没回应，马潇潇就快步上前，伸出小手，满脸坏笑。 苏舞娇笑着驱赶：“走开啦，变态！” “不闹，不闹，我这是以普通人的视角，先感受一下，我保证，摸一下，就摸一下，正正经经的。” “乱摸我是狗！” 马潇潇认真保证。 跟个渣男似的。 苏舞：……勉强相信了她。 于是，马潇潇伸手放在了苏舞小腹光洁的皮肤上。 “咦？” 她忽然发出讶异的声音。 “怎么啦？” 苏舞有些疑惑，也有些紧张。 “我听到的是……喜脉！” “小舞你怀孕啦！” 苏舞：…… 逗比！ “滚啦你！” 马潇潇嬉笑着离开，让开位置。 这时楚尧也走了过来。 “你摸的是腹部，不是丹田。” “丹田还要再往下一些。” 楚尧说着，眼神落在她小腹上。 如果，如果她真能感应到“气感”的话，那说明自己的实验，大获成功。 她刚才说的部位也对。 丹田，正是体内气机蕴藏之处。 看来，自己从脚底三焦经络注入她体内的那一丝气，是已然运行到了丹田之中。 “手给我。” 楚尧开口说道。 苏舞先伸出左手，犹豫一下，男左女右，于是又把右手伸了出来。 楚神医搭了一根食指上去。 眼睛微闭。 人体的神秘和复杂，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完全探知奥秘。 至于“感应别人体内的气机”这种事，更是没有现成法门可以走。 这相当于…… 要从头开始探索和梳理，难度可想而知。 楚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脉把了十几秒，楚尧暂时感知不出什么，和正常状况下无异。 “你还是躺下。” “我用银针试试。” 于是楚尧让她重新躺到诊疗床上。 苏舞乖乖照做。 楚尧取出一根银针，悬浮于她的丹田上方，丹田位于下腹部，前正中线上，肚脐中下三寸。 这个位置…… 刚才苏舞不紧张，但现在却是隐隐有点紧张起来。 这个位置，似乎有些太羞耻了。 刚才站着的时候，撩归撩。 现在躺下了，又有些怂。 当然，她知道楚尧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只是女生本能的羞耻。 一眨眼的工夫。 楚尧手中的银针，急速入肉，却只是刺进去一点点，然后开始缓慢转动，用针尖来寻找那一丝气机。 “啊！” 苏舞下意识叫了一声，又连忙闭嘴。 又道：“姐夫，有点微微的刺痛感。” 楚尧点头。 已然感觉到针尖处的阻力，以及轻微的震颤感，心中顿时一喜。 感觉到了！ 真的有！ 正常情况下，针灸丹田处，是不会有刺痛感的。 别说中医，就是一些常见的美容养生会所，都敢针灸，或者艾灸丹田。 能起到各种各样的作用。 中医有句至理名言——痛，则不通。 现在小舞感觉到痛，自己也感觉到阻力，正是说明，有气机产生。 于是，耐心的感受针尖传来的阻力后，楚尧把银针拔了出来。 “姐夫，怎么样？” 马潇潇在旁边，期待又紧张的问道。 “有！” “确实有了第一缕气！” 楚尧很是肯定的说道。 苏舞坐起身来，将自己的裤子往上提了提，好奇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样？” “接下来，要为你寻找一门可以修炼气机的功法，我现在有点明白，古代传功，为什么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了。” 楚尧随口说道，心中若有所悟。 从古至今，不管是外家拳，还是内家拳，抑或者各种养气，练气的法门，都是不传之秘。 到现代，更是近乎失传。 再没听人说起过。 根据自己刚才的实验，楚尧作出一个推测，修行，要师父先提供一缕气机种子，然后徒弟才能按照既定法门修行。 这叫做……入门。 否则的话，门都入不了。 “姐夫你修炼的什么功法，传给我不就是了？” 苏舞想当然的问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没那么简单，我跟你不一样。” 自己是“兑换”的。 系统的规则之力。 自己只会用，不会修。 所以到她这，得寻找上其它路径，地球上有的。 如果这套模式，在苏舞身上能够跑通，那苏婕，就应该也可以用。 …… “潇潇，你也来，躺下。” 楚尧看向马潇潇说道。 马潇潇不含湖，当即就脱了鞋子和袜子，躺了下去。 楚尧如法炮制，银针刺在她小脚丫上，渡过去一丝气机。 片刻后。 她也感应到了气感。 再次检查过后，确实有了。 一时间，马潇潇不由兴奋的大喊大叫。 这种事，还真是神奇。 谁能想到？ 小时候看的武侠中的内力，竟然真的会在自己身上成真。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用。 但这已然是梦想成真的第一步。 “姐夫，那我什么时候能会飞？” 楚尧瞪了她一眼，笑道：“在你坐飞机的时候。” 嗯？ 马潇潇懵逼。 苏舞不由笑出了声，姐夫还挺幽默的，然后补刀道：“还有在你跳下悬崖的时候。” 马潇潇：…… “哼！” “那小舞咱俩就比比，谁的进度快！” “我一定比你强！小趴菜！” 苏舞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懒得反驳。 …… 晚上。 当苏婕回来的时候，楚尧最后才在她身上又试了一次。 没错。 苏舞和马潇潇，都只是工具人，小白鼠。 这个才是正主。 让楚尧惊喜的是，同样……成功。 苏婕丹田中有了第一缕气机。 这个发现，让楚尧彻底兴奋起来。 不过，用生命倒计时看她，寿命依旧没变。 ——修炼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改变肯定没有那么快。 楚尧如此安慰自己。 但愿……是这个原因。 但，如果是“死亡因果律”的话，那，真的就彻底没办法了。 …… 楚尧最近很详细的参悟“寿命”。 “生命倒计时”，涉及到两点。 第一点。 不管是药物，还是修炼，都可以让人延年益寿。 第二点。 则是：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不管吃不吃药，治不治病，修不修炼，命数已然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 这一年，自己积累了一些样本。 在有些人身上，适用于第一点规则。 通过自己的治疗后，他们的寿命，的确延长了。 但，在另外一些人身上，则无能为力。 …… …… 383、第一保镖 “我明天要出门一趟，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至于具体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 心中浮想联翩着，楚尧开口说道，和苏婕请假。 出门，为的是外出求法。 求普通人能修炼内气的法门。 求地球上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法门。 不知道，当今世上，是否还有这样的人？ 但总得去试一试。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六年。 苏婕微微愣了一下，嫣然一笑，便是点头道：“好啊。也是该出去转转了。和谁？” 楚尧隐隐听出她意有所指。 一听便知道是在说上官洛。 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过后，这一年来，上官洛从没来过鹏城，自己也没去京城看过她。 她只在两个特殊节日，给自己发过问候的消息。 一个是春节。 一个是自己的生日。 听说，她好像是在京城一所大学，当起了老师，过起了平平澹澹的日子。 只是听说。 自己没有刻意去搜集关于她的消息。 世上安得两全法？ 并没有。 佛都做不到。 更别说，自己只是一个凡人。 虽然有一点力量而已，但也依旧是凡人。 办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我带上小舞，还有潇潇。” “算是……去搜集一些古方，可能还会采集一些药材。” 楚尧轻声解释道。 苏婕再次一愣。 笑道：“哈哈哈哈……姐夫要带着小姨子跑路了？黑心老板欠了四个亿……” 楚尧：…… 一巴掌打在她白皙光洁的大腿上。 这奇葩的脑回路。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苏婕小鸡啄米般点头，依旧是笑着说道：“嗯嗯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幽默。” 顿了顿。 她还是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和语气。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就好。”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就算老公不在家，也能照顾好自己。” “而且，保证恪守妇道，绝对不给你戴绿帽。” 楚尧又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又在这暗示自己——不要跟小姨子乱搞在一起！ 深吸口气，将心中升起的烦躁压下去。 脑海中…… 甚至冒出一个颇为不是人的念头。 我在想办法救你，你在怀疑我。 但…… 不怪苏婕会这么想。 先前上官洛的事情，终究是两人心中一根永远无法消散的刺。 蚌壳里的石子，久了会被变成珍珠。 但那是以漫长时间里的疼痛为代价。 这个刺，不到晚年，把万物都看澹的时候，估计是消除不掉了。 但，如果救不了她，还有个屁晚年？ 楚尧现在隐隐体会到了，众生皆苦。 浪荡有浪荡的苦。 忠诚有忠诚的苦。 相思有相思的苦。 在一起，也有在一起的苦。 总归，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存在痛苦守恒定律——痛苦和烦恼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件事，转移到另外一件事。 “睡吧？” “不早了。” 楚尧胡思乱想一阵，笑着说道。 苏婕掀了掀被子。 “不睡。” “要侍寝。” 楚尧：…… 无语了一会儿，不由笑出声。 妈的。 这也是一招。 老夫老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炮解千愁。 凑活着过吧。 还能离咋的？ 所有的占有欲，所有的不安全感，所有的委屈，包括自己的，其实都是因为爱。 若是不爱了，自然什么都不想了。 但爱，也不完全是甜蜜的，如身坐荆棘丛，不动则不伤。 …… 第二天。 苏婕照常上班。 楚尧带着苏舞和马潇潇，开着一部越野车，离开了鹏城。 前往羊城，军区。 听小区里的老头说的，这里有个退下来的第一保镖，当年称得上是军中第一高手，身份显赫至极，实力非同小可。 真正的高手，江湖之中或许有，但朝堂之上，也肯定不缺。 如果世界上还有懂“气”的高人，那自然还是先从官方渠道入手，省得自己跋山涉水，再去四处寻觅。 经过一番引荐过后，楚尧见到了这位高手，曾经的第一保镖。 他叫李胜利，六十一岁。 虽然已是年过花甲，但看上去却依旧年轻，跟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没有什么区别。 眼神清澈如水，更是如同少年。 身材也是不胖不瘦，很是均匀，走路之间，带着一种很有节奏的韵味。 第一眼看上去，楚尧就知道，这个人，的确是有真功夫的。 一番寒暄过后。 楚尧很快切入正题。 “李老，我想问一下，您的功夫，修炼到哪个境界了？” 听到这问题…… 李胜利顿时就微微愣了一下。 其实他知道楚尧。 现在军中的高层，没有不知道楚尧的。 那段视频，和上月球的画面，都曾引发过轩然大波。 还有很多人想要去拜访他，只是都被压下来了。 现在，楚尧对他的功夫好奇。 其实他对楚尧，也同样好奇。 “武学哪有什么境界？” “就是打，打得过，就境界高，打不过，就不如人。” 李胜利如此回答。 楚尧：…… 一时沉默下来。 这，好像也没什么错，很实用。 那些境界之类的，或许大都是书中编的。 “没有什么明劲儿、暗劲儿、化劲儿之类的说法吗？还有内气？” 楚尧详细问道。 李胜利不由轻轻笑出声：“气，肯定是有的，习武先练气，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气。至于各种劲儿，也有，却是发力方法，并非境界。” “我明白你想问什么，实际上，明劲儿，暗劲儿，还有所谓的化劲儿，没有高下之分，只是哪个合适，就用哪个。” “不如，搭把手？” 他主动提出。 楚尧自然是求之不得。 当即站起身来。 谦虚道：“麻烦您，点到为止。” 李胜利也拱手道：“切磋而已。” 客套完，他眼神忽然就变了，从和蔼可亲，忽然变的如勐虎般锐利而凶狠。 一瞬间的气势转变，把楚尧都怔了一下。 下一秒。 他便是发力打来，扁平的拳头，直奔楚尧胸前。 楚尧一伸手，便直直握住。 只觉他的动作，在自己眼里，仿佛慢动作。 握住之后，又觉他的力量，跟三岁小孩儿差不多。 拳头被握住，李胜利挣脱一下没挣开，当即变招，侧身转体，另一只手，直奔楚尧胯下。 这就是实战的打法。 拆子孙祠堂。 楚尧脚下后退，拉着他的胳膊，踉跄朝前跨了几步。 李胜利都站不稳了，当即苦笑认输。 “我不是你的对手。” “完全打不过。” 楚尧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刚才搭手的时候，也没感觉到他有气。 不过，动作却是非常之快。 这也就是自己，若是换个普通人，哪怕是拳王那种级别的，一拳都会被他打趴。 根本等不到变招。 力量，速度，都是普通人的巅峰。 “我有个可能会让您为难的请求。” “最近在研究内气，不知道，能不能，为您针灸一下？” 楚尧还是决定用针灸测试。 李胜利微微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点头。 “可以。” “技不如人，便矮三分。” “你来吧。” 他有着军人的爽快。 …… …… 384、朝闻道 李胜利脱了上衣，躺在床上。 六十一岁的老人，身上肌肉棱角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却也没有那种健身房练出的感觉，块头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非常和谐的感觉。 在他的后背，肩胛骨和后腰处，分别有着两处弹孔疤痕。 “您后背受过伤？” 楚尧取出银针，随意聊着。 李胜利淡然一笑，却并没有解释，只是说道：“保密。” 楚尧点点头，示意可以理解。 说不定，就是为首长挡的枪。 这种事，就不太八卦了。 “我将用银针，先扎您的丹田，测试是否会有气感，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会第一时间停止。” 楚尧认真的解释。 李胜利已然躺下，说道：“可以。” “不过，在我看来，丹田之气，对于练武者而言，只是一个虚幻的概念，并未真实存在。” “它是一种形象化的描述，讲的是你整个人的发力系统……呼吸的节奏。” 楚尧并未和他争辩什么。 自己现在有求于人。 还是不要当面打脸的好。 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各种认知都早已顽固不化，自己真要打破他的认知，或许会恼羞成怒。 银针微动。 楚尧抓紧时间，当即刺入他的丹田部位。 李胜利下意识的肌肉紧绷。 小腹处，竟然是把这根银针，硬生生的挤了出去。 他对于全身肌肉的控制，都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地步。 “不好意思，本能反应。” “我松一下。” “你继续。” 李胜利说了一句，鼓了一口气，小腹微微隆起，以此来松解肌肉的本能。 楚尧也觉得有些神奇。 这种武者，竟然能把肌肉练到这个地步。 但没有多耽误时间，抓住机会，银针刺入他的丹田。 没有肌肉的压迫感。 楚尧也并未察觉到，有气感的阻力。 这里面的手感，需要很精细，才能感知到。 但楚尧可以确定，他果然没有撒谎，对于气，一无所知。 深吸口气。 楚尧拔出银针。 默然片刻，便又说道：“李老，不知，是否可以再扎你足底涌泉一针？” “放心，还是一样的，见好就收。” 李胜利眉头微微皱了皱。 但还是大度表示：“可以。” 他脱了鞋袜，重新躺下。 楚尧看他的脚底，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发黄，发硬，是长期锻炼脚力，形成的痕迹。 而且，还有一股子药物独有的味道。 应该还用秘药淬炼过。 否则，很容易造成损伤。 传统武学就是这样，淬炼的时候，必须要用秘方药，否则不但练不到家，还很容易适得其反。 这种足底，正常情况下，银针是肯定扎不进去的。 这老头…… 也是有趣。 或许是在为难，或者可以说考验自己，想找回一点刚才失去的面子。 楚尧心中猜到这点，却并未点破， 附着一丝内气在银针上，当即缓缓刺入。 下一秒。 李胜利忽然生出应激反应。 足下猛踢，陡然把银针用肌肉挤出，瞬间从床上弹射而起。 全身杀意凛然。 他已然感觉到，脚下生出异常。 只是，锐利而凶狠的眼神盯着楚尧，他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反倒是缓缓闭上眼睛，一副用心感受的样子。 一边感受，一边缓缓开口。 “从足底三焦，开始上游，游过腿经，胆经，脾经，沉入……” 他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再次睁开眼睛。 眼神中流露出极端的难以置信。 “沉入丹田！” “内气！” “真有内气！” 他脸色迷惘，有种三观被颠覆的强烈震撼。 对于身体各处的感知程度，他练了一辈子武学，自然要比苏舞、马潇潇她们敏锐多了。 很轻易的就能感知到，楚尧注入自己体内这一缕内气的运行轨迹。 也能轻易感知到，自己丹田中，现在，就多出一缕气。 不是虚妄的名词！ 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这一刻，李胜利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宛如动物炸毛，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也遍布全身。 等着楚尧，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尧：…… 干咳一声。 脸色略微有些怪异。 却还是捧道：“李老不愧是武道高人，瞬间就生出感应，现在……感觉如何？” 李胜利深吸口气。 忽然间把腿搭在床上。 只见，他腿上的皮肤，开始处处隆起，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钻，清晰可见，沿着腿上的整条脉络，钻到脚心，然后又开始返回。 “我可以控制这道气。” “但仅限于腿经。” “其它经脉，应该是尚未打通。” “这……” “这……不科学！” “怎么竟然会真的有气！” 老头简直语无伦次了，甚至连“这不科学”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楚尧一时间，也是哑然失笑。 旁边的苏舞和马潇潇，不明觉厉之余，却也是有些想笑。 “事实便是如此。” “传统武道，博大精深，我辈继承的，只是万分之一，或许还不到。” “这也是我寻求的东西。” “不知道李老，可否知道练气之法？哪怕只是线索也行。” 楚尧正色说道。 李胜利，有些本事，但暂时帮不到自己。 他有了自己这道气，也是只会用，却并不会养。 而自己所求的，是养气之法。 只有学会养气，或许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延年益寿。 “我……我从没听说过。” “这很玄学，或许武道，和内家养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道气很柔和，并无任何杀伤力，我能感觉到滋养，但对于杀伤力，并无帮助。” 李胜利说着自己的理解。 楚尧眼神一亮，忽然间也有点拨开云雾见日明的感觉。 他说的，或许是对的。 外家跟内家，或许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前者追求杀伤力，一切为杀人服务。 后者，则是养生，延年益寿，滋养身体，气本身，并无杀伤力。 但，妙处在于，身体被气滋养的好了，再去练外家拳，是会能爆发出更大威力的。 但这威力，却不是因为气本身。 反倒是要损耗身体，会损耗元气。 只有像自己这样，被系统强行灌顶，气凝聚到一定程度，量变产生质变后，才能离体而出。 “李老，我正要去寻找练气之法，不知，伱想不想一起？” 楚尧主动邀请。 在他这找不到法。 但，在他身上做实验，还是会有收获的。 他的感觉，可比苏舞和马潇潇灵敏多了。 说白一点，就是……结实，耐操，是品级更高的小白鼠。 当然，自己的实验，对于他来说，也只有好处。 李胜利沉默了一下，眼神闪烁，多少也有几分意动。 “走！” “朝闻道，夕死可矣。” 楚尧咧嘴一笑。 倒是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苏舞这时在旁边问道：“李爷爷，您家里人同意吗？奶奶会不会有意见？” 她其实是不愿意这老头跟着的。 本来是和姐夫，还有潇潇，一起出去游山玩水。 现在多出个外人。 李胜利淡然一笑：“为了练武，终生未娶，保持了一辈子的元阳之身。像我这样的人，也怕耽误了人家姑娘。” “不过，倒是有十六个儿子，有收养的孤儿，也有牺牲的战友的孩子。” “总归，有人养老就是。” 楚尧和苏舞，马潇潇听到这话，一时间，眼神也是肃然。 心中对他多出几分敬重。 …… …… (本章完) 385、“西天取经” 等李胜利收拾几件衣服，四人重新上路，出发，准备寻觅国内尚存的练气之法。 “姐夫，我怎么忽然有种……要去西天取经的感觉？” 出门的时候，马潇潇这个逗比，忽然间脑洞大开的说道。 楚尧看了她一眼，一时间不由笑出声。 别说，还真是，有点那个味儿了。 “呸，你是取经人嘛，你就是个女妖精！” 苏舞翻了个白眼，对着马潇潇一通火力输出，两人日常互怼，一天不逗两句，都觉得不太适应。 对这俩小女孩儿的调皮，李胜利多少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和时代脱节，但并未劝阻，小女孩儿嘛，跳脱，正常的，只是轻轻干咳了一声，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刚才我倒是忽然想起件事。” “大概二十几年前，97年，在我年轻的时候，有次执行任务，去过一次天门山，在山林深处见过一个采药的老农民，他跟了我很久，连续两天，都能跟上我的脚步，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军队里最好的侦察兵了。” “他跟的我心里发毛，问他要做什么，却不说话，我当时还以为是个哑巴，也没多理会。不过，那老农最后走时，感叹了一句，是个好苗子，可惜……” “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现在想想，或许是藏在民间的高人吧？” 李胜利眼中浮现出缅怀，提供了一条线索。 嗯？ 这话，顿时引起楚尧的注意。 当即决定：“那就去天门山看看！” 自己这次出来，本来也就想走遍国内的名山大川，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 苏舞和马潇潇对视一眼，眼中也是有些兴奋。 “天门山还没去过哎……” “听说是很有名。” “我还听说过一个历史传说，野拂藏宝，据说李自成当年抗清失败后，跟着一个叫野拂的僧人，把搜集来的许多宝藏，都秘密藏在了天门山里，留给后世有缘人。” 嗯？ 楚尧看向马潇潇：“真的假的？” 马潇潇嘟了嘟嘴巴：“我从书上看的啊，具体真假，我也不知道。” 李胜利却道：“是真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当时我执行任务，就是因此。当地一个农户，在一个山洞中发现大批金银，想偷偷卖掉，被人发现了，被村里几个人合伙打死。那几个人又因为分赃不均，互相斗殴，其中一个气不过，直接报了警。” “警方出动后，还真搜出大批金银和早已锈的不像样子的冷兵器……” “那山洞的墙壁上，还刻着其它几处藏宝地，当时我被派过去奉命搜查，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搜出来。” 楚尧听着这些历史秘闻，一时间也大感惊奇。 古老的历史长河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秘密。 这时。 他心中悄然冒出个念头。 嗯？ 有船票啊！ 我在现代折腾什么？ 直接去古代不就行了？ 如果真的有练气法门，那在这方面，肯定是古胜于今。 不过…… 倒是有一点，或许，天地环境真的有变化，有可能古人能练气，但现在这个环境，练不出来了。 但即便如此，这还是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楚尧没着急尝试。 还是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再说。 …… 从羊城上了飞机，直奔张家界荷花机场，下了飞机，就直接上了天门山。 这里是风景名胜区，人山人海，连上个索道，都要排很久的队。 李胜利上一次来，还是二十多年前，山中范围广袤，具体是哪里，他也记不清楚了。 嫌浪费时间，楚尧决定自己单独行动，直接飞。 让三人慢慢爬着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楚尧直接一跃而起，肉身飞行，出现在天空之中。 看到这画面…… 马潇潇和苏舞并不奇怪，她们已然见过很多次。 甚至都被姐夫带飞过。 不过，李胜利却是整个人都傻掉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他看过楚尧的视频，但此时，亲眼看到，那种震撼感，还是无与伦比的强烈。 世上竟真的有人能肉身飞行！ 苏舞和马潇潇对视一眼，不由暗暗偷笑。 老爷爷，没见识了吧？ 天上。 楚尧已然消失在视线之外，李胜利才收回目光，看向两个小女娃。 “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他语气客气极了。 “好的呀，李爷爷，你问吧。” 马潇潇显得很是乖巧。 “楚……楚先生，这身体，能挡住子弹吗？炮弹呢？有没有试过……执行军事任务？” 老头此时热血沸腾，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出一系列单兵作战的设想，这样的人，若是能用于军队，那除了核弹，天下无敌啊。 什么大国崛起，都指日可待。 马潇潇愣了一下。 “爷爷，您这话说的，谁没事儿用炮弹崩自己玩儿啊？” “再说，姐夫不愿意掺和这些，他是和平人士，只想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苏舞也补充道：“就是，姐夫很低调的，一般不显露，我们都很少看到。” 两人心里还是有数的。 虽然不怕。 但没必要。 过自己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不好吗？ 非要整天打打杀杀的？ 姐夫自己也不喜欢。 李胜利默然点头，只是接下来的路上，显然有些魂不守舍。 他都在反复考虑，是不是要跟上面的大佬们，反应一下了。 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实力，不能用于国家，那真是可惜。 …… 半空之中。 楚尧正飞着。 眼神微微一动，便是看到，不远处，同样有几个飞人，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原来是……翼装飞行。 天门山，是翼装飞行的圣地。 这种活动，在这里时常举行。 而更远处的观景台上，此时还有不少游客，拿着高清摄像机和手机，正在拍摄下方的画面。 “喂喂喂！快看啊！那里好像多了个人！” “不对！他不是朝下飞的！他是往上飞的！” “我天，还真是个人，都没有穿翼装，只是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体恤衫！” “这啥啊？3d投影吗？” 人群乱做一团，议论纷纷。 …… …… 386、得法 那些翼装飞行的选手们，其中也有几个看到楚尧，一时间大惊失色，差点吓到动作变形。 不过…… 他们下降速度极快，完全没有心思去处理多余的信息，只能先飞完再说。 楚尧在高空之中，看着观景台上的人群，却也没有躲避。 只是心中略微有些遗憾。 没有带把剑上来。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别人都在翼装飞行，自己却在御剑飞行。 那绝壁是帅爆了啊！ 回去一定要找好的工匠，打把剑出来。 至于，引起轰动什么的，那是该自己考虑事情吗？ 让相关部门去解决就是了。 楚尧现在是越活越自在了。 人生在世，求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逍遥快活，不要顾虑太多，也不要想太多。 目前，自己也就一件事，还值得上心。 那就是苏婕身上的问题。 除此之外，都是小事。 …… 在一群人的围观中，楚尧消失在高空之中，大山深处。 好希望，此时山中能够飞出一个人，大喊一声：“何方道友？下来喝茶。” 或者说：“何方妖孽！剑来！” 多少也算个乐子。 但…… 自然是没有。 山中有一些人迹罕至之地，以及感觉可能有人居住的山洞，楚尧都过去看了看，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在东边的山顶，人几乎走不上来的地方，发现一座破败古寺，上面写着天门仙山四个字。 不过，也已然荒废很久了。 连寺庙里的大殿都塌了。 只剩一座七级的石塔，依旧耸立，只是表面都长了苔藓，草木疯涨，几乎把它彻底掩盖。 有点阴森。 不过，看到旁边有几个矿泉水瓶子和方便面袋子，楚尧就没什么进去探索的性质了。 但凡有人来过的地方，鬼都不会来。 于是从另一侧下山。 依旧毫无所获。 …… 他们三个现在应该还在登山，天色还早，楚尧想了想，便是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 买一张船票，准备向古代寻觅。 第一个能想到的人，自然是张三丰，这位武当的开派祖师，武术史上的传奇人物。 具体年份，搜索一番，楚尧才有些诧异的发现，这位的生平，倒是很有意思。 张三丰小时候双目失明，被个道士治愈，后来学习，竟然还中了茂才，当过元朝的官。 再后来，辞官不做，遍访名山大川，六十七岁时在终南山修炼，据说是修成了金丹。 修成之后，南下武当，又潜修九年，道成。 而张三丰之所以出名，主要还是，明朝，从明太祖朱元璋，到明成祖，朝廷都派出很多人力物力，到处寻访他，但却始终没找到。 只是见过一面。 至于，张三丰到底活了多少岁，也无从得知。 这些…… 都是网上搜索出来的资料。 楚尧也不知道到底是正史还是野史，应该是混合各半。 不过，肯定是要比武侠中的塑造，可信度更高。 而，自己与其在现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也还不如去那个年代看看。 于是，启动船票，选择1324年，楚尧化为一道白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心中。 也是满满的期待。 …… 回到1324年。 这一年，张三丰已然七十多岁，初到武当山。 如果从修为上来说，应该是已经成了。 楚尧飞行在古代的天空，细心感应，也没觉得天地灵气和现代有什么区别。 当然，天倒是更蓝。 很快到了武当山，山川雄峻秀丽，山中竟然还有很多猛兽出没。 咦？ 这时，楚尧心中悄然冒出个念头。 药材。 自己过去一年的中医学习，学到不少古方，其中有些孤方，需要一些上年份的名贵药材。 不过，现代社会，去哪里找？ 有钱都买不到。 如果可以的话，倒也还是可以来古代寻觅。 在武当山转了一圈，楚尧很快就找到了张三丰，毕竟居高临下，看的真真切切。 他长相很特殊，龟形鹤骨，大耳圆目，很有辨识度，一眼就能认出，不会错的。 一处悬崖旁的大石上，张三丰侧身而卧，似乎是在修行，只是这姿势颇为怪异。 楚尧也认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蛰龙睡丹功》。 这门功法，据说是陈抟所创，于睡梦中得道，后来陈抟传给火龙，火龙又传给张三丰。 这种大名鼎鼎的功法，自然是得好好观摩一下，于是楚尧也没降落，就站在他头顶，耐心看着。 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 不过…… 这时，似乎感应到有人靠近，张三丰却是缓缓睁开眼睛。 “咦？” 他发出讶异之声，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尧。 姿态忽然间略显谦卑起来，笑着叫了一声：“前辈……” 这一句前辈叫的，楚尧也是哭笑不得。 看来，他应该也是不会飞的。 否则，就看自己这个年轻人的面相，也不会叫自己前辈。 “真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张三丰又问。 楚尧笑着降落：“寻你而来。问问你的气，修炼到何种程度了？衣服脱了。” 张三丰胡子抖了抖，顿觉唐突。 但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可以飞行，显然是真人。 真人行事，那自然是随心所欲不逾矩。 于是他便将身上破破烂烂的道袍，脱了下来。 好多天没洗澡了，有一股子酸臭味。 楚尧却也不在意，取出银针，依旧是先从他脚底刺入，顿时察觉到阻力。 有气！ 真的有气！ 这一刻，楚尧顿时觉得，值了。 又分别用银针刺探他身上其它部位，顺着经脉一路刺上来，都能感觉到气。 果真有！ “你修炼到哪一步了？” 楚尧又问。 张三丰喟然道：“正欲寻觅金丹大道，只是久无所获。” 楚尧这时又用生命倒计时看了他一眼，显示活了……二百一十八岁。 果真是……能活。 看来，这气，的确是很养生。 接下来的时间，楚尧便在这里，和他聊了起来。 把他的生平经历，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走的，是最传统的路子。 先修外功，修了将近三十年，到了一定岁数后，气血开始衰败，于是心中动了寻仙问道的心思。 遍访名山大川之后，最后在终南山，找到火龙，学到了蛰龙睡丹功。 于是……终于入门。 有了气。 但，再往上走，却是没有路了。 金丹大道只存在于传说中！ 他现在，和楚尧有着一样的迷惘。 “伱先传我蛰龙睡丹功，等我领悟透彻，或许可推演出金丹大道。” 楚尧淡然说道。 倒也没有完全白嫖的心思。 只是，自己先得把这一套修行体系，全部整理清楚了。 张三丰几乎没有考虑，当即慷慨答应。 不过，却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楚尧带他去天上转一转，看看苍穹之上，到底有什么？ 这，不是什么难事。 楚尧当即点头答应。 带着他起飞，在飞到极致，他连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来时，这才降落。 这个高度，其实已然到了平流层，但还远远到飞出大气层的程度。 一天后。 楚尧掌握了完整的《蛰龙睡丹功》，又潜入大元的皇宫之中，抢了一把最拉风的赤霄剑，这才购买船票。 重新返回。 …… …… (本章完) 387、蛰龙睡丹功 天门山。 酒店之中。 双人房中，苏舞和马潇潇正在吐槽。 “姐夫真是，忽然消失，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烦死啦，白跑一趟。” “他到底干嘛去了？” 马潇潇正骑着苏舞身上，给她按摩着小腿肚子。 两人虽然丹田中有了一缕内气，但对于爬山的疲劳，根本无济于事。 下山时，腿都是软的。 主要还是错过了索道的位置。 苏舞趴着享受按摩，垫了个枕头，顺便玩着手机，忽然间刷到一条视频，正是楚尧飞过天空，和一群翼装飞行的选手擦肩而过的画面。 “潇潇你看！” 她把手机举到背后，给马潇潇看。 “哇！” “帅死了！” “真的好帅！” “咱们什么时候能飞啊？” 两人对此都不意外，只是看到楚尧在天上装逼，心生羡慕。 “那不真成仙女了？” 苏舞顿时兴奋起来，忽然兴致勃勃的说道：“快，先帮我想个名字，绝世无双的那种！” 马潇潇拍了一巴掌她的翘臀，发出清脆的声响：“哼！我建议你叫小姨子仙。” 苏舞：…… “去你的。”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 “小舞，我能不能，跟你说个严肃的话题？” 马潇潇忽然开口问道。 “嗯？” “你说。” 苏舞正色看着她。 马潇潇深吸口气，白皙粉嫩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仿佛是生怕勇气不够，一口气把所有的问题都问了出来：“你对你姐夫，到底怎么想的？你姐夫到底怎么想的？咱俩这样，还要跟着他到什么时候？最后能有结果吗？我觉得心里有些慌，像个小偷，在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每次见到他，却也觉得，过瘾了，满足了。” “我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感受。” 话题忽然严肃起来了。 苏舞也为之沉默下来。 她本来想说“那你找个男朋友呗……” 但犹豫了一下，这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自然是不可能。 其实，自己面临的问题，和她是一样的。 甚至，比她还严重很多。 马潇潇甚至可以不要脸，但自己不行。 因为，自己是苏婕的妹妹，亲的。 “我也不知道啊。” “我姐夫和我姐，之前闹过别扭，因为帝都那个女人，上官洛。” “不过，上官洛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过鹏城了，姐夫这一年，也都在研究医术和武学，估计……她是被慧剑斩情丝了。” “你就想想，有多惨吧？” “上官洛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前车之鉴啊。” “没有谁能取代我姐在我姐夫心目中的地位。” 苏舞很认真的说道。 马潇潇也轻轻叹了口气。 “啧啧……” “确实是挺惨。” “想想她，忽然我就没那么焦虑了。” 她不由笑出声来。 人总是这样，看着比自己惨的人，或许是一种慰藉。 苏舞白了她一眼：“什么人啊你。过来，躺下吧，该你了。” 马潇潇换了个姿势，趴下。 啪！ 就挨了一巴掌。 “刚才就是你打我是吧！” …… 另一边。 李胜利在另外一间房，感受着丹田之中的那丝气，在沿着腿上那条经脉，运转如意。 很神奇。 真的很神奇。 运了一会儿气，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 他很谦卑的说道：“老领导，我是小李啊。” “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关于楚尧的一些事儿。” “对，他现在找到我，正在研究一套内气功法。” “什么？” “尽力配合，保持观望，小火慢炖，细水长流？” “好的，我知道了，您休息吧，祝您身体健康。” 李胜利挂断电话。 只觉，还是上面有水平。 和楚尧相处的十六字方针，总结的明明白白。 于是他心态也放平下来。 不想操之过急，让楚尧为军中所用了。 上面，自然会有全盘的考虑。 在战略定力这一块，领导还是领导。 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李胜利走过去开门，拉开门，便见到楚尧。 “回来啦？” “去哪了？” 楚尧笑笑，进门之后，便说道：“李老，得了一套功法，您先试试？” 还是拿他当小白鼠。 毕竟他感觉敏锐，可以第一时间得到反馈。 嗯？ 听到这话，李胜利当即也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问。 楚尧让他躺下，耐心传授，纠正每一个姿势，以及呼吸的节奏和技巧。 这套蛰龙睡丹功，虽然是睡功，但姿势摆起来，真的很难。 需要很强的筋骨柔韧，而且，呼吸之法，很是别扭，违背正常规律，需要精神格外专注，稍一走神，立马破功。 即便以李胜利的武道水平，也和楚尧折腾了整整一夜。 才总算是学会。 第二天清晨。 太阳初升。 紫气东来。 李胜利凝固在床上，像是一尊凋像，控制着体内的气血流动，头顶的发丝，逐渐开始由花白，变到全白。 脸上，也显得越发苍老。 这是炼精化气的办法。 本身，对于自身的气血，是有损耗的。 但，却会提升生命层次的上限。 逐渐的，他呼吸开始悠长起来。 楚尧就在一旁守着，没有打扰他。 这一守，就是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正常人而言，或许会饿的气息奄奄。 但，李胜利整个人的气息，却格外平稳，眼睛都处于半睁半闭的状态，还未破功。 三天之后的清晨。 他忽然间睁开眼睛。 眼神清澈如水，气质平静恬澹，多出一丝出尘。 先前的锋芒，好似尽数收敛了。 “我成了！” 他轻声说道，看着自己的手。 楚尧也兴奋，用生命倒计时看他。 果真看到，先前还剩近乎三十年，现在却是提升了两年多。 有效！ 又用银针测试，果然，已然可以内气自生，运转如意。 这蛰龙睡丹功，就是修内家气的法门！ 可延年益寿！ 楚尧有了第一个成功例子，又去找苏舞和马潇潇。 分别测试。 两人分别用了七天，九天，都成功。 用生命倒计时看，寿命也各自增长三年左右。 而且，体型都纤瘦一些，毛孔之中排出一些脏东西，皮肤更加光滑如婴儿。 应该…… 是彻底没有问题了。 楚尧心中大定。 带着三人返回。 自己要回鹏城，李胜利则是回羊城。 他也没有留在跟前的必要了。 临别时。 李胜利有些讪讪问道，这门功法，是否可以传给其他人？ 楚尧想了想，点头同意下来，并没有拒绝。 传就传吧。 也无所谓。 自己不需要“留一手。” 或许，传统武道，就是这么灭亡的。 每个师父，都想留一手，提防着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都这么想，一代代传下来，缺失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直至最后，彻底成为了花架子。 …… …… 388、我真的不浪了（大结局） 离开鹏城半个多月之后，楚尧再次归来，带着蛰龙睡丹功。 这门功法已经确认过，可以练出气，且没有任何危险。 他自然是第一时间传给苏婕。 楚尧耐心的在床上教她，很认真的教，纠正每个细微姿势。 直至，苏婕彻底学会。 她像是小舞和马潇潇那样，第一次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然后在七天之后醒来。 楚尧再用生命倒计时看她，果然发现，寿命延长了，三年多一点。 有效！ 这一刻，楚尧几乎喜极而泣。 这一年多来，自己都在做这件事，不知道付出多少艰辛，总算是成功了。 看到楚尧脸上的眼泪，苏婕彻底愣住。 有种无与伦比的酥酥麻麻感，洋溢在她心头。 自从…… 自从小楚开始变成“楚总”之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见他流过眼泪。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已经不允许他流泪，甚至不允许他流露出软弱的一面，哪怕是在自己面前。 而…… 现在？ “怎么啦？怎么还哭上了？” 苏婕有些啼笑皆非，拿来纸巾，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 楚尧静静看着她，沉默好一会儿，这才将这件事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你？ 苏婕听着，眼眶就渐渐红了，眼泪也忍不住，簌簌而落。 她没有想到，楚尧竟然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这一年多，都在为这件事殚精竭虑。 为了不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甚至，都没把这件事跟自己说。 眼泪可以清洗良心。 这一夜，两人彻夜无眠，抱着聊天。 再一次的聊起了以前，从美好青涩的大学时光，一直到现在。 也聊起了以后，岁月静好，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即便是新婚之夜…… 楚尧也没过这样的感觉。 如此的爱意。 有些东西，或许只有在经历波折，在度过坎坷后，才越发的厚重而温润。 …… 生活开始越发的平淡起来。 苏婕依旧每天上班，朝九晚五，周末双休，既有事儿做，也不累，规律而清闲。 楚尧也渐渐处于一种淡出“江湖”的状态。 日复一日，专心当着自己的医生。 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很多富商，政要，国内外的都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想求见一次。 以至于楚尧定下规矩，每天最多只看五个人。 至于诊金…… 有权势的，不收钱，收人情。 有钱的，收钱，千万起步。 这样的条件很苛刻，但因为神效，很多人还是求之不得。 毕竟，和钱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这部分收入，楚尧成立了一个医学基金会，一方面用于资助有潜力的医疗项目和新药研发，另一方面，为一些重病症贫困患者，提供相应支援。 不求名，也不求利。 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 他……真的不浪了。 所有的贪欲、色欲、妄欲，在现在这个境界，已然尽数满足，也尽数舍弃。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也都看淡了。 彻底回归普通而平凡的生活。 …… 这一天。 上午的时候，诊所里忽然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没有预约。 也没有挂号。 不请自来。 只是，外面的保安，和苏舞和马潇潇，都没有拦她。 是上官洛。 时隔两年之后，她再次来到这里，再次见到楚尧。 岁月似乎也滋养了她，原本锋芒毕露的女强人，现在显得温润很多，气色仿佛都比先前更好了。 她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对着楚尧笑。 楚尧刚为一个老人针灸完，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也是露出个笑容。 “好久不见啊。” “等我五分钟。” 楚尧耐心给老人交代完病情和注意事项，这才洗过手，朝着上官洛走来。 “哪阵风把你刮来了？” “稀客啊……” 像是老朋友一样打招呼。 上官洛和他并肩而行，走出诊所，手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了，过来看看。” “最近挺好的？” 楚尧笑着点点头。 “一直都挺好的。” “你呢？” 上官洛笑着：“我也挺好，托您的福，大家都知道，我是您这个神仙，在凡间的代言人。”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 楚尧这两年，当真是声名鹊起，尤其是在极其高端的圈子里，可以说是被当成了“在世华佗。”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又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脾气，只是安于治病救人。 没有人会傻到去招惹他。 交好还来不及呢。 “神仙就过奖了。” “也没到那个地步。” “不过，倒是逍遥自在。” 楚尧谦虚道，全身仿佛一点锋芒都没有了，有种阅尽千帆的淡然。 “这种生活状态，当真让人很是羡慕啊。” “有钱，有爱，有尊重，有自我实现。” 上官洛由衷感慨道。 楚尧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要想，你也可以有啊，欲望少了，自然会感觉，拥有的很多。” 上官洛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成。” “我没有爱了。” “用完了，没有力气了。” “不过，这次来，是要通知你一件事情，我要结婚了，婚礼现场你得来，准备随多少礼？” 她若无其事的说道。 这是她最后的执念。 楚尧语气依旧是淡淡的，脸上带着笑容：“哦？恭喜啊，只是，不爱了，为什么要结婚？” 上官洛：“政治联姻呗。说好了的，那个人，我不讨厌。有时我也会觉得，他有点像你。” 楚尧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言语道断，一说就错。 不如沉默。 “喂！” “你说句话啊。” “我的婚礼，你去不去？”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嫁给别的男人，和他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当然，你要是大发神威，出手抢婚，那我肯定跟你走，什么都不要了。不管去哪里都行。” 楚尧深深叹了口气。 “算啦。” “不去啦。” “我老婆……怀孕了。” “我真的不浪了。” …… …… 【全书完】 (本章完) 完本感言 结束了。 先跟大家说句抱歉。 在复更的时候，我就说只是给它一个结尾，不敢保证，能写的有多好。 因为很多问题，已经积重难返了。 再加上身体原因，中间长时间的断更。 能重新捡起来，已然是很不容易。 很多读者骂我写的烂，我跪下接受，乖乖认错——我是个垃圾，我真的是个垃圾。 抱歉了。 …… 说说这本书的创作思路吧。 自从首富被河蟹之后，我抱着赌气的心态，想写一本单女主的书。 所以这本书从一开始的立意，就是单女主。 但一個人骨子里的骚气是改不了的，就像我这种lsp，写着写着，开始加越来越多的女性角色，一个个的形象，都还挺不错的，于是逐渐开始浪起。 只是，我把持着“初心”，没有收。 但这种行为，是要被天打五雷劈碎了的。 写了不收，你写个毛线？ 你在矫情什么？ 你在文青什么？ 病又犯了？ 然后我又开始纠结，纠结，纠结，所以开始把大量的篇幅，放在商业上。 这，倒也不是不行。 但，只能说及格，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更没有写的多出彩。 于是渐渐沦为俗套。 …… 这两年，除了太监的仙侠，玄幻外，我写都市，还是有点心得的。 两本书，首富，均订6000左右。 这本不浪，到现在，均订还有4300。 但，这两本书，都是前期还不错，后期，慢慢就不行，就开始崩。 我想了很久。 我一次次总结。 约莫有点心得了。 都市文要想写的精彩，就两点，女人和钱。 钱，是满足欲望。 女人，是感情，情真才动人。 这个思路本身是对的。 但在写的过程中，很容易出问题。 追求财富，可以成为主线，但这条主线，缺乏一些亮点，且随着数字变大之后，会变成了简单的数字游戏，越来越无趣。 再说女人…… 这方面，单女主无法撑起很长的篇幅，但多女主，后宫，被河蟹的风险太大了。 河蟹还只是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在于，很难收尾。 要想女性角色出彩，就要有血有肉，有性格有脾气，不会沦为男主的附庸，变成千篇一律的模板。 但，有性格有脾气，在都市这个背景下，就必然无法做到圆满结局。 哪怕是都市文的天花板，柳大那本，小鱼儿和沈幼楚，经过反复的铺垫，也总感觉……略有点沉重。 这个问题，注定无解。 或许无女主会成为王道。 …… 在看其它的时候，我也在完善着自己的思考。 怎么写一本更好的都市文？ 光钱和女人，似乎，不太够。 后来，我想到了。 差的那一块拼图在哪里。 是【职业】。 职业可以成为都市文的主线，这要比单纯的财富增长，会更有趣，更有力度。 以及，还会有感动和热爱。 可能我悟性真的太差了。 这一点，其实早就有人很早就想明白了，感谢大神指路，虽然和我没有交流，但我是看他的书领悟到的。 所以接下来我写都市的思路，会是遵循三个创作原则。 【有趣而新奇且有成长性的职业】+【出彩的女主设定】+【欲望的充分满足】…… 不一定对，但总要试试。 下一本都市，我要好好琢磨琢磨，争取能再有一些突破。 已经有了一些初步思路和一些画面。 主角会是一个有追求的神豪。 …… 以及…… 目前正在写《朕，举世皆敌》这本玄幻，说实话，写的一般，目前二十几万字，才将将三千收藏。 不过，谋求转型，扑街难免的。 术业有专攻，熟练度不够。 但，还是会写完。 我立志要做完本节操帝，绝不太监，哪怕写的再烂，也要完本。 在我写完《朕》之后，我会重新回来写都市。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找找思路，做做设定和大纲。 最后…… 再次对订阅过本书的读者们说一句，抱歉。 我是个垃圾。 一个可能稍微还有点上进心的垃圾。 希望有生之年，能写出一本让我不再觉得自己垃圾的。 ……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