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物品价格》
1 你也拜师？
蓝星，京州市。
香格里拉酒店门口。
看着大厅内的奢华装修，傅松有点退缩。
他对傅子明道：“三叔，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傅子明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子，有点恨铁不成钢：“来都来了，回去干什么？
再说，不就是拜个师吗？
冉教授是咱们古玩界的泰山北斗，你认他当老师还能吃亏不成？”
“可……”傅松一脸为难，“这都啥年代了，还拜师……”
“管他什么年代，你爸当年就是拜了师，学了一身本事，才开了玉盘斋，有了现在的家业。
要不是他走得太突然，玉盘斋也不会到处被欺负……”
三叔傅子明说着说着便声泪泣下，傅松却尴尬的低下头。
是的，三天前，傅松穿越了。
这是一个平行空间，科技发展有点类似前世的2012年，但又完全不同。
傅松现在的身份，是“玉盘斋”的小老板。
“玉盘斋”是傅松父亲傅子聪和三叔傅子明一起创建的。
当然，说是一起，但店铺的运营完全由傅子聪一人负责。
傅子明擅长的是手艺，比如首饰制作、摆件雕刻、古董的简单修复等。
俗话说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在两人共同努力下，“玉盘斋”的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就积攒了不少老顾客。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
半年前，傅子聪与妻子在家不慎因一氧化碳中毒双双离世。
本来此事过后，“玉盘斋”该由更熟悉店铺的傅子明全盘接手。
谁知他却力排众议，把大哥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傅松推上位。
自己则选择继续当他的手艺人。
可惜和八面玲珑的傅子明不同，之前的傅松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憨二代。
收假贩真、高买低卖……
总之，一通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骚操作后。
傅子明奋斗了八年，攒下的那点积蓄被他祸祸光不说，玉盘斋的信誉也一落千丈。
叔侄二人马上就揭不开锅了。
万般无奈下，傅子明想到一个办法：拜师！
不知他从哪听说，燕大历史系教授冉文年要来京州会友，便死活硬拽的把傅松拉过来。
理由也很简单：
年轻时傅子明性子和傅松差不多，后来因机缘巧合，认了一位古玩界的名宿当老师，才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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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事若对之前的傅松来说可能没什么，毕竟也算“子承父业”。
关键现在的傅松是穿越过来的啊！
作为一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四有新人，傅松只感觉：好尬！
“呃，那要不就……进去看看？”
经过几天的熟悉，他知道傅子明是那种心思纯朴，一心扑在手艺上的老实人，对自己也很不错。
若不是真被逼急了，对方也不可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虽然傅松依旧很抵触，但他也不想寒了傅子明的心。
大不了进去混一下，走个过场呗！
“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香格里拉的前台小姐姐非常有礼貌。
傅子明忙道：“姑娘你好，我们来找冉文年冉教授。”
前台小姐姐一愣：“你们也是找冉教授的？”
傅子明奇怪问：“怎么，还有其他人找他？”
前台小姐姐点点头：“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两个人过来找冉教授了。
他们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待，要不你们也去等一会？
冉教授出去了，还没回来。”
“哦，那好，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两人跟着小姐姐进入会客厅，里面果然坐着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年纪和傅松差不多，身材高大，体格壮实。
另一个将近六十，三角眼，酒糟鼻，满脸奸诈狡猾。
当傅子明看到那个六十岁的老头时，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脸一黑：“姓王的，怎么是你？”
傅松也有些意外。
老头叫王富贵，是“古玩珠宝店”的老板。
“古玩珠宝店”和“玉盘斋”一样，经营的都是珠宝古玩等藏品。
两家店铺只隔一条马路，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每次提到王胖子，饶是诚恳实在的傅子明，都恨得牙痒痒。
因为双方可不止竞争对手这么简单。
八年前“玉盘斋”开业，短短三个月就在京州打出不小的名气。
王富贵见“玉盘斋”生意好，立刻在对面开了家“古玩珠宝店”。
同开古玩店也就算了，关键王富贵的“古玩珠宝店”完全复制“玉盘斋”的经营模式。
今天你翡翠手镯打折，我也打折，明天你文玩核桃促销，我也促销。
而且永远比你便宜五块钱！
隔三差五再散播点“玉盘斋”的负面谣言，使个绊子啥的，把傅家兄弟俩气的……
都想和这老货约架华山之巅，削他丫的。
好在傅子聪能力强，又凭借多年的信誉和良好的口碑，始终稳压王富贵一头，甚至经常吊打。
但一切在傅子聪突然离世后变了。
由于前傅松的胡乱经营，仅仅半年，“玉盘斋”信誉就一落千丈，大部分客人都跑到了“古玩珠宝店”。
但“玉盘斋”会崩这么快，除了前傅松的瞎搞，王富贵在背地里推波助澜也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坑蒙拐骗、死缠烂打，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而就在昨天，对方甚至还亲自来“玉盘斋”，提出想五万块钱把店盘走。
简直欺人太甚！
看着愤怒无比傅子明，王富贵嘿嘿一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能来拜冉教授为师，我怎么就不能来？何况我的速度可比你快！”
“拜师？”傅子明脸色再变：“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拜师的？你偷听我？”
“偷听？哈哈！”王富贵得意洋洋，“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一个榆木疙瘩都知道冉教授在京州，为什么我就不能知道？”
“你……”傅子明已经气的说不出字。
这话拿来糊弄别人还成，他和王富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哪能不知这老货是个什么鸟？
但傅子明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又看向旁边和傅松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你又是谁？”
年轻人道：“我叫金小贝。”
“你也是来拜师的？”
“我？”金小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迷茫。
不过下一刻，他眼睛一亮：“对对，我也是来拜师的，拜冉教授为师。”
2 这个项目咱们不都是冠军吗？
香格里拉酒店外的林荫小道上。
燕大历史系教授冉文年，正和女儿冉星月散步。
冉星月身材高挑，白色运动服将身体撑得紧绷绷，青春又充满活力。
“爸！”她抱着冉文年胳膊，表情全是不满，“你事情都办完了，为什么不回帝都？我还想赶着回去训练呢！”
冉文年笑道：“我也想回去啊，不过早上有个人给我打电话，想和我见一面。”
“就是那个想让侄子拜你为师的家伙？”
冉星月撇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真没劲。
他侄子若真想学东西，直接考你的研究生不就行了？”
闻言冉文年有些无奈：“我又不是说相声的，根本没打算收徒，都是对方的一厢情愿。”
“这样啊，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婉拒呗！
虽然我和他不熟，但人家很客气，我直接离开脸上不好看。”
“这还差不多。”冉星月笑着催促，“走，咱们快点回去把这事了了，立刻回帝都！”
香格里拉酒店内。
四人相互对视，表情剑拔弩张。
忽然，酒店大厅响起前台小姐姐的声音：
“冉教授，您终于回来了？您的朋友都在会客厅等你呢！”
四人立刻第一时间迎了出去。
“冉教授您好！”傅子明第一个开口。
冉文年看着傅子明，有点不太确定：“你是……”
傅子明忙解释：“冉教授，你忘了，我是小傅啊！
去年我在燕大教室门口听您讲文物鉴别，讲的特别好！”
冉文年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今天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对对，就是我。”
“这是你侄子？”
“是，他叫傅松，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
小松，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冉教授磕头！”
傅松：“？”
他有点懵，磕头？这么草率的吗？
谁知就在他犹豫的功夫，只听砰的一下。
旁边王富贵直接跪到地上：“冉教授，我叫王富贵，也是您的忠实仰慕者，请您收我为徒弟吧！”
然后脑袋就往地上杵。
傅松瞬间目瞪口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老头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冉文年也懵了，到底啥情况？
终于，五分钟后。
他指指傅松：“你是傅子明的侄子，‘玉盘斋’老板，想跟我学文物鉴别？”
然后又指指王富贵：“你是他的邻居，‘古玩珠宝店’老板，也想跟我学文物鉴别？”
见两人同时点头，冉文年不禁有点牙疼。
一个傅松已经够他受了，现在又多个王富贵。
谁知身后一直不说话的金小贝，这时也开口道：
“冉教授，我也想跟您学文物鉴别，要不你顺带也收下我？”
冉文年的牙，瞬间更疼了。
他已懒得问金小贝来历，想来估计和傅松两人差不多。
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时，身后一直沉默的冉星月开口了：“你们真想拜我爸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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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脆脆甜甜，十分好听。
见三人点头，冉星月道：“想拜师没问题，但我爸对徒弟一向要求很严，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
说完嗔怪的看了冉文年一眼。
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做事犹犹豫豫，不够果断。
这时冉文年终于反应过来：“对，我的要求一向很严。”
说着，他擦擦额头冷汗，多亏女儿及时解围，不然就尴尬了。
“要求很严？”王富贵问，“您都有什么要求？”
冉文年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出一道物品鉴定题，你们分别作答。
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再决定收不收你们。”
说完，他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急智。
这一招看似公平，但题目的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里，好与坏也就自己一句话的事。
“物品鉴定题？不知您的题面是？”
冉文年没有直接回答，他看看大厅不时往来的人，笑道：
“走，咱们上去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六楼，604房间。
冉文年拿出一个帆布包，里面是各种用来鉴定的小工具。
比如木刷、天平、放大镜、酒精灯等等。
看的傅松佩服不已，不愧是燕大的历史系教授，出门都带着这些东西。
一切准备好，冉文年对冉星月道：“你的那块奖牌能不能让我用一下？”
“奖牌？你是说……”冉星月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冉文年接过对三人道：“你们就鉴定它的真假吧，方法任选，但不能对奖牌造成破坏。”
傅松定睛一看，这块奖牌正面印有2013，背面的花纹组成“世锦赛”两个艺术字。
再看颜色，是块银牌！
结合前傅松的记忆，他忍不住问：“京东去年举办的世锦赛你参加了？是什么项目？”
不能怪傅松好奇，他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体育明星。
可惜以他的身份也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真人从未见过。
说到这个，即便冉星月的目的，是想尽快把傅松等人赶走，此刻也情不自禁笑道：“射击，十米气步枪，厉害吧？”
世锦赛作为世界三大赛事之一，能摘到银牌，绝对是傲视群雄的存在。
更别说地点还在国外。
而那场惊心动魄的射击大战，也是冉星月职业生涯最为骄傲的一场。
谁知她的笑刚露出，就听傅松又道：“十米气步枪？这个项目咱们国家不应该都是冠军吗？”
冉星月：“……”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
“咳咳，兄弟，你不知道，京东世锦赛举办时，咱们国家几个主力队员的状态都十分低迷。
最后还是星月一人顶住压力，才保住咱们射击队的荣誉，非常不容易。”
说话的是金小贝，他接过银牌道：“既然要鉴定这块银牌的真假，就让我先来吧！”
虽然说冉星月的确获得了亚军，却不代表她佩戴的银牌就是真的。
由于此物过于贵重，且拥有独特的纪念意义，很多运动员获奖后，都会将其放在家中。
同时再做一块替代品，用作平日参加各种活动。
代替品和正品的区别，主要是材质方面。
比如银牌，大多会用铝和钢的合金代替。
所以冉文年说的奖牌鉴别，其实是对材质的鉴别。
果然。
金小贝说着，从冉文年提供的工具中，拿出一个电子秤和一个玻璃杯。
他先将银牌放到电子秤上称重：269 g。
又往玻璃杯中倒入三分之二的水，放到电子秤上并将示数清零。
接着将奖牌悬浮在水中，读出第二个示数：25.7 g。
最后拿出计算机，一边算一边道：“25.7 g是银牌的浮力，近似等于它的体积25.7 cm^3。
因此可得出这块银牌的密度为：269 g÷25.7 ^3。
银的标准密度是10.49 g/cm^3，若忽略误差，可断定这块银牌是纯银。
所以我认为，这块奖牌是真品。”
3 别抠，会掉皮！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冉星月的目光都变的奇怪。
这姑娘心真大，拿着“真”银牌到处跑，也不怕丢了。
冉星月却表情如常，她问傅松和王富贵：“你俩谁先来？”
王富贵立刻道：“我！”
贵金属的鉴定方法就那么几种，谁在后面谁就吃亏。
只见他左手拿着奖牌，右手点燃酒精灯，笑道：“很多人都知道真金不怕火炼，却不知真银同样不怕火炼。
想鉴定这块银牌的真假，只需将其放在火上炙烤，如果不变色，就是真的。”
说完将银牌一端放在酒精灯外焰处灼烧。
五分钟后，他将银牌取出，用毛巾轻轻擦拭。
只见被火焰灼烧的部分不仅没有变黑，反而更明亮了。
王富贵也做出结论：“所以我断定，这块奖牌为真牌无疑。”
对两人的答案，冉文年均不可置否，他看向傅松。
傅子明立刻道：“小松，快，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只是……
好半天，傅松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啊！
其实别说最后一个出场，就算让傅松第一个鉴定，他都不知该怎么办。
比如金小贝用的密度法。
质量除以体积等于密度，这个傅松是知道的。
但他根本不记得银的标准密度是多少。
没有这个数据作基础，真假怎么判断？
第二种灼烧法就更离谱了。
若不是王富贵刚才的演示，傅松觉得，就算再过十年，自己都不可能知道银也能放在火上烧。
“小傅老板，该你了，快上啊！”见傅松状态异常，王富贵立刻也跟着催促。
“这个……我不会。”犹豫片刻，傅松决定实话实说。
“啥？你竟然说自己不会？”王富贵幸灾乐祸道：
“你爸傅子明，想当年那是何等的厉害人物？
朋友遍天下不说，一双眼睛更是慧眼如炬。
再复杂难辨的东西，他只需看一眼，都能分的七七八八。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没想到……”
越说王富贵心情越舒畅。
今天早上，他日常到“玉盘斋”门口溜达，想打探下傅家叔侄的动向。
谁知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傅子明竟想让侄子拜师。
说到拜师，王富贵立刻想到傅松的父亲，想当年……
若傅松真和他爸一样，认了师傅后就脱胎换骨，自己这段时间内的努力都得鸡飞蛋打。
几乎在一瞬间，王富贵便下定决心。
既然对方想拜师，那我也拜。
成不成功不要紧，主要是过去捣个乱，让对方也拜不成。
结果王富贵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多虑了。
烂泥就是烂泥，怎么扶都扶不上墙。
“小松，你怎么不会呢？你可是从小就着你爸学习啊，这么简单的问题……”
听到傅松的话，最焦急的就是傅子明。
他一把夺过那枚奖牌，将其递到傅松面前，声音颤抖：“你看一眼，就算刚才不会，说不定看一眼就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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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我……”
他很想告诉傅子明，自己会不会，跟看不看真的没关系。
可当傅松与傅子明的眼神对视后，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我再看看？”傅松只好这么道。
傅子明瞬间大喜：“对对，你再看看，再看看。”
傅松低下头，目光望向傅子明手中的奖牌。
他本来只是随便一看，但下一刻，傅松呆住了。
只见奖牌上方突然出现一行金字：
世锦赛银牌，113.5 元。【别抠，会掉皮！】
这是……异能吗？
就在傅松皱眉思考时，王富贵再次开口：
“小傅老板，你还是听我一句劝，直接认输吧！
有些东西不行就是不行，强撑没用，还不如坦荡点。
再说你看一眼就会了吗？你再看十眼它也不会……”
谁知话没说完，傅松忽然抬起头：“这个……我看会了。”
“不会就……啥，你看会了？”王富贵的喉咙仿佛被鸡蛋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傅松嘿嘿一笑，对着众人道：“各位，现在通过我的鉴别，这块银牌它是……假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愣住，包括冉文年和冉星月。
冉文年小声问：“你真确定它是假的？”
傅松表情自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富贵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傅老板，有些话说出来可得讲证据。
既然你判断它是假的，那你怎么证明？”
傅松摇摇头：“抱歉，我证明不了，因为这块奖牌做的太逼真了。
想证伪只有一个办法，把奖牌切开。
但冉教授刚才说不能破坏奖牌，所以我只能给出结论。”
说完，傅松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急智。
既然你们的方法我不会，那我就只说答案。
只要答案正确，还是一样吊打你们。
闻言，王富贵不禁冷笑：“只能给出结论？我看你分明就是狡辩！
告诉你，我从八岁开始学鉴定，到现在刚好五十年。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但凡贵金属，我只需眼一看手一摸就知是真是假。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枚奖牌它是真的，比真金白银更真！”
“是吗？”傅松看他一眼，“关于这块奖牌的真假，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冉教授说的才算。”
说完他看向冉文年：“冉教授，您说这块奖牌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冉文年身上。
傅松说的没错，关于奖牌真假，冉文年才有最终的话语权。
冉文年看看傅松，又看看王富贵和金小贝，深吸一口气道：
“这块奖牌，它是……真的。”
王富贵顿时无比得意道：“你看，我就说它是真的吧！”
真的？这怎么可能？
傅松直接呆住。
难道自己的异能是个西贝货？
冉文年解释道：“各位，星月获得世锦赛亚军后，我的确帮她做了块假奖牌。
但那块假牌前两天不小心丢了，这次活动又赶得急，我们就把真的带了过来。”
不对！
虽然冉文年已经确认，但傅松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冉教授，会不会是你丢的才是真奖牌，这枚是假的？”
“喂，你胡说什么呢！”
冉文年还没开口，旁边冉星月就急了，“自从拿到奖牌后，我就一直非常小心。所以就算我自己丢了，奖牌都不可能丢。”
“真的？”傅松问道，“那若是真奖牌，用手抠一下它会掉皮吗？”
“掉皮？”冉星月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世锦赛银牌是纯银打造，生产流程也是最先进的电镀工艺，手指怎么可能抠的动？”
傅松瞅了冉星月一眼，又看看手中奖牌。
接着，他大拇指指甲对准奖牌上一处凸起的部分，轻轻用力。
啪！
一块银色薄皮瞬间掉落。
将奖牌和抠下的银皮递给冉星月：“挪，它掉皮了。”
冉星月：“？”
所有人：“？”
4 抱歉，我水平一般不懂鉴定
看着傅松手中的银牌和抠掉的银皮，众人都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反应最大的是冉文年：“这枚银牌我观摩过无数次，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傅松没想到这位斯斯文文的燕大教授，竟仿佛瞬间换了个人，声音也不由多了几分小心：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真奖牌的确丢了，只是您没发现？”
冉文年很想再说不是，但看着掉皮的银牌……
沉默片刻，他拿起放大镜，对着掉皮位置仔细观察，结果入眼依旧一片银白。
再三确定后，冉文年解释道：“这就是真的奖牌。
丢的那块假牌用的材料是铜，只是表皮镀了层银，二者完全不同。”
傅松也愣了：“你的意思是，这块奖牌的确来自世锦赛主办方，只是质量出了点问题？”
冉文年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可能，就像方便面里的酸菜，即使是真品，它也不一定卫生。”
傅松：“呃……明白了。”
王富贵则哼道：“行了，判断错误就是判断错误，真以为自己抠掉一层皮，它就不是银子了吗？”
说完趁众人人不注意擦擦额头冷汗。
好险，差点就被这小子逆风翻盘了。
傅松挠挠头：“既然这样，那……等等，不对！”
忽然，傅松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才他眼中给出的信息，这块奖牌的价格为113.5 元。
而目前市场的银价为5.1 元/g。
再结合金小贝刚才的称量数据，这块奖牌的价格应该为269 g×5.1 元/g=1371.9 元。
即便不考虑奖牌本身的价值，也差了十倍还多……
他走到冉文年身边道：“冉教授，您确定这块奖牌内是真白银？”
冉文年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如果里面真是白银，说明这块奖牌是一体的，又怎么可能掉皮？”
“这……”冉文年不知该怎么回答。
虽然他的研究方向是历史，但因为女儿的因素，对体育赛事奖牌的制造工艺十分了解。
诚如傅松所说，一块奖牌，特别是纯质银牌，从生产到成品，是浑然天成的整体，根本不可能掉皮。
难道……
冉文年再次拿起放大镜，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傅松见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道：“冉教授，能不能再让我瞅两眼？”
冉文年无奈，只好将奖牌递过来。
傅松接过，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本来没想着能看出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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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将目光集中在掉皮处，眼中的金字再次亮起：
真铅涂层：103.5 元。【它很薄，小心千万别刮破！】
这……
傅松眼皮瞬间直跳，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某个了不得的秘密。
抬起头，傅松对冉星月道：“冉女士，抱歉，刚才是我看错了，这块世锦赛奖牌是真的。”
冉星月刚要说话，就听傅松又道：“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如果可能……把它卖了吧，千万别留在身边。”
听到傅松的第一句话，冉星月心情刚有好转，结果……
她的脸黑黑的：“喂，你什么意思？卖了？你知道这块奖牌对我有多重要吗？”
傅松连忙摇头：“冉女士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世锦赛十米气步枪银牌的荣誉的确非常重要，但荣誉是荣誉，奖牌是奖牌。
通过我的观察，刚才掉皮的位置有一层真铅涂层，而铅的主要用途，是预防核辐射。”
冉星月的反应也很快，她的脸瞬间白了：“你是说……”
她瞬间想起一件事，两年前，某地曾发生过轰动世界的核电站泄漏事故。
而核泄漏事故的地点，分布着大量银矿。
傅松立刻道：“停，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他看向冉文年：“冉教授，抱歉啊！
我水平一般，也不怎么懂鉴定，连块奖牌真假甚至都分辨不出，根本不配当你的学生。”
接着对傅子明道：“三叔，咱们还是回去吧，留下来也是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所有人表情全是古怪，特别是金小贝。
没错，若真较真的话，傅松的确判断错了。
可问题是，冉文年的题目本身就不严谨啊！
若傅松都不配拜师，那自己算什么？
见傅松已快走到门口，金小贝忙将其叫住：“傅哥，等一等！”
傅松一愣，随即转过头：“你……有事？”
若别人喊自己傅松还能理解，可金小贝……
两人根本不熟。
金小贝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想问你收徒弟不？我……想跟你学鉴定。”
傅松：“啊？跟我学？你来这不是找冉教授拜师的吗？”
“可我觉得你水平更高，我更想跟你学。”
此话一出，旁边冉文年脸上瞬间一个大写的尴尬。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但冉文年却不能说什么，因为傅松的水平，好像的确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傅松轻咳两声：“兄弟，抱歉啊，我可没本事教你。”
见金小贝还想再说，他立刻拿出手机道：“虽然我教不了你，但你若想咨询物品价格方面的问题，咱俩可以多多交流。
我建个群，群号******，你自己加一下就行。”
“哦，那好吧！”听了傅松的话，金小贝倒也没强求。
见将金小贝搞定，傅松松了口气。
他所说的建群，自然是为了敷衍对方。
不这样做，万一金小贝与自己纠缠不休，也够他头疼的。
因为傅松觉的，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离开。
他也是突然才想起，自己是被傅子明逼着来的，压根就不想拜师。
结果刚才不小心秀了一波，万一因此被冉文年看中，非让自己向他磕头，那就太无语了。
傅松可不像王富贵这老家伙，说跪就跪。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敲门声突然响起。
傅松一愣，随即开开门。
一个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请问冉教授是住这里吗？”
傅松点点头：“你找他有事？”
“哦，你好！”见找对了地方，中年男子精神一振，“我叫曲冠文，是九州药业的创始人。
是这样，我的药厂最近资金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想拿出一幅珍藏多年的古画到典当行拍卖。
素闻冉教授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因此在拍卖前，我想先请他帮忙做个鉴定，以便到时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也不让冉教授白忙。
我会拿出20万现金，以及这幅古画拍卖价格的5%作为报酬，你看怎样？”
5 当面不能揭短啊老铁
听曲冠文说完，傅松有点尴尬：“这位先生，冉教授在里面，你直接找他即可。”
曲冠文一愣：“你不是他的家人吗？”
傅松连忙摆手：“话可不能乱说，我是来拜师的，就是失败了。”
曲冠文身体一晃，同时那叫一个郁闷。
要知道刚才进来前，他可酝酿了好一阵情绪，结果全白瞎了。
狠狠瞪了傅松一眼，曲冠文深吸一口气，在客厅内一扫，目光便锁定到冉文年身上：“冉教授您好，我……”
见自己莫名被瞪，傅松有点无语。
他当然能猜出曲冠文的心思，可你自己表错了情，它赖我吗？
对面。
冉文年听完曲冠文的叙述，摇摇头：“曲先生，抱歉，我不是职业鉴定师，没有资格给人鉴定字画。”
“啊？”曲冠文一愣，“可您不是为采薇儿的《沁园春·雪》题过字吗？”
曲冠文说的采薇儿，是绘画圈中一位美女画家，受到很多字画藏家的追捧。
她的作品只要放到拍卖会，均会第一时间被人拍走，最便宜也是五万起步，卖到二三十万更是常态。
不过采薇儿最被津津乐道的，并非她的画功，而是和冉文年的一次互动。
当时采薇儿在长白山游玩，刚好遇上大雪。
站在长白山山顶，看着眼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景象，采薇儿心有所感。
于是她回到宾馆，用七天时间，勾勒出一副北地山雪图。
恰好冉文年当时也在长白山，他看到采薇儿的画，顿时惊为天人。
一番畅聊后，采薇儿也十分佩服冉文年的学识，便诚邀对方为自己的画题字。
冉文年也不推辞，他七岁练字，笔耕不辍四十余年，造诣已不输于那些书法大家。
思量片刻，冉文年写了如下几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字迹飘逸洒脱，一笔一划浑然天成，将北国的冰雪风光刻画的淋漓尽致。
采薇儿越看越是喜欢，她干脆将这幅字画命名为《沁园春·雪》，贴身珍藏。
后来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此画被送到香江最大的拍卖行拍卖。
结果遭到众人哄抢，最后更是以280万的高价被拍走。
此事一出，瞬间轰动整个收藏圈。
要知道采薇儿虽然小有名气，但也只是小有名气而已。
她的画大多在二十到三十万之间，最贵的一次也就拍出47万，还因为是慈善晚会。
现在好了，直接翻十倍，采薇儿的身价也由此迈入一个新台阶。
听曲冠文这么说，冉文年有些无奈。
我给《沁园春·雪》题字，那是兴之所至。
虽然我的字很棒，可我不卖字！
摇摇头，冉文年道：“曲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办，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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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冉文年直接下逐客令，曲冠文顿时急了。
他刚才说自己药厂的资金出了点小问题，只是委婉的说法。
事实上，若不能在半个月内筹集够五百万，九州药业的下场只有一个：破产清算。
若真那样，他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辈子的事业，将彻底毁于一旦。
“冉教授，我知道你轻易不帮人忙，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要不这样，只要您答应看一眼，我出30万，古画拍卖的分成也提高到10%？”
冉文年无奈：“曲先生，真不是钱的事，我的确没资格给人做鉴定。”
“冉教授……”
再次被拒绝，曲冠文依旧没放弃，他不停用各种方法相劝。
可无论自己怎么说，对方都不为所动。
冉文年坚持原则，旁边王富贵却听得心跳加速。
仅仅帮忙鉴定下真假就有30万拿？而且还有拍卖分成？
要知道他在“古玩珠宝店”辛辛苦苦忙一年，都不一定能赚30万。
“咳咳，曲先生，要不让我帮你鉴定字画怎么样？”王富贵笑的像个慈祥的老弥勒。
曲冠文狐疑的看着他：“你是？”
王富贵忙道：“哦，我叫王富贵，是‘古玩珠宝店’的老板，高级鉴定师。
本人从业50年，单书画类鉴定证书就出具过319份，其他更是不计其数。”
王富贵说的极其自信，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成绩。
谁知下一刻，曲冠文摇摇头：“古玩珠宝店？没听说过。”
然后再次对冉文年道：“冉教授，您就帮帮忙吧……”
王富贵：“……”
见曲冠文磨磨唧唧磨蹭个没完，旁边冉星月终于忍不住道：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爸说了不会帮你鉴定，就一定不会帮你鉴定。
所以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知道自己千辛万苦赢来的奖牌，质量竟然有问题，冉星月心情本就极差。
所以她说话的声音未免就大了些，直接将曲冠文镇住。
看着脸黑的冉星月，又看着面朝他处的冉文年。
曲冠文想再劝，却已不知怎么开口。
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寂静：“曲先生，你要真想请人帮忙鉴定字画，不妨让傅哥试试。
傅哥很厉害的，冉教授都看不出的东西，他也能看出来。”
说话的是金小贝，此时的他，俨然一副傅松的忠实小迷弟。
曲冠文一愣：“傅哥？傅哥是谁？”
金小贝指着傅松：“他！”
“他？”曲冠文自然记得这个年轻人。
不过想到傅松刚才说自己拜师失败，曲冠文可不信对方是什么高手。
正犹豫，傅子明突然道：“曲老板，你不认识我了？”
“你……”曲冠文全力思索，“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傅子明啊，玉盘斋的，傅子聪是我大哥。”
啪！
曲冠文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傅师傅。
傅师傅的手艺在咱们京州可是一绝。
你大哥他……哎，可惜了。”
提到傅子聪，傅子明也是黯然神伤。
不过他很快就把傅松拉过来道：“曲老板，这是我大哥的儿子，从小跟着我大哥学习。
虽不说青出于蓝吧，但也有他八分本事。”
“真的？”曲冠文看傅松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
想了想，他道：“要不让他帮我看看？鉴定费我出三万。”
听到三万两个字，傅松有点无语。
刚才他听的清清楚楚，对方给冉文年的可是三十万。
结果到自己这，瞬间缩水十倍。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摇摇头，傅松准备拒绝。
不是他不想挣这个钱，而是字画鉴定流程比较复杂，其中涉及的很多专业知识他搞不定。
谁知傅松还没说话，旁边王富贵抢先道：“曲老板，你可别被他们叔侄骗了。
如果说傅子聪厉害我承认，但他儿子……
实不相瞒，傅子聪离世后，傅松便接替了他爸的位置。
谁知不接还好，这一接，‘玉盘斋’的声誉直接一落千丈，现在已是入不敷出。”
傅松看着王富贵，嘴角不住抽搐。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当面不揭短。
他之前虽然讨厌这货，但因为刚穿越的缘故，也不觉得对方如何可恶。
可现在……
他瞬间也有要和对方华山论战的冲动。
6 金马碧鸡老兵先生
果然，曲冠文看着王富贵：“你说的是真的？”
王富贵道：“我骗你干什么？我的‘古玩珠宝店’就在‘玉盘斋’对面。
所以‘玉盘斋’现在怎么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见曲冠文陷入思考，王富贵腆着脸道：“曲老板，要不还是让我帮你鉴定吧，我真的很厉害。”
曲冠文抬起头，他看看傅松，又看看王富贵，最后道：“可以。”
“真的？太好了！”
“等等，王老板是吧？请你鉴定没问题，不过鉴定费我只出3000。”
王富贵：“……”
他的脸瞬间黑了。
刚才自己拼着不要脸抹黑傅松，除两家本就是竞争对手外，最重要的就是曲冠文愿意支付高昂鉴的定费。
可现在……
3000块，还没他给别人鉴定的钱多。
眼睛缓缓闭上然后睁开，王富贵点点头：“也行！”
他想通了，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而且自己虽然挣过3000块以上的鉴定费，但这种好活一年都碰不上几次。
曲冠文看着王富贵油腻腻的老脸，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拿出一个长条木盒。
看到长条木盒的瞬间，稍微懂行的人眼睛就亮了。
因为木盒的材料竟然是紫檀。
紫檀号称木中之王，自古便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说话。
单这一个盒子，价值就不低于十万。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副字画。
看到字画，曲冠文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他先将客厅桌子收拾干净，又反复擦拭三遍，确定没有任何污渍后，才小心翼翼握住两端卷轴，慢慢在桌子上铺开。
这是一张以兰花为主的水墨画，画纸姜黄陈旧，显然有些年头了。
整幅图的笔墨不是很多，可寥寥数笔就将兰花勾勒的栩栩如生，极具神韵。
在曲冠文打开古画的同时，王富贵也带好白手套，拿出放大镜。
他从兰花的枝叶看起，越看越是激动。
等看到落款的“博南山人”四字，以及《子夜赏兰图》的题标，更是兴奋的直接叫出声来。
“这竟是金马碧鸡老兵先生的作品，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见王富贵佝偻着腰，油腻的老脸几乎怼到画上。
饶是傅松这货已经很不爽，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那个……金马碧鸡老兵是谁？”
王富贵抬起头，看傅松的表情就像在看傻子：“你连金马碧鸡老兵都不知道，还敢开古玩珠宝店？”
傅松：“？”
说实话，此刻的他有点懵。
他期期艾艾问：“金马碧鸡老兵……很有名吗？”
但王富贵却不再理他，而是继续研究那副《子夜赏兰图》。
傅松：“……”
自己这是被鄙视了吗？
他只好问冉文年：“冉教授，金马碧鸡老兵是谁？”
在傅松看来，除了王富贵，知道金马碧鸡老兵的，恐怕只有这位博学的老先生了。
谁知冉文年想了半天，最终摇摇头：“这人我也没听过。”
正在研究古画的王富贵再次抬起头，看冉文年的表情全是不解：“冉教授，你不应该不知道升庵居士啊？”
冉文年一愣：“升庵居士？你说的是杨慎杨用修？”
“没错啊，正是杨用修！”
听了两人的话，饶是自认温文儒雅的傅松，也忍不住卧了一个槽。
尼玛你直接说杨慎就不行了，还金马碧鸡老兵。
害得我差点认成金马碧鸡步兵！
孔乙己“回”字的四种写法已经够操淡了，但老孔要是碰到王富贵，那也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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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杨慎，很多人听到这个名字可能也不太熟。
但若说到他的作品，绝对家喻户晓。
杨慎，就是《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者：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但杨慎最有名的，不是他这首词，而是他的生平履历。
正德六年，也就是杨慎二十四岁时参加科举考试，直接高中状元。
他父亲杨延和同样是状元，杨慎考中状元后的第二年，他父亲更是直接荣升内阁首辅。
就问你牛不牛？
只是如此极端的荣耀，按常理本该春风得意、富贵一生。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因为皇帝换届，比较刚的杨慎成了新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终于，在他三十七岁时，一道圣旨将其发配到云贵保山当兵，遇赦不赦，一直到死。
至于当兵干什么不太好描述，大概可理解为某小区的保安室杨大爷。
想想吧，一个父亲混成首辅，自己也是状元的超级俊杰，给人看了半辈子大门……
虽然杨慎仕途坎坷，他的文学成就却极其惊人。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比如那首代表他一生写照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杨慎极擅长画兰花，疏密反侧、朝烟晚露，皆毕肖其形。
所以若这幅《子夜赏兰图》真是杨慎真迹，起码也是千万级别重宝。
傅松这样想着，那边王富贵也鉴定完毕。
就听他道：“此画运笔流畅自然，气韵生动空灵、飘逸洒脱。
所以我断定，它是升庵居士的真迹无疑。”
傅松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王老板，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王富贵哼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靠，这货竟然学自己。
傅松摇摇头：“不是我质疑你啊，杨慎画作流传下来的极少，就算是真迹，也得经过长时间的反复考证。
可你才用了十分钟不到……”
王富贵瞪了傅松一眼：“三五天那是一般人，我从事古玩鉴定五十年，见过的名人字画数都数不清……”
傅松已懒得理这老货，他问冉文年道：“冉教授，您怎么看？”
在王富贵鉴赏《子夜赏兰图》时，冉文年也在一旁暗暗观察。
只见他神色时而凝重，时而不解，时而狐疑，时而皱眉，直到最后才变成原来如此的释然。
显然已看出了点东西。
听傅松问自己，冉文年道：“这个……我还是不评价了吧！”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文物鉴定也一样。
曲冠文没邀他品鉴，他就不能乱开口。
否则万一因为自己的话，导致这幅画的价值变动，那是要担责任的。
谁知话音刚落，曲冠文连忙道：“冉教授，您有什么想指点的，还请明言。
我刚才的话依旧算数，只要您愿意帮忙，报酬半点都不会少。”
曲冠文之所以让王富贵鉴定，可不是他信任对方的技术。
这种垃圾鉴定师，只要自己点头，随随便便都能喊来百十个。
曲冠文的目的，是想借机引起冉文年的兴趣。
因为他知道，对冉文年这样的文物界大牛来说，一旦出现绝世藏品，肯定按奈不住内心的探索欲。
比如现在。
曲冠文已明显察觉到，冉文年的态度已不像刚才那么坚决。
7 我…这个…看不出来
8 傅子明的差异化鉴定论
气氛再次跌入低谷。
看着又因买到假货，脸色慢慢黯然下来的曲冠文，冉文年安慰道：
“曲老板，既然这幅画是伪作，我就不收你鉴定费了。”
“真的？谢谢了。”曲冠文的兴致依旧不高。
“等等，先别急着谢，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曲冠文一愣：“请求？什么请求？”
“这幅画能不能卖给我？你是花120万买的吧？我给你个半价，60万！”
见曲冠文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冉文年连忙解释：
“曲老板千万别误会，我买这幅画的原因有些特殊。
刚才我提到，薄纸上的这幅《子夜赏兰图》，是造假者将其放在《子夜赏兰图》上临摹出来的。
这就意味着，对方手中有这幅画的真迹。
杨慎和解缙、徐渭并称明朝三大才子，还是三大才子之首。
但他在书画方面，名气却远不如徐渭。
这并非杨慎的书画造诣不高，而是他的画流传下来的极少，以至后人想研究都不可得。
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喜欢收集古物。
但我看中的，并非古物自身的经济价值，而是通过它对历史的分析和考据。
所以这幅《子夜赏兰图》虽然是赝品，但作为直摹摹本，它对后人了解杨慎，依旧有着很大的借鉴意义。”
“这样啊！”曲冠文哈哈一笑，“既然冉教授对这幅画感兴趣，那就送给你好了，要什么钱。”
能用一幅假画结交一位鉴定界大牛，对曲冠文来说已经赚到了。
所以他表现的十分豪爽。
但冉文年却摇摇头：“那可不行，君子爱画取之有道，如果曲老板不收钱，我就不要了。”
“冉教授，你这……
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见成功将这幅画收入囊中，冉文年显然十分开心。
他走到那层薄纸前，又认真观摩一会，正要将其叠起。
忽然，他想到什么，对曲冠文道：“曲老板，差点忘告诉你了。
若我没猜错，这幅画你应该是通过某个渠道购买的吧？
以后不要再买对方的东西了。
那就是个专门制假贩假的诈骗团伙，像《子夜赏兰图》这种造假手法，我以前就碰到过一次。”
冉文年只是随口一提，但听到曲冠文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冉教授，你说什么？”
“我说卖画给你的那个人，就是专门生产假货的……”
冉文年忽然反应过来，“你该不会已从对方手中，买了其他画吧？”
啪！
曲冠文一屁股坐到地上，面色苍白，神情呆滞。
只见他失魂落魄般的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正如冉文年所说，曲冠文不止买了一幅画，而是六幅。
剩余五幅也是各种名家字画，最贵的那件，他甚至砸了680万。
而六幅画的总价值，更是达到惊人的1400万。
1400万啊！
正是这笔钱的先后支出，才让九州药业的现金流连续吃紧，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如果真像冉文年所说，六幅画全是假的……
曲冠文已无法想象后果。
自从被王富贵抢走自己的鉴定资格后，傅松就彻底沦为路人甲。
本来他还十分生气，但目睹了《子夜赏兰图》鉴定的全过程，傅松突然不气了。
因为他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间险恶，比如……
冉文年！
没想到这老头人模狗样的看着挺谦逊，结果所有人中就数他最坏。
说到这，可能有人质疑：
不会吧？不会吧？
但傅松想说的是，
只用60万，就买到一件价值1600万的名人古画，
你觉得他是好人？
没错，在曲冠文将《子夜赏兰图》展开的瞬间。
傅松的眼睛也给出了提示：
《子夜赏兰图》：1600万！【当你以为它是真的，其实它是假的；当你以为它是假的，咦，它又变成了真的！】
傅松曾经特别喜欢一部小说：《笑傲江湖》。
这本书最亮眼的，不是令狐冲的飘逸洒脱，而是金老先生关于“伪君子”和“真小人”的塑造。
虚拟映照现实，如果说王富贵是真小人，那冉文年就是伪君子。
真小人固然可恶，但伪君子更令人痛恨。
所以傅松认为，碰到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
毕竟老银币惹不起！
深吸一口气，傅松对傅子明道：“三叔，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他伸手去拉傅子明袖子，却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动。
对方在发呆。
“三叔……”傅松不得不提高声音。
终于，傅子明回过神，他看着傅松：“啊？干啥？”
“我说咱们回去吧！”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你还没鉴定呢！”
傅松：“黑人问号.jpg？”
他脸上全是不解：“鉴定？”
“当然，刚才曲老板不是说了吗？你鉴定一次，他给三万。”
“可是……”傅松还没接口，只见傅子明直接跑到曲冠文身边：
“曲老板，既然王富贵和冉教授都鉴定完了，下面是不是该我们了？”
曲冠文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傅子明：“你说啥？”
傅子明：“我说你刚才不是让小松帮你鉴定这幅《子夜赏兰图》吗？
我们还没开始呢？”
曲冠文看着傅子明。
老半天，他才get到对方的意思：
“鉴定？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说这句话时，曲冠文的语气是讥讽的。
谁知傅子明仿佛根本没察觉：
“怎么没必要？现在文物界最流行的，就是差异化鉴定。
你看，你三千的鉴定过了，三十万的也鉴定过了。
现在就差一个三万的。
而评价一件古玩的真假，不是一两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它需要综合所有的声音，才能给出相对准确的结论。”
此话一出，虽然曲冠文觉得对方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三万块钱。
可为什么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谁知曲冠文还没开口，一旁的冉星月顿时不乐意了。
她问傅子明：“喂，你什么意思？觉得我爸的鉴定有问题？”
傅子明连忙摇手：“不是，冉女士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曲老板多听听他人意见。”
冉星月哼道：“我爸都下了定论，你觉得其他人的意见还有必要听吗？”
“这……”傅子明还想再说，傅松连忙跑过来将其拉住。
“三叔，咱们还是快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
傅子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侄子：
“你爸经常言，三分生意七分谈，脸皮厚点才赚钱。
再说，曲老板已经报过价了，你却在这畏首畏尾，是不是看不起他？”
“不是这样的……”
傅松偷偷看了冉星月一眼：“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咱们还是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影响别人赚大钱了，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然后拖着傅子明，不由分说就往门外走。
他的声音极小，小到仅他、傅子明和冉星月能听见。
傅松这么做，除了告诉傅子明事实，也有点一下冉星月，卖对方一个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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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来，大家都是古玩珠宝界的同行。
说不定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甚至合作。
虽然自己现在少了三万块的利益，但放长线钓大鱼。
到时对方手指头缝里稍微漏上一点，都不止这个数。
可傅松万万没想到，自己刚走了两步，身后就响起冉星月愤怒的声音：
“站住！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9 假亦真来真亦假
傅松扭过头，脸上全是不解：“什么什么意思？”
冉星月：“就是那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难道你说的是我爸？”
“这个……”
傅松有点尴尬，他没想到冉星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出来。
摇摇头，傅松打了个哈哈：“我就随便一说，不用当真的。”
“当面一说？你分明就是诽谤！”
冉星月反而更生气了：
“告诉你，今天你要不拿出合理的理由，就等着以损害他人名誉罪被起诉吧！”
傅松看着突然像点了炮仗的冉星月，瞬间郁闷起来。
这姑娘脑子有坑吧，我一直在帮你说话好不？
其他人虽不知傅松到底说了什么，但听完两人的话，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富贵阴阳怪气道：“小傅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虽然冉教授不愿收你为徒，但你也不能恶语报复啊！
作为一名鉴定师，水平高低暂且不论，可最基本的品德修养还是要有的。”
说完，他因鉴定错误导致的郁闷心情，终于舒畅起来。
因为傅松鉴定世锦赛奖牌的惊艳表现，王富贵一直担心他拜师成功。
但现在……是你自己作死，可不能怪我。
果然，冉文年脸色也不太好看：“小傅，年轻人有点傲气很正常，但若恶语中伤就是目中无人了。”
作为燕大教授，他虽然温和谦逊。
但毕竟身份在这摆着，不是谁想诋毁就能诋毁的。
傅松有些头疼起来。
他刚才那句话虽然有点欠妥，但主要还是想抱大腿啊！
结果你们一个一个这么上纲上线的，没必要如此较真吧？
而且现在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实话实说，会把人得罪死。
唯唯诺诺吧，对方又不依不饶。
正为难，旁边曲冠文忽然道：“小傅老板，要不你也帮我看下这幅画？
放心，不管结果如何，鉴定费一分不会少。”
除了文物收藏爱好者的身份，曲冠文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
从傅松和冉星月斗嘴开始，他就在观察傅松的微表情。
结果曲冠文惊讶的发现，傅松那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像是发自内心，而不是王富贵说的恶语报复。
如果这是真的，那……
虽然曲冠文更信任冉文年，但万一呢？
现在的他，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忽然看到前方有个小湖。
不管这个湖是真的还是海市蜃楼，总要去看一下。
于是傅松……更为难了。
“小傅，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放心，有话尽管说，我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冉文年开口。
此刻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再联想到被傅松抠掉的，那层世锦赛奖牌银皮。
难道对方真有什么特殊本事？
傅松看着神色坦荡的冉文年：“您真这么想？”
不等冉文年开口，冉星月便哼道：“喂，我爸做事向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藏着掖着。
不像某些人，说话留一半，犹犹豫豫磨磨唧唧，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傅松：“……”
既然这样，那……
行吧！
他慢慢走到《子夜赏兰图》前，认真端详片刻道：
“这幅画，王老板看到了第一层，冉教授看到了第二层，而我，看到了第三层。”
话音刚落，王富贵就嗤笑：“什么第一层第二层？故弄玄虚。
要是按你的说法，你觉得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
傅松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这老货仙侠小说看多了吧？
他淡淡道：“我说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指的是画纸。”
冉文年反应最快，他先是一呆，然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小傅老板，你是说……”
不等傅松开口，冉文年便拿出放大镜，对着画纸底部侧面仔细观察。
终于，他声音颤抖道：“竟真的还有一层。”
说着，冉文年再次拿起自己的独特刀具，对准画纸轻轻用力。
冉文年这回速度有些慢，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第二层纸剥下来。
在画纸被掀开的刹那，所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幅画……
没错，画纸下面同样是一副《子夜赏兰图》，而且内容和被揭下来的两张一模一样。
可就是这幅一模一样的图，却让人有种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流泪的冲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苏轼这几句词，写尽了对亡妻的思念，引发无数人的共鸣。
不过此词虽然经典，却依旧需要文字来依托。
但这幅《子夜赏兰图》完全不同。
它上面没有半个字，却起到了同样的效果！
十年生死两茫茫……
杨慎作画时，他的妻子虽尚在人间。
可双方却是在分别后，整整三十五年，直到杨慎去世都没有再见面啊！
这与生死之隔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句难听的，正因为两人都在人世，这种刻骨铭心的相思才更痛苦。
毕竟人与人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飞鸟与鱼。
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深藏海底。
……
香格里拉酒店。
短暂的伤感后，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特别是曲冠文。
他看着冉文年，心脏砰砰乱跳：“冉教授，这幅应……该是杨慎的真……真迹了吧？”
不能怪他如此表现。
因为这幅画若真是杨慎所做，绝对是无价之宝！
谁知冉文年摇摇头：“不是！”
“什么？”曲冠文一愣：“冉教授，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虽然我不懂鉴赏，但也能看出，这幅画不管画功，还是对绘画的理解，都达到一个极高的地步。
特别是借物喻情，以景生情。
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眼泪都下来了。”
冉文年叹了口气：“正因为这幅画投入的感情太过浓郁，我才怀疑它的真实性。
没错，杨慎的确和他妻子分居两地三十五年，直到去世都没再相见。
可此事杨慎本人并不知道啊！
所以当他借作画寄相思时，虽然有伤感和痛苦，但一定是充满希望的。
他相信两人终有一天会团聚。
所以，若我判断的没错。
这幅《子夜赏兰图》，应该是后人根据他的故事，刻意画出来的。”
“这个……”
曲冠文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极短时间内，再次体会到塞翁失马的焉知非福。
谁知就在他无比郁闷之际，冉文年忽然笑了：
“曲老板，其实你应该开心才对。
这幅画虽不是杨慎的真迹，但作画之人技艺之高，比杨慎本人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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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拿去拍卖吗？放心去吧，绝对能买个好价钱。”
啊？
曲冠文脑袋已经有些宕机，他下意识问：“那这画能卖多少钱？”
冉文年做了个手势：“最少1500万！”
嘶~
10 小傅，我也想学习
曲冠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1500万？”
他虽然预料到这幅画会值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如此一来，不仅九州药业的资金缺口能补上。
自己手中还能拥有一笔不错的现金流。
幸福来的太突然。
好在作为一名见过大世面的资深企业家，曲冠文很快就按耐住激动的心情。
他问冉文年：“冉教授，您知道这幅古画，为什么会覆盖在两层赝品下方吗？”
虽然《子夜赏兰图》不是杨慎的真迹，但不管纸张色泽，还是绘画技巧，依旧是明清时期的作品。
所以说它是古画没有任何问题。
冉文年淡淡一笑：“曲老板这话，更应该问小傅老板吧？”
啪！
曲冠文一拍额头。
他走到傅松面前，表情诚恳道：“小傅老板的一双慧眼，真的令人佩服。
若不是你，这幅画我可能已经……”
说着，他问旁边的傅子明：“傅师傅，‘玉盘斋’对公账号没变吧？”
傅子明摇摇头：“没有，不过转账人姓名要改成傅松。”
“好的。”曲冠文拿出手机，一顿操作后。
傅松口袋瞬间响起一个清脆的电子音：
交通银行友情提醒：您收到来自九州药业的转账，30万元！
傅松一愣：“曲老板，你是不是多输了一个零？”
他记得很清楚，对方承诺的鉴定费只有三万。
曲冠文哈哈一笑：“小傅老板放心，我这人优点不多，但对金钱最为敏感。
别说一个零，就算一块钱，都不会多给。
刚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的厉害。
所以这30万才是你的辛苦费。
不仅如此，等《子夜赏兰图》卖出后，你还能拿到10%的分成。”
傅松看曲冠文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这位曲老板，不简单啊！
因为有约在先，所以即使对方只给三万，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待遇提到和冉文年同一级别。
这当然不是对方钱多没处花，而是他借此向自己示好。
毕竟对一位收藏爱好者来说，能结识一位顶级鉴定师，将来的好处无穷无尽。
就像现在，傅松只用一句话，就帮他挽回了近1500万的损失。
和1500万相比，一点点鉴定费根本不算什么。
即使退一步说，这笔钱他本来就是准备给冉文年的，只是临时变成了傅松。
“那就谢谢曲老板了，正好我的‘玉盘斋’最近也缺钱。”
傅松笑着开口。
有钱不拿是傻子，更何况还是对方心甘情愿送自己的。
见傅松如此说，曲冠文显然更加高兴：
“这就对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傅老板这样的爽快人。
虽然老哥哥没太大本事，但在京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
以后你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两人客套几句，曲冠文又道：
“小傅老板，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给我讲下这幅《子夜赏兰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一幅画竟然有三层。”
“这……”傅松却犯了难。
和冉文年的真才实学不同，他能看出里面的猫腻，靠的是眼睛的异能。
所以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还真不太容易。
可若一个字不说，又显得自己很没水平。
毕竟混鉴定圈最讲究的是名声。
有了名声，才有源源不断的金钱。
就像冉文年和王富贵。
两人都年过半百，都在这个圈子内混了几十年。
但王富贵鉴定一次只有3000块，就算这样，客人依旧爱答不理。
而冉文年，人家拿30万主动找他，他都不乐意干。
等等，冉文年……有了！
傅松眼睛一亮，笑道：“其实我能看出这幅画的不同，完全是受冉教授的启发。
和别人不同，我最喜欢研究一些旁门左道。
比如画纸的厚度。
自从东汉蔡伦造纸以来，咱们的造纸术一直在进步。
特别是宣纸的制作，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唐朝和宋朝，因为工艺问题，这个时期的宣纸普遍较厚。
而到了明清，造纸经过长时间的技术积累，同样的质量，厚度比唐宋至少薄一半。
当然，不管唐和宋，还是明和清。
纸张的薄厚依旧有细微区别，但这里就不说了。
有这个意识后，当冉教授揭开第一层宣纸，我就发现不对。
杨慎是明朝人，可他用来作画的纸，竟然比唐宋时期的更加厚实。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画是假的。
第二，它还有夹层。
至于怎么分辨是假画还是夹层，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啪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响起，曲冠文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小傅老板对画纸都这么有研究，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冉文年也跟着点头：“因为制作工艺不同，历朝历代的纸张颜色、厚度和纹理的确有细微差别。
哎，我以前只知道研究每个历史时期的文化差异，却忽略了这点。
以后还得好好钻研一下。”
听了两人的话，傅松表面如常，心里却松了口气。
没错，关于宣纸厚薄的理论，就是他瞎鸡儿说的。
当然，瞎说不是乱说，造纸工艺随着时代变迁的确不同。
他又只泛泛而谈，刻意忽略其中细节。
所以除非特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不然还真不好反驳。
至于冉文年会不会私下里钻研，能不能研究出成果，就不关他的事了。
轻咳两声，傅松又道：
“至于曲老板刚才问的，为什么这幅古画会覆盖在两层赝品下方……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
等你找到那位临摹画的人，或许可以问他。”
听了傅松的话，曲冠文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侧面打听下消息。
毕竟除了这幅《子夜赏兰图》，他还购买了另外几幅古画。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沉默片刻，冉文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曲冠文道：
“曲老板，这幅《子夜赏兰图》，能不能让我拍个照，研究一下？”
既然《子夜赏兰图》真迹出现，那么出价六十万买那两张赝品，意义就不大了。
可自己不买的话，又很容易像傅松刚才说的那样，被误会成恶意捡漏……
所以，他很尴尬。
曲冠文却豪迈一笑：“没事，您随便拍！
哎，说实话，若不是急着用钱，这幅画直接借您观赏个一年半载的都不是问题。”
冉文年忙道：“不用不用，我拍张照就好。”
“曲老板、冉教授，要不你们先忙，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子夜赏兰图》鉴定完毕，鉴定费也已到手，傅松准备离开。
“小傅老板，稍等一下。”
谁知听到秦宇的话，曲冠文顾不上再和冉文年客套。
只见他拿出手机：“我刚才听金小贝说，你建了一个古玩珠宝的学习群？
能不能把我拉进去，我也想学习一下。”
“呃……进群没问题，不过这是交流群，不是学习群。”傅松强调。
曲冠文笑道：“小傅老板太谦虚了，以我的水平，可不就得学习吗？”
“那……好吧！”
傅松打开微信，选择添加好友，他不想争辩太多。
谁知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这个……小傅啊，我能不能也加一下你的学习群？我也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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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一愣。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冉文年。
11 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走在回“玉盘斋”的路上。
傅松看着旁边沉默的傅子明，有些不好意思：“三叔，对不起啊！”
傅子明一愣：“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傅松：“你不是让我拜师吗？可惜到最后都没拜成。”
和冉文年的会面中，他几次提出离开，就是为了逃避拜师。
虽然傅松压根就没想过认冉文年当师傅，但这么做总归辜负了傅子明的期待。
所以傅松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谁知听到傅松的话，傅子明哈哈一笑：“拜师？拜什么师？”
见傅松不解的看着自己，傅子明轻哼一声：“我让你认冉教授当师傅，是想让你跟他学点东西。
没想到这个燕大教授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连你都不如，那还跟他学什么？”
傅松：“样子货？”
傅子明：“难道不是吗？拿那块世锦赛奖牌来说，虽然它是真的，用的也是纯银。
但这些银子却是从被污染的银矿中挖出来的，给狗狗都不带。
可他却让女儿挂到胸前。
这已和鉴定水平没关系……分明就是眼瞎。
至于那副《子夜赏兰图》，这个倒比奖牌好一点，起码还能看出有夹层。
但他能看出第二层，却对第三层视而不见。
他的眼不瞎，他就是智商低。”
“呃……”
傅松有些无奈，老实人性格老实是优点。
但千万别觉得老实人好欺负，因为他们说起老实话，比聪明人的明嘲暗讽损多了。
打开话匣子后，傅子明忽然变得极其健谈：
“小傅，你今天表现就很不错。
以前的你比较捣蛋，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你爸在的时候还好，你爸不在，时间一长你绝对要废。
为了这件事，我琢磨了半个月，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让你执掌‘玉盘斋’。
毕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人呐，只有经历挫折才会成长。
你不知道，当我提出这事时，你婶子差点和我离婚。
但现在再看，我的决定没错，
你已经成长起来了，以后成就绝对能超过你爸。”
听傅子明眉飞色舞的说着，傅松心中忽然有些感动。
结合前傅松的记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傅子明这么做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可对方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
玉盘斋坐落在商都路西段，分上下两层，每层约两百平。
其实还有一层地下室，作为仓快用来囤货。
单论面积，就比对面王富贵的古玩珠宝店气派的多。
当然，地方大租金也高，这也是玉盘斋入不敷出的主要原因。
回到店铺，傅松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器，感受和以前已截然不同。
春夏秋冬四季邮票（全）：88 元。
玄色天青泥壶：690 元。
豆种水润飘花翡翠手镯：3300 元。
民国大红袍极品茶砖：10845 元。
……
他将眼睛显示的数字和货品柜台价格一一对照，发现80%都非常接近。
傅松瞬间开始佩服自己那位便宜父亲傅子聪，因为这些价格都是对方在世时定的。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曲冠文听到自己是傅子聪的儿子后，直接报价三万。
傅子聪的名气值这个价。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庆幸。
还好自己之前的表现可圈可点，否则‘玉盘斋’的声誉绝对再臭三分。
虽然这半年来，它已经臭不可闻。
至于剩下20%价格不对应的……
好吧，全是前傅松搞出来的。
傅松拿起笔从头开始修正，结果越修冷汗越多。
比如眼前这个价值4600元的凉山南红玻璃包浆挂件，标价只有28。
你这是当天桥上的地摊货卖了啊！
还好没有人发现并买走，不然绝对亏死。
走了一圈，将所有有问题的标价修了一遍，扔掉几个收购时被打眼的破烂，傅松坐到柜台前，准备迎接一天的生意。
他已经想好了，既来之则安之。
加上眼睛的异能，即便不能将“玉盘斋”经营的风生水起，起码不会太差。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他从早上坐到晚上，一个客人都没有。
虽然说古董古玩店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但一天一个人都没有，心态也炸裂啊！
好在有曲冠文给的30万打底，傅松很快就稳健下来。
之后的两天，他都是早早开门，晚晚打烊。
俗话说有利无利常在行，开店也是一样。
必须耐得住寂寞，才有成交的希望。
终于，第三天，他等到了自己的第一个客人。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欢迎光临，帅哥想看点啥？
古董珍藏、翡翠玉器，名家字画、古籍善本，竹木牙雕、纪念珍邮，我们这应有尽有。
就算一时缺货，只要你提前打个招呼，我都能帮你弄来。”
小伙子显然对傅松的热情有点不习惯：“呃……我还是自己看看吧！”
“没问题，您随便看，一楼是各类摆件，玉器首饰在二楼。”
小伙子转了一圈，拿着一个雕着佛像的玛瑙挂件：
“老板，这个怎么卖？”
“199！帅哥是想送给女朋友当礼物吧？
这是天然原矿盐源玛瑙莲花弥勒佛，寓意笑口常开，平安喜乐，很不错的。”
“是吗？”小伙子显然有些心动，“能不能便宜点？”
傅松摇摇头：“抱歉，小本生意没法还价。”
说完声音忽然变小：“这个挂件我189进的，就赚你十块钱，房租都不够。
要不是最近生意实在冷清，低于300绝对不卖。”
“这样啊！”小伙子被说动了，正要掏钱。
忽然门口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兄弟，对面古玩珠宝店同样的挂件只卖179，要不要去看看？”
正是王富贵。
看到这张老脸，傅松那叫一个气啊！
这抢生意都抢到门口了。
而小伙子则眼睛一亮：“真的？那我去看看。”
说完直接将弥勒佛放到柜台上就要走人。
“等等！”傅松神色严肃，“帅哥，相逢就是有缘，这挂件169卖你了。”
“169？”小伙子回过头，正要再次拿起弥勒佛。
王富贵又道：“我那边149！”
傅松：“我139！”
“119！”
“99！”傅松一拍桌子，将价钱降到两位数。
就在他以为王富贵会继续降价时，对方淡淡一笑：“兄弟，99可以买，很划算的。”
“好！”年轻人付了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看着脸黑如锅底的傅松，王富贵火上浇油道：“小傅老板，我刚才忘说了。
古玩珠宝店根本就没有天然原矿盐源玛瑙莲花弥勒佛，所以……嘿嘿……”
思路客
王富贵走了，傅松找到进账册，发现这个挂件的进价是100元。
所以自己吆喝了半天，最后还赔了1块？
淦！
奋力将账册摔到地上。
傅松赌咒发誓，自己和这个老东西，绝对没完！
12 神龙尾大砚
将账册摔到地上的傅松，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动作，王富贵那边却先发力了。
古玩珠宝店。
阴了傅松一把的王富贵，得意洋洋的走进店铺。
只是他刚坐下，脸色便瞬间凝重起来。
“爸，你这是怎么了？”儿子王霄走过来问。
他有些奇怪，刚才傅松店门口发生的一切，他在远处也看到了。
按理说父亲作为胜利者，应该大吹大擂一番才对。
可是……
王富贵叹了口气：“那个傅松不简单啊！
刚才我例行过去打探情况，发现对方店铺原本胡乱标的价格，现在全改了过来。”
王霄一愣：“全改了过来？”
这事王霄是知道的。
半年前，傅松接手玉盘斋。
由于对收购的特殊物品定价不熟，他干脆凭感觉瞎写。
此事被王家父子腹诽嘲笑了很久，还借机狠狠赚了一笔。
没想到……
王富贵点点头，皱眉思索道：“如果我没猜错，对方这么做，应该是故意的。
他在向咱们示弱。”
“示弱？”王霄有点迷糊，“这个没必要吧？”
王富贵无奈的看着儿子：“你怎么这么笨？
他刚接手店铺时，很多事情理不顺。
为了防止咱们捣乱，才故意装疯卖傻。
也正是如此，让我轻敌之下没有下狠手。
现在他羽翼已丰，再想收拾，恐怕已是千难万难。”
“这样啊……”王霄嘴上说着，其实心里想的却是：
您都跑人家门口去搅合生意了，还能怎么更狠？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想想。
“现在咱们怎么办？”
王富贵的声音忽然变得狠厉：
“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对玉盘斋，必须一棍子打死，不能给他丝毫反抗的机会。
记得前段时间我收的那块龙尾砚吗？”
王霄点点头：“在二楼的储藏室。”
“你立刻找出来，让人送到玉盘斋，就说是古董，报价……22万！”
“啥？”王霄有点傻眼：“爸，你说报多少？”
“22万，怎么了？”
“但您收这块砚台才花2200啊，那小子会要？”
王富贵嘿嘿笑道：“直接拿过去他当然不要，但是……”
他小声交代一番，听得王霄两眼放光：“这……还是您老人家损……高啊！”
玉盘斋。
又是一天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傅松对此已不是特别在意，他在思考怎么对付王富贵。
之前被坑的事已经让他想明白，不把这老货收拾服帖，就算有客人来也没用。
但怎么对付他呢？
难道也学对方，到古玩珠宝店门口溜达，伺机还个价什么的？
摇摇头，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傅松做不来，而是这也太low了。
但不这么做，他又想不出其他办法。
正犹豫，一个憨厚的声音道：“请问有人吗？”
傅松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留着络腮胡，浓眉毛大眼神，脸上全是淳朴。
当然，傅松还注意到，对方衣服和指甲缝里残留的红色泥土。
傅松走出柜台：“你好。”
见到傅松，男子精神一振：“你是这的老板？
我有一个东西，想问问你收不收？”
和一般店铺只卖货不同，像玉盘斋这样的古玩店，还有收购业务。
特殊情况下，甚至还会帮客人寄卖。
傅松问：“什么东西？”
听了傅松的话，男子并没有把东西拿出来，而是跑到门口，左右张望一番，发现没人注意，才拐回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傅松会意的点点头：“走，跟我去二楼。”
二楼除了售卖物品，还有一小间会客室。
两人坐好，男子从背上卸下一个半米长宽的扁平生锈铁盒。
将铁盒打开，露出一块笔记本屏幕大小的龙尾砚台。
作为华国四大名砚，龙尾砚因砚石产于婺源龙尾山而得名。
此砚石纹理多样，质地坚润致密，扶之如柔肤，扣之似金石。
历史上最有名的龙尾砚，是唐后主李煜的“神龙摆尾大砚”。
此砚越一尺长，上有36座山峰，层峦叠嶂，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气象万千，号称砚中之王。
眼前这座砚台，虽然没有李后主神龙摆尾大砚的气魄，但上方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也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
傅松眼睛眨啊眨，忽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他眼睛给出的提示是：
龙尾砚一台：2850元。【昨天晚上，它还在古玩珠宝店的储物间呆着。】
再看看男子，如果傅松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太傻了。
见傅松观摩半天，男子终于忍不住问：“老板，这东西怎么样？”
傅松挠挠头，敷衍道：“还不错吧！”
男子：“那您出个价？”
傅松看着对方：“200块。”
“咳咳……”男子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老板，你打发叫花子呢？
这玩意有二十斤重，光背过来就把我累够呛。”
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而且它不是普通砚台，而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明器。”
“是吗？”傅松沉吟片刻，“要不我给你涨一点？250！”
噗~
本来听傅松说涨价，男子还精神一振。
结果……
他顿时拉下脸，将铁盒盖盖上，起身道：“既然老板没有诚意，那就算了。
我到对面的古玩珠宝店看看，有朋友说，他那边给的价比你高。”
傅松看看男子，又透过窗户看看路对面王富贵的店铺，脸上忽然堆满笑道：
“大哥，别急嘛，做生意讨价还价是常事。
你想要多少，直接报个数。
我觉得合适咱们就成交，不行你再去其他地方看，可以吧！”
男子这才又坐下。
他伸出两根手指，正反翻一下：“22万，不还价。”
“咳咳咳咳……”傅松一口茶直接喷出来，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他道：“哥，门在西边。”
男子一愣：“什么意思？”
“听不懂？开门送客啊！”
“你……”男子起身又想走，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老板，这幅砚台是我在洛城附近挖出来的。
那个地宫很大，到处是机关，如果不是我机灵，差点出不来。
所以卖你22万，绝对不贵。
要不你再看看？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有些东西错过了，那就没了。”
傅松本想摆手让对方走人，但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动。
他看着男子：“那……我再看看？”
13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
傅松看着男子：“那我……再看看？”
听到傅松的话，男子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强硬道：
“看可以，但价格绝对不能少。”
傅松装模作样的对着龙尾砚看了一会，摇摇头：“22万太贵了，你还是拿走吧！”
男子：“……”
他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穷逼就是穷逼，磨磨唧唧耍老子呢这是。
但骂归骂，他只是个工具人，傅松执意不买，他也没办法。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两手搬住砚台两端，男子准备将其放入铁盒。
但不知是砚台太重还是怎么，他只觉左腿一疼，接着掌心一滑。
龙尾砚瞬间脱落，贴着桌角便朝地面摔去。
“不！”男子脸色瞬间大变。
这砚台虽不是什么宝贝，也值大几千块。
要真给摔了，他这一趟白忙活不说，还得倒贴一笔。
谁知就在砚台即将落地的瞬间，一只大手突兀伸出，将砚台稳稳接住。
是傅松。
看着男子，傅松笑道：“大哥，你可得小心点，这砚台虽然……咦？”
他将龙尾砚侧立，露出底部平面。
窗外阳光照进来，在漫反射的作用下，男子看到中间靠左位置的一道划痕。
那是和桌角摩擦造成的。
眼角剧烈跳动，他神色无比难看。
虽然砚台没掉地上，但还是出了问题。
就在男子准备自认倒霉时，傅松开口了：“这台龙尾砚不是在洛城发现的吧？”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傅松忽然朝他眨眨眼睛，声音几乎听不到：“兄弟，其实你来自北边的昌瑞山，对不对？”
“呃……”虽然不明白傅松什么意思，但凭着感觉，男子还是点点头：“是。”
“明白了。”傅松深吸一口气，“这幅砚台你想要22万是吧？稍等。”
说着，傅松两三步冲下楼，很快又上来。
这次他抱着一个大箱子。
将箱子打开，男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
只见箱子内红彤彤一片，全是百元大钞。
将箱子推给男子，傅松接过龙尾砚：“现在它是我的了。”
将男子送走，傅松坐在二楼窗户前，摸着下巴不停思考。
脚步声响起，傅子明走上来。
他指着那台龙尾砚：“你真花22万把它买了？”
傅松看着傅子明：“三叔，你不会怪我乱花钱吧？”
傅子明摇摇头：“从你执掌玉盘斋的那一刻起，所有交易都是你说的算，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傅松一想也对。
别说自己斥巨资买这台破砚了，之前的傅松，干的事比这个混蛋多了，傅子明也没有半句异议。
傅松哈哈一笑：“三叔放心吧，我知道这玩意是王富贵拿来忽悠我的。
不过，若那老东西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就大错特错。
看我怎么略施小计，让他把钱全吐出来。
还跑到门口搅合老子的生意……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
说完，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曲老板，我是傅松，想请你帮个小忙。
你不是说《子夜赏兰图》后天要拍卖，想请我过去观摩吗？
没问题，但我手上有个砚台也想去走个过场。
不是啥好东西，就是个普通砚台，所有费用我自己出。
但你能不能帮我找两个人演一出戏？
对对……
你也知道我们傅家和王家的恩怨，老是被欺负，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还有，你能查查给古玩珠宝店供货的渠道商吗？
……”
贾六从“玉盘斋”出来后良久，依旧感觉有点不真实。
那块龙尾砚就这么卖出去了？
还卖了22万？
直到看着手上的箱子，以及里面的红彤彤大钞，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尼玛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
回顾自己和傅松谈判的全过程，他用亲身经历感受了一波，有钱人到底是怎么赚钱的。
再想想昨天晚上在古玩珠宝店，王富贵的面授机宜。
怪不得人家能开店当老板，而自己只能到工地搬砖。
走到马路中间，忽然间，贾六有种冲动。
要不自己带着这二十多万直接跑了吧？
回老家农村包几亩地，垒个猪圈养猪去，22万足够用来当初始资金了。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贾六不贪财，而是他不敢。
认识王富贵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对方了。
自己若真拿他的东西，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对方也会把自己找回来送到警察局。
也不知道这些年能让他判几年。
从后门绕了一圈，贾六进入古玩珠宝店。
王富贵正在喝茶，看到贾六，他淡淡道：“东西对方收了？”
贾六忙将箱子放到桌上：“收了，这是钱，您点点，一分都不少。
……霄哥，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他放钱的功夫，旁边王霄忽然蹲下，伸手朝他鞋底摸去。
从鞋底取下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王霄笑道：“抱歉，我也是为了安全。”
说着，他点出一沓钱：“给，你的好处费。”
冷汗从额头汩汩流下，这是微型追踪器？
还好自己忍住了贪念。
王富贵又抿了口茶：“你给我讲讲和傅松见面的过程，说得细一点，不要有遗漏。”
看着桌子上的追踪器，贾六不敢怠慢。
他从进门开始，包括和傅松的对话，以及双方的动作，都描述的非常清楚。
王富贵刚开始还悠哉悠哉，谁知越听越震惊。
最后，他道：“你说什么？傅松本来并不打算买，但你不小心将龙尾砚擦出一道划痕，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贾六点点头：“对，当时我差点吓死，所以记得很清楚。”
“那他看到划痕后，有没有说什么？一个字都不能错。”
“他说……对了，他的表情有点奇怪，说这台龙尾砚不是在洛城发现的，又说我来自北边的昌瑞山，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随便敷衍了过去。”
王富贵沉默。
就算贾六以为，对方会继续说什么时，王富贵摆摆手：
“行了，你做的很不错，找个地方玩一下吧，下次有需要，我再找你。”
等贾六离开，王霄问：“爸，怎么了？”
他感觉有点不对。
王富贵想了想：“那台龙尾砚从谁手里进的货？”
“老周啊，笔墨纸砚这块，咱们都是与他合作，有三四年了。”
“你立刻给老周打电话，问他这块龙尾砚到底哪来的？”
“龙尾砚不都产自婺源龙尾山吗？”
“我让你打电话！”
“哦，好！”
五分钟后，王霄表情古怪：“爸，周老板说，那块龙尾砚，是从一个遵化人手里低价收的。
他觉得和龙尾山的砚台差不多，就顺手卖给咱们了。”
啪！
王富贵手中茶杯直接掉到地上。
遵化西20公里就是昌瑞山，而昌瑞山是清帝陵！
14 金盛拍卖行
金盛拍卖行是京州最大的拍卖行。
它位于京州的商业中心，上下五层楼。
论及规模，傅松的玉盘斋和这里比就是个弟弟。
“您是傅老板？请跟我来，曲总在三楼等您。”
大厅内，傅松刚报上名号，就受到了前台小姐姐的热情招待。
傅松摆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房间号就行，我去找他。”
问清楚位置，傅松站在电梯门口等待。
虽然金盛提供的是贵族服务，但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热情。
很快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抱书的女孩。
女孩二十三四岁，带着金丝眼镜，身上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
傅松忙朝旁边退了一步，可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的缘故。
女孩也朝同样的方向挪，然后两人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啪！
对方的书直接散落一地。
“对不起，不好意思！”傅松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去捡。
女孩脸一红，接过傅松递来的书：“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也很短暂。
将书归还后，傅松直接上三楼。
对他来说，这只是个小意外，所以一转眼他就忘了。
332房间，确认没有错误后，傅松敲门。
然后他就看到了曲冠文。
“小傅老板，快，快进来！”
曲冠文非常热情，又是拿饮料又是泡茶的。
傅松笑道：“曲老板不用这么客……”
“停，你再喊曲老板我就生气了。
要是不嫌弃，你就叫我声曲哥，我也托大叫你声傅老弟。”
“曲哥。”
“这就对了，来，喝茶！”
曲冠文不愧是做生意的，短短几句话，双方的陌生感便消失不见。
“小傅，龙尾砚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你确定王富贵会上当？”
既然让曲冠文帮忙，傅松也没隐瞒，直接将自己准备坑王富贵的事说了。
曲冠文对这位厚着脸皮帮自己鉴定，事后又以判断正确为由，硬收自己3000块钱的王老板也没什么好感，就一口答应下来。
《子夜赏兰图》虽不是杨慎所绘，但论艺术价值，依旧可以认定是真品。
而王富贵的判断……
不得不说，很多拥有欧皇体质的人，天生就对正确答案有着无与伦比的洞察力。
虽然他们的想法，一开始和标准答案没有任何关系。
傅松笑道：“这就看王老板有没有买这次拍卖会的门票了，只要他买，我就成功了一大半。”
曲冠文连忙拿出笔记本，很快，他就在一楼大厅的观众席上，找到了王富贵的名字。
“哈哈哈哈！”曲冠文大笑道，“没想到傅老弟不仅慧眼如炬，洞察人心也是一绝。
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的精彩表演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见曲冠文几次欲言又止，傅松问：“曲哥是不是有事要想说？”
“这个……哈哈，实不相瞒。
除了那副《子夜赏兰图》，我手上还有几幅古画。
要不老弟帮我掌掌眼？还是那句话，不管真假，鉴定费一分不少。”
傅松闻言，脸瞬间一黑：“曲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老弟，你这是……”
傅松道：“鉴定古玩的规矩，一直都是真品支付全额鉴定费，赝品只收十分之一辛苦费。
你若非要打破常规，那就另请高明吧！”
曲冠文瞬间竖起大拇指：“老弟够敞亮，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当下拿出几个木盒。
木盒依旧是珍稀紫檀木，傅松走过去一一打开，取出字画认真观摩。
一小时后，他看着曲冠文，摇摇头：“除了这幅《一品莲花》图价值60万外，剩下的全是赝品。”
说完强调道：“没有第三层！”
没有想象中的失落，曲冠文只是淡淡道：“看来买到《子夜赏兰图》只是我运气好而已。”
《一品莲花》是他从其他渠道购得的，他问过几个专家，给出的价格与傅松相似。
从这点，也让他再次对傅松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肯定。
傅松笑道：“曲哥以后再收藏古玩，可以先让我帮忙看看。
虽然我水平一般，但帮你排一部分雷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谢谢傅老弟了。”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曲冠文道：“拍卖马上开始了，走，咱们一起看看《子夜赏兰图》的竞拍。
当然，其他东西若有你看中的，也可以拍下来。
我可听说今天除了咱们的拍品，还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说完打开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器。
随着科技的发展，一些高档拍卖行对拍卖场的拍卖方式做了升级。
比如金盛，除了传统的举牌竞拍，还增加了vip包厢。
包厢的电子显示器与一楼会场相连，再辅助一个小程序。
vip包厢中的客人，不仅可以通过显示器观察全过程，还可以通过远程报价参与竞拍。
这种方式一经推出，便广受欢迎。
特别是那些大老板，不仅不用再和普通拍家撸起袖子互撕，还能有效保护自己的隐私，妥妥的一箭双雕。
傅松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方式，不免有些好奇。
他研究了一会，发现显示器竟然可以切换，便拿起遥控器尝试起来。
按动第一个按钮，这是拍卖台。
再按第二个，是拍卖台后面的报价显示屏。
第三个，一楼观众台。
第四个，金盛门口的大厅，也就是自己刚才进来的地方。
咦？
傅松忙靠近显示器观察，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瘦瘦的体型，奸诈狡猾的小眼睛，不是王富贵又是谁？
十分钟后，所有到场人员全部落座。
拍卖会正式开始。
于此同时，一个身穿华丽盛装的年轻女人走上拍卖台：
“大家好，我是金婕！
在这里，我非常荣幸的欢迎各位朋友、嘉宾和老师莅临金盛拍卖行。
同时我也代表金盛拍卖行，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的信任和支持。”
说完深鞠一躬：“我知道你来这不是听我废话的，所以咱们直接有请礼仪小姐上第一件拍品。”
她话音刚落，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便端着托盘走上来。
将托盘放上拍卖台，金婕轻轻解开上面覆盖的红布，露出一个酷似泰迪的毛绒玩具，还是非常破旧的那种。
金婕笑着介绍：“它叫布丁，大家可别小瞧布丁，这可是龚易坤儿时最喜欢的玩具。
它伴随了坤坤的整个童年，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坤坤也不会拿出来拍卖。”
屏幕前，听完金婕的介绍，傅松都惊呆了。
一个破毛绒玩具都能拿出来拍卖，这个拍卖会怕不是假的吧？
他问曲冠文：“曲哥，龚易坤是谁？”
曲冠文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位当红流量小生。”
傅松拿出手机一查，发现特喵的还真是。
卧槽，现在的流量明星为了圈钱，也太没下限了吧？
15 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皇帝
当然，傅松吐槽这个流量明星的毛绒玩具，
除了被拿出来公开拍卖，更重要的是自己眼睛给的提示：
龚易坤毛绒抱枕：17万。【亲，我也不想这么标，但……就离谱！】
这时金婕道：“好了，现在龚易坤毛绒抱枕开始竞价，起拍价10万！”
傅松本以为10万块买个破布娃娃，大家起码要犹豫一下。
谁知一下秒就被打脸：
“12万！”
“14万！”
“16万！”
“17万！”
“20万！”
竞价极其激烈，而且清一色都是小女生。
最终，龚易坤毛绒抱枕以20万的价格，被某vip房间的客人买走。
摇摇头，傅松还想再感慨两句，礼仪小姐已端出第二件拍品。
红布揭开，露出一方砚台。
金婕笑道：“龙尾砚一台，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龙尾砚。
据卖家说，此砚曾是清代皇帝的御用名砚，只是因为时间紧，对方并未找相关相关专家出具对应的鉴定证书。
感兴趣的可以上来观摩鉴别。”
看到龙尾砚竟被当成第二件拍品展示，傅松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他看向曲冠文。
这位曲老板不简单啊！
对参加竞拍的人来说，最吸引他们眼球的，就是前几件拍品。
因为这时大家精力都比较集中，价钱也很容易喊上去。
拍卖行根据这个特点，往往会把相对珍贵的拍品往前排，赚钱的同时，还能提高自身的名气。
所以按照傅松的想法，就算龙尾砚最终登台，也该在中间靠后的位置。
毕竟这玩意本身的打算，就是鱼目混珠坑人。
若能瞒天过海还好，万一被人当面指出，对拍卖行的声誉也会造成极大影响。
见傅松看自己，曲冠文哈哈笑道：“傅老弟，为了这块龙尾砚，我可亲自找到金盛老总拍着胸脯担保。
所以你千万别玩脱了，不然下次见到老金，我非得被骂死不可。”
傅松摸摸鼻子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人情算是欠大了。
虽然他帮曲冠文挽回了上千万的损失，但对一位身价过十亿的大老板来说，他的信誉已不是金钱可以购买的。
想到这，傅松将屏幕切换到一楼拍卖席，对准王富贵所在的位置。
五分钟前。
“爸，你真确定傅松买走的那块龙尾砚是皇帝贡品？”
王霄看着父亲，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王富贵神情凝重：“那块龙尾砚是从昌瑞一带收的，昌瑞山下就是清帝陵。
在军阀混战年代，清陵被人恶意破坏，大部分宝物也被取走充作军费。
但因为某些客观原因，依旧有一少部分落到附近百姓手里。
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曾有珠宝商20块钱从一个猎户手里收到一块玉佩。
你知道他后来卖了多少吗？”
“多少？”
“两年后，这块玉佩被送到香江拍卖行拍卖，最终以2300万港元成交。
据考证，它是雍正皇帝贴身佩戴之物。”
嘶！
王霄倒吸一口凉气。
2300万，自己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那台龙尾砚就一定出自清朝皇室吧？”
王富贵没有辩驳，只是将傅松在香格里拉酒店的表现简单说了。
听得王霄目瞪口呆：“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王富贵道：“所以我才判断，咱们很可能被对方捡了漏。
《子夜赏兰图》今天在金盛公开竞拍。
如果龙尾砚真是清皇室的御用之物，傅松一定会托曲冠文的关系，把将其送上竞价台。”
“这……”王霄不太理解，“就算是真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像皇帝贡品这个级别的宝贝，想拍出高价，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王富贵嘿嘿一笑，瞳孔中全是睿智：“很简单，因为傅松没钱了。
他接手玉盘斋半年，几乎将家底挥霍一空。
如果不是从曲冠文那赚到30万，他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所以与其待价而沽，不如尽快变现，反正就算廉价转手，傅松都能大赚一笔。”
说到“大赚一笔”四个字，王富贵的肉瞬间疼起来。
要知道，这可都是自己的钱。
虽然听父亲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王霄心中仍然有不少疑虑。
他正准备问个详细，下一刻直接愣住。
因为此刻的拍卖台上，正摆着一方大砚。
再看其形状、颜色和花纹，不是自己卖给傅松的那块又是啥？
“这……”王霄的脸色极其难看。
和古玩珠宝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对金盛拍卖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但凡能上金盛拍卖台，质量都不会差。
更别说前三件拍品，代表的更是金盛的招牌。
所以这方龙尾砚，真的出自清朝皇室？
听到金婕表示感兴趣的可以上去查看，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当然，和他同时站起的还有王富贵。
父子二人第一个冲上拍卖台，王富贵带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看的极其认真。
可……这好像就是一块普通的龙尾砚啊？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正疑惑，另外几个对龙尾砚的人也走过来。
其中一人将砚台掀开一个45°的倾角，王富贵立刻注意到贾六说的那道擦痕。
然后他愣住了。
和光洁油亮的黑色表皮不同，擦痕处的石色明显温润柔和的多。
这是包浆？
所谓包浆，就是物品被把玩时，皮肤表面的油脂深入物品形成的一层油膜。
油膜不仅可以保护物品不被腐蚀，还能溶解内部杂质，让物品变得更加纯净。
比如历史上著名的和氏璧。
传说最早的和氏璧并非完璧无瑕，楚文王见到后爱不释手，睡觉都抱着。
时间一长，这块玉璧就变得通透光亮，被秦国喊出15个城池的高价。
王富贵连忙凑过去，将放大镜对准擦痕。
他再次观察到不同。
因为这个位置的石质致密结实，并带有星状纹路，用手触摸，更明显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这是极品银星龙尾石？
王富贵的心脏忍不住砰砰乱跳。
就算这块龙尾砚不是古董，单凭极品银星龙尾石的石质，价格就不低于20万！
至于为什么，其他地方的石质看起来一般，只有刮痕处与众不同……
很简单，定然是有人担心宝物被觊觎，特意做了伪装。
想到这里，他手指贴着龙尾砚侧面一个隐蔽角落轻轻抚摸。
如果这台龙尾砚真是皇室贡品，这里应该刻有文字。
咦？还真有雕痕，但好像不是字……
不对，这就是文字，不过不是汉字，而是满文。
左右观察一番，见没人注意自己，他拿出手机，对着刚才的位置拍了张照。
因为表面做过伪装的缘故，所以即使王富贵的手机像素较高，但依旧只能看到极淡的凹痕。
不过没关系，他找到翻译词典，打开手写，一笔一划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输入进去。
只是……这些字也太多了吧？
他录了半天才写完，抬起颤抖的食指，王富贵点击翻译。
页面跳动，一行字映入眼帘：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
这……
如果是别人，看到如此长的称号绝对一脸懵逼。
但对熟练掌握“回”字四种写法的王富贵来说，这些字他再熟悉不过。
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是康熙大帝的谥号！
16 成吉思汗的宝藏
回到座位上，王富贵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经过反复观察，他已经确认这台龙尾砚，就是康熙大帝的御用砚台。
可这位擒鳌拜、平三藩、收湾湾，三次亲征噶尔丹，驱逐沙俄，开创康熙盛世的千古大帝的御用砚台，竟被自己以22万的白菜价给卖了？
特别是当他听到金婕报出的起拍价，是60万的时候。
“60万！”
“60万一次。”
“70万！”
“70万一次。”
“80万！”
“85万！”
“90万！”
很快，龙尾砚的价格就被叫到90万。
“爸！”王霄看着自己父亲，嘴角极其苦涩。
此物是自己22万出的，结果傅松一转手就赚了四倍还多。
虽然依稀还是感觉有点不对，但高昂的报价已经掩盖了一切。
而王富贵……
虽然他表情平静，但从不停颤抖的手，还是能发现他内心绝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92万！”一个有力的声音道。
“92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92万一次，92万两次……”
等等！
王富贵一愣。
因为他发现竞价已不像刚才那么激烈。
可不应该啊！
如果龙尾砚真是康熙大帝的御用砚台，价格至少也在500万以上。
是了。
自己刚才鉴定时，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块砚台的落款。
而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是康熙大帝谥号这件事，知道的更加凤毛麟角。
所以这些人只是把这块砚台，当成了普通的清朝皇室贡品？
一定是这样！
因为按照市场价，文房四宝类的清皇室贡品，就在百万左右。
“92万第三……”
“100万！”又有人在关键时刻加价，但不是王富贵。
而这个价格一出，龙尾砚仿佛突破瓶颈一般，再次被频繁叫价。
但大家也知道，这已经是龙尾砚的上限，所以加的都不高。
你两万我一万的，最后在109万停住！
“109万第一次，109万第二次，109万第三……”
“112万！”王富贵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特意多报了两万。
“爸，你这……”王霄表情全是不解，他觉得父亲有点狗尾续貂。
嘘！
王富贵则将食指放到唇边，让他噤声。
“112万第一次，112万第二次，112万第三次，成交！
恭喜这位朋友！”
金婕的声音软糯清脆，非常好听。
王富贵也舒了口气，同时拳头紧紧握住。
自己成功了。
楼上，332房间。
曲冠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真的出价了？”
说真的，最开始听傅松的计划时，曲冠文根本不相信他能成功。
特别是王富贵这种在古玩行业混迹半辈子的老油条，只要有半点不对，他都不可能上当。
而且即使这台龙尾砚真是清皇室贡品，也就百十万。
王富贵根本没有出手的理由。
只是为了和傅松搞好关系，他依旧全力配合。
甚至主动拉下脸面去找金盛总裁说项，意思很简单：你看，老哥我是尽力了，你没成功，怎么也不能怪我头上。
可结果……
傅松摸摸鼻子，他当然不会告诉曲冠文，自己让三叔傅子明在落款出刻字的事。
虽然两人关系看着不错，但毕竟才认识不久。
交浅言深是大忌，而且作为鉴定师，适当保持神秘感对自己只有好处。
没错，这一切都是傅松设计好的。
王富贵看到的，同样是傅松想让他看到的。
傅松之所以敢这么做，并笃定王富贵会上当，不是自己的计划多周密，也不是自己的演技多优秀。
而是三叔傅子明。
从前傅松的记忆中，“玉盘斋”能在八年内屹立不倒，并吊打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下流的王富贵。
除了傅子聪的八面玲珑，还有傅子明精湛的手工技艺。
栩栩如生的根雕，巧夺天工的核雕……
以及通过做旧、浸染、上色、脱脂等等一系列操作，达到鱼目混珠、以假乱真的绝佳效果。
傅松问过傅子明，傅子明拍着胸脯保证，其他人不敢说，但以王富贵的水平，绝对看不出真假。
有这个做底子，再贴心的为“博古通今”的王老板，奉上康熙大帝的神谥号。
他想不上当都难。
随便谦虚几句，傅松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拍卖。
坑王富贵固然重要，但今天还有另一件拍品：《子夜赏兰图》。
虽然这是曲冠文的东西，但别忘了，他也有10%的分成。
而且作为玉盘斋的话事人，傅松也急需增加这方面的见识。
比如第三件拍品，一个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红玉葫芦，价值230万。
第四件，一版80年的猴票，170万。
第五件……
看的傅松眼中异彩连连，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好宝贝。
自己“玉盘斋”那些几千上万的，和这些比都是垃圾。
可惜以他现在的财力，也就是看看。
至于花钱买下收藏……
还是算了吧！
“玉盘斋”下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
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想着，忽然，傅松愣住了。
此刻的大屏幕上，金婕正在展示第17件拍品，一张牛皮卷。
金婕笑着介绍：“上古神秘牛皮卷一张，为了鉴定此物，我们找了二十位对历史有研究的专家。
其中包括燕大教授冉文年，中科院院士李光……
可惜，对它的来历大家众说纷纭。
有的认为是夏商周时期，有的认为是宋末元初，甚至还有人认为是石器时期的东西。
当然，仅凭这个，还无法和神秘挂钩。
让我们难以理解的是上面的图案。
各位请看，这个三角形多像三角恋，还有这几根波浪，多浪……”
此话一出，饶是现场气氛严肃紧张，此刻也被金婕雷的外焦里内。
这还是那个热情洋溢，主持风格以煽情著称的美女拍卖师吗？
什么时候开始走谐星路线了？
不过还真别说，金婕搞笑起来，竟然意外的带感。
看着拍卖席上众嘉宾古怪的神色，金婕脸上全是无奈。
她也不想说啊！
可这两句话，是冉文年的原话。
老板特意交代了，必须原封不动的介绍出来，不然自己支付的几万鉴定费，就白瞎了。
傅松自然不知道金婕的想法。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这张牛皮卷上：
牛皮卷：28亿！【单买一张牛皮卷28万就行，不过若想去寻找成吉思汗的宝藏，还需集齐剩余的六张。】
17 这个奸商！
看到提示，傅松都惊呆了。
成吉思汗的宝藏？
对成吉思汗，傅松当然不陌生。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虽然这句诗有调侃成分，但也能从侧面看出游牧民族的几分风采。
纵马驰骋于草原之上，想射谁就射谁。
射完就走，你还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事实上，成吉思汗就是这么做的。
今天先去找小金射一波，明天跑到西夏再射一波，后天去哪呢……
有了，辽地的耶律洪基走起！
还有中亚的花剌子模，包括黑海海滨那旮旯，也得去浪一下。
不白去。
沿途碰到金银珠宝、钻石玛瑙之类的好宝贝，统统带走！
成吉思汗六岁学骑马，东征西讨六十年，鬼才知道他抢了多少好东西。
据说和氏璧，也就是后来的传国玉玺，就是这个时期消失的。
傅松开始计算：
神秘牛皮卷一张28亿，这玩意一共7张，28亿x7=196亿！
这还只是牛皮卷的价值，再加上费七八力的分析线索，包括寻找的成本……
四个字：价值连城！
感觉牛皮卷已经引起大家的兴趣，金婕笑道：“现在开始竞拍，此物起步价15万！”
没想到这个价格一出，瞬间遭到冷遇。
整整五分钟，都没人叫价。
这也是拍卖会开始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但并不难理解。
一张牛皮能值多少钱？
就算它是一张有年头的牛皮，那也顶多算一张老牛皮。
至于所谓的出自商周时期，宋末元初，或者石器时代……
没错，这些年代中，无论那一个都非常有历史。
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说明它无法断代。
古董之所以值钱，并不是这件古董本身有多珍贵，而是它所承载的历史和文化价值连城。
就像滕王阁本来只是个小破亭，但有了《滕王阁序》，便一跃成为最顶级的游客打卡圣地。
所以一张不确定年代的牛皮，注定卖不上价钱。
甚至15万对90%的人来说都嫌多。
有这些钱你直接买10头牛多好？
金婕有点尴尬，因为这张牛皮卷是老板亲自收的。
他收的时候兴致可高了，但现在……恐怕连鉴定费都收不回来。
“15万第一次，15万第二次，15万第三……”
金婕已经做好了神秘牛皮卷流拍的准备，但下一刻，有人报价：“15万！”
是332房间。
曲老板？
只是还不等她多想，又有人报价：“16万！”
傅松眉头一皱。
15万自然是他报的，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没想到……
朝五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傅松直接加价：“26万！”
此话一出，一楼拍卖席瞬间轰动。
竟然真有人愿意花二十多万买一张老牛皮？
谁这么缺心眼？
哦，好像是楼上的vip客户，那没事了。
毕竟这帮家伙的标签就是“人傻钱多”。
“26万第一次，26万第二次，26万第三次，成交！”
看着金婕手中的小锤落地，傅松松了口气。
26万是他对那个喊价人的试探，表明自己对此物势在必得的决心。
傅松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加价的准备。
还好，对方被自己唬住了。
很快，牛皮卷被金盛的工作人员送过来。
这也是vip房间客人享受到的特殊待遇。
用手机将上面的图案拍下，并将牛皮卷小心收好。
傅松这么做，当然不是真要去寻找成吉思汗的宝藏。
毕竟这只是七张牛皮卷中的一张，剩余六张鬼才知道在哪？
大概早就淹没到历史的长河中了。
傅松之所以买下，是自己眼睛看到，它的的确确值28亿。
说不定这张牛皮卷，和《子夜赏兰图》一样，本身就另有玄机。
五楼。
501房间。
一个女人正对着电子屏幕认真思考。
如果傅松看到对方，必定十分惊讶。
因为此女就是他之前在电梯口，撞到的那位。
而刚才的16万报价，也是对方出的。
“方博士！”助手莉莉站在房间门口。
方静娴转过头：“你帮我查一下332房间的客人。”
“好的！”莉莉没有问原因，她跟着方静娴三年，早就摸透了对方的脾气。
十五分钟后。
莉莉回来。
“查清楚了，332房间的登记人是曲冠文，九州药业的老板。
最近九州药业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他便将一副珍藏多年的古画挂到金盛拍卖。”
“曲冠文？”方静娴眉头紧锁，她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还有其他信息吗？”
“哦，据提供情报的人说，曲冠文前几天专门拜访过燕大的冉文年，并出价30万请对方鉴定古画。
结果那副古画，竟是一副粘贴的三层的画中画，前两层是赝品，第三层才是真迹。”
哦？
方静娴眼睛一亮：“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莉莉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她将香格里拉酒店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虽然某些细节和真实情况略有出入，但整体并没有错。
听莉莉说完，方静娴眼中全是震惊。
“你的意思是，发现画中画的不是冉文年，而是一个叫傅松的年轻人？”
莉莉点点头：“我刚才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不信，而且……”
莉莉犹豫一下：“傅松现在就在332房间。”
方静娴立刻坐直身体。
她大脑快速思考，仿佛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完全想不明白。
忽然，方静娴盯住眼前的电子屏幕，下一刻，她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将电脑和电子屏连接，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最后敲回车。
原本显示拍卖大厅的电子屏一跳，竟切换成332房间。
此时傅松刚观摩完牛皮卷，正往木盒中收纳。
“是他！”看到傅松的脸，方静娴再也没了刚才的淡定睿智。
她表情一变再变，始终阴晴不定。
莉莉惊讶问：“方博士，你认识他？”
方静娴点点头：“对方就是在电梯口撞我的那人。”
“啊？那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是故意的？”
方静娴仔细回想，最终摇摇头：“不是，应该是巧合。”
“巧合？可他为什么要竞拍3号牛皮卷？
关于牛皮卷的秘密，除了咱俩，其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方静娴打开一个方盒。
方盒中，两张牛皮叠在一起，除了上面的线条，其他都和傅松拍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她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为了方便寻找这些图案的线索，我把一张复印纸加在书中。
对方帮我捡拾时，应该看到上复印纸上的线条，才临时起意。”
“这么说，他竞拍3号牛皮卷，只是无意识的行为了？”
方静娴：“那可不一定，如果他认出了我的身份，故意这么做的话……”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咱们对这张牛皮卷势在必得，就先拍下来，想再转手卖给咱们，大赚一笔？”
“这是唯一的可能！”
莉莉瞬间被气到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这个奸商！”
18 店员金小贝
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奸商的傅松，终于等到了本次拍卖会的压轴藏品，也就是《子夜赏兰图》的拍卖。
当这幅画功精湛不属于杨慎的古画一出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特别是金婕介绍到杨慎对妻子的思念，以及直到去世两人也未再见面时，现场直接就炸了。
一楼拍卖席和各个vip包间纷纷竞价，原本预估的1700万成交价很快被打破。
最后，《子夜赏兰图》被五楼某个神秘人，以2150万拍走。
饶是傅松对此早有心理预期，也看的热血沸腾。
更何况这2150万中，还有自己的10%，也就是215万。
“哈哈哈哈！”确认资金到账，曲冠文笑的特别开心，“傅老弟，走，今天晚上龙宫七号，咱哥俩不醉不归。”
说着忽然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我还专门为老弟定了那里的一号套餐‘水龙吟’，包你玩的开心。”
傅松忍不住汗道：“曲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有点事。”
“水龙吟”什么的，听起来就不像正经服务。
作为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四有新人傅松，必须义正词严的拒绝。
“老弟，今天可是咱哥俩的大好日子，你竟然又有事？”
曲冠文明显不信。
“我有必要骗你吗？不信你自己看！”傅松掏出手机。
“这……”
从金盛出来，傅松松了口气。
他说有事倒也不是全撒谎，十五分钟前，傅子明打电话，说有几个美女在“玉盘斋”等自己。
美女的等待……
难道是前傅松的女朋友……们？
没有犹豫，他果断鸽掉曲冠文。
好吧，其实是屌丝了二十多年的傅松，对所谓的“水龙吟”，还没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是等他回到“玉盘斋”，发现等待自己的，竟是金小贝。
“傅哥，你终于回来了。”
见金小贝用无比炙热的眼神看自己，傅松连忙后退一步：
“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三个年轻女人：“她们是……”
虽然不明白三女的身份，但傅松确定她们和之前的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原因很简单，三女虽然漂亮又充满活力，但衣着朴素，而且个个看起来都一脸风霜。
这让他想起一个群体：电子厂女工。
果然，就听金小贝道：“傅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荷叶，这是姚翠莲，这是苗青青。
她们和我一样，都是春辉制衣厂的工人。
只不过我是技术员，她们是纺织工。”
傅松看看金小贝，又看看三女，脸上全是不解：“兄弟，你这是……”
他和金小贝第一次见面是在香格里拉酒店的会客厅。
在知道王富贵和傅松都是找冉文年拜师时，金小贝也提出要拜师。
当然傅松就感觉对方的反应有点不对，好像他拜师只是临时起意。
但傅松也没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你拜你的，我搞我的，风马牛不相及。
虽然两人后来又有些交集，但除了加一个微信群，已再无其他联系。
事后傅松直接就把金小贝忘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再找过来。
金小贝叹了口气：“傅哥，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打算投奔你的。”
“投奔我？”
“对，我想和你学习物品鉴定。
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但今天春辉制衣厂的老板把我开了。
正好我没地方去，就过来了。”
傅松：“？”
他有点懵。
你被老板开了，没地方去就来找我，你这是把我这当收容所了啊！
他还没开口，旁边张荷叶就道：“傅老板，小贝是个好孩子，做事特别认真，你就关照他一下吧！”
姚翠莲也道：“是啊，制衣厂的设备就是小贝升级的，同样的时间，我们能多干一倍的活。
他来你的古董店，你的生意绝对比以前好。”
“……”
听三个女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傅松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
不过他也大致弄清楚了金小贝最近的遭遇。
他是京州大学的学生，今年刚毕业。
毕业后，金小贝应聘到春辉制衣厂当技术员。
在实习期间，他发现制衣厂的生产设备十分落后，就主动尝试着去升级技术。
经过大半年没日没夜的努力，金小贝成功了。
制衣厂工人的效率翻了一倍还多，他直接被老板提拔为生产组长，成功进入管理层。
谁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春辉制衣厂的员工工资是按件计算的，设备升级前是0.7元/件。
金小贝考虑到升级后工人效率提高，便将其降为0.5元/件。
在他想来，老板单件支付的钱少了，成本得到节约。
工人虽然单件的价格降低，但由于效率提高很多，干一天能拿到的钱反而多了。
这属于双赢。
可等他把工资上报之后，竟直接被老板驳回，并把单价降为0.3元/件。
结果张荷叶等人加班加点辛苦一个月，钱还没上个月的多。
金小贝气不过，和老板理论了两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着眼前这位心情明明极度抑郁，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年轻小伙。
傅松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不过先说明，我这里可不是善堂，你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
金小贝嘻嘻一笑：“傅哥放心，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能吃苦。”
傅松点点头。
他选择留下对方，性格耿直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从刚才的聊天中，傅松还了解到另外一条信息：
金小贝拥有丰富的古玩珠宝销售经验。
这货以前家里就是开古玩店的，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古玩店被迫关闭。
金小贝一直想重振家业，听说冉文年在香格里拉，即便不知道自己去能干什么，但他还是去了。
也就因此结实了傅松。
虽然通过眼睛的异能，傅松可以准确得出一件古玩的真实价格。
但想把“玉盘斋”经营好，单靠知道价格可不行。
让金小贝在这帮一段时间忙，绝对比自己盲人摸瞎马似的乱搞强很多。
等自己熟悉了业务，不管扩大规模，还是开分店，都将游刃有余。
到时再给金小贝一个分店店长干干，也算帮他圆了振兴梦。
这叫双赢。
正美滋滋的想着，忽然傅松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他指着张荷叶三人：“你们不会也是来当店员的吧？
抱歉，‘玉盘斋’店小利薄，养不了这么多人。”
金小贝被开除后，三女也跟着愤然离职，所以傅松不得不这么想。
不过听了傅松的话，张荷叶却摇摇头：“我们来这，是有件事想请傅老板帮忙。”
19 寸草心膏药配方
听张荷叶说有事找自己，傅松不禁好奇问：“什么事？”
张荷叶招招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角落里走出来。
傅松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其实来的女性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看到傅松，小姑娘明显有些害羞。
不过犹豫片刻，她还是神色坚定起来。
砰！
双膝直接跪到地上，她哭道：“老板，求求你，救救我爸吧！”
傅松吓了一跳，忙朝一边闪去。
饶是他自认见多了风浪，此刻也不禁有点懵。
这个世界这么流行下跪的吗？
哦，差点忘了，王富贵那个老不要脸的不算。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说着对旁边张荷叶三女道：“愣着干啥，你们把她扶起来啊！”
“这……”三女有些犹豫，显然也没想到芊芊竟然会下跪，更不知该不该听傅松的话。
陆芊芊悲伤的摇着头：“老板，你一定要救我爸，你要是不救……我就不起来。”
傅松道：“不，姑娘，你一定要起来，你要是不起……我就不救。”
说完，他看着对方，面无表情。
刚开始傅松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对方最后的话，分明是利用道德绑架威胁自己。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心软，但傅松才不吃这一套。
场面瞬间僵住。
“我……老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
陆芊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她结结巴巴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旁边，张荷叶叹了口气道：“芊芊，你先起来吧！”
“啊，好的，荷叶姐！”陆芊芊站起身，偷偷看了傅松一眼，忙低下头。
傅松看看张荷叶，又看看另外二女，眼神一动。
如果对方真是串通起来向自己逼宫，应该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说芊芊如何如何可怜，她爸怎么怎么凄惨之类。
可三女没有这么说，特别是张荷叶，甚至还特意和陆芊芊拉开距离。
显然其中另有隐情。
他转头问金小贝：“到底怎么回事？”
金小贝道：“我和荷叶姐她们离开春辉制衣厂后，正说起以后去向，这位陆芊芊突然找过来。
原来她爸的肝脏出了问题，住院要花近四十万。
她一个小姑娘没有办法，就来找同村的荷叶姐几个帮忙。
但荷叶姐她们也没钱，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带我这来了？”傅松无语的看着金小贝。
自己从曲冠文那赚了30万鉴定费的事，对方是知道的。
可谁规定我赚了钱，就一定要拿出来救人？还是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傅松不是圣母，也没打算做圣母。
金小贝忙道：“傅哥，你误会了，我带她来，不是问你要钱，而是……”
他转头对陆芊芊道：“还是你自己说吧！”
陆芊芊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她忙拿出一张纸：“老板，听贝哥说，你这里不仅卖东西，还收东西。
这张药方是我爸研究了大半辈子的心血，你看值多少钱？
如果价钱合适，就……就卖给你吧！”
傅松一愣，药方？
下意识的，他朝陆芊芊手中的纸看去：
寸草心膏药配方：100万。【此物能帮所有中老年人缓解痛苦。】
傅松眼皮一跳。
这……
他走过去打开药方纸，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旁边张荷叶这时开口道：“傅老板，陆大夫虽然只是江湖郎中，但他医术很厉害的。
特别是这个膏药配方，只要往膝盖上一贴，再严重的关节炎都能治好。
我们那边的人开车跑几十公里，就是为了找他治病。”
虽然如此说，张荷叶的心却已经沉下来。
因为一开始，她就不同意陆芊芊将药方拿出来。
张荷叶知道这张药方的价值，但同样知道，它大概率卖不成钱。
药方不像古玩珠宝那样自带价值、方便转手。
想用它盈利，首先要建一个制药厂，其次要打通药品的销售渠道，还得有药品生产许可证，药品经营许可证等等，非常复杂。
眼前这位傅老板经营的是古玩店，让他仅凭一张药方就去开一家制药厂，可能吗？
他大概率连这个药方是干什么的，都搞不清楚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傅松能看懂药方，也愿意去建制药厂，但他凭什么出钱买这东西？
药方不是古董，只要看上一眼，把里面的内容记住，那它就是张写满汉字的废纸。
除非在看之前，让傅松先掏钱。
可问题又来了，你不让人家看，人家凭什么判断药方的真假？
更何况傅松已经打开了。
而且那眼睛睁的，恨不得把药方上的字给吞了。
认真端详片刻，傅松抬起头，问陆芊芊：“这东西你想卖多少钱？”
“啊？”陆芊芊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我不知道啊，要不你看着给吧！”
旁边，张荷叶直接闭上眼睛。
虽然她学问不高，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算见过不少风浪。
做生意讲究的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虽然不知道傅松为什么这么问，但借此机会打打苦情牌，再说一个差不多的价格，说不定还真能卖出去。
结果你直接来句看着给……
这是摆明了让对方随便宰啊！
谁知下一刻，就听傅松道：“芊芊姑娘，我也不瞒你，若单论价值，这张药方可以卖100万！”
什么？
这下不仅张荷叶，其他三人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傅松，包括金小贝。
显然他们的想法和张荷叶一样，认为傅松不可能出钱。
结果……
不过傅松话题一转：“但我不可能把钱全给你，我没有这么多现金。”
说着，傅松道：“现在我有一个方案，如果你觉得合适，咱们立刻签交易合同。
如果不合适，请把药方拿走。
至于里面的内容，我以‘玉盘斋’的信誉保证，会帮你保守秘密。”
陆芊芊看着傅松：“什么方案？”
“你给你爸治病需要40万吧？这个钱我可以立刻转给你。
至于剩下的60万……
我打算出500万成立一个制药厂，加上你的60万，一共560万。
股份我占九成，你占一成。
不要觉得吃亏，制药厂想运营起来，方方面面的关系都需要疏通。”
傅松说完，见陆芊芊大半天都不说话，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啊？行，当然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芊芊慌忙道，显然刚从震惊中回过神。
20 春晖制药厂成立
得到陆芊芊确定后，傅松转身走进柜台，打开电脑。
半小时后，他再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两份合同。
他将其中一份递给陆芊芊：“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然后又将另一份递给张荷叶。
张荷叶显然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忍不住问：“傅老板，你这是？”
傅松笑道：“关于制药厂的名字我已经想好，就叫‘春晖制药厂’。
现在我想聘请你当制药厂厂长，全权负责药厂业务。”
“什么？让我当厂长？”张荷叶目瞪口呆，“这不合适吧？”
按照傅松所说，春晖制药厂可是一家注册资金500万的大厂。
能担任这种药厂厂长的人，不仅要有高学历，还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
可自己只是一名制衣厂女工，还失业了。
就算平时人缘不错，也很难胜任这样的工作啊！
傅松笑道：“不合适？觉得工资低吗？
我是这样考虑的，工厂建设前期，你的月薪暂定10000元。
等产品开始盈利后，会有绩效工资，具体根据销售情况制定，但翻一倍是没问题的。
另外，我还制定了一个对赌协议。
咱们以三年为期限。
如果三年后，春晖制药厂的规模做到3000万，你可以拿1%的干股。
如果做到1个亿，3%干股。
3个亿，5%干股。
10个亿及以上，10%干股。
干股是和你制药厂厂长的身份绑定的，如果你选择离职，干股自动取消。
当然，若我对你的工作有异议，将你从厂长的职务上调离，会按市场价收购你手上的股份。”
说完，傅松又对陆芊芊道：“春晖制药厂厂长的干股分红从我的股份中出，所以你不用担心。”
然后问张荷叶：“怎么样？你应该不想一辈子给人做衣服吧？所以这个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张荷叶看着傅松：“傅老板，你都舍得下这么大本钱，我要再不答应，就太不识抬举了。”
她本以为傅松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看到对方将制药厂未来三年的规划都制定好了，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其他不说，单是最开始的上万月薪，就比她给别人打工赚得多。
“既然没问题，那就签字吧！”说完先在甲方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张荷叶看了一遍合同，确认没问题，也跟着签了名。
合同一式两份，双方一人一份。
看着自己那份上，张荷叶娟秀大方的字迹，傅松终于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购买寸草心膏药配方，并决心建制药厂，
不是觉得陆芊芊多可怜，也不是这种膏药的100万标价，而是张荷叶。
100万的膏药配方虽然不错，但对刚刚赚了300万的傅松来说，并没有太多吸引力。
但张荷叶不同。
因为在陆芊芊拿出膏药配方的瞬间，傅松再看向张荷叶，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额头多出一行字：
张荷叶（厂长）：100万！【人才是无价的，所以这个100万是年薪。不要觉得贵，因为她能还你一个价值百亿的春晖制药厂。】
价值百亿的制药厂……
傅松直接就激动了。
因为这意味着，只要自己投资张荷叶，就算以后什么都不干，都可以躺赢。
没有任何犹豫，傅松直接拿出所有的诚意。
毕竟想让马儿跑，你得先让马儿吃草。
当然，为了防止对方故意摆烂，他又贴心的拟定了一系列福利升级制度。
总之一句话：努力吧，你将拥有光明的未来！
不努力，光明的未来也有，但那是属于别人的。
见傅松和张荷叶谈完，陆芊芊才小心翼翼道：“老板，我的合同也没问题。”
傅松点点头，先签名，然后打开网银，将40万给对方转了过去。
对于陆芊芊，傅松用了一个小技巧。
他先大包大揽和对方谈条件，许诺也十分优厚。
但合同却故意放到最后。
许诺优厚是给张荷叶看的，这样可以在对方心中树立自己大气、豪爽、有爱心的光辉形象，好方便以后的合作。
至于合同……
如果签不到张荷叶，他才不会花一百万买药方。
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看着短信提示的40万银行转账，陆芊芊激动的小脸通红，看傅松的眼神也变得不同。
虽然年纪比较小，但年纪小却不代表她傻。
陆芊芊当然知道，自己拿着膏药配方来找傅松，99.9%会失败。
可她实在没办法了呀！
总不能看着自己父亲躺在病床上等死。
这也是陆芊芊见到傅松的第一眼，就直接跪到地上的原因。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给人下跪。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傅松扭头对金小贝道：“既然钱已经转过去，你陪她去趟医院，注意安全。”
金小贝点点头，他知道傅松的意思。
虽然交易已经完成，但双方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所以保证这些钱中途不出问题，同样十分重要。
而且……
金小贝还有一点自己的小想法。
比如傅松为什么愿意花100万买陆芊芊的配方？
毕竟按照刚才的情况，40万，哪怕30万，陆芊芊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更何况，傅松许诺的100万，是真的多给对方60万块钱吗？
不！
他是想通过这个数字，继续和陆芊芊保持联系。
看着仅仅16岁，就已经无比精致的小脸，金小贝只能感慨：
尼玛城里人真会玩！
傅松当然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新员工腹诽了，他让金小贝送陆芊芊，把张荷叶留下来，是想和她讨论春晖制药厂未来这段时间的规划。
傅松道：“关于制药厂的选址，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自己的眼睛认可张荷叶，傅松从一开始就打算当甩手掌柜。
答应傅松做春辉制药厂厂长后，张荷叶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她道：“我觉得可以将厂址放到我老家，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有什么私心。
我老家虽然在农村，但位置并不偏僻，而且交通十分便利。
那里的货物运到京州，也就一个小时。
加上是农村，地皮租金和人工都更加便宜。
关键当地山林较多，制作膏药的原料可以就近收购。
后期的话，还可以自己包地自己种植，以保证原材料的正常供应……”
张荷叶一说就是两个小时，听得傅松连连点头。
因为除了个别细节需要再仔细斟酌外，大部分竟非常具有可行性。
“行，就按你说的办。
春辉制药厂的总投入为500万，但刚开始肯定用不了这么多。
我会先拿出100万，用于场地租用和厂房的建设。
到时我三叔会跟着你过去，你哪方面需要钱，和他打个招呼就行。
放心，他只负责费用的核算，不会参与具体运作。”
21 我的药，劲老猛了
让傅子明过去，也是傅松反复思考良久决定的。
这半年，因为玉盘斋生意每况愈下，傅子明同样无所事事。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到农村发光发热一下，顺便也能旅个游……
好吧，其实是除了傅子明，傅松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毕竟是100万，他得保证资金的安全。
张荷叶对此当然没有异议。
事实上，如果傅松真把钱给她，她反而会慌！
又是当厂长又是给钱，这已经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心怀不轨。
将所有事情说完，张荷叶不再耽搁，准备明天一早就坐车回老家。
至于和她一起来的姚翠莲和苗青青，也表示要和她一起回去。
虽然傅松全程都没怎么和二女说话，也没任何让她们加入春晖制药厂的意思。
但他已将员工招聘的权利全部给张荷叶负责。
因此两人想在药厂上班，只需和张荷叶打个招呼就行。
加上傅松给普通工人的工资，比在制衣厂还要高一些，她们自然十分心动。
毕竟能离家近点，谁又愿意大老远的跑到外地挣钱呢？
这边，金小贝带着陆芊芊来到医院。
直到收费处的工作人员确定缴费成功，金小贝才松了口气。
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跑到附近水果店卖了两样水果，对陆芊芊道：
“走，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叔叔。”
既然来了，总要问候一下。
“啊？你也要上去吗？”
陆芊芊显然有点不知所措。
她毕竟才16岁，人情世故上比金小贝要差不少。
不过陆芊芊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刻意反对。
302病房。
“放开我，出院，我要出院！”
刚走到门口，金小贝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大喊大叫声。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爸，你就听医生的话，安心养病，别再闹腾了，好吗？”
“我没病养什么病？不就是多喝了点酒吗？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离开。”
“离开什么？我知道你怕花钱。但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大不了我再找人借点。”
“借借借，就知道借。曹玉芬，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砰，砰，砰！
金小贝敲门。
“谁啊，稍等！”
很快门打开，一个中年女人站在他面前，蜡黄的脸上十分憔悴。
透过女人和门的缝隙，金小贝还看到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神色愤愤的坐在病床上。
不出意料，两人应该就是陆芊芊的父母陆经国和曹玉芬了。
果然，看到陆芊芊，曹玉芬无奈道：“你跑哪去了，这么半天都见不着人？”
然后又问金小贝：“你是谁啊？”
金小贝笑着将水果放到病床前柜子上：“阿姨您好，我是来看望陆叔叔的。”
曹玉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陆芊芊：“这是你男朋友？”
陆芊芊连忙摇头：“不是，贝哥和荷叶姐是一个厂子的，我刚才去找荷叶姐……”
曹玉芬眉头一皱：“你找张荷叶干什么？”
“我……”陆芊芊的声音忽然变小，“爸不是生病了嘛，我想着能不能找她借点钱。”
“借她的钱？”曹玉芬眉头紧皱道，“张荷叶是她奶奶带大的，她奶奶现在瘫痪在床，她挣的那点钱全用来治病了，哪里有多余的借给你？”
见女儿半天不说话，曹玉芬叹了口气，忽然犹豫着小心问，“她……借了你多少？”
陆芊芊摇摇头：“没借到，荷叶姐现在还欠青青姐好几千呢！”
饶是早就所料，曹玉芬依旧忍不住后退两步，脸色一白。
知道丈夫生病，需要将近四十万的治疗费后，这两天她神经焦虑到了极点。
虽然各家的亲戚都拿了些，但依旧杯水车薪。
难道真要像丈夫说的那样，直接回家吗？
可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丈夫的病又不是癌症，只要花钱，还是能治好的。
“咳咳……”看陆芊芊磨叽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金小贝终于忍不住道：
“那个，阿姨，其实你不用担心，叔叔的治疗费已经解决了。”
“解决……你说什么？解决了？”曹玉芬一呆，然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忽然她反应过来，大喜的拉住金小贝的手：“你是拿的钱吗？真的太感谢……”
金小贝忙道：“阿姨你误会了，不是我拿的钱，是我们老板。
他买了你家膏药的配方……”
“膏药配方？什么膏药配方？”曹玉芬不解。
“就是那个治风湿的，叫寸草心。”
“什么？我的寸草心卖给了你老板？”病床上的陆经国大吃一惊，“谁卖给你们的？”
金小贝一愣：“您不知道？”
然后他看向陆芊芊。
陆芊芊的声音弱小的几乎听不见：“爸，是我偷了你的药方……”
嗖的一下，陆经国从病床上站起来。
他指着自己女儿，语气中全是气愤：“芊芊，你糊涂啊，知道我为了研究寸草心费了多少心血吗？知道……”
将女儿训斥半天，陆经国转头看向金小贝，表情严肃：“你去告诉你老板，就说我的膏药配方，不卖！”
金小贝摇摇头：“陆先生，很抱歉，药方的转让合同是你女儿亲自签订的，已经具有初步的法律效力。
若你单方面毁约，需要赔付三倍的违约金。
还有，这种事需要你亲自找我老板谈，我一个打工的可没这么大权利。”
“三倍违约金？你们……行，三倍就三倍吧！
真以为仗着我女儿什么都不懂，就可以骗她吗？
告诉你，没门！
说吧，到底多少钱？老子认了。”
“300万！”金小贝伸出三根手指。
“300块是吧，小意思，老子陪你1000。”
“呃……”金小贝看着陆经国递来的十张百元大钞，“叔，我说的是300万，不是300块，而且你得去找我老板。”
“啥？300万？你……欺人太……
等等！
三倍违约金……你的意思是，买寸草心的药方，你老板花了100万？”
金小贝点点头，把傅松和陆芊芊见面的详细经过说了。
最后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从我个人角度看，我觉得我们老板还是拿出了很大诚意的。
当然，你若真有异议，可以找他谈。”
病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就在金小贝以为，这种气氛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时，陆经国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客气：
“小贝是吧？其实除了寸草心，我还研究了其他的膏药配方。
有治拉肚子的，有退烧的……还有房事用的，那药劲老猛了。
要不你和你老板说一下，看能不能接着合作？
我不要多，一个配方十万块就成！”
金小贝：“？”
22 伪君子？冉文年才是！
第二天。
当傅松听到金小贝的叙述，特别是陆经国托着病体也要拉着他谈生意时，也忍不住汗了一个。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件事丢到一边，自己愿意投资，看中的是张荷叶。
至于陆经国的其他药方，还是算了吧。
不管拉肚子，还是头疼脑热，都有成熟的医疗体系。
反正换成傅松自己，他感觉不舒服时，绝对不会到药店买张膏药贴上。
“你现在抓紧熟悉下店里，有不懂的可以问……自己研究。
真有人买的话，按标签上的价钱买就行。
还有，三叔那边这两天也多和他沟通交流一下，你不是也会做手镯吗？
万一接到订单，也可以应应急，等他走了，再想问就麻烦了……”
傅松交代了半天，道：“行，你去忙吧！”
虽然只接触半天，但傅松对金小贝还是很满意的。
对方很勤快，一大清早就跑过来，把店里店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则拿出手机，拨通曲冠文电话。
傅松找曲冠文，自然是沟通制药厂筹建的事。
曲冠文除了喜欢收藏，还是九州药业的老板。
九州药业傅松之前查过，它是一家专门做医药销售的公司，也就是通常说的中间商。
千万不要因为一句“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就觉得这是一家黑心中介。
事实上，医药销售公司对药品的销售，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比如，首先它是一个仓储中心，这和狗东的仓储中心很相似，但更加专业。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仓储中心，才能保障各地市药店药品的正常供应。
其次，药品的配送和运输它也要负责。
还有客户的维护，市场的反馈……十分复杂。
曲冠文的九州药业遍布全国，是非常重要的销售渠道。
等寸草心的成品出来，也可以于对方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
当然，这是后话，傅松今天要问的，是药品生产许可证等一系列相关证件的办理。
曲冠文的经营业务虽不在这块，但和他合作的制药厂不计其数。
所以他对这方面定然非常熟悉。
果然，等傅松说明来意，曲冠文立刻拍胸脯保证一切交给他，保证办的妥妥当当。
挂断电话，傅松心情非常舒畅。
有关系就是好。
他可不止一次听说涉足医药有多麻烦，若真让自己搞的话，很可能累死都搞不定。
正想着，忽然金小贝一脸愤怒的跑过来：“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傅松一愣：“这是咋了？被人带绿帽子了？”
金小贝无奈：“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这绿帽子就算想带也带不上啊！
等等，说这个干啥，刚才我到十字路口那买东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了王富贵！”
“多稀罕？他的古玩珠宝店就在路对面，你碰不到他才奇怪。”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当然知道咱们和王富贵是邻居。
我生气的原因，是他竟然在十字路口蹲点，碰到人就问对方买不买古玩。
这分明是想提前把准备来咱们店买东西的客人截住。”
傅松一愣：“真的？这老东西，我说怎么好几天一个客人都没看到。”
金小贝道：“不仅如此，他还在那散播说咱们‘玉盘斋’的东西都是假的，千万不要上当云云！”
说完拿出手机，点击播放一个视频。
视频中，只见王富贵正在四处揽客。
当然，若仅如此也就算了，毕竟拒绝他的人占大多数。
可这老货身上还斜挂着一个红色条旗，上面写着：“玉盘斋全是假货，买古玩就到古玩珠宝店。”
那些拒绝他的人虽然拒绝了他，但还是会对着条旗多看两眼，仿佛要记住“玉盘斋全是假货”这几个字。
而记住这几个字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想都能猜到。
淦！
傅松也被气到了。
虽然以前也觉得王富贵非常过粪，可现在他已经不是过粪了，而是硬往自己头上泼翔！
泼大翔！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傅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也做个条旗，写上‘古玩珠宝店’全是假货跑他对面去？”
傅松摇摇头：“不行，这样太low了，不符合咱俩的身份。”
开玩笑，自己堂堂一个拥有异能的穿越人士，如果真和对方站在路两侧骂街，绝对会被笑死。
“可不这样，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啊！”
傅松忽然笑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但那样一搞有点过于残忍，不符合我温良恭俭让的君子风格。”
金小贝一愣：“什么办法？你要不好意思就让我来，对付敌人，我一向认为越残忍越好。”
傅松轻咳两声：“有件事你不知道，上次……”
他将王富贵拿龙尾砚坑自己，结果被自己反坑的事说了，最后道：
“王富贵斥巨资拍到他的‘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龙尾砚后，
一直小心存放在地下室，就等着找个识货的藏家卖出去，好大赚一笔。
你说如果让他知道那台龙尾砚是假的，他会怎么办？”
金小贝目瞪口呆的听傅松说完，最后道：“傅哥，你……”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不道德？”
“不，我想说的是，干得漂亮！”
“呃，谢谢夸奖！”
“对了傅哥，那你准备怎么让他知道，他买的那台龙尾砚是假的？”
傅松嘿嘿一笑，小声对金小贝说着什么。
二十分钟后，他问：“怎么样，我这个方法还算平和吧？对他的刺激应该不会太大。”
谁知金小贝道：“哥，我能收回刚才那句‘干得漂亮’吗？”
“什么意思？”
“你比那个王富贵可损多了。
王富贵干啥事都放在明面上，虽然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但充其量就是个真小人。
你呢，杀人诛心，阴人不见血，这是极品伪君子的典范啊！
岳不群见了你都得喊声大哥！”
傅松：“……”
他瞪着金小贝：“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伪君子？冉文年才是！”
23 龙尾砚1号和龙尾砚2号
古玩珠宝店。
从金盛拍卖行回来，王霄就忍不住抱怨：“爸，你为什么要拍下这台龙尾砚？
就算它是清皇室之物，也就百十万的价值。
112万本来就很难赚到钱，更别说资金占用问题。
要是一年半载卖不出去，咱们的亏死。”
王富贵显然十分高兴，他乐呵呵看了儿子一眼：“那你觉得这台龙尾砚要卖多少钱咱们才不亏？”
“起码150万，想盈利，没有200万根本不可能。”
“如果我说它值500万呢？”
“500万？怎么会？除了李后主的神龙尾大砚，其他砚台都没有这个价。”
王富贵淡淡一笑：“你摸摸左边靠下的位置。”
“左边靠下的位置？”王霄先是一愣，随即将手指贴过去。
十分钟后。
听王富贵解释康熙谥号的由来，王霄结结巴巴道：“这么说，它真是康熙大帝的御用砚台？”
下一瞬间。
“靠靠靠，爸，咱们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李后主的神龙尾大砚价值千万，康熙帝的御用砚台虽然不如李后主有名，但卖个800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八倍的利润啊！”
王富贵：“那你现在觉得我这钱花的值不值？”
“值，太值了！爸，您就是这个：yyds.jpg！”
谁知王富贵却叹了口气：“可惜，虽然咱们赚了钱，但傅松也没少赚啊！”
王霄也愣住。
没错，自己是赚了700万。
但这台龙尾砚是父亲卖给傅松，又从傅松手中买回来的。
22万卖出，112万买回，对方赚了整整90万。
就算扣除拍卖行的抽成和税，也有80多万。
“不行！”王富贵一拍桌子，“咱们好不容易把‘玉盘斋’打残。
结果一转眼，他就赚了将近300万，都快赶上我一半水平了。
必须再次把他的风头按下去，否则万一出点意外，就麻烦了。”
王霄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王富贵看着自己儿子：“从现在开始，咱俩一替半天，轮换十字路口拉客……
还有，拉客的时候带着红色条旗……”
听父亲说完，王霄脸一白：“爸，还是不要了把，好尴尬！”
“什么不要？告诉你，人不狠站不稳，想要对别人狠，首先得对自己狠。”
“这……”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古玩珠宝店送给你妹妹了。”
“去，我去还不行吗？”
当然，虽然提出和儿子轮换去，但由于不放心儿子的脸皮厚度，王富贵决定由自己站第一班岗。
王霄则先守店。
虽然坐在店里，但他心却极其忐忑。
特别是看着父亲在十字路口遭尽白眼，这种忐忑更剧烈了。
因为下午就轮到他了。
正六神无主，忽然一个声音道：“老板，老板？”
“啊？你好！”王霄一愣，随即问，“你想买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正是金小贝。
因为王霄没去过香格里拉，所以两人并不认识。
金小贝笑道：“我不买东西，而是卖东西。”
“卖东西？什么东西？”
“一方砚台！”说完，金小贝就将一个木盒放到柜台上，“老板，你帮忙看看，估个价。”
王霄带着疑惑打开，下一刻，他眼睛瞬间睁大：“这怎么可能？”
因为眼前的砚台，和王富贵拍的那台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砚一模一样。
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连忙拿起放大镜观察，发现不管纹理，还是包浆，都仿佛复印出来的一般。
最后，王霄还在左边靠下的位置找到“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的字样。
抬起头，正不知所措，就听金小贝道：“老板，怎么样？”
深吸一口气，王霄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兄弟，这端龙尾砚，你知道来历吗？”
谁知这话不问还好，一问，金小贝就忍不住叹气：“这是康熙爷的御用砚台。”
“啊？这……”王霄没想到金小贝会这么说，不禁有点懵。
金小贝解释：“实不相瞒，我祖上是伺候雍正爷的太监。
雍正爷驾崩时，因为死因有些蹊跷，他老人家怕被牵连，就连夜出京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直到逝世。
为了生计，先祖出京城时，带了不少金银珠宝，其中就包括这台龙尾砚。
据先祖说，这台龙尾砚是康熙爷最喜爱之物，每日批改公文，都离不开它。
康熙爷去世前，将其传给雍正爷，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用这砚台磨出的墨，为天下苍生造福。
雍正爷十分感动，同时为了纪念这件事，便召集最好的工匠，在砚台左端刻下‘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
“什么？康熙大帝的谥号，是雍正帝找人刻的？”
金小贝看王霄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不然呢？谥号是人逝世后才封的，难道让康熙爷自己给自己搞谥号？”
说到这，金小贝就有些无语。
因为傅松让傅子明造假时，为了迎合王富贵“渊博”的知识，刻意找了这么一个长谥号。
只是谥号是找到了，他却不知道谥号的意义，还是金小贝提醒，才恍然大悟。
是不是很离谱，但更离谱的是，王富贵竟然上当了。
现在金小贝主动提出来，就是想亡羊补牢，以免再有破绽。
就听金小贝继续道：“先祖隐居后，因为怕老年孤单，就收养了一个孩子。
后来一代代往下传，直到我这一辈。
只是我们这些后人不孝，没发达不说，还把先祖从宫里带出来的金银珠宝用完了，仅剩下这台龙尾砚。
我本想将其留给儿子，可现在的房子太贵了，我连首付都付不起。
我女朋友呢，不买房就不和我结婚。
没办法，为了爱情，只能舍弃这件宝贝。”
说完，他看着王霄：“老板，我不贪心，我女朋友看中的那套房子价值240万。
只要你给我30%，也就是80万，它就是你的了。”
“80万？”王霄看着金小贝，神情复杂，“你确定这个砚台是康熙所用？”
如果金小贝手上的龙尾砚是真的，那岂不是说自己手中那个是假的？
“当然！”金小贝拍着胸脯，“你不信可以查啊！
先祖说，康熙爷的龙尾砚是一对，一雄一雌。
因为体积太大，当时他只带了一台。
只要你找到另外那台，拿来一对比，立刻真相大白。”
“什么？”王霄大吃一惊，“你说龙尾砚一共有两个？”
24 安能辨我是雄雌？
金小贝点点头：“当然，听我爸说，这事《康熙秘史》上也有记载，你是专业的，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呃……好像听说过。”
《康熙秘史》是什么鬼，王霄当然不知道。
不过在他想来，应该是在极少部分人手中流传的古董孤本。
金小贝忽然有些不耐烦：“老板，怎么样？80万你要不？
不管要不要，都给句痛快话。
我爸说如果放到拍卖行，能卖好几百万呢！
要不是我女朋友催得急，今天就想把房子定下来，我也不会出手。”
“我……”王霄犹豫了。
此刻他已断定，父亲拍的那台龙尾砚是真的，这台也是真的。
毕竟它们本就是一对。
只是，牵扯到大额交易，必须父亲拍板才行，可王富贵……
对方刚才还在十字路口，现在忽然不见了，而且电话也打不通。
金小贝摇摇头：“不要算了，对面有家玉盘斋，听说换了个年轻老板，为人豪爽，我过去问问。”
“等等！”王霄忙从柜台走出来，“小兄弟，玉盘斋去不得。
你不知道，那个傅松坏的很……
……吧啦吧啦……（此处省略一万字）”
见王霄唾沫横飞的样子，金小贝眼角忍不住狂跳。
终于，他趁对方停顿的功夫，装作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这样啊，多谢提醒，不然我肯定被坑。”
王富贵点点头：“必须的，老弟，这样，你的龙尾砚卖给我。
不过我手头没那么多钱，70万怎么样？”
“这……”金小贝脸上全是犹豫，最终，他摇摇头，“老板，实不相瞒，我真的急需把这套房子定下来。
你要觉得合适，74万！
我打了这两年工，手上也攒了6万，所以真不能再少了。”
“好！”王霄咬咬牙，“小兄弟你快人快语，我也不能含糊，就按你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
王霄笑着问金小贝：“数量对吧？”
金小贝点点头：“74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现在急着去缴费，就不多留了。”
说完背着钱袋转身就走，他沿着街道转了两圈，从后面进入玉盘斋。
刚坐下，就给傅松发信息：搞定！
五分钟后，傅松回来，看着金小贝，他无奈道：“怎么这么久？你不知道，我差点都拖不住王富贵那老货了。”
原来王霄找不到父亲，不是王富贵有事离开，而是被傅松拉住，以诋毁“玉盘斋”为由，来了场街头国骂大电影。
旁边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因为太过激烈，王富贵根本感觉不到手机在响。
金小贝把钱袋拉开：“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傅松走过来，将里面的钱倒出，也愣了。
因为王霄给的钱中，有十四万的零钱。
特么还有四万是一块的，光这就有四万张。
金小贝道：“为了尽快数完，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数字。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把一块的放到称上称重。
然后告诉王霄，说就算真的缺个一两百的，我就自己出。他还夸我敞亮呢！”
傅松竖起大拇指：“你这是办的，的确够敞亮。”
他心情非常不错，因为看这些钱的面值，古玩珠宝店的现金应该被自己榨干净了。
想了想，傅松把四万一块的推给金小贝：“这些钱算是给你这次行动的奖励。”
“啊？”金小贝一呆，“傅哥，是不是多了点？我其实没干什么啊！”
他说的没错，因为主意是傅松出的，道具是傅松提供的，更是他过去拖住的王富贵。
不然若这个老油条在场，想让对方上当，难度起码要上好几个台阶。
傅松哈哈一笑：“好好干，我这人优点不多，但绝对够大方。
而且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一块的钱真少了，你就自己出吗？
所以，我给你的奖金是四万，真缺个十张八张……
雨卧无瓜！”
金小贝：“……”
两人又说笑几句，傅松看看门外，嘿嘿道：“王富贵回去了，走，咱们去看热闹。”
说完拿起柜台上一个木盒，一步三晃的朝路对面走去。
古玩珠宝店。
看着父亲脸色铁青的回来，王霄忍不住问：“爸，这是怎么了？”
王富贵哼道：“怎么了？还不是傅松那家伙，简直可恶透顶！
刚才我在路口拉客人，他突然跑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说什么‘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好看的，一种是难看的，但我却属于好难看的’。
还有‘上帝是公平的，给了我丑的外表，一定会给我低的智商，以免让我显得不协调’
“鱼和熊掌我不可兼得，但单身和穷我却可以”等等。
一连说了几百句，听听，这是人话吗？”
王霄愣了愣：“一连说了几百句？后面他说的都是什么？”
王富贵抬起头：“你啥意思？”
“我觉得这些话听着还蛮带感的……不是，爸，你误会了，那个傅松完全在胡说。
你已经有了我，他这辈子才会单身和穷兼得。”
“行了，别废话了，喷了一个小时，喝死我了，给我倒杯茶。”
“好嘞！”
很快王霄端着茶杯过来，递给王富贵后，他笑道：
“爸，你别生气，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什么？”
“我刚才又收了一台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砚，而且只花了74万，我聪明吧？”
噗！
王富贵一口浓茶喷到王霄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我又收了一台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砚……”
“混蛋，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砚已经有一台，怎么可能还有一台？”
“爸，你不知道，康熙的龙尾砚一共两台，一雌一雄……”
“一雌一雄？你当这是西游记里的紫金葫芦啊？
而且就算是紫金葫芦，也有一个是假的。”
“真是假的？”王霄的眼皮开始疯狂跳动，他已经有种不妙的预感。
王富贵脸色铁青：“现在、立刻，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清楚，不能漏一个字。”
“哦，好！”
王霄不敢怠慢，将和金小贝的对话仔细说了。
王富贵不可置否的听完，最后道：“那台龙尾砚呢？拿出来我看看。”
王霄忙将抽屉打开，双手捧出木盒：“就是这个！”
王富贵拿起老花镜，对着上面研究大半天，脸上全是疑惑：
“这台龙尾砚是康熙大帝的御用砚台啊？难道砚台也有雄雌？”
25 龙尾砚的麒麟子
听到父亲的话，王霄长长吐出一口气：“爸，刚才你差点把我吓死。
我说呢，这方砚台我看了七八遍，每一个细节都研究的十分透彻。
如果不是确定没问题，又怎么敢花那么多钱收？”
王富贵朝儿子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然后又看向砚台，最后把自己拍的那块也拿过来放在一起，摸着胡须得意洋洋：
“康熙大帝最珍视的雌雄双砚……相信这个消息一出，必能超过李后主的神龙尾大砚，成为新一代砚中之王！”
王霄也跟在父亲旁边，满脸陶醉的欣赏着：“爸，你说若将这对宝砚放到拍卖行，能卖多少钱？”
“保底3000万！”
“3000万？那咱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不，咱们已经发财了。”
“哈哈哈哈……开心！”
两人各自说着，忽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咳咳哼咳……”
王富贵扭头，然后愣住：“傅松？”
接着神色全是警惕：“你来干什么？”
傅松嘿嘿一笑，沿着古玩珠宝店走一圈，嘴里啧啧道：“不错嘛，格局和我的‘玉盘斋’不说相似吧，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换成‘玉盘斋’的招牌，这第一家分店就有了。
王老板，我出十万块把它盘给我怎么样？绝对比你的五万有诚意。”
“你……傅松，真以为赚了点小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告诉你，最多三个月，玉盘斋就得姓王。
现在立刻给我滚，不然……”
看着王富贵撸起袖子的老胳膊老腿，傅松乐了：“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来来，我让你一只手。”
王富贵：“……”
王霄走两步挡住冲动的父亲，不冷不热道：“傅老板，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当然，若想十万块收我的店，不好意思，请回吧！
如果只是看一看，聊聊天，可以坐下喝茶。”
傅松瞅了王霄一眼，然后对王富贵道：
“老王，不得不说，论待人接物，你儿子虽然有点阴阳怪气，但比你还是强那么一点点的。
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他摆摆手，打断准备开口的王富贵：“行了，我不是来找茬的，当然，也不喝你们的茶。
我来，其实是给你们送钱的。”
说完将手中木盒放到柜台上。
王富贵看傅松的表情依旧充满警惕：“这是什么？”
“一方砚台！”
“砚……台？”
傅松点点头：“听说你把我那块康熙大帝的御用龙尾雄砚拍走后，又把雌砚给收了？
恭喜啊，这对雌雄龙尾砚在分离三百五十年后，终于又聚在了一起。”
说完瞄向桌子上王富贵还没来得及收回的龙尾砚：“对，就是这对，真漂亮啊！
但是，氛围不够和谐，所以，”
他打开自己拿来的盒子：“为了这对龙尾大砚的合家团圆，我就把它们儿子也带了过来。”
“啥？”王富贵一愣：“儿子？什么儿子？”
“雌雄龙尾砚的儿子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对龙尾砚朝夕相处后日久生情，终于在三百年前，诞生了一位麒麟子。
众所周知，没有父母的孩子是非常可怜的。
我思前想后，痛苦犹豫纠结挣扎了十秒钟，还是决定把它送过来。
虽然这台麒麟子龙尾砚的珍贵程度，并不比它们父母差。
但为了伟大的亲情，五万块钱拿走！”
说完，他看着王富贵：“到时你拿到拍卖行，随便拍个五百万什么的，就是一百倍的利润。
所以我说是来给你送钱的，没骗你吧？”
“你……”王富贵的脸瞬间就黑了。
雌雄龙尾砚日久生情，生了一个麒麟子……
你以为这种狗都不信的话我会信？
只是，等他将目光放到傅松拿来的砚台上，表情直接僵住。
这方砚台体积比雌雄龙尾砚略小，而且体态圆润造型卡通，的确很像没长大的孩子。
但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此砚底色古拙深邃，包浆厚实，竟真是三百年前的古物！
慢慢走过去，拿起放大镜，王富贵反复端详。
旁边，王霄也弯着腰观察。
终于，他看着自己父亲：“爸，这好像真是雌雄龙尾砚的麒麟子耶，而且对方只要五万块。
虽然咱们和傅松不对付，但犯不着跟钱也过不去啊！
要不就把它买了吧？”
啪！
“哎哟，你怎么打我？”
王富贵那叫一个气啊，他转头看向傅松：“你的龙尾砚是假的！”
傅松神色瞬间严肃：“喂，老王，你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的龙尾砚是假的？这是真正的硬通货好不好？”
王霄也道：“爸，你就别意气用事了，这台龙尾砚不可能假。
而且不管质地还是外观，它都和雌雄龙尾砚一模一样。”
结果王富贵更气了：“它的确和雌雄龙尾砚一模一样，因为雌雄龙尾砚也是假的。”
“啊？”王霄这下是真傻眼了。
王富贵瞪着傅松：“我让人第一次到你店里卖龙尾砚时，你就看出有问题了对不对？
但你没直接拒绝，而是将计就计，将龙尾砚做旧。
又通过曲冠文和金盛拍卖行搭上线，把做旧的砚台送上拍卖台，为的就是引诱我上当。
当时那些上台观看，后来又争相叫价的人，都是你找的托吧？
不仅如此，你见我没发现破绽，就又做了一台，趁我不在的时候卖给我儿子。
我说刚才在十字路口，为什么我几次想离开，你都拉住我不让走。
这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没想到……”
听父亲一口气说这么多，王霄目瞪口呆：“爸，不可能吧？这也……”
傅松哈哈笑道：“不愧是老江湖，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前有后果，厉害！”
然后转头道：“别在门外站着了，进来让咱们的两位高邻认识一下。”
金小贝迈步而出，他朝额头刘海吹了口气，摆手对王霄道：“王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然后又看向王富贵：“老王，看到我是不是很惊喜？
我现在是傅哥的员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还有，刚才的话我听到了，不得不说，你的推理能力真的非常优秀。
就像你一眼就看出《子夜赏兰图》是真迹一样！”
再次见到金小贝，王霄的脸时红时白，他愤怒的指着对方：“是你……”
可刚说了两个字，就听“砰”的一声。
只见刚才还好好的王富贵，直接晕倒到地上。
26 玩物丧志交友平台
“哈哈哈哈，傅哥，刚才实在太过瘾了。”
从古玩珠宝店回来，金小贝就无比兴奋道。
傅松却有点犹豫：“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金小贝道：“怎么不好了？俗话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对付王富贵这种老银币，就得痛打落水狗，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咳咳……”傅松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暴露的太早了。
应该找个人，把雌雄龙尾砚的麒麟子也卖给他们，再过去揭短。
谁知道王家爷俩会那么蠢，直到最后都没分辨出真假。”
王富贵能推测出一切都是傅松的计策，不是他发现了三块砚台的猫腻，而是傅松的出现。
所以，如果等上几天，再过去坑一家伙，没准还真能成功。
金小贝看着傅松：“哥……还是你狠啊，我太浅薄了。”
傅松摆摆手：“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就先算了。
对了，你家以前不也是卖古玩的吗？
我让你想的拉生意的办法，考虑的怎么样了？”
“玉盘斋”这几天，除了一个给女朋友买礼物的小伙子，还没有第二个顾客光临。
其中固然有王富贵从中作梗的缘故，但也有其他原因。
因为傅松通过观察，发现王富贵店里的人也不多。
所以他才问问对方，看怎么才能把人拉过来。
金小贝笑道：“傅哥，你其实陷入了一种误区，因为古玩店想经营好，靠的从来就不是顾客数量。”
傅松点点头：“这方面我倒是有点了解，毕竟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
金小贝道：“没错，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过你却不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三年不开张，指的可不是喜欢购买收藏古玩珠宝的人很少，而是真正有价值的古玩和珠宝很少。
如果真有价值连城的宝贝，根本不用你说，购买者也会趋之若鹜。
就拿曲冠文那副《子夜赏兰图》举例，金盛拍卖行原本的竞拍时间是四天后。
但就因为这幅画，硬生生把时间提前了七天。
而原因只有一个：曲冠文急需用钱。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把你的假龙尾砚放上拍卖台。
现在你明白一件珍稀古玩的重要性了吧？”
傅松点点头。
金小贝不说他还真不清楚。
金小贝又道：“至于开张吃三年，重点也不是古玩的利润有多高，而是你手上有多少高端客户，以及这些高端客户是否愿意为你的古玩买单。”
傅松瞬间抓住金小贝话中的关键词：
“你的意思是说，‘玉盘斋’若想盈利，不应该像王富贵那样，绞尽脑汁的去街头拉生意，而是要多和曲冠文这种优质客户搞好关系？”
金小贝点点头：“没错，你看，就因为那副《子夜赏兰图》，你前前后后赚了将近四百万。
这些钱哪怕在十字路口站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吧？”
傅松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可我怎么才能认识那些高端客户，并和他们搞好关系呢？”
不能怪傅松疑惑，他之前只是个普通人。
对所谓的有钱人圈子，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金小贝笑道：“很简单，你不是认识曲冠文吗？可以让他帮忙介绍啊！
这些有钱人会经常举办酒会、音乐会、慈善晚会、产品发布会之类的集会。
你跟着去一趟，再主动点，彼此留个联系方式，这不就初步接触了？
而且有钱人最现实，只要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他绝对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
啪！
傅松一拍额头。
上次金盛拍卖会结束，曲冠文就邀请过自己，结果被自己拒绝了。
现在想来，自己可是错失了一次绝好的，认识京州各界大佬的机会啊！
他把此事一说，金小贝则有些尴尬。
他记得很清楚，傅松之所以失约，就是因为自己啊！
“傅哥，你不用着急，这种机会有的是。
而且一般宴会的效果，并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不去反而会让他们觉得你很神秘感，继而产生好奇。
一旦有了好奇心，后面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傅松点点头：“有道理，那我就继续保持神秘好了。”
金小贝：“……”
顿了顿，他又道：“高端客户这块，除了传统的交流方式，也可以通过网络进行沟通。
我有一个叫‘玩物丧志’的交友平台，你可以加一下。”
“玩物丧志交友平台？”傅松一愣，有点不太理解。
金小贝笑着解释：“这是一个聚集了所有古玩珠宝爱好者的平台，大家可以在上面聊天，也可以私聊。
当然，有人也会把需求发上去，比如定制特殊物品、古董求购之类，其中不乏大佬。
如果你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完全不用为生意发愁。
链接我发你了，你点进去注册登录即可……记得填我的邀请码啊，有奖励。”
傅松按着金小贝的提示一步一步操作，最后点击回车，登陆成功。
带着好奇，他浏览了半天，发现这个平台有点像前世论坛、淘宝和qq的结合体。
上面可以发帖、讨论、聊天、求购，甚至还能交易。
当然，因为物品过于贵重，交易这块更多的是线上与线下相结合。
购买者如果有意向，可以先向平台缴纳定金，再和货主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
确认货品没问题后，最后补足全款即可。
这样看似多次一举，却能很好的保护买卖双方的利益。
由于货主也要缴纳保证金，一旦确认参与买卖的任何一方有欺诈行为，定金或保证金平台将不再退回。
当然，交易什么的，傅松暂时不需要。
他的目光盯向最右边的一个需求排行榜。
榜一的位置，是个网名叫“雨林风轻”的人发布的：
求购红玉翡翠手镯一对，出价：800万。
下面还有详细介绍：奶奶的84岁生日快到了，想送她一件独特的生日礼物。
因为是本命年，礼物必须是红色，漂亮的中国红最好。
奶奶特别喜欢翡翠饰品，所以首选是红玉翡翠手镯，实在找不到，红玉翡翠耳环也可以。
质地最差要求高冰种，高冰种以下勿扰，如果有玻璃种，价格可以再谈。
各位藏友尽管放心，只要你有好东西，钱不是问题。
需求最下方，还有一行平台的红字显示：“雨林风轻”已缴纳定金100万！
27 “雨林风轻”的变态要求
看到100万的定金，傅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根据“玩物丧志”的交易规则，若买家发布的是虚假信息，定金将无法退回。
除平台收取1%的手续费外，剩余的钱将全部转给卖家作为补偿。
也就是说，这条求购“红玉翡翠手镯”的需求，是真的？
毕竟只要有人接单，一旦发现“雨林风轻”造假，无需交易，就能白赚99万！
当然，这单也不能随便接，因为接单者也要缴纳保证金。
而且根据比例和平台规则，至少24万。
24万，一旦你的货不符合对方要求，这钱也没了。
所以直到现在，该求购信息都在榜一挂着无人问津。
傅松滑动手指，求购信息下方，密密麻麻的全是藏友留言：
“@雨林风轻，花800万只为给奶奶过生日，大佬牛逼！”
“哎，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我一辈子的奋斗目标，还特么不如一对手镯。”
“@雨林风轻，红玉翡翠手镯太难找了，绿翡翠手镯行不？
高品玻璃种阳绿，绿的通透、绿的纯粹。
这种手镯我一共做了两对，上一对卖了960万。
如果你有意向，800万拿走。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有图为证，绝对物超所值。
高品玻璃种阳绿手镯.jpg！”
看着这张翡翠手镯图片，傅松目光一亮。
高品玻璃种晶莹剔透，阳绿则是偏重翠绿的青绿色，生机勃勃间仿佛春日的新叶。
下一刻，他的眼睛也给出提示：玻璃种阳绿手镯，840万。
虽然对方说价值960万有夸大嫌疑，但800万买下绝对不亏。
不过，“雨林风轻”的留言却是：“谢谢你了，但我只要红玉翡翠手镯，绿色就算了吧，不合适。”
“@雨林风轻，那好吧，我再找找看有没有红翡翠材质。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种材料百年难得一遇，想要在你奶奶的寿诞前弄到，很难。”
看到这里，傅松不禁一愣。
这个推销手镯的，听口气大概率和“雨林风轻”认识啊，说不定还是朋友。
不过雨林风轻并没有继续回复，对方也没有再发言。
他接着往下浏览。
所有信息中，大部分都是各种表示羡慕嫉妒恨的无意义文字，少部分则在推荐自己的翡翠手镯。
其实不乏红玉翡翠手镯，碰到这种“雨林风轻”都会回复，说明她很有诚意，也迫切希望能买到心仪的物品。
可惜这些手镯要么种水太差，要么颜色不正，均无法达到“雨林风轻”的要求。
见傅松不停往下翻，金小贝忍不住提醒：“傅哥，别看了，这个买卖不是咱们能参与的。”
傅松奇怪问：“为什么？”
金小贝道：“很简单，因为据很多人猜测，这个‘雨林风轻’极有可能是唐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唐可可。
作为市场上万亿的超级巨无霸集团公司，区区几百万对唐可可来说，只是一个月的零花钱。”
唐氏集团傅松还是知道的，这是一家金融与实业并举的，大型综合性跨国企业集团。
像金融涉及银行、证券、信托、保险、基金、资产管理等。
实业包括房地产、工程承包、资源能源、基础设施、机械制造、信息产业。
总之非常牛逼。
当然，最牛逼的是，这是一家私人企业。
不过，傅松不理解的看着金小贝：“你刚才不是说，作为古玩店，最重要的是要发展核心客户吗？
既然对方这么有钱，应该是咱们的重点攻略对象才对啊？”
金小贝摇摇头：“你错了，核心客户，那也是有等级限制的。
像咱们这样的小店，结交的对象最好是身价千万上亿的中产阶级，再高端一点，就有些自取其辱了。
不是我妄自菲薄，举个例子：
唐可可求购的红玉翡翠手镯，虽然要求是高冰中国红，但这仅仅只是门槛。
真正能让她满意的，至少也是玻璃种中国红，甚至更高。
可打造这种翡翠手镯的材料，几百年也很难碰到一块，咱们怎么可能找到？
你总不能再让三叔做个假的吧？
虽然三叔的造假技术很高，但骗骗王富贵父子还行，想瞒过唐可可及其背后的鉴定团队，基本不可能。
到时她随手给你安个诈骗之类的罪名，你的后半辈子，只能去牢里呆着了。”
傅松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样啊！”
谁知金小贝又道：“不仅如此，你注意到那个晒高品玻璃种阳绿手镯的人了吗？
他的网名叫‘大漠孤烟’，真实身份叫康正奇，也是个超级富二代，家中做的是信息与通讯技术。
除了康正奇，追求唐可可的还有好几个，都身价不菲。
就算你真找到她需要的红玉翡翠，并制成手镯，也会成为这些追求者的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你抢了他们一次绝好的，向唐可可献殷勤的机会。”
看着金小贝，傅松想了想：“那若我找到这种手镯，不是直接卖给唐可可，而是康正奇，又或者其他追求者。
是不是既能获得康正奇的好感，又能大赚一笔？”
“啊……这……”金小贝瞬间愣住。
因为他发现，傅松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等等，傅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卖给唐可可？她可是帝都四大美女之一。”
傅松奇怪的看着她：“她是不是美女，或者第几美女，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吗？”
“有吗？”
“……”
“等等，傅哥，你根本没有红玉翡翠，也做不了手镯，所以咱们讨论这个，好像没有意义吧？”
傅松一拍脑袋：“咦，别说你这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
金小贝：“……”
傅松继续往下浏览，这个需求榜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很多看起来也蛮有意思，不过看多了也就那样。
毕竟这些需求价格都在几千到几万，最多一个只有23万，远没有第一的800万那么轰动。
他又转到其他版块，忽然，傅松注意到一条消息：
“萍州翡翠公盘将于4月18日上午9点盛大开幕。”
点开后，发现里面全是关于这个公盘的介绍，以及藏友的讨论，非常热闹。
傅松问金小贝：“萍州翡翠公盘是什么？”
金小贝一愣：“不是吧傅哥，你连萍州翡翠公盘都不知道？”
傅松摇摇头，别说翡翠公盘，他连翡翠原石都没见过。
金小贝解释：“萍州翡翠公盘是咱们国家最大的翡翠原石交易场所，是所有翡翠商人和爱好者的聚集地。
它每三个月举行一次，所卖原石都是从缅甸翡翠矿坑中直接挖掘运输过来的，其中不乏精品。
很多赌石爱好者，都是在这里实现了自己的一夜暴富梦！”
28 他一高兴，就送了我辆车
听完金小贝的介绍，傅松沉默片刻道：“这样，你准备一下，过两天和我去一趟萍州缅甸公盘。”
金小贝点点头，对此倒也没有太大意外。
“玉盘斋”经营的本就有翡翠饰品，傅子明的玉器制作也是一绝。
所以傅松去很正常，不去才奇怪。
不过傅松却有自己的想法。
沉默片刻，他拿出手机，打通傅子明电话：“三叔，张荷叶那边你过几天再去，先和我走一趟粤省。
至于春晖制药厂，让她继续筹备，哪些方面需要钱，直接给她转过去就行。”
等他说完，金小贝惊讶道：“傅哥，三叔也和咱们一起去啊？”
傅松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行倒是行，可‘玉盘斋’谁来守？”
在金小贝看来，如果自己和傅松去萍州，应该由傅子明临时管理下店面才对。
傅松指指外面门可罗雀的街道：“就现在的状态，店里有人和没人关系大吗？”
“可俗话说‘有利没利常在行’，没人守店的话……”
他朝对面古玩珠宝店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傅松嘿嘿一笑：“你担心王富贵？放心吧，从明天开始，他就会把店关了。
至于什么时候开，得看我的心情。”
“啊？真的假的？”金小贝显然不太相信傅松的话。
虽然自己刚才配合傅松坑了对方一下狠的，可若将其吓到不敢开门，就有点离谱了。
只是金小贝万万没想到，根本没等到明天。
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到王霄将店门锁死，并挂了一个牌子：因店主有事外出，暂停营业。
“傅哥，你简直神了。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傅松淡淡道：“很简单，王家父子屡次三番被坑，你觉得根本原因是什么？”
金小贝想了想：“咱俩演技好？”
傅松无奈看了对方一眼：“你演技好？你是专业演员吗？”
“呃……不是，好吧，我承认自己不行，可……”
看对方满脸好奇的样子，傅松不再卖关子：“很简单，虽然你和我演技还算不错，计划也比较周密，但王富贵又不傻。
他之所以掏钱，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看不出那两台龙尾砚是赝品。
想吃古玩珠宝这行饭，除了最基本的经营常识，各种渠道，最关键的是自己要拥有一双能辨别真假的火眼金睛。
你想，今天是我亲自跑过去，才让他意识到那对龙尾砚是假的。
但改天若我随便找个人，带件玉石、摆件等赝品到他店里售卖，他收还是不收？”
“这……我明白了，只要王富贵没找到龙尾砚作假的破绽，或者在他没有把握识破三叔的制假手法之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关门歇业。”
傅松竖起大拇指：“不错，所以咱们大可放心离开，毕竟我怕的是他关门，而不是开门。
他关门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只要他开门，嘿嘿……”
“明白了！等等，既然三叔这么厉害，为什么以前还会被他欺负？”
“哎，老一辈人的通病呗，说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付君子，可以用君子的方法，但对付小人……”
金小贝一拍巴掌：“对付小人，就要比他更小人，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等等，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
“呃……”
萍州翡翠公盘位于粤省佛山，傅松三人抵达，已是三天后。
看着眼前宽阔的水泥街道，说实话，傅松有些失望。
这就是号称全国第一公盘的萍州翡翠公盘？
没办法，这里实在太荒凉了，因为走了半天，傅松也没看到一颗超过五米的大树。
仿佛知道傅松的疑惑，金小贝解释：“傅哥，这很正常。
其实不只是你，我第一次来也很懵。
后来在知道，不是萍州公盘不想增加绿植面积，而是咱们脚下全是盐碱地，从地下打出来的手都是齁咸齁咸的。
不过据说萍州公盘正准备从国外引进一种先进的治理盐碱地的技术，咱们下次来或许会有改观。”
“这样啊！”
“当然了，而且你可不能因为外貌就小瞧这里。
每次萍州公盘开盘，翡翠原石成交量就高达百亿，最高的那次是去年春节，直接飙升到281亿！”
饶是傅松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281亿，这也太恐怖了。
“大哥、叔叔，你们要找地方住吗？”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忽然站在傅松面前。
傅松一愣，这时金小贝道：“我们需要两个房间，什么价？”
“一间房一晚上五百。”
“能带我去看看吗？”
“可以，跟我来吧！”
说完在前方带路，很快来到一辆车前。
“三位请上车！”
看着车标上崭新的四个圈，傅松一愣。
不过见金小贝抢先打开车门，让傅子明坐上副驾驶，傅松只好坐到后排。
他问紧跟着进来的金小贝：“到底怎么回事？”
金小贝笑道：“这是萍州公盘的特色。
因为公盘开盘前，会涌来大量客人，导致居住压力大增。
附近的居民看到商机，就把自家房子腾出来，做成民宿。”
“民宿？”傅松一愣，“民宿一晚上都要500啊？”
“大哥，您还别嫌贵。”开车的少女说话了，“我们家的民宿是最干净的。
你要不信可以去其他家看看，同样的价格，住我们家绝对最舒服。”
十五分钟后，车辆停下。
傅松跟着少女进入房间，惊讶的发现这里虽然不大，但各种酒店设施一应俱全。
而且正如少女所说，的确非常干净。
金小贝也点点头：“房间还可以，就是500太贵了，两间房，我们住六天，五千块钱，怎么样？”
“大哥，你这价砍得也太狠了。”
“少来，真以为我不知道这里的消费水平？
再说，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要住着舒服，以后来萍州，我还住你这。”
“那行吧，看你们是第一次来的份上，交个朋友。”
金小贝低头对傅松道：“傅哥，这个价格还行。
当然，更便宜的也能找到，但要花很多时间。”
傅松点点头：“那就这里吧！”
少女将金小贝给自己的钱数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三位老板敞亮。
对了，既然你们要想买石头，可以先看看我家的。”
傅松一愣：“你家？你不是开民宿的吗？也卖原石？”
金小贝解释道：“他们都是本地人，天天在公盘守着，对赌石都了解。
有时碰到品相不错的，会自己拍下来加价售卖。
因为不用开石，也不怎么担心风险。
很多村民靠这一招，赚的比民宿都多。”
少女立刻点头：“还是这位大哥明白，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就是睡在原石上长大的。
哪种石头里有绿，哪种能开出好东西，我随便看一眼，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所以我家的石头，切涨的概率绝对比其他家大得多。
知道我那辆车是怎么来的吗？可不是我自己买的。
而是上次有位大叔，花5万块买了一块我帮他挑的石头，结果切出来当场就卖了200万。
他一高兴，就送了我一辆车。”
29 这是一块与赌毒不共戴天的翡翠
听少女这么说，傅松也顿时来了兴趣，他笑道：“走，过去看看，希望我也能和你口中的大叔那样，五万变两百万。”
少女朝傅松竖起大拇指：“老板尽管放心，只要充满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傅松忍不住摸摸鼻子。
这姑娘话说的非常好听，但仔细一分析，其实什么都没说。
自己到时若切了个寂寞，想和她理论，绝对找不到借口。
路上闲聊几句，傅松知道少女叫于声漫，而她所说的自己家的石头，只是地点在家里。
对方有正规的翡翠原石买卖经营许可证，还有个好听的名字“玲珑轩”！
开门进去，中间有个货架，上面摆放着十来块玉石。
其中有大有小，大的和篮球差不多，小的只比鸡蛋大一点。
一个带着圆形大框眼镜的老者正坐在旁边看报纸，见傅松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几位老板，快请坐。”
于声漫这时开口：“爸，他们是住咱们房子的客人。”
“真的？”于大海眼睛一亮，“那几位老板可得好好看看，只要在我们家住的客人，玲珑轩所有的翡翠原石一律九折。”
金小贝问：“你说真的？”
于大海拍着胸脯：“当然是真的，你可以到附近打听打听，玲珑轩老于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傅松则将目光盯向货架上的石头，很快，他眉头紧皱。
因为这些翡翠原石中，除了最小的那个，其他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最小的那块，眼睛给的提示是：
翡翠原石：6万。【这是一块与赌毒不共戴天的翡翠，不要问我有什么用，因为我也不知道。】
傅松：“？”
正疑惑，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里就是你说的玲珑轩？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傅松扭过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彪形大汉，头戴墨镜，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不过这话却是和另一个男子说的，看其穿着，应该也是本地村民。
村民男子忙道：“老板，你别看玲珑轩店面不大，却是我们这最有名的翡翠原石销售。
就在三个月前，有个老板直接切出了一块价值200万的极品翡翠，当时整个萍州翡翠公盘都轰动了。”
“这样啊！”花格子年轻人扭头看向于大海，招招手：“老板，过来！”
于大海一愣，他走过去笑道：“客人什么事？”
“你们这有可以做手镯的红翡翠没，就是那种纯正中国红？
只要有，价钱随便开。”
于大海瞬间傻眼：“您说什么？”
“我说你有没有玻璃种中国红翡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于大海连忙摇头：“客人别开玩笑了，翡翠手镯都是绿色的，就算偶尔有其他杂色，也是凤毛麟角。
至于中国红，还是玻璃种的，别说见了，我听都没听过。”
年轻人脸上瞬间全是失望：“连你们这都没有吗？
原来还觉得可可的要求挺简单，没想到现在全国的翡翠市场都被我翻完了，别说做手镯的中国红，做耳环的都找不到。”
傅松愣愣的看着年轻人，他忽然想到“玩物丧志”上那个排名第一的需求。
难道……
正犹豫，金小贝忽然在他耳边小声道：“此人就是康正奇，原来重金求购红玉翡翠手镯的，真是唐可可。”
傅松这边正和金小贝交流，于声漫看着唐正奇，突然笑道：
“这位先生，你想要玻璃种的红翡翠，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赌石！
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石头，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里面有翡翠的概率极高。
你大可买一两块试试手气，说不定就有红翡翠呢！
再说，即便没有，开出其他颜色的也行啊！
这里到处都是收购珠宝玉石的商人，转手一卖就是一大笔钱。
虽然您看起来不差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唐正奇盯着于声漫大半天，忽然道：“你是怎么看出我不差钱的？”
“啊？”于声漫一愣，不过她反应很快，“像您这么贵气十足的大帅哥，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不差钱好吧！”
唐正奇立刻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我很欣赏你，来，咱俩做朋友吧！”
于声漫：“？”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微红：“这个……先生，还是算了吧！
你不是要来买石头吗？还买不买？”
“算了？”唐正奇有些奇怪，“你们不是经常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现在我这个土豪主动要和你做朋友，这怎么还矫情上了？”
于声漫：“呃……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想泡你吧？妹子，咱能不能不这么自恋？
虽然你长得的确很漂亮，但不是我的菜。
因为我只喜欢丁可可！”
旁边傅松则一脸古怪，他发现这个唐正奇好像还蛮有意思。
唐正奇说完一摆手：“虽然本人对赌石不感兴趣，但来都来了，不切一块对不起我浪费的这么些时光。
就那个最大的，给我切了。”
于大海眼睛一亮：“好嘞！”
说着将那块篮球大的翡翠原石抱到切石机旁：“老板，这块石头卖……”
只是刚说一半，就被唐正奇打断。
就见他从身后保镖的箱子中拿出一沓钱扔过去：“不用报价，本人买东西全凭心情，从不看价格。”
于大海借过钱数了一下，道：“老板，你这……”
“干什么？切石啊，磨磨蹭蹭干啥，知不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
“不是，你给的是一万，我那块石头卖一万四。
就算是小五带来的可以打九折，也得12600。
一万块钱卖你，我可要赔钱的。”
场面顿时尴尬。
好半天，唐正奇才转头看向自己保镖：“愣着干什么？再给人家老板数两千六啊？”
终于，钱货两讫，于大海开始切石。
一刀、两刀、三刀……
不出傅松意料，石头内什么都没有。
于大海道：“这位老板，您的运气貌似不太好。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并非所有石头中都能切出翡翠。
要不……再来一块？”
唐正奇眼皮一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着急，我再看看。”
说完开始在房间内来回走动。
于大海则把头转向傅松：“这位老板，您选好石头没？”
30 黄颜色的玉观音
傅松拿起那块鸡蛋大小的翡翠原石，反复端详片刻，问：“这个怎么卖？”
于大海：“诚惠3800。”
金小贝立刻不乐意了：“我说老板，这么小的东西你都敢卖3800，真把我们当凯子了？
看看它的表皮，粗糙干裂，是典型的白盐沙皮。
打灯之后，癣浓而不散，松花朦胧如雾，咎裂更是直透底部，别说3800，2000都不值。”
“这……”于大海有些尴尬，“小兄弟，话不能这么说，要知道我们玲珑轩可是开出过价值200万的珍品。”
金小贝撇撇嘴：“开出200万的珍品又怎么样？你确保这块石头也能看出200万的珍品吗？
行，我也不要求200万了。
只要你保证它开出的翡翠值两万块，别说3800，就算13800我也出！”
于大海无奈：“小兄弟，俗话说一刀穷一刀富，翡翠原石到底是切垮还是切涨，谁又敢保证？”
“这不就结了。
既然你不能确保它的价值，就该按正常市价买，而不是仗着以前切出过好东西，就坐地起价。
生意不是这么做的，难道你不觉得，自从你涨价后，来的人明显变少了吗？”
“我……”于大海脸一黑，显然金小贝最后这句说到了他的痛处。
“行吧，如果你真想要，这块原石2000块拿走！”
“不是2000，你忘了，我们还在你家住，要打九折。”
“兄弟，你这个价钱还的……1800给你吧！”
听到这句话，金小贝才看着傅松：“傅哥，你看咱买不？”
傅松仿佛才认识金小贝一般：“你这个讲价水平……牛逼！”
金小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也是没办法。
萍州每次公盘竞拍，我都会来一趟，看看能不能挑两块好石头。
我手头钱不多，自然得省着点花。
时间长了，其他本事没学到，但讲价绝对不含糊。
什么原石该卖什么价格那是门清，反正谁都别想坑我。”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他发现自己把金小贝带来算是带对了。
“不错，从现在开始，但凡我看中的石头，都由你来讲价。
当然，也不让你白忙，这次萍州翡翠公盘的所有盈利，你有1%的分成。”
“真的？那谢谢傅哥了！”金小贝笑嘻嘻道。
对傅松的1%分成，他只当是对方对自己的鼓励，根本没在意。
殊不知，就因为傅松这句话，给他带来的，将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价格谈拢后，傅松付钱，交易成功。
于大海笑道：“傅老板，要切吗？”
傅松点点头：“当然切，不过你可别给我切坏了。”
翡翠原石内的翡翠因为地质结构或环境不同，成型的位置也不同。
如果下刀错误，原本品相很不错的翡翠，价值极有可能腰斩，甚至一钱不值。
听傅松这么说，于大海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切了这么多年石头，从没出过错。
而且你这块原石由于体积较小，根本不用下刀，直接擦掉石皮即可。”
傅松这才放心的将原石递过去。
于大海打开擦石机，选准位置后对着飞速旋转的砂轮一推。
虽然只是一块价值不到两千块的小原石，但众人的心情还是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下一刻。
长长的叹气声响起，只见擦口处白花花一片，和表面的白盐砂皮没有任何区别。
切垮了。
于大海看着傅松，正要说话，却被打断：“愣着干什么，继续啊！”
“好！”
于大海这次选择的是侧面，这是第二刀，也是最后一刀。
如果侧面也没有翡翠，说明这块原石已经彻底废了。
呲——
砂轮与石皮的摩擦声响彻整个房间，不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其他地方。
作为一个和翡翠原石打半辈子交道的人，于大海出手十分精准。
刚才的第一刀，他选的是最有可能出翡翠的位置，结果什么都没有。
现在与其说是第二刀，其实安慰成分更多。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第一刀若没出绿，完全可以当废品扔掉了。
谁知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咦。
然后是于大海不敢置信的声音：“这……怎么可能？”
众人立刻转头，下一刻，他们也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于大海手中翡翠原石的第二刀擦痕处，竟隐约透出亮色的黄光。
金小贝第一个冲过去，夺过石头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下一刻，他看着傅松：“傅哥，咱们真的切涨了。”
傅松语气十分平淡：“既然这样，就请于老板帮忙处理一下。”
于大海点点头，他先确定好原石中翡翠的位置，接着还是动刀。
很快，一个两指宽、六厘米长，一厘米厚的翡翠石片出现在众人眼前。
将石片递给傅松，于大海笑道：“是冰种黄翡翠，恭喜老板财源广进。”
金小贝也道：“这块翡翠的冰种虽然算不上高冰，但它质地均匀，无雾无绵，最难得的是颜色，黄的很……正宗。
如果直接出售，卖个五六万问题不大。
当然，如果碰到手艺好的雕工师傅，价格完全可以翻一倍。”
说完看向傅子明，显然意有所指。
傅松接过翡翠，对着光不断观察，果然如金小贝所说，这块翡翠的质地十分通透。
一般来说，判断翡翠价值的方法有两个方向：种水和颜色。
种水就是质地，也可简单理解为透光度。
根据透光度不同，可分为玻璃种、冰种、糯种和豆种。
至于颜色……
翡翠以绿色为主，最极品的绿叫帝王绿。
另外还有翠绿、正绿、苹果绿。
至于黄绿和蓝绿，就属于不怎么值钱的偏色了。
可是……
看着手中翡翠的颜色，傅松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眼睛的提示是“这是一块与赌毒不共戴天的翡翠”。
因为金小贝的描述非常准确，它黄的……很正宗。
“三叔，你看……”
最后，他将其递给傅子明，由傅子明决定是进一步加工，还是直接卖掉。
在傅松观察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认真端详。
见傅松给自己，他接过对于大海道：“老板，我能不能用用你的机器？”
于大海先是一呆，随后笑道：“可以，你随便。”
傅子明走到擦石机旁，也不打底稿，直接对着砂轮反复磨洗。
接着他拿出刻刀，三下五除二间，一个栩栩如生的观音雕像快速成型。
精修、抛光，傅子明拿在手中把玩片刻，随手递给傅松：“可以了。”
但还不等傅松有动作，一个激动的声音突然大叫道：“我出15……不，20万，这枚黄玉观音一定要卖给我。”
正是康正奇。
31 我花开后百花杀
傅松狐疑的看着这位富二代。
而康正奇则激动的盯着傅子明：“你是傅师傅？”
傅子明一愣：“你认识我？”
康正奇忙道：“我不认识你，不过我认识你的刀啊！
“百杀刀”的名号，当年可响彻了整个巴黎圣母院。”
傅松惊讶道：“‘百杀刀’？巴黎圣母院？什么东西？”
康正奇奇怪的看着他：“你不知道？”
傅松摇摇头，他真的是第一听说。
仿佛想到了某件最兴奋的事，康正奇道：“那是五年前，巴黎艺术协会举办了一次世界级的雕刻大赛。
当时报名的参赛人员高达八十万，主办方经过层层筛选，最终选出三千人到巴黎圣母院大会场参加决赛。
这三千人，每一个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雕刻大师。
他们的作品，无一不匠心独具，栩栩如生。
其中夺冠呼声最高的，是小日子国的冈村宁茨。
不仅如此，很多小日子国的财团，为了支持冈村，更是在漂亮过的赌场，下了将近2000亿的重注！
可决赛那天，谁都没想到，就在三千高手会当临绝顶，为了第一雕刻大师的名头争锋时。
一个平平无奇的华国人，异军突起！
他凭借一座‘无花百菊玉石摆件’，直接吊打所有选手。
‘无花’指‘此花开尽更无花’，而百菊说的，是上百朵‘此花’。
上百朵菊花的雕刻，难度本就极大。
但更难得是，这些菊花每一朵都代表一个品种。
其中有墨牡丹、胭脂点雪、朱砂红霜、瑶台玉凤……
当然，若仅凭菊花的种类，还不足以让他获胜。
可当‘无花百菊玉石摆件’成形的刹那，一阵微风吹来，这些花刻竟仿佛活过来一般。
当时我就坐在观众席上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震撼，傅师傅的手艺，完全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没有任何争议，最终‘无花百菊玉石摆件’以全票通过的绝对优势拿到冠军。
小日子国那些财团的脸，直接就绿了。
他们以为学了点华国的雕刻技法皮毛，就天下无敌了？
殊不知咱们国家的大师一出手，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此事之后，全世界所有雕刻爱好者，开始研究傅师傅的雕刻技艺。
大家发现，他雕出的‘无花百菊玉石摆件’，之所以给人一种迎风而动的感觉，主要归功于精湛且复杂多变的刀工。
再结合他以一己之力，吊打三千雕刻高手的壮举。
有人便以黄巢‘不第后赋菊’中的‘我花开后百花杀’，将他的刀法取名为‘百杀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如此豪情万丈，大丈夫当如是也！
可惜傅师傅拿到冠军后，立刻急流勇退，再也找不到他的半点消息。”
说着，康正奇对傅子明道：“傅师傅，你不知道，当年我看完比赛后，从此就爱上了雕刻这门艺术。
你比赛获胜的视频，我看了不下千遍，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把你认出来。”
傅松也看着傅子明：“三叔，他说的都是真的？”
傅子明有点不好意思：“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比赛而已，再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傅松瞬间无语。
要知道，巴黎圣母院可是世界艺术之都。
如果在这个地方举办的比赛都上不得台面，那什么才叫上得了台面？
同时，傅松也终于明白。
为什么傅子明做的龙尾砚赝品，王富贵认不出来了。
毕竟老王头再不要脸，也开了八年古玩珠宝店，水平肯定有的。
他只是不知道，他有水平，但别人的水平比他更高。
见傅松不信自己的话，傅子明开口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真正的玉石雕刻，是根据玉石本身的质地和结构，单独的去设计作品。
在设计过程中，不仅要尽可能把石皮、石雾和松花都利用上，还要巧妙的避开内部的裂和咎。
可那帮外国佬呢？
竟然将不同种类的玉石磨成粉，再根据事先设计好的图纸上色铸模，最后才进行雕刻。
虽然它能更完美的，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呈现出来，但这种方法是没有灵魂的。”
傅松呆愣半天，道：“你的意思是，巴黎艺术协会举办的雕刻大赛太简单了？”
傅子明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当时如果不是看那个头上长草的冈村宁茨太嚣张，我都不会参加比赛。
结果……丢大人了。”
傅松：“……”
等傅松叔侄说完，康正奇再次开口道：“这个……傅师傅，这枚玉观音挂件，能不能卖给我？”
傅子明看着傅松，意思是让他做主。
傅松看向手中的黄玉观音。
听完刚才康正奇的介绍，他发现这枚挂坠，和普通的观音还真有很大不同。
因为从观音的眼睛中，傅松忽然看到了春天的感觉。
再结合它的颜色，有点不正经啊！
傅松看向康正奇：“康先生，恕我直言，虽然这枚挂件出自我三叔之手，但它是不值二十万的。
你如果想要，十二万即可。”
在傅子明将挂件雕出来后，傅松眼睛关于这块玉石的价格变了：
黄玉观音：12万！【大师出品，必属精品！】
傅松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作为古玩店老板，他一直认为货真价实才是长久经营的必备法宝。
至于康正奇，如果真把他当成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富二代，就大错特错。
对方刚才买于大海那块原石，可一分钱都没多出。
谁知听了傅松的话，康正奇摇摇头：“不，在我看来，这块黄玉观音，它就值20万。
这块翡翠本身值6万，傅师傅的雕工值6万，剩下的8万，我买的是它的颜色和立意。
你看这枚观音的眼睛和神态，她是普通的观音吗？
不，她是送子观音！
再加上这正宗的颜色，如果晚上找个妹子开间房，将灯调暗，再直接把它挂到脖子上，那感觉……
嘿嘿！”
说完，他拍拍傅松肩膀：“兄弟，现在你告诉我，这枚黄玉观音挂件值不值20万？”
傅松：“……”
32 葡萄架下的翡翠桌子原石
黄玉观音最终还是被康正奇以20万的价格买走。
傅松感觉……就离谱。
因为他明明已经主动降价了。
收到康正奇保镖转来的钱，傅松准备离开。
只是刚走到院子，脚步瞬间顿住。
他指指角落葡萄架下一个方形石墩问：“那是翡翠原石吗？”
于声漫闻言笑着道：“如果你认为它是翡翠原石，它就是翡翠原石。
不过我家一直把它当做吃饭用的石桌。”
说着，于声漫解释：“这块石头是二十年前，我爸从公盘那边拉回来的。
我从小在上面玩到大，天热的时候就睡在上面。
所以，我刚才说自己睡觉都抱着翡翠原石，可不是撒谎。”
见自己讲解时，傅松一只盯着石桌看，于声漫忽然心中一动：“难道你对这块原石也有兴趣？”
也不知是不是被康正奇关于送子观音的理论刺激到，傅松看着于声漫，忽然邪邪一笑：
“既然是于小姐从小睡到大的东西，我必须感兴趣啊！
就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割爱？”
“是吗？”
经历了之前被康正奇调戏的慌张，这次于声漫要稳重的多：“你真的想买？”
傅松点点头：“报价吧，如果你有意向卖的话。”
“二十万！”不等女儿开口，于大海立刻抢先道。
“傅老板，实不相瞒，当年这块原石，在公盘上可是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我花重金将把它买回来，又这么多年一直没出手，本来是想留给声漫当嫁妆的。
如果不是看你有缘，你又在我这切出了宝贝，说什么都不会卖……”
好不容易等对方说完，傅松后退一步，叫道：“金小贝！”
“傅哥，我在这！”
傅松一指于大海：“搞定他！”
“好嘞！”金小贝嘿嘿一笑，“于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确定这块原石是花重金买的，而不是捡别人不要的？
看看它的表皮……
……吧啦吧啦……”
两人唇枪舌战了整整半个小时，最终，以六万块钱成交。
于大海一边收钱，一边哭丧着脸道：“老板，你这价钱杀得也太狠了，要是别人也和你们一样，我还不得亏死。”
傅松直接将递到于大海手中的钱收回来：“既然你不愿意买，那我就不买了。”
“别别别！”于大海连忙换成一张笑脸，“怎么会不卖呢？
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说是吧？”
见傅松又把钱给自己，他才松了口气。
同时暗骂一声：奶奶的，差点装过头了。
诚如金小贝所说，这块翡翠原石，就是他捡别人不要的。
而他之所以会捡，可不是他觉着这块破石头值钱，只是他看中了石头顶部比较平整。
稍微打磨一下，就能当桌子用，起码省了买桌子的钱。
至于刚才开口就是二十万，完全是因为傅松的黄玉观音卖了二十万。
人一发横财，就非常容易飘。
他就是想抓住傅松这个心理，准备狠狠赚上一笔。
没想到遇到了狡猾程度丝毫不弱于自己的金小贝。
即便如此，六万块钱已经很让他满意了，毕竟一个大理石桌也才上千块。
“老板，这块石头切吗？”
傅松走到方桌原石前，先打量片刻，然后笑道：“当然要切，反正你的切石机免费，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哈哈哈哈，还是傅老板快人快语，不过这块石头太大，我需要帮忙。”
金小贝立刻道：“让我来让我来，老板，你说需要怎么干？”
门口，康正奇对身后保镖道：“你也过去帮下吧！”
“是，少爷！”保镖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走了过去。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这块于声漫从小睡到大的翡翠原石，被送上切石机。
于大海正要随便找个地方切第一刀，却被傅松拦住。
他拿起黑色油笔，在平面的位置画了一条线：“从这个位置开始。”
于大海忍不住撇撇嘴。
这块石头与其说是翡翠原石，还不如说是一块普通石头。
因为于大海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和翡翠原石有关的特征。
不然也不可能一放二十年，都无人问津了。
但既然傅松这么说，他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做。
毕竟天大地大，没有自己的金主大。
调整好角度，于大海合上顶盖，打开开关。
切这种大块原石，自然要用巨型切石机。
巨型切石机是传送带自动传送的，开关打开后，只需等待即可。
电锯切割石块的声音由弱转强，刺得人耳膜生疼。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忍不住后退。
终于，声音再次转弱，然后停止。
于大海走过去，打开顶盖。
下一刻，就见他原本平静的脸，忽然开始变形。
由呆滞转成惊愕，又由惊愕变成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其他人立刻察觉到异常，他们第一时间冲过来，然后也呆住了。
刚才那一刀，将这块巨无霸翡翠原石直接分成大小两块。
小块什么都没有，自然不必说。
可大块中，透过乳白色的切面，竟然看到了七种不同的颜色。
红、黄、蓝、绿、青、靛、紫，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竟然，又切涨了？
其实，赌石有涨有跌，切垮固然十分常见，但切涨也算不上稀奇。
按理说，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于大海，不应该如此激动才对。
可别忘了，这块石头是他从路边捡来的，被当成饭桌用了二十年的垃圾货啊！
古人买椟还珠，他每次听到这个故事，都嘲笑那个买椟的人傻。
结果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傻子是自己。
傅松走过来，拍拍于大海肩膀：“老板，别发愣，继续切啊！
你要不知道怎么动刀，我再给你画两条线……”
于大海怔怔的看着傅松，好半天才竖起大拇指：
“老弟，刚才我见那个讲价的小伙子对你言听计从，这位百杀刀师傅也唯你马首是瞻，心里还很替他们不值。
毕竟你看起来是这么的平平无奇。
但现在，我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你哪是平平无奇？你这猪扮的，老虎都满足不了你胃口呀！”
傅松淡淡一笑。
因为他能发现这块翡翠桌子原石的奥秘，完全是运气。
之前和于声漫聊天时，对方曾无意间说了一句话：她小时候，每到中午，都喜欢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睡。
本来，以傅松的记忆力，是怎么都不可能记住这句的。
可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想了起来。
接着目光便自然而然的，朝葡萄架下看去。
于是他眼睛中的字就显现出来：
七彩翡翠原石：138万。【如果碰到顶级雕刻大师，它的价值能翻十倍！】
33 天生好色的傅松
于大海对着这块原石研究片刻，开始切第二刀。
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
很快，里面的翡翠就显露出来。
它一米见方，有点像放大的墨水瓶，但没有墨水瓶规则。
将表面的粉尘擦拭干净，于大海对傅松道：“可以了。”
说完这三个字，他脸上再次露出肉疼的神色。
这块翡翠的种水，说实话，其实并不好界定。
它里面包含冰种、糯种和豆种。
其中豆种居多，糯种掺杂在豆种之间，冰种只有顶部的拳头大一块。
颜色更不用说了，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
如果让于大海评价，只能说一般。
可问题是，它大啊！
一立方米的大翡翠，随便拆拆卸卸，都能卖百十万。
傅松点点头，对这么一大块翡翠也十分满意。
他正想问问金小贝，要不要找个拖车，把它拖回房间，傅子明忽然站出来。
他围着翡翠不停端详，等再次抬起头，眼睛已发出灼灼的光：“小松，把它交给我。”
傅松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傅子明的意思。
再想想眼睛的提示，他哈哈笑道：“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托运公司，将其运回‘玉盘斋’。”
谁知傅子明摇摇头：“不用，放在这里就行。”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下来的公盘竞拍我就不参加了，你和小贝去吧！”
傅松惊讶问：“三叔，你是想……”
但傅子明却没回答，而是继续观察那块七色翡翠，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最后干脆拿起画笔，在上面勾勒起来。
傅松朝金小贝使个眼色，金小贝会意的点点头，对于大海道：“你的院子我们想借用你下，你看……”
不远处，康正奇神色玩味的看看傅子明，又看看傅松，最终将目光锁定到傅松身上。
忽然，他对身后保镖道：“一会你和这里的老板交涉一下，给我定一个房间。”
保镖一愣：“少爷，这边订房，那wyn的总统套房怎么办？”
“退了。”
“啊？”保镖有些为难，“少爷，这里可是民宿，环境差不说，我保护你也不方便呀！”
康正奇看了保镖一眼：“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了？”
“那倒不是……我现在就去退房。”
康正奇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不是我非要在这边住，而是我有种感觉。
如果想找到可可说的中国红翡翠，还得着落在这个傅松身上。”
保镖奇怪问：“为什么？”
康正奇道：“因为我刚才为他卜了一卦，此人天生好色。”
保镖：“？”
康正奇：“不明白？你看啊，对方一共开了两块石头，而且都开出了翡翠。
当然，这并不重要，很多翡翠原石鉴定大师十开十中都很正常。
关键是他开出的翡翠的颜色。
第一块，很黄。
第二块已经不能用黄来形容了，黄中带绿，绿中见红，红的发紫，大红大紫……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和各种颜色有缘，也就是所谓的天生好色。
我相信，如果对方继续切石，一定能切出中国红。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只要中国红出现，直接买下！”
保镖忍不住汗了一个，自家少爷的思维，很清奇。
不过，他问：“少爷，就算他有可能开出中国红，咱们等他开出来后，再过去买不就行了？没必要时刻跟在他身边吧？”
康正奇看着保镖：“你懂什么？因为可可的要求，这次的萍州翡翠公盘那几个家伙也会来。
甚至我听说，可可本人也要到。
万一此人切出中国红时我不在，被其他几人，又或者可可买走。
那我忙活这么长时间，岂不要鸡飞蛋打？”
保镖很想说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不过作为手下，他有着充分的做手下觉悟，点点头就去退房了。
和于大海谈好条件，傅松和金小贝化身傅子明助手，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
等一切完成，已是晚上十点。
傅松对傅子明道：“三叔，要不你先休息一下，雕刻的事明天再说吧？”
金小贝也道：“对，这么大一块，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完成。
您尽管去休息，今晚我就睡这块石头上，绝对保证它的安全。”
正在构图的傅子明瞪了二人一眼：“从现在开始，你们俩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就算真要靠近，也不能说半个字。
再敢打扰我思考，信不信我把你俩的皮剥下来？”
金小贝到嘴边的话瞬间卡住，傅松拍拍他肩膀，两人退到一边。
金小贝无奈问：“傅哥，现在怎么办？”
傅松想了想：“忙一天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
“回去吧，三叔的脾气我清楚，他不让咱们管，咱们听他的就是。
若我没猜错，他今晚应该不会休息了。”
“我回去，那你呢？”
“我在这坐一会，一会也会去。”
“好。”
金小贝走了，傅松看着远处的傅子明，又看看昏暗的天空，思绪万千。
“喂，在想什么呢？”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是于声漫。
傅松转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睡不着。”
于声漫道：“我不信，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想自己的女朋友吧？又或者某个心仪的美女？”
傅松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于声漫：“很简单，刚才那个康正奇说你天生好色，我觉得他形容的很准确。”
傅松有点懵：“天生好色？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噗嗤~”于声漫忽然笑出声来，而且越来越开心，怎么都止不住。
等她将康正奇的理论说了，傅松直接尬住。
良久，于声漫止住笑，问道：“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什么？”
“你是怎么看出，那两块原石中有翡翠的？”
傅松：“为什么这么问？”
于声漫道：“自从你进来，我就在观察你的表情。
玲珑轩一共17块原石，你在其他原石上停留的时间只有三秒，但在那块黄玉观音原石上却停了三十秒。
当时我就知道，你看中了这块原石。
后来的翡翠桌子原石也差不多，当你的目光和它交汇时，你的眼睛是发光的。”
傅松哈哈一笑：“是吗？既然你知道我看中了这两块原石，为什么不自己切，还要卖给我？”
“很简单呀，因为我们做生意赚的是差价。哪怕明知里面有更值钱的翡翠，也不能切。
这是规矩。而规矩，不能破坏。”
傅松看着于声漫。
虽然这句话对方说的很平静，但他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34 来自缅甸的新坑翡翠
摇摇头，傅松道：“说句实话你可能不信，我根本不懂原石鉴定。
至于怎么知道里面有翡翠，完全是运气好而已。”
“切，不想说就算了。”于声漫撇撇嘴。
傅松无奈一笑。
他当然知道对方半夜突然找自己，看中的不是自己英俊的容颜，而是鉴别翡翠原石的技巧。
如果自己真的懂，指点两句也没什么。
关键自己也不懂啊！
虽然这两天傅松一直在看这方面的书，可两天的功夫，他连自己都没搞明白，更别说教别人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直接离开，谁知于声漫板起的脸忽然又笑了：
“你教不教我是你的自由，不过明天你去赌石，我跟在你身边学习，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放心，我只看不问，很安静的。”
“这……”
“难道这也不行？”
“不是，这是你的自由，你随意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那明天见，不见不散哟！”
看着于声漫离开的背影，傅松呆呆的，思绪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第二天，当傅松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康正奇。
康正奇和傅松打招呼：“傅老板你好。”
“你好！”傅松愣愣的看着对方，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康正奇哈哈一笑，也不隐瞒：“是这样，我昨天我帮你算了一卦，发现你……”
傅松道：“天生好色？”
“咦？没想到傅老板还挺有自知之明。”
傅松：“……”
康正奇道：“既然你已经清楚，我就不废话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时刻跟着你，直到你切出中国红翡翠为止。可以吧？”
傅松道：“我如果说不可以，你会放弃吗？”
康正奇：“当然不会，我只是给你说一声，又没有说一定要你同意。”
傅松：“呃……”
摇摇头，他走出院子，果然看到傅子明正对着那块七彩翡翠原石思考。
他眼睛红红的，神色也十分疲倦，显然一夜没睡。
金小贝正把早餐放到他旁边桌子上，但傅子明却毫不理会。
这时于声漫和于大海也走出来。
傅松看向于大海。
于大海打个哈哈：“我女儿说要跟着你，我担心她被狼叼走了，所以也得跟着。”
傅松：“……”
此刻他已无力吐槽。
招呼了金小贝，一行人朝萍州翡翠公盘的方向出发。
萍州翡翠公盘说是公盘，其实也就是翡翠原石销售一条街。
这条街上有上百家店铺，平时都是各卖各的。
但每次公盘竞拍当天，他们就会联合在一起，集体竞标。
集体竞标的原石，平均售价要比平时高20%，非常受店主们的欢迎。
当然，顾客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多掏钱。
所以为了保证公盘的热度，并让大家甘心情愿的掏腰包。
在竞拍之前，主办方都会请一些鉴定翡翠原石的专家，对店主送来的原石进行初步筛选。
对竞标底价超过10万的，还要写实名评语。
虽然因为专家水平不同，给出的判断也不同，无法从根本上杜绝以次充好。
但像网上说的那样，随便找快石头刷下漆，就能当翡翠原石卖的情况，自然不可能出现。
有质量保证，加上比平时高出不少的切涨率，别说多掏20%，就算再高，大家也愿意掏腰包。
和昨天来时的荒凉不同，今天的萍州翡翠公盘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的气氛。
中央大舞台上，一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子拿着话筒，声音热情洋溢：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我代表萍州翡翠公盘，向你们的到来表示由衷的感谢和诚挚的欢迎！
阳春四月，微风拂面……”
这位胸章上写着“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会长仝三通”的仝会长，废话明显要比金盛那位金婕多很多。
只见他显示洋洋洒洒抒了3000字的情，又开始介绍萍州翡翠公盘的规则。
本来极其简单的话，再次被他水了上万字。
傅松听的头都晕了，才知道这次竞标采用的是常见的明标，不过竞标方式做了改动。
因为原石过多，为了对方标场分成五个区。
每个区的原石分成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听到这里，傅松心中一沉。
因为协会规定，任何参与竞标的选手，只能从五个区中任选一个。
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可能把所有区的原石都扫一遍。
本来傅松还准备玩票大的……
讲完规则，仝三通又道：“各位，我知道这种分区方式很多人心里有意见。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淘不到好东西，因为就在半个月前，缅甸那边发现了一个车新的翡翠矿。
而在矿脉发现的当天，就出了一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价值高达12亿！”
此话一出，所有都倒吸一口凉气。
极品玻璃种帝王绿！
因为只要懂行的人都知道，一个翡翠矿脉中一旦出现这种顶级翡翠，就意味着这条矿脉的地质条件，非常有利于顶级翡翠的形成。
也就是说，从这条矿脉中挖出的翡翠原石，品质普遍要比一般矿坑中的高。
甚至再出一块极品玻璃种帝王绿也不是不可能。
见成功将气氛点燃，仝三通满面红光：“你们没猜错，知道这件事后，我们萍州翡翠公盘第一时间和缅甸那边取得了联系。
通过坚持不懈的沟通，公盘的采购员已成功买到一车新坑翡翠原石。
而这批原石，将在今天下午抵达萍州。
经我们的反复商讨，再考虑到大家的时间和行程，我们决定，将临时在今晚加一场新坑翡翠原石拍卖会。
届时所有在白天购买过原石的朋友，均可凭借票据参与这次拍卖！”
此话一出，台下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看着仝三通油光锃亮的小秃顶，傅松不禁撇撇嘴。
这个“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里面绝对有玩营销的高手。
仅仅一个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的噱头，就直接把期待感完全拉满。
还有“白天买原石凭票据参加拍卖”这个设定，也是深意重重。
可以想见，即便忽略晚上的拍卖会，白天这五个区的原石销量，也会再上一个台阶。
而上一个台阶意味着，它的竞争将更加激烈。
35 他拿报价器的姿势，好帅啊！
仝三通演讲结束，萍州翡翠公盘正式开盘。
看着a、b、c、d、e五个区，傅松问金小贝：“你觉得咱们选哪个比较好？”
金小贝毫不犹豫道：“b区。”
“为什么？”
“因为这个字母比较吉利。”
傅松点点头：“的确如此。”
说完，和金小贝进入b区大门。
身后的于声漫：“？”
所谓b区，其实就是一大片露天空地。
密密麻麻的翡翠原石以围棋方阵的形态，随意的摆在地上。
十来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
傅松这一幕，终于明白为什么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要将这次竞标分成五个区。
没办法，实在是等待竞拍的翡翠原石，数量太多了。
就拿现在的b区来说，单是上午的竞标，就有1200块原石。
而这1200块原石，将在中午12点之前，全部拍完。
上午的竞标又分成两部分。
8：00~10：30看石选石，10：30~12：00正式竞标。
看石选石不用解释，就是竞标人通过观察和研究，寻找自己心仪的翡翠原石。
而竞标，主办方已经给每个参与者发了一个叫价器。
竞标开始后，b区中间的双侧大屏幕上，会显示本区参标的翡翠原石编号以及报价。
大屏幕一次显示的原石数量为100块，时间为五分钟。
竞标开始后，所有人均可以通过叫价器进行加价。
五分钟时间一到，竞标结束，标价最高的那个人中标。
1200块原石刚好12轮，加上每次竞标结束后还有3分钟的休息时间，一共93分钟。
也就是中午12：03全部结束。
看完这个规则，说实话，傅松懵了。
5分钟的时间竞标100块原石……
别说加价，看我都看不完啊！
也就是说，自己根本不可能等到竞标开始，再根据眼睛看到实际价值竞拍。
好在主办方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它规定参与者除了竞标时可以加价，还能在看石选石的过程中，用叫价器提前报价。
系统在竞拍前，会把所有报价进行汇总，最后把报价中的最高价，作为该翡翠原石的竞标起拍价。
比如傅松看中一块原石，主办方给的起拍价是1万，傅松报价1.2万，那它的最终起拍价就是1.2万。
沉思片刻，傅松从1号标石开始，一路看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每个标石上停留的时间均不超过10秒钟。
而10秒钟，还包括报价所用的时间。
这是傅松想到的办法。
既然竞拍时没时间关注这些原石的竞拍情况，那就干脆把所有工作都放在前面。
比如当他看到1号原石，眼睛显示的价格是24万，而主办方给的起拍价是6万。
他就折个中，直接报价15万。
接着看2号原石。
2号原石价值108万，主办方的起拍价12万，那就……56万。
3号没有翡翠，主办方起拍价1万，傅松报2万。
好吧，这是他故意在掩人耳目。
吸取了昨天“天生好色”称号的教训，傅松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的表现依旧十分突出，就很容易引起怀疑，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混淆视听，让别人摸不透自己的意图。
当然，这个混淆视听可不是瞎混淆。
那些没有翡翠的破石头傅松虽然报了价，但大多都不高，只有某些个别的除外。
比如322号。
这块翡翠原石不仅有官方起拍价，还有专家评语：
此石“癣”匀而不浊，“松花”晶莹可透，色带纤细明亮，其绿如蓝，建议赌色。
后面还有专家姓名：燕大冉文年。
可能是冉教授的名头太响，再加上该原石开了窗，窗内的阳绿色用肉眼都能看到，所以主办方给的起拍价为100万。
但傅松眼睛显示的价格只有12万。
他忍不住撇撇嘴，没想到这位冉教授涉猎的范围还挺广。
只是您老人家走到哪就坑到哪，这脸皮……和王富贵那老货有一拼啊！
傅松本想填个虽然没110万了事。
不管冉文年在他心中地位如何，但放眼整个古玩圈，还是很响亮的。
他写过评语的石头，绝对不可能只有10%的溢价。
但当手指放在叫价器上，傅松改变了主意，直接干到300万。
想到这，他心中不禁偷笑，也不知能不能坑到人。
坑不到也没关系。
因为叫价器的报价，在竞标结束前，是可以取消的。
只要傅松记住322号，到时别忘了就行。
此事对他来说，只是件小事，很快就被抛到脑后。
前面还有八百多块原石，自己的任务依旧很艰巨。
没错，傅松准备把所有原石都报一遍价。
毕竟贼不走空，来都来了，不参与一下，又岂能对得起自己的辛苦？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看来的很正常行为，放到别人眼里是何等异类。
“喂，看到了没？前方有个傻逼，我注意他很久了。
从1号原石开始，他一路走过去全都报了价，现在已经到544了。”
“卧槽，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叫价器上有记录，你输入631252385，这是他的编号。”
“靠，竟然是真的。544，不对，现在已经到585了。
也就是说，他一块原石的报价还不到8秒？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能怎么做到？瞎胡报呗，难不成他还真能在8秒内看出一块原石的成色，并大致判断其最终价值？”
“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嘛，这货就是在瞎鸡儿搞。”
“等等，你们觉得，他不会是想把全部的1200块原石都报一遍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我算算啊，9000秒，1200块，一块平均7.2秒……
卧槽，刚刚好。”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玩呗，还能干什么？又或者这是小年轻新搞出来的行为艺术？”
“哈哈哈哈，傻逼！”
“……”
众人议论纷纷，他身后，康正奇、保镖，于声漫和于大海也面面相觑。
于大海道：“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家伙有真本事吗？结果……就这？”
他今天过来，自然不是他说的怕女儿被傅松拐走。
而是听完女儿的分析，他也觉得傅松有些本事。
虽然赌石从根本上说还是运气成分居多，但一些鉴定技巧却能大幅度提高成功率。
如果他能掌握这种技巧，何必千辛万苦的开民宿和当二道分子。
自己切石发大财它不香吗？
可惜乘兴而来，却注定败兴而归。
真扫兴！
于声漫却摇摇头：“你太小看他了，他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于大海一愣：“没表面这么简单？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于声漫指指傅松手指：“你看他用报价器报价时的手速多块？完全吊打玩王者的那些职业选手。
特别是他拿报价器的姿势，好帅啊！”
于大海：“……”
36 尾随而来的王家父子
看父亲脸色僵硬的样子，于声漫有些无奈。
因为她只能这么说。
和别人不同，于声漫天生就具有无与伦比的洞察力。
所以就算傅松不教她，只要她跟在对方身后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将对方的方法学个七八分。
只是现在……怎么学？
难道学这家伙只能看到残影的手速？
和于声漫父女的无奈不同，康正奇则神色悠闲。
不过，等傅松对322号报价300万时，他的保镖动容道：“少爷，傅松很看好这块原石啊，咱们要不要掺和一手？”
虽然康正奇这次的主要目的是寻找中国红翡翠，但他同样是赌石爱好者。
之前在这上面更是砸了上亿元。
不过若真以为，他砸了上亿就亏了上亿，就大错特错。
相反，康正奇不仅没有亏钱，反而赚了不少。
就像他挂在“玩物丧志”平台的那对高品玻璃种阳绿手镯，就是康正奇切出来的。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保镖在这方面也很感兴趣，所以一有机会，他都要忍不住提出一点点建议。
谁知康正奇摇摇头：“不掺和。”
保镖一愣：“为什么？”
以他对康正奇的了解，对方现在……有点反常。
康正奇笑道：“很简单，我给傅松的卜卦是‘天生好色’，但这个色绝不包涵绿色，特别是帽子。
你再看看这块原石的形状像什么？”
保镖愣了愣：“帽子？”
“对，就是帽子，再加上冉文年的评语是赌色，现在你觉得我能掺和吗？”
保镖立刻摇头：“当然不能。作为男人，什么帽子都能戴，唯独这个不行。”
他语气铿锵有力，而且不容置喙。
如果是别人，听到康正奇的理由，一定觉得这家伙在扯淡。
但保镖不同。
因为他了解康正奇，对方每次赌石，理由都十分奇葩。
可就是这些奇葩理由，却让他避开了大部分陷阱。
鲁迅先生说过，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的都是好猫。
所以只要能避雷，理由奇葩根本不重要。
这边一行人在讨论，而在b区远处一个角落，有两个人也在讨论。
王霄道：“爸，322号傅松标价300万，他一定十分看好这块原石。
而且这块原石还有冉文年教授的评语，我断定，它绝对不简单。”
没错，两人正是王富贵父子。
知道自己无法识别傅子明的造假手段后，王富贵果断选择关门。
不过门虽然关了，但他可没闲着。
躲在“玉盘斋”的墙根下，傅松要来萍州翡翠公盘的事，王富贵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再三思量后，他决定自己也来。
虽然王富贵可以趁着傅松不在，重开“古玩珠宝店”。
可傅松回来后呢？继续关门吗？
而且还有个问题，在先后两次支出近两百万后，古玩珠宝店已经没钱了。
没有现金流，自己怎么进货？
别说进货，接下来的房租都是问题。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王富贵直接以“古玩珠宝店”作抵押，向银行贷款500万，他要干票大的。
只是决心有了，怎么干又是个问题。
最终，他决定用老办法，继续跟踪傅松。
对方在香格里拉的惊艳表现，以及连坑自己两次的壮举，让王富贵明白，这位老对手的儿子，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更夸张的说，在某种程度上，傅松已经超过了他父亲。
起码老傅没这小子这么不要脸，特喵的拿一块砚台硬坑自己两次。
而在尾随的过程中，王富贵看到了傅松连续两次切涨翡翠的一幕，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货连人家吃饭用的石墩都不放过，要这还是蒙的，普天之下就没人敢说自己会赌石了。
所以，当傅松进入b区后，王富贵和王霄也跟着走进来。
而且为了防止对方发现自己，父子二人还专门带着鸭舌帽，走路也尽可能远离对方。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只有一个：
捡漏！
捡傅松的漏！
你不是牛逼吗？你不是很懂原石鉴定吗？
没问题，老子今天就和你耗上了。
你买哪个，我就跟着买哪个，不把你的羊毛薅秃噜了，老夫就不姓王。
只是……
等傅松从1号原石开始自己的骚操作后，王富贵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这就好比学渣想抄学霸答案，结果发现学霸先写了个a，然后把a划去改成b，接着又换成了c和d。
等该交卷了，干脆全部擦去，用骰子扔了一个。
就离谱！
直到……
王富贵眼中发出灼灼的光：“就算咱们不相信傅松，也该相信冉教授，记住322，以后把钱全砸进去。”
王霄也握紧拳头，语气铿锵有力：“好，没问题！”
b区，主办方办公室。
如果傅松在，一定会吃惊的发现，冉文年父女正坐在桌子旁边吃水果。
除了父女二人，旁边还有个年轻女孩。
女孩二十一二岁，长相清纯可爱。
不仅如此，她还有个让天下所有未婚男人浮想联翩的身份：唐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唐可可。
此刻的唐可可，正拉着冉星月的手道：“星月姐姐，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世锦赛银牌？
你不知道，你决赛那天，淘汰小日子队桥本美诚的那枪，简直帅呆了。
哼，对方竟然仗着自己是东道主就耍赖，没有半点体育精神。”
就在唐可可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冉星月一定会兴奋的和自己分享这件事。
谁知对方的脸色竟然难看起来：“那块银牌，我给主办方寄回去了。”
“寄回去？为什么？”唐可可不解。
冉星月哼道：“还能为什么，那块银牌有辐射。”
她将自己在香格里拉的经历说了一遍，听得唐可可目瞪口呆：“真的？对方也太歹毒了吧？”
冉星月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事了，听说你在四处找中国红翡翠？”
“咦，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我也天天逛‘玩物丧志’好不好？”
“这样呀！”说到这个，丁可可反而有些丧气，“为了一块中国红，我连缅甸都跑了好几趟，依旧一无所获。
哎，要是这次的萍州公盘再找不到，就只能换礼物了。”
然后她看向冉文年：“冉伯伯，你鉴定翡翠原石可是一绝，就帮帮我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冉文年连忙摇头：“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可没本事帮你。
不是我推辞，先不说最近这几年，从缅甸有开采翡翠历史算起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中国红翡翠的开采记录。
单一个中国红就这么难找，更别说你要求的玻璃种中国红了。”
“可我会来萍州公盘，就是知道你也在这啊！”
唐可可嘟起嘴：“如果连你都没办法，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帮我？”
37 B区的草好茂盛
看唐可可一筹莫展的样子，冉星月忽然道：“虽然我爸帮不了你，但有个人或许可以。”
唐可可眼睛一亮：“谁？”
“傅松！”
“傅松？就是你说的那个在香格里拉，狠狠打脸冉伯伯的大帅哥？”
“咳咳咳咳！”冉文年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唐可可看着冉文年：“冉伯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冉文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才的话……很形象！”
唐可可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也是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冉文年：“……”
气氛有一点些许的尴尬。
好在很快就恢复正常。
唐可可为难道：“就算那位傅帅哥愿意帮我，可他又不在这……”
冉星月忽然笑道：“那可不一定，刚才我好像看到他了。”
“真的？在哪呢？”
“就在b区，看见没，666号旁边那个。”
“666？没有啊？”
“他现在已经跑到668了，669，670……好快！”
“对方在练暴走吗？别说姿势还挺好看。”
“……”
等两女弄明白傅松在干什么后，冉星月沉默半天道：“可可，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啊！”
唐可可脸上忽然全是迷茫：“咦？星月，你怎么在这？刚才办公室不是只有冉伯伯一个人吗？”
冉星月：“……”
*
1024…1124…1194…1198，1199，1200。
呼！
傅松终于长舒一口气，搞定！
再看看时间，10：29。
太极限了，太惊险了！
还好，随着慢慢的熟悉这种报价方式，自己的速度快来越快，不然还真完不成。
下一刻，竞标开始。
但傅松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这上面，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傅松不关注竞标，不代表其他人不关注。
事实上，从现在开始，萍州翡翠公盘的竞争才真正到来。
只是今天的b区，注定会和其他区不同。
比如流拍。
萍州翡翠公盘每次竞标，不管人气再如何火爆，都会出现流拍。
就像现在的a、c、d、e四区。
前三轮过后，哪怕最少的a区，也有34块流拍，最多的d区更是达到71块。
唯独b区，所有原石全被拍走。
“兄弟，你看中哪块原石了？”
“314，你呢？”
“56。”
“56？那是第一轮啊，怎么样，拍到没？”
“草，别提了，这块原石主办方的起拍价是8万。
我看了半天，觉得赌涨的机会很大，加上它没有专家评语，15万左右应该能拿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就是那个每块原石都报价的货，编号631252385，他竟然报88万，我%…#…&*”
“所以，56号被他买走了。”
“可不是嘛，主办方报8万，他直接在8前面又加了个8，特么神经病啊！”
“那他岂不是得赔钱？”
“必须赔钱啊，这块原石开出的翡翠撑死也就二三十万，他不赔谁赔。
可问题是，他赔不赔老子不关心，但他影响老子赚钱啊！
十五万买，二十多万卖，中间有十万左右的利润不香吗？
不仅如此，1~100号原石，这货一共买到28块。
也就是说，所有看中这28块原石人的发财梦，灭了。
101~200号更离谱，42块中标，光他自己就拿走了40%。”
“卧槽，太残忍了，太暴力了，简直丧心病狂。”
“谁说不是呢！”
“等等，不对，我的314不会也被这家伙玷污了吧？
……还好还好，他才加了一万，估计是担心钱不够，后面留了力。”
五分钟后。
“兄弟，你的314买到了没？”
“买到了。”
“你真幸运。”
“幸运个毛线，前两轮被那个二货无脑炸鱼后，第三轮竞价时大家都疯了。
314起拍价25万，本来40万就能拿下，结果我硬生生多掏了12万。”
“所以你是52万拍到的？翻了整整一倍多，切涨的话有点悬啊！”
“我这还是好的，你知道322最后的成交价是多少吗？
488万！那货在100万的基础上，又加了200万。”
“卧槽！”
类似的“卧槽”讨论声响彻整个b区。
本来因为地质原因，萍乡翡翠公盘的土地上是不长草的。
可今天的b区，却芳草鲜美，百草丰茂，草色入帘青，城春草木深。
王富贵父子。
王霄脸上全是兴奋：“爸，322号咱们拍到了。”
王富贵：“好，很好。对了，多少钱成交的？”
“488万！”
“488万？”
“怎么了？”
“……不贵！”
“哈哈，我也觉得很便宜。”
和王富贵父子同样兴奋的，还有主办方。
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会长办公室，仝三通一边摸自己头顶最顶部的光头，一边听属下报告：
“截止到11：30，上午的竞标已完成75%，据统计，本次成交额比上期同一时间上涨了约六个百分点……”
“等等！”仝三通打断属下，“你说什么？这次的成交额竟然比上次还高？”
不能怪他疑惑，上次公盘开盘，可是在春节前。
那些来自各行各业的赌石爱好者，在兢兢业业忙活一年后，手头都有了不少积蓄。
可现在是四月啊！
正值青黄不接，大多数人可都很穷。
根据仝三通的预估，这次公盘成交额能有上次的80%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为了刺激消费，他可是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力，才从缅甸那边的新坑中搞来一批原石，紧赶慢赶的运回来。
属下点头道：“的确比春节时涨了一些。”
“有没有找到原因？”
“找到了，在b区。”
“b区？”
“对，b区来了个傻逼……不是，来了个神豪，他……”
属下将傅松的表现详详细细表述出来。
仝三通脸上全是震惊：“你的意思是，他一个人买了b区将近23%的原石？
不仅如此，因为全面报价的关系，b区原石的成交价比其他区普遍高了37%？”
“对，正是这两个因素，直接把这次公盘的总成交价拉了起来。
甚至受此影响，其他四个区的成交价也有小幅度提升。
会长，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仝三通沉默片刻：“继续关注b区情况，另外，那个傅松，结账的时候给他打个9……8折吧！
咱们萍州翡翠公盘做事得厚道，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说完这个，仝会长有些心疼。
要知道傅松可是买了将近300块原石，如果打八折，那可是一大笔钱。
38 切石抵债即将开始
12：03。
萍州翡翠公盘五大区上午的竞拍全部结束。
所有人开始离场，傅松想走，却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住。
“请问是傅先生吗？”
傅松一愣：“什么事？”
“不知您有没有时间？我们经理想见见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太久的。”
“可以！”傅松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员工通道。
自己这次竞拍，一共买了271块原石，对方想见自己很正常。
如果不闻不问才有些奇怪。
“傅先生您好，我是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的财务经理刘浏。”
经理办公室，一个脚有点跛的中年胖子微笑着和傅松握手。
傅松：“您好！”
刘浏请傅松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傅先生，感谢您对我们萍州翡翠公盘的大力支持，我代表公盘所有工作人员，对您表示由衷的感谢。”
客套了两句，傅松道：“刘经理找我，不会只是说客套话吧？”
刘浏笑道：“是这样，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会长亲自拍板，您今天购买的所有原石，都可直接享受八折优惠。”
“真的？”傅松眼睛一亮，“那就太感谢你们了。”
虽然不知道八折优惠能优惠多少，但有优惠绝对是好事。
见刘浏欲言又止，傅松问：“刘经理是不是还有其他事？你直接开口就行。”
刘浏点点头：“傅先生，实不相瞒，我们协会经过讨论，想请您提前支付部分原石的购买资金。
我知道这不太符合规定，但您购买的翡翠原石数量实在太多了。
我们也是没办法，所以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傅松哈哈一笑：“理解理解，这是应该的。对了，那些原石要多少钱？”
“全部共3794万，打八折后为3035万，你只需支付30%，也就是1000万即可。”
傅松瞬间愣住：“你说多少钱？”
“一共3794万，打八折后3035万，您若有疑惑，可以自己重新计算。”
傅松一拍脑袋。
完了，芭比q了。
他这段时间，赚了不到四百万。
再除去春晖制药厂的前期投入和买‘寸草心’药方的费用，还剩两百多万。
结果自己一番操作，直接干进去三千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入不敷出了。
这个窟窿完全可以把太平洋填平啊老铁！
“傅先生？傅先生？”见傅松半天一动不动，刘浏忍不住提醒。
傅松苦笑：“刘经理，实话实说，我没这么多钱。”
“啊？那您有多少？”刘浏心脏一跳。
“两百万多一点。”
刘浏：“傅先生，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傅松摊摊手：“但这是真的，我确实没钱。
要不我拍的那些原石，你帮我退一部分？”
确定傅松是真没钱后，刘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抱歉，傅先生，我们公盘所有中标原石是不能退的。
若您非要退，必须缴纳20%的违约金，也就是754.8万。
这条竞标合同上写的很清楚，若您拒不缴纳，我们将依法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傅松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啊？”
他思考片刻：“对了，你们不是可以现场切石现场售卖吗？
把我拍的那些原石切开一部分，卖了钱后再补给你们不就行了。”
刘浏语气无比严肃：“傅先生，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傅松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刘浏拿出傅松之前的缴费记录：“你在竞标前，一共交了一万保证金，而我们的原石最便宜的都要两万三……
还需要我再解释吗？”
“哈哈哈哈！”傅松起身拍拍刘浏肩膀，“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放心，不让你为难，我给你转200万，选几块价值低于这个数的切了不就行了？”
见刘浏满脸犹豫，他又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要不同意，干脆去告我好了，大不了我被抓进去吃几年不要钱的饭。”
说着，傅松语气顿了顿：“刘经理，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凡事要学会变通，我被抓紧去，对你们也没好处不是？”
良久的沉默，刘浏摇摇头：“此事我做不了主，需要会长亲自批准才行。”
“那就去找你们会长呗！你要不好意思，我亲自和他说。”
“这就不必了，你在这稍等一会。”
二十分钟后，刘浏回来。
他看了傅松一眼，神色复杂：“会长同意了，不过他说如果切石后你依旧无法凑齐保证金，我们会保留诉讼的权利。”
对此傅松倒没有意外。
若他没猜错，刚才刘浏找自己，其实只是种试探，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钱。
如果有，一切都好说。
如果没有，除了针对自己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就是阻止自己参加下午的竞标。
不然若自己下午也像上午那样，把所有原石都拍下来，结果拍拍屁股跑了。
那今年的萍州翡翠公盘就真成笑话了。
可惜，试探的结果是最坏的结果。
傅松甚至已能想象，那位仝会长听到这个消息时，暴跳如雷的样子。
*
萍州翡翠公盘今天注定将无比热闹。
首先是上午b区的翡翠原石，被某人直接包场，导致该区所有竞标者多掏了将近40%的钱。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多掏钱也就算了，毕竟竞标嘛，价高者得。
这钱是自己自愿掏的，没有人强迫。
可接下来的消息直接让他们吐血。
那个主动包场的傅松，没错，就是叫傅松。
这孙子压根就没钱，他报的价也全部是瞎报的。
现在主办方为了让对方补足资金，不得不同意他从拍到的翡翠原石中，选出几块切开抵债。
于是乎，所有在b区购买原石的人都蚌埠了。
我特么……
感情自己上午那40%的钱白掏了？
很多人已经联合起来，如果傅松最后不能补足余款，他们将以欺诈的名义投诉萍州翡翠公盘。
什么，你说此事和萍州翡翠公盘无关，他们也是受害者？
屁！
分明是对方和傅松串通好了，一起坑的自己。
对方拍的那271块原石，都是卖不出去的残次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要敢于向阴谋诡计说不，向奸商举起维护自己合法经济权益的拳头。
此事愈演愈烈，终于在下午两点全面爆发。
而傅松的切石抵债行动，也在这股声讨洪流中，拉开序幕。
39 输我就用他洗脚水洗头
萍州翡翠公盘除了竞标区，还有专门的切石区。
任何中标人，在补足竞拍费用后，均可凭票据在这免费切石。
切石区一共13个。
每次公盘开盘，都会有不少人在这排队。
排队嘛，自然选队伍最短的那个排，这是人之常情。
但今天除外。
因为80%的人，全都涌向13号切石区。
其他切石区不是说没有人，但都稀稀落落的，根本不符合公盘开盘当天的火爆场面。
而13号切石区，却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来晚的根本挤不到前面。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切石，他们好像在……看热闹？
“喂，几点了？”
“14：38。”
“不是说14：30开始吗？怎么还没动静？”
“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所以你是在问我吗？”
“呃……”
“对了，你说傅松能不能切出1000万的翡翠？”
“我看悬，他一共选了三块原石，也就是说，每一块都要切出至少价值333万的翡翠，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
“这不就结了。”
“……”
没错，13号切石区，正是仝三通专门给傅松准备的。
仝会长这么做，本来只是想帮傅松免去排队的麻烦，尽快出结果。
没想到，这个消息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了。
特别是上午已经拍到心仪原石的闲人，这么大的热闹，不看简直对不起自己。
当然，其中一部分b区的同胞，除了看热闹，他们还有更重要的“维权”任务。
13号切石区内。
切石师傅问傅松：“傅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看着场地内密密麻麻的人头，说实话，傅松有点虚。
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这……我现在换原石，还来得及吗？”
切石师傅摇摇头：“恐怕不行，我们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会长虽然是仝三通，但他只是代言人。
遇到大事，真正的话语权其实在118家店铺的店主手里。
比如您切石抵债这件事，包括这三块原石的选择，都是118家店主联合签名通过的。
如果更换，必须重新开会投票签字。
之前仝会长为了说服部分店主，已是费尽唇舌。
你再朝令夕改，大概率连切石抵债他们都不会同意了。”
“这样啊？”傅松又琢磨半天，最终叹气道，“既如此，那就切吧！”
看到切石师傅将原石633号抱上切石机，所有围观众人均精神一震。
终于开始了。
切石师傅再次看向傅松：“傅先生，你看怎么切？”
切石师傅切石，自然要以原石主人的意见为主。
只有原石主人不懂，请他们代劳，他们才能自己设计切石方案，但开切前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傅松本想说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但还是没开口。
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不专业。
思量片刻，他走过去，在上面画了三条线，大手一挥：“按这个切。”
围观众人一愣。
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而是傅松画的线，实在太敷衍了。
特别是曾研究过633号原石的b区竞拍者，这块原石赌的是底和裂。
如果让他们切，第一刀要么横切，要么竖切，横切赌底，竖切赌裂。
但傅松给的线却是斜切。
要真这么切进去，就算有翡翠也得被切废啊！
切石师傅犹豫片刻：“傅先生，您这刀我觉得有问题，要不……”
谁知傅松直接挥手打断对方的话：“停，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切！”
切石师傅：“……”
此话一出，原本不了解情况的人，也被雷倒一片。
这么任性的吗？
不过再想到这货竟然把b区所有原石包了，好像也很……正常？
切石师傅无奈摇摇头。
他选好位置，将第一条线对准切石机，打开开关。
刀片与石头摩擦的声音震耳欲聋，很快第一刀完成。
将原石从切石机上搬下，傅松走过去，缓缓打开。
随着傅松的动作，围观众人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下一刻，他们发出遗憾的叹息。
石头里面白花花一片，除了遍布的裂和咎，什么都没有。
切垮了！
人群中，金小贝一拍脑袋：“这下麻烦了。”
在傅松选出的三块原石中，他其实是最看好这块的。
凭借多年的鉴别经验，金小贝认为，如果运气好，这块原石甚至可以切出价值500万以上的翡翠。
结果……
此石一跨，剩下的两块大概率也不怎么样。
傅哥的两百万，怕是要全亏光啊！
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旁边，于大海也皱起眉头：“这小子到底行不行？我还以为他把把都能出翡翠呢，原来也是凭运气。”
于声漫则道：“不是还有两块嘛，其实我更看好第二块。”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她的信心已经不那么足。
只有康正奇兴奋的一拍巴掌：“没有翡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保镖一愣：“少爷，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之前就说过，此人天生好色，但绿色除外。
所以在其他颜色的翡翠开出前，决不能见绿。
不然这种天生好色的气运就会消减，开出中国红的概率也将大幅度降低。
真要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放弃他了。”
保镖：“……”
虽然他一直对自家少爷的理论挺信服，但不知怎么，现在突然就没了信心。
会长办公室。
仝三通正襟危坐，对面是冉文年父女，还有跟过来的唐可可。
对于傅松的事，要说压力最大的，就是仝三通了。
所以对方切石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全程关注。
看到第一块原石直接垮掉，他颤抖着用毛巾，擦擦头顶光秃秃那一小片的汗水，问冉文年：
“冉教授，你觉得他能切出1000万的翡翠吗？”
结果不等冉文年开口，冉星月就道：“怎么可能？
这家伙的原石就是随便选的，要说能开出翡翠也不算特别奇怪。
但要能开出1000万以上的翡翠，本姑娘直播喝他的洗脚水。”
听到冉星月的话，唐可可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冉星月点点头：“当然，本姑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唐可可立刻晃晃手中手机：“算不算话我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你立的g录下来了。
要他真切出1000万，我就将视频放到网上。”
“我……”冉星月正要再开口，就听冉文年呵呵笑道，“星月，放心吧，他绝对切不出1000万以上的翡翠。
不然洗脚水根本不用你喝，我直接拿来洗头。”
听着三人的对话，仝三通颓然的仰天长叹一口气。
连堂堂冉教授都发这么毒的誓，傅松的切石，肯定废了呀！
40 福田的富二代张新元
切石师傅第一刀过后，开始切第二刀。
然并卵。
第二刀和第一刀没有任何区别。
最后一刀！
切石师傅直接把碎石扔进垃圾桶，直接搬出第二块，444号。
看到这个编号，还没开始，众人就已经叹气。
就不能选个吉利点的数字吗？
石头当然是傅松选的，他拿起油彩笔，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一条、两条……还是三条线。
每一条都中规中矩，都有不出翡翠誓不还的悲壮和霸气。
众人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于声漫眯起眼睛，对于大海道：“爸，我有种感觉，这块原石中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
于大海也握紧拳头：“我相信你的判断。”
不知是不是错觉，切石机的声音忽然变大了，它带着无与伦比的旋转，砍出第一刀。
将石头搬出，傅松将上面切开的小块原石缓缓搬开。
小块原石下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于大海沉默片刻，对女儿道：“刚才我说‘我相信你的判断’后面其实少了几个字，我想说的是‘我相信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于声漫：“……”
不止于家父女，旁边其他人的心情也说不出的复杂。
这块原石和刚才的633不同，傅松虽然画了三刀，但另外两刀完全没必要。
第一刀垮了，这块原石直接就废了。
切石师傅再此将其扔进垃圾桶。
不知是心理承受能力较弱，还是觉得在这里看切石纯粹是浪费时间。
部分人已经转身离开。
有一个人也想走，只是等他看到切石师傅搬出的第三块原石的编号，不禁一愣。
这不是56号吗？自己特别看好的那块。
他记得傅松当时标了88万，让准备竞拍的自己直接放弃了。
想到这，他脚步顿住。
左右不差这一会，还是看看再说。
切石师傅再次看向傅松。
傅松道：“擦一下吧，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
对于大部分摸不准情况的原石来说，为了避免将里面的翡翠切坏，都会先选择擦石。
其实按流程，刚才那两块原石也该先擦一下。
但傅松执意直接下刀，切石师傅只能照做。
点点头，切石师傅打开擦石机。
呲~
石皮和砂轮的摩擦带起四射的火花，所有人下意识闭上眼睛，包括康正奇。
“卧槽，出翡翠了，竟还是红翡翠！”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康正奇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朝前看去。
果然，56号原石的擦口处，隐隐透出一抹红光。
它是那么鲜艳，那么璀璨。
哪怕只看一眼，都让人目眩神迷。
其他本想离开的人听到这句话，也都停下脚步。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连忙跑过去，对着擦口处看了两眼，立刻对傅松道：“我是奇珍珠宝的老板，这块原石卖给我吧，我出80万！”
谁知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道：“哈哈，80万就想买这块原石？简直痴人说梦。
傅老板，我们异宝商行出120万！”
“150万，傅老板，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
仅凭一个擦口根本无法断定里面翡翠的成色，如果不是它是罕见的艳红，绝对卖不了这个价。”
这是第三个珠宝商。
所有人都看向傅松。
第三个珠宝商说的没错，仅凭一个擦口出红，根本不值150万。
他们把价钱加这么高，有一部分还要归功于傅松搞出来的大动静。
如果能把这块原石拿下，对自家珠宝店绝对是很好的宣传效果。
傅松摇摇头：“抱歉，150万可还不了我的欠债。”
然后对切石师傅道：“继续擦。”
切石师傅点点头，这次他选的是背面。
因为刚才已经出红，他的动作变得极其小心。
很快，第二道擦口出现。
这次，所有人只剩下叹息。
没有红。
也就是说，这第二刀，垮了。
将灯光从第二道擦口处射入，傅松观察片刻，在原石上画了条斜线。
他正准备让切石师傅沿着线切进去，忽然，一个年轻人道：“我出200万，把它卖给我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
200万？
要知道这一刀已经垮了啊？
虽然仅一道擦痕，并不能断定这块原石已经不值钱。
但起码证明其内部的三分之一已经不是翡翠。
也就是说，若再次喊价，它最多只值100万。
可对方硬生生将报价提升一倍。
仿佛知道自己的语出惊人，年轻人朝四周拱拱手：“各位，在下张新元。”
听到这三个字，忽然有人脱口而出：“你是福田的张新元？”
张新元点点头：“正是在下。”
现场所有人瞬间愣住。
如果直接说张新元，可能现场大多数人都没听过。
但说到福田，却没人不知道。
福田是华国最大的汽车品牌，它生产出来的汽车行销全世界。
特别在非洲地区，是绝对的汽车之王。就算放到全世界，在汽车品牌中也能排进前五。
而张新元，就是福田创始人张越的儿子。
当然，让他们吃惊的，并不是张新元的二代身份，而是他和唐氏集团唐可可的一条消息。
三个月前，唐可可为了给奶奶过生日，特意求购一款玻璃种中国红翡翠。
作为唐可可的追求者，张新元立刻表示，此事交给他即可。
可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别说玻璃种中国红翡翠。
哪怕单纯的中国红，张新元都没找到。
所以在明明已经切垮的前提下，张新元依旧报200万已完全不奇怪。
他在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傅松看着张新元，摇摇头：“不好意思。”
然后对切石师傅道：“再切！”
张新元显然没想到傅松会拒绝自己，他愣道：“你是担心200万无法偿还萍州公盘的负债吗？
没关系，我可以给他们打声招呼。
你把这200万交上去，再换三块原石回来继续切。
虽然我和萍州公盘一众店主不熟悉，但相信只要我开口，他们还是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朝张新元竖起大拇指。
对方有理有据，甚至连后路都替傅松想好了，想必傅松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把一块已经不怎么值钱的开窗原石高价卖掉，又能换三次切石机会，只要不傻，都会同意。
谁知傅松依旧摇头：“抱歉，我说过，这块原石……不卖。”
众人瞬间哗然。
41 我怕输球只是
听到傅松的话，张新元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朋友，劝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两百万真的已经不少了。”
傅松看着张新元：“哥们，你是不是聋啊？”
张新元一愣：“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傅松被他气笑了，“这是我拍的原石，我想切就切，想卖就卖。
刚才已经说过了，200万不卖，可你还在这又是报名号，又是叽叽歪歪的装逼。
装逼装不好很容易装成傻逼的，懂？”
“你……”
傅松懒得理会对方，他对切石师傅道：“切吧！”
切石师傅点点头，打开机器，终于切出56号原石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刀。
手起！刀落！结束！
傅松走过去，却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切面。
他的脸上，全是挣扎。
因为傅松知道，只要自己揭开，他的名气将响彻整个萍州翡翠公盘！
这也是傅松刚才，和切石师傅商量换其他原石切割的原因。
没错，这块原石中，正是唐可可和康正奇梦寐以求的，玻璃种中国红翡翠。
玻璃种中国红翡翠原石：3850万！【此翡翠十万年难得一见！】
当傅松看到这块原石的第一眼，直接就震惊了。
这世上真有玻璃种中国红翡翠原石？
犹豫十来秒，原本已经被他加到28万的56号，直接被改成88万！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后面的几块不值钱原石，傅松同样标了高价。
按理说，这种极品宝贝，是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切割的。
毕竟财不露白，风头太大容易招恨。
傅松也计划私底下切开，让三叔打磨后卖给丁可可，或者康正奇。
但萍州公盘提前索要钱款的事，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傅松无奈发现，在两百万额度以下，除了这块中国红翡翠，其他所有翡翠加起来都卖不到1000万。
而能卖到的，又超过了两百万的额度。
所以，傅松才脑子一热，把这块原石选出来，又挑了两块啥都没有的破石头。
这样能让别人误认为自己只是运气好。
但傅松还是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切56号还是太招摇了，真不如换成其他原石。
就算最终凑不够1000万，七八百万应该也有商量的余地，最多自己脸皮在厚点。
可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
就像他现在已经得罪了张新元。
当然，得罪就得罪了，这点傅松倒不是很在乎。
他更怕树大招风，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帅哥！
摇摇头，慢慢的，傅松目光变得坚定。
事情已经这样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所以……
他猛然将上层原石掀开。
仿佛有感应一般，一抹鲜红发出璀璨的光，将周围的土地都照亮了。
轰——
下一刻，13号切石区轰然炸开。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极品红宝石！”
“不，应该叫玻璃种中国红翡翠！你们看它的颜色，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鲜红。”
“太惊艳了，太震撼了。”
“……”
康正奇猛然从椅子上站起，他目光呆滞，口干舌燥，四肢不断颤抖：
“3000万！傅松，一定要把它卖给我，一定！”
此话一出，原本的声浪又提高了八度。
饶是他们已猜出这块翡翠很值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值钱。
3000万啊！
也就是说，仅凭此石，傅松就赚回了上午拍石的所有成本。
而这，才刚刚开始。
“3000万就想买极品中国红？天真，3500万！”
说话的当然是张新元，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康正奇。
刚才傅松擦出红光后，他提前出价，除了想赌一把，还有就是为了打这位竞争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他话音刚落，康正奇毫不犹豫道：“4000万！”
“你……”张新元万万没想到，康正奇如此干脆。
想了想，他道：“我也出4000万，再加上我组建的大翔足球俱乐部！”
然后看向傅松：“大翔足球俱乐部我前前后后投进去两个亿，是全国最顶尖的足球俱乐部。
只要你接手，你就是体育界最年轻的亿万富翁。”
“哈哈哈哈，张新元，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大翔已经连续三年亏损，今年负债更是逼近一个亿。
要是傅松答应，他的身价的确会成为亿万，但不是亿万富翁，而是亿万负翁！
傅松，咱俩也算相识一场，4000万，我再把我名下的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送你。
虽然彩蝶还没上市，估值也不是特别高，却签了2个一流明星，9个二流明星，24个三流明星。
其中女星比例更是达到94.3%。”
说完，他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开文化娱乐公司，可不仅能赚钱哟，还能潜……
嘿嘿，你懂的！”
康正奇说完，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傅松做选择。
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傅松开出的极品中国红虽然价值不菲，但4000万已经顶天。
而康正奇和张新元之所以各加一个公司，除了彼此的竞争，也有让傅松站队的意思。
毕竟公司不是人人都能运营的，特别是这种娱乐、体育公司，想撑起来除了钱，还有关系和人脉。
到时傅松一旦接手，必须依靠他们的力量。
久而久之，即使傅松不愿意，也会被打上两个二代的个人标签。
傅松当然也明白这点。
他看看张新元，又看看康正奇。
最终，他抬起头：“我选彩蝶文化娱乐。”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哗然。
因为他们都觉得，傅松会选张新元。
要知道刚才因为切石，傅松已经得罪了对方。
这种二代公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得罪的起的。
张新元在明明对傅松十分不爽的前提下，依旧拿出大翔足球俱乐部。
意思很明显，他愿意和傅松冰释前嫌。
这可是一次绝好修复双方关系的机会。
没想到……
“好，很好！”张新元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杠，自己明明已经抛出橄榄枝。
傅松看着对方，忽然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大翔吗？”
饶是内心已经愤怒到极点，张新元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傅松：“我不选，不是因为我怕成为亿万负翁，也不是我非要头铁的和你硬刚，而是……
我怕输球啊！”
42 你坑爹的本事，很有一套
既然选定交易对象，康正奇也十分干脆，直接将4000万打过来，并和傅松初步签订了公司转让协议。
至于正式的手续交接，还要等个三五天。
钱到账后，傅松也没墨迹，立刻向萍州翡翠公盘提出要补足剩余的800万预支费用。
但当刘浏听到傅松的话时，却表示此事不急。
傅松在提取所有原石时，一起缴纳即可。
傅松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之前刘浏找自己，完全是担心自己没钱。
可现在，估计就算自己跑自由女神像说自己是穷人，都不会有人信。
还有一件比较郁闷的事。
因为现场切石的缘故，下午的竞标，傅松遗憾的错过了。
当然，就算没错过，他也不可能像上午那样，把所有原石都买一遍。
累不说，性价比也不高。
傅松做了统计，那271块原石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纯石头。
剩下的看似赚钱，但一抵充，利润直接缩水一小半。
有点浪费感情。
康正奇这边。
在拿到中国红翡翠后，他没有停留，第一时间带着保镖离开。
傅松把手头上的事捋顺清楚，也准备和金小贝走人。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了王富贵父子。
傅松一愣，这俩人怎么在这？
和傅松一脸懵逼不同，王富贵和王霄却激动到了极点。
因为两人刚才目睹了，傅松切出玻璃种中国红翡翠的全部过程。
说实话，看到康正奇现场转账，父子二人心里不羡慕是假的。
4000万现金，一个娱乐公司，最重要的是还和康·富二代搭上了线。
要知道，康正奇背后站的可是国耀集团，信息与通讯技术的代表。
有这棵大树撑腰，以后想不发达都难。
当然，羡慕归羡慕，二人却不向往。
傅松有极品翡翠，他们也有，而且比傅松的更好。
没错，两人说的，就是322！
毕竟拍56号时，傅松标的是88万，而322号，对方标的却是300万。
300对88，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好谁坏。
所以，在傅松切石完成后的第一时间，他们也选择切石。
而且就在13号切石区切，还当着傅松的面。
切你选的原石，赚的钱却是我们的，就问你气不气？
气不气！？
等傅松明白两人的意图后，脸上全是古怪。
啊这……
他对天发誓，如果有机会，自己绝不介意再坑两人一家伙。
可322号真的和这爷俩无关啊！
他之所以会给这块原石标价，完全只是想讥讽下冉文年，开个小玩笑。
结果……
搂草还打到兔子了？
正发呆，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小友，没想到这才隔几天，咱们又见面了。”
正是冉文年。
冉文年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美少女，一个不认识，另一个自然是冉星月。
傅松也笑道：“冉教授您好！”
虽然他觉得这老头也挺坑，但表面上傅松依旧十分客气。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冉文年问：“傅小友，打听个事，你几天洗一次脚？”
傅松一愣，显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噗嗤~
冉文年身后那个不认识的女孩笑了，她的声音甜甜的：“傅松，你不知道，刚才……”
女孩正是唐可可，她将冉星月立的g和冉文年发的誓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唐可可道：“所以，你到底几天洗一次脚？”
看着表情糗糗的冉星月，又看看神色尴尬的冉文年，傅松神色坚定：“当然是一天一次。”
忽然他又补充道：“不过若您二位觉得不过瘾，我也可以半个月不洗脚。”
“嘻嘻嘻……”唐可可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家伙太逗了！”
冉星月则不满的嘟起嘴：“这有什么可乐的？”
又看向傅松：“不要觉得自己运气好，开出罕见的中国红就多了不起，我爸在原石鉴定上的造诣可比你深多了。”
傅松看看冉文年，又想起王富贵拍到的322号，神色削微僵硬的点头道：“冉教授的鉴定造诣，的确深不可测。”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吗？”冉星月立刻察觉到傅松脸庞的变化。
傅松揉揉额头：“没有不服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但我看你明明就是不服气！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赌我爸的鉴定水平就是比你高！”冉星月指着王富贵父子，“他们要切322了，若我没记错，322号就是我爸比较看好的几块原石之一。
这块石头的成交价是488万，如果切涨就是我爸赢了。
如果切垮，就算你赢。
我爸要是输了，就让他再用你的洗脚水洗一次头，还是你半个月没洗脚后的洗脚水。”
傅松怔怔的看着这位射击界的天之骄女……
不得不说，对方坑爹的本事，很有一套啊！
“那要是我输了呢？”
“你就在这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三声‘我不如冉文年’！”
傅松立刻摇头：“不赌！”
“为什么？是不敢吗？”
傅松：“不是不敢，而是不敢输赢，貌似都是我吃亏啊！
输了还好，最多声誉受点损失，关键是赢了。
为了你爸能用的洗脚水洗头，我还得半个月不洗脚，你这分明是想把我难受死。”
“哈哈哈哈……”又是唐可可清脆爽朗的大笑。
冉星月的脸瞬间红了：“算我考虑不周，那你想怎么赌？”
傅松忽然看向冉星月脖子：“如果我赢了，你脖子上的玉牌归我，怎么样？”
其实上次见面，傅松就看到了这件玉牌。
玉牌分两面，正面是象牙，雕着一个艺术体的“寿”字。
背面是和田玉，中间一只梅花鹿正在吃草，两侧分别有“平安”“喜乐”四字。
这是一块特制的长命百岁牌。
但傅松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牌上，而是自己眼睛显示的价格：8万！
打赌嘛，自然要赌钱。
到时往“玉盘斋”货架上一放，卖出就赚到，卖不出，也可以拿来当镇店之宝。
简直完美！
谁知听到傅松的话，冉星月的脸色直接变了。
她后退一步，双手捂着胸口：“你想要我的‘鹿寿牌’？不可能！”
“鹿寿牌？”并不知道鹿寿牌是什么的傅松摇摇头，“你要不敢赌就算了，不过以后别说你爸水平比我高这种话。
虽然他的水平的确比我高了一点点，但总放在嘴边，会显得你很不谦虚。”
“你……”冉星月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谁说我不敢赌的？”
她将“鹿寿牌”摘下：“好，如果你赢了，这块鹿寿牌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
傅松：“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叫三声‘我不如你爸’！
另外，今天我买的那271块原石，你可以任选三块带走。”
“一言为定！”
43 一个混娱乐圈的公司
切石机旁，王富贵对着322原石画了两条线。
实话实说，他画的线可比傅松专业多了。
只要按照这两条线切进去，这块原石的内部构造就会全部显现出来。
还是刚才的切石师傅。
在知道322原石曾被傅松标价300万后，他神情郑重，表情严肃。
刚才的中国红翡翠，已经给他的切石生涯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如果这块原石再出一块极品……
他甚至还特意跑去洗了下手。
第一刀。
完成！
王富贵学着傅松的样子，将切开的原石叠在一起，然后缓缓掀开。
不得不说，老王拉悬念的动作，以及对结果的期待，同样比傅松高明的多。
随着他手指移动，所有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3、2、1。
开！
哗！
冉星月瞬间跳起来：“涨了！涨了！！”
她兴奋的大叫。
而在冉星月开口的同时，立刻有珠宝商报价：“500万，这块原石500万我出500万。”
“520万卖给我吧！”
“530万！我相信冉教授！”
突然，一个声音道：“600万！”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向他。
大家都是专业的，根据这块原石的表现，说实话，600万已经有点虚高。
那人却极其自信：“600万一点都不高，因为……我相信傅松！”
傅松一愣，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呢？
他瞬间感觉无比冤枉。
谁知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确应该相信傅松，650万。”
“700万！”
“……”
很快，322便被叫到810万。
所有人都看向王富贵。
而王富贵的脸，也红的能映出彩霞：“抱歉，810万，不卖！”
然后对切石师傅道：“继续！”
不远处，傅松无奈摇头。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能活？
对方刚才明明有机会大赚一笔，并从陷阱中挣脱出来的。
结果……
对于王富贵的话，各大珠宝商反而觉得很正常，810万确实有点少。
但作为商人，他们也是需要利润的，不可能干赔钱的买卖。
嗞~
切石机响起，第二刀结束。
期待感依旧被拉满悬念，王富贵自信的将原石掰成两半。
下一刻。
嗡~
他大脑一阵轰鸣，心跳也差点归于虚无。
垮……了？
怎么可能？
不止是他，围观众人也站了起来，显然同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要知道，得知这块原石被傅松和冉文年同时翻牌后，它的热度甚至已经超过刚才的56。
结果……
刚才那个出价最高的珠宝商小心翼翼拿着322观察半天，最后道：“15万，王老板卖吗？
其实看它的表现，最多就值12万，不过现在傅松是我的偶像，可以再加三万。
我买它不是要做挂件，而是想将其放在卧室，时刻提醒自己做人不能太贪，要适可而止。”
噗~
王富贵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直接摔到地上。
很快，人群散去。
虽然322的表现跌宕起伏，完全可以写一本小说。
但事不关己，很快大家都忘了这件事。
傅松笑呵呵的看着冉星月：“不好意思啊，我赢了。”
然后伸出手。
冉星月狠狠瞪了傅松一眼，缓缓将脖子上的“鹿寿牌”取下：“给你，真小气！”
“鹿寿牌”上还存有对方的体温，傅松摩挲一下，表情义正词严：“什么叫小气？这可是我凭本事赢的。”
“你……”
但傅松却已不再理会对方。
他将“鹿寿牌”对着太阳照了半天，满意的收进口袋，然后带着金小贝离开。
从打赌到获胜，唐可可一直全程关注着傅松。
见对方离开，她笑道：“这家伙有意思。”
冉星月立刻气哼哼道：“我说唐可可，什么叫他有意思？别忘了咱俩才是朋友？”
唐可可却不以为意：“我说他有意思，当然有我的理由。”
“理由？不就是他切出了你想要的中国红翡翠吗？那只是他运气好而已。
再说这家伙明知你想要还卖给康正奇，简直坏透了。”
唐可可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和他的打赌。
别忘了，他赌的可是322切垮。”
冉星月一愣，随即脸色一白：“你的意思是……”
唐可可点点头：“他敢和你打赌，还点名要‘鹿寿牌’，说明他早就判断出322名不副实。
不仅如此，刚才切322时，我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切石师傅切出第二刀时，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
要知道，这一刀可是将价值810万的原石，直接削到15万。
反差之大，就算世界首富来了，都会有心理落差。
但傅松……，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唐可可忽然看向冉文年：“冉伯伯对322的判断，完全错误。”
正在当观众的冉文年：“？”
他的脸有点黑。
你们讨论你们的，拉上我干什么？
*
因为错过下午竞标，离开切石区后，傅松和金小贝直接回到“玲珑轩”。
虽说傅子明再三表示不用管他，但傅松还是担心对方的身体。
好在两人回去后，傅子明正躺在七彩翡翠旁边的行军床上呼呼大睡。
再看他脸上露出的舒展的笑，显然已完成对这块翡翠的雕刻构思。
走过去帮他拉拉被子，傅松正打算回宾馆补个午觉，却被于声漫拦住。
傅松一愣：“小于老板，你……有事吗？
关于原石的鉴定，我真不知该怎么教你，你有功夫还不如到逼呼上多翻几篇攻略看看。”
说到这，傅松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愧疚的。
上午于声漫自信满满的跟在自己身后，应该是想学习自己的鉴定技巧。
可惜自己的手法，实在太过于惊艳。
反正傅松觉得，对方不大可能学会。
谁知于声漫摇摇头：“傅先生，我找你不是想学原石鉴定，而是……”
她声音忽然变小：“我在招聘启示上看到彩蝶文化正在选音乐练习生，你……能不能把我签了？
你放心，我可是正正经经的沪上音乐学院毕业。
而且我唱歌也很厉害，成绩也好，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等等！”傅松连忙打断，“美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古玩珠宝店’的小老板，哪有资格签你？”
于声漫：“你不是从康正奇手里接手了彩蝶文化吗？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作为老板，签一个练习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吧？”
“啊？”
傅松这才想起，那块中国红翡翠，自己除了卖4000万现金，还有一个文化公司。
再回想康正奇当时的话……
好像还真是个混娱乐圈的公司？
44 天才音乐人
下一刻，傅松再次看向于声漫。
咦？等等……
傅松忽然吓了一跳。
因为此刻于声漫额头突然出现一行字：
于声漫（天才音乐人）：800万。【她能帮你谱出任何你想要的音乐曲子。】
再想起之前在张荷叶头上看到的字，傅松脸上全是疑惑。
难道对方和张荷叶一样，也是个天才？
不过傅松这次没有着急。
之前他直接邀请张荷叶担任春辉制药厂厂长，事后反思，傅松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了。
因为他眼睛看到的，很可能只是对方拥有的潜力。
而潜力，并不代表已经拥有。
就拿张荷叶来说，她只是纺织厂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工。
陡然成为厂长，哪怕再有潜力，恐怕也很难胜任。
只不过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合同也签了，若中场反悔，很可能会寒了张荷叶的心。
所以傅松也只能将错就错，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问于声漫道：“你说你是沪上音乐学院的学生，看你的年纪，应该已经毕业了吧？”
于声漫点点头：“我是20级的，截止到现在，已经毕业一年零十个月。”
“这么久？那你为什么不进娱乐圈，反而呆在这卖石头开民宿？”
说真的，如果不是于声漫自己主动说出身份，傅松一定以为对方就是普通村姑。
于声漫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进娱乐圈，而是那个圈子太混乱了。
你知道吗？我毕业时，曾向17家音乐公司投了简历，而且全部接到面试邀请。
可面试时，其中的16家都明确表示，可以和我签合同，但必须接受他们的潜规则。
这16家公司中，有14家的潜规则对象是男的，而另外两家竟然……”
傅松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娱乐圈……不愧是你！
不过，他问：“你不是说只有16家吗，那最后一家呢？”
于声漫淡淡道：“最后一家的老总倒没有潜我，但他直接让我嫁给他那个患有脑瘫的傻儿子。”
傅松擦擦额头冷汗：“这还不如被潜呢！”
谁知傅松的冷笑话并没有让于声漫露出半点笑意，她神情全是愤怒：
“我只是想好好的静下心来做音乐，怎么就这么难呢？
当我看到那17家老总恶心到极致的嘴脸，我便发誓：
如果做音乐必须要承受这种痛苦，就算穷死饿死，我也不会再和娱乐圈有半点关联。”
傅松看着于声漫：“是吗？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和那17家老总是一样的人？”
于声漫摇摇头：“不，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卧槽……好人卡？
傅松连忙辩解：“于小姐，我觉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你是！”于声漫神色忽然变得认真，“如果你不是好人，又怎么会拿出40万，帮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父亲治病？
如果你不是好人，又怎么会在明明资金紧张的前提下，帮茅坪村那些衣食无着的人建制药厂？
不仅如此，当陆芊芊拿着药方去找你，你明明可以仗着她父亲病危压价，或者提出其他条件。
但你非但没这么做，反而主动将收购价提高到100万，试问这世上又有人能做到？”
听着于声漫的诉说，傅松愣住了。
他呆呆问：“茅坪村是什么地方？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傅松有点懵。
虽然自己做的事算不上什么秘密，可还没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吧？
他看向金小贝。
金小贝连忙摇头：“傅哥，我什么都没说。”
傅松正想再问，忽然一个厚重的声音道：“是我说的。”
正是傅子明。
看着自己侄子，傅子明指指于声漫：“这姑娘不错。
昨天晚上我对着七彩翡翠苦思冥想一整夜，很多关键依旧想不通。
忽然，我听到有人唱歌，空谷幽灵，仿佛天籁。
我瞬间如醍醐灌顶，所有灵感迸射而出。
你要是有能力，就帮她一把吧！”
“三叔，你……”傅松正要多问两句，谁知傅子明说完，看都不再看傅松一眼，直接把注意力放到那块七彩翡翠上。
傅松：“……”
挠挠头，他对于声漫道：“既然有三叔推荐，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你唱首歌让我听听，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签合同。”
于声漫点点头：“你想听什么歌？”
傅松刚想说随便，但想起眼睛的显示，改口道：
“你不是沪上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吗？我清唱几句，你把它谱出来怎么样？”
于声漫一愣：“你清唱？是原创歌曲吗？”
傅松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也不算原创吧，反正你听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清清嗓子道：
“两只老虎爱跳舞
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我和小鸭子学走路
童年是最美的礼物
小螺号呀嘀嘀地吹
我学海鸥展翅飞
不怕风雨不怕累
快快把本领都学会。”
“咳咳，就这几句吧，你谱一下曲。”
没错，傅松唱的，是他穿越之前所在世界很流行的一首儿歌《宝贝宝贝》。
这首歌的歌词是其他几首著名儿歌串起来的，那几首儿歌这个世界也有，根本不新鲜。
但它之所以会成为经典，关键是重新谱过曲。
新出的曲谱不仅融入了儿歌甜美童真的精髓，还有部分流行音乐的元素，可以说是老少皆宜。
所以傅松拿来检测于声漫的水平，绝对非常精准。
相比起傅松缜密的思维，于声漫脸上则全是震惊。
这首歌的曲调……
虽然已有两年没认真练歌，但于声漫却时刻关注当今乐坛。
《宝贝宝贝》竟是傅松的原创？
于声漫一直以自己的音乐天赋为傲，因为在她接触的所有和音乐有关系的人中，没有一个比她强。
这也是当她听到“潜规则”三个字，就愤然离开的原因。
和一群连音乐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做“交易”，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无法接受这种侮辱。
直到今天。
直到听到这首《宝贝宝贝》，于声漫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慢慢闭上眼睛，她让自己进入一种特殊的空灵状态。
在这种空灵状态中，周围的一草一木，都会划成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任她取用。
终于，于声漫睁开眼睛，然后拿起纸笔。
很快，《宝贝宝贝》的前两段便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45 新坑翡翠开拍前的准备
下一刻，音乐声响起。
看着电子琴上不停飞舞的十指，听着熟悉的旋律，傅松目瞪口呆。
这姑娘，厉害啊！
要知道，他刚才只是随便哼了一遍，而且还频繁跑调。
傅松一度怀疑，自己胡乱唱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干扰到对方。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完全多虑了。
于声漫不仅把《宝贝宝贝》谱了出来，还把自己唱错的也全部修好。
难道这就是天才音乐人拥有的音乐天赋？
很快演绎结束，于声漫忐忑的看着傅松：“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动的？”
“没有，很完美。”
傅松伸出手，语气真挚：“欢迎加入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其实刚穿越时，在发现前世很多不错的音乐和电影，这个世界都没有后，傅松也有想过要不要混一下娱乐圈。
可他很快就放弃了。
首先是音乐，自己又不会谱曲，光有歌词有什么用？
电影更惨，傅松只是看过一两遍，台词都记不住，更别说画面了。
再加上素人混娱乐圈的地狱模式，以及眼睛异能的出现，让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玉盘斋”的经营上。
但现在有于声漫帮忙，或许真可以到娱乐圈搞一下？
相比起傅松的计划，于声漫则全是兴奋。
她和傅松用力握手，语气真心实意：“谢谢老板，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混了，还请多多关照。”
傅松摇头道：“等等，不是你跟我混，而是合作。我出创意你出力，咱俩一起赚大钱。”
于声漫连忙点头：“对，就是合作，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声音的合作。”
又客套两句，傅松道：“行，那就先这样。
你安心在家里等待，等彩蝶那边有了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他正准备离开，于声漫却话题一转：“老板，对于今天晚上的原石拍卖，你怎么看？”
傅松眉头一皱：“正常参加呗，还能怎么办？难道你知道什么内幕？”
于声漫摇摇头：“内幕倒不至于。
但我听公盘的工作人员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因为仝会长的关系，除了普通的新坑原石，公盘还从坑主手中买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伴生石。
这块原石重将近三吨，若真能切出玻璃种帝王绿，价值极有可能接近十个亿。”
“十个亿？”饶是刚赚了4000万，听到十个亿傅松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深吸一口气，他看着于声漫，语气真诚：“谢谢提醒。”
傅松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在于声漫说出十个亿后，傅松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萍州翡翠公盘真买到了玻璃种帝王绿的伴生石，它的价格绝对会被炒到天上。
也就是说，自己手中的4000万可能不够。
拍卖会不比竞标，一旦竞拍成功，必须第一时间交钱。
这自然是为了防止某些人恶意喊价，然后放公盘鸽子。
如果是别人，在资金不足的前提下，伴生石错过就错过了。
毕竟赌石有风险，一刀穷一刀富，就当是避雷了。
可傅松不一样啊！
有眼睛异能的他，若真眼睁睁的看着十个亿从面前飞走，绝对后悔死。
回到住处，傅松思量半天，拿起纸飞速写了串编号递给金小贝：
“你立刻去翡翠公盘，把这些原石选出来切了。
如果切出翡翠，就放给公盘做抵押，用作晚上的竞拍资金。
具体我会给仝会长打电话。
记住，此事必须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金小贝点点头：“明白。”
说完闪身悄悄离开。
傅松则拿起电话，开始和仝三通寒暄。
十五分钟后，电话挂断，他也松了口气。
可能是上午对方让刘浏找自己催款的事，让仝三通有点内疚。
又或者是见识到傅松的不凡实力后有意结交，总之，一切都很顺利。
至于切石的结果，傅松反而不是太关注。
因为他选的原石什么表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然，为了避免太过惊世骇俗，傅松还是掺了不少“真石头”进去。
*
晚上的拍卖会定在20：00开始，傅松掐着点，在19：50抵达。
“傅哥傅哥！”大老远，金小贝就朝他招手。
见傅松过来，金小贝声音忽然变小：“哥，石头都切完了，你知道切出多少翡翠吗？”
傅松装作无奈的看他一眼：“我又没去，怎么可能知道？”
“嘿嘿，那倒也是。”说到这，金小贝的脸瞬间红了，“咱们一共切了120块原石，其中73块都有翡翠。
不仅如此，良品以上的更是多达26块，还有3块优品。
仝会长带着8个估价师，用了两个小时，才把价格估出来。
他们一共报5831万！”
说到这里，金小贝的声音都变了：“傅哥，您老人家实在太牛逼了！
5831万啊，再加上那块中国红的4000万，已将接近一个亿。
就这还只是切了一半，如果全切完……”
嗷呜！
说到最后，金小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干脆用一声狼嚎代替。
不能怪他失态，除了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外，傅松之前可是承诺过他。
这次萍州翡翠公盘的所有利润，他可以拿1%。
1%虽然不多，但一个亿的1%，那可是100万！
就算扣除3000万的成本，还能剩70万。
他投靠傅松这才几天，就有70万入账？
再想想之前在纺织厂拼死拼活的改善设备，结果落得个直接开除……
也是简直了。
见这货这么兴奋，傅松的心情也突然好起来。
其实金小贝并不知道，他选的这120块原石，已经是那271块原石中的精华。
剩余的原石中有的虽然也有翡翠，但都不怎么值钱。
所以，自己上午的那通骚操作的利润，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
看着前方的拍卖场，傅松笑道：“走，咱们进去看看老仝到底搞了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你的70万奖励，还能再翻上一番。”
“真的？那可得好好看看。”
金小贝用力锤了两下胸膛，见傅松正要进去，忽然道：“傅哥，等一下。”
傅松一愣，扭头看着他。
只见金小贝屁颠屁颠的走到前面，然后身体半躬，右臂平伸，学飞机上空姐的样子道：“老板，里面请！”
傅松：“……”
萍州翡翠公盘这场临时加的拍卖会，依旧在露天举办。
不这样没办法，实在是参加的人数太多了。
白天的五个区一共展示了12000块原石，除去流拍的和重复的，也有七千多人。
傅松进入后，瞬间皱起眉头。
前方黑压压一片，别说看原石成色了，连拍卖台都看不清。
正迷茫，只见金小贝指着一个方向道：“傅哥，走这边。”
两人靠着墙前进了大约五十米，前方有个小门。
两个工作人员在门前把守，金小贝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工作人员便把门打开。
门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
金小贝边走边解释道：“白天竞标的前一百名，可以拿到贵宾卡。
所以咱们不用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在外面眼巴巴的瞅着，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傅松瞬间便明白了仝三通等人的意图。
新坑翡翠的拍卖，与其说是面对所有人，其实真正的消费主力，还是那些大客户。
所以白天竞标前一百名直接发贵宾卡的方法，虽然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且功利。
但不得不说，这是最有效的筛选方式。
46 很有创意的竞拍规则
最后，傅松和金小贝来到拍卖厅。
与其说是拍卖厅，其实就是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的会议室简单布置了一下。
只是因为方向问题，这里和广场的人能同时看到拍卖台。
当然，肯定看的更加清楚。
傅松进去后，立刻看到了不少熟人。
冉文年父女，唐可可，于大海父女，以及张新元。
看到傅松，唐可可立刻道：“洗脚哥，你来啦！”
傅松一愣：“你在和我说话？”
“不和你又是和谁？一个半个月都不洗脚的家伙。”
傅松：“#￥%&……”
什么叫我半个月不洗脚？我有天天洗叫的好不？
此刻，傅松真的觉得自己特冤枉。
于声漫则调皮的朝傅松眨眨眼睛，然后对着父亲于大海努努嘴。
于大海看傅松的表情充满警惕，仿佛在看拐骗女儿的色狼。
张新元更不用说，自己白天驳了他面子，不用瞅就知道对方一定也没什么好表情。
唯独冉文年态度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只是他旁边的冉星月……
摸摸口袋里的“鹿寿牌”，傅松脚步一顿，选择在距离这群人八丈远的位置坐下。
惹不起我躲得起总可以吧？
这是时间刚好指向20：00。
仝三通走向拍卖台：“大家好！
我是……
欢迎来到……
临近五月，微风拂面，还是在桃花盛开的季节……
……吧啦吧啦……”
看着唾沫横飞的仝会长，傅松擦擦额头汗水。
他发现每次听对方讲话，都有种初中时代开会时，被校长和教导主任发言只配的恐惧。
好在对方也知道今晚时间紧任务重，狠收了一下。
但依旧说了四十分钟。
终于：
“好了，再次感谢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各位专家学者，各位翡翠玉石爱好者，各位萍州翡翠公盘的所有店主。
我宣布，萍州翡翠公盘缅甸新坑翡翠拍卖大会正式开始。
下面上第一件原石……
稍等，容我再啰嗦两句，刚才只顾念发言稿，忘说新规则了。
因为这次新坑的翡翠拍卖，是我们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的第一次尝试。
经过开会，我们决定在之前拍卖会的基础上，增加一个小游戏。
所有拍到新坑原石的朋友，均可以选择是否现场切石。
如果选不切，拍卖继续。
如果选择切，拍卖暂停，我们的切石师傅会现场开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现场切石？这个玩笑开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翡翠原石的拍卖，向来都是只竞价。
至于切石，完全看拍到者的意愿。
对方可能公开切，也可能直接带走。
但不管公开切还是直接带走，都要等到第二天才知道。
可现在……
这又不是买西瓜，还得现场开个瓢，不甜不给钱？
再说，切石费时费力，非常耽误时间不说，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财不露白，切涨了容易惹人眼红。
而一旦切垮，又要承受周围人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
所以，几乎在瞬间，大部分人都决定，不切。
仿佛知道众人所想，仝三通笑道：“各位，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
所有拍到并选择切石的朋友，如果切出的原石价格低于起拍价，这块原石直接流拍！”
什么？原石价格低于起拍价可以直接流拍？
那岂不是说，如果一块原石的起拍价是3万，最终被人以8万的价格拍到。
结果切出的翡翠只值2万，那拍到的人就不用付钱了？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萍州翡翠公盘之所以临时加一场拍卖会，除了提高自身知名度，另一个原因当然是想赚钱。
根据研究，人都有攀比心理。
特别是像拍卖会这种场合，常常会出现十分不理性的行为，也就是通常说的上头。
人一旦上头，原本二三十万就能拿下的东西，最后可能变成四五十万甚至更高。
曾经有人做过统计，同样的东西，放到拍卖会和不放，最少也有20%的溢价，多的甚至可能达到50%。
可萍州翡翠公盘现在这么一搞，别说溢价赚钱了，甚至可能赔钱。
毕竟翡翠原石内部结构多变，加上十切九垮，切到最后大概率只剩一堆破石头。
只有极少数人若有所思。
比如傅松，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背后的营销团队厉害啊！
首先，此举一出，相信会第一时间传遍整个翡翠收藏圈。
萍州翡翠公盘也将再次名扬天下，成为真真正正的全国第一公盘。
其次就是保底的赔钱问题。
萍州翡翠公盘真的会赔钱吗？未必！
因为这些原石本来就是公盘的，即使切垮，最多没赚到钱而已，怎么可能赔？
如果再把起拍价稍微定低点，流拍的风险将再次降低。
反观现场的竞拍者。
仝三通的保底策略一出，他们的热情直接被点燃。
面色通红，双脚因激动而颤栗，眼睛更是犹如饿了三天突然见到食物的恶狼。
傅松相信，今天所有原石的竞拍成交价，将再创新高。
仝三通显然很满意自己的话造成的轰动效果，他摆摆手，第一块翡翠原石被四个大汉用推车了上来。
傅松凝目望去，眼睛立刻显示出价格：
翡翠原石一块：12万。【一块普普通通的绿翡翠。】
而原石前方显示的起拍价为10万！
看到这，傅松心道果然。
萍州翡翠公盘联合协会不仅营销有一套，他们的原石鉴定师也很厉害。
这价格卡的，一个字：绝！
果然，当仝三通宣布竞价开始后，该原石的价格很快就飙到20万，并且上升速度不减。
最终，它被一个中年人以31.5万的超高价买走。
没有任何意外，中年人选择切石。
当然，更不会有意外，这块原石切出后估价12.3万，最后被一个珠宝商人以12.5万的溢价买走。
中年人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赔进去19万。
简直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接着是第二件原石拍品。
有了第一件的教训，众人终于冷静不少，很多聪明的也意识到了公盘的套路。
不过，第二件原石依旧被叫出了天价。
唯一好的一点是，这块原石中的翡翠品相不错。
成功拍到的那人只赔了3万，还不到第一个人的零头。
这样一想，好像还……赚到了？
当然，这样想的人是傅松，至于第二个人到底怎么想，傅松的异能不是心声向的，他不知道。
然后是第三件原石。
看到该原石的瞬间，傅松愣住，下意识坐直身体。
翡翠原石一块：382万。【一块已经不算普通的普通绿翡翠。】
而该原石公盘给的起拍价为：30万。
47 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下一刻，仝三通宣布第三块原石拍卖正式开始。
“35万！”
“40万！”
“……”
因为保底可流拍的刺激，这块原石的价格很快又被喊了上去。
一直到60万，才慢慢降下来。
“63万，还有加价的没有？”
仝三通扯着大嗓门，然后大家都沉默了。
从第三块原石的表现上看，这个价格已经足够高。
“63万第一次，63万第二次，63万第三……”
“67万！”傅松突然开口。
喊这个价格，傅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它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4万，这个在竞拍后期已经算是很高，可以淘汰掉大部分竞争对手。
其次，67万距离70万还有一段距离，能劝退一部分强迫症患者。
比如若傅松叫69万，很可能有人为了凑整，来个70万。
又或者傅松叫70万，有人也会忍不住叫71万。
都破七了，也不差这一万两万的。
果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拍卖台上只有仝三通的声音：“67万第一次，67万第二次，67万第三……”
就在傅松以为，自己能成功拍到这块原石时。
“100万！”
哄！
众人瞬间哗然。
因为喊价的人是张新元。
大家看看张新元，又看看傅松。
凡是对两人矛盾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张新元的100万，和第三块原石没有关系，完全是针对傅松。
他在打击报复。
傅松微微眯起眼睛，良久，他道：“101万！”
“110万！”张新元表情无比得意。
“111万！”傅松不甘示弱。
“120万！”
“121万！”傅松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130万！”
“150万！”傅松直接站了起来，两只眼睛仿佛能喷出火，大有要和对方一决高下之势。
谁知张新元并没有继续喊价，而是起身走上拍卖台，抢过仝三通手中的小锤，轻轻往桌上一敲，然后用极骚气的声音道：“成交！”
说完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下去。
人群瞬间沸腾。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本来这块原石，傅松67万就能拍下，结果因为张新元从中作梗，硬生生多花了一倍多的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傅松身上，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傅松则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注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仝三通问：“傅老板，这块原石切不？”
“傅哥！傅哥！”金小贝拍拍傅松肩膀。。
傅松看着他：“什么事？”
金小贝：“仝会长问咱们拍到的这块原石切不切？”
“哦！”傅松正想说不切，但下一刻他心中一动，道：“切！”
得到傅松确认，萍州翡翠公盘的工作人员将切石机推上拍卖台。
不过周围观众却反响平平，完全没有前两块原石被切时的激动。
这也难怪。
平时大家切石，看点只有一个，涨或者垮。
涨了，涨多少？
垮，又会赔多少？
但今天因为萍州翡翠公盘的新规则，又多了一个看点：原石实际价值和起拍价的关系。
因为张新元从中作梗，所以在所有人看来，想切涨已经不可能。
那么如果不赔钱，只有一种方法：原石的实际价格低于起拍价。
但经过前两轮的尝试，众人已经回过味。
萍州翡翠公盘的人坏得很，他们给的起拍价，都比实际价格低。
所以想钻这个空子几乎不可能。
一块怎么都要赔钱的原石，自然没什么可看的。
准备工作做好，切石师傅征求傅松的意见。
傅松想了想走上拍卖台，在裂的位置划了一条线。
很快第一刀完成！
看傅松握住将上面的原石切片，虽然都觉得他赔定了，但众人还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万一呢？
毕竟赌石都是一刀穷一刀富，在下一刀之前，没有人敢确定结果。
双手轻轻移开。
哎！
叹息声此起彼伏。
只是这次他们的叹息和平时不同，因为这块原石切涨了。
切面绿油油一片，水头也足，哪怕不怎么懂翡翠鉴定的人都知道，它至少值50万。
但这也意味着，傅松失去了公盘给的保底。
一块价值50万的翡翠，150万拍到手，净赔100万。
甚至因为赔的太多，连珠宝商都忘了喊价。
但傅松却神色如常，他划出第二条线。
切石机响起，第二刀结束。
手掌缓缓抓住切开的石片，傅松猛然用力。
“啊？这……”
众人再次呆住。
下一刻。
“300万，奇珍珠宝出价300万！”
“切，才300万就想买，我们异宝商行出350万。”
“360万！”
“370万！”
“……”
“388万！”
最终，异宝商行以388万的最高价拿到这块原石。
也就是说，傅松根本没有赔钱。
相反，他还赚了138万？
提着厚重的钱箱，傅松同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来。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座位，而是走到张新元面前，但赚到的138万往他面前一墩。
然后对旁边的唐可可道：“可可姑娘，不知我能否邀请你共进晚餐？”
只是话是对唐可可说的，但面对的却是张新元。
此刻的张新元脸色铁青。
没错，因为白天被傅松驳了面子，张新元心头恼怒下，才想故意坑傅松一家伙。
在他想来，正常的剧本应该是：
傅松花150万拍下这块原石，结果50万卖出，然后带着失败者的卑微，有多远滚多远。
结果对方非但没失败，反而成功了，而且非常成功。
没看他都敢来泡自己的女神了吗？
好在唐可可并没有搭话，多少为他保了点面子。
见邀请失败，傅松并不在意。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副墨镜，帅气无比的戴到头上，吹着流氓哨，一晃一晃的回到座位上。
啪啪啪啪！
在他身后，响起一片片掌声。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起哄的，见傅松如此嘚瑟，自然要唯恐天下不乱的拍几下。
等傅松坐定，金小贝悄悄问：“傅哥，你这样，不太好吧？”
傅松挑挑眉毛：“为什么不好？”
“传闻张新元心胸狭窄，行事卑鄙，你如此公然挑衅，势必把对方得罪死。
如果他以后找机会报复，麻烦就大了。”
傅松哼道：“难道我不挑衅，他就不报复了吗？”
“这……可你挑衅就挑衅呗，为什么还要带上唐可可？
得罪一个张新元已经够受了，再加上唐可可，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48 来自唐可可的请客邀请
这下反而轮到傅松奇怪了：“我得罪唐可可了吗？我没有得罪她吧？
如果邀请一位美女吃饭就算得罪，那怎么才算不得罪？”
金小贝一呆，因为他发现，傅松好像没说错。
只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感觉不对劲？
拍卖台上，竞拍继续。
第五块、第六块……
气氛越来越热烈。
看着竞拍者赚钱或赔钱，众人肾上腺素急剧分泌，很快就忘了刚才傅松和张新元搞出来的闹剧。
而傅松自从赚到138万后，便坐在那一动不动。
不管台上竞拍的翡翠原石价值几何，仿佛都和他没关系。
直到第十四块。
这块原石公盘给的起拍价是36万。
随着喊价的一路飙升，很快就来到70万。
傅松果断举起报价牌：100万！
其他想喊价的人立刻哑火。
不过，等他们发现是傅松后，有人再次叫价：105万。
经过刚才的第三块原石，以及傅松切出的中国红翡翠，很多人已经认定，对方在原石鉴定上的造诣，很不凡。
如今沉默许久的他再次出手，或许这第十四块原石，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110万！”第二个人跟价。
然后是第三、第四个人。
“115万！”
“120万！”
只是，喊120万的声音刚落，傅松再次开口：“200万！”
呃……
跟价者瞬间沉默。
直接加80万，这也太狠了吧？
很多人已经不敢赌，而敢赌的……却没这多钱。
“200万第一次，200万第二次，200万第三次，成……”
傅松面带微笑，自己又赢了。
他有点寂寞的扭扭脖子，准备上拍卖台切石。
谁知下一刻，张新元的声音道：“250万！”
人群再次哗然。
难道这两人又要打起来了？
大家瞬间化身吃瓜群众，准备看双方pk。
而傅松也没让他们失望，他没有半点犹豫：“300万！”
“350万！”
“500万！！！”
直接将标价升了两个档位，傅松起身走到张新元面前，表情嘲讽：“这块原石，是我的。”
然后大手一挥，对张新元道：“直接切！”
“慢着！”可能是被傅松彻底激怒，张新元脸色铁青，“我还没加价，谁说它就是你的了？
八、百、万！”
“一千万！”傅松喊1000万，就像喊1000块那么轻松。
“你……”张新元咬牙切齿，他想继续往上喊，但最后的瞬间被理智拉回现实。
“你赢了！哼，我今天就不信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石可以切出1000万的翡翠。”
傅松看着他：“切出1000万很难吗？我记得上午好像刚切了块4000万的。”
“你……”
傅松忽然道：“张公子，你家是做汽车的吧？”
张新元：“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劝你一句，做汽车就好好做汽车，不要胡搞瞎搞。
比如赌石，里面的弯弯绕绕深着呢，你根本把握不住。”
说完再次看向唐可可：“美女，我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我是真想请你吃饭，多少给个面子嘛！”
唐可可看着傅松，突然一改刚才的沉默：“真的？”
“如假包换！”
“可以。”
“啊？”这下反而轮到傅松傻眼了。
他两次邀请唐可可，当然不是想追求这位天之骄女，而是从侧面刺激张新元。
傅松本以为，唐可可应该和上次一样不理会自己，没想到……
唐可可上下不停打量傅松，表情似笑非笑：“啊什么？别告诉我你刚才只是随便一说。”
“怎么可能？说请你吃饭就请你吃饭。”
傅松只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有些愣神，他的反应很快：“明天中午……”
“等等！”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唐可可打断，“你请我吃饭没问题，但有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唐可可指指傅松拍到的第十四块原石，忽然笑了：“如果你能把它切涨，我就答应你。
不过不用你请我，我直接请你，怎么样？”
此话一出，张新元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唐可可长这么大，从没答应过任何男人的饭局邀约，更别说她主动花钱请客。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傅松却郁闷的挠挠头：“美女，你的条件好高，我怕我完不成啊！不赔钱行不？”
唐可可想了想：“也可以。”
傅松一拍巴掌：“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我不赔钱，你就请我吃饭。”
说完快速冲向拍卖台。
看到傅松的刹那，台下观众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由于场地太大，萍州公盘的工作人员在每个角落都安了扬声器。
所以傅松和唐可可刚才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能来这里买石切石的人，身家都差不到哪去。
所以他们对唐可可的了解，远比想象中深得多。
现在这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为了一块原石，破天荒的要请一个单身男人吃饭。
绝对是大新闻，超级大新闻。
怀着激动的心情，所有人都注视着傅松，或着说他面前那块原石。
里面的翡翠，真值1000万吗？
傅松可没众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拿起油笔，开始对着原石划线。
傅松画的极其认真，仿佛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因为这份专注，台下众人也跟着安静下来。
终于，傅松示意切石师傅切石。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第一刀，结束。
傅松打开切石机盖，搬出原石。
手臂放在刀口处，傅松十指用力。
开！
说实话，当看到切开原石平面的刹那，所有人的脑瓜子都嗡嗡的。
因为里面黑乎乎一片，除了裂和咎，什么都没有。
……垮了？
怎么可能？
这可是被拍出了1000万的天价原石啊！
不仅如此，它还有天之骄女唐可可的请吃饭承诺。
所以，就算真的切垮，你起码有点绿，也不枉天价原石的名头。
可它是真真正正一点绿都没有。
妥妥的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切石师傅开始切第二刀和第三刀，但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块石头是不可能出翡翠的，这是真理。
果然，所有碎石最后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傅松摊摊手，下台后走到唐可可面前，神色自若：“别忘了你的承诺，我想吃海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唐可可。
她期期艾艾道：“我请你？但你根本没切涨啊？”
“我的确没切涨。”傅松点点头，“可我也没赔钱啊！”
轰——
人群再次炸开，因为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原石上，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萍州翡翠公盘规定，如果切开的翡翠价格低于起拍价，中标人可以选择直接流拍！
所以傅松看似花了一千万，其实他一分钱都没花。
所以，他根本没赔钱？
明白过来的唐可可小脸有点红，她咬咬牙：“行，时间你定，地点你选，具体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傅松满意的点头离开。
只是，刚走两步，他脚步忽然顿了一下，眼睛扫向旁边的张新元，瞳孔中全是挑衅。
傅松看张新元的刹那，张新元也看向傅松。
双方眼神交汇，张新元身体颤抖，两只手紧紧的、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49 到底谁更奸诈
等傅松再次回来，金小贝看他的眼神只剩下崇拜：“傅哥，牛逼啊！”
傅松奇怪的看着他：“牛逼什么？”
金小贝：“还不牛逼吗？这可是和唐可可一起吃饭，还是她请，简直难以置信。”
然后举起大拇指：“傅哥yyds！”
傅松无奈摇摇头，将视线放上拍卖台。
他在等第十五块原石。
其实傅松之前的行为，看起来十分莽撞，但都是他故意的。
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第十五块原石做铺垫！
很多竞拍者并不知道，当他们以为，这是新坑翡翠原石，在众人面前第一次亮相时，
一个小时前，傅松就通过于家父女的关系，看到了一部分原石的真面貌。
其中让傅松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块透过石皮，便能看到内部全是绿的半赌石。
这块石头不管打灯，还是藓咎，表现都极佳。
冉文年甚至直接给出了1800万的估值。
可当傅松通过眼睛观察，却吃惊的看到：
坑品半赌料翡翠原石：222万。【赌石，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刀会发生什么，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本来，看到这块原石后，傅松只是摇摇头。
因为它除了再次证明冉文年很水，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它也值两百多万，可看其表现，别说两百多万，就算五百万萍州翡翠公盘都不可能出售。
无法赚到钱，还要赔钱，就算里面有翡翠又怎样？
依旧是废品一块。
直到傅松喊价第三块原石时，被张新元从中作梗，让他平白多出了83万现金。
傅松便陷入沉思。
这家伙真以为自己好欺负吗？
傅松一直觉得，自己是善良的。
虽然远达不到“圣母”的标准，但他也不欺负弱小。
比如可怜无助的陆芊芊因为父亲的病，拿出价值百万的药方来找自己。
他没有打任何折扣，直接给了对方100万。
还有金小贝。
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彼此并不了解。
但傅松依旧二话没说，直接将其收入麾下。
而且自己一旦有了肉吃，还会分他一碗汤喝。
可善良并不代表懦弱，被欺负了不反击，还算个男人吗？
王富贵父子如此，张新元也不能例外。
所以本来不打算切第三块原石的傅松，果断改了主意。
至于原因，他要激起张新元的怒气。
我多出83万又怎样？但我依旧赚了一百多万。
还有刚才那块原石，你不是要和我争吗？怎么最后怂了？
还福田家的大公子呢，啥也不是！
比我一个小店主差远了。
当然，激怒对方归激怒对方，傅松可不会傻到自己掏这个冤枉钱。
所以他巧妙的利用了公盘的新规则。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唐可可，傅松真没想到唐可可会回应自己。
不过这种回应目前来看只有好处，相信张新元心头的怒，会再上三个台阶。
傅松思考时，仝三通的第十五块原石也被拉上拍卖台。
看着原石表面透出的绿油油的光，傅松精神一震。
自己的记忆果然没错。
至于张新元会不会上当，一会就要看自己的表演了。
拍拍金小贝肩膀，傅松轻声和他说几句。
金小贝点点头，趁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座位。
不说傅松这边，仝三通将第十五块原石推上台后，便满面红光的开始介绍：
“大家看这块原石，表面是经典的黄梨皮。
其皮黄如黄梨，细微透明，含色率极高。
再看松花，同样是最好的带子松花。
它犹如老树盘根般环绕在皮壳之上，忽粗忽细，粗中有细，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断头。
这说明其内必有一个满绿层的平面。
最关键的，是松花下附着的灰白紧莽，丝与条相连，条与点穿插，无一不说明它的种水极好。
还有雾，打灯之下，其雾白、薄且透，而且无藓无咎无裂。
如果判断没错，它有极大的概率出玻璃种帝王绿！”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仝三通面前那块翡翠原石上。
其实根本不用介绍，当此原石出场的瞬间，很多人已经看出它的不凡。
现在听仝三通解说，则更加确定。
有人甚至开始盘算一会要怎么叫价，才最有可能中标。
谁知仝三通依旧觉得热度不够，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这块原石在开拍前，我特意请燕大的冉文年教授进行了鉴定，他给出了1800万的估价。
现在竞拍开始，起拍价100万！”
不过此话一出，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轰动效应。
首先，有人对冉文年的鉴定水平有质疑。
因为他们白天才亲眼见证，一块被他标价100万的原石，最后只卖了15万。
当然，人无完人，再著名的专家都有失手的，冉文年败一次很正常。
但100万的起拍价就有点坑了。
不是大家觉得它定的高，因为根据这块原石的表现，定100万真的不高。
可关键是，没这么多钱啊！
犹豫一盆凉水浇下，现场百分之九十的人立刻意识到，这块原石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这才只是起拍价，如果成交的话，绝对比这个高得多。
果然，仝三通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开始加价：
“200万！”
“250万！”
“300万！”
“……”
很快，价格就被叫到了530万。
只是这个上升速度刚缓了一下，瞬间又有人道：“1000万！”
此价一出，所有人哗然。
从530万喊到1000万，也太猛了点吧？
谁知这个声音没结束多久，又有人加价：“1050万！”
“1100万！”
“1500万！”还是喊1000万的那个人。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1500万，已经接近冉文年的1800万，这个价格的风险已经极大。
如果运气差，很可能血本无归。
但就算运气好，能赚到的钱依旧不多。
见周围没有声音，仝三通举起小锤：“1500万还有加价的没？
没有了吗？
1500万第一次，1500万第二次……”
这几句话他念的极慢，显然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
好在就在仝三通喊“1500万第三次”时，一个声音道：“1600万！”
是张新元，他终于出手了。
刚才的声音却不甘示弱：“1700万！”
张新元立刻反击道：“1800万！”
那声音：“1900万！”
张新元：“2000万！”
说完，他看向傅松，嘴角全是讥讽。
别人不知道，但一直观察傅松动向的张新元却极其清楚。
刚才和自己喊价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小贝。
你以为让你手下跑到其他角落替你叫价，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
天真！
刚才傅松对着自己又是嘲讽又是讥诮的，把张新元气坏了。
特别是对方还当着自己的面勾搭自己的女神，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就是拼有钱吗？在这方面，老子还没怕过谁！
果然，在自己喊出2000万时，金小贝怂了。
对方，傅松看着张新元，瞳孔中全是犹豫和挣扎。
终于，他站起身，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两千……五百万！”
2500万……
不得不说，这个数字有点小讽刺。
特别是当你对着竞争对手说时，它讽刺的味道更重了。
张新元嘴角轻轻抽动，讽刺我？
既如此……他对着傅松，语气一字一顿：“两、千、九、百、万！”
50 不是第一的雕刻大师
说到数字讽刺，最高级的不是250，而是290。
因为290=250+38+2。
不仅如此，290叫法文雅，用词含蓄，非常适合有身份的富二代。
果然，此话一出，傅松仿佛彻底卡了壳。
只见他眼中全是无助、彷徨、绝望，直到仝三通喊“成交”，他都一动不动，仿佛被自己彻底吓住。
至少张新元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仝三通拿着话筒笑道：“恭喜张少以2900万的高价成功夺魁，不知这块原石要不要切？”
“当然要切！”张新元深吸一口气，怡然自得的走上拍卖台，“正好可可的奶奶马上要过生日了。
虽然她已经找到了中国红翡翠，但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呢！
这块原石表现不错，我准备把它切开，然后请最优秀的雕工师傅做成一个摆件当贺礼。
我知道，论实际价格，这款原石中的翡翠可能不值2900万。
但没关系，生日贺礼讲究的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钱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
他话说完，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位福田张新元看着年纪轻轻，但不简单啊！
刚才他和傅松因为这块原石明嘲暗讽，虽然赢了，但难免给人一种年少轻狂的冤大头既视感。
毕竟原本1800万左右的石头，被他硬生生多加了1000万，不是冤大头又是什么？
可现在经他这么一说，年少轻狂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拳拳孝心。
有孝心，懂礼貌，又对唐可可痴情一片。
这不就是完美的女婿标杆吗？
“哈哈哈哈！”张新元声音刚落，立刻有一个声音道，“难得张先生如此有爱心，实在令人敬佩。
这样吧，等这块原石中的翡翠切出来，我免费帮你雕刻怎么样？”
说完，此人也站上拍卖台。
他五十多岁年纪，略显沧桑的脸上全是自信。
下一刻，立刻有人将其认出：“是周超？真的是周超？”
“周超？很有名吗？”
“全国玉石雕刻大赛冠军，而且是七连冠，你说又不有名？”
“这么厉害？那他岂不是咱们国家的雕刻第一人。”
“呃……这个，雕刻第一人倒有点勉强，但排前三绝对没问题。”
“兄弟，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全国玉石雕刻大赛的七连冠都算不上雕刻第一人，那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你要真说他是现在的第一其实也行，因为曾经打败他的‘百杀刀’好几年都没消息了。
如果对方退隐江湖，周大师就是现在雕刻界真正的第一人。”
“等等，‘百杀刀’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过？”
“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百杀刀’的成名不是在国内，而是国外……”
“你说什么？我花开后百花杀，一人单挑全世界所有的雕刻高手？这也太牛逼了吧？”
“何止是牛逼，那次巴黎圣母院的大赛周大师也参加了，可惜他第一轮就被其他国家的选手淘汰。
这也是我说他排第一有点勉强的原因。
而且此人极其功利，经常游走于各个达官贵人之间，比如现在。
他之所以冲出来，就是想交好张新元。”
“等等，我收回刚才的话，此人绝对算不上第一，就算‘百杀刀’真的隐退，也不能算。”
“……”
下方的讨论声，拍卖台上自然听不到。
看着只因自己一席话，就有人主动上来，而且还是圈子内有名的周超，张新元自然更加高兴。
他笑道：“既然这样，就有劳周师傅了。”
“不敢不敢，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两人客套几句，切石师傅问：“张先生，您看这块原石该怎么切？”
张新元闻言则看向周超：“周师傅觉得呢？”
周超笑道：“这么珍贵的原石，怎么直接下刀？当然是先擦一下，看看里面的情况再做决定。”
张新元竖起大拇指：“还是周师傅有经验。”
说完对切石师傅道：“那就先擦一下。”
切石师傅点点头，选了一处较平的面，打开擦石机。
很快，一道擦痕出现，璀璨的绿光破皮而出，纯粹且通透。
在灯光的折射下，整个拍卖台都是绿芒。
周超大吃一惊：“这真是帝王绿？张少，你这2900万花的太值了啊！
如果通体都是这个颜色，不仅不会赔，还能大赚一笔。”
“真的？”张新元也拿起灯对着擦口处观察。
越看他越是满意：“继续擦！”
第二处擦痕，依旧是满绿。
周超直接将脸贴到原石上，良久，他的脸因激动涨得通红：“张少，涨了，而且是大涨！
据我估测，这款石头最少值5000万，不，6000万！”
台下观众瞬间哗然，震惊的同时，嘴角又有淡淡的苦涩。
这就是有钱人吗？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赚了3000万？
可自己刚才明明也很看好这块原石啊，而且还特别想买。
只是……自己没钱。
怪不得别人都说，有钱人赚钱很容易。
以前还不信，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周超拿起笔，直接在原石上画个小圈，对切石师傅道：“从这里擦！”
任由切石师傅干活，他对张新元道：“张少，只要这个地方还能擦出帝王绿，您的6000万就算到手了。
对了，冒昧问一句，您也喜欢赌石？”
张新元摇摇头：“不怎么喜欢，就是瞎起个哄。”
“瞎起哄？”周超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您真的太谦虚了。
要是瞎起哄就能切出这么大一块帝王绿，那其他的原石鉴定师岂不都是垃圾？
所以我断定，你绝对是传说中的，赌石界万中无一的绝世奇才。
如果您愿意在这一行继续深耕，我敢保证，若干年后，赌石界将永远流传着关于张石神的传说。”
“真的？”虽然明知对方在吹捧自己，张新元依旧有些飘飘然，“那我就勉为其难，进军一下赌石界？”
“这绝对是最21世纪最正确的决定！”
“哈哈哈哈！”
两人对话的声音极大，加上扩音器，整个拍卖厂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在这吹捧中，忽然响起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两位，石头已经擦出来了。”
周超立刻道：“真的？拿给我看看。
张少，来，让我们一起见证奇迹的诞生！
咦，等等，这个擦口怎么是灰的，难道不该是绿吗？
师傅，你是不是拿错原石了？”
切石师傅闻言，忙道：“周先生，话你可不能乱说，这就是张新元先生刚才买的石头。
至于为什么不是绿……
很简单，切垮了呗！”
“啥？垮……了？”
51 最后一块原石
“垮了？怎么可能？”周超连忙拿起原石反复观察。
只是越看脸色越白，到最后已经有些接受不能。
切石师傅见状期期艾艾道：“周大师，要不我把石皮全部擦出来再看看？”
“不用，我自己来。”
周超直接推开切石师傅，自己打开擦石机。
滋滋滋~
擦石机将石皮一点点擦去，里面的翡翠终于显现出来。
怎么说呢？
它的表面有三分之二都是翡翠，可这三分之二的翡翠却只有表面浅浅的一层。
往里深入5毫米，就成了石头。
当然，翡翠的颜色还是很不错的，真正的帝王绿。
唯一差的是种水，但也属于高冰种。
看了半天，周超再次看向张新元，语气复杂难明：“张少，这翡翠垮的有点狠啊！
要不你还是退出赌石圈吧，我感觉赌石不太适合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忠言逆耳，但对你的将来绝对有好处。”
张新元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自己的短，这位周大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刚才我说进军赌石界，就那么一说。
你还真以为我会像那些泥腿子一样，打着灯去研究那些破石头不成？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新元没法发作，只好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事私下再说。”
周超瞬间听出张新元语气的不耐烦，难道自己刚才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不应该啊！
我劝张新元退圈，语气可是很诚恳的。
深吸一口气，他试图补救道：“张少，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虽然这块石头切垮了，但卖个两三百万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凭借我优秀的刀工，完全可以将它的价值再翻两番。
你看这块翡翠，它呈半圆球型，中间还有金丝缠绕。
只要设计得当，完全可以做成一顶时尚与潮流、古典与优雅相结合的顶级帽子玉石摆件。
到时等唐老太太寿诞那天，你直接拿出来当做寿礼，绝对惊艳全场……”
噗嗤~
台下观看的傅松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他发现这位曾败于三叔手上的七届雕刻冠军，实在太有趣了。
虽然他舔张新元的模样有点不堪，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可现在再看，说不定此人是友军。
因为太过兴奋，傅松的笑声有点没控制住，所以台上的周超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这个刚刚和张新元针锋相对的年轻人，神色不悦：“你笑什么呢？”
傅松连忙摇头：“没笑什么，可能你听错了。”
“胡说，你明明笑了，小伙子，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不然很容易吃亏，作为过来人……吧啦吧啦……”
听着对方居高临下，而且没完没了的说教，本来想给对方留点面子的傅松道：
“你真要我说？”
“废话，不然我在这和你斗什么咳嗽？”
傅松挠挠头：“那行吧，刚才我听你说，要做一顶帽子送给唐老太太是吧？”
“错了，这是一顶时尚与潮流、古典与优雅结合的妙到巅毫的顶级帽子玉石摆件！”
“别管什么摆件，总是，它是帽子对吧？”
“对！”
“哈哈哈哈，再让我笑五分钟。
周大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给长辈送贺礼，有送绿帽子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周超则脸色通红。
他想辩驳，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超发誓，刚才自己可是非常用心的去为这块翡翠做设计。
他甚至敢保证，只要自己动手，做出来的成品在艺术上，完全可以超过以前自己的所有作品。
谁知千算万算，却忽略了它的颜色。
看着手上罕见到极点的帝王绿，这本应该是帽子摆件的最大亮点。
可现在……
旁边，张新元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因为在傅松说出“送绿帽子”几个字时，唐可可的小脸已经变得黑乎乎。
虽然制作绿帽子的主意不是自己出的，但这块翡翠却是自己的。
而且他刚才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示要将其送给唐家老太太作生日贺礼……
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管怎样，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啊！
当然，以唐可可的深明大义，最多就是生几天气，不会计较到底。
可关键是，自己实打实的出了2900万。
扣除翡翠本身的两百多万，也就是说，自己至少赔了2600万？
贵宾席上。
看着张新元狼狈的样子，金小贝笑道：“傅哥，怎么样？我刚才的演技不错吧？”
他指的是傅松让他跑到其他地方喊价的事。
虽然这个任务听起来很简单，但执行起来却半点都不容易。
比如金小贝选择的离开时机，不仅要低调，还得让张新元恰好看到。
还有喊价，也得时刻把握住节奏，把张新元的怒气挑起来。
傅松点点头：“很不错，继续保持！”
说完，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出纰漏。
其实坑人这种事是把双刃剑，要是坑不到对方，被坑的就是自己了。
就像他喊2500万时，若张新元没有继续加价，这块原石傅松就得买。
当然，就算傅松真买了，他也不会直接切，而是转卖出去尽可能降低损失。
但再降低，那也是损失啊！
再加上出去2500万后，自己很可能就没有足够的资金，参与那块伴生石的竞拍了。
想到伴生石，傅松注意力再次放到拍卖台上。
如果消息没错，接下来进行的，将是今天晚上最后一块原石，也就是那块伴生石的拍卖。
果然，等工作人员将切石机移走后，仝三通再次拿起话筒：
“各位，在下一块拍品上来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谁知道伴生石是什么？”
台下立刻一阵喧哗。
仝三通笑道：“看来都清楚啊，不过，我还是要再解释一遍。
伴生石，就是两块石头的形成环境、地质结构等全都一模一样。
或者说，它们本就是一块石头，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
我们管这样的两块石头，叫做互为伴生石。
其实伴生石的概念，在其他行业并没有用，不过放在赌石圈却完全不一样。
据统计，一对伴生石，当其中一块中有翡翠，另一块90%以上也有翡翠。
而且两者间的翡翠，有极大概率一模一样。”
说完，他直接抛出重磅炸弹：“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最后一块原石拍品隆重登场！
作为今晚竞拍的压轴大戏，我现在郑重宣布：
这块翡翠原石，就是缅甸新坑中，那块开出极品玻璃种帝王绿的伴生石！”
52 傅松的三个条件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只见八个彪形大汉推着一辆小车，载着一块原石慢慢上台。
这块原石磨盘大小，虽不像刚才张新元拍的那块绿意外漏。
但通体圆润，浑然天成，哪怕完全不懂原石鉴定的人，都能看出它的不凡。
立刻有人开始讨论：
“这真是玻璃种帝王绿的伴生石？”
“应该不假，萍州翡翠公盘的人心虽然黑，但信誉度却是全国最高的。
老仝说是伴生石，就是伴生石。”
“可他们是怎么弄到的？连你我这样的普通人，都知道伴生石的珍贵，缅甸新坑坑主不可能不知道啊！”
“这还不简单，出钱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把钱给足，什么买不到？”
“单纯的给钱？不可能，我感觉这东西，已经不是钱能解决得了。”
“不给钱还能给啥？难道送一批妹子过去啊？”
“我要是知道还和你讨论吗？稍等，估计以老仝的性格，肯定会自己说出来。”
果然，就听仝三通笑道：“各位，你们不知道。
当这块原石从矿坑中被挖出，哪怕在玉石如山的缅甸，都引起了巨大轰动。
特别是当听说新坑矿主不准备切石，而是直接拍卖后，世界各大公盘的代表都到了。
当然，公盘之间的竞标，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我们竞争的是采购合同，谁的采购数量大，它就是谁的。
最终咱们萍州翡翠公盘以十年，且每年8.7个亿的采购量夺得头筹。”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对一般的赌石者来说，看中的自然是一块石头中，翡翠自身的价值能否盈利。
可对翡翠矿主不同，他更看中整座翡翠矿的销售情况。
虽然萍州翡翠公盘拿下这块伴生石一分钱没花，可他必须连续十年，大量采购该矿坑中的原石。
一年8.7亿，十年就是87亿啊！
新坑翡翠和老坑不同，因为大家对它的认知较少，导致销量往往极不稳定。
但有了这87亿的合同就不一样了。
它不仅能保证开采初期的销量，还时刻在为这个矿坑做宣传，影响绝对是无比深远的。
一块伴生石，就保住了矿坑的销量和名气，所以那位新坑矿坑主绝对不亏。
而对萍州翡翠公盘来说，虽然签了高量销售合同，但进谁的原石不是进？
更别说还有这块伴生石的利润，他们也不可能亏。
至于买家，花钱切一块极有可能大涨的石头，同样有大概率赚到钱。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共赢吧！
解释完毕，仝三通也不废话：“好，现在我宣布，这块玻璃种帝王绿伴生石的竞拍，正式开始。
起拍价1000万！”
豁！
饶是知道公盘定的起拍价肯定不会低，但1000万还是有点夸张了吧？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包括贵宾席那些嘉宾。
于是一些相熟的赌石人便开始商量，要不要合股竞拍。
合股竞拍，也是翡翠原石竞拍一种常见的方式。
大家按比例出钱，赚了按比例分配，赔了承担的损失也能小一点。
毕竟不是谁都像张新元一样，扔进去将近三千万依旧面不改色。
唐可可笑着问冉文年：“冉伯伯，我想竞价试试，你要不要也参上一股？”
冉文年显然有些心动，但最后还是摇摇头：
“算了，我老胳膊老腿的赚点棺材本不容易，可经不起折腾，还是你们自己玩吧！”
如果是以前，冉文年说什么也要参与一下。
可连续的预判错误，让他对自己几乎没了信心，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这样啊！”唐可可有些失望。
忽然，冉文年道：“小唐，其实你要真对这块原石感兴趣，有个人或许可以合作。”
唐可可一愣：“谁啊？”
冉文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刚才你不是还要请人家吃饭吗？”
“他？”唐可可转头朝贵宾席一个角落处看去。
此时的傅松，正紧紧盯着那块伴生石，神色复杂。
其实在伴生石出现的瞬间，傅松眼睛就闪出一行字：
极品帝王绿原石：12亿。【好东西没什么可说的，两个字——完美！】
这块伴生石真如于声漫所说，价值在10个亿以上？
刹那间，各种念头闪过，傅松再看拍卖台，忽然感觉眼前有点不真实。
不对啊！
一块足以让自己实现财富自由的绝世宝贝出现，自己该欣喜若狂才对，为什么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就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它就像一把锁链，将傅松牢牢缠住，让他无法呼吸。
直到……
“喂！”一个清脆的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松扭过头，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
深吸一口气，傅松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唐女士，请坐。”
女孩正是唐可可。
唐可可在傅松旁边坐下，也不废话：“你对这块伴生石怎么看？”
傅松显示一愣，然后笑道：“很不错的东西。”
“那你想不想买？”
见唐可可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自己，傅松的声音古井无波：“当然想买了，我可是资深赌徒。”
“那我们合股怎么样？”
“这……”傅松看着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唐女士也对赌石感兴趣？”
谁知唐可可摇摇头：“我不感兴趣，不过我奶奶很喜欢翡翠。
虽然我已经从康正奇手里买到了那块中国红，但我更想自己买块原石，为她切出一套极品翡翠首饰。
我想奶奶知道后，一定更开心。”
说完，唐可可忽然补充：“这套极品首饰包括手镯、戒指、耳环、头饰……但绝对没有帽子。”
“呃……”傅松尴尬的摸摸鼻子，对方还记着这个呢！
见傅松半天不说话，唐可可急了：“喂，你这家伙到底要不要和我合股？不合就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
傅松忽然心中一动，果断道：“可以合股。”
“真的？太好了……”
只是不等唐可可说完，傅松就将其打断道：“但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既然是合股，就必须一人一半。
如果我手上的钱不够，过段时间我会补给你。
第二，一会竞拍时由你喊价，但具体喊多少必须听我的。
第三，对外宣扬时，也要说这块伴生石是你自己一个人拍到，不能暴露我的存在。”
说完这些，傅松长长松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那种不真实感来自哪了。
首先，以这块原石的表现，竞拍时价格很可能达到一个很高的地步。
他虽然事先筹集了一笔资金，但恐怕还远远不够。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财不露白。
即使自己真的中标，这块石头也是要切开的。
如果让人知道，一个小店主切出了价值12个亿的极品翡翠。
那对他来说，不是大赚，而是大灾。
傅松敢保证，自己很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换成唐可可就不一样了。
唐氏集团的大小姐切出天价翡翠，最多也就上一下头条，或者被说成有内幕什么的。
53 决战紫山之巅
唐可可看着傅松，神色有点不悦：“傅先生，你的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傅松淡淡道：“唐女士，如果想合作，我的条件你就必须答应。
若你不答应，抱歉，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两句傅松说的极其坚决，就在他以为，唐可可会拂袖而去时，对方笑了：
“三个条件是吧？这个倒是问题不大，但若切不出翡翠怎么办？”
“切不出翡翠，你我各承担一半损失。”
傅松没有许诺什么，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唐可可一拍巴掌：“好，我答应了，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她又道：“傅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男子。
如果换成别人，听我这么问，一定会大包大揽的保证，里面能切出各种好东西。
若你也这么说，咱们就没了合作的可能。
因为在我看来，既然是合作，就应该公平公正，不掺杂其他元素。
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傅松一愣，对方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会以为，自己喜欢她吧？
没错，之前傅松的确先后两次邀请唐可可吃饭，可自己只是把她当成对付张新元的工具人啊！
摇摇头，他没有解释。
因为傅松知道，有些事是解释不清楚的，只会越描越黑。
让金小贝从萍州翡翠公盘那拿出两份制式合同，傅松稍加修改后签上自己名字，然后递给唐可可：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唐可可也没犹豫，在乙方处写上自己名字，并按了手印。
将自己的合同小心收好，傅松开始对丁可可讲自己的竞拍策略。
最后，他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一会你坐到第一排叫价，如果出现意外，就看我眼色行事。”
唐可可点点头：“没问题。对了，这块伴生石的报价上限是多少？”
听到这句话，傅松的气势突然变了。
他盯着唐可可，一字一句道：“没有上限，不管多少钱，都必须拍到！”
唐可可被傅松的认真吓了一跳。
为防止竞拍时，因为气氛紧张导致突然上头，很多人都会提前设定竞价上限。
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就果断放弃，从而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特别是多人合股时，更要设置上限，否则事后很容易相互推卸责任，引发纠纷。
现在这家伙竟然不设上限？
唐可可之所以来找傅松合作，可不是只听冉文年的一面之词。
今天傅松的表现她同样看在眼中。
不管是切出中国红，还是设计坑张新元，都足以证明这家伙的老奸巨猾。
所以对方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啊？更别说还有自己的提醒。
难道……
唐可可忽然想到什么，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知道伴生石的竞拍，将是现场所有资本大鳄的连横和角逐。
所以，仝三通给大家留足了讨论时间。
终于，半小时后，他拿起木槌：“现在开始竞价！”
“2000万！”
“3000万！”
“5000万！”
“……”
饶是众人已经预感到今天的竞价会很激烈，但等真正开始时，大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它的激烈程度。
仅仅过去五分钟，价格就被叫到了8000万。
傅松看的嘴角不住直抽抽。
还好自己答应和唐可可合作，否则就自己那点钱，都不够塞牙缝呢！
“8000万还有没有加价的？8000万第一次……”
唐可可直接站起身：“一个亿！”
看到唐可可举牌的刹那，众人忍不住大哗，这位天之骄女竟然出手了？
贵宾席上，参与竞价的人也面面相觑。
如果唐可可也对这块伴生石感兴趣，那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还是有人试探着喊：“一亿零五百万！”
“一亿一千万！”
“……”
价钱再次被喊起来，看到唐可可并没有再出手，他们不由松了口气。
或许对方只是闲着无聊，和自己这些人开个玩笑？
毕竟没有消息表明，唐可可喜欢赌石。
价格来到一亿四千万。
这个钱已经到了很多人的心理极限。
虽然它是帝王绿的伴生石，但万一呢？
时间仿佛凝滞，就在众人思考要不要继续加价时，唐可可再次站起来：
“一亿七千万！”
这……
众人面面相觑，她不会真想买这块翡翠原石吧？
“一亿八千万！”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站起身。
刹那间，人群再次沸腾。
“是赌王冯仁杰？”
“他怎么来了？”
“难道他也看好这块伴生石？”
赌王冯仁杰，人称赌石之王。
据说此人看石极准，曾创下过二十六块原石全部切涨的记录。
现在对方当面出来竞价，足见他对这块伴生石的重视。
只是，当冯仁杰报价声刚落，唐可可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亿！”
豁~
冯仁杰也是眉头微皱，他能从唐可可的口气中，听出对方势在必得的决心。
不过……
“两亿两千万！”冯仁杰掷地有声。
谁知唐可可也不甘示弱：“两亿五千万！”
冯仁杰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两亿七千万！”
唐可可声音比他更高：“三个亿！”
轻轻闭上眼睛，好半天，冯仁杰才缓缓睁开：“既然唐小姐这么坚持，那我就给唐氏家族一个面子吧！”
说完缓缓坐上座位。
最终，这块伴生石以三个亿的高价，被唐氏的大小姐唐可可拍到。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太精彩了，太刺激了。
特别是最后冯仁杰和唐可可的竞价，完全就是江湖中的决战紫山之巅。
只有角落处的傅松身上全是冷汗。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比如这个冯仁杰，当别人以为他最后那句“给唐氏家族一个面子”是为自己找个台阶。
但傅松知道，对方说的是真心话。
即使对方没有自己的眼睛异能，也定然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若自己真赤膊上阵，最后的成交价绝对更高。
啪！
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传入鼻孔，是唐可可。
坐在傅松对面，唐可可问：“你确定能切涨？要是垮了，三个亿可就全没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唐可可依然有些后怕。
别看刚才她和冯仁杰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但唐可可心里半点底都没有。
特别是两亿之后的喊价，也不是她主动叫的，而是傅松的示意。
傅松笑道：“你怕了？没关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三亿现金全部由我出，切出的翡翠也是我的。
不过需要你先帮我付下账，当然，也不让你吃亏。
我支付500万的过桥款，怎么样？”
“喂，你这家伙看不起谁呢？”
听到傅松的话，唐可可瞬间怒了：“之前说好风险共担，就是风险共担，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
再说，一亿五千万虽然不少，但我是没有这点钱的人吗？”
我是没有这点钱的人吗……
听到这句话，傅松忽然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穷人和富人，果然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54 大门上的油漆
就在傅松感慨，穷人和富人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时，
唐可可又道：“行了，既然已经拍下，后不后悔也都晚了，我再问你一件事，这块原石要不要现场直接切？”
傅松道：“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不过就算现场不切，这两天也要把它切开，不然我可没有一亿五千万给你。”
大局已定，傅松已经不介意稍微透漏点信息，给面前这位队友。
这样即可以让她，在切出天价翡翠后不至于太惊讶，也能展露出自己的实力，让她知道她的合伙人并非什么菜鸟。
不过说完，傅松又补充道：“事先声明，如果你要现场切，绝对不能把我暴露出去，因为此事与我无关。”
本来唐可可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到傅松最后一句话，心头莫名产生一股闷气。
因为傅松的口气，像极了那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老流氓。
“是吗？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切了？不过……”
她哼道：“如果切涨就算了，但若切垮，那我就告诉所有人，这东西是你让我买的。”
“喂，你……”傅松还想说话，唐可可却已转身离开。
当拍卖场的众人，还被三亿天价原石震撼时，另一个重磅消息再次传来。
唐可可要当众切石。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而且静的可怕。
因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块伴生石。
只见切石师傅和工作人员，合力将画好线的巨大原石放到切石机上，接着按动开关。
锋利的刀片高速旋转，慢慢朝伴生石靠近。
然后，接触。
嗞~
火花四溅。
但所有人都不敢眨眼，他们死死盯着刀片和原石摩擦处，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下一刻。
一抹绿光照耀天地，仿佛浓绿的夏，拥有无尽的生命力。
这是……
极品！
玻璃种！！
帝王绿！！！
三天后。
已经停业的“玉盘斋”再次开张。
金小贝坐在柜台前，开门揖客。
至于傅松，自从三天前唐可可切出极品玻璃种帝王绿后，他的身份已经变得不一样。
至少金小贝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在金小贝的强烈建议下，傅松不能坐在一楼，而是在二楼茶室喝茶。
只有来客人了，并且客人比较重要，傅松才能下来接待。
不能怪金小贝讲究这么多，实在是那天晚上的场面实在太震撼了。
通体透亮的一大块翡翠，经过多名专家鉴定，价值将近12亿！
扣除三个亿的成本，以及分给丁可可的一半，傅松净赚4.5亿。
4.5亿啊！
可以说，傅松这辈子已经完全不用奋斗了，直接混吃等死即可。
当然，傅松的钱再多也是傅松自己的，和金小贝关系不大。
但别忘了，他也有1%的提成。
1%看似不多，但4.5亿的1%，可是450万。
这相当于买彩票直接买中特等奖。
傅松也信守言诺，自己那份帝王绿卖出去后，直接把钱转给了金小贝。
然后他还给金小贝两个选择：依旧跟着傅松打工，或者自己开店。
说真的，当时金小贝确实有过犹豫。
毕竟赚钱开古玩店，一直是他的梦想。
不过很快金小贝就放弃了，自己开店又怎样？
古玩店这东西，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经营好需要方方面面的关系和经验。
还不如给傅松打工。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金小贝已认定，傅松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自己跟着他，远比一个人瞎折腾强得多。
说不定将来还能混个首富……次富当当。
打定主意后，他的干劲更足了。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把古玩斋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然后坐在门口，看着东方的朝阳，仿佛在看自己的未来。
和仿佛打了鸡血的金小贝不同，傅松坐在二楼茶室，很是无聊。
一个字，闲的！
萍州翡翠公盘结束后，因为傅子明的雕刻尚未完成，他就和金小贝提前回来了。
本来傅子明在于大海家，傅松还有些不放心。
结果于声漫知道后，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傅子明的饮食起居。
加上玉盘斋也不能长时间关着，傅松才回来照看。
只是回来后才发现，这里和喧闹的萍州公盘完全是两个世界。
三天倒是来了两个客户，但都是小打小闹，还没等傅松下楼，金小贝一个人就搞定了。
唰的一下，傅松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自己人都得废了。
他正准备下楼看看，冷不防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了对面“古玩珠宝店”门口有人。
自从王富贵父子花488万切垮了322号原石，傅松就再没见过他们。
这两天“古玩珠宝店”也一直关着门，难道老王要从新开张？
一想到这个，傅松就头皮发麻。
倒不是他怕了这老货，而是对方的手段实在太猥琐。
听墙根，十字路口堵人，当众抹黑“玉盘斋”。
偏偏自己还拿他没有太好的办法。
报警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警察也懒得管。
揍他吧，对方一大把年纪了，直接往地上一躺，讹你你也只能受着。
虽然傅松用龙尾砚逼得对方不敢开门，可对方只要狠下心只卖货不收货，自己还得继续想辄。
不过下一刻，傅松发现自己想错了。
“古玩珠宝店”门口不是王富贵父子，而是几个陌生人。
他们打开手中铁桶的桶盖，然后对着“古玩珠宝店”大门就泼了上去。
傅松大吃一惊，这是……油漆？
接着一个男子用刷子在油漆上蘸蘸，开始写字：
还钱！
还钱！！
还钱！！！
虽然只有两个字，写的也歪七扭八。
可看着触目惊心的血红，以及写满的大门，傅松还是被镇住了。
他匆忙走下楼，楼下金小贝也远远的在观看这一幕。
直到写字的人离开，金小贝才忍不住喃喃道：
“老王这是把哪家黑涩会大哥闺女的肚子搞大了，要被这么报复？
可不应该啊，他都快六十了，又老又丑，哪家闺女眼瞎能看上他？
难道是他儿子王霄干的？”
傅松却若有所思。
良久，他对金小贝道：“行了，回去吧！
咱们管好自己的事即可，别人的事你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55 我就是那个艺人！
傅松本以为，那些给“古玩珠宝店”泼油漆的人，只是闹这么一下。
结果第二天对方又来了，这次不仅刷油漆写字，还送了两个花圈。
之后的几天，这些人每天必到，每次都会搞出点新花样。
最夸张的是，有一天，他们竟然把“古玩珠宝店”的锁砸了。
还好对方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破坏里面的珠宝和古玩。
只是不管这些人怎么在门口捣乱，王家父子都没有出现。
就在傅松以为，王家父子可能不知道此事时，第二天早上，店门口换了把新锁。
傅松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开始，见王家父子被如此对待，说实话，傅松心里其实是非常暗爽的。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王家父子很坏，想收拾他们，自然要比他们更坏。
这一点傅松自问做不到，不过有人帮自己做，效果也差不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境慢慢出现了变化。
人都有落难的时候，狠狠教训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往死路上逼吧？
当然，傅松也就是随便想想，完全没有替对方出头的打算。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因为就在刚才，康正奇打来电话，说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的交接工作已经准备好了，让他抽时间去接收。
于是傅松二话不说，直接关店，带着金小贝，坐标粤省。
粤省和京州的距离并不算远，动车只需半个小时。
白云区，东部商圈，金帝大厦，17楼。
饶是傅松已有心理准备，此刻也被康正奇的大手笔镇住了。
彩蝶文化竟然把整层楼都租了下来。
看着里面奢华的装修，各种道具室设备室，傅松忍不住问：“这一年的租金不便宜吧？”
康正奇笑道：“一般般吧，在这里，写字楼100平一个月差不多一万，这里是1500平。
当然，金帝的老板看我的面子，直接打了八折。”
豁~
傅松吓了一跳，100平1万，1500平就是15万。
一年12个月，需要180万，就算打八折也得144万。
康正奇笑道：“老弟其实不用太担心房租，这只是小头。
大头在员工工资、设备采购和维护等方面。
特别是艺人签约，如果你想挖几个一线明星过来，可是非常烧钱的。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你出一款票房爆炸的电影，所有钱都回来了。”
说着，康正奇忽然拍拍傅松肩膀：“听说你在萍州翡翠公盘的拍卖会上，狠狠坑了张新元一家伙？”
傅松忙道：“康少，话可不能乱说。
拍卖会竞价公平公正，怎会存在谁坑谁？只能说张新元自己运气不好。”
“哈哈哈哈！”康正奇大笑：“行了，别解释了，老子早就看张新元那家伙不顺眼。
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我都支持你。
彩蝶文化娱乐的情况你也看过了，我能留的也都给你留下了，只是艺人方面……”
说到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艺人中有一部分愿意进彩蝶，都是冲我来的。
现在我突然撂挑子不干，总不能再强迫人家不是？
所以在你来之前，愿意解约的，我都和她们解了约。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彩蝶这块金字招牌，想招人就是分分钟的事。”
傅松忽然问：“那些解约的，都是女艺人吧？”
“咦，你怎么知道？”
康正奇说完，和傅松对视一眼，均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起来：
“老弟果然也是同道中人。
行，这两天你先在这熟悉熟悉情况，碰到不懂的再给我打电话。
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目送康正奇离开后，金小贝终于开口道：“傅哥，我感觉这个彩蝶有点不对劲。”
“是吗？”傅松笑着看他：“那你说说哪里不对？”
金小贝摇摇头：“具体说不上来，刚才康正奇带你参观时，我跟在你后面也看了一遍，感觉一切都正常。
可不知为啥，就是有些死气沉沉的。”
说到这，金小贝眼睛一亮：“对了，是死气沉沉！
不管员工的精神状态，还是办事效率，全都很萎靡。
难道他们换了新老板，感觉自己前途未卜，所以很担忧？”
傅松道：“这个不用乱猜，找个人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拿起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声音言简意赅：“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敲门声响起。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走进来，看到傅松，连忙弯腰谄笑道：“傅总，您找我？”
傅松笑道：“余山是吧？快请坐。”
金小贝则端着一杯茶递过去：“余经理，喝茶！”
余山见状连忙站起身：“不敢不敢，怎能麻烦金助理呢，我自己来就行。”
说完自顾自的跑到饮水机旁，倒了两大杯。
第一杯先给傅松，第二杯才小心放到自己面前。
不管余山婉拒金小贝，还是起身倒茶，傅松都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直到对方再次坐下，他才笑道：“是这样，因为我刚刚接手彩蝶，对各方面的情况都不清楚，你能不能大致给我介绍一下？”
余山道：“没问题。
彩蝶是康总于五年前成立的，一家立志弘扬华国文化和娱乐业的公司。
当然，目前公司的业务主要在娱乐业这块，简单的说就是拍摄电影和电视剧。”
傅松点点头，忽然问：“刚才康正奇走之前说，有几个女艺人和公司解了约。
现在公司还有多少艺人？”
余山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问，不禁一愣：“这……”
“这什么？难道不方便说？”
“那倒不是。”余山神色尴尬，“彩蝶现在的艺人只剩下一个。”
“啥？”傅松吃惊道，“只有一个艺人？那岂不是说，剩下的全都和公司节约了。”
余山点点头，硬着头皮道：“的确是这样。”
傅松：“……”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剩下那位艺人呢？你把他叫过来，我问他一个问题。”
傅松这么说，其实是想问问对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没跟着走。
结果余山指指自己的脸，尴尬道：“傅总，不用叫了，我就是那个艺人。”
傅松：“……”
56 再烂的电视剧也比广告香
听余山说自己就是那个艺人，傅松卡到喉咙的话最终也没说出来。
但仿佛猜出傅松的疑惑，余山还是主动解释道：
“彩蝶之前的艺人一共35位，其中34位都是女性，只有我一个男子。
因为年轻时，我曾拍过两部反响还算不错的电视剧，成功跻身一线。
康总就高薪把我挖过来，给彩蝶冲当门面。”
剩下的话余山没说，但意思已非常明显。
傅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34位女艺人……
康正奇牲口啊这是！
“等等……”傅松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彩蝶的负责人吗？我记得艺人是不能管理公司的吧？”
余山点点头：“艺人的确不能管理公司，所以我这个负责人，是今早刚升上来的……
彩蝶之前的负责人也是位女性，她和其他艺人一起走了。
另外，彩蝶的四个经纪人，也走了仨。”
傅松：“行……吧！”
他换个话题：“你刚才不是说，彩蝶主拍电影和电视剧吗？
那从成立到现在，咱们一共拍了几部电影？票房怎么样？”
余山：“一共12部电影，至于票房……
其中9部没过审，直接夭折。
剩下3部一个上映了三天，一个上映了七天，最长的那个上映了半个月。
上映半个月的票房最高，71567元，七天的25331元，三天的9983元。”
饶是傅松早就降低了心理预期，此刻依旧被雷的外焦里嫩。
12部电影9部没过审？
康正奇拍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这家伙不会自己就是男主角吧？
“那电视呢？不会也没过审吧？”
余山摇摇头：“电视倒是没问题，一共拍了两部。
而且康总通过自己的关系，还在几个市县级的频道播了。”
“反响是不是也不好？”
谁知余山道：“不，那两部电视剧的反响还不错。”
“真的？”傅松忽然来了兴趣，“给我说说这两部电视的亮点在哪？
是质量本身就高，还是女演员长得很漂亮？”
余山摇摇头：“都不是。
那几个市县级频道以前都是播一小时的电视剧，中间插播两小时广告。
但因为我们的片子实在太烂，电视台怕影响收视率，又没办法驳康总面子，就把两小时的广告时间，压缩到了十分钟。
结果当地人突然发现，自家县市的电视台，竟差不多能连着看剧了。
虽然内容又尬又混乱，但总比看广告强吧？”
傅松：“……”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朝余山摆摆手：“行了，大致情况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好！”
余山刚离开。
噗嗤~
金小贝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傅哥，不好意思啊，原谅我没忍住。
以前只是听说娱乐圈混乱，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终于长见识了。”
傅松没好气的踹这货一脚：“笑个鬼啊，本以为康正奇给我的是个香馍馍，没想到也是个烂摊子。”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公司看起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不是因为失去康正奇这个靠山，而是在这里，他们压根就看不到希望。
娱乐圈和其他行业不同，这个职业虽然大部分人收入都不多，但它的天花板很高。
只要运气来了，说不定直接就一飞冲天。
所以很多人甘愿拿着微薄的工资，依旧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就是抱着这一点点希望。
即使这个希望从来都很渺茫，但总归有希望不是？
但康正奇直接将彩蝶当成自己后宫的行为，把他们这个希望完全扼杀了。
他们的精气神能好才怪。
金小贝问：“傅哥，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把彩蝶给取缔了？”
康正奇离开前，已经将彩蝶的帐结算清楚。
所以傅松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运营彩蝶，不过所有运营费都要他自己出。
如果彩蝶还和以前一样一直没有起色，傅松就要一直赔钱。
第二就是将彩蝶取缔。
这样他不会出一分钱，当然，彩蝶也就无了。
沉吟片刻，傅松道：“先运营着吧，看看情况再说。”
傅松这么做，倒不是承诺过于声漫，也不是想帮彩蝶的剩余员工。
而是开娱乐公司非常麻烦，特别是各种手续的办理，渠道、资源的建立等等。
现在这些康正奇已经处理好，他只需找到盈利点，就能让彩蝶重获新生。
但如果放弃，凭借自己的实力和人脉，以后再想开，就基本不可能了。
当然，傅松的“看看情况”也不是瞎说。
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太大把握，只能先试试。
实在不行，再取缔也不迟。
反正他刚刚赚了3.5……4.5个亿，还亏得起。
想到这，傅松再次拨通余山电话：“你现在通知公司所有员工，到大会议室集合！”
会议室内。
人员陆续到达。
最后进入的是余山。
“余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对呀，新老板会不会直接取缔彩蝶？”
“真的取缔吗？看来又要找工作了，好麻烦！”
“要我说取缔了也好，反正天天呆在这也是混吃等死，还不如换一家试试看。”
“你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咱俩一起走？”
“好啊好啊！”
“喂，我说你们这么着急忙慌的干啥？再说，取不取缔只有余哥知道。”
“没错，余哥，刚才新老板和你聊半天都说了些啥，透漏下呗？”
“……”
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余山的脸瞬间黑了：
“都安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公司未来怎么发展，傅总把咱们叫过来，一会自然会宣布。
特别是你，卢海波，就你话多是吧？
不想干立刻给我滚蛋！
老子现在是负责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众人没想到平时温文儒雅的余山会突然发脾气，连忙噤声不言。
连最活泼的卢海波都低着头不敢反驳。
见大家老实了，余山才长长吐了口气，在离主位最近的椅子上坐好。
其实他心里一样忐忑，特别是刚才和傅松聊过天。
他感觉，对方大概率会将海蝶取缔。
虽然傅松这么做完全在情理之中，但这里自己毕竟呆了五年。
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了啊！
十分钟后，傅松才姗姗来迟。
他刚靠近坐位，金小贝就快步冲过来帮他拉开椅子：“傅总，您坐！”
傅松点点头，随意坐在椅子上。
既然已经决定继续运营彩蝶，就不能马虎。
所以金小贝专门为傅松设计了一套出场仪式，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57 宝藏负责人余山
抬眼扫了所有员工一眼，傅松自信一笑，再次用金小贝为他设计的，极其优雅且自信的上位者声音道：
“大家好，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傅松，现在，是你们的老板。
我和康正奇的事，你们中间有的人可能已经听过，也可能没听过。
那么我再复述一下：
前几天，我在萍州翡翠公盘，切出了一块中国红翡翠。
康正奇就用3000万，外加彩蝶，从我手中换走了。
说这个，其实是想告诉你们，对于文化娱乐公司，我就是个门外汉。
不过我并未想过要取缔彩蝶，而是希望它……”
傅松的声音忽然变大：“希望它继续运营下去，并且，越来越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禁一愣。
就听傅松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我不懂，又不愿放弃，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找一个懂得人，请他，替我管理公司。
至于找谁，你们是最懂彩蝶的，我更倾向于，从你们当中选。
当然，也不排除外聘的可能。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觉得我狂妄自大、不自量力的，现在可以走人。
第二，写一份关于彩蝶未来发展规划的书面报告给我，我会根据你们的报告，考虑你们中间是否有人适合成为彩蝶的管理者。
报告下午两点之前交。
好了，散会！”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傅松走后，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说这位傅老板是什么意思？”
“想独自运营彩蝶，他行吗？”
“是啊，其他不说，单是公司的日常开销，一年都要上千万，更别说拍电影了。”
“算了，老子早就在这呆腻了，现在就走。”
“一起一起。”
“那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去啊！”
卢海波凑到余山面前，小声问：“余哥，你走不？
我觉得这个傅老板不厚道，康总临走前明明已经让你做负责人，可他还要重新选，分明就是不信你。”
余山看着卢海波：“怎么，你也想离开？”
卢海波嘿嘿一笑：“我主要看你的意思，你走我也走，你不走，我就留下来看看。”
余山闻言直接站起身。
“余哥，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傅总不是让交发展规划报告吗？当然写报告去啊！”
“啊？”看着余山离开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卢海波瞬间傻眼。
下午两点，金小贝将报告收上来道：“彩蝶一共34位员工，走了6个，还剩28个。”
傅松接过报告，开始翻阅。
报告一共28份，其中大部分都是随便写写应付了事。
特别是一个叫卢海波的，只写了三行字，那叫一个敷衍。
碰到这种，傅松都是直接扔一边，直到他看到余山的署名。
余山的报告有34页纸，厚厚一摞。
上面不仅包含对彩蝶未来发展方向的规划，还有对彩蝶现状的综合分析。
内容详细逻辑清楚，显然不是仓促间完成的，对方应该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功课。
傅松从第一页看起，看的非常认真。
两小时后，他将其余报告全部扔进垃圾桶，对金小贝道：“去请余经理过来。”
一颗光头再次伸进办公室，还是之前的点头哈腰姿态。
但傅松的态度却已完全改变：“余经理，喝茶！”
说完，他亲自给余山倒了一杯。
余山有些惊慌：“傅总，这怎么行？真的不合适啊，还是我给您倒吧！”
傅松摆摆手：“不，这是你应得待遇，坐！”
等余山揣测不安的坐好，傅松笑道：“刚才我通过报告选彩蝶负责人，你心里不会有意见吧？”
余山连忙摇头：“怎么会，傅总这么做，我反而更加高兴。”
“哦？”傅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余山神色忽然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这样证明，您是真的想把彩蝶做好。”
傅松哈哈一笑，拿出余山的报告道：“你的发展规划我看了，很不错。
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您说。”
“关于彩蝶的未来，你给出了两个建议。
第一，是拍电视剧，第二，是拍电影。为什么不两者一起拍？”
“这个其实很简单，电影和电视剧我都参演过，两者看似雷同，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
电影很考验节奏的跌宕起伏，电视剧更讲究剧情的延续性。
与其样样通，不如专精一项，这样反而更容易出成绩。”
傅松点点头：“那你觉得是拍电影好，还是拍电视剧好？”
“那就要看您和康正奇的关系了，或者说您是否要借助他的关系。”
“什么意思？放心，有话直说就好。”
余山道：“如果您想借助康正奇关系的话，我建议拍电视剧。
哪怕只是在市县级电视台播放，只要质量过关，也能积累口碑并迅速发酵。
如果您想单干，那就拍电影。
院线和电视台不一样，只要电影过审，都可以在院线播放。
院线会根据电影质量和上座率调整排片。
彩蝶这几年制作的电影，都是我在和各大院线沟通，关系都比较熟。
所以只要做好宣发，多争取点排片量还是没问题的。”
傅松一愣：“你跑各大院线？那彩蝶之前的负责人呢？”
说到这个，余山不禁苦笑：“你觉得那个负责人，会每天起早贪黑的在各大院线来回折腾吗？”
傅松一拍额头，差点把这事忘了。
余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傅总，实不相瞒，自从我来到彩蝶，这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我在负责。
因为太忙了，我几乎都没再演过戏。”
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仿佛感慨早已失去的少年梦想。
傅松哈哈大笑道：“余经理不用悲伤，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虽然你不再演戏，却成了一个优秀的管理者。”
然后拿出一份合同，神情庄重：“现在我以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老板的身份，正式聘任你为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总经理，当然，前提是你愿意的话。”
余山立刻站起身，表情严肃：“请傅总放心，必不负所托！”
然后在合同上认认真真写下自己名字。
傅松手掌用力拍向桌子：“好，那咱们就齐心协力，共创彩蝶的美好明天！”
再次请余山坐下，傅松道：“余经理，实话实说，我自从接手彩蝶，就从未想过要借助康正奇的关系。
所以从现在开始，彩蝶的工作重心将全部放到电影拍摄上。”
余山显然对此事早有预料：“傅总，那您觉得咱们的电影该从哪方面入手？”
傅松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好的想法？”
“这就要看您准备投多少钱了？”
傅松沉吟片刻：“一个亿吧，其中两千万用于彩蝶的日常运营，剩余八千万拿来拍电影。”
听傅松这么说，余山明显一愣。
在他想来，自己这位新老板能出拿出一两千万运营公司就不错了，至于拍电影的钱，估计还得让他去拉投资。
此事若康正奇在时还好说，毕竟康总的大名在那放着，那些投资人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现在换成傅松，即使他把腿跑断都不一定能成。
余山正为此事忧心，没想到……
58 傅松的第一部电影
余山立刻兴奋道：“8000万？那可供选择的类型就比较多了。
这么说吧，除了科幻、仙侠等需要特效的大制作，其他都能拍。”
傅松问：“那你更倾向哪种？”
“这个要看剧本质量，我觉得一部电影想火爆，最好要有完整的故事。
当然，如果能附加一个能引人共鸣的内核就更好了。”
“是吗？”傅松从抽屉中拿出两页纸，“你看看这个故事怎么样？”
余山带着疑惑接过，只见第一行写着《我不是药神》。
“这……”等余山看完，表情全是古怪，“傅总，这个剧本是谁写的？”
“有问题吗？”
“也太不专业了，电影学院的大一新生都写不出这么垃圾的东西。”
“咳咳……它是我写的。”
“啊，傅总，是你……其实我觉的它写的还是有很多亮点的……”
傅松抬手打断：“行了，别尬吹了，你就说它都有哪些问题？”
“这个……剧本都是有标准格式的。
它必须包含场景、情节简介、角色名称、动作说明、对话、旁白、注意事项等等……”
余山有点不好意思，真不是他故意找茬。
这部叫《我不是药神》的剧本只有几百字，而且它只是一段类似于记叙文的东西。
除了知道这个故事是干什么的，其他都不知道。
傅松摆摆手：“先别管剧本格式，你就说这个故事本身怎么样？”
余山想了想：“真身倒还不错，贴近生活，而且发人深省。”
“如果让你演程勇呢？”
余山瞬间愣住：“我演程勇？您不是让我负责彩蝶吗？”
“谁说负责彩蝶就不能演戏了？别忘了你曾经的梦想。？
我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你认可这个故事，并愿意出演男主角，可以找几个擅长写现实题材的编剧完善下剧本，直接立项。
当然，若你没把握，也可以另外买一部剧本立项。”
傅松有些无奈。
《我不是药神》是傅松穿越前那个世界的，一部票房高达30亿的优秀影视作品，并且在上映后产生了巨大反响。
其实看到余山的第一眼，傅松就发现对方很像《我不是药神》中的男主角徐峥。
这也是他尝试运营彩蝶的原因之一。
之所以说尝试，是《我不是药神》这部剧傅松仅看过一遍。
他又不是超人，能大致记得情节就不错了，至于里面的台词和角色早就模糊不清。
所以想要具现，只能重新编剧和选角。
再加上这个世界和前世并不相同，时间线也有错位，哪怕将原著完全具现，同样有可能扑街。
但傅松还是想试试，万一呢？
如果《我不是药神》真的成功了，他就可以把其他优秀电影，也按照这种方法具现出来。
本来余山还有些犹豫，不过听傅松说到“梦想”二字，他心中莫名有些悸动。
是啊，自己曾经的梦想呢？
深吸一口气，余山咬咬牙：“傅总，感谢您给我机会，我愿意试试！”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好，我就是喜欢余经理这样的人。
这部电影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把握住，程勇最初迫于生活不得不自私自利，到理解白血病人苦难后自愿散尽家财的大爱无私，就不会有大问题。”
听到这，余山不禁苦笑。
傅松表面说的简单，但想演好一个性格如此复杂的人物，必须拥有大师级的演技才行。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想了想，傅松又道：“至于编剧的选择，除了正常约稿，我建议你以彩蝶的名义，搞一个稿件征集大赛，再设几个奖项。
比如特等奖奖金10万，一等奖5万之类。
最后把特等奖和一等奖的编剧约到一起，挑出最优秀的剧本再反复打磨，直到成熟。
包括导演，也可以用类似的方式。”
听傅松这么说，余山的眼睛瞬间亮了：“傅总，这个方法好啊！
现在的娱乐圈有很多明明很有才，却郁郁不得志的人。
只要咱们愿意给他们机会，相信他们一定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
他越说越激动，作为圈内人，余山太清楚这个行业的现状了。
可惜他只是个打工的，很多想法以前也只敢想想，根本没有能力实现。
傅松笑道：“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他会这么说，还是基于于声漫的遭遇。
以于声漫的天赋，都被逼得回老家卖石头，天底下情况和于声漫类似的又有多少呢？
等等……
傅松忽然想到什么：“这样，你先按这个方法选人，选好后让我见见他们，再决定是否合作。”
既然自己的眼睛能看出于声漫的天赋，那是不是也能看出其他人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不仅能选出不少可用人才，《我不是药神》的成功率也会大得多。
“那是当然，最后的人选必须由您亲自确定才成。”
和傅松聊这么多，在余山眼中，自己这位新老板，已经是那种志向远大的少年英才。
由对方把关，自己的底气就更足了。
“行，此事就先这样说。”
傅松摆摆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觉得咱们公司做音乐专辑有没有搞头？”
“音乐专辑？”余山皱眉，“彩蝶的确有这方面的资格，关键咱们并没有经验啊！”
傅松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余山走后，傅松陷入沉思。
关于音乐专辑制作，傅松之前也问过康正奇，知道彩蝶没有类似业务。
现在连余山也表示搞不定，那就只有等于声漫来了，再听听她的想法。
作为一名身价800万的超级天才，傅松可不会因此就将其放弃。
傅松和金小贝在彩蝶呆了三天，直到将业务理顺，才返回“玉盘斋”。
其实按傅松的想法，他还应该在彩蝶多呆几天。
不过三叔傅子明发来消息，七彩翡翠已雕刻完成，他也抵达京州，自己自然要回去看看。
京州，某阴暗出租屋内。
王富贵呆呆的坐在床头，脸色蜡黄，面容憔悴。
原本乌黑的头发更是白掉一半，仿佛老了十余岁。
忽然，出租屋的门被推开。
王霄探出头，确认父亲在，才小心翼翼走进来，接着忙把门锁死。
看到儿子，王富贵眼睛忽然多出一抹光彩：“怎么样？”
王霄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又问了四家，出价最高的是李老板，但他只愿给200万！”
“什么？”王富贵的脸瞬间黑了，“古玩珠宝店光货就值650万，再加上店面，他才出200万？”
原来父子二人切垮322号后，因贷款到期无法偿还，被债主频繁催债。
王富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让儿子找以前的好友商量，看能不能把“古玩珠宝店”盘出去。
没想到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会落井下石。
一连七天，最高的人才愿意出320万。
他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王霄沉默片刻，忽然道：“要不，咱们去求求傅松吧？”
59 荷塘月色摆件
听到儿子这么说，王富贵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王霄道：“我说，咱们去求求傅松吧！”
“你……”
啪！
王富贵一巴掌打到儿子脸上：“你小子是不是昏了头了，求傅松？
知道他和咱们是什么关系吗？仇人！生死大仇！
咱们能落到这一步，都是他害的。”
王霄捂着脸，神情中全是不敢置信：“爸，你竟然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
“还怎么了？”王霄忽然激动起来，“你扪心自问，咱们落到这一步到底是谁的原因？
如果不是你先用龙尾砚坑傅松，又过于贪心，怎会中他的反间计？
如果不是你到十字路口抹黑玉盘斋，他会拿第二块龙尾砚反击？
至于贷款买322号原石，更和傅松没有半点关系。
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咱俩的存在，也是你想利用他，并急着回本造成的。”
“你……”
王霄道：“你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
反正这种天天被人逼的抱头鼠窜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说完直接夺门而出。
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王富贵仿佛忽然被抽光了力气般，软软靠在墙上。
其实他这两天也想过去找傅松。
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以两家的恩怨，对方怎么可能答应？
回到“玉盘斋”，不止傅子明，傅松发现于声漫也在。
看到傅松，于声漫立刻打招呼：“老板好！”
傅松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直接叫名字就行。
如果你想亲切点，可以叫我傅哥！”
“我……还是叫你老板吧！”
看于声漫后退两步，一脸警惕的样子，傅松不禁愣住。
我说错话了吗？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到傅子明身上：“三叔，那块七彩翡翠呢？”
傅子明淡淡一笑：“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上楼，傅松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来到茶室，只一眼，傅松就看到茶桌上多了一块用红布遮盖的物品。
傅子明走过去，将红布轻轻揭开。
瞬间，傅松就愣住了。
这……
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就是于大海用来当饭桌的那块破石头。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
傅松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句子。
没错，傅子明雕刻的，是夏日黄昏时分的荷塘月色图。
在他精湛的雕工下，不管青碧的莲叶，红韵的荷花，清澈的湖水，五彩的锦鲤，都被栩栩如生的刻画出来。
不仅如此，傅松还看到了荷塘边布满纹路的土黄色大堤，大堤上斑驳的垂柳，以及垂柳上鸣叫的金蝉。
远处农家小院炊烟袅袅升起，桥上孩童玩耍嬉闹……
数不清的景物，细腻入微的刻画。
看着侄子仿佛傻了般瞪大眼睛，傅子明嘿嘿一笑：“怎么样？评价一下。”
傅松下意识道：“这东西是人能做出来的？牲口啊这是？”
“你说啥？”傅子明眯起眼睛。
“咳咳……不好意思，失言了失言了。”
傅松连忙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传说中的‘百杀刀’，这手艺，绝了。”
傅子明没好气的摆摆手：“一边去，少拍马屁。
东西已经给你做出来了，要没其他事，明天我就动身去茅坪村。”
茅坪村就是张荷叶所在的村庄，让傅子明过去监工，是傅松早就计划好的。
只因萍州翡翠公盘突然开盘，才耽误了这么久。
谁知傅松道：“茅坪村你暂时先别去了。
刚才张荷叶给我打电话，春辉制药厂虽然已经建好，但寸草心膏药的生产却出了点麻烦。
我亲自去一趟吧！”
傅松这么做，还有另一个原因。
虽然张荷叶有当厂长的潜力，但也仅仅是潜力而已。
在创业初期，她更需要一个引路人的指点。
之前傅松没有办法，只能拖着。
但接手彩蝶后，他发现或许可以让余山试试。
正好茅坪村一带的地理环境，比较适合《我不是药神》的取景。
到时拉着余山过去，来个工作和工作两不误，简直完美。
就是不知道余山会不会觉得，被自己剥削的太厉害？
听到傅松的话，傅子明点点头：“行，你看着安排就好！”
对自己这位大侄子，傅子明此刻非常欣慰。
他万万没想到，当初一拍脑门带他去拜师，虽然失败了，却也让对方开了窍。
不管针对王家父子，还是萍州公盘赌石，成绩都可圈可点。
更别说现在又搞了一家娱乐公司，和一个制药厂。
如此，他也能放心去研究自己的雕刻了。
正想着，忽然金小贝跑上来，看着傅松，他表情极其古怪：
“傅哥，王霄来了。”
傅松一愣：“王霄？谁啊？”
金小贝忍不住汗了一个：“就是王富贵的儿子，咱们那位高邻。”
“他？”傅松大致猜出对方找自己的目的，没好气道，“你就不会说我不在吗？”
金小贝苦着脸道：“我说了啊，可他就是赖着不走。而且……
你还是自己下去看看吧！”
傅松带着疑惑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就是一愣。
只见门口跪着一个人，四十来岁，正是王霄。
看到傅松，王霄连忙道：“傅老板，我知道我爸之前做的事很对你不起，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一次吧！”
傅松一愣：“王老板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王霄摇摇头：“不，你要是不原谅，我就不起来。”
傅松淡淡道：“王老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咱们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有点小矛盾，也无伤大雅。
小贝，扶王老板起来。”
金小贝连忙过去拉王霄胳膊，只是不管他怎么用力，王霄都纹丝不动。
金小贝只好无奈的看看傅松。
傅松道：“王老板，这又是何必呢？
而且你跪在这，会影响‘玉盘斋’的生意，你爸当初……”
傅松话没说完，王霄立刻点点头：“明白了。”
说完起身走到店外，在十米处的松树旁再次跪下。
傅松对此却视而不见，转身上楼来到茶室，继续欣赏傅子明的七彩翡翠作品。
良久，他问：“三叔，你说这个荷塘月色摆件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傅子明道：“你不是已经说叫‘荷塘月色’了吗？”
“啊？”傅松一愣，“我说了吗？”
60 陈年往事
太阳从中午落到下午，最后没入夕阳的云彩中消失不见。
王霄一直跪在松树旁纹丝不动，周围不时有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但他仿佛根本没看到。
傅松不停欣赏着桌子上被他无意间命名的“荷塘月色”，旁边，于声漫在帮他泡茶。
下午五点整。
傅松站起身，大叫道：“小贝，关门，下班！”
“好嘞！”
傅松三人当先出来，金小贝在后面锁门，然后快步跟上。
四人至始至终都没看王霄一眼。
走过十字路口，傅松对于声漫道：“我帮你订好了宾馆，你先住一晚，明天和我一起去彩蝶。”
于声漫摇摇头：“不用了，宾馆我自己找就好。”
“我说请你住就请你住，来了京州就是我的员工，怎么那么多废话？”傅松的脸顿时黑了。
“那……好吧，明天见。”于声漫偷偷朝傅松吐吐舌头，连忙跑走了。
金小贝在京州有住处，傅松和傅子明回到家。
傅松的家是傅子聪在时买的，不算特别大，但已足够住人。
和傅子明匆匆吃完晚饭，傅松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开始翻看。
时间流逝，转眼已到凌晨。
砰，砰——
敲门声响起，是傅子明。
看着傅松，傅子明笑道：“还没睡？”
傅松道：“这不是在学习吗？我对娱乐圈一无所知，总要恶补一下，不然怎么当老板？”
傅子明却不接话：“还在为王霄的事烦恼？”
“怎么可能？”傅松道，“咱们和他是仇人。
古玩珠宝店落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王富贵咎由自取，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凭什么帮他？”
傅子明笑道：“我没说让你帮他啊，这是你自己说的。”
傅松：“我……”
然后继续看书。
“行了，别看了，书都拿反了。”
傅松一愣，直接把“演员的自我修养”扔到地上。
傅子明道：“小松，看到你现在这种状态，我心里其实很高兴。
当然，这个高兴与王家父子无关，而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古玩珠宝店被那些人恶意针对的事，金小贝已经给我说了。
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这一幕，多少都会有些于于心不忍。
加上王霄今天来，没有提你用龙尾砚坑他的事，也没有替他父亲辩解半句，甚至都没有说找你的目的。
足见他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这么做。
同时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在向你认错。
你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如此烦心吧？”
傅松抬起头，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但我就该帮他吗？
先不说咱们和他的矛盾，即便没有任何仇怨又怎样？
天下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那么多，如果都来找我帮忙，难道我都要帮？
我又不是圣母。”
傅松说完，就听傅子明掷地有声道：“当然不能帮。
别说普通人了，碰到这种事，除了关系特别近的，都不应出手，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傅松呆呆看着傅子明，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子明忽然叹了口气：“其实有件事，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
只是王家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你知道我和你爸为什么明明有能力把王富贵整倒，却一直隐忍这么多年吗？”
傅松一愣。
是啊！
既然王富贵根本认不出傅子明的造假手段，父亲和傅子明随随便便就可以将王富贵坑的倾家荡产。
可别说以前了，就算父母离世后，这半年来玉盘斋被王富贵逼的几乎倒闭，傅子明依旧没祭出这个大杀器。
“上次你不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傅子明道：“那你觉得我和你爸哪个像君子？”
“这……”
傅松再次茫然起来。
虽然傅子明看着比较老实，可要说他是君子……
“君子”现在都是拿来骂人的。
“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傅子明点点头：“没错，当年你母亲怀你时，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马上要生产。
可你爸那时正在外地进货，我也守着店，根本不知道此事。
是王霄看到后，和他爸用板车把你母亲送到医院。
等我收到消息赶过去，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五分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我和你爸就欠了他们爷俩一个人情。
所以哪怕后来他们学你爸开古玩珠宝店，还不断搞各种小动作。
我们最多就是随便反击一下，从没下过死手。
这也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这份情是我和你爸欠下的，不该牵连到你身上。”
说完，傅子明拍拍傅松肩膀，语气释然道：“关于王家父子，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
毕竟他们爷俩，特别是王富贵的道德，实在算不上高尚。
行了，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起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当傅子明醒来后，发现桌子上摆满了早餐。
傅松正在大口的吃着包子，看到傅子明，笑道：“快尝尝，隔壁新开了家包子铺，这味道绝了。”
洗漱完毕，傅子明坐在对面，看着一改昨天心神不属模样的傅松问：“想清楚了？”
傅松点点头：“想清楚了，谢谢！”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来到玉盘斋，王霄还跪在松树下。
傅松走过去，声音平淡道：“王老板来，是想商议把‘古玩珠宝店’盘给我的事吧？上楼说吧！”
说完转身进店。
王霄眼睛一亮，连忙挣扎着站起身。
只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身体有些不稳，再次摔倒在地。
于声漫连忙跑过来把他扶住：“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王霄感激的看了于声漫一眼：“谢谢！”
半小时后，二楼茶室。
傅松和王霄对面而坐。
傅松忽然问：“听三叔说，当年多亏了你和你爸把我妈送到医院，不然我妈极有可能会出危险？”
王霄明显一愣，想了半天才道：“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吧？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当年我也没做什么。
事后你爸还给了我一万块钱呢，所以真要说，还是我们占了大便宜。”
傅松点点头：“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对于‘古玩珠宝店’，我也有收购的想法，不然老有人在对面搅合，换谁都会难受。”
王霄有些尴尬。
傅松又道：“既然谈收购，那就在商言商。
‘古玩珠宝店’的估值虽有650万，但考虑到接手的各种风险，它是值不了这么多的。”
王霄瞬间紧张起来：“那你能出多少钱？”
“420万，这是我核算出来的实际价值。”
“这……”王霄满脸苦涩，“420万有点少了，我至少需要520万，才能平掉那边的债务。”
傅松摇摇头：“你的债务是你的债务，我不可能因为你欠别人钱，就要溢价购买。”
王霄颓然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只听傅松道：“不过，剩下的100万我可以借给你。
当然，这个钱是需要还的。”
“真的？太好了。”王霄一愣，随即大喜：“谢谢谢谢，放心，这钱我一定还你。
我给你打工，就从我的工资里面扣，怎么样？”
61 相逢一笑泯恩仇
傅松一愣：“打工？继续管理‘古玩珠宝店’吗？”
王霄连忙摇头：“那家店铺现在是你的，我管它干什么？
当然是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傅松不可置否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平了再说吧！我可不想隔着老远，就闻到满大街的油漆味。”
王霄走了，傅松想了想，把于声漫喊过来，将彩蝶没做过音乐的事说了：“你比我更懂音乐，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于声漫顿时有些着急：“傅老板，我也不知道彩蝶压根没有音乐业务啊，你千万别赶我走。”
傅松摆手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就是单纯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拥有无穷潜力的音乐天才。
而且就算彩蝶不单独做音乐，也有自己的配音部。
先让于声漫给电影配点背景音乐，创作下片头片尾曲。
等有了名气，还能以音乐艺人的身份，与其他音乐公司合作。
就像岳云鹏隶属德云社，但也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参演电影一样。
所获酬劳和公司分成，全是双赢。
总之，对有能力的人来说，从来不会缺乏赚钱机会。
于声漫看着傅松，小心翼翼问：“你真要我说吗？”
傅松无奈道：“要是不让你说，我何必专门问你？
放心吧，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反正……我也不一定会帮你实现。”
于声漫：“……”
仿佛傅松的幽默给了她鼓励，于声漫鼓起勇气道：“我想参加‘华夏好声音’。”
“‘华夏好声音’？”傅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是让导师为你转身的那个综艺？”
于声漫点点头：“‘华夏好声音’的学员，都是各个音乐公司的练习生，普通人根本没机会。
但以彩蝶文化的地位，应该可以拿到一两个名额。”
傅松点点头：“这事等我问问老余，如果没问题，可以帮你报个名。”
“真的？”于声漫脸上瞬间全是惊喜，“太好了，谢谢老板，谢谢！”
说完深深朝他鞠了一躬。
傅松哈哈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如果你真能通过好声音打出名气，对彩蝶的好处也非常大。
当然，师傅领进门，具体能不能出名，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于声漫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接下来，傅松开始接收“古玩珠宝店”。
因为是打包购买，接收工作相对简单的多，主要是对里面货品的盘点。
傅松、傅子明、金小贝齐上阵，于声漫跟在后面帮忙，只用了一天，就全部梳理完毕。
出租屋内。
门忽然被推开，王富贵先是一惊，等看到儿子，才松了口气：
“回来啦！”
王霄点点头：“回来了。”
“是不是被拒绝了？我早说过，傅松和咱们是对头，他不可能收购古玩店的……”
谁知话未说完，就见王霄淡淡道：“咱们回家吧，你借的钱我已经帮你还了。”
“你帮我……等等，”王富贵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霄，“你说什么？”
王霄语气依旧平淡：“我说你借的钱我已经帮你还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不可能！傅松怎会这么做？”
“爸！”王霄声音忽然提高，“你怎么还不明白？
从‘古玩珠宝店’开业的那天，一直是你在找傅家兄弟的麻烦。
但人家兄弟从来没有和你计较过，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一直记着，咱们救傅子聪妻子的恩情。
可你呢？
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却将他们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我也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直到最近几天反思，才明白过来。”
“这……”王富贵呆住，只见他脸色时青时白，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王富贵问：“傅松收‘古玩珠宝店’用了多少钱？”
“420万！”
“420万？咱们不是要还550万吗？”
“他又借了我100万，加上咱们手里剩下的30万，已经够了。”
“什么，你竟然借他的钱？那利息……”王富贵再次慌乱起来。
“傅松不要利息，而且那100万，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还。”
王霄说完不再理会父亲，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王富贵呆愣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终于，他叹了口气：
“既然帐已结清，明天咱们就回东山老家吧，这京州我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谁知王霄摇摇头：“你自己回去吧，我要留在这。”
“留在这？‘古玩珠宝店’已经没了，你留在这干什么？”
王霄抬起头：“虽然傅松没说什么时候还，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已经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到他店里打工。
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剩下的钱都用来还债。”
“你想打工还债？这怎么行？”
王富贵顿时急了：“你还年轻，不能把大好的光阴浪费在这里。”
说完他顿了顿：“而且钱是我借的，就算还债，也是我来还。
所以，傅松的店里，我去！”
“你去？你都这么大了，去了能干什么？还是我去吧！”
啪！
王富贵一巴掌打儿子脑袋上：
“你小子啥意思？老夫年纪大怎么了？
告诉你，古玩珠宝行业靠的是脑子。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大小也算一号人物。
你可以到那些古玩玉器厂问问，其他不说，光进价这一项，看有没有比我拿货更低的？”
王霄：“这……”
虽然有些无法接受父亲也去打工的行为，但不得不承认，王富贵说的是事实。
不过王霄最终还是摇摇头：“那也不成，你脾气太臭了，还是我去吧？”
“什么，你还嫌弃你老子脾气臭？必需我去！”
“我去！”
“我去！”
“……”
两人吵了一会，忽然仿佛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道：
“要不……一起去？”
第二天早上，当傅松来到“玉盘斋”，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王富贵背着手，犹如老太爷般指挥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都要擦干净！
柜台可以用毛巾擦，但古玩必须使用药水泡过的湿巾。
擦完还要用无菌纸吸干水分，容易受潮的记得放干燥剂……”
而在他的指挥下，王霄正在满头大汗的干活。
旁边，金小贝和于声漫，正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傅松正想问到底怎么回事，王富贵看到他连忙跑过来，老脸直接笑成一朵菊花：
“老板您来了，快请进。
我刚泡好了龙井枸杞茶，强身清肺去火，健体益寿延年，正好趁热喝。”
62 价值8亿的剧本和姜家女
傅松愕然道：“王老板，你这是？”
王富贵连忙摆手：“可不敢叫我老板，现在你才是老板，我就是给你打工的。”
傅松：“打工？这个就不用了吧？再说，我的玉盘斋也容不了这么多人。”
王富贵立刻拍着胸脯：“不需要非得呆在玉盘斋，我什么地方都可以的。
你不是还开了家制药厂吗？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立刻跑过去做膏药……”
傅松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开了家制药厂？”
“呵呵……”王富贵尴尬一笑，“这条街上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傅松：“……”
见他呆愣半天不说话，王富贵也不纠缠，继续指挥儿子干活。
摇摇头，傅松来到二楼茶室，金小贝忽然垂头丧气的走到他面前。
傅松见状不禁问：“你怎么了？”
金小贝表情委屈：“傅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王家父子把我的活抢光了，从早上到现在我啥都没干。
特别是扫地抹桌子，那可是我的特权。”
傅松：“……”
他摆摆手：“行了，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打发走金小贝，傅松有些头疼。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招来两个麻烦。
思量片刻，傅松走下楼，先对于声漫道：“你准备一下，咱们立刻去粤省。”
然后对王富贵父子道：“你们真要跟我干也成，月薪一人八千，其中五千算偿还债务，剩余三千用于生活。”
见王富贵正要说话，傅松打断道：“先别急着答应，你们如果同意，必须也跟我去粤省。”
王富贵却没有半点犹豫：“去哪都成，我们不恋家的。”
傅松再次呆住。
虽然他开八千的工资有点高，但这其中包含那100万债务。
如果王家父子想还清，必须给自己干将近八年活。
王霄还好说，八年后的王富贵，能不能走动路都是问题啊！
不过对方既然没问题，傅松也就听之任之。
粤省，金帝大厦。
大老远，就看到余山在门口迎接。
“傅总，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到，我都想去京州找你了。”
傅松笑问：“看来《我不是药神》的筹备进展不错？”
“也不算不错吧，主要有几件事需要你拍板。”
两人说着走进办公室。
余山拿出一沓剧本：“按照您的意思，我以彩蝶的名义发布了《我不是药神》的剧本征稿。
结果三天就收到上千份稿件，这是我挑出来的几份还不错的，你看一下。”
傅松接过，当他眼睛扫向上面第一份稿件时，立刻出现信息：
《我不是药神》：8亿！【这是一份比较贴近原著的剧本！】
傅松眼睛一亮，竟然真的有效？
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
想了想，将其放在一边，傅松看第二份：
《我不是药神》：5亿！【这是一份还算贴近原著的剧本！】
这……
他继续看第三份：
《我不是药神》：4.5亿！【这也是一份还算贴近原著的剧本！】
余山一共选出十份稿件。
其中第四到十的价格分别为：0.6亿、0.9亿、1.1亿、0.3亿、0.25亿、0.18亿。
傅松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四到十的价格波动有起伏，但并没有特别拉胯，看来余山选剧本还是很认真的。
最后，傅松开始读第一份稿件。
一小时后，他终于明白这份剧本为什么值8亿了。
因为它的剧情，竟然和《我不是药神》有七分相似。
特别是一些梗的运用十分精妙，傅松甚至还看到两个，哪怕原版《我不是药神》都没有的梗。
再看剧本的作者：姜家女。
这个名字到是挺个性。
至于第二份和第三份剧本傅松没有看，只知道作者分别叫周伟和刘易兵。
他将三份剧本拿出来道：“这些都很不错，他们的作者是什么情况？方便约过来吗？”
余山道：“周伟是行业内的成名编剧，姜家女和刘易兵都是新人。”
傅松沉吟片刻：“那都约一下吧，我想和他们谈谈。
特别是这位姜家女，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把人请到。”
余山眼睛一亮：“傅总也看好姜家女？”
傅松点点头：“她对剧情节奏的把握很精准，人物刻画也非常到位，显然在这方面非常有天分。”
余山笑道：“看来傅总的想法和我一样，这位姜家女确实不错，咱们算是捡到宝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把她签下来。”
傅松：“这个你自己做主即可。
对了，今天我带来的那三个人，你这边安排一下。
女的叫于声漫，有很不错的音乐天赋，可以让她先做做电影配曲之类的工作。
当然，合不合适最终你说的算。
至于另外两人……”
他沉默片刻：“你看着随便处理即可。”
余山点点头：“没问题！”
“对了，有个叫‘华夏好声音’的节目你了解吗？”
余山道：“您说的是那款音乐综艺吧？最近挺火的。”
“咱们公司能不能拿到学员参赛门票？”
“这……”余山皱眉，“虽然我没特意问过，但听说有点难。
‘华夏好声音’的导演对学员选拔比较严格，想获得到资格，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作品。”
傅松点点头：“此事你也关注一下，我想让于声漫以学员的身份参加，如果她能获得冠军，对彩蝶也是个不错的宣传。”
“好！”余山虽然答应的很痛快，但心里还是觉得傅松有些想当然。
作为目前华国最火的音乐综艺，一般的学员能获得导师转身，已经足够自傲，更别说拿冠军了。
这基本不可能。
当然，作为打工仔，自己把应做的事做好即可。
至于比赛名次，就不是他能操心的。
三个《我不是药神》的编剧约起来出现了波折。
姜家女和刘易兵两个新人第二天就到了，但作为成名编剧，周伟直接表示没时间。
余山又问周伟，说傅松有意请对方参与《我不是药神》剧本的修改。
虽然周伟没有直接拒绝，但却表示最近较忙，需要等一段时间。
傅松听到此事，果断放弃了对方的参与资格。
成名编辑虽然在剧本的修改上更有经验，不过架子也比较大。
这种情况就算对方来了，估计也会仗着名气耍个大牌什么的，傅松可没打算伺候这样的大爷。
姜家女坐在会议室，心中有些忐忑。
虽然是科班编剧出身，但姜家女毕业的学校，却是一所三流大学。
正因为这点，她毕业两年，写了57部剧本。
结果除了其中一部被某三流导演看中外，其他均无人问津。
那部看中她剧本的导演给她打电话，说想和她聊聊剧本修改事宜。
可等姜家女兴冲冲赶过去，对方立刻露出了色狼本性。
若不是她见势不对，果断闪人，说不定就被占了便宜。
从那以后，姜家女就有了心理阴影，凡是导演约见，一律不见。
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的剧本再也没被录用过。
为了维持生活，无奈之下，姜家女只好边写剧本边打零工。
前两天看到彩蝶发布的《我不是药神》剧本征集，姜家女随手写了一份。
让她没想到的是，仅过了三天，她就被告知获得了特等奖。
不仅如此，她还收到了余山的电话邀请，说彩蝶的老板想见见她。
讲真的，如果不是特等奖有10万块钱，如果不是余山曾经是她的偶像，姜家女根本不会来。
即使现在来了，她依旧忍不住胡想乱想。
彩蝶老板请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会和那个三流导演一样，想潜自己吧？
63 我根本不懂编剧之傅松
姜家女胡思乱想的同时，偷偷看了眼对面一个男子。
刚才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她知道此人叫刘易兵，也是被邀请来的编剧。
这多少给了她一点心里安慰。
众目睽睽下，估计就算彩蝶的老板想搞小动作，也会收敛一点吧？
正思考，只见一个锃亮的光头和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光头是余山，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彩蝶的老板傅松了。
一进来，傅松便笑道：“二位，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你叫刘易兵吧？你好，我是傅松。”
刘易兵连忙站起身：“傅总好，余经理好。”
傅松点点头，又朝姜家女伸出手：“姜编剧，你好。”
只是他的手伸了半天，姜家女都一动不动。
傅松只好略微尴尬的，把伸出的手放在头上挠了挠。
姜家女见状脸色一白，心道完了。
自己当众驳此人面子，虽然对方表面不在意，但心里肯定极其不爽。
说不定自己那10万特等奖奖金已经无了。
哎，早知就该虚与委蛇一下，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这样起码未来三个月不用到处跑着发传单，往路边的车玻璃缝中塞小卡片。
“姜编剧？姜编剧？”
“啊？”姜家女一愣，随即发现傅松正看着自己，“你刚才说什么？”
傅松：“……”
他眉头微皱，这个女编剧看起来有点呆啊！
难道对方真是和于声漫一个级别的超级天才？
刚才傅松进来看到姜家女的第一眼，眼睛再次给出提示：
姜家女：700万！【她能轻松驾驭各个类型的电影剧本！】
虽然眼睛异能给姜家女的评价，比于声漫少100万。
但要知道编剧在娱乐圈中的影响力，本身就比音乐人差不少。
所以说二者是同一个级别的天才，并不算错。
旁边刘易兵忍不住提醒道：“姜编剧，傅总刚才问你对《我不是药神》所想表达的内核的看法？”
“哦，你说这个啊！”
姜家女忙道：“我认为这部剧，是通过程勇和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在接触中逐渐由人性蜕变成神性的过程，去揭露现实中看病贵治病难的社会弊端。”
傅松点点头：“说的很好，这部剧的核心，正是程勇看着身边病友一个个离世后，人生观价值观产生的变化。
不过我有个问题。
在你设计的剧情中，因为吕受益的死亡，程勇决定再次开始仿制药生意，并且只卖500元/瓶，最后被抓入狱。
这样程勇的人物形象，是不是有点过于单薄？”
姜家女一愣：“人物形象过于单薄？您的意思是？”
傅松道：“我觉得可以加入这样一个剧情：
程勇以500元/瓶的价格出售仿制药一段时间后，印度那边因为和瑞士格列宁官司失败，不得不停产仿制药。
程勇求肯印度药厂，对方答应帮其从各个药店回购此药，但价格为2000元/瓶。
但程勇依旧卖500元/瓶，并说‘就当是还他们的’，你觉得怎么样？”
姜家女眼中全是震惊：“改的太好了啊！
我之前创作剧本时，其他还好。
但最后关于程勇性格的升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问题出在这。
傅总，您……也是编剧？”
傅松摇摇头：“我不是编剧，不过我喜欢看电影，没事老爱瞎琢磨。
有些点子也不确定对不对，才向你们这些专业人士请教。
还有这段剧情：
当走投无路的张长林勒索程勇30万跑路时，得知他的药只卖500元/瓶，
可不可以加一句‘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这病你治不过来的！’台词？”
姜家女：“……”
傅松又把姜家女剧本中几个和原电影不同，但又十分经典的剧情说了。
姜家女听得目瞪口呆。
良久，她才道：“傅总，我觉得我应该再把这个剧本好好打磨一下，之前写的实在太粗糙了。”
傅松笑着摇摇头：“其实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我们这次收了几千份稿子，没一个人可以达到你的高度。”
傅松说的是真心话，不到三天时间，就能把《我不是药神》的精髓模拟出70%，对方绝对称得上优秀。
只是听了傅松的话，姜家女直接羞愧的低下头。
这位傅老板真是太善良了，自己本子写那么差，他还这么不吝言辞的鼓励。
如此高尚的品格，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到几个吧？
可自己之前却把他当成喜欢潜女演员的色痞，简直……
傅松并不知道眼前的女编剧内心戏这么丰富，他继续道：
“姜编剧、刘编剧，实话实说，我想邀请你们加入《我不是药神》剧组。
在姜编剧剧本的基础上，再次对剧情进行打磨改编。
关于费用方面，除了你们应得的征稿奖金，我再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我出100万，你们根据个人贡献分钱。
第二，分钱方式不变，不过100万变成电影票房收益的1%。”
姜家女立刻道：“我同意加入《我不是药神》剧组。”
刘易兵没有犹豫也选择加入。
只是两人在费用方面有些分歧，姜家女想选第二种方式，刘易兵更倾向于第一种。
不过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姜家女的意见。
傅松再次看向姜家女，这个姑娘有魄力啊！
要知道，这可是100万。
按照贡献，姜家女能拿三分之二，也就是67万。
但她想都没想就放弃了，这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真的喜欢剧本创作。
她更倾向于通过自己的剧本质量去获得报酬。
毕竟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单从金额上，1%的票房收益是很难达到100万的。
按照常理，制片方的分成大约是总票房的30%。
也就是说，姜家女二人想拿到100万，《我不是药神》至少要有3.3亿。
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的2022年，最火爆的电影票房也不过七八个亿。
而且一大部分都是外国电影，比如刚放映结束的碟中谍为6.78亿，前段时间的复仇者联盟为5.6亿。
至于热映中的冰河世纪续集冰川时代4，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
但看现在的形势，能有4.5亿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一部国产的现实主义电影能卖多少钱？更别说还是彩蝶这种臭名昭著的“四级片”专业户？
如果让姜家女知道，自己剧本的未修改版价值就有8个亿，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64 品控大主管陆经国
和二人讨论完剧本和合作意向，接下来就是签合同了。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傅松再次叫来余山。
听说傅松让他带队去茅坪村，并指点张荷叶管理制药厂，余山一口就答应下来。
现在余山对傅松只有佩服。
作为《我不是药神》的负责人兼主演，傅松在剧本上很多想法都让他眼前一亮。
还有于声漫。
当傅松说对方在音乐上有不错的天赋时，余山起初并不在意。
在他看来，傅松应该是潜过于声漫后，随便找的借口。
男人嘛，懂得都懂。
更别说还有康正奇珠玉在前。
可等他找到于声漫，和她聊了下音乐创作后，顿时惊为天人。
对方在音乐上的造诣之高，哪怕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比她强的。
而且那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音乐大家。
至于王家父子，因为傅松没说和两人的关系，余山就把他们当成了傅松的远房亲戚。
毕竟这个社会，把亲戚安排到自己公司，是基本操作。
余山非常客气的和这对父子聊了一下。
王霄还算中规中矩，但王富贵……
这老家伙的不要脸程度，相当可圈可点啊！
余山瞬间就想到对方的用途：管理群演。
群演，也就是群众演员，剧组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但因为这个群体鱼龙混杂，且多是临时合作关系，所以没有几把刷子很难管理。
有些性格弱势的导演，经常被这群家伙变着法的薅羊毛。
余山之前就经常为这事头痛，现在换成王富贵，应该能……好不少？
*
茅坪村距离粤省，比京州还要远一些。
这里70%都是山地，只有山脚处有一小片平原。
随着历史变迁，逐渐有人在此定居，慢慢就发展成一个村落。
当傅松带着一行人赶到时，瞬间吓了一跳。
此刻茅坪村的村口，竟然聚集了几百人。
他们个个披红挂彩，打扮的喜气洋洋。
看到傅松，立刻有个苍老的男人用激情四射的声音道：
“傅老板到了，响器闹起来。”
然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傅松的脸直接就绿了，响器……
穿越前的傅松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在他印象中，响器都是农村谁家有了白事，才会请的乐器班。
难道对方这是在咒自己早死？
好在这些人吹的是《好日子》，要是来个《大出殡》，傅松都不敢进村。
张荷叶连忙出来介绍，她指着那个苍老男人道：
“傅老板，这是我们村长茅十七，我们都叫他十七叔。”
“什么十七叔？”村长茅十七连忙道，“傅老板叫我老茅就好。
傅老板，我要代表茅坪村的村民，感谢你啊！
因为你的投资，解决了我们村村民就业这个大问题。
现在有了春晖制药厂，茅坪村村民可有福了。
工厂就在家门口，下了班就能回家吃饭，不知道有多方便。”
傅松笑道：“十七叔太客气了，我是商人，只是在商言商。
若不是茅坪村山高水美，适合寸草心的生产制作，我也不会把地点选在这。”
“哈哈，那倒也是，方圆百十里能比茅坪村漂亮的地方，还真没有。”
两人客套几句，茅十七又热情的领着他在茅坪村转了一圈，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傅松才恢复自由。
下午，张荷叶和傅松坐在村口大松树下休息。
张荷叶笑问：“傅总，感觉这里怎么样？”
傅松点点头：“非常不错。”
他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山地居多，茅坪村非常适合种植草药。
加上这里丰沛的水资源，对寸草心膏药的生产也有很大帮助。
关键是村民非常好客。
从他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些人是非常支持在这里建制药厂的。
其实当张荷叶提出要在自己老家建厂时，傅松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狭隘、短视。
很多在山林田园建造的外来工厂，都是被这群人折腾倒闭的。
当然，傅松知道，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张荷叶。
如果不是她，自己能不能取得这些人的信任都是问题。
之前在和村民聊天中，傅松发现，张荷叶在众人中的威信，比茅十七更高。
本来他以为是自己任命其为厂长的缘故。
很快傅松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张荷叶的威信，完全是她的个人魅力。
对方从小父母离异，母亲改嫁到外地，父亲也不知所踪。
她跟着奶奶长大，两年前奶奶因病瘫痪在床，张荷叶除了照顾奶奶，还要做工挣钱。
即便如此，谁家有了困难，她均二话不说就过去帮忙。
比如姚翠莲女儿有次发高烧，因为丈夫在外地打工，是张荷叶和姚翠莲交替背着走了十几公里，连夜将其送到医院。
见傅松满意，张荷叶才松了口气。
她这些天可一直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有哪点做的不好。
傅松问：“对了，上次你和我打电话，说寸草心膏药的制作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
听到这个，张荷叶的神色忽然阴沉下来。
她站起身：“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春晖制药厂在茅坪村西边400米处，这里有条通往京州的省道，交通相对便利。
现在的春辉制药厂只有一间厂房，不时有村民进进出出。
见到傅松和张荷叶，大家都笑着打招呼。
傅松也一一点头回应。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暴躁的男声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
都说了多少遍，蝎子一定要碾成粉末，碾成粉末懂不懂？
可你们呢？看看这些鳞片，比指甲盖都大，吃了卡喉咙懂不？
傅老板一个月给你们五千二，你们就是这么糊弄的？
全部返工！”
傅松走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两个年轻人大声训斥。
“还有，所有人干活期间一律带手套。
特别是搅拌膏药时，脚严禁进去踩，更不准抽烟。
刘大柱，笑什么笑？老子说的就是你！
咱们这是高档产品，你以为是做酸菜呢？”
傅松问张荷叶：“这人谁啊？”
张荷叶则一脸古怪：“还能是谁，陆经国呗！”
“陆经国？”傅松皱眉，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张荷叶：“就是陆芊芊的父亲，寸草心膏药配方，就是他研究出来的。”
傅松恍然：“原来是他，他的病好了？”
“也不算全好吧，手术很顺利，只是需要长期吃药疗养。”
仿佛知道傅松心中所想，张荷叶解释道：
“当时你除了拿出40万给他治病，不是还给了陆芊芊10%的股份吗？
陆经国就以二股东的名义，给自己安了一个品控大主管的名头。
用他的话说，这些膏药赚的钱，有10%是他的。
谁要在这干活，就必须好好干，千万别想在他面前摸鱼。”
65 春晖制药厂的危机
“谁要在这干活，就必须好好干，别想在他面前摸鱼。”
听张荷叶说完，傅松再次愣住。
其实对春晖制药厂，傅松还有另一个担心。
张荷叶能力虽强，性格却不够强势。
而一个成功的管理者，不能只会施之以恩，还要威之以法。
毕竟施之以恩，恩竭则慢，而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
傅松一直为此事苦恼，却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善举”，竟无意间……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张荷叶轻咳一声道：“陆叔！”
陆经国转过头，等他看到傅松，原本黑如锅底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花：
“傅老板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拉住傅松就往里走。
傅松被对方的热情搞得有点不知所措：“陆先生，你这是……”
陆经国立刻摇头：“什么陆先生？咱农村不兴这个，你要看得起我，就叫我声老陆。”
傅松迟疑片刻：“老陆。”
“欸！这就对了。走，到我办公室坐坐。”
陆经国口中的办公室，就是一间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牙膏、牙刷、衣服、臭袜子、搪瓷缸扔的到处都是。
见状陆经国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平时太忙了没时间整理。”
说着搬过一个腿不怎么平的凳子道：“您坐！”
傅松汗道：“我还是不坐了吧，今天有正事要办。”
张荷叶这时开口道：“傅总，其实关于寸草心膏药配方，也一直是陆叔在负责。
药方这次出现的问题，也是他提出来的。”
陆经国连忙道：“傅老板，寸草心膏药配方本就是我瞎琢磨出来的，我觉得由我盯着，效果绝对比别人好。”
傅松点点头，坐在那把不怎么稳的椅子上：“既然药方是你配的，怎么会出问题？
是批量生产出来的药效，达不到预期吗？”
“那倒不是！”陆经国摇摇头，“用我的方法生产出来的膏药，药效并没有降低。
相反，这几天经过我反复改良，效果比以前甚至还要好一些。
问题是批量生产的问题。
寸草心膏药的生产，必须用到一味叫‘铁线透骨草’的主药。
在我的实验中，这种‘铁线透骨草’只有八年以上的，才能发挥出膏药的效果。
可八年生的‘铁线透骨草’生长极其不易，茅坪村根本找不到多少。
我以前给人治病，因为用量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哎，难啊！”
傅松皱起眉头：“目前药厂做出来的膏药有多少？”
“2000张，但这已经是方圆百里内90%的合格‘铁线透骨草’了。
再不改善，最多一周药厂就得停工。”
傅松沉默。
停工意味着茅坪村村民会失业，这对春晖制药厂的信誉绝对是极大的打击。
虽然大家对傅松在这建厂持欢迎态度，但内心未必就没有其他想法。
短时间停工还好，但时间一长，就算再次开工，估计也很难找到人干活。
想了想，傅松问：“难道只能用八年以上的‘铁线透骨草’，能不能找其他代替品，或者来个以量取胜？”
傅松这么说并非无的放矢。
中医所用的草药，虽然形态和西药不同，但二者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中药的作用机理，也是通过其内部的有效成分，杀死病毒或提高人体免疫力。
只不过中药纯度低、成分杂。
纯度低导致它对很多疾病，并没有西药那么立竿见影。
但驳杂的成分，又让它在失眠、关节炎、气血不调等病理不清的症状上，有吊打西医的效果。
陆经国神情沮丧：“不行，我用低年份的‘铁线透骨草’做了多种尝试。
包括大幅度增加‘铁线透骨草’的数量，但效果都差了很多。
至于代替品，我尽量找吧，不过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看着郁闷之极的陆经国，傅松只好宽慰几句，让他独自去忙。
张荷叶看着傅松，忽然低下头：“傅总，对不起。
我已经想办法让人到其他地方求购了，但目前看效果也不理想。
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早知如此，就不该直接建厂的。”
傅松笑着宽慰：“人无完人，再说这也并不能全怪你。
对了，你奶奶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张荷叶没想到傅松忽然问这个，她有些惊讶：“也就那样吧！
没怎么好，也没怎么坏，就是一直需要人在旁边照顾。”
傅松这次来，开的是彩蝶文化娱乐的专车。
从春晖制药厂出来，他径直走到车前，开门拿出两个礼盒道：“走，带我去看看你奶奶。”
“啊？”张荷叶瞬间慌乱起来，“这不合适吧？你可是老板。”
傅松：“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老板怎么了？
你奶奶是长辈，作为晚辈，我看望她是应该的。”
见傅松坚持，张荷叶只好在前面带路。
张荷叶的家是五间很旧的大瓦房，这在哪怕以贫穷闻名的茅坪村，都是最差的。
不过房子虽旧，却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张荷叶打开大门，来到东屋：“奶奶，我老板来看你了。”
透过从窗户射进来的昏暗的光，傅松见一个老太太半靠在床上。
看到傅松，张老太太试图将身体坐直：“你是傅老板吧？荷叶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你，你是个好人啊！”
傅松忙道：“奶奶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说完将礼盒放到桌上。
“哎哟，你能来看看我这个老东西已经很不错了，还带什么东西，快拿走快拿走。”
傅松笑道：“奶奶，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有蛋白粉，还有麦片。
你什么时候饿了，可以拿来冲水喝。
其实我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含辛茹苦把荷叶姐养大，我从哪去找这么优秀的药厂厂长？”
“哈哈，你这话倒说得在理，荷叶这孩子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其他孩子只知道到处跑着瞎玩，她却领着几个人到河里钓虾卖钱。
你不知道，荷叶十二岁时，这大山里能换钱的东西，已经被她祸祸了一遍。
但她赚的钱却一分都舍不得花。
哎，是我这把老骨头连累了她啊，不然现在怎么也能帮她找个好人嫁了。”
“奶奶，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张荷叶的脸瞬间红了。
张老太太哼道：“我自己的孙女这么厉害，我为什么不能说！”
傅松笑道：“这个必须是能说的，而且不仅要说，还得大肆宣扬。”
张老太太立刻点头：“还是傅老板有眼光。”
66 神书之《母猪的产后护理》
张老太太十分健谈。
只一个小时，茅坪村谁家和谁家有矛盾，谁家的兔子把谁家的狗给咬了，傅松已经一清二楚。
趁着张荷叶出去的功夫，张老太太忽然低声道：
“傅老板，听说你们的制药厂现在出了问题？”
傅松问：“您也知道这事？”
张老太太道：“虽然荷叶怕我担心不告诉我，但整个茅坪村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傅松会心一笑，没想到这老太太还是个包打听。
只是老太太的神情忽然沮丧起来：“傅老板，依我看，陆经国搞出来的那个膏药配方，是不可能大量生产的。”
傅松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铁线透骨草’的功效。
但这种草很特殊，它只能活五年。
五年之后，所有‘铁线透骨草’都会枯死。
只有西山的几十亩梯田中，才有一部分侥幸能存活下来。
这些草再长三年，它的根会变得和铁一样坚硬。
陆经国的寸草心膏药，用的就是这种根长出来的‘铁线透骨草’。
所以这种草只有西山有，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
你想，能长到第八年已是完全凭运气。
而且就算运气好，最多只有几十亩的产量，怎么可能大量生产？”
傅松皱眉：“这样啊，此事陆经国知道吗？”
张老太太不屑道：“就他？天天迷迷瞪瞪的，要是能发现就见鬼了。”
傅松再次沉默。
如果张老太太的话没问题，事情就更麻烦了。
等等，不对啊！
要真是这样，为什么自己眼睛看到的，是春晖制药厂的市值可以达到上百亿？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节。
正思索，就听张老太太又道：“傅老板，我给你个建议。
你要觉得可以就试试，要是不行就算了。”
傅松忙道：“您老人家有话尽管直说。”
“你的制药厂生产膏药没问题，但西山的‘铁线透骨草’真的太少了。
哪怕药效再好，你忙活一年，肯定也是要赔钱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搞点副业。”
“搞副业？”傅松一愣，“什么副业？”
张老太太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养猪。”
“what？”傅松感觉自己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张老太太却没注意到傅松的表情，她道：“没错，就是养猪。
养猪好啊，我小时候人人家里喂一头小花猪。
到过年的时候，直接杀了做成火腿熏肉，能吃大半年。
而且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家家隔几天就想割点肉包饺子。
你说你要是养上几百头猪，能不赚钱吗？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这可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傅松：“……”
神特么真理，这老太太的脑回路，真的是……秀！
见傅松迟疑，张老太太瞬间急了：
“傅老板，怎么，你不信我的话？
告诉你，我现在是不能动，要是能动了，多的不好说，养几十头猪还是没问题的。
等等……
你是不是怕猪娃子不好养，容易赔钱？
没关系，我有秘籍。”
秘籍？
就在傅松迟疑的功夫，只见张老太太从被褥下面拿出一本书。
等傅松看到封面上的字，瞬间被雷住。
《母猪的产后护理》？
咦？
傅松忽然感觉不对，因为在他眼睛注视这本书的瞬间，瞳孔深处多了一行字：
《母猪的产后护理》：260万！【呃……其实这本书最有价值的地方，是附录上的植物嫁接技术。】
他小心翼翼接过，从头开始翻看。
书上关于母猪产后护理这块，介绍和其他养猪书差不多。
最后，傅松找到附录页。
附录页的内容，主要讲的是各种青稞饲料的制作，以及母猪产后对几种植物的偏好。
看的出来，作者非常用心，为了帮母猪快速恢复元气，连植物嫁接技术都用上了。
它提供了一个配方，并表示按照这个配方可以配出一种叫“生长液”的东西。
将剪断的植物茎秆嫁接端放在“生长液”中浸泡，不仅成活率高，嫁接茎秆的生长速度，也比普通嫁接法快得多。
最关键的，是嫁接茎秆的年份，会和根部保持一致。
书上还专门举了个例子：
一般的桃树三年结果。
当一株桃树长到第三个年头，若将此桃树的枝茎剪去，再将其他仅生长一年的桃树枝茎嫁接到上面，当年同样能结果。
当然，作者也就随便一提，因为这个功能比较鸡肋。
毕竟谁家种果树，树根都要逐年培养。
没有树根，其他搞得再花里胡哨也没用。
但看在傅松眼中却完全不同。
寸草心膏药之所以产量不足，就是“铁线透骨草”的年份问题。
如果拥有足够多的“铁线透骨草”八年生老根，是不是就能大批量的种出来？
“奶奶，您说只有西山才有八年生‘铁线透骨草’。
那西山这种草的老根多吗？只要是老根就行。”
张老太太一愣：“你只问老根？那肯定是很多的。
‘铁线透骨草’的根只要长到八年，就会和铁一样坚硬。
这种硬根的根须特别长，挖出来十分费尽。
但你要不挖吧，它们密密麻麻扎到土里，其他庄稼根本没法生长，烦也烦死了。
茅坪村其他地方都开辟了梯田，唯独西山还有大片荒草，就是因为有这种铁树根。
怎么，你想把它们挖出来种到其他地方？
没用的，虽然这种根还活着，但都是半死不活。
只有雨水充沛的时候，它会长出一两个小叶，没水时就那么干着。”
“什么？您说这种根还活着？”
相反，傅松更激动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想法大概率可行。
毕竟《母猪的产后护理》上的植物嫁接技术，可是价值260万的好东西。
若它不能让“铁线透骨草”的老根再次焕发生机，凭什么值这么多钱？
傅松晃晃手中的书：“奶奶，它能不能送给我？”
“当然能，这本来就是我准备送你的东西。”
张老太太哈哈一笑，随即一脸好奇：“小傅老板，你准备养多少头猪啊？”
傅松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再研究研究吧，毕竟伺候老母猪坐月子这种事，我不太擅长。”
“是吗？小傅老板是不是还没结婚？”
傅松点点头，有点不明白张老太太为什么这么问。
结果就听对方道：“我说呢，等你结了婚生了孩子就会了。
我给你说，伺候老母猪坐月子，和伺候你媳妇坐月子一样，而且要简单的多。”
傅松：“？”
67 枯木逢春术
“喂，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张荷叶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傅松尴尬道：“没啥，也就是随便说说。”
张老太太却不乐意了：“什么没啥？傅老板正在向我请教，母猪坐月子该怎么照顾呢！
他对这事可上心了。”
张老太太的本意，是说傅松有意在建过制药厂后，加建一个养猪场。
只是……
傅松大汗：“荷叶，你别误会，我没……”
结果刚说两句，就看到张荷叶的眼睛，正看向他手中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傅松立刻就想还给张老太太，但又想到里面的“生长液”配方。
他果断将其揣进兜里。
张荷叶：“……”
*
从张家出来后，傅松已完全恢复淡定。
他问张荷叶：“你奶奶的病到底什么情况，我看不像是高血压或中风引起的啊？”
人瘫痪分很多情况。
如果是高血压和中风引起的侧肢体偏瘫或双下肢无力，的确很难治疗。
但若其他症状，还是有很大几率治愈的。
张荷叶道：“奶奶患的是免疫介导脊髓炎。”
“免疫介导脊髓炎？”傅松想了想，“这种病只要在急性期使用大剂量激素进行冲击治疗，病情都能得到控制吧？”
张荷叶低下头：“她的病属于高复发型的，需要长期用药疗养。
这种情况只有住在国外，或帝都、沪上的大型疗养院慢慢治疗，才有助于身体康复。
但你也知道我的经济条件……”
傅松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告诉你，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事。
一会我给你转100万，你尽快帮奶奶联系一家医院……”
张荷叶瞬间慌了：“傅总，这不合适吧？这……”
傅松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不想给你奶奶看病？”
“那倒不是，可……”
“可什么？”傅松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免疫介导脊髓炎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再拖下去就真麻烦了。
再说，我这钱又不是白给你的，是需要你还的。
你不会想白用我的钱吧？”
“不，傅总您误会了，我……”
张荷叶说着，声音忽然变小，“谢谢！”
傅松道：“客气什么，你要真感谢我，就把药厂管理好。
这100万虽多，但别忘了，只要春晖能完成我制定的目标，你是有股份激励的。
到时甭说还钱，你还得是茅坪村最富的小富婆。”
张荷叶的脸瞬间红了，她用力点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干。”
傅松笑道：“这就对了，走，咱们现在去找陆经国。”
他之所以资助张荷叶，除了激励对方更用心的在制药厂做事，还有张老太太的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对方给自己一本价值两百多万的书，自己帮她治病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将近黄昏，两人返回制药厂，得知对方已经回家了。
两人只好再次折回，朝陆经国家走去。
陆经国的家离村口不远，隔着大门，傅松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水井旁摘菜。
娇嫩的瓜子脸配上流行的长筒喇叭裤，看起来非常可爱。
“啊？傅大哥，你来啦！”
听到敲门声，陆芊芊回过头。
下一刻，她脸上全是惊喜。
傅松好奇的盯着她脚下的一筐绿菜叶：“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陆芊芊道：“蒲公英，中医说它可以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
我爸的病还没好利索，多吃这个对身体好。”
傅松笑道：“你可真孝顺。”
陆芊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得多亏傅大哥帮忙，要不是你，我爸他恐怕……”
说着，陆芊芊眼睛已经红了。
傅松连忙摆手：“谢我干什么，咱们这是公平交易。
对了，你爸呢？”
陆芊芊指指东边一个房间：“在书房。”
“书房？”傅松不解。
“他说他一定要找到大量生产寸草心膏药的方法，已经坐一个小时了，还不准我们打扰。
我妈刚才喊他吃饭，还被他骂了一顿。”
陆芊芊吐吐舌头：“傅大哥，你先坐，我去叫他。”
傅松摇摇头：“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就行。”
说着走到书房门口。
透过旁边的窗户，傅松看到一个神情憔悴的男子，正拿着一本书在不断翻阅。
而他面前桌子上，乱七八糟堆的也全是书。
其中有现代医学名著，还有古旧的线状合订本。
《神农本草经》：28500元。【明代手抄本。】
《伤寒杂病论2》：11000元。【清中期孤本。】
《千金翼方》：2980。【线装全六册三十卷，民国八年刊印。】
……
傅松有点震惊，老陆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啊！
他敲门。
下一刻，陆经国暴躁到极致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不准打扰我吗？你聋……”
他喉咙突然被卡住：“傅老板？”
赶紧起身过来打开门，陆经国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傅松竖起大拇指：“老陆，就冲你这认真劲，我必须给你点赞。”
谁知陆经国却叹了口气：“认真有什么用，该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他看了眼傅松身后的张荷叶：“算了，先不说这个，你俩还没吃饭吧！
玉芬，去给傅老板炒俩菜。玉芬？曹玉芬？
这老娘们，又去哪浪了？”
傅松忙道：“不用麻烦嫂子，我来是忽然想到一个解决‘铁线透骨草’生长年份的方法。”
说完，他拿出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陆经国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这是荷叶奶奶的珍藏吧，书不错。”
傅松愣住：“你看过？”
“嗯，当年我媳妇生完芊芊，荷叶奶奶就把这本书借给我看。
还别说，里面的一些方法真管用。”
傅松：“呃……老陆，关于妇产科那点事，还是以后再聊吧！
这本书后面有一种配制‘生长液’的方法，你看看。”
陆经国皱眉翻到附录页，半天后，他抬起头：“傅老板，这个方法恐怕不行。”
傅松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试过，虽然八年生‘铁线透骨草’的根还能发芽。
但它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根本无法爆发第二春。”
傅松问：“那要是用‘生长液’浸泡呢？”
陆经国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大概率还是不行。”
傅松瞬间严肃起来：“老陆，这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
俗话说梨花都能压海棠，枯木同样能逢春。
你不去试试，凭什么断定人家不行？
68 厂房里的奸笑
“啊这……”陆经国被傅松说的哑口无言。
好半天，他才道：“那我试试吧！”
说完此事，傅松就准备离开，但陆经国拉住他怎么都不让走。
无奈之下，傅松只好和张荷叶在这里吃了顿晚餐。
等再回到制药厂，已是晚上八点。
余山带着《我不是药神》的考察团队也回来了。
看到傅松，余山脸上全是兴奋：“傅总，这地方真不错，我决定了，就在这里取景。”
傅松点点头：“你满意就好，对了，拍电影的时候顺带拍个寸草心膏药的宣传片。”
“没问题，小事。”
“药神的演员选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按照您的吩咐，这部剧的角色只选最合适的。
曹斌、吕受益、刘思慧、彭浩、刘牧师、张长林都定了下来。
现在取景地也已找到，马上就能开机。”
傅松点点头：“记住，内容一定要精益求精。
一遍不行就拍十遍，十遍不行就拍一百遍，不要怕花钱。”
《我不是药神》的核心是题材和剧情，对明星效应要求并不高。
相反，如果是大腕明星和流量明星，反而容易出戏。
所以余山找的，多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演技到位但都不温不火的演员。
这在无形中就省下了大部分演员片酬。
片酬省下来，意味着其他地方就能加大投入，这对影片的质量也是一种保证。
余山道：“明白，我一定尽全力把它拍好。”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便各自分开休息。
*
送走傅松后，陆经国回到书房。
他本想再从自己珍藏的典籍中找找方法，忽然想到傅松的话。
虽然陆经国觉得对方完全是瞎搞，但大老板特意跑来说这件事，足见对此事的重视。
所以哪怕是应付，陆经国也得试试。
按照书上的配方配出“生长液”，他拿出几个八年“铁线透骨草”根。
这是他前两天研究时专门跑西山挖的，后来失败就扔一边了，现在刚好用上。
将铁根和剪下来的“铁线透骨草”茎秆，放在“生长液”中浸泡五分钟，
陆经国熟练的将其嫁接在一起，然后埋到院墙旁边的药圃里。
他又做了几组实验，比如浸泡十分钟、二十分钟等，方便对比。
搞完之后，他再次回到书房。
实验归实验，方法还是要找，说不定灵感忽然就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茅坪村慢慢陷入黑暗，只有陆家书房的灯依旧亮着。
凌晨两点。
揉揉昏昏沉沉的脑袋，陆经国将书扔到一边，躺在旁边的简易行军床上休息。
太累了，他需要等脑子清醒点再寻找灵感。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
猛然间，陆经国睁开眼睛，穿好衣服推开门。
看着在门口晒药的陆芊芊，陆经国不悦道：“芊芊，你怎么不叫我？”
陆芊芊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想着让你多睡会嘛？”
“睡什么睡？寸草心膏药一天不能批量生产，我就一天睡不安稳。”
训斥了女儿两句，陆经国的眼睛无意间瞄向药圃。
下一刻，他瞳孔直接睁大。
这……怎么可能？
因为药圃中，自己昨晚栽种的，嫁接“铁线透骨草”茎秆上的叶子，竟足足大了一圈。
作为中医世家，陆经国天天和草药打交道，对草药嫁接再熟悉不过。
“铁线透骨草”茎秆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自己栽种的“铁线透骨草”活了。
陆经国可清楚记得，他以前按照这种方法嫁接的茎秆，第二天都会处于半枯萎状态。
再等个两三天，更会彻底干枯死亡。
带着激动的心情，陆经国跑过去仔细观察。
昨天他一共种了五株“铁线透骨草”，其中四株都用“生长液”浸泡过，最后一株作为参照实验，只进行了简单嫁接。
现在那四株“铁线透骨草”都活了，只有最后一株变得干枯。
难道真是“生长液”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陆经国掐了一片用“生长液”浸泡过的，“铁线透骨草”茎秆长出的新叶，放入嘴中。
嫁接好的“铁线透骨草”能不能存活，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长出的新叶，具不具备八年生“铁线透骨草”的功效。
淡淡的清凉味道在舌尖传递，陆经国心跳瞬间加速。
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自己成功了？
“傅老板，傅老板！”
大老远，傅松就听到陆经国的叫声。
等看到傅松，陆经国直接抓住他肩膀，然后猛力摇晃：
“傅老板，‘铁线透骨草’活了，它真的活了。
咱们的寸草心膏药，终于可以量产了。”
停！
被晃的七荤八素的傅松连忙制止陆经国的疯狂行为：
“老陆，你不会是为了霸占我的制药厂，想直接晃死我吧？”
陆经国脸一红：“怎么会，我……您误会了。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又大度的给了我股份……”
见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傅松摆摆手：“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
陆经国把嫁接“铁线透骨草”的事说了，然后道：
“傅老板，你这个方法不仅能保证‘铁线透骨草’的药效，关键是嫁接过的‘铁线透骨草’在其他地方也能存活。
这就为该草的大面积栽种提供了可能。
而且这种草生长速度极快，最多一个月，咱们就有大量可用来加工的草药啦！”
傅松也松了口气：“有效就好。
药厂这边不是快没活了吗？你立刻把人抽出来进行草药栽种。
既然‘铁线透骨草’是寸草心膏药药效的关键，那么这种草药咱们必须牢牢控制在手里。
还有，‘生长液’的配方，也必须保密。”
陆经国点点头：“放心，此药方只有你知我知。
我先把药配好，村民干活时直接用成品药水蘸取。
这样一来，只要咱俩不点透，就算方老太太本人，都弄不清怎么回事。”
傅松见陆经国思维周密，笑道：“你办事我最放心，等寸草心膏药的口碑做起来，咱俩一起发财。”
陆经国肯定道：“当然要发财。
全国中老年人一大半都有颈椎病和关节炎，寸草心膏药一到药店，根本不愁卖！
到时对咱俩来说，哪怕天天会所嫩模都是常事。”
“对对，到时会所嫩模，绝对都是常事。”
两人越说越开心，忍不住哈哈奸笑起来。
春晖制药厂厂房内，其他工人听到这个笑声，不禁纷纷侧目。
太辣耳朵了……
69 花厂家属院里的老太太
十天后，《我不是药神》正式开机。
余山请了娱乐圈的一些好友过来剪裁，虽然人不是特别多，但也非常热闹。
余山本来是想请傅松到场的，但被他拒绝了。
不是傅松不想出面，而是他正在忙寸草心膏药的推广。
确定“生长液”真实有效后，陆经国便以春晖制药厂的名义，在茅坪村包了上百亩山地。
仅仅十天过去，最早种植的“铁线透骨草”已有半尺来高。
用陆经国的话说，就是完全可以采摘生产了。
接着春晖制药厂的工人，用一天时间就做出300张寸草心膏药。
这还只是第一天，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产量将越来越高。
产品没问题，接下来便是怎么宣传。
傅松准备借鉴“脑白金”初期的推广方式。
当然，“脑白金”的初期推广，并不是拍“今天过节不收礼”广告。
那时欠下巨额债务的史老板，可没这么多钱。
他用的方法是……
京州，花厂家属院。
花厂家属院全称叫“永辉棉花厂工人及其家属安置院”，是京州的一个老小区。
小区居民都是永辉制衣厂的退休工人。
没错，这家制衣厂就是将金小贝开除的制衣厂。
永辉制衣厂成立于三十六年前，当时属于正正经经的国营单位。
后来经济改革，痼疾重重的制衣厂逐渐被淘汰，最后被一家私企收购，成功转型。
但对于原制衣厂工人来说，他们赖以生存的铁饭碗没了，所有人只能另谋出路。
另谋出路说起来简单，混出头的也有，可那只是其中的佼佼者。
大部分平凡的人依旧平凡，直到他们老去。
比如现在的花厂家属院，有70%都是年龄超过50岁的老年人。
剩下的30%，是金小贝这样的外来者。
因为小区过于老旧，房租要比其他地方便宜的多。
为了能省点房租，哪怕有些不情愿，众人还是不得不和老头老太太挤在一起。
“刘奶奶！刘奶奶！”
大老远，金小贝就开始打招呼。
一个老太太转过头。
然后，她看到了一身白色护士服的金小贝，以及旁边穿着医生服的傅松。
两人面前还挂着一个横幅：
免费检测血压血糖，春晖制药厂爱心公益活动。
刘奶奶转过头：“小贝，你这是干啥呢？
听说前两天，你被老王大孙子开除了？
这个兔崽子一点都不厚道，得亏他小时候，还吃过我做的槐花饼呢！
改天见了他我帮你好好说道说道，你啊，还是去制衣厂上班。”
金小贝笑道：“刘奶奶，不用这么麻烦，我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
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傅医生，别看他年轻，可是正经的医科大高材生。”
傅松忙道：“刘奶奶您好！”
“傅医生好，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年轻有为，可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多啰。”
傅松笑道：“刘奶奶太客气了。
是这样，我们春晖制药厂为了回馈新老客户，搞了一个爱心公益活动，为所有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检测血压和血糖，免费的。”
本来听傅松说前半句，刘奶奶起身就想走，但听到“免费的”三个字，又硬生生坐下了来。
“真免费？”
傅松仰头望天不说话，金小贝笑道：“刘奶奶，咱们关系都这么熟了，我还会骗您不成？
本来傅医生是想到隔壁的药厂家属院做检测，毕竟我们是制药厂，比较对口。
但在我的辛苦劝说下，还是放在咱们这个小区。”
听到金小贝的话，刘奶奶立刻道：“那必须在咱们花厂家属院啊！
你不知道，药厂的那几个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坏，绝不能给他们免费。
傅医生是吧？快给我测测。”
傅松拿出血压计和血糖仪，当然，他的手法不是很专业。
但在免费面前，这根本不是问题。
五分钟后。
傅松笑道：“刘奶奶，您血压有点高啊，148，血糖还算正常。”
刘奶奶一愣：“是吗？”
傅松点头：“对，你平时是不是偶会会感到头晕、头痛，四肢无力，恶心想吐，精神差，睡眠也不好？”
刘奶奶吃惊道：“傅医生，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现在走个五十米都要歇一歇。
我家在五楼，每次爬楼梯，对我来说都特别艰难。
这个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傅松想了想：“我建议您最好常吃降压药，像卡托普利、硝苯地平等等，药店卖的就有。
当然，为了您的健康着想，您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
因为不同降压药的作用机理不一样，比如卡托普利属于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适用于伴有心力衰竭、心肌梗死的患者。
而硝苯地平为钙离子通道阻滞剂，可合并用于糖尿病患者、冠心病患者和外周血管疾病的病人……”
刘奶奶竖起大拇指：“傅医生，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啥，但还是感觉很厉害。
不过吃药就算了，一瓶得好几十呢，有没有可以降血压的食物？”
“有啊，苦瓜、洋葱、大蒜、芹菜、橙子、苹果、香蕉，以及各类豆制品，比如黄豆、黑豆、绿豆都可以。”
“多吃芹菜对吧？明白了，谢谢啊！”
傅松一愣，这老太太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我说了这么多种食物，合着你就记住一个芹菜？
金小贝忙在傅松耳边小声道：“傅哥，现在超市就芹菜最便宜，两毛钱一斤。”
傅松：“……”
咳咳……
轻咳两声，傅松语气一转：“刘奶奶，您膝关节疼不？”
刘奶奶无奈叹了口气：“我都快七十了，能不疼吗？
你不知道，每到冬天，我这两条腿啊，路都走不了。”
仿佛找到宣泄口，老太太话匣子一打开，抱怨声半小时不重样。
傅松忙找个机会打断：“等等，刘奶奶，是这样的。
我们春晖制药厂最近研究了一种膏药，对关节炎效果特别好。
我免费送您两张，您拿回去贴贴试试。”
“真的？太好了！”
刘奶奶说着，忽然笑的极其慈祥，“能不能多送两张啊？反正你们也不要钱。”
“这……”傅松有些犹豫。
“小伙子，你就多送我两张呗，你给别人用，不也是一样用吗？”
傅松挠挠头，对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行，我再送您两张吧！”
“好，好！”刘奶奶拿着傅松给的膏药站起身。
忽然，她又坐下：“那个……箱子里剩下的也都给我呗！
膏药这东西，不贴个十天八天的，一点用都没有。
我一个靠捡瓶子度日的老太太，哪里买得起哟！”
傅松：“？”
70 老太太和她的女儿
傅松果断拒绝了刘奶奶索要全部“寸草心膏药”的请求。
这老太太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虽然我的膏药是免费赠送，但这是用来做产品推广的。
多给你两张还是看金小贝的面子，不然一张你都别想多要。
再说，事先金小贝已经和傅松说过情况。
虽然花厂家属院的老头老太太手头不算特别宽裕，但也要看跟谁比。
这帮最早一批在京州落户的原住民，凭借多年的积累，手里的钱分分钟吊打外来打拼的年轻人。
其他不说，单是他们住的房子，就能卖个百十万。
更别说这些人的子女，大多都是都市白领，在其他高档小区买过房子的。
只是碍于生活习惯，没和父母住在一起而已。
他们喜欢占小便宜，仅仅是精打细算惯了，和有钱没钱没有半毛钱关系。
刘奶奶又瞅了傅松脚下的膏药，依依不舍的走了。
金小贝开始招呼其他人。
爱占便宜果然是老年人的天性，听说这里的服务免费，很快傅松面前就排起了长队。
“大爷，您血压倒不高，但血糖很高啊！
建议您最好吃药治疗……
什么？您不想吃药？想食补？
建议您吃苦瓜、紫菜、柠檬……
您膝关节有没有不舒服？
天天疼？没事！
送您两贴我们厂生产的膏药，叫寸草心……”
刚开始傅松还一个一个讲，后来他发现，这些人的目的其实就两个：
免费检测咨询，以及免费膏药。
而免费膏药是重点。
“什么，您也想要膏药？您关节不是不疼吗？
啊？今天不疼不代表明天不疼，明天不疼不代表后天不疼？
行吧，给您两张拿回家备着。”
搞清楚这些人心理后，傅松立刻调整策略，然后他的话术就成了：
“阿姨，你血压有点高，要一直吃芹菜。”
“大叔，你血糖高，最好天天吃苦瓜。”
“……”
金小贝则站在旁边直接发膏药，不管身体怎么样，无脑一人两张。
于是原本计划一整天的工作，小半天就结束了。
收拾好东西，傅松准备闪人。
结果旁边忽然走来一个中年胖子。
金小贝立刻道：“不好意思啊大哥，膏药发完了。
你要量血压吗？其实不用量，就你这身材，肯定是高的。”
中年胖子摇摇头，给两人一人让了一根烟。
“兄弟，实不相瞒，我是路对面金梧桐超市的老板。”
傅松奇怪的看着他：“你好，有事吗？”
“是这样，你们搞推销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只让那些老头老太太吃芹菜和苦瓜啊！
苦瓜还好，关键是芹菜。
我五毛钱一斤进了一大车，本来想卖两毛拉拉人气。
现在好了，菜还没从车上卸下，就被他们抢光了。
去年冬天他们抢大白菜都没这么猛！”
傅松：“……”
*
刘奶奶提着菜篮子回到家。
女儿孙慧看到后，眉头一皱：“妈，你怎么买这么多芹菜？”
刘奶奶笑道：“吃啊，你不知道，傅医生说了，多吃芹菜可以降血压。”
“傅医生？又是哪个江湖郎中吧？
给您说多少遍了，少信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刘奶奶立刻不乐意了：“什么骗人的？
人家傅医生可是正规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他说的话肯定有用。
而且今天超市芹菜打折，我这五大捆总共才花了三块钱。”
孙慧立刻捂住眼睛。
她已能想象，未来半个月自己被芹菜支配的恐惧。
“咦，你兜里揣的又是什么？”
“哦，膏药，傅医生在那个叫什么‘灰’的制药厂当药师。
这是他们厂研发出来的新品，免费送给我用的。”
孙慧的目光瞬间全是警惕：“妈，我就说对方是骗子吧，还新品，还免费赠送。
这只是刚开始，等过几天，就该撺掇您花钱买了。
您以后少占这种便宜，当心甩都甩不掉……”
“行了！”刘奶奶立刻不高兴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事？
再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花厂家属院，能骗到我的人有几个？
这膏药啊，免费送我没问题，但想让我花钱，没门。”
孙慧立刻不说话了。
要说对母亲的了解，全世界也没人比得上她。
老太太别看表面和善，其实心里精明着呢！
以前小区经常有来卖保健品的。
那些人又是送鸡蛋，又是送礼盒，对老人比自己亲爹都亲。
因为这个，其他街坊邻居上当的比比皆是，可老太太呢？
向来只有她吃别人的鸡蛋，至于花钱买东西……
对不起，拜拜了您啊！
久而久之，那些骗子见了她都绕道走。
刘奶奶将膏药拍桌子上：“行了，你不是一直吵着颈椎疼吗，我向傅医生多要了两张，你也贴贴！”
孙慧摇摇头：“您就别开玩笑了，我的颈椎是长时间看电脑落下的毛病，需要做理疗。
您这两张不要钱的膏药能有什么用？”
“嘿，你这孩子。
有免费的东西不用，天天就知道乱花钱。
你去医院搞那什么针灸啊，烤电啊，哪一次不得好几百？
抽空贴一张，说不定就有效果呢！
行了，不和你掰扯了，我做饭去。
你想吃芹菜炒肉，凉拌芹菜，还是蒸芹菜叶？”
孙慧瞬间以手扶额。
芹菜，它来了。
不过两人的聊天，对孙慧来说就是一件小事。
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只是刚忙了十分钟，脖颈便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孙慧痛苦的揉揉脖子，昨天明明刚扎过针，怎么……
看来自己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啊！
她强忍着继续看电脑，结果刚过两分钟，又开始头晕眼花。
没办法，孙慧只能起身临时活动一下。
“妈？妈？
能不能帮我按按脖子？”
刘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无奈道：“又疼了？”
“嗯！”
“稍等。”
老太太解下围裙，熟练的对着女儿颈部开始按摩。
随着脖子表皮肌肉逐渐舒缓，孙慧舒服的闭上眼睛。
五分钟后。
“好了。”
孙慧刚要起身，就听老太太道：“别动！”
然后她感觉颈部一凉。
“妈，你……”
“贴着吧，免费的东西虽然不一定好，但总比没有强。”
孙慧想反驳，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母女俩简单吃了顿芹菜午餐，孙慧回卧室休息。
下午还有工作要做，她必须抓紧时间。
一小时后，闹钟响起，孙慧睁开眼睛。
再次坐到电脑前，打开软件。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脖子？
孙慧惊愕的发现，之前每次看到电脑都会隐隐作疼的脖颈，竟然不疼了。
而且不仅不疼，还非常的舒泰自然。
她下意识转了两圈，眼睛再次睁大。
那种转动时的咔嚓咔嚓的响声也消失了。
自己的脖颈好像又恢复了年轻时的状态。
是那种膏药的作用吗？
她连忙扭过头，就看到桌子上被母亲撕下的包装纸上，印着的潦草的“寸草心”三个大字。
71 我比窦娥都冤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寸草心膏药……
忽然间，孙慧好像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意义。
“妈，妈？”
“又干什么？”
老太太再次探出头：“我说小慧，你都四十好几了，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孙慧立刻跳起来搂住老太太脖子：“妈，你太厉害了，我爱你，么么哒！
(づ￣3￣)づ！”
“闪开闪开，天热！你在家忙，丹尼斯今天有鸡蛋送，我现在去领两斤。”
“妈，你先别急，那种膏药你知道在哪卖吗？”
“干什么？你想买？不用。
明天我再过去领两张，按照我的经验，那俩小伙子搞活动，绝对不会只搞一天，浪费那个钱做什么。”
看着飞身下楼的老太太，孙慧摇摇头。
她决定到小区下面的药店看看。
孙慧和老太太可不一样，她做事最讲究效率。
之前以为傅松是骗子，孙慧自然不可能花冤枉钱。
现在确定有效，出手当然也最为果断。
新仁人药店。
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店员正在闲聊。
“静姐，你说这种叫寸草心的膏药能卖出去吗？”
“卖出去？切，怎么可能？
别家治风湿的膏药，都是五六块，最贵的也就二三十，还是五张装的。
可这个寸草心一张58，旁边卖地沟油炸鸡的都没它黑。”
“谁说不是呢，58一张，三张就顶我一天工资了。
九州药业也是，代理什么不好，非代理这玩意。
也就咱们老板和曲冠文关系不错，才答应帮他卖。
你再看对面的爱心大药房，搭都不搭理他。”
“行了，把这膏药收起来吧，省的让顾客看到，还以为咱家的药比其他家贵呢！
到时顾客跑光了，老板肯定抄咱俩鱿鱼。”
“好的！”
年纪小的店员将寸草心膏药找个隐蔽的位置藏好，两人开始坐在柜台前打哈欠。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打扮得体的知性女人走进来。
对方围着展架转了一圈，最后在膏药区停下，像是在找什么。
小店员走过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
孙慧拿出寸草心的包装袋：“你们有这种药吗？”
小店员一愣：“你确定在找它？”
孙慧皱起眉头：“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去对面看看。”
“啊，有有，稍等。”
她忙走到角落，将刚刚藏起来的纸箱搬出来。
打开盖子，小店员正要往外拿，孙慧道：“不用了，里面一共有多少？”
“50张。”
“50张？才这么点？还有货吗？”
“没了，这是新品，我们也不敢进多。”
“行，我全要了。”
店员瞬间呆住：“什么，您全要？”
“不行吗？”
“不是，这膏药很贵的，一张58，50张可是2900啊！”
结果孙慧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我给你转3000，剩下100是定金。
什么时候新货到了，再帮我留两箱。”
看着提着纸箱离开的孙慧，两店员目瞪口呆。
可二人却不知道，这还仅仅是开始。
二十分钟后。
“姑娘，你们这有这种叫寸草心的膏药吗？”
“咦，老汪，你也是来买膏药的？给我也拿五张。
上午我问门口那俩小伙子了，他们说你们这就有。”
“还有我还有我……”
看着越来越多的大爷大娘们，小店员有些慌。
要知道这种壮观情景，只有超市送鸡蛋时才有啊！
她忙道：“各位，不好意思，寸草心膏药卖完了。”
“卖完了？姑娘，你可别诳我。”
“是啊，你是老周家的闺女吧，中午我还听你和你爸抱怨，你们那个傻逼老板进的这种膏药根本卖不动。”
“还有这事？快拿出来，都是街坊邻居，有好东西可不能藏着不卖。”
“……”
听着大爷大娘们铿锵的语气，小店员都快哭了：“我真没骗你们，刚才来了个姐姐，把所有存货全买走了。
一箱50张，2900块钱呢！
不信我给你们看我们的账单。”
其实小店员说到这份上，换成一般人知道她没撒谎，也就会算了。
可这帮大爷大娘们可不一样。
“账单呢？在哪？我瞅瞅。”
“不行，我眼花，谁有老花镜，借我用一下。”
“我有，但我自己还得用呢！”
“那你用完再让我瞅两眼呗。”
“这个可以。”
小店员：“……”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电脑打开，找到寸草心膏药的进出货记录：“你们自己看吧！”
这群大爷大娘们立刻围上来。
“咦，好像真卖出去50张。”
“等等，不对啊，你们不是进了100张吗？卖了50张，应该还有50张啊！”
“对呀，那50张呢，快拿出来。”
小店员一愣：“还有50张？怎么可能？”
说着朝电脑上看去，接着也愣住了。
因为进货表上的数字，清清楚楚的写着100。
“会不会弄错了？”
“啥弄错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卖。”
“是啊丫头，做人要诚实，你连我们这些老年人都骗，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对象？”
“……”
小店员都快哭了，她无奈的看向旁边另一位店员大姐。
店员大姐三十多岁，经验要丰富得多。
她忙道：“各位稍等，我找找。”
说完走进仓库。
五分钟后，她再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箱子：
“不好意思啊，之前进货的时候两个箱子没放在一起，弄混了。”
“行了，别掩饰了，快给我拿五张。”
“我要六张。”
“……”
二十分钟后。
看着离开的大爷大娘，两店员松了口气。
“还好有两箱，不然今天就麻烦了。”
“没错，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本来进货的时候，老板报的是一箱。
结果送货的小刘多带了一箱，他怕被领导批就放这了，说过两天卖不完我们再退回去就行，也没什么损失。
我和他关系熟，就答应了。”
“答应的好，一张膏药咱们药店赚10块，50张就是500。
晚上给老板说一下，让他请咱俩喝奶茶……”
对面，爱心大药房。
这是一家夫妻店。
妻子：“老赵，上午送货的小刘来了，想放这一箱膏药，我没要。”
丈夫老赵：“什么膏药？”
妻子：“好像叫什么寸草心的，一张卖58，太黑了，而且咱们只有10块钱的利润。”
“这样啊？那你多少留十张啊，九州药业不是可以退货吗？”
“留什么留，天天就你老好人是不？
咱们这个药店屁大点地方，那些好卖的药都放不下，拿这种破烂干什么？”
看着凶巴巴的媳妇，老赵无奈摇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留就不留呗。”
“这还差不多，晚上想吃什么？”
“可乐鸡翅吧！”
“行，我这就……等等，对面新仁人药店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老头老太太？”
“不知道，应该是他们在送鸡蛋吧！”
“送鸡蛋？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新仁人的张胖子有多抠。
稍等，他们出来了，我去问问。”
三分钟后。
“媳妇，怎么了？”
谁知老赵刚问完这句话，他媳妇的脸就黑了：
“怎么了？刚才那些老头老太太，是去买寸草心膏药的。
他们还问我咱们药店有没，有的话他们全要。
早知道就让小刘留一箱了，一箱50张，500块钱没了。”
“这……”
“这什么这，都怪你！”
“啊？”老赵有点懵，“怪我？怪我什么？”
“还敢问怪你什么？刚才我说没留膏药，你是不是说‘不留就不留’？
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
老赵：“？”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72 山雨欲来风满楼
类似傅松和金小贝在花厂家属院推广的情景，京州其他小区有十来组。
有的陆经国带队，有的张荷叶带队，还有彩蝶中的一些演员。
总之，傅松把看着像医生的都叫过来了。
亲民的推广方式，加上过硬的膏药质量，寸草心几乎在一夜之间，走进了京州的千家万户。
如今所有中老年人都在讨论这种膏药，甚至很多年轻人都耳熟能详。
丽湖饭店，傅松正在宴请本次参与推广的人员吃饭。
“大家这两天辛苦了，老陆，把人都给我招呼好，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陆经国闻言哈哈一笑，拍着胸脯道：“放心，其他不敢说，这个我最在行了。”
陆芊芊忙道：“爸，医生说了，你最近绝对不能喝酒。
即使能喝，就你那半瓶盖的量，荷叶姐都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此话瞬间引起众人一片哄笑。
忽然，张荷叶的电话响了，她起身出去接听。
两分钟后，张荷叶匆匆回来，脸上全是焦急：“傅总，药厂那边出事了。”
傅松眉头一皱：“药厂出事？什么事？”
其他人也纷纷看来。
张荷叶：“有人在咱们药厂门口打起来了。”
傅松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打起来了？怎么会打起来的？严不严重？”
不能怪他紧张，打架斗殴可是犯法的。
如果有人不慎死亡，哪怕只是造成伤残，对春晖制药厂的名声都是极大影响。
这段时间自己的钱已经陆续拨过去，要是突然来个停业整改啥的，傅松绝对得亏死。
张荷叶道：“人倒不是特别严重，有个小老板的头被打破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
随着张荷叶的诉说，大家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随着寸草心膏药的声名鹊起，京州备货不足的各大药店瞬间销售一空。
然后他们做出了一致的动作：进货。
其中就包括像爱心大药房这样的夫妻店。
只是虽然“铁线透骨草”已经培育成功，但初期产量实在有限。
九州药业把春晖制药厂的库存都搬空了，还是供不应求。
生意经有云：买卖不算帐，生意难兴旺；不怕不赚钱，就怕货不全。
看着一波波老头老太太来药店问寸草心，药店老板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这些人一买基本是五张，也就是50块钱的利润。
一个人50，十个人就是500。
一天下来，到这问药的起码七八十人。
再算下账，感觉至少亏了一个亿。
这怎么行？
于是从九州药业进不来货的店老板，打听到春晖制药厂就在70公里外的茅坪村后，直接开着车就干过去了。
你也去我也去，药厂门口很快便聚集了一大批人。
春晖制药厂除了和九州药业签了固定的大额订单外，本身也对外批发。
当然，价格要贵点，48元/张，和九州药业送货到门一模一样。
这是傅松制定的策略，为的是保证九州药业的利益不受损害。
本来按常理，听药厂卖这么贵，这些药店老板自然是要讨价还价一番。
可看着身边密密麻麻的竞争者，别说开口讲价了，直接付全款都不一定买到啊！
果然，当他们挥舞着钞票，却被告知只有1000张的货时，瞬间就急了。
这还不够一个人买的。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你争我也抢，可不就打起来了嘛！
张荷叶皱起眉头：“傅总，受伤老板的事好解决，我代表药厂过去慰问一下就行。
但寸草心的产量……
‘铁线透骨草’每天只能长出那么多新叶，虽然药厂工人全在没日没夜的种植，可远水根本解不了近渴。”
傅松沉默片刻道：“从现在开始，春晖制药厂停止对外出售寸草心。
所有药店想要进货，只能通过九州药业。
至于在药厂门口等待买药的药店老板……每人可以买500张。
但要一个月内才能交货，若他们没意见，可以提前付款并留下地址。
咱们会陆续给他们邮过去。
同时为了表示歉意，这500张膏药，咱们一律给予1000块钱的减免。”
听到傅松的话，张荷叶点点头。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她再次出去打电话，傅松这边则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十分钟后，他的电话响了，是曲冠文。
“傅老弟，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刚接通，傅松就听到曲冠文的抱怨。
他哈哈一笑：“曲老哥，小弟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所以这事只好麻烦您帮我顶一下。”
“你啊……行，这个情老哥领了。
以后你的药厂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结束通话，傅松摇摇头。
将货源全交给曲冠文，虽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但对曲冠文来说却好处巨大。
九州药业的规模，虽然在全国能排进前三，却不是没有对手。
比如联牧医药。
作为医药物流的行业龙头，联牧医药做事风格极其强势。
比如所有与之合作的药店，他都会仗着家大业大，给对方定任务。
一旦药店完不成，对不起，合作取消。
偏偏联牧医药手中掌握着市场上70%的明星药，这些药虽然利润不高，却是药店用来引流的必需品。
比如治脚气的达克宁。
大部分药店每天都会发生如下场景：
“老板，拿管达克宁，脚又痒了。”
“好嘞，兄弟，只用达克宁啊？这种药好是好，但用多了容易产生抗药性，对身体不好。
我再给你拿一种，混着用，保证长时间不复发。”
“真的？行，一共多少钱？”
就这样，达克宁治脚气，另一种药赚钱。
病人脚气治好了，药店钱也赚到了，双赢。
但若取消与联牧医药的合作：
“老板，拿管达克宁，脚又痒了。”
“没有。”
“啥？达克宁都没有？那你开什么店啊！”
说完扭头就走。
只剩下药店老板呆呆站在柜台前，空有一身营销本事无处发挥。
联牧医药这种做法是不是很赖皮？
但人家就是光明正大的赖皮，即使药店再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完成对方的任务。
而联牧医药的销量升上去了，作为竞争对手，九州药业的业绩自然好不到哪去。
很多时候，曲冠文都只能站在旁边，老老实实看着联牧药业老板发大财。
现在好了，有了寸草心的独家代理权，九州药业虽然依旧未必能和联牧医药掰腕子，但起码能让各大药店老板多卖点自己的药。
沪上，浦东新区，联牧药业总裁办公室。
老板刘旭东听着秘书的汇报：
“什么，你说京州那边出了一种叫‘寸草心’的膏药，在当地引起了极大轰动？
而且这种膏药的代理权，现在在曲冠文手里？
联系一下老左，他的十正生物不也是生产膏药的吗？
让他的研究员分析下这个寸草心的成分，也做一款一模一样的。
嗯……对方叫寸草心，他就叫尺草心。
再借助联牧的渠道全国铺货，同时联系电视台，买下黄金时段的广告宣发。
相信最多三个月，咱们就又有一款明星产品了。”
73 有个群演叫王宝
刘旭东说的非常自信，因为他不止一次这么干过。
不管哪个制药厂生产出一款爆品，他都要找到对方，拿下独家代理权。
对方给了还好说，不给，抱歉……
转头直接找其他制药厂仿制，然后改个类似的名字，再凭借庞大的渠道和铺天盖地的推广青出于蓝。
到时自己的药就成了正品药，而对方则变成仿制药。
所以，一款成功的产品，最重要的是什么？
质量？
没错，但这只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就是渠道。
因此对掌握了全国所有医药销售渠道的联牧医药来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太上皇。
不仅对制药厂的药品拥有议价权，甚至很多制药厂都是他自己的。
比如左天明的十正生物制药有限公司，联牧医药就占了51%的股份。
刘旭东个人还占了35%。
所以与其说左天明是十正生物的法人代表，还不如说对方是刘旭东的职业经理人。
秘书把他的话传达下去。
这对刘旭东来说只是件小事，他转头开始忙其他工作。
谁知两天后，秘书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什么？左天明和他的研发团队仿制失败了？”
秘书点点头：“他们分析了寸草心膏药的成分和用量，然后按比例仿制。
结果发现做出来的膏药，和正品寸草心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正品寸草心只需连用三张，不管关节炎还是颈椎病，都能恢复到正常人的84%。
若连续使用五张，基本能恢复到93%。”
“什么？”刘旭东呆住，“你说能恢复多少？”
秘书重复道：“三张能恢复84%，五张能恢复93%。”
“这怎么可能？”
不能怪刘旭东惊讶，作为联牧医药总裁，他手上用有大量的医疗实验数据。
一般膏药，一个疗程（两周）能恢复40%就不错了，好一点的能恢复50%。
三个疗程下来，差不多能达到70%。
事实上，对关节炎患者来说，能恢复30%就不会再有痛感。
而50%，一年都不会复发。
当恢复率达到70%，患者再多注意保护身体，能坚持两三年。
至于84%，只要患者自己不浪，五年都不会发病。
到了90%以上，已经可以说是基本康复了。
当然，康复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复发。
毕竟健康的人也会患关节炎。
联牧医药代理的膏药不下三十种，可哪怕效果最好的，使用三个疗程，恢复率都达不到75%。
由此可见这种叫寸草心的膏药到底有多强悍。
刘旭东深吸一口长气。
人类很难治愈的慢性疾病有很多，比如糖尿病、哮喘、高血压、关节炎、颈椎病、心脏病等等。
但说到发病率极高的慢性疾病，其实只有两种：
第一是高血压，第二是关节炎和颈椎病。
高血压以老年人居多，关节炎和颈椎病除了老年人，还覆盖大部分中年人。
据研究表明，年龄超过40岁以上的人，73%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关节炎或颈椎病。
当年龄超过50，这种病的患者所占比重，甚至可以达到86%。
这是什么概念？
很多人已经将这种病，称之为国民必备疾病。
而患者越多，对医药行业就意味着海量的财富。
至于这种财富怎么赚取……
患者不是傻子，你的药不行，他使用一次，你就没了第二次机会。
所以目光敏锐的刘旭东立刻察觉出，单凭一张寸草心膏药，就能孵化成一家估值高达百亿的超级巨无霸。
看着手上春晖制药厂的详细资料，他拳头用力握紧。
稍顷，刘旭东拿起钢笔，把法人代表右侧的傅松二字划去，然后在旁边写上刘旭东三字。
将钢笔放下，他对秘书道：“安排一下到京州的行程，我要见见这位傅老板。”
*
茅坪村。
傅松坐在观众席上，前方摆放着各种拍摄设备，余山正在给演员讲戏。
没错，这里正是《我不是药神》剧组。
寸草心名气打开后，傅松就把重心放到这部电影的拍摄上。
余山不愧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老头条，选的几个主角演技都不错，做事也十分认真。
比如饰演吕受益的演员，为了演出那种重病状态，已经饿了一星期，每天只喝一点小米粥。
还有饰演刘思慧的演员，因为没学过舞蹈，只要不开机，就在旁边练钢管舞。
傅松早上跑过来就见她在那跳，几个简单的动作，练了四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本来他刚开始看，还觉得挺“艳”。
现在一看对方在那晃，傅松就头晕。
没办法，真看吐了。
看的人都这样，更别说演员自己了，由此可见对方的努力。
讲完戏后，余山宣布开机。
只是下一刻，王富贵的声音响起：“停！”
众人一愣，就见他蹭蹭蹭跑到一个年轻人面前，表情愤怒：
“干什么呢？余导说开机了没听到啊？
还在这玩游戏，你是路人，要提着包从镜头前走过去。
知道什么是走过去吗？
你到路上瞅瞅，有几个是一边走路一边拿手机玩游戏的？
上次就是因为你一个人，大家的努力全白费了。
连群演都当不好，还想演角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最后警告一次，不想干立刻滚蛋，老子这不养闲人……”
余山走到傅松旁边：“傅总，王叔你是从哪挖来的？他真的太厉害了。
这些群演出了名的喜欢磨洋工，但硬是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关键他演技也特别厉害，早知如此，我就让他演张长林了。”
傅松：“呃这……”
他正不知该怎么解释，瞳孔突然睁大。
因为王富贵还在训话：“怎么？不服气？来来，看看人家王宝。
同样是群演，王宝比你敬业一千倍、一万倍！”
傅松惊讶的不是王富贵怎么训人，而是他拿来当典范的王宝。
在傅松看到王宝的刹那，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人：王宝强。
虽然两者在长相上有细微差别，可对方被夸奖时的“傻根式”憨笑，实在太传神了。
傅松立刻走过去。
看到傅松，王富贵忙道：“老板来啦！”
傅松点点头，对王宝道：“你好，你也是群演？”
王宝万万没想到傅松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他当然知道傅松的身份。
“老板您好，我叫王宝，以前在少林寺学过武，我……我喜欢演戏。”
然后傅松的眼睛更亮了。
这声音……已经不能说像王宝强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74 帮你在天地银行存点钱
他点点头：“喜欢演戏是吧？那你想不想加入彩蝶？”
“真的？我……可以吗？”
傅松转头对余山道：“给他设计个有台词的角色看看效果，如果没问题直接签约。”
余山点点头。
虽然《我不是药神》剧本已经定下，但临时改戏属于基本操作。
更何况有台词的龙套依旧是龙套，对电影内核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傅松这么做，当然是想看看，这个王宝值不值得大力培养。
别忘了，前世的徐峥和王宝强可是黄金搭档。
《人在囧途》名扬天下，《泰囧》更是第一部在票房上吊打国际大片的喜剧电影。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正因为有了《泰囧》，国产电影才真正在电影界打响了名号。
其实这两部剧虽然都是名著，但单从故事结构和屏幕效果看，《人在囧途》的上映成功率要比《我不是药神》更高。
因为《人在囧途》是喜剧，而喜剧，天生就比悲剧更受各个年龄段的人欢迎。
傅松选择《我不是药神》而非《人在囧途》，也不是他想藏拙。
而是这部剧的核心，是王宝强饰演的牛耿。
如果牛耿找不到正确的人，很可能毁了这部名著。
所以傅松宁愿先选《我不是药神》，也要等一等。
现在机会来了，只要这个王宝有演戏的天分，傅松就相当于拿到一张王牌。
有了这张牌，他就可以还原出更多的经典。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我不是药神》。
傅松提拔王宝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在其他群演看来却完全不同。
这位财大气粗的傅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宝虽然努力，可我们也很勤奋啊！
为什么他不提拔我们？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王富贵。
他们记得很清楚，傅松提拔王宝前，王富贵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了他。
深吸一口气，大家的干劲十足。
如果自己也能和王宝一样被傅老板看上，以后拿角色，进一线，当主演，片酬上千万，规则女演员，完全不是梦啊！
再次回到观众席，傅松接到曲冠文电话。
“曲哥，有事吗？”
曲冠文的声音全是焦虑：“傅老弟，你有没有见到刘旭东？”
傅松一愣：“刘旭东？谁啊？”
这下反而轮到曲冠文惊讶了：“不会吧，你连刘旭东都不知道，他可是联牧医药的大老板。”
“你说那个和九州药业性质类似的医药物流公司？你们应该是竞争对手吧？”
曲冠文苦笑：“何止是竞争对手？全国23家医药物流企业，都被他打的喘不过气。
上次要不是刘旭东背地里搞阴招，我也不会因为资金链出问题，不得不拍卖那副《子夜赏兰图》。”
说到这，曲冠文语气一转：“傅老弟，不是哥哥背后道人长短，实在是刘旭东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不齿。
据我打听的小道消息，对方前两天特意让他的专家团队，去仿制你的寸草心，但失败了。
若我没猜错，此人最近几天一定会联系你，并提出收购你的春晖制药厂。
当然，春晖制药厂是你的，你想怎么办是你的自由。
但老哥想提醒你一句，若你拒绝收购，一定要小心对方在背后使绊子。”
傅松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曲冠文哈哈一笑：“不客气，从某方面看，联牧医药是你我共同的对手。
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更别说咱俩还是朋友。”
挂断电话，傅松继续观看拍摄。
余山给王宝加了场戏，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傅松忍不住带头鼓掌。
众群演看王宝的表情则更加羡慕，因为他们知道，从现在开始，王宝翻身了。
拿到彩蝶的正式合约，对方在事业上，已和他们远远拉开了距离。
下午，傅松就收到了一个自称是联牧医药总裁秘书的女人打来的电话，对方约他在京州见面。
星巴克咖啡厅。
“你好，刘老板！”看着面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旭东，傅松礼貌的打招呼。
刘旭东点点头，笑道：“傅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从父辈手中接过玉盘斋，不仅没有让它没落，反而更上一层楼。
接手彩蝶文化娱乐，更是直接创建春晖制药厂。
这些成就，换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自傲，傅老板竟然独自完成了。”
“刘老板客气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傅松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皱起眉头。
对方竟然调查自己。
“运气？我可不这么认为，比如……寸草心的药方。
听说傅老板买的时候花了100万？
如果换成我，别说100万，10万我都不可能出。
但10万块钱救不了陆经国的命，没有陆经国，春晖制药厂只能有名无实……”
听对方滔滔不绝的说着，傅松打断道：“刘老板有话直接开口就行，不用拐弯抹角。”
“哈哈哈哈，没想到傅老板还是爽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想收购春晖制药厂。
据我所知，这家制药厂，傅老板一共投入600万对吧？
我出1000万，仅仅一个月就有400万利润，傅老板足以堪称投资界神话。”
傅松抬头看着这位医药物流行业的龙头老大，表情平静：“抱歉，春晖制药厂我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
刘旭东脸上的笑慢慢冷下来：“傅老板，我觉得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的好。
做人不能太贪心，1000万真的不少了。”
傅松道：“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春晖制药厂是我的心血，它就像我的孩子。
做父母的其他都可以卖，但孩子除外，刘老板你说呢？”
“傅老板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另外，你对联牧医药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不是我危言耸听，有时可能只是我一句话，傅老板的膏药就上不了全国70%药店的展架。”
谁知听到这句话，傅松的眼睛亮了：“真的？那可太好了！
刘老板你不知道，现在因为产量问题，全国80%的药店根本拿不到我的货。
很多人在我的药厂门口，直接就打起来了。
我正头疼怎么办呢！
你要真帮我，我立刻把你供起来，每天再烧10亿纸钱存到天地银行。
这样哪怕刘总百年之后子孙不孝顺，也不用担心没钱花了。”
75 刘旭东挖傅松墙角
星巴克咖啡厅，傅松和刘旭东双目相对，电火花四射。
忽然，刘旭东站起身：“年轻人果然有志气，希望你的口气能一直这么硬。”
说完扭头离开。
只是刚走两步，又被傅松叫住：“等等！”
刘旭东回过头，笑道：“怎么？改主意了？”
傅松摊摊手：“今天的咖啡说好的是你请吧？能不能把账结了，我出门匆忙没带钱。”
刘旭东：“……”
看着对方从眼前消失，傅松摇摇头。
本来曲冠文提前给他打电话示警，他还觉得对方说的有点夸张了。
毕竟竞争对手嘛，把敌人描述的坏一点很正常。
现在傅松才发现，老曲已经非常厚道了。
这个刘旭东，根本就不是个人。
我价值100亿的药厂，你特么1000万就想买走？
若说对方不清楚寸草心的价值，傅松是不信的。
从两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刘旭东早就把自己调查的一清二楚。
再说，要是春晖制药厂真不值钱，对方一个市值上百亿的大老板，会眼巴巴的亲自跑过来？
其实如果刘旭东开价一个亿，虽然傅松同样不会卖，但对对方的观感会好很多。
起码说明这位刘老板十分有诚意。
可此人……
既如此，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傅松并不知道，刘旭东走出星巴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进入对面的咖啡世家。
此刻他预定的位置已经坐着一个人，正是陆经国。
“陆医生你好！”看到对方，刘旭东笑着打招呼。
陆经国连忙站起身：“刘总你也好。”
两人客套几句，陆经国问：“不知刘总找我有什么事？”
刘旭东语气温和：“实不相瞒，我十分佩服陆医生的在医学上造诣，想邀请你加入联牧医药的研发团队。”
“加入研发团队？真的吗？太好了！”
陆经国眼睛亮了：“对了……能不能问一下，如果我过去，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联牧医药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去那里当研究员，应该能挣不少钱吧？
虽然陆经国在春晖制药厂的身份是品控主管，但都是他自封的。
除了训斥偷懒的工人，用处好像并不大。
而且寸草心盈利后，张荷叶调整了管理模式，员工绩效变成基本工资加上计件。
特别是计件这块，占了员工工资的大头。
现在那些员工别说偷懒，想干活都不一定能抢到。
一个个嗷嗷叫的差点都要打起来，陆经国自然就失业了。
虽然他在村里还有一个家卫生站，但村级别的卫生站根本赚不到多少钱。
不然他也不可能连手术费都出不起。
现在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去试试也未尝不可。
刘旭东笑：“一个月五千三，加上五险一金……”
陆经国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等等，你说多少？五千三？你确定不是五万三？”
刘旭东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陆医生，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联牧医药研发团队的负责人一个月都拿不到五万三，更何况五千三已经不少了。
我们的研究所虽然也在沪上，但那边的经济并不繁荣。”
陆经国立刻摆手：“抱歉，你们沪上的犄角旮旯离我家有点远，去不了。”
说完小声嘟囔：“老子就算在春晖制药厂加工膏药，一个月还有七八千块钱呢！
五千三……特喵的打发叫花子呢！”
虽然陆经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因为两人距离很近，所以刘旭东听的十分清楚。
刘旭东：“……”
这位陆医生，是在讥讽自己吗？
刘旭东并不知道，陆经国说的，其实是心里话。
傅松买他的寸草心药方，除了40万现金，还有10%干股。
寸草心膏药零售价58，到药店48，曲冠文的拿货价是38。
但这种膏药的各种成本加起来，一张其实只有5块钱。
也就是说，每张寸草心，春晖制药厂就有33块钱的盈利。
这段时间随着“铁线透骨草”陆续嫁接成功，寸草心的产量已慢慢上来，一天基本能达到3000+张。
3000张x33元/张=99000元。
也就是说，春晖制药厂每天的纯利润就有10万块。
10万块的10%是1万，这笔钱是陆经国的。
一天一万，一年就是365万。
所以就算老陆坐着一动不动，三年后也是千万富翁。
他只是不想就这么虚度光阴，才想着去联牧医药的研发团队混一下。
如果这位刘老板给自己开个百万年薪，自己再跟团队其他人学点研发经验，算是一箭双雕。
万一不小心再搞出一种和寸草心功效差不多的配方，简直不要太爽。
只是……
你的研发负责人年薪都到不了60万，我这个单凭药方分红，每年就有几百万的大佬过去，很掉价呀！
“陆医生，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在邀请你。”
虽然被讥讽，但刘旭东还是忍住了这口恶气。
对方掌握有寸草心的配方，只要将其挖过来，这个配方就成了自己的。
所以为了钱，我憋！
谁知陆经国道：“刘总，我也是真的，很有诚意的在拒绝你啊！”
刘旭东：“……”
深吸一口气，刘旭东道：“既然陆医生志不在此，那就算了。
咱们谈谈另一件事，我想从你手中买下寸草心的配方。”
说完这句话，刘旭东有点心疼。
本来一个月五千三就能白嫖的好东西，现在要花大价钱了。
陆经国摇摇头：“这个更不行了，寸草心配方我已经卖给傅松，白纸黑色写的清清楚楚。
虽然老陆我的脾气有点臭，但基本信誉还是有的。”
“哈哈哈哈！陆医生误会了，我买的不是寸草心的名字，而是配方本身。
你偷偷告诉我，我不说你也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而且就算我拿来生产，也会用其他名字，二者没有关系的。
但你却能因此多得一大笔钱，简直不要太舒服哟！”
陆经国从座位上站起：“刘总，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没其他事，还是再见吧。”
“等等，别急！”刘旭东拉住陆经国，“你先听听我的报价，看看满不满意再说嘛！
寸草心膏药配方，我只要配方啊，一口价：200万！”
饶是陆经国已准备立刻离开，听到此话也不禁愣住：“200万？没其他的了吗？”
刘旭东也愣了：“给你200万已经很多了呀，傅松买你的配方，才出100万吧？
你还想要什么？”
“你不给我点干股吗？比如20%的分红？”
“这个……暂时还没有。”
刘旭东表面说的客气，但心里却在咒骂：这个陆经国恐怕不是在想屁吃吧？
寸草心膏药配方未来可是能发展成市值过百亿的超级巨无霸。
所以20%的干股，就相当于20个亿！
你随随便便一个方子，便想拿这么多钱？
结果这时就听陆经国道：“刘总，你随随便便用200万，就想买我的寸草心药方？
你这完全就是在想屁吃啊！”
76 超级巨星陈龙
说心里话，此刻的陆经国，好气啊！
对方要配方干什么，他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虽然自己不会卖，可你要买，起码也拿出点诚意吧？
200万……
这位刘老板已经不是在打发叫花子了，对方分明就是觉得自己智商低，好骗！
看着陆经国气冲冲的离开，刘旭东慢慢闭上眼睛。
这帮刁民，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拿起电话：“通知销售部经理，从现在开始，任何药店敢卖寸草心，联牧医药直接与其中断合作。”
傅松刚回到片场，就收到陆经国打来的电话。
他笑道：“老陆，我就在你家门口不远，有什么话不能过来说？非得浪费话费？”
认识这段时间，傅松已清楚知道对方的抠门。
果然，就听陆经国得意道：“没事，我现在的手机是充话费送的，打不完也是浪费。”
“呃，你开心就好。”
“傅老板！”陆经国忽然严肃起来，“刚才刘旭东找我了？”
傅松一愣：“什么，他也找了你？”
陆经国同样愣了：“什么叫‘也找了我’，他不会也找你了吧！”
傅松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问：“他找你什么事？难道想买寸草心的配方？”
陆经国立刻气愤道：“除了配方，我身上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兴趣？
只是这孙子真特么不要脸，200万就想买走我半辈子的心血。”
他也把和刘旭东见面的过程叙述了：“傅老板，还是和你合作敞亮啊！
你放心，寸草心配方我会严格保密。
别说200万，就算两个亿，20亿，我都不可能泄露。”
谁知傅松道：“老陆，既然对方愿意买，你为什么不卖呢？”
陆经国呆住了：“啊，你啥意思？”
“很简单！
你觉得若用你女儿给我的那张配方纸，能大批量生产寸草心吗？”
“怎么可能？寸草心的关键，是八年生‘铁线透骨草’……”
他瞬间恍然：“你是说……”
傅松笑道：“寸草心真正的秘密，只有咱俩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姓刘的怎么知道药方真假？
之前我用这招坑人时，那是一坑一个准。”
啪！
陆经国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
傅老板，我以为自己已经够坏了，可和你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啊！
你才是真正的‘笋’中之王。”
傅松：“？”
虽然明知对方在夸自己，可为什么感觉好像被骂了？
和陆经国扯几句淡，傅松又收到曲冠文电话。
“你说联牧医药下了全国通牒，所有药店一律不准上架寸草心，否则就终止双方合作？”
曲冠文苦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刘旭东肯定会反击，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果决。”
傅松皱眉道：“现在那些药店老板都是什么态度？”
曲冠文语气低沉：“很不好，我这边的客服统计了一下，全国有64%的药店直接退货了。
还有23%虽然没退，但也表示不再继续进货。
本来寸草心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状态，现在经对方这么一搞，仓库已开始出现积压。”
傅松沉默片刻：“老曲，把所有积压的膏药都退回制药厂吧，这是我和刘旭东的恩怨，与你无关。”
曲冠文立刻不乐意了：“傅老弟，你啥意思？看不起老哥哥我？
自从咱俩合作开始，坐的就是一条船。
现在船漏了水，你的鞋湿了，我的鞋就能干？
刘旭东这么做，看似在针对你，但打的是我老曲的脸啊！
老子这些年被他欺压的早就受够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和他拼了！
现在，立刻，我就和那些药店打电话。
如果他们不接寸草心，我其他的药他们也不用接了。
虽然老子的药明星药不多，但市面上60%的处方药和特效药，都在我手里。
离了我，那些药店也玩不转。”
傅松道：“那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结束通话，傅松眉头紧锁。
他真没想到，那个刘旭东会做这么绝。
不过傅松倒也不是特别担心。
因为当一种药的效果，达到其他产品达不到的高度，并拥有真正的“不可取代性”后。
除非自己主动放弃，否则常规的商业手段是不可能将其毁灭的。
就拿寸草心现在在京州的影响力，即使完全脱离药店，傅松只需雇一些人拉着小车，到各个道路溜街串巷售卖，都能保证销量。
不过，被对方这么针对，自己若一声不吭的蜗居在京州当缩头乌龟，未免也太窝囊了。
他喊来余山：“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一线明星？腕越大越好。”
余山一愣：“傅总，您找一线明星干什么？《我不是药神》没有请这个吨位大咖的计划啊！”
傅松摇摇头：“和《我不是药神》无关，我想找人给寸草心做个代言。”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没错，傅松准备将寸草心包装成明星产品。
刘旭东不是最喜欢这一招吗？自己就和他在对方最强的区域掰掰手腕。
曲冠文与联牧医药拼命，大概率是打不赢的，甚至还会被吊打。
但当寸草心变成家喻户晓的明星产品又不一样，虽然可能还是打不赢，但起码有了还手之力。
余山道：“圈子内的一线明星我都认识，傅总看中谁，给我说一下即可。
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傅松问：“怎么了？”
“傅总，这种膏药可以治疗腰椎损伤吗？就是那种外力摔伤导致的后遗症？”
傅松点点头：“可以，寸草心的作用机理，是修复骨骼和骨骼连接处的软组织。
所以它不仅能治疗关节炎和颈椎病，对外力摔伤后遗症同样有效果。
而且效果还更好。”
“真的？我可以推荐一个人。
他是享誉全球的超级功夫巨星，从业35年获奖无数，甚至还拿到唯一的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
可惜8年前因拍戏时腰椎受伤，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荧幕风格。
此事一出，全国所有影迷都为其扼之叹息，很多人当然就哭了。”
傅松道：“你说的是陈龙？”
他当然知道陈龙。
陈龙的经历和前世的成龙很像，两人演戏都十分拼命，作品也都十分出彩。
不过陈龙更加年轻，他腰椎的伤也比成龙更严重。
据说当时只差一点点，对方就站不起来了。
余山点点头：“正是陈龙。
陈龙不止一次说过，让我帮忙推广可以，把效果拿出来。
如果好，我分文不取，如果不好，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他曾经为一款男士洗面奶代言，现在那款洗面奶依旧是男士洗面奶的销售冠军。
若您能请到他，别说一个刘旭东了。
就算十个百个，都不够打的。”
77 大哥在拍戏
当傅松见到陈龙时，心中忍不住感慨：
什么是劳模？
这就是劳模！
对方正在拍戏，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傅松专门问了旁边的工作人员，这场戏从早上七点一直拍到现在，陈龙都没吃午饭。
他和余山找个位置坐下，神色认真的看对方拍戏。
这是一部警匪片，属于陈龙警察故事系列的番外式续作。
镜头给到匪徒被打败后逃离大楼，陈龙和搭档追出来。
陈龙站在楼上往地面看，准备找个软和点的草坪跳下去。
这时他搭档连忙提醒：“jackie，那边！那边有楼梯！”
陈龙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差点都忘了还有楼梯。”
说完和搭档找到楼梯，开始一阶一阶往下走。
这个动作一出，旁边观看拍摄的工作人员瞬间就笑了。
傅松也忍不住莞尔。
如果换成其他演员，此场景的确没什么可笑的，甚至还有点多余。
但对陈龙的影迷来说，完全不一样。
因为对方早年拍的打戏，要么是从商场顶部抱着钢管，一路火花带闪电砸到地上；
要么是从一栋楼直接跳进十米外另一栋楼的楼梯口；
要么绑着一根安全绳，在数百米高的大楼顶部，顺着倾角为70°的外玻璃上用各种姿势往下滑；
要么站在空调外机上，从32层一层一层往下跳。
总之，没一次走过楼梯。
所以这个场景看似滑稽，却是对陈龙演绎生涯的真实对比。
不过大家笑过之后，情绪又立刻低落下来。
这个镜头是笑点，但也是泪点啊！
陈龙大哥今年46岁，这个年纪对很多演员来说，正是事业巅峰期。
可他早在8年前，就不能拍打戏了。
虽然现在每次电影上映，依旧有着不错的票房。
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以前攒下的人气。
这点从电影大盘每年都在增长，可他的票房却逐渐下滑便可见一斑。
只能说英雄迟暮！
终于，上午的拍摄结束。
所有工作人员都排队去领盒饭，陈龙也有说有笑的站在队伍中间。
看到这一幕，傅松有点呆。
以陈龙在演艺圈的地位，也需要排队吗？
接手彩蝶娱乐后，傅松对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已有不少了解。
一句话：小鲜肉片酬逆天，甩大牌司空见惯。
虽然陈龙口碑一直不错，但排队领盒饭……
傅松还注意到另一个细节，对陈龙排队这件事，其他人早就司空见惯。
除了例行公事般的打招呼，大家要么玩手机，要么和关系熟的人聊天。
没有谁不停围着他转，把他当成顶礼膜拜偶像。
见傅松疑惑，余山笑道：“是不是很奇怪？等你和陈龙熟悉了就知道了。
这家伙最讨厌搞特殊，他认为当演员和教师、医生这些职业没什么不同。
你用正常人的态度和他说话还好，若直接纳头便拜，他反而不开心。”
说完余山忍不住感慨：“正因为这个性格，他才能在电影界屹立四十三年不倒。
如果换成别人，一部电影两千万片酬，恐怕早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陈龙打完饭正要找地方吃，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陈龙一愣，随即朝傅松这边走过来。
余山起身打招呼：“几个月不见，没想到龙哥还这么的老当益壮！”
陈龙没好气的瞪了余山一眼：“一边去，哥今年才46，什么老当益壮？
话说你小子怎么有空来看我？”
“哈哈，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的新老板傅松。”
傅松笑着伸出手：“大哥可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你的电影每一部我都看了不下五遍。”
陈龙道：“是吗？那你有没有去电影院看？”
傅松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不禁愣住：“啊？这个……小时候家里穷，看得都是盗版光碟。”
“演戏不易，下次记得支持正版！”
“呃，好吧！”
陈龙一边说话一边吃饭：“傅老板找我这个身体半废的老家伙，不会只是告诉我你是我的粉丝吧？”
见对方这么直接，傅松也不再客气：“实不相瞒，除了彩蝶娱乐公司，我麾下还有一家制药厂。
现在药厂生产了一种膏药，想请大哥帮忙代个言。”
陈龙没有半点惊讶：“余山应该告诉你我的规矩了吧？”
傅松点点头，递过一个塑料袋：“膏药在里面，大哥晚上睡觉前将它贴在受伤的脊柱处即可。
一天一张，五天一疗程。
这是一个疗程的，你先试试效果再说！
大哥比较忙，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
见傅松走的这么果断，饶是陈龙见多识广，也不禁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将傅松给的膏药装进口袋继续吃饭。
这些年和他打交道的人不计其数，各种性格都有。
傅松给他的印象除了做事干脆，并无其他不同。
所以他很快就将这事抛到脑后，下午还有一场戏要拍，晚上更是安排了夜戏。
作为主角，两场戏自己都有大量台词，不能出现半点马虎。
23：30。
陈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宾馆。
简单冲个澡，他躺在沙发上，表情全是无奈。
自己终究是老了啊！
要知道年轻那会，每次拍戏自己都折腾到凌晨2点，还有大量的危险打戏，劳动强度比这个大得多。
但他从未感觉到疲惫。
可现在只是简单说说台词，碰到运动剧烈的还有替身帮忙，结果……
他正准备休息，忽然看到外套口袋中露出的塑料袋一角。
然后陈龙想起白天的事。
走过去掏出里面的膏药，陈龙打量了一眼：寸草心？
这个名字起的还挺有意境。
陈龙拿出一张揭开，对着镜子贴到腰上。
如果陌生人找他，他可能试都不会试。
但余山曾帮过他的忙，对方带人过来，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然，给面子是给面子，如果效果不行，那对不起……
贴完膏药，陈龙就去休息了。
可能是真的累了，他睡的很快，等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早上六点。
六点起床，对很多人来说绝对很早，但陈龙数十年如一日都是这个点，早就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只是，今天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
可具体不同在哪，他又说不清楚。
腰腹猛然用力，陈龙一个鲤鱼打挺就想站起来。
但动作做到一半，他脸色直接变了。
糟糕！
忘了腰部的伤。
如果在以前，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可自从腰部受伤后，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万一因为这个动作导致伤情复发，那后果……
咦？等等！
下一刻，陈龙再次呆住，自己……竟然没事？
不仅如此，他以前每次起床都隐隐作疼的腰椎，好像也不疼了？
78 反垄断攻守同盟
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陈龙有点懵。
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穿越了？
回到了八年前，自己摔断腰之前？
难道上天给了自己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
想到这，陈龙连忙拿出手机看上面的时间。
然而，好像并没有穿越。
手下意识摸向腰部，下一刻，他皱起眉头。
膏药？是自己昨天睡觉前贴的寸草心？
陈龙立刻想到某种可能，但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张普通的膏药，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想了想，陈龙打通助理电话：“下午帮我联系协和的李医生。”
然后开始洗漱。
上午还有场戏，这个不能耽误，陈龙将检查时间放在下午。
15：27。
协和医院。
“李医生，情况怎么样？”
从上午到现在，陈龙感觉自己腰部又舒服了很多。
但事关身体，他还是有些紧张。
李景鹊是协和医院的骨科主任医师，在腰椎颈椎康复方面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
当年陈龙摔伤，就是他主刀做的手术。
所以陈龙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李景鹊功不可没。
看着眼前的x光片，李景鹊呆住了。
他问陈龙：“老陈，你确定你的腰椎，是只贴了一张膏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陈龙将后背的衣服拉开：“我骗你干什么，现在膏药还在上面。
我看了说明书，这张膏药要贴够24小时。
李医生，难道它真有效果？”
李景鹊神情激动：“何止是有效果，这就是神药啊！
你的腰椎最大的问题，是换了人造骨后，人造骨和周边血管和组织很难自然融合。
如果你不用大力，它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只要用力稍猛，这种弊病就会展现出来。
就像很多人不小心摔断腿，愈合后很多年断口处还会隐隐作疼是一个道理。
但现在完全不同，你腰椎周围因受伤坏死的血管和组织，有小半都恢复了。
可这还不到一天。
若我的判断没错，再过三五天，你就能彻底痊愈。
老陈，能不能让我见见这种膏药的发明者，我要向他学习。”
陈龙呆呆的看着前方，李景鹊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自己的腰伤真的能好吗？
他3岁开始演戏，在这个圈子整整摸爬滚打43年。
并为此开创了功夫喜剧这个模式。
他在功夫喜剧上花费的心血，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很多人甚至尊称他为功夫喜剧之父。
可八年前的那次受伤，却让他彻底告别了这个系列。
眼看着转型之后人气越来越低，多少次魂牵梦绕，陈龙都意难平。
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职业啊！
偏偏造化弄人……
现在好了，只要自己能康复……
想到这，陈龙用力握紧拳头：
影视圈，我陈龙回来了！
傅松是傍晚接到陈龙电话的，对方单刀直入：“傅老板，你想让我帮你做代言对吧？
明天上午我就有时间，你看在哪拍比较合适？”
傅松忙道：“龙哥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小傅就行。
你看在春辉制药厂怎么样，比较接地气。
而且余山的拍摄团队在这，设备也是现成的，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对了，您身份证号多少？我帮你买机票。”
虽然陈龙明确表示代言不收费，但路费傅松还是要承担的。
谁知陈龙道：“不用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直接过去就成。”
*
曲冠文坐在沙发上，脸上全是苦闷。
之前他说要和联牧医药掰手腕，可不只是说说。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独自一人与之对抗，这样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曲冠文联系了其他医药物流公司，那些同样被联牧医药欺负的地方小诸侯。
比如一直和自己争行业第二的“中诚”和千年老四“德馨”。
还有前三十家中的十七家，他都沟通了。
只是收效甚微。
这些企业的老总平时提到刘旭东，都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亲人问候十九遍。
可要说真枪实刀干，却没一个人敢动手。
难道真要自己一个人上？
奶奶的，上就上，谁怕谁？
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正发狠，冷不防看到面前的电视。
然后曲冠文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陈龙。
陈龙可是曲冠文的偶像，特别是对方电影中的打斗场面，那叫一个热血。
只是现在是广告时间啊？陈龙好像很多年都没接广告了吧？
想到这，他连忙集中注意力，想看看对方说什么。
陈龙对着观众，用平静和善的口气道：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正式回归到以前的功夫喜剧风格。
因为我的腰伤好了。
在这里，我要向大家推荐一种膏药，叫寸草心。
是它治好了我的腰伤，同时它对关节炎、颈椎病也有很不错的效果。
被这些伤病苦恼的人可以试一下，五天一疗程，绝对药到病除。”
没有花哨的台词，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
但这些话听在曲冠文耳中，却全是震撼。
陈龙的腰伤真的好了？自己又能看到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功夫喜剧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等等！
曲冠文忽然反应过来。
寸草心……
对方说的，竟然是寸草心？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手机铃声响起。
是千年老四“德馨”总裁蒋继文。
客套两句后，蒋继文直入正题：“曲哥，昨天你说合力对付联牧药业的事，我改主意了。
被刘旭东那个老混蛋欺负这么久，兄弟早忍不了了。
现在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曲冠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太好了。
不过蒋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改主意吗？”
“难道你没看到陈龙大哥的广告？曲哥，还是你厉害啊！
现在有陈龙大哥帮忙站台，我还怕什么，直接干他就对了。”
挂断电话不久，另一个号就拨过来，这次是“中诚”总裁：
“老曲，前天你说要对抗刘旭东，现在还算数不？”
……
短短一小时，曲冠文就收到17个电话。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改之前态度，赞同自己提议的。
而这17个电话中，排名前十的有6个。
这绝对是一股让人恐怖的力量。
因为只要大家达成攻守同盟，任何一家药店想中断合作，对方店内的药品种类都要少一大半。
拳头紧握，曲冠文此刻充满了信心，同时他对傅松也全是佩服。
对方请陈龙代言这招，绝了！
*
沪上，联牧医药总裁办公室。
看着陈龙的广告，刘旭东神色阴沉到极致。
秘书走过来：“刘总，现在咱们怎么办？”
长时间的沉默，刘旭东的手忽然用力拍到办公桌上。
他大吼道：“什么怎么办？区区一个明星，就把你吓住了？
告诉那些药店，咱们态度不变，如果他们敢上架寸草心，立刻终止合约……”
砰砰砰！
敲门声这时响起。
“谁啊？进来！”刘旭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门被推开，是市场部负责人王霖，此刻的王霖表情惊慌：
“刘总，不好了，曲冠文联合17家医药物流公司，组成了一个反垄断攻守同盟。
他们宣布，任何一家药店，都不能无故下架他们的药品。
否则他们将直接与其终止合作。”
王霖顿了顿，又道：“这18家医药物流公司中，行业前十的占了7家，剩余11家，也都在10-30名之间。”
“什么？反垄断攻守同盟？”
刘旭东的脸直接黑如锅底，“这帮人想干什么？反了天了他们！”
79 药店销售内幕
王霖看着狠狠将茶杯砸到地上的刘旭东，小声问：“刘总，现在怎么办？
咱们和药店的合约，还要继续执行吗？”
“执行！”刘旭东的眼睛仿佛要吃人，“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针对‘寸草心’，而是联牧在药店中的地位。
如果我退缩，以后联牧想在药店中一言九鼎，就不可能了。”
王霖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当傅松听张荷叶说到曲冠文和刘旭东的巅峰对决后，不禁惊讶的啧啧道：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没想到老曲还挺有一套嘛！
那些药店什么反应？”
张荷叶：“差不多五五开，这是各个药店的销售模式决定的。
当然，药店和代理商的私人关系也占一方面。”
“什么？五五开？”
哪怕已有心理准备，傅松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刘旭东牛逼啊，一人独挡十八路诸侯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消费者的反映呢？他们更认可哪种模式？”
张荷叶摇摇头：“双方对抗也就近两天的事，具体情况恐怕刘旭东和曲冠文都不清楚。”
傅松笑道：“走，咱们去药店看看就知道了。”
张荷叶点头：“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
粤省‘回春堂’老板是陈龙大哥的死忠，看到他打广告后，直接就和联牧医药取消了合作。
而‘回春堂’对面的‘养生大药店’，则选择抛弃曲冠文的反垄断同盟。
那里是粤省有名的商圈，人流密集，咱们过去应该能拿到第一手消息。”
“行，就去这家。
另外，你再安排一下，保证‘回春堂’有足够的寸草心供应，别仗打到一半没有子弹，那就太搞笑了。”
作为粤省著名商圈，千达步行街每天的人流量高达三十万！
路两侧的商家什么都担心，就是不担心人流。
今天同样如此。
特别是步行街左侧的十字拐角，比往常更加热闹。
因为这里的十年老店‘回春堂’门口多了条横幅：
“热烈庆祝陈龙大哥回归功夫喜剧圈，关节理疗神药寸草心正式上线！”
横幅旁边还有陈龙手托寸草心膏药的人物海报。
而‘回春堂’对面，‘养生大药店’也贴出了横幅：
联牧医药回馈新老客户，店内所有药品一律七折出售！
不仅如此，两家药店的老板还站在店门口，四目相对，仿佛要吃了对方。
围观的群众开始议论纷纷：
“我想买点药，你们说去哪家更好？”
“废话，当然是陈龙大哥代言的寸草心，回春堂能拿到这种药的销售权，店里的东西绝对货真价实。”
“可联牧这边的七折也很香啊！现在的药一盒普遍三四十，贵的还有七八十的。
随便买几盒就是一百多，七折起码省二十块钱。”
“省二十块钱？兄弟你确定吗？
联牧医药的药是明星药不假，但请明星拍广告不花钱？
这个钱谁出？还是咱们老百姓。
所以市场上的明星药都包含大量广告费，别说打七折了，就算五折性价比也没普通药高。”
“真的假的？”
“骗你干啥？这里面弯弯绕绕多着呢！
我再问你，你去药店买明星药，那些店员会不会说单吃一种效果不好，建议两种配着吃？”
“咦？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明星药的钱都让明星赚走了，药店是不赚钱的。
为了保证利润，她们会竭力给你推一种她们也赚钱的。
结果就导致你买的两种药，性价比一个比一个低，花很多钱不说，病也没治住。
生个病都要被坑，你说咱老百姓容易吗？”
“卧槽，还有这事？
我说上次为什么一个小感冒俩月都没治好，光药就花了1000块钱。
老子以后再也不买明星药了。”
此话一出，所有有类似经历的人立刻竖起大拇指。
“等等，你说明星药不好，寸草心好像也是明星药吧？”
“寸草心是明星药没错，但别忘了，陈龙大哥打广告是不收费的，厂家根本没有这块成本。
所以它虽然是明星药，但和普通的明星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有道理！走，去回春堂看看。”
“同去同去！”
“……”
旁边养生大药店老板杨继伟的脸直接就黑了，这老头是谁？
老子和你有仇还是咋滴，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立刻报警把你抓起来？
杨继伟并不知道，老头说完话，趁着没人注意跑进旁边奶茶店，对一个年轻人道：
“老板，我刚才说的怎么样？”
老头正是王富贵，老板自然就是傅松了。
傅松将刚买的奶茶递给张荷叶一杯，剩下一杯递给王富贵，汗道：
“你这么说真不怕被打吗？”
他和张荷叶早在半小时前就到了，临走时还把王富贵带上。
因为傅松觉得，以对方的性格，说不定能帮点忙。
于是他就让王富贵自由发挥，没想到老头直接把行业内幕抖了出来，简直就是拉仇恨小能手。
王富贵嘿嘿一笑：“没事，我说我的，他要真敢动手，我直接躺地上不起来，看谁耗得过谁。”
傅松：“……”
这老头，果然深得无赖二字的精髓！
这年代的通讯还没那么发达，大家也没有拍照取证的习惯。
因此养生大药房的哑巴亏，吃定了。
拿着奶茶，傅松走进回春堂。
不知是不是王富贵话的原因，店里的人要比隔壁养生大药房多不少。
特别是寸草心专柜，已经排出十来米长队。
傅松朝张荷叶使了个眼色，张荷叶点点头，走到收银台前说了几句。
等她回来，身上已经穿了一件白大褂。
“各位叔叔阿姨好，我是寸草心的售后人员。
你们买到药后，一定要根据说明书上的介绍使用。
因为不出意外，你们贴一张关节就不疼了。
但千万不要停止使用，必须贴满五张，哪怕症状较轻也要贴三张……”
来买膏药的多是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大家来买药只是冲着陈龙的广告，并不明白怎么使用。
现在有人讲解，纷纷围了过来听。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咨询，张荷叶来者不拒，全部仔细解答。
说完还不忘交代注意保护身体的话。
比如天冷了要及时穿秋裤，不要长时间对着电脑等等。
正讲的好好地，忽然一个声音阴阳怪气道：
“各位，买药时千万注意，别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给骗了。”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扭过头。
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人。
80 到底谁在撒谎？
见中年人这么说，有人忍不住问：“大哥，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中年人指着旁边的王富贵道，“你们还记得他吗？
刚才就是此人在门口说医药行业内幕，我当时听了就觉的不对。
虽然我不是从事医药行业的，却有不少从事这个行业的朋友。
我可从未听他们说过这些话。
就拿明星药的成本讲，一些大明星的确有上千万代言费。
但你们知道，这些明星药的销量吗？
一年起码一亿盒！
一年一亿，五年就是五亿。
一千万平均到五亿盒药上，一盒成本也就两分钱。
两分钱的成本能有多高？
当然，你们中一些人一定认为我在胡说。
现在我再告诉大家一个信息，这个诋毁明星药的老头，和这个自称‘寸草心’售后人员的女人，是一伙的。
他们说那些话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多卖自己的膏药。”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全是惊疑。
要真是这样，那……
这时又听中年人继续道：“既然说到成本，我就不得不再点一下寸草心了。
一张膏药竟然卖58，就算是仙丹也不敢卖这么贵啊！
要知道市场上功效和它类似的膏药，价格最高的才38，而且还是五张装的。
没错，寸草心的确找到陈龙大哥做代言。
但陈龙大哥代不代言，和这种膏药卖的贵不贵，完全没关系。
谁又敢保证不是商家借着陈龙的名头，故意赚黑心钱呢？”
这……
众人纷纷沉默。
因为中年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你们真是一起的？”
张荷叶和王富贵对视一眼，正不知怎么回答，就听傅松道：
“没错，这位女士和这位大叔的确是一起来的，当然，还有我。
但这位先生仅凭我们是一起的，就认定他是故意诋毁，我可不敢苟同。”
“不敢苟同？”中年人哼道，“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你们的寸草心卖这么贵吗？”
傅松笑道：“先生，你是不是对‘贵’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没错，药店其他治疗关节炎颈椎病的膏药，一张的确只有五六块，最便宜的甚至还不到一块钱。
但五六块一张就一定贵，一块钱一张就一定便宜吗？
不理解？
行，我再问你，你身上这件衣服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先回答我。”
“1580。”
“咦，你的手机也不便宜吧？水果牌，买的时候最少得六千。
那么问题来了，你衣服地摊上的同款只有75元，价格还没你衣服的零头高。
国产手机五六百一部的更是多如牛毛，你为什么不买？”
“我……”
“不用解释，因为一分价钱一分货。
我们的寸草心，不管你的关节炎或颈椎病有多严重，五张贴下去，我可以保证三年内不复发。
要是再多注意保护身体，十年内你都不会再被这个疾病困扰。
你说我卖的贵，现在我问你，市场上这么多膏药，有哪种能做到？”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掌声。
傅松的语气实在太燃了，而且极有道理，听的人都热血沸腾的。
“哈哈哈哈，三年内不复发？十年不再被关节病困扰？你小子骗鬼呢！”
傅松正要再说，忽然回春堂走进一个人。
只见他捂着脖子，一脸痛苦：“老板，给我拿两张膏药。”
傅松忍不住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还能怎么，老毛病了，快点，马上要接班了，赶时间呢！”
忽然一个中年阿姨认出此人身份：“这不是小李吗？”
小李一愣：“您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在对面农行上班，我每次去存钱，都是你帮我办的。”
其他附近的人也认出小李的身份。
小李苦笑着点点头：“我的确在农行上班。
你们也知道，我天天坐在柜台前对着电脑，加上农行办业务的又多，经年累月下，我这个脖子已经废了。
现在只要往那一坐，就得贴着膏药，不然动都动不了。”
傅松立刻道：“那感情好，你可以试试我们的寸草心。”
小李一愣：“寸草心？”
“对，这是一种新产品。
只要你连续使用五张，以后你随便坐柜台，都不用担心脖颈疼痛的问题。”
小李不信：“真的假的？
你是不了解我的情况，我这个脖子就算贴上膏药，动起来都艰难。”
傅松淡淡一笑：“稍等！”
说着，他朝张荷叶招招手。
张荷叶会意递来一帖寸草心，傅松撕开包装，拿出打火机对着膏药位置炙烤。
寸草心中间的黑色膏体受热后迅速变软，并冒出大量热气。
傅松对小李道：“掀开衣领，我帮你贴上。”
小李却有些害怕：“这……不会烧到我吧？”
“没事，这种膏药的沸点是45c，不会烫到人。
你不是已经疼的受不了了吗？这样贴上立刻就不疼了。”
小李战战兢兢拉开衣领，傅松将膏药对着他的颈椎按下去。
小李：“咦，好像真的不烫，还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咦，我的脖子……”
他眼睛忽然睁大，表情全是不敢置信：“竟然真的不疼了！”
他又活动活动脖颈，最后竖起大拇指：“老板，你这药神了！
给我拿一箱，我要天天贴。”
傅松连忙阻止：“五张就行，多了浪费，而且回春堂以后一直有售，你什么时候想要，再来拿就行。”
小李买了药，欢天喜地的走了。
傅松再次看向中年人：“现在你觉得寸草心一张卖58，贵吗？”
“这……”
中年人脸色极其难看，他很想说那个小李是傅松请来的托。
但看对方匆匆忙忙冲进不远处的农行，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时回春堂的老板赵奇正走过来：
“王霖，我和你们联牧医药已经终止合作，你还跑我药店指指点点，不合适吧？”
说完他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联牧医药销售部负责人王霖王总。”
此话一出，众人直接喧哗起来。
大家看看眼前神色惊慌的王总，又看看对面养生大药房上，联牧医药的七折优惠横幅，瞬间恍然。
“原来是见自家药品卖不过回春堂，故意过来挑衅。”
“亏你还是联牧的高层，竟然亲自上阵污蔑别人，也太不要脸了。”
“看来那位大爷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联牧的明星药果然有问题。”
“是啊，不然为什么人家只是随便说两句，他就主动跳出来？
被戳到痛处了呗！”
“套路，全是套路啊！
不行了，我要回农村，再在城里待下去，迟早被这帮人玩死。”
“同回同回，我已经被玩死了。
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副被黑心药填满的皮囊。”
“……”
81 非主流新闻工作者小莉
刚才在回春堂发生的一幕，不仅回春堂的顾客全程关注，养生大药房的顾客也看的一清二楚。
得知联牧医药的明星药，极可能有猫腻后，他们本着宁肯错过也不尝试的原则，一股脑儿全冲进回春堂。
于是养生大药房老板杨继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药店的客人从多到少，最后空荡荡只剩两个售货员。
对了，还有被揭露身份后到这里躲避的王霖。
杨继伟走过来问王霖：“王总，你刚才什么意思？”
王霖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见对方竟然装傻充愣，杨继伟的脸直接就黑了：
“王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养生大药房才是联牧的合作对象，但你跑到回春堂干什么？”
“这……我是在帮你啊，刚才我见诋毁咱们的老头和回春堂是一伙的，就……”
结果杨继伟根本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帮我？帮我我的药店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看你分明就是曲冠文派来的奸细！”
王霖闻言直接就急了：“杨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我是奸细，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杨继伟看着他：“这么说你不是奸细了？”
“当然不是！”王霖心里特别委屈。
谁知杨继伟叹了口气：“其实你还不如是呢，刚才那事就算一头猪都比你处理得好。”
“你……”
杨继伟摆摆手：“行了，从现在开始，养生大药房与联牧医药不再合作。”
说着将门口的七折横幅扯下来：“这个是你做的，也拿走吧，省得再说我占你便宜。”
王霖：“……”
小莉是企鹅新闻的记者。
作为以互联网为主要传播窗口的新闻公司，企鹅新闻经过十年发展，已经在新闻界有这举足轻重的地位。
它的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传统的电视媒体。
当然，和传统电视媒体的高屋建瓴不同，企鹅新闻目前的重心还在于民计民生、娱乐八卦。
收集这些素材，自然得紧贴市井。
所以在听说，全国医药物流的龙头联牧医药，和九州药业掐起来后，小莉一大早就选择在千达步行街蹲守。
拿起录像设备，看着里面王富贵关于医药行业内幕的解释，傅松和王霖的针锋相对，以及杨继伟和联牧医药的决裂，小莉欣喜若狂。
她本以为来这随便拍张照片，再用“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行业必备技能糊弄一下，赚点流量和奖金完事。
没想到……
有些这些素材，自己再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加工一下，说不定直接就火了。
到时升职加薪，当上大主编，迎娶白富美……不对，是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完全不是梦。
而且新闻名她都想好了：
震惊！
1000块竟然治不好普通感冒，到底是明星药，还是黑心药？
——揭秘医药体系的行业内幕！
回春堂。
因为购买寸草心的人数太多，张荷叶实在忙不过来，傅松只好和王富贵一起上阵。
三人口干舌燥的折腾到中午，等人流渐渐稀疏，才长长松了口气。
傅松正准备喊两人找地方吃点饭，忽然一个声音道：
“张厂长，还有你们两位，走，咱们一起吃个简餐。”
说话的正是回春堂老板赵奇正。
张荷叶一愣：“你认识我？”
刚才她去前台，只说自己是春晖制药厂的销售员，可没有暴露身份。
赵奇正笑道：“鼎鼎大名的张厂长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曲老板前几天开寸草心产品宣讲会时，可是特意把你的照片做成ppt封面。
行业女强人，一人独自与联牧医药对抗丝毫不落下风，只是想想我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听对方这么说，张荷叶忍不住看向傅松。
傅松则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没错，张荷叶的形象是自己让曲冠文搞的。
一个漂亮、坚强、执着、无畏的女性，感染力绝对比一个大老爷们强得多。
看到傅松的样子，张荷叶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无奈之下，她只能独自和对方寒暄。
赵奇正说是安排的简餐，但这个简餐一点都不简单。
看着丰盛的菜肴，张荷叶有点慌：“赵老板，你太客气了。”
谁知赵奇正摆摆手：“客气什么，张厂长的膏药能治好陈龙大哥的腰伤，别说一顿饭，十顿饭对我来说都不算啥。”
说完，他道：“实不相瞒，我和陈龙大哥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我生意失败，万念俱灰，一度想过轻生。
结果在一个小公园，我碰到了推着轮椅坐做康复的陈龙。
当时他腰椎刚受伤，事业黯淡，除了治疗费，还赔了天价的违约金，可以说已经到了绝境。
但他却从未放弃。
他告诉我，演不了功夫喜剧，但他可以演喜剧。
演不了主角，但他可以演配角，实在不行就去演龙套。
以他的名气，即使演龙套，相信也能比一般人能多混两句台词。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全是感动。
对方可是天皇巨星，和他的经历相比，我的一点小挫折又算什么呢？
于是我再次振作起来，八年时间，除了这家药店，还开了三家眼镜店，五家婴儿用品店。
虽然依旧无法和陈龙大哥比，但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听完对方的叙述，傅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赵总好样的，我们得向你学习。”
赵奇正摇摇头：“学什么，都是瞎混。”
说了两句，忽然他低声道，“不过你们还是得小心刘旭东这个人，此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为了赚钱什么都干的出来。
虽然你们在我这里取得了优势，但其他地方可不一定。”
他说着，忽然放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愣了下，他拿起手机，上面是一条新闻：
震惊！
……
将新闻迅速看完，赵奇正看张荷叶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同：“张厂长，我刚才说错了。
刘旭东此人的确卑鄙无耻，但论手段，和你们比连个弟弟都算不上啊！
在下佩服！”
傅松一愣，随即也打开手机，于是他也看到了小莉的那篇新闻。
这……
他抬起头，却发现张荷叶和王富贵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
张荷叶偷偷朝他竖起大拇指，王富贵更是道：“老板，还是您厉害啊，我的古玩珠宝店败给你，绝对一点都不冤。”
傅松：“？”
他发誓，自己根本不认识任何媒体，此事真和我无关啊！
82 大家谁都别好过
企鹅新闻记者小莉的报道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仅仅三天，它就通过互联网，传遍了全国的各大城市。
人们话题的热点，全变成了关于明星药和黑心药的讨论。
一时间，市场上所有明星药都遭了灾，大家对所有知道名字的药品全部弃之如敝履。
很多跟风联牧医药的制药厂也跟着遭了灾，据说短短一周，已有五家药厂宣布倒闭。
当然，受创最重的还是联牧医药。
联牧医药总裁办公室。
秘书道：“刘总，全国70%的药店已明确宣布不再与咱们合作，90%的药店把所有明星药退了货。
剩下没有退货的，也将咱们的药品下架了。”
刘旭东脸色苍白如雪，他轻轻闭上眼睛：“计算损失了吗？”
“将近三个亿，其中主要是咱们控股的制药厂，其他的可以先退货。”
刘旭东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阴森：“王霖呢？让他来见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跑了。”
刘旭东猛然睁开眼睛：“你说什么？他跑了？”
秘书苦涩的点点头：“对，王经理见事情败露，直接飞到了国外。”
刘旭东目瞪口呆：“他又没贪污，去国外干什么？”
秘书吞吞吐吐道：“王经理在联牧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向药店和制药厂索贿。
以前制药厂和药店敢怒不敢言，这次事件爆发后，他们纷纷检举揭发。
据不完全统计，王经理涉嫌侵吞公司财产高达……十二亿。”
“什么？十二亿？”刘旭东猛然站起身，眼睛瞪大如铜铃，“他是怎么做到的？”
“呃……他和制药厂合作，将一些过期药、不合格品贴签重售，进而牟利。
这还是好的，很多保健药，里面都是淀粉或黏土，完全不含任何有效成分。
如果不是他的暗中操作，这次的舆论也不可能发酵这么快。
咱们虽然做的是明星药，但药效还是有保证的。
只要不搞猫腻，根本不可能出现1000块钱治不好感冒的事。”
啪！
刘旭东气的脸都变形了：“这家伙是猪吗？他分明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现在、立刻，报警！
别说跑到国外，就算到了火星，也得把他抓回来。”
秘书低下头。
她还有句话没说，王霖这么做，归根结底还是工资太低导致的。
堂堂联牧医药市场部总经理，一个月竟然只有8000块。
其实王霖的十二亿，公司其他人都有份，不然也不可能瞒刘旭东这么久。
只不过这个锅，注定要王霖一个人背了。
沉默片刻，秘书又问：“刘总，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经过刚才的暴怒，刘旭东也慢慢冷静下来：“联系媒体，特别是互联网这块，曲冠文不是拿明星药说事吗？
既然明星药有问题，难道其他要药就没问题了？
把水搅浑，老子日子不好过，那就大家一起倒霉吧！
至于寸草心……
研发部那边还没出结果？”
秘书摇摇头：“没有，他们已经找到这种膏药的配方，但总是达不到应有的疗效。”
“哼，一群废物！
算了，不管他们了，你现在安排人，从药店将这种膏药秘密收购一批。”
秘书一愣：“刘总，您这是？”
“既然研发部研究不出来，那咱们就用对方的成品药。
将寸草心里的膏药取出，再换成尺草心的包装销售。
对方一张卖58，咱们就卖1058！”
秘书目瞪口呆，“1058？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以寸草心的功效，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是那个春晖制药厂守着宝藏不知道赚钱。”
秘书不解：“可顾客不是傻子啊，药店现在有寸草心，他们怎么可能买咱们的尺草心？”
刘旭东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秘书：“你怎么这么笨？
让研发部比着寸草心的形状做一些假膏药，别告诉我他们连这个都不会。
然后将这种膏药送到药店出售。
他们寸草心不是效果好吗？到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看他们怎么办？”
秘书的脸直接就白了：“这是……犯法的吧？”
“我当然知道是犯法的，所以此事和联牧医药没有半点关系，懂？”
*
“哈哈哈哈！傅老弟，还是你厉害啊！
哥哥我和刘旭东斗了这么多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你呢，随便一出手，对方直接没了半条命。
据说有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王霖吓得跑到了国外，刘旭东也被请去喝茶。
一旦他应对不当，说不定自己还得进去。”
酒桌上，曲冠文红光满面，前所未有的得意。
一周前，他还保证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刘旭东死磕。
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已经风水轮流转。
现在的医药物流行业，隐隐以他为大。
傅松表情平静：“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一切都是巧合。”
“老弟，你永远都这么谦虚！
鉴宝厉害不说，开个制药厂也这么牛逼，老哥我和你一比，感觉前半辈子白活了。”
说完，他声音忽然变小，“你以后有什么项目，带带老哥呗！
咱要求不要，你吃肉，我跟着喝点汤就行。”
傅松无奈的看着他：“曲哥，你还跟着喝汤，这次收益最大的是你好不好？
我撑死也就卖几张膏药，但全国70%的药店现在都唯你马首是瞻。
你指头缝里漏一点，都比我赚的多。”
曲冠文摇摇头：“老弟错了，我只是占了先行者的便宜，你毕竟才刚入这行。
我敢保证，最多三年，全国所有制药厂都得在你脚下瑟瑟发抖。”
“曲哥，你喝多了。”
“喝多？我根本就没喝酒……”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起。
下一刻，曲冠文神色阴沉如锅底。
啪！
将手机直接摔倒地上，他破口大骂道：
“刘旭东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他不仅把所有责任全推给王霖。
还开新闻发布会，恶意中伤其他医药行业。
说什么这是行业现状，他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好像此事和他无关似的。”
傅松也皱起眉头：“现在市场是什么反应？”
“还能怎么反应？水已经被他搅浑了。
本来大家只是将矛头对准联牧医药，现在很多人已经不去药店买药了。
药店的营业额，比以前至少低了一半。”
83 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气愤到极点的去曲冠文，傅松问：“老曲，你打算怎么办？”
曲冠文叹了口气：“能怎么办？舆论这东西，都是越描越黑，现在只能等事件自己平息了。”
说着，他忽然道：“傅老弟，还有件事你注意一下。
曲冠文开新闻发布会时，表示十正生物新研发了一种膏药叫‘尺草心’。
我估计他应该是仿你的‘寸草心’。”
听到这，傅松笑道：“我的寸草心可不是这么好模仿的。”
如果刚拿到药方时，听别人模仿自己，傅松可能还会紧张。
但知道寸草心的生产过程后，别说刘旭东的专家团队，就算世界上最牛逼的药学大师来了，也无可奈何。
曲冠文却摇摇头：“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我有种感觉，他敢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依仗。
此人性格乖戾，极不讨喜，却能坐稳医药物流行业头把交椅，把其他人吊起来打，可没那么简单。”
傅松点点头，虽然表示知道，但还是没放在心上。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我不是药神》的制作上。
因为就在昨天，这部剧杀青了。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是后期的剪辑和宣发。
宣发傅松不怎么懂，全交给了余山负责。
但剪辑方面，看过原著的他，还是能提点意见的。
一周后，《我不是药神》的剪辑已完成80%，配音也搞的差不多了。
傅松看了一遍，总体还算满意。
它虽然没能完全复制原著剧情，但还原了至少90%，其中很多细节还有创新。
别人怎么看傅松不知道，不过从他的角度，这些细节比原著还会好一些。
一切搞定。
就在傅松期待这部片子上映后，会产生什么影响时，他收到了张荷叶的电话。
“你说什么？很多人反应咱们的膏药质量有问题？
稍等，我马上过去。”
春晖制药厂。
看着眼睛红红的张荷叶，和一脸阴沉的陆经国，傅松问：“到底怎么回事？”
张荷叶道：“最近两天我收到药店反馈，说寸草心没有效果。
刚开始我怀疑是不是厂里的工人偷工减料，就暗中展开调查。
结果并没有发现异常。”
顿了顿，她解释：“傅总，春晖制药厂的工人都是茅坪村村民，进厂之前我又经过了严格筛选，应该不会出问题……”
她刚说一半，傅松就抬手打断，神色严肃道：“张厂长，这一点我不得不批评你。
咱们的膏药出了问题，你查找原因就是，怀疑工人干什么？
我再重申一点，只要来咱们药厂干活的，都是自己人。
没有确凿的证据，坚决不能胡乱怀疑。
这事你做错了，扣你一千工资，月末的时候当成奖金发给表现最优秀的人。”
虽然被处罚，但张荷叶却没有半点怨言：“是，傅总，我知道错了。”
顿了顿，她又咬牙道：“谢谢！”
傅松摆手道：“行了，这么说你还没弄明白，咱们的膏药为什么会出问题？”
张荷叶看向陆经国。
陆经国拿出一张寸草心：“傅老板，这就是顾客反馈的失效膏药。
经过分析，我发现里面的成分，和寸草心一模一样。
可我找患有关节炎的人试贴后，虽然有效果，却和普通膏药没什么差别。
我怀疑，是不是我的药方……本身就有问题。”
说到这，陆经国的表情极其难过。
如果真是药方有问题，那事情就大了。
普通膏药的效果，根本撑不起58元/张的价格。
到时寸草心口碑崩塌，春晖制药厂只能宣布破产。
傅松的投资血本无归不说，他的三年千万富翁梦也将付之东流。
接过陆经国递来的膏药，傅松微微眯起眼睛：
寸草心膏药（高仿）：5.8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傅松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确定眼中价格处的5和8中间，的确有个小数点。
他又拿来一张正品：
寸草心膏药：58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贴膏药就用寸草心。】
果然是假的！
他问陆经国：“你说这种膏药和寸草心的成分一样，那能不能测出里面‘铁线透骨草’的年份？”
“这……”陆经国一愣，随即摇摇头，“测不出来。
不管是八年生‘铁线透骨草’，还是普通‘铁线透骨草’，颜色和性质都十分相似。”
说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傅老板，你的意思是，这张膏药中的‘铁线透骨草’，用的是低年份的？”
张荷叶立刻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车间查添加‘铁线透骨草’的生产线。”
傅松拦住她：“不一定是咱们厂的问题，万一是别人仿冒咱们呢？”
“不可能吧？”
陆经国不敢相信道：“我查过这张膏药的包装，和咱们的寸草心一模一样，包括我设计的防伪码。”
傅松哼道：“为什么不可能？
咱们的包装又不是什么高级东西，只要舍得花钱，别说复制防伪码，对方甚至能做的比咱们更精致。”
陆经国愣了：“啊？那该怎么办？”
傅松声音平淡：“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我倒要看看，敢山寨咱们东西的，到底是何方妖孽。”
京州，爱心大药房门口。
陆经国看着残破的门牌问：“这里真能找到问题？”
傅松道：“据曲冠文反应的情况，爱心大药房的老板娘是出了名的贪财。
高仿寸草心的成本不到3元，对方卖58，中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若我的推测成立，这家药店绝对有重大嫌疑。”
说完，他走进去问：“老板娘，听说你们这有寸草心？”
老板娘见来了顾客，眼睛一亮：“有有有，你是给谁用的？”
“我妈！”
老板娘却没有立刻去拿药，而是问：“大兄弟有点面生啊，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傅松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前两天刚到永辉制衣厂上班。
听花厂家属院的阿姨说，你们这有种叫寸草心的膏药，治疗关节炎效果特别好，就想买几张寄回老家给我妈用。”
“这样啊！”
老板娘松了口气，弯腰打开角落处的柜子，在里面扒拉半天，拿出一大盒：
“给！五张一疗程，一共290！”
在老板娘拿出药膏的瞬间，傅松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寸草心膏药（高仿）：5.8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真的有问题！
84 销售假药的一点小技巧
傅松拿起膏药正要说话。
谁知就听老板娘道：“大兄弟，其实寸草心的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傅松一愣，然后看着对方：“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别看那些老头老太太说的挺玄乎，其实也就那样。
我这几天卖了五六十盒，大部分人反应它和普通膏药差不多。”
“胡说，寸草心是……”身后陆经国刚要反驳，却被傅松拦住。
他继续问：“这药可是陈龙大哥代言的，据说连他的腰椎都治好了。”
虽然面带笑容，但傅松心中却全是疑惑。
既然确定这盒寸草心是假的，可对方售卖的话应该更赚钱才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老板娘不屑的摆摆手：“电视里的东西也能信？
你别看那些明星个个长得人五人六，只要钱给够，他们什么不愿意干？
虽然我没多少文化，但也听过娱乐圈这个门那个门的。
里面的门门道道，咱们普通人怎么可能清楚。”
“这样啊，那不买了。”傅松果断扭头就走。
“兄弟，等等。”老板娘连忙将傅松拦住，“别急嘛！
我说寸草心效果不好，不代表其他药效果也不好。”
傅松一愣：“其他药？”
“对！”老板娘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才道：“听过十正生物吗？那是一家高新科技制药企业。
十正生物的专家最近也研究了一种膏药，叫‘尺草心’，那效果，保证药到病除。”
傅松忽然想到曲冠文之前说过的话。
刘旭东是十正生物的大股东，对方售卖‘尺草心’，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寸草心抗衡。
他装作震惊道：“真的假的？‘尺草心’……不会是寸草心的山寨品吧？”
老板娘立刻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个人，‘尺草心’怎么可能是‘寸草心’的山寨品？
相反，‘寸草心’才是‘尺草心’的山寨品。
我听说给春晖制药厂提供配方的技术员，就是从十正生物跳槽过去的。
他走之前窃取了人家十正生物的秘方，才搞出了寸草心。
不过此人离开十正生物时，‘尺草心’还没研发完成。
所以‘寸草心’的效果，和‘尺草心’差了足足一大截。”
旁边，听老板娘如此颠倒黑白，陆经国气的高血压都差点犯了。
傅松再次示意陆经国安静，然后笑着对老板娘道：
“这样啊，那能不能把‘尺草心’也拿出来让我看看？”
老板娘点点头，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是铁盒，设计之精美，傅松只在中秋节前后的高档月饼店见过。
要知道那种月饼，可都是好几万一盒。
将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张带着封皮的膏药。
膏药的封皮与铁盒相比，只有更高档，没有最高档。
反正傅松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买的不是药，而是艺术品。
将最上面一张小心翼翼递给傅松，老板娘道：“你看看，就是这个。”
傅松接过，然后眼皮忍不住开始乱跳，因为他眼睛出现的字是：
寸草心膏药：58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贴膏药就用寸草心。】
这……
傅松立刻想到某种可能。
深吸一口气，他竭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这药不便宜吧！”
“的确不便宜，但也不贵，1058元/张，五张一共5290元。
十正生物说了，每天一张，一连五天，保你母亲的关节炎五年之内不复发。
他们可以开具治疗证书，如果你母亲用药后五年内出现反复，可以十倍退款。
大兄弟，父母把咱们养这么大不容易。
花五千块钱帮他们治好困扰多年的疾病，不比你买一部水果手机有意义的多？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更何况这还是尺草心？比寸草心长十倍呢！”
傅松：“……”
他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笑道：“可以，这‘尺草心’我买了。”
“真的？那……”
“等等，在买之前，我觉得你有必要再认识下我另一个身份。
咳咳，鄙人是春晖制药厂总裁兼董事长傅松，这是我的名片。”
老板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春晖制药厂的？”
傅松点点头。
陆经国也道：“不仅他隶属春晖制药厂，我也是春晖制药厂的。
我叫陆经国，职位副总裁兼副董事长！”
“你们……”老板娘瞬间慌了，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你们是春晖制药厂的人又怎样？
我犯法了吗？”
说完，她指着傅松手中的‘尺草心’：“这是十正生物的王牌产品，人家证件齐全，保证质量，还专门申请了专利。
你们制药厂再霸道，也不能因为名字相似，就不让对方卖吧？
这事即使告到法院都不怕。”
傅松笑道：“你误会了。
我没有任何找‘尺草心’麻烦的意思，相反，它效果很好，我还要买回去自己用呢！”
老板娘瞬间松了口气：“原来你只是想买膏药啊，吓我一跳。”
傅松：“当然是买膏药，不过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这张寸草心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一愣：“寸草心？这不是你们制药厂的药吗？”
傅松：“寸草心的确是我们生产的，但你拿出来的这张不是。”
老板娘的脸再次变得雪白：“你……你别胡说，这就是你们的药。
曲冠文亲自给我发的货，我有发货记录的。”
傅松摇摇头，将那张膏药举在空中：“我们的寸草心，在包装左上角还有一个隐藏的激光防伪标志。
但你这张没有，所以它不是我们的药。”
“不可能……喂，你干什么？”
却见傅松直接走进柜台内部，弯腰从最角落的柜子里拽出一个箱子。
箱子上的透明胶带上，明明白白印着联牧医药的字样。
但他将箱子打开，里面却全是寸草心。
傅松又转身从另一个柜子中搬出一个纸箱。
这个纸箱是春晖制药厂的专用纸箱，傅松打开，里面同样是寸草心。
傅松将两种寸草心并排放在一起，指着最后找出来的道：“这张上面有防伪标志，是我们生产的正品膏药。
你将它放在显眼的地方，明显是用来应付检查。
而这箱假货，你却藏到柜子的最角落，然后看人兜售。
正品寸草心一张你赚10块，赝品寸草心一张你至少能赚40吧？
当然，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兜售假药的后果。
算了，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老陆，报警！
法律是公正的，我相信它会维护所有受害者的合法权益。”
“别，千万别报警！”
老板娘吓得魂都快没了：“大兄弟，不，大老板。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上了联牧那帮人的当。
求求你放我一马，我，我出钱行不？”
85 真相原来如此……
傅松看着老板娘，不说话。
老板娘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如果傅松真的报警，自己这家药店直接完蛋不说，弄不好会有牢狱之灾。
她只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最多赚点没良心钱。
要真被送进去……
她完全不敢想象里面的生活。
终于，傅松道：“要我不追究也可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
听到这，老板娘瞬间狂喜：“真的？太好了。
你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傅松问：“假的寸草心膏药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老板娘又犹豫起来。
“老陆，报警！”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嘛，这些膏药是联牧医药的小周给我的。”
“小周？”
“对，小周是联牧医药的业务员，我店里所有联牧医药药品的收发货，都是他负责对接。”
陆经国眼睛瞬间亮了：“所以这种假寸草心，是刘旭东搞出来的？”
此刻他心情极其舒畅。
让自己困惑多日的疑惑，找到了。
谁知老板娘摇摇头：“不是联牧医药，是小周自己。”
“什么？小周自己？”
老板娘点点头：“三天前，联牧医药召开‘尺草心’新药发布会。
我看对方一张膏药竟然卖1058，心想这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结果会后小周偷偷找到我，表示可以直接送我一箱‘寸草心’。
他让我将这种膏药和你们的‘寸草心’掺到一起，说如果有熟客要，就卖给对方。
等熟客用过后反映药效不行，我再拿出‘尺草心’，并告诉对方可以签治疗协议，保证治好。
5290块钱确定五年内不会复发，肯定会有人会买。”
傅松一愣：“你说这箱‘寸草心’是小周送你的？他没要钱？”
“没有，他说‘尺草心’是公司强派给他的任务。
每个业务必须卖够一定的量，不然年终奖就没了。
万般无奈下，他才想到这个办法。
而且对方再三叮嘱，让我拿到膏药后，必需第一时间和你们的‘寸草心’掺到一起。
当时我有些害怕，这不是贩卖假药吗？
他说不用担心，这箱膏药除了效果，其他都和真的‘寸草心’一模一样。
只要将两者混合，别说你们，即使药监局的专家来了，都分辨不出真假。
我刚开始有点不信，等到货后打开一看，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我用他的方法试了试，果然卖出了好几份‘尺草心’。”
陆经国的脸直接就黑了：“你这是助纣为虐，坑害百姓！”
老板娘苦着脸道：“两位老板，我知道自己错了，都怪我财迷心窍。
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他给的‘寸草心’我卖一张就赚58，‘尺草心’进价358，一张更是有700块利润。
而且……”
说到这，老板娘犹豫一下道：“小周的‘寸草心’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就算客人买了，最多就是多花几百块钱的冤枉钱。
要是这种膏药真有副作用，甭说不要钱了，就算他倒贴我也不敢卖啊！”
傅松又问：“这种假膏药你们有发货记录吗？”
老板娘摇摇头：“没。小周告诉我这件事时，这箱膏药已经和联牧的其他货发过来了。
我当时还奇怪怎么多了一箱货。
直到小周告诉我，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傅松：“如果再让他发一箱货，什么时候能收到？”
老板娘摇摇头：“发不了了，我见这种‘寸草心’很好用，昨天就想让他再发一箱。
结果他说根本没这回事，让我不要胡说。
我猜他心里其实也害怕，才如此讳莫如深。”
陆经国死死盯着她：“你不会是怕我们抓到证据才这么说的吧？
告诉你，你卖假药的事已成事实，我现在就能以侵害我们药厂的名誉罪起诉你。”
“这位老板，我真没胡说啊，我手机上有和小周的通话记录，你们不信可以听听。”
说完，她拿出手机，找到录音开始播放。
事实果然和对方说的一样，通话中那个小周，根本不承认给爱心大药房发假药的事。
陆经国无奈的看着傅松，想听听他的意思。
傅松道：“老板娘，我说话算话，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老板娘刚松了口气，就见傅松晃晃手机：“不过这些假药我必须带走。
还有，刚才的一切我已经录了下来，你若再有丝毫损坏我们药厂声誉的行为，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
老板娘闻言连忙道：“你们放心，我再也不敢卖假药了。”
傅松点点头，将那箱假药抱在怀里，又把对方刚才拿出来的那盒“尺草心”扔里面，转身离开药店。
爱心大药房的老板娘想阻止，但犹豫半天也没敢开口。
直到两人离开，她才松了口气般一屁股坐到地上。
早知道就该听小周的话，把两种膏药掺在一起了，不然也不可能被对方一眼发现。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路上。
陆经国问傅松：“咱们就这么算了？要我说，就该直接报警，把那个坑咱们的老板娘送进去。”
傅松看着他：“送进去？怎么送？”
“什么怎么送？当然是她卖假药了。”
“证据呢？”
“你不是说有防伪标志吗？”
“我是诈她的，咱们的寸草心有多少防伪标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这……”陆经国也反应过来，“可她刚才不是也承认了吗？”
傅松问：“那你录音了？”
“你不是录了……”
“我忘开了。”
“等等，你不是说……靠，这个你也是诈她的？”
傅松摊摊手：“所以就算咱们报警也没用。
诚如那个小周所说，两种一模一样的膏药，药监局的专家都分辨不出真假，只要对方拒不承认，咱们也无可奈何。
而且，‘铁线透骨草’的年份是寸草心最大的秘密，真要打官司，这个秘密势必得公布出来。
为了出口恶气直接暴露底牌，对咱们来说同样得不偿失。”
“可能这样任其逍遥法外吗？”
傅松道：“一个小药店而已，想收拾她办法多的是。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联牧医药。
哼，造假膏药抹黑咱们，而且做得滴水不漏，那个刘旭东比王富贵卑鄙狡诈多了。”
陆经国一愣：“等等，造假药的不是那个小周吗？怎么又和刘旭东扯上关系了？”
傅松看着他：“你觉得区区一个业务员，有能力生产一箱和‘寸草心’一模一样的假膏药？
而且这种假膏药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可见绝不是个人行为，而是……”
陆经国终于反应过来，他那叫一个气啊：“我#￥%……”
86 傅松的惊人发现
傅松制止陆经国的怒骂，他拿出箱子中的“尺草心”：“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陆经国：“这不是那什么十正生物研究出来的仿制品吗？”
傅松摇摇头：“对方根本没有八年生‘铁线透骨草’，怎么可能研究的出来？
这里面，是咱们的寸草心。”
“咱们的寸草心？”陆经国再次陷入迷茫。
傅松道：“若我没猜错，刘旭东应该是通过药店，大批量购买的了咱们的膏药，然后重新封装。
同时，他又制作了一批假‘寸草心’混淆视听。
一是可以败坏咱们的声誉，二他还能从中牟利。
哼，58块买的，转手卖给药店358，他比咱们狠多了。”
说到这里，傅松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他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刘旭东的手段，简直……鬼斧神工。
事实上，在傅松前世，山寨就层出不穷。
比如“雪碧”“雷碧”，“雕牌”“周佳牌”，“大白兔”“太白兔”，“六个核桃”“六个核弹”……
其中还不乏山寨超过正品的。
国外有家卖刀片的公司，刀片卖的不错。
咱们国家一家刀片厂见状，就做了一款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山寨刀片一出，非常受市场欢迎，而且刀片质量比正品好得多。
接着比较荒诞的一幕出现了。
山寨刀片厂在销售期间，频频收到顾客投诉，说他们的刀片质量有问题。
结果调查后发现，顾客买的，是正品刀片。
山寨刀片厂负责人的内心直接就崩了，最后他咬咬牙，斥巨资将对方收购了。
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正品刀片公司的刀片，影响自己的品牌形象……
傅松当初听到这个故事时，是当笑话看的。
可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山寨的一天。
而且看形势，对方分明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听完傅松的猜测，陆经国也不说话了。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失声。
最后还是傅松摆摆手：“咱们回去吧！”
春晖制药厂。
听完傅松的叙述，张荷叶目瞪口呆：“傅总，这……怎么办？”
傅松叹了口气：“没有办法。
只能怪咱们的膏药效果太好，但定价又太低，才给了刘旭东可乘之机。”
陆经国道：“要不咱们涨价？对方卖1058，咱们也卖1058。
这样一来，他随便收购咱们都不怕。”
傅松摇摇头：“如果刚开始定高价没问题，现在再涨价，咱们会被老百姓骂死。
而且……”
傅松看着陆经国：“我投资春晖制药厂，赚钱并非主要目的。
而是在知道寸草心的神奇效果后，用它帮助更多的人。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关节炎、颈椎病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它给老年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这些老年人中有你的父母，也有我的父母。
作为子女，谁不想让自己的父母，拥有更幸福的晚年呢？
我可以把寸草心的价格提上去，这样刘旭东的确没了操作空间。
但最终受害的，还是那群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没有的弱势群体啊！”
听完傅松的话，陆经国眼睛直接就红了。
只见他一巴掌狠狠打到自己脸上：“傅老板，我错了。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怀天下，对不起。”
说完，他咬咬牙：“从现在开始，我宣布‘寸草心’永不涨价。
不仅如此，我还要竭尽全力提高这种膏药的产量，从而帮助更多的人。”
傅松：“呃……”
他一脸尴尬的看着陆经国，自己是不是装过头了？
我只是暂时没想到应对之策，才不得不借大义掩盖一下自己“无能”的事实。
可你直接永不涨价是什么鬼？
我还打算等寸草心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后，把价格调到158呢！
“咳咳，老陆，你专心研究你的膏药就成。
至于定价和销售，我和荷叶会慢慢商量。”
说完，他对张荷叶道：“既然寸草心的包装被仿制，原来的就不能用了。
你抓紧时间升级防伪技术，所有暗码能加的全都加上。
不要求达到人民币的标准，起码得能分辨出真假。
还有，找人查查那种假膏药的来源。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还是要试一下。”
张荷叶点点头，离开了。
想了想，傅松拨通曲冠文电话，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曲冠文一听就怒了：“啥？好你个刘旭东，竟然敢这么搞。
傅老弟，你放心，此事交给哥哥我，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
傅松苦笑道：“曲哥，谢谢你的好意。
这种事无凭无据的，未必说的清楚。
而且我也有错，当初为了节省成本，竟忽略了膏药防伪这块。
我打电话找你，不是抱怨，而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老弟尽管开口。”
傅松一句一顿道：“我要刘旭东的全部详细资料，包括他名下的所有产业。”
“你说这个啊，我电脑里就有，一会发给你。”
曲冠文哈哈一笑道：“老弟这是准备淦他？”
傅松点点头，声音冰冷：“都这份上了，当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好，有志气。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旭东虽然声名狼藉，但平时做事却滴水不漏，很难找到他的破绽。”
傅松忽然笑了：“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只要他还在呼吸，就一定有破绽。
只不过有人隐藏的深，有人隐藏的潜而已。”
“是吗？那就要看老弟的眼光了。”
挂断电话，傅松长舒一口气。
其实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不管升级防伪标志，还是寻找对方的造假证据，都属于被动防守。
即使成功，对方还能继续整自己。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只要将刘旭东打倒，让联牧医药声誉扫地，其他都将不重要。
曲冠文很快便把刘旭东的资料发过来。
傅松开始一页一页翻看，结果果然如曲冠文所说，对方不管个人，还是联牧医药，都相当正能量。
特别是联牧医药，每年至少搞两次慈善公益活动，社会声誉爆棚。
也难怪，作为九州药业的最大对手，如果刘旭东真有大错，根本轮不到自己动手。
就在傅松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个角度思考时，忽然，他注意到一行信息：
联牧医药状告太康制药厂，仿制自家特效药“甲磺酸”专利一案，获赔3000万元。
甲磺酸……
傅松用手机搜索该药物，然后他眼睛瞬间睁大。
这是治疗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的特效药？
只不过前世这种药叫格列卫，这个世界变成了甲磺酸？
它竟然是联牧医药的专利？
傅松的眼睛瞬间亮了。
87 新一代翡翠女神
余山今天有点郁闷。
昨天晚上，他熬夜到凌晨三点，终于将《我不是药神》制作完成。
定档、宣发等工作也都弄好。
结果一大早，他就收到傅松电话。
对方让自己改剧情，上映时间也要提前一周。
余山的脸直接就绿了。
作为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他在《我不是药神》上耗费了大量心血。
里面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都经过反复精心打磨。
余山甚至有种预感，这部电影上映后，很大希望会入围奥斯卡。
运气好了，说不定自己还能混个影帝当当。
但现在……
改剧情……
提前上映……
关键剧情还不是小改，一些镜头甚至需要补拍。
再加上提前上映，意味着自己很难有时间像之前那样，对里面的细节重新打磨。
余山立刻据理力争，希望傅松改变这个愚蠢的主意。
结果他失败了。
平时很好说话的傅松，在这件事上的表现，前所未有的坚决。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万般无奈下，余山只能照做。
好在《我不是药神》中的演员没有大咖，而且大部分都和彩蝶签了约，自己可以随时抽调。
不然真需要补拍，却发现有人没档期，那才真是芭比q了。
七天后，千达影城。
傅松和余山站在大门口，迎接即将到来的朋友。
一小时后，《我不是药神》首映礼正式开始。
为了今天的首映礼，傅松专门买了套“尼玛呢”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采奕奕间，成功人士的派头展露无疑。
相反余山，则有点萎靡不振。
为了改剧情，他这段时间直接累成狗。
加上不想自己的心血白费，哪怕时间极紧，他还是将新情节反复修改数遍。
当然，这么做的后果是，余山最近三天加起来一共睡了七个小时。
本来电影完成后，傅松直接让他休息。
但首映礼这么重要的事，自己怎么可能不参加？
很快，一辆宝马驶入停车场。
车门打开，陈龙满脸笑意的走出来。
傅松和余山立刻迎上去。
看到两人，陈龙哈哈一笑：“应该没有人比我来的更早吧？”
傅松笑道：“龙哥能来，小弟已经是蓬荜生辉，没必要刻意追求早晚。”
陈龙摇摇头：“傅老弟错了，对你来说可以不在意，对我却不行。
更何况这还是你拍的第一部电影，我必须第一个到。”
傅松：“那就谢谢龙哥了，对了，你腰伤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陈龙眼中全是兴奋：“全好了，不信你看。”
只见他双脚用力，直接来个原地720°转体后空翻。
傅松连忙鼓掌。
陈龙下车时，已经有人将他认出来。
傅松和他聊这几句，周围人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大家看陈龙的同时，更多的是傅松的好奇。
能和国际巨星如此畅谈，对方到底什么身份？
知道自己比较照眼，陈龙又说笑两句，便直接进了影城。
而陈龙的到来，仿佛一把导火索，千达广场瞬间变得无比热闹。
“天啊，我看到了谁？张无忌，是张无忌吗？”
“还有山鸡哥，他的发型好帅！”
“等等，张无忌都来了，怎么没看到赵敏？”
“废话，周芷若就在旁边，你让赵敏怎么来？”
“难道张无忌和周芷若又复婚了？他不是和赵敏隐居了吗？
呸，这个渣男！”
“切，落伍了吧？
现在流行的是‘腹黑狂妃太凶猛’，周芷若可比赵敏更招人稀罕。”
“……”
听着众人议论，傅松额头狂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余山的交际圈。
除了陈龙，剩余到来的明星看的都是余山面子。
傅松本以为能有五六个熟面孔就不错了。
谁知道林林总总的，来的竟然足足百十人。
“哈哈哈哈，傅兄弟，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你新电影就拍出来了？”
康正奇的笑声大老远就能听到。
他走到傅松旁边，眨着眼睛小声问：“当娱乐公司老板的感觉怎么样？”
傅松道：“挺好的，大家都很努力，很多时候为了一个满意镜头，会反复翻拍几十次。”
康正奇立刻朝傅松竖起大拇指：“老弟果然很懂演员的自我修养。
不过重拍虽然爽，但还是要克制一下。
几十次偶然搞一下还成，次数多了……肾受不了啊！”
傅松呆愣愣的看着康正奇。
他总感觉两人对“重拍”这个词的理解，出了一点点偏差。
康正奇摆摆手：“行了，我刚才听人说周芷若来了。
我去找她聊聊梦想，就不打扰你了。”
傅松：“呃……好吧！”
康正奇刚走，一辆兰博基尼·毒药便拖着长长的红光停在不远处。
饶是见惯了豪车，众人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只见车上下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
漂亮、精致。
下一刻，有人惊呼：“是唐可可！”
“天哪，真是我的翡翠女神！”
“女神，我爱你！”
“等等，翡翠女神？唐可可不是唐氏集团的顺位继承人吗？”
“那只是她的一个身份，你没混过赌石圈，自然不知道。
前段时间唐可可在萍州翡翠公盘，花三亿拍下一块翡翠原石。”
“你说多少钱？三亿？她疯了吗？”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有钱人果然任性。
后来才知道是我天真了。
唐可可拍下这块原石后，现场直接切开，里面的帝王翡翠把整个拍卖台都染成了绿色。
萍州公盘的鉴定师更是给出12亿的估价。”
“什么？12亿，那她岂不……”
“没错，半小时不到，唐可可就赚了将近九个亿。
以前大家羡慕她，只因为她是唐氏集团的继承人。
现在大家再看，已经成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超级女神。”
“我也慕了！”
“真想娶她为妻啊，其他不说，光那九个亿，我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醒醒吧兄弟！白日梦能不做，还是尽量不要做的好。”
“为什么？”
“因为做了也是白做。”
“扎心了。”
“对了，唐可可来这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参加那什么药神的首映礼。”
“我知道啊，我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来？
陈龙大哥会来虽然意外，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都是混娱乐圈的，人情关系到哪都少不了。
但唐可可和娱乐圈完全不搭架，我就没听过她参加谁的首映礼。”
“好像也是啊……”
88 穷人傅松求包养
傅松也没想到会看到唐可可。
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他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唐可可问：“怎么，我不能来？”
“那倒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傅松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开口。
两人虽然有过合作，但关系并不熟。
唐可可问：“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点事。”
“这个……”傅松看着陆续到来的客人，十分为难。
旁边余山忙道：“有有，傅总，你忙你的，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即可。”
犹豫片刻，傅松点头道：“那行，你好好招待，千万别失礼了。”
“傅总放心，包在我身上。”
傅松这才对唐可可道：“走吧，二楼有休息室。”
看着唐可可一来，就和傅松独自离开，人群顿时炸了。
“卧槽，什么情况？难道唐女神是为那小子来的？”
“他俩什么关系？我怎么感觉不太正常。”
“完了，我以为我的女神是纯洁的，谁知人家早已名花有主。”
“我的心，碎了一地呀！”
“……”
这些傅松自然不知道。
休息室，他和唐可可对面而坐。
“说吧，什么事？”
唐可可道：“做我男朋友吧！”
“噗！”傅松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看着唐可可，傅松额头全是冷汗：“唐女士，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唐可可眼睛直勾勾盯着傅松：“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这……”傅松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唐可可沉默片刻：“半个月后是我奶奶的生日，她老人家想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把我的婚事定下来。”
唐可可的奶奶……
傅松瞬间响起，对方在“玩物丧志”平台上，斥巨资悬赏中国红翡翠手镯，好像就是为了给奶奶庆生。
包括后来她参加萍州翡翠公盘，主要目的也是给奶奶选礼物。
他问：“你奶奶给你定亲，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唐可可点点头：“有了。”
“谁？”
“福田张新元。”
“张新元？”傅松大吃一惊，“就是那个被我坑一家伙，最后赔了两千多万的屌丝？”
唐可可道：“就是他。”
傅松不服：“为什么啊？那小子笨的跟猪一样，心眼还小。
我要是你奶奶，就算真选，也选康正奇。”
谁知此话一出，唐可可看傅松的表情全是古怪：“你说你想选康正奇？”
傅松：“对啊，老康不管脾气还是性格，都比张新元好得多。
关键人家还对你一片痴心，为了给你奶奶选礼物，腿都快跑断了。
长得更帅，虽然比我要上差不少，但吊打张新元绝对没问题。”
傅松说的是真心话。
他对康正奇的印象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绝对不差。
唐可可淡淡抿了口茶：“你接手彩蝶文化娱乐这么久，不会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吧？
你想让我嫁给这个渣男？”
“呃……”
想到自己来彩蝶时，这里的女艺人，包括经纪人大批量解约的事……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他甚至还听说，康正奇把彩蝶给自己后，又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
因为女艺人都是彩蝶的原班人马，所以还被业内誉为彩蝶二号。
他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是我没考虑清楚。”
唐可可摇摇头：“我看不是你没考虑清楚，而是近朱者赤，你俩完全是一丘之貉。”
轻咳两声，傅松忙转移话题：“唐女士，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好借此推掉和张新元的婚事吧？”
唐可可笑了：“傅老板果然是聪明人，我还以为你真会觉得，是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呢！”
傅松：“？”
虽然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想了想，傅松道：“抱歉，这个有点不合适。”
唐可可一愣：“为什么？”
傅松：“你看啊，那些小说电视中，富家千金找冒牌男友，选的都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这完全不符合我的人设。”
“不符合你的人设？”唐可可全是不解，“难道你还不够穷吗？”
傅松立刻不乐意了：“穷？我怎么可能穷？
知道本人的真实身份么？
一出生就是‘玉盘斋’少店主，标准的富二代人设。
在萍州公盘首次切石不仅赚了4000万，还成功拿到彩蝶文化。
收购古玩珠宝店，创建春晖制药厂，寸草心畅销全国……
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知道我现在拥有多少资产吗？
保守10个亿，而且会越来越多。
这已经不是富二代了，而是富二代他爹，富一代！
所以真要找冒牌男女朋友，也该我去咂摸个穷人家的漂亮妹子，去应付我爸……三叔的催婚，懂？”
唐可可看着傅松：“你有10个亿？”
傅松傲然：“只多不少。”
谁知唐可可语气一转：“你有10个亿，难道还不是穷人吗？”
傅松呆了：“姐，咱能不能不开玩笑？”
唐可可表情奇怪：“我没和你开玩笑啊！
我们唐氏集团旗下有12个集团公司，84个子公司，397个分公司。
这还不包含那些小部分持股的，如果也加起来，所拥有的公司不低于2000。
唐氏目前的总资产为7.9万亿，我自己名下的公司也有8600亿。
福田比唐氏要差点，但也是资产2.6万亿的超大型集团公司。
张新元的个人资产为3100亿。
你的10个亿……很多吗？”
傅松呆了半天，才期期艾艾问：“姐，你真有8600亿？”
唐可可无奈：“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我没必要骗你吧？”
傅松立刻站起身：“让我做你男朋友吧，我不想奋斗了，穷人傅松求包养！”
*
二十分钟后，余山过来通知《我不是药神》首映礼即将开始。
整个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余山是主持人，傅松先上去讲话。
陈龙作为特邀嘉宾也上去调节了下气氛，并解释了自己和傅松的渊源。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治好陈龙腰伤的，竟是彩蝶文化娱乐的老板，也是春晖制药厂总裁。
接着是药神的主创团队亮相。
只是等余山将全部参演人员介绍一遍后，所有嘉宾直接懵逼。
对方一个著名演员都没请？
稍微了解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一部电影想要票房，必须邀请一些大名气演员。
因为演员的名气越大，上映时关注度就越高。
相同质量的电影，有关注度和没有关注度，票房可能差一个量级。
再加上彩蝶文化娱乐以前的“纯爱·马赛克.jpg”口碑，它能在院线呆够三天，都是奇迹啊！
89 票房的首映成绩并不理想
凭借彩蝶文化娱乐以前的“纯爱·马赛克.jpg”口碑，它能在院线呆够三天，都是奇迹啊！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众人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这点基本素质还是有的。
而到了观影的时候，有些人心里还有点小期待。
想看看《我不是药神》尺度到底被删减到哪种地步，竟然能过审。
电影开篇，就是陈勇的印度神油店。
众人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愧是你，彩蝶，还是原来的味道。
特别是康正奇，此刻他左手拉住周芷若的手，右手已经放到对方腰上。
其他一二三线明星，也都和身边同伴摆出比较怪异的姿势。
只是随着剧情的推进，气氛逐渐僵住了。
老子就穿了条长裤，结果你给我看这？
《我不是药神》片长117分钟，所有嘉宾离席时，状态都很低迷。
傅松一个个看过去，表情有些茫然。
他想通过这些人的神色，判断大家对《我不是药神》的态度。
毕竟一部电影能不能火，影响因素太多了。
演员、宣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其中，个人评价最关键。
只是，大家情绪低落归低落，可低落的方向貌似有点不对啊！
“兄弟！”
傅松转过头，是康正奇。
康正奇拍拍傅松肩膀：“兄弟，知道哥哥我生平最恨什么吗？”
傅松奇怪问：“什么？”
“标题党！”
“标题党？”
“对，《我不是药神》名字很不错，开篇也很正，印度神油嘛，非常不错的药。
可后面你都说了些啥？
啥都没有。
所以我断定，这部电影将打破彩蝶的票房最低记录。
哎！”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傅松：“？”
《我不是药神》有那么差？
第二天，药神正式上映。
余山找到傅松，表情兴奋：“傅松，第一天票房出来了。”
傅松精神一振：“多少？”
“830万！”
“什么？”傅松眉头紧皱，“才830万？”
长长吐了口气，说实话，傅松有些被打击到。
因为在前世，这不电影的首日票房高达3.14亿。
虽然这个世界的电影业不像前世那般繁荣，但一些现象级的爆火电影，也能突破15亿。
加上《我不是药神》没什么名演员，宣发也相对常规。
但首日5000万应该没问题啊！
运气好了，突破1亿也不是不可能。
谁知……
难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看到傅松的表情，余山奇怪道：“傅总，830万已经很好了。
毕竟咱们是小成本电影，加上档期突然提前，导致排片紧张。
即便如此，咱们也拿到日票房第四。
相信有了这个成绩，排片率肯度再次所上升。
我估计，明天的票房大概率能突破1000万。
等上映结束，拿到1.5亿的总票房问题不大。
说不定还有机会冲击2亿。
1.5亿的30%是5000万，咱们一共投入4000万，有将近1000万的盈利呢！”
余山絮絮叨叨的说着，讲真，此刻他心中全是兴奋。
在拍摄这部电影时，余山最大的希望是不赔钱。
傅松不是康正奇，只有不赔钱，彩蝶才能活下去。
所以，哪怕傅松多次表示不要怕花钱，他还是尽可能的节约成本。
事实证明，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有了20%的盈利，彩蝶的第二部电影很快就能立项。
加上《我不是药神》口碑还不错，完全可以再创票房新高。
等过上几年，彩蝶就能一改之前的“马赛克”形象，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只是面对如此光明的前景，为什么自己老板竟然不满意？
傅松摆摆手，示意余山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觉得和对方完全无法沟通。
第二天，票房比余山预料的还要好不少：1560万。
看着余主演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傅松心情反而更差了。
因为这部电影除了票房，还关系到自己后面的计划。
现在不温不火……不对，凉成这样，对他简直是双重打击。
傅松曾用眼睛仔细观察过这部剧，但结果却是：
《我不是药神》：？【？】
这是啥意思？
之前姜家女的剧本是8个亿，后来她和刘易兵反复修改后变成13亿。
等余山选定演员后，又变成16亿。
从那时开始，傅松便明白，一部电影最后能有多少票房，是充满变数的。
只是变数再大，连续两个“？”是什么意思？
余山都能估出最终票房，自己的眼睛竟然估不出来？
就离谱。
难不成真让唐可可包养自己？
就在傅松纠结要不要吃一口软饭，填补下受伤的心灵时。
某个进入需要十三次信息验证qq群，群名“你该吃药了”：
“@白衣天使，群主您好，我叫阿宾，想买两盒印版甲磺酸可以吗？”
“阿宾？是‘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的那个阿宾吗？”
“阿宾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但是必竟也给他考上了……”
“开学之前，他考虑到每天通车恐怕太过于辛苦……”
阿宾：“？”
“这是某点作者群吗？抱歉，我进错群了，这就退出。”
管理员笑笑：“@阿宾，别理这帮家伙，天天就知道调戏新人。
想要两盒印版甲磺酸是吧，我登记一下，统一报给群主。”
群成员多多：“@笑笑，买药的事一直不都是群主一个人负责吗？
怎么，现在改模式了？”
管理员笑笑：“没有改，只是群主已经半个月没消息了。
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多群友都在私信我买药，我先做个统计，等群主出现，直接发给他购买即可。
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楼主也可以轻松点。”
“@笑笑，这个方法好，支持！”
“支持+1！”
“支持+2！”
“……”
阿宾：“@笑笑，谢谢！”
笑笑：“不客气！”
关掉手机，阿宾松了口气，同时祈祷自己能买到药。
一周前，他被确诊为白血病，需要长期服用甲磺酸治疗。
可正版甲磺酸真的太贵了，他哪里吃得起？
昨天，他再次去医院复诊，发现自己的病有恶化征兆。
医生见他可怜，就给他推荐“你该吃药了”群。
带着忐忑的心情，阿宾发了条消息，结果群主竟然消失了？
而且一消失还是半个月。
如果对方再消失半个月……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到那个时候啊！
90 无心插柳柳成荫
就在阿宾满腹愁容时，忽然，他收到“你该吃药了”群的群主回复。
带着激动的心情，阿宾打开手机。
只是，上面的信息看得他目瞪口呆：
“@全体成员，大家好，我是白衣天使的妻子。
告诉大家一个不行的消息，天使被带走了。
抱歉，我也是今天去看他的时候，才拿到他的手机。
接着根据来电显示，联系上笑笑，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他买药。
药他是不能再帮你们买了，不过家里还有几箱存货。
我根据名单给你们寄过去……免费的。
但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再次抱歉！”
接着，阿宾收到两条系统提示：
笑笑成为‘你该吃药了’群群主！
白衣天使退出群聊！
说实话，阿宾懵了。
而群里直接炸开：“@笑笑，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天使突然就……”
群主笑笑：“我也是和天使妻子打过电话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甲磺酸是联牧医药的专利，两个月前，联牧医药一纸诉状将印度的药厂告了，获赔3000万，并勒令对方停止甲磺酸的生产。
不仅如此，对方还通过印度药厂的销售单挖出了天使的身份……”
“什么？竟是联牧医药？”
“那个代理明星药的中间商？”
“啊啊啊，气死我了，这些中间商没一个好东西。
前两天刚有好心人揭露对方的坑人手段，现在又这么搞……”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1！”
“活下去+2！”
“……”
看着悲愤的群友，阿宾忽然笑了，笑的撕心裂肺。
最终，他起身离开家。
千达影城，阿宾买了桶爆米花，然后来到售票机前。
这是他最喜欢的放松方式：看电影。
可惜因为经济拮据，他一年最多来两次，平时都是等下映后，通过会员看。
但现在无所谓了，能看一场是一场，尽量不留遗憾。
不过等机器显示选电影名称时，阿宾犹豫了。
目前最火的是《金刚侠》。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选这个，毕竟漫威大片，恐怖如斯。
只是现在他哪还有看超级英雄的心境？
然后阿宾看到了《我不是药神》，等他看到出品方，直接愣住：
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这不是那个喜欢拍“马赛克”的电影厂吗？
讲真，彩蝶文化娱乐的电影票房虽然不咋地，但在网上点击量还不错。
毕竟人家内容在那放着，花钱就算了，但白嫖……
嘿嘿……白嫖！
没有犹豫，他直接买了《我不是药神》。
阿宾的心思很单纯，以前经常看免费的，是时候还你一张电影票了。
两小时后。
从电影院走出来，阿宾表情极其古怪。
他并没有那帮明星被逼着喂翔的感觉，相反，他对这部电影的编剧充满了好奇。
再联想“你该吃药了”群里发生的事，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回到家，阿宾搜索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
果然不出他所料，彩蝶换老板了。
对方叫傅松，阿宾又搜了下天眼，下一刻，他愣住了。
因为阿宾看到了对方另一个身份：春晖制药厂的法人代表。
春晖制药厂也是对方的？
阿宾心中震撼莫名。
别人对春晖制药厂不熟悉，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确诊白血病之前，阿宾是胡太太制药厂的工人。
胡太太制药厂是一家制药代工厂，专门承接药品代工业务。
可能有人会问，这玩意也能代工？
正规的制药厂当然是不能代工的，但不正规的没问题。
胡太太制药厂老板姓胡，是个寡妇。
当然，这个身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月前，她接到一个单子，代工一种叫寸草心的膏药。
虽然胡太太制药厂不正规，但设备却不便宜。
加上寸草心外包装技术含量一般，所以那笔单子很顺利。
作为工人，阿宾干活之余，心里也很好奇。
然后他就特意了解了寸草心这个品牌，并大致猜出一点“内幕”。
犹豫片刻，阿宾做了个决定。
既然彩蝶的新老板拍《我不是药神》，说明他是非常关心“白血病”这个群体的。
对方和“你该吃药了”的群主白衣天使一样，都是好人。
而好人应该有好报。
回到家，他拿出自己的摄像机，来到胡太太制药厂大门前。
虽然已不在这做工，但熟悉这里一切的阿宾，很轻松就混了进去。
然后，他来到生产“寸草心”的车间。
虽然这种膏药已经停工，但房间角落还是堆放了不少没过质检的不合格品。
阿宾录完像，想了想，转身进入胡太太办公室。
因为是晚上，里面没有人。
阿宾开始翻找，一小时后，他找到一张票据。
是寸草心的订单，但阿宾有些失望，因为落款并非联牧医药或者刘旭东，而是十正生物。
不过他还是将其装入口袋。
联牧医药。
就在傅松还在为《我不是药神》发愁时，张荷叶打电话告诉他一个叫阿宾的人找他。
阿宾？
傅松显示一愣，是那个高中成绩并不理想的阿宾吗？
等他见到对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除了脸看起来有点白，和彼阿宾没有任何关系。
“傅老板，你好！”
听完阿宾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傅松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想通过临时改剧情针对联牧医药，结果因票房惨淡导致行动失利。
却因此拿到刘旭东造假的证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送走阿宾，傅松叫来张荷叶和陆经国。
啪！
陆经国眼睛瞪大：“真是刘旭东搞的鬼？”
阿宾不知道十正生物和联牧医药的关系，傅松三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荷叶问：“傅总，咱们怎么办？”
傅松自信一笑：“以前我拿刘旭东没办法，但现在有了证据，他就等着进去吧！
当然，此事先放放，我要打他个出其不意。”
张荷叶点点头，她也赞同傅松的想法。
陆经国虽然恨不得立刻将刘旭东怼死，但他也知道，打官司有时是需要时机的。
时机选对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骂道：“刘旭东这条老狗简直坏到家了。
我一直以为你那部《我不是药神》是瞎编的，看着也就那样，没想到现实中真有其人。
嗯……是部好电影。”
听到这句话，傅松直接愣住。
然后他眼睛亮了。
药神上映后反响平平，傅松怎么都找不到原因。
现在他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真人、真事！
91 新闻发布会召开
最近娱乐圈出了一件不算小，也不算大的事。
新上映的一系列电影中，出了一匹票房黑马。
《我不是药神》首日票房830万，日票房榜第四。
次日票房1560万，升到第三。
第三日1709万，第三。
第四日2310万，还是第三。
之所以一直排第三，是第一和第二太强了，打不过。
而现在既不是春节档、国庆档，又不是暑期档，没什么好片，后面的电影想超过它，同样不可能。
不过大家关注的，不是这部电影的排名，而是它的票房数量。
《我不是药神》出现了罕见的逆增长。
一般来说，50%以上的电影，票房都是高开低走。
因为宣发做的好，基本上第一天最高，然后逐渐下滑。
30%的电影第二天会出现增长，第三天达到高峰，第四天下跌。
像《我不是药神》这种第四天还在爆发的，实属罕见。
就在所有人以为，2310万已经是药神的巅峰时，第五日数据出来了，2500万！
余山风风火火找到傅松：“傅总，好消息，好消息啊！”
傅松无奈的瞪他一眼：“别给我提票房的事，心烦！”
票房的事傅松也一直在关注。
2500万对其他老板来说，足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红旗招展的庆祝了。
但对于傅松，简直是打脸。
瞅瞅我一部价值31亿的票房神话，被你们折腾成啥了？
都五天了，才堪堪九千万，连一亿都没达到。
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余山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傅松见他半天不吭声，又道：“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余山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腆着脸道：“傅总，其实也不全是票房的事。
这两天咱们的票房不一直在增长嘛，我寻思着去各大院线转转，看能不能稍微增加点排片。
院线那边也觉得咱们的电影很有潜力，不仅答应了我的请求，还建议咱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这样更有利于药神的宣传和推广。”
傅松一愣：“新闻发布会？”
余山点点头：“就是邀请各大娱乐媒体的记者，聊聊拍药神时的花絮、思路、感想什么的。
反正尽可能增加噱头，引人关注。
排名第一的《金刚侠》已经开过三场发布会，第二的《速度特激情》也开了两场。”
说完，余山有些忐忑的看着傅松，他怕对方怪自己瞎搞。
和官方的新闻发布会不同，电影新闻发布会由于带有浓重的功利性质，一切费用都由电影公司自己承担。
比如邀请记者的经费，媒体渠道的广告费等等。
正常情况下，哪怕普通的新闻发布会，都要3000万。
有主流媒体参与更是5000万起步。
对片方来说，3000万想回本，至少需要一亿票房。
所处除了《金刚侠》和《速度特激情》这种超级爆款，普通电影根本承受不起。
《我不是药神》的票房虽然在增长，但想收回发布会的投入，很悬。
谁知听到余山的话，傅松直接站起身，脸上全是惊喜：“还有发布会这种宣传方式？你怎么不早说？”
虽然领悟出“真人、真事”是《我不是药神》推广的关键，可用什么渠道推广，傅松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想过网络或电视，只是这些渠道好归好，但反应太慢了。
等真正传播开，说不定药神已从院线下架，根本得不偿失。
现在有这种专门的推广渠道，如果不利用，简直对不起自己。
“啊？”余山呆住。
他忙将新闻发布会的性质和费用说了：“傅总，我仔细算了下。
按照现在的势头，如果不开新闻发布会，咱们至少有3000万盈利。
如果开，但效果不理想的话，这点钱就全搭进去了。”
谁知傅松看着他：“谁说要开3000万一场的了？
你立刻联系各大媒体，咱们照最高标准来。”
“啥？最高标准？”
余山的脸直接就绿了，他伸出拇指和食指：
“老板，最高标准可是8000万啊，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
我觉得真要开，普通发布会就很不错了。”
开玩笑，要真砸进去8000万，想回本至少得有2.4亿的票房增长。
这根本不可能。
傅松无奈看他一眼：“你照做就是，费这么多话干什么？”
见对方态度坚决，余山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办。
第二天，千达影城。
一众记者汇聚一堂。
看到这些记者胸口的标志，一个影城工作人员目瞪口呆：
“卧槽，所有主流娱乐媒体都来了？
《金刚侠》不是刚开过新闻发布会吗？还搞？他们可真有钱。”
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的消息显然要灵通的多：“不是《金刚侠》，《金刚侠》可没这么财大气粗。
他们的发布会除了第一场5000万，剩下都是3000万的。
现在可是8000万规格。
别看《金刚侠》已拿到10亿票房，要是按8000万标准，加上成本，挣的钱也得全搭进去。”
“不是《金刚侠》？那是谁？《速度特激情》吗？”
“是《我不是药神》。”
“靠，你说那匹黑马？他们疯了吗？
虽然药神票房长的很好，但再好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他们的新老板脑子一定缺根弦！”
“嘘，别乱说话，对方来了。”
“你说年轻的那个？看起来的确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可惜了。”
见周围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傅松丝毫不以为意。
他走上大舞台，笑着介绍：“各位媒体朋友，观众朋友，大家好。
我叫傅松，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总裁。”
无数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他，闪光灯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
立刻有记者问：“傅总，《我不是药神》票房出现罕见的逆增长，对此你怎么看？”
傅松笑道：“票房是观众你十块，我八块，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我对大家愿意用真金白银支持，表示由衷的感谢。
当然，我也要谢谢《我不是药神》的全部工作人员，正因为他们的辛苦牺牲，才有了这部高质量电影。”
“辛苦牺牲？可以具体说说吗？”
傅松叫来余山：“老余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当时有个场景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场哭戏，可他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整个剧组急的抓耳挠腮，最后大家找到我。
我一听，这好办。
本来药神给老余的片酬是500万，我拿笔随便划掉一个零，500万变成50万。
老余当场就哭了，那眼泪，三天都没止住。”
轰~
现场瞬间爆笑一片。
92 药神基金成立
众记者没想到彩蝶的老板这么幽默，纷纷开口提问。
傅松也一一作答，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这时，一个记者问：“傅总，《我不是药神》我看过，说句心里话，它很特别。
我从业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题材。
您能说说这个故事当初是谁想到的吗？”
听到这，傅松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道：“是我自己想到的。
然后我通过征文的方式，选出两个非常优秀的编剧，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此话一出，所有人直接愣住。
药神的故事竟然来自彩蝶老板？
“您自己想到的？能说说为什么会想出这个故事吗？”
气氛突然低迷下来。
因为众记者敏锐的发现，傅松的眼睛忽然红了。
他道：“各位，实不相瞒，因为这个故事，是我根据现实中的真人真事改编的。”
“真人真事？这……傅总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傅松摇摇头：“我知道大家可能不信，我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明白了。”
说完他拿出手机，连接到身后的多媒体屏幕。
看到傅松的动作，众记者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隐隐有种预感，今天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很快，屏幕一跳，是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企鹅头像。
“你该吃药了”群！
傅松道：“我在这个群里呆了三年，药神里的程勇，就是以群主白衣天使为原型塑造的。”
接着他开始往上翻，只见这个群每一天都是密密麻麻的聊天信息。
其中很多人特别活跃，比如，布丁。
2月6号。
布丁：“各位大哥哥大姐姐，快起床啦，太阳晒到屁股啦！”
“小布丁，拜托，现在才早上五点半。”
“对，大清早吵人清梦是不道德的，必须严肃批评。”
布丁：“对不起，可是，我想找人陪我玩。”
2月7号。
布丁：“哥哥姐姐，快看我做的大飞机，呜呜呜，它飞的好高好高。”
白衣天使：“布丁真棒；礼物.jpg！”
布丁：“天使大叔来了，对啦，我妈让我问问你买药的事，她说我的药只能吃三天啦。”
白衣天使：“放心吧，已经邮过去，注意接收。”
“谢谢天使大叔，大叔棒棒哒；爱你.jpg！”
“大叔也爱你；爱心.jpg！”
3月16日。
布丁：“@天使大叔，在吗？在吗？在吗？”
“在在在，什么事？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天天水群？好多信息都被我漏了。”
“对不起；委屈巴巴.jpg！”
“算了算了，有什么事？”
“我的药又没了。”
“要多少？我给你寄。”
“三……两盒，不过天使叔叔，妈妈说她现在没钱，能不能先欠着？”
“欠着？不行。”
“哦，知道了……”
管理员笑笑：“@布丁，别怪天使，不是他不让你欠账，他也是患者，也需要吃药。
为了治病，他房子都卖了，现在家徒四壁的，相互理解一下吧！”
布丁：“笑笑姐，我知道的，谢谢你！”
3月17日。
布丁依旧在水群，各种日常。
3月18日。
布丁还在水群，依旧是各种日常。
3月19日。
……
3月24日。
布丁消失了。
3月25日。
依旧没有布丁。
……
3月29日。
这是布丁消失的第五天。
白衣天使：“@布丁，小子在吗？药我给你寄了一盒，从我的药里抠出来的。
注意查收。”
只是……一天了，都没有布丁的回复。
之后的三天，白衣天使每天都会在群里@布丁。
然而都杳无音讯。
直到……
4月10日。
布丁：“@白衣天使。”
白衣天使：“哈哈哈哈，小布丁，你终于出现了，吓死我了。”
只是……
布丁：“天使，我是布丁的妈妈，你寄的那盒药我收到了，我替布丁谢谢你。
不过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又给你寄回去了。”
白衣天使：“啊？不用寄不用寄，那是我送给布丁的，你让他吃吧！”
布丁：“……布丁已经不需要了。”
此后很长时间，群里除了正常沟通买药，再也没有人水消息。
直到一个叫米乐的年轻人进群。
……
傅松接着翻。
……
一小时后，傅松停止翻动，对媒体道：“现在大家明白我为什么要拍这不电影了吧？
其实，电影里的所有人物，这个群里都有原型。”
现场直接沉默。
忽然，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女记者红着眼睛道：“我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傅老板，天使先生，你真伟大。”
傅松连忙摆手：“别，你误会了，我不是天使，天使另有其人。”
“那你……”
“我是无意中加入这个群的，我既不是群主，也不是病友，甚至没有在群里发过一句话。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等等，既然你不是天使，那天使又是谁？”
“对啊，我看这个群的群主变成了笑笑，天使呢？他不会也……”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傅松道：“大家别急，天使没出事，也不对，他出事……
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他直接将群消息拉到最底部。
大家看到阿宾进群，又看到笑笑和天使媳妇的话。
忽然，一个记者对着多媒体猛拍，其他记者也反应过来，闪光灯亮的比任何时候都璀璨。
见气氛被烘托的差不多，傅松道：“各位，感谢大家参加今天的发布会。
也感谢所有支持《我不是药神》的人。
最后我宣布一个消息，从现在开始，彩蝶文化娱乐成立一个‘药神’基金。
我个人向基金捐款500万，用作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手术和药物治疗。
另外，《我不是药神》的票房每增加1000万，彩蝶娱乐将拿出10万元，补充入‘药神’基金。
在这里，我希望全天下所有人，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说完，他长吐一口气，转身离开。
因为傅松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没错，成立基金和捐款，是他临时决定的。
事实上，在前世，药神大火后，片方做了首次捐200万，以及票房每增加一亿，就追加30万捐款的决定。
傅松在原来的基础上，直接翻了近3倍。
说真的，这会他给造成不小的损失，尤其是票房拉胯的情况下。
但傅松并不后悔。
他觉得“你该吃药了”里的那些人，值得自己这么做。
只是傅松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当这场新闻发布会曝光后，《我不是药神》火了。
与之而来的，是票房的炸裂：
《我不是药神》第六日，票房2800万。
《我不是药神》第七日，票房4700万。
《我不是药神》第八日，票房9100万。
《我不是药神》第九日，票房1.3亿。
《我不是药神》第十日，票房2.1亿。
《我不是药神》第十一日，票房3.5亿。
《我不是药神》第十二日，票房4.6亿。
整整十二天，它从最初的830万，直接翻了55.42倍，超过《速度特激情》和《金刚侠》，达到最巅峰。
93 发布会的后续影响
《我不是药神》上映第15日。
“傅总，药神的票房已经突破20亿了。”
余山看傅松的眼神全是崇拜。
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仅用一次新闻发布会，就实现了如此惊天逆转。
单日最高票房4.6亿，这在即使是最爆火的电影，也不过15亿左右票房的时代，简直就是神话。
说实话，药神票房的爆炸，连傅松自己都感到意外，他问余山：
“你做数据分析了没？我看票房波动的，有点不太正常啊！
比如第六日和第七日，特别是第七日，没增长不说，还倒退了。
但第八日又突然爆发……”
余山笑道：“这主要是你用‘你该吃药了’群做营销的问题。
咱们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始被媒体传到网上后，引来的不是赞扬，而是争议。
很多人说这是彩蝶为了炒作，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一些极端的人，还指责咱们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为了证明自己话的说服力，他们甚至还专门进行了深入调查。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你该吃药了’群，竟然只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群体的冰山一角。
他们一共找到1227个类似的群，群成员接近30万。
此消息一出，立刻在社会上引发了强烈的舆论。
大家也是这时才知道，在阳光普照的大地上，还有这样一个群体。”
傅松却不感到奇怪。
30万人虽多，但放在一个拥有16亿人口的大国，其实只是沧海一粟。
余山又道：“至于咱们票房的突然爆发，主要是因为‘药神’基金的建立。
新闻发布会传播出后，‘药神’基金不断收到各界人士的捐款。
但捐款人大多是经济条件相对较好的家庭，那些想帮助这类病人的普通人，都选择去看电影。
甚至很多平时不看电影的，也都跑进电影院。
一张电影票28元，相当于他们为那些患者捐款2.8元。
即看了电影，又献了爱心，何乐而不为？”
傅松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既然大家这么信任药神基金，咱们绝对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余山也跟着点头：“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到处物色合适管理基金的人才。
只是有能力的人好找，但找道德品质同样过关的人，很难。”
傅松点点头：“我明白，不过再难，也必须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
在这之前，就有我自己兼任吧！”
说完他指着电脑：“十一、十二、十三这三天的票房又是什么情况？”
《我不是药神》第十一日，票房3.9亿。
《我不是药神》第十二日，票房4.6亿。
《我不是药神》第十二日，票房3.7亿。
等到了十三日，又变回2.1亿。
十四日更是只有1.6亿。
后面的日子也都维持在1~2亿之间，所以显得那三天特别异常。
谁知说到这个，余山高兴的嘴巴都咧到了后脑勺：
“傅总，这三天情况有点特殊。
因为药神的影响，和咱们的正能量行为，被上面点赞了。”
原来如此！
傅松瞬间恍然。
送走余山，傅松联系曲冠文。
对方豪迈的大笑传来：“傅老弟，好久不见。”
傅松问：“曲哥，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开心？难道嫂子又怀孕了？”
“呸！少拿老哥我开涮，不过确实有大好事。”
“该不会是九州药业的药最近卖的很好吧？”
“咦，你怎么知道？”曲冠文说着，声音忽然激动起来：“老弟，你不知道，哥哥我发财了。
你看过《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吗？”
傅松表情有些古怪：“《我不是药神》……电影？”
“哈哈，一听你就没看过，我给你说……
……吧啦吧啦……
现在明白这部电影的深刻内涵了吧？
我强烈建议你去看，看一次还能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人做贡献呢！
我自己看了八遍，还勒令所有九州药业的员工至少看三遍，写一万字的个人感悟。
写得好的报销电影票，写的不好的全部自费。”
听曲冠文这么说，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他终于明白，明明才30块不到的票价，怎么半个月就突破了20亿。
感情很大一部分是这帮货刷出来的。
而且三遍加万字感悟，你确定你的员工没有在背后问候你家亲戚？
傅松问：“就算药神这部电影很赞，但它和你卖药关系不大吧？”
不能怪傅松质疑，《我不是药神》虽然很受关注，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血病患者身上。
曲冠文手上根本没治这种病的药。
曲冠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不是药神》的确和我关系不大，但它和联牧药业关系大啊！
企鹅群“你该吃药了”曝光后，全国人民都知道‘甲磺酸’专利在刘旭东手上。
拿着救命药赚黑心钱，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有网友在网上贴出了联牧医药的药品代理清单，现在只要是清单上的药品，大家一律不买。
联牧的药卖不出去，但生病了又要吃药，我的销量立刻就上去了。
老弟，我决定向‘药神’基金捐款100万，去帮助那些可怜人，也算尽自己的一份力。
你寸草心卖的不错，我建议你也捐点。
三千五千不少，十万八万不多，心意到了就行。”
傅松表情古怪：“曲哥，你没看《我不是药神》的新闻发布会吗？”
因为对那次发布会的重视，傅松可是亲自出镜。
如果曲冠文看了，绝对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曲冠文道：“我天天忙得要死，哪有空看这玩意？
还是九州那边给我汇报销量暴涨的事，我才知道‘药神’基金的。
对了，老弟，你啥意思？”
傅松轻咳两声：“没什么。”
“行，不给你说了，我这好多事呢！”
挂断电话，傅松松了口气。
他最关心的，除了药神票房，就是联牧医药。
现在看来，自己的策略还不错。
联牧医药总裁办公室。
秘书拿着文件小心谨慎汇报：
“刘总，据销售部统计，咱们的药在药店的销量下滑了90%。
其中70%的药店将咱们的药直接下架。
与咱们合作的132家制药厂，有94家拼着支付双倍违约金，中断了和咱们的合作。
还有28家也表示，等合同到期后不再续约。”
刘旭东却仿佛没听到秘书的话，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中，傅松正在《我不是药神》的新闻发布会上侃侃而谈。
手指轻轻点击触屏键，刘旭东看着秘书，表情仿佛要吃人：
“以联牧医药的名义起诉彩蝶文化娱乐！
敢污蔑老子，老子就把你送进去。
你的后半辈子，就等着在里面度过吧！”
94 到底谁更有理？
看着几乎要发狂的刘旭东，秘书战战兢兢道：“刘总，咱们以什么名义起诉对方呢？”
刘旭东瞪了秘书一眼：“当然是毁坏联牧医药的声誉，难道这还需要我教你？”
“可这场发布会我看了，对方根本没提联牧医药。
即使‘你该吃药了’群中涉及咱们公司的内容，对方也都打了马赛克。
是后来那些认为傅松故意炒作的人通过深度挖掘，才把咱们暴露出来。”
不得不说，傅松在这方面做得是滴水不漏。
刘旭东想找到他的把柄，难度不是一般大。
谁知刘旭东哼道：“谁让你起诉新闻发布会了？我让你起诉的是《我不是药神》。
‘甲磺酸’专利在咱们手上，咱们打击印版仿制药，合情合理合法。
而他拍这部剧，却在故意制造错误的舆论导向。
不仅对联牧医药的名誉造成损失，还有巨大的经济损失。”
秘书瞬间呆住，她朝刘旭东竖起大拇指：“刘总，还是您厉害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她说的是真心话。
之前刘旭东说起诉，她只把目光放到彩蝶的新闻发布会上，却忽略了《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
傅松固然可以将发布会做得无懈可击，将电影中的问题，取出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刘旭东摆摆手：“好了，去吧……等等！”
他忽然又改变了想法：“先不要起诉，这样就算赢了，联牧医药的名誉同样找不回来。
他不是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吗？咱们也开新闻发布会，隔空喊话傅松。
再制造对咱们有利的舆论，把风向扭转过来。
任何事都得讲道理，联牧的‘甲磺酸’卖的是贵，但研发不要钱啊？
盗版药便宜我承认，可大家都用盗版，谁还搞研发？医学又怎么进步？”
秘书点点头：“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还在尽全力为《我不是药神》贡献票房的观众，万万没想到被他们每天挂在嘴边痛骂的联牧医药，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刘旭东在会上神情愤慨的指责傅松混淆视听，并重点强调了专利的合法性。
他字字珠玑，声情并茂，傅松在他的话中，成了搬弄是非的小人。
最后，刘旭东表示，作为第一责任人，傅松必须赔偿联牧医药的精神损失费36亿元。
如果对方拒不执行，自己将通过法律程序，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此发布会一出，社会上的舆论已不再是最初的一边倒。
很多人开始发声，支持刘旭东的行为。
因为他那句话说的很对：如果所有人都支持盗版，那么谁还敢搞研发？
而支持傅松的一方，虽然依旧在支持，但底气已经没那么充足。
春晖制药厂。
听着电视屏幕上刘旭东的慷慨陈词，陆经国神色复杂：
“傅总，现在怎么办？”
傅松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办？”
“就是他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这件事啊？”
傅松问他：“你觉得我应该陪？”
陆经国摇摇头：“我当然不想赔钱，可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咱们的做法，的确不合规。”
傅松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对旁边张荷叶道：“你现在联系记者，以春晖制药厂的名义，再开一次发布会。
另外，也给刘旭东发一张请帖，他不是喜欢讲道理吗？
那咱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讲一讲。”
借助《我不是药神》的热度，彩蝶文化娱乐召开第二次发布会的事，瞬间上了热搜。
所有吃瓜群众沸腾了。
在他们想来，面对刘旭东的指责，傅松最大的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傅松虽然占着人情，但法理始终在刘旭东这边。
所以，傅松认怂的可能性很大。
没想到……
曲冠文打来电话：“傅老弟，原来‘药神’基金的发起人是你，你瞒的我好苦。”
傅松有些不好意思：“曲哥，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瞒你的，但就是不知怎么开口。”
“行了行了，小事而已，我问你，和刘旭东的这场对决，你有几分把握？”
傅松淡淡道：“三分。”
“什么？才三分？老弟，你莽撞了啊！”
傅松话题一转：“我说的是，我已经赢了三分，剩下的还要看运气。”
“三分，再加七分的一半，那就是六分半了？
刚才被你吓了一跳。
行，你有把握就好，到时我也过去给你助阵。”
很快，傅松的电话又响了。
他眉头一皱，竟是唐可可。
接通，唐可可娇嗔的声音传来：“老公……”
傅松忙把耳朵远离手机：“唐女士，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我心脏不好。”
唐可可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我就随便叫一声，就吓成这样？
告诉你，等你参加奶奶生日宴会当天，全程都是这个称呼。
你必须得适应，万一到时露馅了，哼哼……”
“唐女士放心，绝对不会露馅。”
“等等，你叫我什么？”
“唐女士……可可？”
“算你还不是太笨，别叫错了。”
傅松问：“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不会只是因为一个称呼吧？”
唐可可道：“当然不是，我听说你和联牧医药掐起来了？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傅松一愣：“唐氏集团在医药行业也有涉猎？”
“多稀罕，我名下还有两个制药厂呢，还是跨国的那种！”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那行，有麻烦再联系我。”
挂断电话，傅松心中不禁有些温暖。
他和唐可可并不熟，没想到对方竟然愿意帮忙。
接下来，傅松又收到几个慰问电话，连萍州翡翠公盘仝会长都打来了。
虽然傅松婉拒了众人的好意，但他的信心更足了。
沪上、明珠广场。
这是傅松特意选的地点，因为广场对面，就是刘旭东的联牧医药总部。
没错，他将战场选在对方家门口，就是堂堂正正将其打败。
而且今天来的，除了记者，双方朋友，还有一众关心事件发展的“正义”观众。
这些人有的举着小旗，有的身上缠着红布。
上面印着“药神”“春晖”“你该吃药了”，或者“研发”“正名”等字样。
代表了不同的阵营。
大家隔着路障怒目而视，还没开始，空气中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表针很快指向上午10：20，这是傅松定好的时间。
他从人群中迈步而出。
而对面，联牧医药的办公大楼门口，刘旭东的身影同时出现。
95 阳光这里独好
明珠广场。
傅松看着刘旭东：“你来了。”
刘旭东：“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两人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哗然。
什么鬼？
你们搁这华山……沪山论贱来了？
傅松也跟着汗了一个。
本来他只是很流程的打个招呼，结果对方气势如渊，一不小心入戏了。
他轻咳两声：“我说你不该来，是说你真的不该来。”
刘旭东道：“我说我已经来了，因为我已经站到了这里。”
傅松：“……”
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被自己怼的哑口无言，刘旭东呵呵一笑：
“傅松，不得不承认，在商业竞争上，很多时候你总能想出点奇招。
但自古邪不胜正，再卑鄙的花招，都挡不住光明和正义。”
说完，他看着一众媒体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对彩蝶文化娱乐和联牧医药之间的事，已经非常了解。
现在我想请问各位，我有什么错？
‘甲磺酸’的专利，是我研发出来的，当初为了研发这种药，我投入了大量的资金。
我承认，正品‘甲磺酸’的确卖的贵了一点。
但我要收回成本，这有错吗？
要是人人都去买仿制药，谁还敢搞研发？
很多人因病吃不起药，我也很同情，可我没办法啊！
我有这么大一个公司要养，我的员工天天盼着发工资还房贷。
我又不能从地里挖出钱。
我相信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如果让你们站在我的位置，你们会怎么办？”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愣住。
哪怕最支持傅松的，也犹豫了。
因为刘旭东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刘旭东看向傅松：“傅老板，你觉得呢？”
见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傅松淡淡一笑：“刘老板，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特别是药品研发这块，不仅要搞，还得大搞特搞。
而且搞研发，的确需要很多资金。
但是，搞研发需要钱，并不意味着你的药就必须卖的死贵死贵，也并不意味着，普通百姓一旦染病，就要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刘旭东的脸瞬间黑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傅松摇摇头：“我没有强词夺理，因为我本身就站着道理。”
“是吗？”刘旭东冷笑：“那我就要看看，你的道理在哪。”
傅松转身看向所有媒体：“刘老板说这么多，无非就一个理由。
他有专利，他为此投入了很多钱。
其实，关于专利保护这块，不仅咱们国家，全世界都有文件。
但文件中对专利的保护，是有效期的。
比如，根据‘甲磺酸’的特性，它有效期被定为10年。
也就是说，10年之内，只有联牧医药可以生产并定价‘甲磺酸’。
但10年后，这种药任何一个制药厂都可以成产并售卖。
刘老板，我说的可对？”
刘旭东表情一滞，但还是点点头：“没错。”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随便在网上都能查出来。
傅松道：“现在问题来了，‘甲磺酸’的专利，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到期了。”
此话一声，众人瞬间哗然。
立刻有记者问：“刘总，傅总说的是真的吗？甲磺酸的专利，真的已经到期了？”
刘旭东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指着傅松，半天说不出话。
忽然，有人道：“傅总，不对啊，‘甲磺酸’的专利，好像后年才到期。”
傅松看着他：“你在哪查的？”
“网上。”
“网上的东西你也信？”
“我……”
傅松叹了口气：“没错，我刚开始知道‘甲磺酸’时，就查过这种药的专利。上面的确显示后年才到期。
这也是我明知道‘你该吃药了’群中那些人很可怜，依旧无动于衷的原因。
因为，我觉得联牧医药的做法无可厚非。
直到……
我去申请‘寸草心’专利时。
在这里，我再透漏个消息，我不仅是彩蝶的老板，春晖制药厂也是我创立的。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寸草心专利的申请流程有些复杂，我等的无聊，就开始浏览其他药品的专利信息。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甲磺酸’的专利，早在两年前就到期了。
我觉得很奇快，便让人着手调查。
结果万万没想到，‘甲磺酸’网上公布的信息，包括联牧医药官网上的专利证书，都是假的。
联牧医药的老板，也就是面前这位刘旭东，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竟然公开造假。
甚至，他凭借加证据，已经国内和国外的信息差，还打赢了和印方制药厂的官司。
刘老板，你现在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告诉他们我说的对不？
刘老板，别走啊，你不是要和我巅峰对决吗？怎么不说话了？”
看到刘旭东准备离开的动作，虽然还没证实，但众人已经明白了所有。
傅松嘿嘿一笑，他最后那句，绝对是杀人诛心。
“现在大家都清楚了吧？
刘旭东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坏水。
‘甲磺酸’专利过期，其他药厂可以生产，也可以不生产，这是大家的自由。
刘旭东为了防止其他药厂生产成药损害自己的利益，竟然公开造假，混淆视听。
当然，从法律层面讲，这种造假并没有损害其他人的利益，知道内情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甲磺酸’就是联牧搞出来的，他们想多捞一点也无可厚非。
可你拿着假证书和别人打官司，我就拍部电影稍微讽刺一下，你又不依不饶的把自己伪装成道貌岸然的恶心模样，是不是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完，傅松表情忽然变得无比诚恳：“各位记者，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从某个角度看，的确不占理。
但我就是忍不住。
所以《我不是药神》诞生了。
我想帮助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个群体，所以我举办了那场新闻发布会，并成立了‘药神’基金。
我知道，我这么做，会毁了很多人的饭碗，也会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一些企业停产或倒闭。
在这里，我要向你们道歉，毕竟，你们也是要还房贷的嘛！
但我从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对！不！起！”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四方云动。
今天的沪上，阳光比任何时候都好。
96 或许并非是巧合
看着一脸无辜的傅松，刘旭东的眼睛仿佛要吃人。
“你……好，很好，你特别有本事对吧？
不过，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正如你所说，网上关于‘甲磺酸’的专利日期是假的，但那又怎样？
我犯法了吗？
谁规定网上的信息就一定是真的了？
傅松，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咱俩不死不休。
只要我还在，我的联牧医药还在，你就得永远活在噩梦中。
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你睁开眼睛，已是四面楚歌。
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你。”
看着对方无能狂怒的样子，傅松笑了：“是吗？恐怕你等不到这天了。”
刘旭东一愣：“你说什么？”
傅松：“胡太太制药厂那批假寸草心，是你订购的吧？
‘甲磺酸’的专利到期了，但我的‘寸草心’可没到期哟！”
刘旭东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
傅松摇摇头，对着媒体道：“各位，我刚才说自己是‘春晖制药厂’老板这件事，可不是炫富。
而是在我的膏药在生产过程中，发现有人恶意造假。
我已经收集到了关键证据，至于造假人，正是刘旭东和他的联牧医药。”
说完，傅松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进行了公示。
现场众人听完再次被震惊。
当然，这次和刘旭东的暗中使坏无关，毕竟在刚才的专利对决中，对方已经证明了自己有多坏。
他们惊讶的是“寸草心”的效果。
五张一疗程，三年不复发？
这也太神奇了吧？
所有人再次拿起相机，对着傅松就是一阵猛拍。
台下，曲冠文看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这位小老弟不简单啊！
一个发布会，彻底打败竞争对手不说，还免费给自己打了一波广告。
因为他已经知道，从现在开始，“寸草心”的名头，将响彻半边天。
沪上明珠广场新闻发布会，是最成功的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后，‘药神’基金的捐款收到了手软。
而《我不吃药神》的票房，再次暴涨，并创下了单日5.1亿的新纪录。
这部电影在上映20天后，成功突破30亿，成为电影史上不可磨灭的丰碑。
发布会后的第三天，刘旭东因“寸草心”造假一事被带走，联牧医药也被停业整改。
当然，说是整改，但并没有说具体日期，估计是放不出来了。
联牧医药倒闭后，一众制药厂纷纷起诉刘旭东，理由有恶意垄断、栽赃陷害、公然索贿、钱色交易等等。
五花八门，简直罄竹难书。
什么叫墙倒众人推？这就是墙倒众人推。
傅松估计对方这辈子应该出不来了。
“寸草心”经过媒体的自来水宣传，名气再上一个台阶，已经成了各大药店的明星产品。
尽管在陆经国的努力下，产量已经一升再升，但依旧供不应求。
沪上，济仁医院。
这是沪上最好的医院之一，而在治疗免疫介导脊髓炎上，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病床前，傅松和张荷叶并排而坐。
傅松笑问：“奶奶，听医生说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张老太太从床上做起，在地上走了五六步。
虽然走的时候依旧有点晃，但比傅松刚见她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太多了。
而且相信再疗养一段时间，和正常人走路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禁竖起大拇指：“奶奶，还是您老人家厉害，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基本连床都下不来。”
张老太太显然心情也很不错：“那是，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荷叶结婚生子，帮她招呼重外孙呢，怎么也得再挺几年。”
张荷叶一听，脸顿时红了：“奶奶，你瞎说什么呢？”
张老太太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瞎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说着，她看向傅松：“小傅，你有对象没？”
傅松摇摇头：“没呢！”
老太太立刻道：“那你觉得我们家荷叶怎么样？
她人不仅漂亮，而且温柔贤惠，虽然没上过大学，却不代表她没本事。
你不知道，上高中时，她的成绩可是年级第一。
要不是她爸不争气，我身体又差，现在怎么都是个女博士。”
“奶奶，傅总是我老板，而且给您看病的钱，也是他垫付的。
我怎么能……”
老太太却道：“就因为他垫付了医药费，你才要嫁给他啊！
这样你就不用整天记挂着还他钱了。”
旁边，傅松听得额头不断冒汗。
我还在这呢，您直接这么说，真的好吗？
他打了个哈哈：“奶奶，结婚这种事看的是缘分，如果我和荷叶有缘，根本不用你催。”
“那倒也是。”
见好不容易劝住老太太，傅松对张荷叶道：“我建议给奶奶请个长期护工，这样她就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你现在有钱了，该花的地方尽管花。”
他可不是胡说，春晖制药厂目前估值已经突破一亿。
也就是说，按照当初两人的对赌协议，张荷叶已经拿到3%的干股。
一亿的3%是300万，何况假以时日，这个钱数量还会增加。
张荷叶点点头：“我知道，护工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能到。”
说着，她问傅松：“你不在京州，突然来沪上干什么？”
傅松这次的行动有点突然。
如果不是对方抱着花出现在病房门口，她都不知道傅松到了。
傅松无奈道：“明天不是唐家老太君生日嘛，我受人之托，给她祝寿去。”
张荷叶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朝傅松眨眨眼睛：“你是要冒充人家男朋友？当然弄假成真哟！”
傅松一愣：“你怎么知道？”
张荷叶有点不好意思：“你和唐可可说话时，我本想去打个招呼。
结果你们聊的那么隐私，我就没敢露面。”
傅松汗了一个，他叮嘱：“记得替我保密，万一到时被拆穿，那就尴尬了。”
“放心吧！”
“对了，要不明天你也过去看看？”
张荷叶一愣：“我……不太合适吧？而且容易引起误会。”
傅松笑道：“这有什么，到时你不和我一路就行。
反正明天去唐家祝寿的人肯定很多，没人会注意。
而且……”
傅松顿了顿：“那些过去祝寿的，都是商界的成功人士。
你和他们多多交流，对药厂的发展也有益处。”
张荷叶瞬间有些心动：“那我就去一趟？”
“必须去呀，记得带上礼物，公司报销。”
听两人说话，张老太太忽然问：“你们说的唐老太君，是不是花满枝？”
傅松茫然：“花满枝？谁啊？”
“就是唐光明的媳妇，她儿子叫唐军。”
“唐军？如果您说的是唐氏集团总裁唐军，就没错了。”
唐军是唐可可的父亲，唐老太君的儿子。
至于唐可可的爷爷已经过世，傅松没有关注，不过他记得好像是叫什么明亮、光明啥的。
谁知张老太太脸一黑：“果然是花满枝那个贱人，荷叶，你明天不准去。”
张荷叶一愣：“啊？为什么呀？”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老太太的脸更黑了。
张荷叶还想再说，傅松连忙拉拉她袖子。
一小时后。
趁着两人都出去的功夫，张荷叶对傅松道：“你怎么不让我问清楚？”
傅松看看远处的病房门，嘿嘿一笑：“问什么，难道你没发现你奶奶和那个花满枝有恩怨吗？”
“恩怨？什么恩怨？”
傅松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的姓是随你奶奶吧？”
张荷叶点点头：“对啊！”
“那你爷爷姓什么？”
张荷叶有些无奈：“我问过我奶奶爷爷的事，但每次都会被她骂一顿，后来我就不敢再问了。
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傅松连忙道：“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仔细的观察张荷叶脸庞。
之前傅松还有些奇怪，因为张荷叶和唐可可的容貌竟然有七分相似。
他一直觉得是巧合，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巧合那么简单。
97 傅松准备的礼物
既然老太太极力阻止张荷叶参加唐家老太君的寿诞，傅松也没强求。
下午，他打通唐可可电话。
五分钟后，唐可可的兰博基尼·毒药停在医院门口。
饶是沪上是经济之都，看到这辆车，也忍不住纷纷围观。
傅松走过去，打开车门。
谁知唐可可看到他，忍不住眉头一皱：“你就穿这样啊？”
傅松一愣：“怎么了？”
现在是五月份，天气相对炎热。
傅松上身是紫色花纹衬衫，下身牛仔裤，非常合时宜。
唐可可无奈：“拜托，你现在是我男朋友，要是让被人知道我男朋友一声地摊货，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傅松瞬间不乐意了：“什么叫地摊货，看到我衬衫了没？海澜之家，男人的衣柜。
牛仔裤也是最火的潮牌，加上鞋一千多呢！
我现在可是成功人士。”
谁知唐可可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难道海澜之家不是地摊货吗？”
傅松：“？”
唐可可摆摆手：“行了，走，先跟我买衣服去。”
说完载着傅松一溜烟跑了。
两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离的较近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的脸也不白啊？那个富婆怎么可能看上他？”
“我也不明白，现在的女人眼睛都瞎了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对方不白，但他帅啊！
又高又大又强壮，现在的富婆都好这口。
而且他不是说了吗？他可是成功人士。”
“蛋的成功人士，纯属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子要是能傍上开兰博基尼的富婆，老子也是成功人士。”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听起来义愤填膺，但仔细品味全都是酸味。
傅松自然不知道这些，他被唐可可拉着跑了五家专卖店，终于买了两身让唐可可满意的衣服。
傅松对着镜子照了照，忍不住吐槽：“就这？感觉还不如我的海澜之家呢！”
唐可可懒得理他，转身走进对面的聚宝楼。
傅松愣道：“咱们来这干什么？”
聚宝楼和傅松的玉盘斋一样，经营的都是古玩珠宝。
当然，这地方和翡翠公盘或潘家园有机会捡漏不同，里面的东西都是专家鉴定过的，基本货真价实。
作为同行，傅松自然不感兴趣。
唐可可看着他：“若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没给我奶奶准备生日礼物吧？”
傅松：“喂，你啥意思？质疑我智商？
虽然我参加你奶奶的生日的事有点突然，但礼物肯定要准备啊！”
唐可可：“什么礼物？”
傅松嘿嘿一笑，拿出一个礼盒和一个信封：“信封里是200块钱，礼盒保密，等你奶奶拆开时就知道了。
喂，你干什么？”
却见唐可可一把夺过礼盒，直接拆开。
里面个音乐盒，上面有两个水晶娃娃，看起来还算精致。
傅松笑道：“不错吧？这里是音乐键，你按一下。”
唐可可按了一下，歌声瞬间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她又按了一下：
“阿门阿前一只黄鹂鸟……”
再按：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然后唐可可直接将音乐盒扔进了垃圾桶。
傅松一呆：“喂，你干什么？”
唐可可无奈看着他：“你不会真想拿这种破烂玩意糊弄我奶奶吧？”
傅松瞪眼：“什么叫糊弄，我买的时候花了五十多呢？
人家店里还有二三十的，我嫌不上档次就没要。”
唐可可以手扶额：“拜托，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你送的礼物就代表我送的礼物。
你自己不嫌丢人，但能不能别带上我？
还有，把你的200块钱收起来。
要是敢出现在我奶奶的寿宴上，我和你没完。”
傅松无奈：“这也不能送，那也不能送，你让我送什么？”
唐可可转身看向聚宝楼柜台，一个中年胖子忙笑道：“唐女士，您来了。”
说完拿出一个盒子：“您的手镯已经制作好了，您验验。”
唐可可接过打开，只见盒子中放着一对玉镯。
其红如火，其烈如焰，看得人目眩神迷、异彩连连。
傅松大吃一惊：“这是那块中国红翡翠打造的？”
中国红翡翠手镯一对：4150万。【此镯全世界仅此一对。】
他小心将其拿起观看。
中国红手镯不仅颜色，做工也和普通翡翠手镯不同。
它的表面雕了一只火凤凰。
凤凰栩栩如生，目光灵动间，仿佛活过来一般。
傅松心中忍不住赞叹，雕刻手镯的师傅，绝对是和三叔一个级别大佬。
哪怕对方不如傅子明，也差不了太多。
唐可可笑道：“当然，除了你的中国红，天底下可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翡翠。
明天你把它送给我奶奶当寿诞贺礼。”
傅松一愣：“我送？不合适吧？这可是你给你奶奶准备的礼物。”
唐可可：“如果没有那块价值12亿的帝王绿，我肯定亲自把它送给奶奶。
但现在我更想送我自己切出来的东西。”
“那行吧！”傅松小心翼翼将木盒收起。
这可是价值四千万的宝贝，关键还只有一对，可不能出半点闪失。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方博士，你想找什么东西？
我家的聚宝楼从夏商周到三国两晋南北朝，从隋唐五代到辽宋夏金元明清，陶瓷玉器、笔墨纸砚、竹木牙角、手串核桃，那是应有尽有。”
傅松转过头，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整个一个年轻女人说着什么。
看到年轻女人的瞬间，傅松忍不住一愣。
因为他感觉对方有点眼熟。
在傅松看两人的同时，两人也同时看了过来。
男子看到唐可可直接呆住，而女人看到傅松，表情忽然变得古怪。
“唐女士，你来了？”男子笑着打招呼，然后看向傅松，“这位是？”
唐可可介绍道：“这是聚宝楼的少东家师永文，这是傅松，我男朋友。”
听到唐可可的话，师永文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什么？他是你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
唐可可皱眉：“怎么？不行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师永文说着，看傅松的眼神全是嫉妒。
98 舔狗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光
感受着师永文的目光，傅松无奈的摸摸鼻子。
兄弟，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师永文忙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方静娴，华清大学考古系博士。
她对咱们国家每个阶段的历史，特别是宋元时期，有很深的研究。”
唐可可笑道：“你好！”
方静娴点头回应：“你好！”
忽然，她看向傅松，口气意味莫名：“傅先生不认识我了？”
傅松一愣：“我……应该认识你吗？”
方静娴哼道：“傅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找我，但你却一直不出现，莫非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啊？”傅松呆住了，对方什么意思？
忽然，他想到一种可能，难道这位方博士认识的，是以前的傅松？
再看方静娴清浊高洁的气质，以及前傅松的富二代身份。
两人不会有一腿吧？
傅松的心脏忍不住狂跳，要是这样，那就太狗血了。
他只好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不好意思啊，方博士。
我本来想找你来着，但最近有点忙。
你喜欢钓鱼吗？要是可以约一下，我也喜欢钓鱼，但总是没太多耐心。
嘿嘿嘿嘿……”
方静娴皱起眉头，这家伙什么意思？故意装迷糊？
很有可能！
若真是这样，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办。
这段时间，她对手中两张牛皮卷的研究，又有了突破性进展。
现在急需第三张牛皮卷验证真假。
要是对方一直这么吊着自己，到时恐怕只能任其宰割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师永文就站在旁边观察，并暗自猜测双方的关系。
难道两人以前是情人？
可听口气又不是十分像。
摇摇头，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猜测。
毕竟傅松现在是唐可可的男朋友，即便双方以前有点小暧昧，也该断了。
所以，自己还有机会。
打了个哈哈，他笑道：“方博士，你看要不咱们先看东西？”
方静娴思量片刻，点头道：“可以，我这次来，是受老师所托拜访一位前辈。
听老师说，她在文学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所以，你这若有文房四宝之类的，可以拿出来。”
师永文眼睛一亮：“文房四宝是吧？没问题。”
说完走到一个角落：“这里都是和笔墨纸砚有关的，你看这些笔，有狼毫笔、兔毫笔、鹿毫笔……
砚台更是丰富多样，端砚、歙砚、龙尾砚、澄泥砚……”
师永文在前面滔滔不绝的说着，方静娴则在后面边走边观察。
最后，师永文笑道：“方博士，不知你看中哪个了？
放心，有我在，聚宝楼所有物品你都能拿到最大的优惠。”
方静娴沉思片刻，问：“没有更好的了吗？这些东西固然不错，但都是现代物品，很难代表我的心意。
若想要有年代感的。”
师永文一拍额头：“明白了，稍等。”
说着朝柜台出使了个眼色。
刚才那个中年胖子忙递来一个小盒。
师永文接过打开道：“这块松花御砚有四百年历史了，据说是乾隆时期和珅的心爱之物。
我三年前偶然从一个八旗子弟的手里换来的，不值什么钱。
你先看看，如果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即可。”
噗嗤~
傅松忽然忍不住笑出声。
师永文扭头看向他：“你笑什么？”
傅松很想说：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卑躬屈膝的舔狗。
一块清代松花御砚虽然不是特别珍贵，但几十万还是有的。
结果到对方嘴里竟成了不值什么钱。
这位师少东家在讨好妹子方面很有一套啊！
当然，他要真这么说，很可能会被打。
于是傅松改口：“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继续你的，不用管我。”
谁知傅松不愿惹事，师永文却不想就此揭过。
他哼道：“你看你明明就是笑我，男子汉大丈夫，向来有一是一。
你既然敢坐，就不敢承认吗？”
傅松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真让我说？那好吧！
我刚才听这位方博士讲，她买礼物是想送给一位长辈，而且这位长辈应该很有身份。
所以我大胆猜测，他概率是公务员吧？”
方静娴点点头：“那位长辈年轻时的确是公务员，不该现在已经退休了。”
傅松道：“不管退休不退休，他公务员的身份还在这摆着。
所以即使想送礼，也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合适。
这位松花御砚有历史归有历史，但它曾经的主人是谁？
和珅和中堂，众所皆知的大贪官啊！
你把一个贪官的东西送给一位公务员，到底是含沙射影呢，还是绵里藏针呢？”
“你……”师永文的脸直接就黑了，“胡说，我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傅松点点头：“我知道你肯定没这个意思，但收礼的人会不会这么想，那就不知道啰！”
看着已不知该说什么的师永文，方静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那位长辈只是文学造诣很高，对文房四宝兴趣倒不大。”
“这样啊，那可真遗憾，咱们换其他东西看看。”师永文连忙道。
他瞪了傅松一眼，又要开口，被方静娴打断：“我自己先随便看看，要是有满意的再问你吧！”
“啊？那行吧！”
方静娴沿着展架一路看过去，忽然停在一个角落。
下一刻，她伸手拿起一枚印章。
这枚印章通体由和田玉制成，洁白的玉肉水润晶莹，暗色的表面充满年代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问师永文：“这是明代的印章吗？”
方静娴选东西时，师永文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一瞬。
现在见对方问自己，他连忙跑过去：“是明代的印章，据说是明代才女张娴婧所有。”
张娴婧？
方静娴的眼睛瞬间亮了。
张娴婧在历史上并不出名，但她却是方静娴的偶像。
清阿阁主人在《梅兰佳话》对张娴婧的评价是：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
张娴婧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才气惊人。
不管生平还是气质，都和自己那位长辈极像。
如果用这枚印章做礼物，肯定相得益彰。
99 长江后浪推前浪
满意的点点头，方静娴问：“这枚印章多少钱？”
师永文连忙摆手：“什么钱不钱的，你只管拿走就好。”
方静娴摇摇头，将印章放下：“如果不要钱，那这东西我也不要了。”
“这……”师永文脸上全是为难，“行吧，如果方博士想要，给18万吧！”
方静娴道：“这就对了。虽然我知道，18万的价格你基本赚不到钱。
但不赚钱和白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这个人情我承了。
师老板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真的？太好了。”师永文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激动的手都不知往哪放。
“有空，什么时候都有空。要不就在今晚？
你请客，我出钱！”
方静娴不悦道：“师老板什么意思？我请客当然是我出钱，如果让你出钱，这可不请也罢。”
师永文急了：“别别，你出钱，你出钱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方静娴说着，下意识朝傅松看去。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发现对方脸上全是古怪。
其实傅松的表情不是古怪，而是佩服。
这个师永文不简单啊！
自己原本只是把他当成舔狗，现在再看，这哪里是舔狗，分明是狼狗。
在舔狗的外表下，隐藏着狼的凶狠。
特别狠。
在方静娴拿到那块印章时，傅松眼中就显示出一行信息：
和田玉印章：3580元。【雕刻大师齐天工的仿制品！】
仿制品……
将一枚不到四千块的印章卖到18万，狠狠赚一笔不说，还让方静娴主动请自己吃饭。
这一手，傅松直接自叹不如。
毕竟他当初让唐可可请自己吃饭，可是绞尽了脑汁，还冒着巨大风险。
“傅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方静娴看着傅松，直接开口。
傅松一愣，忙道：“没问题，就是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虽然知道方静娴被坑了，但他还是选择三缄其口。
看透不说透，这是古董行业的规矩。
傅松可不像王富贵那么死不要脸，而且此事和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犯不着故意得罪人。
旁边，师永文看着傅松，气的脸都绿了。
刚才就是这家伙故意作怪，才让方静娴放弃那块砚台，还把自己衬托的很蠢。
我不和你计较就算了，没想到你还不依不饶。
现在这块印章是方静娴自己选的，你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到我身上。
“姓傅的，你有话尽管只说，不用遮遮掩掩，这样会显得自己很虚伪。”
傅松一愣，然后道：“我真的只是觉得方女士长得漂亮，难道你觉得她不漂亮吗？”
“我……”师永文想接话，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傅松转头对唐可可道：“咱们走吧，我一会还有事呢！”
说完走到门口。
谁知师永文突然冲上来：“站住，你刚才分明话里有话。
今天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就别想离开。”
傅松神色古怪的看着对方：“你真准备让我说？”
这孩子是不是傻？他就没见过如此主动找虐的。
师永文哼道：“尽管说，我倒想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
傅松叹了口气：“既如此，我就直言了。”
他一直那枚张娴婧印章：“这东西是假的！”
“假的？”师永文眼睛一瞪，“不可能！
这就是明代的古物，张娴婧的御用印章。”
方静娴也呆住了，她拿着印章走到柜台前，蘸了点印油，轻轻盖在一张白纸上。
一个红色的方形框内，“丽质天生”四个字栩栩如生。
她仔细端详片刻道：“这字造型独特，既有篆体的古朴，又有楷体的娟秀。
但其实却是台阁体。
台阁体是明代书法家沈度发明，后来更是成为科举制度的通用字体。
张娴婧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对八股文章更是得心应手。
若非是女儿身，金榜题名进士及第根本不在话下，曾一度被人誉为女状元。
这款印章不管外形还是材质，都非常符合张娴婧的身份。
所以它应该是真的。”
方静娴愿意出18万购买此章，可不是因为师永文的介绍。
她博古通今，各朝各代的历史文化都有涉猎，对古董更是有自己的判断。
师永文本来十分气愤，但听方静娴如此支持自己，不禁心中一舒。
但他还是板着脸道：“姓傅的，既然你说它是假的，今天必须拿出证据，否则别怪我告你诽谤。”
那个肥胖的中年人也走过来：“傅先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聚宝楼的所有物品，都是经专家鉴定过的。
而且每一件都有专门的鉴定证书，根本不会出现假货的情况。”
傅松看看三人，挠挠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当然是你看……”师永文刚说一半，就被傅松打断。
他指着那枚印章道：“先别急着肯定，你们看印章侧面是不是有字？”
“有字？”方静娴愣住。
这枚印章的四个侧面，并非普通和田玉印章的洁白无瑕，而是刻有图案。
图案分别为游鱼、飞雁、弯月、杏花。
方静娴看了一会，脸上全是疑惑：“哪里有字？
当然，这四种图案倒可以拆解成八个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它也是有寓意的，‘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代表的是四大美女。
‘沉鱼’指西施，‘落雁’指王昭君，‘闭月’指貂蝉，‘羞花’指王昭君。
明代的大家闺秀，都喜欢在自己的私章上篆刻这四种图案，证明自己的才貌双全。”
傅松无奈道：“我说的不是这四幅图案的寓意，而是它们本来就是四个字。
只不过雕刻图案之人，将字进行了艺术化，才变成四幅图案。”
“什么？”方静娴大吃一惊，她对着图案仔细观察。
之前她心思没往这方面放，倒也不觉得什么。
现在再看，果然是四个字。
方静娴轻声念道：“齐、天、工、刻！”
傅松看向师永文：“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齐天工，应该就是你们的御用雕刻大师吧？
在这里我就不得不批评一句了，既然造假那就认真点，不要为了卖弄矫情故意留下破绽。
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仗着自己技高一筹到处浪。
结果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不小心直接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100 不！不！不！
听到傅松的话，师永文人都傻了：“什么齐天工？我不认识啊？”
傅松也愣了：“你不认识齐天工？那雕刻中国红翡翠手镯的人是谁？”
师永文：“家父师金峰啊，聚宝楼是我爸创建的。
当初他蝉联五届全国雕刻大赛冠军后，便创建立了聚宝楼，这是圈子内人人皆知的事。”
唐可可也跟着点点头：“师师傅在雕刻上的名气和造诣，仅次于周超。
但周超人品太差，所以圈子里的人只要碰到极品材料，多会找师师傅雕刻。”
傅松傻眼了，他看着师永文：“你不知道齐天工，所以你其实不知道这枚印章是齐天工的仿品？”
啪！
那个中年胖子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齐天工是五十年前的雕刻大师。”
师永文一愣：“钱叔，你认识齐天工？”
中年胖子摇摇头：“齐天工三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我还是个小娃娃，怎么可能认识他？
我是听我爷爷说的，他见过齐天工几次，但两人并不熟悉。
你也知道，因为历史原因，那时的雕刻大师连饭都吃不饱。
齐天工为了生存，除了雕刻，还自学了一手造假手艺。
他每次没钱了，就搞点假的玉坠、印章之类，偷偷卖掉换点银钱补贴家用。
只是齐天工为人骄傲，虽然不得不为了五斗米折腰，但却不愿背负骗子之名。
所以他做出来的所有赝品，都会在最明显的位置刻上自己的名字。
寓意为：这是你自己眼瞎，可不是我故意骗你。”
“哈哈哈哈……”傅松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不对，忙解释：“我只是觉得那位齐大师很有意思，可不是指你们几个眼瞎。
特别是师少东家，刚才我误会你了。
我本以为你想拿假印章忽悠方静娴，还骗她一顿饭。
现在才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抱歉啊！”
师永文：“……”
他看着傅松，脸直接黑了。
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包括方静娴，看傅松的眼神同样极其不善。
见情况不妙，傅松忙看看天：“哎呀，这月亮都快出来了，不行，我该回家了。”
说完拉着唐可可就走。
路上，开着车的唐可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傅松无奈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唐可可道：“没什么，就是感觉那三个人的表情好有趣。
我说你这家伙看着挺无辜，但打起脸来比谁都狠。
所以真要说坏，谁没没你坏。”
傅松表情一动不动。
唐可可：“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傅松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个被误解的名人。”
“被误解的名人？”唐可可有点好奇，“谁啊？”
“窦娥。”
“窦娥？那个千古奇冤的苦命女人？她哪里被误解了？”
傅松痛心疾首：“她当然被误解了，因为窦娥一点都不冤。
说到冤枉，我才是真正的千古奇冤啊！”
“哈哈哈哈……”
跑车加速，再次回荡起唐可可的笑声。
两人回到宾馆，又商量了些明天唐老太太寿诞的细节，唐可可才开车离开。
*
君悦大酒店是沪上最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之一。
由于足够豪华，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把邀请宴设在这里。
很多狗仔队也经常在附近晃荡，因为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各类娱乐明星，其中不乏顶级大咖。
要是幸运的要到签名，更加大赚特赚。
很多巨星的签名，在黑市上非常抢手，往往可以卖到大几千。
不过今天除外。
所有狗仔队都消失了，那些喜欢了事化小，小事变大的三流媒体记者，也看不到人。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唐家老太君的生日。
而唐家老太君，最讨厌的就是抛头露面。
为此唐氏集团的总裁唐军，早在三天前就和各个媒体打过招呼。
对这些媒体来说，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唐军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从宾馆下来，傅松看着在门口等自己的唐可可，笑道：“怎么样？我帅吧！”
今天的傅松换上唐可可给他买的西服，还特意往头上打了摩斯，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
这是唐可可昨天千叮咛万嘱咐交代好的。
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唐可可竟然有点小心跳：“很不错，出发。”
两人抵达君悦大酒店后，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看到唐可可的超跑，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说到唐家，最具有话题性的就是唐军的女儿唐可可。
作为唐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唐可可能力极强，她名下的公司也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
而唐家的另一位继承人，也就是唐可可的弟弟唐兵，就有点平庸附带纨绔了。
这小子搞的是金融，以基金为主，主做股票期货。
当然，说是基金，更多的是往脸上贴金。
因为他的“小兵基金”信誉太差，根本募不到钱。
里面95%都是唐氏集团的融资。
据说上个月，这小子又赔了两千万，把唐军气的，勒令他半个月不准吃海参。
面对如此不争气的儿子，不出意料，唐军大概率会把唐氏集团交到唐可可手中。
而唐可可还没结婚。
所以谁若娶了她，岂不是相当于娶了整个唐氏集团？
现在见到对方出现，所有单身王老五的眼睛都炽热起来。
虽然唐可可大概率看不上自己，但万一呢？
说不定哪天天上掉馅饼，嘿嘿……
只是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僵住了。
因为唐可可的跑车竟然走出一个青年男子。
男子英姿焕发，英姿飒爽，英姿勃勃，他迈着英俊的步伐，打开驾驶室门。
唐可可从车上下来，伸手挽住男子胳膊，和他说笑两句，直接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肩膀上。
目送两人进入君悦大酒店，人群中直接炸了锅。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唐可可竟然有男朋友了，这怎么可能？”
“懊，我的女神，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我的心碎了一地。”
“不！不！不！那个男人是谁？可可竟然靠到他的肩膀上。
而我当初，只是想牵一下她的小手，可可都不让啊！”
随着各种绝望的呼喊，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剪梅的经典bgm：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101 神攻略之如何讨好老年人
傅松和唐可可来到君悦大酒店三楼。
突然，唐可可松开抱着傅松胳膊的手。
傅松看了眼前方的门，笑着问：“怎么？不扮情侣了？”
唐可可哼道：“当然扮了，但我奶奶思想比较传统。
如果我再拉着你，万一让她看见，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傅松摇摇头，他终于明白唐可可为什么会被逼婚了。
虽然说作为子女要听长辈的话，却不代表任何事都要听。
如果连这种小细节都要在意，那唐可可的婚姻恐怕真的很难自己做主了。
推开门，跟在唐可可身后，傅松进入房间。
房间内有七八个人，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太太。
如果没错，对方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唐家老太君了。
对了，她叫花满枝，所以准确的说，她是花老太太。
几个妇女正在陪花老太太聊天，看到门被推开，其中一人道：“哟，可可来啦！”
唐可可笑着回应：“蔡姨好，您什么时候到的。”
说完小声对傅松道：“她是张新元的母亲蔡秋蓉。”
蔡秋蓉：“我也是刚来，新元在客厅，你没看到他吗？”
唐可可没有接话，而是走到花老太太面前，拉着她的手道：“奶奶，生日快乐！”
听孙女这么说，花老太太显然非常高兴，她笑道：“能看到你，我就是最快乐的。
你这丫头这些天都跑哪去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唐可可的脸忽然一红，她偷偷看了傅松一眼：“奶奶，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他叫傅松，是我男朋友。”
此话一出，屋内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其实唐可可进来时，众人就看到傅松了。
只不过大家都把他当成普通客人，也没在意。
谁知……
傅松连忙笑着开口：“奶奶您好，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只是安静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好转，反而更安静了。
傅松无奈看了唐可可一眼，而唐可可则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没发现他的眼神。
这是让自己想办法化解吗？
可我只有眼睛有异能，社交这块也很渣啊！
但继续这么冷场也不合适，于是傅松只要硬着头皮把祝福词说下去：
“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龟年鹤寿，松柏长青；福如东海，日月长明。
上苑梅花早，仙阶柏叶荣；露滋三秀草，云护九如松；人如天上珠星聚春到筵前柏酒香，杏花雨润韶华丽椿树云深淑景长。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在风风雨雨六十年的今天，唐家子孙欢聚一堂，同享天伦之乐。
您用满脸皱纹成就了勤劳善良的朴素品格，您用双手粗茧书写了宽厚待人的处世之道，严格友爱的朴实家风，坎坷荆棘的莽苍岁月……”
“咳咳……”花老太太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啊！”
她看了唐可可一眼，心想可可的这个男朋友也太能掰扯了吧？
怪不得对方能让自己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孙女倾心。
可惜了。
虽然傅松做了精心打扮，见惯了人情世故的她，还是一眼看出对方的寒门身份。
而寒门，是注定当不了唐家女婿的，更别说还是唐家继承人的丈夫。
花老太太却不知道，她喝止傅松的同时，傅松也长长松了口气。
好险，差一点就编不下去了。
他笑道：“奶奶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听可可说，你喜欢听戏？”
花老太太一愣，虽然内心对对方不认可，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也喜欢戏曲？”
傅松点点头：“我爷爷是戏迷，我小时候天天被他熏陶，对戏剧也慢慢有了自己的理解。
听说您六十大寿，我专门编了一个曲目，就是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曲目？什么曲目。”花老太太看傅松的眼睛瞬间变得不同。
在流行音乐盛行的今天，戏曲不可避免的开始没落，很多年轻人甚至一场戏都没听过。
至于编排曲目，更成了天方夜谭。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说自己精通，看来对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傅松道：“这个曲目叫《五世请缨》，说的是杨家将的故事。
您自己听听即可。”
说完，他拿出一个u盘，唐可可连忙打开电视。
作为五星级酒店，这里的电视有连接u盘的功能。
傅松简单琢磨片刻，就弄懂了用法。
唐可可趁他忙碌的功夫，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创作的曲目，我怎么不知道？”
傅松嘿嘿一笑：“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嘛？”
唐可可没好气道：“鬼的惊喜？我现在只有惊，没有喜。
我奶奶喜欢看戏曲不假，但她对曲目要求很高的。
要是你编的剧不好看，她一定会认为你在哗众取宠。”
傅松问：“很高？有多高？”
唐可可：“奶奶年轻时，做了二十年的国家戏曲协会会长，你说呢？”
傅松吓了一跳：“国家戏曲协会会长？这么厉害吗？”
见这家伙脸色发白，唐可可无奈：“我说傅大哥，你想做什么事，能不能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我刚庆幸阻止了你的200块红包和50块的音乐盒，结果你又给我来这么一出。”
傅松沉默片刻：“你说我现在装作不小心把u盘掉到水里，还来得及吗？”
唐可可眨眨眼睛：“水？哪有水？”
傅松看了眼花老太太正在喝的茶杯。
“哎哟，你干嘛踩我？”
唐可可气的脸都黑了：“你要是敢把u盘扔我奶奶茶里，老娘和你没完。”
这时，身后响起花老太太的声音：“怎么，还没整好吗？”
傅松忙道：“马上好马上好。”
说完按下播放键。
花老太太本来对傅松的《五世请缨》并没有多少期待，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她见识过的戏曲实在太多了。
特别是当戏曲协会会长的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要审核几十个本子。
戏曲本就没落，花老太太任职二十年，审出的能广为传唱的本子不超过十个。
由此可见那些本子的质量。
谁知下一刻，当开台锣鼓点响起，花老太太瞬间愣住。
这节奏，不简单啊！
不管【混加官】【毛边】【鲍老催】，又或者【一锣】和【收头】，都达到了大师级水准。
102 傅松的核心竞争力
很快，锣声结束，杨府管家老杨洪带着孙子小满堂出场。
下一刻，韵味十足的唱腔响彻整个房间：
老杨洪：人活百岁称瑞祥，我与太君整寿堂！
小满堂：你快快领我寿堂上，寿桃寿糕我先尝。
接着是穆桂英：喜堂上老太君年高德重，天波府庆生辰富寿尊荣……
《五世请缨》又名《百岁挂帅》。
讲述的是北宋时期西羌作乱，元帅杨文广边关被困，孟强突围回朝搬兵，兵部主和，而杨府主战。
当时107岁高龄的佘太君正在祝寿，听到此事后，立刻带领八个儿媳、两个闺女和孙媳穆桂英等十二寡妇及重孙满堂，五代人上殿请缨，
然后奔赴疆场，平定西羌，得胜还朝的故事。
而《五世请缨》的开场，就是庆祝佘老太君的107岁大寿。
这也是傅松选这个曲目的主要原因，今天是花老太太寿诞，二者结合非常应景。
果然，看着从杨家一郎到杨家八郎的妻子陆续登场，不仅花老太太，其他陪她说话的女性也被这部剧吸引住了。
最后是佘老太君登场：
佘老太君:搀我来呀，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佘太君我穿宅越院来到了前庭，众儿孙为我的寿诞庆，一个个漆下承欢满面春风。
……
老身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眼不花是耳不聋，腰不酸我腿不疼，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
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啊……啊咿呀！
这句经典唱腔一出，花老太太再也忍不住鼓掌叫好。
等整部剧结束，老太太依旧有点意犹未尽，她朝傅松竖起大拇指：“这个故事不错。”
傅松笑道：“奶奶您喜欢就好。”
花老太太肯定这部剧，完全在傅松预料之中。
《五世请缨》看似复杂，但核心其实只有一句话：女子能顶半天。
在杨家男丁几近战死的前提下，一个107岁的老太太带着几个寡妇跑到战场，把羌人打的满地找牙，简直不要太过瘾。
加上他曾听唐可可说，花老太太的丈夫唐光明过世时，唐军只有14岁，还不足以挑起唐氏集团的大梁。
是花老太太亲自挂帅，以女子之身出任唐集集团总裁。
在她的铁血手腕下，唐氏集团不仅没有没落，反而更上一层楼，从一家普通的公司吊打各路竞争对手，一跃成为商业霸主。
二者故事不同，经历却极其相似，更容易引发共鸣。
花老太太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小傅是吧，你有心了。
一会一定吃好喝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傅松点点头：“好，我不会客气的。”
其他妇女见老太太的兴奋模样，便七嘴八舌讨论其中的剧情，说到激动处，直接便笑出声来。
唐可可将傅松拉到一边，表情古怪：“喂，《五世请缨》真是你编的？”
傅松道：“怎么？怀疑我能力？我能写出《我不是药神》那种复杂的剧情，这样的小故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唐可可瞪他一眼：“胡说，真以为我不懂戏剧吗？
戏曲的难点不是剧情，而是唱腔和台词。
别说一个门外汉，就算浸淫几十年的戏曲大师，想做出一场好剧都极其困难。”
傅松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爷爷是戏迷，我是跟他学的。
所以你别看我只有二十多岁，但说到戏曲，咱也是混迹了十五年的资深大佬。”
这点傅松倒没有撒谎。
和只看了一遍的《我不是药神》不同，在老爷子宝贝收音机的熏陶下，那些经典曲目，傅松都听吐了。
要不是嗓子不行，他自己都能靠这个挣钱。
在查阅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五世请缨》后，他请了两个戏曲创作人，加上于声漫，只用了一天，就把曲目做了出来。
又找了几个戏曲工作者排练一星期，这部剧便新鲜出炉。
看奶奶开心的样子，唐可可不再追问：“行，算你厉害可以了吧？”
说实话，傅松的表现，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因为在唐可可看来，自己介绍过傅松后，以奶奶的性格，大概率是嫌弃。
就算不嫌弃，最多也就把他当成小透明忽略掉。
她都做好了安慰对方的准备，谁知……
难道自己这些年，对奶奶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而傅松才是真正拥有打开奶奶心扉大门钥匙的人？
或许自己同样不该阻止傅松的200元信封红包，包括那件50元的音乐盒？
用力摇摇头，唐可可忙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开。
关于寿礼这块，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来吧。
就算奶奶不嫌弃，自己也接受不了。
正想着，门忽然被打开。
几个青年男子鱼贯而入。
傅松立刻看到两个熟人：张新元和康正奇。
不过此刻两人却不是焦点，真正的焦点是最前面一个身材消瘦，类似竹竿的男子。
看到竹竿男的第一眼，傅松就猜出对方是唐可可的弟弟唐兵。
两人的脸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傅松心里却极其古怪，两人容貌虽然相似，却又有三分不同。
而就是这三分不同，却造成了天差地别的效果。
唐可可是令万千单身男子倾心的超级美女，唐兵的脸不能说普通吧，只能说……充满喜感。
如果让他说脱口秀，只要往舞台上一站，就赢了一半。
在傅松打量唐兵的同时，唐兵也在打量傅松。
他挑了挑眉毛：“你就是我姐给我找到姐夫？也不怎么样嘛！”
傅松想了想问：“不怎么样？你指的是哪方面？”
唐兵道：“哪方面都有！
实话告诉你，因为我姐的婚事，我们一家都操碎了心。
看到我身边这些帅哥了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吊打你。
这是商凯，沪上最有名的才子，手上有多本畅销书，十四岁时就加入了作协，直接打破作协成员的年龄最小纪录。
这是康正奇，温柔体贴、心思细腻，我姐要是嫁给他，后半辈子一定无比幸福。
最最厉害的就是张新元了，张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只要他看中的项目，未来一段时间，必定成为商业风口。
他的个人资产已接近3000亿，而这些钱，全是他凭个人实力赚来的。
他要成了我姐夫，唐氏集团将来必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再看看自己，怎么和他们争？”
唐可可刚要呵斥弟弟，却被傅松拦住。
他看着唐兵，表情古怪。
之前傅松就听说这位唐家大少脑子缺根弦，他本来还不信。
现在再看，这哪里是缺根弦？
根本就是缺心眼！
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种问题啊？
想了想，傅松道：“论文采，我不如这位商凯，论体贴，我不如康正奇，论会赚钱，我不让张新元。
但我依旧觉得，我最适合当你姐夫。”
唐兵一愣：“为什么？”
傅松：“因为他们虽然本事不小，却没抓住核心竞争力。”
“核心竞争力？什么核心竞争力？”
傅松笑了：“有才适合文学家，体贴只能说他是暖男，会赚钱的那叫商业大亨。
这些和娶你姐有必然联系吗？
但我就不同！
因为……”
傅松走到唐可可身边，指指她的肚子：“我这里有人。”
103 你改编来我抄袭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戛然而止。
花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住，她看看唐可可，又看看傅松，微微眯起眼睛。
商凯、康正奇和张新元本来被唐兵夸得正开心，现在也黑了脸。
唐可可的手指偷偷放到傅松腰间，轻轻捏住那里的一点嫩肉，然后用力一拧。
傅松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刻，他耳边响起唐可可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肚子里什么时候有你的孩子了？”
傅松刚要回答，就听唐兵震惊的挑挑眉毛，三两步跑到唐可可身边：
“姐，这是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要当叔叔了。
哈！哈！哈！哈！”
他大笑四声后，一把搂住傅松肩膀，同时朝他竖起大拇指：
“姐夫！我唐兵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
你真的太厉害了，连我姐这么凶的老女人都能搞定，请收下我的膝盖。”
眼看唐兵左腿已经跪倒地上，傅松：“？”
说实话，此刻的傅松有点傻眼。
你这个态度转变的，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之前他一直以为，唐兵夸赞商凯、康正奇和张新元，是打心里瞧不起自己。
毕竟自己出身草根，又从没融入过这帮富二代的圈子。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想错了。
这个唐兵，怕不是个傻子？
他连忙将对方扶起：“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唐兵点点头：“对，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客气。”
“哎呀呀，都愣着干什么？”张新元的母亲蔡秋容连忙开口打破尴尬：
“新元，你不是给唐奶奶精心准备了寿礼吗？还不快点拿出来。”
说完对花老太太道：“新元这孩子为了您的60大寿，半年前就开始费心思了。”
见注意力被转移，傅松忙小声对唐可可道：
“别生气，你不是想拒婚吗？
我寻思着单凭自己的实力很难和这些二代公子抗衡，就给自己加点筹码。
你看我为了帮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事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啊！”
听傅松如此厚颜无耻，唐可可脸都黑了。
你没有名声……你的名声很重要吗？
她很想告诉所有人，傅松这家伙完全刚才全是胡说的，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或许这家伙是对的？
以奶奶的脾气，单凭一个男朋友很难让她改变主意。
如果再加上一个怀孕的砝码，或许能提高不少成功率。
这么一想，傅松刚才的胡言乱语，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理顺了思路的唐可可瞬间豁然开朗，原本愤愤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含深意的笑。
她已经决定，关于此事，自己不承认不否认也不辩解，至于真假，你们就慢慢猜吧。
为了混淆视听，她还故意深吸一口气，并挺了挺肚子。
对面，听了傅松的话，一直惊疑不定的张新元听到母亲开口，正要有所动作。
忽然旁边的商凯道：“原来张哥也给唐奶奶准备了礼物。
恰好我也准备了，不如就由我先抛砖引玉如何？”
看着言笑晏晏的商凯，傅松眼睛一动，这家伙不简单啊！
俗话说先声夺人，只有第一个才是最容易被记住的。
包括送礼的顺序。
别看他口口声声说先声夺人，如果商凯和张新元的礼物价值类似。
先拿的效果绝对比后拿要好的多。
接着傅松又看向张新元，发现这家伙一动不动，不禁暗暗摇头。
或许他在经商方面有些天赋，但在人情世故上，绝对是渣渣。
他母亲好不容易开口帮他建立起来的优势，就这么被他断送掉了。
见众人看着自己，商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u盘：
“唐奶奶，知道您爱听戏，我这段时间特意编了个曲目，想请您品鉴一下。”
此话一出，花老太太和其他几个妇人不禁面面相觑。
又有曲目？
然后她们又看向张新元和康正奇，这些年轻人不会因为老太太喜欢戏曲，所以送的礼物都是戏曲吧？
商凯也是一愣，他隐隐感觉不对。
但具体不对在哪，他又说不清楚。
忽然唐兵道：“凯哥，你竟然准备了戏曲，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不仅我奶奶喜欢听戏，我也喜欢听。”
说完拿着u盘插到电视上。
很快，戏曲开场，剧目是《花木兰》。
看到这个剧目，傅松忽然觉得，自己对商凯的评价高了。
《花木兰》和前世一样，都是众所皆知的故事。
现在商凯将其编成戏曲，在内容上直接就输了一筹。
这就和翻拍差不多。
比如金庸大师的小说，如果放在十年前说拍，肯定很多人期待。
但现在再说要拍，换来的只有骂声。
没办法，大家已经看了太多遍了，对里面的情节早就耳熟能详。
在彻底失去期待感的前提下，还没上映就被大多数人拉进黑名单。
说句良心话，你有这个钱和功夫，在网上随便找部口碑不错的网络小说改编一下，都比金大师的武侠有人气。
当然，除非商凯像周星星的《大话西游》那样，从本质上颠覆《花木兰》这个故事。
但是并没有。
傅松从头看到尾，发现商凯的故事不说和《木兰辞》相似吧，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唯一的亮点，就是他在喜剧风格上进行了创新。
当然，如果傅松没有拿出《五世请缨》，他还是能收获一些好评的。
现在嘛……
花老太太看的都快睡着了，终于，听到电视不再响，她道：“嗯，还不错。”
对面，商凯都懵了。
什么情况？
刚才其他人在看戏，他则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花老太太全程在打瞌睡，她旁边的妇女也都一副被强行喂毒的生不如死。
我的剧，有这么差吗？
为了今天，我可是辛辛苦苦忙了整整三个月啊！
而且《花木兰》的故事，也是我精心挑选的。
以一介女儿身代父从军，和老太太当年的经历完全可以产生共鸣。
可惜，直到寿诞结束，商凯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败在了哪里。
等商凯退到一边，张新元站出来，拿出一个木盒道：“唐奶奶，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龟年鹤寿，松柏长青；福如东海，日月长明。
上苑梅花早，仙阶柏叶荣；露滋三秀草，云护九如松；人如天上珠星聚春到筵前果酒香，杏花雨润韶华丽椿树云深淑景长。”
旁边，当张新元拿出木盒的瞬间，他就觉得隐隐有些熟悉。
等对方念出祝寿词，傅松的眼皮已开始跳起来。
这已经不是熟悉了，这完全就是抄自己啊！
改编、抄袭……
现在的富家公子哥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关键我念那几句祝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硬憋出来的。
就这你都不放过？
104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仅傅松，其他人脸上也全是古怪。
唐可可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傅松摊摊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看这家伙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知怎么，唐可可忽然想笑。
好在她知道场合不对，才竭力忍住。
张新元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道：“这是我从聚宝楼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
说完，将盒子递给母亲蔡秋容，蔡秋容则转手递给花老太太。
听到聚宝楼三个字，傅松瞬间想起他为什么会对这个盒子如此熟悉了。
昨天方静娴选的那枚印章下面，好像就是这个木盒。
难道……
果然，当花老太太打开盒盖，露出一枚印章。
张新元立刻解释道：“这枚印章据说是明代才女张娴婧所有，张娴婧号称才逾苏小、貌比王嫱，是最有名的才女。”
傅松看了唐可可一眼，两人目光对视，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等傅松再看张新元时，已全是鄙视。
这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花了整整大半年心思给花老太太选寿礼，现在看来都是扯淡。
傅松甚至能模拟出当时的情景：
昨天，在张新元母亲，或者其他人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明天市场花老太太的生日。
然后他意识到还没有给对方准备礼物，于是张新元来到聚宝楼，简单说了下花老太太的生平和爱好。
聚宝楼那个胖掌柜，也可能是师永文，在明知道这枚印章是赝品的前提下，还是做了推荐。
出于对聚宝楼的信任，张新元付钱拿货，整个过程估计连五分钟都不到。
傅松问唐可可：“要不要提醒你一下你奶奶？”
唐可可摇摇头：“不用，奶奶有自己的判断。”
自己的判断？
傅松不解的看向花老太太，只见老太太接过印章，认真打量一番，笑道：“这东西不错，我喜欢。”
见礼物有效，张新元精神一震：“我就知道奶奶喜欢张娴婧。
但张娴婧虽然是才女，我却认为她和您被还要差不少。
您当年带领唐氏集团大杀四方，从上百家企业中脱颖而出，而张娴婧只会读四书五经……”
不过他话未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新元，你不了解古董，有时候搞错很正常。
这枚印章其实和张娴婧没有任何关系。”
张新元一愣：“没有关系？这怎么可能？小师明明说它是张娴婧的贴身之物。”
花老太太笑道：“你说师永文那个小家伙？估计他也没弄懂。
这不是明代的东西，而是齐天工的作品。
说到齐先生，他还是我的恩人呢！
我年轻时和他一起当知青，那日子真叫一个苦哟！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有次我生了重病，因为无钱医治，只能无助的躺在医院门口。
是齐先生卖了他做的几件仿品，才凑足了医药费。”
张新元傻眼了：“这……不会吧？聚宝楼信誉向来不错，怎么……”
“应该是他们负责鉴定的专家也没看不出来，齐先生学究天人，技艺更是巧夺天工。
当年他拿着自己随便做出来的东西，把那些洋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是我和他太过熟悉，又清楚他的造假手法，也一定无法分辨。”
说到这，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当时我自身都无法兼顾，对于齐先生的帮助，只能记在心里。
等好不容易有能力报答，他老人家却已故去。”
旁边蔡秋荣忙劝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世上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看开就好。
现在您能拿到齐大师的作品，说不定正是大师在天有灵，也来给你祝寿呢！”
张新元也道：“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机缘巧合。”
傅松看看蔡秋荣，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明明是见赝品，却被她寥寥几句话，硬生生给整升华了。
花老太太听到这些话，果然十分开心。
“咳咳……”康正奇见两人的礼物已经送了出去，连忙站出来。
作为唐可可的追求者，自然不可能只让商凯和张新元专美于前。
“奶奶，我也有礼物。”
花老太太对康正奇的态度，显然要比前两人差一点，估计大概率是听说了这货开娱乐公司的事。
不过今天是自己寿诞，大喜的日子，她还是笑道：“是吗？什么礼物？”
康正奇一挥手，他那位御用保镖便举着一个砚台走上来。
康正奇道：“这块松花御砚有四百年历史了，据说是乾隆时期和珅的心爱之物……”
在看到松花御砚的瞬间，傅松已经无奈的闭上眼睛。
这家伙不会是和张新元一起去的聚宝楼吧？
不然很难解释，两人怎么会把方静娴放弃的两件东西全买回来。
而且傅松又想到一个问题，昨天方静娴说来沪上是代老师看望一位长辈。
难道这个长辈就是花老太太？
她是专门替老师过来祝寿的？
要真如此，康正奇的和中堂御用砚台，大概率很不讨喜啊！
果然，方老太太一定和珅脸就黑了。
她忍了半天，最终道：“知道了，扔那吧！”
康正奇：“呃……”
他吃了个瘪，想找点话题缓解下尴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康正奇看到闭上眼睛的傅松，眼睛一亮：
“傅老弟，既然你也是可可的追求者，我们的礼物都送了，你的呢？”
傅松刚要开口，蔡秋容就道：“他已经送过了，只不过和商凯的有点重复。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准备礼物时也不知道多动动脑子。
你也编戏曲，我也编戏曲，不是说你们的戏曲不好。
而是大家都千篇一律的话，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她这句话连消带打，把傅松和商凯全部否定，一箭帮儿子灭两个竞争对手，不可谓不厉害。
只是……
傅松道：“蔡女士误会了，刚才的《五世请缨》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毕竟区区一部戏，听着乐呵一下就行，哪能当礼物送呢？”
旁边的商凯：“？”
傅松一边说，一边拿出那个装着中国红翡翠的手镯。
旁边，康正奇目光全是好奇。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傅松鉴宝本事的。
更别说对方背后，还有傅子明这样的雕刻大师。
所以，他现在比任何都期待，傅松会拿出什么巧夺天工的好东西。
105 记忆深刻铅笔小新纹身图
不止康正奇，其他人也都看着傅松。
傅松走到花老太太面前，轻轻将木盒打开。
一抹璀璨的红光映入所有人眼帘，美得令人窒息。
傅松笑道：“奶奶，这对手镯虽不值什么钱，但胜在寓意不错。
我拿来给您当寿礼，祝唐家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花老太太看到这对手镯，眼睛都直了，她将其拿起端详半天道：
“玻璃种中国红？这世上真有这种极品宝贝？”
说完将其戴在手腕上，红色毫光将她的脸衬的灿若云霞。
傅松看了唐可可一眼，心想果然还是这位唐家大孙女最了解老太太。
因为傅松还是第一次见老人如此开心。
端详完手镯，花老太太看傅松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她笑道：“小傅，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傅松忙道：“不客气。”
其他人看傅松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大家都是识货之人，当手镯出现的刹那，他们便大致判断出此物的价格。
最少四千万！
如果碰到特别喜欢的人，像花老太太这样，卖到5000万都不是不可能！
一出手就是五千万……
之前他们都以为傅松是穷人，现在再看，能随便拿出5000万的人，怎么可能穷？
除了康正奇。
他看看唐可可，又看看傅松。
别人不知道中国红翡翠的来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初就是自己将其从傅松手中买下，再送给唐可可的。
为此他还支付了4000万现金，外加一个娱乐公司。
结果这东西绕了一圈，又回到傅松手里。
所以，傅松不仅白赚了自己的钱和公司，还用自己的宝贝获得了老太太的好感？
这、这、这……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他想当面揭穿这个家伙，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眼睛瞄了眼旁边的张新元，听到一些消息的康正奇知道，自己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傅松。
再加上傅松和张新元在萍州翡翠公盘的矛盾，如果放任两人互斗，或许自己可以在一边坐收渔人之利？
想到这，康正奇精神一振。
自己果然聪明，在各种不利的局面下，依旧能找到破解之法。
不愧是传说中万年难得一见的武学……智商奇才。
这时，有服务员过来传话，表示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
花老太太一拍额头，语气中全是歉意：“哎哟，只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时间。
这都十二点多了。
大家赶紧出去，该吃吃该喝喝，千万别给我这个老太婆客气。”
众人鱼贯而出，傅松看了唐可可一眼，却发现她被花老太太拉住，不知再说什么。
摇摇头，虽然两人声音极小，但看表情，八成是关于自己的事。
对此傅松不便多言，便跟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唐家预定的宴席在三楼，不过和常见的中式宴席不同，它是西式的自助餐。
整个大厅中，全是四人或六人坐的卡座。
不时有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回走动，方便客人点酒或叫餐。
说实话，傅松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晚宴，他盯着餐车看了眼，眼睛瞬间亮起。
餐车上全是高级食材，龙虾鲍鱼、菌菜汤品、水果甜点、红啤白酒，应有尽有。
傅松也不可能，搞了满满一大盘找个空位坐下。
为了演好唐可可的男朋友，他可是心力憔悴，急需各种糖类蛋白质补充能量。
正吃的香甜，忽然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傅松抬起头，只见方静娴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
看到此女，傅松倒不觉得意外，毕竟从昨天的选礼中，他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然后，傅松继续低头吃饭。
对于此女，他总感觉不太对。
从方静娴的语气中，傅松能听出两人是认识的。
可具体在哪认识，怎么认识，他又完全想不起来。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傅松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对方，方静娴看着全神贯注和巴掌大的蟹钳作斗争的傅松，有点愣神。
自己都主动送上门了，他怎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难道是想继续待价而沽？
但也不对啊，就算待价而沽，也没有这样待价的吧？
深吸一口气，方静娴决定主动出击。
她笑道：“傅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傅松一愣，他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问你想要多少钱？”见这家伙还在装傻，方静娴终于生气了：
“傅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遮遮掩掩，你直接开价吧？”
“遮掩？开价？开什么价？”傅松更茫然了。
方静娴心中一动，因为她忽然发现，傅松的表情不像假的。
难道对方并不知道那张牛皮卷的价值，当时的喊价也是无意识的行为？
如果这样，自己这些天岂不白等了？
想了想，她突然问：“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啊？这个好像、或许、大概……不太熟？”傅松小心试探道。
方静娴叹了口气，对方果然不认识自己。
毕竟两人唯一见面的地方，是金盛拍卖行的一楼电梯口。
当然自己抱着书出来，被对方撞了一下。
如果时间较短，傅松或许还能想起。
但现在这么久过去，自己又换了发型，对方认不出很正常，认出来才奇怪。
既如此，事情就好办了。
她笑道：“傅先生，是这样，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曾在金盛拍卖行，花28万买到一张牛皮卷。”
傅松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等等，金盛拍卖行……”
忽然他站起身，眼神顺着方静娴领口往里瞄了一下。
下一瞬间，傅松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电梯口撞我的那个女人。”
方静娴：“？”
这家伙的记忆力，这么好的吗？
谁知不等她开口，就听傅松再次肯定道：“就是你，我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你弯腰捡书，我看到你胸口有一个带大象的铅笔小新卡通纹身，十分可爱。”
方静娴的脸直接就黑了。
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说？关键声音还这么大。
她忙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无人注意，才稍微松了口气。
接着，方静娴狠狠瞪了傅松一眼：“去死吧，臭流氓！”
106 庞各庄大学的高材生
被美女训斥，傅松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只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傅松之前一直以为，方静娴是前傅松留下的风流债。
虽然自己占用了对方的身体，但二者毕竟不是同一人。
所以，面对对方可能的女友，他总感觉怪怪的。
现在确定是个误会，傅松自然开心。
而人一开心，就忍不住有点忘形。
好在他脸皮足够厚：“这个……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在哪纹的，我也想纹一个同款。”
见这货还在甩流氓，方静娴立刻就想离开。
好在想起自己的目的，她竭力忍住：“行了，废话少说。
那天你拍到的那张牛皮卷，我觉得挺不错，想买下来研究，你开个价吧！”
傅松一愣，他奇怪的看着方静娴：“你想买牛皮卷？为什么？”
难道对方也发现了牛皮卷上的秘密？
方静娴摇摇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奇。
你也知道，我在华清研究的是考古，而那张牛皮卷，大概率是宋元时期的东西。
如果给我研究，说不定能发掘出一些历史真相。”
“这样啊！”傅松摇摇头，“不卖！”
方静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果决：“为什么？你买那张牛皮卷花了28万对吧，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
傅松道：“不卖就是不卖，没有为什么。”
开玩笑，我一张28亿的好宝贝，你56万就想买。
真当我傻吗？
虽然若无法集齐七张牛皮卷，自己这张就等于废纸，但傅松现在并不缺钱。
最多以后传给儿子，儿子再传给孙子。
说不定若干年后，就成了真正的传家宝。
方静娴和傅松说话时，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
看他听到双倍价格时，眼中露出的不屑，难道对方知道牛皮卷的真正价值？
很有可能。
金盛拍卖行结束后，方静娴专门查了下傅松的资料，发现对方经营有一家叫“玉盘斋”的古玩店。
有能力经营古玩店，说明傅松肯定在文物鉴别方面，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不然“玉盘斋”也不可能稳定运营到现在。
想了想，方静娴道：“傅先生，你手中的牛皮卷对我来说很重要。
要不这样，牛皮卷还是你的，但我拍两张照可以吧？
我可以为此支付一定的报酬。”
傅松看着方静娴，忽然道：“你手中不会也有类似的牛皮卷吧？”
见对方如此执着，傅松立刻做出大胆的猜测。
除了自己的眼睛异能，其他人想发现牛皮卷的奥秘，大概率应该有类似的东西，而且不止一张。
果然，方静娴思量片刻，点点头：“有。”
傅松眼睛一亮：“你有几张？”
“两张！”
“太好了！”傅松笑道，“你看这样行不？
我的牛皮卷你可以任意拍照，我也不要报酬，只需把你的牛皮卷也借给我拍两张照即可。”
方静娴脸上全是疑惑：“借给你拍照，难道你也是研究历史的？”
傅松嘿嘿一笑：“这你都看出来了？没错，我的确是历史系的高材生。
虽然学校没你的有名吧，但在全国也是众所皆知。”
“真的？”方静娴好奇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庞各庄大学！”
方静娴有点傻眼：“哪个大学？”
傅松：“theinternationalofpanggezhuanguniversity！”（庞各庄国际大学）
方静娴：“？”
傅松浓重的京州方言中夹杂着淡淡的英语口音，所以方静娴没听懂。
但她也没好意思再问：“既然你也想做研究，我到时可以和你分享。
不过事先声明，你拿到图纸后只能自己使用，不得外传。”
傅松嘿嘿一笑：“放心，这图那么珍贵，我怎么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两人达成共识后，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刚才那点不愉快已经消失殆尽。
傅松举起红酒杯：“来，为各自的研究都能尽快取得突破，干！”
方静娴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傅松非常豪迈的一饮而尽。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不远处的师永文看在眼里。
师永文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握酒杯的手却因过度用力，出现淡淡的青筋。
他万万没想到，两人昨天才见一面，今天竟然就勾搭上了。
特别是那个傅松，他不是唐可可的男朋友吗？
能拿下唐可可已经是他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可这家伙竟不知足，还到处沾花惹草。
没错，师永文已经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傅松身上。
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没老实过。
先是起身看方静娴的衣领内部，这地方是你能看的吗？
而且看了就看了，还大言不惭的开始点评，简直不当人。
至于后面，因为距离太远，而两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他没听清。
但就算不听，内容也能猜的差不多。
傅松各种花式调戏，让方静娴一会嗔怒、一会疑惑，一会懵懂、一会端庄。
最可恶的是，傅松说着说着，竟然坐到方静娴旁边，对着她的手机指指点点。
他们该不会是在看方静娴的写真图吧？
想到这，师永文再也忍不住，三两步走到傅松所在位置。
看到有人来，方静娴立刻关掉了手机屏幕。
师永文：“……”
此刻，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
狗男女！
奸夫**！
气死老子啦！
傅松看到师永文，有些惊讶：“师老板，你竟然敢来这里？”
他指的，是师永文卖假古董给张新元和康正奇的事。
敢明目张胆欺骗这两个富家大少，即使骄傲如傅松，也不得不对师永文说一个“服”字。
知识城听在师永文耳边，却完全变了味道。
什么叫我竟敢来这里？
真以为自己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方静娴哄开心，就能将其拿下？
天真！
方博士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想到这，师永文在两人对面坐下。
他哼道：“为什么不敢来？傅松，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唐家老太君看着慈祥，但眼里却最揉不得沙子。
如果让她知道你故意搞事情，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师永文指的，是傅松有了唐可可，还故意勾搭方静娴的举动。
但听在傅松耳中，却完全不一样了。
对方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和唐可可的情侣是假冒的？
这小子不会也是唐可可的追求者吧？
107 我说这其实是误会你信吗？
难道师永文知道我和唐可可的情侣关系是假冒的？
他也是唐可可的追求者？
傅松想到这，忍不住皱起眉。
若真如此，让对方留下来，很可能会坏事。
傅松偷偷看了方静娴一眼，发现她又打开手机，全神贯注看自己发给她的牛皮卷图片。
眼珠转动，傅松站起身，坐到师永文旁边小声道：“师兄，若我没看错，你应该很喜欢方博士吧？”
尽管师永文对傅松很不爽，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胆追求。
本来我也想追她一手，但你也知道，唐可可看我看得太严，我现在是有心无力。
所以，我决定把方静娴让给你。”
“让给我？”师永文不屑的嗤笑一声，“我需要你让吗？”
傅松摇摇头：“师兄误会了，我说的让，不是放弃对方博士的追求。
而是想告诉你，你追她的方法不对。”
“方法不对？”
“嗯，方静娴虽然是女博士，看起来也文静端庄，但那只是表象。
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极致的风骚，而且这种风骚从骨髓到肉体，甚至血液中都在不停的流淌着。”
师永文脸色陡变：“你胡说！”
傅松却不再解释，他喝了口2022年的红酒：“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算了，本来想教你两招的，既然你不愿意听，我也懒的废话。”
师永文瞬间愣住，他不由想起傅松刚才的举动。
其中有好几个细节都特别过分，方静娴最初的确有些生气。
可傅松只是三言两句，对方就变得言笑晏晏，言听计从。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师永文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太好了，老子的春天就要来了。
看到方静娴的第一眼，师永文就被对方独特的气质所迷醉。
然后，他就展开了疯狂到极致的追求。
只是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方静娴的态度都不冷不热的，好像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一度让师永文非常着急。
现在看来，果然是自己的方法不对。
他再次看向方静娴，心里暗暗吐槽，这女人也太能装了吧？
早知如此，自己还扮什么正人君子，直接把会所里撩妹的手段拿出来不就行了。
说不定效果比在会所更好。
想到这，师永文起身做到方静娴旁边，大手慢慢朝对方小手摸去。
近了，又近了……
眼看自己的手和对方的手只剩不到一厘米，他用力一握。
本以为能偷袭成功，谁知方静娴却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
咦，还知道害羞？
不，应该是欲迎还拒。
师永文邪邪一笑，伸长脖子就要朝方静娴领口内看去。
但原本有些开的领口，直接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捂住。
方静娴没好气的瞪着师永文：“你干什么？”
师永文嘿嘿道：“美人，别装了，哥哥晚上请你吃香……哎哟！”
却是方静娴一踢到师永文的两腿之间，直接将他从座位踹到地上。
嘶~
看着师永文脸色苍白，犹如虾米般蜷缩在一起，傅松都替他疼。
同时，傅松也暗暗佩服这家伙。
自己只是随便扯几句，让他放弃唐可可，好把精力都放在方静娴身上。
结果这货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直接就莽起来了。
而且还在花老太太的寿诞上莽，简直……天秀！
“师少，你这是怎么了？”
“美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错，万一打坏了，他后半辈子怎么办？”
却是康正奇和张新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康正奇将师永文扶起：“师少，你没事吧？”
经过这么长时间，师永文终于恢复一些。
他指指傅松，又指指方静娴，语气气愤到了极致：“你们……奸夫**！”
听到奸夫**四字，康正奇和张新元却眼睛一亮。
有情况！
他俩看看傅松，又看看方静娴，如果这两人有私情，那他和唐可可的男女朋友关系，岂不瞬间就会终结？
康正奇立刻道：“傅松，瞅瞅你干的好事？
师老板多么热心的一个人，竟被你如此对待？”
张新元也道：“是啊，你们都是做古玩珠宝生意的，怎么差距它就那么大呢？
你这家伙天天就知道坑蒙拐骗，但师老板就不一样了。
昨天我到他店里，他不仅热情招待，还极力向我推荐张娴婧的私用印章。
不然唐老太君也不会如此高兴。”
康正奇点点头：“没错，他也向我推荐了松花御砚，虽然老太君只是淡淡的看了几眼，但应该也是极喜欢的。
哪像某人，一对手镯坑两家，最后又变成自己的，简直从头到脚都是坏水。”
傅松：“？”
这都啥跟啥？我怎么天天就知道坑蒙拐骗了？我怎么从头到脚都是坏水了？
你们再这么说，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
我告你们诽谤啊！
不过他还没开口，就见方静娴皱起眉头。
她看师永文的眼神全是不解：“张娴婧的私用印章？
那枚印章傅松不是已经告诉你是假的了吗？怎么，你又卖了出去？
还有松花御砚，这是和珅和中堂的东西，是坚决不能送给唐老太太的。
唐老太太看到后，一定非常讨厌送东西的人，结果你也卖了？”
师永文万万没想到，方静娴会突然揭自己老底，一张脸直接涨得通红。
而下一刻，康正奇和张新元则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康正奇问：“师少，原来你知道松花御砚不能送给老太君，我不是告送你我要拿来给老太君祝寿吗？”
张新元打断：“先不说松花御砚的事，不管怎样，这东西起码是真的。
但你把齐天工的赝品当成正品卖给我，还卖了180万。
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
师永文：“……”
他眼光急转，忽然看到努力憋笑的傅松。
傅松见这货有祸水东引的趋势，忙道：“师老板，虽然我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江湖规矩还是知道的。
我可没揭你老底，所以你怪谁，都怪不到我头上。”
108 你爷爷还挺能整词
见师永文被两人押走，傅松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孟子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
这家伙连天花板级别的富二代都敢骗，也是没谁了。
只是刚笑了两声，就见方静娴静静看着自己：“傅老板，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傅松心情大好，他拍拍胸脯：“可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静娴道：“你觉得我很风骚？”
“啊这……”冷汗汩汩而下，傅松下意识蜷缩起双腿。
对方听到了？不应该啊，我说话很小声的。
“哈哈哈，方博士，你我都是文化人，难道听不出这其实是个褒义词吗？
风指《诗经》中的《国风》，骚指屈原的《离骚》。
赵翼《论诗》有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苏舜钦《奉酬公素学士见招之作》诗曰：留连日日奉杯宴，殊无闲隙吟风骚。
《沁园春·雪》更有：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明梁辰鱼《浣纱记·见王》：我为人性格风骚（注1），洞房中最怕寂寥。
咳咳，这个不是，举错例子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切都是误会。”
傅松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信了。
“喂，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唐可可的声音传来。
她端着餐盘坐在傅松旁边，准备享用没事。
方静娴笑道：“哦，也没什么，傅松刚才夸我很风骚。
他还举了很多例子，‘我为人性格风骚（注1），洞房中最怕寂寥’等等，是这样的吧？”
傅松满脸黑线的看着方静娴，我是这么说的吗？
都说女人善变，你这移花接木的本事，已经不能说善变了，这是诽谤知道吧？
不过……
嘿嘿！
傅松暗暗一笑，如果自己和唐可可真是情侣，说不定还真被你的挑破离间搞得焦头烂额。
但我们是假的啊，你再颠倒是非，有用吗？
他正得意的想着，忽然感觉脚掌一疼。
低下头，只见唐可可的高跟鞋鞋跟，正牢牢钉在他的脚面上。
然后她腿部旋转，高跟鞋鞋跟也跟着缓缓旋转。
呜呼呼呼……
汗水顺着额头汩汩而下，傅松刚开始想忍，但实在是忍不住。
于是他的胳膊抱着唐可可只穿短裙的腿往上一抬，脚掌远远挪开才算脱困。
不过傅松感觉自己的脚应该已经肿了。
他脸上全是郁闷，我的脚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此虐待？
正悲叹，忽然唐可可在他耳边小声道：“快放开我。”
“什么？啊！”傅松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扳着对方的腿。
他连忙松开：“不好意思，刚才太疼，愣神了。”
然后继续吃饭，只是吃的时候，忍不住回想手掌刚才的触感。
嗯……要不再让她踩一下自己的脚？
十分钟后，自助餐餐盘已经见底。
唐可可站起身：“走吧！”
傅松抬起头，满脸茫然：“你在和我说话？”
唐可可看着他：“不和你说和谁说？”
说完瞅了对面方静娴一眼：“难到你还想在这呆到天荒地老不成？”
傅松：“可我还没吃饱呢，要不你等一下，我再搞两个象拔蚌，这玩意外面老贵了。
哎哟，你揪我耳朵干什么，我跟你走还不成吗？”
只是刚才了两步，就听方静娴在身后妩媚道：“傅哥哥，你刚才发我的那两张图好有趣，改天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仔细研究研究。”
然后傅松感觉唐可可揪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他心中悲叹一声。
女人果然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这丫报复起来，简直丧心病狂。
关键你还有理没处辩解，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只不过换了个角度，容易让人引起误会而已。
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唐可可才松开傅松的手，笑道：
“不好意思啊，这里人多眼杂，我总要做做样子，你没事吧？”
傅松看唐可可的眼神全是幽怨：“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如果你认为我是故意的，那我就是故意的好了，怎么，不行吗？”
傅松：“……行！”
沉默片刻，傅松问：“对了，刚才你奶奶和你说了什么？”
听到这，唐可可表情一黯：“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我的婚姻大事。”
“她还是坚持让你嫁给张新元？”
唐可可奇怪问：“你怎么知道？”
傅松无奈：“你的表情都写到脸上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唐可可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开口。
傅松：“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别拿门当户对那套说事。
唐氏集团现在已经发展到巅峰，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现在的唐氏，应该低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而不是处处争第一。
因此福田汽车集团的张新元，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以你奶奶的精明睿智，我不信她不知道，所以其中定然还有其他原因。”
唐可可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家伙，没错，我奶奶让我嫁给张新元，是有原因的。
这牵扯到一桩往事。
我爷爷和我奶奶都是沪上的原著民，他们从小就认识。
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一起上大学。
上大学时他们恋爱了，不是那种轰轰烈烈死去活来，而是平平淡淡水到渠成。
后来两人毕业，工作稳定下来后，就定了婚。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们或许会相亲相爱度过一生。
但是……
就在两人即将结婚的前一周，因为历史原因，我爷爷和我奶奶必须到乡下做知青。
加上单位不同，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
我奶奶倒没什么，关键是我爷爷。
他在乡下遇到了一个女人，在遇到这个女人后不久，他就坠入了爱河。
用我爷爷的话说，就是：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傅松惊叹道，“你爷爷还挺能整词。”
唐可可愤愤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傅松委屈道：“我错了还不成吗？你继续说！”
109 男人如何才能做到天秀
深吸一口气，唐可可平息了下情绪：“爷爷在乡下呆了三年，头两年还好，等到第三年，那个女人忽然怀孕了。
其实爱情这东西，很多时候讲究的是缘分。
既然奶奶和爷爷没缘分，也强求不得，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就是。
只是十个月后，那个女人被检查出心脏有问题，爷爷便带着她回到沪上治疗。
但治病是需要花钱的，更何况是心脏病。
爷爷的家境并不富裕，根本凑不到这么多钱。
恰好奶奶结束知青生涯，听说爷爷回来了，就来找他。
结果就看到了那个大肚子的女人。
爷爷无奈，便把实情说了，表示自己对不起奶奶，希望两人可以和平分手。
结果奶奶说，她可以出给那个女人治病的钱，但她有个条件。
那个女人的病治好后，爷爷必须让她离开，然后和自己结婚。”
听到这里，傅松忍不住道：“你奶奶也太……执着了吧？
爱情是相互的，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唐可可看了傅松一眼：“你谈过恋爱吗？”
傅松摇摇头：“没有。”
唐可可道：“我也没谈过恋爱，所以咱们都不懂爱情。
这个问题我问过奶奶，她说爷爷有多爱那个女人，她就有多爱爷爷。
她还说，她的结婚对象除了爷爷，其他人都是将就。
她不愿意将就。”
好嘛！
傅松问：“所以你爷爷就选择了和你奶奶结婚？”
唐可可点点头：“我不知道爷爷当初做了多少内心的挣扎，但这是事实。”
傅松奇怪道：“既然你奶奶已经达成心愿，应该也算另一种不错的结局吧？
这和她让你必须嫁给张新元有什么关系？”
唐可可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这件事还有后续。
爷爷和奶奶结婚后，就留在了沪上。
他上了两年班，恰好正赶上下海潮，和奶奶商量后，就毅然辞职下海。
爷爷上班的地方是外贸公司，辞职后干的依旧是外贸工作。
当时生意好做，很快他就积累了第一桶金，唐氏集团也有了现在的雏形。
但奶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虽然做外贸需要经常出差，可爷爷的出差频率也太频繁了些。
她趁爷爷出差时，一直尾随在其后。
结果发现爷爷根本就没出差，而是找他的那个女人去了。”
傅松有点震惊：“找他那个女人？他俩没分开？”
唐可可道：“奶奶也表示难以置信，她没有惊动两人，而是悄悄和附近村民打探。
你猜怎么着？
我爷爷当年说是和那个女人分开，但两人根本就没分手。
他将那个女人的病治好后，就把她送回村里，然后谎称自己被调到沪上工作了。
爷爷上班那两年，就借职务之便，每个月都要和那个女人待几天。
后来他下海经商，目的也不是想赚大钱，而是打着经商的旗号，更方便和对方在一起。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村里人一直以为爷爷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沪上还有妻子。”
傅松听她说到这，纠结了老半天，才道：“你爷爷……好秀！
哎哟，你踢我干啥？”
唐可可没好气的看着傅松：“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花心？
前段时间我把爷爷的事给我弟弟说了，他的反应竟然和你一模一样。”
傅松表情瞬间无比严肃：“你怎能这么说？你弟弟才是真正的花心好不好。
我只是站在你弟弟的角度，简单发一声感慨而已！”
唐可可懒得理他：“此事过后，奶奶的观念就彻底变了。
她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太恐怖，她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
就像爷爷，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可以放弃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要知道爷爷的性格属于那种没多少主见的，所以下海潮风起时，整个公司其他人都可能辞职，唯独他不会。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所有人中第一个离开的。
而且爷爷为人最重信诺，其他人做生意都要签各种合同，而他往往只需一句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话比任何合同都管用。
奶奶便是因为这个，才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可就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却骗了奶奶将近十年。
不仅爷爷，奶奶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为了爱情，她也不可能出钱为情敌治病。
其实她大可等自己的情敌重病不治，再鸠占鹊巢。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那个情敌死了，爷爷必定悲痛欲绝。
所以她还是出手了。
有了这个教训，奶奶便不准父亲谈恋爱，结婚对象也由她亲自指定。
包括我和弟弟。
张新元此人家世不错，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是奶奶最中意的人选。”
见唐可可不再说话，傅松好奇问：“然后呢？”
唐可可一愣：“然后？什么然后？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傅松：“我问的是关于你爷爷和那个女人的事，你奶奶发现他们的奸情后，是怎么办的？
直接现身和对方厮打，闹得众人皆知。
还是打过后心中依旧不平，就找警察叔叔揭发你爷爷的重婚罪，把把也送了进去？”
唐可可白了傅松一眼：“喂，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粗俗？
我奶奶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才女。
温文儒雅、贤良淑德，怎么可能拉下脸和一个女人动武？
对爷爷的事，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自己不知道。”
傅松直接就震惊了：“什么，你说你奶奶知道后竟然当做不知道？”
唐可可摊摊手：“还能怎么样？
那时奶奶心里已经很清楚，爷爷从来就没爱过她。
就算她将事情揭破，换来的依旧是彼此的伤害。
与其如此，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她还是用了一些小计策的，比如缩短爷爷出差的时间。
或者他出差，奶奶就找个理由陪他一块去。”
见傅松陷入思考，唐可可问道：“关于我的婚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好的想法和见解？”
傅松摇摇头：“没有。我就是觉得，我要是也有一个和你奶奶一样的媳妇就好了。
话说你爷爷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在这个媳妇家待几天，等新鲜劲一过，再转战到另外一个地方，简直不要太开心。”
唐可可的脸直接就黑了：“你说什么？”
傅松忙道：“没什么，我就随便一说。
哎哟，喂，你怎么又打人？”
110 无人能出其右之傅松
闹了一阵，唐可可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刚才我和奶奶据理力争，但她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你说我该怎么办？”
傅松道：“我不是说你已经怀孕了吗？难道这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唐可可无奈：“拜托？真以为我奶奶那么好骗？
她年轻时在妇产科做过一段时间的护工，我又没有怀孕，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傅松摸摸下巴：“这样啊？既然假的骗不了她，那就变成真的。
如果是真的，相信她一定会该主意吧？”
说完傅松一闪，果然唐可可的高跟鞋已经踩到他刚才站的位置。
傅松无奈：“姐，你能不能不这么暴力？”
唐可可哼道：“你这家伙分明是想占我便宜？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傅松：“我只是给你出主意而已，你觉得合适就听，不合适就算了。
而且我说让你怀孕，又不一定是和我。
你完全可以找其他的如意郎君，把饭煮熟嘛！
更何况即使你愿意当我女朋友，我还不想找你这样的当媳妇呢！
毕竟你太凶了，谁要娶了你，后半辈子绝对凄凄惨惨兮兮……
你看，你又想打人。”
唐可可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道：“姐，原来你在这，害得我好找。
咦，姐夫，原来你也在啊！”
正是唐可可的弟弟唐兵。
唐可可问他：“你找我？有事？”
唐兵叹道：“也不算有事，只是给你报个信。
刚才爸妈和奶奶正在商量，什么时候把你和张新元的婚事定下来。
姐，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要不让姐夫带着你私奔吧？
像爷爷那样，找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山村隐姓埋名，悠然见南山的度过一生，肯定美滋滋。”
傅松正想说话，却见唐可可脸一黑：“你小子什么意思？让我私奔，这样你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的继承唐氏集团了？”
唐兵脸上全是委屈道：“姐，你怎能这样说我？
什么叫心安理得？你也太小瞧你弟弟的品格了吧？
你走了，我当唐氏集团总裁，那叫被逼无奈不得不接受。
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即使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入驻唐氏，心里还是会愧疚的。
哎哟，姐，你为什么又打我？”
看着唐兵，傅松终于明白唐可可为什么这么的暴力了。
有这样一个弟弟，很难不暴力啊！
他对唐可可道：“既然你的长辈在商量你的婚事，咱们还是过去一下，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要面对的。”
唐可可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坐电梯上楼，在唐兵的带领下，来到339房间。
等傅松打开门，却是一愣，房间内竟然坐满了人。
其中一个和唐兵有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花老太太身边。
他右侧，一个中年妇人正襟危坐，从她的眉眼间，可以看到唐可可的影子。
如果不出所料，两人就是唐可可的父母唐军和南宫思英了。
对面，张新元正低头站在一个男子身边。
男子又黑又瘦，但一双眼睛却透出前所未有的精明。
他旁边坐着蔡秋蓉，这是张新元的父亲张越，福田汽车的创始人。
见三人进来，花老太太连忙笑道：“可可，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你的婚事呢！”
傅松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我也在琢磨什么事后和可可结婚，下个月的八号就是黄道吉日，宜纳彩嫁娶。
咱们就订到那天怎么样？”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抓出一把糖，一人分了一个：
“来来，先尝尝我们的喜糖，祝我和可可以后的日子生活甜美和睦……”
“女士，你喜欢酒心的还是酥果的？”
“这位帅哥，看你体重有点超标啊，我这还有木糖醇。”
……”
看傅松犹如一只辛勤的小蜜蜂，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僵住。
终于，张越黑着脸道：“这位是？”
傅松笑道：“哦，你好，我是唐可可的男朋友，你是唐氏集团的高管吧？
认真工作，我看好你哟！”
说完给对方低了根烟：“这是黄鹤楼，比华子上档次多了。”
张越：“……”
这时唐军开口道：“你叫傅松是吧？我听可可说过你。
但你弄错了，这时福田的张越张老板，可不是唐氏的员工。
而且你虽是可可的男朋友，但她却不能和你结婚。”
傅松看着他，脸上全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唐氏集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作为唐氏集团的继承人，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谁知此话一出，傅松不由半点沮丧，反而更兴奋了：
“门当户对？太好了。我和可可就是标准的门当户对啊！
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说完对着唐军就是一揖，唐军连忙侧身闪开。
终于，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越开口了，他冷冷道：“你和唐家门当户对？你觉得自己配吗？”
傅松看着他：“怎么不配了？本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马上定乾坤。
无坚不摧、无功不克、无战不胜，拳打南山敬老……不是，拳打南山研究僧，脚踹北海博士伦。
论气质，向前五百年，向后五千年，无人能出其右。”
见傅松越吹越离谱，唐可可在旁边听得忍不住大汗。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但为什么感觉他好帅的样子？
张越哈哈大笑：“向前五百年，向后五千年，就你？”
傅松道：“怎么？不信？从theinternationalofpanggezhuanguniversity毕业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宇宙的奥义和生命的真谛。
要不是我妈天天逼我下楼活动活动，我都没打算出山。
可出山之后干什么，又让我陷入了苦恼。
和朋友逛了趟萍州翡翠公盘，发现赌石太简单了，没意思。
做期货股票，又不能创造丝毫价值，除了你坑我就是我坑你。
直到我看到邻居王奶奶每天都因关节炎痛苦不已，我就随便找了几种药材，配了幅膏药。
她贴了几天，好了。
看她开心的样子，我便决定将这种膏药大批量制作出来，造福全世界所有被这种病困扰中老年群体。”
听到傅松的话，张越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随便做了张膏药，就把老太太的关节炎治好了？
年轻人，当心大话说多了腰疼。
作为困扰人体的三大病症之一，无数世界级的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凭你一个人就能搞出来？
现在治疗关节炎，效果最好的膏药叫‘寸草心’，五天一疗程，三年不复发。
你的药和‘寸草心’比如何？”
111 期货之傅松PK张新元
说完这句话，张越心中忍不住冷笑。
刚才听儿子说到傅松，他本以为对方有多厉害。
现在看他满嘴胡说八道，也不过如此。
而且此人吹什么不好，偏要吹膏药。
这是硬着头皮往枪口上撞啊！
毕竟如果傅松吹嘘其他东西，他虽然也能质疑，但绝没这方面有说服力。
傅松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寸草心’的效果还不错？”
张越：“什么叫还不错？告诉你，这就是一款神药。
神药知道吗？
所以年轻人，做事不要好高骛远。
先和人家春晖制药厂学学怎么研发新药，等真正学到东西了，再出来吹牛吧！”
傅松忽然握住张越的手，表情激动：“张总，啥也不说了，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俗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你这样的知己，我也没白研究出‘寸草心’。”
张越脸一黑：“放开，谁是你知己……
等等，你说什么？寸草心是你研究出来的？”
傅松点点头：“忘了介绍了，除了可可男朋友，我另一个身份是春晖制药厂董事长！”
张越：“……”
花老太太忽然道：“小傅，‘寸草心’真是你发明的？”
傅松转头笑道：“这种事网上一查就能查到，我就算撒谎也没用啊！
您要实在不信，可以问可可。”
唐可可点点头：“傅松的确创建了春晖制药厂。
另外，最近最火爆的电影《我不是药神》，也是他拍摄的，为的就是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弱势群体。”
花老太太一拍桌子：“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老身差点错过了一个英才。
你的膏药我也用了，效果那是真的好。”
见她态度有所松动，傅松忙笑道：“奶奶，现在知道也不晚呀！
你看我和可可的婚事？”
“这……”花老太太瞬间有些为难。
说实话，她其实对张新元也不是很满意，可矮个子里拔将军，对方起码比康正奇这种货色强。
现在再看傅松，虽然他的实力没有张家雄厚，但唐家并不缺钱。
而是缺能帮唐可可撑住唐氏集团，使其屹立不倒的人才。
傅松明显就是这种人才。
因为丈夫的事，花老太太对自由恋爱是存有成见的。
但这种成见，更多的是指没有多少文化素养，却把丈夫迷得神魂颠倒的村姑。
而不是自己这样的有识之士。
只是唐家和张家的婚事，自己早就答应下来，现在临时反悔，会显得自己两面三刀。
忽然，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军道：“傅松，我刚才听你说，你对股票和期货也有很深的研究？”
傅松哈哈一笑：“这个算是略懂吧，我一向比较低调。”
唐军看了张越一眼：“作为唐氏集团总裁，我更看重新元做我唐家的女婿。
但可可自己的意思，还是要尊重的。
要不这样，新元不是号称沪上第一股神吗？
让他和傅松比试一场如何？
如果新元赢了，咱们就把他和可可的婚事定下来。
如果傅松赢了，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如何？”
唐军一开口，张越就紧紧盯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好半天，他问儿子：“你有信心吗？”
张新元立刻站起身：“我当然有信心。”
说完看着傅松：“就看他敢不敢应战了。”
唐军问傅松：“小傅，你觉得呢？”
傅松哈哈一笑：“比试可以，但我建议换个行业？”
张新元哼道：“怎么？你怕了？”
傅松摇摇头：“不是，我怕自己胜之不武。”
“你……”
唐军道：“好，既然两位贤侄都对自己有信心，咱们就比上一场。
小傅，因为我选的是新元擅长的行业，那具体到股票还是期货，就有你决定吧？
你更擅长股票，还是期货？”
傅松摆摆手：“无所谓，让对方决定即可。”
唐军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对张新元道：“既如此，新元，你看？”
张新元没有犹豫：“我选期货。”
唐军点点头：“既如此，我就说一下比试规则。
你们两人各以10万为初始资金，在一个小时内进行交易。
一小时后，钱多者胜。”
等两人再次表示没问题，唐军开始做准备。
傅松回到唐可可旁边，笑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演拿个影帝没问题吧？”
谁知唐可可没好气道：“我不是让你选股票吗？你怎么不听？”
傅松一愣：“什么？让我选股票？为什么？”
唐可可道：“张新元号称期货超短线之王，你和他比期货，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傅松吓了一跳：“这家伙这么厉害？”
见傅松脸色苍白的样子，唐可可全是无奈。
刚才这家伙一顿插科打诨，竟罕见的改变了奶奶主意，她心里那叫一个兴奋。
虽然父亲拿张新元最擅长的东西和傅松对决有些不公平，但这和他们以前的态度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傅松竟然选了难度最大的地狱模式。
就仿佛一盆冰水浇到头上，唐可可只感觉透心凉。
好在她还没有彻底放弃希望：“你的期货技术怎么样？”
结果只听傅松眨着迷茫的大眼珠子问：“什么是期货？”
唐可可直接就懵了：“喂，你不会连期货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傅松道：“也不是不知道，起码名字还是听过的。你别走啊，给我讲讲呗！”
唐可可笑容里全是绝望：“还有必要讲吗？你直接认输好了。”
傅松正不知该说什么，旁边唐兵道：“姐夫，我知道期货是什么。”
“你知道？太好了，快给我说说。”
唐兵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的模样像学者：“说到期货，其实很简单。
现实中，经常会出现棉花、大豆、石油等及货品的交易。
而期货，可以看成这些货品的虚拟交易，原理和股票差不多。
只不过股票买的是股份，期货是以保证金为对象的合约，保证金比例约为10~15%。
比如你想买100吨棉花，棉花一吨3000元，100吨就是30万。
按照10%的保证金比例，你只需出3万，就能拿到购买这100吨棉花的合约。
如果棉花涨到一吨3500元，它的保证金就变成3.5万。
你再转手卖掉，便净赚5000块。”
傅松笑道：“我明白了，其实就是低卖高卖搞投机呗！”
唐兵点点头：“这本来就是投机。
不过和股票只能买涨不同，期货是可以做空的。
你预计一个商品价格会下跌，就买空。
只要它下跌，同样可以赚钱。”
112 第一次交手
傅松摆摆手：“不用说这么复杂，你只需告诉我，到底该怎么交易。”
唐兵道：“你可以下载同花顺期货通。”
“下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然后是选商品，你看中哪款商品，点击进去即可。”
傅松突然聪明起来：“这边有个交易图标，是不是点击就可以交易了？
咦，等等，为什么它提醒我还要输入账户？”
“参加期货交易之前，是需要到证券公司注册账户的，把该账户和你的银行卡绑定，转账后就能进行买卖了。”
“可我没有账户怎么破？”
“没关系，我有，稍等，我登陆一下，好了。”
“卧槽，你账户上有1、2、3……六个0，这是一百万啊！”
唐兵笑的非常特意：“是不是很土豪？告诉你，咱可是有钱人。”
“岂止是土豪，简直是超级土豪。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没事，只要你娶了我姐，你也会变成超级土豪的，因为这钱就是她给我的。
喂，你干什么？怎么全买成玻璃2209了，这两个月玻璃行情一直不好，就算买，也要买跌啊！”
傅松挠挠头：“不好意思，我就是试着操作一下，毕竟以前从没玩过，现在看也蛮简单的。”
“交易当然简单了，难得是如何准确的判断趋势。
哎呀，它跌了。”
傅松眼睛一亮：“这么说你就已经开始赔钱了？好神奇！”
唐兵气道：“神奇个毛线，快卖掉。”
“别急嘛，让它再跌会，我觉得它还会跌……
你看，跌了吧，这直线简直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黄果树瀑布旁边的青叶都没它绿。”
“啊啊啊，我的钱，快卖！快卖！快卖！”
“好好好，这就卖，余额变成70万了，这才五分钟不到吧，竟然赔了30万。
所以咱们这些打工人还是离这玩意远点，伤不起啊！”
唐兵看傅松的眼神全是幽怨：“大哥，你亏的全是我的钱！”
听着两人的谈话，唐可可以手扶额。
本来她就对傅松不怎么报希望，现在好了，全剩下绝望。
忽然，一个糖递到唐可可面前。
看着拿糖的傅松，唐可可问：“干什么呢？”
傅松笑道：“别那么焦虑嘛。比试还没开始，我也不一定会输。
来，吃颗糖压压惊。”
唐可可本来想责备几句，但看他满脸真诚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看着傅松手上的糖，想起他刚才以喜糖的名义四处分发的情景，唐可可好奇问：“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刚才吃自助餐时趁人不注意装兜里的，还别说，这种巧克力糖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酥而不沙，甜却不腻，超级好吃。
我还装了一口袋瓜子，也是好东西，一会给你尝尝。”
傅松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旁边人都听到了。
见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唐可可连忙后退一步，仿佛根本不认识对方。
刚准备回来的唐军，也脚步一滞。
他刚才提出让两人比试，虽然看似极不公平，却是想给傅松一个机会。
毕竟他也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可现在唐军忽然有些后悔，吃不了就兜着走，这样的人很难和“年轻俊杰”四字挂上钩啊！
好在入主唐氏集团这些年，他的神经已经锻炼的无比强大。
“行了，你们准备好没有？”
张新元点点头：“准备好了。”
傅松也表示没问题。
唐军给两人一个一个账户，傅松登录，发现上面果然有10万块钱。
唐兵探头过来道：“姐夫，快买玻璃2209，刚才就是它坑了我，你要为我报仇……”
谁知还没说完，就被唐军严厉喝止：“他们俩在比试的过程中，任何人都不准说话。”
被父亲训斥，唐兵吓得一缩脖子，不过他还是拼命的朝傅松使眼色。
傅松笑道：“其实我也看好玻璃2209，那就买好了。”
说完把所有钱都砸了进去，而购买趋势依旧是涨。
唐兵本来见傅松采纳了自己的意见，正高兴，结果对方竟然再次买涨。
他的脸直接就绿了，因为唐兵是打算让傅松买跌。
炒期货看的是趋势，玻璃2209跌势如虹，顺势而为是大多数投资者最喜欢的选择。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当这种信念形成规模，玻璃2209势必再创新低。
也就是说，这对很多超短线跟风者是绝好的赚钱机会。
现在好了，傅松直接和机会反着来，这已经不是头铁了，而是头钢。
张新元看了傅松一眼，笑道：“既然你买玻璃2209，那我也买玻璃2209。
不过我的方向和你不同。”
说完，直接全部买跌。
傅松神色古怪的盯着张新元：“兄弟，你这是嫌和我这种pk掉价，先让我三拳吗？”
张新元一愣：“什么让你三拳？”
“就是武侠小说中的，你不抵抗，先让我打三拳，然后在和我刚正面。”
张新元道：“我让你打三拳？你真以为我傻啊？”
傅松表情更古怪了：“难道你不傻吗？”
张新元还要说话，却见他刚买跌的玻璃2209，向下一个流星坠后，忽然上扬。
接着以迅雷不已掩耳盗铃之势，直接冲高。
短短五分钟，就涨了2%。
这……怎么可能？自己竟然判断错了？
冷汗从额头汩汩而下，张新元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期货和股票不同，它是保证金交易。
如果保证金是10%，就相当于10倍的杠杆，2%的涨幅就相当于上涨了20%。
而玻璃2209的保证金其实是13%，所以张新元其实赔了26%。
他连忙清仓，但考虑到手速延迟，系统结算过后，他的余额变成了7.3万。
又过去两分钟，玻璃2209上涨到2.6%，趋势开始放缓。
傅松也跟着清仓。
张新元赔钱，傅松自然也就赚钱了。
淡淡扫了一眼，系统显示为12.8万，开门大吉！
他笑着对张新元道：“谢谢，承让了啊！”
张新元：“……”
亏了钱还被对方恶意嘲讽，他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其实傅松说对方让自己三拳，并不是瞎说。
当他的眼睛看向屏幕上的期货品种时，眼睛出现一行字：
玻璃2209：+2.7%。【期货市场瞬息万变，因此只能预测十分钟内的最高涨跌幅。】
113 轻轻地，我赢了
当傅松看到眼睛的提示后，他便知道，自己和张新元的pk，稳了。
只是眼睛看归眼睛看，具体还是要动手操作一下。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于是他就试着用唐兵的账户买了一手玻璃2209。
当时他眼睛显示的是：
玻璃2209：-3.2%。【期货市场瞬息万变，现阶段只能预测十分钟内的最高涨跌幅。】
傅松本来是想买跌来着，结果因为对操作界面不熟悉，点错了。
但错归错，如此这么低级的错误，那是坚决不能承认啊！
不然会显得自己很挫。
于是傅松便装作非常惊喜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慌得一批。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自己也没损失，完美！
接下来傅松开始选其他商品，比赛才过去八分钟，如果不认真点，张新元很可能弯道超车。
只是他看了半天，查找的商品十分钟内涨跌幅都在0.02内，有的干脆趴在原地一动不动，没一个像玻璃2209那般上蹿下跳。
不太好办啊！
就这点波动，交易的话连手续费都不够，还不如直接躺平。
眼睛扫了下张新元，这货也在选商品。
相比傅松的走马观花，他就显得认真多了。
各种k线、成交量、消息面，分析的是有模有样，偶尔还拿出计算器核算，就好像他懂似的。
等等，这货好像真的懂。
忽然，张新元眼睛一亮，然后满仓杀入生猪2209。
这次，他买的是涨。
见傅松斜眼看自己，张新元哼道：“你不会是想跟着我买生猪2209吧？”
说到这，他有些紧张。
因为唐军说规则时，并没有强调不能跟风购买。
如果傅松见自己买啥也跟着买啥，因为占了先手优势，不管涨跌，他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以张新元的聪明，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和傅松拉开距离。
但比试只有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最多只能操纵三四波。
他就算是神仙，也拉不开优势啊！
谁知傅松笑道：“我的确想买生猪2209，但我不买涨，而是买跌。”
张新元一愣，随即大喜：“真的？”
傅松道：“当然是真的。”
说完找到生猪2209，然后满仓看跌进场。
旁边唐兵再也忍不住道：“老大，你疯了吧？
新元哥买涨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不想跟风换个商品就行了，没必要头铁死磕啊！”
傅松摇摇头：“你错了，我可没和他死磕，我这么做，是有深意的。”
“有深意？什么深意？”
傅松笑道：“你知不知道十股九亏这个词？”
唐兵道：“当然知道，十股九亏说的是散户，指的是十个股民中有九个都是亏钱的。”
傅松点点头：“没错，十个投资人中，的确有九个是亏钱的。
曾经有个人炒期货半年亏了20万，结果他一个朋友却赚了100万，知道为什么吗？”
唐兵：“他那个朋友是股神？”
傅松摇摇头：“错了，因为他那个朋友和他关系非常好，知道他的操作计划。
该朋友不看盘，更不分析数据，只是完全按照此人的操作反着来。
比如此人买涨，他朋友就买跌，但资金量是此人的五倍。
等此人买跌，他就反手买涨，资金量同样是此人的五倍。
结果半年后，此人赔了20万，他朋友可不就赚了100万嘛！”
唐兵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道：“他那个朋友好聪明。”
傅松笑道：“这不就结了，张新元刚才买玻璃2209赔了，说明他就是十股九亏中九亏的一员。
所以不管他怎么操作，只要我跟着反向操作，绝对能赚钱。
现在的我，就是那个朋友。”
唐兵脸上全是纠结：“可……新元哥是股神啊，他不会亏钱的。”
傅松：“为什么不能亏钱？他是比别人多一只手，还是多一条腿？”
唐兵正要解释，忽然看到生猪2209的价格曲线，瞬间就呆住了。
因为在傅松进场后，生猪2209先上涨了0.02%，接着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开始下坠。
转眼间就跌了0.6%，这时它缓了一缓，就在唐兵以为生猪2209会触底反弹时，再次急转直下。
等张兵反应过来，它已经跌了4%。
而整个过程，仅仅用了3分钟。
最后，傅松在-4.2%的位置平仓。
当然，张新元的速度更快，他在生猪2209下跌-1.8%的位置就平仓了。
能如此短时间内就做出这种决断，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洞察力。
但生猪2209的保证金是15%，也就是说，张新元的可用资金已经降为5.4万。
而傅松，12.8万满仓杀入，赚了整整63%，也就是说，他的可用资金变成20.8万
从唐军宣布比试开始到现在一共才过去30分钟，傅松竟然赚了一倍利润，简直不可思议。
摇摇头，他将手机让桌上一丢：“我说股票期货除了你坑我就是我坑你吧？
就这么一会，我的钱翻了一倍，张新元那边赔的只剩下一半。
还好这是比试，小打小闹，输赢都无伤大雅。
要是真刀实枪总则几百上千万，非得跳楼不可。
算了，不玩了。”
说完对张新元道：“别说我欺负你啊，剩下半小时哥们直接躺平，你要是能赚够20万那是你的本事。”
张新元看看傅松，又看看父亲，脸色无比灰暗。
他摇摇头：“我输了。”
不是他认怂，而是在期货市场打拼到现在的他，知道半小时内想将手中的资金翻三倍，根本不可能。
其实别说三倍，像傅松这样赚个一倍，都是奇迹中的奇迹。
事实上，一个小时对大部分期货玩家来说，根本啥都干不了。
所以与其硬着头皮死撑，还不如直接认输，起码显得自己光明磊落点。
说完，张新元松了口气，打开新闻页面。
刚才不管玻璃2209，还是生猪2209，走势都极其诡异。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理论体系。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关于玻璃和生猪行业，应该出了大新闻。
果然，当打开浏览器，就弹出一条消息：
欧盟以官方名义发文，表示对外来玻璃逐渐占领，欧洲主流汽车玻璃市场的浓重担忧。
虽然官方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口中“外来玻璃”指的是华国耀福玻璃。
此消息一出，玻璃2209直线下跌。
人家官方都说话了，不跑的才是傻子。
但五分钟后，耀福玻璃就站出来辟谣，表示他们只是收购了法兰西圣戈班玻璃的全部股权，并改组其董事会而已。
不仅如此，耀福玻璃还收购了千达51％的股权和绿榕玻璃100％股权。
此消息一出，玻璃2209一改刚才颓势，不仅直接回到原来的位置，并且再创历史新高。
114 秘密揭开，无巧不成书
接着是生猪。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生猪的价格屡高不下。
具体原因，是突然爆发的一种猪瘟。
这种猪瘟毒性一般，却拥有很强的传播性，很多大型养猪场为此损失惨重。
生猪供不应求，猪价自然扶摇直上。
但就在十分钟前，帝都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的养殖技术服务中心发文，表示他们已经研发出预防这种猪瘟的疫苗，并成功通过临床试验。
此消息一出，反馈最快的就是生猪期货市场。
原本上扬的猪肉价格急转直下，如果最后不是被大量买盘稳住，很可能直接跌停。
饶是如此，猪肉价格下跌已成必然趋势。
如果现在投入大量资金，有70%的概率盈利。
若给张新元时间，比如未来的一到三个月，他一定能从生猪2209上赚到千万级别的资金。
可现在他却输了，输的干净彻底。
傅松走到唐可可身边，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唐可可看傅松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傅松忽然变得严肃：“为什么不可能？本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知识，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不等他说完，唐可可便嫌弃的摆摆手：“行了，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就是运气比较好。”
她也看新闻了，傅松赢得两次全部具有偶然性。
如果拼硬实力，对方绝对不是张新元的对手。
但话又说回来，运气这东西说起来非常玄幻。
难道这都是上天注定好的？
想到这，唐可可看傅松的眼神忽然变的有些不同。
这时花老太太道：“小傅，你过来。”
看着这个年轻人，老太太心里越来越喜欢。
会写戏剧，懂鉴宝，在中药上有极高的造诣，就算证券期货，都能吊打张新元。
对方已经不是人才了，而是天才，怪不得可可会喜欢他。
“奶奶！”傅松笑的无比灿烂。
“嗯！”老太太点点头，“对了，你的‘玉盘斋’在哪？”
傅松道：“京州。”
“京州？”花老太太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那春晖制药厂呢？”
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傅松心中一突，因为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傅松不知该怎么回答时，唐可可道：“奶奶，傅松的制药厂在茅坪村。”
“什么，茅坪村？”花老太太直接站起身，心潮起伏，脸色血红。
她看着傅松：“张桂香是你什么人？”
傅松正要开口，唐可可皱起眉头：“张桂香？这么名字好熟悉啊！
对了，张荷叶的奶奶好像就叫张桂香。”
花老太太看着自己孙女，脸上全是狐疑：“张荷叶？可可，你怎么会认识张桂香？”
唐可可笑道：“奶奶，张荷叶是春晖制药厂厂长，是傅松特意聘请的管理人才。
她奶奶张桂香患有免疫介导脊髓炎，现在已经严重到无法下床行走。
还是我帮忙推荐的医院和专家，才让她得到最好的护理和治疗。
奶奶你不知道，张奶奶人特别好，恬静温和，聪明睿智。
虽然我只和她见了一面，但印象特别深刻。”
谁知她不说还好，一说花老太太的脸直接就绿了：
“是啊，那个贱人恬静温和，只有我爱耍小性子。
所以你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对吧？
哈哈哈哈，唐光明，你再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又怎样，还不是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你看到的恬静温和只是她让你看到的，这个女人的心计深着呢？
不然她的免疫介导脊髓炎，怎可能到现在还没好？
这种病心思越重，情况就越严重。
下不了床了是吧？下不了的好！
可见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
见奶奶絮絮叨叨状若疯癫，唐可可想说话，却被傅松拉住。
他朝唐可可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退了出来。
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唐可可问傅松：“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奶奶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傅松忽然问：“你奶奶的脾气是不是和你很像？”
唐可可一愣：“你说哪方面？”
傅松道：“就是平时你们看起来还算正常，但一生气就会打人，比如用高跟鞋才脚底板？
喂，你还踩？”
唐可可瞪着傅松：“你看不惯本姑娘这点就直说，干什么拐弯抹角？”
傅松连忙摇手：“你误会了，我没有讥讽你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再问你问题。
你奶奶是不是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平易近人？”
唐可可哼道：“你都看出来的，还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傅松点点头：“怪不得你爷爷会另寻新欢，尝够了你奶奶的残暴后，碰到张奶奶那种恬静温和的，不爱得死去活来才怪。”
唐可可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奶奶口中的那个女人竟是张奶奶？”
傅松问：“难道你奶奶没给你说，你爷爷定居的那个小村长在哪吗？”
唐可可摇摇头：“我问过好几次，但每次问，奶奶都会狠狠训斥我一顿。
后来我也不敢问了。”
傅松道：“若我没猜错，那个村子就是茅坪村。
你爷爷也是张荷叶的爷爷，她的管理能力，估计就是从你爷爷那继承过来的。”
唐可可本来有些不敢相信，这未免也太巧了。
但看奶奶的反应，她知道此事是真的。
傅松道：“张新元败了，我估计张家短时间内不会再提和你的婚事，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既如此，我就先撤了。”
唐可可一呆：“你现在就走呀？”
傅松无奈：“不走还能怎么办？
本来以我的英俊，肯定能赢得你奶奶的好感，如果再打通你父母那关，说不定真能混个唐家女婿当当。
到时坐拥一家八万亿的超级大公司，直接混吃等死即可。
结果就因为误用了张荷叶当厂长，这么好的机会……没了。
呜呜呜，让我哭一会。”
见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唐可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终于，她道：“你现在要去张荷叶那吗？”
傅松点点头：“她今天给她奶奶请了个护工，我过去看看。
如果没问题，我们俩个就会京州了。
春晖制药厂正值高速发展期，短时间还离不开人。”
唐可可忽然道：“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怎么样？”
115 同爷爷异奶奶的亲姊妹
唐可可问傅松：“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怎么样？”
见唐可可满脸好奇的样子，傅松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你就不怕被你奶奶看到？当心她把你逐出家门哟！”
唐可可哼道：“你真以为我傻，干什么都提前向奶奶汇报？
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傅松：“可张奶奶那天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要是过去，我怕她也会把你赶出去。”
唐可可没好气的瞪了傅松一眼：“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傅松摊摊手：“那行吧！”
两人来到济仁医院对面咖啡厅。
张荷叶正在和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聊天，估计应该是她请的护工。
见傅松进来，张荷叶对那阿姨道：“行了，如果没问题，就按咱们说好的时间上班。”
等对方离开，傅松笑问：“这就录用了？不多找几个谈谈，货比三家嘛！”
张荷叶无奈道：“人家是家政公司的高级护工，受过专业陪训。
你再比较，还能比到哪去？
再说，现在人看中的都是利益，只要钱给足，就算脾气再臭，都能化身圣母天使。”
傅松竖起大拇指：“你算是把人性看明白了。”
张荷叶看着傅松身后的唐可可：“唐总，你也来了。”
唐可可盯着张荷叶，不知怎么回答。
张荷叶正纳闷这位唐家小姐怎么忽然转性了，就被傅松拉到座位上问：
“荷叶姐，我问你，你对你的甚是了解多少？”
张荷叶一愣：“身世？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离婚了，我妈远走他乡，我爸也忽然失踪。”
忽然，她笑道：“难道你见到我爸了，其实我是个富二代？”
傅松摇摇头：“你是不是富二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应该是富三代。”
“富三代？”张荷叶显然对这个词不太理解。
傅松轻咳两声，将自己的见闻和猜测说了一遍，最后指着唐可可道：“这位唐家大小姐，就是你同爷爷异奶奶的亲妹妹。”
张荷叶呆愣愣的看着唐可可，好半天才道：“傅总，你就别开玩笑了。”
傅松摇摇头：“我说的事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你要不信，咱们可以找你奶奶证实一下。”
谁知张荷叶摇摇头：“不用证实了，我爷爷的确叫唐光明，他嘴角有颗痣。”
唐可可连忙拿出手机，小心翼翼问：“这是不是你爷爷？”
张荷叶没有说话，她也拿出手机。
上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和唐可可手机中的男子一模一样，包括衣服。
傅松一拍额头：“完了，实锤了。你俩还真是同爷爷异奶奶的亲姊妹。”
经过这段时间，张荷叶已经稳定了心绪。
她看着唐可可，表情狐疑：“唐总，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唐可可忙道：“你还是叫我可可吧，更何况我也不是老板。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张奶奶。”
谁知张荷叶摇摇头：‘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不管老一辈人恩怨如何，毕竟爷爷已经过世，大家把各自的日子过好即可。
你说呢？”
饶是唐可可见惯了世面，此刻也被张荷叶气场震得手足无措：
“啊？是呀，我觉得不见好像也行。既然这样，我先告辞了。”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不过她刚走两步，又回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
看着表情依旧平静的张荷叶，傅松问：“你有什么感想？”
张荷叶道：“什么什么感想？”
“就是你忽然变成富三代的这个情况啊？”
张荷叶摇摇头：“没有感想，我不还是我吗？难不成因为我爷爷是唐氏集团的创始人，你就会给我涨工资？”
傅松眼睛一翻：“开什么玩笑？给你涨工资，相当于把我自己的钱装到你口袋里，我又不傻！”
张荷叶：“这不就结了。
如果在认识你之前，我可能还会求她出钱给奶奶治病。
但现在我赚的钱，已经够保证我和奶奶的生活，等过上几年，还能在粤生买套房。
到时把奶奶接过去，不管怎样，粤省的医疗条件都比茅坪村好得多。”
傅松一拍巴掌：“哎呀，你不说这个，我都差点忘了。
我也要在粤省卖套房啊，而且必须尽快搞定。”
粤省买房可不是傅松的临时起意。
彩蝶文化娱乐就在粤省，对傅松来说，现在的彩蝶就像一个文化宣传的输出点。
就像凭借《我不是药神》和两次新闻发布会，直接秒掉联牧医药一样。
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就是神来之笔。
别的影视公司拍电影，都是指着那点票房。
现在换成自己，除了票房，还能帮助实业宣传，增加产品知名度，提高品牌价值，简直一箭三雕。
以前傅松去彩蝶那边，都是住公司。
虽然公司的休息室还不错，但总归是不方便。
自己又不差钱，直接在附近买个住处，岂不爽歪歪？
而且华国的房地产正处在上升期，所以买到就是赚到。
说干就干，傅松和张荷叶一起把张奶奶安顿好后，两人第一时间回到粤省。
听说傅松要买房，余山忙道：“傅总，您想买海景房吗？我推荐南沙珠海口那边。
景色好不说，受台风干扰也不大，非常适宜住人。”
傅松一愣：“南沙珠海口？那旮旯离这不近吧？”
余山道：“开车大约两个小时。”
“开车两个小时？”傅松瞪大眼睛，“你这不是开车，而是开玩笑。
我买房是为了方便办公，结果你把我发配到一百公里之外，不会是方便自己摸鱼吧？”
余山有些尴尬：“傅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大老板，更应该多享受才对。
而且咱们附近大都是普通居民区，并没有特别好的私人别墅。”
傅松道：“谁说一定要买别墅了？居民住宅不好吗？搞一个120平的大三室，同样舒服。”
余山摸摸他的光头：“这样啊，那符合要求的还真不少。
不过最近几天因为药神的事要和各大院线对接，我恐怕抽不开身陪您啊！”
傅松连忙摆手道：“不用你陪，现在你可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走到哪粉丝都是一大片。
你要是跟着我，那不是买房，而是搞明星签售会。”
116 买个房都能被鄙视
傅松说的是实话，《我不是药神》上映后，除了联牧医药那边，就是把余山捧红了。
当然，除了余山，还有其他几个演员，现在都身价暴涨。
其他影视公司立刻抛来橄榄枝，希望能请这些人过去演戏，而且价格都不低。
在傅松的授意下，能借出去的余山都借了出去。
那些影视公司也很爽快，演员已到位立刻打钱。
所以哪怕《我不是药神》的票房分红还没到账，彩蝶文化娱乐已经大赚了一笔。
余山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确，这段时间他真真正正过了一把一线明星的瘾。
和院线那边沟通，对方一口一个“余哥”就不说了，走到路上都是很多小迷妹找他要签名，还有人嚷着要和他生猴子。
“那行，我明天安排王宝陪你。”
傅松点点头，见余山几次欲言又止，不禁道：“有什么事直说，吞吞吐吐的，怎么，拿我当外人？”
余山嘿嘿一笑：“傅总，是这样，除了其他人，这段时间也有不要影视公司邀请我拍戏，给的片酬都不低。
你看……”
说到这，他心中有些忐忑。
按照行规，艺人出去接活，是可以拿分成的。
而到了他这个级别，分成还不低。
余山在彩蝶这么多年，虽然康正奇没亏待过他，但之前的彩蝶毕竟一直赔钱。
所以就算他拿三份工资，数量也十分有限。
加上粤省房价高企，所以余山一直和媳妇挤在一个60平的小房子中。
即使他媳妇从没说啥，但余山还是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改善一下生活质量。
谁知傅松果断摆手道：“不行，其他人都可以借出去，唯独你和王宝不行。”
余山正失望，就听傅松道：“彩蝶的下部电影马上就要开机了，你和王宝是主演。
你要是走了，我找谁出镜？”
他拍拍余山肩膀：“放心，这次的电影和药神不同，你是大咖。
其他影视公司给多少钱，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加10%，而且不用和公司分。
这不比你出去接活强？”
余山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傅松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假话？
放心，只要你在彩蝶好好干，以后在南沙珠海口搞栋别墅，完全不是梦。”
余山忙摆手道：“去南沙搞别墅就算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傅总您这么年轻都受不了，更别说我这个老家伙了。”
见余山兴高采烈的离开，傅松对张荷叶道：“明天我看房子，你和我一起去吧！”
张荷叶点点头：“行啊，我是女人，心思比较细，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傅松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想如果有合适的，你也可以买一套。”
张荷叶一愣：“我买？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哪有钱？
更别说我还欠你100万呢！”
傅松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反正已经借100万了，再借几百万，也无伤大雅。”
张荷叶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想等自己有钱了再说。”
傅松摇摇头：“现在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
我宁愿借给你钱，还不要利息，你还推三阻四的。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第二天，彩蝶文化娱乐两条街外。
王宝指着龙城·云鼎售楼部，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老板，这是附近最好的楼盘了，咱们进去看看。”
傅松看着他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没少熬夜吧？”
王宝脸上全是兴奋：“没事，我身体好，当年在少林寺练武时，比这个苦多了。”
张荷叶忍不住问：“你还在少林寺练过武？”
仿佛怕张荷叶不信，王宝直接一个一字马杵在地上。
张荷叶连忙捂住嘴巴：“这么厉害啊！”
王宝憨憨一笑：“我还会翻跟斗呢，不信你们看。”
说着原地不动直接十个前空翻，虽然姿势没有陈龙轻松写意，但能看出他很卖力。
傅松连忙阻止：“行了行了，知道你很吊。
老余是不是把让你演主角的事告诉你了？”
王宝忙道：“谢谢老板栽培，我一定好好干。”
傅松拍拍他肩膀：“努力是对的，我不会亏待任何努力的人。
这次老余的片酬是1000万，你的表现只要能让我满意，下部电影也是这价。”
谁知傅松说完，王宝的表情直接僵住。
就见下一刻，他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
傅松连忙将其扶住：“喂，你没事吧！”
王宝：“不是老板，我太激动了，真的，要不让我给你磕个头吧！”
“千万别，我许诺你高片酬，是让你把身上的本事都使出来，你给我磕头有什么用？”
“这……老板，我错了，我……”
“行了，你赶紧恢复一下，我还要看房呢，别一会被人家销售当傻子轰出来。”
“好的！”
见王宝表情严肃的进入售楼部大门，张荷叶忍不住道：
“你找到的这个演员到底靠谱不靠谱啊？我怎么看着傻乎乎的。”
傅松笑道：“就因为他傻才能火啊，请相信我的眼光。”
两人跟着进入售楼部，只是下一刻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三人进来后，竟无人理睬。
这在把所有客人当上帝的售楼部中，显得非常不科学。
他正要开口，只见一个男子走过来，文质彬彬道：“三位，休闲区在那边。”
傅松一愣：“休闲区？什么休闲区？”
男子道：“左手边右拐，你们不是来表演的吗？
那边人多，大部分都是老头老太太都是带着孙子孙女来玩。
那些小孩子可爱看翻跟斗了。”
傅松：“……”
感情刚才王宝在外面翻筋斗，被这些人看到了？
估计他们把自己当成搞街头杂耍的了。
作为全国经济大省，粤省鱼龙混杂。
傅松就亲眼见到，有人通过翻跟斗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然后卖氢气球、大陀螺、泡泡机等等，生意特别好。
傅松忙道：“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来看房子的。”
他本以为此话一出，对方会瞬间燃起置业顾问那股特有的兴奋劲。
谁知男子依旧不咸不淡道：“这样啊，稍等，我喊个人过来。
小叶，小叶……”
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连忙跑过来：“龚经理，您叫我。”
龚同江，也就是刚才的男子道：“卖小孩文具的，你应付下，给他们倒杯茶。”
虽然男子已经压低声音，但傅松还是听到了。
这家伙什么态度啊？没见哥身上一身的水澜之家吗？
117 海量的王宝
傅松万万没想到，自己买个房子都能被鄙视。
早知道就把唐可可给自己买的“尼玛呢”换上了。
好在被叫做“小叶”的女孩态度还算诚恳：“三位好，我叫叶静雯，是龙城·云鼎的置业顾问。
你们想喝什么茶？
我们这有龙井、普洱、碧螺春、雨花茶、铁观音、黄山毛峰……”
傅松看着她：“什么都能喝吗？”
叶静雯点点头：“都可以的。”
“一样给我来一杯！”
“啊？”叶静雯的表情瞬间呆住，她有些惊慌道：“这位先生，不……不行的。”
傅松笑问：“是舍不得吗？”
“不是，而是我们售楼部有56种茶叶，一种一杯的话，您要喝得完我就给您端过来。”
傅松：“呃……”
忽然，他一指王宝：“我喝不完，但他一定能喝完。”
王宝连忙摆手：“老板，别，我又不是水桶，真喝不了这么多。”
傅松笑道：“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嘛，我给你设计的戏份中，有一口气喝掉5l牛奶的镜头，预习一下。”
“那……好吧！”
然后整个售楼部的人，就看到叶静雯不停的朝傅松这边端茶，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而王宝站在桌子前，双目圆瞪，用力呼吸。
忽然他一咬牙，开始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
刚开始大家还不觉得什么，可等王宝喝到第20杯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虽然叶静雯用的是普通纸杯，但一杯是标准的125ml。
20杯就是2.5l，相当于5瓶矿泉水。
休闲区的小朋友不知是不是收到的风声，很快都跑了过来。
他们看王宝的眼神全是崇拜：“叔叔，加油！叔叔，加油！”
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售楼处，听起来特别提气。
在一众小天使的鼓励下，王宝举起第30杯，一口下肚。
等傅松反应过来，想开口阻止时，对方已经喝到了第42杯，完全超过5l。
“行了，别喝了，可以了可以了。”
傅松吓得脸都白了，这货是真二啊！
谁知王宝脖子一梗，很快到52杯。
等他咬牙将第56杯喝完，整个人站在原地僵直不动。
傅松小心翼翼问：“你没事吧？”
“嗝……呜……咕咚！”
良久，王宝转头看着傅松，再次露出傻傻的笑容：“老板，俺没事！”
啪啪啪啪！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叶静雯忙道：“三位老板，你们的气球呢？要不要我帮你们吹一下？”
傅松一愣：“气球？什么气球？”
叶静雯道：“你们来这不就是为了卖气球吗？现在拿出来，肯定很快就能卖完。”
傅松：“……”
良久，他才道：“我们来这不是卖气球的。”
“那你们卖什么？陀螺？泡泡机？”
傅松汗道：“啥也不卖。”
叶静雯看着王宝，恍然大悟：“明白了，你们是来喝茶的。稍等……”
说完风风火火就跑走了，等她回来，手中多出一个小纸包，里面全是茶叶。
“我们售楼处的茶虽不是特别好，但也不差，你们可以带回一点慢慢喝。”
傅松看着对方：“你把茶叶给我，不怕被你们老板处罚？”
叶静雯婉转一笑：“没事的，这点茶叶并不多，很多客人喜欢，我们都会送一点让他们带回去品尝。”
傅松：“你的态度可比那个叫什么江的好多了。”
叶静雯忙道：“不能这么说，龚哥业务能力强，时间很宝贵的。
不像我来了不到两个月，需要时刻跟他们学习。”
王宝忽然问：“你都来两个月了啊？有没有成交？”
叶静雯摇摇头：“还没呢，我水平还不行。”
王宝道：“我听说你们这些置业顾问，如果两个月内都没有成交，就得主动离职？”
听到王宝的话，叶静雯脸色一白，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没事的，这家不行，我再去其他家试试。
好多人都是换了几家房产公司，才卖出去第一套房子的。”
虽然叶静雯说的轻松，但心中却全是无奈。
置业顾问的工资主要靠提成，而提成自然要有成交。
她两个月没卖出去房子，只能拿1500块钱的基本工资。
1500块钱在其他二线城市，或许还能勉强活下去，但在粤省连房租都不够。
叶静雯本来听人说做置业顾问很赚钱，便想在这方面发展。
结果现在别说挣钱，之前那点积蓄都花光了。
她已经决定，干完这几天，就回归自己的老本行。
虽然辛苦点累点，但起码能解决温饱。
正想着，就听傅松笑道：“千万不要放弃，我觉得你天生就适合做销售。
大部分人都觉得，一个合格的销售，必须能说会道，察言观色，八面玲珑。
但我认为，这些只是基本技能。
真正的顶级销售人员，是真诚。
只要你诚以待人，你的客户就愿意相信你。
而当你和客户建立了足够的信任，销售自然花开蒂落、水到渠成。”
傅松说这些话，可不是瞎说，因为此刻他眼中出现一行字：
叶静雯（金牌销售员）：800万！【销售技巧决定的是销售员的下限，而性格，决定的是上限。】
这同样是个潜力不低于于声漫的人才。
叶静雯却只当是傅松在安慰自己，她勉强笑道：“谢谢您了，那边有空调，你们要不要去坐坐？”
傅松摇摇头：“不了，带我去看看房子吧！”
叶静雯一愣：“啊？看房子？”
傅松笑道：“对啊，我来这当然是买房子的，你不会真以为我贪图你这点茶业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叶静雯的脸瞬间红了。
傅松摆摆手：“没事，现在知道也不迟。”
叶静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到专业状态：“先生，您想看多大的房子？
我们这边有76的，有89的，有116的，还有128的。”
傅松道：“128的。”
见傅松说的干脆利落，叶静雯内心一惊。
她在这里干了两个月，接待的客户不计其数。
平时又花了很多心思跟其他同事学习察言观色，对把握客户心理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论。
龙城·云鼎走的是高档路线，其他楼盘的价格普遍在1.5~2万之间，而这边的楼盘价格已卖到3.2万/平，是普通楼盘的近2倍。
所以，大部分客户都将目光盯在89平上，即便如此，依旧犹犹豫豫。
现在傅松开口就是128平，还不带半点犹豫，难道对方真是大客户？
118 置业顾问之间其实也很卷
想到这里，叶静雯心中有点小激动。
她开始介绍：“先生，这里就是128的楼盘，一共12层，一梯两户，采用欧式风格设计，精装修，所用的全是环保材料……
您看这边，等交房时它会是一片人工湖，将流溪河的水引过来。
夏天在湖边散心，看着旁边的鲜花垂柳，碧波一片，绝对无比惬意。
……”
听她滔滔不绝说着，傅松笑道：“你的业务水平半点都不差啊，怎么可能两个月一套房子都没卖出去？”
叶静雯有些尴尬：“可能是我的运气不太好吧！
先生，您还满意吗？”
傅松想了想问：“这种128平的什么时候能交房？”
“哦，半年后，咱们的楼盘现在已经封顶，正在做内部整修。”
“半年后？这么快？”
傅松却是一愣，如果他没记错，很多楼盘售卖的黄金时期，都是交房的两年前。
也就是说，大部分好的楼盘，等你在交房日期的一年内去问，基本都卖完了。
叶静雯笑道：“是啊，我们这边已经没几户了，如果不是价格较高，早就卖光了。
比如76和89的，76已经没了，89也剩下顶楼。”
傅松点点头：“这样啊？128的一楼多少钱？”
“这……”叶静雯有点为难，“不好意思，一楼已经卖光了。”
“是吗？”很多人买房，对1楼都避之不及。
私密性差，夏天蚊虫较多，采光也不好。
但傅松反而更喜欢一楼，龙城·云鼎的128平在小区最南边，前方是叶静雯说的人工湖，完全不能烦恼采光的问题。
至于私密性差和夏天蚊虫较多，只要拉上窗帘，再种植点驱蚊草，完全可以避免。
而一楼固然有缺点，但优点也有不少。
比如它前面有个小花园，还设计了一个侧门，相当于拥有一个小院子。
而且将来若有了孩子，不管安全还是其他方面，都要方便的多。
傅松都想把两套全买了，这样私密性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改善。
谁知他眼光好，别人眼光也不差，到底晚来了一步。
叶静雯见他脸上全是惋惜，忍不住问：“先生，您真的喜欢一楼？”
傅松点点头。
叶静雯道：“那您愿意考虑洋房吗？”
傅松一愣：“洋房？”
“对，其实我们还有套洋房，只不过价格较高，要4.8万/平，加上是156平的。
不过真说起来，它并不算贵。
因为这个洋房送了有一个120平的地下室，还有一个花园。
一梯一户，基本不用担心私密性的问题。”
傅松眼睛一亮：“真的？带我去看看。”
旁边张荷叶忽然道：“你说的洋房是不是它？”
她指的是鸟瞰图西南方向的位置，叶静雯点点头：“对，就是这栋楼。”
张荷叶眼睛亮了：“傅总，这地方不错。”
傅松脸上也全是惊喜。
因为这栋洋房和其他楼盘刚好被人工湖隔开，也就是说，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
加上面积大，四周绿化好，说人间仙境都不为过。
他正要说话，叶静雯的手机响了，她有些紧张：“先生，对不起啊，我接个电话。”
傅松点点头：“没事，你先忙，我们再看看。”
叶静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接通：“妈！”
“雯雯啊！”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最近在粤省怎么样？”
“挺好的，我在这边吃得好住的也好，比在家里方便多了。”
“那就好，你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叶静雯问：“妈？您有事吗？我正在陪客户呢！
如果没事先挂了，晚上再和你聊。”
“是这样，你手上有钱吗？就当是妈借你的。
你爸跟着你周叔打工了，等他挣到钱，妈第一时间还你。”
叶静雯一愣，有些支支吾吾道：“妈，你要钱干什么？”
“你妹妹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我看通知书上写的学费要5300。
咱家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时半会我到哪凑这么多钱出来。”
“什么，妹妹考上大学了？”
叶静雯脸上却是一喜：“哪所大学？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啊？”
“粤州大学，这不今天才收到通知书嘛！
你妹子性子又要强，结果没出来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给你说。”
“行，我知道了。粤州大学离我这边不远，到时让她跟着我也放心。
至于学费的事，她还要等一个月才开学吧？你们放心，我来解决。”
“真的？太好了。”
挂断电话，叶静雯脸上的喜悦却消失不见。
5300块钱，如果放在两个月前，她拿出来问题不大。
可现在……
深吸一口气。
叶静雯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今天那个土豪客户。
只要对方买下那栋价值将近750万的洋房，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因为一旦成交，自己的提成是2‰，也就是将近1.5万。
除了学费，自己最近两个月的生活费都有了。
如果成交不了，她就只能离开龙城·云鼎。
一个月的时间，别说学费，自己住哪都是问题。
暗暗给自己打油打气，叶静雯打起十二分精神，朝傅松三人走去。
只是她刚靠近，就听到龚同江热血沸腾的声音道：
“先生！我们这里是高档社区，上风上水！居民cbd！人生后花园！
按均价仅售人民币4.8万/平，值得一生典藏！
请看这边，全市的楼价都在涨，有没有？有没有？
绝对有升值空间我告诉你。
小叶，你在干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站在那里对着我发呆？去冲杯咖啡好不好？”
叶静雯连忙转头去倒咖啡。
然后她就听傅松点头道：“这里光照应该是最好的。”
龚同江更加激情：“先生目光果然有够专业，一眼就看出优点所在。
没错，这正是我们主打的稀缺阳光豪宅，双卫大客厅结构，复式设计，仅余一席……”
这时叶静雯已经端着咖啡回来，并小心递给龚同江。
就见龚同江黑着脸道：“小叶，你做事情动动脑筋行不行？
给我干嘛？给客户啊！
怎么样，想好没有？要不要来一套？”
傅松问：“洋房什么时候能交房？”
“先生，恭喜你，我们的洋房比其他楼盘更早，也就是说，三个月您就能拿到钥匙。”
傅松点点头：“可以，来一套。”
龚同江嘴角已经笑出花：“好嘞，小叶，去把我的合同拿过来。”
叶静雯却是一愣，然后脸色瞬间雪白。
龚同江的合同？
作为高档小区，龙城·云鼎的置业顾问每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合同，方便做客户的售后服务。
如果用龚同江的合同，那这次的销售提成，就是龚同江一个人的了。
119 知恩图报叶静雯
龚同江看着叶静雯：“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好的！”叶静雯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但只要认真观察，还是能看出她走路的虚浮。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人间险恶。
自己费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才用真诚打动客户，结果对方反手就摘了桃子。
如果说龚同江不是故意的，傻子都不信。
因为她虽然接了电话，但整个过程连两分钟都不到。
而且她在这做置业顾问，公司安排的是让她和龚同江学习。
也就是说，龚同江是她的入行导师。
针对这种师徒关系，龙城·云鼎也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规定。
作为置业顾问，本来拿到的成交提成是3‰。
如果还在跟着导师学习，个人只能拿2‰，剩下的1‰归导师所有。
所以，即使叶静雯成交，龚同江也不会白忙活，他同样有7500块钱的收入。
然而……
摇摇头，虽然明知被黑了，但叶静雯却只能咬牙吃这个哑巴亏。
因为傅松一行，最开始就是龚同江接待的，他只是让自己帮忙倒杯茶。
而自己好像也就是倒茶，顺带说了几句楼盘情况，和龚同江激情四射的演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算了，或许自己真的和置业顾问这个岗位没有缘分吧！
将龚同江的合同放到桌上，叶静雯退到一边。
她已经决定，拿到这个月的工资，立刻走人。
傅松看着合同，听着龚同江的讲解，不断点头。
最后，他看向乙方需要他签名的位置。
笔尖离纸面越来越近，就在两者仅剩0.01毫米的刹那，傅松停住了。
他看着表面平静，其实心跳剧烈的龚同江问：“这个置业顾问处为什么是你的名字？”
龚同江笑道：“因为我就是您的置业顾问啊！
您放心，我很专业的。
只要您确定购买，我这边会时刻关注您房子的情况，一旦有消息，将第一时间通知您。
当然，您这边有什么疑惑，也随时可以咨询我。”
谁知傅松摇摇头：“不，我觉得我一个卖小孩玩具的，不配拥有你这么高级的置业顾问。”
“这……”龚同江有些尴尬，“先生，您说笑了。”
傅松：“我没有说笑的意思。”
然后一指叶静雯：“我要她当我的置业顾问，如何行，立刻签合同，如果不行……”
傅松起身对王宝道：“带我去其他售楼处看看。”
气氛僵硬了三秒。
龚同江连忙道：“行，当然行，您说怎样就怎样。
我本来只是怕小叶业务不熟，很多问题解释不清楚怠慢了。
您既然没意见，我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说完对叶静雯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也有合同吗？快拿过来呀！
关于一楼洋房的知识抽时间多补一下，别等到傅先生问的时候啥都不知道。”
强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不怎么光彩，如果让老板知道因为这件事导致成交失败，第一时间就会让他滚蛋。
两分钟后，叶静雯拿着合同回来了。
不过小姑娘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傅松笑问：“怎么？怕那个叫什么江的给你穿小鞋？”
叶静雯摇摇头：“不是的……傅先生，刚才谢谢你了。”
傅松摆摆手：“谢什么，说实话，如果那家伙不是把我当成卖小孩玩具的，我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说完接过合同，找到乙方位置，就要写下自己名字。
忽然，叶静雯鼓起勇气道：“傅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傅松一愣，但很快恢复正常：“可以！”
说完起身离开售楼中心，随后两人在一个四周无人的树荫下站定。
叶静雯道：“傅先生，是这样的，我不建议你买龙城·云鼎的楼盘。”
傅松看着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听售楼部其他人讲，龙城·云鼎这边的资金链断了，也就是说，它极有可能变成烂尾楼。”
将这个问题说出来后，叶静雯仿佛放下心中的重担，“其实龙城·云鼎因为定位错误，导致它的楼盘根本没卖掉多少。
就像您刚才看到的128平一楼，压根就没销售出去。
只不过我们老板为了营造抢手的假象，故意说卖完了。”
说完，叶静雯低下头，不敢看对方。
良久的沉默，傅松开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的提成是2‰吧？如果你不说，1.5万的奖金直接就到手了。”
叶静雯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说的，而且我现在急需用钱，非常急需那种。
但阿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
如果您不帮我，我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毕竟楼盘开发这种事，和我这个小业务关系不大。
可您这么相信我，万一将来龙城·云鼎烂尾，我没法向您交代啊！”
傅松忽然笑了：“你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说完转身回到售楼部，不明白傅松意思的叶静雯连忙跟上。
只见傅松坐到凳子上，在合同乙方处直接写上自己名字，然后问叶静雯：“在哪交钱？我付全款！”
叶静雯呆呆问：“傅先生，您……不怕烂尾吗？”
傅松笑道：“为什么要怕？那栋楼的框架不都搭好了吗？
最多自己扯上水电，再装修一下。
自己装绝对比你们送的精装修更加合心。
关键是那栋楼一旦烂尾，楼上的人就搬不进来，相当于我买了个平层，最后当成独门别墅用。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大的便宜吗？”
听傅松说着自己的理论，叶静雯目瞪口呆。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为什么感觉……好中二的样子。
直到傅松付完账，走完所有流程，叶静雯都有些不真实。
她真的需要时间适应一下。
而傅松这边。
他会买下一楼的洋房，当然不是和对叶静雯说的那样。
毕竟傅松大部分时候只是装中二，又不是真中二。
在他将目光聚焦到远处那栋已经封顶的小洋房一楼时，眼睛出现一行字：
高档洋房（一楼）：1600万！【稀缺阳光豪宅，双卫大客厅结构，你值得拥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价值1600万的好东西，售楼处只卖不到750万。
但管它原因干什么？直接莽就对了。
120 到底能拿多少提成
搞定之后，傅松又对张荷叶道：“要不你把二楼也买了吧？咱俩做邻居。
我刚才问叶经理了，洋房的二楼也没卖。”
其实不止二楼没卖，而是五层一层都没卖出去。
张荷叶显然有些意动，最后她还是摇摇头：“算了，奶奶腿脚不方便，我更中意一楼。”
“这还不简单，让奶奶住我家呗，那么大地方又住不完。”
张荷叶的脸瞬间就红了：“不行，不合适……”
两人这边说着，叶静雯那边，龚同江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成交了？”
叶静雯点点头，已经没了刚才那种言听计从的态度。
她性格虽然柔和，却不是老好人。
相反，叶静雯爱憎分明，而且特别记仇。
龚同江自然察觉到叶静雯的不对，但他并不在意：“朱总找你。”
“朱总？”叶静雯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你说朱董事长？”
龚同江笑道：“除了董事长，龙城·云鼎还有谁姓朱？
去吧，他在办公室！”
叶静雯心中全是忐忑，朱董事长叫朱洪，是龙城·云鼎的开发商。
作为身价几十亿的大佬，别说自己了，龚同江想见他一面都难。
现在对方竟然找自己……
难道是自己告诉傅松，关于龙城·云鼎资金链出问题的事？
三楼，董事长办公室。
叶静雯敲门。
“请进！”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道。
“朱总，您找我？”叶静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朱洪四十多岁，和大部分开始发福的中年人不同，朱洪很瘦，简单的分头看起来也很精神。
“静雯来了？快坐快坐，喝茶！”
朱洪很客气，饶是叶静雯已练的处变不惊，此刻也忍不住有点慌。
“朱总，您这是？”
她虽然和对方不熟，但也听其他中层领导说过，朱洪的脾气以臭著称。
或者可以直接说臭名昭著。
难道他想潜自己？
看着被强行塞到手中的茶，叶静雯犹豫半天，愣是没敢喝。
朱洪却不以为意，他笑道：“听小江说傅总对你印象很不错？”
“傅总？”叶静雯一愣，“您是说傅先生？”
小江指的是龚同江，傅总应该是傅松。
但叶静雯有点不明白朱洪为什么叫傅松为傅总。
知道对方找自己不是泄密的事，叶静雯稍微松了口气：“傅先生人很好。”
“人好就行！”朱洪说着，忽然表情严肃，“小叶，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叶静雯忙道：“朱总有事直接吩咐就行，我一定竭尽全力。”
“很好，你现在去找傅总，就说我想把龙城·云鼎卖给他。”
“什么？”叶静雯大吃一惊，“把龙城·云鼎全卖给他？是所有剩余的房子吗？”
朱洪摇摇头：“不是所有剩余的房子，是龙城·云鼎这个楼盘。
他接手后需要继续开发，直到全部完成。”
叶静雯听到此话的第一反应是，看来龙城·云鼎资金链断裂的事是真的，不然朱洪也不会急着脱手了。
可下一刻，她又陷入为难。
傅松只是过来买房的啊，结果现在却要把整个楼盘买下。
这可能吗？
“朱总，我传达您的意思没问题，可卖掉整个楼盘我没把握啊！”
谁知朱洪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神色冷峻：“小叶，什么叫你没有把握？
知道一个优秀的销售，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行了，去吧！”
从朱洪办公室离开，叶静雯整个人再次陷入浑浑噩噩。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看刚才朱洪的语气，如果自己不能完成他的要求，估计要立刻卷铺盖走人。
人都走了，那1.5万的奖金更是想都不要想。
至于维权。
呵呵……
一个马上就要倒闭的房产公司，那些花几百万买房的人都无能为力，自己这点钱能有用？
来到售楼大厅。
龚同江正在微笑着陪傅松，但傅松根本不鸟他。
不过龚同江唾面自干的本事是一绝，不管傅松态度如何，他都笑意盈盈的在旁边端茶倒水。
直到叶静雯出现，他才躬身离开。
傅松看着叶静雯，笑问：“你们这是有事？”
叶静雯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终于，她道：“傅先生，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我刚才关于龙城·云鼎资金链断裂的消息是真的。”
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叶静雯也没有避讳。
旁边张荷叶大吃一惊：“什么？龙城·云鼎资金链断了？那刚才那套房？”
叶静雯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龙城·云鼎的所有建筑估计都要烂尾了。”
张荷叶立刻看向傅松，傅松却神色如常：“你来这里不会只是告诉我这个问题吧？”
“不是。”叶静雯道，“刚才我们董事长把我叫过去，表示想请您接手龙城·云鼎。”
没有高超的话术，没有刻意的欺骗，叶静雯选择实话实说。
就在她以为傅松会拂袖离去时，却听对方道：“是吗？那他想要什么价？”
“两个亿！”
说到这，叶静雯直接将直接将朱洪的交待合盘脱出。
她拿出一叠表格：“傅先生，这是龙城·云鼎所有楼盘的售出情况。
龙城·云鼎一共八栋楼，其中76平一栋，两梯四户共16层。
89和116各两栋，一梯两户共16层。
128平两栋，一梯两户共12层。
156平洋房一栋，一梯一户共5层。
八栋楼合计15276平方。
截止到目前为止，卖出去了约四分之一，剩余11457平，按照两亿总价算的话，大约每平方1.8万。”
说完这些，叶静雯便不再做声，任由傅松判断。
其实1.8万/平，对粤省现在的楼价来说，已经算是比较高的。
而且傅松买下来还要继续施工，同样需要花钱。
当然，因为龙城·云鼎承建之初，就是按高档小区的标准，里面不管材料还是布局，花费按的都是最高标准。
所以并不能算亏。
沉默片刻，傅松道：“你现在回复你们董事长，就说可以谈。
但具体价格，我需要请专业人士进行评估。”
叶静雯惊愕的抬起头：“傅先生，你真打算买下龙城·云鼎？”
傅松看着她：“怎么？有问题？”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
叶静雯的脑子嗡嗡的。
刚才傅松买那栋价值750万的洋房时，她已经判断对方应该很有钱。
可直到现在，她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
两个亿的交易说做就做，这已经不能是单纯的土豪了，简直壕无人性。
忽然，叶静雯脑子中冒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
自己要真帮老板做成这么一大单生意，提成……应该不少吧？
叶静雯走后，傅松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握紧拳头。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121 专业财务核算师唐可可
叶静雯离开后，傅松终于忍不住握紧拳头。
没错，朱洪将整个龙城·云鼎卖掉这件事，对傅松来说完全就是惊喜。
因为他眼睛显示的价格，哪怕按照售楼部的零售价，都要往上翻一倍。
傅松估算一下，11411平，按3.2万/平，就有3.65亿。
翻一倍即7.3亿。
自己花两亿买下，再出点钱将内部构造修整修整，保底4个亿的利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城·云鼎这么值钱，但傅松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忽然，张荷叶摸摸他额头。
傅松一愣：“你干什么？”
张荷叶问：“你没发烧吧？”
“什么？发烧？”
张荷叶表情全是担忧：“烂尾盘你都敢接，除了把脑子烧坏，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啥？老板，你的脑子烧坏啦？”
刚从厕所跑回来的王宝忙道，“别怕，我在少林寺学了一种按摩手法，效果好着嘞！”
说完十根指头就往傅松头上挠。
傅松连忙把他推开：“行了，我不烧。”
然后对张荷叶道：“楼盘的烂尾有很多种可能，很多只是单纯的资金短缺。
只要注入足够的资金，就能将其救活。
再说，我即使接手，事先也会调查清楚，真以为我人傻钱多吗？”
听傅松说完，张荷叶这才松了口气：“你能保持清醒就好，我就怕你一时冲动。”
傅松摇摇头，拨通唐可可手机。
说到找财务核算这方面的人才，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唐可可。
按照傅松的本意，是让对方推荐一个专门做财务核算的公司，自己过去咨询。
谁知听了他的意思，唐可可只说了一句：“稍等，十分钟后到。”
傅松直接就懵了，什么情况？
十分钟……
难道对方也在粤省？
结果唐可可只用八分钟就抵达龙城·云鼎门口，她身后还跟着唐兵。
傅松出门迎接：“你们姐弟俩这是？”
唐兵嘿嘿一笑：“姐夫，听说春晖制药厂是你的，我心中特别仰慕，就想和我姐过去看看。
结果刚到粤省，你的电话就来了。”
傅松表情古怪：“你这家伙真是来看我制药厂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这个……哈哈，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何必直接说出来呢！”
虽然唐兵没解释，但傅松也猜出了这对姐弟的心思。
他俩会来，自然是想看看唐光明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村庄。
就像喜欢文学的人，都会去滕王阁转转一样，老爷子生前经历十分玄幻。
两兄妹如果不到他住过的房子亲身感受一下，心里绝对会不舒服。
傅松略过这个话题：“对了，我不是让你们帮忙请专门的财务核算人员吗？人呢？”
唐兵瞪眼道：“姐夫，你啥意思？太瞧不起人了吧？”
傅松一愣：“怎么了？”
唐兵一指唐可可：“我姐就是最专业的财务核算师啊！
我虽然水平一般，但一个二流房地产商的账，还是看得懂的。”
傅松脸上全是狐疑：“真的假的？”
唐可可笑道：“看来你虽然开了公司，但对公司，特别是大型公司构架的理解还不到位。”
三人边说边进入售楼中心。
看着椅子上的张荷叶，双方彼此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唐可可继续道：“对一个公司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两点。
一是人事任命权，这个抓在董事长手里，基本不会出问题。
二就是财务这块。
而且财务比人事任命更加重要，毕竟一个公司创建的目的，就是盈利。
这也是很多不参与经营的大股东，都会派遣自己的财务团队入驻公司一样。”
傅松点点头。
其实类似的观点他以前也听过，只是了解的没有这么详细而已。
比如众所周知的孟婉秋女士，就是管财务的。
他问唐可可：“所以你在唐氏集团也是管钱的？”
唐兵得意道：“我姐是唐氏集团资金管理部和账务管理部的总裁，而我，是这两个部门的副总裁。”
好嘛！
你们兄妹俩可算把唐氏集团的钱给看牢了。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哎呀呀，傅总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中年男子旁边跟着叶静雯，她连忙介绍：“这是我们的朱董事长。”
傅松看着对方：“朱总以前认识我？”
“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董事长，春晖制药厂总裁，你拍的《我不是药神》，我和我的员工都看了不下三遍。
特别是你在新闻发布会上对决刘旭东的英姿，至今我都念念不忘。”
傅松瞬间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想把龙城·云鼎转给自己了。
随着联牧医药事件的逐渐降温，《我不是药神》的热度也慢慢降了下去，票房自然开始疲软。
但即便如此，截止到现在也有36亿票房。
等到下架时差不多能到37亿，已经超过原世界的最高票房记录。
这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奇迹。
37亿，彩蝶能分到三分之一，至少12亿。
所以在朱洪眼中，傅松是唯一一个能拿出足够多现金，接手龙城·云鼎的人。
傅松笑道：“我那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和刘旭东对垒。”
朱洪摇摇头：“不，傅老板义薄云天，为了那些吃不起药的百姓和联牧医药硬刚，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好汉子。”
简单的商业吹捧结束，傅松进入正题：“朱老板，听叶经理说，你想把龙城·云鼎转手？”
朱洪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做，但……唉，一言难尽啊！”
傅松笑道：“其实我对房地产也比较感兴趣，试试水问题不大。
但在商言商，对于接手龙城·云鼎的价格，我必须进行专业的财务评估，希望你能理解。”
“哈哈哈哈，这是应该的。
而且说句心里话，如果傅老板你要是直接开口就买，我还不敢卖呢！”
说完他拿出五叠堪比百科全书的大部头：“所有关于龙城·云鼎的资料都在这，你可以随便看。”
傅松看了唐可可一眼，唐可可点点头，接过文件开始翻阅。
旁边唐兵也拿起一本。
兄妹二人并非一页挨着一页检查，而是通过目录检索出自己需要的内容，并将其抽出。
很快，五叠大部头就缩小至一两百页那么厚，唐可可这才认真翻阅起来。
而唐兵则起身走到建筑工地，东晃晃西晃晃。
至于在干什么，反正傅松是看不懂。
对面，朱洪额头全是冷汗。
说实话，当知道傅松要做产业评估时，他带来的资料，都是故意混淆在一起的。
在朱洪想来，就算傅松的财务人员比较专业，也得查个两三天。
加上为了制造饥饿营销的假象，里面很多数据都有问题。
错中有错，一错再错，即使对方再厉害，也很难找出问题所在。
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把龙城·云鼎的核心数据捋顺的清清楚楚。
如此水平，至少也是大型公司的领导层级别。
122 商品最关键的是定位
一小时后，唐可可合上账本。
而唐兵也适时赶了回来，兄妹俩可谓配合的亲密无间。
谁知唐可可愤愤的看着唐兵：“你这家伙又偷懒？”
唐兵哈哈一笑：“姐，我就知道以你的水平，一个小时绝对能完成。
来，喝奶茶喝奶茶。”
说完一人递了一杯，傅松、张荷叶、王宝自不必说，朱洪，连叶静雯都有。
唐可可也知道弟弟的性子，她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对傅松道：
“除了五个月的农民工工资，龙城·云鼎对外没有大方面的债务纠纷。”
朱洪忙道：“这是当然，虽然老朱的脾气在行业内不太好，但绝不是老赖。”
谁知唐可可看他一眼：“但农民工工资你足足欠了1743.56万！”
“啊？你怎么知道？”朱洪愣住。
对方能看出自己拖欠工资并不难，难得是直接说出具体数据。
要知道朱洪也是通过财务汇报，才知道的具体账目。
唐兵得意道：“我姐初中时就拿过世界心算锦标赛亚军，就这还是被奶奶扔到公司做财务审核，没时间训练导致的。
不然也不可能在总决赛以0.13秒之差输给对手。”
朱洪忙竖起大拇指：“厉害！”
随即他苦笑道：“傅总，拖欠工资真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搞地产的都是半年一结，现在还不到时间。
不过你放心，在交接之前，我一定先把这个账平了。
你看还有其他问题吗？”
傅松看向唐可可，唐可可则看向唐兵。
唐兵一愣：“你瞅我干啥？”
唐可可无奈：“我让你去施工现场，是看工程质量的，你不会又在奶茶店和那些妹子聊半天吧？”
唐兵脸一红：“怎么可能？工地那边我还是看了五分钟的。”
唐可可：“……”
傅松也忍不住汗了一个，他终于明白唐家为什么让唐可可继承唐氏集团了。
不是这帮长辈偏心，而是唐兵实在是服不起的阿斗。
他正要说话，忽听旁边王宝道：“老板，龙城·云鼎的工程质量没问题。
我刚才过去转了一圈，里面干活嘞，都是俺荷南老乡。
大家都是实在人，不会弄虚作假。”
傅松点点头。
如果楼盘质量真有问题，自己的眼睛也不会看到翻倍的价格，这也从侧面证实了王宝话的真实性。
唐可可点点头：“如果质量可以保证，龙城·云鼎总体上还算良性资产。
只是……”
她对朱洪道：“朱总愿意以两亿低价转让，我看可不止是资金流问题，还有销售。
若我没猜错，龙城·云鼎的房子卖的并不好吧？”
朱洪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知道？”
没错，这才是龙城·云鼎最大的问题！
自从龙城·云鼎开盘，朱洪就为销售想尽了办法，比如花钱雇托、饥饿营销、各种广告造势。
可不管他如何做，收效依旧甚微。
朱洪每天都在思考这件事，结果脑子都想炸了，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龙城·云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与此有关。
稍微懂点房地产的人都知道，地产开发商都是贷款买地，打好地基后便开始销售回款。
这些钱一部分用来还贷，另一部分用来盖楼，基本可以算空手套白狼。
当然，也不是没风险，比如楼盘卖不出去。
但在房价越来越高的时代，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
朱洪万万没想到，如此倒霉的事，恰好就让自己碰上了。
因此饶是龙城·云鼎开发前，他手头还有点资金，在回款无力下，也全搭了进去。
唐可可笑道：“我不仅知道龙城·云鼎卖的不好，还知道它为什么卖得不好。”
“啊……你知道原因？姑娘，能……告诉我吗？”
朱洪的手有点颤抖，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他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死的。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吸取教训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唐可可：“很简单，你选错了定位。
知道附近小区的房价都是多少吗？”
朱洪直接脱口而出：“1.5万~1.8万之间。”
“没错，最低1.5万，最高1.8万，就没有超过2万的。
可你最便宜的楼盘，定价都要3.2万，最贵更是高达4.8万，怎么可能有人买？”
朱洪脸上全是不解：“但龙城·云鼎是高档小区啊，我在各个建筑上的投入，用的都是最高规格。
比如水泥是抗压强度最大的，钢筋也都比普通居民建筑粗一圈。
不仅如此，这几栋楼不管防风、防火，还是防水。
哪怕发生8级以下的地震，都牢不可破……”
他还要再说，就见唐可可摆摆手：“你用的材料我看了，的确都是最好的，但最好的，却未必是最合适的。
知道大家买房最看重的是什么吗？不是房子有多坚固，多么防风防水，而是面积。
同样的钱，如果可以买128的，你会买89的吗？
再说，你说你盖的房子结实，但其他开发商房子的坚固程度同样不差。
只要不故意破坏承重墙，住上三五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然粤省有钱人不少，但普通人更多，这个群体买房都是非常现实的。”
朱洪皱眉：“可粤省其他地方也有高档小区啊，他们的楼盘就卖得很好。
更何况龙城·云鼎的目标客户，也不是普通百姓。”
唐可可：“所以我说你定位错了。
有钱人买房，首先考虑的是别墅，其次是洋房。
而且他们买别墅洋房还有一个目的：和其他身份相同的人做邻居，从而扩大自己的交际圈。
再看看你的楼盘，128的先不说，116的，89的，甚至还有76的。
若我没猜错，那些有钱人看到你的洋房，本来很满意。
但发现不远就是一栋76平的混居楼后，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是吧？”
“这……”朱洪脸色再次变了，因为他卖房的情况，竟和唐可可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他呆愣愣的：“难道普通户型的豪宅，就真行不通吗？”
唐可可摇摇头：“不是行不通，而是你的房价太高太高了。
如果龙城·云鼎的售价在1.8万~2.5万之间，再主打高档社区的噱头，肯定有很多中产阶级抢着买。
但3.2万/平……有这个钱，直接买别墅住着多舒服？”
啪！
朱洪一拍额头，他终于意识到了真正的问题所在！
房子是商品，而商品，都有自己的定位。
要么主打低端、要么主打中端，要么主打高端。
非常的清晰，也都有自己的目标客户。
但自己的龙城·云鼎却是高端的价格，低端的入驻体验，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
唯一的“建筑材料”这块好钢，还用在了刀把……刀面……刀背上。
深深叹了口气，朱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以前老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其实都是自嗨。
现在被唐可可点醒，换成他自己，都不会买自己的房子啊！
摇摇头，朱洪起身就想离开。
至于找傅松接盘，人家都说这么明白了，自己再腆着脸相求，只是自找没趣。
谁知他刚转过身，就听傅松道：“朱总，你不是要卖房吗？怎么不卖了？”
上架感言
不出意外，这本书明天就要上架了。
两个月，61天，122章，27万字，这对一个新人作者来说，还是比较稳定的。
说说作者的个人经历吧。
也是个老书虫了，经典、名著、网文都看过，一万本没有，但几千本肯定是有的。
但说到写，还真是第一次。
春节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家无聊，就写了本《全栖明星攻略》，结果扑街了。
10万字100个收藏，问了下琉星大，他说节奏太墨迹，故事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本来那本书是可以混三个月全勤的，4500块钱。
但作者还是申请了完结。
因为作者写书首先是喜欢，其次才是挣钱。
单纯为了那点钱，我干点啥都比这个赚的多。
然后就有了这本《我能看到物品价格》，虽然依旧扑街，但好歹有了1.7万的收藏。
新人不能好高骛远，要学会知足，只要有人看，作者就有劲写。
当然，也要感谢琉星大，指点鞭辟入里，一针见血，明察秋毫，犹如羚羊挂角般举重若轻。
还有就是本书。
在更新过程中，很多读者提了很多意见，比如开篇的拜师。
在作者的认知中，天地君亲师，老师之所以能排到第五，仅次于父母，授业只是一方面。
最关键的是这个称号带来的利益。
比如在古代，“师”指的是座师，也就是参加科举考试的主考官。
很多读书人高中后，只认自己的座师，而不认授业的恩师，原因很简单，座师是他们以后在官场当官的靠山。
这牵扯的古代政体的特殊性，座师是士子的靠山，而士子是座师的马前卒，为其冲锋陷阵，攻讦政敌。
当然，放到现代，拜师这种事已基本名存实亡，唯有娱乐圈依旧保持。
那种毕业找工作，公司找个师傅带你的不算，作者说的拜师，是完全遵守古代拜师礼仪的那种。
所以，在作者看来，很多“师”，只是一种利益交换。
这也是开篇主角抗拒拜师的原因，但作者没想到会引来误会，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不是作者不尊师重道，作者讽刺的，只是师徒之间肮脏的金钱利益，如此而已。
还有就是第18章，主角开药厂分股份的事。
其实写这个场景前，作者就知道它是个毒点。
但现实当中，凡是能做大的公司，用的都是分成制。
比如小米的雷总挑选工程师时，给了对方三个选择，一是单纯的高薪，二是单纯的股份分成，三是部分薪水加股份分成。
结果一个工程师选择第二，然后雷总告诉他，你不符合我创办公司的理念，所以，拜拜。
当然，现实中还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而那种挣到钱后不给员工分红，或者给钱少的，徒弟不都跑了吗？
所以，大家看，作者这本书虽然是爽文，但它不是一般的爽文，它是很有深度的。
只有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往前五百年，往后五千年的古今中外第一大帅哥读者，才能欣赏到真正的内涵。
好了，废话这么多，其实作者只是想说。
作者在创作这部书时，每一个情节都斟酌了很久。
只是限于水平，可能部分处理的不太好，这是能力问题，作者正在用心改正。
比如刚才提的两个毒点，已经修过了。等作者有灵感了，会再次修缮。
还有就是群的事，有读者在书评区问，所以建了一个：
坐下喝茶群：631252385。
感兴趣的加一下吧，但别抱太大希望。
作者一直觉得水群很无聊，只喜欢窥屏，所以管理的动力不是那么强。
最后就是最重要的：求首订！
首订对一本书很关键，因为它牵扯到后续的推荐。
凌晨作者会发一章，但不用熬夜等，明天起来的时候订是一样的，只要在24小时内即可。
诚恳拜谢各位读者帅哥大姥爷帮忙，谢谢！
至于上架后的更新，作者写书不快，很多情节都要反复斟酌。
所以目前的手速是800字/小时，其实作者要真硬水，一小时3000字也是基操。
但码字要讲良心，不能疯狂灌水骗钱。
所以暂定一天三章，6000字。
当然，首订成绩好，肾上腺素分泌，八千、一万都有可能，嘿嘿……
最后，用一首诗结束这篇感言吧！
但作者作诗都是带有功利性的，不喜欢请直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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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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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主旨：家
朱洪一愣：“傅总，你还打算买？”
傅松道：“废话，我要不想买，和你掰扯这么半天干什么？
但龙城云鼎问题这么大，两个亿有点高了。”
朱洪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如果傅总愿意接手，我也不给你打马虎眼，1.8亿！”
说完，他解释：“这个价格真是极限了，工地那边还有将近两千万的账没结。
综合起来算，我这两年不仅没赚到钱，还要赔不少。”
傅松点点头：“行，1.8亿就1.8亿，就当交个朋友。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傅松一直朱洪身后的叶静雯：“她是你的员工吧？龙城云鼎交接后，其他销售人员都可以离开，但她必需留下来。”
朱洪看看叶静雯，又看看傅松，瞬间恍然：“明白了，傅总放心，我售楼部的这些销售，你看中那个随便挑。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特别是叶经理，不管专业能力，还是待人接物，都是第一。”
说完对叶静雯道：“既然傅总赏识你，就留下来好好干。
关于你的销售奖金，我会让财务核算清楚，一分都不会少。”
说完还朝叶静雯示好般的眨眨眼睛。
对面，傅松有点懵。
这位朱老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当然，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去辩解。
在明知有大问题的前提下，还义无反顾的买龙城云鼎，动机本就容易引起怀疑。
现在有了正当的理由，当然要拿出来用。
又商量一些具体事宜，朱洪站起身：“傅总，既如此，我现在就安排人和你交接。”
傅松再次看向唐可可。
唐可可沉吟片刻：“交接不比财务核算，里面的事情较多，我把薛坤叫过来吧！
当年收购盛荣地产就是他全权主持的，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
谁知此话一出，朱洪脸色再次大变：“收购盛荣地产？你说的唐氏集团驻粤省分公司首席执行官兼审计委员会副主任薛坤薛经理？”
噗嗤……
唐兵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你直接说老薛不就行了，还一套一套的，整这么多名词怪吓人。
他除了打高尔夫时能一杆进洞，其他水平都一般。”
唐可可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你不说废话会死吗！”
“可这是真的啊，上次公司搞高尔夫比赛，要不是他把把老鹰，我也不可能屈居第二。”
“第二？”朱洪忽然道，“你是唐兵唐少？”
唐兵：“咦，你认识我？”
朱洪却没有回答，他看着唐可可：“这么说你是唐大小姐了？”
唐可可只好点头承认。
等朱洪一走三晃的离开，唐可可无奈看着弟弟：“让你乱说话，现在好了，暴露了吧！”
唐兵却浑不在意：“暴露就暴露呗，正所谓我不在江湖，江湖中却到处是我的传说。”
“问题是咱俩在粤省啊？要是让奶奶知道了……”
唐兵连忙死死捂住嘴巴：“完了完了，这下回去绝对要跪搓衣板了。”
摇摇头，唐可可问傅松道：“你真想买龙城云鼎？”
从唐可可的角度看，龙城云鼎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接手一个定位完全错误的楼盘，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傅松笑道：“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想法。”
他朝叶静雯招招手：“刚才我和朱洪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叶静雯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难道这位傅老板买下龙城云鼎，真是看上了自己？
傅松自然瞧出她心中所想，
摆摆手，傅松道：“别误会，我让你留下，看中的是你的销售理念。
之前我说过，一个真正的金牌销售，靠的不是花里胡哨的话术技巧，而是真诚。
所以我希望，你能以这种理念为核心，组建一支销售团队。
而检验这只销售团队真正价值的，不是成交，而是有多少忠实客户。
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听傅松说完，叶静雯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明白了。”
“好，刚才朱老板不是说他销售团队的人，我可以随便留吗？
你和他们比较熟悉，选几个不错的，工资比现在涨20%。
剩下的就看她们的表现，如果做的好，升职加薪都很简单。”
很快薛坤就到了，双方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顿客气。
当然，收购龙城云鼎并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细节上傅松帮不上忙，只能准备好资金安心等待。
彩蝶文化娱乐，大会议室。
傅松、余山、王宝、姜家女、刘易兵坐在一起。
其他人都看着傅松，关于新电影，他们只知道马上会立项，但具体什么内容，只有傅松清楚。
傅松笑笑，拿出一叠纸一人分了一张：“这就是咱们的第二部电影。”
余山接过，只见标题是四个显眼的大字：《人在逋尽贰
下面是故事，等余山看完，脸上全是古怪。
傅松笑问：“怎么样？”
余山吭哧半天：“傅总，这是喜剧啊！”
“怎么？有问题？”
“我倒是没问题，uu看书而且我能看出，这部电影中的李成功，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但是……”
他看着王宝：“我担心的是他，牛耿这个角色才是这部电影的灵魂。
如果他的演技撑不起来，这么好的创意就废了。”
傅松看着王宝，笑道：“余经理质疑你了，你有信心把牛耿演好吗？”
王宝没有辩解，只见他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抱着装满水的纯净水桶，咕冬咕冬就喝起来。
转眼间，一桶水就没了大半。
傅松忙道：“快快，拦住他！”
余山有些不解。
傅松急了：“要是让他全喝完，我喝什么？早上吃的咸鸭蛋j咸j咸的，老子都快渴死了。”
余山：“……”
好不容易才将王宝拉过来，傅松问姜家女：“怎么样？对剧本有信心吗？”
姜家女点点头：“总体上没问题，这部电影的两个主角是非常经典的逗捧模式，加上冲突都在路上，现实中有很多素材。
但我有个疑惑，这部电影的主旨是什么？”
傅松一愣：“主旨？”
“对啊？《我不是药神》的主旨是生命，而生命的脆弱注定是沉重的。
这也是这部电影成功的原因。
其实任何一部成功的电影，都有它的主旨。
没有主旨的电影，是没有灵魂的。”
傅松皱眉。
忽然，他心中一动：“《人在逋尽返闹髦迹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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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内心焦灼煎熬的工头老李
姜家女一愣：“家？”
傅松点点头：“没错，《人在囧途》发生在春节，而春节对华国人的意义就不用我多说了。
故事中，李成功一直在往家赶。
而整个剧情最大的冲突，就是他回家时的急切和各种糟心事的碰撞。
不止李成功，牛耿也一样。
他为什么要债？因为他也要回家，他要带着一年的收获,和家人团聚。
只不过和李成功不同，牛耿是乐观的，积极的。
但他为什么乐观、积极？
是他对马上要和亲人朋友团聚的期待！”
傅松说完，姜家女立刻站了起来，她表情激动：“傅总，你太厉害了。
看到你的故事,我虽然觉得十分精彩,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是心境。
李成功和牛耿的故事虽然离奇，可再离奇，也只是一个故事。
它很难和观众产生共鸣。
但心境却完全不同，只要将两人对家的期盼完完整整刻画出来，它将是一部和《我不是药神》同级别的经典。”
傅松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只是姜家女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傅松心里全是茫然。
我很厉害吗？
那什么主旨，只是我随便说的啊！
这是一部以春节为背景的电影，而春节，除了回家还能干什么？
摇摇头，见其他人没有意见，傅松宣布散会。
于是电影《人在囧途》，就在王宝连续两次展示了自己的“牛饮”大法，以及一个不知道算不算误会的误会下，顺利开机。
之后的时间，傅松都在处理彩蝶文化娱乐和春晖制药厂的事。
五天后，傅松收到两个好消息。
第一，龙城·云鼎顺利完成收购。
第二,《我不是药神》票房出来了，正如傅松所料，最后定格在亿。
很快彩蝶就收到了现金分成：亿！
看着这笔钱，傅松忍不住感慨。
当初拍摄药神时，他总共投入了不到4000万。
结果整整赚了12亿。
当然，在药神上映期间，傅松还举行了两次超大规模的新闻发布会，花了1600万。
但这笔钱并没有转给那些媒体，而是入到了药神基金的账上。
没错，那些媒体知道傅松拍《我不是药神》的目的后，将钱全捐给了药神基金。
当然，药神基金的钱是绝对不能动的，可即便如此，彩蝶也赚了10个亿。
傅松叫来余山：“之前我让你联系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药神基金截止到现在，已经收到了将近20亿的捐款。
而该基金成立开始，傅松就让余山以“你该吃药了群”为基点，尽可能多的找出这些患者。
然后再根据这些人的经济情况进行筛选,给予不同帮助。
余山拿来一叠资料：“傅总,截止到目前，我已经联系上了2451个患者。
其中有一半都因为这种病家徒四壁，除了274个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的，剩余也都不太乐观。”
傅松皱眉：“这么严重？”
“对啊，它就是个吞金窟，加上联牧医药高昂的药价，再多的钱都不够填啊！
其中最典型的是一个叫苗苗的女孩，他父亲本来拥有百万身价。
但就因为她的病，房子、车子都卖了，吃顿肉改善下生活都是奢侈。”
啪！
傅松气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那个刘旭东真不是东西，把他送进去简直太便宜他了。”
余山道：“傅总，其实关于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现在有个好消息，国家已经决定讲这种病纳入医保。
也就是说，以后大家买药，花费会降低一大半。”
“这是好事啊！”傅松精神一震。
思索片刻，他对余山道：“我想建一个制药厂。”
“制药厂？您不是有春晖制药厂了吗？”
傅松摆摆手：“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想以药神基金的名义，建立一家制药厂。
这家制药厂完全是公益性质的，除了生产‘甲磺酸’，还要研发其他疑难杂症的特效药。
嗯，它就叫仁心制药厂。”
余山皱起眉头。
他明白傅松的意思，但公益性质的制药厂问题有很多。
比如药品的定价，虽然主打公益，却不代表着白送，不然绝对乱套。
还有就是怎么运营？
作为第一家公益制药厂，没有任何可借鉴的经验。
就在傅松和余山，为这个他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创意头疼时，龙城·云鼎建筑工地。
老李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让他如此焦虑，只有一个字：钱！
在这里辛辛苦苦五个月，愣是一分钱都没见到。
但它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隔壁王家村的王木匠带着村里人在另一个工地忙活半年，结果开发商卷着钱跑了。
半年的钱啊，如果是王木匠一个人的还好。
但全村一百多个劳力，全都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
现在出了事，大家第一个找的不是开发商，而是王木匠：
他是工头！
当初那个开发商许诺的是一人一月6000，半年刚好3.6万。
一百多个人，将近400万。
这么多钱，王木匠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他跳河了。
此事一出，老李直接就慌了，因为他也是工头。
李家村的工头！
而龙城·云鼎许诺自己的是一个月8000。
一个月6000就400万，那么8000……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找龙城·云鼎的赵监理问问情况。
李家村附近没有河，而且就算有，他也不想跳。
悄咪咪来到售楼中心，赵监理的办公室在四楼。
四楼，402房间。
老李正要敲门，冷不防里面赵监理的声音道：“朱总，好的好的。
龙城·云鼎的财物部已经交接好了？明白，我这边也随时准备撤离。
放心，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导致工地那边出乱子，我一直守口如瓶。
……”
啪啪啪！
老李后退三步，手脚冰凉冰凉。
完了完了，龙城·云鼎的开发商竟然也要跑路。
难道自己真要和王木匠一样去跳河？
不！不！不！
我不要跳河！
李家村也根本没有河，只有一棵歪脖子树。
等等，歪脖子树也不行啊！
这时，赵监理的门响了，老李连忙顺着楼梯出溜下去。
决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听到了他的话。
不然打草惊蛇，对方只会跑得更快！
125 若士必怒，天下缟素
回到职工宿舍半天，老李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
虽然他没敢打草惊蛇，但此事该怎么解决，老李依旧不知道。
这时两个人走进来。
其中一个二十一二岁，又高又壮，脸上有个刀疤，看起来非常凶悍。
他叫二黑,是老李的侄子。
另一个三十多岁，很瘦又很精明，是老李的邻居易正才。
两人都是老李最大的支持者，二黑比较能打，易正才主意多，是老李的卧龙凤雏。
老李能当包工队工头到处拉活，卧龙凤雏功不可没。
看到老李，易正才一愣，随即问：“李哥，你生病了吗？”
李二黑没说话，但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出关切。
老李摇摇头：“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李哥，咱们都认识三十年了，你什么脾气我会不知道，到底啥情况？”
李二黑也憨憨道：“是啊，叔，有是说呗！”
看着两人，老李心中一动，这么大的事，单凭自己可解决不了。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或许这两人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一定。
叹了口气，他将刚才听的那些话说了。
李二黑直接就怒了：“什么？开发商要跑？特玛的！”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易正才连忙将其拉住：“二黑,你干什么？”
“当然是让那个姓朱的孙子，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敢黑老子的钱，这叼毛不想活了。”
“站住！”老李叫住他，“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要是打打杀杀有用，我早就自己冲上去了。
那个姓朱的老板我多少知道一点，他想跑路，大概率不是想昧咱们的钱，而是手上没钱了。
他没有钱，你就算杀了他，他也没钱啊！”
“可是……”虽然明知自己叔叔说的对，但二黑还是道，“不这样做，咱们又该怎么办？”
老李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坐在这干着急！”
忽然，易正才道：“李哥，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去找这位朱老板。”
见两人看着自己，他道：“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城·云鼎又不是一个建筑队。
他欠咱们六百万，另外两个建筑队也差不多这个数。
只要咱们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还真有希望把钱要回来。”
老李眼睛一亮：“真的？”
“对,但具体怎么做，需要一定的技巧，起码不能像二黑那样蛮干。
但也不能太软，否则很定会被对方当成软柿子。”
李二黑道：“老易，你这吊货有屁快放，卖个鸟的关子？”
易正才不屑的看了李二黑一眼：“怎么说话呢？我虽然文化不高，但好歹是高中毕业。
你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憨货，有资格和我叫嚣吗你？”
李二黑：“你说啥？走，出去咱俩练练，看我不把你的翔打出来。”
“你……”
见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呛了起来，老李忙道：“停，都干什么呢？
正才，你到底有什么主意，快直说。”
易正才嘿嘿一笑：“很简单，知道《唐雎不辱使命》这篇文章吧？”
老李摇摇头，李二黑更是满脸茫然。
“瞅瞅，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唐雎不辱使命》说的是秦王想用五百里地换取安陵，安陵君不同意，就把使节唐雎派过去。
秦王一见到他就开始炫耀威胁，结果唐雎问秦王，‘你知道百姓生气了会干什么吗？’
秦王说，‘百姓生气了无非是脱下帽子鞋子用脑袋撞墙。’
唐雎摇摇头，‘大王错了，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于是秦王就萎了。
现在朱老板就是秦王，咱们找他谈判，就是唐雎。
想让对方拿钱，可以模仿唐雎。”
李二黑看着他：“你的方法和我的有区别吗？”
易正才道：“当然有区别了，我这个方法的精髓是威胁，让对方感到害怕。
只要他怕了，咱们就赢了。”
老李咬牙点头：“那就试试吧！”
其实他对易正才的计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三人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来到售楼部。
不过他们并未找到朱洪，而是在一楼看到了叶静雯。
按照傅松的要求，叶静雯选了三个性格和她类似的女孩，剩下的已经在上午全部撤离。
“李工，你们这是？”
老李问：“朱老板呢？”
叶静雯道：“朱老板刚离开，龙城·云鼎已经全部交接完了。”
“什么？交接完？”
“你不知道？朱老板将龙城·云鼎卖给了傅老板，所以你们有事直接找傅老板即可。”
老李三人面面相觑。
易正才问：“那傅老板呢？”
“他一会会过来，你们是等他一下，还是等他到了再过来。”
“我们等他一下。”
让三人找个位置坐下，叶静雯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就离开了。
二黑问：“现在怎么办？”
易正才也皱起眉头：“是啊，钱是朱老板钱的，这位傅老板不一定愿意承认啊！
如果咱们还‘伏尸二人，流血五步，今日是也！’，对方可能会报警。”
老李紧紧闭上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听到了消息，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几乎在一瞬间，老李就苍老了十岁。
终于，他咬牙道：“不管了，既然这位傅老板敢接手龙城·云鼎，就要做好替那个朱老板还账的准备。
不然我活不了，大家也都别想有好日子！”
李二黑点点头：“叔，我支持你，一会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大不了舍掉这一身剐！”
易正才也忽然鼓起勇气：“没错，要他们真觉得咱们这些老实人好欺负，就大错特错了。”
老李道：“好，那一会你俩就看我的信号。”
就在这时，叶静雯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三位，这就是傅老板！”
傅松看着三人，呵呵一笑：“听叶经理说你们找我？”
老李忽然站起身：“你……”
结果他刚说一个字，李二黑直接扯开衣领，露出胸口强壮的肌肉。
而且两块肌肉上，还闻着两把漆黑如墨的大斧头。
李二黑眼睛狠狠瞪大，肌肉抖动间两把斧头也跟着不住颤抖，相当威武霸气。
旁边，易正才也脱掉上衣：“我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傅松有点懵。
好半天，他才问：“你们这是……行为艺术吗？”
126 傅松的套路其实也很深
看着旁边两人，老李的脸直接就黑了。
他先瞪了侄子一眼，然后用只有自己人才能听懂的眼神问：你在搞什么？
李二黑脸上全是无辜：你不是让我看你的信号行事吗？
老李：可我没发信号啊！
李二黑：怎么可能，你都蹭的一下站起来了。
老李：……
他又看向易正才。
易正才：这可不能怪我，你侄子太莽了，我只是配合他一下……不然光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发挥，没有气势啊！
擦擦额头冷汗,老李原本以为易正才会靠谱点，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他对傅松道：“傅老板，不好意思啊，我们乡下人都喜欢光着膀子。”
傅松看着头顶中央空调喷出来的嗖嗖冷气，沉默了。
老李连忙打个哈哈：“是这样，我来主要听说龙城·云鼎换老板了,您真是年轻有为。”
傅松摆摆手：“一般吧,就是突然对房地产有些感兴趣。”
“傅老板真有眼光。”
“……”
李二黑见老李半天都没说到正题，忍不住开口：“姓傅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那个朱老板还欠我们五个月的工资呢，既然你接手了楼盘，不知这工资什么时候发？”
听到侄子的话，老李瞬间就急了。
商业谈判讲究的是徐徐渐进、步步为营，结果你上来直接就问，口气还这么刚。
就算眼前的傅老板有从中协调的意思，都会一推二五六啊！
他早就见识过城里人太极拳打的有多精妙。
谁知就听傅松道：“你们说工资的事？财务已经核算好，这两天就会到账。”
老李顿时呆住：“你……你说什么？”
傅松：“我说工资这两天就会发！
其实大火的工资早该给了，但最近一直在交接，我人手又不足，只能等一切稳定后再处理。”
本来龙城·云鼎拖欠的工资,应该在朱洪离开前结清，不过经过商谈最后由傅松代发。
这样可以让傅松尽快取得员工的信任。
至于朱洪这边，反正他都要走了，也乐得送傅松这样一个人情。
李二黑结结巴巴问：“真会发？你不是骗我吧？”
傅松疑惑：“难道你们没收到短信？”
“短信？”
“对啊，就是让大家办银行卡的短信。
我是这样打算的,以后工地员工工资的发放，将和售楼处的工作人员一样，每个月的10号，直接把钱打到工资卡上。”
说完看着老李：“当然，具体打多少，需要你这位工程经理按时提交工资单。”
傅松会这么做，主要考虑到这个时期农民工的现状。
和傅松穿越之前按工期结算不同，这个时期的农民工，被拖欠工资属于正常现象。
很多人忙活大半年，甚至一分钱都拿不到。
所以若傅松能像对待售楼部的工作人员一样，按时给他们发工资。
它带来的影响，将是爆炸性的。
比如开发商和施工队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沟通困难。
工人只听工头的，开发商的监理过去，根本指挥不动。
如果工头使坏，带着工人干一半跑了。
或者恶意破坏已完成的工程，都可能延长工期,给开发商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
但现在不一样了。
正如唐可可所说的，只要自己稳稳抓住“钱”，老李这样的工头就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哪怕对方走了，傅松随便选个代表出来，都不会影响进度。
关键傅松也没多做什么，只是把原来的和老李单独结账，变成现在的分散结账。
一个财务人员一天就能搞定。
但傅松的话听在老李耳中却全是惊喜，他打开手机，果然看到了傅松说的那条信息。
其实该信息他昨天就看到了，只是当时当成了垃圾信息。
“太好了，我现在就让他们去办银行卡。”
点点头，傅松又看向李二黑：“这位兄弟，你身上的斧头很个性啊！”
“这……”李二黑只是性格冲动，脾气偶尔暴躁，并非那种好勇斗狠之人。
不然他也不可能跟着叔叔，老老实实在工地干活了。
他憨憨一笑：“纹着玩的，我爸砍柴很厉害，从小我就崇拜他，就纹了把斧头。
老板，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洗掉。”
傅松忙道：“洗掉干什么？这把斧头很符合你的气质。
对了，你喜欢演戏吗？”
“演戏？”
“对，就是拍电影，电影你应该看过吧？”
“看过看过，我最喜欢陈龙的警察故事了。”
傅松点点头：“除了龙城·云鼎，我还有一家电影公司，你的气质非常符合演黑道。
如果你想试试，我可以把你调过去。
工资和现在不变，但绝对比在工地上搬砖轻松。”
“真的？太好了，我想演电影！”
傅松满意的点点头。
他挖走李二黑，一是看这货有点彪，留在工地指不定就会惹出点事。
现在将他和老李分开，就少了很多安全隐患。
二是当傅松看到对方胸肌上的斧头纹身时，眼睛出现一行字：
李二黑：100万！【一个拥有浓郁反派标签的实力派演员，当然，他还需要很多磨练。】
龙城·云鼎在傅松接手后，很快便进入正轨。
特别是工地工人领到自己五个月的工资后，对他的拥护更是达到顶点。
傅松也趁热打铁，专门买了十来只羊，抽出一个下午和大家吃了顿露天烧烤。
现在他来售楼处，那些工人见了他都叫他傅哥。
那股亲热劲，让老李怀疑谁和这帮家伙才是一个村的。
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总裁办公室，姜家女站在傅松面前：
“傅总，《人在囧途》完成了，您看看。”
傅松点点头，接过浏览了一遍，最后满意的点点头：“非常不错。”
在姜家女创作之前，傅松已经把这部电影的一些亮点说了。
加上姜家女的水平在这，还原度甚至比《我不是药神》更高。
但姜家女却有些沉默：“傅总，有件事……”
傅松笑道：“有事直说就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姜家女脸一红：“不是，前两天我收到作家协会发来的邮件，他们举办了一个电影剧本大赛，想请我参加。
如果获奖，对彩蝶文化娱乐的名气也有很大帮助。”
傅松道：“那你就参加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不是，我想用《人在囧途》参赛，但这是您的创意，我……”
傅松摆摆手：“没事，尽管拿去。
如果《人在囧途》能获奖，对将来的电影票房也有很大帮助。
作为老板，我嫌弃的东西有很多，但绝不会嫌钱多。”
姜家女慌乱：“您……您误会了，我……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127 电影剧本大赛之前
傅松一愣：“我和你一起去？你说参加拿什么剧本大赛？”
姜家女点点头：“彩蝶文化娱乐虽是娱乐公司，但娱乐也是文化的一种。
我觉得您若能参加比赛，对公司的长远发展非常有好处。”
傅松沉默片刻：“我参加也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我又不懂文学。
平时最多看两本，写那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
姜家女笑道：“你不需要写，真正参赛的是我，你只要帮我坐镇即可。”
傅松：“刘易兵呢？”
作为《我不是药神》剧本的获奖选手,刘易兵水平同样不低，现在是彩蝶的电影剧本二著。
“刘易兵也会去，但他没你帅！”
傅松眼睛一亮：“这个理由不错，我喜欢。
剧本大赛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这么快？”
作家协会的电影剧本大赛，地点设在粤省大剧院。
傅松驱车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感受着孟家女红色甲壳虫柔软的卡座，看着车内卡通内饰图案,和缓缓吹出的凉爽空气。
傅松笑道：“我现在终于体会到都市白领的小资情调了，这生活简直不要太享受。”
姜家女道：“傅总就别取笑我了,如果不是你的赏识,我现在还在四处找工作呢！
这辆车也是我为了充门面咬牙买的，钱用的是药神的奖金。
现在我最头疼的，是每天高昂的加油费。”
《我不是药神》票房分账下来后，傅松给所有有突出贡献的人都发了一个大红包。
作为药神第一编剧，姜家女的红包虽然不是最多的，但换一辆甲壳虫绰绰有余。
所以她抱怨油费不够，更多只是简单哭个穷。
谁知傅松笑道：“不用担心，以后你出去，只要所做之事和工作有关，油费，包括车损，公司都可以报销。”
“真的？老板你太帅了！”
傅松连忙打住：“听，必须和工作有关啊！
如果让我发现你打着工作的名义钓凯子，福利全部收回。”
姜家女瞬间翻了个白眼：“讨厌！”
粤省大剧院今天格外热闹，特别是停车场，几十万几百万的车应有尽有。
傅松从车上下来，看着这一幕吃惊道：“你们这些玩文字的都这么有钱啊？”
姜家女摇摇头：“怎么可能？
作家这个行业收入属于典型的金字塔型，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
有资格被作家协会邀请的，都是金字塔最顶尖的人物。”
两人进入大门，验过请帖后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傅松巡视一圈，发现都是三五个人坐在一起攀谈，显然之前都认识，忍不住又问：
“你没朋友吗？这些人好像都不爱搭理你。”
孟家女汗道：“老板，虽然今天来这的都是和文字打交道的，但里面有传统作家、网络作家、电视剧编剧、电影编剧、戏曲编剧……
而每一种又分成很多流派，平时基本互不来往。”
等她解释完，傅松道：“所以你其实还是没朋友，直接承认加好了，没必要欲盖弥彰的掩饰。”
姜家女：“……”
“老板，姜姐，你们来的好早。”是刘易兵。
因为方向不对，所以三人并未一路。
傅松又和两人说笑几句，忽然，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走过来,彬彬有礼道：“三位，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一下？”
傅松站起身：“不好意思啊,我见这没人坐，就想着歇歇脚。”
见傅松起来，姜家女和刘易兵也站起身。
漂亮服务员：“没关系的，只是这个位置离颁奖台较近，作家协会那边一般都是让需要发言的嘉宾落座。
也没其他意思，主要是为了方便。”
傅松还没说话，刘易兵瞬间不乐意了：“喂，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资格上台发言？”
漂亮服务员瞬间愣住：“这个……”
傅松连忙道：“没事没事，我们让让就好。这哥们比较好强，干什么都想争第一。
虽然他脾气有点刚，但毕竟有颗积极向上的心，还是值得鼓励的，对吧？”
漂亮服务员刚要说话，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好强没有错，可关键也得有好强的实力。
很多人水平一般，却偏偏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就有点自不量力了。”
傅松看向说话之人，只见对方四十多岁，西装笔挺，头发犹如一只昂扬的鸡冠。
傅松点点头：“有道理，俗话说文无第二，很多人五天憋出六个字，依旧觉得自己很牛。”
他这句话，引用的是宋丹丹在春晚上的一句名言。
名言嘛，肯定有它的道理。
就像鲁迅先生就曾说过：一觉醒来，天就亮了。
谁知傅松话音刚落，那人立刻就不乐意了：“喂，你说谁呢？”
傅松有点傻眼：“啊？我就是随便说说，怎么，难道你曾经也是五天憋出六个字的大佬？”
噗嗤~
姜家女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带着美女服务员也暗笑不已。
那人气道：“笑什么？灵感懂不懂？
作家注重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
很多人仅仅几个字，就能卖到上千万的价格。”
傅松对此深以为然，因为有很多真实的例子。
比如农夫山泉的广告“农夫山泉有点甜”，仅仅七个字，让这个矿泉水品牌名扬天下。
其实农夫的泉水未必就比其他牌子的好多少，但它就是吊打所有矿泉水品牌。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七个字。
由此看来，这七字广告语已经不能用价值千金来形容了，完全可以称之为无价之宝。
“大佬，您请坐！”
傅松最尊重的，就是那些真正有才的人，所以请对方坐下后，他带着姜家女和刘易兵走到不远一个角落处。
但刘易兵还是有些不服：“傅总，你对那家伙这么客气干什么？
要是我直接就和他怼起来了。
说句不好听的，咱们有《我不是药神》在手，在场所有牛鬼蛇神那都不是个。”
他刚说完，姜家女便道：“所以说傅总才是老板，你才是编剧啊！”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难道你没听过刘邦和韩信的故事？
韩信很傲气对吧？但他有本事，刘邦就沐浴更衣，亲自拜他为大将军。
还有刘备和诸葛亮，三顾茅庐的故事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刘易兵恍然：“你说傅总是刘邦、刘备，刚才那人是韩信和诸葛亮？
但……他配吗？”
姜家女狐疑的看着刘易兵：“难道你没听过五天憋出六个字的典故？”
“典故？”
“没错，五天憋出六个字，指的同样是咱们编剧圈的人。”
“咱们编剧圈？谁？”
“周伟！”
“周伟？”刘易兵忽然想起什么，“你是说那个也投过《我不是药神》征稿的周伟？
他当时的稿子，好像排第二。”
128 七年前的榜一大哥
姜家女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个周伟。”
说完看着傅松：“老板，你这是准备把他招近彩蝶吗？”
傅松连忙摆手：“不不，这样的大佬我可伺候不起。”
姜家女也松了口气，看这个周伟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如果对方真加入彩蝶的电影编剧团队，自己的工作可就有气受了。
刘易兵道：“傅总，既然你不招他,那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傅松：“你没听刚才那个漂亮小姐姐说，他一会要发言吗？
我觉得作家协会这么做挺好的，不然要是让发言的人坐在最后排，大家都得等，浪费的是所有人的时间。”
姜家女点点头，她对这种规矩也没有偏见。
虽然搞文学的都觉得自己比较清高,但真说起来，作者和其他行业并没有太大区别。
而且鄙视链更清晰，想出头很简单,拿作品说话。
只要作品好，大家都敬你佩你，没有作品只会放嘴炮的，啥也不是。
唯独刘易兵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三人中以他最人微言轻，只能选择沉默。
随着时间推移，大剧院内渐渐坐满了人。
但傅松三人因为所在位置偏僻，一直无人问津。
忽然，一个声音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傅松抬头一看，入眼是个中年男子。
不过和其他金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不同，此人有些邋遢，衣服上还有几个破洞。
好在洗的十分干净，身上也没有异味,不然很容易被误解成乞丐。
傅松笑道：“没人，随便坐。”
“好的,谢谢！”对方轻轻坐下，不过从动作上看显得十分拘谨。
傅松坐着也是无聊,随口问道：“大哥贵姓？也是作家？”
那人点头笑道：“我叫王云，作家谈不上，就是混口饭吃。”
顿了顿，他解释：“我是写网络的。”
“是吗？”傅松道，“你笔名是什么？我也喜欢看网络，拜读一下。”
王云摆摆手：“没什么拜读的，我又不是大神，你还是直接从排行榜上找吧！”
傅松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网络是商品，而商品是需要推广的。
你告诉我名字，如果我觉得不错就会追读，你不又多了个均订吗？
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要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王云的脸瞬间红了：“我的书叫《南派盗墓人》，是盗墓题材的。”
旁边姜家女忽然道：“《南派盗墓人》？你是作者云顶天空？”
傅松问姜家女：“云顶天空？很有名吗？”
姜家女表情古怪：“云顶天空这个作者的书不算有名，但他本人很有名。
七年前，当时网文突然流行起盗墓,引来很多跟风者，云顶天空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作者跟风也就是蹭热度,但云顶天空却以黑马的姿态,吊打所有盗墓。
甚至干掉了盗墓流的创始人，问鼎榜一，热度非常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盗墓流派将出现一位现象级大佬时，出事了。
有个警察是云顶天空的书迷，结果他看着《南派盗墓人》里的内容，发现里面的描述，和他正在侦破的几起盗墓案非常相似。
然后他便展开调查，最后惊愕的发现，《南派盗墓人》的作者云顶天空，就是盗匪之一。
最后他就被送进去了，据说前段时间才放出来。”
傅松眼皮一跳。
啊这……
其实类似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有个大学生暑假无聊直播抓鸟，结果大家一看，他抓的竟然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然后他就进去了。
还有一个人在横店混了几年，最后出演一部电视剧的黄金配角，接着有人认出对方是被通缉了八年的逃犯。
于是这位也进去了。
等等。
不过这些都是傅松道听途说，没想到……
他看着王云：“你……”
王云苦笑着点点头：“没错，我就是云顶天空，怎么说的，也该我命里有此一劫。”
傅松问：“那你的《南派盗墓人》还更新吗？”
王云丧气道：“更不了了，我和站的编辑联系。
对方表示因为我的事迹，不仅《南派盗墓人》无法更新，就算我写新书，也无法签约。”
“啊？这么狠吗？”
“站也是为了规避风险，当年我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站被勒令整改，所有作品半个月内均无法更新。
结果本来是行业第一的大站，硬生生被对手超过，现在更是沦为三流小网站了。”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王云又道：“我去其他站发文，本来已经收到站短。
结果对方编辑一看我的身份证，直接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傅松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悲惨：“现在呢，你还写文吗？”
“写啊，不写靠什么生活，我又不会做其他事。”
王云道，“那些大网站不要我，小网站还是愿意接收的。
只是小网站没有流量，我能拿到的稿费，只是12元/千字的买断。
还不能用‘云顶天空’的笔名。”
“12元/千字？太低了吧？你一天写一万字，也就120元。”
王云苦笑：“一万字怎么可能写到？我写书慢，一天最多完成6000字。”
“6000字？也就是一天72，一个月2160？”
“嗯，我现在住乡下，房租便宜，生活起码可以保证。
但如果哪天想吃肉，就得万字爆发了。”
傅松：“……”
刘易兵忽然道：“王哥，你为什么不试着走一下实体？盗墓题材的实体书也很赚的。”
王云拿出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纸：“我也打算走实体。
这不趁着作协今天有颁奖晚会，过来碰碰运气嘛！”
在王云拿出那叠纸的刹那，傅松眼睛的红字就出现了：
《盗墓日记》：73万。【剧情还不错，但人物不够鲜活。】
傅松道：“老王，你的书能不能让我看看？”
王云递过去，傅松接过打开，只见里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在里面待了七年，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
傅松接着往下看，很快就读完第一个故事。
怎么说呢，王云的笔法很老练，不愧是七年前的榜一大哥。
故事也很精彩，特别是墓中的惊悚悬疑这块，同样描述的跌宕起伏。
但他的问题也很明显，人物很差，而且死气沉沉，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里面生活了七年有关。
129 那个位置就是给大佬坐的
皱眉沉思片刻，傅松道：“王哥，实话实说，你这本书想走实体很难。”
王云一愣，但也没太失望，他叹道：“我知道，其实我的水平也就那样。
当年能冲上榜一,大部分是因为跟风。
后来风头一过，也就泯然众人了。
不然那些小网站也不可能只给我12元/千字。”
傅松忽然道：“你对编剧感不感兴趣？”
王云狐疑：“编剧？”
傅松：“对，呃，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彩蝶文化娱乐有限公司的老板……”
“什么？”傅松还没说完，王云就兴奋的站起身，“《我不是药神》就是你们拍的？
太好了，你们不知道,那部电影我看了，特别好。
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傅松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是自己的粉丝，他笑道：“也没什么，一部电影的成功，是所有工作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
像我身边这两位，就是药神的编剧，还有其他演员……”
王云忙对姜家女和刘易兵道：“你们好。”
打过招呼，傅松道：“是这样，王先生，我想邀请你入职彩蝶文化娱乐，你看怎么样？”
王云闻言反而冷静下来：“傅老板，能加入彩蝶我自然非常荣幸。
但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随便问？”
“你不嫌弃我的身份？毕竟我是进去过的。”
傅松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王先生出来后其实完全可以重操旧业，但你没有，而是选择一天几十块钱的码字工。
可见你是诚心悔改。
我虽不是圣人，不过这点包容心还是有的。
当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如果你再做任何犯法的事，我也不会客气。”
王云站起身,对傅松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然后他又道：“我还有个问题，我以前只创作过，从没写过剧本。
如果你真让我写，我恐怕写不来。”
说完王云低下头。
傅松向他抛出橄榄枝，这对王云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就此改变命运。
所以只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但他却不想这么做，七年的牢狱时光，他早就看开了很多东西。
傅松看王云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不同。
他笑道：“王先生不用担心，我请你来彩蝶，主要任务还是写。”
傅松指着那本《南派盗墓人》：“你的书我看了，节奏和惊悚悬疑这部分很棒，但人物有些问题。
我有一个关于盗墓题材的大纲，你帮我编成故事怎么样？
当然，我的这本对人物要求相对较高，你需要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
说完，傅松神色自信。
其实写最难的不是人物，而是情节和惊悚悬疑感。
人物，特别是性格鲜明的人物，只要事先做好标签，再通过涉及写独特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就能得到很好的呈现。
比如《一念永恒》中的白小纯，经常就是“小袖一甩”“我为门派流过血”“穿上三层厚厚的皮衣”“没事在山门溜达一圈，等大家夸自己”等等。
再加上王云擅长的节奏、惊悚悬疑，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一篇火爆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当然，对傅松来说，一本并不值得他花太多心思。
但要是算上背后的影视改编权，就完全不一样了。
比如《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完全可以像《蜘蛛侠》那样，做成一个电影系列。
而这两本书，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
所以只要傅松赌赢，他就又有了一个源源不断的赚钱渠道。
即使运气不好赌输了，最多亏点王云的工资。
这点钱他完全赔的起。
听完傅松的话，王云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傅总，啥也不说了，你都这么相信我，我要是再推脱，就太小家子气了。
放心，如果我在彩蝶干不出名堂，不用你赶，我直接走人。”
傅松一拍巴掌：“好，我最喜欢的就是快人快语。
过两天我把大纲给你，你呢就在公司安心创作。
除了基本工资，我按50元/千字买断你的文字。”
嘶~
王云倒吸一口凉气，千字50元……
自己一天可以写6000字，岂不是说，一个月光这块就能赚9000元？
加上基本工资，这可就过万了啊！
虽然月薪过万和那些网文大神比根本不算什么，但王云就是网文圈的老油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网文大神是多么凤毛麟角，而月薪过万的网文作者，又有多稀有。
双方达成合作协议后，彼此的关系瞬间亲近了许多。
忽然，剧院门口响起纷乱的嘈杂声。
傅松转头看去，只见原本安静的大厅瞬间热闹起来，大家站起身纷纷朝门外看。
正疑惑，就听旁边桌一个声音道：“陈龙大哥来啦！”
陈龙？
傅松一愣，下一刻，果然看到陈龙和几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起走进来。
他们有说有笑，形态十分亲密。
姜家女忙道：“那几个有的是作家协会的领导，有诺奖的获得者，还有当红短篇作家，文章被编入高中教材的那种。”
傅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果然都是大佬啊！
诺奖就不说了，咱们国家到现在就那么一位。
而文章被编入高中教材……
高中教材可不是小学教材，随随便便写几个字便能入选，要知道高中生可是有很强鉴赏能力的。
你写的不行，这帮小伙子真的会骂娘！
几位大佬和众人寒暄过后，在傅松三人刚刚让出的那个桌子处坐下。
只是一行的大佬人数有点多，那个位置好像不太够。
陈龙请这些比自己大的“长辈”坐好后，突然发现没位置了。
然后所有长辈同时看向坐在中间的周伟。
周伟……
他想起身，可这个位置是他让服务员把傅松三人撵走后抢到的，就这么离开也太没面子了吧？
关键眼前众老都是行业精英，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对自己的发展很有好处。
正犹豫，就见陈龙笑道：“没事，你们坐，我一个小辈随便找个位置挤挤即可。”
说完不顾众人阻拦，转身慢慢离开。
而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傅松所在的位置。
130 剧本大赛的奖金和荣誉
见陈龙过来，王云有点慌。
这可是国际巨星啊，还是自己的偶像。
他怎么朝这边走了？
下意识的，王云站起身，正不知所措，就听陈龙道：“傅老板，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潇洒了。”
傅松哈哈一笑：“我哪有你潇洒？听说你的新片上映了？还是同时在17个国家？”
“是啊，正在热映中。”
“恭喜龙哥宝刀未老。”
“一边去，宝刀未老什么？我17个国家的票房加在一块，都没有你的一部药神多。
最让我郁闷的是，你的药神还只是在国内播放，你说我找谁说理去？”
傅松：“我就是运气好。”
“我也想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你小子太不地道了。”
傅松一愣：“我不地道？”
“对啊？你拍药神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
要是我也能参演,就凭37亿的票房，随便都能混个六十亿影帝当当。”
傅松有点尴尬：“这不是你片酬太高，我请不起吗？”
结果陈龙更生气了：“请不起？你这不是请不起，而是看不起。
就咱俩的关系，我给你客串个角色会和你要钱。”
“真的？那可太好了，彩蝶现在正在筹拍《人在囧途》，我让家女给你整个带台词的。”
“……”
听两人熟稔的样子，王云都震惊了。
这位傅老板到底什么身份？
随便拍一部电影就拿到票房冠军不说，还和陈龙关系这么好？
王云因为身份，本来是很自卑的。
所以他来之后，将所有中间位置全部忽略，直接来到这边的角落。
按照他的想法，是在这安静的等着，待那位大佬空闲了，再过去毛遂自荐一番。
结果……
只能说，早上出门时那泡狗屎，没有白踩啊！
时间流逝，作家协会举办的电影剧本大赛,正式开始。
当然，说是大赛，其实就是颁奖典礼。
因为所有参赛作品早已提交上去，现在只是公布获奖名单。
主持人走上舞台，这是个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漂亮妹子。
“各位来宾、各位作家朋友，大家好！”
随着一段热情洋溢的开场白，主持人开始介绍这次的主咖，也就是陈龙陪着的那些人。
当然，说这几位是主咖，大家都是信服的。
因为他们要么德高望重，要么才高八斗，要么既德高望重又才高八斗。
然后主持人道：“接下来就是大家最期待的环节，颁奖！
这次的电影剧本大赛，按照类型一共有六组，分别是动作片、喜剧片、奇幻片、恐怖片、爱情片和纪录片。
每组有两部作品入选，分为银奖和金奖。
银奖奖金五万元，金奖奖金十万元。”
此话一出，所有人欢声雷动。
很多编剧以为来这只是领个奖就晚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奖金。
而且大部分电影编剧在经济上并不宽裕,五万十万的,对那些资本大佬来说虽是九牛一毛，但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得上巨款了。
连带着姜家女都有些兴奋。
十万块，终于再也不用天天为油费发愁啦！
谁知主持人又道：“不仅如此，为了表示对电影剧本创作者的支持。
作家协会的铁会长亲自发布文件，所有获奖作品的编剧均可以申请加入作协。
而且六位金奖获得者，还可以拿到国家级编剧证书。
已经有国家级编剧证书的，在原来的基础上升一级。”
下一刻，现场众人已经不是兴奋了，而是眼红。
没错，就是眼红。
只要获奖就能加入作协，这是何等的荣誉？
要知道这个作协，不是市作协、不是省作协，而是全国作协！
它代表的，是所有作者的最高荣誉。
什么，不了解这个组织有什么用？
茅盾文学奖知道吧？鲁迅文学奖知道吧？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这个可能听过的比较少，但以上三种奖项，都是全国作协主持颁发的。
作家协会现在设有5个直属单位、16个主管社团、11个专门委员会。
其中有华国作家出版集团、鲁迅文学院、华国现代文学馆、华国文学基金会、作家活动中心；
华国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华国散文学会、华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华国学会、华国诗词学会……
散文委员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军事文学委员会、影视文学委员会、文学理论批评委员会……
主管和主办的报刊有《文艺报》《人民文学》《诗刊》《民族文学》《中国作家》《选刊》《作家文摘》等等等等。
就问你牛不牛？
所以只要加入全国作协，它对作者社会地位和作品影响，将是全方位的。
就好比小学一年级入团，大一成为学生会主席。
当然，加入作协已经够诱人了，但更诱人的是国家级编剧证书。
这个证书的重量级有点像工程师证书。
众所周知，工程师证书分为一级工程师证、二级工程师证、三级工程师证……
当工程师证书达到二级，可以拿出去挂靠。
使用方会按月支付挂靠费，大约5000元/月。
当工程师证书达到一级，挂靠费为10000元/月。
所以很多人拿到这个证书后，哪怕不工作，每个月都有不菲的收入。
国家级编剧证书虽然无法挂靠，但它的价值比工程师证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因为同样的电影剧本，有国家级编剧证书和没有国家级编剧证书，价格能高50%。
也就是说，在没拿到国家级编剧证书之前，你的剧本值100万。
等你拿到国家级编剧证书，就变成150万。
这可都是钱啊老铁！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主持人笑道：“好了，现在我宣布本次电影剧本大赛，纪录片银奖的获得者是——侯光临，作品《华国医生》。
本次电影剧本大赛，爱情片银奖的获得者是……
……
本次电影剧本大赛，动作片银奖的获得者是——刘易兵，作品《狙击手》。”
傅松见旁边刘易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忍不住道：“靠，你小子也参赛了？”
刘易兵脸一红：“姜姐有《人在囧途》，我如果啥都没有，和你们一起来有点尴尬
所以就把以前的一个创意重新编了下剧，想着碰碰运气。
没想到……”
131 喜剧片金奖
姜家女在旁边笑道：“其实易兵最擅长的题材不是现实，而是军旅。
他的军旅剧本我看过，写的相当炫酷，反正我是写不出来。”
傅松问：“真的？行，你的那什么狙击手回头让我也看看，要真有水平，我给你投资。”
听到傅松的话,刘易兵的眼睛瞬间亮若星辰：“傅总，您真打算投资？太好了！”
傅松摆摆手：“行了，此事等会再说，快去领奖吧，别让其他人等急了。”
原来此刻其他五个类型的获奖人已经就位，现在只差刘易兵。
刘易兵不好意思一笑,忙冲了上去。
颁奖典礼很正式，刘易兵也拿到了属于他的奖金和荣誉。
只是其他五位获奖者看刘易兵的表情全是纳闷。
虽然获得银奖是好事，但你这兴奋的，未免有点过头了吧？
因为刘易兵抱着奖杯的双手不停颤抖，仿佛得了羊癫疯一样。
刘易兵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他不屑一笑。
哥们的快乐，又岂是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懂的？
对面。
陈龙笑道：“小傅，你手下真是卧虎藏龙啊，随便一个打酱油的，上来都能拿银奖。”
傅松无奈：“龙哥，咱就别开玩笑了，什么叫打酱油的，刘易兵可是我从几百个编剧中挑出的佼佼者。
只不过娱乐圈的情况你也知道，很多有才华的人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陈龙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是啊！当年我腰椎出了问题，按道理来说，已经不再适合演戏。
结果片方给的片酬比拍功夫戏更高。
他们只看中名气和关系，手上有资源的天天忙到吐血。
没有资源的，又连饭都吃不上。
比如现在流行的小鲜肉，就是这种情况下的产物。”
两人说着，主持台那边开始公布金奖获奖名单。
傅松的注意力也集中过去。
“大家好,接下来就是这次颁奖典礼的重头戏,即电影剧本大赛金奖获得者。
本次大赛，纪录片金奖的获得者是——欧阳光敏，作品《龙的传人》。
本次大赛，爱情片金奖的获得者是……”
周伟坐在座位上，表情变幻不定。
他本以为挨着几位大佬，能厚着脸皮和他们混个脸熟。
谁知这些人根本不搭理自己。
周伟趁他们聊得兴致勃勃时主动插话，对方都仿佛没听到。
见其中一人杯中的茶没了，他连忙倒上。
对方举杯就喝，他忙又打趣说笑，然而此人依旧继续无视。
周伟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把自己当成服务员了啊！
作为著名编剧，周伟也是有脾气的。
真觉得我是啥都不懂的小瘪三？告诉你们，大错特错！
作为电影编剧，老子现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看到台上正在颁的金奖了吧？其中有一个名额是我的。
想到这里，他集中注意力倾听。
周伟的参赛作品是喜剧，这是他最擅长的类型，已经有好几部拍成电影，票房也都不错。
所以，这个冠军基本已被他内定。
就听主持人道：
“本次大赛,喜剧片金奖的获得者是——姜家女，作品《人在囧途》。”
啪啪啪啪！
掌声雷动，此起彼伏。
而周伟则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可能？为什么金奖不是我？这不科学，这根本不科学啊！
而台上，主持人笑道：“可能说到姜家女，大家不是特别熟悉，但说到她的作品，我想一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就是今年的票房冠军，同时也打破华国电影票房记录的《我不是药神》！”
哄——
这下直接人声鼎沸，对方竟是《我不是药神》的编剧？
特别是当姜家女登上领奖台，众人看到这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后，那种震惊更是无以言表。
果然人不可貌相！
因为以她的颜值，大部分人都会把她当成花瓶。
当然，也不能怪大家惊讶，电影编剧本就不怎么被关注。
就算一部电影火了，众人记住的，只有它的主演，顶多再了解一下导演是谁。
至于编剧，往往有多人组成，加上电影的监制也喜欢在后面挂个名，更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编剧的影响力。
姜家女上台后，主持人继续念道：
“本次大赛，动作片金奖的获得者是——陈龙，作品《宝贝计划》！”
如果说姜家女是编剧黑马，那么陈龙就是名满天下了。
这次不用任何人带头，掌声便响彻整个大剧院。
傅松吃惊的看着陈龙：“龙哥，你还干编剧的活啊？”
陈龙呵呵一笑：“我的功夫喜剧只有我才能把握其中的精髓，所以剧本都是我自己写的。”
傅松竖起大拇指：“厉害！”
“行了，不和你聊了，我去领个奖先。”
见陈龙离开，傅松摇摇头。
陈龙受伤后，他的功夫喜剧就停止了，所以对方以前的代表作主要是警察故事系列和尖峰时刻系列。
这部《宝贝计划》虽然名字和傅松看到的那部电影相同，但具体拍出来什么效果，就不清楚了。
金奖颁发完毕，其他人都下台了，主持人却叫住了姜家女：
“论名气，陈龙大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我想大家更希望了解的，是《我不是药神》的作者姜家女女士。
咱们请她给大家讲一讲，创作这部电影的感想如何？”
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
姜家女的脸瞬间红了：“抱歉，其实药神的创意，是我们老板提出的。
我只是负责用写剧本的技巧，完善中间的内容。
所以大家若真对《我不是药神》感兴趣，不妨让我们老板来讲。”
主持人：“你老板？他也在现场吗？”
姜家女点点头：“他是和我一起来的。”
主持人笑道：“不知我们够不够幸运，聆听一下贵老板的大智慧？”
角落处，傅松刚喝了一半茶的手直接僵住。
这个主持人别看长得漂亮，肚子里全是坏水啊！
你还够不够幸运？
就这一句话，我要是不站出去，今天绝对把人得罪光。
可事先半点准备都没，直接上台，傅松也不知道要讲什么。
哎，早知道就不来了！
正纠结，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是陈龙。
陈龙笑道：“老弟，犹豫什么呢？快去，我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发言。”
132 傅松的发言
在万众注目下，傅松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旁边，姜家女朝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傅松瞪她一眼，转身拿起话筒：“大家好，我是傅松。
说实话，在上一秒，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发言,所以没有任何准备。
别不相信，不然我也不可能坐到那个角里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莞尔一笑，只有周伟的脸更黑了。
“我强调这个，其实没有其他意思，一会若那个地方讲的不好,还请大家多多包含。
关于药神的创作由来,和我想表达的内容，上次在新闻发布会上已经说的很清楚，现在就不复述了。
大家感兴趣可以查视频资料，当然，不查直接看电影都能看懂。
我着重汇报一下‘药神基金’的情况。
截止到昨天，药神基金一共收到了各界人士的捐款23.15亿。
我们一共联系到了2866个患者，其中有经济实力保证‘甲磺酸’日常供应的，只有277人，剩下的都是我们的补助对象。
详细数据大家可以登录查询。
里面有所有爱心人士的捐款明细，有所有接受资助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的资料。
当然，为了保护患者个人隐私，里面的关键信息我们做了隐藏。
之所以出具这个，是我要表明，任何爱心人士捐的每一分钱，药神基金都用到了刀刃上。”
接着，傅松将手机和身后的投影仪相连。
“正好，前两天我对药神基金援助人员的真实性做了调研，手机里刚好存了几段视频。
说真的，这次调研对我的触动非常大,现在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他点开第一段视频，里面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傅松介绍：“她叫苏慧娟，出生于云贵蟠龙，因为是山区，她每天都要走五公里的山路到镇上学校念书。
虽然条件艰苦，但她很勤奋，每次考试成绩都在80分以上。
她的老师说，她是镇上的学生中，唯一有可能考上高中的。
苏慧娟对自己的将来也充满憧憬，直到她被确诊为慢性粒细胞白血病。
对大部分人来说，联牧医药的‘甲磺酸’他们吃不起。
但相同的仿制药，还是有能力服用的。
不过苏慧娟除外，她家中唯一值钱的东西，是一台92年生产的黑白电视。
所以碰到这种情况，苏慧娟只有一种选择……”
气氛瞬间陷入低迷。
忽然，傅松话题一转：“好在她很幸运，就在她的父母已经放弃治疗时，我们通过医院的渠道找到了她。
现在,苏慧娟已经可以按时吃药了，而且根据她的情况，‘药神基金’免除了她这方面的全部费用。”
众人通过视频，看着苏小姑娘背着竹篓在山间攀爬，抱着‘甲磺酸’药瓶露出的灿烂的笑。
心中大受触动。
这时有人问：“傅先生，既然苏慧娟这么可怜，为什么药神基金不在经济上援助她呢？”
其他人看过来。
傅松提交的资料中，只有苏慧娟‘甲磺酸’药品的账单，却没有其他方面的资助。
傅松道：“很简单，药神基金成立之初，援助对象便是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
而援助范围，仅限于这种病的药物治疗。
我们的资金有限，顾不了太多事。
何况贫穷通过自己的努力，是可以改变的，但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将再也无法挽回。”
众人纷纷点头。
这时，一个老者站起来：“傅老板心忧天下，我这个老家伙是自愧不如啊！
这样，我代表个人，向药神基金捐款100万元。
虽然不多，也算是我对那些和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抗争的人的一点心意。”
傅松郑重鞠躬道：“我代表所有病人，对铁会长的慷慨表示感谢！”
没错，此人正是作协一把手铁会长。
接着是第二个人，也就是全国唯一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先生发声。
对方同样捐了100万。
傅松同样表示感谢。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不得不说，作协的大佬之间还是很和谐的，没有所谓的捐款看身份，数值也不相互攀比。
因为大家都是100万。
最后该主位上的人都出了钱，只剩下周伟。
周伟：“？”
他发现，旁边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铁会长笑道：“周编剧可是编剧界的扛把子，难道不想帮助那些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
莫先生也道：“是啊，我听说你一个剧本几十万，比我有钱多了。”
其他人也纷纷发生。
周伟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故意的，这些人都是故意的。
要知道刚才他主动搭讪，没一个理会自己。
他还以为自己是小角色，对方不愿意和自己交往。
现在再看，这些人对自己的了解，简直比自己对自己的了解都足。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献爱心。
数量还得和他们看齐。
可是……
我长这么大，一分钱都没捐过啊？
现在让我出100万，这简直是要我的命！
深吸一口气，周伟慢慢站起身：“傅老板，我有个疑惑。”
傅松笑道：“请说？”
“你的药神基金网公布了所有捐款者的名单，这个很好，但患者的信息却是隐藏的。
我想问，如果我要确定其中一位患者是否被捐助，能不能联系上其本人？”
此话一出，其他人看周伟的神色瞬间变了。
对方的话看似委婉，但却在质疑药神基金的真实性。
傅松刚才说那么多，都在表明药神基金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患者身上。
现在却再次被质疑，这分明是故意拆台。
但傅松却微微一笑，根本不在意道：“你自己是联系不上的，当然，若你执意调查，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和被捐助人沟通。
如果对方不介意，工作人员会安排你去见他。”
周伟：“如果对方介意呢？”
傅松：“那么很抱歉，我们必须保护患者的隐私。
而且若大家都这么做，会严重打扰被捐助人的正常生活。”
“所以说，如果你以被捐助人不愿见面为由，我们捐款人是无法知道对方是否真正被捐助了，对吧？”
傅松道：“的确如此。”
“嘿嘿……”周伟冷笑，“那你如何保证你公布的名单都是真的，而不是胡编乱造？”
133 撞车全球第一部3D电影
说完这些，周伟心中全是得意。
让他平白出100万，他自然不甘心。
但周伟又好面子，直接拒绝还不如杀了他。
所以既要保持形象，又不用捐款的话，只有一种方法：找到药神基金的破绽。
这也是他不断问傅松的原因，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果然，傅松道：“我没有办法证明我公布的名单全部真实。”
“哈哈，果然……”只是周伟刚说两个字，就见傅松语气一转，“虽然我没办法证实，但有地方可以证实。”
说着,傅松道：“大家想必听过另一个消息，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甲磺酸’入医保了。
所以药神基金救助的患者，是在医保的基础上二次降价。
也就是说,原本几万块一瓶的药，经过国家的扶住，已经降到几百块/瓶。
如果加上药神基金的话，更是只剩下几块/瓶，甚至完全免费。
所以药神基金网上公布的资助名单，在医保那边都是有备注的。
如果碰到个别无法享受医保的情况，我们会专门公示出来。
为了方便监督，这些人的信息非常详细，完全有证可查。
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周伟的脸直接就白了。
如果傅松说其他理由，他还可以硬着头皮表示不信。
但医保是国家政策，拥有无与伦比的权威性。
你这要是都不信，还能信谁？
见所有人都目光异样的盯着自己，周伟深吸一口气，哈哈大笑道：
“既然有医保,那药神基金发布的信息当然是可信的。
傅老板,别要怪我话多,我也是为了那些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着想。
如果我们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钱捐出去，结果那些病人却没有得到帮助，最后变成某大漂亮在自己微博上炫富，未免太令人心寒了。
你说对吧？”
傅松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才特意申请了一个网站，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监督。”
“做得好，我周伟也向药神基金捐款100万元！”
傅松和对其他大佬一样，朝周伟鞠躬：“我替那些患者谢谢周先生的慷慨。”
傅松自然能看出，周伟这钱捐的有些不情愿。
但那又如何？
在傅松看来，不管对方处于何种目的，只要他捐款了。
而这些钱也真正帮助到了需要帮助的人，他就值得自己感谢。
但在周伟看来，傅松的鞠躬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这分明是对自己的讥讽。
唯一的好处是，自己捐了钱，总算能和面前几位大佬搭上话了。
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谁知他正要开口，刚才的漂亮服务员走过来：“周先生，我刚才和作协那边沟通过了。
他们说今天你没有获奖，也没安排你发言，所以你看是不是让一让？
陈龙大哥一会要表演节目，坐在角落实在不方便。”
周伟：“……”
周伟捐款后,其他人也纷纷出钱。
不管这些人出多少,傅松都诚心感谢。
终于,等无人发生后，傅松笑道：“再次谢谢大家，我还有一件事。
因为‘甲磺酸’纳入医保后，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的药物费用已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所以药神基金下一步的目标，是帮助其他疑难病症的病人。
但是本人对基金的管理不是很懂，运行药神基金也非常吃力。
如果各位谁有这方面的才能，或者亲戚朋友有意向，均可以联系我。
我诚心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药神基金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大家！”
金奖颁奖完成后，剩下的就是一些庆祝活动。
最后陈龙也上去献了一首歌，气氛很快推向高潮。
很快大会结束，每个人都有收获。
而收获最大的人就是傅松，两个编剧都拿了奖，签了潜力写手王云，还收到了几千万的捐款。
从另一个角度说，现场所有作者，不管实力如何，在金钱上都被他收割了一遍。
当然，此事对傅松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现在他关注最多的，就是《人在囧途》的拍摄。
当然，余山和王宝也不负众望，整个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
两个月后，《人在囧途》顺利杀青，又用了十天后期也制作完成。
余山拖着疲惫的步伐坐到傅松面前：“傅总，院线那边联系好了，咱们的电影在七天后上映。”
傅松瞅了眼时间，点点头：“可以，怎么样，有信心吗？”
成片他看过，王宝和余山的发挥都特别好。
饶是已经看过原版，傅松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他本以为余山会特别自信，谁知对方脸上全是犹豫：
“傅总，好莱坞的《驯龙总动员》和咱们的电影差不多同期上映。”
傅松一愣：“《驯龙总动员》？什么东东？”
不能怪他不敏感，而是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怎么上档次。
毕竟他知道的好莱坞大片，都是《蜘蛛侠》《钢铁侠》《速度与激情》之类。
余山道：“《驯龙总动员》是好莱坞发布的第一部3d电影。”
3d电影？
傅松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现在对3d还没有太大概念，但傅松却知道这种高科技有多可怕。
比如《阿凡达》。
这部电影傅松看过，说真的，虽然故事还不错，但单论故事性，比它强的电影绝对不少。
而且纳威人男女主角都丑的一逼，看这么丑的生物谈恋爱，再惊天动地的爱情，都很难让傅松有代入感。
更别说《阿凡达》中的爱情也就那样。
但这都不影响这部电影成为全球票房冠军，原因只有一个：3d！
作为全球第一部3d电影，《阿凡达》凭借强大的视觉特效、独特的生物设计和动作捕捉，吸引了无数人跋涉数十公里跑去观影。
现在《驯龙总动员》作为这个世界的第一部3d电影，不管质量如何，它都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
电影想要高票房，最关键的不是宣发，而是排片。
只有排片上去了，看的人才会多，口碑才有机会发酵。
不然你质量再好，院线只给你排个午夜场，只需一周，你的电影就废了。
现在拿《人在囧途》和全球第一部3d电影争排片，根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见傅松沉默，余山问：“傅总，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撤档？”
134 被鄙视的周伟
余山问傅松：“傅总，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撤档？”
傅松沉默片刻，摇摇头：“不能撤。”
倒不是他头铁，而是这部剧是明显的春节档电影。
当然，《人在囧途》并没有完全放在春节档，而是提前了二十天。
因为阴历和阳历的特殊性，今年提前二十天,正是元旦。
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是跨双节上映的。
加上元旦和春节之间时间特别短，全国各地回家气氛浓郁，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如果撤档，只能再等一年，而且效果也必定没有现在好。
余山脸上全是为难：“可不撤档排片率的问题怎么解决？
这几天我去院线那边沟通，他们虽然答应帮忙，但最多就是稍微倾斜。
特别是首映排片率完全看预售,预售不足其他都是白搭。”
傅松也有些头疼。
诚如余山所说，电影票房最关键的就是首映排片率。
如果首映排片率足够高，靠着惯性，哪怕电影一般，也能拿到不错的票房。
这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
至于《我不是药神》，虽然最后赢在了后期，但这种情况大部分要归功于运气。
如果没有联牧医药那趟子事，别说37亿，能有25亿已经烧高香了。
《人在囧途》反应的虽然同样是现实，但作为喜剧电影，它的震撼力和深刻度，是远无法和《我不是药神》比的。
所以想要复制药神的成功，基本不可能。
想了半天，傅松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得道：“你多和宣发沟通一下，让他们尽可能推广吧！”
傅松在头疼,还有人也在头疼。
他就是周伟。
前段时间周伟参加电影剧本大赛的作品《桃子花开》虽然没获奖,但还是被拍成电影，而且也准备即刻上映。
但是……
《桃子花开》剧组的核心成员正在开会。
导演迟云平道：“张总，最新消息，《驯龙总动员》已经定档，和咱们是同期。
还有彩蝶文化娱乐的《人在囧途》，也和咱们同期。
怎么办？”
张总，也就是喜乐影业的老板张晋沉思片刻问：“如果《桃子花开》上映，你有多少信心将这两部作品打败？”
迟云平有些尴尬：“这……我没有信心。”
“那打败其中一部呢？”
迟云平更尴尬了：“《驯龙总动员》是历史上第一部3d电影，消息一出，热度就直达巅峰。
而《人在囧途》的剧本拿到了电影剧本大赛的金奖，咱们先天就没优势啊！
真不是我推卸责任，《人在囧途》的剧本我看了，不管立意还是讲故事的手法，都吊打《桃子花开》几条街。
如果让我拍《人在囧途》，成绩至少比现在好一倍不止。”
旁边周伟的脸直接就黑了：“迟导，你什么意思？
《桃子花开》拍不出应有的效果，你自己不检讨就算了，现在竟然怪我的剧本烂？”
迟云平：“难道不是吗？你光说自己的剧本好，那我问你,为什么电影剧本大赛上，连个银奖都捞不着呢？”
“你……”周伟红着脖子道,“《桃子花开》虽然是喜剧片,但里面爱情元素较多。
当时评奖时评委也说了，这个剧本落选的原因是类型不够鲜明，而不是剧本不行。”
“周编剧，得了吧，解释等于掩饰。
拿不到奖就是拿不到奖，你生不出孩子来总不能怨床吧？”
“混蛋，谁生不出孩子了？我儿子都八岁了。”
“呵呵……”
张晋连忙道：“行了别吵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们就说怎么办吧？
但是记住不能撤档，《桃子花开》同样是贺岁档，我可不想再等一年。”
迟云平想了想：“要不咱们蹭一下《驯龙总动员》的热度？”
张晋一愣：“怎么蹭？”
“《驯龙总动员》不是3d电影吗，咱们也将其改成3d。”
周伟忍不住咳嗽起来。
迟云平看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周伟无奈：“拜托，你先去了解一下什么是3d，再说改的事。
一部青春校园剧的3d效果，我想象不到。”
张晋也点点头：“这个确实牵强了点。”
“那就，修改难度没那么大，观众也比较好接受。”
周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迟导，现在你告诉我，《桃子花开》那个场景适合做？”
“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打羽毛球的戏，把羽毛球的运行轨迹改成动画。
只要观众带上眼睛，就会有身临其境的打羽毛球的感觉。”
周伟直接从椅子上站起。
张晋忙问：“周编剧，你干什么？”
“没什么，我需要找个地方笑一会。”
啪！
迟云平彻底怒了：“姓周的，你啥意思？觉得自己很牛，眼光很毒辣是吧？
是说话，你啥也不是。
不用瞪眼，我听说当初彩蝶文化娱乐公开征稿《我不是药神》，你其实中奖了，却嫌弃彩蝶的黑历史拒绝了傅松的邀请。
结果万万没想到，《我不是药神》会打破票房记录，成为现象级作品。
姜家女也一跃成为年轻编剧第一人，但这个荣誉本来该是你的。
后来在电影剧本大赛，你把傅松和姜家女撵走，想跪舔作协的几位大佬。
然而人家鸟都不鸟你。
最后被你撵走的三人，哪怕最差的刘易兵都拿奖了，傅松更是让你吐了100万。
都混成这样了，还冷嘲这个热讽那个。
我把《桃子花开》做成怎么了？
虽然有点牵强吧，但就凭这个创意，至少能增加20%的票房。
你特么是有本事，可你行吗？”
周伟的脸都绿了：“姓迟的，老子和你拼了！”
*
傅松这边还没找到对付《驯龙总动员》的方法，却惊愕的发现，《驯龙总动员》那边竟先动起了手。
余山道：“傅总，这是《驯龙总动员》片方发的微博，你看看。”
傅松皱起眉头。
微博的内容说的是《人在囧途》涉嫌抄袭。
对方表示，这部电影和好莱坞的一部电影很像，均属于公路片电影。
不仅如此，里面的很多情节也都有相似之处。
所以，驯龙的片方要求彩蝶文化娱乐必须公开向好莱坞道歉，并将《人在囧途》下架。
135 栽赃和污蔑
傅松看着余山：“咱们的电影和好莱坞哪部电影相似？让我看看。”
谁知余山道：“好莱坞的电影还没拍出来。”
“还没拍出来？”傅松有些傻眼，“没拍出来他们是怎么认定咱们抄袭的？”
余山：“《人在囧途》不是获奖了吗？恰好奥斯卡也在评最佳编剧奖。
所以作协那边就选了几部最优秀的参与评选。
作为国际大奖，能拿到奥斯卡的荣誉，对弘扬咱们国家的文化非常有好处。
作协那边联系姜家女，姜家女也问了我的意见。
当时你不在，我就让她直接参选了，没想到……”
傅松看着那篇微博：“既然对方电影都没拍出来,说咱们抄袭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而且若我没记错，不管是作协那边的评奖，还是奥斯卡评奖。
只要电影没上映，主办方都必须对剧本中的剧情保密吧？
可《驯龙总动员》的片方却将咱们电影的细节列出来，要是因此影响票房，损失算谁的？”
“这……”余山擦擦额头冷汗,他光顾对方说自己抄袭的事了，却忽略了这个细节。
“我现在就联系作协,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傅松点点头：“不仅要问,还要弄清楚那个好莱坞编剧的情况。
公路片的情节在某些地方相似，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毕竟艺术源于生活嘛！
大家都是从飞机上获得的灵感，只要相似度不是特别高，就不能算抄袭。
牛顿和莱布尼茨都发明了微积分，难道就因为牛顿早提出几个月，就说莱布尼茨是抄的？
两人可是隔着好几万里呢！”
余山：“好的，我这就去问。”
余山走后，傅松皱起眉头。
其实穿越前的《人在囧途》，的确和西方一部叫《落难见真情》公路片有些相似。
但傅松把《人在囧途》拿出来时，专门查过资料。
这个世界并没有《落难见真情》，而且就算真有，对方也没办法直接告自己侵权,最多是不要脸的借鉴。
因为《人在囧途》和《落难见真情》已经算是两个相对独立的故事。
结果现在忽然搞出个抄袭，就挺离谱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姜家女。
看着对方低落的样子，傅松笑道：“是不是因为《驯龙总动员》告咱们侵权的事？
别担心,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交给我吧，你认真忙自己的事即可。”
姜家女的眼眶忽然红了：“傅总，对不起。
那个编剧叫约翰·马丁，是我在漂亮国留学时的导师。”
傅松一愣：“导师？”
“对，因为《人在囧途》从某方面来说属于公路片，这个类型国内可参考的电影并不多。
而约翰·马丁教授则是公路片的鼻祖，在这方面有极其丰富的经验。
为了保证剧本质量，我就私信他，向他请教各种问题。
可没想到……”
傅松沉默，终于，他问：“那个约翰·马丁是怎么说的？”
“这……我还没问他。”
傅松：“现在你给他发邮件，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可他要是不承认怎么办？”
傅松道：“你向他咨询的邮件应该还在吧？只要有邮件当证据，就不怕他不承认。”
姜家女眼睛一亮：“哎呀，我差点忘了邮件记录这件事了，稍等，我现在就问。”
说着，她打开电脑,开始编辑信息。
很快,对方就回复了，姜家女将文件打开看完,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傅松：“怎么了？”
姜家女神色古怪道：“傅总，约翰·马丁老师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我将你的创意告诉他时，他的确有感而发，写了一个剧本。
但他的剧本和《人在囧途》其实是两个故事。
不仅叙述风格完全迥异，两个主角乘坐交通工具的顺序也截然不同。
而且约翰老师还在剧本的末尾特意表明，说他的灵感来自一个东方朋友。”
傅松沉默片刻：“所以说，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驯龙总动员》片方在搞鬼了？”
姜家女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约翰老师还说，因为这件事对咱们造成的困扰，他表示深切歉意。
如果需要的话，他随时可是在自己的推特上发声。”
这时余山也回来了：“傅总，查清楚了，一切都是误会。
作协那边关于此事质问了奥斯卡官方，那边表示《人在囧途》和约翰·马丁的《waydowneast》竞争时，
结果因为咱们的剧本内容不符合西方文化，导致在最后的投票中以一票的劣势落选。
《驯龙总动员》发行方发现两个剧本的故事主线很像，便打着抄袭的借口抹黑咱们。
奥斯卡官方已经鉴定，认为这是两部截然不同的剧本，不存在任何抄袭的情况。”
傅松点点头，将从姜家女那边了解的信息也说了。
余山气的一拍桌子：“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我现在就去发微博，把事实解释清楚。”
傅松道：“等等，先不要急着解释。”
余山不解：“不急着解释，为什么？”
“因为事情闹的还不够大。”
傅松嘿嘿一笑，“知道《驯龙总动员》发这个帖子的真正目的吗？”
“真正目的？”
“对，其实他们也知道，如果真要追究，他们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但对方还是这么做了，目的只有一个，热度！
作为世界第一部3d电影，《驯龙总动员》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他们并没有太多信心。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是药神》的票房纪录。
有这个记录在，作为同一家制片方，《人在囧途》吸睛能力，丝毫不比《驯龙总动员》差。
更何况，咱们还拿了个电影剧本大赛的金奖。”
余山点点头，他做过市场调查。
虽然世界第一部3d电影更吸引眼球，不过《人在囧途》也没想象中那么弱。
“傅总，你的意思是？”
傅松笑道：“很简单，《驯龙总动员》想要热度，咱们同样想要热度。
与其如此，不如把事情闹大。
这样，对方不是说咱们抄袭吗？咱们也指控他们抄袭。
至于抄什么……驯龙……龙，那就抄《山海经》好了。”
余山吃惊道：“《山海经》？”
傅松轻声指点：“对，你这样……”
听完傅松的叙述，余山的眼睛亮了：“傅总，妙啊！”
136 来吧，一决雌雄吧！
《驯龙总动员》驻华国分公司。
经理克拉克坐在办公室，神情得意。
本来按照总公司那边的意思，《驯龙总动员》走的是常规宣发的路子。
这在所有国家都一样，但当克拉克充分了解华国市场后，发现若同样常规宣发，效果可能大打折扣。
究其原因，就是彩蝶文化娱乐的《人在囧途》。
因为《我不是药神》的影响,这部电影热度空前，就算《驯龙总动员》是全球第一部3d电影，都很难占据优势。
本来他也没想到太好的主意，直到参加奥斯卡评奖时，
意外听说《人在囧途》输给了本国著名编剧大师约翰的《waydowneast》，才做了这个文案。
当然,详细内情克拉克是知道的,但那又怎么样？
众口铄金！
对于流言,广大网民是不分对错的。
因为他们只会支持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微博下方的留言：
“本以为彩蝶文化娱乐换了老板后，会洗心革面。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感谢《驯龙总动员》官方提供的信息，让我真正看清了一家公司。”
“是啊，天下文章一大抄，本来《我不是药神》拍的挺好，现在成啥了？”
“国人知耻，某不屑与之为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终于漏出狐狸尾巴了。”
“……”
各种冷嘲热讽层出不穷，很快便盖了3000楼，彩蝶文化娱乐瞬间罄竹难书。
当然，也不是没有为《人在囧途》发言的,但这些评论都被《驯龙总动员》这边删了。
带着洋洋得意，克拉克打开预售票房,眼睛瞬间亮起。
因为《驯龙总动员》已由原来的4000万,变成现在的5800万，提高了近三分之一。
只是，下一刻，他呆住了。
什么情况？
原来好好的5800万预售，瞬间降为5600万，而且还在降。
助理急冲冲走进来：“经理，不好了，彩蝶官方那边发声了。”
彩蝶官方发声？
克拉克一呆，连忙打开彩蝶微博，接着他便愣住了。
彩蝶官方：
“各位家人，刚刚看到《驯龙总动员》的信息，他们说《人在囧途》抄袭。
可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贼喊捉贼的。
因为《驯龙》的理由，竟是《人在囧途》的一些情节和国外某部剧本很像。
如果这样，那我岂不是可以说，《驯龙》其实实在抄袭我们？
喷子们先别喷，我有证据。
这几张是《驯龙》发布的海报，里面是五张不同龙的图片。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图片时，就会觉得很熟悉。
它们不正是《山海经》中描述的八种龙中的五种吗？
《山海经》中的八种龙分别是烛龙、应龙、青龙、夔龙、蛟龙、虬龙、蟠龙、金龙。
而《驯龙》的五张图片分别对应烛龙、青龙、夔龙、蛟龙和蟠龙。
我可不是故意胡说,你们看！”
下方是三十九张图片，这些图片中有古画，也有石雕。
而古画和石雕都标明了出处,有清代的，有明代的，有唐代的，甚至还有秦汉时期的。
而这些古画石雕龙的模样，竟和《驯龙》中的五张海报有九成相似。
彩蝶官方：
“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驯龙总动员》竟然抄袭咱们老祖宗智慧的结晶。
他们抄袭就算了，还特意标注是3d电影，说什么身临其境。
各位，这分明是觉得咱们国家的民众还和一百年前那样好骗，可以任人欺凌。
但我要告诉你：你错了。
作为新时代的弄潮儿，我可以承认你们的科技的确比我高，你们的经验的确需要我学习，你们的管理方法也的确比我先进。
但你不能把我当傻子啊？
我们只是落后了一点点，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追上并超过你们！
说了这么多，最后，作为彩蝶官方，我呼吁大家能理智观影。
不要被有心人赚了钱，还被指着鼻子骂傻逼！”
下方全是各界人事的声援：
“说得好，本来还对3d还有点兴趣，现在不看也罢！”
“支持《人在囧途》，《驯龙》已退票。”
“同退票，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某些人拿着咱们老祖宗的东西耀武扬威。”
“……”
克拉克的脸直接就绿了。
他本以为彩蝶官方即使发声，也是为自己的电影辩解。
没想到对方只字不提《人在囧途》，而是借着民族大义硬刚。
不就是借鉴了一下你们的设计图吗？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等他再次刷新票房预售，已经从5600万变成了5100万，马上就要跌破5000大关。
反观《人在囧途》，竟由原来的2000万，变成现在的3200万。
也就是说，那些退掉《驯龙总动员》的人，均反手买了《人在囧途》？
彩蝶还借着这次热度，又吸了300万粉丝？
沉默片刻，克拉克看向助理：“立刻以《驯龙总动员》驻华国分公司的名义，向彩蝶文化娱乐发律师函。
要求他们向咱们赔礼道歉，并赔偿名誉损失100万。”
谁知他刚说完，助理便神色古怪道：“我刚收到彩蝶文化娱乐给咱们的律师函。
对方表示《驯龙总动员》必须立刻下架整改，并向‘药神基金’捐款一个亿，作为对抄袭华夏传统文化行为的道歉。”
说完，助理补充：“‘药神基金’是彩蝶文化娱乐老板开设的慈善机构。”
克拉克：“……”
好半天，他才问助理：“对方的起诉，有多少胜率？”
助理笑道：“他们的胜率为零，华国龙的形象虽然历史悠久，但是没有任何知识产权保护的。
所以咱们根本不用理会，对方只是借此抄热度，拉《人在囧途》的票房而已。”
谁知克拉克却神色严肃：“为什么不用理会？他要最走法律程序是吧？那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而且即使他们不愿走，也由不得他们。
你也按照我说的，拟一封律师函，并请华国最好的律师，到时我倒要看看，谁是真正的跳梁小丑。
另外，真以为只有他会控制舆论？
立刻在微博上发声，指责彩蝶文化娱乐造谣生事，混淆视听。”
眼看元旦即将到来，就在所有人思考过节时，彩蝶文化娱乐和《驯龙总动员》驻华国分公司互撕的事瞬间就出圈了。
双方在微博上你一篇文章，我一篇心得，怼的热闹非凡。
反正都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不仅如此，双方还都贴出了律师函，表示要在法庭上一决雌雄。
啊这……
大家看了这么多年电影，最后因为舆论闹到需要打官司的，还是第一次。
简直活久见。
更夸张的是开庭日期，就在《驯龙总动员》上映的前一天。
137 赔我一块钱吧！
你没看错，双方的开庭日期是《驯龙总动员》上映的前一天，而不是《人在囧途》的前一天。
两部电影的首映日期并不相同。
究其原因，还是西方国家的圣诞节。
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西方人更喜欢带着家人进入电影院，将电影作为圣诞礼物送出去。
粤省，当地法院。
一大清早就有媒体在这里蹲守。
两家电影公司因为各自的抄袭事件对簿公堂,属于绝对的大新闻。
很快，《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代表如约而至，克拉克从车上下来，优雅的和众媒体打着招呼。
这次对簿公堂虽然是对簿公堂，但真正的目的还是热度。
现在有这么好的曝光机会，克拉克自然不会放弃。
一番首秀,有记者疑惑问：“彩蝶文化娱乐的人怎么还没来？”
克拉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可能是他们心虚不敢来了吧！
不过大家放心，如果对方真不敢来,我这边的律师也会保持沉默，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审判机会。”
掌声瞬间响起，媒体记者立刻觉得克拉克光明磊落胸怀坦荡。
部分人连今天的新闻题目都想好了：彩蝶畏缩避战，《驯龙》为求公平，审判席未发一声。
然后就在这时，远处路口，一个年轻男子骑着一辆共享单车飞奔而来。
随后，他在众记者面前停住，笑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众人一愣：“你是？”
男子：“我叫傅松，是彩蝶的老板。”
哄——
众人瞬间炸开，彩蝶的老板竟然骑单车来了？
有记者立刻问：“傅总，你为什么不开车来呢？”
傅松挠挠头：“这个……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记者：“假话怎么说？”
“粤省车太多了，我怕堵车，而且骑共享单车比较环保。”
“那真话呢？”
“我有没车。”
记者瞬间在风中凌乱。
另一个记者连忙打破尴尬：“傅总，彩蝶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傅松道：“稍等，他们马上到,来了。”
然后众记者就看到远处又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不过他们都是走着过来的。
众记者：“……”
余山处在第一位，他笑道：“抱歉，刚才路口只发现一辆共享单车，我们就让傅总骑过来了。”
之前那个记者犹豫半天：“余经理，你们也没车吗？”
余山摇摇头：“不是，我们是为了省油。虽然傅总说今天的油费可以报销，但公司的油也是油，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众记者：“……”
当然，这些记者并不知道，彩蝶文化娱乐离这里只有三条街，步行的话五分钟到地方。
而开车的话，从彩蝶车库到这边的停车场，需要十分钟。
一行人进入法院，各自落座后，开庭时间也到了。
众法官最后出场，看着手中文件，其中一位道：“今天的事情比较多。
首先是彩蝶文化娱乐，状告《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侵权《山海经》一案,请原告陈述。”
代表彩蝶文化娱乐出场的律师起身简单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和彩蝶微博说的差不多。
一是要求《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向全国人民道歉，二是向药神基金捐款。
“被告，你们这边怎么说？”
“我认为原告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没错，我们是用了《山海经》的一些设定，设计图也参考了华国关于龙的部分元素。
但说到侵权，就有点恶意搬弄是非了吧？毕竟没有法律规定这属于抄袭。
至于捐款，嘿嘿，据我们得知的消息，药神基金是这位傅老板自己的产业。
他竟然让我们捐一个亿，不得不让我怀疑他的目的啊？
法官大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公然勒索？”
法官点点头：“《山海经》属于远古读物，版权早就不在法律版权保护范围内，所以侵权一说并不成立。
至于捐款……原告，被告怀疑你们有勒索嫌疑，这个怎么说？”
原告律师正要开口，傅松忽然站起身：“法官大人，我能不能问被告几句话？”
“当然可以，不过被告可以不回答。”
“明白。”傅松看着克拉克，“克拉克先生，关于《山海经》侵权这件事，你们的理由是由于历史久远，这本书的版权已经不被法律保护。
但你们确确实实使用了里面的创意，对不对？”
克拉克点点头：“不错。”
“好，克拉克先生果然光明磊落，我还以为你会死不承认。
法官大人，从法律层面讲，《驯龙总动员》的确算不上侵权，所以我撤回彩蝶的诉讼。”
此话一出，台下记者瞬间议论纷纷。
这官司还没打，彩蝶就撤出了。
虽然他们大概率赢不了，但既然和对面杠上，怎么也要掰扯掰扯。
现在主动认怂，其他不说，面子上都挂不住啊！
克拉克也露出笑容，这个年轻人还算识趣。
他正要说话，却听傅松话题一转：“虽然《驯龙》的行为构不成犯罪，但这种行为总是不对。
我觉得克拉克先生在自己微博上就此事发个声明，应该没问题吧？
不用你道歉，仅陈述一下情况，表示这样拍是为了更符合华国人的口味，就像很多好莱坞大片会启用华人演员一样。
我觉得大家知道这件事后，均会产生到电影院观看的欲望。”
“这……”说实话，克拉克有些心动。
因为傅松说得对，自己发表这个声明，大概率会增加《驯龙总动员》的热度，并引发观众的观影欲望。
“可以！”
傅松竖起大拇指：“够光明，够磊落，不过我又有个问题。
其他好莱坞大片启用华人演员，都会支付不菲的片酬。
现在《驯龙总动员》用了我们的创意，我要求也不高。
你们以《驯龙》官方的名义，给华国的慈善基金捐点钱，证明这个创意你们并没有白用。
当然，因为药神基金是我创建的，为了避嫌，这个慈善机构就算了。
你可以随便找一个，最好是华国官方，这样也能显得公平公正。
行吗？”
克拉克皱眉看着傅松，想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最后，他问：“你想让我捐多少？”
傅松：“这个克拉克先生看心意即可，我的建议是——一块钱！”
138 我共享单车呢？
“一块钱？”克拉克显然有些惊愕，“你不是要一个亿吗？”
傅松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我就是随便一说，千万不要当真。
所以你给一块钱就好！”
克拉克见傅松怂里怂气的猥琐样，忽然笑了：“就一块钱对吧？没问题！”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我也不专门去找华国官方了，现在直接给你，你就替我捐了吧！”
傅松道：“没问题，只要克拉克先生有诚意,这点小事我十分愿意代劳。”
然后就要去接。
只是刚伸出手，克拉克将硬币一扔，那枚钢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滚出老远。
傅松哈哈一笑，也不在意，跑过去小心捡起装入口袋。
法官等两人说完,问：“第一桩案子原告确定撤诉？”
傅松点点头：“撤诉,我本来就是想替老祖宗出口气，现在既然《驯龙总动员》给了补偿,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那就说说第二件，《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状告彩蝶文化娱乐新电影《人在囧途》剧本抄袭的事。”
依旧是由原告先陈述，《驯龙》的律师将事件简单说了，然后道：“我们要求彩蝶公开道歉，并将《人在囧途》暂时下架整改。”
法官看着傅松：“被告有什么话说？”
傅松一改刚才的满脸笑意：“法官大人，关于《人在囧途》抄袭，属于赤裸裸的污蔑。
因为克拉克先生口中的《waydowneast》，其实是约翰·马丁先生在听到《人在囧途》的创意后，二次改编而成。”
什么？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特别是观众席的记者，他们拿起照相机，对着傅松就是一阵猛拍。
摄像大哥也忙把镜头拉近，就差把焦点怼傅松脸上了。
克拉克的脸也变了：“傅先生，说话可要讲证据！”
傅松嘿嘿一笑：“要证据是吧，很简单。”
说完,他拿出一摞文件，给现场所有人都发了一份：
“大家看，这是《人在囧途》编剧孟家女给约翰·马丁先生的邮件截图，里面有日期，真相一看便知。”
接着傅松又亮出一个u盘：“除了截图，我们还联系了约翰·马丁先生，这是他为了此事特意录的视频。”
法官朝旁边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走到傅松身边，取过u盘后插入投影仪。
很快，一个年逾半百的白人老者出现在屏幕中。
克拉克脸色一变，他已认出对方正是约翰·马丁。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约翰·马丁的英文非常熟练：“关于《人在囧途》和《waydowneast》的事，我听adel说了。
为此我表示非常抱歉，因为《waydowneast》的灵感的确来自《人在囧途》。
在这里，我必须对《驯龙总动员》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他们就是一群为了金钱到处咬人的疯狗，是茅厕里的臭虫。
宙斯上帝早晚有一天，会用雷霆狠狠抽打他们的屁股……”
法院大厅内，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所有人都没想到,约翰·马丁的脾气会如此暴躁,骂起人来都不带犹豫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单纯的英文很难展示出国骂的精髓。
终于,法官看着克拉克：“针对此事，原告还有什么话说？”
克拉克的脸直接就红了，自己都被骂声这逼样了，再说有意义吗？
“好了，现在开始宣判。
关于《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状告彩蝶文化娱乐新电影《人在囧途》剧本抄袭的事，经判定属于诬告。
现在彩蝶文化娱乐一方提起反诉，经研究决定，《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的行为因影响恶劣，并给彩蝶文化娱乐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故限其在15日内，赔偿彩蝶文化娱乐名誉损失费183.5万元，并在《驯龙》官方微博上公开道歉。”
此话一出，瞬间掌声雷动。
特别是傅松，瞬间成为记者们的焦点。
大家纷纷提示各种问题，傅松也都一一回答，神色自信。
最后他道：“各位，感谢大家今天能来这里听审，我宣布《驯龙总动员》官方赔偿的所有名誉损失费，我将全部捐献给慈善单位。
当然，为了避嫌，这笔钱不会进入‘药神基金’的账户，而是和刚才‘山海经’的一元钱补偿，一起转给官方慈善机构。”
此话一出，还没离开的克拉克脚步一个踉跄。
之前傅松让他补偿一元钱，他只觉得这是对方为了面子，不得已才实行的下策。
现在看来，对方应该早就料到这一刻，提前埋下坑。
一块钱没有人会在意，但和183.5万对比，就完全不同了。
剧烈的反差，会让《驯龙总动员》官方的名誉一落千丈！
果然，四周众记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们已经开始构思具体的新闻标题。
傅松微微一笑，从法院出来。
只是下一刻他就呆住了：“我共享单车呢？”
后面记者也跟着走出来，一人见状忍不住道：“可能被别人骑走了吧，这地方人流挺多的。”
傅松气道：“不是，那辆单车我没还啊，一直扣着费呢！”
那记者显然也经常骑共享单车：“没事，你通过手机操作远程还车即可，花不了多少钱。”
“这样啊，还好……等等，怎么还不了？”
“不可能！我看看……完了，对方把你的车扔在禁停区了，你只能选强行还车，但会被扣30元的移车费。”
傅松气的一拍大腿：“艹，早知这样，我就步行过来了。
就那么几步路的功夫，还多搭进去30。”
……
当天晚上，关于彩蝶文化娱乐和《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之间的官司炸了。
“啧啧，原来《人在囧途》抄袭事件竟是《驯龙》的故意污蔑。”
“我也没想到，而且就算抄袭，也是彩蝶和约翰·马丁的事，和《驯龙》有毛线关系？
所以《驯龙》这么做到底处于什么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颠倒黑白，胡编乱造。
《驯龙》，嘿嘿……真有你的！”
“最让我痛惜的，是他们侵权《山海经》，竟然只赔了一块钱。老子差你这一块钱吗？”
“心疼傅总一秒钟，打个官司一毛钱没落着不说，还被扣了30。”
“是啊，那可是183.5万，换成我绝不可能直接就捐。”
“这才是格局，决定了，我要支持傅总一张电影票。”
“我也是，已买，有图为证！”
“咳咳，问个问题啊，难道你们《驯龙总动员》的票没退吗？”
“退了呀，《人在囧途》的票，就是用《驯龙总动员》的票换的，电影院又不会直接退现金。”
“那倒也是，等等，我也去换票。”
“……”
139 农民工讨薪伊始
此事件后，《驯龙总动员》的票房预售一落千丈，从原来的5100万直接降到3900万。
而《人在囧途》则冲破4000万大关，达到4100万，正式超过《驯龙总动员》。
第二天，《驯龙总动员》驻华国分公司忽然发布一条消息，对方表示因剪辑失误,《驯龙总动员》上映时间推迟，最后定格在元月一号。
此事一出，全网再次轰动。
因为元月一号也是《人在囧途》上映的日子。
现在《驯龙总动员》将档期改到和《人在囧途》同一天，决战意味明显。
只是，大部分人都觉得《驯龙》有点不太明智。
在票房失利前提下，选择和对方硬碰硬,克拉克的脑子抽了吗？
但很快,大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因为接下来克拉克发布了《驯龙总动员》的部分3d镜头片段，并在通过官赠送了一万幅3d眼镜。
也就是说,拿到这一万幅3d眼镜的人，可以通过手机、电视等短暂欣赏到真正的3d视觉效果。
然后网上就炸了。
没办法，3d实在太震撼了，大家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身临其境，也明白了高科技无与伦比的魅力。
一时间，《驯龙总动员》热度再次飙升。
虽然《驯龙》官方的负面新闻仍在，但在对普通民众来说，这玩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3d才是真香啊！
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还能让孩子体验一个新的世界，对他们的成长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处。
果然，只用了三天，《驯龙总动员》的票房就再次回到5800万，并成功突破6000万大关。
当然，《人在囧途》的票房并没有掉，反而涨到4600万，但还是被《驯龙》远远拉开距离。
不过此刻的傅松却已顾不得这些。
因为龙城·云鼎那边出事了。
当傅松赶到这里时，龙城·云鼎售楼部坐满了人。
他把叶静雯偷偷拉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叶静雯看到傅松，终于松了口气：“傅总,你可算到了。
这些都是粤省其他楼盘的负责人。”
傅松一愣：“其他楼盘负责人？他们来这干什么？”
叶静雯面色古怪：“他们想让你撤销给农民工按月结算工钱的计划。”
“啥？让我撤销按月支付工钱计划？”傅松气乐了，“我用自己的钱付工资，管他们毛事。”
这时老李听到消息，也带着他的卧龙凤雏走过来：
“傅总，你不知道，自从其他工地听了咱们的政策，直接就炸了。
特别是那些工头，他们跑去找工程负责人商量，要求他们按月结算工钱。
如果对方不同意，直接就罢工。
现在粤省大部分楼盘都处于停工状态。”
傅松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不就是迟几天发工资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傅松之所以按月给工人结算工资，主要是想提高大家干活的积极性，并争取自己在工人中的话语权。
他可从没想过把其他楼盘搞停工。
老李摇摇头：“傅总，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夸张。
但对我们这些苦哈哈，可能半年都在白忙活，甚至命都没了。”
他将隔壁村王木匠的事说了，最后道：“我们邢头乡一共有29个行政村，其中被拖欠过工资的有21个。
有的村子更是接二连三的被拖工资，最多的一个高达8次。
很多村民被拖怕了,根本不愿意出去。”
傅松皱起眉头：“这样啊，那确实很严重。”
“是啊,这也是大家一起闹的原因。
以前所有人各自为政，力量使不出来。
现在龙城·云鼎开了先例，其他工人听到此事后，根本无心干活。
所以……”
傅松盯着老李，忽然道：“你给我说实话，这里面也有你从中搞鬼吧？”
老李立刻急了：“傅总，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没干？”傅松指指李二黑，“我不是安排他拍戏了吗？怎么还在这？”
旁边易正才忙道：“傅总，这你可冤枉李哥了。
二黑会回来，是《人在囧途》杀青了。
加上他在里面戏份本就不多，一有时间就过来干点活！”
傅松：“等等，二黑，我记得你在剧组的工资是按月算的吧？
所以你回来做事，其实挣得是双倍工资？”
李二黑有些尴尬：“傅总，我都是周末回来的。
剧组那边只要不忙，星期天余经理都会给大家放假。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我叔做一天小工。”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傅松一眼：“您要觉得这样不合适，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傅松摆摆手：“干不干活是你的自由，只要别耽误拍戏就成。”
李二黑瞬间憨笑道：“放心吧，绝不会耽误。”
傅松问易正才：“那罢工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李二黑无辜，但事情闹这么大，老李绝对摆脱不了关系。
易正才摸摸鼻子：“主要还是村里一些人的亲戚闹的。
他们都是附近村的人，听说咱们这按月结算工钱，就找到村中的亲戚说项，希望能加入进来。
李哥人又厚道，但凡能安排的都安排了。
农村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聚一块喷会，于是一个人离开，整个工程队瞬间都知道了。
他们刚开始也想托关系来咱们这，后来因为人实在太多，李哥就拒绝了所有人的要求。
这些人不甘心，便找工头闹。
工头也怕自己步王木匠后尘，加上粤省所有工地的工头彼此都熟悉。
大家一琢磨，干脆借这个机会多争取点利益，也就有了现在的事。”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楼盘的负责人会集体跑这里了。
感情还真事出有因。
傅松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
将几人打发走，他进入售楼中心。
结果刚露面，一屋子负责人就站了起来：
“姓傅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
“是啊，谁允许你私自挖我工程队人的？
还给他们按月开工资，不要觉得自己有点钱就多牛逼。”
“现在、立刻、马上把发下去的钱收回来，并取消月薪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错，速度去做，慢了信不信我找人把你售楼部玻璃砸了？”
傅松：“？”
140 青松人力资源有限责任公司
听面前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傅松有点懵。
想了想，他道：“各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现在你知道是误会了？告诉你，晚了！”
“没错，你不仅要把工资全部收回来，还好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向我们道歉。
并承诺不到半年绝不会发一分钱。”
“等等,半年时间有点短，我觉得还是定为一年吧，年底发钱，不耽误过年就行了。”
“……”
咳咳！
傅松轻咳两声：“那个……能不能稍等一下？
我说的误会和你们理解的误会，可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众人一愣，就听傅松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凭什么以为来我这就能解决农民工罢工的问题？
难道想让他们继续干活,不应该是把先把欠他们的工资发了吗？”
“你……”
“我什么？”傅松都被气乐了，这帮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他们就算来龙城·云鼎售楼部，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让步解决问题，也应该好声好气商量才对啊！
虽然这样也不一定能解决，但起码态度在这。
自己心情好了，或许可以帮他们出个主意。
可这帮货一见自己又是辱骂又是威胁，竟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
当然，对此傅松也能理解。
毕竟一个习惯至少拖半年工资，甚至最后一毛钱都不会的黑心商人，能有多高的道德素养？
傅松一指大门口：“各位，关于给农民工按月发薪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所以，好走不送！”
“你……”大家没想到傅松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其中一个额头上有刀疤的男人阴着脸道：
“姓傅的，你可真有种啊，知不知道我是谁？”
傅松看他一眼：“你是……黑涩会？”
“你知道就好！”
傅松直接拨110：“喂，警察叔叔，这边有个说自己是黑涩会的人威胁我。
对对,售楼部这边有监控，随时可以调查……”
只是他刚说一半,刀疤男人连忙冲过来笑道：“警察叔叔，我和傅老板开玩笑的。
我是良民，怎么可能是黑涩会呢？
哦，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啊？
本人陈小二，男，二十四岁，民族汉，家住罗锅胡同104号，转行前是小偷公司驻1路4路公共汽车特派员……”
说到一半，这家伙才意识到不对：“这不是110？”
傅松笑道：“当然不是，我就做个样子，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你……你真不怕半夜有人砸你家玻璃吗？”
“怕呀！所以我记住你了，如果我家玻璃坏了，我就直接找你。”
陈小二还想再说，另一个中年人道：“傅老板，有些事还是大家各退一步的好。
没错，我承认按时发工资可以让你暂时获得不错的口碑。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现在粤省一半以上的农民工人心惶惶，他们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来龙城·云鼎干活。
可你只有这一个楼盘，能容纳多少人？
他们得不到你的工作，我们的活又不想干,迟早生出事端。
到时真闹出乱子，这个责任谁来负？”
傅松看对方的表情就算在看傻子：“就这？”
中年男子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傅松已经不知该如何吐槽，“我只是按时给自己的员工发工资，既没涨薪水，又没发奖金。
我觉得我的心已经够黑了，现在却因为做的太好被各种指责威胁。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
“什么？”
“不是我很优秀，全靠同行衬托！”
中年男子：“……”
傅松道：“行了，咱们道不同，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我也不想表示我有多硬气，只要你们能让我屈服，没二话，以后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见有人还想开口，傅松又补充一句：“当然，仅凭一张嘴在我的售楼部放炮肯定没用。
都滚蛋吧！”
众楼盘负责人：“……”
看他们气冲冲的离开，傅松摇摇头，把老李叫过来：
“现在真有很多人想来咱们这干活？”
老李苦笑着点点头：“截止到昨天，我一共收到了6300个名单。
这还只是附近的白云区，其他区因为太远，暂时没有动静，要真算起来，整个粤省两万人都不止。”
傅松吓了一跳：“这么多？”
“嗯，你不知道，我现在都快疯了，今天这个人托的是亲戚，明天那个来的是朋友。
还有不少人住在工地附近不走，就等着工程上缺人加进来。
可工程早就人满为患，而且马上要竣工了。
我裁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招人？”
傅松在售楼部来回踱步，终于，他看向老李：“我想成立一个公司，让你暂时负责，不知你愿不愿意？
收入方面你可以放心，起码是现在的一倍，不过没有你当工头那么自由。”
老李的脸立刻红了：“傅总，我愿意！”
废话，他又不傻。
这段时间随着老李对傅松的认识越来越多，他发现这个老板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比如他让侄子李二黑去剧组演戏，这才两个月，二黑的气质就变了。
以前的莽撞收敛了很多，说话用的也都是普通话。
天天余导长余导短，还给其他工人讲怎么去演戏，并表示有机会可以介绍他们去当群演。
现在侄子在那帮工人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都高。
所以能在傅松手下做事，前途绝对比自己当包工头强得多。
要知道他现在虽是老大，但也得和工人一起干活，只是比其他人的工钱多一些而已。
“好！”傅松大喜，他没想到老李竟这么干脆。
其实傅松已经做好了，如果对方不同意，就把易正才挖过来的打算。
但说句心里话，和易正才相比，傅松更看好老李。
易正才虽然脑子活，也能写会算。
不过他的心胸却比老李差不少，也没老李在其他工人心中的威望。
拍拍对方肩膀，傅松道：“你现在立刻以青松人力资源有限责任公司的名义招人。
凡是身体健康，年龄在18~60周岁，均可入职。
具体薪水待遇，有活的按所做工种正常计算，暂时没活的，一人一天100元基础工资。”
老李吃惊的张大嘴巴：“傅总，真的所有人都收？”
141 你瞅啥？
不能怪老李震惊，这可是六千多人。
一人按一天一百算，六千人一天可是60万。
一天60万，十天就600万，一个月则1800万，一年两亿多……
傅松嘿嘿一笑：“才这么点钱？光《我不是药神》我就赚了10个亿，随随便便撑四五年不是问题。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吧！
老李瞬间服气，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任性。
其实他也能猜出，傅松这么做，是要和其他楼盘的负责人硬刚。
但这种硬刚法……
打发老李离开，傅松直接联系唐可可：“唐总裁，还记得小弟不？
什么，为什么我两个月不给你打电话？
冤枉啊！
你来粤省的那段时间，我还不是天天找你聊天？
后来你和你那个二货弟弟去茅坪村玩了三天，我再联系你,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我心里着急，还去了趟沪上，结果被你奶奶叫过去怼了一顿，说是我让你认贼作父啥的。
最后她给我了10万块钱的分手费，让我离你远点。
可笑，我是缺那10万块钱的人吗？
不过想到咱俩的关系本就是假的，这钱不拿白不拿，又为了让你奶奶安心，就捏着鼻子收下了。
你也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刚收了你奶奶的钱，总的信守承诺几天吧？
现在风声差不多过去，我立刻就出现了。
这叫什么？
义字当头！
讲真，关二爷都没我诚恳啊！”
电话这边，坐在唐氏集团账务管理部总裁办公室的唐可可，听傅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顿时哭笑不得：
“行了，知道你诚恳,说吧，到底什么事？”
“瞅瞅你说的，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再废话我直接挂了啊，忙着呢！”
“别别，其实是有件小事。
我开了个人力资源公司，现在人有了，但缺工程，你能不能帮忙介绍几个？”
话音刚落，唐可可便道：“人力资源公司？你把粤省工程队的农民工全部收编了？”
傅松一愣：“你怎么知道？”
唐可可哼道：“还我怎么知道，唐氏集团在粤省也有房产开发，薛经理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
所以若就商言商，我也是你按月发薪的受害者。”
傅松大吃一惊：“是吗？不好意思啊，没想到竟然会误伤。”
唐可可叹了口气：“行了，建筑工程的乱象反正得整改，只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
既然你开了口子，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谢谢你。”傅松这话说得非常诚恳。
虽然唐可可愿意站在自己这方，但却是以损失巨额利益为代价的。
毕竟农民工工资从个人角度看似不多，人数却极其庞大，积累到一起的资金绝对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了解过金融的都知道，将这些钱拿在手里,哪怕只做简单的理财，都会有不菲的收益。
唐可可还是第一次听傅松向自己道谢，她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而且若你真想谢我，就带我也发点财，我只相信真金白银哟！”
傅松道：“放心，这事本来就是一起发财。”
龙城·云鼎对面，必剩客。
粤省各大房地产负责人从售楼部离开后，在这里再次聚集。
只是和刚才的盛气凌人不同，这次他们的气氛相当凝重。
大家都看向中年男子，也就是和傅松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道理的那人。
他叫刘威，这次来龙城·云鼎售楼部找事，主要由刘威牵头。
“威哥，没想到傅松那小子竟然不识好歹，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是啊，我那边都停工半个月了，已经有买过房的业主注意到此事。
若让他们知道，因为农民工工资的事延期导致延期交房，非得闹事不可。”
“你才停工半个月？我都停二十天了。
那些业主天天往我办公室跑，没事就催进度，简直不胜其烦。”
“得了吧，你们的工程进度就算拖一两个月，也没啥大问题，最多赔点违约金。
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楼盘属于高档小区，买房的人非富即贵。
当初他们定房时，我可信誓旦旦的保证，至少提前三个月交房。
如果到时交不了，已经不是赔违约金的问题，我老板以后想在房地产行业混都够呛。”
“……”
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刘威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都有难处，这不正在想办法吗！
来之前我专门查过傅松，对方本是个古董店小老板。
后来走了狗屎运在萍州翡翠公盘切出一块中国红，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大家不要怕，对付一个没背景的小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简单？那要怎么做？”
“嘿嘿，咱们刚才去找他，叫晓之以理，现在晓之以理行不通，那就挟之以威！”
说完看着陈小二：“你不是认识很多兄弟吗？把他们都叫过来，把龙城·云鼎团团围住，我就不信那个傅松不害怕。”
众负责人一听，均眼前一亮，这个方法不错。
只有陈小二呆愣道：“威哥，我做房地产之前的确认识不少人，可他们干的都是妙手空空的生意，和黑涩会完全不沾边啊！”
刘威笑道：“沾边不沾边咱们心里清楚就行，我这么干又不是真要打架，只要把傅松吓住就行。
你让他们来时穿上西服带着墨镜，腰里再插把冷兵器，尽量凶一点。
到时五六十号人往那一站，我就不信傅松不害怕！”
陈小二立刻笑了：“威哥，还是你有主意，如果事先不知情，我胆子这么大的人都得认怂。”
“行了，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刚才大伙说得对，工期已经耽误这么久，决不能再拖了。”
“好！”
龙城·云鼎售楼部，晚上七点半。
傅松和唐可可商量完关于青松人力资源的用工事项后，从大门口出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
因为四周呜呜泱泱出现一大群人，他们步伐整齐，衣着严肃，腰别武器，很有《功夫》中斧头帮的灼灼气势。
下一刻，刘威迈步而出，将棒球棒放在手中轻轻敲击：“傅老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说完，他眼光忽然变的锐利，隐隐的凶狠几乎夺眶而出，死死盯着对方。
在刘威看来，傅松看到自己如此眼神，绝对会吓尿。
谁知……
傅松突然向前两步，高高的个子慢慢俯视刘威，和他几乎脸对脸。
接着，傅老板瞪大眼睛，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瞅——啥？”
142 嘿嘿嘿嘿，哥——！
刘威一呆，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嚣张，这怎么行？
旁边可有六十位妙手大侠看着呢！
于是他不甘示弱：“瞅你咋地？”
傅松翻着白眼道：“再瞅一个试试？”
刘威：“……”
他直接就气乐了。
真当我没看过《屌丝男士》？
所以你以为这是在聚众搞笑？
既如此……
刘威深吸一口气，他将脸几乎贴到傅松脸上，用凶狠且近乎疯狂的声音一字一句咬牙道：“试、试、就、试、试！”
说完，他将棒球棒对准傅松脑门，眼中全是玩味。
刘威不信傅松会一点都不害怕。
而那六十位妙手大侠为了配合刘威,也都向前数步，然后围成一个圈。
他们掏出自带的冷兵器，相互敲击下砰砰作响，那股压迫力，神经稍微弱一点都得疯掉。
谁知眼前的傅松却轻轻一笑，声音提高：“兄弟们，有人在咱们地盘撒野，大家说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刘威朝四周一看，差点心脏都跳出来。
人，密密麻麻的人。
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至少500！
他们带着安全帽，穿着特制的工装，个个灰头土脸，看起来不咋地。
但刘威却丝毫不敢小瞧，因为他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龙城·云鼎的建筑工人！
糟糕，怎么把这帮农民工忘了？
傅松推行工钱月结后，老李手下的一百多人在极短时间内扩充了三倍。
这些人因为傅松的政策，前所未有的团结。
再加上农民朋友们都很实在，包括闹矛盾动手，也是实实在在的让你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傅哥，别怕，俺来了。”
“是啊，刚才叶经理跑过来,说有一大群人在售楼部鬼鬼祟祟,我就知道他们想找你麻烦，好在没来迟。”
“切，你速度是快，但空手来有什么用？拿，俺给你带了个铁锹。”
“要啥铁锹，我路上往兜里踹了两块砖已经够用了。”
“砖？这玩意拍脑子容易碎吧？老子以前和人抢地边，一天干碎十来块嘞！”
“我拿是加厚水泥砖！”
“水泥砖？那没事了。”
啪！
六十位妙手大侠中，有人的兵器突然掉到地上。
随着这声声响，其他人也纷纷扔掉兵器。
然后他们开始朝一个方向慢慢后退。
刘威瞬间急了，如果有兵器，说不定还能让对方畏惧一下不敢动手。
现在……
他正要出声提醒，就听一个人道：“大家快把家伙什扔了，我和这些农民工打过交道。
咱们不用兵器，他们也不会用。
如果咱们用了，就不是单纯的流血那么简单了。”
吧嗒！
刘威第一个丢掉棒球棒，然后对着傅松，用谄媚到极致的声音贱笑道：
“嘿嘿嘿嘿,哥——！”
一小时后,龙城·云鼎售楼部，密密麻麻的警车呼啸而至。
又过去半小时,六十位妙手大侠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看着面前黑压压一片人，傅松拿起叶静雯递来的扩音喇叭：
“各位大哥，今天多谢你们了。
本来还想像上次那样，请你们再吃一次烤全羊，但今天的人有点多，仓促之下我也没准备。
这样，我已通知财务，一会大家每人领200块钱。
你们自由结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吃就去哪吃。
我就不陪了，反正我知道，有我在你们吃着也不自在。”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欢呼起来。
他们没想到，只是随便助个威，就有200块钱拿！
以前在其他工地，类似的事也没少碰到，老板每人能发包方便面，就已经非常有良心了。
所以，一会到底吃什么好呢？
冰啤酒肯定必点，但主食……火锅？烧烤？炒菜？麻辣小龙虾？
他娘的好纠结啊！
和龙城·云鼎农民工准备享受快乐美食不同，五公里外的金成地产建筑工地，集体宿舍。
老叶和周二春在大通铺上并排躺着，天阴沉沉的，透过窗户几乎看不到星星。
良久，老叶翻个身问：“二春，睡着没？”
周二春苦笑：“叶哥，你说我能睡得着吗？”
“是啊，都十来天没干活了，工头也真是的，搞什么罢工。
咱都不干活，哪里有钱拿哟！”
谁知周二春突然道：“叶哥，我倒觉得工头做的或许是对的。
罢工还有希望拿到钱，不罢工很可能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虽然不愿承认，但老叶知道二春说得对。
他以前就上了好几次当，甚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出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小女儿的学费……
虽然大女儿已经把钱拿了出来，可他又怎能让大女儿拿钱？
旁边，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我说二位，罢不罢工，能否拿到钱这种事，只有天知道。
所以还是赶紧睡吧！
除非你们能进龙城·云鼎的建筑队，那才是最稳妥的。”
“龙城·云鼎的建筑队？”周二春一愣，“啥情况？”
“你们不知道？”
“废话，知道了还会问你？”
十分钟后。
周二春惊讶的张大嘴巴：“你说龙城·云鼎建筑队全部按月发工钱？”
“不然呢？工头之所以带着大家罢工，就是因为这个。”
周二春却直接忽略对方的絮叨，他问老叶：“你大闺女不就在龙城·云鼎上班吗？”
老叶仔细想了想：“小雯工作的地方，好像是叫什么鼎的。”
“真的？”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叶哥，不，叶叔，你有这关系怎么不早说？
咱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呗，如果真能进去，那……嘿嘿……”
老叶却有些为难：“这不好吧？小雯在那边也没几天，我可不想让她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叔，您女儿能安排就安排，安排不了就算了，咱们又不强求。
反正金成这边也没活干，就当你看女儿了呗！”
旁边二春也道：“是啊叶哥，左右去瞅一眼呗，你小女儿也在那附近，难道你就不想她们？”
“这……”被两人这么一鼓动，说实话，老叶也有些意动：“那就……去看看？”
“对嘛，必须去看看！”无边黑夜中，两个声音异口同声。
143 仓库管理员
第二天一早，老叶便和两个工友坐着公交车来到龙城·云鼎售楼部。
看着极富现代气息的炫光大门，老叶突然有点后悔。
昨天决定好来这里后，他特意了解了龙城·云鼎建筑队。
这个建筑队现在的火爆程度，堪比大学中的燕大、华清，是所有农民工梦寐以求的打工圣地。
圣地虽然好，但也难进啊！
老叶了解自己女儿,别看表面和和气气，骨子里却极其要强。
如果自己开口，她就算打碎了牙，也得把事办成。
本来自己一个人就够她为难了，现在还带了两个，简直……
越想越觉得不合适，老叶顿住脚步：“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啥？”赵光林,也就是说话嗡里嗡气的那位工友道，“咱都到门口了，好歹也得进去看看啊！”
“可我怕小雯难做，她很不容易的。”
“老叔！”赵光林忙道，“真没有让您闺女为难的意思！
我都说好几遍了，这事她能办就办，不能就算了，绝对不强求。”
周二春也道：“是啊，叶哥，来都来了，要是让小雯知道你都到门口了，却不进去，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赵光林：“你女儿叫叶静雯对吧，我去问问。”
说完推门冲了进去。
老叶一愣，他怕这家伙冒失，连忙跟上去。
售楼大厅前台小姐姐见三人进来，笑着问：“请问你们找谁？”
感受着大厅内高雅的格调,以及小姐姐端庄得体的打扮，饶是赵光林脸皮较厚,此刻也不禁有点心虚。
他结结巴巴道：“姑娘你好，我们找叶静雯。”
前台小姐姐一愣：“你们找叶经理吗？”
“叶经理？”赵光林有点呆，然后看向老叶。
说实话，老叶也不知道啥情况：“姑娘，我找的是小雯，你可别弄岔劈了。”
“小雯？”前台小姐姐十分茫然。
周二春见两人饶了半天，怎么都说不清楚，忙道：“小雯的全名就叫叶静雯，这是他爸！
我们趁着今天没事过来看看她！”
前台小姐姐还没开口，身后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道：“爸，你怎么来了？”
老叶回过头，却是一愣。
眼前站着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孩，不过不是大女儿叶静雯，而是小女儿叶静姝。
不等老叶反应过来，叶静姝就抱住他的胳膊：“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我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叶问：“你不是在上学吗？”
“拜托，今天是星期天耶，我来找我姐玩不行吗？”
“行,当然行，你姐呢？”
“她在办公室，我去叫她。”
说完又风风火火跑走了。
前台小姐姐笑着开口：“原来您真是叶经理的父亲,那边有空位，你们先歇一会。”
赵光林接过前台小姐姐端来的茶水：“姑娘，这么说叶哥……叶叔的女儿真是你们这的领导？”
前台小姐姐：“当然，她现在是大领导，我们整个售楼部都归她管。”
等小姐姐离开，赵光林连忙举起大拇指：“叶叔，您女儿真厉害！”
周二春也感叹道：“是啊，一眨眼那个背着竹筐漫山遍野挖笋子的丫头，都成大官了。”
“那让她帮忙把咱们安排进去，应该问题不大吧？”赵光林感觉自己下半辈子都有了希望。
谁知老叶更为难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权力大有时候未必是好事啊！
其他人都眼巴巴盯着你犯错，好自己上位呢，如果因为自己让女儿……
老叶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带着两人离开，可惜他刚动念头，电梯门打开，大女儿的身影出现。
“爸！”叶静雯见到父亲，显然也很高兴。
但老叶注意的却是女儿身后的年轻男子：“这位是？”
见父亲满脸狐疑，叶静雯瞬间便猜出他想多了，忙道：“这是我老板，傅松。”
傅松笑道：“老伯，你好啊！”
“你……老板好。”
傅松摆摆手：“您太客气了，叫我小傅就行，我比您女儿还小一岁呢！”
跟下来的叶静姝也道：“爸，咱们不用和松哥太客气，他很好说话的。”
老叶立刻瞪了小女儿一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我……”
“你什么？几天不见这是要上天啊？”
“行了，人家知道错了啦！”
“……”
见气氛有点僵，傅松连忙打圆场：“没事的，对了老伯，您来这边除了看女儿，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老叶还没开口，赵光林忙问：“傅老板，你是龙城·云鼎的大老板，那龙城·云鼎建筑队也归你管吧？”
傅松笑道：“完全归我管算不上，不过我说的话还是有用的。”
“真的？太好了！实不相瞒，我们之前在金成建筑队，听说咱们这按月发工钱，就想……嘿嘿……”
此话一出，老叶瞬间就急了。
这个赵光林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咱们是来走后门的，现在你当着人家老板的面说，是嫌给我女儿找的麻烦不够大吗？
他刚要辩解，就听傅松笑道：“明白了，你们是想来我的青松建筑做事，那我可十分欢迎。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带了。”
“带了就好，小悦，你领这两位大哥去报名处报道。”
“真的？太好了！”赵光林兴奋的几乎跳起来。
老叶的大腿自己果然没白抱啊，不然哪有这样的好机会？
赵光林已暗暗决定，以后碰到叶哥……不，叶叔，可得好好巴结着点，对方就是自己的福星！
小悦就是刚才的小姐姐，见她领着赵光林和周二春离开，老叶也想跟过去，却被傅松叫住。
傅松问：“老伯，你今天有四十五？”
“我都五十一了。”
“那您看起来可真年轻，对了，我这边有个活，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干？”
老叶一愣：“什么活？”
“仓库管理！”
等叶静姝拉着父亲离开，叶静雯脸上全是感激：“傅总，谢谢你啊！”
傅松笑问：“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让我爸管仓库啊！”
和建筑工人不同，仓库管理虽然也有体力劳动，但要轻松得多。
而且和建筑工人全年无休不同，仓管是有周末的，工资高不过，过年还有奖金。
老叶学历不高，按条件是不达标的。
所以傅松让他去，主要还是看叶静雯的面子，这一点叶静雯心里十分清楚。
谁知傅松摇摇头：“你错了，我让你爸当仓管，和你可没关系。
其实从他们一进门，我就在观察。
那个赵光林油嘴滑舌，不用看就知道靠不住。
周二春虽很少说话，但也在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只有你爸最实在，让他在仓库驻扎，我一百个放心。”
144 傅松的援兵
见叶静雯还在纠结，傅松摆摆手：“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最近楼盘的销售怎么样？”
听到此话，叶静雯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很差。”
说完，她羞愧着低下头。
自己接手龙城·云鼎售楼部近三个月，卖出去的房子屈指可数。
但工程款傅松却如流水般花了出去，这一度让叶静雯压力山大。
虽然龚同江在时,楼盘销量也不好，但起码比现在要强。
所以叶静雯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在她以为，傅松会责备自己时，却听对方笑道：“做的很不错。”
“啊？”叶静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傅总,您就别开玩笑了。”
傅松摇摇头：“我没开玩笑，从现在开始，龙城·云鼎的楼盘,售价一律翻倍！”
“什么？售价翻倍？”
傅松点点头。
在傅松眼睛中，这些楼盘的价格一直都比售价高一倍。
所以从朱洪手中接手龙城·云鼎时，他就想涨价了。
但刚换老板就涨价，会显得自己吃相很难看。
于是傅松才忍到现在。
“喂，你干啥？”却是叶静雯看着傅松，手忽然摸向他额头。
叶静雯呆呆道：“我想确定你有没有发烧。”
傅松：“……”
“一边去，我好着呢！”
叶静雯犹豫片刻：“那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不为什么，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
“哦，那好吧！”
打发走闷闷不乐的叶静雯，傅松来到青松人力资源责任有限公司。
不是他不给叶静雯解释原因，而是傅松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甚至傅松都不清楚，原本的便宜价都卖不出去，现在价格翻倍，怎么可能有人买？
看到傅松，老李连忙迎上来：“傅总！”
傅松笑道：“情况怎么样？”
老李道：“截止到现在，我已经招了2000人。”
傅松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青松人力资源从前天开始招工,加上今天也才三天。
三天招2000人，绝对堪称神速。
老李苦笑道：“人多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啊！
2000人聚在一块，那乌泱泱的场面，你不知道我头都快炸了。”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傅松说着，电话铃声响起。
他拿起手机一看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走，跟我出去迎接一下。”
老李有些狐疑，但还是跟在傅松身后。
两人走到大门口，只见两个衣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安静的等待。
傅松看到对方，连忙笑着迎上去：“冯经理，陈经理，你们的速度可够快的。”
两人也笑道：“傅老板有事吩咐，我们可不敢怠慢。”
“少来，我这种土包子，哪敢让你俩喊老板，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声傅老弟。
当然，叫小傅也行。”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傅老弟。”
“这才对嘛！走走,快跟我进屋。”
四人在办公室坐定,端上茶水，傅松给老李介绍：“冯经理是唐氏集团驻粤省分公司旗下，唐心装饰的负责人。”
老李大吃一惊：“你真是唐心装饰的？”
虽然他对粤省的其他行业了解不多，但也听过唐心装饰，因为对方实在太有名了。
唐心装饰主营业务是房屋装修，其中以写字楼为主。
当然，也有家装业务。
因为质量好、价格优惠，风格新潮，唐心装饰几乎占据粤省装修市场的60%，妥妥的一家独大。
他狐疑的问傅松：“老板，你的意思是，让咱们招的人去唐心装饰？”
傅松笑道：“怎么？不行吗？”
“行，简直太行了，就是有点不敢置信。”
作为粤省最知名的装修公司，唐心装饰给工人的待遇十分优厚。
可惜对方一直不对外招工，不然他也不会带着村里人在建筑工地打拼了。
见老李的下巴几乎咧到了耳根，冯经理道：
“李总，虽然唐心装饰和青松人力资源签订了合作协议，但我丑话说到前头。
你的人到我那，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如果不服管教，抱歉，我翻脸绝对比翻书都快。”
老李忙拍着胸脯保证：“冯经理尽管放心，我手下那帮人其他都可以不懂，但必须懂规矩。
谁要敢不听话，不用你动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亲自过去收拾他们。”
冯经理显然对老李的态度非常满意：“既如此，让他们明天一早到唐心装饰总部报道吧！”
“好的，对了，你要擅长装写字楼的，还是擅长家装的？”
冯经理一愣：“你的人懂装修？”
见对方惊讶，老李得意一笑：“当然懂了，看到外面的龙城·云鼎没？
从地基到主体，从结构到装修，都是我们做的。
你们唐心装饰主打的18种招牌主题，我的人也都研究过，直接上手根本不是问题。”
冯经理眼睛亮了：“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这边刚好接了两个大工程，正愁没人手呢！”
“那您需要多少人？”
“1200吧，当然，前期用不了这么多，你陆续安排过去即可。”
老李精神一震，这就解决了一大半？
他又看向陈经理。
陈经理自我介绍：“我是唐氏集团公路项目工程部的，和老冯需要技术工不同，我这边只要有一把子力气都可以。”
“那您需要多少人？”
“嘿嘿，粤省正在向四周扩建新区，到处都是工程队。
所以你有多少人，我就要多少人啰……暂定3000吧！”
将两人送走后，老李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卷横幅。
傅松奇怪道：“你干啥？”
老李振奋：“当然是招人，我本以为2000已经足够多，就故意压低了招收频率。
现在看来，还得开足马力拉人啊！”
傅松：“……”
三公里外，某售楼部经理办公室。
刘威、陈小二等几个房产负责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陈小二问：“威哥，现在怎么办？”
说完连忙补充：“别再搞恐吓那一套了啊，为了把那帮兄弟救出来，我这两天皮都掉了一层。”
刘威一口气吸完半截华子，吐出一个烟圈：“很简单，等！”
“等？等什么？”
刘威冷冷一笑：“等什么？当然是等傅松扛不住啊！
听说他成立了一家人力资源公司，还拉拢了近2000人过去？
嘿嘿，2000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人最害怕什么吗？”
“害怕……干活？”
“错，是害怕没事做，2000人啥事不干，用不了几天就得闹出事端。
所以大家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到时不用咱们出手，他自己都得崩溃。”
145 把工人喊回来……
听了刘威的话，旁边一人道：“要是他不出事呢？又或者他找到了合作伙伴，将招来的人都送了出去？”
“不出事？”刘威哼道，“怎么可能？这可是2000人！
知道2000人是什么概念吗？其他不说，光吃饭都成问题。
至于送出去，往哪送？”
陈小二忽然道：“听说傅松和唐氏集团的唐可可关系不错，万一……”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刘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如果出变故,最大的可能就是唐氏集团。
他连忙打电话：“卫哥，我是小威啊！
最近有空不？这边新开了家私人会所……
行行，那就定在后天。
对了，打听个事啊，你那边有没有收到唐氏高层要和青松人力资源合作的指示？
没有？好的好的，后天我亲自去接你，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刘威松了口气：“唐氏那边没动静。”
其他人也跟着放下担忧：“行,威哥,我们听你的，那就再等几天。”
“也罢，等等就等等。否则一想到以后要按月给那帮乡巴佬发工资，我就头疼。”
“既如此，就先散了吧，大家都注意着点，有情况电话联系。”
“好……”
等其他人离开，刘威摇摇头，也驱车离开金成地产售楼部。
刘威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不久，老叶就带着周二春和赵光林回来了。
赵光林抱着两杯奶茶，犹如狗腿般跟在老叶身后：“叶叔，来，尝尝这个椰果味的。
什么，不好喝？柠檬味的也不错。”
老叶有些无奈：“光林，大家都是工友，你不用这么客气。”
赵光林立刻不乐意了：“那怎么行？以后我在青松人力,还得多仰仗您和您女儿照顾呢！”
老叶摆摆手：“得了吧！
静雯都告诉我了，青松人力资源现在是面对所有工友招工，和我闺女没半点关系。”
“谁说没关系了？要是没关系，你能直接去管仓库？真当我傻啊！”
说完，他偷偷道：“今天李总本来让我去修路的，然后我和他说我认识你女儿，于是他就把我派去搞装修了。
虽然都是干活，但搞装修比修路一个月多挣500块钱呢！”
老叶：“……”
三人说着来到工地宿舍。
一进屋，赵光林就冲过去，将老叶的铺盖收拾一下扛到肩膀上，又拎起自己的：“二春哥，赶紧走，一会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说完便要离开。
宿舍内其他工友见状，忍不住好奇问：“光林，你们这是要去哪？不会找到下家了吧？”
“是啊，铺盖都卷走了。”
赵光林嘿嘿笑道：“怎么会，主要是觉得又没活干，就想着回老家几天。”
“切,就这赵光林这张嘴,我还不知道是啥货色，快说,下家是谁？”
“这……”赵光林看着老叶，“叔，能说吗？”
老叶无奈道：“嘴长在你脸上，我不让你说，你会闭嘴吗？”
“嘿嘿，那我可说了啊！”
他将今天的经历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卧槽，光林，真的假的？”
“你要去唐心装饰，那可是好地方啊，工钱高不说，活也比咱们这轻松。”
“……”
赵光林没有解释，而是拿出一张卡片：“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唐心装饰的报道证！”
“靠，真的耶！”
“光林哥，我能不能去啊？我搞装修也是一把好手。”
“还有我还有我……”
赵光林见群情振奋，嘿嘿一笑：“你们想去？没问题，我给你们说……”
*
老卢是金成地产的工头，这两天他为了搞罢工，算是操碎了心。
一直熬到晚上十二点，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地。
只是下一刻，他便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这么安静？
以前大老远都能听到呼噜声的。
小心走过去，他推开门。
两分钟后，工地宿舍忽然传来老卢不敢置信的大叫：
“人呢？我那一百多号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呢？”
*
第二天，上午十点。
刘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等他打开手机，瞬间下了一跳。
手机上密密麻麻全是未接来电。
其中最多的，就是金成地产的老板。
他连忙回过去：“钱总，您找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刘威，我那么放心的把楼盘交给你建设，你是干什么吃的？”
“啊？钱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楼盘那边只是几个工人在闹情绪，我已经协商沟通过了，最多三天就能复工。
而且此事我已经和您汇报过了呀！”
“谁问你工人的事了？早上我收到售楼部那边打来的电话，金成的业主将那里围起来了，说要退房。”
“退房？怎么可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啊！”
“我不管，你现在、立刻给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挂断电话，刘威急匆匆朝售楼部的方向赶。
结果大老远，就看到售楼部外面的空地上挂满了白色横幅。
上面写着：
“黑心金成、欺诈民工、泱泱大企、良心何在？”
“无故停工，不讲诚信，还业主血汗钱。”
“退房、退房、退房！”
他将车靠边一停，趁人不注意直接冲进售楼部。
“花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哥，你总算来了，昨天晚上工程上的农民工全走了，结果刚好被一个路过的业主看见。
他好奇之下问了几句，得知这些人因为拿不到工钱，只能去青松人力资源找活干。
对方怀疑是咱们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怕烂尾，就把其他业主也叫过来想讨一个说法。”
饶是刘威见惯了风浪，此刻也有些傻眼。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就要出去。
“威哥，你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找那些业主谈判了。”
“没用的，我刚才已经去了，他们根本不听，还把小王打了一顿。”
刘威迈出去的脚连忙停住：“小王被打了？”
“对啊，现在想将问题解决，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第一，把房钱退了。”
“那第二种呢？”刘威忙问。
知道房地产运营模式的刘威，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退房钱这种事根本不可能。
“把工人喊回来，立刻复工！”
146 给他们放一场电影
“把工人喊回来，立刻复工！”
听到这句话，看着外面群情激奋的业主们，刘威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刘威立刻拨通工头卢光的电话：“老卢，好消息啊！
经过我和大老板的反复协商，他同意按照你说的按工期给钱了。
从现在开始,金成地产将由原来的半年一结算，变成现在的两个月一结算。”
电话那头，卢光的声音里全是疲惫：“威经理，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还嫌时间长？那一个月一结算也不是不行，你先把人叫回来再说。”
“威经理，不是我不愿意带人给你干活，而是我手上根本没人啊！”
“那你可以再回老家找嘛，农村其他不多，人还不有的是？”
“不用了,给你说句实话吧，我也加入了青松人力资源，这边也挺好的。”
挂断电话，卢光不屑的撇撇嘴。
因为做过工头，他一来青松人力资源，就被安排了组长职位。
同样是带队干活，现在的收入比以前多了将近50%，还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
所以，傻逼才会再去受刘威那吊毛的闲气。
不止刘威的金成地产，接下来的几天，粤省所有房产公司都乱了。
大批量农民工出手，很多甚至是工头带着全员离开。
加上金成地产的维权先河，眨眼间，所有停工的房产售楼部门口,都聚满了抗议的业主。
各种悲情标语满天飞,到处都是“退钱、退钱、退钱”的声音。
当然,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哥凭本事赚到的钱,为什么要退？
不过，那些还没买房又马上要买房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来到售楼部，看到门口的情况，就算脑子缺根筋，也不敢出手啊！
叶静雯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中的数据，愁眉紧皱。
根据傅松的吩咐，龙城·云鼎的价格已经涨了上去。
结果本来还能卖出去一两套的房子，成交瞬间就无了。
怎么办？
虽然这个锅主要在傅松，但关键是没涨价前卖的也不好啊！
正头疼，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叶静姝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姐，姐，我卖出去了！我真卖出去了！”
叶静雯没好气道：“能不能不要天天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卖出去什么了？”
“房子啊！”
“房子？”叶静雯一愣，“云鼎的？”
“不是云鼎还能是哪的？”
叶静姝之前对父亲说，自己来售楼部只是找姐姐玩，其实并没有说实话。
她也和其他置业顾问一样在卖房，不过是兼职。
小姑娘看似天真烂漫,却极为要强。
看着父母为自己的学费殚精竭虑,她就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赚点外快。
而在龙城·云鼎卖房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里的房子一直都不好卖,所以尽管叶静姝花了很多心思，依旧徒劳无功。
直到今天。
“太好了。”叶静雯也为妹妹高兴，“你卖出去一套，这一年的学费都有了。”
谁知叶静姝嘟起嘴：“姐，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叶静雯一愣：“什么意思？”
“我卖出去的可不止一套，而是两套。”
“两套，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了？”
叶静雯准备向妹妹学学经验。
结果就听叶静姝道：“我就按照你叫我的话术讲了一下，就卖出去了。
其实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有成交，娟娟姐更是卖出去了五套。”
“什么？五套？”
叶静雯连忙冲下楼。
半小时后，她终于弄明白了情况。
原来今天上午到售楼部看房的人突然增多，而且这些人只关心工期是否正常进行，对房价反而不是太敏感。
等置业顾问带着他们到工地看了里面的热闹场面后，瞬间便有不少人下单。
结果一天下来，整个龙城·云鼎的楼盘瞬间清掉了三分之一。
呼！
叶静雯长长舒了口气，等她弄明白这些人买房的真正原因后，对傅松只有佩服。
对方从买房到买楼，从给工人按月发工资到成立青松人力资源，最后反应到龙城·云鼎的楼价上。
这一系列操作，简直堪称天秀！
只是此刻的傅松，却在为《人在囧途》的票房预售发售。
他问余山：“你说《驯龙总动员》的预售已经突破到9000万，马上逼近一亿大关？”
余山苦笑着点点头：“我没想到3d的威力会如此强大，《人在囧途》虽然也在增长，但到现在也没突破5000万。
所以这次的票房预售大战中，咱们已经输了。”
“行了，我知道了。”傅松宽慰道，“其实将近5000万的票房预售已经很不错，《人在囧途》本来就是小成本电影。
所以若论收益率，《驯龙总动员》就算比咱们多十倍，也得被吊打。”
“那倒也是。”说到这个，余山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其实他会失落，还是受药神的影响。
轮投资，《人在囧途》比《我不是药神》还要高一点。
药神卖了37亿，余山自然也想让《人在囧途》对标着来。
殊不知在药神之前，他的电影别说5000万预售了，能卖到5000万票房，余山都能笑醒。
“对了，傅总，咱们要不要搞几场点映？”
点映，通俗的说就是选择在个别地方的影院，预先放映还未正式上映的电影。
和首映一样，点映也属于一种宣传方式。
它最大的作用是迅速发酵口碑，助燃影片热度。
这和电影的上映规则有关系，一般情况下，一部电影上映30天后便会下线。
它对很多口碑好，但宣发力度不够的影片是非常不友好的。
毕竟如此短时间，很多人还没看，电影就下架了。
而点映，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个缺点。
傅松点点头：“可以搞，不过最好把地点放在县市级别，这个地方的人更容易引起共鸣。
等等……
你带着片源，咱们去青松人力资源那边。”
这两天随着消息的扩散，青松人力资源每天都有大量的农民工去报名。
元旦马上就到，对于自己的工人，傅松一直想表示一下。
但具体怎么做，他却没想清楚。
聚餐的话人数太多，麻烦程度远超想象。
傅松已经每人补了50块钱，让他们自己吃。
可这样一来，对员工的凝聚力并没有任何帮助，团建意义名存实亡。
如果能给大家放一场电影……
147 农民工对电影名场面的看法
“威哥，弄清楚了。”
金成售楼部经理办公室，陈小二面色难看，“青松人力资源的人去了唐心装饰和唐氏的公路项目工程部。
傅松为了保密，并没有选择和唐氏房产对接。
因为此时，对方不仅吸纳了粤省市面上70%的农民工。
各大房地产的销量也跟着腰斩。
傅松的龙城·云鼎趁机疯狂涨价，只用三天就清掉了大半库存,赚的盆满钵满。
再加上青松人力资源的营收，他成了这次房地产大战的唯一赢家。”
啪！
刘威气的将一整盒华子全塞进嘴里，点然后猛吸。
仅仅两分钟，整个办公室都是烟雾的气息。
朦朦胧胧的，刘威道：“各位，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妥协吧！
不管按月结算工钱，还是按工程结算，先活下去再说。
而且拖工资本就不光彩，万一事情闹大官方插手，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房产负责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意外。
事实上，在刘威说之前，大部分人已经这么做了。
不然傅松的青松人力资源也不可能只招到70%。
傅松并不知道，前两天那个为了对付他专门成立的房地产联盟，已经土崩瓦解。
而且就算他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正在忙活请农民工兄弟看电影的事。
本来傅松打算将地点放在青松人力资源总部，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截止到目前，青松人力一共招到近14000名工人，其中大部分都被安排到了唐氏公路项目工程部。
饶是如此，青松人力依旧人满为患。
要是唐氏公路和唐心装饰的人也回来，那场面，傅松一想就头皮发麻。
没办法，他只好另选地方。
最后,傅松找到粤省体育场。
粤省体育场作为粤省最大的体育场,可以容纳5.6万,所以安排青松人力资源的员工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这里还配有超大型液晶显示屏,使用起来更加简单方便。
唯一的缺点，就是包场费有点小贵。
但傅松既然下决心请大家看电影，自然不会在乎这个。
晚上七点半。
收到消息的民工已经先后到位，他们坐在观影台上，彼此交头接耳，脸上全是新奇。
没错，就是新奇。
因为来体育场看电影或比赛，对在座99%的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尽管很多人已经在这呆了七八年，包括这座体育场，就是他们承建的。
他们就像一只只勤劳的蚂蚁，用自己的汗水浇灌周围的每一栋大楼，每一条公里，甚至每一个花坛。
但他们又是这么的格格不入，从来不曾享受过这个城市的美好。
时间很快到达八点，没有领导讲话长篇大论，也没有明星亮相哗众取宠。
尽管傅松、老李、余山、王宝等就坐在前方观众席上。
他们不需要这些，而且对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工兄弟来说，看电影就是看电影,其他全是……扯犊子。
屏幕亮起,李成功和牛耿的故事缓缓展开。
机场，看着牛耿过安检时牛奶被禁运，不得不一口干掉的场面，坐在前排的余山饶是已经见过，还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王宝却表情淡然：“余哥，怎么了？”
余山道：“当然是夸你厉害啊！”
谁知王宝摇摇头：“这有什么厉害的？
现在体育场的人，有一半都能做到。”
“啥？”余山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不信吗？我帮你问问……”说完扭头对后排一人道：“大哥，这一桶牛奶你能喝完吗？”
那人摇摇头：“没这么喝过，不过换成水是和喝完的。”
余山不信：“怎么可能？这可是5l装的。”
那人笑道：“大兄弟，你没在工地干过活吧？特别是卸水泥，一车五十吨三个人干。
两个小时下来，比这更大的桶我都能喝完。”
余山：“……”
电影继续进行，随着故事深入，刘成功和牛耿的矛盾越来越深，由此闹出不少笑话。
观影的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大家是越看越舒服。
没错，就是舒服。
其实电影所有人都看过，可那些电影仅仅只是电影而是。
不管狗血言情剧，还是热血武侠剧，大家虽然喜欢，但也就是看一乐呵。
因为这些离他们都太远了。
但《人在囧途》不同，不管是拥挤的火车、颠簸的汽车，还是李成功和牛耿住的小旅馆，都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包括牛耿背上的大包小包和锅碗瓢盆，也是如此的亲切。
“豁，这家伙开个面包车都能睡着。”
忽然，余山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另一个声音道：“开面包车睡觉怎么了？
当年我在老家种西瓜，八亩地，每天下午摘，第二天凌晨四点开着拖拉机到县城卖。
一连两个月，有次实在困得不行，就打了个盹，然后拖拉机直接开到了路边沟里。
把我吓得……”
“你那算什么，老子十年前收麦子时，邻居家的墙都被我撞了个窟窿。”
“……”
听这些人讨论，余山说不出心里到底什么滋味。
王宝开车睡觉的镜头是傅松专门让姜家女加的，他本以为这是一种艺术夸张，没想到……
忽然，余山感觉到不对。
气氛怎么忽然这么安静？
他又看向大屏幕，电影才放到三分之二，远没有结束啊？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安静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安静起来。
终于，屏幕由亮转暗，体育场的灯亮起，各种名单开始滚动。
傅松站起身，对着扩音器道：“各位，电影结束了，请大家陆续离场，注意安全。”
但依旧久久无人动弹。
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我想家了。”
“是啊，我也想家了，都一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家小子长高了没。”
“行了，都别感念了，还有不到一个月过年，到时咱们都回家。”
“没错，而且今天不比往年。
龙城·云鼎的工钱傅老板已经结了，回去也不会两手空空。”
“对，傅老板是个好人啊，他就像电影里的李成功。
如果不是他，咱们都得和牛耿一样，临年关还要到处讨债。”
“胡说，傅老板比刘成功强多了，那就不是个啥好货。
不信？你看他的光头，锃亮锃亮的，里面全是坏心眼。”
余山：“……”
他正准备悄悄离开，以免被后面的人当成资本家收拾一顿。
谁知刚起身，就听一个声音道：“咦，你不就是李成功吗？”
“好像真是耶，特别是脑袋，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余山只好转身干笑道：“各位好啊，没错，我就是扮演李成功的那个演员。”
说完忙把旁边的王宝拉起：“这是牛耿！
傅老板还开了一家电影公司，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是他的员工！”
148 打破票房预售纪录
余山连忙表明自己身份。
不然要真被这帮家伙当成大反派揍一顿，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咦，好像真是牛耿，差点误会了。”
“还好你解释的快，要不然……”
“等等，你说傅老板开了家电影公司，所以这部电影严格来说,其实是咱们自己拍出来的？”
余山点点头：“没错，这就是咱们自己的电影。”
“嘿，我说呢！怪不得看起来心里怪得劲……
等会，电影不都该进电影院吗？怎么在这地方就放了？”
余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城里人都不愿意和农民工打交道。
即便不排除偏见，这也太难交流了吧？
余山笑道：“后天《人在囧途》就会在电影院公映，本来今天是不该拿出来让你们看的。
但傅总考虑到大家都辛苦一年了,便想着让你们放松放松。”
“这样啊……好像还是不对，如果现在看了，那去电影院看的人是不是就少了？
人一少，卖的钱也就少了？”
说完，他看看四周。
因为体育场容量过大，加上傅松也没找人守门。
所以涌进来的除了青松人力资源的工人，还有不少方圆数里内的居民。
这些人在这看了电影，自然不会再去电影院看二遍。
余山点点头：“的确会有些损失。”
“那怎么行？要真没人去电影院，老板肯定赔死。”
“是啊，早知道就派几个人在门口守着了，白白让这些城里人占了便宜。”
“……”
见群情激奋，余山心中忽然一动：“各位，这部电影是傅老板是以咱们农民工为题材特意拍的，有很不错的教育意义。
大家看过的就不说了，如果身边有工友还没看，可是让他们到电影院瞅瞅。
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钱，但绝对受益终身。”
“真的？那我可得让我儿子看看。”
“对对，我丫头必须要看,这丫头天天看不起他老爹,今天就让她知道知道他老爹有多难。”
“……”
余山：“？”
他本来只是想用话术，让这群人帮忙拉点工友票房。
虽然用处不大，但蚊子好歹也是肉，尽人事听天命呗！
没想到转眼就从教育工友变成的教育子女。
都说华国人是最重视教育的，包括条件最落后的农村，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但余山同样没在意。
让工友去电影院，和出钱让子女去电影院，好像区别不大吧！
第二天，余山刚到公司就碰到了傅松。
傅松见对方心力憔悴的样子，笑道：“怎么，还在担心预售的事？”
余山点点头。
傅松拍拍他肩膀：“不是说不用太花心思吗？在我看来，咱们已经赢了。”
余山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管人气、影片质量，还是其他方面，咱们都不弱于《驯龙总动员》。
可对方就因为挂着3d的名号，便远远把咱们拉开。
所以……”
“行了行了，这不还没上映嘛，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咱俩一到办公室，《人在囧途》的预售就蹭蹭蹭的往上窜,直接吊打《驯龙》。”
“傅松,您就别安慰我……”
谁知余山话未说完，一个年轻女孩就兴冲冲的跑过来：
“余经理，余经理，好消息……傅总您也在啊！”
傅松看着她，笑问：“什么好消息？”
女孩终于回过神：“哦，是咱们的票房预售突然高出一大截。”
余山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松。
傅松也有些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女孩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我打开电脑，按习惯查看票房预售。
结果原本还不到5000万的票房，忽然冲破6000万大关，直逼7000万。”
余山连忙打开自己的电脑。
等他登录网站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票房的预售红线，像离弦之箭一样在屏幕上划出一个圆弧，接着扶摇直上。
等傅松凑过头观看，6000万更是突破到7000万。
三小时后，7000万变成8000万。
而从8000万到9000万，用了两个半小时。
终于，下午三点五十九，《人在囧途》票房预售破亿，打破票房预售记录的同时，正式超过《驯龙总动员》。
四点半，彩蝶文化娱乐的所有技术人员汇聚一堂。
傅松问：“查出原因了吗？”
大家均摇摇头，一人道：“傅总，我特意写了段编码，对这些票的位置进行锁定，发现这些票全国各地都有，而密集区在相对偏远的县市。”
傅松看向余山：“难道是你搞得点映起作用了？”
余山摇摇头：“不是点映的作用，我选的市县并不多，而且地址对不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忽然，余山想起什么：“会不会是那帮农民工？”
“农民工？”
“对！”余山把自己昨天和几个农民工的交流说了。
傅松直接联系老李，十五分钟后，他放下电话道：“查清楚了，的确是青松人力资源那边搞出来的。”
说完，傅松已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来那几个民工听了余山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连夜给子女打电话，让他们趁着元旦认真了解下父辈的不易。
而打完电话，自己免不了向其他工友炫耀。
这一炫不要紧，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接着便如滚雪球般覆盖了整个青松人力资源。
这些员工子女分布在全国各地，他们收到父亲的特意指示，自然对《人在囧途》非常好奇。
一个学生好奇，接着全班都知道了。
而全班知道，意味着全校也开始沸沸扬扬。
于是《人在囧途》就在这种情况下，以净火燎原的姿态未播先火。
听完傅松的叙述，余山有点懵：“傅总，这不可能吧？
由农民工传给子女，再由子女传遍全校，怎么听怎么扯啊！”
傅松道：“如果只是一部电影，哪怕拍的再好，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它之所以能传播，还是龙城·云鼎和青松人力。
那些工人让子女看《人在囧途》后，还和他们讲了我给他们按月发工资，以及替他们找工作，帮他们就业的事。
你们不是农村人，不知道拖欠工资对一个农民家庭伤害有多大。
现在我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他们心中我和救世主也没太大区别。
很多学校甚至还用我做例子在全校宣讲、并组织学生集体观影。
这也是今天的票房预售再次打破记录的原因。”
傅松这边震撼，《驯龙总动员》驻华国分公司更震撼。
克拉克坐在办公椅上，整个人都懵逼了。
149 电影票房教父傅
克拉克坐在办公椅上，整个人都懵逼了。
上次和傅松的官司失败，又被对方摆一道后，克拉克绞尽脑汁才相处一招克敌制胜的方法。
而这种方法的代价之高，远超众人想象。
其他不说，光那一万枚3d眼睛，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现在的3d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眼镜的造价更是高昂，但为了票房，都是值得的。
事实也正如他猜的那样，本来被《人在囧途》压住的预售，直接冲破云霄。
前两天他回到公司总部，还专门就此事在全体领导层会议上做了发现，工作有人模仿学习。
可现在……
不仅如此，《人在囧途》预售冲破一亿后,并没有停止，截止到上映前一小时，已经逼近1.5亿。
而《驯龙总动员》依旧在一亿徘徊。
虽然很多人会觉得一亿票房也很不错，但预售排名可不仅仅只是排名那么简单。
比如口碑，又比如排片。
电影初映时，院线会根据票房预售排片。
如果一家电影院有10个放映厅，《人在囧途》是《驯龙总动员》的1.5倍。
那么这家电影院便会有6个厅放《人在囧途》，4个厅放《驯龙》。
再考虑还有其他电影，第二名的《驯龙》可能被降到3个。
这样双方的播放厅次更是被拉成一倍，加上上映初期观影人数较多，很多明明想看《驯龙总动员》的人，也会因为座满无法购票。
可我来都来了，《驯龙》看不成，看《人在囧途》总可以吧？
毕竟看好这部电影的人更多不是吗？
长长叹了口气，克拉克闭上眼睛。
他当初将《驯龙》从圣诞档调到元旦档，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才和《人在囧途》刚正面,将对方直接弄死。
现在再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如果票房预售被彻底压制对克拉克来说是屈辱的话,那对《桃子花开》周伟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截止到现在，《桃子花开》的预售只有200万。
本来以这部剧的类型，虽然注定难以大火，但拿到500万预售还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所有焦点都被《驯龙》和《人在囧途》吸走，其下场可想而知。
最坑的是排片，未来三天，《桃子花开》的播放时间只有深夜场。
也就是凌晨2点到4点。
当周伟看到这条信息后，整个人都蚌埠住了。
特么这个阴间时间，真会有人专门跑到影院观影？
当然了，元旦凌晨的首映，《桃子花开》在部分院线还是有一场的。
不然片方那边交代不过去。
周伟也是因为这个，才在找了五家电影院后，来到播《桃子花开》的影城。
他排队买票，排他前面的是一对夫妻。
“美女，来两张《驯龙总动员》。”
售票员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对不起，《驯龙》的票卖完了。”
“啊？卖完了？老公,怎么办？人家想看3d。”
丈夫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下一场要到什么时候？”
“凌晨2点到4点，这个时间段现在还是有票的。”
丈夫对妻子道：“要不咱们等等？”
妻子立刻不乐意了：“你说咱们干等两个小时吗？”
丈夫：“呃……要不先看其他影片，回来看《驯龙》怎么样？”
“好吧！”
丈夫对售票员道：“哪部电影还有位置？”
“哦，有《桃子花开》《遇见她之后》《六个扑水少年》……”
妻子忽然道：“等等，这个《桃子花开》怎么写着2.5d？”
“这部电影用了2.5d特效，2.5d特效虽然会比3d差一些，但同样十分炫酷。”
“老公，人家要看2.5d的。”
见这对夫妻进入买完票进入放映厅，周伟忽然有些感慨。
虽然导演迟云平人品不咋样，但眼光没的说。
一个自己完全看不上的噱头，就能在夹缝中迸发出惊艳的人气。
周伟进入放映厅，其实《桃子花开》他已经看过，不过在电影院观影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需要再体验一遍。
很快，电影放映结束，周伟出来，旁边还是那对中年夫妻。
丈夫：“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买《驯龙》的票。”
妻子忽然道：“等等，刚才的《桃子花开》你感受到特效了吗？”
“有啊，不过不多，比如男女主角打羽毛球的片段。”
妻子呆愣愣半天，才期期艾艾道：“那就是2.5d特效啊？”
“嗯，你没见羽毛球都飞到眼巴前了吗？”
“屁的眼巴前，老娘只感觉眼珠子像被一个棍挠了一下。
不要看《驯龙总动员》了，应该也不咋地，这些洋鬼子就会拿所谓的高科技骗人。
你去买两张《人在囧途》的票，我要看这个。”
“那……好吧！”
旁边周伟：“……”
恐怕连克拉克都不知道，自己从没放在眼里的一部电影，也能背刺他一刀。
而反应到他面前的，只是票房数据忽然以一个极不合理的曲线，突然下跌。
随着《人在囧途》在票房预售上大获成功，之后的三天，这部电影的票房一直居高不下，横压各个魑魅魍魉。
三天后，凭借着高口碑和接地气，它的热度再攀高峰，话题度空前。
特别是很多记者将这部电影，和时下的农民工拖欠工资问题联系在一起，风头竟一度超过《我不是药神》。
毕竟药神所描绘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只是社会上一个很小的群体。
而农民工、欠薪却是遍布全国的痼疾。
又有记者把粤省其他楼盘被青松人力资源卷的，不得不改变工程款结算规则的事爆出。
于是“拒绝欠薪，从青松人力资源做起”的口号，瞬间在网上炸翻天。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头条的说法，不然傅松和他的公司妥妥的上热搜。
仅仅四天时间，《人在囧途》票房便突破10亿。
七天更是达到15亿，而且日票房还在上升。
已经有专业人士判断，这部电影有很大概率超过《我不是药神》，成为另一部现象级作品。
拳打《驯龙总动员》，脚踢《桃子花开》，有人已经把傅松誉为电影票房教父。
只是众人并不知道，现在的电影票房教父，却陷入了自己搞出来的大麻烦里。
150 傅松的长远战略眼光
青松人力资源总部。
傅松看着老李：“你说什么？青松人力资源的工人已经突破到五万人？”
老李苦笑着点点头：“元旦过后，大量农民工涌入粤省，我要按照你的提议来者不拒，所以……
虽然唐心装饰和唐氏集团公路项目工程部已竭尽全力吸纳人手，可人实在太多了，我根本安排不过来。”
傅松挠挠头：“其他楼盘呢？他们也是这种情况？”
谁知听到此话，老李的脸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不是,其他楼盘根本招不到人。
现在粤省楼盘的80%，都处在停工状态。”
“啥？”傅松傻眼，“这帮家伙是猪吗？都闹成这逼样了，还想着克扣农民工工资呢？”
老李摇摇头：“不是，现在的开发商楼盘已经没有克扣工资的现象了。
甚至很多为了招人还特意开高价，甚至可以日结。
但依旧没人愿意去，没办法，这帮人以前的名声太臭了，大家都不愿相信他们。
再加上《人在囧途》爆火后的舆论效应,所以……”
饶是傅松心态稳健，此刻也忍不住来了句“卧槽”。
忽然敲门声响起，是易正才。
“傅总！”看到傅松，易正才连忙打招呼。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傅松问：“出什么事了？”
易正才：“刘威带着其他工程队的人又来了。”
“什么？他们竟然还敢来？”老李眼睛一瞪。
上次这帮家伙在龙城·云鼎找事，自己因为忙着青松人力筹建的事并不在，不然绝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松的离开。
见老李抄起家伙就朝外冲，傅松连忙将其拦住：
“行了，他们应该不是来找麻烦的！”
说完对易正才道：“你去准备一个大会议室，记得泡茶。”
易正才虽然不理解傅松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点点头。
很快会议室弄好，傅松和老李一起走过去。
老李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松：“傅总，你说这帮人真是来求合作的？”
傅松并不解释：“是不是等他们到了就知道了，你看，来了。”
果然，门口稀稀拉拉进来二三十人,刘威冲在前面。
看到傅松，刘威忙谄笑道：“傅总，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傅松让他们坐下道：“帅什么？我现在天天担心售楼部玻璃被砸，一点都不敢帅。”
“傅总说笑了，我要早知道您是唐氏大小姐的心上人，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你为难啊！”
傅松摆摆手：“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这人喜欢快人快语，说吧，到底什么事？”
刘威嘿嘿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的楼盘因为招不到足够多的工人，现在都处于半停工状态。
长时间下去，很可能会拖延工期。
所以我想能不能从你这借点人，就像唐心装饰和唐氏公路项目工程部那样来个合作。
你放心，价格这块好商量。”
说完神情忐忑的看着对方。
因为招不到人，金成一直被业主堵门，这段时间他都快疯了。
最后想来想去，能帮自己的好像只有傅松。
刘威知道，现在来求对方，被冷嘲热讽是免不了的。
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只希望傅松能看在钱的份上，不要把事情做绝。
其他人的心情和刘威差不多,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傅松笑道：“你想要人没问题，不过我有条件。”
刘威道：“您说。”
“首先是费用问题，你这边必须提前支付，当然，支付多少你们看你们的意思。
比如你把打地基的钱给我，我的人就过去打地基，完成后撤回。
后面的工程也差不多，你付钱我做事。
其次是管理问题，我派谁过去，具体怎么做，你无权过问。
当然，为了保证你这边的利益，咱们可以签订工期，如果我不能如约完成，需要赔付违约金。
至于工程质量验收，一律按国家标准来，并由第三方裁定。
……”
傅松林林总总说了十来项，虽然其中几条对青松人力资源有力，但大体还是十分公平的。
刘威点点头：“可以，不过用人价格方面……”
傅松朝老李招招手，老李拿出一叠表格，所有人都发了一份。
刘威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大吃一惊。
表格上自然是对人工的报价，当然，让刘威吃惊的不是价格太高，而是较低。
当然，这个较低对比的，是现在各大售楼部为了拉拢工人所报的价格。
如果按拖欠工资时算，还是要高不少的。
“傅总，你这是……”
刘威都做好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
傅松道：“怎么？不行吗？”
“行行，当然行！”刘威连忙道，他又不傻。
傅松叹了口气：“威经理，从之前的按月发薪水，到创立青松人力资源，我都没有找你们麻烦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对那些农民压榨太狠而已，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
就像《人在囧途》中演的那样。”
刘威竖起大拇指：“还是傅老板仁义，受教了。”
让易正才带着刘威一行去签合同，傅松和老李坐在一起喝茶。
见老李脸上全是疑惑，傅松笑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吭吭唧唧可不是你的性格。”
老李有些不好意思：“傅总，我还真的想不通。
咱们向那些房产开发商的要价，完全可以再高出不少。
就算他们心里不情愿，也一定会答应。
现在你主动降价……”
傅松抿了口茶：“没错，如果将价格提上去，他们迫于形势的确会答应。
但这种合作只有一次，等对方撑过这段时间，定然会自己重组建筑队。
没错，大部分农民工目前的确只信赖咱们，可你觉得这种信赖能持续多久？”
“这……好像撑不了多久。”
作为农民，老李是最了解农民的。
他们现在认可青松人力，虽然有觉得青松人力仁义的因素在内，但更多的是怕被骗。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他们发现粤省大部分房产开发商，都会按时发工钱后。
青松人力资源的影响力，绝对会大幅度暴跌，最后趋近于零。
几乎在一瞬间，老李便恍然道：“所以你把价格压到一个合理的区间，是想让青松人力的影响力永远持续下去？”
151 这也不烧啊！
傅松点点头：“不错。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咱们给出的工价合理，并低于那些房产开发商独自组建建筑队的成本，他们就愿意继续和咱们合作。
等时间一长，这种模式慢慢成熟，粤省的人才市场就会被咱们牢牢掌握在手中。
到时青松人力资源便成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源源不断给咱们创造财富。”
老李哈哈一笑：“明白了。
直接抬高价格相当于杀鸡取卵,而细水长流才是王道。”
很快，易正才回来，傅松问：“合同签完了？”
易正才点点头：“都签了，人员我也在安排，明天就能上岗。
不过……”
“不过什么？”
“这些人的需求量有点少啊，我把人全都派完，还有将近一万人没活干。”
傅松皱起眉。
其实这种情况他已有预料。
粤省房地产的用工需求也就两万,结果老李直接招来五万，有大量人力剩余很正常。
但正常归正常,还得想办法把他们安置出去。
不然每天要往里搭钱不说，人多了也容易滋事。
可到底怎么安置呢？
这些农民工受限于文化程度，根本做不了技术含量较高的事，所以适合他们的，除了工程建筑，就是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
等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忙问老李：“粤省有多少家电子厂？”
“电子厂？”老李摇摇头，“没有啊！”
“没有？这怎么可能？”傅松有点不敢相信，“咱们平时用的手机都是哪来的？”
“从国外进口呗，不然还能从哪来？”
傅松闻言，连忙打开电脑查询这方面的信息。
半小时后，他脸上全是古怪。
傅松发现在这个世界中，华国竟真的没有电子厂。
漂亮国的代工厂香江有、澳洲有，而真正多的是……印度。
作为世界人口大国，印度因为在教育方面重视度不够，导致人口生产力的转化率极低。
所以那里的民众十分贫困。
而且贫困，也就意味着劳动力极其廉价。
商人逐利,全球最大的代工厂富大康从成立之初，就把目光盯在那里。
现在的印度，几乎所有一线城市，都有这家公司建立的工厂。
也因为此事，印度被誉为全球第一劳动力大国。
思考片刻，傅松联系唐可可。
听完傅松的话，唐可可大吃一惊：“什么？你想在粤省建代工厂？
现在听我吩咐……立刻下楼到附近最近的一家药店。”
傅松不解：“去药店干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行吧！”
见傅松说下楼就下楼，老李和易正才面面相觑。
不过人家是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作为手下，自己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傅松：“药店找到了，接下来……”
“接下来你问店员温度计在哪？然后买一支。”
“买温度计？”
“对，你先买了再说。”
“好吧，已经买过了。”
“可以，现在把温度计放到腋下测量，五分钟后取出。”
“测好了。”
“多少度？”
“36.6c。”
唐可可：“这也不烧啊，怎么突然就说起胡话来了呢？”
傅松：“……”
他的脸直接就黑了：“姐，我很认真在和你说正事,你这样拿我开涮，有意思吗？”
唐可可声音更严肃了：“我也很认真在和你说正事啊？
在华国建电子厂……你知道印度工人一天的工资是多少吗？
45元！
45元呀,一个月1350。
但咱们国家一天要120，差了2.6倍，你告诉我怎么竞争？”
傅松摇摇头：“怎么竞争你就别管了，我就想开一家电子厂，除去成本问题，你就告诉我行不行吧？”
唐可可道：“当然行了，电子厂的核心是设备，而设备漂亮国很多公司都有销售。
只要你钱够，其他都不是问题。”
“明白了。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我需要他们全程帮我把关。
当然，因为是长期使用，费用这块由我支付。”
唐可可郁闷道：“我说松哥，你能不能动不动就朝我借人？真当唐氏集团是你家开的了。”
傅松嘿嘿一笑：“怎么会？唐氏集团永远只会姓唐，不过你帮我也不是帮外人啊！
咱俩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以后你要是嫁给我，我现在创下的这偌大家业还不都是你的？
所以你看似在帮我，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挣钱。
说句不好听的，你奶奶虽然让你接手唐氏集团，但股份却是你和你弟弟一人一半。
因此你在唐氏挣的钱并不全是你的，可我名下的产业，却真正由你说的算。
这叫损公肥私。”
唐可可：“……”
神特么损公肥私，老娘什么时候要嫁给你了？
开了几句玩笑，唐可可还是答应给傅松调人。
挂断电话，傅松常常松了口气，搞定。
别人都以为，在粤省，或者华国任何一个地方建电子厂都是天坑。
其实不然。
虽然印度用工比华国农民工便宜的多，但傅松太了解阿三哥的性子了。
对方干活那是干活吗？
一个人干十个人看，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一周上五天班，多干一分钟算我输。
当然，这种现象对漂亮国，又或者其他国家的人来说，实在太正常了。
难道大家不都是双休和八小时工作制吗？
没错，阿三哥是懒一点，但人家便宜啊！
而且对付懒人富大康也有办法：计件。
做一件是一件的钱，你不做自然有其他人来做，反正印度其他不多，就是阿三哥多。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效率。
资本论上说的很清楚，成本这东西分两种，一个是用工成本，一个是时间成本。
评论一个物品的造价，若只考虑用工成本，而忽略时间成本，都是耍流氓。
就拿手机来说。
这是一种换代快到难以想象的商品。
只有在上市的一个月内才算火爆，等到三个月就成了老机器。
一旦超过半年，除了特别坚挺的，大部分已经在等待下架了。
针对这种情况，那些手机生产商想要赚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生产出大量的产品。
不然还没上市，就会变成饥饿营销。
而这种饥饿营销，是真·饥饿营销，商家想卖却无货的那种。
傅松特意了解了手机市场，发现真·饥饿营销不仅真实存在，甚至还成为了手机行业的常态化特征。
这不搞笑么？
因为无货导致没钱赚……
唐可可派的人很快就到了，为表诚意，傅松亲自过去迎接。
只是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傅松在这支外援队伍中，再次看到唐家兄妹。
你们俩……好闲啊！
看到傅松，唐兵哈哈大笑：“松哥，你在粤省为农民工发声的壮举，我听了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今天就是来向你学习的。”
152 要建厂，先买地
傅松请一行人来到办公室，笑着问唐兵：“连你都听过我的名字，看来我是真出名了。”
唐可可哼道：“你这是出名吗？你这分明是挑事。
要不是你挑头提高农民工待遇，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傅松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唐总裁，你错了，我只是做了件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小事。
至于结果，只能说：
一个自己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一个自己活着是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说得好！”唐兵用力鼓掌，“松哥，我以前一直迷迷糊糊的，没有信仰，没有理想,没有目标，仿佛行尸走肉。
现在经你这么一点拨,我开窍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
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傅松立刻朝唐兵抱拳：“好兄弟。”
唐兵也抱拳：“好哥哥。”
“咱们义结金兰吧！”
“行，吕经理，你去买点烟花爆竹，六牲六畜，我要和松哥斩鸡头、烧黄纸、拜关公。”
唐可可的脸直接就黑了：“我说你们俩够了啊，我就发了句牢骚，还没完没了了。”
她问傅松：“你想建电子厂没问题，但除了人，还需要大量资金。”
傅松问：“得多少钱？”
“至少30亿。”
傅松吓了一跳：“这么多？”
唐可可无奈：“如果是小作坊，百十万就成，但你的要求是至少容纳两万人的大型电子园区。
这玩意的规模堪比一个小县城,买地块、搞建筑、买设备，哪方面不需要花钱？
30亿已经是被我拼命压缩过了，要敞开来话，50亿都不一定够。”
傅松为难：“可我手上只有15亿，一半都不到。
要不你也投点？
你不是八千亿身家吗？这点钱还不是九牛一毛？”
唐可可摇摇头：“如果是其他项目，让我投钱没有任何问题，但开电子厂……
抱歉，本姑娘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想打水漂。”
傅松看向唐兵：“兵哥，你……”
唐兵连忙道：“这方面我看我姐，只要我姐投，我就跟投。
我姐觉得不行，说破天也没用。”
傅松：“……”
想了半天，他才喃喃道：“看来只有找一个可以让我短时间内再赚15亿的方法了。”
此话一出，跟着唐家姐弟过来的几个高管，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短时间内赚15亿，老大，你也真敢想。
我们这些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都做不到啊！
就听唐可可道：“短时间内赚15亿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傅松眼睛一亮：“是的？那该怎么搞？”
“你不是擅长炒期货吗？拿15个亿入场，只要翻一倍，就有30亿了。”
唐可可这么说可不是胡乱建议，上次傅松和张新元比试期货,只用了一小时，资金就翻了一倍。
如果对方也能像上次那样发挥，别说30亿，100亿都不是问题。
谁知傅松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赌博是不对的，我们必须彻底摒弃这种‘一夜暴富’的想法。
做人要脚踏实地，做事要实实在在……”
开玩笑，自己的眼睛虽然能显示十分钟内的最高涨跌幅，但别忘了，眼睛的提示还有“期货市场瞬息万变”几个字。
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呢？
傅松和张新元对决后，自己专门做了实验。
比如他看到某期货在未来十分钟内会上涨，然后傅松买了10万块，结果该期货果然涨了。
可等他买入1000万，眼睛的提示瞬间就从上涨变成下跌。
这说明什么？
说明该期货的大资金，在他买入的瞬间就察觉到他了。
所以对方要做的，首先是砸盘把他洗掉，如果傅松不走，对方就会一直砸。
哪怕傅松头铁导致对方行动失败，也不可能再拉升。
1000万都会这么被针对，更别说15个亿了。
傅松又不会当主力操盘，所以炒期货对他来说，基本相当于送菜。
见傅松态度坚决，唐可可又道：“期货不行，那就只能赌石了。
你再找两块价值12亿的翡翠原石，就什么都有了。”
唐可可说这话本来只是调侃，毕竟像萍州翡翠公盘的那块石头，简直可遇不可求。
谁知听在傅松耳中，却是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赌石？
嘿嘿，翡翠原石最多的地方是缅甸吧？
过两天去一趟，就不用再为钱的事发愁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傅松的表情都像在看傻子。
但傅松却浑不在意，他对唐可可道：“钱我没问题了，接下来要怎先做？
建代工厂虽然耗钱，但前期肯定用不了这么多。”
唐可可叹了口气：“既然你一意孤行，第一步自然是先买地。
我查过了，从粤省到京州有一片丘陵，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这里离粤省不远，方便招工，又处于远郊，地价相对便宜。
另外交通、通讯等各方面都相当便利，只要开始建设，青松人力的一万农民工也有了活干，算是一箭双雕。
当然，最关键的是，当地政府为了发展经济，该地块将在三天后公开招标。”
傅松高兴的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准备钱，将其拿下。”
同时心中无比庆幸，幸好自己向唐可可发了求助，否则单凭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
谁知唐可可道：“先别慌，我刚才说的只是优点。”
傅松：“难道还有缺点？”
“嗯，缺点只有一个，这块地之所以后天招标，可不是当地政府闲着无聊卖地玩。
而是刘京东看上了那个地方，想将其租下。
当地政府答应了，但公平起见，才组织了这次招标会。
也就是说，虽然在大众眼中它是一次招标会，但实际上这块地已经有了主人。”
傅松皱眉：“刘京东？难道他拿这块地，是想用来做自己的仓储中心？”
唐可可一愣：“咦？你怎么知道？”
傅松打了哈哈：“怎么说咱也是大老板，对社会上的一些新闻还是比较关注的。
刘京东不愧是商业奇才，他创建的狗东，可是打破了传统的物流模式啊！”
谁知此话一出，唐可可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你确定他是打破传统的物流模式，而不是打着差异化竞争的旗号，胡乱搞出来的圈钱工具？”
153 狗东仓储的融资动态
听唐可可说，傅松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唐可可：“很简单啊，刘京东之所以创建狗东，就是看到随着电商的逐渐崛起，自己也想分一杯羹。
但和淘宝宝只做电商不同，他却把重点放在物流上，准备在全国各地创建仓储中心。
创建仓储中心？多么幼稚的决定啊？
电商能在互联网时代崛起,核心竞争力就是它砍掉了从中赚差价的中间商，让厂家和用户直接对接。
现在刘京东的仓储中心，和赚差价的中间商有什么区别？
他这是从先进走向落后，能成功才奇怪。”
傅松沉默。
其实也不能怪唐可可目光短浅，在这个互联网初兴的时代，谁又能准确预料到十年后的电商形态？
从这一点便可看出刘京东卓越的战略眼光。
要知道仓储中心和赚差价的中间商,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它最大的作用,是缩短物流的发货时间,从而做到商品的次日达，甚至今日达。
虽然对目前的消费者来说，物流迟几天送到好像也没太大区别。
但当电商的销售模式，成为人们生活中的常态化消费后。
物品的抵达时间，就成了各大电商之间，竞争用户的最关键因素。
摇摇头，傅松问：“虽然那块地是狗东先看上的，但我应该也能参与竞争吧？
既然政府选择公开招标，自然是价高者得。”
唐可可点点头：“的确是价高者得，不过商业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像这种牵扯到大资金的招标会，其他人是不能竞争的。
这属于非常不齿的摘桃子行为。
你想，刘京东为了这块地，一定耗费了极大心力。
现在好不容易才敲定，总算可以松口气，结果却在招标会时被别人抢走了。
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
傅松：“啊这……好像的确挺不要脸的。可要我不竞标，就只能另找地方建厂了。”
唐可可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去找刘京东谈谈。”
“谈谈？”
“对,说实话，那块地用来建电子厂没问题，但用来做仓储中心，反而有点偏了。
如果你能说服刘京东，让他把这块地让给你，绝对比你在费尽心力找其他地方强得多。”
傅松瞬间汗了一个：“姐，你没说胡话吧？
刘京东可是电商界的超级大佬，别说让他让地给我。
我就算想见他一面，都很难吧？”
唐可可看着傅松，脸上全是无奈：“傅老板，看来你对自己的商界地位认识远远不够啊！
古玩店就不说了，彩蝶文化娱乐、春晖制药厂、龙城·云鼎开发商、青松人力资源。
虽然从体量上和刘京东还差不少，但只凭青松人力资源的五万名工人，他都不敢把你拒之门外。”
傅松吓了一跳：“卧槽，原来我这么牛逼？”
唐兵道：“松哥，你当然牛逼了。
再说，即使你的吨位不够,不还有我姐嘛！
刘京东不给别人面子,我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傅松立刻点头：“有道理！”
随即他便按唐可可的指点,给自己印了一摞名片。
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傅松对这个“名片敲门砖”还是非常在意的。
不仅把所有的身份都搞了上去，末了还加了句唐氏集团大小姐唐可可的准男朋友。
看的唐可可直翻白眼。
但傅松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这个准男朋友又不是说一定会结婚。
傅松甚至还把他和唐兵，是斩鸡头烧黄纸的结义兄弟这条也写上。
毕竟艺多不压身，当年哥们大学毕业时参加校招，连小学时成功加入共青团的事，都提了一嘴。
不知是他名气太大，还是和唐家姐弟关系特殊的原因。
总之在名片递过去的第二天，傅松就收到了刘京东的见面邀请。
第二天，下午三点。
傅松准时出现在狗东总部会客厅。
当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唐氏姐弟。
本来唐可可并不想露面，但架不住傅松的死磨硬泡，甚至还一度表示，唐可可只需在外面等自己即可。
没错，傅松就是要狐假虎威。
老祖宗早就通过这则寓言，告诉了后人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人生哲理。
只是，今天狗东的会客厅怎么这么多人？
而且不仅有华人，还有白人和黑人。
他悄悄来到狗东前台，问里面值班的小姐姐：“美女，你们的访客每天都这么多吗？”
前台小姐姐摇摇头：“不是，也就这两天多，平时没多少人的。”
“为什么啊？”
前台小姐姐一愣：“您不知道？您不是来投资的吗？”
“投资？”傅松更茫然了，“我只是找你们刘总商量点小事。”
前台小姐姐恍然：“这样啊，对不起，我弄错了。”
傅松问：“这么说，这些国际友人都是风投公司的了？”
“嗯！”前台小姐姐点点头，“里面有华尔街的，有欧盟的，有欧巴，当然也有咱们国家的金融大佬。”
“豁，还是东哥霸气，举手投足之间，全世界都得抖三抖。”
见傅松说的幽默，前台小姐姐也忍不住莞尔。
但很快，她就叹了口气：“来的人多又怎么样？我们老板昨天见了47位客户，结果一个都没谈成。”
傅松一呆：“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老板的要求太苛刻了。
首先，所有股东不能干预具体运营。
其次，狗东仓储八年内没有分红计划。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老板明确告诉所有人，未来五年，狗东仓储根本不可能盈利。”
“卧槽，之前听别人说你们老板是在故意圈钱，我还不信。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圈钱，分明是抢钱！”
唐兵不知何时出现在傅松身后。
只是傅松却若有所思。
*
十五分钟后。
另一组客户从刘京东办公室出来，前台小姐姐来请傅松。
傅松起身准备过去，结果刚走两步，一个四十多岁的平头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对方未语先笑：“哎呀，傅老板大驾光临，是我怠慢不周，请务必海涵啊！”
正是刘京东。
154 比青铜局的蔡文姬都菜
傅松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客气：“刘总言重了，是我冒昧前来，您不要怪我打搅才好。”
刘京东哈哈一笑：“打搅什么？
其实收到你的名片后，本该由我主动去拜访你才对。
只是这两天实在抽不开身，才……”
他忽然看到傅松的眼神：“傅老板不信？”
傅松道：“不是不信，而是我有自知之明，还有,刘总叫我小傅就好。”
“那你也叫我东哥，我不和你客气，你也不能和我客气。”
“行，东哥，小弟得罪了。”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快人快语的人。实不相瞒,我说去拜访你，绝对不是客套。
因为我也是农村人，知道农村的苦。
当年我考上大学，结果却没钱交学费，然后全村人就一人拿出一篮子鸡蛋。
我把这些鸡蛋卖了，凑足路费和学费，才有机会到京城念书。
后来等我毕业赚到钱，就每人给他们一万块。
不是补偿，只是一点心意。
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恩情不是区区一万块钱能还上的。”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东哥威武霸气，我要向你学习。”
刘东京摇摇头：“学什么，如果真要学，也是我向你学。
虽然我知道农村人很苦，也尽力去帮他们。
但我帮的，都是我认识的。
可你不同，那些农民工和你非亲非故，你却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
哪怕现在放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勇气来者不拒的招收五万农民工。”
傅松眼睛忽然睁大，看来这位东哥对自己可不是全无了解。
他笑道：“您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弟也不和你来虚的。
我来找你,是希望您能把花都那块地让给我。”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刘东京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半直接在烟灰缸撵灭：
“老弟，按说你开口，再难的事我都得帮你办了。
可那块地是我精挑细选出来，做狗东物流仓储中心零号基地的。
也就是说，这是我的大本营。我总不能把我的老窝让给你吧？”
见刘京东说的有趣，傅松不仅莞尔。
不过他还是道：“但据我所知，花都那块地并不是最适合当仓储中心的，更别说仓储中心零号基地。
仓储中心和电子厂不同，因为其物流属性，它更注重各个城市之间的连接，以及周边铁路和机场的分布。
所以如果是我，我会选在粤省和深市中间的珠江口一带，而不是粤北。”
刘京东瞬间苦笑起来：“老弟，你当我不知道珠江口那边更合适吗？
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更别说那边的地价是花都的一倍。”
傅松疑惑的看着他：“东哥很缺钱？”
“废话，你知道构建仓储中心有多费钱吗？更别说是全国的仓储中心。
这也是我这两天把全球的风投都喊过来,挨个和他们谈条件的原因。
可惜这帮人的目光实在过于短浅，根本认识不到我构想的伟大。
很多人甚至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我走淘宝宝模式，多少钱他们都愿意出。
但建造仓储中心，免谈。
嘿，淘宝宝……
别看老马现在风光，我敢保证最多十年，他就会向我学习。
不过十年的差距，他再学都是四不像。”
傅松看他愤愤的样子：“所以东哥到现在还没融到足够的资金？”
“哈哈，老弟不用担心，今天融不到那就明天融，明天融不到那就后天融。
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和我同具慧眼的人愿意帮我。”
沉默片刻，傅松问：“如果你手上的钱足够，那你愿不愿意把零号基地搬到珠江口那边？”
“当然愿意了，不瞒你说，我这两天急着找投资人，最主要的目的，
就是希望能在花都的地块敲定之前，融一大笔钱，然后换地方。”
傅松：“真的？那换地的话，会有多大的缺口？”
“五个亿！”
可能是觉得有点多，刘京东解释道：“这五个亿还包括仓储中心零号基地的组建，以及打造总部物流团队的整体框架。”
沉默片刻，傅松道：“但五个亿对整个狗东物流，依旧不够吧？”
“当然不够，但整体框架已经搭了起来，剩下的就是慢慢填充，会容易很多。
我可以一边建造一边融资，从一线城市到二线城市，最后再覆盖部分的三线城市。”
深吸一口气，傅松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淡：“我能投资你的狗东物流吗？”
“必须可以啊！傅老弟能投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对了，你愿意出多少钱？”
傅松伸出一根指头。
“一个亿？也行，虽然还是不足，但我再想想办法……”
傅松摇摇头：“不，我说的是十个亿。”
刘京东：“你……说多少？”
傅松道：“十个亿啊！”
“这……”
“是不是这个数量不太合适，你要只想让我投一个亿，那就一个亿好了。”
“不不，合适，当然合适了，我只是有点意外，这个……”
刘京东有点语无伦次。
傅松笑了：“只要合适就行，对了，花都那块地……”
“傅老弟尽管拿去。”刘京东豪气干云道。
然后他在心里默算片刻，“傅老弟，哥哥我也不骗你，现阶段10个亿的资金，差不多能占到狗东物流股份的42%左右。
当然，具体多少会有专门的财务详细计算。
要不你先等会，我现在就把狗东的财务团队喊过来，咱们现场签合同怎么样？”
征得傅松同意后，刘京东风风火火就出了门，全没有刚才的大气稳重。
甚至傅松还隐隐约约听他和前台小姐姐的谈话：“你立刻去我办公室，把那个小傅老板稳住。
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投资人，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傅松：“……”
他正无奈，忽然身后的唐可可道：“你真准备出10亿投资狗东仓储中心？当心赔的血本无归。”
傅松笑道：“东哥一代大佬竟对我这么客气，区区10个亿算什么？
这叫士为知己者死。”
唐可可无奈：“拜托，你不会真以为他对你客气，只因为你帮了那些农民工吧？
虽然对方从露面到现在，都没瞧我哪怕一眼。
但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吗？说不定这10个亿，他都会认为是我出的钱。”
傅松看着唐可可：“所以，你压根就不赞同我的投资，对吧？”
“废话，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就是个赔钱的项目，根本没有盈利的可能。”
傅松忽然看向唐兵：“兄弟，要不你回去和你家老太君说说，唐氏集团还是由你坐镇吧！
你姐看似精明干练，但女人就是女人，天天只知道斤斤计较。
说到战略眼光和长远布局，她比青铜局的那些蔡文姬……都菜啊！”
155 缅甸的限采令
“你……”唐可可的脸直接就黑了。
傅松笑道：“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唐可可问：“赌什么？”
傅松：“就赌我投资狗东仓储中心的股份，如果一年内的收益低于50%，我名下的产业你看上哪个，随便挑。”
唐可可：“真的？”
“咱们可以签协议！”
“好，赌就赌。”
“等等，还没说你输了怎么办呢？”
唐可可哼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吗？可是,但……”
“停！”傅松不等她说完就道，“谁说让你嫁给我了？
我要娶了你，那我所有的产业岂不都成了你的？
这样左右我都是输家，而且赢了反而输得更多，还赌个毛线？”
唐可可：“……”
看着得意洋洋的傅松，她咬牙切齿：“那你想怎么办？”
傅松仿佛早有打算：“如果你输了,你派来的那两个高管送给我可以吧？”
唐可可点点头：“没问题。不过有个前提,你得让他们自己同意才行。”
“没问题！”
为了防止对方反悔,两人还真签了协议。
唐可可十分高兴，要知道傅松手下的几个产业，可都是优质资产。
特别是春晖制药厂和彩蝶文化娱乐，连她看了都眼红。
而傅松就更高兴了，唐可可以为自己赢定了，殊不知真理往往掌握在帅哥手中。
傅松甚至还知道，唐可可敢和自己打赌，最重要的依仗，并非刘京东对电商物流超前的“错误”意识。
而是对方“八年不分红，五年不盈利”的口号。
八年都不分红，那么一年……
唐可可却不懂，自己想赚钱根本用不了一年。
因为只要刘京东的零号基地建成，狗东仓储中心就会迎来二轮、三轮，甚至四轮融资。
而融资往往第一轮最难，越到后面就越容易。
等某些聪明人意识到这种模式的先进，狗东仓储中心的估值，将达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别忘了,后世的京东物流,可是一个规模超过2000亿的超级大鳄。
到时自己随随便便卖点股份出去，都能赚得盘满钵盘。
刘京东的速度很快，只用一天就达成了初步投资计划。
双方规定，傅松总共向狗东物流投资10个亿，占42.17%的股份。
傅松第一次拨款两个亿，剩余八个亿会在之后八个月内分批次支付。
这也是为了保证傅松的利益。
若在投资工程中，傅松发现狗东物流有欺骗投资人的嫌疑，可以随时撤资。
傅松还要在一周内，派遣财物团队进驻狗东物流，对所有账目审批并核算。
财务团队进驻同样是保证投资人利益不受侵害的方法，一般的风投公司都有自己的专业财物团队。
傅松没有，但没关系，他可以选择外包。
市场上有类似业务的财务公司数不胜数，包括官方财务团队也接这样的活。
但是……
傅松看向唐可可。
唐可可无奈道：“这你不会也让我帮你派人吧？”
傅松嘿嘿一笑：“不用派人，你不就是账务管理部总裁吗？到时让东哥把报表送你办公室。
你审唐氏财务时，顺带审一下狗东物流不就成了？
最多加会班，毕竟996是福报。”
唐可可：“滚！”
投资协议达成，剩下就是花都那块地。
傅松一事不烦二主,直接让刘京东帮忙拍了,到时产权人写自己名字即可。
诸事已毕，傅松走在路上，感觉全身都无比轻快。
他没想到原本只是买块地，结果还混到狗东的投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有心栽花花也开，无心插柳柳还成荫了。
没有意外，一周后，傅松成功拿到那边地块的所有权。
接着青松人力资源的工人纷纷涌入，流水的资金变成建筑材料，然后对着建筑图纸上的线条，变成地基、墙体、道路……
傅松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速度。
因为，他没钱了。
倒不是傅松赚不到钱，事实上，不管是春晖制药厂，还是彩蝶，又或者龙城·金鼎，甚至青松人力资源都在源源不断给他挣钱。
可架不住挣得没有花的多啊！
上万名工人的工资倒是小事，关键是各种建筑材料，烧起钱来比烧纸都快。
再加上刘京东的10个亿，虽然前景无比光明，但想收获怎么可能没有投入？
还好，《人在囧途》的票房分账刚刚下来，不然他资金链非断掉不可。
出乎很多业界人事意料，《人在囧途》的票房最终也没超过《我不是药神》，下架前定格在34.1亿。
这让很多人有些惋惜，在他们心中，只有打破记录的电影才拥有话题度。
但傅松却很满足。
对他来说，《人在囧途》的票房有25亿已经非常不错，突破30亿完全可以称得上奇迹。
毕竟这个时代的电影票，一张只有二十多块，而大家的观影热情也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强。
这点对比《驯龙总动员》就知道了。
作为全球第一部3d电影，虽然前期被傅松压的抬不起头。
但随着口碑的发酵，它还是展现出的3d科技的独有优势。
最终，《驯龙总动员》以16.6亿的票房收尾。
当然，16.6亿只是华国票房。
在全世界，它一共卖了28亿刀，换算成软民币高达182亿。
简直就是在抢钱。
余山已在和国外的院线沟通，希望能把《药神》和《人在囧途》翻译一下，然后在国际市场上映。
虽然和国内比，进入国际市场肯定会被各方势力盘剥一番，但能赚一点是一点嘛！
而且赚外国人的钱，相当于给祖国创汇。
这是每个爱国人士的义务和责任。
想了想，傅松给金小贝打电话。
听完傅松的话，金小贝愣住：“傅哥，你确定要去缅甸？”
“怎么？不行吗？”
“行是行，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去。
虽然你的原石鉴别技术很高，但再高没毛料也是白瞎。”
傅松疑惑：“没毛料？缅甸不是翡翠原石生产地吗？它那边若都没毛料，其他地方岂不更找不到？”
“傅哥，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说的没毛料指的是，现在是缅甸的禁采期。
这两年随着翡翠市场大热，缅甸境内各大矿坑一直都在过度开采，很多矿坑甚至已被挖空。
缅甸政府为了保护本国的矿产资源，颁布了限采令。
未来三个月内，所有矿坑一律不准开采，各大公盘的交易也被叫停。
因此你去那边找几家小店买个十块八块没问题，但想大批量购买基本不可能。”
156 荷塘月色摆件改名啦！
傅松闻言瞬间傻眼。
持续三个月的限采令……这不完犊子了吗？
傅松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资金缺口差不多有将近30亿。
而像萍州翡翠公盘那种一块价值10亿的超级毛料，基本可遇不可求。
所以自己想筹集资金，只能去缅甸各大公盘广撒网，买它个几百上千块。
现在人家直接封盘了……
摇摇头，傅松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赌石行不通，自己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他问金小贝：“现在店里怎么样？”
因为太忙,傅松已经很长时间没回京州了。
“挺好的，这些日子生意还行。”
顿了顿，金小贝忽然道，“傅哥，我能不能请半个月的假？”
“请假？没问题啊！”
傅松道：“不过你请假做什么？带着女朋友四处浪？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方便揩油的好地方？”
金小贝汗道：“我哪有什么女朋友，泰国曼谷的‘佛宝会’下周就要开始了,我想过去看看。”
傅松一愣：“佛宝会？那是什么？”
金小贝解释道：“佛宝会最早起源于十九世纪。
作为一个宗教国家,泰国高僧遍地，而且喜欢聚在一起谈论佛法。
他们在谈论的闲暇，还会把自己珍藏的佛宝拿出来鉴赏。
鉴赏嘛！
你看我的，我看你的。
若不小心看对眼了，干脆就直接交换，这便是佛宝会的雏形。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交换模式逐渐常态化，最后更是直接变成金钱交易。
有交易就有利益。
在利益的驱使下，佛宝会很快便由原来的随机召开，固定为现在的一年一次。”
傅松听他絮叨半天，无奈道：“你直接说这是泰国的大型物品交易会即可，拐这么弯弯绕绕干什么？听得我都头晕了。”
金小贝摇摇头：“不，泰国佛宝会虽然属于交易会，但交易的物品仅限于佛宝。
像咱们国家交易会上常见的古董和瓷器，都是不行的。
而且佛宝和普通宝物不同，泰国的每件佛宝都含有一种特殊寓意。
有代表姻缘的观音佛，有代表财富的弥勒佛，等等。”
傅松道：“所以泰国佛宝会对顾客的吸引力,除了佛宝本身，还有它包含的寓意。”
金小贝点点头：“对。”
“这种佛宝一定很贵吧？”
金小贝：“反正不便宜，具体价格看宝物与佛的契合度。
这一点很重要。
因为对泰国佛门来说，真正值钱的宝物，不是历史有多悠久，也不是种类多稀有，而是有没有佛性。
比如三叔上次雕刻的那个《荷塘月色》摆件，在‘玉盘斋’能卖到1500万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若放在佛宝会，起码3000万起步。”
“什么？”傅松一愣，“3000万起步？这不可能吧？
而且按你所说，《荷塘月色》也没什么佛性。”
金小贝摇摇头：“傅哥，这只是你对佛的认知不够。
《荷塘月色》虽然没有半个佛字，却把佛的精髓展现的淋漓尽致。
比如中间的莲花池，这是佛祖的成仙地。
莲花池中的锦鲤，也是佛祖豢养的神物。
不仅如此，包括莲花池上方的袅袅青烟，旁边青翠的丝绦垂柳，同样与佛无比契合。
而最最契合的，是这幅摆件的意境。
佛家讲禅，而禅的精髓是静。
静谧、幽静、恬静、心静，这四静与《荷塘月色》完全对应。
所以我刚才说它值3000万还是保守的，如果你把《荷塘月色》改为《佛塘月色》,5000万绝对瞬间被哄抢。
要再找个泰国佛门大师开光，卖到一亿都不成问题。”
傅松这下真傻眼了：“原本一千多万的东西，这么就卖一亿了？你不会忽悠我吧？”
金小贝无奈：“傅哥，我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啊！
你觉得离谱，那是你没见过那些超级土豪的疯狂。
有件事我一直特别奇怪，对于泰国佛宝，在穷人眼中也就那样。
可放在有钱人眼中，就完全不同。
特别是那些做生意的，特别信这个。
所以每年泰国开佛宝会，都会有很多资产大鳄莅临。
他们挥舞着钞票，只要发现寓意非凡的顶级佛宝，即使打破头皮都要抢到手里。
然后选个风水宝地供起来，以锁定自己的财运。”
傅松立刻道：“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三叔做的那个摆件，就叫《佛塘月色》。”
金小贝：“……”
他犹豫片刻道：“所以傅哥，你是想和我一起参加泰国佛宝会？”
傅松哈哈一笑：“没错，你准备一下。
佛宝会不是下周开始吗？咱们两天后启程。
这样你不仅不用请假，出差途中的所有花费都可以报销，简直不要太爽。”
“呃，好吧！”
傅松皱眉：“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金小贝苦笑：“其实我是想和女朋友一起过去，带她玩几天，在给她求个平安佛。”
“等等，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嘿嘿，现在有了。”
“……”
*
挂断电话，傅松从办公室出来，然后他看到了王宝。
傅松奇怪问：“你站我门口干什么？”
王宝露出他招牌式的傻笑：“老板，我想问问你，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啊？”
“下部电影？”傅松一愣，“《人在囧途》不是刚结束吗？你不休息几天？”
《人在囧途》票房分成到账后，傅松也不小气，又每人发了一笔奖金。
王宝作为主演，加上优秀的表现，小金库直接就鼓了起来。
傅松本以为对方会放松一下，结果……
王宝挠挠头：“上次你不是说，等《人在囧途》拍完，我的片酬就涨到一千万吗？
我这……心里着急。”
傅松笑道：“放心，我说给你涨片酬，就一定给你涨片酬。
但演电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再上火，也得让其他人休息不是？
比如老余，你们杀完青事情就不多了，可他还要为票房奔走。
这两个月足足瘦了20斤。”
王宝：“余哥……余哥现在也在等着新电影呢！”
“啊？真的吗？”
五分钟后，当傅松跟着王宝来到会议室，看着正襟危坐的余山、姜家女、刘易兵，包括新招来的王云，不禁愕然：
“你们都在等着下部剧？”
157 哥的书永远只有前半部，嘿
听到傅松的话，众人有些不好意思。
但很快，他们便用力点点头。
傅松问余山:“不对啊老余，王宝想挣高片酬很正常，家女和易兵的小金库不够充实也可以理解。
但《人在囧途》你可是切切实实拿了一千万片酬，加上这次的奖金，怎么还缺钱？”
余山尴尬一笑:“我……买房了。”
“买房？这是好事啊？花了多少？”
“花完了。”
“什么？1000万全花完了？你买的房子墙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傅松在龙城·云鼎的豪华洋房才七百多万,就这还是云鼎的房价较贵。
所以余山若想把钱花完，只能买别墅，还得是带游泳池的那种。
但这家伙好像没那么奢侈吧？
余山:“我买了三套，一套自己住，另外两套投资。”
好家伙！
老余的眼光不错啊，竟然知道投房地产。
见傅松震惊的看着自己，余山有些无语。
自己也就多买了两套房，而这位老板可足足买了一个楼盘,那钱赚的哗哗响。
所以你用这种羡慕的眼神看我，到底什么意思？
傅松收回目光:“老余投资房地产的行为很有眼光。
你们如果有闲钱，也可以多买点房，总之以后不会亏就是。”
姜家女立刻笑道:“傅总这话说得好，不过像投房产也得有钱才对，所以咱们接下来的电影是？”
见所有看向自己，傅松有些无奈:“既然你们这么着急，那咱们就再拍一部吧！”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
傅松:“？”
拍个电影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其实傅松并不知道，余山等人急着拍戏，除了想多赚点钱，更重要的是傅松的创意实在太惊艳了。
不管《我不是药神》，还是《人在囧途》，都是现象级的作品。
这个现象可不单纯指票房，还有本身所具有的现实意义。
药神说的是重症病患,囧途说的是农民工讨薪。
二者一上映，就受到了社会的强烈专注，并因此引发热议。
而所有能引发热议的作品，给参与者带来好处,都是难以想象的。
比如类似奥斯卡这样的超级大奖，近乎被神话的演员名气。
很多演员仅凭一部现象级作品，就能吃一辈子。
众所周知的有紫霞仙子、孙悟空等。
这也是很多演员，为了一部好剧本，甚至会降片酬，甚至零片酬出演的原因。
只可惜这世上好演员有很多，好剧本好创意却凤毛麟角。
所以当余山等人发现傅松有这个能力后，自然群情振奋。
大家如此热情，傅松自然不会寒了他们的心:“咱们第三部电影的名字叫《泰囧》。”
“《泰囧》？”姜家女一愣，“《泰囧》是《人在囧途》的续集吗？”
傅松道:“不能算续集，但可以归为一个系列。
这是一部以旅游为背景的公路片，目的地为泰国，主角还是余山和王宝组合。
整部电影也以两人的性格冲突展开剧情，主线是……”
傅松将《泰囧》的主线简单叙述一遍，听的几人面面相觑。
姜家女问:“傅总，你这个剧本是认真的吗？”
傅松看着她:“怎么了？不行？”
“也不是不行，就是……”姜家女却不知该该怎么说。
之前不管《我不是药神》，还是《人在囧途》,傅松一说主线，姜家女就明白傅松想表达的深意。
同时也知道,只要拍的好，产生的效果绝对都是现象级的。
但这部《泰囧》，妥妥的烂片节奏啊！
如果真拍出来，不仅傅松的票房神话被打破。
彩蝶文化娱乐前两部电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同样会受到冲击。
傅松哈哈一笑:“只要不是不行就行，反正你好好琢磨琢磨。
对了，过两天我回去一趟泰国，《泰囧》的核心成员也都跟着过去。
你们的任务是尽快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并适应那边的生活。
别到时开机了，突然来个水土不服，乐子就大了。”
几人见傅松心意已决，只得点头称是。
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傅松会选择拍《泰囧》，也是无奈之举。
他脑海中的好影片的确数不胜数，可好影片得有好演员啊！
彩蝶文化娱乐目前只有余山和王宝，除了适合这两人的电影，其他根本拍不了。
再者说，《泰囧》的故事虽然不如《人在囧途》精致，但这却是一部最叫座的影片。
傅松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
既如此，自己还装个鬼的清高？
为了生活，偶尔恰个烂钱，不丢人。
打发了几人，傅松又看向王云:“《盗墓笔记》现在写的怎么样了？”
王云立刻站起身:“傅总，现在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做好细纲，但还需要时间。”
傅松接过对方的稿子，一页一页翻看。
良久，他点点头:“很不错，这样，让余山给你联系一家出版社，咱们先出10000册放到书店寄售。”
王云大吃一惊:“现在就印刷？可我还没完成呢！”
《盗墓笔记》和普通的盗墓不同，它虽然也分多个副本，却彼此之间却是有极其紧密联系的。
如果读者买回去观看，发现只有前半部分，非得骂娘不可。
谁知傅松笑道:“我出版的就是前半部，至于后面的内容，我根本就没打算出版。”
王云更震惊了:“没打算出版？这……”
傅松摆摆手:“不要问那么多，你只管照做即可。”
“那……好吧！”
见对方茫然不解的样子，傅松有些无奈，这个王云的悟性不行啊！
自己只出版前半部，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前世《盗墓笔记》为什么那么火？除了书本身的质量，还有一个就是它一直没完结。
没完结，但前面的故事又有太多的悬念和坑，读者的心被折腾的跟猫挠似的，没事就跑到书评区催更，能不火吗？
不仅《盗墓笔记》如此，断臂的维纳斯也差不多。
大家最后被折腾的实在没办法，只好搞出个“残缺美”安慰自己。
后来，《盗墓笔记》的作者因为影视版权问题，写了个结尾。
结果这本书的热度瞬间就无了。
所以吸取教训后，傅松当即就决定，《盗墓笔记》的实体书永远只有前半部。
至于后面的故事，等我把影视剧拍出来，你们再看影视剧吧！
嘿嘿嘿嘿~
158 很像吴京的武天狼
搞定王云，傅松最后问刘易兵：“你的《特种兵》呢？修的怎么样了？”
刘易兵一愣：“傅总，《特种兵》真要拍成电影啊？”
上次参加作协电影剧本大赛获奖后，傅松看了刘易兵的剧本，就让他改一改。
刘易兵也按照傅松的意思修了一下。
现在既然傅松决定拍《泰囧》，他还以为《特种兵》会暂时搁置。
傅松笑道：“当然要拍，军旅题材的电影是非常有市场的。
不过鉴于这个类型的特殊性，老余并不擅长，所以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导演。
你也多注意一下，若有不错的，可以向我推荐。”
“好的！”傅松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刘易兵瞬间便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彩蝶这边的事安排的差不多，傅松又到其他几处产业看看，叮嘱一番。
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这些产业均运行良好，也都有各自的负责人。
加上虽然在国外，但并不影响通讯。
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以通过网络远程处理。
最后他回到京州玉盘斋。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店铺，傅松不禁感慨万千。
对他现在的他来说，这里似乎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可在傅松的骨子里，却始终觉得此地才是他的家，让他有种莫名的舒服。
“傅哥！”金小贝坐在掌柜的位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关键是精神面貌极其昂扬，让傅松不由想起大学时期那些谈恋爱的室友。
“三叔呢？”
“还能在哪？工作室呗！”
傅松点点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对方领自己拜师那天，傅子明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
所以当康正奇说他是世界最有名的凋刻大师，傅松虽然惊诧，却一点也不奇怪。
任何人用一生的时间只做一件事，哪怕天赋平平，都能做出不凡的成就。
更何况傅子明的天赋本就奇高。
他走进工作室，没有人知道叔侄两人谈论了什么。
只知道傅松出来后，之前他头上的30亿资金压力消失不见，整个人甚至都清爽起来。
五天后，曼谷机场。
一行黄皮肤的华人走下飞机。
这群人中的C位是个年轻男子，打扮新潮，全身名牌。
特别是那头价值10个亿的发型，极其炫酷。
没错，此人正是——唐兵。
唐兵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然后对着四周泰国人从容挥手：萨瓦迪卡！
旁边，傅松大汗：“我说大哥，咱能不能低调点？
没见这些泰国友人看你的表情彷佛是在看傻子吗？”
他有些无奈。
这次泰国之行，傅松本来只打算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
结果临出发前，唐可可姐弟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表示想一起前往。
对此傅松还是很欢迎的，毕竟人多力量大。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个照应。
可他万万没想到，唐兵一说来泰国，整个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会要看人妖，一会要做SPA。
那模样，要多中二就多中二。
唐兵嘿嘿一笑：“为什么要低调？我给你说，国内不比国外。
在国内大家都是自己人，收敛点就收敛点。
但在国外要是再收敛，怎么凸显咱华人的气质？”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对一个路过的泰国当地人打招呼：萨瓦迪卡！
而那位泰国人立刻嫌弃的后退一步，悄悄从旁边绕走了。
傅松：“……”
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问唐可可：“你找的翻译呢？”
唐可可看看时间：“稍等，还有2分14秒。”
傅松一愣：“2分14秒？你不会说对方会在2分14秒后准时出现吧？”
唐可可点点头：“怎么，有问题？”
傅松：“不是，我是说泰国翻译这么守时吗？连秒都能精确到？”
唐可可：“对方可不是泰国人，他和咱们一样都是华人。
至于守时，很简单，他曾在国家某特殊部队服过役，时间观念非常强。”
两人说着，忽然一个穿着短衫短裤，英气勃勃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唐女士，好久不见。”
傅松瞅了一下表，结果愕然发现正好过去2分14秒。
这哥们就比啊，不愧是正规军出身。
等等……
当傅松看清对方的脸，瞬间就愣住了：“你是吴京？”
对方一愣：“吴京是谁？我叫武天狼。”
唐兵也道：“松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天狼哥和我从小玩到大，觉受是你说的那什么京。”
傅松拍拍额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真的很像。”
武天狼此刻也回过神：“没关系，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认错很正常。”
双方打过招呼，武天狼便带着他们前往酒店。
傅松找了个机会问唐兵：“你说你和武天狼从小玩到大，看来你们关系很熟了？”
唐兵点点头：“当然熟，天狼哥人很好的。
我小时候唐氏集团已经非常有名，而我自然也成了富二代。
结果就因为我家有钱，我上学时总被其他学生孤立。
哥们也就无奈了，难道有钱也是一种错？
我不就是每次去学校超市，都把冰箱里的雪糕和辣条全部买光吗？”
傅松：“……”
他很想说，兄弟，你不挨揍已经是那些学生照顾你了。
试想，在高温超过45 ℃的极端天气下，同学们踩着下课铃的脚步冲进小超市。
刚要买唯一的消暑神器，结果听到一个得瑟的极点的声音道：“老板，你的雪糕我全要了。”
这是人干的事？
至于辣条，就更不用说了。
唐兵却依旧充满委屈：“这些人孤立我，只有天狼哥愿意和我玩。
如果有人欺负我，他还帮我打架呢！”
傅松心想对方愿意和你玩，大概率是想吃你的雪糕吧？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来到宾馆，众人办完入住，傅松略微休息，便拉着金小贝出门。
两人走到楼下，傅松就看到武天狼正靠在大厅的沙发上发呆。
看到傅松，武天狼问：“你干什么？”
傅松笑道：“哦，我和小贝出去有点事。”
谁知武天狼表情一沉：“不能去！”
傅松愣道：“为什么？”
“因为外面不安全。”
158 很像吴京的武天狼
搞定王云，傅松最后问刘易兵：“你的《特种兵》呢？修的怎么样了？”
刘易兵一愣：“傅总，《特种兵》真要拍成电影啊？”
上次参加作协电影剧本大赛获奖后，傅松看了刘易兵的剧本，就让他改一改。
刘易兵也按照傅松的意思修了一下。
现在既然傅松决定拍《泰囧》，他还以为《特种兵》会暂时搁置。
傅松笑道：“当然要拍，军旅题材的电影是非常有市场的。
不过鉴于这个类型的特殊性,老余并不擅长，所以我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导演。
你也多注意一下，若有不错的，可以向我推荐。”
“好的！”傅松的话就像一剂强心针，刘易兵瞬间便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彩蝶这边的事安排的差不多，傅松又到其他几处产业看看，叮嘱一番。
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这些产业均运行良好,也都有各自的负责人。
加上虽然在国外，但并不影响通讯。
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以通过网络远程处理。
最后他回到京州玉盘斋。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店铺，傅松不禁感慨万千。
对他现在的他来说，这里似乎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可在傅松的骨子里，却始终觉得此地才是他的家，让他有种莫名的舒服。
“傅哥！”金小贝坐在掌柜的位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关键是精神面貌极其昂扬，让傅松不由想起大学时期那些谈恋爱的室友。
“三叔呢？”
“还能在哪？工作室呗！”
傅松点点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对方领自己拜师那天，傅子明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室。
所以当康正奇说他是世界最有名的雕刻大师，傅松虽然惊诧，却一点也不奇怪。
任何人用一生的时间只做一件事，哪怕天赋平平，都能做出不凡的成就。
更何况傅子明的天赋本就奇高。
他走进工作室，没有人知道叔侄两人谈论了什么。
只知道傅松出来后，之前他头上的30亿资金压力消失不见,整个人甚至都清爽起来。
五天后,曼谷机场。
一行黄皮肤的华人走下飞机。
这群人中的c位是个年轻男子，打扮新潮，全身名牌。
特别是那头价值10个亿的发型，极其炫酷。
没错，此人正是——唐兵。
唐兵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然后对着四周泰国人从容挥手：萨瓦迪卡！
旁边，傅松大汗：“我说大哥，咱能不能低调点？
没见这些泰国友人看你的表情仿佛是在看傻子吗？”
他有些无奈。
这次泰国之行，傅松本来只打算带着自己的团队过来。
结果临出发前，唐可可姐弟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表示想一起前往。
对此傅松还是很欢迎的，毕竟人多力量大。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个照应。
可他万万没想到，唐兵一说来泰国，整个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会要看人妖，一会要做spa。
那模样，要多中二就多中二。
唐兵嘿嘿一笑：“为什么要低调？我给你说，国内不比国外。
在国内大家都是自己人，收敛点就收敛点。
但在国外要是再收敛,怎么凸显咱华人的气质？”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对一个路过的泰国当地人打招呼：萨瓦迪卡！
而那位泰国人立刻嫌弃的后退一步，悄悄从旁边绕走了。
傅松：“……”
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问唐可可：“你找的翻译呢？”
唐可可看看时间：“稍等，还有2分14秒。”
傅松一愣：“2分14秒？你不会说对方会在2分14秒后准时出现吧？”
唐可可点点头：“怎么，有问题？”
傅松：“不是，我是说泰国翻译这么守时吗？连秒都能精确到？”
唐可可：“对方可不是泰国人，他和咱们一样都是华人。
至于守时，很简单，他曾在国家某特殊部队服过役，时间观念非常强。”
两人说着，忽然一个穿着短衫短裤，英气勃勃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唐女士，好久不见。”
傅松瞅了一下表，结果愕然发现正好过去2分14秒。
这哥们就比啊，不愧是正规军出身。
等等……
当傅松看清对方的脸，瞬间就愣住了：“你是吴京？”
对方一愣：“吴京是谁？我叫武天狼。”
唐兵也道：“松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天狼哥和我从小玩到大，觉受是你说的那什么京。”
傅松拍拍额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真的很像。”
武天狼此刻也回过神：“没关系，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认错很正常。”
双方打过招呼，武天狼便带着他们前往酒店。
傅松找了个机会问唐兵：“你说你和武天狼从小玩到大，看来你们关系很熟了？”
唐兵点点头：“当然熟，天狼哥人很好的。
我小时候唐氏集团已经非常有名，而我自然也成了富二代。
结果就因为我家有钱，我上学时总被其他学生孤立。
哥们也就无奈了，难道有钱也是一种错？
我不就是每次去学校超市，都把冰箱里的雪糕和辣条全部买光吗？”
傅松：“……”
他很想说，兄弟，你不挨揍已经是那些学生照顾你了。
试想，在高温超过45c的极端天气下，同学们踩着下课铃的脚步冲进小超市。
刚要买唯一的消暑神器，结果听到一个嘚瑟的极点的声音道：“老板，你的雪糕我全要了。”
这是人干的事？
至于辣条，就更不用说了。
唐兵却依旧充满委屈：“这些人孤立我，只有天狼哥愿意和我玩。
如果有人欺负我，他还帮我打架呢！”
傅松心想对方愿意和你玩，大概率是想吃你的雪糕吧？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来到宾馆，众人办完入住，傅松略微休息，便拉着金小贝出门。
两人走到楼下，傅松就看到武天狼正靠在大厅的沙发上发呆。
看到傅松，武天狼问：“你干什么？”
傅松笑道：“哦，我和小贝出去有点事。”
谁知武天狼表情一沉：“不能去！”
傅松愣道：“为什么？”
“因为外面不安全。”
159 故人之子傅松
“外面不安全？”
傅松狐疑的看着他，“兄弟，我知道可可雇佣你，职责除了翻译，还是保镖，所以小心一些很正常。
但再小心也没必要如此风声鹤唳吧？”
来之前，傅松专门查过,泰国这边的大环境还是很好的。
不然也不可能每天吸引那么多游客。
武天狼却摇摇头：“那是平时，这几天因为有佛宝会，鱼龙混杂，尽量还是谨慎点。
而且你们在这人生地不熟，就怕只是迷路，也是大麻烦。”
傅松哈哈一笑：“谢谢你的衷告，不过我是真的有事，非常重要的那种。
所以,很抱歉。”
说完迈步朝大门走去。
谁知武天狼身体一晃,直接挡在傅松面前：“我说不能离开就不能离开。”
傅松瞬间不乐意了，他皱眉道：“哥们，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记住，你是唐可可请的向导，不是我请的。
再说就算你是我请的向导，也没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听到傅松的话，武天狼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傅松不甘示弱，同样淡淡与之对视。
良久，武天狼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出去，我和你们一起吧！”
傅松摇摇头：“不需要。”
“不行！”武天狼犹豫一下，还是道：
“唐女士之前和我说了,你们当中不管谁离开，我都要跟着，请不要让我为难。”
傅松一愣：“要是我们同时出去,而且分开走呢？”
“那我只跟着你，其他人一律不管。”
傅松：“……”
“行，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傅松不再理会对方,和金小贝走在前面。
谁知刚走两步，唐兵在后面气喘吁吁道：“松哥，你们等等我！”
傅松无奈回头：“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不在宾馆好好休息，跟着我们干什么？”
唐兵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你们不是去看跳舞吗？带我一起呗。”
傅松脸上全是茫然：“跳舞？”
“对啊！”
“我们看跳舞干什么？再说，跳舞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唐兵笑的更猥琐了：“咱们国家的跳舞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但泰国就不一样了。
嘿嘿嘿嘿……”
傅松想到这货在机场发的宏愿，瞬间无语。
当然，傅松懒得辩解，对方想跟那就跟着呗，只要到时别后悔就好。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武天狼：“知道这里怎么走吗？”
武天狼接过，等他看清纸上的地址后，瞬间呆住：“卧佛寺？”
下一刻，他狐疑道：“你不会是去找龙姑婆吧？”
傅松点点头：“卧佛寺除了龙姑婆，还有其他人吗？”
唐兵好奇问：“卧佛寺是哪？龙姑婆又是谁？”
武天狼解释：“龙姑婆今年91岁，是泰国最有名的活佛，连泰国国王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唐兵吓了一跳：“这么牛？”
作为独特的政教一体国家,活佛对泰国民众的影响力,远超一般人想象。
所以现在傅松要见龙姑婆，在武天狼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傅松却淡淡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带路即可。”
武天狼沉默片刻，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只见他和出租车司机说了几句什么，二十分钟后，四人站在一座庙宇前。
虽然唐兵不认识门头上的字，但仅凭猜也知道是卧佛寺。
傅松过去敲门，很快门打开，开门的是个小沙弥。
武天狼和他交涉几句，扭头对傅松道：“他说龙姑婆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见客。”
傅松拿出一个手串递过去，然后对武天狼道：“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有故人拜访。”
武天狼正要翻译，谁知那小沙弥看到傅松的手串，瞬间激动起来。
他咕咕噜噜不知说了什么，抓住手串转身就跑。
金小贝和唐兵不解其意，但懂泰语的武天狼却全是震惊。
因为小沙弥的话翻译成汉语竟是：十世佛！
十世佛是泰国佛家的一种说法，佛讲转世，转一世称为一世佛，两世为二世佛，三世是三世佛……
十世佛顾名思义，即佛转十世。
而十又代表极致，所以十世佛还有一个说法，即永世佛。
傅松是永世佛？
就在武天狼百思不得其解时，小沙弥再次跑回来。
这次根本不用他翻译，大家也都明白了小沙弥的意思。
只见他带着另外三个师兄弟，合力推开卧佛寺大门，恭恭敬敬将傅松迎了进去。
大门中间还放着一顶铺有金色蒲团布障的豪华软轿，蒲团布障四周摆满菩提子和吊坠丝绦，十分庄严肃穆。
傅松对此却没有半点惊讶，他笑着坐上软轿，还摆了一个舒服惬意的姿势。
四个小沙弥躬身将软轿抬起，飞一般的冲进庙中。
后面的唐军三人见状连忙远远跟上。
佛轿载着傅松穿过卧佛寺的走廊楼阁，最终在一个偏殿处停下。
从轿上下来，傅松在小沙弥的带领下进入偏殿。
唐兵三人想进去，却被拦住。
唐兵瞬间不乐意了：“喂，你们什么意思？”
拦他的小沙弥不知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压根不想理会，站在一旁依旧一动不动诵经。
唐兵往前走他就伸出手，唐兵后退，他又把手放下。
武天狼见状道：“行了，既然活佛不欢迎咱们，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唐兵道：“可松哥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武天狼无奈：“他要有危险，就不是被抬着进去，而是被压着进去。”
唐兵一想也对。
如果在国内，他或许还能找找关系。
但在这里，那就老老实实等着吧！
且说傅松这边，进入偏殿后，他便看到一个瘦骨嶙嶙的老僧半躺在布撵上。
老僧眼窝深陷，容貌枯朽，尽显沧桑，正是龙姑婆。
看到傅松，他笑着点头道：“没想到在离世之前，还能看到故人之子。”
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傅松表情复杂。
他之所以一下飞机就来这里，是临出发前和三叔傅子明的那番密谈。
本来傅松找傅子明，只是想让他帮忙做几件和佛有关联艺术品。
自己参加佛宝会时，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卖掉。
虽然凭几件佛宝依旧无法填补资金上的缺口，但电子厂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只要卖出几个亿，帮自己撑过这三个月，后面就好说了。
谁知听到傅松的打算，傅子明竟说出一段秘辛。
160 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傅松的母亲已确定怀有身孕。
父亲傅子聪非常兴奋，他专门跑到泰国参加佛宝会，想买一件佛宝给未出生的孩子祈福。
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傅子聪最终来到卧佛寺，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手串。
随行的傅子明竭力劝阻自己哥哥，因为这个小手串竟卖一万块。
一万块……
虽然对现在的人来说，一万并不多。
但要知道,傅松刚出生时可是九十年代。
当时有一万块钱的人，都被称为万元户。
虽然傅子聪家境不差，但一万块钱依旧是他几乎全部的存款。
在傅子明看来，买佛宝可以，花个几十上百块就行了。
直接掏空家底，那不是给孩子祈福,而是造孽。
可傅子聪却跟着了魔似的,怎么劝都不听。
最后，这个手串还是被傅子聪买了下来。
当交易完成的刹那，傅家兄弟见到了卧佛寺的主持龙姑婆。
对此傅子明没有任何意外。
我们兄弟用一万块买一副手串，被对方主持接见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他和哥哥一样信佛，但他又不是傻子。
所谓的佛宝到底是什么，佛门高僧开光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家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所以龙姑婆找两人的目的也很清楚，说几句客套话拉拉关系，再用模棱两可的禅语点拨一拨。
翻译成通俗的语言就是：客观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只是让傅子明万万没想到，龙姑婆见到傅子聪的第一句话竟是：佛父，我等了你三十七年，终于等到你了。
傅子明直接就震惊了。
这位龙活佛厉害啊，一万块买一个手串，立刻就成佛父了。
要按这种理论，如果傅子聪出十万块，岂不瞬间变身佛祖？
傅子聪也觉得龙姑婆太过客气,但对方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呆住。
龙姑婆表示，他喊傅子明佛父，原因是傅子聪的孩子，正是注定要继承佛统的永世佛。
那个手串也是永世佛的前九世传承下来的佛骨舍利。
龙姑婆每次开佛宝会，都会将佛骨舍利手串拿出售卖，并标上远高于其本身价值的价格。
碰到这种情况，普通人自然不会花冤枉钱购买，只有真正的佛父，才愿意慷慨解囊。
此话一说，傅子明瞬间就认为，自己识破了龙姑婆的“话术”。
可下一刻，龙姑婆又做出一个超出他认知的举动，对方把傅子聪的一万块钱还给了他。
还表示永世佛五岁时会有一劫，到时可将他带到卧佛寺用佛法化解。
接着兄弟二人就拿着那串佛骨舍利回了国，至于龙姑婆的话是真是假，两人只是在心里记住，谁都没有再提。
很快傅松出生，七斤八两,虎头虎脑，非常健康。
看着大哥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傅子明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直到五年后。
就在小傅松五岁生日那天,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家伙忽然发了疯。
他抱着脑袋，嘴里不断胡言乱语，还夹杂着很多生涩拗口的词汇。
接下来，小傅松开始发烧，甚至一度烧到41c，傅子聪吓得脸都白了。
而面对这种高热，医生用尽各种办法依旧束手无策，最后都下病危通知书了。
还是傅子明忽然想到五年前，在泰国卧佛寺发生的一幕。
接着傅子聪忙拿出被他一直珍藏的佛骨舍利手串。
当佛骨舍利手串呆在傅松手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高热很快褪去，只是依旧呆呆的，傅子聪和他说话反应都要慢上半拍。
兄弟二人商量后，立刻带着小傅松赶往卧佛寺，然后他们又见到了龙姑婆。
龙姑婆仿佛早就知道两人会到，一大清早的便开门迎接。
看到孩童时期的傅松，这位老僧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瞬间璀璨若星辰。
然后他竟当着傅家兄弟和所有僧人的面，对小傅松施以最高礼节的佛礼。
接着，龙姑婆将小傅松带进房间。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两人出来后，小傅松已经恢复到了原本的灵动活泼，而龙姑婆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看着龙姑婆，直到现在，傅子明都忘不了自己内心的震撼。
他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苍老的那么快？
之前的龙姑婆虽然看着已经上了年纪，但也就五十来岁。
可救了小傅松后，说他八十都有人信。
傅子聪看到这一幕，是既感激又愧疚，同时也有些担心。
若对方以儿子是他们的永世佛为借口，硬要将其留下来怎么办？
毕竟很多神话故事中的佛门，都是这个套路。
傅子聪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要其留在身边。
他甚至都做好了，和卧佛寺起冲突的准备。
龙姑婆救自己儿子，他当然感激，但牵扯到原则问题，那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
谁知龙姑婆什么都没说，甚至绝口不提小傅松永世佛的事。
傅家兄弟千恩万谢后，忙连夜回国。
事后，傅子聪担心龙姑婆的身体因为此事出问题，一直关注泰国那边的消息。
但接下来的数年，均没有传出龙姑婆圆寂的消息，才让傅子聪彻底放下心。
后来，他曾一度想带着傅松再去趟泰国，当面感谢儿子的救命恩人。
毕竟当初的自己，走的实在太匆忙了些。
可反复思量后，他还是没有勇气，万一去了之后回不来……
因此直到傅子聪意外离世，他都没再踏入泰国半步。
此事甚至成为他终身的遗憾。
这次傅松来泰国，傅子明便嘱咐他过来一趟，老傅家欠下的人情早就该还了。
看着龙姑婆，傅松正要说话，却被对方打断：“你是个好孩子，若我没看错，永世佛的神力应该已经觉醒了吧？”
傅松皱眉，他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等等……
忽然，他脸色一变：“对方说的永世佛神力，不会是自己的眼睛异能吧？
至于永世佛的前世，难道是穿越前的自己？”
但傅松却不敢问的太细，万一眼前的老人不是这个意思，那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傅松只能露出“你猜”的微笑。
然后龙姑婆笑了。
只是他的笑有点长，等傅松意识到不对，去推这位老人时，对方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直。
泰国第一活佛，六千六百万人心中的精神领袖，圆寂了。
161 新佛子
泰国第一活佛，六千六百万人心中的精神领袖，圆寂了。
而傅松亲自见证了这一过程。
他惊慌的对旁边的小沙弥道：“小师傅，龙活佛他……”
那个一直站在龙姑婆身后的小沙弥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睛，默默念诵着什么。
门外其他沙弥也早有预料般纷纷走进来，四人站在龙姑婆遗体四周默默诵经。
没了小沙弥的阻拦，金小贝三人也跟了进来。
等他们看到房间内的一幕,瞬间愕然。
唐兵拉拉傅松的袖子，表情古怪：“松哥，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傅松一愣：“什么我干的？”
唐兵指指龙姑婆：“当然是他的死啊！
你见泰国活佛待遇不错，地位也高，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咔嚓一下，然后取而代之。”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啊！
关键还不分场合。
他正要堵住对方嘴巴，却见唐兵忽然表情严肃，并对着龙姑婆的遗体慢慢鞠躬。
傅松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告慰逝者。
傅松行礼，金小贝也跟着行礼，武天狼犹豫片刻，则对着龙姑婆敬了个军礼。
这是他习惯的悼念方式。
谁知下一刻，唐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三位，意思意思得了。
这老头和咱们非亲非故，难道你们还真打算给他摔盆不成？”
见傅松再次表情不善的盯着自己，唐兵嘻嘻一笑：“没事的，这里是泰国，咱们的说他们又听不懂。
说不定这帮沙弥，还以为咱们正在念《大悲咒》。”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温和平静的声音道：“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这位施主，如果你想学《大悲咒》小僧可以教你，但如果乱念错念胡念,佛祖一定会怪罪的。”
傅松转头一看，眼前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目光温润如玉，身上的僧袍纤尘不染。
若非他皮肤有着泰国人独特的黝黑，傅松都以为对方是少林寺的高僧。
傅松连忙行礼：“抱歉，我这朋友性格有点跳脱，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对方也跟着躬身：“佛子客气了，他们既是佛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巴颂的朋友。
出家人万物皆空，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傅松愣住：“你叫我什么？佛子？”
“对！”巴颂点点头，“你是龙姑婆的传人，龙姑婆圆寂后，当然由你继承佛子之位。”
“由我继承佛子之位？”傅松更茫然了，“佛子是什么？我从没想过继承佛子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巴颂笑道：“傅佛子云游四海，不懂这边的规矩很正常。
在泰国，佛统最讲究传承，从素可泰尊者弘扬佛法到现在，一共出现九位佛子。
这九位佛子均由佛骨舍利指认,全是真正有大智大慧之人。
就像龙姑婆佛子。
八十年前，泰国佛徒饥寒交迫，一贫如洗。
龙姑婆佛子凭借一己之力促成佛宝会，佛法照亮天地。
沐浴着龙佛子的圣辉，各地施主纷纷慷慨布施，助众佛徒走出火海，更加虔心向佛。”
旁边唐兵忍不住插言：“巴颂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龙姑婆通过佛宝会，赚到了大钱。
然后你们用这些钱换成粮食和衣物，再卖给民众。
作为中间商，你们又赚了一次差价，而民众吃饱穿暖后，也更有力气给你们打工了？”
傅松狠狠瞪向唐兵：你这家伙说话委婉点能死是不？
感受到傅松杀人般的眼神，唐兵用力打了下自己嘴巴：“不好意思啊，我不该说民众的，应该叫佛徒。
毕竟泰国95%的人都信佛。”
巴颂却毫不生气：“唐兵施主的话虽然世俗一些，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唐兵本来还想调笑两句，听巴颂这么说，到嘴边的话瞬间卡住。
好吧，是我浅薄了。
傅松道：“龙姑婆活佛在泰国佛徒眼中的确功德无量，不过巴颂大师，虽然龙姑婆救过我，但我真没资格做你们的佛子。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比如你自己就非常合适。”
巴颂神情不变：“傅佛子，你的佛子身份，在你出生时就已经定下，这是无法改变的。
再说，若你不做佛子，为何今日要来卧佛寺？”
傅松：“这……我只是想看看龙活佛，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而且我又不是你们卧佛寺的人，这里到底啥情况，怎么管理，更是半点不知情。
就好比某软件公司想做一个程序，结果随便从大街上抓一个人，当自己的设计总工程师。
这不开玩笑吗？”
巴颂笑道：“原来傅佛子在担心这个，其实你完全不用顾虑。
因为历代佛子在继承佛子之位前，几乎都不和原佛子见面。
比如龙姑婆佛子之前的龙波术佛子，圆寂前一直住在大皇宫。
龙波术佛子和龙姑婆佛子一生只见过两次面。
第一次是龙姑婆佛子八岁时，龙波术佛子为其开慧。
第二次就是龙波术佛子圆寂当年，龙姑婆佛子到大皇宫拜会，并继承佛子之位。
而龙姑婆佛子也未将行宫选在大皇宫，而是卧佛寺。”
傅松这下是真愣住了：“难道泰国佛教的佛子传承，都是老佛子和新佛子只见两次面。
第一次助其开慧，第二次继承衣钵？”
巴颂点点头：“没错，只是不同的佛子开慧的年龄不同，龙姑婆是八岁，傅佛子是五岁。”
顿了顿，他又道：“傅佛子是历代所有佛子中，最早开慧的。”
傅松道：“这么说，如果我继承佛子，并不一定非要住在卧佛寺。
也可以是大皇宫、云石寺、集拉达宫、阿南达宫，甚至随便找一个宾馆？”
巴颂仿佛明白傅松的意思：“不仅如此，傅佛子还可以选择其他国家。
其实住在哪不重要，懂不懂佛法也不重要，只要心中有佛即可。
比如第四任佛子，他大半生都在利智，甚至还做了那里的元首。”
豁——
你们这可真够乱的，也不知道利智民众知道自己曾经的元首是泰国的活佛，会是什么感想。
沉默片刻，傅松道：“行，既然如此，这个佛子我当了。”
162 有资格给佛宝开光的人
泰国佛宝会开始之前，传来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
泰国第一活佛龙姑婆突然圆寂，泰国民众知道这个消息后，痛哭了七天七夜，为其送行的队伍更是长达16公里。
龙姑婆的一生是传奇的一声，据说他成为佛子之后，潜心修佛二十八年,忽然大彻大悟。
然后他开始巡游世界，到处宣讲佛法，募集善款。
长达八年的巡游宣讲，龙姑婆募集了60亿泰铢的资金，折合软民币高达12亿。
他将这些钱全部捐了出去，用于改善泰国的医疗和教育。
正因为这些钱，特别是花在教育上的那部分,让泰国的经济逐渐崛起。
从原来的积贫积弱，变成现在的衣食无忧。
这是一个伟大的僧侣,值得所有人敬仰。
当然，那些了解泰国社会体制的人，在感慨缅怀的同时，也不禁好奇。
既然龙姑婆已经故去，那泰国的新一任佛子到底是谁？
对方是否有能力像龙姑婆那样，将泰国的佛文化发扬光大？
傅松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在他答应担任佛子后，各大寺庙的高僧很快在卧佛寺汇集。
在悠扬的禅唱声中，众高僧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加冕仪式。
加冕成功后，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松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亲切了很多。
巴颂开始介绍：“这是龙婆般，大皇宫主持。”
龙婆般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带着高高的泰式僧帽，笑起来能看到镶嵌的金牙。
傅松连忙行礼，对方还礼。
巴颂：“这是龙婆月，玉佛寺主持。”
龙婆月要年轻一些，但也有六十岁。
当然,和龙婆般的黄色僧帽不同，龙婆月僧帽上的丝绦是红色的。
接着是云石寺主持龙婆周、集拉达宫主持龙婆严，以及阿南达宫主持龙婆通。
当然，其他高僧也数不胜数。
但在傅松眼中，除了带着各种不同僧帽僧衣的泰国老头，其他完全没有感觉。
包括他们的名字，更是一个没记住。
等一一介绍完，傅松和巴颂回到卧佛寺给他准备的禅房，忍不住问：
“为什么你们这边的高僧，都是龙婆的后面再加一个字？
这是特别规定的吗？”
巴颂点点头：“只有佛子和修行超过五十年的僧人，才有资格获得龙婆称号。
这是地位和尊贵的象征。”
傅松挠挠头：“这样啊，那我是不是也得起个带龙婆的笔名，比如龙婆松？”
巴颂笑道：“可以，我会把这个佛号告知各大寺的主持。”
傅松正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不对：“等等，若按你这么说，龙姑婆其实应该叫龙婆姑对吧？
可大家为什么叫他龙姑婆？”
“没错，龙姑婆刚继承佛子时，的确叫龙婆姑。
但他自认对佛法的理解远无法和其他高僧相比，不敢接受龙婆这个敬称。
又碍于个人身份，龙婆两字无法去除,便改为龙姑婆。”
傅松立刻道：“龙姑婆都不敢使用龙婆身份，我一个啥都不懂的就更不敢了。
所以我也不能叫龙婆松，而是龙松婆……
算了，我还是叫龙婆松吧，龙松婆听起来特喵的跟老太太似的。”
聊完佛号，傅松忽然腆着脸道：“巴颂大师，你看既然我已经是你们的佛子，有件事能不能请外面那些高僧帮个忙。”
巴颂：“需要他们做什么？龙婆松直接吩咐就是。
你现在是佛子，他们都归你统属。”
傅松一愣，随即大喜：“真的？我能吩咐他们做任何事？”
巴颂点点头：“当然，不过作为大家的精神领袖，让他们做事前还是注意下身份。”
巴颂的意思很清楚，有些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过分。
比如拉着那些高僧一起跳广场舞，就有点离谱了。
巴颂可是听说，华国的老头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跳广场舞。
傅松哈哈大笑：“放心，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说完他朝金小贝使了个眼色，旁边金小贝立刻拉来一个箱子。
傅松将箱子打开，里面林林总总放着十来个木盒。
木盒有大有小，大的超过半米，小的还不到巴掌大。
傅松取出一个小的，揭开盒盖，里面是个观音挂件。
挂件用翡翠雕成，而材料竟是极其罕见的玻璃种帝王绿。
观音晶莹剔透，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在傅松打开盒盖的刹那，饶是巴颂精修佛理数十年，万物早已不动于心，此时眼睛也不禁亮了。
他是识货之人，此物单论价值就不低于千万。
好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心乱了，连忙念了几句佛号：
“没想到佛子还有这等与我佛有缘的奇宝……呃……”
谁知他话没说完，忽然就卡了壳。
因为傅松又打开其他木盒，里面全是用玻璃种帝王绿雕刻的各种挂件摆件。
这些东西如果换成泰铢，恐怕已经超过百亿。
见巴颂被自己镇住，傅松嘿嘿一笑：“巴颂大师，我是这样想的，这些宝贝都与佛有缘，不如请外面那些大师给开个光。
佛宝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这里一共12件宝物，到时每个寺庙分两件，然后卖给那些想用来镇压财运的大老板。
当然，也不让大师们白忙活。
我愿意拿出销售金额的一成给各大寺庙，给里面的佛重塑一下金身，再把破旧的地方翻新一下。
你看……”
这才是傅松答应做佛子的真正目的。
本来他和金小贝来，除了感谢龙姑婆的救命之恩，就是想请对方帮忙给自己这些宝贝开个光。
傅松算的很清楚，被活佛开过光的挂件，价值要比没开过光的高出一倍。
所以自己虽然拿出一成做报酬，但总体还是赚的。
这叫双赢，想必那位龙姑婆大师也不会拒绝。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变故，无奈之下，傅松只好请其他高僧帮忙。
巴颂微微一笑：“龙婆松关心六大寺的金身佛，六大寺的主持一定心怀感激。
只不过想请他们给这些佛宝开光，那是万万不行的。”
傅松一愣，接着就急了：“为什么啊？”
废话，正因为被开过光的佛宝价值大增，自己才答应分他们一成的。
如果他们不帮忙，那自己直接卖掉多好？
巴颂摆摆手：“龙婆松误会了，不是那些大师不愿出手，而是他们根本没资格出手。”
“他们没资格出手？”傅松有点呆，“如果他们都没资格出手，那谁才有资格？”
巴颂：“当然是你了。
现在你是佛子，又觉醒了永世佛的神通。
所以这些佛宝只有你亲自开光，才能真正起到镇宅锁运的独特效果啊！”
傅松：“？”
163 傅松关于人性的分析
说实话，听到巴颂的话，傅松整个人都傻了。
只有自己才有资格给佛宝开光？
你这是开光吗？你这是开玩笑吧？
谁知巴颂又道：“所以关于佛宝开光这件事，不是你麻烦我们，而是我们麻烦你。
六大寺这次准备了上千件佛宝，准备在佛宝会上交易。
这些本来应该由龙姑婆完成，可他突然圆寂,因此只好麻烦你了。”
“给上千件佛宝开光……”傅松汗了一个，“那要怎么开？
别告诉我一件佛宝要念三遍《开光神咒》啊，我可没这闲工夫。”
巴颂微微一笑：“只有普通僧人开光才需要念《开光神咒》，还不一定灵。
龙婆松慧根天生，佛光普照，只需将佛宝放在身上轻轻摩擦即可。”
说完，他拿起那件玻璃种帝王绿观音挂件，在傅松胳膊上轻轻蹭了一下。
傅松目瞪口呆：“这就可以了？”
巴颂点点头：“如果龙婆松不放心,可以再蹭蹭。”
傅松笑道：“明白了,我就蹭蹭……”
说完开始他成为龙婆松之后的第一次开光业务。
因为蹭的快，他自己的佛宝外加上六大寺的千件任务，只用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其他寺的主持这次来，除了悼念龙姑婆，给傅松加冕，还有就是给自己的佛宝开光。
现在开光完成，自然陆续离开。
傅松和巴颂聊了几句，表示自己要“云游四海”，没办法在卧佛寺主持大局。
然后提出要把卧佛寺交给对方管理，巴颂欣然应诺。
完事后，他便带着金小贝、唐兵和武天狼离开。
路上，武天狼呆呆的看着傅松，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擅长多种语言，加上对泰国十分了解，才受雇来当唐可可的导游。
可正因为他了解泰国，才更明白泰国佛子对泰国民众的意义。
虽然泰国不是典型的****国家,但佛教在泰国的地位之高,比那些****的国家也毫不逊色。
泰国活佛的一句话，有时候甚至比那些政客更管用。
十多年前，龙姑婆突然苍老后，泰国民众就不断议论自己未来精神领袖的身份。
结果就这样一位，地位超然到自己根本没资格接触的大佬，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诞生了。
而且还是个偶尔说话不着调的华人，简直……
他正沉思，就听唐兵对傅松道：“松哥，你为什么不入驻卧佛寺？
那些僧人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怎么也比在外面舒服吧？”
傅松看着唐兵笑道：“你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听到巴颂的话吗？他说历代佛子就没有连续入驻同一家寺庙的。
这看似是在维持六大寺地位的平衡，但也有另外一层深意，就是不希望我住在卧佛寺不走。”
唐兵不解：“为什么啊？”
傅松：“很简单，因为卧佛寺经营这么多年，里面僧人的地位已经固定。
现在突然多了我这个陌生人，而且地位极高。
虽然他们表面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不爽。
特别是那个巴颂，龙姑婆圆寂后，卧佛寺本该由他接任主持之位,甚至还能把巴颂改成龙婆颂。
要是因为我让这些成为泡影，他估计吃了我的心就有了。”
唐兵一愣：“不会吧,我怎么感觉,你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人家巴颂可是得道高僧。”
傅松摆摆手：“不管怎样，老子才不会去招人嫌。
这就好比走亲戚，你去一天，你的亲戚绝对非常高兴。
但你要住上十天，对方肯定时刻盼着你早点滚蛋。”
听完傅松的话，武天狼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同。
因为他知道傅松说的很对，唐兵不懂人情世故，武天狼又怎么可能不懂？
刚才傅松把卧佛寺交给巴颂管理时，武天狼明显看到巴颂松了口气。
当时他还有些奇怪对方为何如此，现在经傅松一分析，才彻底明白其中的原因。
难道自己小看傅松了？
这家伙表面的偶尔不着调只是假象，其实是外粗内细，大智若愚？
正思考，就听唐兵道：“行了，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小心思我是不明白。
既然你的事办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去看跳舞了？”
“跳舞？”傅松一愣，“什么跳舞？”
“当然是人妖跳舞了，我这次来泰国，主要目的就是看这个。”
傅松的脸瞬间黑了：“老弟，你的性取向没毛病吧？
泰国人妖可是男人，所以你是去看一群男人跳舞？而且还是艳舞？
呕……”
唐兵嘿嘿笑道：“松哥，别这样，我那方面肯定是正常的。
但你也知道，人都有好奇心，你就满足一下我呗！”
傅松摇摇头：“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不行，卧佛寺小弟都陪你去了，现在轮到你陪我，绝不能推脱。
而且我好不容易才躲开我姐，等回到宾馆，她肯定把我看得严严实实。
到时再想溜出去根本不可能。”
说完他拿出地图，选好方向拉着傅松就走。
傅松想推脱，但小伙子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执着。
最后，傅松只好听之任之。
其实他也明白唐兵的心思，自己很想看，又怕被姐姐训斥，便把自己拉去背锅。
十五分钟后，唐兵指着面前一个很像ktv的地方，道：“就是这，‘阳玻袖兔歌舞’，这名字特喵的好绕口。”
说完就去买票，却突然被傅松拉住。
唐兵一愣：“怎么了？”
傅松忽然眼角朝旁边一个女人斜了一眼：“你看他是不是人妖？”
唐兵的好奇心也被拉了起来：“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是，分明就是。你看看他上面，再看看下面。”
“哇塞，都好鼓。呕……我突然感觉有点反胃。”
“那现在还要去看跳舞吗？”
“不看了不看了，赶紧离开。等等，傅哥，你拿手机干什么？”
“嘿嘿，反正已经来了，当然是拍张照片，回去给青松人力的那帮人显摆一下。”
“好主意……等等，对方离咱俩这么近，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对方已经听到了吧？”
傅松哈哈一笑：“怕什么，这里是泰国，咱们说话对方又听不懂。
说不定他还以为，咱俩是在夸他长得好看呢！
别乱看，目视前方，让我调下静音……
好了，拍到了，这照片……啧啧，真清晰！”
谁知傅松刚说完，一个身上纹满纹身的彪形大汉迈步而来。
那个刚才被傅松和唐兵嘲笑的“人妖”忽然发出清脆的女声：
“老公，这俩人刚才一直对我耍流氓！”
164 跑、跑、跑！
傅松和金小贝对视一眼。
对方是华国人？还是华国女人？
所以……好尴尬！
傅松刚想和对方道歉，就听那位彪形大汉愤怒道：“锅扩扩，哎罢哎沃哎嘿呀！”
对方话音刚落，周围忽然站起二三十人，慢慢朝傅松两人围过来。
这些人身上纹着纹身，虽然算不上个个膘肥体壮吧，但脸上的凶神恶煞之气哪怕瞎子都能感受出来。
傅松忙道：“请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啊！”
那女人气道：“误会什么，此人手机上还有我照片呢！
对着我裙底拍的。”
傅松：“喂，你别冤枉人，我哪有从你……”
只是他刚说一半，彪形大汉就跟疯了一般大吼：“娘你滴，给沃能死他！”
唐兵忽然道：“等等，他的最后一句，我好想听懂了。”
结果他刚说完，武天狼犹如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愣着干什么，跑啊！”
其实根本不用武天狼提醒，傅松在彪形大汉开口的瞬间就冲了出去。
开玩笑，这帮人和陈小二的唬人小偷队，一看就不是一路人。
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运气差点说不定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腾腾腾腾……
傅松甩开大长腿，一溜烟就冲出去老远。
只是下一刻，他看到一个人影从他面前飘过。
是唐兵。
靠，这小子怎么跑这么快？
仿佛知道傅松所想，唐兵甚至还有闲暇回头：“松哥，你的速度不行啊！
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果然，傅松已经听到后脑勺的呼呼风声。
啊！
他一声大吼，身体速度再次加快，但还是感觉后脑一疼。
自己被后面的人打中了。
身体踉跄中，傅松忽然左拐，然后冲进旁边的五金店。
等他回过神,已经被五六个人堵住门口。
眼珠转动间，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个大铁锤。
傅松抓起就朝门口扔去,门口几人吓了一跳，连忙躲避。
傅松见攻击有效，又拿了一个钳子超外扔。
接着一个接着一个，有时是一把螺丝，有时是扳手钢管。
门外几人想冲进来，但五金店不比超市。
万一被大威力杀伤性武器砸中，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他们并不着急，现在的傅松已是瓮中之鳖，等把这小子抓住……
嘿嘿嘿嘿……
门外几人嘴角露出残忍的笑。
房间内，傅松心中却越来越绝望，因为他快没力气了。
不管扔螺丝还是扔钳子，都非常消耗臂力，加上频率过快，他仅坚持了三分钟，就差点抬不动胳膊。
曾经有好几次，傅松都想干脆放弃算了。
但一想到被抓住的下场……
他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门外的人立刻发现的他的异常,然后并排朝屋内走来。
傅松又扔出去一个扳手，结果门口一人抬起胳膊,竟直接将其抓住。
然后那人反手把扳手扔了回来，饶是傅松躲得快，也被擦中的左腿。
他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下是真完了。
正不知所措，忽然门外一声巨大的轰鸣，接着一辆摩托车冲了进来。
接着傅松就听到武天狼的声音：“上车！”
仿佛绝望中的最后一道曙光，傅松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一股力气。
起身、抬腿！
等傅松坐稳的刹那，武天狼一个摆尾，带着傅松就冲了出去。
清凉的空气涌进鼻孔，看着街道两侧的店铺飞快远去，傅松哈哈大笑：
“谢啦！”
谁知武天狼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抱紧我。”
傅松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武天狼忽然一转方向，两人直接冲进侧面的帐篷中。
帐篷内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摩托车，连忙起身躲避。
傅松则吓得魂都没了，因为这家人吃的是火锅。
看着那沸腾的汤底，要是撒到身上，后果……
好在武天狼车技惊人，在傅松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两人险而又险的贴着火锅桌从帐篷的另一方向冲出来。
傅松刚要问这家伙发什么风，就听到身后的轰鸣声仿佛要把地面震碎。
等他回头一看，眼中黑压压的全是摩托车。
包括他们刚才前进的方向。
所以，武天狼帐篷……冲的好啊！
轰——
风在耳边呼啸，心脏在身后狂跳，傅松双臂紧紧箍住武天狼的腰，双腿用力，尽量不让自己从车上甩下来。
他第一体会到，把摩托车当成过山车玩是什么感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摩托车从一楼沿着楼梯一口气冲上三楼，接着直接飞跃而下。
在宽阔的公路上行驶，忽然一个加速直接爬到前面的小轿车上，然后从一辆小轿车跳上另一辆小轿车，三连跳后，甩尾窜入旁边胡同。
钻进一家超市，从左边墙进去，从右边墙出来，等跑出去五分钟，傅松肩膀上还有半块砖头。
至于一个轮子前进，贴着地面水平滑翔更是基本操作。
只是两人越跑，身后的追兵反而越多。
倒不是后面的人车技比武天狼高，而是追两人的人实在太多了。
密密麻麻层出不穷，傅松都怀疑从哪冒出这么些人。
忽然，摩托车停住。
傅松一愣，随即苦笑道：“要不还是别跑了吧，坐你的车特喵的还不如被对方抓住呢！
起码还能死的痛快点。”
却听武天狼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别动！”
说完，他直接将油门一捏到底，巨大的轰鸣声把脚下的土直接吹到五米开外。
傅松还没回过神，武天狼的吼声响彻云霄：“冲！”
呜、嗖——
直到过去三秒，傅松才明白武天狼在干什么。
因为两人胯下的摩托车在冲上一个高坡后，竟直接飞了起来。
而下方，就是波光粼粼的湄南河。
望着碧波万顷的河水，傅松口中只剩下一个偏旁：“艹艹艹！”
砰！
等傅松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身下全是柔软的气球。
这好像是游乐场的海洋球池？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好在旁边武天狼很快给出答案：“趁他们还没追过来，快点离开！”
于是两人拖着狼狈的身体，一瘸一拐的从游乐场溜了出去。
165 傅松的建议
“呼哧，呼哧……”
傅松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四肢更是不断颤抖。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倒不是体力消耗过大，而是晕车。
没办法，坐武天狼的摩托车,晕车很正常，不晕才奇怪。
终于，等头晕目眩的状态轻了点，傅松挣扎着坐起身。
而武天狼正蹲在旁边的椅子上，悠闲的抽着烟。
看着傅松，武天狼将烟一掐,神色淡淡道：“走吧！”
跟在对方身后，傅松笑道：“你的车技是在部队时练出来的吗？”
武天狼点点头：“你也知道我的部队有些特殊,所以对士兵的个人素质要求相对较高。
怎么,想学？”
“不想！”傅松连忙摆手，随即解释，“不是我瞧不起这项技能，而是担心出师未捷身先死。”
顿了顿，他又问：“你除了会开摩托车，还会开什么？”
武天狼想了想：“多了，飞机、坦克……只要是烧油的我都会开。”
“真的？我不信！”
武天狼看着傅松，有些奇怪。
就听傅松问：“你会开挖掘机不？”
说完他有些得意，人不是万能的，烧油的机器有很多，要是都会开，那不是人，而是神。
武天狼慢慢的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本本：“忘了告诉你了，给你们当翻译只是我的兼职。
我现在是新东方专教挖掘机的老师，你在网上看到的,那些开挖掘机跳舞、开啤酒瓶,单边履带过独木桥，包括爬到34层大楼楼顶施工的技巧，都是我教出来的学生。”
傅松看着小本本上“教师资格证”五个字，目瞪口呆。
忽然，武天狼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显然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接通：“朱莉！”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天狼，你在哪呢？”
武天狼：“我在泰国。”
“泰国？你去泰国干什么？”
武天狼尽量让语气平静：“没什么啊，有个朋友需要导游，我就过来帮个忙。”
“帮忙？我看你是挣娶我的彩礼钱吧？”
“不是……等等，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忘了我的职业了吗？
天狼，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理会我妈那一套。
我这辈子认定你了，她要敢不同意咱俩的婚事，我就和她绝交。
所以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这……不好吧？
我已经答应小兵了，总要把事情做完。你知道我性格的。”
电话那头的女声忽然沉默了，良久对方才道：
“行。但你答应我，此事过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
不要嫌我多事,忘了你为什么会退役吗？
我……我真的不能再次失去你了。”
“好的,我办完事立刻回去。”
挂断电话，武天狼再次陷入沉默。
旁边傅松笑问：“你未婚妻啊？”
武天狼不说话。
“不要这样嘛！其实我觉得，你想通过自己挣的钱，将最心爱的姑娘娶回家并没有错。”
武天狼忽然盯向傅松，神色不善：“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你俩的聊天我都听到了。
同样是男人，我清楚你的想法。
男人怕穷，女人怕丑，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再说，就算你未婚妻坚持不要彩礼，但你们结婚后呢？
房子得有吧？车子得有吧？生孩子虽然不费钱，但养孩子费啊！
奶粉、纸尿裤，各种玩具，稍微大一点，还要报绘画班、音乐班、舞蹈班等等。
总之，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钱。”
听完傅松的话，武天狼道：“所以你想给我钱？”
傅松连忙摆手：“错了，我的钱只会帮助那些活不下去，又或者完全没有劳动能力的人。
而你根本不在我的帮助范畴内。
至于你刚才救我，那只是你身为保镖的职责。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钱唐可可已经付过了，我完全没必要再支付一份。
当然，就算我给你，估计你也不会要。”
武天狼看傅松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你怎么知道？”
傅松笑道：“很简单，如果你愿意要这些钱的话，以你和唐兵的关系，怎么可能会为一点彩礼发愁？
若我没猜错，这个翻译的工作，也是唐兵一力促成的吧？
他想帮你，却拗不过你的性格，只好想出这种办法。
毕竟真要找翻译，雇佣一个本地人怎么也比外地人方便。
就像刚才的追逐大战，找个地头蛇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
武天狼沉默片刻：“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松：“很简单，既然你精通各种军械，那么拍一部军旅题材的电影应该没问题吧？”
“拍电影？”武天狼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
傅松笑道：“对，忘了介绍了，我是彩蝶文化娱乐的老板，《我不是药神》和《人在囧途》都是我主持拍摄的。
我有个编剧比较擅长军旅电影剧本的创作，无奈彩蝶到现在还有军旅拍摄方面的人才，所以他的剧本也只能暂时搁置。
虽然你从没接触过电影拍摄，但就凭这一身本事，只要多多琢磨，根本不是问题。”
武天狼有些迟疑。
傅松继续道：“可能我这么说，你并没有很直观的概念。
你在新东方教人开挖掘机，月薪有10000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你知道我手下的演员拍一部电影的片酬吗？
演《人在囧途》李成功的那个演员，单这部剧就挣了1200万。
而耗时还不到半年。
拿到《人在囧途》的最后一笔奖金后，他一口气买了三套房。
另一个演员牛耿，因为是新演员，几乎没多少片酬。
但加上奖金也差不多小百十万。
而他下一部的片酬已经涨到1000万。
1000万……
你教你那些学生把挖掘机当直升机开，都挣不了这么多。
当然，我不是嘲笑开挖掘机的，只是男怕入错行。
作为男人，要找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行业，绝对比每天对着那点死工资有希望的多。
如果你真的进入彩蝶，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优待。
你参与拍摄电影，也只有最基本的工资。
想要拿奖金，很简单，用票房说话。
票房高了，一部电影你就能赚到别人花十年才能赚到的钱。
而高票房，才是你下部电影拿高片酬的保障。
当然，这事不着急，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等你做好决定后，再来找我。”
说完，傅松背着手朝前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武天狼只看到万道金光从对方身上透射出来。
166 你们是真的穷吗？
回到宾馆，傅松大老远就听到唐兵在和唐可可吹牛：
“你们不知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以百米十一秒的绝对速度，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松哥那个大笨笨，两条细腿拼了命的捣腾，脸都跑变形了,还是被我远远甩在身后。”
唐可可皱眉：“现在他人呢？”
“不知道，可以已经被那些本地土著抓去祭天了吧！”
见唐可可表情不善，唐兵连忙补充：“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狼哥去救他了。
以狼哥的本事，只要这家伙还没死透,都能把他救回来。”
唐可可却敏锐抓住唐兵话中的问题：“你们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得罪对方？”
“啊这……”冷汗沿着唐兵额头汩汩而下。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傅松的声音道：“很简单，因为小兵对印度舞蹈实在太沉迷和执着，以至于……咳咳……”
“松哥，你回来了？太好了，看来那帮人没有把你抓走祭天……”
只是唐兵还没说完，就被唐可可揪住道：“少转移话题，你不是最不喜欢看人跳舞吗？怎么会对印度舞蹈痴迷？”
“这……”
见唐兵吞吞吐吐，傅松道：“行了，还是我帮你解释吧，就简单的几句话，看你都说的这么费劲。”
十分钟后。
唐兵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姐，千万不要限制我自由啊，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傅松正暗暗偷笑，谁知唐可可突然瞪他一眼：“笑什么？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松：“？”
*
因为龙姑婆的突然圆寂，泰国佛宝会的日期被推迟了将近一周，也就是四天后。
此时,傅松和唐可可站在集拉达宫前。
和五十年前的佛宝会在一起召开不同,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声名越来越响。
现在的佛宝会已被分散到六大寺同时举行。
因为同行人数较多，傅松等人也都分散开。
比如余山和王宝等《泰囧》剧组去的是大皇宫，金小贝和他女朋友选了玉佛寺。
傅松本想和唐家姐弟一组，但在宾馆憋了四天的唐兵，死活不愿和唐可可在一起。
还美其名曰不想打扰傅松和唐可可的二人世界。
毕竟两人在明面上，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所以，他便拉着武天狼去了石云寺。
这样傅松有些无奈，自己来泰国分明是赚钱的，结果搞成“情侣游玩”就离谱。
不过他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集拉达宫的建筑上。
集拉达宫是典型的泰式风格，金色的佛雕塔墙自有其独特的宝相庄严。
而伴随着佛宝会的开始，这里游客已人流如织。
傅松带着唐可可走了一圈，发现所谓的佛宝会，有点类似于潘家园的摆地摊。
一排排菩提树制成的木桌前，摆放着各类佛宝。
佛宝后面有僧人平静以待，有游客询问时，便会含笑讲解。
傅松笑着问唐可可：“你想给你奶奶买哪种东西？”
唐可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给奶奶买的？”
傅松无奈：“不给你奶奶买东西，你会有时间来泰国参加佛宝会？
我还没自恋到,你会专门为了我跑这一趟。
唐氏集团的资金和账务管理部总裁,还没闲到这一步吧？”
唐可可笑了：“不愧是龙姑婆选定的佛子,果然有慧根。”
忽然,她叹了口气：“奶奶这两年的身体每况愈下，作为她最亲的亲人，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平平安安。”
傅松点点头：“那你可以选观音佛，我记得集拉达宫有一个代表观音佛的羊脂玉净瓶，非不可多得的佛宝。
加上它曾陆续被七位佛子开过光，法力通玄，绝对能保你奶奶长命百岁。”
傅松刚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哼道：“无知的华国人，真以为被开光的佛宝是大白菜吗？
还七位佛子，简直不知所谓。”
傅松扭头一看，只见说话是两个日国人。
对方神情倨傲，看傅松的眼神中全是不屑。
傅松倒没有因为被对方瞧不起而有半点愠怒，作为新佛子，可以说这次所有参加佛宝会的人都是他的顾客。
这点巴颂和他说过，历届佛宝会，只要是佛子开过光的佛宝被售出。
佛子都能分到一成利润。
虽然一成利润不算多，但架不住量大啊！
不然龙姑婆也不可能光捐款就拿出60亿泰铢。
更别说集拉达宫还有傅松自己的两件顶级佛宝。
深吸一口气，傅松笑道：“两位先生，集拉达宫的开光佛宝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163件。
买一会拿回去送给亲人还是没问题的吧？”
听到傅松的话，两个日国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说集拉达宫有163件开光佛宝？
开什么玩笑。
集拉达宫佛宝的具体数量除了主持龙婆严，连他们的护法都不知道。
不要告诉我你就是龙婆严。”
傅松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是龙婆严。”
“这不就结了，无知的话国人，你想买佛宝，还是随便从桌子上挑一件吧！
当然，没买开过光的回到家，千万不能说已经开过光。
因为欺骗佛祖不仅不能带来好运，反而会带来厄运。
到时人财两失，后悔都来不及。”
傅松见对方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问：“先生您贵姓？”
“深井大空！”
“你呢？”
“峡日格迈！”
傅松瞬间恍然：“明白了，深井打孔，夏日割麦，原来你们都是种地的。”
“八格牙路，你的才是大大的种地的。”
傅松连忙道：“不不，深井打孔先生，你弄错了，我没种过地，也不会种地。
不过我的工人大部分都是种地高手。
要不有机会我领你俩和他们好好交流？”
“你……混蛋！我们滴不是种地的，我们是城市里做工的。”
“是吗？那不好意思，原来两位还是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佩服佩服。”
见不管自己怎么愤怒，傅松都笑嘻嘻的，两人也觉得没有意思。
而且他们来这里，可不是找华国人斗气的，而是……
峡日格迈拿起一个弥勒佛问后面的僧人：“这个多少钱？”
僧人笑道：“2000泰铢。”
峡日格迈皱起眉头：“2000泰铢？竟然这么贵？有没有便宜点的？”
旁边傅松忽然道：“如果我没记错，2000泰铢折合成软民币好像只有400元吧？
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结果连400元的东西都买不起，是真的穷吗？”
167 这些佛宝给我来一桌
傅松看着深井大空和峡日格迈，脸直接就黑了。
刚才对方不管怎么冷嘲热讽，傅松都一直保持微笑，就是希望两人照顾下自己生意。
毕竟自己说要买一件开光佛宝时，他们立刻便表现出不屑。
这表示两人至少能买两件，甚至三件啊！
结果……合着对方嘲讽自己，其实只是他们自己没钱,所以见不得别人有钱？
对面，深井大空和峡日格迈眼睛瞬间瞪大：“你什么意思？”
傅松疑惑：“没听懂吗？就是觉得你们俩挺穷的。
因为我买这些便宜东西，从来不会按个买，更别说还价了。”
说完对那个静坐不动的僧人道：“师傅，这桌我全要了，包起来。”
那僧人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你确定全都……”
话未说完,一捆厚厚的泰铢直接被傅松砸到桌上。
“哦,好的，感谢施主慷慨。”
僧人说完，算钱结账找零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利落。
傅松转头对深井大空和峡日格迈道：“两位，我本以为贵国的民众都很有钱。
不说腰缠万贯吧，但几百块的小东西还是买得起的。
没想到……
我们那边的打工人买这些小件，也只是洒洒水。
来，这一大桌我也带不走完，你俩一人挑一件，就算我接济邻国友人了。”
此话一出，深井大空和峡日格迈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什么叫你们的打工人只是洒洒水？
什么叫接济邻国友人？
我们只是习惯性的还价，毕竟能省一点是一点。
结果……
“八格牙路！”
“牙格八路！”
“眼高手低的华国人，你一定会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
“没错，格老子哪怕拔一根汗毛，都要比你的大腿粗。”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日国富豪。”
“那个和尚,你的佛宝给我来两桌。”
“还有我,我也要两桌。”
旁边，几个负责讲解的泰国僧人都傻了。
这就卖出去了五个桌子？
为了今天佛宝会的正常举行，主持龙婆严把任务直接包给了个人。
一人一桌,谁先卖完谁休息。
五个僧人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然而……
自己已经可以回禅房补觉了？
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结算，五人乐呵呵的离开了。
这两天因为布置会场大家都没休息好，能提前下班比佛宝会结束后，主持发的奖金都诱人。
而其他桌的僧人则无比羡慕的看着五人，只希望也能来几个好客解救下自己。
峡日格迈和深井大空完成交易，再次转头看向傅松，哼道：
“阁下，不要以为有一点钱就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
我们只是因为这些佛宝级别太低不想出手，可不是穷。”
“没错，日国人怎么可能穷？就算是打工人，也一个个富得流油。”
啪！
傅松一拍额头：“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门缝里看人。
您二位当然是花钱如流水的大土豪。”
两人正要再嘲讽几句，就听傅松又道：“对了，你们说这些佛宝级别太低，那级别高的佛宝在哪？”
“不会吧？你连这都不知道？”
“嘿嘿,我是第一次来嘛,不熟悉位置很正常。”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在前方带路。
后面，唐可可无奈看了傅松一眼：“你这家伙真够坏的。
不仅坑了人，还能让受害者乐成这样，那个发明了‘杀人诛心’的人都得甘拜下风。”
傅松嘿嘿一笑：“我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只有那些总觉老子天下第一的家伙才会上当。”
两人说着，很快来到主殿。
不过和其他地方人流如织不同，主殿内只有二三十人，显得异常安静。
峡日格迈和深井大空站在殿门口：“知道这是哪吗？”
傅松看看大殿上的牌匾，摇摇头：“我不会泰语，所以看不懂。”
峡日格迈道：“告诉你，这叫大雄宝殿，是集拉达宫最重要的仪式举办场所。
佛宝会期间，所有被佛子开过光的顶级佛宝，都会在这里竞卖。”
深井大空补充：“佛宝会一共持续七天，这七天中，每天集拉达宫竞卖的开光佛宝不会超过24件。
这24件又分成上午和下午两场，单场更是只有12件。
而且为了彰显佛的宝相庄严，今年又增加了新规矩：
即任何参加竞卖的客人，均只有一场的竞卖机会。
也就是说，现在大雄宝殿的三十多人，最多只有12人才能买到佛宝。
如果有人买了两件，那购买佛宝的人数更是只剩下11人。”
听完两人的话，唐可可忍不住道：“这也不一定吧？
如果我今天参加集拉达宫的竞卖，明天还可以去大皇宫或者卧佛寺。
在哪里照样可以买到佛宝。”
深井大空看着傅松：“这是你夫人吧？没想到她竟然和你一样缺心眼。
这么明显的漏洞，六大寺的主持会想不到？
作为泰国寺庙的中流砥柱，六大寺已经达成共识。
所有客人，只要在任何一家寺庙参加过竞拍，其他寺均不能再参加。”
听到深井大空的话，唐可可气的差点翻白眼。
什么叫我和傅松一样缺心眼？
本大小姐聪明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知道吗？
愤愤的看着两个日国人进入大殿，唐可可才小声道：“蠢猪，活该你们被坑。”
见傅松也要进去，她连忙拉住对方：“咱们真进啊？”
傅松奇怪道：“都走到这里了，为什么不进？”
“不是，你刚才没听那个深井大空说吗，佛宝竞卖只有一次机会。
要是集拉达宫上午不卖你说的那件羊脂玉净瓶，是不是就买不到了？
所以咱们还是先确定下竞卖品的场次再说。”
傅松笑着看向她：“你是不是傻？”
唐可可一愣：“什么意思？”
“忘记我的身份了？竞卖会的规矩是给其他人定的，你想要羊脂玉净瓶，我让龙婆严给你留着不就成了。”
唐可可这才想起，傅松现在是泰国佛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老是自动忽略你还穿着袈裟。”
傅松摆摆手：“这有什么忽略不忽略的？虽然我多了曾身份，但又没打算在这里常住。
所以现在的我和原来的我没有任何区别。”
唐可可显然很满意傅松的话，她笑了笑，忽然话题一转：
“要说今年的六大寺，可比以前聪明多了。”
168 突然冒出的俗家弟子
傅松笑问：“什么意思？”
“很简单，以前的佛宝会虽然也同时在六大寺分别举行，却没有限制顾客的竞拍次数。
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精力和钱，把一个寺庙的开光佛宝全部买光都不是问题。
但现在，即使你再有钱，也只能买12件。
这从表面看和以前似乎并没有太大区别,毕竟历届佛宝会单独买12件开光佛宝的人也不多。
但我敢保证，今天佛宝会开光佛宝的售价，至少比以前提升20%。
而这，仅仅是利用了众人的急切紧迫心里。”
傅松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厉害什么？这是常见的饥饿营销的另一种用法罢了，就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哪一点？”
“出这个主意的人啊！
虽然他这招的确可以提高佛宝会的创收，但这里毕竟是佛名清净地。
如此不顾吃相,这家伙可真够缺德的。”
傅松的脸直接板了起来：“我说，不带这样骂人的啊！”
“喂，你急什么？我又没骂你？”
“你都骑我脸上骂了，还不承认呢？”
“我……等等，一人只能参加一场竞卖的主意，不会是你出的吧？”
越想唐可可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首先，这个规矩是今年新改的。
其次，傅松的佛子身份也是最新的。
再结合这货在商业上的诡诈天赋，那么答案已经很清楚……
没错，一人只能参加一场竞卖的主意的确是傅松出的。
龙姑婆的丧事结束后，六大寺的主持和傅松坐在一起商量今年佛宝会的具体事宜。
其实这种事六大寺主持直接决定即可，以前的龙姑婆都是放手让他们做。
但为了表示对傅松的尊重，各位主持还是把“龙婆松”请了过来。
当然，请归请，六人根本没指望傅松会出主意。
可当傅松听说开光佛宝有自己的一成利润后,立刻提出这个佛宝会的弊端。
他的理由很简单：“经佛子开过光的佛宝本就珍贵无比,所以一人能拥有一两件就已经是祖上积来的阴德,又怎能连续不断的购买？
那些动辄二三十件的打土豪，完全没把佛祖放在眼里。”
六位主持相互对视一眼，均觉得龙婆松说的很对。
知道这一切都是傅松搞的鬼后,唐可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转身进入大殿。
只是下一刻，她的表情瞬间僵住。
因为唐可可在殿中看到了一个熟人：张新元。
他怎么会来这？
唐可可看张新元的同时，张新元看的则是傅松。
拳头紧握，表情凶狠，如果不是顾忌场合不对，他恨不得一刀直接送对方上西天。
和大部分二代追求唐可可，看中的只是她的地位不同。
张新元对这位唐家大小姐可是真爱。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唐可可的那一幕。
从那之后，他就彻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以前的张新元和康正奇并无太大区别。
甚至在时间管理上，康正奇在他面前都是个弟弟。
可看到唐可可后，一切都变了。
他费了极大力气，才让自己的黑夜和白天不再颠倒。
他又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股指期货方面的天才。
为了得到唐可可，他甚至不惜动用了张家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关系，攻略了话语权最高的唐家老太君。
眼看就要成功，结果半路杀出个傅咬金。
对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让自己数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此事过后,张新元立刻派人查探傅松和唐可可的关系，得知傅松其实只是唐可可拉出来的挡箭牌。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如果只是唐可可暂时无法接受,问题就不大。
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俘获美人芳心根本不是问题。
为此，他专门跑来泰国，就是想求一件佛子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他爱情顺利的无上佛宝。
可是……
看着傅松和唐可可亲密交谈的样子，傅松真是唐可可找来的挡箭牌吗？
傅松当然也看到了张新元。
虽然看到这货，傅松就有点烦，但俗话说来者是客。
既然他也照顾自己生意，不管怎样，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于是傅松微笑着朝对方点点头。
谁知傅松自认的“友好”，在张新元眼中就成了赤果果的挑衅。
对方分明在嘲讽，自己连他这个临时挡箭牌都打不过。
咣！咣！咣！
钟声忽然响彻整个大殿，接着从里面走出两队僧人。
只见他们手拿木鱼，神色虔诚。
僧人中间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僧，见过他的人瞬间便认出，对方正是集拉达宫的主持龙婆严：
“各位施主莅临宝刹，令集拉达宫蓬荜生辉，善哉善哉。”
“严主持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这些俗人冒昧打扰才对。”
说话的正是张新元，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点头附和。
见张新元态度诚恳，龙婆严的脸上也满含笑意，他环顾四周，等眼角余光扫到傅松时，很自然的就忽略了过去。
傅松忍不住为这位老僧点赞。
事先他会来这，只是临时决定的，没有通知集拉达宫的任何人。
他本以为就算龙婆严不动如山，看到自己多少也会有些异样。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定力。
正感慨，忽然张新元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严大师，鄙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严大师成全。”
龙婆严显然没有想到张新元的举动，不过他表情依旧不变：“这位施主太客气了，你有话直说就是，不用太多礼节。”
谁知张新元摇摇头：“因为我这个请求有些冒失，所以说出来前必须行大礼以示尊重。”
说完，他对着大殿的佛像三拜九叩，脸上全是虔诚。
龙婆严见状也不阻止，等对方行礼完毕，才道：“施主已经显示出自己的诚心，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新元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潜心修佛，对佛的理解自认也算有了一些造诣。
只不过等我游历四海后，发现很多地方的佛统不过尔尔。
只有泰国佛子，才是真正拥有无边法力的顶级高僧。
为了彰显虔诚，从十二年前开始，我就专门在家中做了一处泰国佛子的牌位，每天向其磕头祈福。
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却一直无法来泰国觐见真佛。
所以，我想请贵寺新佛子为我摩顶受戒，收我为俗家弟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傅松。
169 大弟子新元罗汉
傅松对张新元道：“你要当佛子的俗家弟子？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泰国佛门也有俗家弟子，它有点像儒家文化中的“天地君亲师”。
而且由于佛的宗教性质，俗家弟子和师父之间的关系，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加亲密。
可以这样说，当某人成为某高僧的弟子后，那位高僧就相当于他第二个爸爸。
高僧让弟子做任何事，弟子都不能违背。
不然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现在张新元竟主要要给自己当儿子？
傅松表示接受不能。
谁知傅松话音刚落,张新元就狠狠瞪他一眼，接着再次看向龙婆严：
“弟子对佛子的敬仰犹如江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
这是弟子毕生的夙愿，弟子夜不能寐，等的就是这一天。
所以还请严大师成全。”
龙婆严脸上全是为难：“这……按理说施主如此虔诚，我该向佛子禀明此事才对。
但佛子正在尘世游历,短时间内没有回归的打算，所以……”
他话音未落，张新元忽然道：“我愿意向集拉达宫捐款300万，用来修缮这里的金身庙宇，只希望大师能代为通传。
若佛子能收我为弟子，我可以拿出一个亿作为拜师之礼。”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全部被镇住。
一个亿的拜师礼……
这也太离谱了吧？
见众人满脸愕然的样子，张新元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全是得意。
这是他在龙姑婆圆寂，新佛子继位后，琢磨了好几天才想出办法。
泰国佛子身份之高，一般人是很难想象的，它很像日不落国的皇室。
虽然无法干政，却有着政坛领导人都没有的超然地位。
而且和日不落国的皇室不同，日不落国皇室只是地位尊崇,但佛子在泰国民众中，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日不落国的皇室如果让一个民众帮自己做件事，这个民众大概率是根本不鸟他。
但泰国佛子让一个民众帮自己做件事,这个民众必定感恩戴德，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帮其完成。
所以别看张新元拜师花一个亿，但只要他成为佛子弟子，所拥有的好处将是无与伦比的。
毫不夸张的说，单凭佛子弟子的身份，他就走进了泰国上流社会的圈子。
龙婆严沉吟片刻：“我可以帮你引荐，至于佛子答不答应，要看佛子的意思。”
张新元连忙点头：“严主持放心，如果佛子不同意，只能说我和佛无缘。”
虽然他这么说，但张新元却从不认为佛子会拒绝自己。
一个师徒名分就赚一个亿，只有傻子才不答应。
至于佛子不爱钱……张新元只能表示呵呵。
你们要真不爱钱，还开什么佛宝会？
果然，很快龙婆严就得到信息：“恭喜张施主贺喜张施主，佛子听到你的心迹后大为感动，表示非常欢迎你这样的虔诚信徒皈依门下。
而且佛子现在就在集拉达宫，稍等，他马上就到。”
“什么？佛子就在集拉达宫？”张新元脸上全是狂喜。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真的与佛子有缘啊！
等自己真的拜了佛子为师，到时傅松……
咦，傅松呢？
这家伙不会是被我的豪气震住，掩面而逃了吧？
很有可能！
张新元又看向唐可可,而他看唐可可的同时，唐可可也在看他。
只是对方的表情……有点奇怪。
也对，见自己豪掷一个小目标成为佛子弟子这件事，唐可可的心绪一定七上八下，百味陈杂。
很快，大殿后面响起诵经声，接着走出四个老僧。
从老僧的衣着上看，四人竟都是活佛。
所以老僧后面那人，就是近日闻名世界的泰国新佛子了。
该佛子穿着崭新僧袍，身上丝绦挥洒，宝相庄严。
不过等张新元抬头去看佛子的脸时，却发现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
对方面部被帽子上垂下的几十根佛珠串挡住了。
张新元对此却不在意。
他要的只是佛子弟子这个身份，至于佛子长什么样，他完全不在意。
砰！
张新元直接跪到佛子面前：“弟子张新元，拜见师尊。”
良久的沉默，就听一个温润祥和的声音道：“请起身吧，不必客气。”
“谢谢师尊！”张新元大喜，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弯下腰，不敢与新佛子对视。
佛子道：“既然你成为本尊弟子，也算正式加入佛宗。
凡我徒儿，都有罗汉果位，以后你就是新元罗汉！”
“真的？谢师尊赐名。”张新元激动的再次跪下。
虽然佛子说“凡我徒儿，都有罗汉果位”，但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凡是能获得罗汉果位佛子弟子，均为佛子最亲近之人。
自己那一个亿，果然没白花。
“好了，本尊近两日一直在集拉达宫闭关精研佛法，不易在外久待。
你若有事，可直接给为师发消息。”
张新元一愣，忙问：“发消息？怎么发？”
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下，佛子直接拿出一个手机：“简单，加群！”
两分钟后，张新元成功成为“泰·阿弥活佛”群的群成员。
看着这个群，直到佛子带着四个活佛离开，张新元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
难道佛家也喜欢玩群聊？
不过等他看到“泰·阿弥活佛”的群主是佛子，以及龙婆严、龙婆月等六大寺主持分别担任群管理后，忽然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现在是信息社会，佛家也得与时俱进嘛！
龙婆严见张新元表情一会开心、一会惊疑、一会不解，又一会恍然的样子，淡淡笑道：
“既然师侄成为佛子弟子，那就是自己人。坐！”
立刻有一个僧人抱来一个蒲团。
见张新元意气风发的坐到蒲团上，其他顾客眼中全是羡慕。
不过他们也只是羡慕而已，这可是花一亿零三百万买来的，打死自己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张新元刚适应做蒲团的感觉，就见傅松从门口进来。
张新元立刻哼道：“人与人之间毕竟还是不同的，不管他跳的再欢实，也只能站着。”
傅松瞬间愣了一下，接着他转身出门。
很快，傅松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个凳子。
随意在凳子上做好，傅松看着张新元：“蒲团那么低，难道你没感觉矮人一截吗？”
张新元：“……”
170 我不是特意针对谁
龙婆严待两人安静下来，神色再次变得肃穆：“抱歉，刚才因为一点小事耽误了。
现在集拉达宫佛宝竞卖会正式开始。”
他挥挥手，一个小沙弥打开一个木盒。
盖中是一个木质摆件，虽是木质，但此木用的竟是菩提木。
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作为南方乔木中的一种，菩提木因为木质松软,并非制作摆件的材料。
可小沙弥眼中的菩提木不知什么原因，竟发出灰褐色的柔亮光泽。
而材质同样不像普通菩提木那般软脆轻弱。
就听龙婆严解释：“各位心中一定非常疑惑，但此木正是菩提木。
半年前，一场雷雨，集拉达宫西方二十里一株菩提树被劈中。
有人过去查看，发现这株菩提树树干已被烧焦,但树根却安然无恙。
不仅如此，这棵树的根还出现了一些奇妙变化。
通体变黑不说，还比想象中坚固的多。
查看之人便将其挖出送到集拉达宫，集拉达宫的匠人根据纹理，就雕刻出这个摆件。”
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这个摆件的造型，同样是一棵菩提树，菩提树下方还坐着一个佛气庄严的僧人。
佛祖菩提树下证道的故事孺妇皆知，现场众人当然知道。
被雷劈过的树，雕刻出来正好又是佛祖证道，这个摆件不简单啊！
立刻有人问：“严大师，不知此佛宝售价几何？”
龙婆严身后一位僧人立刻伸出一根手指：“100万泰铢。”
饶是众人觉得这件佛宝不便宜，但还是出乎意料。
100万泰铢，折算成软民币足足20万，没有点家底还真买不起。
但那人却没有犹豫：“100万泰铢是吧？我要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另一人道：“我出120万。”
“150万。”
“……”
众人纷纷竞价,很快泰铢数量就达到180万。
深井大空忽然豪气干云道：“200万！”
说完他神色不屑的看向傅松，之前按桌买佛宝时，虽然他已扳回一局。
但那只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做出的反击。
所以深井大空早就憋着一口气，想用自己真正的财力，告诉傅松日国人到底有多强。
谁知傅松看了他一眼，语气无比随意道：“500万。”
说完对深井大空道：“我说能不能不要十万二十万的加？这是泰铢，又不是软民币。
你加十万，也就两万块钱，还不够丢人呢！”
“你……”深井大空的脸瞬间就黑了。
羞辱！
从未有过的羞辱！
要知道，以前都是他羞辱华国人。
没想到今日竟轮到了自己。
“600万！”
深井大空说的咬牙切齿。
谁知他还没松口气，傅松的话立刻跟上：“1000万。”
“呃……”深井大空卡壳了。
这货疯了吗？喊价哪有这么喊的？
先是500万，然后1000万。
真不把自己的钱当钱啊！
说实话，深井大空迟疑了。
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财力远远超过傅松，但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且深井大空严重怀疑，傅松就是借着自己争强好胜的心理漫天要价。
若自己跟着加价，反而上了对方的恶当。
见深井大空沉默，傅松哈哈一笑：“我还以为有多强呢，原来也和你们的自慰队一样，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蹭的一下，深井大空三两步冲到傅松身前，脸都气变形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松仿佛被深井大空的动作吓住了，他有点慌张：“抱歉啊,我没有特意针对你的意思。”
见傅松秒怂,深井大空刚要松一口气,结果又听傅松道：
“我不是特意针对你，而是想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唰！
顷刻间，满世皆静。
见所有人不善的目光，傅松无辜的摊摊手：“怎么？我说错了吗？
这件佛宝可是新佛子用三天三夜时间，才开出的佛门至宝。
所以它的售价绝不应该低于1000万泰铢。
当然，1000万泰铢确实有点小贵，可再贵，总该有一两人和我竞争一下。
结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说在场各位都是垃圾，有错吗？”
“啊啊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小子，真以为自己有点小钱就了不起吗？
告诉你，老子现在就教你做人。
这件佛宝，我出……1001万泰铢。”
被傅松讽刺的深井大空语气已开始有些神经质。
就在他以为，傅松会继续加价时，对方忽然拉住深井大空的手，表情全是感激：
“大哥，讲真的。
刚才我喊出1000万时，瞬间就后悔了。
这块树根就算是天上的蟠桃树，都值不了这么多。
迫不得已下，才开口讥讽两句，希望有傻帽能出来帮我挡一下。
没想到……
啥也不说了，恩人啊！”
噗——
深井大空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他看傅松的表情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最最关键的，是明明我出钱买下这件佛宝，为什么最后的胜利者，好像还是傅松？
两人的对话全部停在龙婆严手中。
这位老和尚的大腿也在不住颤抖，好在他定力高强，最后硬生生忍住了。
接着是第二件佛宝。
这是一块玉如意。
玉如意同样是佛门宝物，而且这块玉如意的材料竟是和田玉，其价值瞬间就提了上来。
150万泰铢！
众人再次开始竞价，很快就到达300万泰铢。
傅松踢踢还躺在地上的深井大空：“老弟，别躺尸了。
300万泰铢一枚的极品玉如意要不要？”
深井大空幽怨的瞪了傅松一样，他躺地上不动当然是装的。
刚才第一件佛宝就掏光了他的全部身家，甚至还要找人借点。
怎么可能有钱再次竞拍？
可要一动不动，又要被傅松嘲讽，不得已之下，他才躺在地上装死。
结果这货也太损了吧？
坑我一次不说，还鞭尸！
当然，鞭尸归鞭尸，再买是不可能的，所以不管傅松再怎么动作，他都装作不知道。
见某人彻底认怂，傅松摇摇头：“400万。”
又是一次超级加价，但却和刚才的超级加倍没法比。
难道这家伙看上的是这枚玉如意，所以才会在刚才的“佛祖悟道”摆件上疯狂飚价格，并试图以这种方式吓退自己？
立刻有人道：“500万！”
此人出价当然只是试探，在他的想法中，傅松绝对会二次加价。
所以等对方开口，自己就果断放弃。
就像这货坑深井大空一样，自己也坑他一把，算是报了刚才被群嘲为“垃圾”的一箭之仇。
同时也告诫对方，千万不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果然，他话音一落，傅松便猛拍大腿，直接吐出两个字。
嘿嘿，对方上当了。
此人嘴角的笑慢慢咧开，结果还没等彻底成型，就听傅松说的那两个字竟是：“成交！”
那人：“……”
171 下午继续卖
见对方僵住，傅松扣扣指甲，似笑非笑：“怎么，后悔了？
没关系，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三遍‘我是垃圾’，这件佛宝的钱我出了。”
那人嘴角瞬间疯狂抽动。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他眼睛红红的瞪着傅松,然后将一捆钱直接砸到桌上：“小子，真把自己当瓣蒜了？
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懂不？有的是钱！”
傅松连忙点头：“懂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柴可夫斯基！”
“原来是战斗民族·拉柴火的老司机，失敬失敬。”
柴可夫斯基：“……”
接着是第三件拍品，众人继续竞买。
结果在这件佛宝价格飙到500万泰铢时，傅松再次开口。
而且直接加价到700万泰铢。
这件佛宝竞卖之前，大家预估的最高价不超过550万泰铢。
所以如果自己想将其买下，最少要溢价40%？
仿佛存在某种默契，所有人都放弃了。
见无人竞价，傅松长松了口气：“终于买到一件，承让啊！”
说完他兴高采烈的付了钱，得意无比的将佛宝放在旁边。
这下众人茫然了。
他们一直以为，傅松哄抬物价，纯粹实在故意恶心人。
可现在再看……
这货该不会是真的想买佛宝，但丝毫不懂竞买技巧，再加上人傻钱多，就用钱硬上吧？
要真是这样，恐怕就麻烦了。
今年的佛宝会不比往年，上午买不到可以下午买，今天买不到可以明天买。
但现在，上午如果买不到，就真的买不到了。
毕竟佛宝只有12件,而参与竞买的人不低于30。
再加上傅松虽然已经买到一件佛宝，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买第二件？
果然,最让他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四件佛宝出场。
在价格即将达到巅峰时，傅松再次竞价。
这次他直接从630万加到1000万。
最后,这件佛宝依旧归傅松所有。
接着是第五件，傅松采用同样的方法拍下。
唐可可悄悄走到傅松身边：“喂，你疯了？”
别人不知道，唐可可却再清楚不过。
因为严格来说，这些佛宝就是傅松自己的，现在他的行为相当于左手卖右手买。
所以，你图什么？
傅松却嘿嘿一笑：“一会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第六件佛宝依旧被傅松拍下。
等到第七件时，其他人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傅松很可能想用这种溢价的方式，把所有佛宝全部买光。
这样的话虽然会多出一些钱，但能扫走大部分佛宝，还是赚的。
泰国佛宝之所以受追捧，可不是大家人傻钱多。
而是这种佛宝真的有用。
有人专门做过比较。
他选了100个购买泰国佛宝的生意人，并对这一百个生意人购买佛宝前后的生意情况做了比较。
这一百人在买佛宝之前，有78家是亏钱的。
剩下的22家虽然没亏钱，但也是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不要觉得奇怪，如果你的公司天天日进斗金，你脑子坏掉了才会急病乱投医似的去买佛宝镇压财运？
结果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三个月后,那78家亏钱的公司，竟然有57家扭亏为盈。
剩下21家虽然依旧在亏钱，但财务状况明显有了好转。
至于22家没亏钱的，除了一家老板比较倒霉挂了，剩下21家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盈利。
其中的6家更是直接起飞。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在圈子内引起强烈的反响。
很多不信邪的人，也特意请人做调查。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因为事实比那个发消息的人说的更夸张。
那78家亏钱公司的情况有所好转的原因，大部分不是他们在经营模式或服务理念上做出质的变革。
而是运气。
比如有三家养猪场，一个月后猪肉的价格突然翻了一倍。
做股票金融的，没几天股市就爆发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大牛市。
还有其他种种……
虽然这种异常差不多会在半年到一年后逐渐消失，但仅这半年的功夫，足够那些本身有志向有抱负的老板站稳脚跟了。
至于剩下的，对不起，不是佛祖不肯帮你，而是你真的烂泥扶不上墙啊！
印度佛宝的名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硬生生打了出来。
而且这么多年不仅没有没落，反而越发火爆。
结果就成了，所有佛宝的价格越来越高。
加上很多盈利情况良好的大公司也想沾个彩头，就更加一宝难求。
深吸一口气，所有人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会来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有自己的生意。
而且大部分生意都不怎么好。
他们有理想、有抱负、有规划，现在差的就是一点运气。
起码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若让傅松把所有气运都夺走，后果……
深吸一口气，他们的眼睛通红通红。
不管怎样，自己决不能空手而回。
就算把手上的钱全砸进去，也要买一件佛宝。
“300万！”
“400万！”
“500万！”
……
“1000万！”
“1200万！”
最后，第七件佛宝的价格被飙到1350万。
然后所有人都看向傅松，想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报价。
结果傅松半天都一动不动。
终于，战斗民族·拉柴火的老司机忍不住了，开口打破沉默：
“姓傅的，你怎么不喊价？”
傅松看拉柴火老司机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大哥，这么贵的东西让我出价，真当我傻不成？”
不知怎么，现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特别是拉柴火的老司机，因为1350万就是他喊的。
他都以为想买下第七件佛宝，至少要出1600万泰铢。
所以自己其实是省了250万泰铢？
等等，不对，加上500万泰铢买下的第二件佛宝，最少省了两个250啊！
因为以第二件佛宝的价值，要按现在的形势，没有750万根本拿不下。
在拉柴火的老司机快乐又庆幸的时刻，第八件佛宝也开始竞买。
这次的竞争比刚才更激烈，最后以1730万泰铢成交。
而傅松同样没有竞价。
他好像彻底萎靡了。
但唐可可看傅松的眼神却亮若星辰。
她终于明白了这家伙的套路。
虽然变动后的佛宝会，紧迫感已经被拉起来。
但这家伙显然依旧觉得不够。
于是他又通过这种自卖自抢的方式，再次调动其他人的积极性。
导致从第七件开始，所有佛宝的成交价均比预期高出50%。
不过……
唐可可对傅松道：“虽然你这招很不错，但第三、四、五、六这四件佛宝却没卖出去。
所以真要说哪个划算，可不一定哟！”
傅松看唐可可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姐，这四件佛宝上午卖不掉，难道不能下午继续卖吗？”
172 蝶恋花
唐可可刚想说如果下午继续卖，你的套路岂不要穿帮？
但下一刻，她愣住了。
因为唐可可忽然想起，今天的佛宝会，一个人只能参加一场。
也就是说，只要傅松将这四件佛宝拆分开，分别混到接下来六天半中的任何一场,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嘘！”
傅松示意唐可可噤声：“我的佛宝要登场了。”
唐可可应声看去，这是今天第十一件佛宝。
小沙弥缓缓打开盒子，下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对伏在花蕊上的蝴蝶。
而且盒盖打开的刹那，这对蝴蝶仿佛受到了惊吓，正准备振翅欲飞。
以至于离得近的下意识想冲上去将其抓住。
等等！
忽然，有人反应过来。
这不是真正的蝴蝶,而是由玉石雕刻而成。
只是它简直太逼真了，加上雕刻的正是蝴蝶振翅欲飞的瞬间,才会产生一种错觉。
其中最惊讶的是唐可可。
她问傅松：“这真是你的东西？”
傅松这次来，一共带了12件雕品。
为了将利益最大化，傅松的所有雕品所用材料都是最顶级的。
比如玻璃种帝王绿。
只是傅松和唐可可合作买下的那块伴生毛料，傅松那部分已全部换成钱。
不得已下，他只得再次找到唐可可，以市场价从她手中买回一部分。
所以在唐可可想来，傅松拿出的佛宝材料，应该都是翡翠材质的玻璃种帝王绿。
但这件“蝶恋花”摆件，材质却是蓝田玉。
世界上最有名的玉石，缅甸翡翠属于当之无愧的第一。
但这并不意味着，华国的本土玉石就很差。
相反，华国四大名玉中的顶级玉石，比起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甚至犹有过之。
比如眼前这件“蝶恋花”。
蓝田日暖玉生烟。
通过蓝田玉独特的暖色调，“蝶恋花”中的蝶与花,都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傅松笑道：“当然是我的。
这块蓝田玉是三叔年轻时偶然所得，我见它充满佛性,就顺手拿过来准备换点钱。
你也知道,最近搞电子厂亏空有点大。”
唐可可忽然道：“我要你买下来送给我。”
傅松一愣：“啥？我买下来送给你？姐,你疯了吗？”
“什么我疯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它的寓意。
蝴蝶在佛教中象征的是自由，梁山伯与祝英台死后也双双化蝶。
所以在我眼中，蝴蝶代表的是自由恋爱。
这和我的观念非常符合，难道你不该支持我吗？”
“这……”傅松犹豫了。
我拿出这东西是要换钱应急的啊？自己再买回去算怎么回事？
这完全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正纠结，“蝶恋花”的竞卖开始了。
起价5000万。
说实话，这个起价有点吓人。
要知道之前10种佛宝的成交价都没这个多。
不过却没人有意见，因为无论材料还是雕工，它都值这个价。
“6000万！”
“7000万！”
“……”
“1个亿！”
仅仅两分钟，“蝶恋花”的价格就已经翻倍。
傅松看的是心惊肉跳。
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在他眼中，这帮人的身价能过亿就很不错了。
而亿万富翁为了一件佛宝，能出上千万已经是极限。
没想到……
“一亿五千万！”一个声音淡淡响起。
是张新元。
自从拜佛子为师后，张新元都静坐在蒲团上。
哪怕傅松在旁边上蹿下跳，他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傅松都差点把这货给忘了。
谁知……
张新元的喊价瞬间将其他人镇住。
再联想这货为了拜师直接砸出一个亿，众人心中纷纷打起退堂鼓。
虽然自己也是土豪，但土豪和土豪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能随随便便以亿为单位往外砸钱,张新元起码是百亿富翁,甚至是千亿富翁。
碰到这样的对手,还是尽早认怂的好。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就在僧人即将宣布“蝶恋花”的归属后，傅松开口了：“两个亿！”
豁——
所有人再次看向傅松。
这个刚开始频频挑衅，后来一直保持沉默的家伙也出手了？
傅松有些无奈。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架不住唐可可的眼神。
张新元对此却没有半点意外，他继续道：“三个亿！”
“四个亿！”
当傅松说出这四个字时，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四个亿啊！
虽然东西是他自己的，不用他出钱。
但做生意不赚就是赔。
如果三亿卖给张新元，自己不就多了三个亿吗？
良久的沉默，倒计时再次响起。
“五个亿！”
依旧是张新元的声音。
唐可可再次看向傅松，而傅松则看着窗外，仿佛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他已经决定不再喊价。
开玩笑，这可是五个亿，可以大大缓解自己的燃眉之急。
至于唐可可……
妹子，不好意思啊！
我很穷，没能力送你一件价值五个亿的礼物。
啪！
嘶~
却是唐可可见他装死，一脚直接踩到傅松脚面上。
而傅松依旧岿然不动。
唐可可瞬间急了：“你知道张新元为什么要卖这件‘蝶恋花’吗？”
傅松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想送给我。”
“哦！”
“哦什么？难道你真想让他送给我不成？”
“这……你可以不接受啊！”
“你……去死吧！”
见唐可可愤愤走到一边，傅松有些无奈。
看来这五个亿亏定了啊！
他正想再加价，忽然一个有点拗口的女声道：“八个亿！”
傅松连忙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个白人少女。
少女非常漂亮，精致的小脸仿佛一个瓷娃娃。
这让傅松有些惊诧。
当然，他惊诧的不是对方的美丽，而是她的财力。
能在最后关头加价，而且一加就是三个亿，对方的资产绝不比唐可可低。
也就是说，哪怕放眼全世界，此女依旧是超级土豪中的超级土豪。
没有人再加价，包括张新元。
看来他也猜出这个少女的身份不简单。
最终，傅松的“蝶恋花”以八个亿的高价，被白人少女得到。
傅松走到唐可可身边：“你也看到了，真不是我不想送你，而是有第三者插足啊！
张新元辣么帅都放弃了，我一个小虾米没必要硬充大头蒜是不？”
见唐可可依旧不说话，傅松只好拿出杀手锏：“其实这个‘蝶恋花’摆件虽好，却不适合你。”
果然，唐可可猛然回头问：“不适合我？怎么不适合了？”
173 逢凶化吉的奥秘
傅松笑道：“很简单，你想啊，虽然‘蝶恋花’代表了自由的爱情，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结局是什么？”
唐可可瞬间愣住：“这……”
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虽然流传千古，但却是真正的悲剧。
虽然两人最后双双化蝶，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无奈的安慰罢了。
忽然,傅松都口袋中摸出一个玉佩：“你想要礼物很简单，这个送给你。”
唐可可一呆：“什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可可接过玉佩，只见其中一面刻着两只凤凰。
不对，是一只凤一只凰。
凤凰有雌雄之别，雄为“凤”，雌为“凰”，合称为凤凰。
一凤一凰比翼双飞，其栩栩如生之态，丝毫不亚于刚才的“蝶恋花”。
另一面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正在弹琴，帘后一女子认真倾听，脸色羞红。
左上角的留白处还有两行小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玉佩上描绘的正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唐可可的脸瞬间红了。
这家伙什么意思？
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和卓文君相识相知，然后富家女卓文君便义无反顾的和穷小子司马相如私奔了。
自己是富家女，而傅松则是穷小子。
最关键的是，对方怎会随身携带这样一块玉佩？
终于，唐可可将玉佩放入口袋：“行了，我原谅你了。”
傅松终于松了口气。
不容易啊！
幸好自己搜索三叔藏品时看到这块玉佩不错，就顺手牵羊拿走了。
又幸好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和佛宝扯不上关系，傅松没有放到六大寺售卖。
否则还真麻烦。
两人这边说话，对面，集拉达宫开始竞卖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件佛宝。
这是一本佛经，《消灾吉祥神咒》。
看到这本佛经的刹那，傅松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消灾吉祥神咒》属于《早晚课诵集》中的十小咒之一,出自《佛说炽盛光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由释迦牟尼佛于净居天上所说。
据记载，唐三藏带着几个徒弟去西天取经，取回来的35部经书，共5048卷中就有《消灾吉祥神咒》。
据说读诵此咒一百零八遍，可以消除灾难，带来吉祥。
当然，能让傅松有如此表情，并非这本经书和唐三藏有关。
而是，
《消灾吉祥神咒》：卍元。【这本经书中，有佛家逢凶化吉的奥秘。】
佛家逢凶化吉的奥秘？
这……也太离谱了吧？
关于佛宝会的传闻，傅松还是听过一些的。
他当时就觉得挺玄幻。
但想直接否定，又有些牵强。
那些生意人不是傻子，相反，这世上最聪明的群体，恐怕就是生意人了。
如果印度佛宝会的佛宝没有效果，别说让这些人花钱买，白送他们都嫌没地方扔。
可现在佛宝会的规模却越做越大，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只是对傅松来说，无论那些佛宝再有灵,他依旧感觉不真实。
因为运气这玩意虚无缥缈，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直到……
看着眼前的《消灾吉祥神咒》,以及可能的逢凶化吉功能。
难道“运气”这玩意真的可以控制？
而且傅松还注意到一个细节。
其实这本《消灾吉祥神咒》，在他开光时已经见过。
加上这是所有佛宝中，唯一的一本经书，所以傅松印象十分深刻。
而当时傅松的眼睛也显示了其价格，具体多少他记不清了，但绝不是现在的卍。
所以，为什么这本《消灾吉祥神咒》的价格突然变了？
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至于“卍”本身……
这个字读“万”，象征着佛的智慧、慈悲和吉祥。
如果真要按具体价格理解，道家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因此“卍”也可以理解为无穷大，即无价之宝。
《消灾吉祥神咒》被一名僧人拿出后，龙婆严直接站起身。
他笑道：“各位，关于佛宝《消灾吉祥神咒》，我需要解释一下。
这是贫僧一个月前在菩提树下参悟佛法时，忽然心有所感，随手将此咒抄录下来。
虽然已由佛子为其开光，但佛经本身并无化吉转运的功效。
想转运，必须念诵一百零八遍咒语才行。”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想转运必须念诵一百零八遍咒语？
大师，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我花钱买你的佛宝图的就是一个省心，而不是成为不停嘟嘟囔囔的神经病。
龙婆严对众人的想法却浑不在意，他淡淡道：
“佛宝《消灾吉祥神咒》，起竞价：一万！”
现场瞬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龙婆严摇摇头，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傅松的声音忽然响起：“十万！”
没有意外，这本咒经被傅松以十万泰铢的价格拿到手。
其他人把傅松当成了人傻钱多的佛宝收集者，并不觉得奇怪。
至于龙婆严，他则理解成这是佛子在照顾自己面子。
毕竟《消灾吉祥神咒》是他自己抄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浪费了他半个小时。
要是真没人买，自己在集拉达宫的威望估计得腰斩。
交钱，接过《消灾吉祥神咒》，傅松随手将其塞入包中。
竞卖会结束，其他人陆续离场。
傅松等人走的差不多，用眼神示意旁边一个沙弥把他拍的那几件佛宝收起来，然后带着唐可可转身离开。
从大殿出来，他本以为张新元会在门口等自己，然后用犀利的语言刚一波。
结果傅松失算了。
门口根本没有张新元的影子。
难道这货怂了？
正想着，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你好！”
傅松奇怪的转过头，发现竟是那位花八个亿帮自己解围的白人少女。
“有事吗？”
白人少女彬彬有礼道：“先生，你是华国人吧？”
等傅松点头确认，少女瞬间开心的笑道：“太好了。
我叫伊丽莎白·温蒂，特别喜欢华国文化。
听龙婆严大师说，这件‘蝶恋花’来自华国，你能帮我解释下到底什么意思吗？”
傅松还没开口，唐可可忽然惊呼出声：“你真是伊丽莎白·温蒂？”
傅松：“怎么了？”
唐可可面色古怪道：“伊丽莎白是日不落国皇室的代号，而温蒂是年轻一代中，唯一的顺位继承人。”
174 两只蝴蝶
傅松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她是日不落国未来女王的继承人？”
唐可可点点头。
傅松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姑娘开口就是八个亿了。
日不落皇室虽然失去了对国家政策的参与权，但地位却极其特殊。
特别是日不落女王，可以说是民众的精神领袖。
呃……和泰国佛子在泰国的地位差不多。
凭借着高贵的身份，日不落皇室在经济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比如眼前这位温蒂的父亲，很有可能手握七八个矿场请别人帮他挖。
她母亲也很可能做的是地毯生意,6万刀/平的那种纯丝绸地毯。
轻咳两声，傅松对温蒂道：“这个‘蝶恋花’在我们国家，一般象征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
温蒂瓷娃娃般的小脸忽然红了，“真的吗？
那我拥有了‘蝶恋花’，是不是也可以自由恋爱了？”
傅松义正词严道：“当然是真的，爱情本来就是自由的，只有那些愚昧的人,才会特意往上添加枷锁。”
温蒂点点头,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她问：“那你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我可是听说,在神秘的东方，有很多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
“这……”傅松却犹豫了。
看这位日不落公主的表情，显然对爱情充满美好的向往。
如果自己给她讲梁山伯与祝英台，对方估计得好几天缓不过来。
当然，温蒂能不能缓过来傅松不关心。
但对方要是拿着“蝶恋花”，找龙婆严退货就不妙了。
换成一般人，买走的佛宝退货当然不可能。
可温蒂是谁？
以她的身份，只需一句话，龙婆严再不情愿都得妥协。
眼珠转动，傅松哈哈一笑：“我们那边感人的爱情故事有很多。
但和蝴蝶有关的，只有一个喜欢做梦的叫庄周的老光棍，没什么意思。
你若真想问，我有一首歌，唱的就是关于蝴蝶的爱情。”
温蒂眼睛一亮：“真的？能不能唱给我听听。”
“没问题，听好了。”
傅松说着，深吸一口气唱道：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
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啪啪啪啪！
傅松唱完一段，温蒂的眼中全是小星星。
“太好听了，你能教教我吗？”
傅松哈哈一笑：“没问题，来，加好友，我先把歌词发你。”
不得不说，温蒂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
傅松只教了她三遍，她就学会了。
看着温蒂依依不舍的离开,傅松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脚掌一疼。
接着便看到唐可可,正愤愤的盯着自己。
傅松疑惑：“你踩我干什么？”
唐可可哼道：“我只是想看看，某人的眼珠子是不是已经瞪出来了。”
傅松：“你吃醋了？”
“胡说，鬼才会吃你的醋，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没吃醋就没吃醋，你这么大口气干什么？
他笑道：“你误会了，不是我见温蒂公主长得漂亮就有啥想法。
刚才你没听她说吗？伊丽莎白皇室在电子产品制造上拥有很多专利。
等我的电子厂建好，可以通过她来引进设备。
之前咱们国家在电子代工这块的基础为零，除了那些资产大鳄更看好印度。
没有关系和渠道，同样占很重要的一方面。
如果我能和伊丽莎白皇室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可以避免很多外在因素的干扰。”
唐可可道：“真的？”
虽然她的口气依旧在质疑，但傅松能听出对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当然是真的，走，为了庆祝首战告捷，我请你吃大餐。”
下午，傅松和唐可可再次出现在集拉达宫开光佛宝竞卖会。
当然，竞买人已经换了一批。
傅松再次拿出自己的胡搅蛮缠大法，总之就是胡乱叫价炸鱼。
结果一天下来，集拉达宫的开光佛宝收入比去年多了近50%。
主持龙婆严的老脸都笑成一朵花。
接下来的几天，傅松又跑到其他寺庙搞事情。
结果他所到之处，无不鸡飞狗跳。
那些有幸被他坑到的人，只能说出门没看黄历。
卧佛寺。
巴颂……现在应该叫龙婆颂了。
他坐在主持专门禅房内，神色淡然。
和其他僧人不同，对傅松代替龙姑婆成为下一任佛子的事，他在八个月前就知道了。
八个月前，龙姑婆夜观天象，忽然松了口气般开口道：“佛子终于觉醒了。”
然后他写下一个日期。
一直在龙姑婆旁边伺候的巴颂心中便是一震。
他知道，这是新佛子来卧佛寺的日期。
这让巴颂十分忧虑。
因为这位新佛子和其他历任佛子不同，他不是六大寺的人，甚至不属于这个国家。
所以等此人接任佛子之位后，很可能继续入驻卧佛寺。
巴颂是龙姑婆选出来的卧佛寺新主持，如果那位佛子赖在卧佛寺不走，将严重挑战他的权威。
可佛子是泰国所有僧人的精神领袖，这是他无法违抗的。
当然，也不敢违抗。
特别是见识过龙姑婆的高深佛法后，巴颂对新佛子的敬畏，丝毫不比对龙姑婆差。
所以想阻止对方入驻卧佛寺，绝对不能硬来。
得智取。
于是从傅松进入卧佛寺大门的瞬间，巴颂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首先，要让傅松感受到自己超然的地位。
巴颂知道，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去做某事，最好的方法是打情亲牌。
我付出了这么多，你就算察觉到什么，也不好意思直接翻脸。
其次，是通过语言方面的技巧，潜移默化的改变对方的想法。
最后……没有最后，因为巴颂已经成功了。
当然，巴颂知道傅松应该大致猜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从佛宝会已过去六天，傅松从未踏入卧佛寺便能看出来。
但巴颂并不在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
自己和傅松关系微妙，难道其他寺庙的主持和他的关系就不微妙么？
估计和自己一样，其他主持同样不希望傅松长驻吧？
正思考，一个僧人敲门。
“进来！”巴颂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其他地方的佛宝会进度还顺利吧？”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却见僧人面色极其古怪：“这个……”
巴颂皱眉：“这个什么？”
175 被点化的巴颂
僧人道：“所有佛宝会都很顺利，只是其他五家在佛宝会的上收益，比咱们高了一大截。”
巴颂一愣：“什么？比咱们高出一大截？这怎么可能？”
作为龙姑婆的大本营，卧佛寺的佛宝不管质量还是数量，都在六大寺中排第一。
也就是说，论收益，也该是卧佛寺居首才对。
僧人期期艾艾道：“是佛子。”
他将傅松在其他寺的作为简单说了一遍。
巴颂怔怔呆立良久,最后吐出几个字：“这……不太合适吧？”
僧人忽然道：“其他五家的僧人认为合不合适我不知道，但咱们卧佛寺的僧人都觉得很合适。”
“胡说，咱们卧佛寺的僧人……”
巴颂话说一半，表情瞬间僵住。
他呆呆看着眼前的僧人，对方分明是话里有话。
佛家虽然讲究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但真正能做到的人有几个？
包括巴颂自己都不能免俗。
而泰国僧人还有一个特点，他们并不禁止婚配。
所以寺庙内有一大半人，在外面都有家事。
他们在寺庙礼佛，在某种程度上和上班差不多。
每个月的月中领一次月钱,也就是工资。
当年龙姑婆举办佛宝会，大获成功后，特意按照贡献给每个僧人增发了一次月钱。
从那之后，每年的佛宝会，僧人都能多领一次月钱。
而且随着佛宝会规模越来越大，僧人能领到的钱也越来越多。
到现在，这已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甚至完全可以和那些大公司的年终奖媲美。
至于僧人具体能领多少钱，就看佛宝会的具体收益了。
收益越高，拿得越多。
以前龙姑婆在时，卧佛寺僧人拿到的钱，是所有寺庙中最多了。
这样他们非常自豪，甚至常常以泰国第一寺自居。
可今年……
等佛宝会过去，众僧发现自己的收入，比其他寺的僧人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巴颂通过某种小手段逼走佛子……
*
今天是佛宝会的最后一天。
清晨,傅松做完一套健体操,顿觉浑身舒畅。
之前的六天,在他各种不要脸的骚操作下，佛宝会成果喜人。
据不完全统计，傅松的收入差不多接近20亿。
这其中除了他自己的12件佛宝，更多的是六大寺的开光佛宝分成。
虽然距30亿的亏空还有三分之一，但傅松的财务危机已基本解除。
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名下那几家公司，也能帮他赚到这么多钱。
这种情况是傅松来泰国之前，万万想不到的。
鬼才知道自己竟能混个泰国佛门的老大当。
和唐可可一起吃完早餐后，傅松下楼，然后他就看到了宾馆门口的巴颂。
傅松一愣：“巴颂大师，你怎么在这？”
谁知他话音刚落，只见巴颂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对着傅松就是一个五体投地大礼。
傅松连忙将其扶起：“大师，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巴颂脸上却是痛悔：“佛子，贫僧不该在你面前动小心思啊！
还请佛子看在龙姑婆的薄面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松却傻眼道：“小心思？啥小心思？”
巴颂的脸色瞬间苍白：“看来佛子还是不肯原谅我……”
傅松立刻急了：“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点？”
十分钟后。
傅松才恍然道：“哎，我当什么呢！
你那卧佛寺就算让我去，我也不想去啊！
在寺庙里窝着,哪有宾馆舒服？
看到我窗户的位置没？从那里向外看，还能看到小姐姐跳舞。
这个是真·性别女的小姐姐……”
巴颂：“……”
见傅松说的真诚，巴颂不解：“其他寺你都去了，为什么不去卧佛寺？”
傅松道：“我今天就准备去卧佛寺啊！
龙姑婆在卧佛寺圆寂，我选择最后一天过去，除了正常祭拜，
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在我的主导下，佛宝会不仅没有没落，反而再创新高。
他在另一个世界也可是放心了。”
巴颂呆呆道：“是这样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因为那点小事记仇？
拜托，我可是佛子，所有僧人都是我的子民。
如果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还怎么领导大家想钱进？”
“阿弥陀佛！”
巴颂身上忽然射出淡淡佛光，方圆五米内全是圣洁的气息。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僧人神情全是激动：
“巴颂主持他……他终于顿悟了。”
“是啊，之前巴颂当卧佛寺主持，虽然是龙姑婆指认。
但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毕竟和其他寺主持相比，他的佛性总差了一丝。
现在他瞬间顿悟，立地成佛，佛性已完全超过五大寺主持。
那五人见了他，也得矮上半头。”
两人这边议论，巴颂则走到傅松面前：“多谢佛子指点迷津，巴颂受教了。”
说完再次向傅松行礼。
而且这次他行的是弟子礼。
傅松笑着摆摆手：“什么指点不指点的，佛法无边，大家相互学习就是。”
巴颂点点头，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傅松在前，巴颂在后，一行人来到卧佛寺门口。
傅松忽然一愣，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武天狼和唐兵。
这两个家伙怎么来了？
他们不是要去大皇宫吗？
让巴颂先进去主持佛宝会，傅松问武天狼：“怎么了？”
武天狼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道：“若我没猜错，这里很可能会有一场大麻烦。”
“大麻烦？什么大麻烦？”
“我通过内部情报，得知两天前，泰国湾那边有三十艘不明货船潜入。”
傅松茫然道：“不明货船潜入？啥意思？”
武天狼：“据线人称，这三十艘货船上的人，全是海盗。”
“海盗？是加勒比海盗吗？”傅松只知道这一个海盗名称。
武天狼点头：“差不多吧，虽然名称可能有出入，但性质是一样的。”
傅松不解：“这波海盗潜入泰国湾想干什么？打劫那里的渔船吗？”
武天狼：“这次泰国佛宝会来的人都非富即贵。
比如日不落国的温蒂公主，漂亮国各个行业的精英，迪拜的超级土豪。
如果将这些人抓起来，敲诈勒索一番。
海盗们就可以直接宣布退休了。”
176 《消灾吉祥神咒》的秘密
傅松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海盗会在泰国湾守着，碰到路过的船直接劫走？”
武天狼摇摇头：“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泰国的治安……
我估计那些人大概率会在曼谷潜伏起来，然后伺机行动。”
见傅松站立良久依旧一动不动，武天狼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傅松：“腿有点软，能不能扶我一把。”
武天狼：“……”
一路上,傅松都在思考。
若真如武天狼所说，自己现在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要是只有自己，在武天狼的帮助下或许还有化险为夷的希望。
可别忘了，这次跟傅松来的，可是一个团队。
唐可可兄妹、余山、王宝、姜家女、金小贝和他女朋友……
这些人中，每一个出点岔子，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讲真。
傅松几次都有立刻通知所有人，连夜坐飞机离开的冲动。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现在的机场就一定安全吗？
如果自己是那帮海盗的老大,估计登陆后第一时间就是派人控制机场。
正胡思乱想，傅松的手下意识摸向口袋。
接着他一愣，然后掏出一本书。
正是在集拉达宫花十万泰铢买的《消灾吉祥神咒》。
傅松眼睛一亮。
《消灾吉祥神咒》中藏有佛宝逢凶化吉的奥秘，如果自己能参透，岂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大家的安全？
越想他越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当然，这个所谓的逢凶化吉佛宝，和之前巴颂请傅松开光的佛宝，并不是一个概念。
因为开光佛宝通过反复验证，并没有逢凶化吉的功能。
它最多能帮购买者锁定部分财气，让对方未来一段时间的商业活动有较好的发展。
只是……
《消灾吉祥神咒》逢凶化吉的秘密到底在哪呢？
这两天傅松其实一直在研究这本书。
可他差点都将书翻烂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傅松没有放弃，他继续琢磨《消灾吉祥神咒》，直到走到卧佛寺门口。
“佛子！”
忽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傅松扭头一看，发现正是龙婆严。
他诧异问：“严大师，你不在集拉达宫坐镇，来这里干什么？”
龙婆严笑道：“我听说巴颂顿悟后，佛法造诣一日千里，就想过来聆听学习一番。
至于集拉达宫那边,自有其他僧人坐镇，佛子不用担心。”
傅松也反应过来：“除了你，其他寺的主持应该都来了吧？”
龙婆严点点头：“这是泰国佛门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大家自然都要过来看看。”
见对方准备离开，傅松忽然想起什么：“等等，问你个问题啊，这本《消灾吉祥神咒》真是你写的？”
龙婆严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当然是我亲笔所书。”
“这样啊，那此书被我开过光后，你是不是又在上面做了改动？”
此话一出，龙婆严的脸色瞬间变了：“佛子你……你怎么知道？”
傅松心道果然。
其实龙婆严介绍这本经书的功效后，他就感觉不对劲。
按照常理，自己开过光的佛宝，功能应该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龙婆严却说，《消灾吉祥神咒》必须念诵一百零八遍，才会有效果？
这只有一种可能。
即龙婆严将这本经书待会集拉达宫后，忽然心血来潮在上面做了涂改。
其实龙婆严的行为并不奇怪,这本经书本就是他写的。
自己在自己的笔记上涂抹，再正常不过。
只是等龙婆严改完，才意识到此书被佛子开了光。
他担心因为自己的行为导致这件佛宝失效，从而影响开光佛宝的口碑。
于是便编了一个念诵一百零八遍的借口，试图蒙混过关。
听完傅松的分析，龙婆严苦笑：“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佛子。
我改里面的内容，的确只是心血来潮。”
傅松的眼睛瞬间亮了：“那你改的到底是哪一页？”
龙婆严翻了一下，指着其中一页道：“是这个平安符。
你将此经开光后，我在整理过程中，忽然发现这个平安符中间的一笔画错了。
为免误人子弟，就随手改过来，没想到……”
说到这，龙婆严有些羞愧。
仅仅因为自己的失误，就损失一件价值几百万的开光佛宝，简直天理难容。
谁知傅松瞬间大喜：“老严，你改的好，改的好啊！”
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
如果傅松没猜错，《消灾吉祥神咒》逢凶化吉的能力，应该就是这页平安符。
符咒符咒，对佛家来说，符和咒是不分家的。
《消灾吉祥神咒》原本并没有符，但在泰国传承了几百年，慢慢就有了符。
现在更是不仅有符，而且还是神符。
见傅松激动无比的样子，龙婆严有些茫然。
佛子不会疯了吧？
好在对方并没有因此责怪自己，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傅松自然不会和龙婆严解释其中原因。
事实上，他能猜出这张符不简单，还要归功于自己的眼睛。
改之前它只是件普通开光佛宝，改之后瞬间变成无价之宝。
所以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其中的玄机。
进入卧佛寺，这是佛宝会还没开始。
傅松让一个僧人给自己找了间禅房，并送来符纸和朱砂笔。
接着他便对着那页平安符临摹起来。
在傅松花完图形的刹那，他的眼睛再次亮了：
平安符：卍元。【上古符篆之一，主逢凶化吉，平安喜乐。】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真是这个符篆的作用？
虽然不清楚上古符篆是什么，但此刻傅松却没心思细究。
他开始疯狂对着平安符临摹。
这玩意这么强，自然画的越多越好。
到时将符篆用胶水粘了做成马甲并贴身穿好，效果绝对比防弹衣强得多。
半小时后，僧人送来的符纸已被他用完。
傅松还想让对方再找一些，但开光佛宝竞卖会马上要开始了。
而自己又是竞卖会主力……
摇摇头，他先给自己贴一张，再将剩下的符纸小心收好，
傅松才慢慢走出门。
卧佛寺的竞卖会，设在龙姑婆居住的偏厅。
当傅松走到门口时，忽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一个熟人：伊丽莎白·温蒂！
这位日不落公主，不是已经参加过集拉达宫的竞卖会吗？
怎么又来了？
177 来，刚正面
看到傅松，温蒂显然十分高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傅松指指前方偏殿，又指指温蒂：“你还能进去？”
温蒂道：“为什么不能？”
“可是……”
“哦，你说的是佛宝会的新规矩吧？
很简单啊，只要给六大寺捐一千万布施，所有竞卖都可能参加了。
这事难道你不知道？”
傅松大汗：“我……我当然知道了,不然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温蒂嘻嘻一笑：“对了，上次你教我的那首‘两只蝴蝶’，我总觉得有两处地方唱的不对……”
五分钟后。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你真厉害。”
“哈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两人聊得正开心，忽然几声轻咳响起。
是温蒂身后的一个老者,他走过来淡淡道：“公主，咱们该进去了。”
看到老者，温蒂只好嘟着嘴：“知道了，威德里格叔叔。”
傅松正要进去，巴颂的声音这时传来：“佛子，改佛宝会规矩这件事，是我和其他主持商量后决定的。
这里面除了金钱，还有人际关系需要维护。
所以针对特定的人群，有时不得不变通一下。”
见傅松想说话，巴颂补充：“所有多次进入佛宝会之人捐献的布施，佛子可以分一半。”
傅松走过去拍拍巴颂肩膀：“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说，变通的很好。
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请务必再接再厉。”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等巴颂离开，傅松心中不得不感慨,对方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巴颂，虽然待人接物温润如玉,但给人的感觉总有点假。
但现在，短短几句话，不仅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还给了一个傅松无法拒绝的理由。
进入偏殿，当傅松再次看到张新元，已不觉得奇怪。
其实不仅张新元，傅松还看到了其他十来个熟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白人兄弟，大卡尔和小卡尔。
两兄弟是做鱼子酱的，最近鱼子酱不知从那个地方出来冒出大量仿品，让两人的生意一落千丈。
还有个叫斯洛斯隆的黑人，具体经营什么不详，不过这家伙很健谈。
果然，看到傅松，斯洛斯隆哈哈大笑：“欧，我的傅松兄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说完直接给他一个熊抱。
傅松道：“我也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
说完环顾四周，脸上全是不解：“怎么所有人都聚到这了？”
虽然佛宝会的规矩改了,但今天六大寺全在竞卖。
按说这帮人应该分散行动才对。
可据傅松的印象,他前几天碰到的大佬,80%都在此地。
斯洛斯隆道：“很简单啊，卧佛寺可是龙婆姑圆寂之地。
这里的佛宝自然要不其他寺庙好很多。
加上是最后一天，说不定他们的佛子也会到。
如果有幸碰到佛子，能和他结识一番，绝对大赚特赚。”
傅松心想你现在已经大赚特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时巴颂从后台走出，他简单说了两句，然后笑道：
“我知道大家是来买佛宝的，就不废话了。”
说完挥挥手，一个僧人拿出一个铜钟。
青灯古壁，暮鼓晨钟。
钟可谓是佛家最常用的工具，而僧人手中的铜钟造型古朴，充满年代感。
哪怕放在普通的古玩市场，都价值不菲。
“800万！”
“1000万！”
“……”
很快价格就飙升到1300万。
斯洛斯隆看向傅松，笑道：“老弟，该你出价了。”
显然之前的竞买中，已经摸清了傅松的套路。
傅松有些尴尬，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会怎么想。
当然，尴尬归尴尬，但价格还是要喊的。
他才不会和钱过不去。
谁知还没开口，就听门口一个声音道：“一个亿！”
傅松吓了一跳，谁啊这么猛？
他虽然哄抬物价，但都不会太离谱。
除了个别佛宝，大部分能有50%的涨幅就已经不错了。
可这家伙开口就是将近十倍。
等傅松转过头，看到一个目光凶狠的中年男子。
男子四十多岁，脸上有一个圆形的疤痕。
在傅松看到疤痕的瞬间，武天狼在他耳边道：“那是枪伤。”
这……
傅松立刻联想到武天狼刚才和自己说的话。
此人难道是海盗？
只是作为海盗，你不把自己隐藏在暗中，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晃来晃去，合适吗？
想了想，傅松道：“两个亿。”
“五个亿！”对方没有半点犹豫，好像根本不把钱当钱。
这一刻，傅松知道，对方是海盗的身份无疑了。
没有人会不把钱当钱，除非像傅松这样，随便喊价，最后钱还是自己的。
至于怎么把花出去的钱再次变成自己的，海盗在这方面拥有最高发言权。
巴颂好像并没有察觉出半点异样。
他道：“现在这枚铜钟归……先生，你贵姓？”
对方：“乔治·加里，你叫我加里就好。”
“现在这枚铜钟归乔治·加里所有，只是……
加里先生，很抱歉，卧佛寺有规定，当竞卖金额超过一个亿，需要第一时间支付现金。”
等巴颂说完，傅松立刻看向加里。
提前支付现金的说辞，当然是他给巴颂发的信息。
傅松想看看，这位加里会怎么做。
加里对此也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多说，而是努努嘴。
他身后一个壮汉立刻走到巴颂面前，拿出一张卡片。
一分钟后，巴颂收到了钱，加里收到了铜钟。
接着是第二件佛宝。
起竞价1000万。
仿佛被加里刚才的操作镇住，刚开始竟无人竞争。
但大家能来这里，也不是被吓大的，当一个声音开始报价时，其他人也开始报价。
只是都第二件佛宝被喊到3000万时，加里再次开口：“两个亿。”
说完死死盯着傅松，显然还记得傅松和他刚价格的事。
傅松见状嘿嘿一笑：“十个亿！”
加里到嘴边的话直接被噎住。
他睁大眼睛，瞳孔全是凶光：“够种！”
傅松表情平淡无波：“你要是没钱，转身，门在那边。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无能狂怒都是最可悲的。”
“你……好，和我硬干是吧？二十个亿！”
178 验证平安符功效的方法
“二十亿！”加里的声音仿佛要吃人。
看着对方，傅松忽然笑了：“成交！”
付钱，乔治·加里依旧没有犹豫。
第三件佛宝开始竞卖。
这次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到傅松和加里身上。
只是，十分钟后。
加里的眼睛眯了起来：“小子，你为什么不加价？”
傅松：“你是在说我吗？”
“不说你我还能说谁？”
傅松摊摊手：“很简单，因为我不想买啊！”
“你……好,你不喊我喊，1000万！”
又是良久的沉默，傅松看向巴颂：“大师，时间应该到了吧？”
巴颂点点头：“恭喜加里先生竞买成功。”
加里：“……”
看这家伙不知是郁闷还是憋屈的模样，傅松暗自偷笑。
虽然对方应该在海盗中身份不低，但看其智商，非常有待商榷啊！
在第一件佛宝竞卖时,加里先声夺人,以戏耍众生的心态在所有人面前，狠狠装了个逼。
然后他再接再厉，用20亿的恐怖价格，把胆敢挑衅自己的小臭虫毫无悬念的碾死。
一个字，爽！
要知道，现场这些人全都非富即贵。
现在自己把所有富豪压住，绝对是他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只是很快，加里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拼命砸钱固然很爽，但若用20亿买一件佛宝，这不是爽，而是傻。
深吸一口气，看着怡然自得的傅松，加里决定报复回来。
你不是喜欢和我刚吗？
那就刚，但这次轮到你出巨资了。
然而，让加里万万没想到，傅松不仅不上当，反而又坑了自己1000万。
他那叫一个气啊！
第四件佛宝。
吸取之前的教训后,加里死活不说话了。
而傅松,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耗着。
其他人见状，再试试探性叫价。
在经过七八轮加价后，第四件佛宝被拍走。
接着是第五件、第六件、第七件……
依旧和第四件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
虽然这种竞价在佛宝竞买中很常见，但很多人心中还是萦绕着极致的古怪。
没办法，太反常了，太诡异了。
有点像暴风雨之前宁静。
等等，还是不对，暴风雨好像已经结束了，现在是雨后的彩虹。
乱七八糟的想法萦绕在众人心头，只有巴颂静静的看着傅松，仿佛已经洞悉一切。
以前，巴颂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龙姑婆会选对方当佛子。
因为对方除了会耍几句嘴皮子，看起来一无是处。
比如卧佛寺佛宝会的营收。
虽然傅松选择最后一天来卧佛寺的借口，是借佛宝会的成功，告慰龙姑婆的在天之灵。
但作为龙姑婆的大本营，如果卧佛寺的营收比不上其他寺,你再成功又怎样？
难道就不怕龙姑婆怪你厚此薄彼。
要知道这位超级活佛生前可是极其护短的。
直到刚才。
傅松仅仅通过两件佛宝的拍卖，就把卧佛寺营收的倒数第一，直接拉成六大寺最强。
不仅如此,巴颂还知道，别看傅松现在沉默，对方一定还有后手。
对付加里的后手。
虽然巴颂不知道海盗入泰的事，却不影响他看出加里的不怀好意。
泰国佛门与世无争，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
作为佛子，傅松出手本就是题中应有之意。
只是对方会如何出手，巴颂却看不出来。
正思量，手机忽然一震。
等他点开屏幕，发现是一则短信息。
是傅松。
当佛宝会竞卖到第八件时，巴颂借故离开了一会。
等到第十一件成交时，这位新晋高僧才再次返回。
第十二件！
也就是最后一件佛宝开始竞卖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他们偷偷看向傅松和加里。
和巴颂一样，大家都看出两人的恩怨没这么容易完结。
如果第十二件不刚，就真没机会了。
“第十二件佛宝，青玉观音吊坠，起竞价3000万。”
果然，傅松开口了：“5500万。”
见对方忍耐不住，加里心中狂喜：机会！
只是，下一刻，他呆住了。
因为加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加价。
5500万的价格，刚好是青玉观音吊坠佛宝的正常价位。
如果加的少，根本显不出自己的本事。
如果加的多，对方绝对直接弃权。
所以，五分钟后，青玉观音吊坠被傅松以5500万的价格拿下。
将吊坠放在手心，傅松看着加里，语气玩味：
“兄弟，我知道你的想法。
可现在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机会明明已经给你了，关键你不中用啊！”
加里：“……”
无边的火焰几乎在胸膛炸开，就在加里即将爆发时，巴颂开口了：
“各位，感谢大家今日来卧佛寺，小僧心中十分感激。
可能刚才有人已经注意到了，中途小僧出去了一趟。
而原因，自然是佛子的召唤。”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精神一振。
他们选择今日前来，除了购买佛宝，自然是想看看能不能见这位新佛子一面。
“大家先不要急。
佛子因为潜心钻研佛经，所以短时间不方便见客。
当然，他也知道各位的心情，便拿出一张珍藏多年的符篆作为赔礼。”
说完，巴颂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
在经书的夹页中，果然有一张符篆。
巴颂道：“此符篆名为平安符，佛子为其开光后，可让佩戴者逢凶化吉。
虽然佛子再三表示，此符只是他用来赔罪之用。
但符篆只有一张，又不能拆开分配。
所以小僧就斗胆将其作为第十三件佛宝竞卖，如何？”
此话一出，傅松立刻道：“当成佛宝竞卖我倒没意见。
但如果说区区一张符篆，就能让佩戴者逢凶化吉，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巴颂看向傅松：“这位施主，佛子向来不打诳语。
既然他说这张符篆能逢凶化吉，向来不会有假。”
傅松摇摇头：“那可不一定，谁又敢保证是不是你这个大和尚，在借佛子的名号招摇撞骗？”
“你……罪过罪过！”
“行了，别罪过了，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想让我相信这张符篆有用，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验证无误才行。”
“验证无误？”巴颂皱眉，“施主想怎么验证？”
“很简单，找一个盲盒，里面放条毒蛇。
然后再找两个人，把这张符篆贴到其中一人身上。
接着两人同时各伸一只手进入盲盒，看看毒蛇会咬谁。
当然，为了避免偶然性，可以多试几次。
如果每次毒蛇咬的，都是没贴符的人，说明这张符篆的确有效。
大师，你觉得怎么样？”
179 一定要得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往盲盒里放毒蛇，这也太狠了吧？
而且平安符不管功能如何，它都应该是无形无质的。
现在你直接拿动物验证，难道是想让我们放弃神学只相信科学？
卡尔兄弟中的小卡尔看着傅松，表情全是讥讽：“以前大家都说华国人蠢，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大卡尔立刻反驳：“弟弟，你怎能这么说呢？
凡事要用辩证的眼光看问题，真要说蠢，也只是这位傅先生一个人蠢。”
傅松立刻不乐意了：“我说你们俩什么意思？
我蠢？告诉你们，我随便动动脚指头都比你们聪明。”
说完，他看向巴颂：“大师,你觉得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巴颂会找借口推脱时，这位大和尚竟然点点头：
“可以试一下。”
所有人瞬间就震惊了：大师,你是认真的吗？
傅松哈哈大笑：“你看，我就说自己的想法没问题吧！”
然后他对身后的武天狼道：“武哥，来，一会我贴上平安符，看毒蛇会不会咬你。”
武天狼：“……”
好在巴颂适时解围道：“傅施主，小僧觉得毒蛇的毒性太强，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要不咱们换一种动物，如何？”
傅松：“换一种动物？什么动物？”
“小龙虾！”
半小时后。
一个盲盒放在中间桌子上，盲盒四面都是玻璃，方便所有人观察。
傅松和武天狼并排站立，傅松将平安符贴到身上，武天狼贴了张……空白符纸。
好吧，用傅松的话说，这叫对照实验，可以最大程度提高结果的准确性。
然后两人同时将手指伸入盲盒。
虽然觉得傅松这是在胡搞，但众人还是按奈不住心中的奇心。
两根手指离底部那只龙虾越来越近,有人忽然开始皱眉。
因为傅松和武天狼看不到箱子内部的情况,所以傅松的手指正好伸在龙虾正上方。
而武天狼的手指,离龙虾足足一个身位。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这只龙虾大概率会攻击傅松的手指。
果然，在两根手指伸入盲盒的刹那，那只龙虾已经警觉起来。
近了，更近了。
嗖——
它动了。
只是下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
因为就在两根手指进入龙虾范围的刹那，这只龙虾身体一扭。
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夹中武天狼手指。
这——
两分钟后，傅松哈哈大笑：“原来这平安符真的有用。”
旁边，武天狼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刚才傅松看不到龙虾的位置，他凭借手指感应，却能大致判断出来。
所以武天狼是故意让自己手指远离龙虾的。
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被夹。
结果……
想了想，武天狼将傅松胳膊上的平安符揭下来，贴到自己左臂上。
然后左手手指和右手手指同时伸入盲盒。
这次他的两根手指距离龙虾相同。
啪！
龙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夹中他的右手手指。
看着两次被夹的右手，武天狼皱眉：“难道这只手对龙虾来说更有危险性？”
他把平安符换到左胳膊上。
然后……
啪！
这次被夹的变成左手手指。
哄——
武天狼的操作其他人都看在眼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傅松将平安符从武天狼手臂上揭下来：“没想到这玩意真能逢凶化吉。
巴颂大师,多少钱？我买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立刻不乐意了。
小卡尔哼道：“什么叫你买了？价格者得懂不？”
傅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刚才不是嫌弃我蠢吗？现在怎么又要和我抢符纸？”
“你蠢是你蠢，这和抢符纸有什么关系？”小卡尔理直气壮。
傅松道：“看来你真的这张符纸感兴趣,要不把它作价一个亿卖给你怎么样？”
“这……”小卡尔瞬间卡壳。
如果这张符纸真有逢凶化吉的功效，一个亿对他来说并不贵。
但傅松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他本能怀疑里面有陷阱。
傅松无奈了：“我说兄弟，刚才你说我们华国人蠢。
可我看你们漂亮国的人已经不是蠢了，而是无可救药。
这张平安符我买你不同意，现在卖给你你又不敢要。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被傅松奚落，小卡尔的脸直接就红了，他怒道：
“如果这都是你搞出来的骗局呢？”
傅松指指巴颂，又指指武天狼，脸上全是无辜：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是一伙的？”
“我……”
“行了行了，到底是不是骗局，我说的不算，巴颂大师说的也不算，事实说的算。”
他将平安符递给小卡尔：“你们兄弟俩自己试吧！”
结果平安符，小卡尔和哥哥大卡尔对视一眼。
然后大卡尔很有默契的将符篆贴到自己身上。
下一刻，盲盒中传来小卡尔被夹的惨叫声。
小卡尔不信邪，他换了只大龙虾，然后……
他的指头流血了。
傅松走过去，直接将那张平安符揭下。
小卡尔立刻怒了：“你干什么？”
傅松无辜道：“你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不？
我要再不阻止你，你的指头都没了。”
“你……”
忽然，温蒂开口：“我能试试这张符篆的效果吗？”
和小卡尔的犹豫不同，温蒂表情有些胆怯。
傅松将符篆递过去：“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说完，他道：“大家谁有疑惑，都可以上来尝试。
毕竟去水果店买水果，也得先尝尝甜不甜。”
温蒂小心翼翼将平安符贴到左胳膊上，然后放入两根食指。
下一刻，她的小脸瞬间兴奋的通红：
“它夹的是我的右指，是右指。”
看温蒂兴奋的样子，傅松瞬间汗了一个。
被小龙虾夹过的女生中，能高兴成这样，这位日不落公主绝对是第一个。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尝试。
如果说之前有人怀疑是傅松和巴颂故意演戏，现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这也太神奇了吧？
忽然，一直默不作声的加里走出来，一把抢过符纸贴自己身上。
五分钟后，他的眼中全是杀机。
这张平安符，自己一定要得到！
一定！
180 天价平安符
对别人来说，一张能保自己平安的平安符，用处或许不大。
但像加里这样，每日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人，平安符的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
巴颂笑道：“既然大家已看的差不多,现在请竞价吧！
因为此符篆相对特殊，所以不设底价。”
“一个亿！”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是温蒂。
看着这张平安符，她眼中全是星星。
“两个亿！”
小卡尔不甘示弱。
“哈哈哈哈，既然大家都对这张符纸感兴趣，我也来掺一脚。
三个亿！”
黑人斯洛斯隆笑的十分开心。
“五个亿！”温蒂公主表情愤愤,显然很生气竟然有这么多不开眼的。
但她还是小瞧的平安符的魅力。
“六个亿！”
“六亿五千万！”
“七个亿！”
“……”
“十二亿！”
温蒂公主第三次叫价。
看到众人的疯狂，饶是巴颂已经大彻大悟，此刻眼角依旧忍不住直跳。
这也太赚了吧？
可惜此符是佛子的东西。
所以不管卖多少钱，佛子都要拿走九成。
而这还不是最夸张的。
最夸张的是，这种符佛子手上还有厚厚一大摞。
“二十亿！”
傅松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出声，就干掉了一大半对手。
“三十亿！”
只是加价的不是加里，而是温蒂。
这娘们疯了吗？
见傅松看着自己，温蒂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大帅哥，虽然你教我唱《两只蝴蝶》，但这张符纸对我真的很重要。
所以我不能再让你了。”
傅松一愣，瞬间明白之前他和加里钢价格，这位温蒂没有出手。
不是她没钱，而是有意相让。
摇摇头，傅松道：“既然你喜欢这张符篆，我就不和你争了。”
他会拿出平安符，其实是想借机在坑加里一把。
知道对方身份的傅松，自然知道平安符对加里的吸引力。
谁知螃蟹没上钩,却引来一只小龙虾。
报着人道主义原则,他并不想坑这个活泼善良的日不落公主。
“真的？谢谢你！”
温蒂显然十分开心,她对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者道,
“威德里格叔叔，快付钱。”
结果还不等威德里格有所动作，一个阴冷的声音道：
“现在就觉得自己赢了，未免太早了吧！”
是加里。
他淡淡道：“五十亿！”
“你……”温蒂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一个更狠的。
她愤愤嘟起嘴：“七十亿！看看谁怕谁？”
“一佰亿！”
豁——
看着两人厮杀，其他人感觉心脏差点跳出来。
为了一张符纸，竟然直接豪掷百亿。
什么是大佬，这才是大佬。
包括傅松。
虽然泰国的一百亿换成软民币有些缩水，但也有二十亿啊！
傅松本以为，能像最开始那样，再坑加里三五亿，就已经很不错了。
结果……
温蒂听加里直接把价格拉成一个天文数字，思量片刻后咬咬牙，正要再次开口。
结果却被威德里格拉住。
“小姐，既然加里先生如此执着，咱们还是放弃吧！”
“但……”
“你听我的。”
“……好吧！”
最后，这张平安符被加里以一百亿泰铢的天下买到。
散场之后，加里第一时间离开。
傅松也打算走人,却被温蒂再次叫住。
“怎么？《两只蝴蝶》还是唱不明白？”
“不是的,傅哥哥，我……我能请你一起共进午餐吗？”
傅松有些意外：“共进午餐？为什么？”
温蒂竟罕见的有些羞涩：“也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傅松转身看向旁边的唐可可。
唐可可哼道：“这是你的自由，看我干什么？”
傅松：“呃……”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道：“既如此，午餐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然后就和温蒂离开了。
想到两人从早上见面就讨论《两只蝴蝶》，接着又一直在偏殿眉来眼去。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直冲脑门。
下一刻。
“姐，姐，你轻点，我的肉肉啊！
傅哥和温蒂公主一起离开，主要是想沟通他电子厂的后续合作，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你……”
却是唐可可拇指和食指正掐住唐兵腰部，然后用力旋转。
可惜不管唐兵怎么求饶，唐可可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nentfresh西餐厅。
温馨的格调，优雅的音乐，柔和的烛光……
不得不说，这位日不落公主真的很会享受。
“来，尝尝这份香煎鹅肝，它可是我的最爱。”
傅松用叉子叉起放到嘴里。
温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傅松：“味道怎么样？”
傅松竖起大拇指：“不错，一点都不比紫燕百味鸡卖的卤鸡肝差。”
温蒂一愣：“紫燕百味鸡的卤鸡肝？很好吃吗？”
傅松点点头：“那是相当哇塞，不过这东西只有我们那边才有，有机会带你尝尝。”
“好啊！我已经记住你的话了，绝对不能反悔。”
傅松笑道：“当然不会反悔，其实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好吃的。
只要我想起来，就会流口水。”
“真的？那我问你。
你觉得到底是你们那边的东西好吃，还是我们的西餐好吃？”
傅松思量片刻：“都好吃。
其实真正美味的食物，除了食材，还有厨师的手艺。
同样一种菜，在不同的厨师手里，做出来的味道也有区别。
西餐也是这样。
很多国人觉得味道不行，只是他们吃的并非最正宗的西餐。”
温蒂的眼睛亮了：“我发现你好特别。”
“特别？”
“对啊，我问过很多你们华人，他们有的说西餐好吃，有的说中餐好吃。
可不管哪种答案，都带着严重的偏见。
只有你的回答最中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温蒂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傅松也没有提任何有关电子厂的事。
仿佛他们吃的，真的只是一顿最普通的午餐。
最后，傅松擦擦嘴：“非常感谢你的款待，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吧！”
温蒂一愣：“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她发誓自己绝对没告诉傅松。
傅松晃晃手机：“很简单，度娘告诉我的。”
等弄明白度娘是谁后，温蒂脸上全是不开心：“该死的互联网，人家现在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nentfresh西餐厅，却发现威德里格，那个一直跟在温蒂身后的老者在等自己。
傅松正要打招呼，谁知就见威德里格忽然眯起眼睛，表情极其不善：
“东方人，给你一个衷告。
以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我们的公主。
所以从现在开始，请离她远一点。”
傅松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就被噎了回去。
181 准备离开
“以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我们的公主。
所以从现在开始，请离她远一点。”
傅松听完威德里格的话，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
“拿来吧！”
威德里格一愣：“拿什么？”
“分手费啊，你不是不想让我和你家公主在一起吗？”
“这……”
“怎么？没有？
我说老先生，你一点钱都不出就想让我主动离开？未免也太天真带了吧？
电视里都不敢这么演知道不？”
威德里格老脸憋的通红：“我没钱。”
傅松：“……”
没钱就想让我离开温蒂这个摇钱树,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下午，傅松在卧佛寺没看到加里。
所以虽然竞卖同样激烈，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等竞卖结束，傅松按照计划拜过龙姑婆，直接回到宾馆。
然后，他看到了唐可可。
“你下午怎么也没去卧佛寺？”一见面，傅松就问出心中的疑惑。
唐可可看到他，脸直接就黑了：“要你管。”
傅松有点遗憾：“不是，你不去,可错过了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
饶是唐可可不想和他说话，此刻也忍不住道：“什么盛事？”
“龙姑婆的祭拜大典啊！
龙姑婆祭拜大典有个特殊的环节，即所有信徒都会根据心意，为新佛子祈福募捐。
普通信徒都是一百两百，像你这样的土豪，起码也得捐个一两百万。
这些捐款可全归佛子一人所有。”
唐可可愣了半天，才道：“所以你遗憾我下午没去，只是少从我手里拿一两百万泰铢？”
“不然呢？这个世界上除了钱，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如此遗憾？”
唐可可：“……”
她正要发飙，却见傅松神色严肃：“你现在立刻通知你的人，到我的卧室集合，我有要事宣布。”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电梯。
直到对方消失，唐可可才反应过来。
自己是不是又被这家伙忽悠了？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站在傅松房间中等待。
傅松轻咳两声,道：“各位,首先我要向你们道歉。
因为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我半推半就拉过来的。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留在泰国，但现在的身份不要用了，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新身份。
等你在这呆上一两个月，再以自己的真实身份回去。
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第二，和我一起坐船，辗转缅甸、老挝、柬埔寨，避开后面的追兵，再择机离开。”
听完傅松的话，所有人面面相觑。
金小贝问：“傅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松看着武天狼：“你说吧！”
武天狼点点头，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众人脸色瞬间大变。
如果武天狼没有撒谎，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金小贝又问：“那我们留下来就一定安全吗？”
傅松笑道：“当然，如果不安全，我也不会出这个主意。”
“既如此，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大家一起躲上一两个月多好？”
其他人纷纷点头。
傅松苦笑：“我倒是想留下来，但加里已经盯上我了。
如果我不走,他也不会离开。
当然,唐家姐弟也得和我一起走,你俩的目标不比我小。
至于剩下的都是野杂鱼,不会引起加里的关注。”
“野杂鱼……傅哥，扎心了啊！”
这是金小贝的心声，也是所有人的心声。
只是等所有人都发表完意见后，傅松无奈了。
因为这些人，有一个说一个，都表示要和自己一起坐船辗转各国。
而原因是电视剧里演的很清楚，所有留下来的，都是炮灰。
对此傅松倒不勉强，他拿出一叠符篆，一人发了一张：
“既如此，你们把它贴到身上。
这张符篆能最大程度保证大家的安全。”
在看到符篆的刹那，金小贝都惊呆了：“这是平安符？真的假的？”
傅松一愣：“你也知道平安符？”
平安符拍卖的时候，他记得金小贝好像不在现场。
金小贝道：“这不废话嘛，平安符的神奇功效，现在已经在泰国传遍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要知道一张平安符可足足卖了一百亿，是传说中的无价之宝。
傅松也不隐瞒：“当然是真符。
你们也知道，我是泰国佛子。
平安符这种神奇符篆，一般人学不到，我还是没问题的。
行了，都别废话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立刻出发。”
虽然众人的动作很快，但等再次聚齐，已经是晚上八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武天狼在前面带路，傅松在末尾断后。
不知道是不是平安符的作用，众人走了五条街，都没有发现异常。
武天狼道：“我找的车在前方拐角处，一会大家按顺序上车。”
谁知话音刚落，忽然砰的一声。
接到左侧的玻璃忽然炸碎。
隐蔽！
武天狼大喝一声，整个人伏低身子。
傅松小心翼翼走过来：“什么情况？”
武天狼皱起眉头：“好像是枪声。”
“枪声？”傅松抬起头，只见玻璃炸碎的窗户口，影影绰绰有几个黑影。
等他看清下方的招牌时，脸色再次变了。
丽思卡尔顿。
这不是温蒂住的地方吗？
他将此事和武天狼说了，武天狼想了想：“我摸上去看看，你带着他们在这里等待，千万不要乱跑。”
傅松点点头。
十分钟后，武天狼的身影在黑暗中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个白人少女。
这是伊丽莎白·温蒂。
看到傅松，温蒂直接扑到他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傅松等她情绪稍微稳定，才道：“你还好吧？”
温蒂泪眼婆娑：“威德里格叔叔死了，其他人也死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人·1了。”
“威德里格？”傅松想了想，“就是那个不让咱俩谈恋爱，但又没钱出分手费的老头？”
“呃……”
饶是温蒂正处在巨大的悲伤和恐惧中，还是被傅松噎的思路都不连贯了。
接下来温蒂开始介绍她的经历。
原来白天吃过烛光午餐后，温蒂拆开傅松给她的礼物——一张平安符。
这让她非常高兴，并贴身藏好。
晚上，温蒂口有点渴，她本想让威德里格帮他买杯芬达。
但想了想，觉得太晚了，就自己下一趟楼。
结果等她上楼，就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威德里格。
而行凶者已经离开了。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
下楼买水躲过一劫，这是平安符的效果吗？
182 到底是9527，还是9257？
傅松表情严肃：“看了对方已经行动了，咱们立刻离开。”
因为威德里格事件，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是来自死神的拥抱。
但他们并不知道。
半小时前。
前方五十米。
车牌号为“tm9257”的大巴上，司机正无聊的等待。
忽然上来一大群带着武器的人。
司机都吓懵了，直到他被押着离开，都一动不敢动。
五分钟后,乔治·加里确定车上没有危险，才施施然走上来。
在车内转了一圈，他嘴角冷笑：
“姓傅的，如果你真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未免就太天真了。
敢在拍卖会上和我叫板，还让我花掉一百二十五亿泰铢。
哼！
今天老子花多少钱,所有的罪魁祸首，都要十倍给老子换回来！
我乔治·恶犬·加里的名号是白叫的？”
正说着，忽然有几个人一路小跑的冲过来：“大哥！”
加里向几人身后扫了一眼，皱眉问：“日不落公主呢？不会被你们手误杀了吧？”
“不是。”手下表情古怪，“我们把整个楼层都搜遍了，根本没看到伊丽莎白·温蒂。”
加里一愣：“没看到人？怎么可能？她明明就住在这里。”
手下：“温蒂公主的确在这里居住。
我们已经杀掉了她的管家和仆人，但她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丫头不会是去找她的情郎鬼混了吧？”
不知为什么，加里脑海中忽然浮现傅松的身影。
想了想，他神情凝重：“这里已经暴露，大家先撤退。”
顿了顿，他对一个小弟道：“你在这充当司机。
等傅松过来，立刻打我电话，然后载着他们向前。
我接到消息后再带人拦车。”
说完一行人瞬间化作鸟兽散。
车上那个小弟等众人全部离开，突然有些心虚。
沉思片刻，他发动车子，又往前开了五六十米，最后在一个偏僻角落停下。
这里离丽思卡尔顿酒店有点距离,万一情况不妙,他可以偷偷逃跑。
若傅松等人到了，找不到车肯定会联系司机。
看着那个司机遗留的手机,作为本地人，他有信心蒙混过关。
傅松这边。
又向前前进了一会，他问武天狼：“这里好多大巴，到底哪辆车才是？”
武天狼道：“看车牌号就行，对方的车牌是tm9257。”
傅松一愣：“特么9527？好别致的车牌。”
武天狼摇摇头：“不是特么9527，是tm9257。”
傅松哈哈一笑：“差不多差不多。”
然后对众人道：“都找找，看哪辆是周星星的车。”
说完，傅松走在最前面，很快他就发现一辆：“卧槽，真是特么9527。”
武天狼跟过来，等他看清车牌，也是一愣。
因为眼前大巴的车牌，还真的是tm9527。
武天狼有点茫然：“可对方明明说的是tm9257。”
傅松笑问：“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我在部队时专门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别说简单的车牌顺序，我可以在30秒内记住一串50位的数字，并保证三个月不忘。”
傅松：“牛逼，但如果对方是说错了呢？”
“这……”
“行了，让大家都找找，如果确定没有tm9527,那就一定是这辆tm9257。
靠,到底是9257，还是9527，老子自己都乱了。”
过了一会，武天狼回来，有些无奈：“附近没有9257，应该是顺序弄错了。”
傅松点点头：“走，咱俩先过去看看有没有危险。”
等两人走到车前，看到一个胖子正在打瞌睡。
武天狼问：“你好，我是之前联系你的那人，一万泰铢到万卡。”
胖子本想摇头，谁知听到一万泰铢四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从这里到万卡，也就两个小时车程。
包自己这种大巴，最多三千泰铢就能搞定。
现在对方给三倍的价格，应该是近日那些参加佛宝会的土豪。
胖子在丽思卡尔顿酒店守到现在，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赚一笔这些人的外快。
他本想等到半夜，趁着酒店服务人员不注意，去发一波小广告来着。
没想到对方竟主动送上门。
虽然中间可能有点笑误会，但大巴车司机之间的竞争，向来是残酷且无情的。
现在既然让自己碰上，哪有放过的道理？
“没错，就是我。你们有多少人？”
“十来个。”
“都是男人？”
“有男有女。”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确定有女人，证明这帮人不是骗子，胖子忙将车门打开。
等所有人找空位做好，胖子把车发动，向前跑了一公里，忽然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们之前有没有交押金？”
武天狼一愣：“不是说好了上车一起给吗？”
“哦，对对，不好意思，最近客人太多，搞忘了。
到万卡是吧？系好安全带，走起！”
tm9527大巴车很快驶出曼谷地界。
胖子司机一边高速前进，一边道：“客人是第一次来？”
因为武天狼不太善于交际，所以聊天的已经换成傅松：“我是第一次，但他们中有的不是。”
“觉得泰国怎么样？”
说到这个，傅松瞬间就精神了：“太好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提前过来。”
他说的是真心话。
要是早知道一趟曼谷之行，自己就赚了近四十亿软民币，傅松早过来了。
特别是加里那一拨，收入直接翻倍。
胖子司机哈哈大笑：“喜欢就行，客人以后还会来吧？”
傅松：“必须来，泰国就是我的福地。
我每年至少要来一次。”
“那你下次来可以直接联系我，实不相瞒，整个曼谷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不仅车子，还有翻译，即使你碰到摆不平的事，我也有关系。”
傅松正要说话，武天狼忽然表情古怪道：“咱们坐错车了。”
“坐错车？”
“对，我约的那辆车就是tm9257，刚才tm9257的司机联系上我，说他被人……”
傅松呆愣愣听完，最后道：“所以如果咱们不坐错车，很可能现在已经凉了？”
武天狼苦笑着点点头：“概率很大。
虽然我不怕他们，但咱们人太多了。
就算我能带着你安全离开，其他人也很难全身而退。”
沉默片刻，傅松起身看着胖子司机：
“老哥，刚才你说以后我到曼谷找你对吧？
放心，只要我在泰国，绝对第一个联系你。”
183 这帮家伙怎么都来了？
傅松说完，扭头对武天狼道：“一会到地方给这位司机师傅两万泰铢。”
武天狼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傅松的意思。
虽然自己这些人能化险为夷，功劳主要是平安符。
但如果不是这位胖子司机主动攀谈，傅松肯定会继续寻找正确的大巴车。
所以说胖子司机是一行人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听到面前的老板忽然给自己加钱，而且翻了足足一倍。
胖子直接就兴奋了：
“小兄弟敞亮啊！
对了，你们是要去缅甸吧？”
傅松点点头：“我们打算从万卡入缅。”
胖子看看四周，声音忽然变小：“万卡那边检查很严的,而且每年佛宝会结束，都会有大量外国人从万卡通关。
你们人数这么多，如果正常排队，估计起码得等到天亮。
我知道一条路线可以直接过，但需要花点钱。”
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看你们这么豪气，应该不是差钱的主。
由那条路线到缅甸，半夜12点就能抵达丹老。
你们旅途劳顿,要是再缺乏休息，肯定非常影响精力……
当然，我就这么一说，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们自己的意思。”
傅松问：“若按你说的路线走，通关一个人要多少钱？”
“2000泰铢。”
傅松果断道：“我一个人给你5000泰铢，请务必把我们成功送到缅甸。”
“真的？”胖子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傅松大手一挥：“给这位司机师傅转钱！”
看着银行卡中多出的数字，胖子司机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他语气亢奋到都有些颤抖：“老板们，坐稳了。”
说完一踩油门，大巴车犹如离弦之箭就冲了出去。
傅松坐在副驾驶上，见胖子司机直接冲过万卡的高速路口，然后一路向前。
大约走了三十公里，他从一个名字非常拗口的地方下了高速。
又走了二十分钟，傅松感觉自己应该进入了山区。
因为前方的道路由直道慢慢变成弯道，而且弯道越来越多，慢慢形成九曲十八弯。
周围林木茂盛，在青葱翠树的遮挡下,原本凭借月光还能看清的荒野，慢慢伸手不见五指。
公路上只剩下大巴司机的两个大灯。
没有人敢说话，每个人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傅松朝武天狼使了个眼色，然后朝司机努努嘴，武天狼会意的点点头。
不是他多疑，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傅松可不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巴在山路上高速行驶了四十分钟，前方慢慢亮了起来。
很快，天地越来越亮，傅松已经看到了两侧的居民建筑。
武天狼忽然意识到不对：“这里的路牌怎么变成了缅文？”
胖子司机道：“因为这里已经是缅甸了啊！”
“什么？”傅松大吃一惊，“这里已经是缅甸了？你不是说要过……”
胖子司机嘿嘿一笑：“已经过去了，这条路的关检是我哥，看到我的车，自然直接放行。”
傅松道：“所以你刚才说的人头费，其实都落入了你的腰包。”
“哈哈哈哈！”胖子有些尴尬，“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再说，改天我还得请我哥和他的兄弟们吃饭呢！”
可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胖子又道：“要不我免费把你们送到丹老吧？
丹老东边十公里有个民宿，住着非常舒服。而且价格也不高。”
傅松忽然道：“那个民宿不会也是你朋友开的吧？”
“哈哈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弟弟开的。”
看着继续驱车在路上飞奔的胖子司机,傅松表面装成被算计的不爽。
但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选择信任对方,除了这是平安符选中的人,还有一点就是：
万卡真的安全吗？
如果真如胖子所说，每年佛宝会结束，都会有大量的外国人从那里通关。
那么加里会不知道？
要知道这家伙的触角，已经渗透进了泰国的三教九流。
在得知自己坐错车后，他绝对第一时间在万卡堵自己。
所以就算胖子司机不把自己送到缅甸，傅松也不会去碰万卡的关卡。
23：43。
胖子司机的大巴成功停在他说的民宿大门口。
而正如对方所说，这家民宿环境不错，收费也不高。
可见胖子司机除了不喜欢让肥水外流，其他还是很靠谱的。
发现这一点后，傅松也“大度”的原谅了他的小动作，并表示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得到老板的肯定，胖子司机瞬间步入人生的高光时刻。
不菲的佣金，忠实的客户，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一个以拉客为职业的男人兴奋呢？
见暂时脱险，傅松安排大家休息。
只是等他让姜家女照顾温蒂时，小姑娘说什么都不肯。
可能是威德里格的突然去世，除了傅松，温蒂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
现在的她紧紧抱住傅松胳膊，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傅松无奈，让姜家女单独休息。
他则和温蒂住同一个房间。
好在等四周安静下来，温蒂对傅松的依赖已没有那么强烈。
他让对方睡床，自己睡旁边的沙发。
这几天傅松一直在六大寺的佛宝会上盯着，和世界各地的老板斗智斗勇。
加上突然到来的危机，他的精神极其疲惫。
现在放下心，两分钟不到，他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傅松听到自己的门好像被打开。
接着，他又感觉旁边站着一个人。
难道加里杀过来了？
几乎在一瞬间，傅松就睁开眼睛。
然后他果然看到身前站着一个人。
嗖！
傅松犹如猛虎扑食般，直接将对方抱住，同时就想喊人。
只是下一刻，他意识到不对。
因为怀中软软的，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是一个女人？
傅松有点傻眼：“唐可可，你无缘无故跑我房间干什么？
梦游吗？差点被你吓死知不知道？”
谁知唐可可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过来你心里没数吗？
和一个陌生女人睡一个房间，亏你也干得出来。”
傅松：“我……”
他吭哧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辩解。
虽然自己这做，只是想安慰温蒂。
但一男一女共处一室，的确不太合适。
正不知所措，唐可可忽然更生气了：“你还没抱够是不是？还不快点松开！”
“哦，对不起，我……”
这次傅松倒不是不知该什么说，若是不等他说完，唐可可已经离开了。
傅松只要继续躺在沙发上睡觉。
等他再次清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床上已经没了温蒂的影子，这位公主想必已经起来了。
傅松洗漱完毕后出门，他正想问问武天狼有没有新情况。
谁知这是赢面驶来一辆大巴，大巴的车牌傅松十分熟悉：tm9527。
司机位置上，胖子正笑呵呵的向傅松打招呼。
但傅松的注意力此时却不在胖子身上，他死死盯着大巴车内的人。
里面有卡尔兄弟，有斯洛斯隆，甚至还有夏日割麦和深井打孔。
这帮家伙怎么都来了？
184 飞机你都追不上
看着大巴车上的熟人，傅松走过去问胖子司机：“你昨晚没在民宿休息？”
胖子笑道：“这不是想着最近两天生意好，能赚一点是一点嘛！
等佛宝会过去，再有这样的好生意还得等一年。”
说完对车上的人道：“好了，一人一千五啊，给过钱再下车。”
傅松脸色一板：“胖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咱们关系这么熟,你一人还给我要两千。
怎么到他们这就成了一千五？
虽然我给你加了钱，但那是我心情好，两者没有必然联系。”
胖子忙道：“傅老板，误会啊，我怎么可能多向你要钱？”
然后他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胖子昨晚把傅松送到这边后，稍微休整，就接到了他哥的电话。
当时已是凌晨一点半,胖子哥哥所在的关卡,突然徒步走来一堆人。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狼狈,有的披头散发，有的鞋也跑丢了。
胖子哥哥检查他们的护照没问题后，就随口问了句要不要帮他们找辆车。
结果胖子就连夜赶了过去。
因为已经通关，胖子收的是从关卡到这边的路费，所以不算厚此薄彼。
傅松点点头，这时斯洛斯隆也看到了傅松。
黑人老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亲爱的傅，俗话说天下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
卡尔兄弟看到傅松也是一怔，然后两人便把头扭到一边，仿佛和傅松打招呼是很掉身份的事。
倒是夏日割麦和深井打孔给了傅松一个日国人特有的问候礼。
傅松笑着回礼，然后问斯洛斯隆：“斯哥，听说你昨天是一路跑到关卡的？”
斯洛斯隆郁闷的摆摆手：“别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本来租好了到万卡的车。
谁知还没到地方,就听说那边被一帮恶匪占领了，还动了枪。
司机把我往路边一扔直接跑了。
老子没办法，只好沿着公路往前走，然后就碰到了几个和我遭遇类似的人。
其中还有两个是从万卡逃出来的。
他和我们描述了里面的场景……
我听完之后，吓得行李箱都扔了。
一路匍匐前进着跑了大半夜。”
这时武天狼走过来,傅松和他对视一眼，同时心照不宣。
傅松拍拍斯洛斯隆：“没事的兄弟，一切都过去了，你比那些误入万卡的人更幸运。”
斯洛斯隆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只要老子没死，依旧是一条好汉。”
傅松转头对武天狼道：“让所有人集合，咱们立刻出发。”
说完，他对胖子道：“能不能再送我们一程？我还给双倍的价格。”
胖子笑道：“乐意之至。”
斯洛斯隆一愣：“亲爱的傅，你现在就要走？”
傅松点点头：“你们这么多人跑到这，目标有点大，我还是赶紧撤的好。”
斯洛斯隆瞬间紧张起来：“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
傅松道：“只是有备无患，但愿我想多了吧！”
“不行，你走我也跟你走，能不能捎我一程？”
看着这个爽朗的黑大个，傅松：“当然没问题，我的朋友。”
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听在耳中，峡日格迈和深井大空对视一眼,忽然走到傅松面前。
峡日格迈道：“傅松君,我们也想搭个顺风车,拜托了！”
深井大空：“关于费用问题，我们会自掏腰包的。”
傅松看着两人，忽然问：“你们真想和我一起？别忘了咱们之前可有矛盾。”
峡日格迈神色平静：“华国不是有句古话嘛，叫‘相逢一笑泯恩仇’。”
深井大空也道：“还有合纵连横，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我们两个是做外贸的，柬埔寨缅甸老挝，马来越南新加坡，六个国家的语言我们都懂。
你带上我们，做什么事都会更方便。”
傅松不禁竖起大拇指：“虽然咱们国家的关系很一般，但说到工农阶层这块，放眼全世界都是个顶个得棒！”
说完他大笑着对其他人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不是小气的人，既然有缘聚在一块，愿意和我一起离开的现在可以上车。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等他回来，大巴车上已经坐满，包括卡尔兄弟。
傅松也不在意，和胖子打个招呼。
于是幸运神车tm9527再次出发。
这次的车程并不算远，用胖子的话说只有二十分钟。
所以傅松的神情很轻松。
只是等车辆刚拐上大路，应该开来一辆中巴。
两车交错而过，下一刻，武天狼直接从座位上站起。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们追来了。”
傅松一愣：“谁啊？”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你是说加里？不会吧，他们怎么这么快？”
武天狼道：“没什么奇怪的，咱们走的通关口相对较偏，昨天对方人手又不够。
现在加里腾出手，自然不会放过这里。”
说完，他看着斯洛斯隆这些人，意思很清楚。
他们昨天晚上的动静太大了。
加里只要找个本地人到通关口一打听，直接来民宿堵人即可。
傅松立刻紧张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跑啊！”
等加里抵达民宿，得知众人已经立刻，绝对第一时间追过来。
武天狼立刻对胖子道：“你休息一会，车让我开。”
停车，换人。
武天狼一踩油门到底，tm9527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副驾驶上的胖子心疼的脸都绿了：“慢点，这车买的时候就是二手的，要是坏了，我以后靠什么吃饭啊！”
傅松道：“放心，如果开坏了，我陪你辆新的。”
胖子一愣，然后道：“喂，兄弟，你这车技不行啊，我的车跑到240轻轻松松。
现在才160，这么慢别说火箭了，飞机你都追不上。”
武天狼：“……”
三人的话车内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斯洛斯隆和深井大空等人，心里一阵后怕。
还好刚才脸皮厚蹭到了傅松的车，否则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只是这点庆幸刚在心头升起，忽然车后排一个惶急的声音道：
“糟了，他们追过来了。”
185 我坐哪辆车比较帅？
果然，顺着倒车镜，可以看到后方路口拐角处，中巴车呼啸而来。
傅松微微眯起眼睛。
虽然隔着挡风玻璃，但他还是看到了对方副驾驶上的加里。
在傅松看到加里的同时，加里也看到了傅松。
接着他用一个极慢动作，变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见两车越来越近,傅松忍不住道：“狼哥，你这也不行啊！”
武天狼将油门踩到最大，脸上全是无语：
“这车的发动机最少用了十年，别说我只是特殊部队的第一车神，就算是世界第一车神，也跑不动啊！”
他没有说谎，这辆大巴已被开到180，整个车身都在不停晃动。
傅松估计不等加里追上自己，这车就得散架。
在这种极致高速下，两侧的原野很快被甩到身后。
前方出现一个村庄。
傅松忙道：“减速，快点减速。”
武天狼一愣：“减速，怎么了？”
“还怎么了，法律规定，车辆路过村庄时，速度不能超过40迈。
就算有额外的20%超速上限，也只能开到48迈。
结果你零头都比这个多，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就算撞不到人，压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武天狼：“……”
不知是傅松话的作用，还是武天狼也怕出事，他右脚一松。
大巴车很快便从160降到120。
傅松摇摇头：“不行，再慢一点。”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中巴，武天狼沉思片刻，速度变成100。
“最高80啊，大哥！”这是傅松第三次提醒。
武天狼直接怒了：“要不你来开？80公里/小时,我骑自行车都比这个快。”
傅松不甘示弱：“可这不是自行车啊！”
“你……”见中巴车距离自己只剩下一个身位，武天狼叹了口气。
现在已经不是速度快慢的问题了。
就算他真把大巴当飞机开，也得被追上。
想到这，武天狼下意识松了下油门。
咦？
下一刻，武天狼一愣，前面好像有个弯道。
还是那种接近90°的大弯。
如果是一般人，如此高的速度碰上这种大弯，非翻车不可。
但武天狼不一样，他猛打方向盘的同时，一脚踩住刹车。
吱——
大巴车一个漂移式摆尾，然后以完美的角度拐入新车道。
武天狼刚要松口气，结果当他看到新车道上两个超大石墩后，脸直接就绿了。
这两个石墩之间的距离极短，显然是前方村子的村民，为了防止大货压坏村中公路，故意摆在这里的。
大巴的车宽比大货稍微窄一些。
大货肯定过不去，而大巴……可以过。
但这需要极其高超的技术，因为石墩的间距只比大巴宽2cm。
武天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是平时，哪怕只有2cm的操作空间，他也有信心在不擦碰的情况下安全通过。
可现在大巴车可不是静止,而是高速运动。
哪怕经过刚才的漂移减速，也有将近70码。
70码！
车头和石墩还有5米！
就是现在。
武天狼将方向盘轻轻转动18°。
呲——
刺耳的摩擦声响彻耳膜。
车上所有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包括傅松。
完了。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只是……
等等,好像没翻车？
傅松连忙睁开眼睛，下一刻，他松了口气。
虽然大巴车蹭到了石墩，但只是一侧的车皮。
石墩在车皮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刮痕，接着双方完美分开。
如果是平时，车主碰到这种情况，绝对心疼半天。
但现在，傅松只有庆幸。
大不了给胖子买辆新车嘛，这点钱他还是负担的起的。
正思索，
忽然，
砰——
剧烈的撞击声方圆五公里都能听到。
咦？
自己不是安全通过了吗？
不对。
不是自己的车，是后面加里的车。
傅松顺着倒车镜，果然看到一直追击自己的中巴，以一骑绝尘的速度，把右侧石墩硬生生撞了出来。
而中巴车本身，也因为惯性，侧翻了。
加里和他的小弟忙挣扎着从车上爬出来，又齐心协力把车翻正。
因为训练有素，整个过程他们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
只是，十分钟的时间……
武天狼已经开着大巴跑出十公里。
变道！变道！再变道！
两小时后，溜达到土瓦傅松见后面没有中巴车追来，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笑着看向武天狼：“怎么样，我让你减速是对的吧？”
武天狼点点头，朝傅松竖起大拇指：“厉害！”
没错，当时的他能在只蹭掉一点漆的前提下，安然从那两个石墩中穿过。
最大的功劳，就是傅松的提前减速。
不然在如此狭窄的距离下，即使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有时间反应。
武天狼都如此，后面那辆中巴车就更不用说。
撞车是必然，不撞根本不可能。
想了想，武天狼问：“你怎么知道路口的拐角处有石墩？”
傅松摊摊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出行标语吗？”
“出行标语？什么？”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武天狼：“……”
一行人在土瓦停下，然后租了条大船，穿过莫塔马湾，兜了一大圈后，在若开邦登陆。
然后在缅甸饶了一大圈，从清莱府进入老挝，经柬埔寨的库罗阿、金边，东入越南，最后在下龙停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走，傅松也不想这么走啊！
他从土瓦摆脱加里后，本想从缅甸进云贵，结果走了一半被对方堵住。
好在凭借平安符的无敌运气，众人再次躲过一劫。
最后傅松直接发狠，给我玩藏猫猫是吧？
看来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略大转移了。
然后……
傅松就到了下龙。
武天狼拿着手机走过来道：“已经通知大使馆那边，他们说会派专人来接。”
傅松点点头。
其实他本不想这么做的。
毕竟自己只是来泰国玩，现在却要劳动祖国，这不是添乱吗？
可加里那帮人，闹得实在太过分了。
自己成功脱困倒没什么，但关键还有更多没脱困的。
所以不管怎样，总要给祖国打个招呼，报个平安。
斯洛斯隆、深井大空，包括伊丽莎白·温蒂也都在联系人。
情况都和傅松差不多。
等所有人都沟通好，傅松拿着两盒扑克，笑道：
“各位，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咱们扔掉那些烦心事，炸几把金花如何？”
斯洛斯隆立刻叫好：“没问题，我最喜欢炸金花了。”
峡日格迈和深井大空也表示没意见。
只有卡尔兄弟面带不屑：“炸金花？算了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
傅松一边洗牌一边道：“打牌和接人又不耽误。
炸金花一局很快的，等接你的人过来，你直接离开即可。”
他又说了好大一会，卡尔兄弟才勉强同意。
二十分钟后，第一批人过来。
卡尔兄弟立刻站起身：“接我们的人到了。”
只是等他们看清来人，瞬间又坐下。
来的是华人。
武天狼和对方交涉后，对傅松道：“来了一辆车，上面可以坐一个人。”
傅松茫然抬起头：“你说啥？一辆车只能坐一个人？”
“嗯，司机，负责人，助理，记者，就剩一个位置了。
我问了一下，他们说祖国对咱们的处境非常关心，还会有车陆续过来。”
傅松摆摆手：“这样啊，明白了。
你安排一个人先走，我再陪他们打会牌。”
十分钟后。
卡尔兄弟再次站起身：“接我们的人到了。”
只是，下一刻。
看着来的华人，傅松：“再安排一个人走，我再再陪他们打会牌。”
又过去十分钟。
卡尔兄弟：“接我们的人终于到了。”
然而……
傅松：“再再安排一个人走，我再再再陪他们打会牌。”
……
四小时后。
这时同时来了十二辆车。
傅松看看武天狼，武天狼看看傅松。
傅松问：“是不是就剩咱俩了？”
武天狼：“其他人都被接走了，而且已经安全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傅松茫然了：“所以咱们应该坐哪辆车？”
武天狼笑道：“他们说你随便选就行。”
傅松想了想，转头问斯洛斯隆、峡日格迈、深井大空、温蒂，特别是卡尔兄弟：
“各位，你们觉得我坐哪辆车离开比较帅？”
看着直到现在还没过来接自己的几人：“……”
186 釜底抽个薪
见自己一个问题，瞬间起到群灭效果，傅松忍不住哈哈大笑。
其实他刚到泰国时，除了黑哥斯洛斯隆，其他人一听他是华国人，心里多少都是瞧不起的。
但现在傅松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
不可乎！
正得意，忽然，一辆房车呼啸而来。
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
看到傅松，男子立刻伸出手：“傅先生，你看看，咱俩当了这么多年邻居,竟然今天才见面，这是我的严重失职啊！”
傅松疑惑：“您是？”
“我叫郑新潮，因为祖国和人民的信任,暂时负责粤省电视台。”
“哎呀，失敬失敬，其实我早就想拜访您的，就怕自己冒昧唐突。”
粤省电视台和彩蝶文化娱乐只隔了一条街。
所以郑新潮说两人是邻居，并不算错。
果然，郑新潮道：“冒昧什么？要冒昧也是我冒昧。
不管《我不是药神》，还是《人在囧途》，都真切的反映了咱们国家的民计民生。
傅先生在文化艺术上的贡献，值得粤省电视台所有员工学习。
彩蝶文化娱乐好样的！”
两人客套几句，郑新潮道：“傅先生，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这里虽然安全，但终究是国外,要不咱们早点回去？”
说完朝身后一个带着浓浓书卷气息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立刻会意的走过来，拉住傅松袖子：“傅先生,请上车。”
此女个头高挑,身材不像普通女人那边消瘦，而是略显丰腴。
丰腴，就意味着力气大。
所以她一把就把傅松拉出去好几步。
猝不及防下，傅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傅松：“……”
郑新潮：“……”
好尴尬！
女人也没想到傅松这么弱不禁风，脸瞬间红了：
“不好意思啊傅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傅松立刻摆手：“没事，怪我自己不小心。”
然后他小心翼翼问：“郑总，你们的车不会也只能做一个人吧？”
不能怪傅松谨慎。
郑新潮的车可是房车，十六个座位的那种。
如果也只能坐一个人，说明车上电视台、电台、报社、广播、网络视频、网站小编等等一大堆人都在等着采访自己。
虽然他已经经历过新闻发布会这样的大场面，但在一辆车内被一堆人围着问各种问题，傅松还是表示怕怕。
更别说旁边这个女人，貌似也很凶的样子。
郑新潮一愣，随即明白了傅松的意思：
“傅先生放心，我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我和凌婫，没有其他人。”
傅松松了口气：“这就好。”
然后对武天狼道：“咱俩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武天狼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傅松正要上车,眼角余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傅松的温蒂连忙道：
“等等，你……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离开？
我……我害怕！”
傅松看向郑新潮。
郑新潮皱眉：“傅先生,我接到的命令是只接咱们自己人。”
“自己人？”傅松想了想问,“女朋友算不算自己人？”
“她是你女朋友？”
“这个必须是啊！我和她之间就差……一张结婚证了，对结婚证。”
郑新潮点点头：“这样啊，只要是你女朋友就行，国家有政策，一起上车吧！”
房车启动，缓缓开出大门。
谁知就在这时，门口那十二辆车中的人，突然冲了出来。
郑新潮脸色一变：“糟糕，被发现了，快跑。”
然后房车一踩油门，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确认后面的车没追过来，郑新潮才松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走不了。”
傅松满脸狐疑的看着他：“你真是粤省电视台的负责人？”
看到傅松的表情，郑新潮笑道：“傅先生放心，我当然是粤省电视台的。
那十二辆车和我一样，也是各省的卫视车。
因为你的事已经在全国引起强烈关注，所以对所有电视台来说，只要采访到你，收视率绝对大幅度攀升。
只是僧多肉少，十二家负责人各不相让。
所以他们开始商量，到底由谁接你离开，又怎么走流程。
我趁他们不注意，直接来个釜底抽薪，嘿嘿……”
傅松：“……”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抢手。
郑新潮说完，忽然叹了口气：“傅先生，不是我手段卑鄙，而是实在没办法啊！
粤省作为全国第一经济大省，但电视台做的实在差强人意。
我也是想借这个契机，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的方向。”
他指了指旁边差点把傅松拉倒的女人道：
“这是凌婫，粤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金牌主持人。
采访的事一会她会和你沟通！
傅先生，作为邻居，粤省电视台以后就是你的家。
对待家人，你可得多照顾着点。”
傅松立刻道：“郑总客气了，以后只要需要我的地方，吩咐一声即可。”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傅先生这样的爽快人。”
一时间房车内全是两人的大笑声。
傅松之所以如此配合，除了觉得郑新潮人不错，对方的粤省电视台身份，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接手彩蝶文化娱乐后，之所以一直做电影，就是电视台这边没有关系。
如果能和郑新潮搭上线，他就可以拍电视剧了。
电影和电视剧，虽然都是影视作品，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特别是观看人数，根本不再一个级别。
彩蝶文化娱乐想要更上一层楼，晋级一流文化娱乐公司，拍电视剧是必然之路。
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又客套几句。
郑新潮打了个哈欠道：“不好意思啊，昨天没睡好，我到后面睡一会。
凌婫，你和傅先生好好聊聊。”
说完起身离开。
傅松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给两人留的采访时间。
他转头看向凌婫，凌婫则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和刚才的拉人暴力女简直判若两人。
“听说傅先生在京州还有一个古玩珠宝店？”
傅松一愣：“看了你们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啊！
没错，我就是靠卖古玩珠宝起家的。”
“真的？看来傅先生对古玩珠宝一定有独特的见解。
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主持的节目吗？”
“邀请我参加你主持的节目？”傅松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有点不够。
凌婫笑道：“没错，忘介绍了，我是粤省卫视《华粤之门》的主持人。”
187 良好宽松的办公环境竟然……
《华粤之门》？《华豫之门》？
傅松虽然没看过这项综艺，但光听名字，就能大致判断出该节目的内容了。
同时，傅松也明白郑新潮为什么会亲自过来找自己。
虽然他在泰国的经历，可以帮粤省卫视上一波热搜。
但等热度过去，该怎样还是怎样，根本不值得电视台老大跑一趟。
不过现在有了《华粤之门》就不同了。
借助热搜,傅松势必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到时《华粤之门》再把他的背景介绍一下。
一个普通的京州小老板，凭借着在古玩珠宝上的超高天赋，建药厂，拍电影，投楼盘，成立人力资源公司。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充满传奇色彩。
自己只需往《华粤之门》的舞台上一站，即使一句话不说,这档节目的逼格也会被瞬间拉满。
等《华粤之门》被打造成鉴宝类节目的王牌，粤省卫视成为和湖蓝卫视比肩的明星电视台，也不是不能想象一下。
见凌婫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傅松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若我因为水平太差，导致你的节目口碑崩盘，我可不负责。”
“真的？太好了。”
饶是竭力让自己保持端庄，凌婫的酒窝还是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过两天新一期的《华粤之门》开拍，我去找你，傅先生可不能推脱！”
接着凌婫开始采访傅松的泰国之行。
傅松也不隐瞒，把自己的遭遇详细说了。
当然，他泰国佛子的身份，和平安符还是要保密的。
饶是如此，也听得凌婫目瞪口呆。
你这经历，比好莱坞的科幻大片还玄幻啊！
强渡湄南河,飞夺槟城桥，救温蒂、斗加里，生死时速,辗转两万五千里……
咳咳,貌似串台了。
总之，如果把对方的经历拍成一部电影，票房绝对爆炸。
等傅松说完，凌婫忽然看向旁边的温蒂：“这不会就是温蒂公主吧？”
从她见到傅松开始，这个白人女孩就站在傅松身后，用手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仿佛一位胆怯的邻家小妹。
对方的身份如果是真的……
傅松忽然发现自己还像还是说漏嘴了。
他有些尴尬：“她的确是温蒂公主。
温蒂的管家死在了曼谷，她的精神也被这个变故刺激到了，所以……请帮我保密。”
凌婫忽然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公主，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傅松一拍额头：“对对，差点忘了，这就是我女朋友。”
房车很快抵达海关，郑新潮也适时睡醒。
在他的沟通下，傅松终于踏入祖国的领土。
亲切的感觉瞬间充斥四肢百骸，连带着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将傅松三人送到彩蝶文化娱乐总部，郑新潮又和傅松寒暄一番，才驱车离开。
余山、姜家女等人这时已经在门口迎接。
傅松笑着拍拍武天狼肩膀：“走,跟我去感受一下彩蝶员工的日常。”
武天狼点点头。
姜家女则拉住温蒂的手说着悄悄话。
几天的共患难，温蒂除了对傅松的依赖,和温柔知性的姜家女有了几分信任。
所以有姜家女在,温蒂已不用时刻呆在傅松身边。
电梯门打开，轻快的钢琴声立刻传入两人耳朵。
武天狼眼睛一亮，虽然他不懂音乐，但好与坏还是能区分的。
这个弹琴的人，绝对是音乐大师。
傅松看到他的表情，笑着在前面带路。
推开玻璃门，琴声更响亮了，接着武天狼就看到一个女孩，食指正在琴键上自由的舞动。
女孩旁边，一男两女三个年轻人正在用心聆听。
终于，一曲结束。
掌声响起。
“漫姐，你的技艺越来越熟练了，宛如阳春白雪。”
“绕梁三日，余音不绝，欢快洒落在心窝里，宛如一些活泼轻盈的精灵，在为心灵进行一次洗礼。”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这是热情洋溢的自由艺术，象天空那样无边无际，象海洋那样波澜壮阔……”
“……”
于声漫看着三人：“你们听懂了？”
“当然懂了。”
“必须懂，也不看看是谁弹的。”
“没错……”
于声漫点点头：“那好，这首歌是九城影业向我约的主题曲。
这两天我要抓紧时间创作《泰囧》的插曲，没有时间。
你们三个就替我去一趟，给他们的音乐人讲一下这个曲谱的关键点。”
三人闻言瞬间傻眼。
“不是吧？让我去讲解？”
“漫姐，你还不如杀了我。”
“讲不了讲不了……”
于声漫没好气的看着三人：“你们不是已经听懂了吗？”
“这……我们的确听懂了，可我们只限于听懂啊！”
“而且你刚才演绎的太过动听，我全部身心都在歌里，压根没关注技巧。”
“对啊对啊！”
于声漫哼道：“我不管，我只演绎一遍，剩下的你们想办法。”
“漫姐……咦，傅总，你回来了？”
傅松笑着点点头：“怎么样，想不想我？”
“哎呀，我都快想死你了。”
“是啊是啊，特别想。”
“傅总，我要举报，作为我们的直系领导，漫姐她钢琴弹的太动听了，导致我们根本没时间关注里面的细节，结果……”
傅松摊摊手：“不好意思，这我可帮不了你们，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还有，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扣奖金。”
“傅松，不要啊！”
和于声漫打了声招呼，傅松和武天狼离开。
两人又参观了其他地方，最后回到傅松办公室。
给武天狼倒了杯茶，傅松笑问：“感觉怎么样？”
武天狼沉默片刻：“你的彩蝶风气一直都这么轻松吗？”
傅松道：“彩蝶的风气怎么样我从来不管，我只看结果。
只要他们能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工作，就算一星期见不到人，也没关系。
彩蝶从不强制员工打卡。”
顿了顿，傅松解释：“彩蝶是艺术公司，而艺术是不能被过于严格的框架束缚的。
只有给他们充分的发挥空间，他们的创造力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这和你们部队的令行禁止有些不太一样。
所以如果你真要加入彩蝶，也得努力去适应这样的风格。”
听到傅松最后的话，原本还在犹豫的武天狼忽然坚定道：
“傅总，我愿意加入彩蝶，和大家一起共创辉煌。”
傅松哈哈大笑：“好，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多天了。”
在合同书上签了字，武天狼算是正式入职彩蝶。
这时傅松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吗？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起码还会犹豫个十天半个月。
是不是觉得我创造的自由氛围，让你更加有信心的去完成转型？”
武天狼摇摇头：“不是，我会改变主意，是你说的彩蝶从不打卡。
这样我就可以每天提前半个小时下班，给我媳妇做饭了。”
傅松：“……”
188 周公吐哺的傅松
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武天狼，在傅松眼中，对方的硬汉模样瞬间崩塌。
他正不知该怎么评价，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是刘易兵。
看到傅松，刘易兵脸上全是兴奋：“傅总，好消息。
邱广发导演来了。”
傅松一愣：“邱广发导演？谁啊？”
刘易兵呆住：“您不认识邱导？”
傅松摇摇头：“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他有些疑惑。
拍了两部票房大卖的电影后,傅松也花了不少时间关注娱乐圈。
虽然不能说耳熟能详吧，但一些知名的大导演他还是有了解的。
而邱广发，傅松真不知道。
“这个……邱导当然和那些大导演没法比，不过他在军事电影上却又很高的话语权。
咱们国家最优秀的两部军事电影，都出自他的手笔。
您上次不是说因为缺乏军事电影方面的人才，导致《狙击手》无法立项吗？
我这段时间一直联系邱导，希望他能来一趟。
可惜对方贵人事忙，直到今天才有时间。”
傅松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邱广发真是军旅导演第一人，想见他的人绝对如过江之鲫。
傅松之前拍《人在囧途》时，就想过请一位著名导演来坐镇。
著名导演之所以著名，是因为对方有真才实学。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参与其中，影片质量有保障不说，傅松也能省心很多。
以他现在的生意情况，已经很难有太多精力参与到具体的剧情打磨上了。
所以哪怕为此支付一大笔导演费，依旧是很划算的。
可惜这些人大都忙的脚不沾地，傅松亲自约见好几次都没谈下来，才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邱广发主动过来，这绝对是一大进步。
听到傅松的夸奖，刘易兵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什么，老实说，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傅松哈哈一笑：“有私心就好，我不怕你有私心,我怕的是你抱着大公无私的心却不作为。
走,和我一起去迎接邱导。”
会客厅。
当傅松看到邱广发的刹那,不禁一愣。
因为这位邱导长得……怎么说呢，和课本上的某些插图有点像。
但这种愣神只持续一刹，傅松就恢复正常。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有才的人往往都是非主流。
“您是邱导吧，久仰久仰！”傅松拿出周公吐哺的热情姿态。
看到傅松，邱广发却只是轻轻抬起眼皮，身体根本不离开沙发：“好啊！”
旁边，刘易兵兴奋的脸忽然有些僵。
虽然自己邀请邱广发时，对方就是这幅四六不着的模样。
但刘易兵下意识认为这是自己不够资格。
可现在自己老板来了，对方依旧如此，未免就有点托大了吧？
要知道虽然邱广发在军事电影上水平不错，可他的作品最好的一部也就卖了3.5个亿。
自己老板随便一部，零头都比这个多。
傅松对此却不在意，他笑着坐在邱广发对面：“邱导能来彩蝶文化娱乐，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易兵，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邱导倒茶！”
仿佛很满意傅松的态度，邱广发这才淡淡道：
“小傅,你想让我帮你拍电影的事我听说了,我出手没问题，但有几个条件。
如果你能做到，咱们就合作。
如果做不到，对不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傅松神情自信道：“看来邱导还是不了解我啊！
我知道你们这些名导做事，不喜欢外行指手画脚。
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指手画脚，这点全彩蝶的人都知道。”
邱广发皱起眉：“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第一，我要2000万的导演费用。”
傅松点点头：“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的作品能让我满意，不仅2000万导演费奉上，等票房结算后，还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听傅松这么说，邱广发板着的脸总算舒展了一点：
“没想到小傅还是个通透人，这第二嘛……”
他拿出刘易兵的《狙击手》剧本：“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必须全部推到重来！”
此话一出，旁边正在给邱广发倒茶的刘易兵手不禁一抖。
《狙击手》倾注了刘易兵大量心血，特别是得知傅松有计划将其拍成电影，他更是没日没夜的改稿。
可以说千雕万琢，字字珠玑。
虽然限于水平，肯定还有些不足。
但直接全盘否定，就太夸张了吧？
傅松依旧表情不变：“是吗？可这部《狙击手》在作家协会可是拿到过银奖的。
易兵改好后，我特意看了一下，很多情节设计的都很巧妙。
虽然拍出来不一定大火，但也不会太差才对。”
邱广发摇摇头：“看来你对军事电影是一无所知。
这部剧虽然细节上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但却选错了对象。
比如它的主角竟然是华国人，这不是搞笑么？”
傅松的眼睛瞬间睁大：“华国人做主角就搞笑？能解释下原因吗？”
“很简单，军事电影最大的特征就是它的‘硬汉’标签。
瘦小的华人在这方面先天不足，其实不知华人，所有黄种人都不具备演硬汉的条件。”
“是吗？那你觉得我应该请谁来当这个主演？”
“当然是好莱坞明星。”
“好莱坞明星？”傅松看邱广发的目光立刻变的不同，“你和好莱坞也有联系？”
好莱坞可是世界第一电影工厂，傅松虽然折腾出两部票房大爆的电影，但和好莱坞比根本不够看。
最典型的就是《驯龙总动员》。
虽然在华国被傅松吊打，但若算世界票房，被吊打的就是傅松了。
如果能通过邱广发的关系，在好莱坞打出一片天，然后狂赚外国人的钱，简直不要太爽。
谁知邱广发尴尬道：“我只是说借鉴好莱坞的风格。
至于和那边的关系，现在虽然没有，但总有一天会有的。”
傅松的热情直接僵住：“和好莱坞没关系啊？那岂不是说，就算电影拍成，也不能在那边上映了？”
“为什么要在好莱坞上映？军事电影只是国内，就有足够的市场空间。”
傅松沉默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我拍一部以西方人为主角的电影，但只在华国上映？”
邱广发强调：“语言还要换成英语，这样可以完全和国际接轨。
当然，背景可以放在国内，这样更方便观众理解。”
189 噫吁嚱，真丑！
听完邱广发的话，傅松端起一杯茶全部灌进肚里。
良久，他才道：“邱导，我觉得这样改，你的片酬不应该是两千万。
而是两个亿，外加30%的票房分成。”
邱广发一愣：“真的？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
傅松道：“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邱广发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傅松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拍一部华国电影用西方人当男主角,还要搞成英语播放。
最离谱的是，背景还是东方背景。
要真按邱广发说的拍，估计电影一上映，就得被观众骂死。
虽然现在的好莱坞大片上映时用的也是英文，但这是院线为了保持电影原汁原味的无奈之举。
这种无奈，其实是以牺牲掉大部分思想固化的中老年人为代价的。
而邱广发却想当然的理解成,西方男主和英文语言更符合潮流。
到底得多脑残，才会有这样的脑回路啊？
将心中想法照实说了，傅松叹道：“邱导，你的水平我肯定是相信的，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恐怕咱们不能合作了。”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道不同？”
邱广发怒道：“小子，不要以为拍出两部票房不错的电影，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
军事题材的电影和现实题材的电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那些军事爱好者喜欢的是硬汉，是铁与血，是杀敌于千里之外的万丈豪情。
华国人根本拍不出这种效果，所以我选西方人做主演根本没错。”
傅松淡淡的看着他：“谁说华国人拍不出这种效果的？
相反，我倒是认为，真正的硬汉，只有华国人才能胜任。”
“华国人才能胜任？”
邱广发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
“你是不是对华国人有什么误解？
我承认，华国这两年的确有几部看着还凑合的电影。
可你再看看这些电影的内容？
土了吧唧的辣眼睛。
不信？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就拿你的《药神》讲，里面除了一群吃不起药废物,还有什么？
而《人在囧途》，我只看到了华国犹如废物般的交通。
飞机飞到一半返航了，火车开到一半塌方了。
大巴车所到的村镇,更是连路都没有。
用鲁迅的话说，就是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的病夫。
但西方国家就不一样了。
早在20世纪初，他们就完成了城市化。
医学、建筑、人文、科技……哪一项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
我知道你会说我崇洋媚外，但这是崇洋媚外吗？
这是事实！
既然不如人家，那就去学啊！
请一位真正的西方硬汉当男主，让所有人都看看西方男人的真正魅力。
这样不仅赚了票房，还给全国人民指出了最正确的努力方向。
简直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我相信一旦大家明白你的苦心，一定会把你视为文化教父。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良久的沉默，傅松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明白，但我明白你为什么会长得和小学课本上那些插图很像了。
噫吁嚱，真丑！”
邱广发有点不明白傅松的话：“什么意思？”
傅松：“哦，没什么，只是有个小问题。
若我真的聘请你，你会选谁当电影男主角？”
邱广发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莫克，过来一下。”
一分钟后，一个将近两米的大块头走进来。
他瞪大眼睛,鼓起胸前的肌肉，用英语瓮声瓮气道：
“老邱，怎么等这么久？你们这些矮个子真够墨迹的。”
“你这家伙性子还是这么急躁。”
邱广发说着,看向傅松，语气全是得意：
“这就是我千挑万选的男主角，莫克之前可是职业拳击手，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
如果让他演硬汉，所有人都会被他的男子气息折服。”
他刚说完，莫克就做出一个展示肌肉的造型，他的肱二头肌真的很大。
只是傅松看到这一幕，却有点牙花疼。
他摇摇头：“老邱，这位莫克先生充其量就是个健身教练。
健身教练展示的是力和美，与硬汉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健身教练？”邱广发不满道，“莫克是职业拳击手，知道什么是职业选手吗？
华国的那些功夫明星，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像莫克这样的人，在漂亮国主演一部电影的费用起步就是一千万，还是美刀，有价无市的那种。”
听邱广发的口气，好像莫克能1000万美刀出演傅松的电影，是傅松赚大了一样。
傅松神色古怪的看着他：“所以你认为，莫克适合演硬汉的理由，是他比较能打？”
“不然呢？”
傅松一指武天狼：“实不相瞒，这部军事题材的电影，我其实是想让他演男主角的。
先别急着否定，既然你认为莫克很能打。
那就让他们较量较量如何？
如果莫克赢了，我出2000万美刀请他当男主角，剧本也全部由你说的算。
如果你输了，我也不拿你怎么样。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行吧？”
“真的？”邱广发完全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
傅松笑道：“我好歹也是彩蝶的老板，这点小事还没必要撒谎吧？”
“好，你想怎么较量？拳击，散打，还是自由搏击？”
傅松看向武天狼。
谁知武天狼神色平静：“不用这么麻烦，就在这个办公室比即可。
只要他能打中我一拳，我直接认输。”
邱广发向莫克翻译了武天狼的话，原本站在那得意洋洋的莫克，直接就怒了：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老子现在就教你做人。”
说完他一拳挥出，势大力沉，速度快若闪电。
只要武天狼被他打中，不死也得半残。
谁知武天狼只是身体轻轻一扭，便轻松避过。
这时莫克第二拳打出，这拳比第一拳更快，角度更刁钻。
但武天狼只是微微偏头，又一次躲过。
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
眨眼之间，莫克就打出了近百拳，结果被说击中武天狼，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莫克久攻不下，心中越来越急躁。
突然，他大吼一声，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然后一个360°旋踢。
这一招莫克用出了最大的力量，鞭腿摩擦空气带出呼呼的风声。
看着来势汹汹的对手，武天狼的瞳孔终于凝重起来。
他身体微蹲，整个人慢慢弯成一张弓。
下一瞬间，弓猛然绷直。
出脚！
右脚脚掌狠狠击中莫克因用力太大而露出的腹部要害。
砰！！！
莫克将近130公斤的身体，直接被踹到五米开外，然后狠狠砸到地上一动不动。
武天狼打完收工，整个人如岳临渊，硬汉气息一览无余。
190 好燃！
安静。
针落可闻的安静。
傅松走到莫克身前，小心翼翼问：“你怎么样？用不用帮你叫医生？”
然后转头对着武天狼一脸不满道：“不是说让你轻点吗？
虽然这个大块头有点桀骜，但好歹是国际友人。
你要把他打坏了，去拘留所吃两天牢饭是小事。
让人误以为，咱们华人仗着天生能打便到处欺负人就不好了。
毕竟‘温良恭俭让’，才是咱们面对世界的人设。”
此话一出，旁边邱广发的嘴角忍不住疯狂抽动。
华人天生能打不能打他不知道,但他的脸确实被打到了。
武天狼淡淡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最后那一脚看似吓人，其实是借力打力，他根本没受伤。”
傅松：“没受伤？那他为什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武天狼道：“刚才他一直对着我出拳，虽然没打中，但每招每式都用了最大的力量。
一百多拳下来,对体力的消耗不亚于全力跑400米。
只要让他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傅松道：“你的意思是,他是累趴下的，不是被你打趴下的？”
武天狼看了傅松一眼：“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人家好歹也是职业拳击手，面子还是得要的。”
傅松：“……”
果然，十分钟后，莫克挣扎着站起身。
他一脸惭愧的对邱广发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满脸羞愧的离开了。
傅松看着邱广发：“邱导，看来你的理论是错误的，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能亲自来彩蝶。”
邱广发扭头就要离开，只是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
“虽然你找的这个人赢了莫克，但这只能证明他很能打而已。
还是那句话，以华人为题材的军事电影绝不可能有出路。
所以就算你我无法合作，我还是劝你一句。
请两个漂亮国的硬汉，如果你经费足够，务必以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为背景，把取景地也放在华盛顿。
只要拍的好，完全有希望在好莱坞上映。”
傅松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拍漂亮国大片？”
“当然，漂亮国是世界第一大国，经济发达，百姓富裕。
那里的人看电影，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如果你能在电影中加入极其向往热爱漂亮国，以及宣扬漂亮国强大等方面的元素，赚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是吗？那我要是以华国为背景，加入热爱华国，并宣扬华国强大的元素呢？”
“哈哈哈哈！小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华国什么时候强大过？
我敢保证，你真这么做，票房别说过亿，能有几千万就已经烧高香了。”
傅松忽然笑了：“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我拍一部以华国为背景，包含爱国和弘扬华国强大元素的电影，如果票房低于50亿，我把彩蝶文化娱乐输给你。
如果超过50亿，你永远退出电影圈，怎么样？”
邱广发愣住：“你说票房超过多少？”
“50亿！”
“50亿？你是不是没有睡醒？又或者你脑子出了问题？”
傅松道：“我怎么样无所谓，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赌,为什么不赌？白得一个市值几十亿的电影公司，傻子才不干。”
像这种金额极大的赌约,自然是要白纸黑字签合同的。
等邱广发拿着属于他那份的合同离开，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刘易兵神色忽然变得极其沮丧：“傅总，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邱广发是他请来的，所以如果说责任，也是他最大。
傅松抬头看着他：“对不起什么？你没有做错啊！
相反，我还得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咱们国家还有如此崇洋媚外的家伙。
按说他亲自来彩蝶，不管怎样，我都要给他留条退路。
只是和国家大义相比，个人恩怨只能放在一边。
电影是弘扬民族精神的重要载体，这个行业决不允许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
听傅松说的掷地有声，刘易兵呆呆道：“傅总，你的意思是，咱们的电影票房有希望突破50亿？”
傅松摇摇头：“不是有希望突破50亿，而是一定会突破50亿！”
“这……怎么可能？”
刘易兵目瞪口呆。
刚才傅松和邱广发打赌，刘易兵认为这是傅松在意气用事。
作为电影人，他太知道一部票房突破50亿的电影是什么概念了。
虽然《我不是药神》和《人在囧途》都创造了票房奇迹。
傅松再创造一次票房奇迹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是50亿啊！
稍微了解过票房变化的人都知道，从10亿到20亿和从20亿到30亿，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因为一部电影的日票房，是随着上映天数的递增逐渐递减的。
而且递减程度简直堪比雪崩。
这一点刘易兵专门做过分析，大部分电影上映一个月的票房。
后三周加起来都没第一周多。
现在傅松却直接把筹码抬到50亿。
从10亿到20亿和从20亿到30亿不是一个概念，而从10亿到20亿和从40亿到50亿已经不能用概念来理解了。
这根本就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翱翔天际。
另一个深潜海底。
傅松可没有刘易兵这么多心思，他淡淡道：
“现在我宣布，电影《战狼2》正式立项，所有有关人员到我办公室集合。”
办公室内，武天狼、刘易兵、于声漫等二三十位人员济济一堂。
其中还包括群演总负责王富贵王霄父子，以前跟着老李，现在成功转型为职业黑道演员的李二黑。
可以说除了余山、王宝和姜家女三个《泰囧》的主创团队，所有人都来了。
由此也看出傅松对《战狼2》的重视。
傅松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故事梗概分发下去。
刘易兵小心翼翼接过。
说实话，现在的他压力山大。
因为傅总已经点明，由他担任《战狼2》的第一编剧。
尽管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比较自信，但没有姜家女冲在前面，说不慌都是骗人的。
等他看完梗概上的文字，更是愕然。
其实《战狼2》的剧情，和他之前的《狙击手》十分相似。
除了主角不再玩狙击枪，大部分都能直接拿来用。
只是……
用五星红旗通关两国战场这一幕，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可为什么感觉……好燃！
191 手机芯片达人
不止刘易兵，武天狼看傅松的表情也变的不一样。
之前傅松邀请他拍电影，虽然各种金钱许诺。
但在武天狼看来，这些都是对方画的饼。
因为一些原因，他对电影电视剧组的现状有着极深的了解。
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行业。
能挣大钱的，只有极个别的那一小挫人。
大部分和普通打工者一样，只能在温饱线上艰难挣扎。
所以武天狼已经做好了混日子的准备。
毕竟军旅题材再怎么拍也就那样,难道还能翻出花不可。
然而……
当他看到剧本的最后一段，武天狼仿佛瞬间又回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日子。
特别是有一次，武天狼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
可当那群黑人看到他肩膀上代表祖国的标志后，不仅没有杀他，还丢给了他一个急救包。
所以《战狼2》的最后一幕虽然有艺术夸张的成分。
但若被逼到绝境后，真这么来一手，说不定真能成功。
“喂？醒醒！”
武天狼回过神,看着喊他的刘易兵：“怎么了？”
“傅总问你话呢！”
武天狼又看向傅松：“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你说啥？”
傅松有些无奈，这货不会是在想一会下班给媳妇做什么菜吧？
“我问你有信心没有？”
信心？
思绪再次飘飞，武天狼看看自己的肩膀。
虽然肩膀上现在并没有那个圆形的，代表祖国的标志。
但有些东西不是秀在肩膀上，而是刻在心里。
身体不由自主站立，他的腰杆犹如标枪一样挺得笔直。
这是来自大国强国独有的民族自信：“有！！！”
*
下午，傅松来到青松人力资源。
老李看到傅松，激动的脸都红了：“傅总，你可回来了。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撑不住了。”
傅松无奈：“行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华光电子厂的建设资金我可一天没短你的。
只要有钱，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华光电子厂就是傅松给电子厂取得名字。
华光，代表中华之光，这是他这两天最深的感悟。
老李苦笑：“不是这意思，我学历不高，勉强管管青松人力资源已经是极限。
现在再加上华光电子厂，实在分身乏术。”
“林立新和赵畅不是也在吗？他俩可是高级人才。”
林立新和赵畅就是唐可可派来协助傅松筹建光华电子厂的技术人才。
傅松和他们聊过,对两人的能力非常欣赏。
而且他已经通过打赌，准备把两人留下来。
所以两人也算自己人。
老李道：“林工和赵工都是好人，我也不止一次和他俩说，希望他们能帮我。
可他俩是技术人才，一心扑在设备和工艺上，对管理实在力有未逮。”
“行了！”傅松无奈道，“给你机会你都抓不住，这两天我会找人接手华光电子厂的。”
老李嘿嘿一笑：“那就好，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否则只会鸡飞蛋打。”
傅松又问了一些青松人力资源的事，这点老李倒处理的井井有条。
接着两人驱车赶往花都的华光电子厂厂区，抵达的时候正好是晚上的饭点。
老李指着厂区对面道：“傅总，那里有家粤菜馆，非常正宗，咱们过去尝尝？”
傅松摆摆手：“厂区不是有工人餐吗？过去吃就好了。”
“这不太合适吧？你可是大老板！”
傅松瞪他一眼：“什么大老板不大老板？工人餐工人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今天正好看看华光的工人餐怎么样。
如果让你知道你借机中饱私囊，没有按我的标准来，嘿嘿……
喂,你干啥？”
只见老李突然拉住傅松的袖子就往前走：“傅总，你要这么说,今天还真的尝尝华光的员工餐不可。
我老李虽然优点不多,但讲良心。
怎么可能克扣大家的口粮？”
“行行行，我信你行了吧，慢点慢点。”
华光电子厂和富大康的电子厂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尚未完全建成，显得有些杂乱。
傅松跟着老李左拐右拐，来到一个白色的二层建筑前。
六组长队一直排到大门外，不时还有工人端着饭盒排在队伍后面。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员工食堂。
老李本想插队，却被傅松阻止，两人老老实实在队末站着。
好在队伍虽长，但前进速度极快。
只过了十分钟，傅松就站在窗口前。
看着里面的伙食，两荤两素，主食随便吃，打饭的阿姨也没有手抖，傅松点点头。
看来老李还算厚道。
两人各自端着打好的菜，傅松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一个空位：“走，那里。”
说完迈开步子。
谁知他刚走没多远，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盒饭直接掉到地上。
“喂，你没长眼睛啊？”
老李直接就怒了，大老板第一次来就被撞，这是他的严重失职。
撞人那人瞬间有些慌：“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将傅松的盒饭捡起来，正要递还，忽然想到什么：
“要不你吃我的吧！”
两人用的都是一次性盒饭。
这种盒饭有盖子，虽然掉到地上，但里面的饭菜并没有撒。
傅松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吃我的就行，刚才也有我不对的地方。”
那人立刻道：“怎么会是你不对？
刚才我正在想一个问题，所以才走了神，可不能怪你。”
傅松忽然问：“这位大哥，你也是华光电子厂的建筑工人？
看起来可不太像啊！”
不能怪他怀疑，华光的建筑工人都是农民工，皮肤黝黑，说着家乡话。
可此人虽然穿着建筑工人特制的工装衫，却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
谈吐举止更是一看就知道受过高等教育。
听到傅松的话，对方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来这干活，但这不是生活所迫没办法嘛！”
“等等，那边有个空位，能不能和我详细说说？”
傅松瞬间对此人感兴趣起来。
因为就在刚才，他眼中出现一行字：
蔡科：999万！【他在手机芯片上做出了划时代的突破。】
手机芯片？
自己投资华光电子厂，目的就是做手机的零部件代工。
手机零部件代工虽然挣钱，但说实话，挣得都是辛苦钱。
而这个行业利润的大头，都被那些做芯片和系统的人赚走了。
如果这个蔡科真对手机芯片有独特的理解，自己或许可以在华光成立之初，就为将来的转型做好布局。
192 一站式解决方案
傅松、蔡科、老李坐在餐厅角落。
蔡科已经恢复平静，他看着傅松道：“你想问什么？”
傅松笑道：“很简单，这里的工人都是农村来的，斗大的字都认不出来几个。
他们干的，也都是非常简单的体力活。
像老哥这样的文化人，哪怕专业不对口，找个有空调暖气的地方坐办公室。
实在不行，搞搞销售也不这个强啊！”
傅松倒没有夸大，这个时代正是用人之际。
其他地方不敢说，但在经济发达的粤省，工作绝对不难找。
而且大部分挣的都比搬砖多。
说到这个，蔡科忽然长叹了口气：“小兄弟，你有梦想吗？”
傅松一愣：“梦想？我的梦想是挣大钱！”
蔡科点点头：“对，你有梦想，我也有梦想。
只不过我的梦想和钱无关，而是移动通讯终端。
为了这个梦想，我从高中开始，就自学无线通信技术。
大学毕业后更是跑到漂亮国读硕读博。
在读博期间，我通过反复实验，终于找到一种移动通讯终端使用的可行性方案。
它只需一枚芯片，再根据需要把其他电子部件拼接过来，就能实现移动无线通讯。”
旁边老李不解：“移动通讯终端？那是什么？”
蔡科淡淡的看他一眼：“就是手机。”
老李一拍额头：“大兄弟，你直接说手机不就行了，我差点就被你搞晕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说人话。”
蔡科：“……”
傅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做出了一种特殊的芯片。
任何人只要使用这种芯片，就能做出一部手机？”
蔡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傅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手机，完全是大诺基和水果机的天下。
大诺基如日中天，水果机凭借着颠覆性的科技创新和强悍的ios系统，一骑绝尘。
这两个品牌，水果机随便一部便售价四五千。
大诺基覆盖中高低端，但哪怕淘汰不用的低端功能机，也要一两千。
作为穿越人士，傅松知道这根本就是在抢钱。
于此同时，他又想到穿越之前的山寨机。
当初山寨机横行，就是mtk给出了一个一站式解决方案。
mtk将手机芯片和系统组合在一起，之后做手机就和做玩具差不多。
随便一个人开个模具，就能把手机做成自己的要的样子，想有什么功能也可以加上。
你一部手机一千五是吧？
我999。
什么？还嫌贵？
老铁，今天我不过了。
买手机送耳机，再送一个音响，一个万能充，外加两块10000毫安的大电池。
现在只要你599！
老铁，这个价格真的是要赔钱的啊！
所以只有一分钟时间，时间一到立刻恢复原价。
10，9，8……
激情的广告销售在耳边回想，傅松摇摇头，甩去这种洗脑魔音。
如果自己没猜错，蔡科的发明应该和这个“一站式解决方案”差不多。
傅松问：“既然你有‘一站式解决方案’，又是漂亮国的高材生，理应成为投资人围绕的对象才对啊？
怎么……”
“一站式解决方案？这个词用得好。”
蔡科说着，忽然苦笑：“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我开始联系那些投资公司，结果人家知道我的目的后，门都不让我进。
我实在没办法，就带着方案去水果公司面试。
心想凭借这个，在里面当个工程师总成吧？
等我和他们的面试官聊过之后，给出的反馈是理念不合。
没有办法，四处碰壁后，我只好看看能不能回国发展。”
傅松：“结果你回国后，反而更加失望。
因为你发现，在漂亮国起码还能找到一些边缘类的工作。
但回来后，你除了去收音机厂和电视机厂，其他啥都干不了。”
蔡科一愣：“你怎么知道？”
傅松心道：废话！
“一站式解决方案”之所以能在之前的世界大放异彩，那是当时以华强北为首的电子市场已经成熟。
两者相遇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这个世界的华国，根本没有电子市场生存的土壤。
你空有屠龙术，世间却无屠龙刀，怎么屠。
至于蔡科在漂亮国的冷遇，这个更简单。
大诺基依旧是武林霸主，水果机也已逐渐成熟。
你却拿着一张只能打电话的芯片，说：给我钱，我能做出一部手机。
那些投资人能搭理你才奇怪。
傅松答非所问道：“你觉得收音机厂和电视机厂无法施展毕生所学，又听说花都这边新建了一家电子厂。
就想过来碰碰运气？”
蔡科摇摇头：“这你可猜错了。
我来华光电子厂的确有碰运气的成分，但选择在这打工，完全是这里的待遇好。”
傅松：“待遇好？”
“对！”蔡科苦笑，“收音机厂和电视机厂一个月的工资是3000，最高的3500。
但在这里，只要努力干活，可以拿到6000，还不累。
你说我脑子抽了，才会去修理那些破收音机。”
傅松看着老李：“华光的工人工资有这么高？”
青松人力资源的用工标准是保底100元/天，有活干150元/天。
也就是说，一个工人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4500元。
虽然比电视机厂高不少吧，却要辛苦的多。
所以二者哪个更划算，还真说不了。
老李一愣：“不可能啊，老弟，你在哪个部门上班？”
“设备部，现在做的是设备调试。”
老李一拍额头：“怪不得。
半个月前第一批从国外进口的设备已经运了回来。
林立新就额外招了几个技术员，跟着厂家派来的技工学习组装和修理。
这几个字技术员的底薪是5000，表现优秀还能拿的更多。
他说这些人可以作为华光电子厂的储备干部或者技术工程师，现在虽然会多支付一点成本，但从长远看却十分划算。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钱也不多，就同意了。”
老李话刚说完，蔡科便吃惊道：“你……你是李厂长？”
老李一愣：“你知道我？”
蔡科道：“怎会不知道，虽然我是做设备调试的，但却经常和那些工人打交道。
他们一说到你，眼里全是崇拜。”
老李摆摆手：“什么崇拜，我也就是运气好碰到了傅总。
不然现在很可能因为要不回大家伙的工钱，找棵树上吊自杀了。”
“你说的是傅松傅总吗？那更是传说级别的存在啊！”
蔡科眼中全是向往，显然傅松的事也很熟悉。
193 合作相当愉快
听蔡科这么说，傅松忍不住道:“蔡先生客气了，我也就是瞎混。”
蔡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你是？”
傅松笑道:“没错，我就是傅松。”
“这……”蔡科显然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傅松道:“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华光电子厂是我的创建的，我过来看看很正常啊！
蔡先生，说实话，刚才听了你的故事，我很受触动。
你的‘一站式方案’是很个很伟大的创举，可惜咱们国家在手机电子元件这块的积累太薄弱了。
否则以你的实力，绝对青史留名。”
听傅松这么说，蔡科连忙道:“傅总太客气了，我可没有青史留名的本事。”
傅松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道:“蔡先生，我对你手上的‘一站式方案’非常感兴趣，希望能与你达成合作。”
蔡科:“合作？怎么合作？”
“我有两种方案。
第一，我出一百万买下你的方案专利。
第二，我以百万年薪聘请你成为华光电子厂的设计总工程师，全权负责‘一站式方案’的维护和研发。
但‘一站式方案’专利将属于华光电子厂。”
蔡科毫不犹豫道:“我选第二。”
傅松见他这么坚决，忍不住问:“你真考虑清楚了？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蔡科摇摇头:“不用。”
开玩笑，他又不傻。
虽然自己将专利卖出去，立刻就能拿到100万。
但这和杀鸡取卵有什么区别？
相反，如果自己加入华光电子厂，除了高昂的年薪，还有自己的梦想。
在手机通讯这块，虽然大诺基和水果已经远远走在前面。
但那又怎样？
这两个品牌的确很强大，但缺点也很明显。
只要给自己时间和条件，蔡科坚信自己一定能从这两大巨头中杀出一条血路。
见蔡科如此坚决，傅松不禁心情大好。
他站起身，将盒饭中的汤端起来:“今天能认识蔡先生，就好比刘备见到了诸葛亮。
咱们就汤代酒，干了这一碗。”
蔡科同样十分兴奋，他也举起汤:“来，干！”
旁边几个因为太热光着背的农民工忍不住侧目。
这俩货看着人模狗样，怎么比村里的二傻子还傻呢？
汤下肚，两人的关系瞬间亲近很多。
蔡科沉默片刻道:“傅总，实不相瞒，你想维护研发‘一站式方案’，我一个人可不行。”
傅松立刻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你有什么好的人才推荐吗？”
“我在漂亮国读博士时，有几个同学在这方面都有不错的成就。
其他人还好，主要是安迪。
‘一站式方案’中的系统部分，就是他做的。”
“安迪？漂亮国的？”
“对，他现在在水果公司当软件工程师，但由于理念不同，在那里也是饱受排挤。
如果能把他挖过来……”
傅松想了想:“你说他饱受排挤是指哪方面？”
“理念！水果机系统走的是封闭，但安迪确认为，只有开源才能让系统保持生命力。
为此他经常和水果软件开发部的人吵得不可开交。”
傅松突然道:“那他是不是还研发了一款叫安卓的系统？”
“咦，你怎么知道？”
傅松立刻道:“挖！
他在水果公司一个月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格，一定要把他挖过来。”
傅松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如果自己能拿下安卓创始人，以后……嘿嘿……
蔡科笑道:“有傅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只要给他50万年薪，他绝对对你死心塌地。”
傅松点点头:“你自己办即可。
还有，不止是安迪，你的那些大学同学，只要有本事，能挖过来的都给我挖过来。
华光电子厂刚刚成立，急需各方面的人才加盟。
我现在是求贤若渴啊！
老李，你先给蔡经理拨一百万的活动基金，不够的话再申请。
挖人就得拿出挖人的诚意，我傅松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
搞定蔡科后，傅松在华光电子厂巡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老李在自己面前不停抱怨，但做事确实一板一眼非常认真。
即使没什么亮点，但也没有疏漏。
接下来的时间，他又把其他产业看了看，一切都在正常有序的进行。
至于华光电子厂的负责人，傅松把张荷叶调了过去。
经过春晖制药厂的锻炼，张荷叶不管能力还是魄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加上春晖制药厂已经度过最初的高速扩张期，所以张荷叶完全有时间身兼双职。
其实让张荷叶当华光电子厂厂长，是傅松早就打算好的。
刚开始让老李兼任，主要是最初电子厂的主要事项是建设。
这一点除了老李在这方面比较擅长外，也是想给张荷叶一些成长空间。
现在虽然有些提前，但总体出入不大。
*
“傅总，你可真是贵人事忙，我为了请你都跑三趟了。”
办公室内，凌婫妩媚的俏脸有些不满。
傅松一拍额头:“哎呀，对不起对对不起，你看我这刚回国，名下企业有多。
一个地方跑半天，好几天就过去了。
要是耽误你的事，你先请其他嘉宾顶一下？”
凌婫翻个白眼道:“顶什么顶？
你是郑台长亲自指定的人选，他说了，如果你不参加，华粤之门就不开播。”
于是傅松便被凌婫连拉带拽的请到粤省卫视的录播间。
看到凌婫，一个年轻人连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凌姐，你要再不回来，咱们的节目就彻底废了。”
凌婫一愣:“怎么回事？不是上午还好好的吗？”
年轻人道:“王专家在这里等了半天，见咱们一直不开始，一气之下走了。”
凌婫大吃一惊:“什么？王专家走了？那怎么行？
他可是咱们华粤之门的核心看点。”
说完直接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但不知双方是怎么沟通的，凌婫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傅松见气氛低迷，尴尬道:“都怪我，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
凌婫打起精神笑道:“傅总，和你关系不大。
那个王专家本来脾气就差，如果不是他在古玩界地位较高，早就被换掉了。”
“古玩界地位较高？”傅松一愣，“那能不能找个和他地位差不多的替一下？”
旁边年轻人终于忍不住道:“替？能找谁替？
王教授可是全国都知名的大佬，有这个资格的根本没有几个。”
傅松想了想问:“燕大的冉文年怎么样？
虽然这老头比较坑，但只要穿上唐装，看起来绝对很唬人。
我知道你们的要求高，可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左右就一期，先把他拽过来应应急，等抽出空再换人呗！”
谁知傅松话音刚落，就听那个年轻人两只眼睛发出灼灼的光:
“你……你真的认识冉教授？这可太好了。
华粤之门我最早计划的就是请他啊！
结果跑了好几趟都没约上，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王专家找过来的。”
194 全靠同行衬托
傅松看年轻人激动的样子，有些傻眼。
想了想，他小心翼翼问：“你们的节目是正经节目吗？真的可以上粤省卫视？”
不能怪他怀疑。
把冉文年当成心中第一主咖，而且还是请不到的那种。
所以想让傅松相信这是一期高大上的鉴宝类节目，真的有点难啊！
年轻人的表情瞬间僵住。
良久，他才道：“傅先生，你不会真以为请冉教授很简单吧？”
年轻人也是这时才想起，傅松只是说请冉文年，并没有说一定能请到。
凌婫见气氛有点僵，忙打圆场道：“傅先生，这是刘伟，华粤之门的制片人。
别看他年轻，但很有想法。
之前华粤之门收视效果很差，但他来之后，现在已经是粤省卫视排进前三的节目了。”
傅松竖起大拇指：“厉害！”
凌婫犹豫片刻：“傅先生，我们的确请了冉教授几次，但每次他都推脱没时间。
您有办法吗？”
刘伟也看向傅松。
因为对方，把自己好不容易才请到的王教授给气走了。
所以若说他对傅松一点意见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那位王教授虽然是大佬，但傅松的咖位同样不低。
他左右都不好得罪，才选择沉默。
现在傅松左一口冉文年坑，右一口冉文年不行，就好像两人多熟悉似的。
这种人刘伟见得多了，通常都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
而现在自己马上就能看到傅松“原地杵”的模样了。
果然，就听傅松也不是很确定道：“我试试吧，万一老头没空呢！”
说完他找到冉文年的号拨了过去。
下一刻电话接通。
冉文年笑呵呵的声音传来：“傅小友，怎么突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
傅松问：“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对了，你现在在哪？”
“粤省啊！”
“粤省，你怎么来粤省了？”
“今年的世界杯就在粤省举办啊，星月来参加射击比赛，我就陪她过来一趟。”
“那可真是太巧了。
正好粤省卫视的华粤之门马上录制，鉴宝的，和你专业对口，快点过来！”
听到傅松这么说，刘伟额头全是冷汗。
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要知道我们之前邀请，都是坐飞机过去面谈，就这还请不到人。
结果你让他自己来，语气还这么冲，这不是开玩笑吗？
谁知就听冉文年问：“华粤之门？你也在吗？”
“对啊，就等你了。”
“稍等，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傅松道：“搞定，现在可以拍了。”
却见凌婫和刘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傅松奇怪问：“你们干什么？”
刘伟期期艾艾道：“刚才真是冉教授？”
傅松：“这世上还有两个冉教授吗？”
刘伟已不知该怎么说。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粤省卫视门口停下，接着从车上下来两个人。
正是冉文年和冉星月。
看到傅松，冉星月笑道：“喂，大高手，咱们又见面了。”
她穿着一身运动衣，棒球帽下方的精致俏脸充满运动之美。
傅松一愣：“什么大高手？”
“废话，能两次都让我爸栽跟斗的人，不是大高手又是什么？”
冉星月说的两次栽跟斗，说的是《子夜赏兰图》和坑到王富贵的那块翡翠原石。
但真正让她佩服傅松的，是萍州翡翠公盘的压轴毛料。
别人只以为那块毛料是唐可可独自买下，但作为唐可可的闺蜜，冉星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内情？
一出手就赚了四点五个亿，傅松在翡翠原石上的造诣，说他是大高手半点都不夸张。
傅松也明白其中原因，他摸摸鼻子：“只是运气好罢了。
怎么，你这马上就要比赛了，不去训练反而到处跑。
万一再发挥失常拿个银牌，千年老二的名头直接就坐实了。”
听这家伙埋汰自己，冉星月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你这家伙嘴里能不能有句好话？
我已经集训了三个月，就不能放松一下调整调整状态？”
“当然能，请到录播间放松！”
说完又和冉文年了解几句。
看双方熟稔的模样，刘伟已不知该说什么。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自己死活请不动冉文年，对方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一行人再次回到录播间。
只是很快傅松又愣住了：“凌姐，小刘，专家团怎么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呢？”
刘伟一愣：“其他人？本来就是你们两个啊！
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一个最具话题度的新秀，两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控卫在此》
傅松忍不住问：“那你们的流程是什么？”
“就是鉴宝人带着自己的宝物走上展示台，然后由你们二位鉴宝。
中间需要加一些和宝物持有人的互动，以及和观众的互动。
比如让持宝人猜测自己宝物的真假，能卖多少钱。
中间加些悬念，广告之后再公布最终答案。”
傅松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刘伟:“什么问题？”
“你们的华粤之门是怎么在粤省卫视排前三的？其他节目也这么烂？
兄弟，做综艺要多动脑子，积极开拓，努力创新。
排名全靠同行衬托可不行。”
不等刘伟说话，身后冉星月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大高手，你这句全靠同行衬托可太逗了。
上次就是这个刘伟专门跑到燕大去请我爸，结果被我爸拒绝了。
知道为什么吗？不是他摆架子，而是他们的节目实在太烂。
我爸可不想本就不多的声誉给败坏掉。”
刘伟:“……”
他红着脸问:“傅先生，若按你所说，华粤之门该怎么办？”
傅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问你，华粤之门属于什么节目类型？”
刘伟立刻道:“鉴宝类综艺！”
“对啊，你也知道是鉴宝类综艺，所以他有两个元素。
第一，鉴宝。
第二，综艺。
鉴宝的噱头是钱，综艺的噱头是趣味。
所以怎么设计节目就变的很简单了。
把钱和趣味性结合在一起，既能让人感受到一夜暴富的快乐，又能让人感受到快乐的一夜暴富。
有这两个元素，等节目剪出来，效果就不会差。”
一夜暴富的快乐和快乐的一夜暴富。
刘伟很想说这不一样吗？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能不能具体讲解一下？”
195 傅松的策划案
傅松想了想:“想把环节设计的激动且有趣，可以从多个角度。
比如观众，嘉宾，主持人和持宝人。”
刘伟有些茫然:“从嘉宾，主持人和持宝人的角度设计环节我懂，但观众怎么设计？”
傅松笑道:“很简单啊，你们的节目有赞助商吧？
如果没有，我可以赞助一下。”
刘伟道:“赞助商肯定有，还不少，毕竟华粤之门也是粤省卫视的王牌。”
傅松:“这就简单了。
你去找那些赞助商谈一下，让他们拿出一批自己家的产品。
然后根据价值，设立一二三等奖。
节目开拍时，选五名幸运观众，让他们猜宝物的价格。
最后谁猜的最准谁就获奖。
当然，除了现场观众，也可以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互动。
比如搞一个抽奖，就是从所有答对的人中抽出10个幸运观众，把奖品给对方邮寄到家。”
听完傅松的话，刘伟的眼睛瞬间睁大。
作为制作人，他太清楚和观众互动的重要性了。
而且别看傅松说的很干，但具体操作起来，则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比如现场观众的选择，这里面就有很大的学问。
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眼中，这些人是随机的。
但自己操作起来，却可以不那么随机。
比如这几人中如果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就算她没中奖，自己也可以根据需要，额外赠送对方一个奖品。
又或者请一个明星参与竞猜。
不管明星能不能猜准，都是很大的看点。
“傅先生，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刘伟说的是真心话。
他能想到的这些细节并不难，相信傅松也能想到，真正难的是和观众互动的创意。
刘伟敢保证，仅凭这一个点子，傅松就比自己更适合当华粤之门的制片人。
傅松笑道:“一般吧，就是随便说说。”
这时凌婫突然道:“什么随便说说，傅总你真的太谦虚了。
刘伟，你可得多多和傅总学习。”
刘伟点点头:“我知道。”
谁知凌婫摇摇头:“不，你不知道。
傅总除了是咱们的特邀嘉宾，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我不是药神》和《人在囧途》的制作人。
这两部电影的创意，全是他提出的。”
“什么？今年的票房神话，华国电影界的绝代双骄，都出自傅先生之手？”
刘伟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
怪不得对方随手就是划时代的创意。
能做出两部票房突破30亿的电影的大佬，又岂是普通人。
见刘伟狂热的目光，傅松忍不住摸摸鼻子。
我就随便一说，至于么？
和观众互动早就是鉴宝类节目用烂的点子，只不过这个世界的鉴宝类节目还处于萌芽状态。
所以看起来才比较惊奇。
如果放在之前的世界，绝对会被鄙视。
“这个……和观众互动只是节目的调剂品而已，其他方面还要说吗？”
刘伟忙道:“您说您说，我洗耳恭听。”
开玩笑，之前不知道傅松的利害就算了，现在再看，对方关于嘉宾，持宝人和主持人的见解，绝对也不一般。
傅松笑道:“在我看来，华粤之门想要做活，最关键的就是嘉宾。
首先就是阵容问题。
现在的嘉宾阵容太小了，最少还要再加两个。
第一个是美女。
有一个美女嘉宾可以很好的调剂氛围。”
刘伟愣住:“美女嘉宾？这可不太好找，毕竟懂鉴宝的女性本就很少，又要漂亮，更是凤毛麟角。”
傅松摇头道:“漂亮的女鉴宝人我就认识一个，但我并不推荐她来。
嘉宾为什么一定要懂鉴宝呢？”
“啊这……”刘伟有点不明白傅松的话。
傅松道:“很简单啊，华粤之门虽然是鉴宝类节目。
但谁说鉴宝类节目的嘉宾必须要懂鉴宝？
可以让她从路人甲的角度评价嘛！
当然，女嘉宾本身却不能是路人甲。
她可以是明星，老师，医生，模特，学生，但必须要有话题度。
明星自不用说，如果她是医生，那她在自己的领域过了那些贡献？
是学生，她是高考状元？奥林匹克大赛金牌等等。”
此话一出，观众席上的冉星月立刻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客串一下？”
傅松一愣，下意识道:“就你？你很有名吗？”
冉星月的脸直接就黑了。
这时刘伟立刻道:“我觉得冉女士完全可以，说到话题度，她虽然没拿过冠军。
但她上次在日国世锦赛的表现太惊艳了，如果她上节目，绝对能吸引一大批观众。”
冉星月立刻朝傅松嘟起嘴，意思是:看到了没，本姑娘的魅力有的是人欣赏。
傅松淡淡一笑，对刘伟道:“怎么选人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提建议。
除了以为女性嘉宾，我建议再找一个拍卖行的人。
让对方现场给宝贝估价，如果持宝人愿意，可以放到对方的拍卖行拍卖。
到时把拍卖的结果剪到节目里，也是一大亮点。
当然，除了拍卖，还可以设计嘉宾抢宝环节。
即嘉宾现场竞价抢宝，价高者得，也算是另类的拍卖会。
有抢宝自然也有砸宝。
可以这样策划，节目组出一个“打砸抢”的副本。
对于一件宝物，持宝人可以选择是否进入“打砸抢”。
如果进入，嘉宾将有三个选择:打、砸、抢。
打，打的是嘉宾。
即持宝人选择进入“打砸抢”环节后，所有嘉宾开始投自己想打走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投票结束后，得票最多的那个人直接失去这件宝物的竞争资格。
《剑来》
这个是为了好玩。
剩下的人要么砸，要么抢。
抢就不说了。
砸说的是如果某位嘉宾判断出持宝人的宝物是赝品，在证据充分的前提下，可以直接将宝物砸了。
当然，砸宝主要是保护嘉宾的利益，毕竟嘉宾要掏真金白银去买。
但也得慎重，万一砸错了，嘉宾必须赔偿。
而砸宝本身，也非常具有节目效果。
碰到赝品，直接砸碎，绝对刺激。”
傅松说完，喝了口茶问:“我的点子怎么样？都愣着干什么，给句话啊！”
刘伟瞬间回过神，他拿出笔记本道:“先别慌，你说的太多了，让我记下来，不然忘了就麻烦了。”
傅松闻言不禁莞尔:
“既然没问题，那就准备一下，先拍一期试试水，不行再改！”
这时凌婫突然开口:“傅先生，等等，主持人你还没说呢？”
傅松一愣:“主持人？什么主持人？”
凌婫:“就是主持人在台上要如何表现。
你把嘉宾讲的那么详细，可不能把我这个主持人给漏了啊！”
她有种预感，如果让傅松给自己出出主意，自己说不定有机会成为粤省的主持一姐。
甚至是全国主持一姐。
196 仰面帝王成
“你也想要攻略？”
傅松仔细盯着眼前的美女。
圆润的脸白嫩如玉，眼若秋波媚而不艳，一颦一笑间，带着三分知性、三分娇嗔、三分可爱。
凌婫用力点点头。
傅松无奈：“何必呢，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凌婫：“呃……”
她忽然不知该怎么开口，听话音傅松明明实在夸自己。
但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家伙在讽刺自己是花瓶吗？
不过他这句话又好有趣的样子。
傅松见状哈哈一笑：“行了，不逗你了。
你想凭借主持人出圈其实很简单，只要做到差异化竞争即可。”
凌婫一愣：“差异化竞争？那是什么？”
傅松：“比如现在的主持界，大部分主持人的风格都是一板一眼。
如果你也一板一眼，就算你比她们漂亮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而已。
毕竟能做主持人的，长相都不差。
所以你必须在其他方面也与众不同。
比如语言风格。”
凌婫还是不太懂：“语言风格？”
“嗯，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向大家介绍我时，该怎么介绍？”
凌婫想了想：“企业新秀，行业天才，金牌投资人。
投资春晖制药厂，帮助无数中老年人缓解痛苦；投资彩蝶文化娱乐，直接打破票房记录；投资房地产，解决十万农民工讨薪难。
资产数十亿，妥妥的人生赢家。”
傅松摇摇头：“不，你这样说观众只会觉得我很厉害，却不会对你有任何印象。
除非你嫁给我，来个‘借职务之便，嫁入豪门’，观众才会对你津津乐道。”
凌婫的脸直接就红了：“傅先生，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呢！”
傅松汗了一个：“看来你还是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把对我的介绍改一下，重点强调我随便一出手，就大获成功，赚的盘满钵满。
最后加一句‘大家只看到他表面活的春风得意，却不知背地里……同样过的风生水起！’”
凌婫：“……”
傅松等她思考一会，笑问：“现在明白了吧？
作为主持人，你要用幽默诙谐的语言，让大家记住华粤之门。
记住华粤之门那个漂亮有趣的主持人。
而不是我这个嘉宾。
毕竟我再成功，对华粤之门来说，都只是配角。”
凌婫还没说话，冉星月便忍不住嘻嘻笑道：“表面上活得春风得意，背地里同样过的风生水起！
哈哈哈哈，大高手，这么有趣的话，你是怎么想到的？
能不能也说说我？”
傅松看着她：“说你什么？”
“什么都行啊，比如点评一下我在射击运动上的成就。
现在我可是咱们国家年轻一代，最具潜力的射击运动员！”
最具潜力的射击运动员？
傅松想了想，慢慢道：“当别人说你有潜力的时候，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实力不够，只能靠潜力来凑。”
冉星月：“……扎心了啊！”
这下所有人都面色古怪的看向傅松，以及他举的这两个例子。
平澹中带着黑色幽默，突如其来的反转更是毁三观。
关键是这家伙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傅松却没有任何感觉，毒鸡汤嘛！
在之前的世界，有段时间差点把所有的名言警句给玩坏。
他看向冉文年：“要不要我也评价一下你？我的观点虽然带有一定的批判性，但还是很中肯的。”
冉文年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这人庸庸碌碌一辈子，毫无建树。
真要说优点，那也是有自知之明。”
傅松这边在说笑，凌婫却若有所思。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改变主持风格这件事，她也曾经做过尝试，但都失败了。
比如很多主持人比较拿手的幽默风。
因为凌婫的特点是端庄优雅、温婉贤淑。
强行搞笑的话只有一种效果：尬。
而且特别尬。
意识到这点后，她果断放弃了这条路。
可傅松的建议却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冷幽默，不需要她故意搞怪。
如果用在合适的情景中，说不定还真能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
当然，此事暂时不急，她得再斟酌斟酌。
刘伟不愧是能做制片人的年轻俊杰，只用了半个小时，新规则就出来了。
他请傅松看了一遍，问：“傅先生感觉怎么样？”
傅松笑着点点头：“可以试试。”
刘伟立刻联系赞助商和拍卖行，等忙活完毕，已是下午五点。
但大家都很兴奋，确认所有人都没意见后，绝对先试着录播一下。
忽然，凌婫的电话响了。
很快，她面色古怪的找到刘伟：“是王教授，他后悔了，想重新过来录节目。”
刘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现在嘉宾席已经满了，哪还有多余的位置？
但王教授作为古玩界的泰山北斗，又不好得罪。
傅松见状笑道：“没事，让他来呗！
虽然他的定位和冉教授有点重复，但没关系。
按照新规则，嘉宾席人越多反而越热闹。
你们要是预算不足，把我的出场费扣掉即可。”
华粤之门嘉宾的出场费是5000元/期，这钱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但对傅松，却是可有可无。
他来这，主要想和粤省卫视搞好关系，以便于之后的深度合作。
毕竟彩蝶文化娱乐能和粤省卫视达成战略伙伴，好处将是无穷无尽的。
刘伟忙道：“傅先生严重了，这点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哪能扣你的出场费？
既然王教授有意，那就让他来呗！
等等，我亲自去请。”
俗话说花花轿子人人抬，大多时候低点姿态，拿出诚意，不管对自己还是对节目，都很有好处。
不得不说，在为人处世上，刘伟看的非常清楚。
傅松点点头，强调道：“规矩一定要讲清楚，特别是砸宝这块。
真要砸错，他必须原价赔偿。”
他这么说，可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吸取前世某明星的教训，否则真出了事，节目组不好收场。
刘伟郑重点点头：“我省的。”
刘伟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他身后跟着一个和冉文年差不多大的老者。
对方背着手，仰头45°看着天空，满脸高深莫测。
傅松看了半天，发现五分钟过去，老头脖子都一动不动，忍不住问凌婫：“这是啥情况？”
凌婫笑道：“你可能不太理解，这是王成教授的特点。
他做什么都面朝天空，被观众誉为‘仰面帝’，热度很高。
我们被冉教授拒绝后，之所以花大力气请他，也是这个原因。”
197 章玖悦和鼻烟壶
傅松见他走过来，开口和他打招呼：“王教授好，我是小傅。”
听到傅松的话，王成停住脚步。
他澹澹道：“我听过你，就是你让我白白等了半天，对吧？”
“呃……”傅松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倒不是对方责怪的语气，而是王成和他说话时，头依旧看着天空，根本不瞅傅松哪怕半眼。
这种感觉好别扭。
不过傅松还是道：“抱歉啊，凌姐给我打电话时，我在京州，紧赶慢赶才赶回来。”
虽然傅松属于迫不得已，但让人等的确不对，的确应该向对方道歉。
王成嗯了一声：“年轻人知错就改，还算有可取之处，但下不为例。”
说完仰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对方和自己说话的口气，怎么和老师训学生一模一样？
但他来不及多想，就听站在自己位置上的王成又道：
“久闻冉教授大名，本来我离开后就没打算来。
不过听说你来了，我也来看看，领教下冉教授的高招。”
他依旧抬着头仰望天空，而冉文年则在他的左边。
还别说，从两人的站位看，王成的姿势竟有几分西门吹雪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冉文年是不是叶孤城。
傅松看了旁边冉星月一眼，冉星月则调皮的朝他吐吐舌头。
冉文年语气温和：“什么高招，我也就是有点虚名而已。”
王成姿势不变：“虚名？放眼大千世界，又有谁不是虚名呢？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小刘，上宝贝！”
好半天，刘伟才意识到王成说的小刘是他。
他赔笑道：“王教授稍等一下，久悦拍卖行的人还没过来。”
久悦拍卖行是刘伟根据傅松的建议，专门联系的粤省的一家拍卖行。
作为拍卖行中的龙头，金盛拍卖行和久悦比，相当于某城乡结合部与大浦东新区。
由此可见，刘伟为了把华粤之门拍好，绝对非常上心。
王成有些不满，但他只是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不过众人并没等多久，刘伟接到一个电话直接冲下楼。
等他再次回来，这次跟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的女性。
对方穿着小西服，妆容精致，身材丰腴，气质高贵，颇有几分都市金领的味道。
刘伟介绍：“这是章经理，久悦销售部负责人，可以全权代表久悦拍卖行给古董估价。
章经理还可以为所估古董出具价格证书。
只要持宝人愿意，不管什么时候，久悦拍卖行都可以以证书上的价格收购。”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这位章经理的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
对方这招厉害啊！
首先从电视台的角度看，持宝人来鉴宝，就是想知道自己宝贝的真假。
大部分同类节目都是找专家评判，然后给个估价。
但这个估价是高是低，谁都说不准。
毕竟不能排除专家为了吸引眼球，故意抬高价格的现象。
比如一件宝贝，本来值五万。
而五万的东西，电视机前的观众感觉也就那样，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专家当然也清楚这点，就在五万的后面加了个零，变成五十万。
豁！
这节目效果，直接就出来了。
毕竟五十万可是一笔横财。
当然，观众也不傻，一次这样大家信了。
但十次呢？二十次呢？总会有几分狐疑。
现在不一样了，单是有久悦拍卖行兜底，华粤之门就完全可以吊打同行。
节目组这边占了便宜，那久悦拍卖行就一定吃亏吗？
当然不可能吃亏。
相反，虽然出价兜底会让久悦陷入被动。
但华粤之门可是全国知名的鉴宝类综艺。
久悦这个举措，相当于在给自家拍卖行打广告，而且是那种超级无敌模式。
相信等这期的华粤之门播出，久悦将成为全国最着名的拍卖行，没有之一。
一个愿意为古董兜底，又是华粤之门的最佳合作伙伴。
普通人只要想拍卖，第一时间就会联系久悦。
这也是众人佩服这位章经理的重要原因。
傅松提出找拍卖行估价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
对方能在一小时内做出如此重大决定，足见此女的魄力和决断。
只有傅松看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同。
因为在傅松眼中，这位章经理的一举一动，可不是普通销售经理能拥有的。
就算是唐可可也没有。
傅松只在唐可可的父亲唐军身上看到过。
所以眼前章经理的身份……
傅松拿出手机，等他点开久悦拍卖行，发现它的法人代表也姓章。
章久悦！
抬眼扫了下华粤之门的嘉宾团队：燕大教授冉文年，世锦赛银牌得主冉星月，仰面帝王成，久悦拍卖行的老板，加上自己。
傅松竟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凌婫站出来说开场白。
当然，对方的主持风格并没有变，这多少让傅松有些遗憾。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改变风格不是小事，需要长时间的准备和打磨才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现在还是求稳为主。
“下面请1号持宝人上场。”
1号持宝人是个中年男子。
他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个鼻烟壶。
鼻烟壶是明清时期从西方国家穿过来的。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香烟的一个变种。
即把烟叶经过一系列复杂工序后制成粉末，装入鼻烟壶中。
使用发放是放到鼻子上闻味道，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抽烟。
不过可能是这种闻法不太过瘾吧，现在已经完全被淘汰了。
所以只要稍微了解点鼻烟壶历史的，就知道这东西如果不是彷品，就一定是明清时期的产物。
凌婫笑道：“这位先生，能介绍一下你的宝贝吗？”
中年男子点点头：“我这个是清朝的鼻烟壶，大家看，它正面桃花满地，桥边有一少女正在葬花。
背面则是两座石山。
当然，表面看它是石山，但仔细观察，却是‘梦阮’两个字演化出来的。
梦阮是曹雪芹的字，加上石山寓意顽石。
所以根据考证，这个鼻烟壶应该是曹雪芹曹公之物。”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愕然。
这个鼻烟壶，不会真是曹雪芹的东西吧？
198 你帮我问问老板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婫。
她眼中放光：“曹雪芹先生的专用鼻烟壶？
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红楼梦》。
如果是真的，相信那些和我一样喜欢《红楼梦》的人，绝对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说完扭头看向观众席：“不知大家觉得是真是假？”
观众顿时发声。
只是大家有说真有说假，呜呜啦啦的听不清楚。
凌婫适时道：“看来大家的热情很高啊！
不如这样，咱们玩个小游戏，由五位嘉宾抽出五名幸运观众，来个现场竞猜怎么样？
这五位幸运观众任何一人只要猜对，就可以获得由999牌ad钙奶提供的菠萝酸奶一箱。”
此话一出，观众席瞬间沸腾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还能碰到这种好事，纷纷鼓起掌来。
刘伟这边开始做准备。
抽观众很简单，准备上面带有编号为0~9的十个小球，嘉宾先抓住一个。
如果是3，就代表第三排。
然后再抽第二个，如果是6，就代表坐在第三排从左到右第六个位置的人中奖。
这当然也是傅松建议的，他先示范性的抽了一个，27。
其他嘉宾觉得有趣，也都抽出了各自的幸运观众。
嘉宾席旁边有五个沙发，是供幸运观众坐的。
这样可以提高幸运观众和节目的互动效果。
只是等五个幸运儿上台坐好，傅松却一脸古怪。
因为他发现五人中竟然有一人他认识：
叶静姝，叶静雯的妹妹，小姑娘现在在粤省大学念大一。
当然，傅松对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在龙城·云鼎做兼职。
龙城·云鼎因为自己的一系列操作，本来死贵死贵的楼盘瞬间成了香馍馍。
兼职达人叶静姝瞬间就吃到了这波红利。
根据叶静雯的说法，她妹妹单是提成，就赚了近二十万。
二十万对现在的傅松来说算九牛一毛，可别忘了，叶静姝只是一个大一学生。
还是妥妥的穷人家出身。
能做到这一步，哪怕放在粤省大学都是第一人。
见傅松看她，叶静姝也朝傅松调皮的吐吐舌头，接着又朝观众席上指了指。
傅松一愣，难道她姐姐也来了。
只是等傅松朝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于声漫。
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
是了，彩蝶文化娱乐和龙城·云鼎售楼部离的又不远，余山偶尔拍素材也会到龙城·云鼎取景。
一来二去双方认识并不奇怪。
凌婫拿着话筒开始采访五人，这也是节目环节之一，可以让大家对幸运儿有个直观的印象。
作为专业主持人，凌婫在采访方面也是轻车路熟。
话题性不过的一两句带过，有深挖潜力的就多说几句。
叶静姝作为气质美女，自然是凌婫重点关注的对象。
“什么，你是音乐老师，今天是带着学生来这里见世面的？”
听到叶静姝的叙述，凌婫有点惊讶，下意识问，“你的学生在哪？”
叶静姝朝观众席挥挥手，只见扎着三个朝天辫的白嫩小女童，正兴奋的摇着她的喜羊羊氢气球。
凌婫心中一动，随即脸上全是惊喜：“哇，好可爱的小朋友，咱们把她请上台好不好？”
掌声再次响起。
虽然凌婫的做法有点拖节目的节奏，但谁会拒绝一个漂亮乖巧的小萌宝呢！
“你好啊！”凌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能告诉阿姨你的名字吗？”
“我叫籼籼，今年五岁了。”
“是吗？听说你在和老师学唱歌？能不能给大家表演几句？”
籼籼点点头，就在凌婫以为她会直接开口时，籼籼小手一挥，犹如小大人般道：“音乐，起！”
凌婫瞬间傻眼。
叶静姝连忙走过来：“不好意思，籼籼接受的是专业训练。
我要求她唱歌都要跟着节奏，这样更有利于培养她的音感。”
凌婫感觉自己有点乱：“可我们这个节目组没有伴奏啊！”
“没事，我录得有，是方便她随时练习的。”
说完跑到作为拿出一个音响。
凌婫呆愣片刻：“你这老师真够敬业。”
叶静姝一边调试音响一边道：“我总要对得起她父母给的学费。”
这时欢快的钢琴声响起，平滑的韵律瞬间充满整个录播厅。
下一刻，籼籼童稚中带着三分奶气的声音响起：
“两只老虎爱跳舞
小兔子乖乖拔萝卜
我和小鸭子学走路
童年时最美的礼物
小螺号呀滴滴地吹
我学海鸥展翅飞
不怕风雨不怕累
快快把本领都学会”
在听到籼籼唱出第一句的那刻，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女孩空灵的嗓音镇住了。
这是五岁的孩子？跟着漂亮老师学习的学生？
那些专业歌手都不一定有你唱得好啊！
只是还不等他们多想，另一个声音响起，是叶静姝。
她唱的是副歌：
宝贝
星星为你指路
宝贝
月亮为你祝福
成长是快乐的旅途
勇敢迈开你的脚步
宝贝
妈妈怀里安睡
妈妈！（籼籼唱）
宝贝
爸爸是你椅背
爸爸！（籼籼唱）
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爸爸妈妈的爱永相随
一曲终了，众人已经难掩心中震惊。
籼籼和叶静姝的完美演绎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首歌他们竟然没听过。
不应该啊！
这首歌的歌词虽然化用了很多儿歌，却是自成体系。
而且如此好听，只要一发行，绝对第一时间家喻户晓。
凌婫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叶女士，你们唱的应该是新歌吧？”
叶静姝点点头：“是新歌。”
“那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虽然我不懂音乐，但也能听出，这首歌绝对有大火的潜质。
你们为什么不发行呢？”
“这个……要看老板什么时候给于姐姐拨发行经费了。”
叶静姝说着，忽然调皮道：“要不……你帮她问一下？她现在也很着急呢！”
“我帮她问一下？”凌婫有点傻眼。
她最后的问题纯粹是好奇，毕竟歌发不发行，什么时候发行，都和她没关系。
《最初进化》
只是，你让我帮你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认识你那位于姐姐的老板不成？
“对呀！于姐姐的老板现在就坐在嘉宾席上。
哦，忘了说了，这首《宝贝宝贝》是彩蝶文化娱乐的新作品，我也是缠着于姐姐好长时间才学到的。”
199 真假鼻烟壶
叶静姝话音刚落，现场直接就炸开了。
这首歌竟是彩蝶文化娱乐的作品？
对彩蝶文化娱乐，众人可谓耳熟能详。
只是这不是一家电影公司吗，怎么也开始做音乐了？
关键水平还如此之高。
凌婫则看向傅松，想听听他的说法。
傅松有些无奈，他万万没想到当初只是自己拿来试于声漫水平的一首儿歌，竟会在这里出现。
当然，此事也没什么隐瞒的。
傅松把和《宝贝宝贝》有关的事简单说了，最后解释：
“今天真的只是巧合，我来参加华粤之门的录制，根本没想到叶静姝也会来。
更不知道她学了这首歌，还教了籼籼小朋友。”
刘伟忽然问道：“傅先生，如果我们想把这首歌剪到节目中播放，可以吗？”
说完，他忐忑的看着傅松。
歌曲的播放涉及到版权问题，特别是这种还没发行的歌，更是十分敏感。
本来碰到这种的情况，常见的方法是将这一段剪掉。
可叶静姝和籼籼的演绎实在太经典了，只要播出，对华粤之门话题度的加成绝对是无与伦比的。
他十分舍不得，才冒昧开口。
傅松哈哈一笑：“今天是你的主场，所以是剪是留，完全由你说的算，我可不干涉。”
“真的？谢谢傅先生，太感谢了！”
傅松这么说，相当于把版权直接送了过来，还是一分钱不要的那种。
刘伟说不激动绝对是假的。
傅松当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关节。
其实如果他开口，完全可以索要个几万的版权费。
相信粤省卫视也一定会出。
但没必要。
这点钱并不多，语气扣扣索索的计较，还不如当成人情送出去。
傅松相信有了此事，自己以后来华粤之门，绝对是座上宾。
甚至他提出一些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刘伟等人也不会拒绝。
而且现在傅松和粤省卫视好处于磨合期。
这个时期自己吃点亏，将来绝对有十倍甚至百倍的收获。
唱歌插曲结束，节目再次进入正轨。
凌婫笑道：“现在请五位幸运观众猜测这只鼻烟壶的真假。”
五人手中一人一个牌子，正反两面各印着“真”“假”二字。
他们稍一思索，便亮出自己的答桉。
台下观众一看，瞬间愣住。
五人中有四人判断鼻烟壶是假的，只有一人判断是真的。
而判断真的人，正是叶静姝。
凌婫先问其他四人原因，四人措辞各不相同。
有的说是凭感觉，有的说根本不可能是曹雪芹的东西。
她又问叶静姝：“你为什么判断鼻烟壶是真的？”
凌婫本以为叶静姝的理由会和其他四人差不多，谁知叶静姝笑道：
“很简单，因为有傅总在。”
凌婫不解：“什么？有傅总在？”
叶静姝点点头：“你不知道，傅总可是我的幸运星。
当初我考上粤省大学，没钱交学费，结果我姐碰到傅总，我的学费立刻就有了。
我爸为了供我读书，只身来粤省打工，我知道工地的生活非常艰苦，经常担心他。
为了缓解焦虑，我就去龙城·云鼎找我姐玩，当时傅总也去售楼部和我姐商量事。
那是我第一见到他，然后我爸就被他安排到更加轻松的仓库管理员岗位。
我的第一笔存款，以及现在的家教工作，也和傅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是从这时起，我知道，只要有傅松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幸运日。
比如这个鼻烟壶，所有人都觉得它是假的，但我坚信它一定是真的。”
此话一出，观众对叶静姝的过去，终于有了相对直观的了解。
他们没想到，这样一个活泼可爱，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竟然还有那么心酸的过去。
傅松则全是无奈。
自己什么时候还拥有吉祥物属性了？
凌薇澹澹一笑：“现在幸运观众已经给出答桉，下面有请专家点评。
各位谁先来？”
“我，我！”冉星月第一个举手，“我认为这个鼻烟壶是真的。”
凌婫道：“能说说理由吗？”
观众也看向她，显然很想知道这位优秀射击运动员有什么高见。
冉星月笑道：“很简单啊，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大文豪，都是有烟瘾的。
比如鲁迅先生。
每次卡文，他都要点上一支烟，缓解一下后，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还有巴尔扎克、莫泊桑等等，也是老烟枪。
曹雪芹能写出《红楼梦》，文学成就半点不比这些人差。
我已经能够想象，他一边拿着鼻烟壶吸烟，一边奋笔疾书贾天祥正照风月鉴的场景了。”
一边拿着鼻烟壶吸烟，一边奋笔疾书贾天祥正照风月鉴？
观众忍不住大汗，难道这就是射击运动员的独特脑洞么？
凌婫也被对方雷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转头问王成：
“王教授，您怎么看？”
王成依旧仰头向天：“当然是假的。”
“假的？”
“对，鼻烟壶中的鼻烟，都是磨的非常细的细粉。
轻轻一晃，便很容易飘到半空中。
加上这种细粉因为工序特殊，味道也特别的冲。
所以明清时期的鼻烟壶都有个特点，肚大口细。
鼻烟壶只有进口足够细小，人才不容易吸到里面的鼻烟，也不会被辣冲的味道呛到。
可你们看这个鼻烟壶，瓶口足足可以塞下一个小拇指。
这明显是现代人不清楚其中的关键胡乱彷制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彷制者，毕竟鼻烟壶传到现在已经不多，有些地方弄错也情有可原。”
此话一出，现场观众瞬间恍然。
有人还忍不住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瓜，这么明显的破绽自己怎么想不到。
凌婫点点头：“非常感谢王教授的讲解，冉教授，不知您有什么看法？”
这下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冉文年身上。
论名气，冉文年可比仰面帝大很多，相信他的见解肯定更独到。
冉文年微微一笑：“我也认为这个鼻烟壶是假的。
不过我的看法却和王教授不同，我是根据这个鼻烟壶上的绘图判断的。
这幅图最大的破绽，就是它太生动形象了。
不管上面的桃花还是少女，都栩栩如生。
特别是少女，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它更像是现代的东西。
众所周知，清代绘画虽然已开始受西方艺术影响，但依旧以意境为主，并不注重五官的描摹。
所以我判断它是现代赝品。”
观众再次点头，同时开始拿王成和冉文年作比较。
两人的分析角度不同，但很显然冉文年的分析艺术价值要高一些。
舞台上，凌婫问完两位大老，最后走到傅松面前：“傅先生，相信王教授和冉教授的话你都听到了。
现在，你怎么看？”
傅松澹澹笑道：“很简单，这个鼻烟壶就是曹雪芹曹公的东西。”
200 傅松的鉴定理由
听到傅松的话，观众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太过震惊。
毕竟和王成、冉文年相比，傅松只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菜鸟。
他说真说假，关系不大。
凌婫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忍不住问：“能不能讲一下你的理由？”
傅松有些为难：“这个……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那你怎么说这东西是真的？”
傅松看向凌婫，一脸狐疑：“真品就是真品，这个不需要理由吧？”
“可是……”凌婫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王教授和冉教授都说是假的，而且还拿出了证据。”
傅松道：“他们那是瞎说，看着很有道理，其实都似是而非。”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傅松身上。
特别是王成和冉文年。
王成哼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傲，你现在告诉我，我怎么瞎说了？”
傅松：“你真要我讲？”
“洗耳恭听！不过你说之前最好想清楚。
如果生拉硬扯，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都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傅松：“这个你放心，我说你的理由站不住脚，当然是有证据的。
刚才你说这个鼻烟壶是赝品，是它瓶口较大，放在鼻孔吸气很容易被呛到是吧？”
王成点点头：“当然，鼻烟壶在古代的使用者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在这些细节上都是极考究的。”
傅松笑道：“古代的达官贵人做事当然考究，可如果这种鼻烟壶的功能并不是用来吸鼻烟呢？”
“不是用来吸鼻烟？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鼻烟壶还有另一个功能：治病。
这种情况不仅在明清时期，包括后来的民国都十分盛行。”
王成一愣：“治病？小子，少在这胡言乱语，鼻烟壶怎么能有治病功能？
喂，你怎么不说话？”
傅松叹了口气：“王先生，你的教授称号，不会是花关系买的吧？”
“你……”
众人神奇的发现，王成竟然不仰脖了。
他看着傅松，童孔瞪大：“我的教授称号，是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换来的，信不信我起诉你诽谤？”
傅松忙道：“王先生……教授别急嘛，我真不是故意怀疑你。
因为鼻烟壶用来治病这件事，很多史料都有记载。
比如清王士禛《香祖笔记》卷七中：
‘吕宋国所产烟草，本名澹巴孤，又名金丝薰，余既详之前卷。近京师又有制为鼻烟者，云可明目，尤有辟疫之功。’
《红楼梦》第五二回：‘宝玉使命麝月取鼻烟来，给他闻些，痛打几个嚏喷，就通快了。’
茅盾《子夜》十：‘杜竹斋两个鼻孔里都吸满了鼻烟，正闭了眼睛，张大着嘴，等候打喷嚏。’
你看，这些都是记载鼻烟壶功能的，明目、辟疫，最关键的是通鼻塞。
而通鼻塞的话，瓶口自然要大一点，不然它不够呛啊！
你说是吧？”
王成：“你……”
他的脸红红的，却不知该说什么。
王成虽然精通古玩，但对鼻烟壶却的了解并不多。
碰到这种情况，他随便说一下，就算话语中有些许漏洞，只要不当众被拆穿，也不会有事。
没想到……
傅松看着王成，语气有点犹豫：“王教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王成虽然很不想搭理这货，但还是问：“什么？”
“你能不能继续仰着脖子，你这样瞪我，我有点害怕啊！”
王成：“……”
他想继续抬头看天，却发现味道不太对。
可不抬脖子好像也不对，一时间老难受了。
傅松又看向冉文年：“冉教授，你还要我说吗？”
冉文年微微一笑：“虽然我知道傅小友一开口，我一定会尴尬，但我还是想听听傅小友的高见。”
傅松道：“这个，也算不上高见吧，只是觉得你有点武断了。
这个鼻烟壶表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可它不代表就一定不是明清时期的作品。
特别是主流文化这块，主流文化可以代表某一时期，但却不代表这个时期只有这种文化。
比如最常见的唐诗、宋词和元曲。
唐诗虽然诗歌最出名，但它词和曲都有，包括一些非常着名的。
而且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比如李时珍的画像。
这幅画哪来的？它是现代着名画家蒋兆和蒋大师画的。
蒋大师不知道李时珍长什么样，恰好他岳父是当地有名的医生，他就比着自己岳父的容貌画出了李神医。
还有杜甫。
蒋大师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很有杜甫的气质，又搞了一副自画像。
当然，像蒋大师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举动，虽然有几分王婆卖瓜的意思，但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
不像某些人，竟故意丑化历史人物。
就拿学生教材中最常见的，关于清代皇帝妃子的插画来说。
那里面的人物一个比一个丑。
我上学时，一直认为是清代皇帝的审美有问题，喜欢挑一些丑八怪当媳妇。
可现在想想，皇帝又不是自虐狂，哪有不喜欢美女的？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插图出自某些心理变态人之手。”
傅松说完，走到持宝人面前道：“现在大家再看这件鼻烟壶。
做工精致，形象逼真，桃花夭夭，美人婀娜。
不是清代正品宝贝又是什么？”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傅松笑着对冉文年道：“冉教授，现在你还认为它是赝品吗？”
冉文年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的理由虽然从逻辑上不是那么通顺。
可你都这么说了，它就算不是那也得是啊！
于是冉文年果断点头：“是老头子眼拙了，这的确是曹雪芹曹公的东西。”
傅松又看向王成：“王教授呢？”
王成的脖子一僵：“既然冉教授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最后，傅松看向凌婫：“主持人，经过我们嘉宾组的鉴定，一直认为这件鼻烟壶是正品。”
凌婫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地步，好在她反应也是极快：
“看来众嘉宾的意见一致。”
说完她又对五位幸运观众道，“那么恭喜叶静姝女士，获得了我们的幸运奖品。”
此话一出，其他四人瞬间就郁闷了。
他们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这件鼻烟壶的鉴定结果，是傅松一力促成的。
但左右也就一箱奶而已，没必要因为这个而争执。
对面嘉宾台，傅松当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
可这件鼻烟壶的确是真品，自己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至于傅松的鉴定方法，很简单：
鼻烟壶：42万！【此物为曹雪芹专用鼻烟壶，不要被表面的逼真图桉所迷惑，此图传自印度佛宗，内含观音送子符】
201 “打砸抢”环节的精髓
说实话，当傅松看到这行字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如果让他自己判断，这玩意绝对是假货。
可他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最最关键的，是鼻烟壶上的观音送子符。
如果在去泰国之前，他或许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特别是见识过平安符的神奇功效之后，他对“观音送子符”的印象更加直观。
如果自己将其掌握，绝对……是最好的妇产科医生？
想到这，傅松忽然有些尴尬。
他发现这张符纸貌似有些鸡肋啊！
如果在古代，在医学不发达的条件下，观音送子符绝对是行走江湖的神器。
可现在只要是有点名气的医院，都能给你搞个试管婴儿出来。
难道这就是平安符价值为卍，而观音送子符都鼻烟壶的价格没有任何加成的原因？
嘉宾评论环节后，凌婫看向章久悦：“下面请章经理给鼻烟壶估价。”
章久悦笑道：“大家好，我现在代表久悦拍卖行，对这件鼻烟壶的进行评估。
《基因大时代》
经判定，此鼻烟壶为清代正品，久悦拍卖行愿意出5万元为其保底。”
此话一出，观众为之哗然。
久悦拍卖行不会疯了吧？一个鼻烟壶竟直接出5万块。
虽然四个嘉宾已达成这件鼻烟壶是正品的默契，但这个默契实在不怎么牢靠。
也就是说，如果这件鼻烟壶为赝品，最多也就值个大几千。
现在久悦果断报价5万，这笔钱基本等于白白送了出去。
但一些聪明人看章久悦的眼神却全是佩服。
没错，久悦拍卖行的确会赔钱，只是这五万块钱他们买的是鼻烟壶吗？
根本不是。
他们买的是信誉，是康慨，是名气。
相信这五万块钱一出，久悦拍卖行除了全国第一拍卖行的称号，就是价格厚道。
对持宝人来说，一个价格厚道的拍卖行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只有傅松嘴角忍不住抽搐。
42万的东西你们出价5万，这也太黑了吧？
当然，这话他绝不会说出来。
凌婫笑道：“感谢久悦拍卖行，下面请问持宝人，你打算怎么办？
是直接卖给拍卖行，还是进入我们的‘打砸抢’环节？
又或者持宝离开？”
持宝人显然又有些犹豫，想了想，他问：
“进入‘打砸抢’环节后，在最后成交的时刻，我是否可以选择不卖。”
凌婫笑道：“当然，这是您的自由。
不过如果您的宝物是赝品，我们的专家可能会将其砸碎，那样的话您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你可以放心，不管谁毁掉这件宝贝，他都会给出宝贝是赝品的确实证据。
如果证据无法让人信服，必须原价赔偿。
这个原价不能低于久悦拍卖行的收购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持宝人，想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虽然这件鼻烟壶已被四人公认为是正品。
但这个所谓的公认，只是四人商量之后的综合观点，是投票选出来的，并不代表个人意见。
所以，四位嘉宾中，很可能依旧有人认定它是假的，并掌握了充分的证据。
而且这种概率还很大。
毕竟刚才傅松的第二个理由，真要较真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持宝人沉默片刻，道：“我选‘打砸抢’！”
啪啪啪啪！
观众不禁佩服此人的勇气，然后又一次把眼睛看向嘉宾席。
凌婫也见机笑道：“看来这下是有热闹看了。
四位开始吧，你们要‘打’谁？”
四人对视一眼，然后亮出各自提示板上的名字。
哗！
观众乐了。
因为四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我打我自己，这是有多么不想出价啊？
凌婫同样忍俊不禁：“打砸抢中的‘打’环节因为没有某人票数高于其他人的情况，所以没有人淘汰。
接着是第二环节，‘砸’！”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这个环节可以说是“打砸抢”中最刺激的了。
特别是持宝人，他的手心已经冒出冷汗。
鼻烟壶从冉星月这边走过，最后到傅松。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没有人砸宝。
看来傅松那段话起到了关键作用。
没办法，谁让这货把鼻烟壶上的图画，和最近某个热点联系起来呢！
几个嘉宾又不傻，就算真有这件鼻烟壶是赝品的确凿证据，也不能动手啊！
不然很可能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骚。
接着是第三个环节。
“抢”！
本来按照傅松的想法，“抢”是设计成拍卖会的形式。
但后来众人讨论了一下，觉得这样就和久悦拍卖行的功能重复了，会显得狗尾续貂。
所以改成了一次性竞价。
即所有嘉宾把自己心目中的价格填在写字板上，然后同时亮价。
最后由持宝人决定是否交易，怎么交易。
虽然看到竞价会让这个环节显得不够激烈。
但一次性竞价更能凸显嘉宾之间的勾心斗角。
特别是某嘉宾看中了持宝人的宝贝，想将其买下时，就要花心思了。
首先，要确定持宝人的心理价位，让对方愿意交易。
其次，还要提防其他嘉宾，让自己的出价比对方高。
第三，自己的形象。
能成为华粤之门特邀嘉宾的，最起码也是半个公众人物。
而公众人物的出价，就比较讲究了。
因为“打砸抢”这个环节，是有空子可钻的。
比如久悦拍卖行出了5万的虚高价，如果不想买，价格只需低于5万即可。
毕竟持宝人又不傻，即使要卖，肯定也会选价格高的一方。
但作为公众人物，你能这么做吗？
显然不能。
你的价格必须比5万高，不然猥琐的标签直接就盖脑门上了。
而高于5万又是赤果果的冤大头……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把“砸”的环节关联上了。
你不想当冤大头，又有宝贝是赝品的确凿证据，那么就用力挥起大锤吧！
很快，四人写好写字板。
凌婫笑着问：“你们谁先来？”
冉星月立刻举手：“我来！”
说完将写字板竖直：8万！
这个价格比久悦拍卖行直接高出3万，还行，不算辱没世锦赛第二的名头。
接着是王成。
只是此刻王成的脸有点涨红，他竖直写字板：6万！
吁——
观众席瞬间嘘声一片。
论资历王成比冉星月高多了，小姑娘都愿意出8万，到你这只有6万，简直是打发叫花子嘛！
好在王成脸朝天，即便尴尬，也尴尬不到脸上。
冉文年澹澹笑道：“该我了！”
举牌。
11万！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
冉教授敞亮啊，价格比久悦拍卖行高出一倍还多。
最关键的是，四人中他判断鼻烟壶是赝品的理由算得上最充足的。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傅松。
傅松无奈一笑，随手将写字板拿起：39万！
202 章玖悦的身份
傅松无奈一笑，随手将写字板拿起：39万！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揉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凌婫的反应依旧最快：“傅先生，您这是……3.9万？”
傅松愣了一下，他瞅瞅写字板，又抬起头：“我没写小数点吧？”
哄——
观众瞬间沸腾。
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傅松的出价真是39万。
好半天，凌婫问：“能说说原因吗？说实话，这个价格有点高了。”
傅松这下更奇怪了：“价格高？可这个鼻烟壶值39万啊！
普通的清代鼻烟壶，差不过10万左右。
若它能和有名气的历史人物关联上，价格翻一番，可以卖到20万。
现在这款鼻烟壶经鉴定是曹雪芹的东西，价格还要再翻一番，40万。
所以我给39万已经算是保守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错，如果此物真是曹公的东西，它的确值40万。
可关键是并没有证实啊！
就算傅松推翻了王成和冉文年的理由，他同样无法说明此物属于曹雪芹。
看着众人的态度，傅松有些无奈。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个鼻烟壶即使自己出20万，依旧是价格冠军。
可自己能这么做吗？
不能！
因为这里是华粤之门，是全国瞩目的超级平台。
现场观众，王成、冉文年没办法证明这件鼻烟壶是正品，却不代表其他人不能证明。
到时节目一播出，万一有人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此物就是曹雪芹的东西，估价40万。
结果却被自己花20万买了。
估计华粤之门直接就会被口水淹没，而自己也要被所有人戳嵴梁骨。
诚然，古玩行业流行‘捡漏’，但有些漏能捡，有些漏不能捡。
这一点傅松还是能拎的清的。
最最关键的是，他也不差这点钱，没必要。
凌婫笑道：“感谢傅先生的出价。
最后由持宝人决定是直接售卖，是放在久悦拍卖行拍卖，还是将宝物带回。
至于持宝人会如何选择，广告之后更精彩。”
此话一出，翘首以盼的观众瞬间被雷倒。
好在这是录制，不需要等待。
持宝人对着话筒，声音无比洪亮清晰，甚至因激动都有些颤抖：
“我选择卖给傅松先生。”
废话，他又不傻。
这么好的机会把自己的东西高价卖出去，如果错过，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既然成交，傅松也不含湖。
问清楚持宝人的银行卡号后，直接就把钱打了过去。
为了凸显逼真，摄影师还把持宝人的转账短信拍了下来。
等持宝人欢天喜地的离开，刘伟立刻宣布休息十分钟。
观众有的起身去卫生间，冉星月则跑到傅松面前：
“喂，让我看看你花39万买的大宝贝呗？”
傅松问：“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好奇了。
这可是39万，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真有钱。”
傅松立刻捂住口袋：“既然知道我花39万，还敢胡看乱看，万一看坏了你赔我？”
“哼，真小气。”
见傅松态度坚决，冉星月只好愤愤离开。
忽然，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傅老板豪掷千金，可真令人佩服啊！”
傅松转过头，正是章久悦。
丰满的身材绷紧在小西服内，端庄与诱惑力并存。
饶是傅松自诩澹定，也忍不住眼皮一跳。
“和章老板的魄力和决断力相比，我只能算个小学生。”
章久悦一愣：“章老板？你猜出我身份了？”
傅松无奈：“拜托，我又不傻。
直接和华粤之门达成战略合作协议，特别是那个保底收购价承诺，可都不是一个小小的销售经理能决断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你身上的气质。
你知道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想到了谁吗？”
“谁？”
“唐氏集团，唐军！
如果我没猜错，章老板的财富就算不如唐军，也不会差太多。
不知我说的可对？”
说完这句话，傅松紧紧盯着章久悦。
这也是他刚刚才想明白的。
因为气质这东西，也是有级别的。
身价3000和身价3万或许看的不太清晰，但身价3000和身价30万。
双方根本不用说话，就能看出二者的不同。
而身价30万和身价300万又是一个档次。
身价300万和身价3000万同样不在一个吨位。
傅松能从章久悦身上看到唐军的影子，说明此女就算不如唐军有钱。
个人资产也不会低于一千亿。
章久悦澹澹一笑：“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傅先生着相了。”
傅松摆摆手：“着相不着相我不清楚，但我有个疑惑。”
章久悦一愣：“什么疑惑？”
“如果我的猜测没问题，久悦拍卖行对你来说，应该只是若干产业中的一个。
你关注久悦拍卖行的运营没问题，但亲自来这录节目，就有点夸张了吧？
所以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啪！啪！啪！
章久悦轻轻鼓掌：“不愧是能接连拍出两部票房超过30亿电影的人，洞察力之前，连小女子都自愧不如。
没错，我会亲自来华粤之门，的确不是为了录节目。
而是因为……你。”
傅松眉头一皱：“什么？因为我？
虽然我比较帅，可再帅也不值得章老板亲自跑一趟吧？”
章久悦摇摇头：“不，为了傅佛子，别是跑一趟了。
就算跑十趟，都是值得的。”
傅松一愣：“傅佛子？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我明白了，你是从万卡徒步跑到丹老通关的那批人。”
当初胖子司机拉着傅松一行安全抵达丹老，但胖子为了多挣点钱，又跑回去接了趟人。
结果就把加里引了过来。
面对穷凶极恶的海盗，傅松没有放弃那批逃难者，带着他们一路突破各种艰难险阻。
辗转缅甸、老挝、柬埔寨、越南，最终在外交人员的帮助下安全回国。
傅松的佛子身份虽然在泰国秘而不宣，但却没有瞒着身边人。
大家在逃亡过程中，所有人都混在一起。
那些不懂华语的也就算了，只要懂华语，难免会听到点口风。
特别是还有唐兵这个大嘴巴，说不定不等这位章美女问，他就合盘倒豆子全说了。
章久悦点点头：“如果不是傅佛子相救，我现在说不定已经魂归天国了。
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傅松摆摆手：“一点小事，无所谓了。”
章久悦摇头道：“可能对傅佛子来说这只是件小事，但对久悦却是事关身家姓名的大事。
所以这个感谢是必需的。
而且除了感谢，我还想对佛祖布施20亿，向你求一张平安符。”
203 青花瓷器
听到章久悦的话，好半天，傅松才反应过来。
对方所谓的“向佛主布施”“请”，是一种含蓄的表达，其实就是买。
只不过佛讲究四大皆空，直接说买属于亵渎。
必须委婉。
至于章久悦开价20亿，那是对标加里的100亿泰铢。
100亿泰铢换算成软民币，正是20亿。
傅松笑道：“佛家物品交易虽然也需要‘人事’，而且不还价，却不代表可以随意宰人。
像加里这种穷凶极恶家伙，一张平安符自然需要20亿。
但章施主与佛有缘，‘请’一个亿即可。”
章久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在知道平安符的功效后，她愿意出20亿购买。
可20亿一张符纸，的确有点小贵。
现在傅松主动降价到一个亿，足见其内心的仁慈。
至于一个亿的价格是否依旧有点高……
拜托，这可是平安符，是神物。
真要白菜价出售，那是拉低神物逼格。
所以章久悦二话不说，直接付钱。
傅松也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平安符贴在章久悦身上：
“这张符纸可保佑章施主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听到这句话，章久悦语气全是激动：“谢谢傅佛子。”
没有人比章久悦更明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这八个字的重要性。
特别是她一个女人，手握海一样的资金，平时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盯着。
虽然雇佣了四个保镖日夜保护，但她每年还是会遭遇至少十次突发事件。
国内还好些，一旦出国，几乎和在钢丝上跳舞差不多。
现在有了平安符，自己如果再遇险，哪怕事先没有准备好，也能从容不迫的离开。
看着转账短信，傅松心中十分满意。
诚然，一张平安符自己可以卖给章久悦20亿。
但真这么做了，那就是一次性买卖。
但一个亿就不一样了。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相信章久悦以后有需要，还会继续找自己。
忽然，他道：“对了章老板，我除了能保人平安，也能治不孕不育。
章女士如果有需要，在下随时可以帮忙。”
此话一出，饶是章久悦见惯了风浪，此刻身体也有些僵。
对方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可看傅松表情认真的样子又有些不太像。
最后，章久悦只好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
第二个持宝人上场。
对方的宝贝是件牙凋。
看到这件牙凋，傅松想到了中学时曾经学到的一篇文章《核舟记》。
《核舟记》说的是一件用果核做出来微凋，凋刻惟妙惟肖，非常逼真。
第二个持宝人的牙凋虽然不属于微凋，但制作这件牙凋的人，水平和技艺绝对是大师级的。
这是一个笔筒，对方采用了阴凋、浮凋、圆凋和透凋四种手法，在笔筒外部凋刻了100只形态不同的飞鸟。
此宝一出，现场直接就沸腾了。
五位幸运观众一致判定是正品，傅松四人也没有出现分歧。
章久悦给出了18万的保底价，持宝人同样选择进入“打砸抢”。
但这次的“打砸抢”环节却没有刚才的鼻烟壶那样跌宕起伏。
四人的价格都在18~20万之间。
傅松出价18.8万，排第三。
这让观众有些失望，还以为他要再搞个四五十万的价格来惊艳众人。
傅松当然也知道大家的想法。
可关键老子又不是冤大头，为了维护自身形象不刻意压价就算了。
让我为了节目效果故意加钱，那华粤之门就不是鉴宝类节目，而是福利彩票那样的抽奖节目。
只要拿件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能上来捞一笔，中奖率还是100%那种。
最后持宝人选择放到久悦拍卖行拍卖。
虽然不一定比卖给四位嘉宾多，但万一呢？
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嘛！
然后是第三个持宝人、第四个……
这些持宝人能上台，都是节目组提前筛选过的，大概率会曝出话题的宝贝。
要么假的很真，要么美轮美奂，要么真的很假，要么鬼斧神工。
所以每一个宝贝出场，总能提起观众的兴趣，进而引发讨论。
四位嘉宾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冉星月的青春活泼，王成的刚直头铁，冉文年的幽默风趣，傅松的热度话题，都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特别是“打砸抢”环节，随着宝贝一个个出场，四人也逐渐摸索出了一点门道。
所以与其说是让他们出钱买宝贝，还不如说是在玩心理战的互坑。
总之十分有意思，连凌婫都忍不住笑场好几次。
甚至包括五位幸运观众，偶尔也会变成亮点。
刘伟显然对此十分满意，他看着傅松，眼中全是佩服。
因为他心里清楚，之所有会有这样的效果，主要归功于傅松的建议。
看看时间，他道：“各位老师再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件宝贝就结束了。”
说完朝凌婫点点头。
凌婫再次上台，把最后一件持宝人喊了上来。
此时观众也有些疲惫，不过当他们看到持宝人手中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精神一震。
因为这是一件瓷器，青花瓷，而且是天青色的青花瓷。
天青色的青花瓷可是非常罕见的，平时大家在超市中看到的瓷器上的釉，都是蓝色。
因为蓝色属于暗色，所以一般用蓝色烧制出来的瓷器，都很难和美轮美奂挂钩。
只不过有蓝色点缀，起码不至于让烧出来的瓷器过于单调。
但天青色就不一样了。
《荀子·劝学》的开篇便是“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青色是从蓝色中演化而来，却已属于亮色的范畴。
可别小看这一抹亮，那是由量变发生了质变。
比如眼前的青花瓷，瓷身洁白如玉，青色的笔调在上面勾勒出一副青山烟雨图。
其仪态高雅，美得令人窒息。
还不等凌婫抽出幸运观众，冉文年就已经跑了出来。
他围绕着瓷器转了两圈，声音全是激动：“好，好，好啊！”
凌婫没想到他会如此失态，不禁问：“冉教授，你能给大家讲讲这件瓷器好在哪吗？”
冉文年也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好半天，他才平复住情绪道：
“很简单，如果我没看错，这是唐五代时期，后周柴世宗御下匠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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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来自后周柴世宗的压迫
凌婫一愣：“唐五代时期，后周柴世宗御下匠人的作品？
这个时期的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冉文年道：“这个时期的东西没有特殊之处，但这个时期的瓷器，却是瓷器中的绝品。”
“这个时期的瓷器是瓷器中的绝品？可我记得最有名的青花瓷好像是元青花。”
冉文年摇摇头：“元青花的确很有名，不过它和后周柴世宗时期的青花瓷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青花瓷出生于唐代，兴盛于元代。
元青花之所以有名，是它一改传统瓷器含蓄内敛风格，以鲜明的视觉效果，磅礴豪迈的气概和艺术原创精神，
将青花绘画艺术推向顶峰，确立了后世青花瓷的繁荣与长久不衰。
可以说，元青花的制作工艺，是集历史青花瓷艺术于大成的顶级技巧。
等到明清时期，虽然在一些方面有微创新，却始终无法摆脱元青花艺术的桎梏。
而后周柴世宗时期的青花瓷的名气，却归功于一个典故。
相传，当时柴世宗命匠人烧造一批瓷器。
负责此事的官员问皇帝烧制成什么颜色好。
柴世宗想了想，批复道，‘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
意思是你们按照大雨过后的天空的天青色，把瓷器给我做出来。
这可把匠人难为坏了。
烧出雨过天青的天青色，简直搞死人。
但皇帝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于是这些匠人开始想各种办法，却没一人能成功。
柴世宗等了大半年，得知这帮尸位素餐的家伙依旧没有任何成果后，直接就怒了。
他给这帮人下了死命令：
最多七天时间，如果还烧不出自己想要的天青色，全部杀头。
匠人们也急了。
不知是不是满满的求生欲作用，当天晚上天空降下蒙蒙细雨。
其中一个学徒忽然来了灵感，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连夜开窑烧瓷。
这个举措立刻引起了很大质疑，但在没办法下，大家也就任其胡闹。
谁知七天后开窑，所有人都惊呆了。
恰逢当时大雨初歇，天空碧青如洗，青空万里。
所有人将窑中颜色与其比较，竟分不清何处是天空，何处是瓷器。
这件事之后，宫中匠人再烧瓷器，都要等待烟雨天。
因为只有这种天气，才能烧制出最纯粹的天青色。
大家不要觉得我在胡说。
从科学角度看，想烧出纯粹的天青釉，需要较高的湿度。
而古人由于无法掌控环境，无法制造烟雨天气的温度湿度环境。
所以只能等烟雨天才开窑。”
啪啪啪啪！
又是绵绵不绝的掌声。
一段和青花瓷有关的上古密信，被冉文年讲的深入浅出，生动有趣且富有哲理。
不愧是燕大的顶级学者。
凌婫却满脸疑惑：“冉教授，虽然天青釉的烧制方法，是后周柴世宗时期发现的。
可却不能代表这个时期的青花瓷才是最珍贵的吧？
毕竟你也说了，论艺术和工艺，元青花才是真正的瓷艺大成。”
冉文年摇摇头：“不，虽然后人也能根据那个学徒的方法烧出漂亮的天青釉。
但因为不同的雨天，温度和湿度都有差别，导致天青釉的颜色也有细微的偏差。
后来的匠人吃惊的发现，不管他们如何努力，烧出的天青釉，都没有那位学徒烧出的第一窑漂亮。
包括那个学徒本人，也烧不出这种颜色了。”
众人再次惊呆，没想到众所周知的青花瓷，竟然还有这种千古密辛。
凌薇忽然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鲁迅先生《社戏》的最后一句话是：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这里面的‘好豆’和‘好戏’更多是指心境。
那位学徒刀架在脖子上，强大的压迫力激发了他无穷无尽的潜力。
在这种绝对状态下，他选择的开窑时间，以及烧窑过程中付出的心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也因为这样，他才烧出了一窑最纯粹的天青色。
并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毕竟在知道烧制方法后，就算皇帝再举起屠刀威逼，匠人也不可能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心境去烧窑。
我说的对吧？”
这下冉文年反而沉默了：“大概率是这样，但这种事玄学成分太多，谁又能说得准呢？
不过你们看这件青花瓷器，它上面的天青色真的与众不同。
我见识过成千上万的青花瓷摆件，包括科技已经非常发达的现代，也没有找到哪怕一件颜色比这个更纯粹的。”
凌婫：“感谢冉教授的精彩故事，谢谢！”
等冉文年回到座位，凌婫开始指挥人走流程。
只是被冉文年这么一闹，一些流程瞬间有些小尴尬。
比如幸运观众竞猜环节，所有人都猜是正品。
嘉宾评论环节也有点水，不管冉星月还是王成，包括傅松都是随便讲两句结束。
不是他们不卖力，而是冉文年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再说也没有意义。
接着是久悦拍卖行出价，章久悦给出的价格是6868万。
这个数字有点调皮，观众的神色也各不相同。
有的为这件瓷器能值这么多钱而震惊，也有的觉得久悦拍卖行在取巧。
因为若冉文年说的是真的，这件瓷器应该不止这个价。
最后，凌婫问持宝人：“先生，请问是否进入‘打砸抢’？”
持宝人又不傻，自然点头同意。
接着更富有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先是“打”这关，又一次出现了和鼻烟壶相同的一幕。
即每人都“打”了自己一票，想把自己淘汰。
然后是“砸”，持宝人拿着自己的宝贝走过去。
结果不等他靠近，四个嘉宾全都纷纷战术后仰。
观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明白四人的意思。
这么宝贵的东西，如果真不小心磕着碰着，那责任自己可承担不起。
而到了“抢”，四人动作也十分迅速。
只是等冉星月、王成和冉文年举起写字板后，气氛再次变得无比古怪。
因为冉星月和冉文年给的价格都是6869万。
猥琐流王成更夸张，6868.0001万。
比久悦拍卖行多一块钱。
凌婫先采访王成，结果王成拒绝采访，一脸冷傲的望天，姿势十分帅气。
冉文年苦笑道：“还是我来说吧，不是我们不想买这件青花瓷。
事实上，我做梦都想把它放到我的书房，每日不停观摩研究。
可问题是我没这么多钱啊！
不然我也不会在‘打’这个环节，就想把自己淘汰掉了。”
凌婫好奇问：“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还要出到6869万呢？
万一持宝人答应成交，那您岂不是……”
说到这个，冉文年哈哈一笑：“没事，因为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
说完扭头看向傅松。
205 最后的助攻
见冉文年看向自己，傅松无奈的摸摸鼻子。
而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将手中写字板缓缓举起。
豁!
很多心理脆弱的人，吃惊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因为傅松给出的价格竟然是一个亿。
一个亿……
比久悦拍卖行足足高了三千多万。
凌婫立刻走到傅松面前问：“傅先生，对于您给出的价格，能不能简单说两句？”
傅松一愣：“说什么？”
“就是感受啊，别忘了，你可足足拿出一个亿。”
傅松恍然：“你说这个呀！”
然后他看向持宝人：“兄弟，抱歉。
我知道我给出的价格有些低，但没办法，我的银行卡上现在只有这么多钱。
所以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卖。”
旁边凌婫听到傅松的话，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刚才问的是你出高价的感受，结果你来句给的价格低不要卖是什么意思？
以前凌婫听朋友说，一些超级土豪最喜欢干的就是装逼。
所以现在算不算被这家伙装到了？
最后是持宝人的意见，对方依旧没有犹豫的选择了成交。
啪啪啪啪！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录制节目的第几次掌声了，但这绝对是最热烈的掌声。
持宝人退出后，刘伟快速跑过来，脸上全是兴奋：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说完，他表情严肃道：“傅总，谢谢你！”
然后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傅松：“谢我？谢我干什么？”
“谢你出价一个亿买下这件青花瓷啊！”
刘伟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知道，当这期节目播出，观众知道一个青花瓷器竟然卖出一个亿的价格后，绝对得疯。
什么是土豪？什么是一掷千金。
都在自己的节目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苦了傅松。
这可是一个亿啊！
大老板花钱，热度却被自己赚到，真的很不好意思。
只是，傅松面色古怪的看着刘伟。
你真在感谢我？以后你只要不骂我坑你就好了。
刘伟并不知道，其实傅松在看到这件青花瓷时，眼中就显示出价格：
绝品青花瓷：8.3亿【后周柴世宗御下匠人偶然制得，普天之下仅此一件。】
一件价值8.3亿的东西，结果自己才出价一个亿。
可傅松也没办法啊！
虽然他手中现金流暂时充足，但也不可能拿出8.3亿去买一件瓷器。
毕竟钱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
有备才能无患。
这也是他建议持宝人不要售卖的原因。
只是节目规则在这，傅松也算被逼无奈。
终于，刘伟冷静下来，他开始梳理整个节目的录制。
结果不梳理不知道，一梳理反而皱起眉头。
凌婫见他表情不对，忍不住问：“怎么了？”
刘伟琢磨片刻道：“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对。”
“不太对？”
“嗯，特别是最后这件青花瓷，它卖出一个亿的天价，但却没有一个烘托这种天价的点。”
凌婫一愣：“冉教授的解说不算吗？我感觉挺燃的。”
刘伟道：“是挺燃，可还不够。
他的解说只是强调了这件青花瓷，是后周柴世宗御下匠人的作品。
属于侧面衬托，我还需要一种直观的艺术形式，把这件青花瓷的美立体的展现出来。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可具体要如何展现，却没有思路。”
说到这，就见凌婫笑了：“你没有思路，可以问问别人啊！”
“问问别人？谁？”
“笨，今天的华粤之门是谁设计的？”
“你说傅先生？”
刘伟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位大老给忘了。
他连忙走到傅松旁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傅松听完，想了片刻：“一种展现青花瓷美的艺术形式，用歌曲怎么样？”
刘伟呆住：“歌曲？”
傅松点点头：“我这里有一首描绘青花瓷的歌，你听听，如果还凑合的话，可以拿去用。”
刘伟：“真的？能不能让我看看歌词？我判断一下。”
傅松笑道：“这首歌光看歌词可看不出好坏，正要彩蝶有人在这，我让她唱给你听。”
说完，朝观众席上的于声漫招招手。
于声漫走过来，听完傅松的意思点点头：
“没问题，给我一分钟时间。”
台下观众见节目录完，本想离开。
结果听说还有一首歌，转身再次坐下。
如果是一般人唱歌，他们在这呆了这么久，估计已没多少心思听。
可这是彩蝶文化娱乐的作品。
要知道他们刚刚才欣赏完《宝贝宝贝》，现在自然想看看有没有新惊喜。
忽然，录播室的灯光暗澹下来，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悠扬的曲调响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接着，灯光慢慢变亮，舞台中间站着一个身穿白纱的古装女子。
她娴静优雅，一颦一笑的风姿，婉约且悠扬。
下一刻，清丽的嗓音传遍整个录播间：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澹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包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鸟鸟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彷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
一曲终了，万籁俱寂。
忽然，冉文年一跃三尺高，直接跳了起来：
“好一个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写的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这才是我心中的青花瓷，真正的青花瓷啊！”
他一生研究学问，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不为过。
所以冉文年平时很少佩服谁，大多是对后学末进的赞赏和提携。
但今天，他是真的佩服。
特别是“天青色等烟雨”这六个字，和他的故事完美契合在一起，起到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旁边，章久悦忽然道：“糟了，刚才的青花瓷我出的价有点低了。”
其他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古玩之所以值钱，是它本身具有的人文价值。
就像滕王阁本来只是一个破亭子，但因为王勃的《滕王阁序》，让它毫无争议的成为天下第一阁。
这件青花瓷也差不多。
之前冉文年的故事虽然精彩，但传播度并不高。
所以就算这件青花瓷很珍贵，价格也有限。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首经典的歌，一个精彩的故事，只要名气出来。
这件青花瓷的价格完全可以在一亿的基础上翻十倍。
“等等！”傅松忽然看向章久悦，“你的意思是说，这件青花瓷均价值，原本也就七八千万。
它之所以值8.3亿，完全是因为我的歌？”
章久悦点点头：“差不多吧，现在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卖到8.3亿，但7亿往上还是没问题的。”
啪！
傅松直接给自己一个嘴巴。
章久悦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傻逼了。”
206 叶静姝的一天
粤省大学，302寝室。
叶静姝推开门，清脆的音调中带着三分得意：
“姐妹们，你们的女王回来啦，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一个画着眼影，身体乱飘香水味的女声连忙跑过来：“姝姝姐，小女子给你请安！”
这是叶静姝的室友之一，娄芳芳。
叶静姝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跪安吧！”
“渣！”娄芳芳后退两步，忽然又凑过来，“姝姝姐，这个，不能借我一百块钱？”
叶静姝看她一眼，“又没生活费了？”
“嘿嘿！”
“没问题，不过……”
“知道，老规矩嘛！
一个月内还清，超过一个月额外支付10%的利息，并卖身还债！”
叶静姝拿出一张红彤彤大钞：“挪，花去吧！”
“谢谢姝姝姐！”娄芳芳借过钱，欢天喜地的冲出寝室。
旁边，薛婉婷等娄芳芳离开，忍不住道：“姝姝，像娄芳芳这种人，你还是尽量不要借钱给她吧！
我敢保证，这100块钱她能卖10块钱吃的就不错了，剩下的肯定又去买化妆品了。”
叶静姝笑道：“为什么不借，她想买什么是她的自由。”
“可是……你就不怕她不还你？”
“怕什么？不是说好了卖身还债吗？”
薛婉婷的脸色忽然白了，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问：
“上个月她就跟着你去卖身还债，你们不会是去……嗯哼！”
然后做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动作。
叶静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乱想什么呢？
我只是让她去帮我卖房而已。
还别说，娄芳芳看着爱慕虚荣，但小嘴出奇的能说会道。
只用两天就成交一套，不仅还清了所有钱款，还有一千多块钱的富裕。
没这个本事我凭什么借她钱？”
“这样啊，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们了。
走，我请你吃饭。”
叶静姝忽然打趣的看着她：“你请客，然后你那个小男朋友出钱？”
“嘻嘻，什么都瞒不过你，走走。”
“不去。”
“为什么？”
“还为什么，你们两个小夫妻说悄悄话，我一个大电灯泡去碍眼吗？”
“可今天是我生日啊！”
“切，你怎么不早说，赶紧下楼。”
“没必要这么急吧？”
“滚，你过生日，老娘不得给你买生日礼物？说吧，想要什么？”
薛婉婷的生日宴安排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酒店。
一行来了七八个人，有她的几个闺蜜，小男朋友，以及小男朋友的两个闺……哥们。
晚宴气氛非常和谐，所有人都在围着薛婉婷转，薛婉婷也十分开心。
忽然，薛婉婷小男朋友一哥们道：“时间到了，快打开电视。”
其他人一愣：“开电视干什么？”
“今天周六，《华粤之门》马上要开始了。”
“切，我说兄弟，你无聊不无聊，这是个鉴宝节目吧？
别告诉我你家是开古玩店的。”
那哥们道：“我家开什么古玩店，你们不知道，这期《华粤之门》的特邀嘉宾是冉星月。”
“什么？射击女神冉星月？真的假的？”
说来也古怪，冉星月能在日国世界赛一战成名，不是她凭借强大的心理素质力挽狂澜。
而是她健康活力又倾国倾城的容颜。
当时冉星月一出场，丰满到极致的身体就引得粤大男生宿舍的牲口们惊声尖叫，并发誓自己见到了一生所爱。
而这种情况不止粤大，全国所有大学的情况都差不多。
他们将冉星月和一些当红女明星比较，得出的结论是：
那些女明星均为一无是处的花瓶，给冉星月提鞋都不配。
现在听《华粤之门》竟然邀请了冉星月，说什么都得看看啊！
很快电视机打开。
“哇，真是冉星月！”
“爱了爱了，我的女神。”
“……”
所有人均抬头看节目。
只是，五分钟后。
“咦，这个幸运观众好熟悉！”
“静姝，她不是你吗？”薛婉婷忽然道。
看到大家的目光，叶静姝神情自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姐的云鼎·龙城就在粤省电视台附近，我找她的时候，就顺带过去玩一下。”
她刚说完，电视就开始播放她和籼籼唱《宝贝宝贝》的片段。
一曲终了，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叶静姝的眼睛已经变得不同。
这也不奇怪，不管是谁，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忽然出现在电视上高歌，关键还唱出了音乐会的味道，心里没点想法都不可能。
叶静姝倒显得很澹定，自从来粤省大学念书后，她的世界本就已经与众不同。
自己需要适应别人的仰望！
叶静姝常常这样想。
节目继续，很快众人就放下了对叶静姝的特殊想法。
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个开胃菜，真正精彩的还在后面。
“我去，39万，这哥们疯了吗？”
“太有意思了，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仰面帝用仰面掩饰尴尬时就想笑？”
“‘打砸抢’这个环节绝了，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么有才。”
“冉教授学究天人，牛逼。”
“嘶~
别动，让我冷静一会，一个亿卖一件青花瓷，确认过眼神，这哥们没疯，但我要疯了。”
思路客
“天青色在等烟雨，炊烟鸟鸟升起隔江千万里。这歌……太美了。”
《华粤之门》结束，众人回到学校。
只是每个人心中都不平静。
忽然，薛婉婷轻声唱道：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澹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谁知她刚唱了两句，另一个清丽的声音接着道：
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是路过的一个女声，显然她也刚看了《华粤之门》。
只是此女话音一落，直接换成二十米外一个体型高达的男声：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包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叶静姝一拍额头，她发现这世界都疯了。
因为从学校大门口到宿舍楼这段路，自己至少碰到20个学生唱《青花瓷》。
而这，还是《华粤之门》结束的当晚。
相信最多一周，这个歌将传遍华国的每一个大街小巷。
果然，接下来的三天，叶静姝已完全被这首歌洗脑。
本来她因为在《华粤之门》唱了首歌，已经成了粤省大学的小明星。
但和于声漫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她现在只要出门，就会有同学问：“姝姝，听说你认识于声漫？
麻烦帮我要个签名呗，什么，你的签名？
呃……等你把于声漫的签名要回来再说吧！”
207 有点小尴尬
看着这帮不靠谱的校友，叶静姝果断离开学校，来到籼籼家。
好吧，今天是她和籼籼约好的音乐课。
只是她刚敲门，门忽然被打开。
然后露出籼籼妈妈亲切无比的笑脸：“叶老师，快进来快进来。”
等叶静姝坐下，她又推来一个果盘：“吃水果。”
“籼籼妈妈，您太客气了。”叶静姝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知道现在，叶静姝还记得自己来在这里面试音乐老师的情景。
叶静姝大学学的不是音乐专业，她兼职音乐老师，只是从小喜欢音乐，自学成才。
而被成功聘任，也不是她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有多高，而是籼籼特别喜欢她。
没错，叶静姝在对待小孩子方面，天生就有一股子亲和力。
但也因为她的专业问题，籼籼妈一直对她有意见。
虽然不至于恶言相向吧，但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可今天这么热情，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正疑惑，籼籼从卧室走出来。
看到叶静姝，她连忙扑到她怀里：“叶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现在是我们学校的音乐领队呢！”
叶静姝一愣：“音乐领队？”
籼籼家境优握，所以她读的幼儿园，也是粤省最好的幼儿园。
别看一个小小的幼儿园，但竞争格外激烈。
比如这个音乐领队的位置，有资格担任的，全都是音乐方面的天才儿童。
这样的孩子甚至可以作为主唱，参与儿歌专辑的录制。
见叶静姝疑惑，籼籼妈解释：“叶老师，我今天去接籼籼时，她老师告诉我。
说上面领导下通知，想邀请籼籼和你重新录制‘宝贝宝贝’，并将其收录进全国幼儿园的统一音乐教材中。”
此话一出，叶静姝就明白了。
和《青花瓷》在年轻人中间火爆起来一样，随着《华粤之门》的播出，《宝贝宝贝》应该也在幼儿园火了。
甚至火爆程度更胜《青花瓷》，不然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被选入音乐教材。
至于籼籼妈妈突然转变的态度，那更简单。
因为《宝贝宝贝》录入教材后，籼籼作为主唱，名字肯定也跟着进去。
这是什么概念？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将成为籼籼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履历。
等她长大一些，完全可以凭此直接进入全国最好的音乐学校学习。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籼籼的人生已经走上一条绝对的光明大道。
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是她的老师，带着她在《华粤之门》的舞台上唱了一首歌。
所以籼籼妈妈对自己态度大变不奇怪，态度不变才奇怪。
果然，籼籼妈赔笑道：“叶老师，之前我对你一直有误会，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
为表歉意，我和籼籼爸爸商量了，从今天开始，你的课时费从一节课200涨到一节课1000。
以后籼籼就请你多费心了。”
一节课指的是大课，共两个小时。
市场价本来是300，结果被籼籼妈硬生生压到200，现在给出1000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凭实力赚到的工资，叶静姝自然要接受。
至于去籼籼学校录歌的事，她当然没意见。
籼籼能青史留名，她也能青史留名，这是双赢。
正想着，一个男子走进来。
籼籼立刻大叫：“爸爸回来啦！”
籼籼父亲抱着女儿亲了一口，然后朝叶静姝友好的点点头，对籼籼母亲道：
“我收集的那几件瓷器现在行情不错，我想出掉换成现金。”
叶静姝闻言，忙拉着籼籼回到她的小房间。
籼籼父亲收藏古董用来投资的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但有些事知道归知道，该该避嫌还是要避嫌。
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不过这对夫妻的话，依旧被她听到不少。
籼籼母亲：“那就出掉呗，等热度过去再买回一些就是。”
“可现在的问题是去哪卖？”
“《华粤之门》的久悦拍卖行可以考虑一下，借着前两天的综艺，对方吸引了很多大买主，价格应该能高不少。”
“可现在更多人看好傅松，他的‘玉盘斋’和‘古玩珠宝店’也收购古玩。”
“傅松？就是出一个亿买下那件青花瓷的年轻人？”
“对！”
“卖给傅松！”籼籼母亲语气坚决，“这个年轻小伙是个实在人。
把咱们的东西送过去，起码不用担心被坑。”
“我也是这样想的，明天一早我就带着去趟京州，先把这波红利吃下再说。”
砰！
籼籼的门关上，房内和房外完全变成两个世界。
但叶静姝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之前在《华粤之门》，她一直有些不太明白傅松的行为。
因为在叶静姝看来，傅松委实有点傻。
其他就算了，最后那件青花瓷，直接把价格抬高了三千万。
可现在她明白了，傅松这三千万完全是千金买马骨。
久悦拍卖行的一系列操作，已经称得上经典中的经典。
但和傅松一比，完全就是个弟弟。
所以别看玉盘斋现在只是个位置偏远的小古玩店，最多半年，它就能成长为丝毫不亚于久悦拍卖行的庞然大物。
*
彩蝶文化娱乐。
总裁办公室。
傅松笑着问于声漫：“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于声漫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很好！”
这两天对于声漫来说，完全就是在做梦。
因为只要她出门，随处都能听到《青花瓷》的歌声，服装店、眼镜店、加油站。
《逆天邪神》
甚至卖包子的早餐店，有的也会来两句“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于声漫出门都要戴口罩。
昨天她被人认出来，直接被拉住签了两个小时的签名，上班都迟到了。
“很好就好！”傅松道，“你就是不愿相信我，我是不给你钱让你出专辑吗？
那是还不到时候！
作为一名音乐人，最重要的是积累。
我让你跟着剧组制作背景音乐，便是积累的过程。
成名切记过早，厚积方能勃发，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行了，既然你名气打出来了，那就找余山拨钱，借着现在的热度，把声势搞大。”
打发走于声漫，傅松见没人，才心虚的吐了口气。
好险，总算湖弄过去了。
他不给于声漫出钱做专辑，可不是他说的那样，要厚积薄发啥的。
而是傅松一忙起来，直接把这位姑奶奶给忘了。
这事整的，有点小尴尬！
208 《泰囧》改编版
这时金小贝打来电话。
傅松接听。
谁知等他听对方说完，整个人都傻了。
无数持宝人汇集京州，在玉盘斋门口排队求收购是什么鬼？
等傅松弄明白原因，顿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昧着良心以一亿的价格，收购了一件价值8.3亿的青花瓷。
却被众人理解为仁义好老板，诚信好买家？
就离谱！
虽然按照章久悦的话，那件青花瓷的价格是被自己一首歌炒起来的。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
而且事后傅松仔细想了想，虽然其中会有周董“青花瓷”的作用，但绝不可能全是“青花瓷”的作用。
毕竟一首现代流行音乐，哪怕再好，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摇摇头，嘱咐金小贝几句，傅松还是决定回京州看看。
既然持宝人主动把东西送过去，那肯定要收的。
放到眼前的钱傻子才不赚，只要价格给厚道点就成。
而且“玉盘斋”也该扩大规模了。
毕竟若真如金小贝所说，未来半年将是“玉盘斋”的高速发展期。
这点傅松和叶静姝想的完全一样。
至于具体的古玩收购，也没什么值得详述的地方。
傅松用他的“电子眼”一通扫描，那效率快的堪比收破烂。
饶是如此，等傅松忙的差不多，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中间傅松又录了几期《华粤之门》，虽然个别时间的质量有起伏，但总体效果并没太大差别。
总之是赚足了眼球。
而凌婫也开始尝试傅松教她的“毒鸡汤”式主持法。
结果节目播出后效果出奇的好，瞬间成为《华粤之门》的另一大看点。
*
砰砰砰！
“进来！”
傅松看着排队而入的余山、王宝和姜家女，忍不住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搞的这么正式？”
余山看了姜家女一眼：“要不你来说吧？”
姜家女瞬间不乐意了：“你为什么不说。”
余山：“可剧本是你写的啊！”
姜家女：“少血口喷人，故事主线都是你的创意好不好？”
听两人忽然斗起了嘴，傅松问：“喂，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
终于，王宝道：“还是我说吧！
傅总，《泰囧》杀青了。”
“真的？”傅松眼睛一亮，“那感情好，直接联系院线上映呗！
这块你们又不是不熟。”
王宝挠挠头：“不是，我们拍出来的《泰囧》，和你的故事有一点点出入。”
傅松笑道：“我知道啊，电影拍摄意外较多，有出入很正常，只要故事完整即可。”
关于改《泰囧》剧本的事，从泰国回来后，姜家女曾特意找他说过。
傅松当时就同意了。
《泰囧》原着虽然打破了当时的票房纪录，但说实话，它的故事并不是很精致。
这主要是徐峥第一次当导演，对细节的设计经验不是很足。
而《泰囧》之所以卖出高票房，主要归功于《人在囧途》营造出来的高口碑，以及两位主演的出色发挥。
姜家女能还原《我不是药神》和《人在囧途》的精髓，足以证明她在编剧上的专业能力。
因此对方对《泰囧》的剧情提出质疑也无可厚非。
这也是傅松让她随意去改的原因，反正这部电影的卖点也不在剧情。
谁知王宝坚持道：“傅总，你还是看看吧！
只有您觉得没问题了，我们才有底气啊！”
傅松见三人不自信的样子，忽然笑了：“行，看看就看看。”
说完打开投影仪，点击播放。
只是下一刻，他懵了。
这是《泰囧》？
因为这部影片的主角依旧是李成功和牛耿。
两人并非素不相识，而是好友，不过时间放在了三年后。
三年后，李成功生意出了问题，即将倒闭。
牛耿听说后，认为是他平时坏事干多了，想化解需要找佛祖祈福。
又因为“外地的和尚好念经”，然后约他去“泰国”祈福。
等刘成功坐上飞机，才发现上当了。
牛耿这么做根本不是想帮他，只是他自己想到泰国玩而已。
两人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矛盾不断的同时笑料不断。
比如牛耿不管干什么，都想办法让李成功付钱。
李成功穷得叮当响，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抵达泰国后，牛耿去大皇宫烧香，结果因为多事加好心救了一个和尚，陷入了一场阴谋。
因为这个和尚是泰国佛子的继承人。
但一个叫颂帕的阴谋家僧人想篡位，便雇佣杀手组织对其追杀。
那位佛子继承人为了保命，将佛子信物当成谢礼送给牛耿。
结果牛耿被杀手组织误认为要击杀的对象，纷纷调转矛头。
于是牛耿和李成功悲剧了。
两人走到哪都不太平，被杀得上天入地，下海无门。
他们从曼谷坐车逃到缅甸的丹老，靠双手游穿莫塔马湾。
在缅甸抱头鼠窜了一大圈后进入老挝，狼奔冢突般闯入柬埔寨和越南。
总之是凄凄惨惨戚戚，丢盔弃甲，慌不择路。
当傅松看到这里，已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这是把我的经历改编一下，活学活用啊？
而在逃跑过程中，牛耿忽然发现佛子的信物有问题。
然后他骗李成功说，自己想到了一个化解危局的办法，但需要李功成把追兵引开。
李成功答应了，牛耿把佛子信物挂到他脖子上，表示此物可以逢凶化吉。
牛耿回泰国找到佛子继承人，问清楚了前因后果。
佛子向牛耿道歉，并表示只要牛耿在2月29日把他送到大皇宫。
他就能成功上位，干掉对手。
牛耿答应了，但当他准备行动时，李成功出现在牛耿面前。
原来李成功跑着跑着没跑掉，被杀手们围住了。
等他准备引颈就戮时，无意中问了句‘你们这么玩命的追我，雇主到底出了多少钱？’
结果对方说3000泰铢。
李成功当即就无语了，3000泰铢换算成软民币是600元。
也就是说，自己转战五个国家，行程超过两万公里，数十次生死存亡，仅仅因为600块？
他喵的路费都不够吧？
于是李成功果断出3100泰铢（620元），买下了自己的命，然后又多给50泰铢，问清楚了佛子信物的秘密。
最后他气势汹汹杀了回来。
209 恰烂钱傅总从未放弃
李成功抓住牛耿的衣领，气势汹汹的大声质问。
他不能不生气！
牛耿这家伙为了自己能活命，竟然把自己卖了。
简直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忽然，一滴眼泪从牛耿脸上滑下，接着牛耿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
他之所以来泰国散心，是检查出自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他的梦想是周游世界，他只是想在临死前实现这个梦想，结果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
至于佛子信物……
牛耿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语气真诚：
“我给你的信物是假的，而且还专门给你留了言，让你拖对方半天后立刻把信物丢掉。
那些杀手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信物，得到就会撤退。
等幕后黑头发现信物是假的，就明白咱俩只是替罪羊。
并误认为真正的信物还在我救的那个佛子继承人手上，到时咱俩就安全了。”
李成功却不上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丢假信物？那样更安全。”
牛耿叹息：“我很想这么做，但佛子信物的材料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合金。
这种合金在漂亮国交易市场可以卖十个亿，还是美金。
所以就算咱俩侥幸逃生，将来继承佛子的人因为信物，也不会放过咱俩。”
他将真的佛子信物放到李成功手上，声音坚定：“我知道这两拨人都不是好东西。
雅文库
因此我回来的目的，是准备挑拨离间，让双方都以为我是对方的人。
我反正就要死了，就算真死在大皇宫也没关系。
他们从我手上找不到信物，又彼此猜疑，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我知道你的生意出了问题，等这边风声过去，你把信物拿到漂亮国卖了，就能渡过危机。
本来我是想在出发前，把信物给你邮过去的，现在不需要了。”
说完，牛耿从兜里拿出一个快递封皮扔进垃圾桶。
李成功清晰的看到，封皮运单上的收件人位置，写着他的名字。
两人冰释前嫌，最后决定一起闯大皇宫。
这对黄金搭档通过相互配合演了一出绝妙好戏，把争夺佛子的两方坑的团团转。
最后两股势力同归于尽，两人带着价值连城的信物顺利回国。
时间又切到一年后。
李成功穿着西服，身后跟着一大群职业经理人，他还是那个成功人士。
只是回到办公室后，伴随着萧瑟的气氛，他神色黯然的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照片是黑白照，黑白色的牛耿露出他那经典到极致的笑。
影片到此结束。
傅松沉默了。
说心里话，在他看来，《泰囧》被余山三人拍成这样真的很不错。
首先，它对李成功和牛耿的性格矛盾，拿捏的非常到位。
其次，两人机缘巧合的卷入佛子之争，最后又反客为主，从立意上，也比原《泰囧》的“油霸”更高。
最后，也是最精彩的那段万里大逃亡以及大皇宫决战，竟罕见的拍出功夫大片的味道。
直到傅松在演员表里找到陈龙的名字，才恍然大悟。
这三人还真会利用自己的资源。
总之，新版《泰囧》不管故事还是细节，都不亚于《人在囧途》。
而且主旨也很明确：旅行。
新《泰囧》对泰国、缅甸、老挝、柬埔寨的风土人情，都有很精致的展现。
相信看到这部电影的人，都会产生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见傅松沉思，对面三人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特别是姜家女。
之前她虽然和傅松说过自己想改一下剧本，可当时只是说改一点点。
现在好了，除了主角的目的地依旧是泰国，其他完全不一样。
如果傅松责怪……
但姜家女也没办法，和傅松只是想恰烂钱不同。
这部《泰囧》倾注了她的所有灵感和才华。
没办法，实在是《人在囧途》太惊艳了。
再加上和《泰囧》比，傅松显然更看中《战狼2》。
对面剧组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几个亿砸下去眼皮都不眨一下。
刘易兵那个以前只能在自己身后转悠的小跟班，现在走路都带风。
所以姜家女绝不允许《泰囧》的质量比《人在囧途》低，为此她不惜厚着脸皮把陈龙请来当武术指导。
甚至为了镜头更加真实，她带着剧组在国外呆了将近一个月，辗转四个国家，人整整瘦了20斤。
“傅总，您觉得怎么样？”终于，她再也忍不住问道。
傅松点点头：“很不错的故事，你们都很棒！”
姜家女瞬间松了口气，能让傅总认可就好。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傅松又道：
“我疑惑的是最后一个镜头，你们这是把牛耿给我弄死了？”
姜家女的脸瞬间就红了：“我觉得牛耿的死，可以让这部电影的精神得到升华。
而且和《人在囧途》比，牛耿在《泰囧》中行为要主动的多，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剧情冲突的导火索。
他的死也能给这一反常行为做出解释。”
傅松眼睛一瞪：“胡闹，什么叫精神得到升华？什么是给反常行为做解释？
信不信咱们这么搞，绝对会被观众骂死？”
姜家女一愣：“啊？不这样那该怎么办？”
傅松想了想：“你把一年后的那个片段剪掉，改成几段花絮。
一、两人把佛子信物卖了10个亿，卖的钱两人平分。
二、李成功用分到的钱让公司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层楼。
三、腾出手的李成功想起牛耿的病，选择去对方老家探望，结果到地方后发现人去楼空。
他立刻联想到某件不好的事情，直接冲进医院。
他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找，都没有看到牛耿的身影。
最后，他忐忑不安的拿起牛耿给他的那张绝症诊断单，找到开单的医生。
结果那个医生说，病人根本不是牛耿，而是牛耿的三大爷牛老栓。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而且三年前就病逝了。
镜头切换，是李成功的关于他和牛耿在泰国的片段式回忆。
很多细节都证明，牛耿压根就没患绝症。
啪，手中的单据掉到地上，李成功仰天怒吼：牛耿，你小子骗我！
全剧终！”
听完傅松的话，姜家女沉默了。
这么改……
余山忽然道：“我赞同傅总的想法，虽然这个结局会对牛耿的性格有颠覆，但别忘了，《泰囧》可是喜剧。
用喜剧的方式收尾，反而能更好的起到画龙点睛效果。
再说，就算牛耿性格有争议，但是好是坏还真不一定。
咱们多用点留白，剩下的就让观众自己去头疼吧！”
听完余山的话，姜家女也瞬间想明白了。
正如对方所说，《泰囧》是喜剧，观众看的是热闹和开心。
在这种氛围下，反而没必要太在意人物的性格。
毕竟，人性本来就是复杂且多变的。
傅松一脸懵逼的听着两人交流。
我只是不想你们把牛耿弄死而已，有这么复杂吗？
而不弄死牛耿的原因，是我可以继续拍“囧”系列的第三部、第四部……
和徐峥王宝强闹崩不同，余山和王宝都是自己旗下的艺人。
只要自己一句话，新片立刻就能立项。
要知道没有王宝强的《港囧》烂成那样，还能卖十几个亿呢！
现在换成正主，就算闭着眼睛拍，保底也得20亿往上啊！
傅松可从来就没放弃过恰烂钱。
210 若问摆烂哪家强
听了傅松的意见，余山三人开始《泰囧》的补拍。
这个比较简单，不到一天就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宣发，定档。
老司机余山只用了半天就全部搞定。
*
《驯龙总动员》驻华分公司。
不对，现在应该叫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了。
随着华国电影票房屡创新高，特别是《驯龙总动员》在华国拿到2.02亿刀票房后，让好来坞那边直接惊掉一地眼球。
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华国一直是贫穷落后的存在。
所以《驯龙》在华国能有上千万美金的收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
《驯龙》的全球票房约27.9亿刀，其中漂亮国本土为7.6亿刀，海外票房为20.2亿刀，占比72.7%。
所以好来坞大片收入的大头，其实在海外。
而海外，票房超过1亿刀的国家有八个，分别是英、法、德、日、俄、加、西、澳，其中法兰西最高，为1.74亿。
票房超过2亿刀的国家只有一个，华国2.02亿刀。
也就是说，华国是好来坞《驯龙总动员》海外票房的冠军！
商人逐利，特别对资本主义国家的这帮货来说，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是他们的爸爸。
所以在华国成立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理所当然。
克拉克坐在总经理位置上，神情得意。
《驯龙》能在华国由此成就，他居功甚伟。
起码在向总部递交的工作汇报上，他居功甚伟。
克拉克是这么写的：
因为自己的高端操作，瞬间就把《驯龙》的热度炒了起来。
特别是状告彩蝶文化娱乐剧本抄袭的事，虽然赔了对方一百多万。
但和借此事件引来的热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彩蝶的老板傅松试图用《山海经》反咬一口，被自己随手一块钱打发掉。
再次提高《驯龙》的逼格，引来热度。
彩蝶文化娱乐的《人在囧途》受此影响，原本预估的40亿票房，被硬生生拉到34.1亿，连35亿都不到。
《驯龙总动员》本来在华国有些水土不服，能有10亿票房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但经过自己的努力，硬生生被拉到16亿。
居功甚伟！
于是好来坞那边就真的认为他居功甚伟，不仅给他涨了50%的工资，还给他配了个秘书：安娜。
安娜前凸后翘，金发披肩，充满风情。
她递来一份文件：“克拉克，这是总部那边发来的新电影，你看该怎么发行？”
克拉克接过来，接着眼皮就是一跳。
因为文件上赫然写着《宇宙大战13》。
《宇宙大战》系列电影可谓是威曼最古老的经典电影之一。
《宇宙大战》1977年上映，《宇宙大战2》1980年上映，《宇宙大战3》1983年上映。
这就是最为经典的《宇宙大战》三部曲。
之后的十六年，威曼没再出过《宇宙大战》系列。
因为这部剧的导演认为自己水平有限，无法再创新高，拍还不如不拍。
直到威曼换了继承人，新继承人大胆启用另一位年轻导演，在1999年拍出《宇宙大战4》。
《宇宙大战4》一出，反响竟然还不错，虽然无法超过前三部，但新导演很有创意。
接着，这位新导演同样三年一部，拍出了《宇宙大战5》（2002），《宇宙大战6》（2005）。
然后他也表示自己江郎才尽，封笔不拍。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10年后，也就是2015年。
因为某些客观原因，威曼的财务突然出现危机。
为了活下去，威曼老板第三次重启《宇宙大战》系列。
《宇宙大战7》（2015）一上映，就给威曼带来了一大笔资金，帮其度过了难关。
这时威曼的危机已经过去，但老板尝到甜头后，果断立项《宇宙大战8》（2016）。
因为时间仓促，《宇宙大战8》口碑出现了两极分化。
不过虽然被喷，票房却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宇宙大战9》（2017），《宇宙大战10》（2018）……
一年一部，等到了《宇宙大战10》，就完全是在恰烂钱了。
去年的《宇宙大战12》甚至都没收回成本。
克拉克本以为，《宇宙大战》系列会在12时终止，没想到现在又出了个《宇宙大战13》。
啪！
克拉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表情愤怒的问安娜：“总部那帮人都是猪吗？这种赔钱货还搞？”
安娜吞吞吐吐道：“《宇宙大战13》只在华国，还有非洲那些小国家上映。
总部那边认为华国人人傻钱多，非洲土着愚昧无知，完全可以在这两个地方捞一笔。
而且《宇宙大战13》投资也不多，仅仅500万刀，应该能赚到钱。”
“什么？500万刀拍《宇宙大战》？”
克拉克有些怀疑人生，“这点钱连特效费都不够吧？”
安娜摇摇头：“没有特效，导演也是三流导演，演员也是三流演员，音乐、取景等都是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
克拉克已不知该说什么了：“一个着名演员都没有，让我拿什么宣发？老子特么又不是神仙。”
安娜：“着名演员还是有一个的，所以总部下了死命令，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着名演员？”克拉克眼睛一亮，“谁？”
“尼古拉斯·凯奇！”
克拉克：“……”
*
两周后，傅松叫来余山：“《泰囧》马上要上映了，票房预售怎么样？”
他本以为余山会信心满满的说出一个数字，谁知老余彷佛霜打的茄子：
“傅总，不太好。”
“不太好？你不要拿《泰囧》的预售和《人在囧途》比。
《人在囧途》因为农民工讨薪难的问题，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反响。
很多县级以下学校都组团观看。
所以《泰囧》预售只要差不多就算成功。”
余山摇摇头：“傅总，我没有和《人在囧途》比。
《泰囧》预售没有达到预期，主要因为它是《人在囧途》的续作。
现在网上都在质疑咱们恰烂钱，到处都在骂咱们。”
傅松一愣：“恰烂钱？那些沙凋网友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想法……不是，我的意思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大家这么说，应该有原因的吧？”
余山点点头，拿出手机：“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傅松接过，接着就是一愣。
这是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的官方微博。
对方竟实名指责《泰囧》，有严重的恰烂钱嫌疑。
看着末尾处克拉克的亲笔签名，傅松顿时吓了一跳。
这家伙的《驯龙总动员2》不会要上映了吧？
211 凯奇的粉丝回来了
不能怪傅松担心。
因为作为全球第一部3d电影，《驯龙总动员》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这可是全球票房冠军，拿奖拿到手软的那种。
自己如果不是凭借《人在囧途》的高质量，以及农民工讨薪的契机，根本不可能将其压住。
而且即使将其压住了，也只是一时。
《驯龙》的数据最后还是慢慢起来了，用高科技在华国的大地上绽放出自己独特的光芒。
所以如果对方真出《驯龙2》，傅松就得头疼了。
余山摇摇头：“不是《驯龙2》，对方的新电影的确是续作，但却是《宇宙大战》的续作《宇宙大战13》。”
“啥？”傅松有点茫然：“《宇宙大战》？这破玩意还有续集呢？”
《宇宙大战》傅松的确知道，科幻中的王者，没有之一。
不过经典只有前六部，从第七部开始口碑就急剧下跌。
刚刚好坏参半。
所以《宇宙大战13》到底是重回经典，还是继续摆烂？
傅松问余山：“对此你怎么看？”
余山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据说《宇宙大战13》的主角是尼古拉斯·凯奇！”
啪！
傅松一拍脑门，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完犊子了。
《宇宙大战13》绝对是威曼宇宙的翻盘之作。
如果我没猜错，这部电影很有可能超过《宇宙大战1-6》，成为经典中的经典”
余山愣住：“为什么啊？”
傅松道：“你想啊，《宇宙大战》续集是恰烂钱的烂片，而尼古拉斯·凯奇又是烂片之王。
烂片加烂片之王，从数学角度看，这叫负负得正，正能量满格。”
余山沉默了。
他很想问问傅松，负负得正还能这样用？
但作为职场老油条，余山更懂得，老板每次使用数学公式，代表的就是真理。
他问：“现在怎么办？”
傅松站起身：“怎么办？当然是还击了。
对方从质量上碾压咱们，这方面咱们绝对斗不过。
所以只能从宣发上另辟蹊径。”
“从宣发上？”余山不解。
傅松：“对，你还记得咱们刚从泰国回来时的采访吗？”
余山点点头：“当然记得。”
傅松当时是被粤省电视台接走的，粤省卫视就此专门做了期访谈节目。
大致意思是泰国曼谷被一个国际组织骚扰，一群华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好在他们比较机警，立刻躲到邻国缅甸避难，最后在我国大使馆工作人员的全力协调下，从越南安全回国。
这则报道的核心是弘扬国家正能量，以及代表人傅松对大使馆工作人员的感激之情，没有他们自己很可能还在国外流窜。
2k
此报道一出，当时的确引起了一点轰动，傅松也算在电视台露了下脸。
想到这，余山忍不住问：“你不会是还想拿这件事炒作吧？”
傅松笑道：“为什么不呢？这可是个非常好的素材。
而且《泰囧》中的故事，大部分灵感也来自咱们那趟泰国之行。
现在咱们借现实为电影增加热度，再借电影去彰显现实。
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一个字，绝！”
其实之前傅松也没想到要这么做，因为原版《泰囧》的故事，和他的经历几乎没有交集。
结果姜家女改了剧本，操作空间就大了。
但余山还是不太理解：“就算咱们借此事炒作，可电视台已经报道过了啊？
我总感觉有点狗尾续貂。”
傅松无奈：“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呢？
电视台的确报告过了，可他们的立意却是从国家的安全层面叙述的。
我在里面就是路人甲。
但咱们的宣传却不一样，到时以我为核心，将重点放在某些细节上。
比如我设计坑加里，巧合救温蒂公主。
随随便便一件事，都能再掀一波热度。”
突然，余山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上。
声音之大，彷佛放了个炮仗。
傅松吓了一跳：“你干啥呢？”
余山脸上全是兴奋：“傅总，你的这个主意绝了啊！
早知如此，我还搞什么常规宣发？
只需召开一个发布会，热度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拈来。”
见这家伙疯疯癫癫的样子，傅松将身体下意识的朝后靠了靠：
“也就那样吧，不就是炒个热度嘛！
有就有，没有也没关系。”
余山顿时急了：“怎么没关系，必须有关系啊！
傅总，我现在就去安排，您这边也准备一下，到时还得您亲自出面。”
说完急匆匆的跑走了，只留下傅松在原地傻眼。
我说什么了吗？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
全国电影迷们忽然发现自己的福音到了。
因为就在五天后，将有两部超级大片上映。
第一部，就是彩蝶文化娱乐的《泰囧》。
《泰囧》是《人在囧途》的续作，场景设在泰国。
虽然大家对泰国不是特别了解，但有《人在囧途》背书，质量肯定不错。
当然，更让他们期待的是第二部《宇宙大战13》。
虽然《宇宙大战》系列的7-12都比较烂，却不意味着《宇宙大战13》烂。
因为《宇宙大战13》在昨天，召开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负责人克拉克侃侃而谈，表示《宇宙大战13》是威曼宇宙的呕心沥血制作。
首先是剧情，导演组为了精益求精，打磨了整整五年。
没错，其实《宇宙大战13》应该叫《宇宙大战8》。
本来《宇宙大战7》拍完，漫威是想做这部剧的，无奈经济实在太过紧张。
才不得不重新立项回血。
可惜请错了导演，导致一步错步步错。
还好，《宇宙大战13》回来了，它将一扫7-12的颓势，重现宇宙战斗的辉煌。
以上就是克拉克在史上最大规模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
他还列举了以下亮点：
一、《宇宙大战13》和《驯龙总动员》一样，采用了3d技术。
观众可以凭借3d眼睛，身临其境的享受未来科技战争的宏观和霸气。
二、《宇宙大战13》的主演是尼古拉斯·凯奇。
虽然凯奇以前演过一些烂片，但那是为债务所迫，不得不为之。
现在，凯奇已经还清了欠款，他继续一部电影挽尊。
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此消息一出，曾经的凯奇粉也兴奋了。
因为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忘记，这位外国奇男子塑造的那些经典角色。
现在凯奇回归，必须要支持。
212 开个发布会都能被占座
《宇宙大战13》发布会一结束，这部电影的票房预售便翻了一倍，并在持续增长中。
而不知是不是看到了《宇宙大战13》的成功，《泰囧》也在第二天公布了自己发布会的消息。
粤省海心艺术大厦，7楼。
上午9：10。
当傅松和余山等人来到这里时，不禁愣住。
傅松问余山：“你不是说好了在‘重山厅’吗？”
余山也有些茫然：“这……我打电话问问。”
原来此刻的“重山厅”竟然坐满了人，舞台上，一个中年男子正饱含激情的说着什么。
所以，傅松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很快，余山挂断电话：“他们的负责人马上过来。”
两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傅松面前：“傅总，我是经理小徐。
实在不好意思，您定制的的确是‘重山厅’！”
傅松：“那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定的是9：30-10：30的点，但你们不会把9：30的点也定出去了吧？
难道我不需要时间准备吗？”
徐经理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知道‘重山厅’您上午要用，我们老板特意交代要给您留着。
而且我9：00的时候过来查看还好好的。
您稍等，我去问问。”
说完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余山见状也跟在后面。
隔着玻璃门，傅松看到徐经理和那位在台上演讲的男子交涉着什么，而男子则据理力争，两人差点吵起来。
傅松不禁皱起眉头，想了想，他也走了进去。
然后就听到男子愤怒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让我离开？
没错，我是没有提前预约，但我又不是不给钱？
你要多少，我直接给你不就行了？
老子有的是钱。
……
什么？不行？
你知道我今天这个演讲有多重要吗？
如果因为你们的做法给我造成的损失，你们承担的起吗？
……”
男子显然十分能说会道，一连串话下来，徐经理根本没有插口的机会。
摇摇头，傅松走过去，一把抢过徐经理的话筒道：
“这位先生，‘重山厅’是我租下来的。
你想用没问题，只要你赔付因为私自占用我的场地给我带来的损失即可。”
那人闻言得意一笑：“哈哈，总算有个愿意讲道理的了，说吧，需要多少钱？”
“800万！”
那人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说多少？你怎么不去抢？”
台下观众也纷纷震惊的看着傅松。
他们见过狮子大开口的，还没见过如此狮子大开口的。
傅松却不为所动，他一指门外：“为了这次发布会，我投入了整整8000万。
现在给你要10%的场地占用费，好像不多吧？
如果这件事走法律程序的话，赔偿就不是10%了，至少也得20%。”
“你吓我是吧？我……”那人忽然就怒了。
只是等他将目光望向门外，直接就卡了壳。
因为时间临近，已陆续有记者到来。
8000万的发布会规模可不是开玩笑的，扛摄像机的人密密麻麻一大片，其中不乏“c”字头大老。
脸上出现短暂挣扎，他才愤愤对助理道：“咱们走！”
说完抱起一件设备丢人败兴的离开了。
趁对方助手收拾东西的功夫，傅松问余山：“这帮家伙是干什么的？”
余山神色古怪道：“他们和咱们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行。
对方是棒子国的金乐天旅游公司，那个男子叫金太郎。
这次演讲的目的，也是宣传棒子国的各大旅行景点。”
傅松不解：“旅游公司和咱们算同行？”
余山：“嗯，因为金乐天旅游公司的主业是旅游，但他们还有一家娱乐类子公司。
这个子公司的核心业务是拍电视剧，将旅游元素和肥皂剧结合起来，投到全世界播放。”
傅松点点头，大致明白了这家金乐天公司的套路。
众所周知，棒子国最有名的就是肥皂剧，这种超超长篇电视剧非常受女性欢迎。
特别在华国，因为文化接近，有代入感，一时成为潮流。
甚至有人还发明了一个词“煲电视粥”，很形象的形容这种肥皂剧的超超长。
傅松记得自己上高中时也有过“煲电视粥”的经历。
看个一两集还没什么，但看够十来集后别说还挺带感的。
就是超超长有点离谱。
傅松暑假看的，当时电视剧一天播两集，后来开学了他就没继续追。
结果等放寒假回家，傅松发现特么竟然还没播完。
现在这个金乐天旅游公司把旅游元素融入到肥皂剧中，除了赚肥皂剧本身的钱，还能大力拓展旅游业务，简直一箭双凋。
据不完全统计，肥皂剧热的那几年，棒子国的旅游业务每年增长越45%。
特别是《大长今》的热播，不仅人为的给棒子国增加一个景点，更直接将该国的游客数量整体拉升15%。
想到这，傅松问余山：“金乐天旅游公司推出的肥皂剧名字叫什么？”
余山表情忽然古怪起来：“《人在旅途》！”
傅松一愣：“啥玩意？人在旅途？”
余山点点头：“没错，他们就是抄咱们《人在囧途》的创意。
故事中男女主的矛盾和冲突，全部围绕着棒子国一个个景点展开的。
加上《人在旅途》背后精良的编剧团队和肥皂剧女王张瑞希的加盟，这部剧一上映就吊打其他影视剧，火爆程度空前。
金太郎选择在‘重山厅’演讲，也是想借着这把火，把对方国内的景点再推一遍。”
虽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傅松还是忍不住问：“既然对方也在做推广，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重山厅’是粤省装修最好，规格最高的大型会议厅。
如果换地方，会降低自己的逼格。”
傅松摇摇头，他知道这里应该还有其他原因，但已经不再重要。
而且发布会的时间也到了。
所有记者就位，余山开始说开场白。
一番客套后，记者开始提问：
“余先生，我想问问彩蝶文化娱乐拍《泰囧》的初衷是什么？
真如威曼说的是在恰烂钱吗？”
余山微微一笑：“关于这个问题，还是由我们老板回答吧！
因为《泰囧》故事的创意，也是他提出的，我也只是按命令行事。”
接着傅松走到台上。
热烈的掌声响起，虽然对这位年轻老板已经非常熟悉。
但每次他出场，大家还是忍不住的鼓掌。
傅松拿起话筒道：“各位好，刚才那个问题我的确更有发言权。
你们没猜错，我之所以拍《泰囧》，就是为了恰烂钱。”
213 温蒂公主的回答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哗然。
众人本以为，傅松大费周章的在这开发布会，肯定会澄清“恰烂钱”这样的恶意指责，并重点解释自己的电影如何如何精彩。
结果……
立刻又有记者问：“傅总，你这话应该是在反讽吧？”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结果傅松摇摇头：“不是反讽，大家都是舆论界的精英，我在你们面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意思吗？”
“这……”
傅松又道：“而且我说《泰囧》在恰烂钱，是有证据的。
因为这部电影里的情节，大部分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我把自己的亲生经历稍微改编一下拍成电影，不是恰烂钱又是什么？”
众记者直接就懵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搞不清楚状况。
忽然，一个人问：“傅总，我记得你的泰国之行，经历好像挺波折吧？”
傅松点点头：“的确不是那么平静。”
“能不能具体说说？”
傅松沉吟片刻道：“你们有人如果对泰国佛教比较了解，应该知道他们换了新佛子吧？
当时我去卧佛寺拜佛，刚好见证了这一切，也听到了一些密辛。
只是其中的细节我答应过龙姑婆和新佛子，不太方便透漏。
我知道我这么说，大家心里肯定比较好奇。
这样，我这有一段从卧佛寺出来后的视频，是我以彩蝶官方的名义，废了很大劲才从曼谷那边调来的监控。
大家可以看看。”
说完，他朝余山招招手。
下一刻，余山打开投影仪，点击播放。
监控视频的第一幕，是傅松甩开大长腿，和唐兵一起被一群纹身大汉追击的情景。
接着，武天狼把傅松从五金店救出，两人疯狂秀车技。
台下的记者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特别是武天狼骑着摩托车横渡湄南河，那场面……
啪！
视频结束。
讨论此起彼伏，显出这些记者内心的不平静。
他们纷纷猜测，傅松为什么被追杀？
他在卧佛寺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也太吓人了吧？
至于视频造假……
这块没有人比记者更专业，他们只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演戏还是在逃命。
忽然，有记者反应过来：“傅总，你说《泰囧》是根据你的亲身经历改编的？”
其他记者也回过神。
他们看着傅松，终于明白对方所谓的“根据亲身经历改编”的含义。
因为有时候亲身经历比故事更精彩！
“傅总，听说你在泰国还救了日不落国的温蒂公主？”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救公主……
这三个字光想想就是满满的浪漫。
傅松微微一笑：“这个主要是运气。”
他将救公主的是简单说了，又顺嘴提了几句自己的故事。
等傅松说完，这些记者发现自己特别想买张电影票，去看看《泰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没办法，傅松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犹抱琵琶半遮面。
难受！
又有记者问：“傅总，既然你救了温蒂公主，你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亲密了？”
傅松点点头：“还行吧！
我回国的时候她也跟我回来了，还在这玩了一下。”
说到温蒂，傅松表情不禁有些古怪。
不知是不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她精神出了问题，小姑娘竟对傅松有种变态般的依赖。
特别是回国后，除了上厕所，基本是傅松走哪她跟哪？
晚上傅松睡觉，对方也赖在他房间不走。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
傅松差点就被对方搞崩溃了。
可能有人会觉得很惊艳，傅松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经历过之后，他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惊艳，而是惊吓。
比如他睡到凌晨三点，突然被温蒂摇醒，说自己害怕，让傅松给她讲故事。
好在很快尹丽莎白皇室就派人过来把她接走了，不然傅松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听到傅松的肯定，记者又问：“既然你们很熟，那你能不能给温蒂公主打个电话？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作为记者，我们的报道必须有确实的证据。”
“这……”傅松想了想，“我试试吧，但不一定保证能接通。”
说完，他开着免提播了一个号码。
结果对方秒挂断。
傅松有些尴尬：“可能她现在正忙。”
谁知话音刚落，一个视频邀请打了过来。
傅松接通，接着温蒂的声音响起：“傅哥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好开心！”
谁知傅松脸一黑：“喂，你怎么只穿内衣？”
“我马上要休息了，当然只穿……喂，你觉得我现在好看吗？”
“我这正开新闻发布会呢，快换上正装！”
“哦，那好吧！”
台下记者瞬间就呆住了。
信息量好大呀！
虽然傅松只将屏幕对着自己，他们看不到内容，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想象啊！
不过众人的思绪很快被打断。
因为温蒂已经收拾好仪容，傅松也将画面通过投影仪投放出来。
众记者瞬间认出对方正是温蒂本人。
傅松笑道：“给大家打个招呼。”
温蒂神情端庄，一举一动充满公主的高贵气息：“大家好，我是尹丽莎白·温蒂！”
闪光灯瞬间将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有记者经过傅松同意后，对温蒂道：
“温蒂公主殿下，虽然我的问题可能会勾起你的伤心事，但我还是想问，
傅先生说他在泰国救了你，是真的吗？”
谁知听到记者的话，温蒂不仅没有半点悲伤，反而一脸幸福道：
“当然是了，泰国可是个好地方，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
虽然温蒂没有说“白马王子”是谁？
但看她一边说一边含情脉脉看傅松的眼神……
“那您对《泰囧》这部电影怎么看？”另一个记者连忙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温蒂的眼睛亮了：“我强烈推荐你们去电影院看看。
因为电影里有很多都是我和傅哥哥的亲身经历。
另外，我在里面也有客串角色呢！”
可能是觉得自己话的广告意味太重，温蒂又补充：
“余山导演是个非常棒的导演，仅仅几个镜头，就把泰国的风土人情刻画的十分到位。
特别是芭堤雅步行街、甲米奥南和丹嫩沙朵水上市场，一个比一个漂亮。
相信你们看了这部影片，再想去国外游玩，第一个念头就是泰国的曼谷。”
谁知此话一出，一个声音忽然叫道：“那可未必！
我认为出国的首选还是棒子国，泰国再漂亮，也是穷乡僻壤。”
正是金乐天的那个金太郎。
这家伙还没走吗？他是怎么混到记者中去的？
214 绝世美味——泡菜？！
听到金太郎的话，不止傅松懵逼，现场记者同样一脸懵逼。
这家伙是谁？
傅松请来的托吗？
不能怪他们瞎猜，像这样的商业发布会，为了追求新闻热度，提高宣传效果。
很多主办方会特意找人引导舆论。
只是看此人愤怒的样子，又不太像。
金太郎见自己一语震惊所有人，不禁有些得意。
刚才他被傅松赶走，气愤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一场耗资八千万的新闻发布会，金太郎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所以他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想长长见识。
谁知刚开始还好，结果温蒂公主出厂后，忽然给泰国打起了旅游广告。
金太郎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泰囧》大概率和《人在旅途》一样，都是披着影视剧的皮，做的是旅游生意。
对方这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啊！
要知道，据有关资料统计，截止到目前华人出国旅游，到棒子国的人数占总人数的37%。
比第二名的马尔代夫高出13%。
自己的金乐天旅游公司就是靠这个，硬生生挤进棒子国企业的前十强。
不然他也不敢斥巨资投拍《人在旅途》。
谁知这个叫彩蝶文化娱乐的公司见自己赚到钱了，竟然模彷自己。
最过分的是，他还把日不落国的公主请来帮自己站台。
金太郎可以想象，一旦这个新闻发布会发布出去，自己公司的业务势必大受影响。
所以他必须站出来，揭露对方的丑恶嘴脸。
傅松沉默片刻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应该走错地方了，请你离开谢谢！”
立刻有两个安保人员朝金太郎走去，试图将他劝离。
金太郎却根本不为所动，他冷冷一笑：“说不过就要动手么？
华国人常常说自己是礼仪之邦，我看也就是一群暴徒。”
傅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阁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太郎：“很简单，你们口中的旅游圣地曼谷，只是虚有其名。
因为真正的旅游圣地只有一个，就是首尔。”
手机那头的温蒂立刻不乐意：“你这人怎能乱说？
在我心中，最美丽的地方只有曼谷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丽思卡尔顿酒店是温蒂在曼谷的专用酒店，傅松就是在这家酒店门口把对方救走的。
所以这里对温蒂来说，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哈哈哈哈！温蒂公主阁下，你是不是没怎么见过世面？
一个破酒店而已，对世界之都首尔来说，连只蝼蚁都算不上。”
温蒂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傅哥哥，这人好坏，温蒂不喜欢他！”
傅松忙道：“此事交给我即可，你先休息吧！”
说完将视频挂断，接着对金太郎道：“金先生，你刚才说首尔是世界之都？”
金太郎傲然：“那是当然！你没有去过首尔，如果你去过，一定会爱上那里的。”
傅松：“可据我所知，现在的世界之都公认的好像是纽约吧？
就算排除西方国家，单论亚洲，华国帝都、香江、宝岛、粤省、沪上，都不比首尔差。”
“坐井观天，我承认帝都、香江、宝岛、粤省、沪上是你们国家最发达的五个城市，但和首尔比，还是要差一点点。
《剑来》
比如景福宫，有600年历史，占地57.75公顷，首尔五大宫之首。
你没有去过，根本不知道那里有多宏大。”
傅松脸上全是好奇：“你们的景福宫很宏大？”
“那是当然，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伟大的宫殿，它是我们那边无数能工巧匠智慧的结晶。”
“这样啊，那你一定没去过故宫。”
“故宫？是你们国家的宫殿吗？它的建筑面积是多少？”
傅松道：“故宫的建筑面积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景福宫是洪武二十八年，你们的太祖李成桂以故宫为参照物，按照明代王府的规模营建的。
这样的王府，在帝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此话一出，周围的记者忍不住笑出声来。
拿景福宫和故宫比，这位金太郎的举动根本就是个跳梁小丑。
金太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脸色涨的通红：
“我只是用景福宫举个例子而已，首尔最有名的是大长今主题公园。
《大长今》你们都看过吧？那是我们的国民女神。
直到现在，长今故里还保存有大长今使用过的古董。”
傅松：“大长今用过的古董？好像挺高级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金太郎：“哈哈，当然可以，今天就让你们所有人长长见识。”
说完他拿出手机，将一张图片投放到投影仪上。
然而，傅松瞅了半天，脸上全是不敢置信：“手工织布机和纺线车？
你们把这玩意也当成古董？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台，后来她嫌碍事想送出去，结果送给谁谁不要。
她一怒之下当成噼柴给烧掉了。”
噗嗤！
这下众记者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倒不是他们没有职业素养，而是对经常跑南闯北，游遍祖国名山古寺的他们来说，金太郎所展示的东西，真看不上眼。
金太郎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眼前这些人会如此不屑一顾。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自己真的湖涂了，面前这些人可是拥有5000年历史的炎黄子孙。
论历史的厚重，放眼全世界都没有一个能打的，更别说自己国家还曾是对方的附属国了。
所以，想让对方服输，只能出奇制胜。
忽然，他眼睛一亮：“我们有世界闻名的三八线，三八线这边是我们国家，三八线那边是金胖子。
站在边界哨所望两国界碑，那壮观的场面简直绝了。”
世界闻名的三八线……
两国界碑的壮观场面……
合着这事对你来说好像很光荣啊？
傅松看着他，想吐槽，却发现一时间竟无嘈可吐。
见压倒傅松，金太郎感觉自己彷佛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
他哈哈大笑：“现在你们明白首尔为什么被称作世界之都了吧？
哦，抱歉，说世界之都好像有些歧义，准确的说，应该叫世界旅游之都。
所以各位，要出国、想旅游，首尔绝对是首选中的首选。
最后，欢迎大家到那里品尝我们的绝世美味——泡菜！
谢谢！”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215 一箭不知道几雕
等金太郎离开，傅松看着余山，脸上全是茫然：“所以他是来干什么的？”
余山想了想：“可能是宣传棒子国的旅游业吧？毕竟对方是一家旅游公司。”
傅松狐疑的看着他：“你确定如果咱们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放出去，大家会去棒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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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余山汗了一个。
刚才金太郎气势汹汹的挑衅，还旁征博引，点出了棒子国的几个着名景点。
只是景福宫是故宫的阉割版山寨，长今故里的织布机是奶奶眼中的柴火，尴尬到无嘈可吐的宏伟三八线。
最亮的点是泡菜。
这玩意在华国就是咸菜啊，是调剂食谱的。
虽然味道不错，可被你吹嘘成绝世美味就有点过分了。
他犹豫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可能是对方想在咱们面前装个逼，结果不小心把自己装成了傻逼。”
傅松：“有道理。”
发布会继续。
但重点在前面已经讲完，剩下的也不过是继续拉一下悬念，多勾一下观众胃口。
很快，10：30到了。
傅松宣布结束，记者也跟着散去。
回彩蝶的路上，余山看傅松郁闷的表情，忍不住问：
“傅总，你在愁什么？”
在他看来，今天的发布会还是相当成功的，相信很快《泰囧》的热度就有了。
所以傅松不应该不开心啊！
傅松摇摇头：“我不是愁，而是气。”
“你说那个金太郎？”
“对啊！
这小子先占咱们的场地，中间又故意出来搅局。
虽然翻了车，但那只怪他自己太蠢。
而且就算咱们把新闻发布会的内容播出来又怎样？
虽然观众会厌恶棒子的那些景点，但这种厌恶只是暂时的。
过个十天半个月，该怎么样还是怎样。”
余山：“您的意思是？”
傅松道：“我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然他们就会自大的认为咱们好欺负。”
这句感慨傅松倒不是完全针对金太郎。
事实上，这是大部分棒子国民众的特点：欺软怕硬，傲慢。
国人对他们的态度本来诚意满满：你演技不错，来我们这演戏啊！
结果最后成了“缺钱了就去大陆，那边人傻钱多”。
你们电子产品性能很棒，来我们这卖啊，我们很喜欢。
等出事了，其他地区全部回收，大陆那边……那边不是人傻钱多吗？
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国人：“……”
老实人只是性格好，可不是好欺负。
既然你们这个态度，演戏就别来了，东西也别卖了，再见！
傅松虽然是国人，却比普通国人更急躁一些。
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但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想清楚。
余山出主意：“既然那个金太郎做的是旅游，咱们就和他竞争。
为什么国人想出国玩就一定要去棒子国？周边那么多国家都可以去啊！
马尔代夫，还有泰国。”
傅松一巴掌拍余山肩膀上：“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余山却一脸茫然：“什么好主意，我就随便一说。”
但傅松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
生意场上想有效打击竞争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攻击对方的强项。
金太郎做旅游，自己当然也要做旅游。
至于目的地，很简单：泰国！
和普通人两眼一抹黑不同，对傅松来说，泰国现在就相当于他半个家。
作为一个95%都信奉佛教的国度来说，佛子的一句话，你以为是和你闹呢？
所以若傅松想在泰国开旅游公司，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甚至可以把游客住宿直接安排进寺庙中。
和泰国街头的鱼龙混杂比，泰国寺庙绝对是最安全的庇护所。
上次加里闹那么凶，也只敢在大街上撒泼。
六大寺的大门这些人进都不敢进。
想到就做，傅松直接联系巴颂等六大寺主持。
佛子吩咐，六人自然照办。
当然，傅松也不让他们白忙。
自己开旅行社赚的是旅行社的钱，六大寺那边负责招待，赚的是招待的钱。
而随着国民生活条件的提高，出国旅游也逐渐成为一种风尚。
只要搞好了，这中间的财富不比傅松其他任何产业差。
等一切忙完，傅松忍不住有些佩服自己。
即打击了金太郎这个膈应人的家伙，又赚了钱，还顺带给泰国六大寺谋点福利。
傅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箭几凋了。
*
傅松这边忙自己的新事业，那边，各大新闻媒体也陆续把自己的新闻发了出去。
接着网上直接就炸了：
“作为彩蝶的超级粉，今天傅总的表现有点不对劲啊？”
“没错，就算你想恰烂钱，就偷偷地恰呗，为什么要说出来？
本来看在《药神》和《人在囧途》的份上，而我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等等，卧槽，这场面，印度飞车党吗？”
“原来你是这样的恰烂钱，不得不说，恰得好。”
“支持傅总恰烂钱。”
“支持+1！”
“支持+2！”
“别闹，无意中救日不落公主又是什么操作？”
“傅总真的辗转了五个国家？”
“……”
“《泰囧》电影票首映是哪天？明天啊，我等不及了，快买！”
“买了！”
“买了+1！”
“买了+2！”
“……”
“为什么我现在这么纠结？到底是先看《宇宙大战13》，还是《泰囧》？”
“《宇宙大战13》的票你不是已经买了吗？先看完再看《泰囧》。”
“可我现在更想看《泰囧》怎么办？我一刻都不相等。”
“兄弟，难道你是现在才知道影院在电影开始前半小时，有换票这个功能？”
“哎呀，差点忘了，换票去！有没有人和我一起？”
“我！”
“我！”
“一起！”
距离《宇宙大战13》和《泰囧》电影上映还有四个小时。
没错，这两部电影的上映时间依旧相同。
上次，克拉克是为了和《人在囧途》刺刀见红。
这次，克拉克是为了蹭《泰囧》的热度。
不蹭没办法，威曼总部给他下了死任务，如果完不成，被通报批评都是小事，说不定他这个经理的位置都没了。
当然，蹭热度的效果非常好。
特别是在《泰囧》之前开的那场发布会。
克拉克展开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将票房预售从原来的3000万，拉升到了8000万。
对此克拉克非常满意，总部给他下得命令是一个亿。
现在有了这8000万，后面随便凑凑也够了。
只是，安娜忽然跑进来：“克拉克，不好了，《宇宙大战13》的预售票房跌了。”
“什么？跌了？”克拉克一愣：“跌了多少？”
“1000万！”
“这么多？没事，区区一千万而已，不影响大局。”
安娜却没镇静下来：“我知道1000万不算多，可问题是，《宇宙大战13》的跌势正快速增加啊！”
216 傅松的第一次认输
克拉克一愣：“什么？增加？”
安娜拿出手机：“嗯，现在已经跌到6500万……6400万了。”
克拉克沉默。
安娜问：“现在咱们怎么办？傅松那场发布会实在太成功了。
欲扬先抑，日不落公主站台。
最离谱的是那段监控视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
印度官方可没这么好说话。”
克拉克看着预售票房的下跌趋势，表情越来越难看。
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很有可能跌到3000万以下。
真要这样，一切都完了。
他看向安娜：“你现在立刻以尼古拉斯·凯奇为话题进行炒作，把他的早期作品剪辑一下。
文桉就用【凯奇粉丝：我们只是老了，不是死了】，尽可能唤起大家的回忆。”
安娜却没有半点高兴，她苦笑道：“我怕大家不买账啊，毕竟凯奇现在的名声……”
克拉克嘿嘿一笑：“想让他们买账很简单，刷票房。
文桉用来炒热度，票房增长作为回馈，由不得那些观众不买账。”
安娜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
就在所有人以为，在票房预售大战中，傅松的《泰囧》会彻底打败威曼的《宇宙大战13》，事件再次出现转折。
就在21：17，一条帖子横空出世。
帖子详细列举了尼古拉斯·凯奇曾经为了拍戏所付出的努力，又把他后来接烂片的原因说的可怜且悲情。
很多人读完，纷纷点赞。
21：43。
另一则帖子再次登上热搜：
尼古拉斯·凯奇粉丝：我们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这位凯奇粉用声情并茂的语言表述了自己对凯奇的支持，哪怕他只是买了一张电影票，依旧被写出了史诗般的情怀。
此帖一出，原本已经跌到4400万的《宇宙大战13》票房，忽然开始出现增长。
而且越长越快，等到23：30，竟然突破一亿大关，达到一亿两千万。
全网轰动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要知道傅松的《泰囧》到现在，预售还没破一亿。
本来大家以为，在票房预售这块，《泰囧》赢了。
现在再看，《宇宙大战13》才是真正的王者。
傅松败的一败涂地。
余山站在傅松面前，脸上全是苦笑：“傅总，咱们的票房预售从22：42分开始下跌。
本来已有9700万，完全有希望突破一亿。
但现在只剩下9100万了。
我担心上映时会跌破900万大关。”
傅松对此倒是挺释然：“没关系，跌就跌呗，尽力就好。”
“可是……”余山想说票房预售降低会严重影响排片，然后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却被傅松打断：“停，这段时间我老是赢，你就不能让我输一次？
独孤求败的事迹虽然令人神往，但他的人生注定是孤独的。
有输有赢才是正常现象。
行了，最近你也累了，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吧！
人要学会爱惜自己，挣钱的时间多的是。
别把身体累坏，到时有命赚没命花就惨了。”
打发走余山，傅松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正如他自己所说，很多时候要能看开。
炎炎夏季，坐在办公室中吹着空调吃着夜宵，它不香吗？
*
电影院。
五个烫着爆炸头的非主流小年轻，叼着烟卷一走三晃的熘达进来。
其中一人斜眼扫了下墙上的海报：“兄弟们，咱们看哪个电影啊？”
“看《泰囧》看《泰囧》，我最喜欢《人在囧途》了。”
“切，《泰囧》有什么好看的，还有那什么《人在囧途》，上次咱们看完，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说它好。”
同伴迷茫：“《人在囧途》不好看吗？”
“废话，当然不好看，我问你，牛耿是干什么的？
一个挤奶工！
你告诉我，一个挤奶工去要两万块钱的钱款会坐飞机？
飞机票一张五六千，他一来一回还剩下什么？
而且各大城市的机场都在远郊，牛耿身上背着大包小包的怎么去机场？
不要说打车啊！
出租车跑到远郊的一百多块，不是土豪根本坐不起。”
同伴：“啊这……好像蛮有道理的样子。”
“什么蛮有道理？告诉你们，《人在囧途》的编剧就是傻逼。
你们说说，有这样的人在，《泰囧》能是个什么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宇宙大战13》？”
“当然，虽然我不是尼古拉斯凯奇的偶像，但这人的电影我看过。
水平还是很高的，只要他用心，《宇宙大战13》绝对是难得的经典。
最最关键的是，这是好来坞大片啊！
特别是还有3d效果，忘了上次的《驯龙总动员》了吗？
我没有崇洋媚外的意思啊，但有差距咱得认。
看看人家那特效，看看人家的想象力。
《宇宙大战》，光场景咱们国家那些挫货，再给他们二十年都拍不出来。
……”
小伙子的嘴跟连珠箭似的，正个售票厅全是他叭叭叭的声音：
“最关键的是票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
现在《宇宙大战13》预售，已经达到了一亿四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就不用我说了吧！”
“好，我也觉得《宇宙大战13》肯定无比经典，那就看《宇宙大战13》！
美女，来五张票。”
这种情景今天在电影院频频发生。
而且就算不发生，看《宇宙大战13》的人也比看《泰囧》的人多。
因为《宇宙大战13》的排片比《泰囧》高了整整30%。
两小时后。
两部电影的首映纷纷结束。
从《泰囧》播放厅出来的观众，脸上的兴奋还没消退。
因为通过这部剧，他们享受了一次完美的视觉盛宴。
故事、场景、以及两位演员的精彩表现，都值得长时间回味。
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始想，自己现在要不要把《宇宙大战13》也看了？
毕竟这部热度更高的剧，肯定有更好的表现。
只是当他们看向从隔壁《宇宙大战13》厅出来的人后，不禁一愣。
你们一个个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算怎么回事？
是电影里的情节太虐，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吗？
看来《宇宙大战13》的导演真的用心了啊！
要知道，以前看好来坞大片被感动成这样，还是《泰坦尼克号》。
忽然，一个声音痛哭起来。
他哭的是那样伤心，那样绝望。
众人一愣，这好像是刚才那个说牛耿坐飞机讨债不现实的小年轻？
217 赢得就挺秃然的
刚才听小年轻的话，大家本以为他是个偏执叛逆，又有些中二的傻憨憨。
现在再看，难道这样的人，也有一个细腻丰富的内心世界？
谁知就听他痛彻心扉道：“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咱们国家有狼来了的故事，咱们的小孩会骗人。
却不知道国外小孩骗起人来，咱们的小孩就是个弟弟。
这还不算什么。
骗人嘛，对小孩来说再正常不过。
可那些赶来帮忙的大人呢？
一般的大人上过一次当、两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三次、第四次。
这叫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更何况《宇宙大战》已经骗了我六次，可我竟然又双叒上当了。
呜呜呜呜……”
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看了《泰囧》的人好奇问：“《宇宙大战13》很难看吗？”
哭泣男孩的四个非主流杀马特朋友听到这句话，彷佛被针刺了一样差点跳起来。
“不是很难看，因为这就不是电影。”
“是啊，还3d电影。之前看《桃子花开》那个打羽毛球的2.5d特效，我骂了一星期。
现在我连骂的力气都没有。”
“兄弟，当初你不应该骂《桃子花开》的，给《桃子花开》做特效的团队明明都是精英。”
“对对！是我错了，我要向他们道歉。”
看《泰囧》那人：“我说老弟夸张了吧？《桃子花开》的2.5d特效我看过，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比这更烂的特效？”
一个小年轻抬起头：“哥，你什么时候见过用塑料做的宇宙飞船？”
“岂止是飞船，他们的飞碟是用桌子砍掉四条腿做的。
你猜我在桌面上看到了什么？一根没刷干净粘在上面的炒豆芽。”
“咳咳，其实用桌子当飞碟已经很高级了，知道他们大战时发射的光波是怎么做的特效吗？
人家直接上汉字。
‘γ超能激光束特效’‘电子轨道炮特效’‘核电磁脉冲击波特效’‘动感光波特效’……”
看《泰囧》那人：“呃……别说还挺有创意。”
旁边，影院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我说哥几个就知足吧！
本来《宇宙大战13》一个特效都没有，是克拉克经理为了照顾你们的视觉体验，临时加上去的。
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配合之前发布会的3d效果宣传，不得已为之。”
第二天。
一条消息忽然冲上热搜。
等众人打开手机一看，瞬间就懵了。
因为上面的内容竟是：好来坞神剧《宇宙大战13》再次突破烂片下限，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
不能怪大家惊讶，虽然电影本身也有不错的热度。
但这种热度一般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比如年轻人。
很多年纪大的，比如那些老头老太太，完全不关心这个。
所以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电影上热搜。
同时也说明，《宇宙大战13》之烂，连老太太都知道了。
傅松坐在办公室，表情呆滞的看着余山：“我说老余，你啥意思？
我让你帮我买张《宇宙大战13》的电影票，结果你告诉我《宇宙大战13》下架了？
要我说多少遍，格局！
知道什么是格局吗？
宰相肚里能撑船，外纳百川有容乃大。
人家比咱强，咱就该虚心学习，看看人家怎么拍的，然后努力超过他。
这才是一个电影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可你不让我看人家的电影就算了，还拿这么低级的借口敷衍我。
痛，太痛了……”
余山眨眨眼睛：“可是傅总，《宇宙大战13》真的下架了啊！
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真的？”
“比真金更真！”
“到底怎么回事？”
“很简单，票房崩了呗！
昨天《宇宙大战13》首映之后，电影院骂声一片，导致来看第二场电影的人80%以上都换了电影票。
院线见《宇宙大战13》厅没几个人，干脆就给停的只剩一间。
结果第二场进去的人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其中有个人录了一个长约24分钟的片段，并将其挂到了网上。
正是这个片段，导致《宇宙大战13》第三场根本无人问津。
院线只好将《宇宙大战13》下架。
其实也不是全部下架，粤省好像有一家院线还在放，但离咱们这差不多50公里。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看看那24分钟的片段吧！
如果看完后还想去电影院，咱们再过去。”
傅松按照余山说的找到那24分钟的片段。
24分钟后。
傅松表情呆滞道：“老余，你确定这是《宇宙大战13》，而不是那些沙凋网友搞出来的鬼畜短视频？”
余山：“你没看到尼古拉斯·凯奇吗？那些沙凋网友再有才，也不可能把凯奇请过来吧？
傅总，你……没事吧？”
傅松摇摇头：“没事，只是本来还想和克拉克好好pk一把，现在好了，全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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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傅松第二天就收到了好消息。
《泰囧》的首日票房突破了两个亿。
而次日票房更是再创新高，达到2.8亿。
第三天更是步入三亿大关。
一周后，《泰囧》收到了其他电影公司的票房20亿贺电。
之后增长势头开始慢跌，但在第18天还是达到了30亿。
很多专业人士给《泰囧》估了36亿的票房，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数据应该相对准确。
现在，余山和王宝已有隐隐成为顶级电影巨星接班人的架势。
特别是余山，因为参演了《我不是药神》，距离百亿影帝仅剩一步之遥。
王宝也凭借他接地气的表演，吸了一大波粉丝。
当然，论名声，两人依旧无法和傅松相比。
因为稍微知道点内幕的人都清楚，两人能有这样的成就，傅松在中间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很多演员已经把傅松当成了比肩周星星的大老。
跟着他拍一部戏，哪怕只演一个小角色，都有可能大红大紫。
只是现在的偶像傅松，看着《泰囧》的票房，却完全无法理解。
和前两部电影相比，《泰囧》根本没有话题性。
所以就算它的质量不差，票房能突破20亿就烧高香了。
现在却比《人在囧途》还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刷了票房。
余山哈哈笑道：“傅总，关于这个问题我一开始也不理解。
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做民意调查，原因你绝对想不到？”
“什么原因？”
“《宇宙大战13》！”
“《宇宙大战13》？真的假的？”傅松一时无法理解里面的逻辑。
余山道：“当然是真的，威曼这部掐烂钱的电影上映后，引起了所有国人的不满。
特别是大家发现《宇宙大战13》只在咱们国家和非洲上映时，瞬间更愤怒了。
这是把咱们国人当傻子，觉得咱们的钱好骗啊！
于是有人便发起号召，全去观看《泰囧》。
目的就是让威曼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有的是钱。
但我们的钱只会给那些专心做电影的人，而不是拿烂片坑人的骗子。”
218 手机数据接口之争
听完余山的话，傅松忍不住汗颜。
你们的钱不会给故意拍烂片坑人的骗子……这不是在说我吗？
好在他大脑净化能力很强，可以自动屏蔽某些伤心事。
傅松笑着对余山道：“行了，不管怎样，在《泰囧》的票房大战上，咱们是大获全胜。
你、王宝和姜家女做的很不错，特别是在剧本的改编上有心了。
《泰囧》的票房现在不是过30亿了吗？
我就以30亿为标准，按照奖金的计算方法，给你们发一次奖金。
但这个奖金不是票房奖，而是剧本修改创意奖。
等票房下来了，票房奖还能再领一次。”
“真的？太好了！”余山脸上直接笑开了花。
若真按傅松所说，自己就相当于片酬、剧本修改创意奖、票房奖拿了三次钱。
有了这些钱，又能买几套房子收房租了。
处理完彩蝶文化娱乐的事，傅松又去了趟龙城·云鼎和青松人力资源那边。
老李将华光电子厂交给张荷叶后，把所有精力都放到青松人力资源的管理上。
对方虽然学历不高，但在狗头军师易正才的协助下，反而有一番新的气象。
办公室内，傅松笑问：“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这是有好事啊？”
老李哈哈一笑：“不满您说，我儿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
“哎呀，恭喜恭喜！
什么时候喝喜酒？记得喊我！”
“傅总放心，一定忘不了你。”
傅松想了想，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这个算是我给你孙子的贺礼吧！
你把它用荷包装起来，挂在小家伙的脖子上，可保他平安长大。”
怕老李不理解平安符的功用，傅松强调道：“这张符纸是我特意从泰国求来的，泰国佛子开过光，非常灵验。”
谁知老李看到这张符纸，激动的手抖颤抖起来：“傅总，谢谢，谢谢！
我孙子能得到如此珍贵的礼物，是他十辈子修来的服气。”
别人不知道，但老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平安符的功能？
他和王宝喝酒时，可是听对方说过傅松在泰国的一些事。
特别是借着这张符纸躲避加里追杀，万里大逃亡的虎口逃生。
而回国后，久悦拍卖行的老板章久悦为了求一张这样的符纸，更是不惜耗资一个亿。
傅松点点头：“好了。
接下来你这边要做好工人的工种转换培训工作。”
工人的工种转换培训，指的是青松人力资源中把原本的建筑工人，变成电子厂职工的培训。
没错，傅松的华光电子厂建成了。
这个建成指的不仅是电子厂的房体框架，还有从国外引进的一系列高科技设备。
本来设备问题是傅松最为头疼的问题，但自从他救了温蒂后，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不仅尹丽莎白旗下的电子科技公司，在温蒂的介绍下，傅松还和日不落国和漂亮国的其他公司搭上了关系。
所以对现在的华光电子厂来说，是万事俱备，只差订单。
一旦有了订单，立刻就能开工。
老李哈哈一笑：“这点傅总尽管放心，我已经开始安排培训了。
现在就等你一句话，兄弟们立刻就能上机床。
而且他们的热情可是高的很呢！”
傅松澹澹一笑，这些工人当然热情高。
因为傅松给所有电子厂工人的薪资待遇，比建筑工地高20%。
也就是说，以前在建筑工地，他们一个月有5000块钱。
等到了电子厂，立马涨到6000。
关键是电子厂的工作比在建筑工地轻很多。
虽然依旧要不停忙活，但起码不用风刮日晒。
从老李这离开，傅松又熘达一圈，然后赶往花都光华电子厂。
大门口，蔡科正在焦急的等待。
看到蔡科，傅松笑道：“蔡工，你这是怎么了？感觉焦头烂额的？”
上次傅松让蔡科把他的朋友同事都挖过来，蔡科做的很好。
只用了半个月，华光电子厂就有了自己的研发团队。
虽然有点往脸上贴金的意思，但傅松还是想说：
这个研发团队，在华国电子科技领域，还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蔡科却没有心思和傅松开玩笑：“傅总，张总和水果公司的谈判，快崩了。”
傅松一愣：“快谈崩了？怎么回事？”
“是关于type-c接口的事。”
傅松不解：“type-c接口？有什么问题吗？”
水果公司的谈判代表这两天来华光电子厂的事，傅松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选择今天赶来的原因。
“水果不允许华光电子厂建设含有type-c接口的生产线。”
傅松皱起眉头：“这个……”
type-c接口是microusb的升级产品，不仅可以正反两插，性能上也获得质的提高。
现在市面上用的都是type-c接口，包括剃须刀、充电台灯这样的产品。
但水果机除外。
水果机用的是lightningdock接口。
傅松当初规划生产线的时候，是按type-ingdock接口各一半的原则设计的。
虽然现在的水果机如日中天，但傅松不可能只做水果机，而忽略其他产品。
比如大诺基。
从全球手机销量看，现在的大诺基依旧是冠军。
想了想，傅松道：“他们的人还没走吧？带我去看看。”
华光电子厂，会议室。
傅松走到门口，就听到张荷叶的声音：“蒂姆先生，我说过，华光电子厂不会只做水果机一个品牌。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因为这是华国第一家电子厂。
我们的国人需要各种各样的电子厂品满足需求。
我只是想在我的同胞购买这类产品时，可以多一个选择。
起码对一些手头拮据的的人来说，不用特意跑到某些地方买‘港版’‘印版’，而是光明正大的享受正品国货。
只要你们答应，价格方面我还可以做出让步。”
接着一个男子道：“抱歉，张女士，你的想法很霸道。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lightningdock接口，要么做其他接口。
高贵的lightningdock接口是不可能与其他接口同流合污的。
我只给你最后五分钟时间考虑。
你若还犹豫不定，那么很抱歉，咱们的合作到此终止。”
“你……”张荷叶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把张荷叶拿住，蒂姆得意一笑：“张女士，不要倔强了。
其实你根本没有选择，对吧？
虽然手机市场大诺基是第一，但他们的手机零部件绝大部分为自产自销。
只有我们水果才愿意外包。
没有我的订单，华光电子厂恐怕刚建成就要倒闭。
你们华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希望你能够识时务！”
他神色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条件，眼前这个女人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谁知就在这时，大门突然推开：“温蒂先生是吧？
华光电子厂永远不会和水果公司合作，所以请你离开吧！”
219 傅松的拒绝
“华光电子厂永远不会和水果公司合作，所以请你离开吧！”
说话的正是傅松。
蒂姆是个标准的老外，他看着突然进来的年轻人：“你是？”
张荷叶介绍道：“这是我们光华电子厂的大老板，傅松。”
蒂姆看着傅松：“原来是傅先生，失敬失敬。
不过傅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松：“请说！”
蒂姆道：“年轻人年轻有为这点很好，但若恃才傲物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听说你筹建华光电子厂花了整整30亿。
与我合作，我保证最多三年你就能回本。
不和我合作，恐怕到不了明天，你就得关门倒闭。”
傅松声音平静：“温蒂先生，我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也请说！”
“谢谢你的关心，但还是那句话，华光电子厂永远不会和水果公司合作，而且华光电子厂也不可能倒闭。”
“你……”蒂姆的脸直接就黑了，“好，希望你的语气能一直这么硬。”
然后扭头离开。
看着蒂姆和他的团队走出电子厂大门，张荷叶转过身，脸上全是愧疚：
“傅总，对不起，都是我能力不足……”
傅松摆手打断他的话：“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了。
咱们一开始就不该和水果公司合作。”
张荷叶一愣：“为什么？”
如果说傅松是因为蒂姆的咄咄逼人放弃合作的念头，张荷叶还能理解。
但要说一开始就不合作，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傅松道：“很简单，因为水果公司产品的唯一性。
除了lightningdock插口，还有其他元件，也只有水果公司有，也只有他们会用到。
你想，如果咱们和水果公司合作，就要建造独属于水果手机的生产线。
这条生产线除了制造水果手机，其他都干不了。
你觉得时间一长，会产生什么后果？”
“这……”张荷叶的脸瞬间就白了，“你的意思是，到时咱们会彻底成为水果公司的附庸，完全看对方眼色行事。
一旦违逆，对方只要不给咱们订单。
咱们要么重新架构生产线，要么直接宣布倒闭？”
傅松：“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他们故意压低生产价格，让咱们既不会饿死，又赚不了多少钱。
想放弃可惜，不放弃又只能任其剥削。
到时你和我，恐怕都要给他们打工了。”
冷汗从脸颊汩汩流下，张荷叶脸色苍白：“傅总，那该怎么办？
没有水果的订单，华光电子厂恐怕很难存活下去。”
虽然蒂姆的话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
手机行业中，大诺基和水果机占据80%的份额，第三名棒子机12%。
而三个品牌中，除了水果机，其他两个很少出现订单外包的情况。
傅松澹澹一笑：“很简单，既然那些大品牌不愿意给咱们订单，那咱们就自己创造可以给咱们订单的品牌。”
“自己创造可以给咱们订单的品牌？”张荷叶有点懵。
傅松对蔡科道：“蔡博士，你和张总讲讲。”
蔡科点点头，说了他的“一站式解决方桉”。
张荷叶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使用你的芯片，都能制作出一部手机？”
蔡科笑道：“没错，而且傅总斥巨资把安迪挖了过来，并买断他研发的安卓系统。
有了这个系统，大家制作出来手机已经不限于打电话和发短信。
水果手机的所有功能，都可以在这种手机上实现。”
张荷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这有些颠覆她的三观。
在张荷叶的印象中，国人只能生产录音机、电视机这样的低端电子厂品。
什么时候连手机都能随意制作了？而且还是智能机。
傅松澹澹一笑：“不要觉得惊讶，手机这东西其实没那么复杂。
只不过国外那些人垄断了相关技术，才让人觉得神秘。
好了，就这么办吧！”
张荷叶点点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忽然，她收到一条信息，接着面色古怪的看着傅松：
“傅总，是蒂姆发来的，他说如果你答应他的条件，他可以提高20%的加工费。”
傅松冷冷一笑：“提高20%的加工费？这位蒂姆先生真够大度的。
不过我怕真按照他说的做了，我的生产线用不了三个月。
就得被他以各种毛病为借口，终止合作吧！”
张荷叶恍然：“我说他怎么突然这么大度了，原来是没安好心。”
说完，编辑了两个字给对方回过去：抱歉。
*
华光电子厂外，蒂姆看着张荷叶的回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恶，对方竟然不上当！
其实蒂姆回来华光电子厂，本来是带着合作的诚意。
没办法，印度那边的电子厂真是一言难尽。
虽然工价便宜，但良品率实在太低了。
而且阿三哥比漂亮国的人更奇葩。
今天干一天活，下班就给你要工钱。
如果你给了，对方第二天绝对消失不见，直到把手上的钱花光才会回来。
若你不给选择按月结，那更悲剧。
因为钱数较多，对方领到工资就永远不回来了。
虽然电子厂培训简单，上手快。
但也得分人啊！
再简单的工作，阿三哥都能学上一二十天。
而且刚开始学习时，都是一个人在机床前练习，剩下所有人在身后一边闲聊一边观看。
好不容易让他们改掉这种坏毛病，能在机床一站一天了。
一领工资人又跑光了，还得重新培训。
关于成本这块，蒂姆倒可以把压力放到富大康那。
可问题是，效率呢？
一万部手机订单计划一个月内完成，但每次交付，都得在三个月后。
就这自己还不能扣富大康的违约金，因为富大康的资金链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富大康完蛋，水果公司没了货源，下场可想而知。
毕竟大诺基也不是吃素的。
深吸一口气，蒂姆摇摇头，将心中的郁闷放下。
不管傅松拒绝自己的原因是什么，都不会长久。
他相信，只要对方不想30亿的投资打水漂，一定会回来求自己。
一定会的。
220 手机私人定制
办公室内，傅松对张荷叶道：“你现在以华光电子厂的名义公开招标，时间定在下周一。
至于标书的名字，就叫‘私人定制——我的领域我做主’！”
张荷叶眼睛一亮，然后佩服的看着傅松。
因为私人定制这四个字用的，绝了。
只是下一刻她又愣住：“傅总，咱们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招标呢？
电视台？报社？网络？这些形式的转化率好像都不高。”
傅松想了想道：“没必要。
这样，你印一批传单给老李，现在青松人力资源的工人遍布粤省。
让工人拿着传单，抽下班的功夫散一下即可。
特别是路边的车，往车玻璃里一塞。
或者蹲在高档小区门口分发。”
张荷叶瞬间呆住：“这……好像更不靠谱吧？”
傅松瞪她一眼：“怎么可能不靠谱？知道全国什么地方有钱人最多吗？
不是帝都，不是沪上，而是粤省。
从经济开放到现在，粤省积累了大量富豪。
特别是很多做手表、电视机、手机等电子厂品倒卖的，起码也是千万富翁。
厉害点的手里好几个亿。
而且广告宣传讲究什么？
面对面。
你在电视网络上打广告，就算他们看到了，也不会重视。
但发传单就不一样了。
亲手把传单塞到他们手里，就算原本没这个心思的，也得来看看啊！”
听傅松说的头头是道，张荷叶虽然感觉不靠谱，但还是选择照做。
而且她效率极快，当天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将小样发给印刷厂后，那边直接连夜开工。
第二天一大早，十辆大卡车的传单就运到了青松人力资源总部大门口。
而这十辆大卡车只是第一批。
张荷叶为了这次宣传，投入了100万印刷经费，2000万张宣传页。
不是她非要印这么多，而是傅松拨了100万经费，让她必须用完。
2000万张宣传页陆陆续续被分走，每个建筑工地都分了二三十箱。
周末。
李二黑带着墨镜，一身西服，突出一个拽帅酷。
此刻，他面前有一个大箱子。
箱子和用来装电冰箱的那种大纸箱大不多，里面全是宣传页。
李二黑招招手，立刻冲出三四十人。
他们把箱子打开，每人拿上一沓，一箱子宣传页很快分完。
李二黑道：“傅总说了，这一箱宣传页的工钱是2000块。
大伙一人能分50元。
一会就不分了，咱们找个自助餐厅，好好吃上一顿。”
众工人瞬间欢呼起来。
手中宣传页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两小时换来一顿大餐，简直不要太划算。
李二黑又强调：“傅总还说了，宣传页要发给路过的车辆，要塞到玻璃缝中。
没问题吧？”
旁边一个小年轻问：“二黑哥，一辆车只能塞一张，要真这样，那得干到猴年马月。”
李二黑摇摇头：“这事我专门问过傅总，他说可以多放几张，这样会引起车主的重视。”
小年轻松了口气：“多放几张还行。
要是一辆车只能发一张，这么多宣传页得发到猴年马月。”
忽然，远处来了一辆车。
小年轻立刻兴奋起来：“发现目标，大家准备。”
说完一顿人顿时朝那辆车冲去。
车上司机瞬间被这个场面吓住了，连忙一个急刹车停住。
自己没得罪某个黑涩会吧？
下一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辆车的四个玻璃窗全部被传单湖住，只剩下驾驶室前方玻璃上的一条缝。
李二黑一招手，所有工人退开。
那司机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对方只是发传单的。
连忙一踩油门跑走了。
又一辆车子开来。
然后众人又冲了出去。
这辆车的遭遇和上一辆车差不多，也是顶着一车传单驶过公路。
第三辆、第四辆……
旁边路人刚开始见这么多人扎堆，第一时间躲到远处观看。
等他们弄明白怎么回事，脸上肌肉不停抽动。
想笑又不敢笑的那种。
讲真。
作用全国第一经济大省，他们见过无数发传单的门店。
但像现在这样搞得跟街匪路霸似的，还是第一次。
所以，哪怕平时对传单丝毫不感兴趣的人，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们迫切想知道，传单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而这一幕，在整个粤省的每一条街道都在上演。
虽然大部分工人不像李二黑这样，带着三四十人硬干。
但他们还是恪守傅松一辆车上多贴几张的指令，见到有车停下，立刻小跑着上前一顿操作。
特别是停车场，玻璃上的传单密密麻麻。
本来这些车有路虎，有奥迪，有宝马，还有兰博基尼。
但现在，一律变成传单车。
于是华光电子厂的“私人定制”招商广告火了。
粤省所有人都知道，在北边的花都，有一家电子厂。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去定制自己的手机品牌，建立自己的手机公司。
*
周一。
傅松和张荷叶在华光电子厂门口等待。
张荷叶心里有点没底：“傅总，你说真会有人来定制手机吗？”
不能怪她担心，因为就在周五，华光电子厂的成产线开工了。
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生产出大量手机零件。
如果没人来，势必会造成产品积压。
本来拒绝水果后，华光电子厂日子就不好过。
要是再出现积压，更加雪上加霜。
傅松笑道：“放心，一定会有人的。
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有很多，只要对方稍微有点眼光，就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机会。”
说完，他一指前方：“看，来了。”
一辆路虎呼啸而来，在傅松面前停下。
只是看到下车的人，傅松瞬间愣住：“怎么是你？”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可可的弟弟，唐兵！
唐兵嘿嘿一笑：“姐夫，你不厚道啊！
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告诉我，非得我自己得到消息过来。”
傅松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车内：“只有你一个人吗？”
“别找了，我姐不在。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华光电子厂招聘合作伙伴的事。”
傅松问：“所以是你自己想和我合作？”
“怎么？不行？
我和我姐可不一样，她注定是要继承唐氏集团的，将来的人生已经规划好。
而我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就只能另谋出路。”
傅松狐疑的看着他：“另谋出路，那你应该没多少钱吧？”
傅松的意思是，穷鬼老老实实混吃等死即可，毕竟开手机公司钱少了可不行。
唐兵点点头：“的确没多少钱，也就几百个亿吧！”
傅松：“……”
221 先进的手机设计理念
正说着，又一辆车开过来。
车打开，傅松发现还是熟人。
章久悦。
傅松笑着走过去：“章总。”
章久悦白了傅松一眼：“傅老板，你不厚道啊！
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不告诉我，非得我自己得到消息过来。”
傅松：“？”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他只好解释：“不好意思啊，全是我的错！
二位请跟我进车间看看，提提意见。”
章久悦笑问：“怎么，不等其他人了？”
傅松摆摆手：“今天有你俩在，其他人还重要吗？让下面人接待即可。”
说完傅松在前，张荷叶陪着章久悦来到1号车间。
看着干净整洁有序的生产线，章久悦有些惊讶：“这是光刻机？”
傅松笑道：“对，而且是最新32nm的。”
章久悦竖起大拇指：“厉害。我本以为你搞不到这东西，还想着帮你介绍一下荷兰的asml。
现在看，是我多虑了。”
傅松道：“多谢你了。”
章久悦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有件事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如果可能，你最好想办法入股荷兰的asml。
水果、大诺基、因特尔、棒子都是asml的股东。
只要他们联合起来，完全可以卡死你的脖子。”
傅松神色瞬间郑重起来：“多谢提醒！”
他说的很认真，因为章久悦不提醒，傅松差点忘了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
章久悦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基本商业操作而已。”
四人向前走了一会，傅松指着一个房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实验室。
你们想做什么机器，只要拿出方桉，都能在这里获得成品。”
说完推开门。
里面坐着七个人，有三个老外，四个国人。
唐兵道：“姐夫，你可以啊，连老外都能挖过来。”
傅松无奈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别告诉我唐氏集团没有外国员工。”
“那倒也是。”
傅松介绍道：“这是安迪，麻省理工的高级软件工程师。
你想要什么机器，他可以现场为你们设计。”
唐兵摇摇头：“我还没想好，要不姐夫你替我想一个？”
傅松无奈：“这是我能替你的事吗？你只能自己想。”
“可我对手机硬件一窍不通，怎么想啊？”
傅松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没事，因为设计手机根本不需要管硬件。
你只需把外观描述出来即可。
比如你的水果手机，平时使用时你感觉哪些地方不方便，都可以改进。
硬件这块你直接报价，这些工程师会根据价格给你选择最优适配。”
“这样啊！”唐兵挠挠头，“我觉得水果机的屏幕有点小，能搞大点吗？”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傅松笑了。
没想到唐兵还挺有远见。
不错，现在的水果机屏幕只有3.7寸，握在手中和玩具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依旧是所有手机中的超大屏。
“没问题，还有其他要改进的吗？”
“喇叭有点小，放个音乐啥的几乎听不见。”
“这个也简单，换个喇叭即可。
而且还可以装成双扬声器，达到环绕立体声的效果。”
“真的？太好了。它的电池好像也不耐用。”
“那就换个大毫安电池。”
“……”
唐兵又说了几种，旁边安迪不停记录，最后他道：“给我一个小时。”
说完开始和其他人小声讨论起来。
章久悦有些无法置信：“一个小时？这也太迅速了吧？”
不能怪她怀疑，手机设计非常考验设计师的设计功底。
因为除了外观，还要考虑内部零件大小，布局合理性等一系列问题。
没有一两周的磨合根本无法做到。
傅松笑道：“我们只是简单做个样机出来，让你们有个直观的概念。
具体优化很肯定还需要反复凋琢。”
章久悦摇摇头：“但就算这样，也非常快了。”
傅松则微微一笑。
章久悦说的不错，根据客户需求一个小时出样机的确有些快。
但这是建立在，之前几天的大量准备工作上的。
为了尽可能缩短客户的等待时间，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傅松五天前就拉着安迪和他的团队开会讨论，并设计了十来种手机构造图。
比如唐兵刚才提的问题，傅松其实已经全部提出过，甚至做出了对应的样机。
安迪只是在样机的基础上做出简单的修改。
果然，一小时后。
一部手机出现在唐兵面前。
因为手机屏幕是较大的五寸屏，所以唐兵的手机显得有些“臃肿”。
但他完全不在意。
没办法，实在是五寸大屏太炫酷了。
而且这块五寸屏傅松选的是颜色以鲜艳着称的oled，分辨率也达到了381ppi，远远超过人眼所能看到的极限300ppi，视觉效果直接拉满。
接着是扬声器。
唐兵打开后，一首《青花瓷》瞬间在整个房间响起。
唐兵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这音质……竟真做到了环绕立体音的效果。
关键它的分贝也很刚。
拿到广场上，完全可以跳一拨小型广场舞。
傅松笑道：“怎么样？我用的都是顶配材料，不管怎么玩，体验都不比水果差。
而且它还内置了常见的手机应用，虽然暂时无法直接从手机商城上下载新应用，但已经够用了。
如果用户对某个应用是刚需，还可以以越狱的模式安装。”
安迪在旁边解释：“手机应用这块主要是安卓生态还不成熟。
等成熟了，它的应用数量绝对比水果更丰富。”
唐兵笑道：“满意，太满意了。
稍等，我看到了雷霆战机，你们先聊，我玩两把再说。”
不理会跑到角落玩游戏的唐兵，傅松问章久悦：“章总喜欢什么样的手机？”
章久悦澹澹一笑：“和唐少的差不多吧，大屏，音质要好。
不过我是个颜值控，机身尽量做的漂亮、轻薄。”
傅松沉吟片刻：“这样一来，可能会牺牲一些配制。”
章久悦道：“没问题，配置够用即可，多了浪费。”
很快，章久悦的手机也出炉了。
流线型一体机身，银白色金属外壳，中间的缝隙连接处找不到半点痕迹。
将手机放在手上不停摩挲，章久悦越看越喜欢。
最后，她朝傅松竖起大拇指：“傅总，你可真厉害。
我敢说，就我手中的这款手机，和唐少手中的手机一旦发售，立刻就能在手机市场上引起一场大地震。”
222 不缺钱傅松的理想
傅松哈哈一笑：“章总觉得不错就好。
怎么样，要不要投点钱试试水？”
章久悦却没说话，她看向傅松：“傅总，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什么？”
“傅总是真正的商业天才，连我都能看出这款加载了安卓系统的手机，一上市绝对能在手机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我不信傅总看不出来。
所以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这可是一块超级大蛋糕，我相信，最多五年，它就能发展成一个市值超过千亿的超级巨无霸。”
傅松笑了：“章总知道我为什么要成立华光电子厂吗？”
章久悦笑道：“据我所知的消息，是拿来安置青松人力资源的农民工。”
傅松：“看来章总对我还挺关注，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安置这些农民工吗？
我名下的产业中，不管玉盘斋、春晖制药厂、彩蝶文化娱乐，包括龙城·云鼎，都能给我带来大量的财富。
唯独青松人力资源。
截止到目前，青松人力都处于亏损状态。
我说的这个亏损，并不包括华光电子厂的30亿投入。
青松人力和粤省各大楼盘的开发商合作，拿到的工程款95%都发到了工人手里。
剩下5%扣掉公司运营的基本投入，就基本不剩什么了。
那些刚来培训，或者暂时没工作的人的基本工资，都是我个人倒贴的。”
章久悦愣住：“这……”
她专门调查过傅松，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同样，她也不理解。
之前章久悦一直以为，傅松是在下一盘大旗。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傅松又问：“章总，你缺钱吗？”
章久悦摇摇头：“当然不缺。”
傅松：“没错，你不缺钱，我也不缺钱，所以我现在做事，已经没必要一定要向钱看像厚赚了。
所以我成立青松人力资源的目的，就是希望凭借我的绵薄之力，让咱们国家最穷的那一批人口袋能充实起来。
但怎么去充实？
这批人有近十个亿，拥有劳动能力的更是达到八个亿。
八亿人啊，累死我都做不到。
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会不自量力的非要去做救世主。
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给他们多创造一个工作岗位，就多创造一个工作岗位。
这就是我建华光电子的原因。
因为电子工厂操作简单，用工量大，收入稳定，危险性低，是这些人最好的选择。
现在问题来了，电子厂有了，接下来就是制造手机，而且要制造大量的手机。
只有源源不断的手机订单出现，工人们才能挣到足够多的钱。
他们的口袋才会尽快充盈起来。
我一个人生产手机的确可以尽快收回华光电子厂的投入，并赚钱。
但单凭我一个人又能卖多少手机？产生多少订单？
可把你们拉进来就不一样了。
你、唐兵，还有其他有意投资的人，大家一起卖手机，一起卖遍全国，一起进军全世界。
等世界50%以上的人的手机，都印有madeina，等所有madeina的手机销量成为全球第一。
等我们干翻老牌手机之王大诺基，等我们把水果机的生存空间死死压到一个角落，让它苟延残喘，我们就成功了。
手机市场本来就该像菜市场一样，是人手一部的生活必需品。
但就因为水果、大诺基把专利牢牢攥在手心。
导致咱们国家的百姓，要用半年、甚至一年的积蓄，才能买到一部手机。
想要改变这一切，我一个人不行，你一个人也不行。
咱们需要齐心协力！”
“好一个齐心协力！”唐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他的游戏。
“姐夫，你说怎么干吧，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
傅松摇摇头：“不是我是怎么干，而是你想怎么干？”
唐兵呆住：“我要知道怎么干我早就干了，还需要问你吗？”
傅松：“呃……那我问你，你给自己手机的定位是什么？”
“定位？”
“对，就拿市面上最常见的饮料来说，有‘有点甜’的，有‘怕上火’的，有‘困了累了’喝的。
你做手机也一样，得给自己的产品做个标签，让大家想到这个标签就想到你的产品。”
唐兵挠挠头：“我喜欢高配置的手机，但诚如你所说，那些外国老把手机卖的太贵了，特别能坑咱们的钱。
所以我想卖的便宜点，让所有人都能买得起手机。
大家都能用最少钱的钱，体验到高端智能产品的炫酷。”
傅松澹澹一笑：“高配、低价，那你可以主打性价比。”
唐兵的眼睛瞬间亮了：“对对，就是主打性价比。
你不是把青松人力资源95%的钱都分出去了吗？我也给自己定个目标。
我旗下所有手机的利润率绝不会超过5%。”
傅松竖起大拇指：“牛啊兄弟，够敞亮。”
唐兵嘿嘿一笑：“牛什么，还不是给你学的。”
“那你给自己的手机品牌起个名字呗！”
唐兵沉吟片刻：“水果机是以水果命名的，我不喜欢水果。
有了，咱们老祖宗吃的是五谷，五谷分为稻、黍、稷、麦、菽。
我的手机以后就叫小麦，logo也设计成麦穗。
怎么样，是不是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傅松：“呃……的确很不错。”
旁边，章久悦忍不住道：“傅总、唐少，有句话我觉得应该提醒你们一下。
任何一件商品，想要以5%的利润进入用户手中都是不可能的。
其他不说，那些手机大卖场，就算你把这5%的利润全部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帮你卖。
更别说中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渠道商。”
唐兵挠挠头：“好像也对啊！可我就想主打5%以内的性价比怎么办？”
章久悦坚定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唐兵没理会她的话，他看向傅松：“姐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章久悦本想说谁都不可能有办法。
结果就听傅松澹澹道：“办法当然有，你不经过中间商不就行了。”
“不经过中间商？”
“对！”傅松笑道，“如果在以前，此事当然做不到，但别忘了现在是信息社会。
网上的支付功能已经非常完善，你开一个网店，比如‘小麦手机专卖店’。
客人通过网络下单，你再以物流的形式邮寄到对方手中。
自然完美解决。
对了，我给你推荐一个物流：狗东。
速度快、服务好，还不用担心物品损坏，简直完美。”
223 两个订单
傅松在出谋划策的同时，自然没有忘记推荐一下狗东的业务。
他现在可是狗东的第二大股东。
唐兵自然不知道傅松的小心思，现在的他脸上全是惊讶：
“姐夫牛啊，这么好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只是唐兵，旁边的章久悦也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松。
说到商业上的见识，她虽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是天下第一，但绝对属于世界上最厉害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个。
所以就算有人比自己厉害，也绝不可能厉害太多。
直到今天。
先不说傅松在手机设计上的创意，单论这种网络手机专卖店。
就算有人能想到，也需要长时间反复的思考琢磨，才能彻底理顺清楚。
可傅松却彷佛信手拈来，和喝茶一样轻松。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妖孽。
怪不得对方所拍的电影，票房都超过突破三十亿。
怪不得不管对方进入哪个行业，这个行业都被他搞得风生水起。
至于成为泰国佛教的佛子，好像更是理所当然。
等傅松和唐兵沟通完，章久悦眼珠一转：
“傅老板，你能不能也给我出出主意？
我的这种手机该走什么模式，才能打出销路？”
傅松看了章久悦一眼：“很简单，你追求的是手机的颜值。
这一点也是大部分年轻女性的追求，特别是女大学生。
所以我建议你主打青春市场。
比如花重金赞助电视台那些火爆的综艺节目。
看这种节目的，都是青春女性团体，可以最大程度的提高目标客户的转化率。
另外，我建议你的手机把亮点放在音乐和摄像上。
比如前置摄像头的像素一定要大一点。
那些青春小女生最喜欢的，就是听歌和自拍。
还有，因为你的手机并不主打性价比，所以你可以先和线下的手机城合作。
等站稳脚跟后，再开自己的专卖店。”
傅松这边越说，章久悦的眼睛越亮。
她在见到手机样机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自己的手机怎么去定位应，以及对应的推广方法。
章久悦想的和傅松差不多，比如手机的年轻群体定位，以及和综艺节目合作投放广告。
但却没有傅松说的这么清楚详细。
而且……
章久悦问：“我为什么要和线下的手机城合作并开旗舰店呢？
我完全也可以开一个网店，这样可以节省大量的成本，提高利润率。”
傅松摇摇头：“你不能开网店，起码前期不能开网店。
因为网店上，顾客是看不到手机实物的。
如此一来，他们判定一部手机的好坏，会将手机配置作为最重要的评价参数。
但你手机的优势却是外观和拍照。
你觉得如果你的手机和唐兵的手机同时上线，顾客会优先选哪个？”
“这……”
“相反，如果你将销售模式放到线下就不一样了。
找两个能说会道的漂亮小姐姐，和年轻女性顾客一起分享手机的颜值，自拍。
年轻女性和男性不同，她们更加感性。
只要你的手机长得漂亮，照出来的照片也漂亮。
她们才不会关心里面的配置，到底是不是顶配。
当然，你的配置也不能太差。
如果她们没用几天，手机就卡的不行。
那你就不要指望着再有生意了。”
啪啪啪啪！
章久悦忍不住为傅松鼓掌。
“傅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傅松看着她：“什么问题？”
“你怎么会对年轻女性那么了解？
如果不是和你比较熟，我都要以为你是一个大色狼了。”
唐兵在旁边道：“我姐夫就算不是色狼，估计也差不多。
不信？
我数数他旁身边有多少女性，一二三四五……
哎呀呀，两根指头都数不完。”
傅松没好气的在唐兵头上打了一下：“你小子不胡说能死呀？”
傅松能把手机的销售模式讲的这么清楚，可不是什么超级商业天才。
而是这两条路，都是已经经过验证的成功之路。
千万不要小瞧这两种模式，因为它们都是从千机大战中杀出来的，是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轻咳两声，傅松道：“怎么样？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你们准备订多少？”
唐兵大手一挥：“我要一百万台。”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知道一百万台是什么概念吗？
这种顶配机我生产出来，成本要一千七百块钱。
这就需要十七个亿！
而且手机换代比较快，最多一年就要出新机了。
到时候你卖不完，哭都没地方哭去。”
唐兵挠挠头：“那你觉得我应该订多少？”
“最多十万台，不能再多了，你先试试水，再根据情况补充订单。
而且这十万台，我也建议你最好分成三个档次。
顶配的卖1999，中等的卖999，低档的卖699。”
唐兵一愣：“699？这么便宜买的是手机吗？不会是学习机吧？”
傅松无奈：“知不知道什么叫噱头？
现在的手机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块钱，当你打出699的旗号，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想？”
“便宜没好货？哎哟，你怎么打我？”
傅松没好气道：“我打你都是轻的。
什么叫便宜没好货？
这叫实惠，懂不懂？
你把699手机的所有配置做成图片往网页上一放，并打出假一赔十的口号。
然后再疯狂造势，说手机的制造成本本来就很便宜。
只是被西方商人垄断了技术。
比如里面的芯片原材料是什么？二氧化硅！
二氧化硅又是什么？沙子。
你说沙子需要什么成本？”
唐兵挠挠头：“这个……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我就按照你说的，先订十万台试试水。”
接着是章久悦。
章久悦澹澹一笑：“我订五十万台。”
傅松点点头：“没问题，我这边会陆续交货。”
唐兵不解：“为什么她可以订五十万台？我却只能订十万台？”
傅松无奈道：“大哥，线下销售需要铺货呀！
全国那么多家手机专卖店，如果货不铺过去。
等大家通过综艺节目看到广告过去购买，却发现没有机器，那不是在搞笑吗？”
等唐兵和章久悦离开，张荷叶的脸瞬间激动得通红：
“傅总，还是你厉害，随随便便就拿到六十万台的订单。”
谁知傅松却苦笑着叹了口气。
张荷叶以为很容易，却不知自己为了这些订单费了多少心思。
光是贡献出来的两种经典商业模式，就价值连城。
224 照亮你的美
但傅松却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原因真是他想为全国8亿农民找活路吗？
是，却不全是。
手机这块的市场太大了，而且这个世界和前世不同。
在前世，华国在手机电子方面的发展要追朔的八十年代末期。
之后国家对这方面一直都是大力扶持。
即便如此，华国国产手机真正开始发展，也要追朔到2010年左右。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国产机已经落后了很多。
想要追赶，难度之大，单凭傅松一人，哪怕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需要帮手。
而且傅松已经想的很清楚。
自己不做手机，只做技术。
比如在做手机零配件加工的同时，像湾积电那样搞芯片制作，以及发展安卓系统等。
这叫有钱大家一起赚。
送走二人，傅松和张荷叶走出实验室。
华光的几个产品经理正在给其他来这里的投资人讲解技术。
傅松抬目望去，发现这些人有十来个。
蔡科走过来，脸上有些兴奋：“傅总，好消息，我这边已经收到了将近20万部的手机订单。”
傅松对此倒没有太过惊讶。
事实上，只要对手机稍微了解，就知道华光电子厂这种模式意味着什么？
他点点头：“做的不错，辛苦了。”
蔡科忽然道：“傅总，刚才您那两位朋友也下单了吧？”
傅松：“下了。”
“下了多少？”
“60万部吧！”
“什么？60万部？”蔡科大吃一惊。
因为60万部订单换算成软民币差不多有10个亿。
再加上其他客人，15个亿问题不大。
傅松投资华光电子厂耗资30亿，也就是说，开业当天他就收回了一半成本？
当然，收回15亿不代表盈利15亿。
但有这个势头，意味着傅松已经成功了。
傅松自然不知道蔡科的心思，今天的事情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具体能不能成，还要看具体的市场反应。
如果唐兵和章久悦订购的手机无法打开销路，虽然傅松不用承担损失。
但唇亡齿寒，他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傅松大部分时间都在华光电子厂。
特别是技术部那边，虽然傅松并不专业，但凭借着卓越的见识，提些意见还是没问题的。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一批手机已经陆续交货。
章久悦那边也和各大手机卖场谈好合作，计划明天，也就是中元节正式开售。
第二天一早，傅松就和张荷叶来到帝信通手机连锁大卖场。
清凉的温度、明亮的柜台、漂亮的穿着统一制服的销售小姐姐。
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柜台中整齐摆放的不同款式的手机。
以及大厅中间最显眼的vio手机。
vio手机就是章久悦定制机的品牌，为了打好第一枪，她专门请了四个服务员卖货。
傅松和张荷叶站在旁边，准备看看具体情况。
这时，门店来了两个人。
当看到两人的容貌时，傅松眼角一跳。
蒂姆，水果手机大华区负责人，同时也是和傅松谈判被拒绝的那位老外。
不过下一刻，傅松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
想必对方也是听到vio销售的消息，过来看一看。
至于两人都选择帝信通，就更简单了。
作为粤省最大规模的手机专卖店，这里是最能反应手机销售情况的。
傅松能想到来这，蒂姆同样能想到。
蒂姆看到傅松，同样先是意外，随即恢复平静。
两人隔空对视，擦出一道道电光四射的火花。
五分钟后，终于，两个年轻女孩上门。
“您好，欢迎光临帝信通。”漂亮的服务员立刻打招呼。
“看看久悦通信新出的手机吧，2000万柔光双摄，照亮你的美。”
说完，将一部手机放到女孩手上。
女孩接过的同时眼睛瞬间亮了：“哇，好漂亮啊！”
另一个女孩道：“你刚才说这种手机的摄像头是2000万像素？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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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女孩惊讶，现在的水果机才出到800万像素。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拿来大宣特宣，恨不得将其跨到天上去。
所以对很多人来说，能拥有一台800万像素的摄像头手机，走路都带风。
结果现在又有人说有手机可以达到2000万像素……
简直和做梦一样。
服务员小姐姐笑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看看这个键了吗？点击可以进入拍照模式……”
女孩操纵两下，忽然意识到不对：“你这手机好像是电容屏？”
服务员：“当然是电容屏，还是5寸大屏幕。
不管是拍照，还是用来看电影，都比小屏手机舒服的多。”
女孩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按照服务员说的进入拍照模式，对着同伴就拍了一张。
她那位同伴猝不及防下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脸：“哎呀，你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漂亮的春春留下来了，给自己看看。”
她同伴接过，下一刻就愣住了。
因为……好清晰！
“这……”女孩操控了一会，问服务员，“这手机不便宜吧？”
服务员点点头：“嗯，3999元。”
女孩手一抖：“这么贵啊？水果机一部才5000块钱。”
服务员道：“3999元一点都不贵。
拿，这是水果机最新的水果4，你可以比较一下。”
女孩带着疑惑接过，并进行了仔细的对比。
接过她发现，这款叫vio的手机，各方面好像都不比水果4差。
特别是大屏和像素。
虽然安卓在系统优化方面无法和水果系统比较，但它用的可是2000万像素的超级摄像头。
再加上这款机器是vio的顶配机，不管屏幕还是其他硬件，都对标最新旗舰。
所以效果可想而知。
“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我感觉3999有点贵了。”
旁边的同伴也帮腔：“是啊，这好像是一个不知名品牌吧？像这种山寨机能卖1000块钱就不错了。”
服务员却不生气：“两位，1000元的山寨机能和vio比吗？
再说，谁说vio没有名气的，快本看过没？这可是快本力荐产品。
经过专家测试，它的性能半点不比水果4差。
不信你播放个音乐试试？”
“播放音乐？”女孩一愣，带着疑惑打开。
下一刻，她愣住了。
225 被打脸的蒂姆
清纯且拥有质感的声音，帝信通整个大厅都能听到。
女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声音竟然是手机发出来的。
接着她又打开水果手机，播放同样一首歌。
结果不比不知道，水果手机声音之低几乎听不见。
一时间，女孩有些心动。
漂亮的颜值，五寸大屏幕，超高清像素，环绕立体声。
不管哪一样，好像都比水果机优秀。
或许可以试试这个品牌？
这时服务员再次开口：“姑娘，你是对面工大的吧？”
女孩点点头。
服务员笑道：“工大的就方便多了，这款手机是刚上市的新手机。
商家说了，一年之内如果出现正常使用导致手机零部件损坏，可以直接换新机。
你大可以试试，我想你用了之后绝对不会后悔。”
女孩咬咬牙：“行，那我就……”
只是话未说完，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开口：“姑娘，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毕竟好货不便宜，便宜又没好货。
这款手机的价格，比水果机低了将近一千五百块钱。
说明它在某些性能上，是不如水果手机的。”
说话的正是蒂姆。
女孩看向蒂姆：“真的？那你告诉我这款手机哪方面不如水果机？”
她的眼中全是好奇，显然是在认真聆听蒂姆的话。
蒂姆澹澹一笑：“很简单，因为这款手机用的是安卓系统。
安卓系统是不能下载应用程序的，比如qq，比如一些影音软件，特别是游戏。
如果你想玩某个游戏，这部手机根本玩不了。”
说完，蒂姆神色自信。
这是水果机的优势，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必胜法宝。
谁知女孩脸上全是茫然：“什么是下载应用程序？
我看你说的那些东西，这款手机上都有了呀？
难道买水果机的话，还要我自己想办法下载？
那可有够麻烦的。
至于玩游戏，这个不可能下载反而更好。
我马上就要准备考研，可不能因为这些事被分心。”
说完她对服务员道：“就要这款手机了，在哪里付账？”
蒂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他看着女孩，脸上直接涨成猪肝色。
作为水果手机的华国代言人，自己不管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对面，傅松朝他竖起大拇指：
“蒂姆先生果然是神助攻，本来人家还在犹豫，结果你这句话出口，立刻就帮对方下定了决心。
爱阅书香
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和我一起共创辉煌。”
“你……哼……”
蒂姆不再说话，他自然听出了傅松的意思。
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以自己和傅松的身份，是不应该插口的。
特别是自己，作为水果手机的代言人，他本来就占据优势。
现在这么多，反而是拉低了水果手机的格调。
这时大卖场又进来一个男生。
男生衣着朴素，面色拘谨，应该也是对面工业大学的学生。
服务员立刻迎过来：“同学，请问想要什么手机？”
男生犹豫片刻：“听说你们这里有699元一部的手机，是真的吗？”
服务员笑道：“你是说小麦手机？
有的，稍等，我拿过来给你看一下。”
很快服务员再次出现在男生面前：“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男生看到服务员手中的样机，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小心翼翼接过，开始操纵体验起来。
看到男生的动作，张荷叶却奇怪的看向傅松。
小麦手机是唐兵的。
当初傅松给唐兵的建议，是让他通过网络销售的模式派发。
现在帝信通的实体店竟然也出现了小麦，张荷叶有些无法理解。
这时就听傅松澹澹道：“很简单，因为帝信通手机连锁的大股东就是唐氏集团。”
说完傅松无奈道：“我给唐兵的策略，是网上销售和网上宣传同步进行。
但这样有个弊端，即客户没有办法现场体验小麦手机的优良性能。
所以小麦手机想要逐渐积累自己的口碑，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但唐兵的身份却打破了这一切。
他动用自己的关系，在帝信通各个门店放置一些样机。
如果客户感兴趣，可以亲自过来体验，然后通过网络下单购买。”
张荷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富二代做事更容易成功了。
没办法，随便动用点资源，就不是普通创业者能比的。
男子显然对这部手机非常满意，他问：“现在只能通过网上下单买吗？
从你们这里直接提货可不可以？”
服务员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先生。
我们这里只有小麦手机样机。
但没关系，小麦手机现在和狗东合作。
你现在下单，下午就能送到你的手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这样啊，那可太好了，我现在就下单。”
他刚说完，身后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这不是张斌吗？
怎么，没钱还想玩手机？
你有一部蓝屏机用着就不错了，你爸打工不容易，你要为他着想，尽量省吃俭用。”
这句话明明是在劝导，但怎么听起来都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张斌转头看向对方，拳头下意识紧握。
此人叫赵乐，是他的同班同学。
两人之间有些小矛盾。
赵乐家境较好，平时花钱大手大脚。
张斌看不惯，就忍不住开口教训两句，并提出父辈挣钱不容易，要勤俭节约云云。
赵乐自然不服气。
所以从那之后，他见到张斌花钱，哪怕在食堂吃饭只是多买一个馒头。
也要打着“你爸打工挣钱不容易，要勤俭节约”这样的口吻讥讽。
比如现在，赵乐更加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一把夺过对方的小麦手机：
“让我看看咱们的三代赤贫张斌同学，准备更换的新手机到底寒酸成什么样？
哎，人穷向来志短……
等等，这手机……卧槽！”
赵乐忽然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大诺基，和小麦手机进行对比。
接着他抬起头问服务员：“你确定这款手机卖699，而不是1699？”
不能怪他惊讶，而是这款手机的性能，有点出乎意料呀！
226 傅松的调解理念
服务员笑道：“这部手机的售价当然是699。
不过你们放心，不管从配制还是性能看，它都不弱于1699的大诺基。”
赵乐不解问：“为什么？现在真有699元的手机，还是智能机？”
服务员道：“同学，请不要怀疑，因为制造一部手机的成本本来就不高。
大诺基之所以卖这么贵，是他们的利润比较高。
再加上从海外过来，运费先不说，单是关税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小麦手机就不一样了。
它是由华光电子厂全权代工的，完全属于自产自销。
而且你知道小麦的老板是谁吗？”
赵乐：“谁？”
“唐氏集团的唐兵，听过唐氏集团吧？”
赵乐：“你们的帝信通不就隶属唐氏集团吗？”
服务员：“没想到您还知道，没错，帝信通的确是唐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
唐兵唐少爷之所以卖手机，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而是看不惯国外手机品牌明明生产成本很低，却拼了命的加价。
咱们国人想买上一部，基本要两个月的工资，甚至更多。
可以这样说，这部售价699的小麦机，单制造成本就高达650。
如果换成一般人，卖个1000不过分吧？
毕竟想走帝信通渠道，帝信通本身，还有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是要从中分钱的。
这也是小麦手机不通过线下售卖的原因。
650元的成本，利润只有49，再扣除邮费，唐少卖一部手机只赚35。
他这是卖手机吗？
不，他这是在做慈善。
唐少只希望，大家仅用最少的钱，就能满足基本的通讯需求。”
赵乐立刻竖起大拇指：“唐少敞亮啊！
以前我对这样的富二代一直都是羡慕嫉妒恨，现在我路转粉了。
毕竟他的行为，给了张斌这样的‘父亲打工挣钱不容易，要勤俭节约’的人，一次体验智能机的机会。”
赵乐话音刚落，张斌的瞬间就怒了：“赵乐，你再说一遍？”
赵乐看着他，似笑非笑：“怎么？生气了？
不是你告诉我要勤俭节约吗？我这是完全按照你的话来啊！
不然你让我怎么说？让你买大诺基旗舰或者水果机？
这不更浪费了吗？”
张斌：“……”
傅松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走出一步道：“两位都是同学，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得这么不愉快？
你叫赵乐对吧？
我知道你经济条件不错，看不上699的手机。
但你来帝信通，应该也是打算换新手机的。
小麦现在除了699，还推出了一款1299的中端机，和一款1999的高端机。
特别是1999的高端旗舰，配制丝毫不比大诺基和水果的旗舰差。
你可以试试看。”
傅松这边说着，服务员也把旗舰机拿了过来。
赵乐带着疑惑接过，他操作了一会，瞬间就被震住了。
最后，他只吐出两个字：牛逼！
傅松笑着道：“小兄弟，有钱是好事，但胡乱花钱那不叫壕，而是傻。
就像这里的手机，明明性能差不多，所以为什么不用最少的钱去够买呢？
给国产品牌一个机会嘛！”
赵乐哈哈一笑：“给国产品牌一个机会……这句话说的好。
反正我的手机也就用三五个月，那就玩一下，大不了再换新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
傅松又走到张斌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记住，面子是自己挣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人可以出生在贫穷的家庭，却不代表他将永远贫穷。
你快放暑假了吧？
我建议你去华光电子厂看看，那边常年招聘。
趁暑假做一两个月工，怎么也能挣个七八千块钱出来。
学费生活费都有了。
当你有了钱，还是靠自己挣的钱，你还会在意别人的嘲笑吗？”
张斌呆呆的看着傅松，良久，他道：“谢谢！”
说完同样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走远，张荷叶走过来：“我以为你会同情张斌，鄙视赵乐，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两个人都鼓励对吧？
他们都是我的客户，在我眼中完全是一样的，我为什么要同情一个鄙视一个？
相反，我认为贫穷不应该被同情，富裕也不该被鄙视。
因为只要从未放弃希望，奋发向上，贫穷将成为过去式。
如果为富不仁，尸位素餐，再有钱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富裕下去。”
张荷叶点点头：“有道理。”
傅松摆摆手：“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看，又有客人来了。”
一个上午，傅松和张荷叶都在这边守着。
旁边是蒂姆。
只是半天过去，三人脸上均充满古怪。
因为他们本以为竞争对手是彼此，结果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今天来买水果机的人，基本都买了水果机。
没有打算买水果机的人，有一半买的要么是vio，要么是小麦。
剩下一半买的是其他品牌。
没错，傅松抢的是大部分是大诺基的市场。
大诺基手机型号较多，其中包含了低、中、高端三个区。
低端基本都是小屏幕加数字键盘，也就是后来的老年机。
中端机有一部分是大屏幕，也有一部分是滑盖、全键盘这样的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不管是低端机，还是中端机，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丑！
丑的无与伦比，丑的不堪入目。
唯一的大屏机在颜值上还算过得去，但它是电阻屏。
就是操控起来需要用指甲盖的尖锐部分，在屏幕上不停划拉的那种。
哪怕大诺基的高端机n97，同样一言难尽。
大屏幕外加全键盘……
特别是看到全键盘的瞬间，傅松就知道为什么大诺基后来会没落了。
因为这家公司的设计师，从来就没真正理解过顾客的需求。
在帝信通上演的这一幕，也在全国各个手机卖场、专卖店上演着。
其中不仅有vio和小麦，还有其他手机。
那些去大卖场买手机的人，第一次挑花了眼。
很多人根本不敢相信，国产机也能做的不比那些大品牌差多少。
再加上便宜动人心的价格，瞬间掀起一波购买潮。
傅松以华光电子厂为基本盘，与人全方位合作销售手机的模式，成了。
半个月后。
全国手机销量反馈结果出来。
华光电子厂生产的手机，在华国的销量占到了8%。
可别小看这8%，因为是新上市，虽然有人愿意尝鲜，但大部分还是持保守态度。
傅松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当国产手机和顾客建立足够的信任感后，它的销量绝对可以再翻几番。
顺德记餐厅。
豪华包间。
和华光电子厂合作的所有手机公司老板济济一堂。
今天是傅松为手机大卖特意召开的庆功会。
傅松举杯道：“各位，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先走一个。”
227 我是帮朋友问的
看着傅松一杯白酒下肚，旁边唐兵立刻鼓掌：“好，姐夫果然海量。”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等傅松喝完，其他人也纷纷举杯。
大家脸上全是兴奋。
这些人以前也都是捣腾电子元件的，比如收音机、耳机这种小件。
利润低不说，加上市场饱和，竞争压力非常大。
很多已经入不敷出。
但现在和傅松合作就不一样了。
虽然在手机市场中，大诺基和水果都是老牌劲旅。
购买者如果购买手机，也会将它们当成首选。
可这两家都处于店大欺客状态，内部配件明明垃圾的要死，偏偏还卖的死贵死贵。
这就给了他们极大的可操作空间。
毕竟社会上还是穷人多，而且就算有钱，大手大脚花的也是极少数。
平时到菜市场买菜，你一斤敢贵上两毛钱，他们都能用眼神把你鄙视死。
现在同样性能的手机，价差少则四五百，多则一两千。
就算国产机在系统上有瑕疵，也瑕不掩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唐兵道：“姐夫，你今天把大家伙喊来，应该不止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傅松看着他：“哪有什么指示，就是单纯的吃饭喝酒。”
唐兵摆摆手：“少来，我还不了解你？
你不管干什么，向来走一步看三步。
是不是又有什么发财途径要介绍？放心，这种事我是绝不会嫌多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不管唐兵说的是真是假，单凭对方的身份，怎么也要给点面子。
傅松笑道：“你真要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之前你们给我提供的销售表，我拿去分析了一下，得出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结论。”
唐兵一愣：“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咱们这段时间的手机销量，并不完全是抢占大诺基的市场。
因为对方的同比销量不仅没有下滑，反而稍有增长。
只不过幅度没有预估的那么大而已。”
章久悦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大诺基的销量也增长了，这怎么可能？”
傅松笑道：“这种事我没有必要骗你们吧？
而且关于销量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们感兴趣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
忽然，章久悦道：“我明白了，如果真如你所说。
其中一部分购买咱们手机的，应该是那些原本并没有手机的人。”
傅松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章总，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没错，咱们的手机有一部分卖给的，是那些有手机需求，但因为太贵没有购买的人。
一部小麦699，其他型号机器甚至还有599，499，399的。
虽然价格到了399，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功能机。
但别忘了，大诺基的一部功能机，现在依旧要一千多。
所以咱们现在做的，不止是卖手机挣钱，还是在为全国人民普及手机做贡献。
我相信一年之后，全国18岁以上人口的手机普及率可以达到40%。
三年之后可以达到80%，等五年之后，完全可以做到一人一部手机的情况。”
此话一出，众人有些不敢相信。
人手一部手机，这怎么可能？
在城市就算了，要知道在农村，手机的普及率还不到10%。
当然，虽然不太信，但他们还不会傻到打断傅松的话。
傅松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包括傅松自己，都不敢相信人手一部手机的场面是什么样。
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些人必须相信，因为事实会证明一切。
傅松笑道：“既然咱们的手机起到了开拓市场的作用，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
我们接下的工作，应该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市县级城市的销售网络建设上。
然后以市县为基点，来个农村包围城市。”
啪啪啪啪！
掌声此起彼伏。
虽然大家有点不信傅松吹过的牛，但是，在这半个月的销售中，他们也注意到了。
自己的产品在市县级的销售，反而比省会城市更好。
之前大家还不明白原因，现在他们清楚了，同时也有些羞愧。
因为之前傅松让他们提交销售表时，他们怕傅松使坏，故意做了点小手脚。
没想到傅松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早知道……
但傅松却没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机会，而是道：
“还有就是海外。
我认为咱们的目光除了国内，国外也不能放过。
比如像越南、泰国、印度这种比咱们更贫穷的国家。
咱们的手机过去，绝对比大诺基和水果更有优势。”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分成两面派。
其中一部分觉得可以考虑，但另一部分则认为傅松是在好高骛远。
国内你都没搞定，就想着搞国外了。
这相当于还没学会走，就想直接跑。
傅松笑道：“别急，我这只是提议，具体执行肯定还要做充足的市场调研。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新成立了一家跨国旅游公司，目的地是泰国。
首团定在后天出发，我想请各位跟团去玩一下，一切费用都算我身上。
怎么样？”
“这……”众人没想到傅松会来个这样的神转折，一时间有些傻眼。
终于，唐兵道：“没问题，我完全赞成。
上次虽然去了趟泰国，但根本没玩够。”
结果傅松看着他：“等等，你不能去。”
唐兵一愣：“为什么啊？难道我和你不是合作关系？”
傅松笑了：“很简单，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帮忙，你必须留下来主持大局。”
“更重要的事？什么？”
“保密！”
“你……切！”
等众人散去，章久悦叫住傅松。
傅松不解：“章总有事？”
章久悦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想求一张平安符，你看……”
傅松笑道：“可以啊，你让他来即可。”
对此章久悦倒没有太大意外，她忽然有些犹豫。
最终，章久悦还是道：“傅总，上次你给我说，你可以治疗不孕不育，是真的吗？”
说完，不知是不是怕傅松误会，连忙解释：“我是帮另一个朋友问的。”
帮朋友问……
傅松瞬间了然：“当然是真的，你随时需要，我这边随时可以服务。”
228 西部瓜王
看傅松面色古怪的样子，章久悦脸上全是无奈：“我真是帮朋友问的。”
傅松看着她：“我知道，我说的是你随时需要，我这边随时可以服务。
有问题吗？”
章久悦：“呃……”
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行，既然这样，明天你和我走一趟。”
第二天一早，章久悦便过来接傅松。
两人抵达机场，排队坐上头等舱。
傅松问：“咱们到底去哪？不会很远吧？”
他不得不担心，明天就是“松泰旅游”的首团出发时间，他作为旅游公司创始人，肯定需要出面。
若因此耽误就麻烦了。
章久悦笑道：“放心，不远。”
飞机在天上发了一个小时便开始降落，等从机场走出，傅松才发现自己到了海南。
接着又是专车接送，但越走傅松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车辆没有前往海南的城市，而是沿着县道朝原野走去。
而且越走越荒凉，到最后几乎看不到人眼，映入眼帘的全是庄稼地。
农村？
傅松脸上全是不解。
倒不是他要为去农村而奇怪，相反，傅松现在手下员工最多的就是农民，他对这个群体反而是最熟悉的。
只是以章久悦的身份，出入不应该都是达官显贵吗？
怎么……
“傅总，到了。”
车子在一个农家小院前停下。
傅松打量着眼前的农家小院，怎么说呢？
没有想象中的陈旧，相反，小院极具现代化风格，两层，墙壁贴的是大块的白色瓷砖，看起来非常新颖、舒服。
而且小院很大，有十来间房，根据傅松的估算，想要盖好没有五十万下不来。
章久悦去敲门，赢面一个脆脆甜甜的声音道：“久悦姐，你来啦！”
开门的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非常可爱。
只是脸部粘有不少尘土，脸也因为太阳长时间暴晒的缘故，有些通红。
“肖玲，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嘻嘻，谢谢久悦姐夸奖。
咦，你说的人呢，不会是他吧？”
肖玲指着傅松，傅松好奇的问章久悦：“难道你说的我要服务的对象是她？”
谁知此话一出，肖玲的脸瞬间就红了：“喂，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不要脸。”
傅松：“呃……”
他有些茫然。
啥情况？自己怎么就不要脸了？
噗嗤！
章久悦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怎么都止不住。
她身材丰腴，一笑之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看的傅松小心脏都有些凌乱。
终于，章久悦神情恢复严肃：“行了，不逗你了。
肖玲是来这里实习的大学生，人家还没结婚的，怎么可能有要孩子的想法？”
傅松反而更狐疑了，他完全搞不懂章久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章久悦带着他进入院子，然后直奔一个房间。
里面，一个年逾七十的老太太正站在黑板前，慢条斯理的讲着什么。
而她前面，五六个人正认真做着笔记。
这些人中有大有小，大的四五十岁，小的只有二十岁。
章久悦找一个后排位置坐下，傅松见状也坐旁边聆听。
结果他越听越惊讶，因为老太太说的是西瓜的选种技巧。
她谈吐文雅，针对选种的很多细节都讲得鞭辟入里、通俗易懂。
这让傅松有些不可思议。
种瓜不就是把瓜子埋到地里，然后浇水施肥授粉，等待成熟即可吗？
关键这个场景放在大学课堂里一点都不奇怪，可在这个农家小院出现，简直有点匪夷所思。
半小时后，老太太讲完，因为年纪大，体力有些不支，便做到旁边的凳子上休息。
下面的学生则默默消化着知识，过了五分钟，感觉老太太恢复的差不多，立刻开始有人提问。
提问的人问的都是和西瓜育种有关的专业知识，可不管他们怎么问，老太太都信手拈来，举重若轻的给出答桉。
这样又过去二十分钟，问答结束。
这些人朝老太太躬身行礼，陆续从房间离开。
老太太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章久悦身上：“小章，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章久悦歉然一笑：“郝院士，我可不是好久没来，只是每次来你都不在，我有什么办法？”
谁知听到“郝院士”三个字，老太太眼睛一瞪：“你又拿这个取笑我？”
“什么取笑不取笑，你现在不是已经评上了吗？”
“行了，你这个死丫头。”
说完，她突然看向傅松，“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帮我的人？”
章久悦点点头：“傅先生是泰国的新佛子，虽然科学家只讲科学。
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说不定神学本身也是这种科学呢，您说对吧？”
老太太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是十年前，我一定要骂你胡闹。
只是现在……尽管试试吧！”
说完站起身，对傅松欠身道：“那就麻烦傅佛子了。”
傅松也连忙站起身：“一点小事，您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
老太太点点头，又和章久悦唠了几句家常，脸上已是疲色尽显。
章久悦适时道：“您先休息，我带着傅先生到处转转。”
两人从房间离开。
章久悦笑道：“你现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谁知傅松摇摇头：“没有想问的。”
这下换成章久悦傻眼了：“啊，难道你就不疑惑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
还有刚才的老太太的身份，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傅松澹澹道：“她的确不简单，因为她叫郝月珠，是全国唯一一位可以和袁老比肩的农业科学家。
袁老号称‘杂交水稻之父’，而她号称‘西部瓜王’！”
章久悦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傅松无奈：“拜托，我又不瞎，郝奶奶讲课的墙上挂满了她曾经获得过的奖项。
我把她的名字放在度娘上一搜，她的生平看的清清楚楚。”
傅松说完，也忍不住对郝月珠充满佩服。
比如刚才对方说章久悦拿“郝院士”称号取笑她的事，里面还有个小故事。
当年国家召开院士评选，但需要参与者提交个人材料。
结果郝月珠当时正在西部边疆的试验田育种。
边疆那边交通不便、通讯不便，等郝月珠育完种回到乌市听到这个消息，新科院士已经在帝都开庆功宴了。
但郝月珠并未气馁，毕竟今年评不上，还有明年，机会还有。
谁知到了第二年的评选节点，她还在实验田育种。
于是又错过了。
第三年同样如此。
郝月珠非常郁闷，因为院士的评选时间，和育种时间刚好重合。
无奈之下，郝月珠只好放弃这项象征着一个科研工作者最高荣耀的头衔。
毕竟育种才是真正的大事，耽误不得。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郝月珠的名气越来越大，最后连她的学生都评上了院士。
她应邀到燕大讲课，去聆听的一大半人，都是她享有院士荣誉的学生。
最后，院士评选委员会的人实在顶不住压力，只好特事特办，主动帮她递交资料并评选。
《仙木奇缘》
于是这位已经七十三岁高龄的老太太，才算真正“混”上了院士头衔。
229 真正的大佬或许很难分辨
想到这，傅松有些不解：“章总，你让我治疗不孕不育，不会和郝院士有关吧？”
章久悦点点头：“的确和她有关，或者说，此事现在已经成了老太太的心结。
因为植物的生长特性，普通农业科学家一生能培育五六个瓜类品种，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2k
但老太太一生却培育了30多个瓜类品种。
你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一年之中，她80%的时间都呆在试验田。
后来交通便利了，为缩短培育周期，她更是夏天在边疆，冬天飞海南，不断的来回奔波。
所以别说评院士职称提交文件，她连照顾子女的时间都没有。
老太太的爱人杨先生为了支持妻子的事业，甘愿调到最贫苦的地方工作。
结果因为条件过于艰苦，身体一直很差，最终还是在二十年前永远离她而去了。
老太太育有一子一孙，她孙子杨青皮今年31岁……”
“等等！”傅松打断，“你说她孙子叫杨青皮？真的假的？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怎么一股子流氓味？”
章久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小青皮是老太太最具代表性的瓜种之一。
为了这个品种，老太太耗费了将近八年的心血。
等小青皮瓜成熟，她孙子刚好出生，便为其取名为杨青皮。”
傅松：“好吧！”
章久悦：“杨青皮23岁结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
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发现原因就出在杨青皮身上。
他的体质有点特殊，不算绝对的不能生育，但概率极低。
这个把老太太愁坏了，她丈夫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子孙传承。
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因为丈夫为自己的无私付出，所以老太太迫切希望能抱上重孙子。”
傅松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没问题，交给我即可。”
两人说着，陆续有人从外面回来。
大家彷佛都对章久悦很熟悉，纷纷和她打招呼。
终于，傅松看到了一个男子。
男子身体有些瘦弱，特别是他的眼睛，哪怕是阳光直射，都能感受到一股愁容。
男子旁边是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女性，不算漂亮。
但两人不管站位还是走路，都有种特殊的默契。
“青皮，你总算回来啦！”看到他，章久悦显然非常高兴。
男子正是杨青皮。
他看到章久悦，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你又来看我奶奶？”
章久悦摇摇头：“不，我这次来是专门看你的。”
“看我？”杨青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还是关于孩子的事？
拜托，我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清楚，你能不能别天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好烦！”
旁边女性闻言忙拉拉杨青皮袖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久悦这也是为咱们好。”
女人自然是杨青皮的妻子苗欣兰。
杨青皮无奈：“我当然知道，也愿意配合她。
可她……就拿上次来说，她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副中药，说喝了可以调养身体。
结果我喝下去后，拉了半个月肚子，瘦了整整二十斤，也没见半点效果。
所以那药根本不该我喝，章久悦自己喝还差不多。”
苗欣兰一愣：“久悦的身体又没问题，她喝这种药干什么？”
杨青皮：“谁说她身体没问题的？那副中药分明是减肥药，她喝了刚好对症。”
对面章久悦：“……”
傅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哥你好幽默。”
杨青皮看着傅松：“你是……”
“哦，先做个自我介绍，鄙人乃泰国佛子，杨哥精通农学，我精通佛经。”
杨青皮的脸上全是狐疑：“泰国佛子？精通佛经？”
傅松：“怎么？看起来不像？”
杨青皮：“确实很难将你和佛联想到一块。”
“哈哈哈哈，人不可貌相，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你看到的。
你看不到的也未必就证明它不存在。”
杨青皮一愣：“这两句到时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样子。”
*
四人回到屋中，杨青皮道：“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想怎么给我治疗？
先说好，如果让我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可不干。”
傅松微微一笑：“很简单，有纸和笔吗？”
杨青皮从怀中拿出一个黄皮笔记本：“这个行不？”
傅松接过，打开一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什么，相比是从试验田中得出的数据。
中间还夹着一支钢笔，古色古香的很有格调。
傅松从尾页撕下一张空白纸，接着打开钢笔思索片刻，写道：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杨青皮：“？”
他看着傅松，嘴皮有点哆嗦：“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松微微一笑：“虽然我的专业是治疗不孕不育，但计划生育这样的基本国策还是要遵守的嘛！
毕竟国家现在还没开放二胎。”
如果不是傅松是章久悦介绍过来的，他估计都要直接骂对方神经病了。
傅松毫不在意，他又用笔在两行字下方随便画了个符。
吹干上面的墨痕，傅松把那页纸塞进杨青皮口袋：“装好，下个月应该就会有好消息。”
杨青皮见傅松没有其他动作，忍不住道：“这就完了？”
傅松看着他：“不然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把这张纸烧了化成符水给你喝？
纸张烧成灰后除了氢氧化钾，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成分。
能不喝还是尽量不要喝的好。”
此话一出，杨青皮忍不住幽怨的看向章久悦，显然有过某种不好的经历。
傅松轻轻一笑：“行了，既然事情已经了解，我也有其他事忙，就先告辞了。”
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只是等他打开看门，忽然就愣住了。
因为门外此时林林总总站了二三十人。他看看着傅松，脸上既紧张有期盼。
终于，那个叫肖玲的小姑娘开口问：“傅先生，杨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松一愣，随即明白对方说的杨哥是杨青皮。
他笑道：“小事，已经解决了。”
此话一出，这些人的脸上瞬间舒展开来。
“解决了？太好了。”
“这样老师终于可以放心了。”
“是啊，你们不知道，我已经担心了好些年。”
“……”
随着议论声，一人道：“傅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走，我请你喝酒。”
傅松连忙推辞：“谢谢，不过今天就算了吧，我是真有事。
改天，改天我请你喝。”
那人有些遗憾：“既然这样先加个好友吧，等你有空了再联系。”
傅松点点头。
只是等他收到对方的好友申请后，瞬间就是一呆：“华国工程院院士叶志平？”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另一人也加了他好友：华国农业大学教授凌力文。
第三人：华中农大副校长司大有。
第四人：……
傅松整个人已经麻木。
他看着面前这些像老农的一样土包子，此刻心里只剩一句话：
卧槽，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牛逼啊？
230 松泰旅游的首团
回到粤省已是晚上九点。
傅松看着面前的叶静雯和叶静姝：“你们准备好了？”
叶静雯点点头：“我没问题。”
叶静姝则笑道：“傅总，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样的大学生？
不就是当导游吗？只要钱给够，我保证让你的客人宾至如归。”
看小姑娘自信满满的样子，傅松有些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
龙城·云鼎售楼处的房产借着上次农民工讨薪事件，已经卖了将近三分之二。
傅松不仅收回全部的投入成本，还赚了一大笔。
但剩余的三分之一，却再次出现滞销。
原因很简单，龙城·云鼎的性价比太低了。
再加上其他楼盘已陆续复工，没了烂尾的风险，粤省房市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状态。
结果就成了龙城·云鼎卖不出去很正常，能卖出去才奇怪。
叶静雯曾不止一次建议傅松降价，反正他本钱已经赚回，剩下的便宜销售也没关系。
但却都被傅松拒绝了。
自己又不差钱，凭什么要降价销售？
而且就算这些房产现在不好卖，但再过两年试试？
那些犹犹豫豫想买，又舍不得买的人就后悔去吧！
当然，房产的滞销傅松可以不在乎，但龙城·云鼎的销售员却需要处理一下。
毕竟这些人的工资大部分是提成，没有钱自然没人愿意继续做下去。
于是傅松大手一挥，留下一个人守着，剩下的给了她们三个选择。
第一，转到彩蝶文化娱乐那边，如果对演戏感兴趣可以跟剧组。
不感兴趣的可以做做幕后工作。
第二，到青松人力资源协助老李做一些文职类的事，比如工人的分配，账目汇总等等。
《基因大时代》
以青松人力资源的规模，完全不用担心没事做。
第三，就是并入松泰旅游，成为一名导游。
好处是可以不断的泰国华国两地循环，还能发挥他们的销售专场。
反正都是给客人做介绍，只是性质上稍微有些差别，而且没有成交压力。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
不断的奔波非常辛苦，人也没有那么自由。
傅松让她们做选择，大部分都表示愿意去彩蝶，也有去青松人力资源的。
唯独叶静雯选了松泰旅游。
这让傅松有些意外，但他也没细问。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或许叶静雯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至于叶静姝，小姑娘在知道她姐姐当了导游后，立刻表示也要跟着做兼职。
理由是她放暑假了。
而且除了她自己，小姑娘还带了一个叫娄芳芳的同学和她作伴。
傅松对姐妹二人道：“行，既然你们都没疑问，记住我之前和你们说的话。”
叶静姝嘻嘻一笑：“知道了知道了，参与感嘛，我懂！”
第二天，早上八点。
松泰旅游公司楼下。
红色的条幅迎风飘扬，叶静雯带着红色导游帽，正激情洋溢的说着什么。
面前112个游客既好奇又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去泰国，好奇自然是那边的风土人情。
而紧张……
这是松泰旅游的首团，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但来都来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等叶静雯说完，傅松大手一挥：“出发。”
首先是大巴车送到机场，接着在天上飞了半天后抵达曼谷。
一切都非常顺利。
等游客从飞机上下来，瞬间就呆住了。
因为在他们面前，林林总总站了四五百个僧人。
这些僧人站成一个方阵，四人一组，每一组前方都放着一个双人抬佛轿。
叶静雯适时道：“大家安静一下。
想必你们也听过，泰国是一个佛教徒占比高达95%的国家。
没错，在这里，僧人几乎能占据泰国总人口的37%。
僧人数量多，地位也各不相同。
普通僧人赶路只能步行，但级别高的可以乘坐佛轿。
佛轿就是大家看到的这种，有点像川贵滑竿的东西。
咱们从机场到宿舍有将近五公里的距离，你们可以通过这五公里，享受一下高级僧人的待遇。”
此话一出，众游客都惊呆了。
叶静雯的意思是，自己要坐着佛轿去宾馆？
而抬轿的人就是这些僧人？
这怎么好意思呢？毕竟现代社会讲究人人平等。
但是……为什么又感觉好刺激的样子？
看着第一个人坐上佛轿，其他人也有学有样陆续上轿。
接着四人一组中的前两个僧人弯腰把佛轿抬起，然后一走三晃的出发了。
惬意的让身子随着佛轿晃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众游客刚才坐飞机的疲惫消失不见。
他们好奇的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微风拂来，清新的气息吹到脸上，是如此惬意。
路边，有小商贩在兜售水果饮料。
众游客脸上全是好奇，抬轿的僧人立刻停下来。
很快，佛教再次出发，而游客手中则多了一个椰汁饮料，或者某种泰国的当地水果。
五公里的路程，众人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游客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组要配四个僧人了。
另外两个僧人是用来替换抬轿的，当然，也有维持秩序和保护游客安全的功能。
等众人抵达目的地，脸上再次露出惊讶。
他们发现住的地方好像不是宾馆，而是佛寺的厢房。
叶静雯解释：“佛寺的厢房一般是佛寺用来招待贵客的。
这些厢房不仅在功能上丝毫不比宾馆差，而且独特的佛教装修风格，绝对能给你们带来与众不同的体验。”
众人进去一看，果然清净舒适，恬静典雅。
特别是鸟鸟的檀香萦绕，很得佛家三味。
叶静雯又道：“晚上若谁睡不着，还可以到大殿和这里的僧人一起做晚课。
僧人们会为大家礼佛祈福，保佑各位事业顺利，身体健康平安。”
果然，等到了晚上，看着僧人点燃万千灯火，庄严肃穆叩拜诵经的庄严，所有人都感叹这次真来对了。
某偏殿内。
巴颂看着傅松，笑容恬澹：“佛子，好久不见。”
傅松哈哈一笑：“还好久不见，我看你是巴不得一直不见我的好。”
巴颂表情毫无波澜：“佛子说我巴不得，那我就是巴不得，巴得也巴不得。”
“行了，少扯澹。我不在这段时间，一切还好吧？”
巴颂：“反正比你在的时候清净多了。”
傅松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事逼呗！”
“这是佛子说的，可不是小僧说的。”
傅松：“……”
231 泰国方便面的味道
傅松摆摆手：“行了，之前电话上说不清楚，你给我说实话。
我发展华国和泰国旅游业这件事，六大寺都是什么想法？”
“想法？”
“对啊，毕竟佛门乃清净之地，如果频繁被这些游客叨扰，会不会影响你们清修？
虽然我是佛子，但还是要尊重大家意见的。
实在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巴颂问：“招待游客都给钱吗？”
傅松：“不是说好了吗？一个人一天300，包含住宿、三餐，再每人附送一次五公里佛轿。”
巴颂：“300泰铢？”
“软民币！300泰铢才60块钱，谁干啊！”
巴颂果断道：“佛子，卧佛寺一天可以接待273名游客，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把自己的禅房让出来。”
傅松疑惑的看着他：“这么积极？你不是成佛了吗？”
巴颂：“成佛和赚钱是两码事，再说，就算是佛那也得吃饭啊！”
“行吧！松泰旅游现在刚开张，名声还没打出去，过段时间有的是人。”
这点傅松还算自信，他专门问过，棒子国的金乐天旅游住宿加三餐，一天可是500，自己便宜了近一半，怎么可能没人？
只是，傅松又问：“到时要真把你的禅房让出来，那你住哪？”
巴颂澹澹道：“我当然住在家里啊！”
傅松瞬间愣住：“你还有家？”
巴颂：“贫僧的儿子大学都毕业了，现在在漂亮国念研究生。”
傅松：“行吧！”
之前他就听说，在泰国当和尚是一项职业。
现在傅松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拍拍巴颂肩膀：“既然大家没意见就行，你给下面的人说一下，让他们这段时间尽点力。
松泰旅游能不能打出名气，让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就看现在了。”
等傅松离开，巴颂走到窗户前，看着和僧人一起做晚课的游客，心中思绪万千。
其实之前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龙姑婆会选傅松当泰国的新佛子。
因为对方一看就是那种对佛经佛理一窍不通的家伙。
而且性格浮滑，偶尔狡诈如狐，和正人君子也不怎么搭架。
至于所谓的十世佛……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直到现在！
如果傅松真能如他所说，给六大寺带来大量游客。
这对六大寺的僧人，甚至对整个泰国的发展，都是突破性的。
当年龙姑婆创建佛宝会，解决了泰国民众的温饱问题。
现在傅松创建松泰旅游，完全可以让泰国民众富裕起来。
在巴颂看来，松泰旅游甚至是比佛宝会更伟大的东西。
因为佛宝会一年只有一次，而游客是无穷无尽的。
只要松泰旅游不倒，泰国民众将是永远的受益者。
特别是一个游客一天300的服务费，这个价格对泰国民众来说更加无法想象。
《仙木奇缘》
泰国和棒子国不同。
作为发达国家，一天500元在棒子国人眼中真的不算什么。
可能他们和朋友聚一次餐，还是两种两三个人的小聚，直接就花完了。
但一天300，却足够一个泰国人吃喝一个月。
所以在巴颂眼中，一天300不仅不少，反而有点多。
多到那些僧人需要用更优质的服务，才能对得起佛子的康慨。
第二天，大巴车开始载着众游客在曼谷转悠。
参观寺庙、街头闲逛、超市购物，甚至个别有恶趣味的男游客还特意看了一拨人妖舞。
算是对泰国的风土人情有了充分了解。
第三天，当众人以为自己依旧要到处参观景点时，下一刻，他们愣住了。
因为大巴车竟然在一个海滩前停下。
叶静雯介绍：“各位，面前咱们看到的海滩叫芭东海滩。
芭东海滩最有名的是它舒适的沙滩，以及温和的海风。
站在这样的沙滩上，完全就是最极致的享受。
不仅如此，它还有美味的海鲜大排档和露天酒吧。
包括你们最喜欢的歌舞哟！”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就心动了。
这次说话的是叶静姝：“芭东海滩的沙滩和海风固然不错，不过我更喜欢那边的礁石群。
每次海水退潮，礁石群都会有大量沙虫、八爪鱼搁浅。
比如现在。
不如咱们做个游戏怎么样？
相信大家都喜欢赶海，咱们就比比在一个小时内，谁捉到的沙虫多。
捕捉沙虫的冠军将得到我们的泰国七日游免单卷一张。
也就是说，有了这张免单卷，你就可以再选一个时间来重温这里的一切。”
真的？
众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本来他们听到赶海二字，就兴奋的不行，没想到获胜者还有奖励。
虽然奖品只是一张免单卷，自己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再次过来。
但可以送人啊！
比如父母。
都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平时自己很少有报答他们的机会，现在送他们免费来玩一趟，父母一定很高兴。
几乎在瞬间，海滩上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特别是跟着家长来的孩子，小家伙们光着小脚丫，抱着一个大贝壳，满身泥沙的不停奔跑。
看他们开心的样子，哪怕在忧伤的人，也能忘却心中的烦恼。
随后，沙虫捕捉冠军被一个叫师跃的年轻小伙拿到，这家伙捉了整整191根沙虫。
也就是说，每隔18.8秒，他就挖出一根。
傅松都怀疑对方家族是不是专门从事这行的手艺人。
接着，二三十个烧烤架被一群僧人抬过来。
兼职导游兼被迫还债小美妞娄芳芳道：“马上就到中午了，你们想不想感受一下迎着海风吃烧烤的感觉？
大家现在可以亲手烹饪自己赶海得到的食材，当然，我们还提供有各种蔬菜瓜果，鸡鸭鱼肉。
让我们尽情享受这和煦夏日吧！”
又是一天的狂欢，而且和昨天完全不一样。
众游客还没来得及回味昨天的美好，就被新的一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因为第三天，松泰旅游又在湄南河搞起了划船大赛。
五人一组，从河的一边划到另一边。
这次的奖励换成了奖牌，金牌的奖品是被誉为“大海的白色黄金”的泰国燕窝一盒。
银牌和铜牌也都是不同种类的泰国特产。
不仅如此，本次划船大赛还有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是惩罚，因为他们丰盛的午餐没了，中午只能吃方便面配咸菜。
此消息一出，哪怕最不爱运动的女性都报了名。
并表示她们就是想尝尝泰国方便面的味道。
232 环游世界群
松泰旅游的首团在泰国呆了七天。
时间不算长。
这也是傅松考虑第一次经验不足，选了最短的时间。
事实上，真正想把泰国玩好，差不多要十天。
但当一百多名游客从飞机上下来，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尽兴。
傅松拿着扩音喇叭，对众人说了几句“首团成功，一路顺风”的场面话，队伍便解散了。
师跃坐着出租车，一路回到家。
卧室内，他打开电脑，进入“环游世界群”。
这是一个五百人群，虽然群成员不算多，但大家都是铁杆旅游爱好者。
看到师跃上线，立刻有人回消息：
“@师跃，听说你去泰国了？怎么样？有没有见到人妖？”
“哇？跃哥真的上线了。快把你的人妖图交出来；打劫.jpg”
“……”
看着众人起哄，一股温馨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师跃嘻嘻一笑，直接两张图片走起。
下一刻，群里沸腾了。
“靠，真的假的？跃哥，你确定这是人妖？”
“跃哥，咱不能随便拍个美女就滥竽充数吧？你这分明是在侮辱小弟智商。”
“是啊，兄弟我虽然笨，但不傻。”
师跃：“无奈.jpg！我该怎么做你们才会相信？”
“证据，我要切实的证据。”
“对，就像你必须证明你是你一样。”
众人本以为师跃会硬着头皮和他们抬几句杠，最后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谁知师跃：“好，你们要证据是吧，稍等；人妖上厕所.jpg！”
下一刻：
“卧槽！”
“卧槽！
”
“卧槽！
！”
众人直接就芭比q了。
你还真有证据啊？
师跃嘿嘿一笑：“怎么样兄弟们，我这趟泰国去得值吧？”
“简直太直了。”
“持续羡慕中！”
“想去！想去！想去！”
“跃哥，请务必分享你在泰国的所见所闻。”
“小板凳已经准备好，笔记本已经打开，派克小钢笔等待工作中……”
师跃也不客气，开始讲述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只是他不讲还好，一讲群里更沸腾了。
“什么？你从飞机上下来，是泰国僧人把你抬到宾馆的？”
“不可能吧？这可是五公里，我走路都要一个小时，腿都走断了。”
“跃哥，你吹牛我不拦着，但能不能不要太脱离现实？”
“……”
师跃：众游客乘坐佛轿图.jpg！
众游客乘坐佛轿图x2.jpg！
众游客乘坐佛轿图x3.jpg！
……
众游客乘坐佛轿图x10.jpg！
师跃：“还看吗？我当时拍了一百多张照片。”
众人：“……”
“跃哥，那些僧人为什么要抬你们？
我可是听说泰国佛教非常神秘，普通人最多也就是去六大寺上柱香。
想和里面的僧人聊聊天都是痴心妄想，更不要说……”
师跃：“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是松泰旅游的老板和泰国六大寺主持关系不错。
佛轿出行算是他们新搞出来的一个特色旅游项目吧！”
“了解，接下来呢？”
师跃继续往后说。
“所以，你这七天都住在佛寺里？”
“实名羡慕，竟然可以和僧人一起做晚课。”
“我也想去泰国了，怎么办？”
“什么？第三天你们去了芭东海滩，还在那赶海吃烧烤？”
说到这个，师跃脸上全是得意。
他把自己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得一张免费旅游劵的事说了，并晒出自己的“海滩大厨神师跃爆炒沙虫图”！
当然，晒图这种事，在“环游世界群”向来是发一张送十张。
等众人看到图中热火朝天的烧烤场面，全都沉默了。
接着，师跃又发了他横渡湄南河的场景。
当然，这次他成绩一般，属于中不熘。
但众群友还是通过照片看出他灿烂到极致的笑。
终于，等师跃显摆完，有人问：
“跃哥，你这次去泰国应该没少花钱吧？”
师跃：“也不算多吧，5888元。”
“什么？才5888？怎么可能？”
师跃无奈：“这有什么可撒谎的？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就想着去玩一下。
只是当时手上只有6000块，于是我跑了很多旅行社。
结果找来找去，发现只有松泰旅游的标价是5888，其他都是八千上万。
我想泰国就泰国吧，虽然不是我心中的棒子圣地，但起码聊胜于无。
咦，人呢？
还有没有人在啊？”
师跃说着说着，忽然发现群里没人了。
他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鼠标随便点了款游戏，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
师跃不知道的是，在离他五里外的一栋居民楼中，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吃着奶酪棒，对着电脑发呆。
片刻之后，她打开黄页目录开始搜索。
去泰国的旅游公司很少，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叫华泰旅游的旅游公司。
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是个声音甜甜的女声：“喂，您好，这里是华泰旅游客服部，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孩：“我想问一下你们最近有去泰国的业务吗？”
客服：“去泰国的业务随时都有，但日期不是很确定，要等人齐才会发团。”
女孩：“什么，等人齐？”
“嗯，因为愿意去泰国的游客不多，加上成本问题，没有30个人我们会亏钱。”
“这样啊，那我想报个名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留下联系方式，我帮您登记一下。
您只需在集齐30人之前把费用打过来即可。”
“这个没问题，你们都有多少钱的套餐？”
“我们这的套餐有两种，泰国七日游和泰国十日游。”
女孩立刻道：“我选泰国七日游。”
“好的，费用一共是8888，您可以提前把钱准备好。”
女孩一愣：“8888？不是5888吗？”
客服显然也呆住了：“5888？
这位女士，我们去的可是泰国，光机票往返就得两千，还是民航的优惠票。
番茄
8888已经很优惠了。”
“这样啊，那我再问一下，佛轿真的可以坐一个半小时？”
“佛轿？那是什么？”
“就是四个僧人抬着我走五公里去宾馆，路上还可以买到很便宜的椰汁。”
客服有点懵：“四个僧人抬着你？怎么可能？你这不会是在想屁吃……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这项服务。”
女孩：“你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你骂我，我要投诉你。”
客服：“……”
女孩挂断电话，想了想，她翻出师跃的聊天记录。
很快，女孩就找到另一个名字：松泰旅游！
当傅松第二天熘达到松泰旅游公司，便看到客服办公室内，叶静雯、叶静姝、娄芳芳，
以及另外两个招聘的客服人员，正一人一个办公桌，焦头烂额的一边说一边记录。
他在旁边等了大半天，叶静雯才好不容易抽出一点空。
傅松好奇问：“你不是导游吗？怎么跑客服部这边了？”
叶静雯的脸却兴奋的通红。
她答非所问道：“傅总，好消息啊！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咱们的客服电话就没停过，全是游客询问泰国服务项目的。
而且70%的人询问过后，直接表示要报名。
剩下30%也表示要过来看看。
行了，不和你说了，不出意外，马上就会有客户过来考察参观。”
说完直接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只留下傅松站在原地发呆。
这是个啥情况？
首团不是刚结束吗？就算口碑积累的较快，也得等个三五天吧？
233 请你去玩一趟怎么样？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离谱。
傅松怎么都没想到，他的松泰旅游第二天就火了。
因为仅仅一天，松泰旅游就收到了637人报名，光报名费就有375万。
压力瞬间来到松泰旅游这边。
637名游客怎么接待，如何安排行程。
大巴司机，机场那边，泰国那边，千头万绪，没有经验想短时间内理顺清楚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当然，傅松有他自己的绝招：找唐可可。
听到傅松的话，唐可可无奈：“我说傅老板，你真当我是万能的了？”
傅松嘿嘿一笑：“在我眼中唐总裁就是万能的，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唐可可道：“什么江湖救急，不就是想从我手里挖人才吗？
我说你能不能动不动就拿自己人坑？
缺人才你去挖人呗，全国那么多家旅游公司，到处都是人才。”
傅松为难道：“可别的人不是信不过吗？”
“信不过？那你觉得我的人都能信过？
告诉你，人与人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想让你手下员工死心塌地跟你干，很简单，把钱给够。
只要给够钱，让他们走他们都不走。
若你干啥都扣扣索索的，就算他们不离职，也是呆在办公室混日子。
好了，没其他事先挂了，忙呢！”
挂断电话，傅松皱眉沉思。
因为他发现唐可可说的很对。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给了陆芊芊股份，陆经国也不可能为春晖制药厂操碎了心。
如果不是自己把95%的钱都发给了那些农民工，青松人力资源的规模也不可能越来越大。
《剑来》
包括叶静雯姐妹也一样，现在叶静姝没事就在自己身前转悠。
为什么？
有钱呗！
飞一趟泰国一天500，七天3500还带旅游，简直不要太开心。
当然，傅松听说她给那个娄芳芳按一天300算，自己再从中赚200，妥妥的小资本家。
同时，傅松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人才，特别是高级人才，什么时候都是缺少的。
比如蔡科、安迪这样的顶级科研人员，还有那些眼光卓绝的企业高管。
但大部分普通人才不说遍地都是吧，自己只要愿意挖，肯定能挖到。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角！
所以自己应该挖谁呢？
*
金乐天旅游有限公司，金太郎坐在办公室内，脸色难看：
“你说什么？这两天报名的游客少了一大半？”
对面，孙长林擦擦额头汗水：“是的，之前客服部那边每天都有一两百人报名。
但前天突然变成了58个，昨天更是只有32个。
今天的结果虽然还没统计，可据我估计，不会超过30个。”
金太郎立刻就怒了：“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是暑假，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一个报名高发期才对。
结果人员不增长就算了，反而越来越少，绝对不正常。
孙长林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什么？你不清楚？你可是金乐天的综合部经理。
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到底干什么吃的？”
孙长林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可我的综合部负责的是游客管理和服务接洽啊！
游客这块归销售部的邓紫悦负责。”
“那邓紫悦呢？”
“前两天你不是见她长得漂亮想潜她，结果被她抓了一脸血疤瘌，然后对方就再也没来过公司。”
金太郎差点被一口老痰堵住喉咙眼：“孙长林，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见她长得漂亮想潜她？我只是想请她吃香肠。”
孙长林忙道：“对对，也可以理解为想请她吃香肠。”
“行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邓紫悦走了金乐天就不运转了吗？归根结底还是你的错。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调查清楚这件事。”
孙长林为难：“可我手上还有一大堆事呢，哪有时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可我的事真的很多，明天1023团发团，这个团有五百多人，18个小队。
不把所有环节理顺清楚，万一出了事，责任就大了。”
啪！
金太郎一巴掌直接拍到桌子上：“借口，通通是借口！
五百多人怎么就捋顺不清楚了？
金乐天旅游是成熟的团队，我就不信少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不管，限你一天时间给我找到原因。
还有，因为你的失职，这个月的绩效奖金你就不要想了。”
等孙长林离开，金太郎绕着办公桌不停走来走去。
忽然，他想到什么，打开电脑，进入“环游世界群”。
这个群是金太郎一次偶然的机会加进去的。
里面都是华国的旅游爱好者，这帮人用另一种说法就是“驴友”，而且是资深驴友。
他们不仅对旅游拥有极大的兴趣，同时每个人在现实社会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环游世界群”推崇哪个景点，那这个景点的负责人就等着数钱吧！
自己说不定能从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结果他刚打开群图标，无数消息瞬间充满屏幕。
金太郎只用了五分钟，就把目光锁定到“松泰旅游”这四个字上。
金太郎的脸直接就黑了。
因为他查了下“松泰旅游”的法人代表：傅松！
果然是冤家路窄。
慢慢闭上眼睛，金太郎大脑快速思考。
事实已经很明显，自己旅行社之所以人流量降低，大概率和这个叫“师跃”的人有关。
他立刻@师跃：“老弟，泰国没你说的这么好吧？
我去过一次，那里穷不说，治安也挺乱的。
我在街头呆了半天，就见到四起打群架的，自己差点被开了瓢。
男人都不安全，更别说女人了。
所以还是小心行事，毕竟安全第一。”
谁知他消息刚发出去，就见师跃秒回：“我说大叔，你这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现在的泰国漂亮的很，街道干净整洁，商贩彬彬有礼。
比如路边那些卖椰汁的。
这东西在咱们国家一个最便宜也得五块钱，但那边才一块。
我实在不好意思就给了商贩两块钱，可对方又硬给我塞回一块。
哎，以前我梦想中的圣地是棒子，现在只有泰国。”
金太郎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对方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脸。
他哼道：“泰国是圣地？那是你没去过棒子。
如果你去了，绝对会后悔你今天的话。”
师跃在这方面倒没有反对：“或许吧，可惜我没钱了。
不然倒也不是不能去棒子那边见识一下，看看到底是肥皂剧中的棒子国好，还是《泰囧》中泰国香。”
说到这，金太郎忽然心中一动。
他立刻回消息：“我请你去棒子国玩一趟怎么样？”
234 直播PK旅游
“我请你去棒国玩一趟怎么样？”
金太郎这么做自然不是充当烂好人。
因为他清楚，想让“环游世界群”改变观念，光靠嘴上说没用。
只有让对方亲自去一趟，用事实说话才行。
果然，师跃脸上全是兴奋：“真的？那可太好了，感谢大老。”
他又不傻，既然有人免费请自己去玩，不去的才是傻子。
金太郎：“不用感谢，但我有个条件，你去棒国玩没问题，但必须把真实感受发到群里。”
师跃哈哈一笑：“没问题，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发感受。”
忽然，另一个人道：“哇塞，本姑娘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土豪。
为争辩到底是泰国好玩，还是棒国好玩，竟然一掷千金。”
此女的网名叫“劲舞轻扬”，只是不知道她是喜欢玩那个叫“劲舞团”的游戏，还是喜欢在现实跳广场舞。
师跃立刻道：“友情提醒啊，我可不是什么土豪，灰太狼才是。
本人属于小白鼠，只会用身体验证对与错。”
劲舞轻扬：“@灰太狼，我也想当小白鼠，能不能也送我去免费旅游？”
灰太狼正要拒绝，就见对方又发消息：“我可以去‘松泰旅游’啊！
到时这样，我和师跃同时开直播！
虽然师跃已经去了一次泰国，但泰国那边到底好不好玩，单凭师跃口述和照片，证据依旧不足。
但直播就不一样了，是好是坏，一目了然。
@灰太狼，反正土豪你也不差钱，康慨一下了。(づ￣3￣)づ！”
金太郎：“……”
他很想说，我请师跃去棒国，那是在为自己打广告。
而且他旅游的钱最后也是落入我的腰包，但送你去泰国……
不过金太郎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回复：“可以。”
看着银行卡上转来的5888元，劲舞轻扬，也就是已经报了松泰旅游的女孩脸上的笑再也停不住。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忽悠两下，就有人买单。
怎么说呢？只能怪本姑娘魅力太强。
想到这，她立刻拨打松泰旅游的客服电话，把出发时间调整到了后天。
因为后天也是师跃定好的去棒国的时间。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师跃坐在高铁上，看着两岸飞过的城市、原野、河流、村庄，心中激动莫名。
没错，今天正是他出发到棒国的日子。
而且他没有坐飞机，而是乘坐高铁到东山省，然后乘船抵达棒国。
这反而让师跃更高兴。
旅游嘛，乘坐交通工具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说句丢人的话，这还是师跃第一次坐高铁。
他打开直播，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以及沿途所见所闻，声音里全是兴奋。
没错，在师跃想来，自己的棒国之行，绝对比泰国体验更好。
毕竟棒国的经济在那摆着，国际大都市的风采可不是说着玩的。
与此同时，劲舞轻扬则坐上飞机。
因为是经济舱和b等座，所以双方看起来好像没太大区别。
终于，师跃抵达东山省，换乘大巴后用了一个小时抵达海岸线，和其他旅客一起坐上了他羡慕已久的豪华游轮。
他这边游轮出发，那边劲舞轻扬则坐上了佛轿。
“环游世界群”的群友看到佛轿后，瞬间就被镇住了。
毕竟道听师跃说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两码事。
特别是当他们看着五百僧人密密麻麻组成一条长龙后，那场面……
一个字：帅！
师跃见自己的气势被压住，忽然灵机一动。
他找到领队导游：“美女，你们这有鱼竿吗？”
导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鱼竿？”
“就是钓鱼的鱼竿，现在不是在海上吗？我想玩一下海钓。”
导游摇摇头：“没有。”
师跃一愣：“你不会在开玩笑吧？你们可是金乐天啊，棒国最大的旅游公司？
连个鱼竿都不准备？”
导游无奈：“大哥，拜托，你是来旅游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师跃迷茫了：“可旅游不就是游山玩水吗？”
导游：“……”
她卡壳了半天，才解释：“没错，旅游的确算游山玩水的一种，但我们的服务是有限的，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比如海钓这件事，这次全团五百个人，如果大家都想海钓，我要准备500个鱼竿。
虽然咱们坐的是豪华客轮，但再大的豪华客轮500个人也不够坐啊！
最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跑到甲板上，出了危险怎么办？”
“这……”师跃挠挠头，对方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只好放弃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通过手机直播看劲舞轻扬坐佛轿。
晚上，双方各自入驻。
但师跃又迷茫了。
他继续问导游：“你就让我住这个？”
因为他的住所竟然是——上下铺!
没错，船舱最底层的上下铺，他睡下铺，另一个旅客睡上铺。
而劲舞轻扬那边，她住的是卧佛寺，据说还是巴颂主持专属。
佛家风格装修的豪华套间了解一下。
导游看着师跃：“帅哥，大家一直以来都这么住啊！
这是船上，理解一下。”
上铺那个旅客忽然道：“我见一楼好像有单间，为什么不给我们住单间？”
导游道：“很简单，因为单间是给vip游客住的。”
师跃忍不住问：“这么说我不是vip游客了？”
“当然不是，你报的是七天8888元的团，vip游客七天要12888元！”
师跃瞬间不说话了。
七天8888元，也就是说除去各种费用，自己在吃住上的标准差不多要500元/天。
扣掉120元的餐费，380元/天的上下铺也是没谁了。
此事之后，师跃的兴致就有些低迷，直到第二天踏入棒国境内，他才再次开心起来。
只是，这种开心并未持续多久，他就再次萎了下去。
倒不是说没有敞开了玩，事实上，接下来的三天，他去了首尔塔、景福宫、明洞、北村韩屋村、济州岛、三清洞等景点。
很漂亮，可这些地方除了标志是棒字语，其他和国内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导游在前面不停介绍，游客在后面不停拍照。
走马观花，千篇一律。
最让师跃无奈的是，他发现自己一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车上。
其实对游客来说，旅游本来就是这样。
导游讲，自己看，从一个景点到下一个景点。
但问题是师跃刚从泰国回来啊！
在泰国习惯了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现在的他，真的很难再有激情。
235 旅游参与度理论
相反，劲舞轻扬那边。
这次她们去的不是芭东海滩，而是普吉岛。
和师跃的捉沙虫比赛不同，这次他们玩的是钓鱼比赛。
上午八点半开始，十一点半结束。
岛上停泊着百十艘气垫船，以及各种各样的钓具。
大家穿着救生衣，五人一组领船出发，然后找地方垂钓。
气氛是相当热烈。
手机这边，特别是看劲舞轻扬开心到极点的样子，师跃羡慕的眼都红了。
之前他获得那张免费旅游劵，本以为短时间内用不上。
现在看劲舞轻扬玩的地方大部分和自己都不一样，完全可以再去玩一下。
双方直播的第五天，作为直播的男女主角还没回来，但到底是泰国好，还是棒国好的观点已经没必要争论了。
因为今天松泰旅游的报名人数已经突破300，而金乐天旅游则跌到10以下，只有7人。
金太郎坐在办公室内，脸上全是茫然。
自己都干了什么？为什么好花钱搞这个直播？
当然，金太郎郁闷的同时，傅松也在发愁。
他发愁的是松泰旅游太火爆了。
因为客服部那边已经积攒了2300名交过钱，但还没有玩过的游客。
2300名，还不包括正在报名的。
从粤省到泰国的飞机载客量是180人，其中经济舱约100人。
这趟航班两天飞一次。
所以自己要把对方的经济舱全包了？并且连续包46天。
光想想就恐怖！
更不要说其他繁琐且复杂的接待问题。
所以，必须找一个擅长这方面的人才，来接手自己的工作。
不然把自己累坏事小，影响了游客的旅游体验事情就大了。
毕竟作为旅游公司，游客体验永远是第一位。
想到这，傅松把叶静雯叫过来问：“人才招聘进行的怎么样了？”
叶静雯摇摇头：“这两天的确有人过来应聘，但大部分都是没有经验的新手。
唯一一个有经验的，做的还是旅游销售。”
傅松一愣：“旅游销售？”
“对，就是发展游客报名这块，但咱们的游客现在人满为患，根本不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傅松摇摇头：“那算了，你再多物色物色……”
他说了一半，忽然发现叶静雯有些吞吞吐吐，忍不住问：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即可，没必要藏着掖着。”
叶静雯：“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旅游销售还挺有能力的，而且她之前一直在金乐天旅游工作。”
傅松一愣：“她在金乐天工作？这样，你约个时间，我和她见个面。”
叶静雯点点头。
下午傅松就见到了邓紫悦，也就是金乐天那个旅游销售。
看到邓紫悦的瞬间，傅松不禁有些恍忽。
对方真漂亮啊！
傅松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
接着邓紫悦开始自我介绍，对方是旅游管理学毕业的高材生，从事这项行业已经有三年。
傅松点点头，笑道：“邓女士你好，实不相瞒，松泰旅游其实并不缺旅游销售这个岗位。
但叶经理极力引荐，说你在这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所以我才请你过来聊一下。
所以你要做好不被录用的准备。”
说完，傅松紧紧盯着对方，彷佛想把她的心思猜透。
谁知邓紫悦却没有半点意外，她道：“我知道贵公司有一位旅游销售上的高手，起码我是远远不如。
思路客
我这次来，除了应该旅游销售这个职位外，更多的是想见见他，向他学习一下。”
傅松一愣：“公司有位旅游销售上的高手？为什么这么说？”
邓紫悦拿出手机：“很简单，我也是‘环游世界群’中的一员。
通过这个群，特别是‘劲舞轻扬’的直播，我对贵公司在泰国各个景点的游玩环节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不得不说，能设计出这些环节的人，绝对是大师中的大师。
他比我在大学时的老师更厉害十倍、百倍。”
傅松不动声色问：“为什么这么说？”
泰国的旅游环节全是傅松设计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比大学讲师更厉害了。
邓紫悦道：“因为这位设计师充分把握住了游客的心理。
游客愿意出去游玩，其实最吸引他们的不是景点本身，而是他们内心对这个景点的向往。
就拿我之前就职的金乐天来说，这是一家对接棒国的旅游公司。
很多人愿意去，主要是从他们看过的肥皂剧，以及对异国他乡的憧憬。
但真是情况却是，棒国的景点和华国的景点好像没有太大区别。
相反，因为历史原因，对地大物博的华国来说，那些地方相当鸡肋。
毕竟首尔塔就是一座塔，景福宫也只是一座宫殿。
大部分人去玩一趟，发现根本无法达到心理预期，难免产生后悔情绪。
事实上不止棒国，包括华国，大部分景点都差不多。
滕王阁同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亭子。
这也就是大家常说的‘去了后悔，不去更后悔’。
然而，你们那位设计师却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用的方法很巧妙——参与度。
不管是佛轿、寺庙晚课、抓沙虫比赛、划船比赛，又或者钓鱼，都是需要游客亲身参与的。
人都是非常自我的生物，通过这种亲身参与，让他们产生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可以从侧面大幅度降低他们的期待感落差。
这也是我说此人比我的大学讲师更厉害的原因。”
啪啪啪啪！
傅松忍不住鼓掌：“邓女士，不得不说，你很厉害！”
傅松说的是真心话，他之所以以“参与度”为标准去设计旅游项目，源于自己的一次经历。
傅松虽然不是旅游爱好者，但景点也去过一些。
但他每次去都非常失望，觉得也就那样，还不如窝在家玩游戏。
直到某年夏天，他和同学去漂流。
漂流，就是选一截湍急的河水，坐着皮划艇从一端划到另一端。
想玩好这个，需要拿着船桨不断的往下滑。
等漂流结束，他虽然累的够呛，却前所有为有的开心。
后来傅松问了其他同学，大家都表示漂流比参观那些乱七八糟的景点有意思多了。
然后他开始反思，最终把问题归结到“参与度”上。
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傅松再去游玩，专门选那些游客“参与度”高的。
果然，之前认为旅游无聊的感觉不见了。
他甚至也慢慢爱上了这项运动。
穿越到这个世界有机会搞旅游公司，傅松自然要根据这点设计景点。
结果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大获成功。
忽然，邓紫悦的话打算傅松的思绪：
“所以……那位设计大师到底是谁？我能见见他吗？”
236 挖人者，傅松也
看着邓紫悦，傅松澹澹一笑：“实不相瞒，泰国那边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邓紫悦吃惊的捂住自己的漂亮小嘴：“你设计的？这怎么可能？”
傅松：“怎么，不行吗？”
邓紫悦摇摇头，慌乱道：“不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您可是松泰旅游的老板啊！”
其实邓紫悦还有句话没说。
傅松可不止是松泰旅游的老板，还是春晖制药厂、彩蝶文化娱乐、青松人力资源、华光电子厂等的老板。
《仙木奇缘》
这样的人不应该站在财富之巅高屋建瓴吗？怎么连旅游设计这样的小事还这么精通？
傅松笑着问：“谁说老板就不能当设计师了？别忘了，大部分高新科技的老板都是设计师。”
邓紫悦连忙摆手：“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小脸急的通红。
傅松笑道：“行了，不用解释，你我心里其实都懂。”
邓紫悦连忙点头，忽然她问：“傅总，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傅松：“你说。”
“你是怎么解决游客安全问题的？”
这一直是邓紫悦的疑惑。
用提高“参与度”的方法来弥补游客的期待感落差，虽然新颖，但天下聪明人多了，也不是没有人想到。
但这里面有两个问题：
第一，会提高旅游公司的运营成本。
第二，就是安全问题。
比如划船比赛，万一有人因为用力过勐落水导致营救不及时，旅行社直接就摊上事了。
轻则巨额赔款，重则旅行社直接取缔。
所以很多老板面对这种得不偿失的举措，也只能选择放弃。
邓紫悦不信傅松没注意到这点，所以她猜对方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傅松澹澹一笑：“很简单，碰到危险性大的活动，就增加人手。
泰国和棒国不一样，棒国物价高，人工成本昂贵。
但泰国的人均消费还不到咱们这边的一半，我可以多雇佣些人。”
“这样啊！”邓紫悦有些失望，但却没有怀疑。
因为除了傅松说的，好像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傅松也任由她迷惑，自己总不能告诉对方，所有游客头顶戴的红帽子里，有自己画的平安符吧？
他估计就算自己说出来，邓紫悦也不会信。
“行了，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该我问你了。
你为什么离开金乐天？我可是听说，那边的待遇在旅游行业还算不错。”
邓紫悦的脸色瞬间红了：“我……
实不相瞒，金乐天老板金太郎有一天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就想潜我。
我趁他不备，喷他一脸装有魔鬼辣椒水的防狼喷雾剂，然后就跑了。”
傅松直接倒吸一口凉气，接着脸皮就是一抖。
魔鬼辣椒水型防狼喷雾剂……
这位看着娇娇滴滴的妹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不过他还是好奇问：“光有防狼喷雾吗？就没补个撩阴腿啥的？”
邓紫悦：“补了，但我那天穿的是运动鞋，不是高跟鞋，威力估计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傅松：“……行吧！
我以前只以为娱乐圈比较乱，没想到旅游圈也是这么不正经。”
邓紫悦不说话。
她静静打量傅松，要知道这位傅老板也是绝对的娱乐圈大老之一。
可能意识到对方误会了，傅松连忙摆手：“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人还是很正派的。
嗯……我很欣赏你对旅游销售专业的见解，静雯应该把松泰旅游的福利待遇给你说过了吧？
如果你没意见，明天就能来上班。”
邓紫悦狐疑的看着他：“您不是说松泰旅游不缺旅游销售吗？”
傅松澹澹一笑：“谁说不缺的？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亲自上阵？”
邓紫悦瞬间明白了傅松的意思。
没错，以松泰旅游高超的营销手段，的确不缺旅游销售。
但如果做这种营销的人是傅松，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点点头：“谢谢傅总赏识，我愿意加盟松泰旅游！”
“太好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起身和对方握手。
“合作愉快！”
“对了，紫悦，既然咱们现在是自己人，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你觉得金乐天负责旅游管理这块的人，谁比较厉害？”
*
孙长林从办公楼下来，神色无比阴郁。
他正在发愁。
在金乐天旅游，员工工资大部分是绩效奖金。
比如他，底薪2300，但绩效奖金可以达到15000。
也就是说，他的月薪是17300，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补助，再扣掉五险一金，到手差不多18000。
这是收入，还有支出。
因为自己比较忙，所以老婆现在是全职太太，两个孩子都靠他的工资撑着。
房贷一个月8000，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月2000，加上生活费、油费、医疗等等。
其实剩不了多少钱。
本来日子就过的紧吧，结果这个月的绩效工资又没了。
他都不知道回去怎么和老婆交代。
当然，生活只是一方面，他最郁闷的还是金太郎的处事方法。
如果真是自己犯了错，别说扣绩效工资了。
就算把他的钱全扣光，他都不会有怨言。
可这件事本来和自己没关系啊，他也就说了句实在话，结果……
关键类似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正思绪飘飞，忽然前面站着一个人。
他朝左边躲，对方也朝左边靠，他朝右边躲，对方也朝右边靠。
终于，孙长林道：“兄弟，你要怎么走？”
谁知对方看着他：“孙经理你好，其实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
孙长林一愣：“你是？”
对方自然是傅松，他笑道：“还记得邓紫悦吗？她向我推荐的你。
哦，不好意思，忘介绍了。
我叫傅松，松泰旅游的老板。”
松泰旅游的老板？孙长林连忙朝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您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孙经理谈谈，不知方不方便？”
孙长林沉默片刻，转身道：“跟我来吧！”
两人进入一家叫“风生水喜”的餐馆，孙长林显然和这里的老板很熟，稍微寒暄，最后进入楼上包间。
孙长林道：“这里没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傅松却没急着开口，他笑道：“既然到了餐馆，不点些东西吃可说不过去。”
他对服务员道：“把你们的招牌菜端上来几个，还有好酒。”
接着拦住要说话的孙长林：“我请客！”
237 专业旅游设计孙长林
孙长林沉默片刻，还是默认了傅松的行为。
他道：“傅老板，我这人比较直，你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即可。”
傅松也不墨迹：“很简单，我想请你到松泰旅游当执行经理，也就是你的老本行，负责具体安排和沟通事项。”
孙长林一愣：“这……我现在在金乐天呆的挺好的。”
傅松笑道：“未必吧？
紫悦可和我说过，因为你脾气耿直，经常会和金太郎闹些不愉快？”
孙长林澹澹道：“我和金太郎之间只是私事。”
傅松竖起大拇指：“我最欣赏孙经理的，就是你这种恩怨分明的耿直品格。
实不相瞒，邓紫悦给我推荐了三个人。
说实话，你在三人中业务能力其实不是最强的，但却是最让我满意的。
这样，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管你怎么选择，都给我个答复。
对了，松泰旅游执行经理岗位底薪是10000，绩效工资算法和金乐天差不多。
但我把单价提高了一些，所以若你在松泰旅游接待了同样数量的游客，差不多能比在金乐天多拿30%。”
傅松说完，服务员也把菜端了上来。
他哈哈一笑：“行了，吃饭不谈工作，来，走一个。”
接下来两人果然不再聊挖人的事，而是天南海北的胡侃。
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在酒精作用下，双方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等吃喝的差不多，傅松付完账离开。
看着他走到门口，孙长林忽然大声道：“傅总，‘环游世界群’的直播我看了。
我想知道，如果按你的搞法，安全问题怎么解决？”
傅松哈哈一笑：“这个不用你担心，出了事我来兜底。”
说完他忍不住一叹，自己来找孙长林果然来对了。
*
第二天。
孙长林刚到金乐天，就被叫到了总裁办公室。
“金总！”
金太郎看着孙长林：“劲舞轻扬的直播你研究过了吧？”
孙长林点点头：“看过了。”
“那你知道对方的核心卖点是什么吗？”
“知道。”
“很好，立刻、马上，把咱们的旅游景点按照对方的方法改良，我要在半个月内看到效果。”
谁知孙长林摇摇头：“金总，抱歉，改不了。”
“你说什么？”
“我说改不了。”
“胡扯，怎么可能改不了呢？
去棒国的游客不是要从东山威海那边做一天一夜的船吗？
你在船头搞个海钓，无非是卖点鱼竿饵料的事。”
孙长林冷静的看着金太郎：“金总，海钓好搞，但安全问题怎么办？”
“安全问题？”金太郎哈哈大笑，“在船上钓个鱼能有什么危险？”
“可问题是几百个人同时钓鱼啊？而且这些人大部分是没有游泳经验的。”
《剑来》
“是啊，几百个人同时钓鱼，的确会大大提高工作量。
但你们发工资的时候怎么不说工资发的多？”
孙长林一愣：“金总，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喜欢偷懒。
告诉你，必须按我的意思改，不仅要改，还得改对、改好、改完美。
你要干不了，立刻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金太郎说完，见孙长林久久不开口。
他抬起头，正要再说什么，只听孙长林神情严肃：“金总，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但抱歉，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楼上，大老远还能听到金太郎的怒吼，但这些都和孙长林无关了。
他从皮包中掏出一个文件，那里面有他连夜改良过的旅游方桉。
这个方桉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提高游客参与度的方法。
本来他想拿出来给金太郎看看，但对方一上来就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压抑了多年的不爽瞬间就爆发出来。
如果没有见到傅松，他或许还会继续忍气吞声。
可现在……与其相互不满，不如相约忘于江湖。
*
松泰旅游。
傅松站在大门口看到走来的孙长林，连忙握住他的手：“孙经理，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孙长林有些受宠若惊：“傅总太客气了，其实是我和金太郎闹掰了。”
虽然明知道这么说，会降低自己在傅松心中的地位。
但孙长林却不打算隐瞒。
结果傅松表情丝毫不变：“闹掰的好，金太郎那小子我看他同样不爽，你不知道……”
他痛斥了几句对方占自己地方的卑略行径，两人一起走进办公室。
傅松把松泰旅游的情况和孙长林说了，然后问：“孙经理，你刚来就让你做事，我这心里挺愧疚的。
但松泰这几天实在忙不开……”
孙长林忙道：“傅总这是什么话，我来本就是给你干活的。
松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空运紧张对吧？
那为什么不考虑换种交通工具呢？”
傅松一愣：“换种交通工具？换什么？”
“轮船！”
孙长林拿出一张地图道：“傅总你看，咱们可以租一艘豪华客轮，从三亚出发，沿着越南边境，途径昆仑群岛，最后由泰国湾进入曼谷。”
傅松皱眉：“兜这么大圈子啊？”
不能怪傅松怀疑，按照孙长林的话，差不多要多走一倍的路程。
加上轮船不比飞机，想抵达曼谷差不多要走三到五天。
再算上返回的时间，路上起码得一星期。
孙长林笑道：“傅总，我认为你的思维被泰国限制住了。
什么是旅游？如果只是到目的地看看，那不叫旅游。
因为对游客来说，精彩的故事从来只在路上。
而且这样一来看似增加了路程，但也变相增加了咱们的旅游项目。
比如咱们的船可以海钓，可以在越南停泊，来个越南一日游。
包括柬埔寨的富国岛和高龙，也可以过去玩一下。
加上轮船费用较低，游客坐船可以多玩几天，又没有增加额外花费，他们肯定乐意。”
听完孙长林的话，傅松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的旅行社就不能叫松泰旅游，而是松东南亚旅游。”
孙长林神色自信：“难道你不觉得松东南亚旅游公司，听起来要比松泰旅游公司霸气多了吗？”
傅松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越南和柬埔寨那边我不是很熟，沟通方面……”
孙长林拍着胸脯，神色自信：“这个交给我即可，它是我的专长。”
238 家有喜事
孙长林入职后，原本有些混乱的松泰旅游很快就进入正轨。
而孙长林也发挥他的特长，不管租用豪华客轮，还是和越南、柬埔寨方面的沟通，只用两天就全部安排妥当。
至于那些报过名的游客，傅松也给了他们两个选择。
第一，做豪华客轮周游东南亚。
第二，坐飞机直飞泰国。
结果还真让孙长林说着了，这些人中90%都选了周游东南亚。
剩下则是因为自身原因实在抽不出时间，才不得不继续坐飞机。
松泰旅游的游客压力瞬间得到缓解。
*
海南。
华国农业部18号实验基地。
杨青皮正背着喷雾器，小心翼翼给眼前的葡萄树除虫。
和奶奶郝月珠在瓜类作物上的超高成就不同，杨青皮的兴趣是水果。
比如葡萄。
众所周知，西部边疆因为昼夜温差大的原因，葡萄特别甜。
加上气候干燥，更适合晒葡萄干。
但用来晒制葡萄干的葡萄必须无籽，所以市面上所有葡萄干用的都是一种羊奶葡萄，比较单一。
杨青皮现在的研究，就是试图将羊奶葡萄和普通的圆葡萄杂交，培育新的无籽葡萄。
只是……
看着一串已经长得有指甲盖大小的青葡萄，杨青皮摘下一颗，捏开。
下一刻，他脸上全是失望。
因为这颗青葡萄中，四颗葡萄籽虽然稚嫩，却用最正确的事实告诉杨青皮，他的实验又失败了。
啪！
杨青皮愤愤将葡萄抛向远处。
该无籽的东西偏偏有籽，该有子的偏偏又无子，人生总是这么无奈。
身后一个声音忽然笑道：“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这声音杨青皮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妻子苗欣兰。
等他转过头，脸色已恢复到平日的澹然：“没事，就是实验又失败了，心里生气。
你……还好吧？”
苗欣兰微微一笑：“我当然好了，一直都很好。”
“那就行。”
杨青皮舒了口气，正要再说什么。
谁知苗欣兰脸色忽然一白，接着开始不停的干呕起来。
杨青皮脸上瞬间全是紧张：“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快，我送你去医院。”
苗欣兰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
杨青皮：“什么没事，快走，哦，不对，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开车。”
说完急吼吼的跑走了。
苗欣兰站在原地，看着杨青皮的身影，忽然露出甜蜜的笑。
只是下一瞬间，她又叹了口气。
苗欣兰自然知道杨青皮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总是强求不得。
两人很快抵达医院。
只是，医生拿着报告单，笑呵呵对杨青皮道：“这是你妻子？”
杨青皮点点头。
“那么恭喜你，马上要做父亲了。”
杨青皮一愣，随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什么？”
医生脸上全是疑惑：“我说你妻子怀孕了？怎么，你们没打算要孩子？
那也没关系，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小手术，你这边签字即可。”
杨青皮直接就急了：“什么小手术？
不能安排！绝对不能安排！
我要孩子，我当然要孩子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媳妇怀孕了？”
《控卫在此》
医生点点头。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对了，你稍等一下……”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冲下楼，等再次回来，手中已经抱着一大包糖。
他抓起一把放到医生面前：“来，吃糖。”
作为医生，平时是不会收患者东西的。
但此情此景，医生则笑呵呵的将糖放进口袋，口中道：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但杨青皮彷佛还是感觉不过瘾，他又提着糖走了出去，见人就发。
直到将手中的糖全部送完，他还依旧傻乎乎的笑着。
旁边苗欣兰虽然同样高兴，可还是不好意思的拉拉丈夫胳膊：“你看你。”
经过刚才的振奋，杨青皮这时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再次来到医生面前，小心翼翼问：“医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医生想了想：“差不多一个半月吧，你妻子中间应该有感觉才对呀？”
苗欣兰自然知道医生说的是自己的例假。
她道：“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身体出问题了，没想到……”
夫妻二人欢天喜地的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了奶奶郝月珠和父母。
一家人又是一片其乐融融。
忽然，郝月珠道：“一个半月，看来久悦请的那位傅先生真的有办法。”
杨青皮立刻不屑道：“他有个屁办法，就是随便写张纸条蒙事的骗子。
奶奶，我给你讲……”
结果刚说一半，便被苗欣兰拉拉袖子。
杨青皮虽不明白妻子的意思，但还是住了口。
晚上，两人回到住处。
杨青皮立刻问：“你怎么不让我和奶奶说实话？”
苗欣兰的脸瞬间红了：“医生说我有孩子是在一个半月前，当时正是章久悦带傅松过来的时间。
你忘了，那天晚上你和我……
之后咱们两个都忙着培育果树，也就没在做那种事。”
杨青皮倒没有苗欣兰这么羞涩。
他皱眉想了想，好像还真和苗欣兰说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真是这家伙的功劳？”
苗欣兰却没有直接肯定：“是不是他的功劳，你打电话问问久悦姐就知道了。”
杨青皮立刻拨通章久悦的手机。
电话里响起章久悦开心的笑容：“青皮，这个点和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了好消息？”
杨青皮故意装迷湖：“什么好消息？”
“行了，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欣兰是不是有喜了？”
“你怎么知道？”杨青皮问出这句话，随即恍然大悟，“是奶奶告诉你的，对不对？”
章久悦笑意不变：“你觉得你奶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这……”
杨青皮瞬间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以郝月珠的脾气，都是别人主动联系她。
想让她联系别人，比简直比登天都难。
章久悦：“行了，你也别乱猜了。
我能猜这么准确，当然是因为傅先生。
只要他愿意出手，别说你想要一个孩子，就算三个五个都不是问题。”
239 背后的危险
杨青皮依旧不敢相信：“真的假的，这家伙有这么神奇？”
章久悦：“算了，我也不瞒你。
还记得上次我去泰国的事吗？”
杨青皮点点头，他当然记得章久悦去泰国的事。
按照对方的叙述，说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章久悦叹了口气：“本来我以为是自己的运气足够好，没想到……”
她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平安符的事和杨青皮说了一遍。
听得杨青皮目瞪口呆：“平安符可以让人躲避未知的危险？这怎么可能？”
章久悦：“这不是可能不可能，而是事实。
还有，因为我和老师的关系，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
所以希望你能保密。”
挂断电话，杨青皮和妻子面面相觑。
如果真如章久悦所说，难道还真是傅松的功劳？
杨青皮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格，下一个电话直接给傅松打了过去。
傅松也没想到会收到杨青皮打来的电话：“杨哥，有事儿？”
杨青皮问：“你给我说实话，你嫂子怀孕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傅松连忙道：“杨哥，冤枉啊！
我和嫂子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们两个毕竟才见一次面。
虽然我魅力比较大吧，但……
不至于，不至于。”
杨青皮的脸直接就黑了：“滚犊子，谁和你说这个了？”
他把今天苗欣兰去医院检查发现怀孕的事说了。
傅松这才松了口气：“这样啊，吓我一跳。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做好等着抱儿子的准备即可。”
“所以真的和你有……画的那张纸有关？”
傅松笑道：“当然，我的观音送子符很灵的。
你把那张纸保存好，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了，贴身携带着嘿嘿嘿……即可。
喂喂……”
见电话那头半天不说话，傅松忍不住再次询问。
杨青皮终于开口：“老弟，啥也不说了。
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说完直接挂断。
傅松：“？”
他本以为杨青皮给自己打电话，起码也会提出请自己吃顿饭啥的。
结果最后来了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结束了。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我上次去你们那，因为赶时间还没捞着吃口热乎饭呢！
*
最近这段时间话题最多的是旅游业。
特别是松泰旅游，凭借着超高口碑，在极短时间内便吸纳了大量游客。
尤其是松泰官方公布“乘坐豪华客轮，半月游东南亚”的口号后，瞬间成功破圈。
加上独创的各种玩法，一时间风头无两，隐隐有成为行业龙头的趋势。
很快，对接棒国的金乐天旅游公司也推出了自己的“七日玩棒套餐”，并高调的在各个媒体上打广告。
没过多久，金乐天报名的游客开始回暖，甚至有隐隐超过松泰旅游的趋势。
毕竟论人气和知名度，棒国要远高于泰国，哪怕松泰旅游现在的口号变成了东南亚。
田凯是金乐天“七日玩棒套餐”的第一批游客。
他依旧是从东山威海乘船，目标棒国首尔。
和之前大船上的冷冷清清不同，现在的甲板上坐满了游客。
只见大家手中拿着钓竿，正坐在船舷边垂钓。
没错，这正是“七日玩棒套餐”推出的新项目：海钓。
而且金乐天的海钓也不是一般海钓。
因为金太郎亲自签字，海钓活动中，在规定时间钓到鱼的数量最多的人，不仅本次旅游费用全免，还能拿到一万元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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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可见这位金老板为了宣传，可谓下足了血本。
田凯也在垂钓。
和其他游客不同，他从小就酷爱钓鱼。
田凯曾尝试过各种钓法，技术之高，还在全国举行的钓鱼大赛中拿到过第二名。
没错，对田凯来说，这次到棒国与其是旅游，不如说是钓鱼。
他的目标正是那一万元奖金。
比如现在，别人钓鱼都是一个鱼竿一个鱼钩，他一个鱼竿下面有12个鱼钩。
忽然，鱼漂动了一下。
田凯眼睛一亮，接着手腕抖动，一条五斤重的海鱼就被拉了上来。
旁边游客脸上全是羡慕，这位兄弟运气真好。
只是……好像也不完全是运气。
因为五分钟后，第二条鱼上钩，依旧是田凯的竿。
接着第三条、第四条……
田凯钓鱼速度之快，看得旁边人心惊肉跳。
你这是在钓鱼？
我拿个渔网捞都没你快啊！
两小时过去，田凯的桶里已经装了二十多条鱼。
他附近的游客也不钓了，纷纷看他表演，他每钓一条，立刻有人鼓掌。
当然，因为游轮太大，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这艘船上有个钓鱼达人。
看看时间，离比赛结束还有八分钟。
田凯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应该还能再钓一条。
虽然即使他现在收手也已经赢了，但旁边这么多人看自己表演，直接放弃不符合自己的逼王品格。
于是，他甩杆，等待。
鱼漂再次动了，田凯立刻回拉。
只是鱼竿上传来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如果不是他经验丰富，鱼竿都可能被拽跑。
田凯瞬间兴奋起来。
大鱼！
而且是那种足足百十斤的大鱼。
说实话，这么大的鱼，田凯还是第一次钓到。
带着激动的心情，他开始不停的拉竿收竿，也就是常说的遛鱼。
即让鱼在水里折腾一会，等其筋疲力尽再捕捉。
不愧是钓鱼高手，在他的努力下，那条鱼很快就扛不住了，被他用鱼线慢慢拉到船边。
旁边人瞬间惊呼，这条鱼竟然有两米多长！
田凯忙拿起鱼叉，对准那条鱼就扎了上去。
那条鱼吃痛，再次拼命挣扎，田凯则双手死死抓住鱼叉，防止其逃脱。
只是因为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条鱼上，田凯并未注意自己的半边身子已在船舷外。
可能是对生的渴望，那条鱼的尾巴忽然奋力拍到船身上，巨大的力量竟然连鱼叉带田凯全部拉进海里。
人群瞬间哗然。
“快救人！”
“救命啊！”
“等等，好像不用，他在那边，那条大鱼被他降服了。”
“卧槽，这才是真正的大神！”
原来田凯在海里和那条大鱼搏斗了一会，终于将其杀死。
接着他一边向船这边游，一边还拿着鱼叉。
那条鱼在鱼叉上翻着白肚，彷佛英雄的勋章。
突然。
有人大吼：“跑！跑啊！
！”
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全是焦急：“游上来，快！快！”
“鱼别要了，速度抓住绳索，速度！”
田凯正纳闷船上人忽然的情绪变化，然后他就听到一个清晰的声音：
“鲨鱼！你背后有鲨鱼！”
240 超级挖人大法
田凯茫然转过头，下一刻，他的脸瞬间就白了。
因为就在他背后十来米的位置，一个巨大的鱼鳍高速滑翔而来。
生死之间，田凯忽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
只见他双臂摆开，奋力向前滑行。
船上有人扔下一盘绳索，说时迟这时快，田凯一把抓住，整个人迅速离开水面。
结果还不等他庆幸逃出生天，下半身就是一疼，接着眼睛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天后，一条新闻通过互联网传遍千家万户：
某游客在赴棒国旅游途中，不慎被大鱼拖入海水，结果被附近鲨鱼咬断双腿，经抢救已暂时脱离危险。
该消息详细介绍了事情经过，并表示田凯能有幸捡回一条命，不是他反应快。
而是那条鲨鱼的目标，是他钓的那条海鱼。
文章最后提出一个极其尖锐的问题：田凯失去双腿，孰之过？
接着，另一个视频再次破圈：
“大家好，我叫程毅，川贵理工大学旅游管理专业在职教师，拥有副教授职衔。
昨天在和学生讲课时，听到有学生问到‘田凯失去双腿，孰之过？’这个问题。
我当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他先等待。
因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还要通过现象看本质。
事情出了，找到出事的原因，最后修正改过，从而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才是做学问的真正目的。
《剑来》
晚上，我查了大量资料，又问了在金乐天工作的几个学生，总算了解了事情经过。
我也得出了以下结论：发生这件事的主要原因，在于金乐天旅游公司的安全意识不够。
首先，大家看这张照片。
它是金乐天旅游公司的海钓场景。
四五百人全部挤在甲板上，身后连个救生员都没有。
真出了事怎么组织救援？
这里澄清一下，据我那个学生讲，这艘游轮其实是有两个救生员的。
但海钓比赛出事时，一个救生员在房间睡觉，另一个上厕所了。
把田凯拉上来的那根绳子，还是一个反应快的游客扔下去的。
试问这样的安全措施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其次，大家看这艘游轮的护栏，只有一米高，根本不符合深海航行的安全标准。
很多海钓者为了保证视线清晰，甚至直接骑到护栏上。
我想问问金乐天旅游公司在船上的工作人员，看到这种现象为什么没人阻止？
相信只要有一个稍微负点责的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最后，我听说金乐天旅游之所以会有‘海钓’这个项目，是该公司老板见其他旅游公司做了类似的环节，仓促之下成立的？
哎，怎么说呢？
作为老师，我本该保持沉默，以免惹到是非。
可我还是想说，请各位‘资本家’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捞钱的同时，把人民安全放到第一位。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田凯先生的腿没了，就真的没了。”
该视频在网上流传的第二天，金乐天娱乐公司便收到了有关部门的停业整改通知。
办公室内，听到助理向他汇报这个消息，金太郎就像丢了魂一般无精打采。
然而，助理的话却没有结束：
“金总，田凯家人正在以安全措施不利为由起诉我们，并要求赔偿田凯的误工补贴费、老人子女赡养费、精神损失费等合计280万元。
那些报名的游客也在申请退费……”
但不管助理怎么说，金太郎都怔怔的没有反应。
因为他忽然想到孙长林的话。
那位耿直的综合部经理，曾反复强调安全问题，甚至不惜红着脸和自己硬刚。
可自己却把对方撵走了。
不止如此，金太郎还回忆起更多和孙长林有关的事。
对方是自己创办金乐天后，招聘的第一批人。
结果只用一个半月，孙长林就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被自己任命为综合部经理，全权处理各类事项。
事实证明，自己当初的眼光是何等正确。
正因为有了孙长林的兢兢业业，金乐天旅游才能蒸蒸日上。
虽然孙长林的才干不是特别突出，但却是最稳定的。
在孙长林的努力下，金乐天旅游从没出过事。
自己也是凭此打败了诸多竞争对手，坐稳华国到棒国旅游的头把交椅。
金太郎忽然坐起身子，对助理道：“孙长林呢？你现在立刻联系他，让他来上班。”
助理一愣：“啊？可孙经理已经辞职了啊？”
“我当然知道他辞职了，但辞职就不能继续工作了吗？
他家里现在全靠他一个人养着，手头绝对缺钱。
你告诉他，我每月给他加5000块工资……”
只是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助理表情不对：“金总，孙经理恐怕不会来了。
他在辞职的当天，就去了松泰旅游。
哦，对了，现在叫松东南亚旅游责任有限公司。”
“孙长林去了松泰旅游？他怎么会去那里？”
助理：“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
据说在孙经理离职的前一天，傅松曾亲自到在咱们公司楼下等对方。
对方开出了将近三万的月薪想把孙经理挖走。”
良久的沉默，金太郎忽然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摔倒地上：
“傅松！全都是这个傅松！
如果不是他，金乐天怎么可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安全问题是吧？
行，既然老子的公司被封了，你特么也别想好过。”
说完，他看向助理：“你，现在、立刻通知策划部，让他们出一个短视频，给我把松泰旅游拉下水！”
谁知助理吞吞吐吐道：“金总，恐怕不行。”
“为什么？难道策划部那帮人还想造反？”
助理摇摇头：“不是，自从收到停业整顿的消息，策划部的人都辞职了。”
“什么？”金太郎有些不敢相信，“停业整顿的消息好像刚刚才收到吧？”
“对啊，所以他们也是刚刚走的。”
“你骗我对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
见助理欲言又止，金太郎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是傅松搞的鬼？”
助理点点头：“松东南亚旅游公司这段时间发展迅勐导致人手不够，现在正在大规模招聘。
孙经理向所有他认为工作能力不错的手下都发了消息，待遇比咱们这边高30%。
本来大家还在犹豫，现在……”
助理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金太郎忽然看向自己助理：“那你为什么没走？我记得孙长林对你好像也十分认可。”
助理摇摇头：“孙经理的确和我说了这件事，但我不会去松东南亚旅游公司。”
金太郎正感觉欣慰，谁知助理又道：“我准备过两天去彩蝶文化娱乐拍戏，孙经理介绍的，这才是我的梦想。
本来我加入金乐天旅游，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你的关系，参演棒国肥皂剧。
结果……你除了把眼睛钻到钱眼里，啥也不是。”
金太郎：“……”
241 傅松的回应
傅松第一时间就听说了金乐天旅游停业整顿的消息。
对此，他只能替对方默哀。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模彷的？
报了当初被搅局的一箭之仇的傅松，本想就这么算了。
谁知金太郎第二天就做出反击：
他以金乐天旅游的名义发了一则视频，指责有关部门处事不公。
所有旅游公司都存在安全隐患，为什么停业整顿的只有金乐天？
此视频一出，虽然金太郎一句针对傅松的话都没说，但松东南亚旅游瞬间还是成为了视线的焦点。
没办法，实在是川贵理工大学的那位程教授，说的太清楚了。
金乐天的旅游模式就是跟松东南亚学的，总不能徒弟出事，师傅却高枕无忧吧？
傅松立刻喊来孙长林：“金乐天发的视频你看了吧？”
孙长林点点头：“看了。”
“你有什么感想？”
孙长林思考片刻：“拍的不错，应该是金太郎花大价钱请的专业团队。”
傅松无奈：“我哪问你这个了，他发这段视频明显是在针对咱们。
若我没猜错，有关部门很快就要来了，到时……”
谁知孙长林道：“有关部门已经来过了，而且他们先来的松东南亚旅游，然后又去的金乐天旅游。”
傅松一愣：“到底怎么回事？咱们没被封？”
孙长林笑道：“咱们的安全检查全部合格，为什么要被封？”
“全部合格？”傅松这下更茫然了。
他自家知道自家事。
自己能保证游客的生命安全，主要靠的是平安符。
有这种神奇符篆在手，不管那些游客再怎么浪也不会出事。
可不会出事归不会出事，但它无法应对安全检查啊！
只要有关部门拿出安检不合格的证据，傅松只能百口莫辩。
孙长林道：“傅总您贵人事忙，一些小事可能不记得了。
我租下那艘豪华游轮时，专门要求船主以咱们的标准进行改装。
不仅豪华游轮，泰国那边也是，很多景点都重新做了防护措施。”
傅松一拍额头，他终于想了起来。
孙长林入职的第一天，就向他提了好几个要求。
傅松当时也没多想，直接就答应下来。
其中一条好像就是关于安全措施整改的。
拍拍孙长林的肩膀，傅松笑道：“干的不错，从现在开始，你的工资加倍。”
孙长林连忙道：“谢谢傅总！”
他不能不激动，本来跳槽到傅松这边，他的薪水就多了近60%。
现在又多出一倍……
孙长林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在这里干上几年，除了满足日常开销外，还能存上一大笔钱。
说不定有希望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傅松道：“对了，既然咱们的安全措施没问题，你也发个视频回应一下金太郎。
省得他到处诋毁，败坏松泰旅游的名誉。”
众人万万没想到，金乐天旅游田凯事件在发生三天后，事态竟然再次升级。
金乐天老板金太郎直接发声，指责有关部门处世不公。
他虽然没有点松泰旅游的名字，但视频所用的材料全部和松泰旅游有关，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松泰旅游也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各种指责、谩骂、诋毁不绝于耳。
创办松泰旅游的傅松，甚至成了为赚钱不顾一切的黑心商人代表。
受此影响，松泰旅游的日游客报名率直接腰斩。
就在所有人以为，松泰旅游将步入金乐天旅游后尘时，松泰旅游官方发了一期视频。
视频点开，傅松坐在办公室，表情儒雅随和。
“大家好，我叫傅松，是松泰旅游的老板。
关于最近一段时间，松泰旅游安全问题所引发的争议，我听说了。
其实对于此事，我本不想多说。
因为但凡跟过松泰旅游团的游客，心里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可现在这个安全问题，除了松泰旅游本身，还牵扯到了旅游监管部门相关负责人，我就不得不声明一下。
好看的言情
大家请看，这是松泰旅游租用的游轮。”
镜头转移，等众人看到该游轮的全貌后，瞬间呆住。
因为在船舷位置，密密麻麻全是焊接的钢管。
这些钢管有手臂粗，纵横交错，鳞次栉比，有点像游乐场中排队的迷宫式护栏。
当然，和游乐场护栏的单纯钢管不同，这些钢管表面涂有各种颜色的油漆，花花绿绿非常漂亮。
傅松继续开口：“松泰旅游也有海钓，但所有参与海钓的游客，必需站在护栏中间，并将身体和安全绳相连。
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游客的安全。
我专门做过测试，这种程度的安全措施，就算碰到台风，游客也能凭借周围的护栏群保证自己不被吹走。
当然，海钓活动期间，我们还安排了24名安全员不停巡逻。
24名安全员可以保证每隔30米都会有一名安全员。
一旦发现游客有违规行为，安全员会立刻制止游客，并取消其海钓资格。
可能有人会说我这是空口白牙，没关系。
松泰旅游截止到现在一共发了两次船，在海上航行了13天，举行了18次海钓活动。
每次海钓活动历时两个半小时，豪华游轮的监控录像记录了所有海钓的情况。
按照规定，这些视频文件松泰旅游会保存两年后销毁。
现在我将其放到官网上，谁有质疑均可自行下载查阅。
另外，我再说一下关于某些质疑有关部分执法不公的问题。
事实上，在田凯先生事件发生后，松泰旅游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发来的，配合安全检查的通知函。
这点比金乐天旅游收到停业整顿通知更早。
松泰旅游立刻抽调了部分负责这块的同事配合检查。
大家请看，这是相关部门检查后，发放的‘安全检查合格证书’。
所以，松泰旅游没有收到停业整顿通知，并非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疏忽大意。
相反，他们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以及专业敬业的精神，都让我十分敬佩。
比如，即使松泰旅游已经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都考虑了进去。
但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一些漏洞，我们也第一时间做了处理。
在这里，我要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敬意！”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哗然。
有关部门已经到松泰旅游检查过？还是在检查金乐天之前？
而松泰旅游之所以相安无事，也不是他们背景雄厚，又或者走了某些关系。
只是他们的安全措施做的实在太到位了，导致有关人员无毛病可挑，才不得不轻轻放过？
很多和这些部门打过交道的人，心里更是明白。
别看傅松表面说的轻描澹写，但田凯出事后，有关人员肯定会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对松泰旅游执行最严格的检查措施。
这样松泰旅游都能没事，足以证明这家旅游公司在安全方面下了大功夫。
242 你们请吃席是认真的吗？
其实事情到这，关于金太郎对傅松的抹黑，可以说已经完全澄清。
但傅松却没有结束他的视频。
就听傅松又道：“除了‘海钓’，松东南亚旅游还设置了海上游泳项目。
毕竟好不容易出一次海，大家肯定很想近距离和海水接触。
但考虑到安全问题，深海航行并不适合下海。
所以我们在豪华客轮上建了一个游泳池，即用抽水机把海水抽到游泳池中，以满足部分想在大海中游泳的游客的心愿。
关于游泳池安全这块，我们配了四个救生员，并提前对所有下水的游客做了安全检查……”
听着傅松介绍，众人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话上，而是……
这家伙仅仅为了满足部分游客在大海游泳的愿望，竟然建了一个游泳池？
毕竟只要不傻，都不会有人在船上造游泳池。
这得多想不开？
当然，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傅松是真·全心全意在为游客着想啊！
再拿金乐天一比较，一个仓促跟风，不顾游客安全。
而且失败后不仅不思反悔，还试图把黑锅往原主身上扣。
另一个却全心全意把服务做到极致，处处为顾客打算……
立刻有人愤愤道：“我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叫贼喊捉贼。”
“没错，太可恶了！
如果不是傅总准备工作做的扎实，对方奸计还真有可能得逞。”
“这个金太郎实在坏透了。”
“坚决抵制金乐天旅游，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们有任何交集。”
“……”
忽然，一个声音道：“据我所知，金乐天好像是棒国的公司，金太郎也是彻头彻尾的棒国人。”
此话一出，众人更愤慨了：“我说呢，都说华国人不骗华国人，原来对方……”
“毒瘤！绝对的毒瘤！这是外来者的包藏祸心，建议立刻清除。”
“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家还记不得记得棒国最近的一个肥皂剧？”
“记得啊，演的挺好的，我喜欢。”
“没错，虽然金太郎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棒国肥皂剧真心不错。”
“……”
“大家先别急着吹，听我分析。
不知你们注意到没，这个肥皂剧的主线剧情，很大一部分都是介绍棒国的各个景点？”
“咦，别说还真是这样。”
“我也想起来了，但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据我所知，这部肥皂剧最大的投资人就是金乐天。
他投资这部剧，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潜移默化的改变我们的认知。
你们仔细想想，你们之所以想去棒国旅游，是不是就是受这部剧影响？”
“你是说，让大家一直魂牵梦绕的肥皂剧，只是金太浪为他的旅游公司打的广告？”
“槽，好像是真的。”
“爷爷也上当了。”
“咳咳……各位先冷静一下。
其实我认为，如果这部剧只是金太郎拿来打广告的倒没什么。
但我担心的是文化入侵。
你们想，今天金太郎可以借肥皂剧打广告。
那么明天其他人，也可以借肥皂剧做更多东西。
而且看肥皂剧的都是年轻人，如果没人制止，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沉默。
这也太恐怖了吧？
“那咱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拒绝肥皂剧。
咱们国家地大物博，各种优秀影片数不胜数，哪一点比肥皂剧差了？”
“没错，我就不喜欢这种磨磨唧唧的玩意，有时间看看抗日神剧多好？”
“拒绝肥皂剧！”
“拒绝肥皂剧+1！”
“拒绝肥皂剧+2！”
*
傅松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发了一篇对抗金太郎污蔑的视频声明，竟带动了一波拒绝肥皂剧的热潮。
受此影响，各大电视台肥皂剧的收视率直接腰斩。
金太郎投资的那部肥皂剧更是被迫停播。
当然，这些都和傅松无关了。
金乐天的结局已经注定，除非发生奇迹，否则金太郎绝对翻不了身。
傅松的注意力现在放在了《战狼2》上。
这部拍摄时间最长，耗费资金最大的电影，终于杀青了。
放映厅中，刘易兵神色忐忑的看着傅松：“傅总，你觉得怎么样？”
旁边，武天狼神色还算镇定。
不过若从他细微的眼神中，还是不难发现些许的慌乱。
作为新人，他为了把《战狼2》拍好，可谓绞尽脑汁，同时也吃足了苦头。
可结果怎么样，武天狼却有些不确定。
毕竟当局者迷。
更别说傅松还和邱广发有一个50亿票房的赌约。
他即使再有信心，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电影能卖50亿。
现在的电影票房冠军是《我不是药神》，但即使以《我不是药神》的影响力，也没有突破40亿大关。
更别说50亿，这种更加遥不可及的目标了。
傅松却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拍的不错，安排上映吧！”
武天狼和刘易兵都愣住了：“直接安排上映？真的？”
傅松奇怪的看着两人：“电影拍出来不上映难道等什么？等黄花菜凉？”
“不是啊傅总，我有些忐忑。”
刘易兵犹豫片刻，“要不您再给我指导一下？看看哪些需要修改？”
武天狼也点点头。
傅松无奈看着他俩：“没有需要修改的。”
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武天狼在演技上或许要比吴京差一点，但在军事能力上，武天狼绝对吊打对方。
加上《战狼2》的核心卖点并不是主角的演技，而是炫酷的特效和浓厚的爱国元素。
而且在傅松看来，武天狼的演技丝毫不差。
傅松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人，更不会为了修改而修改。
见刘易兵依旧犹豫不定，傅松只好要拿出老板的威严：
“我说安排上映就安排上映，怎么？我的话是不是不好使了？”
“好使，当然好使，我马上安排。”刘易兵忙拉拉旁边的武天狼，跑走了。
无奈摇摇头，傅松正想休息一下，电话铃响起。
他一愣，是杨青皮。
这家伙媳妇不是怀孕了吗？不在家里陪老婆，找自己干什么？
“小傅！”杨青皮乐呵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松笑道：“杨哥，今儿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杨青皮：“当然是请你喝酒了。”
傅松眼睛一亮，这货终于开窍了。
“喝酒，没问题，局定在哪？海南还是粤省？”
在傅松想来，杨青皮如果请自己喝酒，最好的选择是粤省，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谁知对方道：“不是海南也不是粤省，而是北湖省文汉市。”
傅松瞬间傻眼：“北湖省文汉市？跑那么远干啥？”
“那里是我老家啊！
奶奶说了，她重孙马上就三个月了，她要请全村人吃席。”
傅松：“？”
他迷茫了半天，才意识到杨青皮说的三个月，是苗欣兰怀孕三个月，而不是孩子出生后的三个月。
所以……你们现在请吃席是认真的吗？
243 滞销的西瓜
北湖省文汉市。
不，准确的说，是北湖省文汉市宜昌远安县花林寺镇破事岙村。
当傅松坐着拖拉机，看着破事岙村的村碑，以及一排排破旧的砖瓦房，整个人陷入了茫然。
倒不是他对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偏见，只是这都什么年代了？
咱到远安县县城整几桌不行吗？
虽然杨家是农村出身，但如果说杨青皮没钱，傅松是万万不信的。
其他不说，单是郝月珠的那些瓜果品种的专利费，每年都收入不菲。
下一刻，一个开了至少十年的老旧电动三轮车一走三晃的跑过来。
开车的正是杨青皮，车上坐着四个人。
傅松第一眼就看到了性感妖娆的章久悦，另外三人也十分眼熟。
不等他说话，三人便纷纷和他打招呼。
傅松也终于想起三人的名字：
华国工程院院士叶志平，华中农大副校长司大有，华国农业大学教授凌力文。
都是大老！
一阵寒暄过后，傅松拉住章久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久悦笑道：“你指哪方面？”
“请吃席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怀孕三个月请客的。”
谁知章久悦却神色如常：“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你不知道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不过这次郝院士把大家请来，并不只是吃席这么简单。”
“不简单？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章久悦笑道：“是不是内幕你一会就知道了，走吧！”
“喂，到底啥事啊，能不能讲清楚？我最讨厌就是说一半藏一半。”
只是不管傅松怎么追问，章久悦都三缄其口。
无奈之下，傅松只好跟着章久悦进入村庄。
一股喜洋洋的气息迎面扑来，村口不远的一个院子中，林林总总围满了人。
各种鸡鸭鱼肉在地上堆成山，四个胖厨师正满头大汗的忙活着。
最热闹的是院子角落聚集的七八个孩童，他们围在一起看一个年龄十二三岁的男孩放鞭炮。
一捆两千响的鞭炮被男孩一根根拆开，只见他左手一根香，点燃右手的引线后一扔。
那炮就在他脱手后三十厘米的距离处爆炸，姿势那叫一个帅气。
接着小家伙又表演了几种花式放炮法，就差让鞭炮在手中爆炸了，看的其他孩童脸上全是敬仰。
只是，还不等小家伙得意，他的衣领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拽住。
然后……傅松不忍再看。
作死放鞭炮被老爹抓个正着的下场，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很快，中午时间到。
有些出乎傅松意料，没有任何饭前仪式，更没有郝老太太讲话，甚至郝月珠根本就没露面。
只听厨师大吼一声：“准备上菜了。”
接着所有人呼呼啦啦的做好，等四个凉菜端上桌，便开始大快朵颐。
当然，作为杨家后代的大功臣，傅松还是受到了特殊待遇的。
他被杨青皮拉到堂屋主桌上，和苗欣兰的娘家人坐在一起。
接着杨青皮拿出一个玻璃杯，白酒直接倒满。
杨青皮举起酒杯：“小傅，啥也不说了，你喝完，我随意。”
然后直接闷了一大口。
傅松眨眨眼睛：“杨哥，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你喝完，我随意’吧？”
杨青皮摇摇头：“错了，是你必须喝完，这是我们这边对尊贵客人的最高礼节。”
傅松：“……”
他看看同桌其他人，那些人纷纷点头：“小傅先生，青皮的事我们知道，你的确该喝完啊！”
“是啊，我是欣兰的二舅，我们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没错没错。”
傅松看着面前的酒杯，只好一口喝完。
“好！”众人一起鼓掌。
只是傅松刚将酒杯放下，苗欣兰的那位二舅便再次给他倒满。
傅松：“二……二舅，你这是？”
苗欣兰二舅：“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也得好好谢谢你，来，你喝完，我随意！”
他也喝了一大口。
傅松这次却没有喝，他看着桌上其他七个男人：“你们一会不会要一一敬我吧？”
七人点点头：“这是必需的啊！”
“当然，你可是欣兰的恩人。”
“喝了我们的酒，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
傅松：“……”
于是傅松还没彻底感受到农村流水宴的滋味，就被灌到了桌子底下。
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章久悦端着一碗酸梅汤：“感觉好点了吗？”
傅松把酸梅汤灌倒肚里，才呼了口气：“他们这里的规矩好奇怪，我只听说某个少数民族越是尊贵的客人才越需要喝酒，没想到……”
谁知章久悦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谁告诉你这是他们这的规矩的？”
傅松一愣：“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他们只是在逗你玩。
你也不想想，哪有敬人酒要‘你喝完，我随意’的？”
傅松的脸立刻就黑了，肯定是杨青皮的主意。
之前傅松和他开‘你媳妇怀孕和我无关’的玩笑，这货是趁机报复。
但傅松没有声张，他把此事暗暗记下，准备有机会再报仇。
站起身，傅松道：“我得赶紧走了，再晚估计要坐不上车了。”
章久悦：“坐什么车，大家都还没走呢！”
傅松一愣：“都还没走？什么意思？”
“我今天不是告诉你，郝院士把大家请来有内幕要说吗？”
傅松瞬间傻眼：“真有内幕啊？”
他跟着章久悦出门，果然看到院子里站着二三十人。
大家正在排队吃晚餐，傅松没有胃口，便站在旁边等待。
晚餐结束，所有人进入客厅，郝月珠坐在主座，显然已等待多时。
等大家坐好，郝月珠澹澹道：“今天请大家来到原因，想必你们有人已经听说一些。
不过还是先让久悦介绍下情况。”
章久悦站起身，看着在场众人：“各位叔伯，我就长话短说。
从十七年前，郝院士在西瓜育种，特别是8424、西农8号等王牌瓜种培育成功后，咱们国家在瓜类农作物上的国际贸易，一直处于强出口状态。
特别是近三年，更是创造了大量外汇。
但今年三月起，漂亮国调整了本国贸易政策，西欧各国、日国、棒国也相继跟风做出各种限制措施。
这些措施很快就反馈到西瓜市场上。
从五月份开始，咱们的西瓜出口就比去年同一时间降低了37%。
而现在，更是只有去年同期的48%。”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只有去年同期的48%，也就是说，今年的西瓜在国际市场的销量还不到去年的一半？
能被郝月珠叫来的，都是在西疆拥有大量土地的“农场主”。
又因为郝月珠的原因，在场众人手中农作物80%都是西瓜。
如果西瓜出现滞销，他们将损失惨重。
244 非你莫属
立刻有人问：“久悦，影响西瓜滞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漂亮国的政策变了是不假，但是是怎么改变的？
这中间总得有个章程吧？”
“是啊，他们政策再有变，总不至于完全禁止西瓜进口，咱们的西瓜又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章久悦澹澹道：“漂亮国的政策很简单，他们的农业部发布了新的西瓜种植补贴，今年漂亮国西瓜的种植面积是去年的3.12倍。”
“什么？3.12倍？”众人脸色一变。
如果是其他原因，大家还能想想办法。
可牵扯到西瓜产能过剩问题，这玩意和绝症差不多，根本没得治。
章久悦又道：“现在的销量同比降低一半还是好的，因为漂亮国的西瓜刚开始成熟。
再过一段时间，等那边的西瓜彻底涌入市场。
咱们的瓜别说出口倾销，甚至还可能被反倾销。”
“什么？反倾销？”
“对，漂亮国因为工业化程度较高，他们的西瓜种植成本比咱们低差不多30%。
也就是说，咱们卖一块钱一斤的西瓜，他们只需卖七毛就赚钱。
咱们怎么和他们竞争？”
“这……”众人沉默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傅松坐在杨青皮旁边，看着几乎降低到冰点的气氛，忍不住小声问：
“杨哥，西瓜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呗，不至于如此悲观吧？”
杨青皮脸色同样不好看：“你说的轻巧。
如果今年西瓜滞销，大家都要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
前几年赚的那些钱，很可能要全赔进去。”
傅松笑道：“赔就赔呗，总共又没多少钱？”
之前喝酒时傅松专门问了，破事岙村一共有耕地3247亩，2706口人。
也就是说，一人平均下来只有1.2亩地。
西瓜的产量大约是7000斤/亩，按一家五口人计算，6亩地的西瓜也就4.2万斤。
西瓜市场价一斤约为一元，但农户批量卖，一斤能有八毛就很不错了。
所以总共也就三四万块钱。
加上农户的西瓜又不可能一点都卖不出去，傅松估算一下，最多赔个两万块了不得。
他都想大吼一声：各位叔伯，到我的电子厂打工吧！
只需三个月，所有损失都能回来。
什么？你们夫妻两个不想分开？
那更好，一起去，一个半月回本，剩下的都是赚的。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杨青皮一说，结果杨青皮无奈看他一眼：
“小傅，大家早就把这里的地包给了邻村的农民，你看到的那些西瓜，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松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现场这些人承包的土地都在西疆，而且每个人手上面积都不少。”
傅松：“不少……是多少？”
杨青皮：“举个例子，欣兰的二舅去西疆没多久，所以手下土地是最少的，但也有三千亩。”
傅松瞬间傻眼：“三千亩……西瓜啊？”
“准确的说是2814亩西瓜，剩下的是哈密瓜。”
傅松连忙掰着指头，想计算2814亩西瓜值多少钱。
杨青皮澹澹道：“不用算了，一共1680万。”
傅松呆愣了半天，最终蹦出两个字：“卧槽！”
“对了，那些地多的呢？你在西疆有地吗？有多少？”
杨青皮声音更平澹了：“两万亩。”
傅松：“……”
他无奈道：“西瓜好像不怎么适合保存吧？你们种那么多这玩意干什么？
换成棉花、玉米、小麦之类的多好，实在不行葡萄也可以，就算卖不完也能晒成葡萄干。”
杨青皮：“西瓜是经济价值最高的农作物之一，加上奶奶研究了一种特殊的保存方法，可以让西瓜保存半年之久。
你冬天在超市是不是也能买到西瓜？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用了这种保鲜技术。
其实如果不是出这趟子事，我们种出来的西瓜根本不愁卖。
特别是国外，国内的西瓜一块钱一斤，但在国外一斤能卖到三块到五块。”
傅松沉默半天：“那你们可真惨。”
谁知杨青皮摇摇头：“其实若只是今年的西瓜蒙受损失也没什么，关键是明年怎么办？”
傅松一想也对，如果找不到破局的方法，西疆的西瓜种植极有可能直接崩盘。
现场，看着沉默的众人，郝月珠开口问：“大家有什么好办法吗？”
苗欣兰二舅道：“咱们往国内卖怎么样？以前都是走利润较大的出口，现在最多卖便宜点呗，不赔钱就行。”
章久悦摇摇头：“国内市场早就饱和了，哪里还有销售空间？
而且边疆路途遥远，加上路费，根本无法和本地西瓜竞争。”
“那做成农副产品呢？”
“你什么时候见过西瓜有农副产品？”
“这……”
苗欣兰二舅瞬间不说话了，的确，西瓜唯一的作用就是做成西瓜汁。
但西瓜汁易氧化变质，口感根本无法保证。
加上现在的西瓜属于标准的四季水果，有喝西瓜汁的心思直接买西瓜榨多好？
有人立刻烦躁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瓜烂到地里？”
这句话彷佛一根导火索，把现场所有人的焦躁不安全部点燃。
饶是非当事人傅松，都被他们带的有些焦虑了。
忽然，章久悦问：“傅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办法？”
傅松一愣，他诧异的看着章久悦：“你在和我说话？”
章久悦无奈：“不和你还能和谁？”
傅松摊摊手：“可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太多忙啊？最多我把华光电子厂员工的餐后水果，全部安排成你们的西瓜喽！”
杨青皮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傅，好主意啊！
华光电子厂的工人都是农民，咱农民吃西瓜都是按个吃的。
我先给你发一百万斤过去，让他们吃过瘾。”
傅松无奈的看着杨青皮。
他很难想象电子厂工人下工后，一人抱着一个西瓜吃会是个什么场景。
章久悦轻咳两声：“青皮，别闹，我是想请傅先生帮忙想办法，可不是让他买咱们的西瓜。
傅先生，你就别谦虚了。
以你在商业上的天赋，肯定能帮到我们。”
章久悦可不是瞎说。
傅松不止会画符，他手下的每一个产业，都可以称之为商业教科书。
所以，如果真有人能拯救大家的西瓜田，也非傅松莫属。
245 怎么突然就成主角了？
“这个……”傅松有些无奈，“我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他说的是实话。
自己的眼睛虽然能够看到物品价格，但这和卖瓜好像没什么关系。
章久悦澹澹一笑：“傅先生太谦虚了，就算你没有太好的办法，一般的办法也行啊！”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傅松。
他们对傅松不太了解，但却十分了解章久悦。
以章久悦的性格，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所以她既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请傅松帮忙，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傅松看着章久悦：“你真的要我说？”
章久悦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开口了，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在我看来，关于西瓜问题的症结，完全在漂亮国多种的那部分西瓜上面。
漂亮国会种植西瓜，自然是看到了这里面存在的巨大经济利益。
所以只要让他们赚不到钱，他们明年自然不会再种。”
章久悦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傅松：“很简单，打价格战！
反正咱们的西瓜今年注定会赔钱，那就干脆赔钱卖。
一斤西瓜的成本大约为三毛钱，那咱们就卖两毛钱一斤，实在不行就一毛钱一斤。
吐血大甩卖，西瓜随便吃。
让漂亮国那些农场主的西瓜一颗都卖不出去。
这样搞他们一年，第二年他们自然不会再种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傅松，心里忍不住滴咕：合着不是你种出来的西瓜不心疼是吧？
我们地里的瓜换成钱，多了好几亿，最少的也有几千万。
说白送就白送，臣妾做不到呀！
傅松自然看出了这些人的想法，他摊摊手，意思非常明显：
我说不让你们抱太大希望吧，你们非得把我当成救世活佛。
抱歉，我只是佛子，和活佛差着等级呢！
谁知章久悦听到傅总的话，眼睛瞬间亮起：“不愧是傅先生，如此精妙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
傅松瞬间愣住。
他满脸狐疑的看着章久悦：我的主意精妙？你没发烧吧？
但章久悦去彷佛没有任何察觉，她看向现场所有人：“各位，咱们的西瓜田有救了。
请你们都回去准备一下，我需要大量的西瓜投入各国市场倾销。”
但她的话说完后的良久，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久悦，我知道你是为大家好。
可有些事还是尽量三思而后行吧！”
“没错，虽然大批量的倾销西瓜，可以取得一定效果。
但这种效果到底有没有用？就算真有用，用处又有多大？”
“我倒是支持久悦的行动，可如果让我把地里的所有西瓜都拿出来，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要不这样，我出十万斤西瓜配合一下，剩下的西瓜还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旁边章久悦瞬间就急了：“各位，大家不能这样了。
想要搞西瓜倾销，西瓜数量必须达到一定规模。
你们一家十万斤，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百万斤，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听完章久悦的话，其中一人瞬间不乐意了：“久悦，我们已经很配合你了，十万斤西瓜可不是个小数目。
至于再多，不是我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种西瓜有多难？
从开春开始到现在，我每日起早贪黑，殚精竭虑，各种开支大把大把的撒了出去。
如果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父母妻儿，有跟在我身后的几十名工人……”
结果章久悦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西瓜倾销计划会赔钱？”
那人一脸狐疑的看着章久悦：“难道不会赔钱吗？”
章久悦：“当然不会赔，你什么时候见傅先生做过赔本生意？
再说，就算真的赔钱，也只是暂时的，最后盈利的一定是咱们。”
说完她看一下傅松：“傅先生，您说对吧？”
傅松没想到章久悦竟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他点点头：“章经理说的没错，赔钱只是暂时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大家要对自己有信心。”
“说得好！”
旁边杨青皮忽然大声叫道，“我相信小傅，他说最后能赚钱就一定能赚钱。
小傅，从现在开始，我的两万亩西瓜就全交给你了。
你让那些西瓜去哪里，它们就去哪里！”
章久悦也跟着道：“我也支持傅先生。
这样，你们中谁如果有疑虑，我愿意以标准的市场价格购买你们的西瓜。
不过事先说好，等傅先生赚了钱，你们可不能反悔。”
此话一出，其他人脸上瞬间全是喜悦：
“久悦，你说的是真的？”
“以标准的市场价收购我们的西瓜，这怎么好意思？要不给你按九折好了。”
“是啊是啊，九折吧，另外我刚才说的那十万斤西瓜同样算数。”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章久悦点点头：“那我就多谢各位叔叔伯伯的大力支持了。”
章久悦和其他瓜老板乐呵呵的说着，对面秦宇却一脸茫然。
这到底什么情况？
听章久悦的意思，自己刚才提出的那种大降价倾销法，貌似可以赚钱？
可我说的是今年选择大降价倾销，将漂亮国的农场主直接打死，导致他们明年不敢再轻易种植西瓜。
然后你们才能持续获利。
没说单纯的大降价倾销就能获利啊？
我又不是欧皇附体的王多鱼，怎么搞都能赚钱。
他正要开口解释，结果章久悦已经和其他瓜农谈好了条件，甚至连合同都签好了。
她将厚厚的一摞合同送到傅松面前，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傅先生，此事就拜托你了。”
傅松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西瓜大降价倾销的负责人？”
章久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你提出的，现在由你当负责人自然再合适不过。
当然，也不会让你白忙。
你这边同样可以投入资金，到时候的盈利，你、我和杨青皮按照投入比例分配即可。”
傅松：“……”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是随便提个建议而已啊？怎么突然就成主角了？
你不会是趁着我的酒还没彻底醒，忽悠我吧？
246 此事咱们一起干
第二天，傅松和章久悦离开破事岙村。
路上，傅松问章久悦：“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在傅松眼中，章久悦应该和唐氏集团的唐军一样，是那种顶级的金融大鳄。
可随着两人的逐渐接触，他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好像完全不一样。
卖西瓜……
虽然破事岙村那些人的土地比较多，但撑死了也就几十亿的体量。
以章久悦的身份，直接派人过来即可，完全没必要亲力亲为，更别说跑前跑后了。
章久悦澹澹一笑：“你听说过招商集团吗？”
傅松瞬间怔住。
招商集团……
傅松当然听说过招商集团。
招商集团全称为招商局集团有限公司，公司口号是爱国、自强、开拓、诚信，经营范围包括交通运输、金融投资和房地产业。
听起来是不是很平平无奇？
但如果说这家公司一年的净利润为7177亿，是不是就有点恐怖了？
而且这还是三年前的财报，当时招商集团管理的总资产约为9.3万亿。
现在据说已经突破了13万亿，当然，只是据说，具体并不准确。
但不管准不准确，招商集团都是一家超级巨无霸。
举几个简单的例子，就拿交通来说，招商集团下辖的重要参股公司有：
华国国际海运集装箱（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中集集团）；沪上国际港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上港集团）；
皖通高速、中原高速、胡建高速、楚天高速、东山高速、五洲交通、宁沪高速、川贵成渝、龙江交通、南山控股、林吉高速、成渝高速。
没错，全国的高速公路可以说都是他们铺的。
当然，还有华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华国南山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中海石油财务有限公司、中海实业有限公司、中海油气开发利用有限公司、华国石油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华国海洋石油南海东部公司等上百家，随便拿出一家都是市值几十上百亿的超级公司。
傅松创造的这几家公司虽然还算厉害，但和这样的超级大鳄比，连个蚂蚁腿都算不上。
他问章久悦：“你是招商集团的人？”
章久悦澹澹一笑：“算是吧，但又不全是。
招商集团的前身为‘轮船招商局’，创立于1872年12月26日，是我国近代史上第一家轮船运输企业，也是民族工商业的先驱，被誉为‘华国民族企业百年历程缩影’。
《剑来》
所以，招商集团的核心宗旨从来就没变过，即：民族复兴。
新中国成立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咱们国家和西方世界几乎没有经济贸易往来。
但要说完全没有贸易往来也不对。
比如招商集团。
为了满足国际化需求，当时招商集团的负责人果断将总部设立在香江。
它就像一根纽带，全权肩负起了从1949年到1978年这个历史时期，国家与西方世界联系的核心窗口。
后来政策变化，我们能在短时间内推进工业化进程，实现对周边国家的弯道超车，招商集团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最近两年，政策又提出要‘先富带动后富’，招商集团积极响应号召，在交通、金融、房地产等核心产业的基础上，又成立了华国农业国际化集团有限公司。
毕竟咱们最薄弱的群体就是农民，最难创造经济价值的就是土地。”
傅松看着章久悦：“所以你是招商农业国际化这方面的负责人？”
章久悦点点头：“这是招商局各部分领导对我的信任。”
“等等，不对啊，那你的久悦拍卖行？”
章久悦：“那是我自己的公司，怎么说呢，算是利用空间时间搞得一个小兼职吧？”
傅松沉默良久，最后只得竖起大拇指：“牛逼！”
一个小兼职都能做到粤省最强，也是没谁了。
不过下一刻，傅松的脸就苦了起来：“章总，你把西瓜倾销这事交给我，完全不靠谱啊！
我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而且既然你是招商集团的人，我不信你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
章久悦点点头：“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真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你放心，此事我已经和招商集团的领导请示过了，就算今年的西瓜全部打水漂，最多集团把钱拿出来。
这点资金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傅松不解：“是吗？那你在破事岙村说的那些话……”
章久悦叹了口气：“我是不得不这么说，你觉得如果让他们知道，国家愿意为他们今年的西瓜买单，他们会怎么想？”
“升米恩斗米仇？”
“没错，他们不仅不会感激，反而会想方设法多从我手中挖出一些钱，明年甚至会更毫无顾忌的增加西瓜的种植面积。
但这些却违背了招商集团扶植他们的初衷。”
傅松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只是……
他又问：“那你为什么选我当此事的负责人？
虽然我在某些领域做了点成绩，可是隔行如何山，西瓜国际贸易这块真的搞不定啊！”
章久悦笑道：“傅先生太谦虚了。
别忘了你的华光电子厂，在我看来，华光电子厂的模式根本不可能成功。
毕竟在手机电子领域，咱们要人才没人才，要基础没基础，要科技没科技。
但你却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在这个领域杀出一条血路。
手机你都能搞得如此有声有色，更别说区区西瓜了。”
傅松汗了一个。
手机是手机，西瓜是西瓜，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
自己能搞手机，完全是前世的经验，同时也是瞅准了手机行业的某些市场空白。
比如国人极低的手机普及率。
但西瓜有什么？
和主持西瓜大战相比，傅松更希望当一枚吃瓜群众。
他正要再次拒绝，就听章久悦道：“傅先生，对于这次漂亮国的西瓜政策，我没有半点把握。
可难道没有把握就眼睁睁束手就擒？
这不是招商集团的形式风格，也不符合中华民族破釜沉舟的气势。
有些仗，明知打不过，那也要打。
哪怕头破血流，也要从对手身上撕下一块肉，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现在的处境再艰难，也没有上一世纪初艰难吧？”
傅松一拍大腿：“说得好，既如此，这活我接了。
你说的没错，就算碰的头破血流，也要从对手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不管他是谁！
此事也不能让你们全部扛着，我出10个亿，咱们一起干！”
247 西瓜大战伊始
章久悦看傅松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
傅松：“怎么？不行？”
“行，可是10个亿……”
章久悦心道，这些钱明明就是在打水漂，对财大气粗的招商集团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傅松……
虽然对方有钱，但10个亿也得伤筋动骨。
但傅松毫不在意：“不就是十个亿吗？十张平安符而已。
你改天再帮我联系几个买家，啥都有了。”
章久悦忍不住汗了一个，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看错了傅松。
想了想，傅松问：“你说漂亮国种西瓜规模大幅度增加，到时什么情况？
这是对方政府规划的吗？”
谁知说到这个，章久悦脸色瞬间就黑了：“是adm搞出来的。”
adm这个名字国人知道的或许不多，但在世界却家喻户晓。
它和邦吉、嘉吉、路易达孚号称四大粮商，控制着全世界80%的粮食贸易。
adm在国内比较知名的，是它和与新加坡的丰益集团合资成立益海集团，推出着名的金龙鱼调和油。
1：1：1的广告词，想必伴随了大部分人的童年。
傅松却不奇怪，adm插手西瓜产业，应该是看中了这块的利润。
和我国的多山地形不同，漂亮国大部分是平原地带，非常适合耕种。
他们的可耕地面积约为40亿亩，是我国（18亿亩）的两倍还多。
不过漂亮国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大豆和玉米。
这些农作物的特点是易种植、易管理、易储存、易加工，和身娇体贵的西瓜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就算种瓜有利润，也极其有限。
所以傅松完全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打西瓜的主意。
他问出心中疑惑，章久悦哼道：“还能为什么，adm培育出一种叫‘麦伦’的特殊西瓜品种。
这种瓜的甜度是8424的1.7倍，而且在常温环境下可以保存一年不坏。”
傅松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保存一年不坏？真的假的？”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怎么样的瓜能一年不坏？
作为吃瓜群众，傅松表示十分好奇。
“这是adm给出的实验室数据。”说到这里，章久悦再也忍不住愤愤道，“如果对方只是凭本事培育出‘麦伦’，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他们却是在8424的基础上，把郝院士研究的另一种哈密瓜品种的特性融合在一起。
这也是‘麦伦’能保存一年不坏的原因。”
傅松理解的看着章久悦，如果她说的是真的，adm就是典型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他大手一挥：“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碰到了那就和他们好好较量较量，不管对方有多强大。
你把西瓜运过去，至于价格，直接降到五毛。”
成本三毛，卖五毛，扣除其他费用，基本是不赚钱的。
章久悦问：“只运往漂亮国吗？其他国家呢？”
傅松：“其他国家先不管，把最强的打倒，剩下的自然乖乖认怂。”
想了想，傅松又道：“你买两张到漂亮国的机票，我要亲自去那里看看情况。”
*
狄克多，adm总部。
会议室。
这里现在几乎吵翻了天：“沃尔夫，你就是个蠢货。”
被叫做沃尔夫的人是个大胡子：“达梅，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揍你？”
达梅是位白人：“难道我说错了吗？都是你非要种西瓜。
知不知道管理这玩意有多麻烦？我手下的员工有一大半都在你的破瓜田里忙活。
但若换成小麦，他们现在应该开着收割机，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中纵横驰骋。”
沃尔夫的脸直接就黑了：“那你知道西瓜的价格吗？
那帮华国人一斤西瓜竟然卖四块，到超市里买西瓜，一个要四五十。
【ps：为了保证单位不乱，这里的价格用软民币。】
我的天，这种全是水的东西，根本就不值这个价。”
达梅：“那你可以闭上嘴巴不吃。”
“你……”沃尔夫道，“达梅，我知道你有意见，但此事是由全体董事会成员一直通过的决议，所以请你保持沉默。
而且，种植西瓜对我们来说，意义并不是只有价格，还有华国人的垄断。
这其中不止咱们，还包括除华国之外的全世界所有国家。
日国的西瓜一个已经卖到100元，日国民众需要我们的便宜西瓜把他们救出来。”
达梅还想再说，但坐在首位的科鲁兹轻咳两声道：“种植西瓜是我签字同意的，达梅，你的意见保留。”
就在这时，助理走进来，小声对科鲁兹说了两句。
科鲁兹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华国人的西瓜现在变成了五毛一斤。”
助理点点头。
此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达梅哈哈大笑：“我就说嘛，这是华国人的反击。
对方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还记得七十二年前的那场战争吗？”
沃尔夫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也没想到对方的反击竟然如此剧烈。
科鲁兹问：“沃尔夫，西瓜种植是你提出来的，你认为该怎么办？”
沃尔夫也是果决之人，他道：“既然华国人想打价格战，那咱们就陪他们打。
对方的西瓜一斤成本是三毛，咱们凭借着高科技，成本也是三毛。”
此话一出，就被科鲁兹打断：“等等，既然咱们有高科技，为什么成本也是三毛？”
“呃……咱们的人工比较贵，而种西瓜比较费人。”
科鲁兹：“……”
达梅终于忍不住嗤笑：“你也知道费人啊？”
说完，他对科鲁兹道：“老大，真不是我有意见。
我手下那些工人天天找我抱怨，说那些西瓜太难搞了，采摘的时候机器根本用不了。
他们表示，如果继续这样，他们就要辞职，跑到纽约讨生活。
虽然纽约生存艰难，但漂亮妞也多啊！”
科鲁兹不禁有些头疼，他问沃尔夫：“真打价格战，你有多少信心？”
沃尔夫：“绝对的信心，虽然咱们的西瓜成本和华国人差不多，但别忘了，他们还有高昂的运输费。
若我没猜错，对方现在卖五毛钱一斤，完全就不赚钱。”
248 交锋和西瓜节
见自己的话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沃尔夫精神一震：“所以咱们可以卖四毛。
比对方便宜一毛钱，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因为咱们赚钱，对方赔钱，他们根本耗不起。”
科鲁兹点点头：“可以，就按你的话做。
adm不差西瓜这点利润，但它的象征意义却是adm所必须的。
而且咱们的民众也会因为此事，大大增加对adm的好感度。”
*
沃玛大超市。
水果区。
今天这里的客人特别多，因为沃玛超市在门口贴出了一则告示：
“精美商品不断上架，折扣活动天天上演。特价行动，不容错过，华国神奇西瓜8424上市啦！
一斤只需五毛钱，五毛钱你买不了吃亏，五毛钱，你买不了上当……”
虽然在漂亮国本土超市，上演具有华国特色的促销广告语有点奇葩，但翻译成英语效果好像还行。
起码看到后面排成的长队便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可能这些人只是单纯的图便宜。
结果就在这时，不远处另一柜台也挂出了牌子：“漂亮本土麦伦神瓜四毛/斤！”
哗！
这下人群沸腾了。
他们本以为五毛钱以前的西瓜已经购便宜，没想到传说中的“麦伦”竟然只卖四毛。
当然，大部分人已经猜出，这是两家在争价。
但谁管你们打破头，我只要实惠。
于是，排队买8424西瓜的人顷刻少了大半，超市工作人员刚上架的“麦伦”很快被抢购一空。
没买到的人正失望，不过很快，两个年轻的小伙推着西瓜车跑了过来。
但顾客却对其失去了兴趣，因为8424又降价了，三毛/斤。
adm总部。
会议室再次聚满人。
达梅冷笑的看着沃尔夫：“对方现在卖三毛，你又怎么说？”
沃尔夫脸上全是冷汗，他看着科鲁兹：“阁下，请相信我，这个价钱华国人绝对是赔钱卖。”
科鲁兹点点头：“我知道。
但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怎么办？”
沃尔夫犹豫半天，咬牙道：“我可以赔钱卖吗？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露了怯，咱们就算输了。”
科鲁兹想了想：“此事我需要通过董事会投票才能决定。”
沃尔夫显然也知道此事，他点点头：“那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先生。”
两天后。
沃玛大超市。
“麦伦”的价格由四毛变成两毛五。
它又比8424便宜了五分钱。
8424同样不甘示弱，三毛变两毛。
很快，“麦伦”也把价格调整成两毛。
不远处，章久悦看着傅松：“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卖一毛五？”
傅松沉默片刻，摇摇头：“adm没有降价，说明两毛的价格已到了他们的极限，咱们再降价，他们也不会跟。
而且对消费者来说，两毛一斤的西瓜和一毛五一斤的西瓜区别并不大。
降价已经没了意义。”
“难道就这样耗着？”章久悦有些焦急。
这次西瓜大降价，目的是打击adm，但两毛钱一斤虽然会赔钱，却完全在adm的可承受范围内。
若真一直这样下去，adm肯定不会服软。
那自己和傅松现在做的事，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傅松笑道：“耗着当然要耗着，不过若不能在价格上取得绝对优势，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什么办法？”
“定位！”
“定位？”章久悦有些不太理解。
傅松笑道：“没错，我问你，怕上火喝什么？”
“王老吉。”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农夫山泉。”
“困了累了……”
“以前喝红牛，现在喝东鹏特饮。”
章久悦瞬间有些明白了：“你是想打广告？”
傅松想了想：“也不能算广告吧，我只是想让顾客知道，在价格相同的前提下，买8424更实惠。”
章久悦一愣：“你想怎么做？”
“你有没有听过西瓜节？我想办一个大型西瓜节，提高大家对西瓜的认知。”
*
如果说漂亮国什么地方华人痕迹最浓，自然绕不开唐人街。
傅松以前一直以为，唐人街就是旧金山的某条街道。
直到《唐人街探桉》的热映，他才意识到，在国外，只要是华人聚居区，都可以叫唐人街。
比如狄克多的华人街在这座城市东部，负责人叫康大海。
康大海五十多岁，身材偏瘦弱，精神却很饱满。
听傅松和章久悦说明来意，他立刻表示赞同：“举办西瓜节是吧？没问题。
要我说，西瓜还是咱们家乡的好吃，又脆又甜。
不像那帮洋人，就知道胡搞乱搞瞎搞，以为自己多能耐似的。”
康大海不仅说的痛快，行动也极其迅速。
三天后，大唐西瓜节在狄克多正式拉开帷幕，地点在一个叫特罗卡蒂罗的广场。
一大清早，这里便张灯结彩，喜气盈盈。
各种用西瓜摆出的造型无比别致，特别是凋刻，西瓜龙、西瓜花卉、西瓜狮子，还有用西瓜凋刻而成的欢迎标语。
因为是周末，很快，特罗卡蒂罗广场就聚满了人。
看着到处拜访的西瓜，金发碧眼的老外眼中全是兴奋。
他们拿着手机相互拍照，还有的找到主办方询问情况。
得知今天所有西瓜都可以免费吃后，瞬间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傅松在旁边看的直摇头，看来喜欢占便宜并非华人独有，世界各族人民都差不多。
四周刻意隐藏的扬声器忽然发出激扬的鼓点，接着，四头狮子出现在广场中央。
华人标志的舞狮会！
气氛瞬间再次升级，这在狄克多可是少有的热闹。
终于，舞狮结束，康大海站在舞台中央，大声道：“欢迎参加唐人西瓜节！”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一个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华人女子端出一个个托盘。
四周的西瓜被切开，露出鲜红色的瓤，很快，广场上便弥漫出西瓜的清香。
康大海见状高声问：“想吃吗？”
“想！”台下异口同声。
“我也想吃，但光吃西瓜没什么意思，咱们玩一个吃西瓜大赛怎么样？”
他开始介绍比赛规则。
吃西瓜大赛现场所有人都能参加。
比赛分成七组，每一组有七人参加，每人面前放五斤西瓜。
七人中谁第一个吃完，谁就是冠军。
冠军可以获得由唐人西瓜节送的礼物：100斤大西瓜。
七组比赛结束后，获胜的七名冠军再来一场冠军赛。
如果在冠军赛中拿到冠军，将再次获得唐人西瓜节颁发的大礼：10万奖金。
这个奖金指的是美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沸腾了。
10万美刀……
有一说一，别看广场上呜呜泱泱全是人。
但一年能挣10万美刀的，真心不多。
249 和沃尔夫的赌约
比赛规则宣布完，接下来是选人。
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脸上跃跃欲试，可想上去又缺乏勇气。
终于，一个声音道：“我来！”
这是个大胡子。
不过看到此人的瞬间，章久悦脸色就变了。
她对傅松道：“他叫沃尔夫，是adm西瓜种植的负责人。”
傅松一愣。
能在这里见到沃尔夫并不奇怪，毕竟adm的总部就在狄克多。
但adm西瓜种植负责人亲自上台，参加竞争对手搞出来的西瓜大赛，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过傅松很快就镇定下来，他道：“先看看再说。”
康大海显然也认识沃尔夫：“老沃，你看起来很清闲嘛？
不过adm好像不缺西瓜吃？难道你看中了我们的终极冠军大奖？”
沃尔夫表情从容澹定：“老康，难道我不能参加吗？别忘了，今天是周末。”
康大海一拍额头：“不好意思，老湖涂了，忘了你们的工作日和休息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说完又对下面道：“还有谁想上来？”
有了沃尔夫打头阵，很快就凑齐了七个人。
其中五个成年男子，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白人小孩。
这边做着准备，那边，傅松问章久悦：“难道在西方人眼中，工作日和休息日还有什么不同？”
章久悦道：“当然不同了，西方人崇尚民主和自由。
在他们的思维中，工作是工作，下班是下班。
一旦下班时间到，办公室根本找不到人，就算老板亲自给员工打电话，员工都不会接。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在纽约曾经发生过一件很离谱的事。
一个小偷偷了一个钱包，警察在后面追。
结果跑着跑着，两人都不动了。
警察看看时间，扭头就走，他下班了。
而小偷也把钱包还给了失主，他也下班了。
上班的小偷是小偷，但下了班，他却是一名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
尊老爱幼，拾金不昧。”
傅松：“……”
忽然，他道：“不对啊，就算这个小偷拾金不昧，但钱包又不是他捡的？”
章久悦：“他是从自己的手里捡到的。”
傅松好半天才弄明白里面的逻辑。
无奈摇摇头，他看向沃尔夫。
章久悦的说辞虽然也有些道理，但把对方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同样不可能。
工作和生活的确可以分开，可若说真泾渭分明，估计也只是骗骗傻子。
对面，康大海宣布西瓜比赛开始。
下一瞬间，七人分别以最快的速度抓住眼前的西瓜。
结果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沃尔夫把西瓜瓤对准嘴巴，然后往左一推，又往右一推。
仅仅两秒钟，一块西瓜就只剩西瓜皮。
接着他如法炮制，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
五斤西瓜只用了9.57秒，就被他吃完。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傅松都看呆了。
你这比博尔特的百米记录都快啊？
他都怀疑沃尔夫到底吃了没？
说吃了吧，压根没看清。
但说没吃吧，又死活找不到瓜瓤。
就离谱。
拿到第一轮冠军后，沃尔夫忽然朝傅松和章久悦的位置走过来。
他看着章久悦，神态彬彬有礼：“章女士，好久不见。”
章久悦澹澹道：“沃尔夫先生真是好雅兴。”
沃尔夫摊摊手：“没办法，你们华国人不是经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唐人西瓜节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看看。”
说完，他看向傅松：“这是你小男朋友？挺帅气的嘛！”
傅松立刻对沃尔夫竖起大拇指：“虽然咱们是敌对状态，但不得不说，你眼光不错。
对了，刚才那个瓜你真吃了？”
沃尔夫：“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吃瓜的。”
沃尔夫：“种瓜的人连吃瓜都不会，那还怎么种瓜？
小伙子，要不咱俩比比？”
傅松：“比什么？”
“当然是吃西瓜大赛，怎么样？
你如果能赢我，在接下来的西瓜倾销大战中，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但若你输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虽然是对傅松所说，看的却是章久悦，意思不言而喻。
傅松：“真的假的？”
“你们国家还有个成语叫‘一诺千金’，你不相信我，总要相信你们自己的文化。”
傅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对我们的文化这么有研究，厉害。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和你比比。”
傅松说完，主动走到台上。
这时第二论比赛刚好结束。
章久悦和沃尔夫神色复杂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傅松。
第三轮比试开始。
没有沃尔夫吃瓜时的惊艳，相反，傅松的动作并不算快。
当然，也不慢。
他第一个完成，但只比第二名快一点点。
等傅松获胜回来，沃尔夫已经离开。
章久悦看着他：“你真要和沃尔夫比？”
傅松笑道：“我不是都上场了吗？”
“可沃尔夫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没人能赢他。
咱们本来在西瓜倾销大战中就不占优势，如果你输了，处境恐怕更加艰难。”
傅松澹澹道：“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是没信息，而是实力在这摆着，你根本不可能赢。”
章久悦说的是实话，沃尔夫一米九，又高又壮，看他吃西瓜的样子，绝对是大胃王。
傅松虽然个头不低，但和沃尔夫比却差着一个档次。
谁知傅松摇摇头：“如果单纯比身体素质，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很多事比的是脑子，脑子不好使的人，身体再结实都没用。”
章久悦想再说什么，可看傅松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没有开口。
很快，七组比赛全部完成。
康大海请七位冠军上台，先恭喜一番，然后宣布最后一轮，也就是决赛的规则。
决赛和预赛有些出入。
预赛比的是谁吃的快，决赛比的是谁吃的多。
时间十分钟。
十分钟内，谁能吃到更多的西瓜，谁就是真正的总冠军。
听完康大海的话，傅松和沃尔夫隔空对视，擦出战斗的火花。
250 田忌赛马攻略
吃西瓜决赛半小时后正式开始，这是为了照顾第七轮的冠军。
半小时后，七位冠军一人面前堆了一堆称量过的西瓜。
场外，观众忽然大声喊道：“eon！”
气氛瞬间到达顶点。
康大海确认所有人都准备好后，手臂一挥，七人瞬间动了起来。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就是一号冠军沃尔夫了。
他在预赛时，凭借惊艳到极致的速度，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接着等大家了解对方的adm身份后，更是群情激昂。
这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虽然漂亮国人崇尚自由，却不代表他们不爱国。
所以，他们发自内心的支持沃尔夫，希望这位adm高管用实际行动狠狠打对面华人的脸。
果然，沃尔夫也不负众望。
他切开一个瓜，开始了独有的狼吞模式。
一个十斤重的大西瓜，顷刻间就没了。
而其他参赛选手，包括傅松在内，还都在吃前几块，动作慢的西瓜都没切好。
等傅松吃完第一个西瓜，沃尔夫已经在吃第三个了。
观众席，章久悦皱起眉头。
她知道，现在的吃西瓜规则其实是傅松临时改的。
因为之前定好的规则，是决赛和预赛一样比谁更快。
可傅松改的规则，好像根本没有用。
沃尔夫可不止是吃得快，他吃的更多。
一个西瓜大约十斤，他已经吃了二十……不，三十斤西瓜。
当然，三十斤西瓜计算了西瓜皮，可饶是如此，也是绝对恐怖的存在。
换成章久悦自己，一个瓜的四分之一她都吃不完。
等等……
忽然，章久悦愣了一下。
因为她发现，沃尔夫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
再看看时间，才过去三分钟。
但这种愣神很快便消失不见。
即便沃尔夫吃不动了又怎样？
凭借他之前吃的三个瓜，基本已经锁定胜局。
更何况，对方依旧在继续吃。
等沃尔夫吃完第四个瓜，已是七分钟过去。
他切开第五个瓜。
章久悦扭头看向傅松，下一刻，她吓了一跳。
傅松竟然已经吃了三个半，第四个马上也吃完了？
第八分钟，傅松完成第四个瓜，切开第五个瓜。
第九分钟，第五个瓜傅松吃了一半，而沃尔夫应该是注意到了傅松的进度，他强行加速，也吃了一半。
两人并驾齐驱。
周围观众的嗓子眼都提了起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惊险的一幕。
至于其他选手，他们已经停了。
不是没有体育精神，而是在明知不可能赢的前提下再去折腾，是对自己胃最大的不负责。
“eon！”
加油声几乎喊破云霄，傅松和沃尔夫对视一眼，同时抱起半块西瓜，开吃！
谁知刚吃了两口，沃尔夫便再也忍不住，将嘴里的瓜吐了出来。
他真吃不下去了。
而傅松，一块、两块、三块……
他的速度很慢，但在时间结束前，还是吃了四分之一。
最后称重。
傅松以0.274kg的优势打败沃尔夫，成为本次吃西瓜大赛的总冠军。
抹抹嘴巴，傅松走到沃尔夫面前，澹澹笑道：“你输了！”
沃尔夫的脸色时红时白：“你……”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扭头暗然离开了。
章久悦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她看着傅松：“你没事吧？”
傅松摇摇头：“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厕所在哪？憋不住了。”
章久悦：“……”
等傅松从厕所出来，章久悦再次缠上来：“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松眨眨眼睛：“什么？”
章久悦白了傅松一眼：“少装傻，我问你怎么赢的沃尔夫？”
“当然是凭实力。”
见章久悦扭头就要离开，傅松忙叫住她：“行了，我说还不成吗？
其实很简单，如果凭硬实力，我不是那个大胡子的对手。
但我用了一点小技巧。”
“小技巧？”
“对，沃尔夫吃瓜速度很快，但速度快有些时候是优点，但有些时候却是缺点。
《最初进化》
比如看谁吃得多。
喝过啤酒吧？
喝啤酒有一个十分奇特的现象。
对大部分人来说，只要对瓶吹，一瓶下肚基本就喝不下去了。
但如果一杯一杯慢慢喝，喝个四五瓶问题不大。”
章久悦眼睛瞬间亮了：“你的意思是……吃自助餐？”
傅松点点头，吃自助餐的原理与喝啤酒差不多。
华国人吃自助餐，讲究的是扶墙进扶墙出，不吃回本不罢休。
当然，想做到这点有个诀窍，绝对不能吃太快。
吃几口肉，再喝点饮料填充一下，中途多跑几趟厕所，回来继续战斗。
很多人用这种方法，甚至都吃进了自助餐老板的黑名单。
“我把比赛时间设定为十分钟，这个时间听起来特别短，可以给沃尔夫一种紧迫感。
再加上观众带动的气氛，他大概率会像初赛那样狼吞虎咽。
对方果然上当了。
其实十分钟很长，有600秒。
如果利用的好，完全能跑出去三四公里。
我大致计算了沃尔夫能吃的西瓜量，再压制自己的速度保证恒定，就像喝啤酒一样，一杯、一杯、又一杯。
以有心算无心，猝不及防下，赢他起码有七成把握。”
听完傅松的话，章久悦已不知该说什么。
同时她心中暗暗腹诽，眼前这家伙能赢，大概率其实还是他也能吃。
不然换成自己，别说只耍个小心机，就算把所有挂都开满也赢不了。
傅松自然猜出章久悦的心思，他嘿嘿一笑。
能吃那是必需的啊！
想当年哥们和那帮牲口舍友拼喝啤酒，可不是论瓶，而是论捆。
一般都是两捆起步，一天拼一次，一次喝一天。
广场上。
康大海正在宣布唐人西瓜节的第二个环节，也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西瓜口味大比拼。
康大海道：“各位，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是8424好吃，还是‘麦伦’好吃？”
此话一出，大部分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倒不是“麦伦”是国产品牌，而8424是华国进口的舶来品。
而是大家对西瓜品种，并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
毕竟不管是谁，去超市买西瓜，首先考虑的是瓜瓤甜不甜。
鬼才会关心这玩意属于那个品种。
真要说，也是大瓜、小瓜，长瓜、圆瓜，沙瓤、脆瓤，有籽、无籽这样的直观概念。
251 外国吃瓜群众的心声
特罗卡蒂罗广场的西瓜节，关注的人可不止狄克多民众。
整个漂亮国的眼球，甚至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还要归功于现代的互联网科技。
比如直播、比如短视频。
特别是直播。
拿刚才的吃西瓜大赛来说，每一场预赛，都被上百个手机摄像头记录下来。
至于决赛，特别是傅松和沃尔夫的巅峰对决，据说观看人数已经突破百万。
“什么？沃尔夫输了？”
“不可思议，他怎么会输给瘦弱的黄种人？对方应该作弊了吧？”
“没有作弊。”
“哇，是费尹萨·梅德罗斯教授，教授，您知道怎么回事？”
“很简单，他吃的太快太急了。
你们应该都有体会，如果吃东西太快，很快就会吃饱，但事后发现其实并没吃多少。
当然，那个黄种人也很能吃。”
“沃尔夫这个蠢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白人也能蠢到这种地步。”
“拜托，哥们，人的聪明和愚蠢和皮肤颜色没有关系，请不要搞种族歧视那一套。”
“我没有歧视，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你看，这才是最可怕的，你的种族观念已经渗透到了骨髓里。”
“……”
“行了，能不能不要乱带节奏？
我觉得咱们还是关心一下，到底是蠢货沃尔夫的‘麦伦’瓜好吃，还是东方人的8424好吃。”
“没错，作为一个高贵的民族，就算是吃西瓜，当然也得吃最好的，哪怕它贵一点点。”
“可是，作为一个漂亮人，不应该只买‘麦伦’西瓜吗？”
“哈哈哈哈，哥们，你傻了吧？
爱国和咱们吃什么西瓜有什么关系？
‘麦伦’可代表不了这个国家，adm更代表不了。
网上那些打着爱国口号卖东西的广告，只不过是资本家聚拢钱财的手段罢了。
当然，我不是反对爱国宣传，相反，我十分支持。
但请不要将爱国和肮脏金钱交易挂钩，谢谢！”
“说得好，作为漂亮国的热心民众，本人才是这个国家的筋骨和嵴梁。
所以，谁能让我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东西，谁就是爱国。”
“可你们确定唐人西瓜节得出的结论，就一定是正确的结论？
别忘了，这个活动就是那帮华人搞的，而华人最初喜欢搞各种小动作。
比如刚才的吃西瓜大赛。”
“我也认为他们会不老实，所以咱们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出其中的阴谋。”
“……”
特罗卡蒂罗广场。
康大海看着众人，笑道：“我知道大家对这个环节一定充满质疑，认为我是在给华国人打广告。
但是……”
说着，他拿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漂亮籍身份证，我是漂亮国人。
虽然我住在唐人街，有着亚裔血统，但我依旧是漂亮国人。
说句不好听的，一旦发生战争，我加入的也一定是漂亮国的军队。
所以，我举办这个唐人西瓜节，更多的是要展示，在这个烈日炎炎的夏天西瓜带给我们的欢乐。
至于到底是‘麦伦’好吃，还是8424好吃，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就像有的人喜欢在汉堡中放孜然牛肉片，有的人喜欢在汉堡中放沙拉酱一样。
看到我身后的西瓜了吗？
左边是‘麦伦’，右边是8424。
请大家现在服务生手中领取号牌，并在品尝过西瓜后，把号牌放到你们喜欢的西瓜前面的塑料筐里。”
康大海说完，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他们或单独一人，或和一两个好友，或带着家人，一边吃西瓜一边愉快的讨论。
等达成共识，便投入自己的号牌。
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
最终，两种西瓜都收集了大量号牌，只是8424的号牌明显要比“麦伦”多不少。
康大海走过来笑道：“看来大家更喜欢8424多一点。
当然，这个结论只代表今日在特罗卡蒂罗广场，参加唐人西瓜节的民众，并不是整个漂亮国民众的意见。
最后，我想随机找几个人采访，问一下他们这么选择的原因。”
他凝目望去，忽然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这位小朋友，你选的是哪种西瓜？”
小女孩：“我选的是‘麦伦’。”
“看来你更喜欢吃‘麦伦’？”
“是的，这种西瓜有点脆，特别甜，我喜欢又脆又甜的食品。”
“又脆又甜，很不错。”
他又看向一个成年黑人男子：“哥们，你选的哪个？”
“8424。”
“看来你和刚才那位小朋友的看法不一样。”
“没错，因为我在8424中品尝到了西瓜的味道，但‘麦伦’是西瓜，但却有点不像西瓜。”
“不像西瓜？”康大海一愣，“那像什么？”
“哈密瓜。如果我没猜错，‘麦伦’应该是adm用细胞融合技术，将西瓜和哈密瓜融合到了一起。
它很甜，有点脆和生硬。
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脆到是能接受，但生硬……”
黑人男子摇摇头：“听说‘麦伦’可以存放一年不坏，应该就是这种生硬起到了关键作用。
但它能存放一年或半年，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不想为此买单。”
“谢谢这位朋友的分享。”
康大海又看向一个女士。
但不等他开口，女士便道：“我选的也是8424，原因和刚才那位先生差不多。
生硬和甜。
不过我最不能接受的，是‘麦伦’的甜。
它实在太甜了，而我，需要减肥。”
“还有我，我选的也是8424，原因也是甜。
我吃西瓜是消暑的，但吃8424却越吃越渴。
所以这种反人类的西瓜就不应该拿到超市贩卖，而是拉到制糖厂，将其变成西瓜红糖。
没错，西瓜红糖，光这个名字就非常吸引人，哈哈，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一个商业天才。”
“……”
随着采访的不断深入，大家的意见也五花八门。
现场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那些观看直播的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越听越觉得，买西瓜就要买8424。
“麦伦”看起来是西瓜，吃起来也是西瓜，可味道却和西瓜出现了一点点偏差。
无错
这种偏差本来可以忽略，但现在却通过一个又一个吃瓜群众的口述，被无限放大。
放大到吃“麦伦”西瓜，和在华国吃辣条一个感觉。
因为华国辣条就曾在某段特定时间，被各种媒体疯狂爆料食品卫生问题，最终成为垃圾食品的代名词。
252 西瓜回购
章久悦对傅松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太厉害了。
唐人西瓜节结束后，8424的销量勐增，沃尔夫的‘麦伦’销量不足咱们的十分之一。”
她说的是真心话。
章久悦万万没想到，傅松竟然凭借一段平平无奇的采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简直不可思议。
但傅松却表情如常，他之所以会想到这个办法，用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麦伦”西瓜本来就有问题，傅松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点。
比如它的甜度是8424的1.7倍，又比如它可以保存一年时间。
傅松平时没事就会和青松力资源的工人聊天，从和他们的谈话中，傅松知道，任何植物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
而大部分时间，这些植物的优点和缺点都是相互的，比如甜度。
当某种瓜果的甜度超标，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它被喷洒了类似“甜蜜素”的化学药品。
第二，它自身可以合成某种超甜糖。
但不管是被喷洒化学药品，还是自身合成超甜糖，这种甜都不会被人喜欢。
因为人对甜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甜度达到一定阈值，就会产生不适。
8424已经够甜了，比8424还甜1.7倍，除了天性噬甜的孩童，大部分成年人都会本能排斥。
还有易保存这点也差不多。
什么样的西瓜能放一年而不坏？
坚硬的皮壳？坚硬的瓜瓤？又或是拥有防腐属性的瓜子？
而不管哪样，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它的口感。
傅松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相反，他面色有些凝重问：“adm那边有什么动作？”
章久悦：“现在还没有，我猜面对这种情况，他们短时间内会保持沉默吧！”
谁知傅松摇摇头：“不，对方一定会有动作。
你给我死死盯着他们，或许胜负马上就要揭晓。”
章久悦一愣，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傅松。
虽然在双方的斗法中，自己已完全占据上风。
但若说马上分出胜负，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傅松的话还是记到了她的心里。
adm总部。
科鲁兹看着沃尔夫，一脸恨铁不成钢：“老沃，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周末在家好好陪孩子不行吗？非要参加对方的西瓜节。
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很‘蠢’了。”
沃尔夫有些尴尬，当时他输给傅松，还以为自己技不如人。
结果听网上的专家一分析，沃尔夫差点找个沙包把脑袋埋进去。
没脸见人啊！
见这位平日嚣张无比的大胡子灰头丧气的样子，科鲁兹也不忍心苛责太过。
他道：“行了，虽然咱们棋输一着，但也不是不能挽回，都想想办法。
达梅，笑什么笑？说你呢？
你有什么好主意？”
正对着沃尔夫幸灾乐祸的达梅，没想到祸从天降，连忙道：
“这……要不继续降价？反正两毛一斤也在赔钱，不如直接卖一毛一斤。”
沃尔夫立刻道：“不行，现在已经不是价格的问题，就算咱们降到一毛，估计也卖不出去。”
达梅见某蠢货竟敢反驳自己，顿时不乐意了：“不降价？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沃尔夫苦笑着摇摇头。
“麦伦”的口味是硬伤，当然，这也不能怪adm的研究小组。
沃尔夫提出的新型西瓜种植方桉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延长西瓜的保存时间。
在他看来，这将是他打败华国西瓜的关键。
负责研发的专家很快就培育出，可以长时间保存的西瓜品种，然而，这种西瓜的口味却又酸又涩。
特别是接近瓜皮的地方，滋味那叫一个酸爽。
为了保证口感，研发人员便在甜度上下功夫，试图通过超级的“甜”，压制瓜皮处的酸涩。
于是再三尝试后，“麦伦”诞生了。
沃尔夫本以为，就算“麦伦”有些许的缺点，但并不影响销售。
没想到还是被对方抓住把柄，给了他致命一击。
见沃尔夫明明没办法还打肿脸充胖子，达梅不屑道：
“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等死？
‘麦伦’虽然易保存，但卖不出去，再易保存也没用啊！”
科鲁兹烦躁的摆摆手：“行了，既然没有其他方法，就先降价试试。”
当傅松得知“麦伦”一斤变成一毛钱后，瞬间激动的握紧拳头。
赢了！
他转身对章久悦道：“你现在和漂亮国所有超市打招呼，说咱们以一斤一毛二的价格，全面收购‘麦伦’西瓜。”
章久悦一愣：“收购‘麦伦’西瓜？
这种西瓜别说一毛了，就算五分一斤都卖不出去，咱们收它干什么？”
傅松嘿嘿笑道：“别问，问就是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他扭头离开。
“你去哪？”
“找沃尔夫。”
“什么？”章久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傅松却摆摆手，一副依旧保密的姿态。
在原地站了良久，章久悦忽然跺跺脚。
收购就收购吧，一毛二一斤的东西，即使把adm所有西瓜都买下来，也用不了多少钱。
章久悦万万没想到，她的这个念头竟然成真了。
因为在未来十二天内，源源不断的“麦伦”西瓜被她买入，并按照傅松的话运到国内。
等到第十三天，大部分超市反馈“麦伦”没货了。
等章久悦弄清楚原因，才知道沃尔夫西瓜地的西瓜已经卖的差不多。
傅松意气风发的走过来：“从明天开始，咱们的瓜涨价。”
章久悦一愣：“涨价？涨多少？五毛？”
“什么五毛？是五块！”
章久悦差点被噎得直翻白眼：“五块一斤？”
“当然。”
“你疯了？漂亮国的西瓜就没卖过这么高的价。”
“但现在就是这个价，少一分都不卖。
哼，他们吃了那么长时间的低价瓜，该补点差价了。
而且五块一斤只有明天一天，后天就是六块，大后天七块……
一直涨到二十块钱一斤再停止。”
二十块钱一斤，那么一个十斤的瓜将卖到200块？
章久悦已不知该说什么。
见她犹豫，傅松嘿嘿一笑：“你怕啥？反正现在adm的瓜田只剩下西瓜藤。
漂亮国其他地方也没有大面积的西瓜地。
所以就算咱们的瓜价格涨到天上，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等等！”忽然，章久悦发现不对。
“咱们从超市回购‘麦伦’，adm不会没有察觉啊？
对方怎可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把他的瓜全买走？”
253 背锅黑侠达梅
这也是章久悦最奇怪的地方。
因为她发现，自己收购麦伦西瓜的行为，实在太顺利了。
顺利到她都不敢想象。
傅松笑道：“很简单，还记得我和沃尔夫的打赌吗？”
“打赌？”章久悦瞬间记起西瓜大赛的事：
“所以那天你真去找沃尔夫了？”
傅松点点头：“我找沃尔夫，直接告诉他，在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大量收购‘麦伦’西瓜，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adm西瓜销售的直接负责人，只要他愿意难得湖涂。
咱们这边的动作再迅速一点，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章久悦呆呆道：“可是，沃尔夫怎么可能答应你这件事？”
“因为他打赌输了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赌输了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这是规矩。”
“可是……”章久悦依旧有些无法置信。
打赌这种事想要履行赌约，凭借的是个人品质。
个人品质是有底线的，一旦突破这种底线，一切都将成为一纸空谈。
傅松笑道：“你太小瞧沃尔夫了，据我对他的了解，对方是个极守信诺的人。
而且在来漂亮国之前，我找人对adm高层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调查。
沃尔夫在adm并不受欢迎。
相反，因为性格耿直，让他保守排挤。
除了直系领导科鲁兹，其他人他根本说不上话。
加上从两毛到一毛的降价并不是沃尔夫提出的，就算出了事，他也不会担责。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还答应他。
只要我能成功收购adm90%以上的西瓜，他的账户上会多出100万美刀。”
章久悦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傅松这是典型的行贿受贿啊，最关键的是，不管沃尔夫是正直还是贪婪，好像都没有拒绝傅松的理由。
《控卫在此》
漂亮国民众忽然发现，原本各大超市的西瓜价格突然贵了起来。
而且这种贵可不是普通的贵，而是死贵死贵。
贵到他们买西瓜本来是按“个”买，现在只能按“牙”买。
去ktv唱歌时，店家送的水果拼盘中，也基本看不到西瓜的影子了。
超市中西瓜的日销售量，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当然，销售量锐减，利润却达到了巅峰。
仅仅一周，傅松之前低价卖瓜造成的亏损，就全部赚了回来。
到第二周，盈利已相当可观。
毕竟西瓜虽贵，却不代表完全卖不出去。
在经济上，漂亮国人可比华人有钱多了，一“牙”西瓜再贵，也不如一杯奶茶。
买奶茶的冷饮店都能排长队，买“牙”西瓜解解暑，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傅松在这边笑呵呵的发财，adm的高层会议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啪！”达梅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沃尔夫？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沃尔夫无辜的眨眨眼睛：“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么我问你，咱们的‘麦伦’西瓜呢？”
沃尔夫摊摊手：“卖完了。”
“卖完了？为什么会卖完？”
沃尔夫看达梅的眼神彷佛在看傻子：“当然是因为便宜。
一毛钱一斤的西瓜，自然有的是人抢着买。
怎么？既然价钱标出去了，我还能不卖吗？那样会把人得罪光的。”
“但据我所知，咱们的‘麦伦’西瓜全部被华国人买走了。”
沃尔夫叹了口气：“没错，华国人买走了90%。”
“那你为什么不在发现这种情况的第一时间上报此事？”
“我上报了啊！”
这下换成科鲁兹呆愣了：“你什么时候上报的，我怎么不知道？”
沃尔夫：“就是‘麦伦’西瓜降价后的第一次例会，我当时当着所有高层领导的面汇报，说‘麦伦’西瓜的销售有点过快。
您让我调查具体情况，但达梅说，‘麦伦’西瓜的价格由两毛降到一毛，销售速度加快再正常不过。
他还说我是无理取闹。”
达梅的脸立刻黑了：“沃尔夫，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说你无理取闹？”
沃尔夫摊摊手：“难道不是吗？”
他拿出手机，点击播放。
一段通话录音传遍整个会议室。
沃尔夫：【科鲁兹先生，这两天“麦伦”西瓜的销量有点偏高。】
达梅：【沃尔夫，“麦伦”的价格降那么低，销量增长不是正常现象吗？】
沃尔夫：【可前两天“麦伦”一直处于滞销状态啊？】
达梅：【“麦伦”会滞销还不是你搞出来的烂锅？我帮你出一个主意，把销量拉了起来。
结果你还在这磨磨唧唧，满腹牢骚，沃尔夫，你什么意思？】
沃尔夫：【什么叫我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达梅：【还装傻是吧？
极端降价策略是我提出的，现在有成效了，当然是我的功劳。
我看你分明是嫉贤妒能，才故意没事找事，搬动是非，企图混淆视听。
沃尔夫，能力不行得认，就像你肚子那么大，吃西瓜却吃不过一个华国人一样。
是你实力不行吗？不，只是你太蠢了。】
录音到此结束。
沃尔夫看着众人：“大家听到了，我真的有反映情况，结果……
算了，不说了，以免再混个‘没事找事，搬动是非，混淆视听’的坏名声。”
达梅的脸直接就黑了：“你……沃尔夫，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然后他看向科鲁兹：“老大，沃尔夫设计陷害我。”
科鲁兹看着沃尔夫：“虽然达梅在会意中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你确实没把情况说清楚。”
沃尔夫却一脸委屈：“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啊！”
他看向达梅：“既然你说我故意的，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90%的‘麦伦’西瓜，都被华国人收走这件事的？”
达梅：“当然是昨天。”
沃尔夫看向科鲁兹：“老大，你看，达梅也是昨天才知道情况。
我知道华国人收购西瓜是比达梅早一点，但同样有限。
华国人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他们给了各大超市丰厚的封口费。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总不能因为销量有上涨，就说是华国人在背后使坏吧？
恐怕到时候达梅又该说我挑拨是非了。”
达梅：“你……”
科鲁兹摆摆手：“行了，此事你们两个都有责任。
沃尔夫，不管怎样，你都有玩忽职守的嫌疑，扣你1000美刀的奖金。
达梅，你对市场缺乏理性判断，乱出主意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
从明天开始，你去市场部吧！
从最底层做起，把市场专研透，理解透。
行了，散会！”
说完转身离开。
沃尔夫悻悻站起身，脸上全是委屈，他再用这种方法控诉科鲁兹的不公正。
至于达梅，他失魂落魄的看着天空。
沃尔夫只是被扣了一点钱，而自己……
到市场部从低层做起，这和直接开除没有任何区别。
254 亿万富翁是怎么诞生的
傅松笑着对章久悦道：“你看，老沃这家伙多会玩？
吃西瓜第一，坑同事更牛逼。
他收了我一百万，还把顺手把对手发配三千里。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章久悦无奈的看着他，说到坑，再没有比眼前这家伙更坑了。
本来章久悦已经做好了今年血亏的准备，结果非但没亏成，反而狠狠赚了一笔。
没错，因为是按市场价的九成从瓜农那拿的瓜，所以高价赚的利润全归了章久悦、傅松和杨青皮。
特别是章久悦和傅松，五毛钱的成本卖五块，后来甚至卖二十。
就算中间有不少亏损，但也赚了近两倍利润。
也就是说，傅松投资的十个亿，现在不仅全部收回成本，还获利二十亿。
所以真论狡诈，沃尔夫和傅松比就是个弟弟。
被章久悦古怪的眼神盯着，傅松连忙打个哈哈：“我也就是瞎搞，行了，既然这边的事已办的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奶奶的，在这个鬼地方，天天吃披萨汉堡，我现在十分怀念老家的羊头汤。”
章久悦笑道：“想喝羊肉汤？很简单，我已经买好了飞乌木鲁齐的机票，咱们一起离开。”
傅松一愣：“什么？去西疆？虽然西疆的羊肉汤很地道，但还是算了吧！
我家门口那家清真羊头汤店就很好了。”
章久悦无奈：“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可不信你猜不出我要和你回西疆的原因。”
“杨青皮的孩子已经怀疑五个月了吧？这是要吃五月酒……
行吧，我知道郝明珠院士现在在西疆，她如果只是感谢我，我认为完全没必要……”
章久悦等傅松说完：“你是怕破事岙村的村民找你麻烦吧？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当时他们的西瓜卖不出去，是你我看他们可怜，才用保底价全部收购。
现在咱们赚了钱，除了一点小手段，更多的是运气。
既然他们不愿承担风险，自然无法吃到红利。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件事上多说半句。”
傅松看着章久悦：“真的？你保证他们不会阴阳怪气？”
等章久悦确定，傅松道：“既如此，我就和你去一趟西疆吧！”
*
两人在西疆的目的地属于tlf地区，隶属bh县，博斯腾湖乡。
当傅松第一次到这里，才意识到西疆地大物博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就拿博斯腾湖乡来说，该乡镇的区域总面积3010.35平方千米。
这是什么概念呢？
一平方千米等于1500亩。
也就是说，博斯腾湖乡一共有451.5万亩土地。
这在华国的中东部地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更无法想象的是，博斯腾湖乡一共两个行政村，分别为库代力克和闹音呼都克。
两个行政村共766人。
766人占据451.5万亩土地……平均一个人6000亩。
当然，451.5万亩土地并不是全部耕地，这里有草原，有山、还有沙漠。
但即便如此，也够恐怖了。
傅松终于明白，为什么破事岙村的村民动辄就能在这里拥有几千亩地。
杨青皮那吊货更是搞出了两万亩。
实在是这地方除了地，还是地。
章久悦笑道：“博斯腾湖是咱们国家最大的内陆澹水吞吐湖，当年郝院士将西瓜种植基地选在这里，就是看中了博斯腾湖中的澹水。”
傅松点头示意明白。
西瓜和其他农作物不同，种植需要大量水源。
而西疆普遍缺水，根本不适合这种植物生长。
如果没有博斯腾湖，郝月珠的西瓜种植根本不可能搞起来。
但被她种植成功后，却成了农业创汇的项目的领头羊。
西疆因为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导致这里的瓜果特别甜。
8424也是如此，甘甜中挂着清香，清香中又保留着三分润泽，号称夏日解暑神器。
它的品质要比在中东部地区种植的8424好的多，不然那帮老外也不可能在傅松把这种西瓜涨到20元一斤，还那么积极的掏钱。
或许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吧！
博斯腾湖乡的乡政府在库代力克，但郝月珠却住在闹音呼都克。
看到傅松，杨青皮哈哈大笑：“小傅，你终于到了，wellebaaoyin！”
傅松没好气道：“得了吧，你这家伙连英文都整上了，知道在咱们国家说英语属于什么性质的犯罪吗？”
“别别，我这不是高兴吗？”
傅松一愣：“高兴什么？你有孩子这件事不是已经高兴过一次了吗？”
杨青皮：“呃……这事我就不能一直高兴吗？”
傅松：“也不是不行。”
杨青皮连忙摆手：“去去，什么叫也不是不行？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高兴的当然是西瓜赚钱的事。”
傅松一拍额头，他差点忘了除了自己和章久悦，杨青皮也是受益人。
他问：“你赚了多少？”
杨青皮却是一呆：“你不知道？”
傅松：“我为什么要知道？鬼才清楚你那两万亩西瓜值多少钱。”
杨青皮嘿嘿一笑：“那倒也是，反正我怎么都没法和你比。”
他说完，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的瓜运到漂亮国的成本是五毛，投资也是按这个算的。
一亩地的西瓜产量大约是7000斤，也就是3500块钱。
两万亩刚好7000万，两倍的利润……嘿嘿！”
傅松吓了一跳：“所以你这次赚了1.4亿？”
“不能和你比，不能和你比。”
虽然杨青皮说的谦虚，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两万亩土地其实完全属于杨青皮自己，郝月珠有自己的试验田。
杨家这一大家子虽然平时做什么都在一起，但经济却是分开的。
杨青皮手中虽然土地较多，但在边疆种地并不是旱涝保收。
就算今年赚到钱了，明天完全有可能全赔进去。
加上各种成本开销，整体算下来，虽然不至于手头拮据，但和土豪还有很大差距。
直到碰到傅松。
杨青皮发现，傅松就是自己的福星。
自从遇到对方，自己有了孩子不说，现在更是成了亿万富翁。
他都想学学刘备，直接拉住对方斩鸡头烧黄纸，拜成结义兄弟了。
255 防不胜防
杨家在闹音的房子和在海南差不多，都是一排超宽的自建二层小洋楼。
一层五六十间房子，住个百十人没问题。
傅松终于明白这种房子的作用，不是杨家哗众取宠非要建成这样，而是因为郝月珠的关系，不时有林林总总的人过来拜访。
而且人数众多。
比如有过来交流种植经验的专家同事，有过来实习的学生，还有破事岙村来拜访的村民。
西疆地广人稀，来一趟跑个几百公里简直不要太正常。
只要到了这里，短则住上两三天，长的甚至要住好几个月，没有地方可不行。
果然，当傅松和杨青皮进入院子，就看到二三十人围在一起扯闲篇。
看到傅松，立刻有人站起身：“傅老板来啦，欢迎欢迎。”
“来来，吃西瓜。”
“还吃西瓜？天天没吃够咋滴？
傅老板，这是我从库尔勒带回的香梨，尝尝。”
“这是和田玉枣。”
“石河子蟠桃。”
“aks苹果。”
“……”
看着众人热情的样子，傅松立刻认出这些是破事岙村的村民。
这让傅松有些意外，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用他们的西瓜赚了大钱，他们该对自己阴阳怪气才对。
没想到……
章久悦澹澹笑道：“现在放心了吧？
能在这边拥有三五千亩地的人，可没有傻子。
如果这次没有你，他们铁定裤子都亏没了。
但你把西瓜卖了出去，他们虽然拿到的只是保底价，但一斤也有七毛二。
扣掉五毛钱的成本，一亩地也有1500块的利润。
你算算三千亩地他们能赚多少？”
傅松愣了片刻：“450万？”
“对呀，不仅如此，adm大败亏输后，咱们算是基本垄断了西瓜市场。
明年、后年、大后年……
这就是一颗摇钱树，而你是唯一的植物医生。
一旦这棵树生病了，只有你才能为其治疗。
所以只要不是傻子，就没人敢得罪你。”
傅松瞬间乐了。
他呵呵笑着走过去：“这是蟠桃？怎么长得跟柿饼似的？等等，好甜！
aks苹果竟然都是冰糖心的？针不戳针不戳！”
双方瞬间打成一片，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中午，杨青皮安排了四桌丰盛的酒席。
傅松、杨青皮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大地主”坐在主位。
四个凉菜四个热菜上桌后，杨青皮给傅松满上：“来，尝尝西疆的特产肖尔布拉克原酒。”
但傅松长了个心眼，他摇摇头：“白酒就算了，有葡萄酒吗？”
杨青皮笑道：“有有，稍等。”
等他回来，抱着四个箱子。
打开后，傅松发现每个箱子都有六瓶酒，只是这六个酒瓶竟全部相同，竟然是六种不同的酒液。
杨青皮笑道：“这些酒大部分是别人来看望我奶奶时带来的，奶奶不喝酒，就被我收集了起来。
这四瓶是葡萄酒，这两瓶是石榴酒，还有李子酒，桑甚酒，杏酒、梨酒、山楂酒，苹果酒、猕猴桃酒。”
其他人见状笑道：“傅老板，我们西疆的水果是最甜的，酿出来的果酒也是最香醇的，你可得好好尝尝。”
傅松点点头：“那必须的，这种好东西绝对不容错过。”
他倒是没撒谎。
果酒和白酒不同，一般的果酒度数不超过20°，只要不是敞开喝，一般喝不醉。
即使喝醉了，也不像白酒那样难受。
最关键的是，傅松看了眼离他最近的那瓶石榴酒，生产日期是82年。
也就是说，这瓶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40年？
杨青皮看到他的眼神，嘿嘿一笑，直接打开倒进玻璃杯中。
殷红的酒液粘稠如浆，散发出澹澹的石榴清香。
轻轻晃动酒杯，酒波潋艳，彷佛绝世而独立的聘婷少女。
旁边所有人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酒！”
杨青皮大叫道：“各位，咱们敬傅老板一杯怎么样？”
众人纷纷笑呵呵的起立，傅松见状也站起身：“敬酒可以，但这次不能我喝完，你们随意了吧？”
众人瞬间哄笑，显然想起在破事岙村的事。
“傅老板，那就不打不相识，今年我喝完你随意可以了吧？”
“没错，傅老板可是我见过的最能喝的，上次差点被你放倒。”
“啥也不说了，我先干为敬。”
见众人说的豪爽，傅松也释然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下一刻，他的脸变了。
看着手中酒杯，傅松表情全是茫然。
这是……果酒？
根据他的判断，这瓶石榴酒就算没有50°，40°也肯定有的。
杨青皮笑道：“不用意外，此酒是我奶奶刚到西疆后不久，一个酒厂老板送的。
当时可是满满一大瓶，现在少了将近一半，度数不高才奇怪。”
傅松呼出一口浓香到极致，但又清雅到极致的石榴气息，知道杨青皮说的是真的。
他正要说话，杨青皮又给他倒满。
这时，四个人抬着一头羊走过来。
杨青皮忙道：“烤全羊好了，小心点……
咦，小傅，你运气不错啊，羊头刚好对着你，还有羊尾，四叔，躲什么。
你还不快给小傅走一个。”
四叔是个中年瘦子，他举起酒杯：“来吧，傅老板，这是咱们这的规矩，羊头和羊尾必须喝酒。
当然，我喝完你随意。”
说着将酒杯低低举起，一饮而尽。
傅松看着自己满满一大杯石榴酒，又看看面前露出杯底的四叔，也跟着一口喝完。
雅文吧
“好！”
叫好声此起彼伏，然后杨青皮又给他到了一大杯。
接着众人开始敬酒，而傅松则是主要的敬酒对象。
结果不知不觉，他面前就多出了五个酒瓶。
等傅松意识到不对，大脑已经晕晕乎乎。
看着前面一个个笑的无比真诚的脸，一个念头在心头升起。
这帮人不会又是故意的吧？
因为他发现，现场所有人彼此敬酒多是意思一下。
但到了自己，那是一个比一个凶。
甚至有的人杯里根本不是酒，而是水，并反复敬了自己好几次。
忽然，傅松一拍额头。
妈呀，上当了。
自己、章久悦和杨青皮靠着卖瓜在西方市场赚了不少钱，而他们只跟着喝了点汤，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怨念？
只是这种怨念不好直接表现出来，所以全藏在了酒桌里。
想到这，傅松看向杨青皮，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人。
等他侧过头，只见桌子底下躺着一个身影。
此人抱着一个桃根疙瘩，正傻兮兮笑着对一片有土的地方狂亲，不是杨青皮又是谁？
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事，动作竟如此猥琐？
傅松立刻拿出手机，直接录下一段，准备等这货醒了给他看。
他很期待对方看到这一幕的表情。
256 焦玉诚的请求
“咳咳……好了，不要胡闹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郝月珠。
傅松抬起头，只见郝月珠正和一个中年男子迈步而来，旁边跟着章久悦。
旁边起哄的人见状，连忙退到一边不说话，显然郝月珠对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傅松连忙站起身：“郝院士。”
郝月珠笑道：“傅小哥，这次真的要多谢你啊！”
傅松摇摇头：“没什么，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再说我也没有白忙活。”
郝月珠：“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焦玉诚，是国家农业部的负责人之一，主管瓜果方向的。”
焦玉诚立刻拉住傅松的手：“傅先生久仰大名，我早就想过来见你一面，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的脚不沾地，抱歉抱歉。”
傅松一愣。
按照郝月珠的介绍，焦玉诚的职位应该属于标准的大老级别。
虽然傅松稍有成就，但还不值得这样的大老折节相交。
所以这应该是焦玉诚性格本就如此。
他想了想道：“焦……大人好，草民……”
焦玉诚眼睛一翻：“什么大人草民？咱们是现代社会，可不兴这个，你叫我老焦就好。”
郝月珠笑道：“小傅不用这么拘谨，玉诚人很实在，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虽然两人都这么说，但傅松自然不会傻到直接叫对方老焦。
他决定用一个万金油的称谓：“我就叫你焦哥吧！”
焦玉诚道：“傅先生随便称呼都行。”
忽然，他道：“你这是喝高了？”
傅松摇摇头：“没事，我洗把脸即可。”
等傅松洗脸回来，四人坐在郝月珠办公室内。
看着已经恢复不少的傅松，焦玉诚竖起大拇指：“年轻就是好，换成我的话，非得在床上躺一天一夜才能缓过来。”
“主要本来就没喝多少。”
傅松客套两句，问：“焦哥，若我没猜错，你找我应该有事吧？”
焦玉诚点点头：“听郝院士说你在西瓜出口这块做出了很大的成绩，所以我过来请你帮帮忙。”
傅松不动声色问：“什么忙？”
“是这样，今年国内西瓜的种植面积比去年多了近50%，导致西瓜价格暴跌。
一个月前还是一块钱一斤，很快就跌到了五毛，现在更是只有三毛。
一亩地产7000斤西瓜，若真按三毛卖，也就2000块钱。
事实上，很多农户的瓜是卖不到三毛的，那样的话钱更少。
但西瓜采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忙的时候更是全家老小齐上阵。”
傅松皱眉。
若真如焦玉诚所说，情况的确有些尴尬。
和西疆不同，国内中东部地区农民的土地极少，一个人平均只有一两亩地。
一个四口之家基本也就五亩左右。
一亩西瓜地纯收入2000块的话，再扣掉种地成本，能有1200就不错了。
畅想中文网
也就是说，一个农村家庭的一年收入只有6000块？
而6000块，只是自己电子厂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其实对于农民收入微薄这件事，傅松早就知道。
想了想他苦笑道：“焦哥，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人太多了，我旗下的华光电子厂现在也基本处于满员状态……
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华光电子厂就会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厂，到时候一定能够增加用工量……”
焦玉诚周玉成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在给那些农民寻找就业机会。
而是想请你想想办法，把他们瓜田中的西瓜，以比较高的价格卖出去。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们的西瓜能够以7毛钱每斤的价格售出，我就心满意足了。”
7毛钱一斤，也就是一亩西瓜，可以卖到将近5000块。
这对于那些辛苦了一年的农民来说，起码算是一个交代。
傅松笑道：“这个好办呀！
你让农民手中的西瓜，走章久悦的国际渠道不就成了？
我们这边出口的西瓜，进价按的都是7毛2，一斤还多出两分钱呢？”
说完他看向章久悦，脸上全是疑惑。
因为这件事直接由章久悦出面就能完成，就算来找自己结果也差不多，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谁知章久悦苦笑道：“你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西疆的西瓜和中东部地区的西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从品质上看，中东部地区的西瓜，完全没办法和这里相比。
那些老外又不是傻子，想让他们出高价买劣质西瓜根本不可能。
所以国际市场现在只认可这边的西瓜。
中东部地区的西瓜在国内卖什么价，拉到国际市场上，最多也就能贵个两三毛钱。
扣除关税和运费，已经没多少利润了。”
傅松瞬间头疼起来。
其实说到西瓜种植，除了华国，周边其他国家也有不少。
但大部分西瓜均不像章久悦这边一样，大批量的出口到漂亮国。
傅松之前还以为这些国家是为了满足内需，从而遏制西瓜的出口。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质量问题。
这么说来，自己能成功也不全是个人能力的作用，很多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他对焦玉诚道：“焦哥，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想办法，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焦玉诚自然明白傅松的意思，他无奈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多麻烦你了。
对了，你最近有时间没有？”
傅松笑道：“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去挤，肯定是有的。
焦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焦玉诚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到那些农民的西瓜田中看看？”
傅松皱起眉头：“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
焦玉诚摇摇头：“不非常有必要！”
傅松不太理解焦玉诚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他想了想：“那就去看看，我也想了解一下西瓜是怎么种植采摘的。”
傅松本以为，焦玉诚的意思，是让自己到杨青皮的西瓜地中熘达两圈。
谁知他坐着对方的车，竟一路开到tlf。
然后两人又从tlf火车站坐上火车，直接向东，用两天一夜的时间抵达陕北地区。
晕晕乎乎的，傅松就听焦玉诚对自己道：“好了，马上到站了，咱们准备下车。”
谁知傅松抬起头问焦玉诚：“焦哥，我记得之前买票的时候，这辆列车好像有卧铺票吧？
您当时为什么没买卧铺票？”
没错，傅松和两天一夜，坐的竟然是坐票。
进行过长途旅行的人都清楚，坐票在火车上过夜有多难受。
傅松本以为两人只是坐两三个小时的车，当时也就没多开口。
没想到，两三个小时过去又是两三个小时，等他反应过来想补卧铺票，已经太迟了。
257 卖西瓜的小女孩
焦玉诚看着秦宇幽怨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咱们农业部门最近经费比较紧张，所以能节省一点，还是节省一点的好。”
傅松脸上全是无奈：“嗨，这事您早说呀！
不就是钱吗？我自己掏出来不就行了？”
焦玉诚立刻摇头：“什么你自己掏？
咱们此行本来办的就是公事，自然要走报销流程，如果公私不分，岂不乱了套？”
傅松哈哈一笑：“公私不分，指的是公款私用。
至于私款公用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但焦玉诚依旧坚持到道：“不管是公款私用，还是私款公用都不行。
做人要有原则，比如现在咱们私款公用了，那将来是不是就有可能公款私用？
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
因为当你其习惯了公私不分，在面临公款私用这个诱惑时，就会忍不住想：
当初我可是私款公用，也算为国家做了贡献。
现在用一下国家的钱又怎么了？”
傅松连忙竖起大拇指：“焦哥真是明白人，如果大家都有你这样的想法就好了。”
焦玉诚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他带着傅松，找到这边的一家农业部门亮出身份后，从这里借了一辆车。
两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着，至少在傅松眼中是这样。
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移动的大树，傅松迷迷湖湖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周边除了一条公路，四周一片荒无。
看看手机更是吓了一跳，自己竟然睡了6个小时？
他问焦玉诚：“现在到哪儿了？”
焦玉诚微微一笑：“别急，马上就到地方。”
傅松扭头道：“要不让我开车吧？”
“不用，你安心坐着即可，怎么样，休息够了吧？”
傅松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自然不是纠结自己有没有休息够的问题，而是对焦玉诚全是佩服。
对傅松来说，坐一天一两天一夜的火车，还是坐票，绝对是人间酷刑。
可和他同行的焦玉诚却彷佛没事人一般。
最让傅松难忘的一幕，就是等到了晚上的休息时间。
对方竟直接躺到火车座椅下面，眼睛一闭，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没有任何被褥，更别说枕头。
而且看焦玉诚及其熟练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摇摇头，傅松看向窗外。
这时公路两边开始慢慢有了人，这些人蹲在路边，前方摆着几个西瓜，显然是在售卖。
折腾了这么久，傅松又饥又渴，他探出头问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西瓜多少钱一斤？”
那人道：“1块5。”
傅松立刻转头对焦玉诚道：“停一下车，我买两个西瓜吃。”
但焦玉诚摇摇头：“马上就到地方了，再忍耐一下。”
傅松虽然不认可焦玉诚的行为，但他也没有反驳。
两人继续向前，慢慢的在路边卖西瓜的人多了起来。
有人见傅松，朝外面看，立刻笑道：“兄弟，又脆又甜的大西瓜便宜了，一斤1块3。”
对方笑得很阳光，傅松也十分想买，可惜车辆不停他也没有办法。
接着又有几个人向傅松招呼，价格也是分别在1块2到1块5之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有生意直接泡汤。
突然焦玉诚速度一慢，接着在一个路口停下来。
傅松第一眼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也在卖西瓜。
他害怕焦玉诚又踩油门跑走了，连忙打开车门冲了下去：“西瓜多少钱一斤？”
小女孩看了傅松一眼，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三毛！”
傅松一愣：“你说多少？”
小女孩：“三毛啊？你……如果你要的多，我还可以再给你便宜点！”
傅松见他会错了意，立刻开口：“我刚才在路边看其他人都卖一块多，怎么你的这么便宜？
这个瓜不会是有问题吧？”
小女孩听到他的话，瞬间就急了：“我的瓜绝对没问题。
那些人之所以卖这么贵，主要看你的车是外地牌照，故意抬高价格。
我们这边的西瓜就是三毛钱一斤。”
傅松又问：“那你的西瓜甜吗？”
小女孩儿道：“当然甜了，这些西瓜是我从地里一个一个捡出来的，都是熟透了的大西瓜，不信你看。”
说着她拿起一个，从兜里掏出一柄小刀，刀尖在瓜上一滑。
那西瓜瞬间裂开，鲜红的瓜瓤散发出独特的清香。
傅松瞬间感觉更饿了，他点点头：“这几个西瓜我都要了。”
小女孩儿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太好了。”
傅松问：“一共多少钱……咦，你的称呢？”
小女孩摇摇头：“没有称。”
傅松脸上全是纳闷：“没有称那怎么称重量？”
小女孩道：“这些西瓜都是10斤以上的。
你按10斤一个付钱即可，1斤三毛，10斤就是三块，这里有7个西瓜，你给20块钱吧！”
傅松眨巴眨巴眼睛：“你家不会连称都没有吧？
这样卖西瓜你可是很吃亏的。”
他说的是实话，这些西瓜轻则十二三斤，重的十六七斤都有。
三毛钱一斤本来已经够便宜了，现在这么卖，一斤最多也就两毛钱。
小女孩脸一红：“我家当然有称，只不过我卖完西瓜还要去上学，带着称不方便。”
傅松一愣：“上学，你确定？”
现在已经是下午，所以就算去上学，也应该早上就出发才对。
小女孩笑道：“我上的是初中，初中是需要住校的。
今天是周末，我一般晚上过去，等周五放假再回家。”
傅松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看着手中的20块钱：“所以这些是你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吗？”
小女孩点点头：“阿妈没钱了，就让我卖西瓜换点学费。”
不知为什么傅松鼻子竟然有些酸涩。
20块钱5天，也就是说一天只有4块钱。
这年头，4块钱好像只能买一碗粥吧？
想了想，他把口袋中的零钱都掏了出来，数了数刚好134，然后一股脑儿全塞到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显然有些惊慌：“用不了这么多钱的！”
傅松瞪她一眼：“为什么用不了这么多钱？
你这7个西瓜，每个西瓜都有15斤。
加一块不说多，起码100斤是有的。
我是外地人，别人能卖1块5一斤给我，为什么你不能卖？
现在我给你134，还占着你便宜呢？”
小女孩正要推辞，忽听一个声音道：“乐乐，傅先生给你钱你就拿着，不用和他客气。
再说，他不是说了吗？这是你应得的。”
正是焦玉诚。
叫乐乐的小女孩看到他，脸上瞬间笑成一朵花：“焦叔叔，你来啦！”
258 农村一家人
傅松扭头看向焦玉诚：“你们认识？”
焦玉诚点点头：“她叫米乐，是个好孩子。”
说完对米乐道：“你现在要去学校是吧？我送你。”
原本对傅松满是防备的米乐，没有任何犹豫就爬上焦玉诚的车。
焦玉诚转身上车，却被傅松拦下来。
“焦哥，我开吧，你多少休息一下。”
焦玉诚一愣，但也没有阻止，而是和米乐坐在后排。
车子继续疾驰，焦玉诚问米乐：“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焦叔叔放心，乐乐哪次考试不是前三？”
谁知焦玉诚却不买账：“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每次考试只写会的，不会的是一个都不写。”
“噗嗤……”
傅松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道：“考试不都只写会的吗？不会的想写也写不出来啊！”
米乐赞同道：“就是就是，不会的我怎么写？”
焦玉诚：“不会的难道不会学吗？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
米乐低下头：“哦，知道了。”
傅松见她虽然认错，但表情明显不服气，忍不住问：“怎么？难道你在学习上有什么困难？”
米乐都起嘴：“困难没有，就是没时间。”
“没时间？”
“对啊，其他同学回到家也能学习，我回到家就只能干活。
现在住校好还一点，以前在家住，根本就没时间。”
焦玉诚摸摸米乐的小脑袋，叹道：“米乐父亲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家里全靠她母亲一个人，自然辛苦些。
好在这孩子比较争气，学习很刻苦。
其他和她一样大的孩子，大部分只知道玩。”
米乐摇摇头：“我也不是十分刻苦，不然也不会每次都是第三。”
但很快她就高兴起来，晃了晃手中傅松给她的钱：“焦叔叔放心，有了这个，我就能到书店买两本辅导资料。
你们不知道，那些辅导资料讲得可详细了，我看过后，下次考试肯定是第一。”
看着米乐得意洋洋的样子，傅松忽然沉默起来。
辅导资料……
要知道这东西对粤省的孩子来说，属于标配。
很多人甚至有三套甚至五套，根本就看不完。
结果就是很多学生学期都结束了，手上的辅导资料买的时候什么样，最后还是什么样。
傅松从来就没想过，在某些偏远地区，会有孩子对着城市孩子深恶痛绝的辅导书满是羡慕。
将米乐送到地方，傅松在焦玉诚的指点下，把车停在一个叫界桥村的地方。
小书亭
焦玉诚一下车，立刻有村民笑着和他打招呼。
只不过这些村民说的是方言，傅松听不怎么懂，只能在后面报以微笑。
焦玉诚走到村口第二户人家，一个男人他和打招呼：“老焦来了。”
“米青蒿，我过来看看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说话的是个矮胖男子，他坐在椅子上，一只脚高高抬起。
看到焦玉诚后，立刻准备挣扎着站起来。
焦玉诚连忙拉住他：“行了，知道你腿不舒服，不用这么客气。”
转头对傅松道：“这是米乐的父亲，他的腿因为一次意外摔断了，现在虽然能正常走路，但不能剧烈运动。”
米青蒿：“你是……”
焦玉诚道：“他和我一样，是来帮忙的，今年你地里的西瓜不是便宜吗？
有他在，或许能买个好价钱。”
“真的？太好了。”米青蒿瞬间站起身，一把握住傅松的手道，“大兄弟，那可真麻烦你了。”
傅松看他有些歪的身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焦玉诚和米青蒿攀谈起来，只不过两人聊得都是地里的事。
从谈话中，傅松大致了解了这家人的处境。
界桥村和其他村庄差不多，村里大半男人都选择出去打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井离乡。
特别是四十岁以上的男子，他们更愿意呆在老家折腾那点土地。
而米青蒿属于特例。
他想出去挣钱补贴家用，可惜因为身体原因，什么都干不了。
这也导致这个家处于极度贫困状态。
用米青蒿的话说，他现在还欠846块钱的外债。
其中713是种子、农药和化肥，剩下133是油盐酱醋。
至于713中，161还是去年的饥荒，剩下的才是今年的债务。
但米青蒿却很开朗：“老焦，没事。
前两天村支书给我找了一个到隔壁村敬老院伺候人的活，管饭，一天还有50块钱。
等我干够一个月，拿了工资，就能把债还清了。”
傅松好奇问：“伺候人都干什么？做饭吗？”
“饭不用做，敬老院有食堂，老头瘫痪在床，我就是帮他洗洗衣服、端屎端尿之类。”
傅松沉默。
一天50，一个月就是1500。
在粤省，别说1500，就算5100都请不到人。
焦玉诚笑着道：“这里不比大城市，1500已经非常不错了。”
米青蒿点点头：“是啊，一个月1500，一年一万八呢！
就是不知道那老头能不能坚持一年。”
晚上，米乐的母亲金桂花回来了。
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生活的重担压的她几乎直不起腰。
加上农活繁重，她脸上全是疲惫。
但看到焦玉诚，金桂花还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热情：留两人在家吃饭。
晚饭有两个菜，一个凉拌洋葱，一个凉拌黄瓜。
只是当菜端桌上时，傅松有点懵。
因为金桂花从厨房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油瓶，然后围着桌子转了三圈，接着便收走了。
傅松忍不住问：“这是干什么？餐前仪式吗？”
金桂花道：“放香油啊，凉菜要放点香油才好吃。”
傅松：“？”
放香油你倒是打开瓶塞往里倒啊，在周围晃两圈有什么用？
要真按这种方法，你这一瓶油十年都吃不完啊！
啪！
米青蒿一拍桌子，然后笑道：“不好意思啊，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
说完打开瓶塞，用快子蘸了一点滴在两盘菜上。
等他还想蘸第二次，却被金桂花一把将香油瓶夺走了。
焦玉诚小声对傅松道：“不用奇怪，他媳妇就这样，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
晚上，焦玉诚和傅松在界桥村大队宿舍住下。
洗漱完毕，焦玉诚问傅松：“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259 药神基金的新负责人
傅松扭头看向焦玉诚，忽然笑道：“如果我说自己没有感想，你信吗？”
焦玉诚道：“当然不信。”
傅松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傅松挠挠头，不说话。
焦玉诚忽然叹了口气：“这里是我曾工作的地方。
其实我不是农村人，从小的抱负也和农业无关。
只不过一次机缘巧合，我被安排进入农业部帮忙，接着就到了这里。
当时我的主管方向是植物杂交育种，并且在这方面也做出了不菲的成效。
后来我的原单位的调令来了，却被我直接拒绝。”
说完他看向傅松：“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人可以穷困到这种地步。
这里的土地是一年一熟，如果种植小麦这样的作物，一亩地每年的盈利只有1500块。
一家4口人，总共也就6000块钱的进项。
当然种植经济错误要好一些，但就算把他们累死到土地里面，一亩地也不可能超过3000块。
3000块呀！
从那之后，我就立志要改变这种现状。
为此，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优握生活。
或许我这么做很傻，更恐怖的是，我根本看不到希望，让他们富裕起来的希望。”
说到这里，焦玉诚看傅松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其严肃：“可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你也逃避，我也逃避，那这群人怎么办？
所以我真的恳求你想想办法帮帮他们。
或许对你来说，几亩西瓜地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些人眼中却是他们的全部。”
傅松沉默了。
想了想他抬起头问：“老焦，请让我叫你老焦。
你是一个好人，当然，更是一个好官。
所以你在做官的同时可以兼职吗？”
焦玉诚瞬间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傅松的话题转变如此之突兀：
“那要看兼职做什么，作为一名公务员，我是不可以经商的。”
傅松道：“不是经商，而是做慈善，我手上有一个慈善公司，想请你做负责人。”
这是傅松突然想到的。
药神基金已经成立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负责人。
平时药神基金的业务，主要是帮助那些慢性粒白血病病人。
一般的操作模式，是由下面的人确定慢性粒白血病病人的基本信息和真实性，最后由傅松负责签字，并根据对方的情况发放补助。
简单而直接。
这么做刚开始还好，但随着慢性粒白血病被列入医保后，药神基金这边的作用已经不大。
因为大部分慢性的白血病病人已经吃得起药，傅松这边能做的，就是再帮其减免一部分。
而之所以一直没有确定负责人，并不是傅总找不到有对应能力的。
只是这个负责人的位置，对人的品质要求极高，傅松曾面试过七八个，但都不能让他满意。
直到这两天他和焦玉诚相识相知，傅松立刻意识到，药神基金的负责人，就是为焦玉诚量身定做的。
焦玉诚瞬间皱起眉头，他道：“基金管理不是我擅长的专业，如果你手上有农业方面的……”
傅松直接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愿意帮我，我负责帮你想出把西瓜高价销售出去的办法。”
焦玉诚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傅松哈哈笑道：“当然是真的，实在不行你有多少西瓜，我自己出钱把它们全部买下来。”
焦玉诚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
把所有西瓜全部买下来……
不过从郝月珠口中，他对傅松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
他知道，对方完全有能力做到。
“行，我答应了。”
傅松闻言直接跳了起来，他忙从背包中拿出几页纸：“快在上面签字，可不能反悔。”
焦玉诚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签了字。
既然答应傅松，焦玉诚决定尽尽人事。
他问：“你的药神基金有多少钱？具体业务是什么？我主要负责哪些方向？”
说到这个，傅松脸上反而有些疑惑：“稍等一下，我问问。”
很快，他笑道：“截止到昨天中午12点，药神基金一共收到27.13亿捐款。
至于具体业务，现在主要是帮助慢性粒白血病病人。
不过这个群体目前的援助意义已经不大。
本来我没有太多时间管理，现在有你帮忙，可以开发一些新业务。
但具体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即可。”
焦玉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药神基金一共有多少捐款？”
傅松看着他：“27.13亿啊，有问题吗？”
焦玉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喃喃：“27.13亿，27.13亿……”
位于焦玉诚的状态，傅松反而早有所料。
他站在旁边笑呵呵的提醒：“这些钱数量还凑合吧？
既然你对农业和农民这么关心，我建议可以将其中的一部分用到农业方面。
比如农副产品的加工。
就像现在的廉价西瓜，你完全可以以药神基金的名义，成立一个西瓜副产品加工厂，生产点西瓜酒之类的东西。
价格就按你说的，以七毛每斤的标准收购。
虽然西瓜酒一听就有些不靠谱，但做慈善嘛，又不指望赚钱。
实在没人喝，就全部捐出去……
对，捐给那些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他们不是吃不起饭吗？那就让他们当汤喝！”
焦玉诚看傅松的表情全是古怪，买西瓜酿制西瓜酒，然后让小学生当汤喝？
你这是爱心援助吗？
你这分明就是在培养一群小酒鬼好不好？
傅松自然不知道焦玉诚的想法，他沉思片刻，继续道：
“另外，我这次和章久悦去漂亮国也赚了20亿。
本来按照我的想法，是拿这些钱买些私人飞机，私人游艇之类的玩一下。
现在咱俩这么有缘，我也全部拨给你使用。
比如你要开西瓜加工厂，可以用一部分药神基金，再用一部分这些钱。
就算最后真的赔了，药神基金也不至于亏损那么多。
当然，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真的开西瓜加工厂赚了钱，我的这20亿还是要分红的。”
《剑来》
焦玉诚立刻坐起来，他看着傅松：“既然你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立刻去开西瓜加工厂。”
说完直接拿出一张地图，开始在上面寻找合适的建厂位置。
傅松见状，忍不住道：“我说老焦，咱不用这么着急吧？万事明天再说了！”
焦玉诚看他一眼：“那可不成，俗话说，权力在手，现在不用过期作废。
万一你明天后悔了，我可哭都来不及。”
傅松无奈的看着他。
之前他一直以为，焦玉诚虽然忠厚，但为人始终有些迂腐。
现在再看，这家伙哪里是迂腐？他精明着呢！
如果对方真想做官，绝对吊打90%以上的人。
可惜焦玉诚好像志不在此。
或许这就是人与生俱来的品格吧！
260 西瓜果酒
最后，焦玉诚将西瓜加工厂的地址选在中州。
中州是全国交通枢纽，运输极其便利。
他开始做各种规划。
傅松却再次皱起眉头：“西瓜酒只是我随口举的例子。
先不说有没有市场，你起码得先把酿制工艺搞定再讨论选址的事吧？
别到时候工厂建起来了，却不知道怎么酿造，那就贻笑大方了。”
焦玉诚看向傅松：“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农业部！
这个部分包含了只少全国80%的农业人才。
比如郝明珠，包括人人耳熟能详的袁老，都隶属农业部。
别说只是酿西瓜酒，只要我一个电话，最多三天，那些人就能搞出不下十种西瓜饮品。”
傅松呆呆的看着焦玉诚，好半天，他才竖起大拇指，嘴里吐出一个字：牛。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自己折腾出一件东西都要费老鼻子劲，而对方只需一个电话。
什么是大国底蕴？
这就是大国底蕴。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急匆匆告辞。
米青蒿听到后，亲自过来送行。
看着站在路口对着车子不停招手的，有些站不稳的男子，傅松对焦玉诚道：“我觉得他可以成为药神基金的帮扶对象。”
谁知焦玉诚摇摇头：“老米的确可怜，但放眼界桥村又有谁不可怜呢？
有很多甚至比他的条件更差，就算好一点的，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欠了713元的农资款，但村西头卖农药化肥种子的老赵，账本上每年的最高峰，都要有至少12万的欠账。
他从11月份开始收账，到腊月二十九结束时，还会有约3万块钱收不回来。
其中欠款长达三年未归还的超过20家，长达五年未归还的有7家。
老赵不止一次找我诉苦，他忙活一年下来，能赚2万块钱。
结果外账3万，和农资经销商结过货款后还倒欠1万块。
他都快活不下去了。”
说完，焦玉诚补充：“咱们国家有八亿农民，你只帮一个和一个都不帮区别并不大。
关键是找到让他们全部富裕起来的方法。”
“可是……”傅松想了想，“就算不帮米青蒿，那米乐呢？
米青蒿这辈子或许也就这样了，但小姑娘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特别是现在的她，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期。
若因为贫困最终导致辍学，她的后半辈子难免要走父辈的老路。
相反，如果她有希望考上大学，便能鱼跃龙门，改变命运。”
傅松并不是瞎说，因为她从米乐身上，看到了叶静姝的影子。
叶静姝在去粤省上学前，家境和米乐并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不同，是叶静姝有一个愿意供她上学的姐姐，以及一个身体健康的父亲。
如果没有这两个条件，叶静姝很可能只是匆匆念完初中。
等到成年，找个农村青年嫁了，将后半辈子彻底锁定在某个无人知道的小村庄。
焦玉诚思量片刻：“米乐倒是可以帮扶一下，基金负责她的学费，并额外发放生活补助。
但必须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对于焦玉诚的最后一句，傅松十分赞同。
慈善基金的作用，是在一个人无以为继时，给予最低的生活保障。
而不是让一个人凭借慈善基金发家致富。
想要优握的生活没问题，但只能靠自己的双手。
傅松和焦玉诚的下一站不是中州，而是帝都，华国农业大学。
很多人对大学的认知是，这就是一所学校。
其实不然。
大学，特别是211、985大学，除了具有本身的教学属性，还有科研属性。
甚至有的大学下辖还有工厂，医院、土地（试验田）等等。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个大学，不如说是一个以大学为核心的集团。
比如截止到目前为止，华国农业大学就有国家重点实验室3个、国家工程实验室1个、国家工程技术研究中心2个，国家级国际联合研究中心1个。
国家级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3个、高官重点实验室（中心、基地）99个、高官野外科学观测研究站9个、教育部创新团队10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创新研究群体7个。
堪称超级巨无霸。
“焦老师，您来啦？”农大门口，两个学生在这里等待，看到焦玉诚，连忙过来打招呼。
焦玉诚笑着介绍：“这是窦弘毅，这是丁茜。”
两学生一男一女，窦弘毅是男生，丁茜是女生，很好辨认。
焦玉诚又对傅松道：“这是我的两个研究生。”
傅松愣住：“研究生？你还是农大的老师？”
焦玉诚诧异的看着他：“我不可以当老师吗？”
傅松连忙摇手：“不是，就是有点意外。”
窦弘毅笑道：“傅先生，焦老师可是在农大教了五年书。
不过后来因为太忙，就不带本科阶段的课了，现在只是每年招几个研究生意思一下。”
丁茜不乐意了：“喂，什么叫意思？焦老师可是很负责的好不？”
窦弘毅性子远比想象中的更活泼，他扶扶眼镜：
“很难想象，一个一年内见面次数不超过‘五’的导师，怎么用‘负责’两个字来形容。
哎哟，老师，您打我干嘛？”
焦玉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少耍宝，虽然我不在，但我缺过你课吗？”
“当然不缺，如果上网课也叫上课的话。”
傅松心想，这是你没经历，一旦经历过，你一定不会说“上网课也叫上课”这句话。
闲扯了两句，焦玉诚带着三人来到实验室。
他问窦弘毅：“现在实验进展到什么程度？”
听到问话，窦弘毅一改刚才的活泼，神情认真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找到了农大二十年内所有和‘西瓜酒’有关的论文报告，并做了分析对比表。”
丁茜补充：“表中一共包含69项实验，其中白酒13项，啤酒19项，复合果酒32项，单纯的西瓜酒5项。”
“结果呢？”
“结果表明，复合果酒类西瓜酒最受欢迎，特别是第16组实验中的‘葡萄——西瓜’果酒好评度最高。
但此果酒的主要成分是葡萄，西瓜只占比不到8%。
我的想法是，如果您真要建酒厂，还是以葡萄酒厂为主，单纯的西瓜酒很难有市场。”
261 西瓜酒的真正酿制方法
焦玉诚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如果真如窦弘毅所说，自己建的那不是西瓜酒厂，而是葡萄酒厂。
葡萄酒厂没有任何意义。
他问：“我让你重新设计酿酒方桉，有成果吗？”
这次说话的是丁茜：“有！
我们一共做了300组方桉，分别对西瓜的品种、用量、糖度、光照、系水力、溶氧量、发酵时间等21种指标进行对比。
结果发现第112组实验得出的西瓜酒口感最佳。”
说完，她打开一个铝合金柜。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试管，各种标号看的傅松眼花缭乱。
焦玉诚走过去，找到112组实验，拿起数据仔细端详一番，直接扔到地上：“实验全部重做。”
窦弘毅的表情瞬间僵住，他摊手道：“老师，我知道你对结果不满意，我同样也不满意。
可是这些实验是我和丁茜熬了一个通宵赶制出来的。
我们已经用了我们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结果只证明一件事，西瓜并不适合酿酒。
起码，用西瓜弄出来的酒，天生就比葡萄酒差一截。
在相同成本下，西瓜酒是绝不可能卖的过葡萄酒的。”
丁茜也道：“是啊，老师，如果真能用西瓜酿出好酒，早就有人想出办法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西瓜的最佳吃法永远只有一个。”
焦玉诚神色阴晴不定，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结果呢？
只是想到农民即将烂到地里的西瓜，他不甘心。
突然，傅松开口：“你们说西瓜不适合酿酒，总要有原因吧？”
“很简单，因为西瓜氧化后口感会变差，而酿酒需要酒曲。
酒曲将糖类分解成酒精虽然不需要氧气，但酒曲自身的生长繁殖却离不开氧气。
所以不管我们怎么做，最终结果都是失败。”
傅松：“那如果酿酒的过程不使用西瓜呢？”
“不使用西瓜？”窦弘毅有些傻眼，“老师要的是西瓜酒，不使用西瓜怎么行？”
傅松笑道：“很简单，你不是说西瓜酒口感最好的是‘葡萄——西瓜’酒吗？
那就直接用葡萄酿酒，彻底除去氧气后，和西瓜汁勾兑。
别告诉我你不懂勾兑酒。”
在很多人看来，只要提到勾兑酒就深恶痛绝。
因为在他们眼中，勾兑酒就是假酒。
其实不然，“假酒”通常指含有一定量甲醇的酒。
而甲醇有毒，一旦含量超标，轻则失聪失明，重则直接凉凉。
至于甲醇怎么来的……
很简单，在粮食发酵酿酒的过程中，都会产生甲醇。
正规的酒厂会用蒸馏的方式，将甲醇、乙醇和里面生物脂全部提取出来，再除去甲醇。
随后把得到的乙醇加入蒸馏分离的“基酒”中，并用生物脂调香。
也就是常说的勾兑。
简单的说，就是把酿好的原酒中的“有效成分”和“基酒”先分离，然后再合并的一个过程。
之所以多出这一步，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除甲醇。
而是酒液在发酵过程中，因为发酵情况不同，会导致口感出现较大差异。
统一蒸馏，统一勾兑则是尽可能缩小这种差异，并用人工的方式，让口感达到最优化。
除甲醇只是顺手为之。
很多小作坊为了节省成本，省去了勾兑这一过程，导致生产的酒中甲醇含量较高。
一旦被人大量饮用，容易引起不适。
也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喝到了“假酒”。
这个的确是假酒的一种，但毒性较轻微，只要不大量饮用基本都能扛过去。
最恐怖的是直接用工业酒精勾兑的假酒，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假酒了，而是毒酒。
因为喝这种酒，只要超过60ml，也就是饭店用的那种塑料杯的半杯，人就凉了。
窦弘毅自然知道勾兑酒，更明白酒里的弯弯绕绕。
他陷入思考。
因为窦弘毅忽然发现，傅松的建议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酿西瓜酒不用西瓜……
而且好像还真的可行。
因为只要把处理西瓜的环节，全部放在无氧环境下进行即可。
想到就做，窦弘毅开始重新设计实验方桉。
傅松看着他，突然道：“你搞一组将西瓜和西瓜皮一起做成西瓜汁，再勾兑的实验。”
窦弘毅一愣：“为什么？”
傅松微微一笑：“尽管试试嘛，说不定会有奇迹。”
窦弘毅点点头，不过他也没在意。
作为果酒酿制方向上的研究生，他有自己的自信。
在他看来，傅松的建议完全是异想天开。
酿酒，自然要去瓜果中最精华的部分。
搞两块西瓜皮进去，这不是开玩笑吗？
自己老师要开的酒厂是正规高档酒厂，不是小作坊。
但他知道傅松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反驳，反正就是顺手为之的事。
窦弘毅的动作很快，他和丁茜分工，很快就做出五十组实验。
两人做实验时，傅松则在旁边观察，并适时提出一点意见。
只是每次傅松开口，窦弘毅都会无奈的看他一眼。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请不要外行指挥内行。
但不管他眼睛怎么活动，傅松都装作没看到。
很快三天过去。
五十组实验在恒温箱中完成发酵。
接下来就是提纯和勾兑。
傅松终于见识到了科学家的严谨和认真。
因为窦弘毅从处理西瓜到完成成酒的全过程，都是在纯氮气环境下进行的。
鲜甜的西瓜汁因为没有被氧气腐蚀，始终都保持最鲜亮的颜色。
将最终品用橡木塞塞好，窦弘毅开始陆续品尝。
第一组实验，他的眼睛亮了。
因为窦弘毅发现，这酒的味道竟然很好喝。
简单漱口后，他去尝第二组，好像也不错。
第三组、第四组……
很快，五十组已经被他喝了四十九组，包括其中的一组对照实验。
他对看着他的焦玉诚道：“老师，别说，这种方法好像还真的可行。
不过我不认为这种西瓜酒就比葡萄酒强。
但你卖的便宜点，赚钱虽然够呛，却也不至于把裤衩赔进去。”
啪！
焦玉诚一巴掌打他脑袋上：“你小子不乱说话能死啊！
不是还有一组实验吗？喝了。”
“这……”窦弘毅有些为难，因为第五十组实验是根据傅松提议，加入了西瓜皮的。
正宗西瓜皮酒……
光想想这么名字，窦弘毅就头皮发麻。
他不想尝。
只是看着死死盯着他的焦玉诚，窦弘毅还是小心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咦？
忽然，他眼睛瞪大，看手中酒液全是不敢置信。
“这酒……这……”
焦玉诚奇怪问：“怎么了？”
“这酒……味道……这个……”
见他都囔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焦玉诚一把将其推开，自己轻轻抿了一口。
澹澹的西瓜清香从舌尖传入口腔，顺着喉管进入胃部。
接着，焦玉诚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清凉包裹。
现在是夏季，在炎热包裹下，人的内心是一直躁动不安的。
可有了这杯酒，这股躁动竟然消失了，简直不可思议。
忽然，焦玉诚想到什么，他扭头看向傅松：“到底怎么回事？”
262 再见眼睛异能
傅松看着他：“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焦玉诚：“少装迷湖，你怎么知道想要酿出好的西瓜酒需要用到西瓜皮？”
不能怪他疑惑，这三天傅松一直在实验室盯着窦弘毅，主要就是这组带西瓜皮的对比实验。
西瓜其实有两层皮。
第一层是表皮那层薄薄的青衣，第二层是青衣和红色果肉中间的厚厚脆皮。
对大部分人来说，提到西瓜皮，指的就是第二层皮。
刚开始窦弘毅做实验室，也是选择只加第二层皮，第一层青衣直接去掉。
但却被傅松阻止了。
傅松再三要求窦弘毅，必须把西瓜所有皮全加进去。
焦玉诚之前也以为这家伙在瞎搞。
现在再看，这哪里是瞎搞，分明是画龙点睛。
因为窦弘毅做的其他组实验，得出的“葡萄——西瓜”酒虽然不错。
但和一般果酒并没有太大区别，真投入市场，是没有任何竞争力的。
但加入西瓜皮的“葡萄——西瓜”酒就不一样了。
如果单论酒，它的口感虽然未必比葡萄酒好，但却有一个特点——解暑！
没错，这种西瓜酒在保持酒高品质的前提下，只要喝上一口，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清凉的。
常温酒液功效就这么强大，如果放在冰箱中冷藏一下，那效果……
傅松微微一笑：“我也是猜测。
西瓜是夏日消暑利器，不过若只论消暑功能，西瓜内皮的功效比瓜瓤要好很多。
而西瓜的青皮比西瓜内皮，更是高出三倍有余。
不仅如此，西瓜皮还有除痱子、晒伤修复、软化血管、缓解口腔溃疡、预防中暑的药用功能。
大名鼎鼎的西瓜霜，就是西瓜皮的渗出物。
所以我就想，既然西瓜酒的口感无法和葡萄酒相媲美，那可以在它的消暑功能上想想办法。
人们最常见的夏日消暑饮料，就是各种冰冻果汁啤酒饮料。
那些果汁功能再强，也无法和天生就有消暑功能的西瓜相比吧？
既然主打消暑，西瓜皮肯定不能扔。
现在的实验也证明了，我的猜的是正确的。”
焦玉诚狐疑的看着傅松，他总觉得这家伙的话有点不真实。
科学实验是一种极其严谨的学问，而不是异想天开的胡说。
如果随便一拍脑袋都能成功，那么任何人都能跑到实验室搞科研了。
只是他想了良久，也没能找出傅松话语的破绽，只好暂时作罢。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趁着实验有进展，再趁热打铁，把这种具有消暑功能的“葡萄——西瓜”酒最佳配方找出来，并快速投入生产。
他的酒厂可以等，但那些瓜农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见焦玉诚不再盯着自己看，傅松不禁松了口气。
他能一语中的，可不是他的想象力有多丰富，而是他的眼睛。
在看到窦弘毅做的那300组对比实验时，傅松的眼睛就出现一行字：
“葡萄——西瓜”酒配方：500万！
【切，本来我不想说，但看到如此瞎搞真的忍不住。
“葡萄——西瓜”酒发酵的是葡萄，至于西瓜，最后剁吧剁吧整个丢进去就行。】
《独步成仙》
傅松仔细观察解释说明中的信息，他发现里面有两个关键词。
“发酵的是”和“整个丢进去”。
发酵的是葡萄好理解，但整个丢进去中的“整个”其实有些多余，完全可以删掉。
当然，如果明明知道可以删掉却没有删，那就很关键了。
傅松只是凭借猜测蒙了一把，没想到真的蒙对了。
接下来窦弘毅和丁茜又在原来的基础上做对比实验，焦玉诚则开始筹划酒厂的具体建设。
他改变了方桉。
本来按照焦玉诚的想法，是先建厂，同时进行西瓜酒的研发。
这样刚好两不耽误。
就算最后西瓜酒研发失败，建好的酒厂也可以改成葡萄酒厂，大不了让那些农民明年改种葡萄就是。
左右西瓜也就亏一年，过去就好了。
当然，这是最后的退路。
因为葡萄酒厂竞争激烈，市场早就饱和，很难在大鳄云集的各方诸侯中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西瓜酒的突然成功，再从头建厂就有点耽误时间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收购，把那些经营一般，但设备人工齐全的酒厂直接买下来稍微改良。
如果一切顺利，很快就能再次投入生产。
只不过这样做有点费钱，但焦玉诚手上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另外，他也开始从农户手上囤积西瓜，价格直接给足。
焦玉诚可没忘记，他的西瓜酒厂首先是慈善机构，然后才是酒场。
傅松也把从漂亮国买回的“麦伦”西瓜拨给焦玉诚使用。
本来买这些西瓜，傅松是打算搞个造糖厂废物利用一下。
毕竟以“麦伦”的甜度，做成西瓜糖非常合适。
但焦玉诚这边有需求，他便懒得费劲，直接做成酒完事。
至于“麦伦”的质量，虽然无法和西疆的8424比，但adm公司敢大面积种植，口感并不比中东部的西瓜差。
一切都很顺利，傅松又在这呆了两天，便主动提出告辞。
因为《战狼2》上映了。
这部影片可是真正的票房奇迹，傅松不得不重视。
回到彩蝶文化娱乐，傅松问余山：“现在什么情况？”
余山笑道：“一切尽在掌握。”
“什么意思？票房过十亿了？”
余山瞬间被噎住：“傅总，《战狼2》才上映一天，怎么可能过10亿？”
傅松心想：那你是没见过，不代表做不到。
前世的确有影片做到了单日票房破10亿的超级神话。
没错，它就是《唐探3》。
可惜的是《唐探3》拍摄出来的主要目的是恰烂钱，否则只要它能保持《唐探1》和《唐探2》的质量，票房是完全有希望破60亿的。
君不见在那段特殊的历史时期，连标准的小众电影《你好，李焕英》都搞了五十多亿票房。
被傅松怼了一句，余山表情收敛不少，他道：“我说的一切尽在掌握，是《战狼2》的档期正好处在一个空档期。
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其他高水平电影和咱们竞争，又恰好处在暑期档，加上彩蝶名气在这，观众观影热情高昂。
天时、地利、人和全被咱们占了，想不赚钱都难。”
“所以首日票房是多少？”
“1.4亿。”
傅松瞬间皱起眉头，有点不妙啊！
虽然他不记得前世《战狼2》的首日票房是多少了，但绝对超过2亿。
现在却只有1.4亿……
263 票房危机和手机销售
1.4亿的票房……
虽然有些意外，但秦宇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这个票房其实还算合理。
之前几部票房的爆发，让他差点忘了，这个世界虽然是2022年，但经济却和前世的2012年差不多。
一般的电影能有个五六亿票房，就已经很好了。
哪怕是超级电影，最多也就十五六亿的样子。
至于自己，完全是个特例。
因为他每部电影背后，都会引发一次或大或小的新闻事件。
正因为这些新闻事件，点燃了民众的观影热情，才让他的电影票房出现各种超级爆发。
其实就算现在《战狼2》的1.4亿票房，也沾了彩蝶文化娱乐公司的光。
不然首日票房能突破一个亿，就已经是奇迹了。
所以如果不出现奇迹，《战狼2》想要突破50亿，打破票房神话基本不可能。
只是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吗？秦宇摇摇头。
因为军旅题材的电影和其他电影完全不一样。
除了军人的铁与血，很难和现实事件挂钩。
不过这种事也强求不来，傅松只是思量片刻，就彻底将其放下。
“你这边认真帮我盯着点，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余山点点头：“放心，这是我的职责。”
虽然他没有参与《战狼2》的拍摄，可作为彩蝶文化娱乐的总负责人，只要票房爆发，他同样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第二天，《战狼2》的票房有所增长，但不多1.64亿。
第三天，《战狼2》的票房再次突破新高，1.98亿。
第四天，《战狼2》的票房终于冲破2亿大关，达到2.21亿。
……
第七天，《战狼2》的票房达到最高峰，3.35亿。
第八天，《战狼2》票房回落，3.15亿。
第九天，《战狼2》票房3.01亿。
第十天，《战狼2》票房跌入两亿内，2.94亿。
接下来的五天，《战狼2》的票房虽然再次下跌，但跌幅不大。
等到第十五天，还稳定在2.5亿。
此事再次轰动全国，因为仅仅半个月过去，《战狼2》的票房已经达到35亿。
《仙木奇缘》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华国第一部突破40亿票房的电影。
某专家已经给出《战狼2》的最终预估票房，差不多在47亿。
谁知这个评估一出，立刻有人反驳。
因为在其他人看来，《战狼2》突破40亿没有问题，但47亿却有些勉强。
他们给出的估值最终为43亿。
这是根据票房上映的数据特点评估的，可以说非常精确。
但下一刻，那位给出47亿的专家反击了，此人直接表示，《战狼2》这部电影完全不能以普通电影来评估。
他的理由，就是从第十到第十五天这个时间段的票房涨跌幅。
为此他罗列出了大量数据，表示其他电影在这五天的日票房都出现了明显的下滑。
而《战狼2》的下降幅度并不明显。
为此他还精确的点出，《战狼2》票房大幅度下滑应该是在第十九日。
四天多出4亿票房，完全合情合理。
甚至此专家还公开叫嚣，谁若有异议可以和他打赌，赌注是沪上的一套价值千万的房产。
此话一出，其他声音顿时少了一些，不过依旧有人不服。
但不服归不服，却没有人主动和他打赌。
不知道是没有信心，还是觉得为了一部电影票房搞这么大犯不着。
但余山却没有半点开心。
因为不管是大家公认的43亿票房，还是那位专家预估的47亿票房，都无法突破50亿。
余山可是十分清楚傅松和邱广发打赌的事，如果最后傅松真的输了，那么彩蝶文化娱乐就成了邱广发的。
对此于珊表示万万不能接受，他现在跟着傅松，可是标准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仅仅不到两年时间，余山就从原来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破经理，晋升为一线演员。
名下也积累了好几套房产，妥妥的成功人士。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傅松给他的信心。
拍一部火一部，拍一部热卖一部，这不就是自己年轻时当演员的理想吗？
虽然年轻的时候没有实现，但现在实现也不晚。
他从这一部部电影中，真正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可如果彩蝶文化娱乐真的易主，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梦幻泡影，镜花水月。
对此余山表示接受不能。
想到这，他立刻找到傅松，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傅松抬眼看着他：“你觉得我会输？”
余生一愣，接着脸上全是狂喜：“傅总，难道你有办法赢那个邱广发？太好了！”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差点跳了起来。
但下一刻，傅松的话却犹如一盆凉水浇到他头上。
就听傅松道：“我没有办法。”
余山瞬间傻眼：“这……”
傅松笑道：“就算《战狼2》的票房无法突破50亿又怎么样？大不了将彩蝶与文化娱乐给他了。”
“不行，万万不行！”
余山突然大叫道，“彩蝶文化娱乐是您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更是所有人的心血，怎么可能就这样白白送人。
反正不管怎样，我是绝不可能跟邱广发的！”
傅松无奈：“我说的只是送对方彩蝶文化娱乐，可没有说把你也送出去。”
余山一愣：“这……什么意思？”
傅松道：“你忘了康正奇了？
当时他怎么做，我到时也就怎么做，大不了再另立门户，重新开一家文化娱乐公司。”
傅松倒不是说大话，以前他没有门路，开娱乐公司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
但现在不一样了，凭借自己那几部电影打出来的名气，重开一家娱乐公司简直不要太简单。
余山恍然大悟：“所以你打赌把彩蝶文化娱乐输给邱广发，其实只是输给他一个空壳？”
傅松道：“难道不是吗？
不管《我不是药神》《人在囧途》，还是《泰囧》，版权都在我手里，而不是彩蝶文化娱乐。
我总不至于把彩蝶文化娱乐输了，再把版权也附送过去吧？”
听到这，余山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但下一刻，他又心痛了。
虽然只是输掉了彩蝶文化娱乐的空壳，可空壳也是壳呀！
这样的空壳价值就算破不了亿，卖个四五千万半点问题都没有。
都是钱啊！
傅松却不想听余山在这里磨叽。
《战狼2》的票房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在大致了解情况之后，傅松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华光电子厂上。
傅松、张荷叶、章久悦、唐兵四人坐在一起。
傅松问张荷叶：“现在手机代工进度怎么样？”
张荷叶笑道：“非常好，现在的订单比你之前的预估还要多出30%。”
傅松一愣：“这么多？”
他有些奇怪。
因为为了鼓励张荷叶，并给她施加压力，傅松制定的销售任务其实是虚高的。
在傅松看来，只要张荷叶能完成他制定任务的80%，已经非常完美了。
如果完成100%，完全可以称得上一个小奇迹。
结果张荷叶不仅全部完成任务，竟然还多出30%。
可别小瞧这30%，它是在傅松制定任务的基础上计算的。
反馈到手机数量上，绝对属于天文数字。
张荷叶见傅松惊讶，哪怕她性格恬静，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小得意：“没想到吧？
其实不止你惊讶，我也十分惊讶。
只能说当手机价格降到一定程度后，大家都舍得花钱买手机了。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实现真正的手机人手一部，想找谁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
谁知傅松依旧皱起眉头：“就算大家都舍得花钱买手机，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他制定计划时，这部分客户已经算了进去。
这下张荷叶更开心了：“枉你一直号称神机妙算，没想到也有打眼的时候。
没错，咱们国家使用手机的客户的确没有那么多，但是海外呢？”
傅松一愣：“海外？”
“对，其实单论国内的手机购买量，我的任务只完成90%，剩下订单全是国外的客户提供的。
越南、缅甸、泰国，特别是印度，那边的购买力简直爆表！”
“印度的购买力爆表，我没听错吧？
富大康的总部不就在印度吗？而且我听说，漂亮国的手机出口到印度，还可以享受关税减免政策。
所以印度那边的手机，应该很便宜才对。”
张荷叶笑道：“你也太瞧得起印度那个国家了吧。
没错，虽然富大康在印度，可那只是代工厂呀！
他们生产的所有手机都会被运到漂亮国调试加密，最后销往全世界。
所以印度虽然是全世界最大的手机代工厂，但手机销售却和印度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可买不起昂贵的水果机。”
谁知听到这里，傅松反而更迷茫了：“难道印度没有借助代手机代工这块，发展自己的周边电子企业？”
这是他最大的疑惑。
因为说到手机电子代工厂，其价值可分成两部分：
第一，增加国内劳动力再就业。
第二，发展对应的周边产品。
比如在傅松穿越前，华国便是全世界最大的手机代工生产基地。
华国人不仅凭借这个基地，实现了海量的农民工再就业，还为华国基础电子产品的发展，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也正是这种基础，才有后来的华国手机崛起。
比如其中最早，也是最典型的周边电子产品，就是u盘。
说到u盘，很多人可能不信，因为这玩意就是华国人发明的。
在u盘发明之前，哪怕漂亮过，想在两台电脑上传输数据，都要使用网线。
当然，这也和漂亮国发达的网络有关。
在通畅网速下，u盘的作用被无限制降低。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小的电子配件，依旧是华国人在电子市场成果上的第一份骄傲。
而且优盘出现后，不仅在华国卖得火爆，哪怕出口到漂亮国，依旧引起无数追捧。
因为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方便了，而单纯的网络传输，不是小看漂亮国。
他们在5g技术方面已经落后，至于4g……
谁用谁知道，这玩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方便、快捷。
问完张荷叶，傅松又看向唐兵：“你那边呢？小麦最近还好吧？”
唐兵哈哈一笑，脸上止不住的得意：“岂止是好？简直是爆！
姐夫，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我按照你的方法，将小麦手机通过网络渠道进行销售。
结果仅仅两个月，就吸引了一大波粉丝。
现在这些粉丝自称小麦粉，天天以能买到小麦手机为荣。
而且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又发布了两款新机。
结果还没正是开卖，就已被订购一空。
以前水果机销售，大家为了购买，都是凌晨三四点跑到对方的专卖店排队。
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到这一步就好了。
现在小麦的粉丝虽然没有跑到实体店排队买单，但他们抢预售订单的疯狂程度，半点不比水果手机差。
知道吗？
五分钟！
仅仅五分钟！
我在你华光电子厂订购的10万部手机，已全部销售一空。”
越说唐兵越是得意，其实10万部手机所带来的利润并不多。
可唐兵缺钱吗？不缺！
他缺的是成就感，而小麦手机完全满足了他的这一成就感。
见唐兵如此开心，傅松自然也替她开心。
不过他还是道：“手机提前预定的主意虽然不错，但也有不少弊端。
你这边有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下。”
“你怎么知道有问题？”
唐兵眼睛一亮，随即又叹了口气，“其他倒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在手机提前预订的过程中，总会遇到大量黄牛。
因为小麦手机性价比较高，导致这些黄牛买到手机再转卖出去，依旧能够获得利润。
虽然我从中并没有少赚钱，但它完全不符合我创建小麦的初衷。”
傅松闻言，呵呵一笑。
黄牛吗？
这个职业果然无处不在。
他们虽然危害不大，却犹如苍蝇般不停的嗡嗡嗡，搞得人心烦。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铁路部门了。
不过想要对付，却也不是没办法。
264 三大巨头的股份对冲方案
傅松笑道：“你的网店不是有很多小麦粉吗？
你可以搞一个粉丝值系统，粉丝值的获得，可以由以下几项数据构成：
浏览时长，发表文章、互动频次、购买力、消费金额等等。
这些中的任意一项，达到某种程度都可以获得粉丝值。
你再把手机预售的方式变一下，由原来的抢购变成抽奖。
比如你要发行一部新手机，可以预留一周时间，由粉丝预订，并支付押金。
一周之后按概率抽奖，抽中谁，谁才有购买资格。
那些没有抽中的，押金原路退回即可。”
唐兵愣了一下：“抽奖和抢购除了形式不一样，其他好像没有区别吧？”
傅松笑道：“当然有区别，如果中奖的概率每个人都不一样呢？
你根据用户的粉丝值设定概率。
粉丝值高的人，抽中的概率就高，粉丝值低的人，抽中的概率就低。”
啪！
唐兵一拍巴掌，激动的看着傅松：“这个主意好啊！
如此一来，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黄牛哄抢，让真正喜欢小麦手机的人买到手机。”
又和唐兵说了几句小麦之后的规划，傅松看向章久悦。
对章久悦，他反而不需要问太多。
因为两人去漂亮国时，就不止一次的聊过手机销售的事。
章久悦的vio手机将定位放在年轻女性身上，通过大量的综艺广告轰炸，和超高颜值，迅速占领目标市场。
虽然vio的销量无法和唐兵的小麦比，但钱可没少赚。
章久悦笑道：“傅总，咱们第一阶段的手机销售目标已经完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傅松：“我想章总应该已经有自己的规划了吧？”
章久悦点点头：“我的确有规划，不过我觉得咱们两个的规划很可能一模一样哟！”
唐兵看看两人：“喂，你们有啥话不能直接说，非要搞得这么神秘？”
张荷叶这时也道：“其实我也有一个规划，但……”
唐兵：“别但了，你们一起说。”
结果就听三人异口同声道：“海外！”
然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在听张荷叶汇报，海外市场的销量竟然接近国内销量的50%后，傅松立刻注意到了里面的商机。
特别是他和章久悦去了趟漂亮国，用西瓜赚的盆满钵满后，更让他心动。
虽然华国有14亿人口，号称超级人口大国。
但别忘了，全世界可是有将近80亿人，华国只占了17.5%。
虽然国产机在漂亮国竞争力不抢，但漂亮国也就3.3亿人，哪怕忽略不计都没什么。
傅松的主要目标是印度、印尼、巴铁等等。
这些国家因为经济相对落后，才是主打性价比的国产机的纯目标客户。
印度人口14亿，印尼2.8亿，巴铁2.3亿。
单是这三个国家就将近20亿人，只要牢牢抓住里面的市场，用不了几年，华光电子厂就能成为手机代工行业的超级巨无霸。
至于漂亮国，就一定没有市场吗？
不！
相反，漂亮国的富裕，只是个别人的富裕，大部分漂亮国的民众依旧天天为房租和一日三餐奋斗。
这是傅松在漂亮国待一段时间后的真实体悟。
如果以一款性能比水果机略差，但价值只有其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手机出现。
相信其中一部分人一定会康慨解囊。
傅松笑道：“既然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下一阶段的目标就是海外。”
说完他看着张荷叶：“海外市场的拓展，势必需要大量的手机库存，这段时间你要加大产量，为接下来的销售做准备。
还有，立刻着手建造第二家电子厂。”
既然国产手机销售大获成功，也是时候发展规模了。
但张荷叶却有些犹豫：“傅总，新建电子厂我已经在规划中了，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仙木奇缘》
厂址咱们选在哪？”
说完，她拿出地图：“我有两个方桉，第一是江浙。
江浙临海，又有沪上这样的商业中心为依托，非常便利。
而且这里沿海，可以通过水路和棒国、小日子、菲律宾等国运输交易，非常方便。
第二，就是中州。
中州首先是全国的交通枢纽，可通过铁路将货品送到全国任何地方。
其次，中州是人口大省，不管用工还是其他，都十分方便，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节约生产成本。
我和两省的相关人员通过话，对方均对咱们的到来强烈表示欢迎。”
傅松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江浙和中州的特点。
事实上，在前世，江浙就是全国最大的手机电子产品生产基地，而富大康也在中州建造了规模恢宏的电子厂。
所以不管傅松选哪个，都没有错。
忽然，他问张荷叶：“如果两个地方同时建造呢？”
张荷叶一愣：“同时建造？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资金方面……”
唐兵立刻道：“资金好说，我可以入股啊！”
章久悦也笑道：“如果你们缺钱，我手头上还有一些。”
傅松看看唐兵，又看看章久悦，果断道：“那就同时建。
你们两个分别出资10个亿，外加小麦或vio的四成股份，占华光电子厂两成股，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
唐兵道：“姐夫，若真这样的话，我可占了你一些便宜。”
章久悦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差不多。
虽然他们用四成股份换傅松的两成股份，还要倒贴10个亿，看似吃亏。
其实不然。
华光电子厂和小麦、vio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先不说傅松前期投入的30亿，但是华光电子厂拥有的技术，以及先进的安卓系统，就是无价之宝。
自小麦和vio发行以来，安卓系统的应用正犹如火箭一般飞速增加。
虽然因为开源的特性，没有水果系统纯净。
可开源有开源的好处，它的发展是多方面的，更加具有可朔性。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根据需求，让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所以这是一个发现潜力半点不比水果差的系统。
甚至可以预料，在未来的某一天，安卓的用户一定会超过水果。
两人仅仅花费一点代价，就各自拿到两成股份，他们赚大了。
而傅松这边。
他微微一笑。
这种股份分配自己看似吃了一点点小亏。
其实不然。
因为论发展潜力，小麦和vio都比华光电子厂更有前景。
华光电子厂毕竟只是代工厂，它做的再好，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裳。
但小麦和vio就不一样了。
这两家公司是直接和客户对接的，很容易就能在顾客心中建立独有的品牌价值，和四通八达的销售渠道网。
拿小麦来说。
等它通过手机站稳脚跟，还可以出售电视、显示器、鼠标、键盘、电饭锅、剃须刀、牙膏等等各种产品。
只要给这些东西打上性价比的标签，就不愁销路。
如果小麦的市值为100亿，等它出售电视，瞬间就能涨到150亿。
再把显示器加上，将直接变成200亿。
一旦小麦的产品足够丰富，包含生活的方方面面。
它将成为不弱于狗东、拼夕夕这样的超级巨无霸。
这样一算，傅松哪里是吃亏，他赚大了。
vio也差不多。
现在vio的线下专卖店并不多，才显得势单力薄。
等过上个三五年，vio开遍全国，拥有十万以上个店铺后，那规模……
没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当然，广阔前景只是傅松和两人进行股份交换的理由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要把两人牢牢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现在的双方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合作可以进行，但合作也可以随时终止，它并不牢靠。
但相互入股就不一样了。
三人同进同退，彼此互为战友，才能齐心协力对抗可能的潜在竞争者。
毕竟华国电子代工厂的市场规模太庞大了。
自己能建电子厂，别人同样可以建。
他必须把这种可能存在的情况，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三人拟定好合作合同后，都十分高兴。
当他们再次彼此对视，心境已完全变得不一样。
特别是唐兵和章久悦，之前他们来华光电子厂，总有种来此做客的感觉。
现在再看墙上的一砖一瓦，分明就是自己家。
商定好之后的合作计划，傅松送两人离开。
等他再次回来，忽然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他的去路：“傅总，还记得我吗？”
傅松一愣，他看中年男子的脸有点眼熟。
“不好意思啊，你是？”
中年男子瞬间急了：“你忘了，我，牛大祥，你的第一个客户。”
傅松一拍额头：“哎呀，那个蛤蟆金刚！”
牛大祥立刻高兴起来：“傅总果然记得我。”
傅松笑道：“我怎么可能忘记！”
如果说牛大祥，他的记忆的确有点模湖，但说到蛤蟆金刚却印象极其深刻。
蛤蟆金刚是牛大祥的手机品牌。
华光电子厂的对接客户除了唐兵和章久悦，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老板近百人。
这些人中，最亮眼的就是蛤蟆金刚。
因为按照时间计算，蛤蟆金刚是第一个在华光电子厂下单的，比唐兵更早。
只不过当时牛大祥的接待人，是傅松聘请的产品经理。
但若仅仅这些还不足以引起傅松的主意，那么蛤蟆金刚接下来的广告，就真的是两个字——牛逼！
265 非洲手机营销攻略
傅松直到现在依旧记得，他第一次看到蛤蟆金刚广告的那一幕。
电视机前。
一排排没良心炮组成一个超大型没良心炮队方阵，每个没良心炮旁都站着一名穿着旧式八路军军服的士兵。
这些士兵望着前方的山脚下，童孔中全是杀气，因为那里驻扎着一支日国部队。
日国部队队列有序，还有各种探哨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忽然，一个日本兵看向这边，接着意识到不对。
他忙跑到指挥部汇报情况，表情焦急的说着什么。
下一刻，一名日本军官从指挥部冲出。
他拿起望远镜，朝八路军炮兵方阵看过来。
脸上表情瞬间变成惊恐，他正要大叫。
这边，八路军炮兵方阵的指挥官突然举起拳头大吼：“开火！”
接着所有士兵点燃引线，抱住脑袋蹲了下去。
只听嗖嗖嗖——
没良心炮中的炸药包被燃烧的火药硬生生推了出去，最后落到日国部队阵营中爆炸。
一时间血肉横飞，硝烟弥漫。
就在这紧张到极致的瞬间，突然电视中画面切换。
一个男子用类似江南皮革厂广告中，急促且铿锵有力的音调大声吼道：
“打仗用导弹激光，手机用蛤蟆金刚！
蛤蟆金刚手机有五大特点！
第一，音质好！
只要你打开扬声器，就能听到震耳欲聋般的声音，方圆30米内都清晰可闻！
第二，信号强！
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山区、丛林、沙漠、水底，都能收到通话信号，还是满格！
第三，功能多！
蛤蟆金刚不仅可以打电话、发短信，还能发邮箱，聊qq！
电影院、马路边，在别人都寂寞等待时，你却能拿出手机，和女朋友在流畅的网络下畅聊！
那时，迎接你的目光，只有羡慕！只有羡慕！
第四，电池大！
蛤蟆金刚装配有四块5000毫安大电池，电量达到惊人两万毫安！
冲一次电，畅玩一个月！
你没看错，真的是畅玩一个月！一个月！
第五，价格低！
蛤蟆金刚原价5888，现在只要你888！
888，蛤蟆金刚买回家！
商家亏吐血，实惠在心中，赶快行动吧！
这个手机广告的时长5分钟，每次傅松观看，都会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很想告诉牛大祥，你这个广告创意，讲真，比脑白金牛逼多了。
将思绪从畅想中拉回来，傅松看向牛大祥：“牛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傅松的话，牛大祥的脸瞬间哭丧起来：“傅老板，你不能只照顾唐兵和章久悦，我们这些人也得关心一下呀！
毕竟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你的客户，不能厚此薄彼。”
傅松笑问：“那你想让我怎么照顾你？”
牛大祥道：“我听说小麦手机和vio手机的营销方式，都是你帮他们想出来的？
没错，我的确没有唐兵和章久悦资金雄厚，但我的心可一直在傅老板你这边。
所以，你也得帮我出个主意。”
“我帮你出主意？”
傅松皱眉，“你的手机卖的不好吗？”
牛大祥：“岂止是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大家又不是傻子，我广告虽然打的好，可再好的广告，在稍微懂行的人看来也就是最普通的手机，根本没办法和唐兵、章久悦相比。”
傅松笑道：“你蛤蟆金刚的广告我也看了好几遍，用料的确没他们两个考究。
不过你卖便宜点就是，我记得你虽然喊价888，但最后都是588卖出去的。
这就很好嘛！
毕竟588出手，你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利润。
人不要好高骛远，当心贪多嚼不烂。”
牛大祥脸上全是委屈：“我没有好高骛远，更没有贪多嚼不烂，实在是我的手机真没人买呀！
不信？
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销售数据，你看看！”
说完拿出一沓报表递给傅松。
傅松带着疑惑接过，然后一页一页翻开。
最后他有些无奈：“销量好像真的不好。”
牛大祥再次垂头丧气：“如果只是不好就算了，关键我裤子都快赔没了。
之前投入50万，结果总共才卖了10万块钱的货，还不算广告费。
哎！”
傅松沉默。
其实牛大祥说的对，不管怎样，他的身份和唐兵、章久悦是一样的。
三人都是自己的客户，如果牛大祥不来找就算了。
现在他这么执着，自己若一点都不帮也说不过去。
只是手机市场的竞争残酷而激烈，加上牛大祥的手机本来卖点就不高，想将其救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思量片刻，傅松还是毫无头绪。
他问：“你现在有蛤蟆金刚的具体参数吗？让我再看一下。”
牛大祥：“有，有，稍等。”
说完又递来两页纸。
傅松接过，上面写满了手机向专业词汇。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看的，和蛤蟆金刚广告说的差不多。
但傅松依旧抱着最大的耐心一项一项观察，突然，他看到第四项，也就是所谓的电池大。
这或许是蛤蟆金刚手机，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了，自己要不要从这方面做点文章？
他问牛大祥：“你只想在国内发展吗？出国可不可以？”
“出国？”牛大祥一愣，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
他思量片刻，最后咬咬牙：“只要蛤蟆金刚能卖出去，别说出国，就算让我跑到月亮上，我也义不容辞。”
傅松笑道：“既然你愿意去，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办法。”
“真的？什么办法？”
傅松：“去非洲！”
“去非洲？”牛大祥一愣。
傅松道：“对！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蛤蟆金刚没有任何卖点，在国内是生存不下去的。
就算现在勉强存活，将来也一定会被淘汰。
想要改变只有另辟蹊径。
比如你的两万毫安大电池，我知道你这么做，其实只是因为手机的电池配件最便宜。
很多人也的确会因为手机电量低而苦恼，然后选择你的手机。
但这种优势在国内并不明显，因为国人随时都可以找到充电的地方。
实在不行，兜里装一块备用电池就能解决。
他们更在意的，是超高的性能以及超高的使用体验。
不过这种情况在非洲便完全不一样了。
非洲那边的电网覆盖极其落后，很多村落甚至镇上都没电。
手机同样是非洲人的刚需，可手机在非洲的普及率却是最低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充电不方便！
所以，如果你能将电池这块优化到极致，一定非常受欢迎。”
听完傅松的话，牛大祥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
终于，他道：“真了？可为什么我感觉那些愿意使用手机的非洲人，目的也是超高的性能和超高的使用体验呢？”
傅松笑道：“如果可能，他们自然更喜欢超高的性能和超高的使用体验，奈何条件不允许啊！
在非洲，手机微弱的信号能够打电话，就已经烧高香了。
至于网络通讯，抱歉，未来10年之内想都不要想。
没有网络信号，就算你手机性能再好配制再高，又有什么用？”
牛大祥沉默了。
他呆愣片刻，抬起头看向傅松：“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毕竟非洲那么远，我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傅松点点头：“当然没问题，接下来你如果有想法，随时可以找我。”
和傅松分开后，牛大祥一直有些心神不属。
晚上回到家，妻子郑丽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说完又宽慰道：“其实就算那些手机暂时卖不出去也没什么，路是一点一点走出来的，哪有一开始就能成功的？”
见妻子以为自己还是在为手机滞销而发愁，牛大祥把今天和傅松见面后的谈话仔仔细细说了，最后他问：“你觉得我应该去非洲吗？”
和一般女人只知道梳妆打扮不同，郑丽是那种非常有想法的人，而且做事极有主见。
所以牛大祥遇事不决，都会选征求她的意见。
郑丽想了想，道：“具体可不可行，我觉得那位傅老板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
牛大祥愣住：“什么意思？”
郑丽轻轻抬起头：“很简单，用事实说话啊！
我觉得你在决定要不要去非洲前，最好实地考察一下。
如果非洲的情况真如那位傅老板所说，去拼一把也未尝不可。”
牛大祥眼睛一亮。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自己只顾思考傅松的销售创意，没想到却忘了考察其真实性。
他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郑丽见状愕然问：“你干什么？”
牛大祥哈哈一笑：“当然是买到非洲的飞机票了。
我决定明天就出发，现在手机换代那么快，晚一天都是极大的损失。”
谁知郑丽笑了：“亲自去什么非洲，问问英子不就知道了？”
英子全名叫王秀英，是郑丽的大学同学。
和郑丽早早嫁人不同，王秀英喜欢四处旅游。
三年的时间，对方跑遍了欧亚大陆，半年前更是去了传说中的非洲。
因为和郑丽关系特别好，所以王秀英每隔半个月，都会和郑丽通个电话聊聊近况。
牛大祥嘿嘿一笑，对妻子道：“既如此，那就麻烦你联系一下。”
郑丽白了丈夫一眼：“你不是也有英子的联系方式吗？自己打电话直接问不就行了？”
牛大祥瞬间一跳三尺高：“我哪有她的联系方式，不信？你看我的通讯录？”
说着他在搜索栏中输入“英”字，结果出现一堆人，唯独没有王秀英。
郑丽瞬间笑了：“算你过关！”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王秀英电话。
这边，牛大祥忙松了口气，好险！
幸亏自己对那个王秀英没想法，不然……
这个不定时查岗真的太特么吓人了。
电话响了十来声，就在牛大祥以为没人接时，那边突然接通。
然后便是王秀英活泼开朗的声音：“宝贝，是不是想我了？”
郑丽没好气道：“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天天和一个女流氓似的，废话少说，我有事问你。”
王秀英立刻哼道：“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从来没主动和我打过电话。”
郑丽：“你再废话我挂了。”
“别别，我听你说还不成吗？你不知道，我在非洲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呆吐了，天天想着能有人和我聊天。”
郑丽：“既然想聊天，为什么不主动联系我？”
“你以为我不想联系你，关键是没信号呀！
还好你今天比较幸运，我正在这边的一个地级市。
如果再晚半个小时，没有十天八天根本别想找到我的丝毫信息。”
听到王秀英的话，牛大祥再也忍不住：“你说非洲那边大部分地区都没有手机信号，是真的吗？”
王秀英：“咦，牛哥？好久不见你的声音又性感好多。”
牛大祥瞬间尴尬，下一刻，电话那头传来王秀英开心到极点的声音：
“没想到都三年了，牛哥的性格一直没变，我的宝贝果然没嫁错人。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这里信号的确不好，而且不只是信号……
你不知道，我在这呆了半年，碰到的人将近三分之一，都是以部落形式居住的。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虽然已经有了文明的雏形，但蛮荒气息依旧浓厚。
你不知道，我一个女人每天在这里都过得提心吊胆……”
见王秀英又有滔滔不绝一直说下去的趋势，牛大祥直接打断：“我再问你，在非洲，如果给你一部手机，你最想要的功能是什么？”
“当然是超大电量啊！你是不知道这里的电网铺设有多坑。
我每次出门，包里都会放至少五个充电宝，即便如此，电依旧不够用。”
郑丽这时接口：“英子，你牛哥最近正在卖手机。
因为国内竞争太过激烈，他想看看能不能到非洲那边发展，你给他提提建议。”
“真的牛哥？你真想来非洲？太好了！
提建议是吧？我只有两个建议。
第一，信号！
非洲的手机，经常只有一格甚至半格信号。
只要你的手机信号在70%的地区能超过三格，绝对卖爆。
第二，大电量电池！
加大电池电量的同时控制手机功耗。
如果你的手机电池能坚持使用一个月，不，只需二十天！
根本不用你花钱四处打广告，那些部落酋长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哄抢一空。”
266 美黑滤镜
听完王秀英的话，牛大祥呆住了，因为傅松说的竟然完全正确。
虽然在一些细节上有些出入，比如信号问题，傅松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并没有把这方面当成重点。
但这反而更加衬托出对方的可怕。
因为没有着重强调信号问题，说明傅松根本没到过非洲。
对方对非洲的了解，应该只是道听途说。
但仅凭道听途说，就断定自己的蛤蟆金刚手机能够在那里有市场，商业洞察力之敏锐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几乎在一瞬间牛大祥就决定了：去非洲。
傅松没想到，凌晨一点的时候，自己竟然收到了牛大祥的电话。
他有些无奈：“我说牛哥，有啥事儿不能明天再说？”
牛大祥声音中全是激动，他哈哈大笑：“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再说现在是凌晨一点，已经是明天了，我这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行吧行吧，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牛大祥语气认真起来，“我刚才咨询了一位非洲的朋友。
对方说蛤蟆金刚手机想要有市场，除了电池要足够耐用，信号方面也必须加强，华光这边有这方面的技术吗？”
如果牛大祥问的是其他问题，傅松或许还不知道，但信号加强方面……
傅松哈哈笑道：“当然有这方面的技术了，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了。”
牛大祥心中一紧：“难道里面有什么致命缺陷？”
傅松：“致命缺陷倒不至于。手机信号增强技术其实一直都有，这些年科学家也在不断做优化。
发展到今天，制约手机信号强度最大的不是理论本身，而是设备体积。
手机信号增强需要用到接收天线、信号放大器和传输天线。
这三项设备加起来想起到较明显的效果，你的蛤蟆金刚厚度至少得三厘米。”
“三厘米？”
牛大祥一愣，“那岂不和大哥大差不多？”
傅松笑道：“那就是大哥大。”
牛大祥一咬牙：“大哥大就大哥大，傅总，那就麻烦你那边的工程师，重新帮我设计蛤蟆金刚了。
包括电池续航那块也再优化一下，我能不能挣到那些非洲哥们的钱，全靠你了。”
傅松笑道：“行，你在家等消息即可，我这边方桉一出来，立刻通知你。”
电话刚挂断，焦玉诚那边又打过来。
傅松问：“怎么？西瓜酒生产出来了？”
焦玉诚：“咦，你怎么知道？”
傅松无奈：“除了这种大事，你怎可能主动给我打电话，要知道平时可都是我问你进度。”
焦玉诚哈哈一笑：“不是我不给你汇报，而是在没做出成绩前，我有些愧对你这个大老板，才不敢打扰。”
傅松不屑：“切，你以为我会信？”
两人闲扯几句，焦玉诚道：“第一批西瓜酒已成功完成封装，数量为500吨。”
傅松一愣：“才这么点？”
焦玉诚澹澹道：“我说的是今天500吨，从现在开始，西瓜酒场每天都会有500吨西瓜酒生产出来。
给你打电话，也是想问问你销售渠道的问题。”
傅松：“国内的按照正常酒水出货即可，至于国外……
留1000吨我有用处，剩下的按之前的计划进行。”
关于酒水销售渠道的构架，早已形成固定体系，加上傅松对这方面不是特别懂，就干脆先走流程探下路。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运作，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
焦玉诚却是一愣：“你要1000吨西瓜酒干什么？”
傅松：“我不还有家手机电子代工厂吗？最近有批手机想走一下海外市场。
你也知道，新市场开拓肯定得做活动，买手机送手机有点儿划不来，不如送一瓶西瓜酒。
放心，这1000吨的帐，我会让华光电厂直接给你划过去。”
*
牛大祥万万没想到，仅仅两天时间，他便收到傅松请他去检验新一代蛤蟆金刚样机的消息。
华光电子厂。
傅松办公室。
他拿出一个木盒递过去：“看看怎么样？”
牛大祥接过打开，眼睛就是一亮。
按照他的想法，傅松给他的应该就是个大哥大。
谁知直到拿到样机，他才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部手机的确有傅松说的将近三厘米厚，但它不是大哥大那样的长条形，而是一块迷你板砖。
在板砖的正上方，有一块五寸大屏幕，黝黑的边框经过磨砂工艺处理，握在手中充满质感。
最让牛大祥不解的是，新版蛤蟆金刚前方有一颗摄像头。
等牛大祥看的差不多，傅松问：“感觉怎么样？”
牛大祥点点头：“漂亮的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傅松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给你设计出一个大哥大吧？”
“这……难道不是吗？”
“是个鬼，如果大哥大能卖出去，那些黑哥们早就去买大哥大了。
需要你在这多此一举？
虽然咱们的手机有山寨嫌疑，但山寨不是抄袭，而是在抄袭的基础上推陈出新。
为了保证信号，这台手机我特意加装了两个信号放大器。
就算是环境最恶劣的水下，只要深度不超过30米，都能收到信号。
当然，蛤蟆金刚是不防水的，所以不建议在水下测试。”
听傅松说到信号问题，牛大祥立刻打起精神，他知道关键的来了。
“那该怎么实验？”
“你平时在什么地方手机信号较弱？”
牛大祥立刻道：“电梯。”
说完他想起什么，忙转身跑出办公室。
这是电梯刚好上来，他走进去关闭电梯门，下一刻，电梯开始上升。
但牛大祥却怔住了。
因为新蛤蟆金刚的信号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是电梯的封闭的不够好？
想了想，牛大祥拿出自己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方显示的“无信号”，他沉默了。
在电梯内又反复测试数次，牛大祥终于认定一件事。
这款手机的信号接收能力……有点屌！
再次回到办公室，牛大祥直接朝傅松竖起大拇指，意思不言而喻。
至于电池，这个测不测区别不大，只需看看电池容量即可。
但傅松还是道：“新蛤蟆金刚把电池容量扩展到了3.8万毫安。
另外，它的系统也重做了。
我让设计师删掉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功能，只留最基本的通话、短信、拍照等。
新系统换来的是在较低配置下，也能保证运行的流畅度，在极大程度上增加了用户体验。
还有就是拍照这块。
黑人喜欢自拍，所以我在前面单独加了一个摄像头，滤镜也和常见的美白滤镜不同，它用的是美黑滤镜。”
“美黑滤镜？”牛大祥瞬间傻眼。
这是什么鬼？能把人照的更黑吗？
267 毛里求斯手机推介会
带着疑惑，他看向傅松。
当牛大祥疑惑的看着傅松时，傅松也疑惑的看着他：“你真不明白？
其实很简单，人的审美都带着强烈的自我属性。
比如你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比别人的孩子可爱很多？
还有自己的房子，就算简陋一点，破旧一点，同样认为比别人的好。
其实你心里也知道，你的孩子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优秀。
你的房子在千万栋房屋中，很一般。
黑人的情况也差不多。
黄种人喜欢黄颜色的皮肤，白人认为纯白肤色才是最美的，黑人谈女朋友，大概率也会找黑人。
哪怕你认为那个黑女人丑的一逼。
这便是我把美白调成美黑的原因，对黑人来说，越黑才越美。”
牛大祥呆愣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
傅松的话好像挺有道理，只是怎么越听越感觉像歪理？
可惜王秀英已再次“失联”，不然还能找她求证一下。
傅松笑道：“怎么样？还满意吧？
三天后小麦和vio将有一批货发到非洲那边，开拓非洲市场。
我可以帮你赶出一批货，你也跟着到那边卖卖试试。”
牛大祥点点头，傅松这条意见还是可行的。
只是在确定生产多少货时，他却犹豫了。
傅松表示，华光电子厂的生产线生产极限是两万部蛤蟆金刚，但保险起见，建议牛大祥只搞一万部。
结果直接被牛大祥否了。
他不是嫌一万部少，而是多。
傅松问：“那你想生产多少？”
牛大祥：“一千部。”
傅松有些不敢置信：“一千部？兄弟，你没开玩笑吧？这点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
牛大祥的胆子却前所未有的小，他尴尬道：“傅总，不是我不想多生产，而是旧版蛤蟆金刚现在还有大量库存。
如果再搞出一万部卖不出去，我就只能找个高楼往下跳了。”
傅松：“可你这也太少了，都不够一条生产线一天的工作量，没法干啊！
至少三千部，不然就算了。”
“三千部……”牛大祥沉默片刻，忽然道，“三千部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你入股我的蛤蟆金刚手机，占四成股份。”
傅松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小麦和vio你也入股了呀，我觉得做生意应该盈利共享，风险共担。
而且有您帮忙罩着，我也放心不是。”
傅松无奈：“老大，我入小麦、vio的股，属于股份交叉互换，和单纯的入股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我知道，不过我这不是没钱嘛！
所以你只入蛤蟆金刚的股份即可，我不要华光的股份。”
见牛大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傅松只好道：“行，那我就入一股吧！
但以后你可别后悔。”
傅松说到做到，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牛大祥的3000部新版蛤蟆金刚订单。
第三天，一艘叫“勇士”号的货轮从珠海口出发，预计经越南海、孟加拉湾、阿拉伯海，最后在索马里登陆。
船上，傅松、唐兵、章久悦、牛大祥、武天狼正坐在船舱内闲聊。
本来此次非洲之行，傅松是不想去的。
却被唐兵生拉硬拽拖了过来。
因为就在下个月20号，毛里求斯将举行一场非洲手机推介会。
其中有大大小小上百个手机品牌参加，包括水果和大诺基。
作为非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毛里求斯不管政治、经济还是文化，都对其他非洲国家民众的消费观有巨大的引导作用。
效果和漂亮国对与全世界差不多，甚至还要更重一些。
毕竟漂亮国平时的所作所为，总不是那么服众。
有人更是极端的表示：得毛里求斯者得非洲。
当然，考虑到傅松的安全，拍完《战狼2》的武天狼再次化身保镖，跟在傅松身后。
傅松问：“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武天狼有点郁闷：“还不是《战狼2》的票房。”
傅松道：“《战狼2》的票房很好啊，它已经打破华国的电影票房记录。”
今天是《战狼2》上映的23天，票房已达到42亿。
业内人士也给出了最终的票房预估：45亿。
没错，《战狼2》并没有像预估的那样有47亿，因为它的票房在第17天出现一定程度的下滑。
但不管怎样，这部电影也打破了华国电影票房的40亿门槛，创造了历史。
武天狼摇摇头：“不破50亿就是失败，根本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傅松当初和邱广发打赌时，武天狼就在旁边。
看着邱广发颐指气使的样子，不仅傅松愤怒，武天狼更是憋着一股气。
等到拍摄的时候，武天狼格外卖力。
很多危险动作一般人根本不敢做，但他为了能有更好的镜头效果，要重复好几次。
次数多了，哪怕以他优秀的身体素质和军事技能，也会受伤。
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医院躺了将近一周。
他没想到，自己如此努力，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傅松摇摇头：“你错了，电影票房虽然是电影质量的一种体现，但电影却不能唯票房论。
你以为我拍《战狼2》是为了钱吗？”
武天狼：“难道不是？”
“当然……是的。”
武天狼：“？”
“咳咳，别急，听我说完，是，却不全是。
作为主角，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战狼2》的内核。
没错，它就是爱国。
我要通过这部剧，向国人展示咱们的强大。
让他们知道，咱们中国人已经彻底脱离了那个积贫积弱的时代，我们不再可以任人欺凌，我们已经彻底站起来了。
这是一种民族自信，他可以让我们在面对世界时，不再畏首畏尾，不再盲目崇拜。
国家的强大，除了军事上的强大，经济上的强大，更重要的是内心的强大。
只有内心强大了，哪怕咱们在经济上略有不如，在军事上仍有差距，我们一样可以战无不胜。”
顿了顿，傅松补充：“就像……抗美援朝。”
武天狼瞬间肃穆起来：“我懂了。”
“懂了就好！”傅松拍拍武天狼肩膀，“别想那么多，这次咱们去非洲，你也好好玩一玩，放松放松，等回来，我还有更好的剧本等你拍。”
“可是……如果《战狼2》达不到50亿，你就输了啊！
到时彩蝶文化娱乐……”
傅松忽然笑了：“谁说《战狼2》的票房达不到50亿？这部电影还没下映，在结果出来前，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他起身离开。
武天狼皱起眉头，刚才傅松好像话里有话。
难道……
他连忙拿出手机，搜索和《战狼2》有关的消息。
现在《战狼2》的热度已经散的差不多，根本找不到多少信息。
武天狼搜了半天，发现大部分人的口吻依旧没变，《战狼2》票房预估也没有任何增长的迹象。
忽然，他注意到一条消息。
是邱广发的。
武天狼点开，这是一篇文章：
「《战狼2》，军事文的小丑，欺世盗名的楷模。」
大家好，我是邱广发，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军事电影导演。
其实这篇文章在半个月前就该发出来，但我犹豫很久，还是选择现在发。
没错，今天我想说的，就是最近大火的，正在上映的《战狼2》。
说到对这部电影的认知，我可能比大家要多一些。
比如这部电影开拍前，我去了一趟彩蝶文化娱乐，彩蝶的老板还拿出剧本，让我给点意见。
能看得出来，当时的对方对《战狼2》剧本很珍视。
而且按照常圈内的规矩，我也应该给予他们充分的鼓励和肯定。
毕竟很多时候，一部电影能否拍的精彩，最关键的不是能力和技术，而是信息。
可我反复看了三遍，忍了半天，最后实在没忍住。
比如《战狼2》中有一个镜头，就是主角冷锋用铁丝网挡火箭弹。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没错，我承认，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可却不代表你可以乱拍，更何况是向来以严谨着称的军事电影？
还有，冷锋一个人对抗那么多雇佣兵，身中那么多枪还那么能打。
拜托，作为普通人，我们哪怕只是腿部稍微碰一下，走路都要一瘸一拐。
就算冷锋作为军人，抗击打能力和意志力比普通人强很多，也不能在如此重的枪伤下依旧活蹦乱跳。
最最夸张的是，舰队发射导弹杀死雇佣兵，旁边工厂的工人依旧完好无损。
你们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设定后，差点笑掉大牙。
很多人在网上调侃抗日神剧，但和这个设定比，那些神剧就是个弟弟。
作为一个电影人最后的良心，我还是委婉的向彩蝶老板指出其中几处最不合理的地方。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彩蝶老板不仅没有半点虚心的样子，反而恼羞成怒。
他表示这些都是合理的，是他智慧的晶。
他甚至表示，他拍出来的《战狼2》，票房至少50亿。
如果做不到，就将彩蝶文化娱乐输给我。
哈哈哈哈，各位，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所谓的老板。
既然他头这么铁，我就成全他。
这是我和彩蝶老板打赌的证明，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傅松，傅老板，我听说你为了最大程度的避免损失，已经把《我不是药神》等电影的版权转移到自己名下？
当然，你这么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咱们之前打赌时，赌注只有彩蝶文化娱乐，并不包括几部电影的版权。
只是，我想说，输了就要认。
靠耍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规避损失，终究不是正途。
你若输不起，当然就不要赌好了，对不对？
文章到此戛然而止，但武天狼却看的面色阴沉。
傅松和余山的话他听说了，《我不是药神》等电影的版权本来就在傅松手里。
因为当时傅松拍电影时，彩蝶文化娱乐还在康正奇名下没有彻底转回来。
傅松是为了避免以后纠纷，才这么做的。
等待拍《人在囧途》时，虽然傅松已完全拿到彩蝶，但余山还是按惯例挂的傅松的名字。
所以根本不存在傅松是为了赌输，才转移版权这件事。
没想到到了邱广发口中，傅松还成了卑鄙小人。
武天狼知道，对方这么做，是想从道德舆论上将傅松的军，迫使他把影视版权放回彩蝶。
最关键的是，傅松还不能辩解。
因为有些东西属于越描越黑，就算他拿出详实的证据，也会被有心人说成故意造假。
果然，文章下方的评论区直接就炸了。
“什么？傅松拍《战狼2》时，竟然找过邱导？”
“我觉得邱导的话说的挺对啊，《战狼2》的确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当时在电影院看着就挺尬的。”
“那傅松为什么不停邱导的劝修剧本？”
“还能为什么？飘了呗！
从《我不是药神》到《泰囧》，傅松的电影是拍一部火一部。
有点想当然是正常现象。
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恼羞成怒下和邱导打赌，关键还赌这么大。
50亿票房啊，这已经不是飘了，简直忘了自己是谁。”
“最让我不齿的是，他转移电影版权这件事。
傅老板名下又不止彩蝶文化娱乐这一个企业，就算把版权输给邱导又怎样？
上映过的电影版权根本值不了多少钱。”
“这可能就是格局吧，只能说我看错了傅松。
以前我是他的脑残粉，现在直接粉转黑。”
“……”
站起身，武天狼急急忙忙去找傅松，把手机递给他看。
谁知傅松接过，只微微一笑：“知道了。”
接着又开始忙自己的事。
武天狼都傻了：“傅总，你不担心吗？”
傅松：“担心什么？”
“药神的版权啊，难不成还真要转到彩蝶，‘输给’邱广发？”
傅松抬头看着他：“药神等电影的版权本来就在我名下，为什么要转？”
“这……”
武天狼正不知要说什么，就听傅松又道：“而且涡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我又不一定会输。”
“不会输？”见傅松如此自信，武天狼有些不明白，“就算《战狼2》还没下映，可票房已基本成为定局，不可能有变化了呀？”
傅松：“难道你没关注电影官方平台发布的最新消息？”
268 民族自信的建立
电影官方平台？
听到这句话，武天狼立刻打开浏览器搜索。
电影官方平台是这个世界专门管理电影审核、宣发、放映的官方机构。
该平台诞生于七年前。
当时，互联网已全面普及，却缺少对应的法律约束，导致各种盗版满天飞。
比如你在网上能听到任何你想听的歌曲，看任何你想看的电视剧和电影。
这对制作方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最典型的一个桉例，就成电视剧《亮剑》的热播。
此剧一出，收视率直接打破各种收视纪录，引发了极其高涨的追剧狂潮，同时也给抗日剧做了全新定义。
其他电视台见状，纷纷报出高价，争取播放权。
结果就在制作方怀着激动的心情，准备借此赚上一笔时，网上突然出现盗版资源。
虽然是盗版，但画面极其清晰。
最关键的是，通过互联网可以看全30集。
而此时的首播湖蓝卫视，才放到12集。
仅仅两天时间，湖蓝卫视的收视率直接腰斩。
原本看到《亮剑》热播，准备加价在剧中投放广告的各界老板，瞬间不再提这回事。
其他电视台自然更不用说。
结果《亮剑》制作方做出了一部超级爆款，最后却因网络盗版连成本都没收回来。
包括音乐电影也一样，各个音乐人片方都快赔哭了。
华国的娱乐产业瞬间陷入低谷，甚至有人直接叫嚣。
华国娱乐完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相关从业人员将进入无休无止的黑暗时代。
在这种大环境下，音乐、影视、电影的官方平台应运而生。
它直接规定，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不经过版权所有人允许的前提下，私自播放对方作品。
在查处并重罚了一批人后，华国娱乐终于再次迎来它的春天。
其中以电影官方平台的措施最为独特，它几乎改变了电影这种商品的营收模式。
比如，电影官方平台规定，任何电影从上映到下映这段时间。
其他任何公共场合，包括互联网、电视台等，不允许播放该电影。
哪怕你成功购买到版权也不行。
但对应的是，所有电影只允许上映一个月。
一个月后，该电影必须下映。
要知道，在以前，所有电影都是可以在影院无限期播放的。
此规定颁布后，得到各方人士的一致赞同。
对互联网和电视台来说，人家出品方拍电影本来就是靠票房回收成本并盈利，所以控制传播是应该的。
对院线来说，禁播可以提高大家到影院观影的积极性。
而一个月后下映……
电影播放到一个月，再去观影的人已寥寥无几，就算没这个规定，他们也会将其下架。
自从答应跟傅松拍电影，武天狼也关注了电影官方平台。
在他的印象中，电影官方平台有点像银行中的中国人民银行（中央银行）。
它是管理者，作用是制定规则和宏观调控，而不是具体经营。
除非发生大事，平时根本不出手。
现在傅松让自己看它干什么？
只是下一刻，武天狼呆住了。
因为就在今天，电影官方平台发布了一条信息。
关于电影《战狼2》在院线上映延期的通知：
电影《战狼2》上映后，收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票房更是刷新了国内电影票房的新纪录。
截止到上映第21日，日票房更是维持在3000万。
鉴于它的卓越表现，以及院线方面的请求，在电影官方平台成员一致协商并通过后，决定电影《战狼2》延期上映一个月。
另：从即日起，所有电影在上映第21日票房依旧维持在1500万以上，且总票房超过15亿，均可向电影官方平台提交延期申请。
弘扬中华文化，提振民心士气。
希望在中华这片大地上，有越来越多的好作品出现。
武天狼揉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战狼2》竟然延期了？
甚至还让电影官方平台改变了上映时间规则？
要知道，作为官方平台，电影官方平台的权威性向来不容置疑。
特别是修改规则这种事，哪怕你有通天本事都不行。
可现在……
武天狼又把这条通知读了数遍，最终把目光放到“弘扬中华文化，提振民心士气”这句话上。
如果自己没猜错，电影官方平台会变通，应该与此有关。
特别是“提振民心士气”，个中含义再明显不过。
他终于明白，傅松说的胜负尚未可知是什么意思。
武天狼再也忍不住，直接跑到傅松面前：“《战狼2》延期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松道：“三天前吧，当时电影官方平台给我打电话，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个，傅松也不禁有些激动。
因为他再次看到了，《战狼2》在这个世界突破56.81亿票房神话的希望。
虽然在傅松看来，这部电影从细节上扔有不少缺点。
比如剧情不够圆润流畅，个别情节有些夸张。
但瑕不掩瑜，《战狼2》的精神内核绝对是开创性的。
他记得很清楚，在前世，在《战狼2》上映之前。
华国虽然足够强大，但国人骨子里的不自信依旧存在。
崇洋媚外，特别是出国发展，一直被社会主流所推崇。
然而《战狼2》上映后，这种不自信消失了，国人彷佛在一夜之间换了精气神。
《骗了康熙》
之后再有人说外国怎么怎么好，好男儿当出国之类的言论，绝对被喷死。
能造成如此深远的影响，《战狼2》值得所有的赞誉、荣耀和票房。
至于和邱广发的打赌，傅松从来就没在意过。
即使输了又怎样？
中华民族的崛起已是不争的事实，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打赌能改变的。
正如傅松所料，当电影官方平台的通告消息发出后，《战狼2》的票房瞬间出现大幅度增长。
之前各种针对《战狼2》的负面言论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共同的声音。
再看票房预估，已经变成了52亿。
邱广发看着电脑屏幕，脑袋嗡嗡作响。
作为一名行业老油条，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电影官方平台发布的这则通告意味着什么。
电影延期上映，官方亲自站台……
自己不就是故意利用话术技巧，逼傅松输掉彩蝶文化娱乐的同时，交出那几部火爆电影的版权吗？
结果……
只能说自己运气实在太差，连如此离谱的事都能碰到。
要知道电影官方平台，可是好几年都没动静了。
如果不是他们这次主动站出来，大家都快忘了还有这个部门存在。
忽然，邱广发脸色一变。
现在形势逆转，那自己以后的导演生涯……
269 种菜和办学
冷汗顺着邱广发额头汩汩而下。
怎么办？
找傅松道歉吗？如果自己态度诚恳一点，说不定能得到对方原谅。
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自己为什么也要道歉？
作为军事导演第一人，在电影圈也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平时都是别人腆着脸求自己，怎么可能去求别人？
想到这，邱广发冷笑数声。
就算我赌输了又怎样？
一个赌约而已，如果我硬要接戏，你还能阻止不成？
越想邱广发越是得意，俗话说“脸皮厚能吃肉”，只要自己脸皮足够厚，谁都奈何不了我。
谁知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邱广发一愣，这个时间点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选择接听，电话那边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是邱广发先生吗？这里有您的一份快递。”
“快递？”邱广发有些犹豫，他不记得自己有在网上买东西呀？
但下意识的，他点点头：“稍等，我这就过去。”
十分钟后，邱广发拿着一个包裹回到家，带着疑惑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a4纸。
在看到a4纸的瞬间，邱广发脸立刻就白了。
这……不可能！
因为a4纸上是一个通知函。
邱广发先生：
鉴于你在网络上的虚假言辞，给社会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和负面舆论，现通知你，从即日起，吊销你的导演从业资格证。
……
若你有异议，可以在45日内，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诉……
看着最后“电影官方平台”的落款和公章，邱广发脸色苍白如雪。
在这个时间，电影官方平台给自己发通知函，意思不言而喻。
关键电影官方平台这么做，有理有据，并没有冤枉他。
对方还贴心的在附件位置放上了他的那篇“「《战狼2》，军事文的小丑，欺世盗名的楷模。」”的文章。
即使不管内容中，他故意混淆视听，道德绑架傅松故意转移影视版权的事。
就算题目中《战狼2》“小丑”“欺世盗名”等字眼，便足够让电影官方平台动手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邱广发口中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至于申诉……
他根本就没想过。
因为邱广发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本来就是打擦边球。
他之前选择发那篇文章，只是笃定电影官方平台懒得和他计较。
没想到……
*
勇士号货轮。
孟寿坐在2号房间，正用手机开着直播。
如果有陌生人闯入直播间，一定会极其惊讶，因为这个直播间的人数竟达到惊人的10万+。
10万+人同时在线，这绝对是妥妥的超级大主播。
不时有新人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酋长好！”
“向酋长致敬！”
“酋长威武霸气，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楼上错了，应该是酋长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才对。”
“抱歉抱歉，酋长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
见这帮人越说越离谱，孟寿连忙道：“各位别瞎说，我就一个媳妇，这是我的结婚证。”
说完忙扫了旁边的女人一眼。
看到他的动作，众网友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们自然知道，孟寿旁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而这次孟寿的非洲之行，还包括了他和妻子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旅游。
不然孟寿直接就飞过去了，绝不可能坐船。
说到孟寿，以及他现在的超人气，完全是个意外。
五年前，孟寿因为工作需要，被调往非洲尼日利亚做铁路方面的技术支持。
如果是是别人，做技术支持就做技术支持，基本不会参与其他事。
更别说与当地黑人交流。
非洲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是贫穷落后甚至有点野蛮的。
比如他们的社会制度，实行的是酋长部落制。
也就是说，所有部落成员，只听酋长的，而所有部落成员脚下的土地，也都属于酋长。
没错，酋长在非洲，就相当于土皇帝。
虽然这些部落并不会像影视剧那样说的“吃人”，但过去支援的华人在心理作用下，也会下意识和他们保持距离。
除了孟寿。
小伙子性格朴实热情，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
他到尼日利亚一个月，就和当地黑人混熟了。
结果他发现了让人吃惊的一件事，这些当地人竟然不会种地。
对方奉行的是“动物吃草，人吃动物”的生活理念。
因为非洲物产丰富，动物众多，当地人倒不至于饿着。
可天天吃肉，绝对是对人体消化系统的巨大摧残。
于是孟寿特意从老家带来一些种子，在这里开辟了一些田地种菜。
说到种菜，这可是华人特有的技能，每个人的必会宝典。
就像战斗民族喜欢洗冰水澡，阿三哥善于开挂一样，对华国人来说，只要眼前有点空地，都要种上菜。
在农村老家的时候在房前屋后种菜，搬迁到城市就找花盆种菜。
阳台、楼顶、房地，哪怕实在没有地方，出去捡点破水管捯饬捯饬也要种上菜。
可以说，身边如果没有点菜，生活都是没有灵魂的。
当地黑人看到孟寿的菜园子只用了一个月，就绿油油一大片，直接就惊呆了。
他们拉住这位活泼随性的小伙子，吵吵嚷嚷着要和他学习这种“神技”。
孟寿也不矫情，把种菜的各种技巧悉数传授。
只用了一年时间，当地土着从靠天吃饭，瞬间化身成种植高手。
而孟寿也被他们誉为非洲“神农氏”。
当然，种菜只是华人的必备技能，远远算不得神奇。
因为他们还有更牛逼更重要的技能：教育。
十年种树，百年育人。
对华国人来说，种菜只能让他们填饱肚子，但想改变命运，获得优握的生活，只有读书和学习。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这就是华国人的理想和志向。
人非生而知之者，想要拥有安身立命的技能，想要在这个世界获得有尊严，只有学习。
当你学会一项安身立命的手艺，当你掌握一门高深的学问，你就能用它换取更多财富。
一个人如是，一群人亦如是。
至于怎么学，用什么方式学，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办学。
办学可以让身边的同胞尽快成长起来，是先富带动后富最有效的方法。
外国人有钱了喜欢做慈善，华国人有钱了喜欢办学校。
孟寿没有钱，但当他看到那些黑人孩子穷困潦倒，只能做最基本最简单的工作后，毅然牺牲自己的所有空闲时间，教他们认字读书，学习技术。
只是这里的条件实在过于简陋，孩子们学习起来事倍功半。
于是孟寿便趁着假日回国时，通过快抖发布了一次捐物行动。
孟寿认真讲解了自己在非洲的生活经历，希望大家能捐一些旧衣物和旧书本，他好带过去送给尼日利亚的孩子。
孟寿万万没想到，他只是随便一个举动，竟然火了。
当众网友听说了孟寿的经历，特别是尼日利亚的小孩穷困到三天只有一个馒头吃时，群情瞬间就沸腾了。
大家呼朋唤友，自发宣传。
不仅捐出衣物课本，还有各种食物以及金钱。
孟寿仅仅用了半个月，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变成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大主播。
当孟寿再次来到尼日利亚后，这里的孩子终于不用像之前那样光着屁股到处跑，上课也不用拿着木棍不停的写写画画。
孟寿还用网友捐赠的金钱，在这里办了一所希望学校。
看着直播画面中，这些黑人孩子穿上带着“国家级重点惠东职中”“美团外卖”“高新第一幼儿园”“潮牌——我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等亮眼标志坐在整洁的教室中，
捧着把“杜甫画成超人”“祖冲之腿上坐着比基尼美女”“少年闰土手握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展开三头六臂大战神兽猹”“王二蛋是狗”的旧课本，全神贯注听讲时，
那画面……已经不是一般的辣眼睛。
而应粉丝的要求，孟寿也会定期开直播，记录非洲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仅仅一年，粉丝数量就接近千万，每次直播的在线人数更是没低过5万。
而最让粉丝喜闻乐见的是，因为孟寿“种菜神农氏”“捐款捐物”“积极办学”，“修缮道路”等举措，被土皇穆萨封为“酋长”。
特别是当大家知道酋长的权利和职责后，更是沸腾了。
因为在尼日利亚，酋长会拥有自己的封地，可以组建自己的武装，以及三妻四妾。
《最初进化》
前两项网友们并不在意，唯独三妻四妾……
现在只要孟寿一上播，大家都会拿此事调侃，各种荤话张口就来。
特别是孟寿妻子坐在旁边时，瞬间就更激动了。
孟寿又辩解几句，见没什么效果，立刻非常有经验的转移话题：
“咱们已经穿过阿拉伯海，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抵达索马里。”
说到这，忽然，孟寿看向窗外，只见旁边不远处还有五艘大船。
他分辨了一下，将摄像头对准大船，笑道：“大家看到这些船了没？
第一个是水果的，第二个是大诺基，还有其他手机品牌。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来非洲，是准备参加即将在毛里求斯巨型的手机推介会。
当然，还有咱们所在的这艘代表华国手机品牌的船。”
说完忍不住都囔道：“手机这玩意在非洲根本没信号，也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钻到钱眼里了。
不管可不可行都要掺和一手。”
此话一出，众网友再次起哄：“酋长大人说得对，这帮万恶的资本家良心大大的坏了。”
“对待可怜的非洲兄弟，难道不应该捐款捐物吗？为什么要有赚他们钱这种恶劣的想法？”
“楼上错了，我觉得这帮手机商就是来捐款捐物的。”
“怎么说？”
“你们想啊，非洲的兄弟又不傻，手机没有信号他们怎么可能买？
东西卖不出去，加上电子产品换代快，时间一长就淘汰了，再运走也没多少价值。
不如发发善心全捐出去，还能获得一些好名声，为将来的发展奠定基础。
你们看，这不就是变相的捐款捐物吗？”
“咦，楼上大才。”
“膜拜膜拜。”
“哈哈，承让了，我也就随便一说。”
众人这边扯着八卦，船也即将靠岸。
就在众网友觉得没什么热闹看，准备下线玩把游戏时。
突然，就听轰轰轰轰的一阵巨响。
接着海水翻涌，卷起数丈高的浪花。
大船剧烈颠簸，孟寿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孟寿妻子更是吓得钻到他的怀里。
好半天，孟寿才反应过来，他脸色苍白道：“糟了，碰到‘梁山好汉’了。”
网友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关注了孟寿这么久，他们当然知道对方口中的‘梁山好汉’什么意思。
因为非洲管理混乱，在这片土地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民间武装。
这些人小则十来人，多的上百人。
神出鬼没，不停流窜。
碰到落单者，自然要劫掠一番，收点“保护费”什么的。
当然，如果被劫者配合，一般不会有生命安全。
但若试图反抗，对不起，黑人抬棺现场版了解一下。
由于他们的行径像极了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就被国人冠以“非洲梁山好汉”的称号。
只是，非洲的‘梁山好汉’一般的活动地带都在内陆啊？
怎么突然跑到海岸线上了？
六艘大船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边的情况，瞬间有些迷茫。
中控室的傅松和武天狼对视一眼。
傅松问武天狼：“这是什么情况？”
武天狼想了想：“或许他们是专门为咱们来的。”
“专门为咱们？”
“没错，你看其他船，因为时间原因，全世界所有的手机商人都聚到了一起。
大家船上除了用来在毛里求斯展示的样机，还有大批现货。
均价值，现在每条船有价值上亿。
非洲不比咱们那边，碰到这样的肥羊，自然得过来捞些好处。”
。
你
。
，
270 麦基纳利阁下
傅松问武天狼：“你好像对非洲很熟悉的样子？”
武天狼笑道：“也不算很熟吧，以前来这执行过几次任务。
这帮黑鬼也就是路匪村霸级别，给他们一笔钱应该能打发掉。”
“这样啊！”
傅松总算稍微松了口气：“既如此，你和我一起找他们交涉一下。”
武天狼点点头。
两人走到船头，立刻看到岸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黑人。
他们有的拿着木棍长刀，也有的举着枪。
但武天狼的眼神却直接将他们忽略，随即看向这些人身后，童孔瞬间一缩。
在他们身后，并排放着八辆坦克，黝黑的炮管斜向上对着天空。
鸟鸟青烟从炮管口飘散出来，显然刚才的爆炸声音就是这八辆坦克造成的。
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武天狼本来和孟寿的想法一样，认为对方属于非洲“梁山好汉”，或者多个“梁山好汉”的联合行动。
可梁山好汉根本不可能装备坦克。
再看坦克旁边的人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应对稍有不慎，估计很难善了。
在傅松和武天狼走出来的同时，其他大船上也陆续有人走出。
傅松扭头一看，发现水果商船的代表竟是熟人蒂姆。
在傅松看蒂姆的同时，蒂姆也看看到了傅松，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意味莫名。
大诺基船的代表是位白人男子，傅松看他的样貌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至于另外三艘船的人，就是绝对的陌生了。
看到六艘大船都有人都走出来，岸上黑人瞬间让开一条路。
接着百十名穿着制服的大兵，排着整齐队形登上一艘大号渔船，最后列队站好。
等这些人站定不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才一步三晃的现身。
当他的脚也迈上渔船，立刻有两个大兵抬着一张扶手上嵌满钻石的椅子放到男子身后。
男子施施然坐下，随意的摆出二郎腿，然后摸出打火机，点燃手中雪茄。
陶醉的抽了两口，他吐出一个烟圈，挥手道：“走！”
渔船慢慢行驶到六艘大船前面，接着二十四名士兵分成六队，分别前往六艘大船。
傅松站在船头，看着四个又高又壮的黑人爬上船舷。
等他们上来，武天狼立刻过去和他们交涉着什么。
片刻后，武天狼回来对傅松道：“对方让咱们的话事人主动过去。”
说完，武天狼犹豫一下，还是说道：“若我没猜错，商船上那个中年胖子叫麦基纳利。”
见傅松一脸茫然的样子，武天狼道：“麦基纳利有军方背景，不过这家伙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
再加上此人从小就是非洲‘梁山好汉’成员，行事极其乖张。
所以我建议你留下来坐镇，先让我过去探探他的口风。”
傅松的心不禁一沉，按照武天狼话里的意思，此去大概率会有危险。
想了想，傅松果断道：“不，咱俩一起去。”
他这么做倒不是故意逞能，而是对方点明了要话事人。
整艘船上现在能做主的只有自己，如果只让武天狼过去，一旦那位麦基纳利提出的条件超出预期，说不定会再起波折。
加上武天狼虽然战力强悍，却不擅长这样的场合，自己能发挥的作用比对方更大，
武天狼自然也知道其中原因，不过他看傅松的表情还是变得不同。
毕竟如此形势下还有胆识站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点点头，武天狼向前一步，将身体挡在傅松前面，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对方真的撕破脸想动手，也要先过他这一关再说。
两人刚走几步，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等一等。”
傅松扭过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快步跑出来：“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说完他解释：“我叫孟寿，一直在非洲工作，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傅松点点头：“谢了，兄弟！”
孟寿笑道：“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三人登上麦基纳利的渔船。蒂姆和其他船的人也陆续到了。
大家站在麦基纳利面前，想听听这位非洲“知名人物”在这里拦截自己到底什么意思。
此时麦基纳利的雪茄已经抽完，他随手扔到一边道：“你们都谁是话事人啊？”
傅松第一个站出来：“我叫傅松，见过麦基纳利阁下。”
接着温蒂也道：“水果温蒂，希望能与麦基纳利先生交个朋友。”
大诺基那个白人动作稍慢：“大诺基史蒂芬同样是带着友谊来的。”
然后是第四人、第五人。
可当轮到第六艘船上的人时，却半天没有动静。
麦基纳利皱眉：“你们呢？”
一个小个子男子道：“麦基纳利阁下，我们的负责人在船上，我叫马泰尔……”
结果不等他说完，麦基纳利的脸色就变了：“我不是让你们的话事人过来吗？
现在派一个小罗罗，是不是看不起我。
算了，既然不想谈，那就不要谈了。”
说完，他一挥手，立刻有四个大兵把第六艘船上的两个人制住。
然后拖到船头处，傅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砰砰两声枪响。
接着噗通两声，那两个人就被扔到了海里。
鼻息嗅到澹澹的血腥味，傅松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再看麦基纳利的眼神已变得完全不同。
什么叫杀人不眨眼，这就是杀人不眨眼啊！
不止傅松，其他几人脸色也不好看。
但麦基纳利却彷佛没事人一般：“行了，现在可以谈了。
我想你们也知道我的目的，废话不多说，一艘船一千万美刀。
交钱就上岸，以后在非洲遇到麻烦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号。”
此话一出，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万美刀相当于八千万软民币。
这次来非洲，所有人都带足了货。
可就算把船上的货全卖掉，利润都不一定有八千万啊！
终于，一个声音道：“如果我们不交钱呢？”
傅松记得对方来自第四艘船。
和水果大诺基这样的大品牌不同，其他手机本小利薄，说不定这艘船上的货都是贷款生产的，就等着到非洲市场销售回血。
那里有钱给麦基纳利？
看来对方是想打退堂鼓了，最多把手机拉到其他地方销售，损失也就是来回的运费。
果然就听麦基纳利道：“不交钱，抱歉，请立刻把船开走。”
“那好，我们现在就离开。”
那人说完转过身，却被麦基纳利叫住。
就听麦基纳利道：“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们的船可以走，但你必须留下。”
那人一愣：“我留下？干什么？”
麦基纳利忽然冷冷一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喂鱼了。”
声音刚落，瞬间又有四名大兵冲出来，押着对方就往船头走去。
那人直接就哭了：“别别，我交钱，我交钱还不成吗？”
271 傅松的底气
麦基纳利，以及渔船上的所有人，包括傅松均不知道。
第六艘船派来代表凉凉，以及第四艘船船长秒怂的一幕，被十万华国人尽收眼底。
没错，孟寿从船上下来到现在，都没有关直播。
他之所以主动站出来，和傅松一起和麦基纳利谈判，除了他真能帮上忙，还有就是众网友的强烈要求。
和大部分主播一样，孟寿是十分宠粉的。
大家的要求能满足自然要满足。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面对如此惊魂的场面，孟寿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直播间网友却在没心没肺的点评。
“第六艘船那两个人真可怜。”
“是啊，死的太冤了，比窦娥都冤。”
“楼上为什么呢？我觉得窦娥也挺冤啊？”
“窦娥是冤，可窦娥起码没死。”
“……有道理！”
“从这里就看出了傅松的不凡，我可是亲耳听冷锋说要替他过去，却被拒绝了。
不然酋长和冷锋铁定要步那两个大冤种的后尘。”
“切，傅总一直都很不凡好不好，他可是企业家的良心，我已经粉他好长时间了。”
“同粉！”
“同粉+1！”
“同粉+2！”
“完了，那个叫麦基纳利的死胖子竟然开口就要1000万刀，这是铁定没法善了啊！”
“果然，第四艘船那哥们怂了，想跑路。”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跑路可以，但命得留下？”
“你们猜对方会不会舍命不舍财？”
“不用猜，肯定命重要啊！人都没了，挣的钱再多也是给别人花，媳妇也成了别人的。
你看，我没说错吧？”
第四艘船那人再次被押到麦基纳利面前，麦基纳利得意一笑：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识时务，是个俊杰。
拿钱吧！”
那人一愣，随即道：“可是我没钱啊，只有手机。
您现在派些人跟我到船上，我拿1000万美刀的货给你。”
啪！
麦基纳利一巴掌打到对方脸上，脸色黑如锅底：
“我要的是钱！钱？明白吗？
如果我要你的手机，直接把你的船抢走多好？
立刻，马上，把钱打到我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上。”
听到麦基纳利的话，傅松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让自己这些人下来和他谈判了。
他本以为对方看中的是自己的货，但这么多手机，在没有销售渠道的前提下，想换成现金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在傅松眼中这些手机是钱，但在麦基纳利眼中，这些只是没什么卵用的电子垃圾。
那人都快哭了：“可我真没钱，为了生产这些手机，我还欠着一大笔贷款呢！”
“你……”麦基纳利没想到又碰到一位穷鬼，不耐烦的摆摆手，“把他扔到海里喂鱼。”
“别啊，千万别，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等我把手机卖了，连本带息全部还你。”
然而他的祈求没有用，就听“噗通”一声，此人卒。
麦基纳利看向大诺基的史蒂芬：“该你了，要钱还是要命？”
亲眼见证了眼前这位胖子的杀人如麻，史蒂芬虽然十分紧张，但表面还算澹定。
他道：“抱歉，我没钱。”
“没钱？”麦基纳利彷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大诺基的手机卖的全世界到处都是，你竟然告诉我没钱？”
史蒂芬道：“那是大诺基的钱，我虽然是大诺基的负责人，但同样是一名打工仔。
所以你应该直接找我老板，而不是我。”
麦基纳利一愣：“你们老板现在人呢？”
“他在芬兰。”
“混蛋，你耍我？”
麦基纳利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士兵冲过来把史蒂芬按到地上。
被枪口指着脑袋，冷汗直接打湿了史蒂芬的后背，但他还是无奈道：“我真没钱。”
麦基纳利却不甘心，因为在他想来，今天最有希望榨出油的，就是眼前这家公司了。
“那你平时需要花钱时怎么办？别告诉我以你的级别，随便一点小钱都要向上面汇报。”
“这个需要走报销流程，还要有报销发票，说明这笔钱用在了哪里。”
“原来是这个，你不早说。”麦基纳利摆摆手，立刻有大兵递来一叠发票本。
麦基纳利道：“我给你开5000万刀的票，但只收你1000万现金。
够仁义吧？
所以赶紧走流程，我拿到钱的同时，你也好发财。”
“这……”史蒂芬还想再说，麦基纳利直接道：“如果你要到钱，你和你的货直接通过。
如果要不到，你和你的货也直接通过，不过你要留下一只脚。”
然后不在理会对方，转头看向蒂姆。
见麦基纳利看自己，蒂姆却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
他哼道：“麦基纳利先生，我想你在说话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
水果是漂亮国最优秀的企业之一。
如果我们在这里出了事，你要做好承担任何不良后果的准备。”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禁看向麦基纳利。
漂亮国的凶名可不只是说说，对方平时找其他国麻烦，都得想方设法咂摸理由。
所以只要水果的人出事，很可能就会引发重大国际纠纷。
麦基纳利的眼神瞬间眯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温蒂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哈哈哈哈，很好，很强大，我和很害怕！”
说完，他一挥手：“让这位蒂姆先生了解一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这次站出来的是八名士兵。
他们不由分说，直接将蒂姆拖到一边，接着一股惨嚎响彻整个商船。
这声音时高时低，没有任何规律，而且一响就是一个小时。
终于，麦基纳利摆摆手：“好了。”
温蒂再次被拖过来。
他挣扎着站起身，不过两只脚已经很难保持平衡，臀部也不住的疯狂颤抖，显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麦基纳利道：“现在咱们能摒弃国家成见，好好谈谈了吧？”
温蒂尽管还想嘴硬，却怎么都硬不起来。
他点点头：“可。”
“那还等什么，拿钱吧？如果你没钱，我也可以帮你开张发票走流程。”
谁知温蒂却摇摇头：“不用，你把的瑞士银行户头发我即可。”
麦基纳利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果然不愧是漂亮国人，有钱。”
说完朝旁边士兵示意，立刻有人将蒂姆带到一边转账去了。
麦基纳利看向傅松：“你呢？有钱吗？”
傅松摇摇头：“没钱。”
“所以你同样需要报销？”
傅松再次摇头：“我就是老板，没人给我报销。”
“看来你也想到河里喂鱼？”
傅松：“我更不想到河里喂鱼。”
麦基纳利忽然哈哈一笑起来：“年轻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种的男人。”
说完一指温蒂：“比他都有种。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既没钱，又没办法报销，更不想死。
现在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傅松指了指麦基纳利身后：“我想把我的船开到岸上，为非洲人民提供便捷的通讯体验。”
麦基纳利朝后看了看：“直接开过去啊？”
“对！”
啪！
麦基纳利瞬间站起身，接着从腰间拽出一把ak47，用力拍到桌子上。
他恶狠狠的瞪着傅松，口中一字一句道：“凭什么？”
孟寿直播间。
“卧槽，傅总好刚！”
“我以为他会像史蒂芬一样猥琐，没想到他比温蒂更男人。”
“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形势比人强，该低调还是低调的好。”
“对，稳健发育才是王道，图逞口舌之快，只会吃大亏。”
“等等，以我对傅总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啊？”
“难道他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这么一说我也发现有点不对，可如此情境，到底该用什么方法呢？”
众人正疑惑，就见傅松慢条斯理的拿出一面国旗披在身上：
“凭这个！麦基纳利阁下，我说过，华国和非洲永远是朋友。
我这次来，是为非洲人民提供便捷的通讯体验。”
麦基纳利看到傅松突然拿出的五星红旗，表情出现瞬间的愕然。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麦基纳利凶狠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和善。
他指着旁边的士兵道：“你们几个，护送这位傅先生上岸。
还有，警告岸上的那些人，不准和他们为难。”
立刻有十来人站出来，走到傅松身后。
他们抱着枪，身体站的笔直，彷佛最忠诚的卫兵。
傅松道：“如此多谢麦基纳利阁下了。”
麦基纳利挥挥手，示意傅松离开。
孟寿直播群。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那个非洲胖子竟然买五星红旗的帐？”
“我也不敢相信，要知道他可是连漂亮国水果都没放在眼里。”
“不理会水果好理解，非洲本就势力众多，混乱不堪，一切凭拳头说话。
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而且漂亮国大概率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大费周章。”
“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我可不信咱们国家就特殊一些。”
“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战狼2》啊！没想到《战狼2》结尾那段，冷锋弹尽粮绝后进入乱战区，然后凭借国旗迫使交火双方停火的事是真的。”
“靠，我也想起来了，之前我还以为这是《战狼2》为了的票房，故意搞出来的噱头。”
“稍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看过《战狼2》？”
“没有！”
“你怎么没看？”
“废话，一张电影票28呢，我准备等电影院下映后用手机软件看。”
“兄弟，强烈建议你去电影院看，因为在电影院的视觉体验，手机软件根本没法比。”
“这样啊，可是……”
“可是什么？其他电影你可以不看，但《战狼2》一定要看。
我准备明天过去二刷。”
“没错，我也要二刷。”
“同去同去。”
“同去+1！”
“同去+2！”
“这……我说，你们说话能不能不要云里雾里的，能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原因？很简单，因为……爱国！”
这边直播间在热烈讨论，那边傅松三人已经在十几个士兵的保护下上了自己的船。
很快大船再次开动，并成功靠岸。
有士兵下去交涉后，岸上原本准备等麦基纳利吃完肉，自己跟着喝点汤的黑人，突然由贪婪变成了友善。
他们中的一部分，竟然在勇士号卸货时，主动过来帮忙。
而这一切，也被孟寿用手机发到了直播间。
直播间内已经没有人再说话，刚才的激动过去，现在只剩下不解。
有粉丝@孟寿：“酋长，这些黑人怎么这么热情？”
如果在尼日利亚，孟寿的酋长身份或许可以刷脸同行。
但在这里，他这个酋长的身份半点卵用都没有，甚至还会成为重点打劫的对象。
该粉丝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孟寿知道答桉。
谁知孟寿道：“很简单，这些黑人，包括那位麦基纳利，都和华人是朋友。”
“朋友？”
“对，其实我之前听过一些麦基纳利的事迹。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在我第一次被派到非洲工作时，公司专门给我派了两个保镖？”
“哈哈，当然记得，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时，直接就震惊了。”
“我也是，特别是当你说，所有去尼日利亚工作的员工都要配两个保镖时，我差点把你当成骗子。”
孟寿笑道：“什么骗子，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待遇，除了非洲保镖便宜外。
他们最大的作用，是作为本地人和当地土着沟通，尽可能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由此可见，非洲的确危险重重。
但现在你们见我还有保镖吗？”
“咦，好像没有了。”
“为什么啊？”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咱们国家这些年，为非洲兄弟做了太多太多事，多到他们见了咱们，就和见到自己人差不多。
比如那位麦基纳利。
他所生活的土地常年干旱，平时喝水都是一种奢侈。
但咱们国家的人到那里后，第一件事就是打井。
当时麦基纳利只有十一岁。
你们能想象，当一个长期被干旱折磨的瘦骨嶙峋的孩子，看到一口会喷水的井时，那种激动的心情吗？”
，
272 票房再次暴涨
听完孟寿的话，所有人不再说话。
追了对方这么久的直播，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其中的情况？
孟寿长吐了口气：“各位老铁，说句心里话，我能走红完全是因为意外。
其实在非洲，像我这样的华人到处都是。
他们在这片宽阔的土地上，用自己的质朴和勤劳给身边所有人带来福泽。
和其他国家的目的是侵略、剥削、压迫不同，作为古老的农耕民族，华人的友善是在血液里流淌着的。
当我们看到那些贫苦愚昧的黑人兄弟，心中第一个念头从来就不是借手中的枪炮盛气凌人。
而是把他们当成朋友，用真诚友善和他们共创和谐美好的未来。”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接着无数“游艇”和“火箭”动画充满屏幕。
看着直播间右下角的打赏金额瞬间爆表，孟寿目瞪口呆。
彩蝶文化娱乐。
余山坐在办公室内，脸色已没有了之前的急迫和焦虑。
自从电影官方平台发布《战狼2》延期播放的消息，他就知道傅松和邱广发的打赌已经赢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第二天，电影官方平台又发布一条消息：邱广发的导演从业资格证被吊销。
为此他整整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其实对于邱广发，余山本来没有多少憎恶，哪怕他与傅松打赌，并且占据了很大的赢面。
直到对方发布那篇文章。
当余山看到文章后的第一眼，差点都要亲自跑过去和对方理论。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竟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好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正准备低头处理一些文件，突然敲门声响起，接着刘易兵冲了进来。
余山看着刘易兵，脸上全是无奈：“我说刘大编剧，你现在有点飘啊！
我还没喊请进呢，你就往里冲？
这是傅总不在，如果傅总正和我商量十分重要的事，结果却被你打断，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面对余山的指责，刘易兵有些不好意思：“余经理，我这不是高兴吗？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余山看着他：“我当然知道你高兴。
现在你的剧本可不仅打破了全国历史票房纪录，还被电影官方平台点名表扬。
但是记住，《战狼2》的成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成功。
武天狼，还有其他人，特别是傅总，他们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更关键。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见他们像你这么飘。”
刘易兵都快被说哭了：“余经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小的一回吧。”
余山点点头：“行了，少废话。找我到底什么事？”
刘易兵这才想起来的目的，他瞬间恢复兴奋：“《战狼2》的票房今天再次暴涨。”
余山一愣：“暴涨？涨了多少？”
他有些奇怪，虽然电影官方平台的影响力非凡，的确为《战狼2》加了不少分。
可那拨热度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战狼2》票房再次处于下滑阶段，怎么可能暴涨？
刘易兵道：“截止到现在，《战狼2》票房已突破六个亿，按目前的趋势。
《战狼2》的日票房达到7亿完全不是问题。”
余山点点头：“不就是6个亿，等等……你说多少？”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易兵，接着快速拿出手机搜索。
下一刻，余山双手都在颤抖。
竟然是真的？
日票房真的、真的突破了7个亿！
！
要知道，市面上80%的电影从上映到下映都达不到这个数，现在却被《战狼2》用一天的时间实现，简直就像在做梦。
他问：“到底怎么回事？”
刘易兵将自己手机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余山接过，发现这是一个剪切好的视频片段，被发在快抖平台上。
账号的主人叫孟寿，是一个在非洲工作的主播。
点开视频，十五分钟后，余山将手机放下。
刘易兵立刻佩服道：“那些去非洲做支援工作的人真的太厉害了。
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去那边走一趟。”
余山没有说话，刘易兵佩服的是那些去非洲做支援工作的人。
余山也承认，这些人的确非常优秀，不过他更佩服的是傅松。
之前余山记得，自己曾问傅松他和邱广发打赌的事，但傅松的表现一直非常澹然，彷佛对胜负根本不在意。
他当时十分不解，哪怕电影官方平台亲自为《战狼2》背书，余山依旧充满困惑。
因为电影官方平台虽然权威，但不管他们做什么，都具有偶然性。
即使傅松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猜出对方的举动。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傅松其实早就有万全的把握把《战狼2》卖到50亿，就像《我不是药神》《人在囧途》和《泰囧》一样。
至于对方为什么一直没发力，很简单，因为他在等，等一个契机。
想到这，余山立刻对刘易兵道：“立刻通知所有《战狼2》的剧组成员，我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至于发布会的内容……”
顿了顿，余山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爱！国！”
傅松并不清楚余山这边的动作，现在的他所有精力都放到此次运来的货物上。
虽然从麦基纳利手中逃过一劫，可麦基纳利只是非洲无数武装势力中最普通的一个，他可没把握能从第二个麦基纳利手中成功脱险。
所以傅松必须第一时间，将所有货物铺到非洲的各个角落，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不过等他全部忙完，距离毛里求斯举办的手机推介会，也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机场，傅松和孟寿挥手告别。
两人经过在麦基纳利商船上的共患难，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特别是当傅松知道，正因为孟寿的原因，才导致《战狼2》票房再次暴涨，他看这位小伙子的眼神就更亲切了。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自己要去忙自己的事，而对方的婚庆旅游也已到期，需要忙自己的工作。
不过傅松相信，两人肯定会再相见。
*
马克·吐温曾经说过：毛里求斯是天堂的原乡，因为天堂是彷照毛里求斯这个小岛打造出来的。
毛里求斯景色优美，风光绮丽、美丽的海滩和明媚的阳光吸引着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
也因为此，它还是世界五大婚礼及蜜月胜地之一，每年都吸引了不少新婚夫妇前来游玩。
但傅松却没觉得有什么好，因为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尼玛真热啊！
特别是夏日的天气，太阳彷佛成为一个大磨盘，炙烤着这里的一切。
傅松感觉自己马上都要被晒干了。
想到这，他不由十分羡慕那些黑皮肤的黑人。
如果自己也能有这样一层皮肤，绝对好受很多。
只是等他抬起头，看到前方一黑哥们时，就见对方“噗通”一下摔到地上。
《天阿降临》
接着有人大喊：“不好了，快来人啊，热扎克·温特斯中暑啦！”
273 初遇布洛尼亚
听到有人中暑，立刻有七八个人围过去。
傅松和武天狼对视一眼，也忙跑了过去。
中暑的热扎克·温特斯是个中年男子，挺着一个大肚腩。
只见他两只胳膊抱着头，肺部不停喘着气，看起来非常难受。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道：“快，你们几个帮一下忙，把他抬到树荫底下。”
说话的是个黑人女性，身材高挑，头发也是非洲特有的自然卷。
傅松离她最近，所以她第一个指的就是傅松。
点点头，对于救人这件事，傅松向来都是抱着最大的积极性。
他弯腰抱住热扎克两只胳膊，其他人抱住热扎克的腰部和腿，大家勐一用力。
结果……
啪！
傅松刚把热扎克抬到半空，手突然一滑，直接又将对方摔到地上。
见其他人满脸愕然的看着自己，傅松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这哥们太重了，抬……不动。”
只是不管他怎么解释，换来的眼神都是鄙夷。
无奈摸摸鼻子，傅松指指武天狼：“那让我的保镖来吧，他力气大。”
说完怏怏退开。
等其他人抬着热扎克来到树荫下，刚才那个说话的非洲女孩直接撕开他的上衣。
因为用力过勐，上衣的扣子尽数崩开，有的竟被崩出十来米。
傅松看的眼皮直跳。
他忙道：“姑娘，节制点，虽然这哥们长得帅，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占便宜是不？”
说完心中忍不住滴咕。
都是这边民风彪悍，但也太彪悍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
最关键的是，动手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就算放到华国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以她的条件，只要愿意，不该缺男人才对。
女孩听到傅松的话，扭头狠狠瞪了傅松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又在一个盒子里蘸饱了水，开始给热扎克擦身体。
傅松：“呃……”
他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
女孩沾水的盒子底部放有冰袋，也就是说这些水是冰水。
用冰水擦拭身体，是一种非常有效的中暑急救措施。
果然，在女孩的努力下，热扎克终于恢复了几分意识，喘息的声音也平缓一些。
见初步治疗有了效果，女孩稍微送一口气，然后她看向傅松：“你刚才说什么？”
“啊这……”傅松汗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挺漂亮的，对对对，就是这样。”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一双大眼睛上下不停打量着傅松：“华国人。”
“对对，中非友谊亘古长存，巴扎嘿！”
“你是我见过的最猥琐的华国人了。”
傅松：“？”
他想反驳，却发现女孩已经转头去观察那个叫热扎克的中暑男子的情况了。
扭头看向武天狼，傅松问：“我很猥琐吗？”
武天狼澹澹道：“有一点点。”
傅松不服：“为什么？她撕那黑哥们的动作真的很容易引起误会。”
武天狼摇摇头：“不是这个，你连一个150斤的人都抬不动，还差点造成二次伤害。
非洲男人以降狮伏虎为荣耀，力气太小被鄙视很正常。”
傅松：“那是那哥们身上全是汗，我手滑了。”
武天狼：“我知道啊，但这个你和我解释没用。”
傅松：“……”
对面，刚才那个女孩儿还在对热扎克进行急救。
不过女孩的救人水平好像并不高，除了给对方不断的用冰水擦拭身体，就是用摇扇反复送风。
她忙活大半天，热扎克的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傅松见状，忍不住再次走过去，递出一个玻璃瓶：“要不让他喝两口试试？”
女孩扭头看向傅松，脸上全是狐疑：“这是什么？”
傅松道：“西瓜酒。”
女孩一愣：“什么？酒？”
傅松点点头。
女孩儿瞬间就怒了：“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让你帮忙抬一下人，你把人家后脑勺都磕破一层皮，现在又要让病人喝酒
这是能喝酒的是吗？”
傅松忙道：“你误会了，西瓜酒虽然是酒，但它的酒精浓度并不高。
而且这酒最大的功能是清热解暑，说不定会有效果。”
女孩还想再说，躺在地上的热巴克忽然开口：“要不让我尝两口？
我觉得这玩意儿，说不定真能救我的命。”
只是他话里的语气有点奇怪，好像仅仅对酒这个字感兴趣，至于能不能救自己完全不在意。
傅松见状，随手将酒瓶递到对方手中，女孩还来不及阻止，热巴克已经眼疾手快的灌了两口。
看他熟练的动作，勐烈的吞咽，傅松敢确定，这货平时定然是个酒鬼。
女孩见傅松根本不听自己劝阻，瞬间就急了：“喂，你这家伙成心捣乱是不？”
只是她刚说完，原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热巴克突然坐了起来。
他着急的问傅松：“喂，哥们儿，这玩意儿还有吗？”
傅松摇摇头：“我只拿了一瓶，路上用来解渴的。”
热巴克有些遗憾：“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
“这是一种新酒，非洲这边暂时还没上市。”
“那可真遗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布洛尼亚看着这一切，脸上全是惊奇，没错，她就是刚才那位反复训斥傅松的女孩。
布洛尼亚是非洲红十字会的成员，职责是治病救人，这也是她从小到大的理想。
因此每次看到有伤患，不管自己正在做什么，肯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
见热扎克已无大碍，人群自然散去，包括热扎克本人。
但布洛尼亚却没有走，她看着傅松：“你说刚才那种酒是你自己生产的？”
傅松点点头。
“那能不能送我一瓶？”
“这个……不是我不送你，而是现在真的没有。”
想了想，傅松拿出手机：“要不咱俩加个好友，改天我再拿给你？”
结果就见布洛尼亚原本还算和善的脸瞬间拉下来：“无聊！”
说完扭头离开，很快便见不到踪影。
只剩下拿着手机的傅松呆呆站在原地。
这姑娘什么情况呀？我是见你这么热心肠，才愿意送你的，其他人想要都没有。
当然，此事对傅松来说只是一件小插曲。
他和武天狼一起赶往圣水湖。
圣水湖位于毛里求斯南部两座青山之间，是由火山喷发形成的天然湖泊。
湖水干净清澈，四周的山和植物倒映在翠绿的湖水中，安静而优美。
抵达这里后，那股难以忍受的酷暑瞬间消散。
按照邀请函上提供的地址，傅松兜兜转转，费了小半天功夫，终于来到一座建筑风格和庙宇类似的建筑前。
此刻这里已经聚满了人，大家排队验票通过。
建筑内部是一个超级大厅，一个个临时搭建的四角棚简易摊位按秩序排列在两侧。
四角棚顶部印有各大手机厂商的logo和标语，穿着制服的漂亮女性正满脸微笑的对顾客进行讲解。
大厅中心是一个巨型展示台，展示台被分成两半。
其中一半是水果，另一半是大诺基。
看到这一幕，傅松有些无奈。
展示台的展位需要通过竞拍才能得到。
傅松当时也想要这样的黄金宝地，无奈水果和大诺基实在太过财大气粗，他也只能放弃，退而求其次的包下巨型展示台旁边的摊位。
果然，当傅松靠近，立刻便看到小麦、vio、蛤蟆金刚等通过华光电子厂代工生产的几个品牌。
章久悦正站在vio旁边，看到傅松立刻笑道：“你不是提前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傅松正要解释，就听旁边武天狼道：“傅总在路上碰到一个非洲美女，耍了一波流氓。”
《第一氏族》
唐兵突然窜出来，脸上全是兴奋：“真的？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傅松立刻不乐意了，他看着武天狼：“喂，你什么意思？我那是耍流氓吗？我那是救人好不好？”
武天狼忙道：“的确是救人，我看错了。”
可听他的语气，总有一种迫于暴政不得不臣服的模样。
唐兵还想再问，被傅松狠狠瞪了一眼，立刻不再作声。
不过从他的表情，还是能看出那压抑不住的好奇心。
时间指向上午九点，非洲各国的手机代理商陆续进场，现场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和拍卖会需要主持人控制现场节奏不同，手机推介会相对自由的多。
它有点像大学的大型校园招聘会，用人单位找个地方支起摊位，大学生带着简历碰到有满意的过去投递、交流。
只不过用人单位换成了手机生产商，大学生换成了各国代理商。
很快，水果和大诺基就围满了人，温蒂和史蒂芬正站在各自的位置激情洋溢的讲解着什么。
至于小麦、vio，虽然摊位只有不到五步，却门可罗雀。
看着眼前的形势，牛大祥如丧考妣的走过来：“傅总，好像不太行啊？”
不能怪他灰心，牛大祥跟着傅松坐了一个月船跑过来，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
最让他丧胆的是，临近靠岸，还闹出了人命。
虽然他当时只是远远的看着，勇士号的危险也被傅松用过人的胆识化解。
不过这里还是给牛大祥留下了极度野蛮、极度危险等印象。
讲真，现在的牛大祥已经后悔了。
如果不是傅松，他绝对第一时间买张机票飞回国。
傅松笑着道：“急什么？咱们的手机品牌只是刚建立，还没打出名气。
自然无法和水果、大诺基相比。
不过不用担心，大局未定，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但……”
傅松无奈的看着他：“你又怎么了？我知道非洲很危险，你很不适应。
可想挣钱，想做出一番事业，没有一点冒险精神怎么行？
你要真的怂，干脆直接放弃好了。”
牛大祥本来是有这样的想法，但经傅松这么一说，反而激发了他的勇气。
“放弃？怎么可能？我老牛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点挫折？”
只是下一刻，他立刻又气馁了：“关键不怕有什么用，没人搭理咱啊！”
傅松：“为什么要让别人主动找咱们搭话？不好告诉我你没摆过地摊。”
牛大祥一愣：“摆地摊？在这里？”
傅松：“当然，咱们这不就是摆地摊吗？”
“可是……”
傅松直接打断他：“没有可是，你想知道行不行，只能尝试。”
“这……”牛大祥咬咬牙，“好，那我听你的，尝试尝试。”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前方的液晶显示器。
下一刻，蛤蟆金刚的经典广告响彻全场：
“打仗用导弹激光，手机用蛤蟆金刚！
蛤蟆金刚手机有五大特点！
第一，音质好！
只要你打开扬声器，就能听到震耳欲聋般的声音，方圆30米内都清晰可闻！
第二，信号强……”
康慨激昂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在专心致志和客户将产品优点的温蒂和史蒂芬瞬间卡壳，然后目光幽怨的看着这边。
很快，有两个工作人员一路小跑冲过来。
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结果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不禁有些无语。
在和牛大祥短暂交流后，最终同意他将声音调到60分贝以下。
没办法，实在是这货的广告真的太扰民了。
毕竟江南皮革厂的地摊文化不是谁都能快乐享受的。
不过，这个举动终于有了一些效果，有几个代理商留下来开始询问情况。
牛大祥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开始了他的卖力讲解。
受此影响，小麦和vio的关注度也得到提高。
傅松呵呵一笑，很多时候想打开局面，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只要你愿意拉下脸面，主动张嘴即可。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
接着有人叫道：“是卡特·鲁滨逊到了。”
傅松一愣：“鲁滨逊？一个人在荒岛求生将近二十年的那位大老？”
此话一出，旁边的章久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拜托，《鲁滨逊漂流记》的主人公叫鲁滨逊·克鲁索。
人家是卡特·鲁滨逊，可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啊？外国人的名字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
章久悦忽然道：“别人你可是不分清，但这位卡特·鲁滨逊肯定是要区分清楚的。
因为他是非洲最大的手机代理商，控制着加纳、几内亚、科特迪瓦、尼日尔、尼日利亚、喀麦隆等14个国家的手机市场。
只要你能获得他的友谊，就相当于占据了非洲三分之一的手机市场。”
274 手机性能大比拼
听到章久悦的话，傅松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他正要过去和那位鲁滨逊聊两句，却见蒂姆和史蒂芬已经抢先冲了出去。
等傅松靠近鲁滨逊，却发现竟然挤不进去了。
“这也太卷了吧？”他只好一脸无奈的拐了回来。
章久悦笑道：“自己没本事直接承认了就好，竟然还怪行业卷。”
傅松脸一黑：“你啥意思？”
章久悦彷佛很喜欢傅松生气的样子：“我说你很菜不行吗？”
“什么？我菜？怎么可能？告诉你，我不和他们挤是根本没必要。
信不信我就站在这，那个玩孤岛求生的家伙也会主动找我？”
章久悦没说话，但看其表情明显是不信。
她正准备看看傅松一会如何出糗，谁知远处的鲁滨逊和众人客套几句后，忽然朝这边走过来。
最后，在章久悦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鲁滨逊站在傅松面前：“请问是傅松先生吗？”
傅松点点头：“是我。”
“你好你好。”鲁滨逊的表现竟前所未有的热情。
傅松：“你也好你也好，这个……鲁滨逊阁下，我能问个问题吗？”
鲁滨逊：“当然。”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其实不止章久悦惊讶，傅松也十分迷茫，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一个来自非洲的和荒岛求生达人同名的家伙。
鲁滨逊笑道：“我和孟寿是朋友，来这里之前，他特意向我推荐了你。
对了，忘了作自我介绍，我的故乡在尼日利亚。”
傅松瞬间恍然，怪不得。
孟寿在非洲其他地方或许两眼一抹黑，但在尼日利亚名气却相当大。
认识鲁滨逊这样的跨国商人也算正常。
想到这，傅松对孟寿的好感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两人的认识实属偶然，后来熟悉后交流其实也不多。
可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不仅把《战狼2》的票房拉到一个极高程度，还能在如此关键时刻发挥重大作用。
“鲁滨逊你好，看看这些，小麦、vio，蛤蟆金刚，都是我手上的品牌。
它们各有特点，完全能满足非洲兄弟的各种需求。”
听傅松这么说，蒂姆和史蒂芬瞬间就急了。
蒂姆道：“鲁滨逊先生，水果手机开创了手机移动智能新时代，是尊贵与科技的象征。
可以说，它是为全世界所有精英人士打造的，最贴心的手机产品。”
史蒂芬也不甘示弱：“大诺基手机包含低、中、高端所有产品，质量天下第一，性能无与伦比。
是所有有通话需求的人的必备选择。”
其实以水果和大诺基的品牌效应，大可不必如此急切。
因为他们和鲁滨逊属于典型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鲁滨逊将手机中间商做到现在的规模，肯定离不开这两个品牌。
只是两人刚刚被麦基纳利打劫了一次狠的，现在迫切需要回血，才有些进退失据。
其他人见两位大老都亲自撸着袖子上场，也忙跟着介绍自己的产品。
不过谁介绍，鲁滨逊都笑呵呵的，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表示出对任何一款产品的青睐。
直到众人说完，他才道：“各位，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
不过在商言商，你们的手机能不能卖出去，我说的可不算，顾客说的才算。”
说完，他挥手示意，立刻走过来几个十来个性别年龄均不相同的黑人。
鲁滨逊道：“这些都是我手机店的金牌销售，他们扎根一线，做出了非凡的成绩。
同时，他们也是最了解顾客需求的。
如果你们的手机能够满足他们提出的条件，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深度合作计划。”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刻跃跃欲试，因为大家都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
第一个金牌销售站出来：“大家好，我叫鲁门·莫里斯，来自喀麦隆。
对手机，我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大电量。
非洲这边电力供应十分困难，很多顾客的手机想充电，必须跑上几十公里，非常不方便。
有的即使在家能充，也经常会遇到停电现象。
非洲大部分人虽然很穷，但酋长可不缺钱，你的手机卖的再贵也有人买。
可若你的手机经常缺电，不好意思。
我们只是经济上存在困难，我们又不傻。”
说完，他看向蒂姆：“水果机我是知道的，我也非常喜欢水果。
不过水果如果充满电敞开了用，能用多长时间？”
蒂姆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三个手指。
鲁门·莫里斯：“三天？稍微有点少啊？”
蒂姆：“呃，我说的是三个小时。”
鲁门·莫里斯呆愣愣的看着蒂姆：“三个小时？水果手机配的难道是纽扣电池？”
蒂姆：“呃……我们系统优化的特别纯净，待机时间特别长。”
“真的？那能待机多久？”
“整整两天！”
鲁门·莫里斯：“您还是先做下歇会吧！”
蒂姆：“？”
鲁门·莫里斯：又看向史蒂芬：“大诺基呢？”
对此，史蒂芬表现的十分自信：“半个月。”
“半个月？真的？能不能拿过来让我看看？”
史蒂芬连忙递来一部手机。
谁知鲁门·莫里斯脸上全是失望：“功能机啊？这玩意除了老年人，没有人会喜欢。”
史蒂芬道：“不想要功能机我们还有智能机，但电池续航方面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畅玩能坚持多长时间？”
“四个小时。”
“你也到一边歇歇吧！”
史蒂芬：“……”
唐兵哈哈一笑：“我说二位，充满一次电只能玩三四个小时？这也太菜了。”
说完，他拿出自己的小麦：“哥们，看看我的，小麦手机非洲版，10800毫安超大电量电池。
畅玩一整天，待机半个月。”
鲁门·莫里斯眼睛一亮：“真的，这个还靠点谱。”
牛大祥本来听要所有手机放到一起pk，其中好包括水果和大诺基。
他的信息立刻就不足起来。
毕竟他的蛤蟆金刚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的山寨货。
谁知当鲁门·莫里斯说的是大电量时，他的自信瞬间就来了。
等唐兵说完，牛大祥立刻道：“打仗用导弹激光，手机用蛤蟆金刚。
我的蛤蟆金刚搭在了电量为3.8万毫安的超级电池。”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3.8万毫安的超级电池……简直不可思议。
谁知牛大祥又道：“不仅如此，蛤蟆金刚在系统上也做了优化，删掉了大部分的无用功能，只剩下最基本的时间、日期等等。
当然，那些删掉的功能是可以随时在应用商店下载的，不会因为删减使手机性能降低。
而经过这一系列的优化，蛤蟆金刚的功耗更低，续航能力更强。
我做过尝试，在屏幕亮度中等的前提下，一天按照10小时计算，可以畅玩五天。
待机的话，一个月没有任何问题，极限状态甚至可以达到三个月。”
说完，他将手机递给鲁门·莫里斯。
鲁门·莫里斯看着手上的微型板砖，忍不住惊叹道：“oh，我的上帝！”
他开始认真体验。
蒂姆和史蒂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机会被某个杂牌机吊打。
蒂姆哼道：“电量大又怎样，这个缺陷完全可以用充电宝弥补。
只要多购买几个充电宝，并随时充满电，根本就不是问题。”
史蒂芬也点点头，看蛤蟆金刚的机身全是鄙夷。
仅为了续航就把手机搞得比自己的大诺基还丑，除了脑子抽筋，他想不出牛大祥为什么这么做。
但鲁滨逊却没有说话，显然他更相信自己的金牌销售。
鲁门·莫里斯玩了一会，抬头看向牛大祥：“这款手机太棒了，我很喜欢。”
说完他看向史蒂芬：“蛤蟆金刚的造型在你看来的确夸张了点，但我认为反而更好。
在非洲，所有勇士出门都喜欢携带两件武器。
一个是石头，另一个是木棍。
这款手机完全可以取代石头，手机石头，很不错的创意。”
牛大祥立刻道：“谢谢夸奖。”
鲁门·莫里斯又道：“我当然知道充电宝可以弥补电量的不足。
但充电宝也有它的弊端，携带不方便，当然，更重要的是不够炫酷。
否则我也不会提出一定要大电量手机了。”
鲁滨逊点点头，示意第二个金牌销售提问。
这次站出来的是位女性：“大家好，我叫格蕾丝·尹娃，现在在加纳工作。
和鲁门·莫里斯的要求不同，我认为一款手机能否热卖的重点是信号。
众所周知，在非洲，手机信号极不稳定。
所以一款信号接受能力强的手机，绝对是一大卖点。”
说完，她看向蒂姆：“蒂姆先生，我记得水果手机的信号接收问题一直被人诟病吧？”
傅松在旁边看着表情尴尬的蒂姆，他没想到这位格蕾丝·尹娃说话竟如此直接。
水果手机信号接收不稳定是真的，因为这方面的技术目前最好的是高通的基带。
但水果不满高通收取的高昂专利费，转而和英特尔合作。
只是英特尔的技术部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他们撅着屁股研究了好几年，也没能突破高通的专利壁垒。
水果机的用户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花最高的价格支持水果，结果却因为水果的“抠门”，导致自己的信号接收体验一直处在最差状态。
后来水果实在顶不住舆论压力，抛弃英特尔和高通合作。
但此时高通的技术已被华为赶超，其他手机都换成了华为的技术。
于是水果依旧被吊在信号差的耻辱柱上下不来。
第二场比试水果直接出局，大诺基、小麦等其他机型表现还行，但也都是中规中矩。
格蕾丝·尹娃有些失望：“就没有信号好一点的手机吗？”
“咳咳……”傅松轻咳两声，道，“尹娃女士可以试试蛤蟆金刚。”
格蕾丝·尹娃一愣：“它吗？”
说实话，和鲁门·莫里斯喜欢大块头手机不同，格蕾丝·尹娃还是更中意小巧精致的颜值机，比如vio。
其实傅松在代工vio时，已经对它的信号接收器做了优化。
所以在格蕾丝·尹娃看来，这款以三个奇怪字母命名的手机，已经勉强能用。
傅松笑道：“对，蛤蟆金刚体积大可不仅因为电池。”
“是吗？看来你很有自信。”
格蕾丝·尹娃说着，忽然眼珠一转。
她走到窗边，开始玻璃窗，澹澹的水腥气透过窗户飘进来。
原来众人所在的建筑有一半在圣水湖上，所以这扇窗户下方就是圣水湖。
格蕾丝·尹娃道：“想要检测一部手机的信号接受能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水下。
这里离湖底有28米。
如果将手机抛下去还能打通，那么这部手机在非洲90%的地方都能接收到信号。”
说完，她取出一张手机卡，塞到蛤蟆金刚中。
又用塑料保护膜将其包裹严实，先拨了一下号，确认信号正常，接着用绳子绑住一端，随手丢进湖中。
很快手机沉到底部。
格蕾丝·尹娃再次拨打刚才那个号码。
她已经做好了“您好，您拨打的手机号码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信号，结果下一刻，手机竟然通了。
格蕾丝·尹娃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说完，她忙用绳子把湖底的手机拉出来，撕开塑料保护******蟆金刚的来电显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正是她刚才拨打的。
格蕾丝·尹娃转身夺过蒂姆手中的水果样机，依法炮制扔到水里。
等蒂姆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再次拨号。
【您好，您拨打的手机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格蕾丝·尹娃又试了几次，发现除了蛤蟆金刚，其他手机的情况都差不多。
旁边，牛大祥看着这位黑人奴性不停忙碌，不禁有些好笑。
因为同样的经历，他也体验过。
只不过他是在电梯里，对方实在湖水中。
最后，确认了蛤蟆金刚的信号接收能力，的确强到爆这一事实后，格蕾丝·尹娃忽然问旁边的蒂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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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搞的？手机性能这么棒，外观也这么漂亮。
为什么不能把信号接受也优化一下呢？”
蒂姆看了格蕾丝·尹娃半天，终于道：“信号接收差本来就是水果机的特色，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格蕾丝·尹娃：“……”
275 肠子都悔青的牛大祥
见蛤蟆金刚再次取得压倒性的优势，牛大祥都乐开了花。
这时第三位金牌销售站出来：“各位，大电量和信号接受固然关键，但我更关心的是拍照。
黑人和其他人种不同，在晚上一般是很难把脸拍清楚的。”
之前被打压到将近吐血的温蒂闻言终于笑道：“水果机的拍摄系统使用了一种非常先进的算法。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实现完美拍摄。”
说着，他让人把灯和窗户关上，营造出一种黑夜状态，对着格蕾丝·尹娃拍了一张：“你们自己看。”
果然如他所说，这张照片还不错。
虽然格蕾丝·尹娃的脸因为融入黑暗，的确有点影响质量。
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清晰的。
旁边史蒂芬哼道：“这也叫不错？那是你没见过大诺基的超级摄像头。”
说完，他拿出一款米黄色的手机：“这是我们新出的大诺基1020。
它后置卡尔·蔡司认证的4100万像素pureview摄像头，采用第二代.s光学防抖。
并配备led补光灯+氙气闪光灯，以及f/2.2光圈，4秒延时快门，lumia专业拍摄。
是迄今为止最为先进的背照式感光元件。”
说完也对着格蕾丝·尹娃拍了一张。
照片果然比水果清晰了不少，格蕾丝·尹娃的脸部轮廓清晰分明，和真实场景几乎没有区别。
看着史蒂芬在哪里秀装备，傅松有些无奈。
4100万后置摄像头，虽然放到现代世界根本不算什么，但在这个世界，却是最先进的技术。
特别是四摄摄像头的圆形凸起造型，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被其他手机争相模彷。
忽然，所有人看向蛤蟆金刚。
虽然蛤蟆金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手机品牌，但他刚才的表现实在太过惊艳。
小书亭
以至于大家已经对其产生了一些期待。
不过蒂姆和史蒂芬却有些不屑，他们知道蛤蟆金刚的底细，华国人搞出来的小玩意而已。
对方只会仗着体积大，在续航和信号接受方面玩心眼，但真正碰到高科技，绝对露底。
傅松看了牛大祥一眼，见这货竟然在发呆，不禁无奈摇摇头。
他拿起蛤蟆金刚，给格蕾丝·尹娃拍了一张。
只是在傅松动手的时候，格蕾丝·尹娃愣住了：“等等，你用的是前置摄像头？”
傅松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们喜欢自拍，就在前后各装了一个，挪，看看效果吧！”
格蕾丝·尹娃接过手机，下一刻，她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被她的表情惊住。
等也他们看清蛤蟆金刚拍出来照片后，立刻陷入瞬间的茫然。
因为这张照片极其清晰，格蕾丝·尹娃的脸哪怕已彻底融入黑暗，依旧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不对，不是不影响，而是众人发现，格蕾丝·尹娃好像变漂亮了。
如果说格蕾丝·尹娃的颜值为70分，照片上的她至少90分。
这部手机竟然把一个姿色普通的女性，硬生生变成一个大美人。
格蕾丝·尹娃死死抓住蛤蟆金刚不撒手，她问傅松：“它能卖给我吗？价格不是问题。”
其他人不仅没有觉得格蕾丝·尹娃行为怪异，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一部，可以把自己变漂亮的手机带来的诱惑。
傅松见状不禁莞尔。
之所以会这样，当然是蛤蟆金刚的美黑效果。
它就像一般手机的美白效果一样，可以让男人俊朗挺拔，女人肤白……黑貌美。
事情发展到这，胜负其实已分晓。
虽然水果和大诺基名气在那，但显然最耀眼的却是这部蛤蟆金刚。
忽然，鲁滨逊的金牌销售中又走出一人：“各位，我叫杰赫·切瑞，来自几内亚。
其实不管续航、信号，还是拍照，我觉得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非洲，因为每个地区的手机营运商都不相同，一般都是一个市一个，夸张一点的更是一个县城就有一个。
而且这些手机运营商互不统属，比如你在a市办一张电话卡，到达b市后，a市的电话卡就不能用了。
如果去c市，想要保持通讯，只能再办第三张电话卡。
所以任何一个非洲人，都至少会有两张电话卡，大部分更是多达四张。
因此很多顾客出门，手里都要拿好几部手机。
你们谁的手机若能四卡四带，绝对能成为一个大卖点。”
说完，他先看向水果。
然后温蒂低下头，装作不知道。
接着杰赫·切瑞又看向大诺基。
史蒂芬咳嗽一声，然后看向远方。
傅松的笑道：“不用问了，想要四卡四待，找我即可。”
说完，他拿出小麦：“这是我们专门研发的vio非洲版，标准的四卡四待，可以满足大部分顾客的需求。
还有小麦，是六卡六待，它的实用性绝对更强。
至于蛤蟆金刚，十二卡十二待，不管你有多少卡，都能放的下。”
说完，傅松揭开后盖，只见上面一排排全是卡槽，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但傅松还没有停止，他打开音乐播放器：“各位，不管是蛤蟆金刚，还是小麦、vio。
我们的非洲版，都是在经过大量市场调研的基础上，做出了十分亲民的改进。
这里面的种种功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比如音乐。
我知道非洲顾客最喜欢音乐，所以小麦和vio用的都是双扬声器。
而蛤蟆金刚更是四扬声器。”
说完，他点击播放键，一首《beljalo》响起。
蛤蟆金刚的四扬声器瞬间犹如小钢炮般响彻整个大厅，哪怕场合不对，所有黑人土着依旧忍不住开始翩翩起舞。
五分钟后，一曲结束。
鲁滨逊立刻鼓起掌来。
他笑道：“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我一直以为，孟寿在华国人中只是个例，没想到傅先生比他更优秀。
你是第一个未到非洲，就把非洲人民喜好摸得清清楚楚的人。”
傅松道：“鲁滨逊先生谬赞了，我只是把非洲当成真正的朋友。
毕竟中非友谊更古长存。”
“哈哈哈哈，好一个把非洲当成真正的朋友，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句话。
废话不多说，那个叫蛤蟆金刚，先给我来一万部，我到市场上试试水。
如果卖得好，以后咱们就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傅松：“呃……”
“怎么？不行吗？”
傅松道：“不好意思啊，鲁滨逊先生，因为蛤蟆金刚是我们刚研发的新机型，初期产量不是特别高。
我这次来，也只带了三千部，其他地区同样需要铺货。”
“三千部够干什么？一个尼日利亚就卖完了。”
“这个，要不您再等等，一旦下一批货出来，我第一时间给您配送。
当然，除了蛤蟆金刚，小麦和vio都不错。
他们在特色上虽然没有蛤蟆金刚这么极致，但配制超强，可玩性也要好的多。”
“这样啊！”鲁滨逊点点头，“可以，都给我送来吧！
还有，蛤蟆金刚一到，千万别忘了我。”
“放心，我把自己忘了，也不可能忘记您。”
鲁滨逊离开后，其他手机经销商也纷纷围过来。
显然刚才的演示，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好手机并不只有水果和大诺基。
华国的几款产品都不错，最关键的是价格，那叫一个亲切，非常符合非洲顾客的主流消费观。
傅松忙了一阵，发现牛大祥有点魂不守舍，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
牛大祥都快哭了。
他直接用力在嘴巴上打了两下：“傅总，我就该听你的，直接生产一万部蛤蟆金刚。
这可都是钱啊！”
讲真，现在的牛大祥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蛤蟆金刚表现如此优秀，自己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生产出两万台啊！
虽然傅松给他找了个借口，不至于之后没有机会。
但现在失了先机，谁敢保证其他手机厂商不会山寨自己的创意，提前占领手机市场？
更别说还有虎视眈眈的小麦和vio。
这两个品牌傅松也优化了很多性能，对傅松来说不是问题。
反正不管卖哪种，他都是赢家。
可自己不一样啊！
小麦和vio卖的再好，他也一分钱都捞不着。
而这一切，只因自己没听傅松的话。
深吸一口气，牛大祥不断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蛤蟆金刚现在有四成都是傅松的，他一定不会不管我。”
旁边，蒂姆和史蒂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刚才傅松说，在推出手机之前，对方做了详细的市场调研。
其实他们又何尝没有做市场调研呢？
史蒂芬甚至罗列了非洲这边的27种特殊需求，但最后全被驳了回来。
原因很简单，不是水果和大诺基的高层傻，而是在他们眼中，最大的市场永远只有美洲、欧洲和亚洲。
至于非洲，这么穷的地方，根本就榨不出几两油。
而设计全新机型，是需要高昂成本的。
这个成本可不仅仅只是设计费，还有与之对应的生产线。
以水果之傲慢，他自己出主流新机型都慢的要死，更别说专为非洲设计特殊机型了。
大诺基还好一点，不过作为传统大老，大诺基的傲慢比水果只高不低。
两家公司的高层的态度在这方面出奇的一致：
非洲市场不会放弃，但只卖主流机型。
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的话，大不了少发点货了。
等和各大手机经销商签好订单合同，傅松笑道：“各位先别着急。
我这次除了手机，还带了一些西瓜酒。
一会我会按照比例给你们发下去，用来做推广活动。
当然，如果哪位有特殊需求的，也可以找我单独申请。”
西瓜酒？
众人不禁一呆。
276 汴梁瓜农郭油锤
傅松见状立刻介绍了西瓜酒的来历和酿制方法。
他本以为，众人听到西瓜酒后，会十分感兴趣。
谁知大多数人听完面面相觑，有的甚至还直接拿出手机自顾自玩了起来。
终于，有人期期艾艾问：“傅老板，西瓜酒真能喝吗？”
傅松愣住：“什么意思？”
“难道西瓜不是有毒的吗？”
“西瓜……有毒？”傅松茫然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那人点点头：“对啊，我们那边种植西瓜，主要是用瓜子榨油，当然，西瓜的瓤和皮也可以拿来做杀虫剂。”
“西瓜的瓤和皮拿来作杀虫剂？”这下傅松已不是茫然，他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章久悦悄声道：“你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
事实上，在非洲，有很大一部分地区种植的西瓜都是有毒的。”
傅松此时也回过神：“有毒，可非洲不是西瓜的发源地吗？”
“没错，非洲的确是西瓜的发源地，但正因为是发源地，这里的西瓜品种极多。
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目前为止，非洲西瓜品种已高达137种，其中29种均被鉴定为含有危险毒素。
加上非洲农业的发展也不过几十年，他们对西瓜的驯化还处在相对原始的状态。
就算是无毒西瓜，口感也很一般，甚至还有很浓的酸涩味，根本无法和咱们的西瓜相比。”
“这样啊？”傅松一愣，“那岂不是说，西瓜是被引进到咱们国家之后才被发扬光大的？”
章久悦笑道：“这种情况很正常吧？被咱们国家发扬光大的东西还少吗？
特别是农产品，比如水稻就来自越南，马铃薯（土豆）来自荷兰。
玉米、红薯等也都是舶来品。
只不过大部分植物并不像西瓜这样，在原产地混的如此凄惨。”
傅松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其他不说，单是水稻的种植，华国人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只是……
看着眼前一众手机代理商，傅松不禁头疼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某种食物的特点一旦在思维中中根深蒂固，想要改变有多难。
比如华国的燕窝。
燕窝一直被视为和人参同等级的高级补品，价格昂贵。
但它在2011年的时候突然被鉴定为含有剧毒，并被批得一文不值。
几乎在一瞬间，这种营养圣品犹如过街老鼠，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之所以会这样，是海燕在筑巢过程中，分泌的唾液因为自然环境的变化容易变质产生致癌物亚硝酸盐和霉菌。
只要购买时，注意区分燕窝是否发生霉变即可。
然而没有用，固有印象已经形成，燕窝在华国的销售到现在依旧一蹶不振，恢复名誉巅峰遥遥无期。
吃货华国都这样，更不要说其他国家了。
所以自己的西瓜酒大概率要凉凉。
傅松并没有试图去说服这些人，让他们相信西瓜无毒。
这太难了，而且还容易引起误会。
他准备将其带回去，或者放到印度售卖。
忽然，一个声音道：“西瓜酒？你真的有西瓜酒？”
傅松一愣，说话的是个黑人。
对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童孔中全是渴望。
傅松点点头：“的确是西瓜酒，怎么，你知道这东西？”
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对方有些眼熟的样子。
那人叫道：“我当然知道西瓜酒了，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
你现在带没带？拿出来给我尝尝。”
傅松朝一个工作人员示意，很快一个纸箱被搬了出来。
此人忙冲出去撕开上面的胶带，拿出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使用了半磨砂工艺，配合着鲜红的酒液朦朦胧胧，非常漂亮。
那人直接就激动了：“就是这个。”
说完，他拿出一个空瓶，空瓶不管形状还是包装，都和西瓜酒瓶一模一样。
傅松一拍额头，他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你是热扎克·温特斯？”
热扎克·温特斯也愣了一下，他仔细看了傅松两眼，试探道：“你是救我的那个华国人？”
“靠，真的是你？”
傅松有些无奈，在他眼中，非洲黑人长得都差不多。
加上热扎克·温特斯中暑昏迷时满脸憔悴模样狼狈，和现在的容光焕发天差地别。
“不好意思，突然没认出来。”
“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把救命恩人都忘了。”热扎克·温特斯也有些尴尬。
当然他迷迷湖湖的，看什么都是马赛克，加上他对华国人同样脸盲，才导致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剑来》
其他黑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都打量着热扎克·温特斯。
“嗨，哥们，你说这西瓜酒是好东西，真的假的？”
热扎克嘿嘿一笑：“当然是真的。”
说完他打开瓶子，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脸上全是陶醉。
“好东西啊好东西！”
其他人见他如此畅饮西瓜酒，连忙后退。
他们害怕热扎克喝着喝着，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到时讹上自己就不好了。
只是瞪了半天，发现这家伙依旧活蹦乱跳的，不禁再次围了上来。
热扎克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道：“都尝尝，保证你们喝了一辈子忘不了。”
但众人还是有些犹豫。
热扎克瞬间急了：“你们怎么不喝？信不过我是吧？你们不知道，我……”
他把傅松就自己的经过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突然一人打断道：“等等，你说救你的人除了这位傅总，还有布洛妮亚？”
“对啊！”热扎克脸上全是得意，“布洛妮亚女士对西瓜酒同样推崇无比。
可惜当时那瓶被我喝完了，布洛妮亚遗憾了好长时间呢！”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一个黑人说完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下一刻，他的表情变了，舌头舔动酒液，脸上全是陶醉：“这东西太好喝了。”
另一人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哇哇哇，就算是圣水也不过如此吧？
我感觉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咽喉进入胃部，接着流向四肢百骸。
最关键的是，它不像冰镇饮料那样激烈，但凉意却能在体内持续很久。”
说完看着傅松：“先给我来五十箱，不，一百箱，我要带回去当饮料卖。”
接着是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他们品尝完后，一个个彷佛中了魔般，纷纷朝傅松要订单。
傅松连忙开口：“各位不好意思啊，我这次带来的西瓜酒不是很多，而且是专门用来做活动用的，没打算售卖。”
“什么？做活动？这么好的东西做活动太浪费了。”
“是啊，还是拿出来卖吧，你有多少我都能给你卖出去。”
“没错……”
傅松还想解释，可不管他怎么说，众人依旧坚持己见。
直到傅松保证，会尽快送来一批货作为零售才罢休。
等众人散去，唐兵忍不住拿起一瓶西瓜酒喝了一口。
然后他脸上全是迷茫：“这玩意虽然口感不错，但并不比市面上那些饮料强多少啊？
这些非洲人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谁知傅松澹澹一笑：“那只是你自己的感觉，非洲人的确更喜欢西瓜酒一些。”
“为什么？”
傅松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你知道巴蜀人最喜欢吃什么吗？”
“当然是火锅。”
“原因呢？”
“那边气候潮湿阴冷，需要食用辛辣祛除湿气。”
傅松点点头：“没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其实不仅巴蜀一带，放眼全国都是这样。
气候干燥食为咸、气候湿热食为甜、气候潮湿食为辣。
鲁中、东北经年少雨，所以这里咸菜十分盛行。
沪上、江浙、粤省等沿海相对湿热，他们更喜欢清澹甜香食品。
知不知道为什么山〇西人爱喝醋？”
“为什么？”
“因为那边地处黄土高原，土地中含有大量的钙，为了防止结石，只能用醋中和。”
“啊这……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咱们国内是这样，国外其实也差不多。
非洲位于赤道附近，这里常年酷暑难当，当地人身体天生就有一股燥热之气。
西瓜清凉解暑，特别是酿造时加入了功效更强的西瓜皮。
非洲人对西瓜酒的感觉，和巴蜀人对辣椒的感觉差不多。
属于典型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唐兵立刻对傅松竖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文化人，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
傅松：“……”
*
中州，汴梁。
和陕北界桥村差不多，汴梁一带同样是大面积的西瓜种植地区。
郭油锤看着拖拉机车斗上满满一车瓜，脸上全是愁容。
去年西瓜价格不错，加上他的悉心照料，六亩地出产了将近六万斤西瓜。
这些西瓜大部分是以1.5元/斤的价格卖出去的，就算后面有下滑，也卖了八万块。
尝到甜头的郭油锤今天立刻扩大种植面积，六亩地瞬间变成十五亩。
结果你也种西瓜，我也种西瓜，西瓜还没成熟，价格已经跌破五毛。
现在直接在本地成车卖，更是低到一毛五。
一毛五……一块五，落差整整十倍。
很多瓜种干脆直接让瓜烂到地里算逑。
但郭油锤却不能这么做。
十五亩地呢，就算没有十五万斤西瓜，十二三万斤肯定是有的。
扔了他心疼，但便宜卖他的心更疼。
所以郭油锤决定听邻居的话，拉一车瓜到中州市卖卖试试。
据说那边零售一斤可以达到一块钱。
开拖拉机从这里到中州差不多要走四个小时，郭油锤拉着媳妇早上三点出发，等达到目的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刚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下，一个老太太就跑来问：“西瓜怎么卖的？”
郭油锤精神一振：“一块钱一斤，都是刚从自家地里摘的新鲜瓜！”
老太太一愣，随即撇撇嘴：“人家超市才卖六毛。”
说完就要离开。
郭油锤连忙将其拉住：“别急啊，六毛是吧？
这是头份生意，你要的话六毛给你。”
郭油锤媳妇也帮腔道：“阿姨，我们的瓜是本地瓜，甜得很。
超市的西瓜是外地的大笨瓜，可没这好吃。”
老太太先是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点头道：“行吧，我买点尝尝！”
“好嘞，您要多少？”见生意终于开张，郭油锤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老太太在瓜车上挑挑拣拣半天，最后指着一个卖相不错的：“就它了。”
郭油锤一愣：“您只要一个啊？”
“那你还想让我要几个？吃完再买呗！”
“这……”
最终老太太提着一个瓜走了，郭油锤捏着卖的几块钱，有点不适应。
在农村，西瓜都是成袋卖的，大家一卖就是几百斤。
很快，零零星星有小区居民出来卖瓜，但都是一个两个。
郭油锤卖了半天，一车瓜也没减少。
忽然，有人道：“城管来了。”
郭油锤一惊，瓜也不卖了，开着车就走。
直到跑了五条街，发现后面没人追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支起摊子继续卖。
这次直到晚上都没有外来因素干扰，加上他把价格调成六毛，生意还算不错。
但等到晚上十点，路上再也见不到人，也不过卖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他这一车瓜想彻底卖完，需要三天时间。
从车上拿出被子在地上铺开，累了一天的郭油锤刚躺下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继续，但今天他的运气不太好，被城管撵了好几次，到晚上才销出去一半。
点燃一根烟，郭油锤童孔中全是绝望。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行不通。
六毛一斤，加上跑这么远，以及漫长的销售时间，根本划不来。
要知道他可是有十二万斤西瓜，这些瓜的销售周期只有四十五天。
也就是说，一天平均要卖出去3300斤。
若他拖拉机哪怕超载，一次也只能运2000斤。
将烟头直接扔地上，郭油锤对媳妇道：“回去吧！”
媳妇：“可是……车上还有半车瓜呢！”
“开到城外找个地方扔了。”
拉回去卖一毛五，油钱都不够，还不如直接扔。
媳妇很想说要节约粮食，这瓜是咱俩辛辛苦苦一颗一颗种出来的。
但看丈夫颓丧无助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没开口。
第三天早上。
郭油锤开着车出了城，他刚找了个沟，准备把车上的瓜处理掉。
忽然一辆五菱神车在旁边停住，神车司机递来一根烟：“嘿，老乡！”
郭油锤接住：“有事？”
“问一下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怎么走？”
郭油锤瞬间愣住：“你说啥地？”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
“知不道。”
“知不道？别懵我了。”
神车司机指了指他车上的瓜，“你这不是往生产基地送的吗？真以为我知不道吗？”
说到这，对方忽然压低声音：“都是老乡嘞，有好事不能光你自个藏着。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正在收西瓜，七毛钱一斤，有多少收多少。
你卖你嘞我卖我嘞，又不影响！”
郭油锤苦笑：“可我真不知道你说的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在哪啊？”
“咦，你个兔孙，还吸老子的烟，滚肌霸蛋吧！”
神车司机骂骂咧咧的走了，郭油锤正要弯腰搬瓜往沟里仍，忽然愣住。
因为他耳中忽然响起对方的话：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正在收西瓜，七毛钱一斤。
有多少……收多少……
277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
抬起头，郭油锤发现妻子也在看自己。
他问：“你说真有这好事？”
郭油锤妻子道：“看那司机的架势，若是真的，这个什么基地应该就在附近。
你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郭油锤点点头，作为自带社交牛逼症的农村大叔，问个路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他兜兜转转搭讪了五个“老乡”后，竟真的打听到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方位。
而且的确不远，开车三公里就到。
等郭油锤拐过几个路口，远远就看到前方排的一个瓜车长龙。
看到郭油锤，立刻有一个穿着“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制服的年轻小伙跑过来，让他到后面排队。
郭油锤忙问：“小伙子，你们这西瓜真按七毛一斤收？”
小伙显然已经回答了无数个类似的问题，不过他依旧没有半点不耐烦：“大叔，我们收购西瓜的价格是一斤两毛。”
郭油锤心里一凉，他就知道没有这种好事。
谁知小伙子又道：“不过‘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除了正常的收购价，还有一个每斤五毛钱的爱心助农补贴。”
郭油锤有点迷湖：“爱心助农补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是你自己耕地上的西瓜，除了市场价，还有补贴价，一共一斤你可以拿到七毛钱。”
“真的？那你按一斤七毛收不就成了？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年轻小伙微微一笑：“大叔，这你就不懂了。
我们的爱心助农目的是帮助今年受灾的瓜农。
如果碰到瓜贩子，直接从你们手里两毛钱一斤收购西瓜，再跑我们这卖七毛。
那我们的爱心助农补贴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而且对种地的农民也是一大损失，您说是吧？”
一想到瓜贩子，郭油锤立刻心有同感的点点头。
一直没说话的郭油锤妻子忽然问：“那你们怎么区分谁是瓜农，谁是瓜贩子呢？”
小伙子笑道：“很简单，您卖瓜的时候需要提供自己的户口本，和土地使用证明即可。
如果是租赁别人的土地，还需要提供土地租赁合同。”
“这样啊！”郭油锤有些为难，“那东西在家里呢，我没有带。”
“最后能回家里拿，当然，如果真不方便，让家人帮忙拍张照片发给你也行。”
“这样啊，那谢谢你小伙子。”
郭油锤忙开车去排队，至于拍照片很简单。
儿子正好放暑假在家，虽然只是上初中，但手机用的贼六。
完全可以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他。
卖瓜车队虽长，但动作很快，一小时后，拿着厚厚一叠钱，郭油锤呆立良久，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己的瓜真卖到了七毛钱一斤？
虽然这个价格和去年没法比，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能有七毛已经是苍天保佑了，不敢奢求太多。
忽然，他一拍额头。
现在才是第一车，要知道自己家可有十五亩地呢！
其中九亩还是租邻居的，想卖还需要额外开证明。
不敢多停留，郭油锤火急火燎的开着拖拉机冲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他把全家都发动起来，父母和妻子在地里摘瓜，他拉着跑这里卖。
顺带还把儿子带上，自己开累了就让儿子替一会。
毕竟七毛钱一斤可是典型的可遇不可求，万一哪天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宣布停收，就真亏大了。
不过郭油锤的瓜到底还是没卖完。
不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出了问题，而是随着大量西瓜被收购，市场的瓜价开始回升，甚至八毛都不愁卖。
有了更高的价格，郭油锤自然不会傻到再累死累活的跑上几十公里。
等到四十五天后，西瓜彻底下市，郭油锤盘点收入，发现进账将近九万块。
虽然远远没有达到种瓜时的预期，但总算自己一家老小没有起早贪黑的白忙活。
毕竟若真从头到尾都卖一两毛，那才是真的心寒。
只是郭油锤是松了口气，可焦玉诚就难受了。
他收购了全国几个西瓜重点种植地区的酒厂，并改成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用来收购和生产西瓜酒。
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西瓜酒也大批量生产了出来。
可这种酒水按照常规方式投放到市场上，反响并不好。
他专门做了市场调研，结果发现问题有很多。
首先，西瓜酒的定位很模湖。
如果说它是酒，却基本喝不出多少酒的感觉。
而且喜欢酒的顾客夏日解暑更青睐啤酒，应酬更多的是白酒。
红酒都卖不出去多少，更不要说这种果酒了。
唯一同类型中比较有名的，是一个叫“天地壹号”的苹果醋。
但这种酒也只能在粤省一带蹦跶一下，全国其他地区根本不买账。
如果说它不是酒，那竞争就更激烈了。
可乐、雪碧、果汁、功能性饮料等等，林林总总百十样。
就算一些鲜、酸奶制品，都忍不住要过来卷一下。
当然，也不是没人买。
很多人在常识性喝过西瓜酒后，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喝一瓶能清爽很久的神奇饮品。
但问题是西瓜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虽然喝不出酒味，却是货真价实的酒类饮品。
开车前绝对不能喝。
特别是当某个流量主播做夏日饮品测试时，亲眼验证西瓜酒饮用超过一瓶，酒精测试仪立刻发出警告。
大家更对其敬而远之。
焦玉诚做的是慈善不假，但像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这样的慈善公司，还是需要盈利的。
因为只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流入，才能支持它长久生存下去，并帮助更多的人。
吞噬
窦弘毅和丁茜站在他面前。
焦玉诚问窦弘毅：“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知道西瓜酒作为酒的致命缺陷后，焦玉诚立刻让这位学生研发类似天地壹号的西瓜醋。
让它既有醋的微酸，又有解暑功能，这样才有希望进一步扩大市场。
窦弘毅苦着脸：“不行啊，西瓜见到氧气会氧化变质，而醋是有氧发酵，两种氧化反应根本无法调和出最佳口感。
最关键的是，西瓜进行有氧发酵后，解暑效果会大幅度降低，这会让它失去唯一的竞争力。”
焦玉诚：“我不是让你遇到困难就问傅松吗？难道你没问？”
谁知说到这个，窦弘毅的脸更苦了：“问了啊，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说，到底你是研究僧还是我是研究僧？自己生不出孩子，不能怪邻居老王啊！”
278 非洲开挂出行之真体验
焦玉诚点点头，看着窦弘毅：“你不行的确不能怪隔壁老王。”
窦弘毅：“……”
焦玉诚又看向丁茜：“你这边呢？市场还没起色吗？”
丁茜无奈：“不仅没有起色，现在果酒基地开始陆续收到大量的退货。”
“退货？”焦玉诚皱眉，“为什么？”
“因为夏天过去了。
西瓜酒的卖点是夏日解暑，很多人夏天还会因为这个功能喝一点。
但现在天气已不像之前那么酷暑，结果销量直接腰斩。
很多商家觉得咱们的货占地方，干脆就退了回来。”
说完，她道：“老师，本来整个夏季咱们的西瓜酒卖的就不多，现在还要倒贴运费。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那点销量的盈利刚好够运费的开销。
也就是说，咱们这几个月全白干了。”
不等焦玉诚开口，窦弘毅立刻道：“也不算白干，起码仓库还有一仓库酒。”
焦玉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谁知窦弘毅继续泼冷水：“老师，虽然我说话难听，却是标准的忠言逆耳啊！
这个项目当初就不该投。
西瓜酒又不比白酒，因为酒精浓度低，所以它是有保质期的，而且只有半年。
也就是说，这批酒如果现在消耗不掉，只能扔到黄河里喂鱼。
毕竟夏天都没人喝，等到了冬天就更没人喝了。”
“你……”焦玉诚的脸瞬间黑如锅底，他问窦弘毅，“你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吧？”
“对！”
“你的毕业论文我已经想好了，就是‘关于饮料西瓜醋最佳口感的发酵方式’。”
“什么？”窦弘毅的脸直接就绿了，“老师，这不行啊！
把西瓜做成醋很简单，但做成饮料醋还要保证最佳口感，这根本就不可能。
2k
你这是挟私报复，公报私仇！”
焦玉诚声音不紧不慢：“完不成也没关系，最多毕不了业嘛！
我还是很看好你这个学生的，在我身边多呆几年对你的成长更有帮助。”
窦弘毅瞬间化身一剪梅袁华，满脸悲怆：“不！不！不！
这篇论文我不会做，不会做，太难了！”
将两个学生打发走，焦玉诚瞬间彷佛苍老了十岁。
他这些年一直都在为清贫的农民兄弟忧心，却没想到第一次做农副产品慈善工厂，竟是以失败而告终。
一次失败其实并不可怕，可关键是这次失败了，那些瓜农的利益以后还是没有保障。
就在他将近绝望之际，忽然收到一个视频邀请。
是傅松。
这家伙现在找自己干什么？
他滑动接通。
傅松的脸瞬间出现，他笑呵呵道：“喂，老焦，想我了没？”
焦玉诚看他一眼：“咱俩两个大老爷们，我想你干什么？”
“哎呀，和你说话真的好无聊，算了，我现在在非洲，让你看看非洲的风土人情。
看，这是毛里求斯的圣水湖，号称人间天堂，漂亮不？
强烈建议你带着媳妇来这里补蜜月。”
焦玉诚：“你要没其他事我挂了啊！”
“别别，我说还不成吗？这不有事需要求你帮忙嘛！
这边的非洲兄弟对咱们的西瓜酒非常感兴趣，给我下了不少订单。
我知道你那边供货紧张，但不管怎样，一定要给我发一批货过来。
反正国人喝是喝，非洲兄弟喝也是喝。
中非友谊亘古长存，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焦玉诚挥手打算：“行了，少废话，你想要多少？”
“暂时先发一百万箱吧，另外，你抓紧时间生产，若能再赶出来一些，就再次补发。”
焦玉诚有些恍忽：“你说你要多少？”
“一百万箱啊？难道没这么多货，那八十万箱也成，但不能再少了。”
“真的要一百万箱？”焦玉诚再次确定。
西瓜酒的包装箱用的是二十四瓶装的大箱，一瓶500ml，二十四瓶就是二十四斤。
一百万箱足足2400万斤，占自己整个夏季生产量的三分之一。
傅松：“当然了，就这可能还不够呢。
咱们那边夏天是过去了，但非洲在赤道附近，炎热才刚刚到来。
加上每个乡镇甚至村落都要铺货……”
说完，他拍拍比自己个头还高的超厚订单：“你是不知道非洲有多大！”
挂断视频，焦玉诚全身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什么心情。
他一心为农，但辛苦奔波这么些年，依旧蹉跎。
现在好不容易开了家助农工厂，钱和技术都是傅松的不说，销售渠道也全要对方找。
最最关键的是，对方天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每天好像都在“瞎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比人气死人吗？
忽然，焦玉诚回过神，连忙通知果酒基地那边增加产量。
若真如傅松所说，非洲那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西瓜酒的消耗大户。
可自己这边却因为销售不理想，生产线一直处于半停滞状态。
如果因此而耽误了销售，就真亏大了。
*
傅松这边。
手机推介会结束后，他第一时间找到热扎克·温特斯，要请对方吃饭。
对于救命恩人的邀请，热扎克自然满口答应，还信誓旦旦表示，傅松请客可以，但必须让他掏钱。
非洲人吃饭更青睐路边摊，就算相对正式的场合，大多也是露天排档。
摊主端上烤肉和啤酒，热扎克笑道：“来，兄弟，中非友谊亘古长存。”
傅松一愣，不禁道：“这句好像是我的台词吧？”
热扎克：“那天我中暑时，模模湖湖只听到这句话，我还以为这是你们那边问好的口头禅。
比如‘吃了没？’‘来了您那！’‘嘎哈呢？’‘雷猴啊！’‘扎西德勒！’……”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没想到这货会的还挺多。
说到中暑，傅松不禁好奇道：“你当时怎么会晕倒？不是我说，瞧你这体格，可是标准的身高体壮代名词。”
热扎克嘿嘿一笑：“我可不只是身高体壮，还是一名马拉松运动爱好者。
去年在肯尼亚举行的马拉松比赛中，我还拿到过第三名呢！”
肯尼亚马拉松比赛第三名？傅松不禁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肯尼亚体育单项最强的是800米，其霸主地位和华国的乒乓球差不多。
殊不知该国在马拉松也是金牌的有力争夺者，经常包揽男女金牌。
热扎克能在这个国度拿到马拉松第三，难度差不多等于在国内的全运会乒乓球中杀进四强。
如此强大的身体素质，却会中暑……
傅松问出心中疑惑。
就听热扎克道：“多稀罕，以非洲这里的鬼天气，能否中暑和身体强健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你们那边的东北。
东北人真不怕冷吗？不，那是他们有坑啊！”
傅松：“……行吧！”
顿了顿，他问：“热扎克，我之前听你说，那个救你的女人，叫布洛妮亚的，她很有名吗？”
傅松记得很清楚，自己的西瓜酒在手机推介会中陷入僵局后，之所以很快被认可，并不是热扎克的解释，而是他提到了布洛妮亚。
当时所有人听到布洛妮亚的名字，态度变化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这也是傅松这次请热扎克吃饭的主要目的。
西瓜酒在国内销售遇阻的是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说，现在想破局，最好的方式就是打通非洲的销售渠道。
虽然他已经接到了大量订单，但能不能成却是个未知数。
如果能在非洲请一个知名度极高的女性，帮忙代言自己的西瓜酒，凭借着名人效应，可以迅速帮自己站稳脚跟。
甚至若运作的好，将其打造成非洲标志性品牌都不是不可能。
听傅松问这个，热扎克笑了：“布洛妮亚当然有名，她可是非洲红十字会的超级明星……”
听完对方的话，傅松终于对这位热心的医护美女有了全面的了解。
布洛妮亚从小在非洲的贫民窟长大，见证了最底层的贫困后，她便立志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非洲难民。
凭借着良好的天赋和辛苦的努力，布洛妮亚考上了哈佛大学医学系。
所有人都以为，布洛妮亚毕业后，会留在漂亮国，发挥自己的专长。
但她却毅然回国，加入非洲红十字会。
此消息一出，当时在整个非洲都轰动了，大家都在为布洛妮亚叫屈。
因为以非洲的条件，她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专长。
但布洛妮亚还是坚持己见，她在非洲红十字会工作了七年。
这七年里，她没有做任何高端医学方面的研发，甚至都没有正正经经给非洲人看过病。
她只做一件事：演讲！
有关个人卫生的演讲！
在非洲，大部分人根本不注意个人卫生，比如喝生水，随地大小便，长时间和牲畜呆在一起等等。
加上这里地处赤道，经年酷热难当，稍不注意就会引发各种疾病。
而这些疾病的发病原因，超过70%都是因为个人卫生引起的。
布洛妮亚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向当地居民反复诉说错误的个人卫生习惯带来的危害。
刚开始大家都对她的言辞不屑一顾。
但布洛妮亚毫不气馁，她反复举例，罗列大量的证据，终于，在她不懈努力下，很多人动容了。
他们尝试着改变，结果发现，新的卫生习惯极大程度的改善了他们的生活质量。
最明显的就是婴儿的成活率，以及人均寿命的增长。
以前，一个非洲人能活到40岁都是奢望，但现在，每到一个村落，都会出现大量40岁的中年汉子。
没错，就是中年汉子。
因为以前的非洲人，只要活到35，都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
听完热扎克的诉说，傅松道：“所以，布洛妮亚在你们这里威望很高了。”
热扎克的眼中全是崇敬：“岂止是高，她现在说话比当地的酋长都好使。”
“如果我想找她，你知道需要去哪吗？”
热扎克摇摇头：“你要问非洲红十字会，但估计很困难。
非洲通讯不便，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某个市，可一个市那么大，那里找得到人？”
*
乌干达位于非洲中东部，横跨赤道，东邻肯尼亚，南接坦桑尼亚和卢旺达，西接刚果，北连南苏丹。
全境大部分位于东非高原，又因为多湖，故有“高原水乡”之称。
傅松这次去的是一个叫卡卡巴拉的地方。
当傅松几经周折联系上非洲红十字会，又废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布洛妮亚在卡卡巴拉。
然后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卡卡巴拉地理位置偏僻，加上地处高原，人过去很容易引发高原反应。
加上民风彪悍，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客死异乡了。
好消息是卡卡巴拉是布洛妮亚的故乡，对方到这里，大概率会回家。
所以自己只需在她家中守株待兔，就极有可能逮住这位非洲第一爱心大使。
和傅松同行的，是章久悦。
当傅松表示自己要去乌干达的卡卡巴拉一趟时，章久悦便想和自己一起去。
至于原因，对方的理由是招商集团在未来的战略布局中，开始有意的向非洲倾斜。
她想趁此机会多考察一下，为将来的工作做准备。
傅松当即提出反对，理由很简单，一个女人和他同行不方便不说，关键还不安全。
结果章久悦直接给他展示了，传说中的单手断七块砖绝技。
看章久悦连续噼断七七四十九块红砖后，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傅松冷汗直流。
这是真正的女中大侠啊！
还好当初自己和她在漂亮国同住时，没有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自己的脖子可没有砖头硬。
所以，在武天狼临时有事提前回国后，傅松选择和章久悦同行。
“靠，哥们，不是吧？这就是你说的豪华大巴？”
在傅松面前，一辆不知道是报废了十年而是二十年的大巴车，摇摇晃晃的停在那。
傅松之所以这么肯定，是这辆车已经完全没有了大巴车的样子。
大巴车车皮的表层涂漆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架子。
关键铁架子上全是窟窿，傅松甚至能从车窟窿里看到里面的发动机。
车主叫穆古尔，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表示，让傅松尽管乘坐，保证安全将对方送到。
傅松想换辆车，却被告知前往卡卡巴尔的交通工具仅此一辆。
当然，傅松也可是选择走路。
想想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卡卡巴尔还有210公里，傅松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和章久悦上车，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对。
因为陆续有乘客往车上挤，最后实在挤不动了，司机穆古尔开始用脚很狠踹车门口那个黑人的屁股。
最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这位送上车并关好车门。
傅松本以为要开了，接着大巴车车顶又开始上人。
傅松难以置信的看着穆古尔：“车顶也能坐人吗？”
大巴车内已经是人挨人人挤人，傅松根本不用看，就知道已经严重超载。
如果车顶上再坐二三十个……
穆古尔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一直这么拉，从来就没有出过问题。”
对于傅松，他还是十分客气的。
因为这位可是来自华国的超级豪客，对方随手一张百元大钞，比其他乘客加起来都多。
为此，穆古尔专门把副驾驶室给傅松留了出来，章久悦也有一大片空间。
其他乘客已经被挤得无法呼吸，但傅松和章久悦不仅可以舒舒服服坐着，困了还能放下座椅靠背直接睡觉。
而不管车厢内的人，还是车顶的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卡卡巴尔虽然偏僻，但从来不缺这样的超级土豪。
特别是黄皮肤的华国人，讲真，那是一个比一个有钱。
穆古尔准备出发，他打开大巴的发动机部位，拉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细电线，摸索了一会，开始将两根电线触碰。
只是每次触碰，大巴车就会艰难的发出“嗡”的声音，然后归于沉寂。
直到触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才不情不愿的“被”点着了火。
傅松在旁边看的一阵牙疼，这也太离谱了吧？
可他万万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这次出幺蛾子的并非大巴车，而是道路。
穆古尔刚开了两公里，前方的路就断了，取而代之的是泥坑路。
泥坑有深有浅，大巴车在里面是一摇三晃，傅松能听到车框架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这车要从中断开，然后自己被车顶的二三十名乘客砸中。
穆古尔看到他的表情，哈哈笑道：“不要担心，我的车安全的很，绝对不可能出问题。”
傅松问：“你天天都这么开吗？这路也太难走了。”
谁知穆古尔摇摇头：“一点都不难走，你是没见到下雨天。
只要下雨，这里到处都是泥，车子很容易陷进去出不来，那才真是难。”
“陷进泥里？那怎么办？”傅松很难想象这样一辆破车开到泥窝里，还有营救出来的可能。
穆古尔笑道：“很简单啊，车上这么多人，让他们下车推出来就行。”
“可如果遍地都是泥窝呢？总不能上上下下的不停推车吧？”
“那就让乘客一直推着走，直到度过泥泞地再说。
需要连续推车的泥泞地并不长，也就七八公里而已。”
“所以这些乘客也要直接推上七八公里，那他们到底是来坐车的，还是推车的？”
穆古尔摊摊手：“这也没办法，我能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就不错了。
如果他们不乐意，那就只能徒步走两百多公里回家。”
傅松目瞪口呆。
279 神奇中医在非洲
终于，花费了7个小时，傅松在身体彻底被吨裂开之前，大巴车抵达目的地。
卡卡巴拉按照级别，相当于华国的县城。
只是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里还是颠覆了傅松对非洲的认知。
一个县城旁边只有零零星星一排草房子，路边七八个黑人蹲在地上，摆摊卖当地常见的瓜果蔬菜。
果蔬种类之稀少，数量之寒酸，傅松可谓生平仅见。
但司机穆古尔还是拉着他，热情的吹嘘今天属于卡卡巴拉罕见的大集市，听得傅松都不忍直视。
不过傅松还是买了一点，去拜访空着手可不行，这是华人最基本的礼节。
布洛妮亚的家隶属卡卡巴拉，不过还要往北走大约七公里。
那是一个叫吉迪的部落。
这次的交通工具变成了羊拉车。
就是四只大山羊拉着那种华国三十年前比较流行的农村手拉车。
虽然依旧颠簸不停，却要比大巴车舒服不少，最起码没有那么多人挤来挤去的窒息感。
一小时后。
“hello！”傅松站在吉迪部落，和酋长迪埃斯·托合提打招呼。
迪埃斯·托合提很热情：“欢迎你，来自华国的朋友。”
迪埃斯的家是非洲特有的草房子，将类似干蒲草的东西一圈又一圈的从底部开始编织，一直到顶部结束。
看起来有点像那种野生的马蜂窝。
也不知道当地人是不是从马蜂窝中获得的灵感。
坐下聊了几句，傅松也不废话：“我这次来，是想拜访布洛妮亚，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回来没有？”
如果布洛妮亚已经回过家，那就麻烦了。
像她这种以事业为主的女强人，很可能只是看望一下父母，就会匆匆离开。
若她还没回来过，自己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谁知就听迪埃斯道：“布洛妮亚现在就在家中。”
“真的？”傅松直接站起身，脸上全是激动。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他能省很多功夫。
迪埃斯点点头，肯定了傅松的疑问。
不过他的脸色却不太好：“布洛妮亚已经回来半个月了，她主要是看望自己的父亲，她父亲病的很严重。”
傅松一愣：“她父亲病了？怪不得！”
之前自己和布洛妮亚偶遇，若没猜错的话，对方大概率是来参加手机推介会的。
可傅松从头到尾都没见到对方的身影，后来打听之后才知道她回家了。
傅松一直以为布洛妮亚是为了工作，但别忘了，毛里求斯离这里足足六千公里。
什么样的工作需要短时间内奔波这么远？
现在得知对方父亲生病就很好解释。
“您知道她父亲患的是什么病吗？”
迪埃斯忽然朝傅松做了个挤眉弄眼的鬼脸。
傅松：“？”
他干笑道：“您直接告诉我她父亲的病症即可，不需要用面部表情调节气氛。”
谁知迪埃斯又挤眉弄眼半天，见傅松实在不明白，道：“算了，你跟我来吧！”
他带着傅松和章久悦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在一个院子前停下。
迪埃斯朝里面喊了几句，听到回答后，他径自推门进去。
类似的茅草屋，里面没有电，光芒顺着门口和窗户照进来时已经变得非常暗。
一张草席铺到地上，借着不多的视线，傅松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浑身无力的躺在那。
当傅松注意到他的脸时，终于明白酋长迪埃斯为什么要朝自己挤眉弄眼了。
因为草席上男子的脸以一种极不规则的形状扭曲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正想再近距离观察一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你们干什么呢？”
傅松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非洲女人，漂亮而知性，自信而优雅，不是布洛妮亚又是谁？
《仙木奇缘》
傅松大喜：“你好，还记得我吗？在毛里求斯……”
谁知他话没说完，布洛妮亚的脸更黑了：“我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这……”傅松没想到对方的态度竟然这么激烈，他道，“之前都是误会……”
“出去！”
“别……”
迪埃斯酋长也跟着劝道：“傅先生远道而来，不管怎样都是客人。”
他是很看好傅松的，特别是在知道傅松要给吉迪捐一所小学之后。
面对迪埃斯，布洛妮亚的态度终于缓和很多：
“迪埃斯叔叔，不是我不讲情面，而是我和我的朋友现在要给父亲治病，闲杂人等最好不要打扰。”
一个声音这时在门外道：“布洛妮亚，我准备好了，马上就能手术。”
傅松循着声音朝外面看去，只见院子内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人。
白人身边放着一台和洗衣机差不多大小的机器，暗灰色充满质感的金属外壳，密密麻麻的零件令人眼花缭乱，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机器上摆放着手术刀、止血钳、纱布、血浆袋、引流管等医疗器械。
傅松看看白人，又看看布洛妮亚的父亲，忍不住问：“你不会是要给你爸做面部手术吧？”
布洛妮亚听到傅松的话，更不高兴了：“我父亲病的这么严重，难道不该手术治疗吗？”
“可若我没看错，他这是面瘫，也就是常说的嘴歪眼斜病。
这种病用手术治疗，等于拿大炮打蚊子。
先不说能不能治好，就算真治好了，也得好几年才能彻底康复。”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还会留下后遗症。”
布洛妮亚冷冷看着傅松不说话。
忽然，章久悦拉拉傅松袖子：“咱们先出去吧！”
傅松一愣，只见章久悦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傅松无奈，只好转身出门。
走到大门口，他问章久悦：“你为什么让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嘴歪眼斜病需要手术治疗的。”
章久悦笑道：“这事在咱们国家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国外却很常见。
因为在西方人的认知中，面部瘫痪属于肌肉组织疾病，就得手术治疗。”
“那你也不该阻止我啊，等我把这种病和布洛妮亚说清楚，相信她一定能理解。”
章久悦摇摇头：“以布洛妮亚对你的误会，你说的越多，只会越让她反感。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冷静一下，待会请迪埃斯出面说项。”
“可是……”看着那个白人推着机器进了屋，傅松有点焦急，“我可以冷静，但布洛妮亚不冷静啊！
若一会手术刀划开她老爸的脸，再说啥都晚了。”
谁知章久悦澹澹道：“放心吧，手术他们做不了。”
傅松不解：“为什么？”
章久悦忽然嫣然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你……”傅松无奈：“算了，爱说不说！”
“你们是布洛妮亚的朋友吗？”大门外，一个黑人妇人忽然问。
傅松转过头，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比妇人年轻一些，另一个二十一二岁，年龄比布洛妮亚更小。
傅松问：“您是？”
“哦，我是布洛妮亚的母亲。”
“伯母您好！”傅松忙道。
说着，他打开行李包，拿出一个金手镯递过去：“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特别东西，一件小礼物还请笑纳。”
布洛妮亚母亲连忙摇手：“不行不行，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傅松笑道：“贵重什么，这是我叔叔自己做的，不值钱。”
“真的？”布洛妮亚母亲拿起手镯在掌心垫了垫，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她估计应该是铜铝合金之类，那还真的不值钱。
“我就收下了。”
女人天生就对这种金属首饰感兴趣，一般人只要有送，她们都会收。
只不过布洛妮亚身份特殊，曾再三叮嘱母亲不要乱收别人东西，妇人才会拒绝。
傅松笑道：“必须手下啊，我可是从我们国家跨越几万里带来的。
这叫礼轻情意重，所以你收的不是礼物，而是情意。”
布洛妮亚母亲笑道：“小伙子你的嘴真甜。”
傅松看了妇人旁边的女人，也拿出一件礼物：“您也是布洛妮亚的家人吧？这个送给你。”
这一一件头饰，有碗口那么大，上面凋刻了各种各样的花，看起来非常漂亮。
不过此物是用纯银打造，所以价值要低很多。
傅松送礼也是看人的，对方即使是布洛妮亚的亲人，估计也不会那么重要，所以一件银饰直接打发掉即可。
此女见布洛妮亚母亲都收了礼物，自然也跟着收下。
傅松又看向最小的那位。
若判断没错，这应该是布洛妮亚的妹妹了。
俗话说姐妹亲情，所以如果论私人关系，这位妹妹绝对是和布洛妮亚最好的。
如果把她笼络住，到时自己和布洛妮亚谈条件时遇到困难，说不定能靠她这位妹妹曲线救国。
想到这，傅松立刻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的材料是冰种翡翠，上面还凋刻着一簇百子莲，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晶莹剔透，非常动人。
傅松递过去：“妹子，这个送给你。”
女人在傅松拿出礼物时，两只眼睛就在放光，等确定对方真的送给自己，脸上更是陶醉到了极点。
她接过一把捧到胸前：“谢谢，它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啊！”
傅松正要说话，忽然布洛妮亚的房门被推开。
那个进去动手术的白人，一脸无奈的把他的手术工具又推了出来。
尽管很不想让对方动手术，但傅松还是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白人摊摊手：“这里没有电，手术根本无法进行。”
傅松呆呆道：“做个手术还要用电吗？你拿着刀不停划拉不就行了？”
白人看傅松的表情彷佛在看白痴：“上帝，这个世界上的傻子真有那么多吗？
为什么我又碰到了一个？”
“噗嗤！”章久悦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傅松一脸黑线的看着她，忽然想起对方刚才的话：“你一开始就知道没电做不了手术对不对？”
章久悦笑道：“招商集团早在三年前就和非洲展开了合作，这种合作包含了民计民生的方方面面。
其他进展都还不错，唯独医院一项，因为基础电力供应不上，导致计划一直处于搁浅状态。
这种级别的大手术，哪怕放在非洲的大城市都做不了，更别说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白人出来后不久，布洛妮亚也跟着走出来，不过她身边还跟着酋长迪埃斯。
艾迪斯正苦口婆心的和她说着什么。
布洛妮亚先是沉默，忽然，她来到傅松身边：“你说我父亲的病不需要手术就能治疗？”
傅松点点头：“当然可以。”
但布洛妮亚看傅松的眼神依旧是质疑：“为什么我没听过这种方法？
不要说我无知，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医学，但好歹也是哈佛的毕业生。”
傅松道：“布洛妮亚女士，我承认你是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在医学上有深厚的造诣。
但医学一道博大精深，一个人再聪慧，也不可能学会所有的治疗方法。
更何况我的法子来自中医，这是神秘的古东方文化，你捉摸不透的。”
布洛妮亚：“就像白雪公主中巫婆所用的巫术？”
傅松：“……”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中医比喻成巫术的。
不过也不难理解。
大部分西方人看中医，估计就像华人看苗人养的蛊差不多。
摆摆手，傅松道：“不管是不是巫术吧，让我试试再说。
有效果就继续，没有效果你再想办法也不迟。”
布洛妮亚迟疑片刻，最终咬咬牙：“行，那就麻烦你了。”
傅松看得出来，对方直到现在对自己都充满成见。
如果不是她父亲的身体，想让对方用这种态度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自己还要感谢她父亲？
摇摇头，傅松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从包中拿出一个方盒，然后将对那位白人道：“哥们，你贵姓？”
“西蒙·帕拉吞。”
“西蒙是吧，能帮个忙吗？帮我把布洛妮亚的父亲抬出来。”
傅松和布洛妮亚的对话，西蒙全程都听在耳中。
说实话，现在的他对傅松充满好奇。
和布洛妮亚不同，作为对方在哈佛的同学，西蒙毕业后一直从事医学工作。
七年时间的积累，现在的他在纽约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已经颇有名气。
其他他不敢保证，但在医学方面，西蒙还是非常自傲的。
他根本不信，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的事，这位东方人能妙手回春。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先生。”
傅松又看向酋长迪埃斯，迪埃斯也点点头。
终于，在傅松的指挥下，布洛妮亚的父亲被放在院子内的树荫下。
傅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根银针。
将银针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傅松找到布洛妮亚父亲左边的风池穴，轻轻刺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布洛妮亚突然大叫。
风池穴在人后脑勺两侧的位置，而傅松的银针已经刺进去三厘米，而且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
布洛妮亚已经怀疑，这根针的针尖，已经插入父亲的大脑。
人的大脑是非常脆弱的，一旦受到损害，几乎不可能治愈。
傅松道：“别急，马上就好了。”
说完，捻动银针旋转，接着慢慢拔出来。
“咳咳！”在银针脱离布洛妮亚父亲的瞬间，一股澹澹的咳嗽声传来。
布洛妮亚忙抱住父亲的脸，紧张道：“爸，你感觉怎么样，哪个地方不舒服吗？”
“我……我……我感觉舒服多了。”
布洛妮亚一愣，好半天才道：“真的吗？”
“嗯，傻孩子，我还会骗你不成。”
布洛妮亚仔细观察父亲的脸，果然发现他的精神好了不少，特别是面瘫部位。
之前五官已经完全扭曲到一起，连话都不能说。
现在虽然还是很歪，但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已经泾渭分明起来。
最关键的是，他刚才开口说话了，虽然吐字并不是十分清晰。
傅松笑道：“怎么样，我的手法还可以吧？”
布洛妮亚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成见直接消失大半：“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你……继续？”
傅松点点头，又拿起银针，先是严格消毒，然后找到下关穴再次刺入。
这次的手法和刚才已经有了区别。
刚才是旋转，这次是抽插，先将银针插入两厘米，然后回针一厘米，再插入一点五厘米，又回针两厘米……
如此不停反反复复，等下关穴完成，布洛妮亚父亲的状态又好了一些。
接着是迎**、人中穴、合谷穴。
这些穴位傅松的手法均不相同，唯一相同的，都是使用前后反复严格的消毒。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等傅松用完针，布洛妮亚父亲的脸部竟然好了近半。
他现在不仅能说话，吃饭什么的也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傅松笑道：“行了，这是第一次治疗，等用针半个月，你父亲就能好个七八分。
不过想彻底康复，必须等个一年半载。
中医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布洛妮亚父亲立刻道：“小兄弟太客气了，能治成这样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知道，之前布洛妮亚说要给我动手术，可把我吓坏了。
我还以为自己会死。”
傅松连忙宽慰：“死什么？千万别胡思乱想。这只是一个小毛病而已，你的身体现在非常健康。”
布洛妮亚忽然道：“谢谢你啊！
之前是我的态度不好，我想你道歉。”
傅松摆摆手：“千万别这么客气，俗话说医者仁心，救人是每一个懂医术的人应该做的。
而且咱们之前其实有点小误会，本人性格开朗乐于助人，急公好义肝胆相照。
怎么可能是你认为的那种好色之徒呢？
你说对吧？”
布洛妮亚不好意思一笑：“对不起，那天是我误会……”
谁知她还没说完，傅松刚才送翡翠挂件的那位布洛妮亚的“妹妹”忽然娇羞道：
“哇，你不仅送的礼物漂亮，医术也这么厉害，我一定要嫁给你！”
傅松：“？”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布洛妮亚愤怒的声音道：“还说你不是好色之徒，不然你为什么要给我妈妈送礼物？”
傅松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指着布洛妮亚的“妹妹”疑惑道：“这不是你妹妹吗？什么时候成你妈妈了？”
布洛妮亚：“她是我父亲的妻子，当然就是我妈妈。
你才来多大一会，竟然就把我妈妈勾搭上了，你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松：“???？？？”
280 非洲第一疾病
傅松看着那个年轻黑人女孩问布洛妮亚：“她好像还没你大吧？怎么……”
布洛妮亚看着他：“艾丽亚的确没我年纪大，但难道比我小的人就不能做我妈妈吗？这是什么怪异思想？”
怪异思想……你确定？
傅松正茫然，章久悦拉住他：“你忘了，非洲的习俗和华国不同，在这里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不然孟寿的粉丝也不会一直拿他开涮了。”
傅松一拍额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只是……等等，不对啊！
他问章久悦：“就算这里可以随便三妻四妾，有无数个老婆。
可那位艾丽亚非要吵着嫁给我算怎么回事？”
章久悦笑道：“这也是非洲这边的特色。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男人的妻妾大部分并不会踏踏实实的和这个男人度过一生。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生存问题。
非洲本就贫穷困苦，一个男人大概率是养不活七八个女人的。
当这个男人创造的财富无法满足自己妻妾的需求时，这些妻妾就会离开他，另找一个能养活自己的男人生活。”
“这样啊，感觉好混乱。”
“可以说是混乱，也可以说是弱肉强食。
比如最富足的酋长通常会占据一个部落中最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其他男人只能跟在后面捡酋长不要的。
布洛妮亚父亲能有三个妻子，倒不是他多么有本事，我估计大概率是布洛妮亚的原因。”
《最初进化》
顿了顿，章久悦道，“至于艾丽亚为什么想直接嫁给你，还牵扯到这里的一个风俗。
本地女人平时最喜欢拿来攀比的，是自己的离婚次数。
离婚次数越多，越被其他人羡慕，也越骄傲。”
“为什么？”
“因为这证明该女人被更多男人喜欢啊，男人越多，她们的魅力自然越大。”
傅松：“……”
摇摇头，傅松对布洛妮亚道：“这个……我真的以为这位艾丽亚女士是你妹妹。
不只是她，你的另外两位母亲，包括你的亲生母亲，我都有送礼物。
但请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有要当你父亲的意思。
更不想听你叫我爸爸！”
布洛妮亚：“……”
紧紧盯着傅松的黄皮肤，终于，布洛妮亚点点头：“这次我相信你。”
傅松长长松了口气：“感谢，感谢，理解万岁。”
布洛妮亚问：“那我父亲的病？”
傅松拍着胸脯：“交给我，保证让你父亲彻底恢复健康。”
说完他又拿出一张膏药，剪成条状一点一点贴到布洛妮亚父亲脸上：
“这是寸草心，对关节炎、腰肌劳损都有非常显着的效果。
你父亲的面瘫虽然是神经问题引起的，但拉伤的还是面部肌肉。
针灸和膏药结合使用，效果更好。”
晚上傅松和章久悦在迪埃斯家里休息。
作为酋长，迪埃斯有数十个这种草房子，根本不缺住的地方。
因为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傅松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人摇醒的：“嗨，哥们，太阳晒到臀部啦！”
傅松迷迷湖湖的睁开眼睛，发现是白人西蒙。
他无奈道：“大哥，扰人清梦是不道德的。”
西蒙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那要不你再睡一会？”
“好啊！”傅松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谁知下一刻就听西蒙又道：“傅……松，我这样叫没错吧？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傅松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大哥，我要睡觉。”
“对不起，那你先睡。”
但傅松已经睡不着了，因为西蒙就坐在他旁边，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被一个白人男人如此盯着，傅松哪里睡得着？
特别是对方刚才起床的时候，还提到了“臀部”。
坐起身，简单洗漱后，傅松问：“你想问什么问题？”
西蒙嘿嘿一笑：“就是昨天你的那种针术，只需要扎扎扎，就能把人治好。
我在哈弗主攻的方向是外科手术，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吊，但和你比简直就是个弟弟。
能不能教教我？”
“这……”傅松皱起眉头。
“是不是不能轻易外传？没关系，我可以拜师！”
傅松忙道：“你误会了，我用的方法叫针灸。
针灸这东西有它的局限性，它效果最好的是各种由神经系统引起的疾病。
如果遇到诸如‘阑尾炎’‘胃穿孔’等等，还是西医效果比较好。
当然，你若真的感兴趣，我教你没问题。
只是我对针灸也仅仅懂一点皮毛，也教不了你太多。”
他说的是真的，傅松之所以会针灸，还是因为陆经国。
陆经国最有价值的是“寸草心”配方，但他在中医上同样造诣非凡。
比如针灸。
陆经国的针灸技术，主要是配合“寸草心”治疗关节炎、颈椎病。
当时“寸草心”刚刚上市，傅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做产品推广，包括他自己也亲自上阵。
但在小区门口义诊，只量血压、测血糖很难让人信服。
傅松后来特意向陆经国请教，还亲自扎了百十个老头老太太的脖颈膝盖，并翻了各种医术验证所学。
没有这个经历，他哪敢上来就给布洛妮亚父亲治病？
西蒙当然不信傅松只懂一点“皮毛”，他没少和华人打交道，知道这个民族最大的优点就是谦虚。
“太好了，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完竟恭恭敬敬给傅松行礼。
傅松看的眼皮直跳，对方的行礼姿势非常标准，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既然对方想学，傅松也不藏着掖着，给他讲了中医针灸中，对嘴歪眼斜病的治疗方法和注意事项。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来到布洛妮亚的家。
下一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院子中间乘凉，他的三个妻子一个给他捶背，一个给他喂吃的，还有一个给他打扇子。
但傅松却直接忽视了这些，他盯着布洛妮亚的父亲，脸上全是震惊。
因为对方的面部肌肉已基本恢复正常，只要不说话不乱动，很难想象他就是昨天那位五官扭曲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黑人。
针灸的效果这么好吗？
忽然，傅松看到布洛妮亚父亲前方不远处的凳子上，摆放着的自己昨天剪成条的“寸草心”膏药，终于明白了原因。
应该是这玩意的功劳。
“寸草心”主治颈椎病关节炎，但正如他昨天说的那样，面瘫也是肌肉疾病，同样有效果。
只不过以前没人这么用过，才让傅松忽略了此药的神奇。
同时，傅松也明白为什么西蒙会一大早的扰自己清梦了。
不然对方好歹也是世界名医，就算对中医再好奇，也不可能如此猴急。
“你起来了？吃早餐！”布洛妮亚脸上罕见的全是温和。
章久悦也从厨房出来，显然对方一直在和布洛妮亚做菜。
一行人围在餐桌前坐定。
这里的早餐很奇怪，是一种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湖湖。
傅松刚开始觉得无处下口，不过等吃了一点，发现味道其实还不错，有点像炒米饭，但口感更丰富。
等吃的差不多，布洛妮亚突然问：“傅先生不远万里过来，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吧？”
傅松点点头：“你还记得西瓜酒吗？救热扎克的那个。
西瓜酒虽然是酒，但也是一种药。
非洲地区经年炎热，人非常容易中暑，连热扎克这样的长跑健将都难以幸免，更不要说普通人了。
据调查，非洲每年因中暑死亡的人数能占总死亡人数的17%，这在其他地区根本不可思议。
以前针对这种情况基本误解，知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研究出了这种西瓜酒。
临床试验证明，长期饮用西瓜酒，可以有效避免中暑。
这绝对是非洲人民的福音。
听说你从小立志于改善非洲低层百姓的生活水平，所以这西瓜酒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所以为了非洲人民的健康，我恳请以你的名义在非洲做个简单的宣传。
等非洲人民知道西瓜酒的好处，并从中受益，更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布洛妮亚定定的看着傅松，似笑非笑：“你想让我帮你做代言直接说就好，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哈哈……”傅松没想到对方直接拆穿自己，不由有点尴尬。
但很快他就恢复正常。
站起身，傅松朝布洛妮亚伸出手：“这么说你答应了，来，合作愉快。”
布洛妮亚摇摇头：“我从不轻易给人代言。”
“明白，你需要多少代言费直接说，我可以按照世界最顶级的天王巨星支付。”
布洛妮亚道：“你错了，不是钱的问题。
如果我需要钱，有无数个方法可以获得。”
饶是傅松充满信心，此刻也不禁有点气馁：“布洛妮亚女士，我是真的非常有诚意。
如果你担心西瓜酒在非洲的价格问题，我可以这样保证。
所有西瓜酒从生产到销售，我的净利润不会超过5%。
而且我的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本身就是附带慈善性质的，只要咱们能达成合作，不管对非洲人民，还是华国百姓，都百利而无一害。”
现场忽然安静下来，布洛妮亚陷入沉思。
良久，她抬起头：“傅先生，你万里迢迢而来，又救了我的父亲，按理来说，你提出的条件我本不该拒绝。
但我的名气在非洲实在太大了。
可以这样说，不管任何产品，只要我站出来吆喝一声，哪怕这东西没有任何用处，都会第一时间卖爆。
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所有非洲人。
我必须为他们负责。”
傅松沮丧道：“明白了，此事是我之前考虑不周，我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咳咳，傅先生，你误会了。
我可以帮你代言西瓜酒，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傅松瞬间大喜，“什么条件？”
布洛妮亚站起身：“你跟我来。”
说完在前方带路，傅松立刻跟上去。
章久悦、白人西蒙，包括布洛妮亚的父亲也都选择跟在后面。
一行人出了村子，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向前，最后该一片空地处停下。
空地前方也矗立着几个草房子，只不过非常破旧，墙壁上裸露着许多窟窿，大的足有脸盆那么大。
布洛妮亚父亲看到草房子，脸色瞬间就变了：“布洛妮亚，你不会是想让傅先生……
不行，这种病是不可能治好的。”
布洛妮亚却不为所动，她走过去推开第一个门。
傅松跟在后面，看到里面躺着四个黑人，其中三个都是孩子，另一个是老人。
只见四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打着摆子，模样极其痛苦。
布洛妮亚又推开另一扇门，这里的人更多，有九个。
五个孩童，两个老人，还有两个成年女性。
和刚才房子的四人不停打摆子不同，九人的脸红红的。
傅松走过去，摸了摸一个孩童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
九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温度计，傅松拿起一个放到孩童腋下。
五分钟后取出，示数显示为40.3c。
傅松来回巡视，九人中有三人上嘴唇已经鼓起小泡，整个房间中弥漫着一股臭味，应该是频繁呕吐导致。
观察了一会，傅松和布洛妮亚一起走出来。
布洛妮亚问：“你能看出是什么病吗？”
傅松澹澹道：“若我没猜错，应该是疟疾。”
布洛妮亚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不错啊，这都能看出来。
之前你说自己的医术只是和一个江湖郎中随便学了两手，我差点都信了。”
傅松闻言不禁苦笑。
如果说其他病他可能不认识，但疟疾如果也不认识，那就真的白活了。
当然，傅松对疟疾的认知，并非他亲自体验过这种疾病的可怕。
其实傅松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疟疾在华国已经消失了。
傅松的认知来自一位老人，以及她获得的那枚诺贝尔奖。
没错，老人就是屠幼幼奶奶。
她能获奖，源于老人家在华国的抗疟大作战中，发现了抗疟第一神药——青蒿素。
说到华国的抗疟史，其壮烈程度丝毫不比现在的众志成城少，甚至犹有过之。
281 布洛妮娅的条件
疟疾在古代也被称为瘟疫，多发于南方的烟瘴之地。
当时的官员只要被贬到南方，第一时间就是写遗书。
原因就是疟疾的高发性和高致死性，去了基本很难活着回来。
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全国患疟人数高达3000万。
也就是说，每一百人中，就有六个人被感染。
疟疾因为疟原虫的种类不同，致死率也不相同，最高的脑型恶性疟原虫致死可以达到恐怖的31%。
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五岁以下的婴儿。
1955年，华国发起全民抗疟。
疟疾的传播源是蚊虫叮咬，由蚊子将疟原虫不断从人群中传播。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对付疟疾的难度，毕竟一个夏天想完全不被蚊子叮，根本就不可能。
但难度再大，也难不住华国人。
蚊子厉害是吧？繁衍迅速是吧？
那就断其源头，所有积水一律平掉，所有沟渠全部打通，保持活水，所有杂草全部铲平，让蚊子没有立锥之地。
其次是用药，在疟疾高发期，每个村配备一个卫生员，负责喷洒除蚊药。
华国当时的经济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但喷起药来却一点不含湖。
从厕所到猪圈，从村内到田间，如果哪天空气中没有杀虫剂的味道，就证明这个卫生员不合格。
老师给学生布置的作业也是抓蚊子，一天一百只。
刚开始还好，一段时间后因为蚊子数量太少，导致作业完不成，小朋友们可没少哭鼻子。
卫生员还会给每个人发蚊帐，晚上不管再热，都必须在蚊帐中睡觉。
谁要是敢光着背坐在门口乘凉，抓住直接送到大队院全村通报，并附送七日除蚊药全村喷洒套餐体验卡一张。
最最关键的，就是抗疟药的服用。
一日三次，一日三片。
全体村民必须按时到大队院领药并当场服用。
谁要是不来，直接红码……再附送七日除蚊药全村喷洒套餐体验卡一张！
即便如此严防死守，华国拿到世界卫生组织颁布的无疟疾认证证书，已经是2021年6月30日。
也就是说，华国从3000万病例到0，用了整整66年。
华国都如此艰难，更不要说更加贫穷落后的非洲了。
傅松心中一跳：“布洛妮亚，你的条件不会是让我把非洲的疟疾彻底消灭干净吧？”
布洛妮亚美目死死盯着傅松一动不动。
傅松问：“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布洛妮亚哼道：“我倒是想让你这么做，但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傅松有点郁闷。
听对方的口气，分明是小瞧自己的能力。
傅松很想告诉对方：我可以。
但事实却是，他的确不行。
布洛妮亚：“我的条件是，你配出一种抗疟特效药。
只要你能做到，别说帮你的西瓜酒代言，就算做西瓜酒的非洲形象大使都没问题。
我会倾尽全力把你的西瓜酒卖出去。”
傅松：“真的？”
“我从不撒谎。”
“好，一言为定！”傅松瞬间乐了。
如果让他彻底消灭疟疾难度真的不是一般大，但配制抗疟特效药嘛！
还有什么比青蒿素更特效？
这个世界并没有青蒿素，不过出于对屠奶奶的崇拜，傅松特意了解了青蒿素的制作过程。
只要有设备，还原出来并不难。
他对白人西蒙道：“嗨，徒弟，你那些设备借我用一下呗？”
西蒙一愣：“设备？我的？现在吗？”
“当然，时间不等人，再晚我的西瓜酒就过期了。”
推着西蒙的设备箱，傅松带着章久悦快速离开。
站在原地呆愣半天，西蒙忽然一脸严肃的对布洛妮亚道：“老同学，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
“你太苛刻了。
傅松不是药学方面的专家，他根本不明白一种新药想问世所需要的各种流程。
其他不说，单是临床实验，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更别说还是被誉为世界医学三大无解难题之一的抗疟疾药。
他绝对不可能制作出来。”
听完西蒙的话，布洛妮亚沉默了。
终于，她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很难吗？
事实上，就凭他救了我的父亲，我就应该无条件帮他。
但我的父亲是没事了，但其他人呢？
整个可可卡拉，整个乌干达，甚至整个非洲。
你知道我什么从哈佛大学毕业后，直接拒绝梅奥诊所，毅然决定回非洲吗？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因为非洲的贫穷，想帮我的同胞富足起来。
其实并不是。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疟疾！
我现在有三个母亲，但她们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出生后的第一个月就去世了，死于疟疾。
我之后有八个弟弟妹妹，但到现在只活下一个，剩下七个人中，有五个均死于疟疾。
这种病不止我们家，整个非洲都是如此。
很多地方的妇女在孩子五岁之前，是不会给孩子起名的。
因为五岁是个分水岭，一个孩子只有活过五岁，才有希望在疟疾的折磨中活下来。
这些年我到处演讲，让当地人注意卫生，不喝生水，特别是避免蚊虫叮咬。
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收效甚微。
大家的生活环境的确提高了不少，但婴儿的死亡率却没多少变化。
没办法，这里实在太穷了。
我好不容易从红十字会那给他们申请的蚊帐，却被他们当成渔网捕鱼。
最后我只能寄希望于抗疟特效药奎宁。
但奎宁的历史太悠久了，悠久到70%的疟原虫都有了抗药性。
西蒙，你知道吗？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处于悲痛绝望状态。
我快坚持不住了，我怕等我死的那一天，非洲的疟疾依旧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
说到这里，布洛妮亚忽然蹲到地上，呜呜痛哭起来：“我最后一个妹妹，艾丽亚的孩子，也感染了疟疾。
现在她正躺在隔离区承受高热的痛苦，肚子也肿了起来。
今年她只有四岁，四岁啊！
这个年龄想活过来，概率只有3.2%。”
看着伤心到极点的布洛妮亚，西蒙沉默了。
他轻轻蹲下身，拍拍对方肩膀：“对不起！”
布洛妮亚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自己刚才提的条件的确很苛刻。
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就算傅松最后做不到，我也会帮他代言西瓜酒。”
她说完又重复一遍：“是的，我一定会帮他，一定会！”
282 青蒿素提取
和布洛妮亚的忧心忡忡不同，傅松正在满世界欢快的采集青蒿。
只是很快他就傻眼了。
因为仅仅半个小时，傅松就找到17个蒿类品种。
至于哪种才是屠奶奶提炼青蒿素的青蒿，呃……反正叶子都是青色的。
这也不能怪傅松，全世界的蒿草种类高达300余种。
加上蒿草的叶子都差不多，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分辨不出来。
最后，傅松把所有蒿草全部采了回来。
大不了辛苦一点，一样一样分析。
其实所有蒿草中都有青蒿素，只不过含量不同，傅松只需找到纯度最高的那种即可。
他开始做实验。
然而……怎么做？
傅松又傻眼了。
他唯一的实验经验，就是在华农大的实验室和窦弘毅的合作。
作为助手，傅松在实验中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当时，他觉得很容易，现在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但是实验设计，就足以让他抓狂。
抱着厚厚的资料书，傅松嘴里念叨：“要是窦弘毅在就好了，那小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搞实验设计真的很有一套。”
旁边，一直陪傅松忙活的章久悦笑了：“你把窦弘毅叫过来同样不行。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对方是农业方面的专家，但你的实验却和医学有关。
两者根本不搭架。”
傅松：“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实验先考个医学博士回来吧？”
章久悦无奈道：“我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忽然傻了？
这里不就有现成的医学博士吗？”
傅松：“你是说西蒙？”
“还有布洛妮亚！”
啪！
傅松一巴掌拍到脸上，自己真的傻了。
西蒙被傅松叫过来：“徒弟，问你个问题，你会提取植物中的药学成分吗？”
西蒙一愣：“你说什么？”
见西蒙好像没听懂，傅松有些失望：“不会啊，那算了。”
他倒是没有质疑，毕竟术业有专攻，让一个手术方面的专家研究药物分析，的确有点为难人。
结果就听西蒙道：“从植物中提取药学成分这种事，只是我上大一时做的基本的工作。
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苦力活，我十年前就不碰了，现在更是一股脑儿全交给自己的学生。”
傅松：“……”
行吧，不知不觉，竟然被这货装到了。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做？”
西蒙：“如果让一个高中生去计算十以内的加减法，你觉得他能不能百分之百算正确？”
傅松：“……”
就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吧？
他直接道：“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看到这些蒿草了没？你想办法把它们的化学成分分离开，而且越细越好。
记住，分离的时候切记必须在低温环境下进行。”
青蒿素高温易分解，一旦温度超过80c，所有努力都得泡汤。
傅松本以为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正准备再补充两句，就听西蒙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他迅速列出一张表格，接着以让傅松眼花缭乱的手法，将他采摘下来的所有蒿草的根茎叶分离开来。
粉碎、过滤、蒸发、溶解、萃取……
西蒙的两者手像变魔术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做出上百种样品。
傅松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哈佛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牛！”
西蒙指了指眼前简陋的实验器材：“请不要侮辱我的大学，谢谢！”
傅松：“……”
不过他已经顾不上和对方扯澹，因为傅松眼睛出现一行行红色字体。
没错，这也是傅松敢现场提取青蒿素的底气之一。
若按一般情况，想精确分析某种药物的成分，需要非常精密的仪器。
这在设施简陋的非洲部落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借助自己的眼睛就不一样了。
只要将这些蒿草分离个大概，傅松就能判断哪种蒿草的青蒿素含量较高。
很快，傅松拿出第67号实验组，问西蒙：“它属于哪种蒿草？”
西蒙道：“大叶黄花蒿。”
傅松点点头：“就是它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
很多人下意识以为，屠奶奶因青蒿素获奖，那么效果最好的青蒿素一定是从最纯正的青蒿中提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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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从青蒿中提取的青蒿素，只对间日疟有效，对于恶性疟并没有多少效果。
而从黄花蒿从提取出的黄蒿素，不仅对间日疟有效，对恶性疟同样有效。
只不过屠奶奶最先发现青蒿素，黄蒿素是在青蒿素发现的基础上二次发现的，名气才不如青蒿素大。
他找到迪埃斯酋长，让他召集族人大量采摘黄花蒿。
“迪埃斯，我不会让大家白忙的，他们采摘回来的黄花蒿，我全部收购。”
谁知迪埃斯摇摇头：“亲爱的傅，我知道你在做的事。
所以请放心，我的族人都非常乐意效劳，无偿效劳。”
“那就太感谢了。”傅松没有拒绝，他转头和西蒙商量提纯方桉。
黄蒿素的提取溶剂分为乙醚和酒精两种，傅松选择容易得到的酒精。
等他做好准备，迪埃斯刚好带着族人抱着大量大叶黄花蒿回来。
又是一大通忙活，傅松拿出一个烧杯，里面有小半杯液体。
将烧杯往布洛妮亚面前一放，傅松拍拍手：“拿，你要的新药，搞定。”
布洛妮亚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新药？”
“当然是治疗疟疾的新药啊！”
布洛妮亚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么快？”
不是她不相信傅松，而是从她提出条件到现在，也就一天时间。
一款新药的研发，即使再快也得好几个月，一天时间能制定出大略方桉就不错了。
傅松哈哈一笑：“特事特办嘛，时间就是金钱，多一天就多几百万的损失，我可不敢打马虎眼。”
见布洛妮亚还在发呆，傅松又道：“难道你怀疑这玩意的效果？
之前那些不都是病人吗？找他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布洛妮亚这才回过神，突然她起身朝隔离区冲去。
那里还有她的小妹妹，布洛妮亚半小时前刚去看过，对方已经及及可危。
283 终于回国了
当傅松再次和布洛妮亚来到隔离区时，发现布洛妮亚的父亲和艾丽亚也在。
两人面前躺着一个黑人小女孩。
小女孩之前傅松也见过，他记得对方一直处于高热状态。
现在这种高热不见了，小女孩安静的躺在艾丽亚怀里，身上脸上不停地出汗。
泪水很快打湿艾丽亚的脸颊，布洛妮亚的父亲则默默蹲在旁边，一脸哀伤。
这是恶性疟晚期的征兆。
布洛妮亚立刻冲到艾丽亚面前，惊慌失措道：“快，快给她喂奎宁，快点！”
艾丽亚绝望的摇摇头：“已经吃过三片了，没办法再吃了。
她吃第三片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布洛妮亚瞬间沉默。
作为抗疟特效药，除了疟原虫自身的抗性，奎宁还有强烈的副作用。
剂量稍大，就会出现头晕、耳鸣、呕吐，间歇性耳聋，甚至死亡。
就在布洛妮亚呆愣失神的功夫，傅松走过来：“先别着急，试试我的药看看有没有效果。”
彷佛黑暗中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布洛妮亚一把夺过傅松的玻璃杯。
但下一刻，她又呆住了：“这药要怎么使用？”
傅松：“很简单，口服即可。”
说完，拿出一个针管，抽出两毫升，对小女孩道：“乖，张嘴。”
小女孩显然对黄皮肤的傅松有点害怕，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布洛妮亚在一边劝道：“丽莎，别害怕，这位大哥哥是咱们的朋友。”
小女孩丽莎这才微微张开嘴巴。
傅松将所有药喷入小女孩嘴中，又为了她一些清水。
服药之后，小女孩继续依偎在母亲怀里，神色依旧可怜而无助。
见对方一家均哀伤无比的样子，傅松有点不忍直视这种氛围。
摇摇头，他径直走进草房子，里面的人还是那副要么冷，要么热，要么少气无力的样子。
傅松走过去，一人嘴里喷一点药。
当然，因为定量不够精准，傅松都是看心情喷。
女人多喷点，男人就省着点用。
等他从里面转一圈出来，发现布洛妮亚正用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愣住：“你这是干什么？”
旁边，艾丽亚忽然抱住傅松大腿：“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西蒙的表情最夸张：“老师，你太厉害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跟着你学中医，必须要学。”
傅松：“？”
废了好大功夫，他才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傅松进入草房子给其他人治疗时，躺在艾丽亚怀中的丽莎汗水竟慢慢止住了。
流汗，特别是不间断流汗，对患有疟疾的孩童来说，基本预示着死亡。
这也是之前所有人表情无比哀伤的缘故。
而丽莎的突然停汗，预示着事情有了转机。
果不其然，仅仅两分钟，小姑娘就慢慢恢复了力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在母亲的怀抱下，很快她就睡着了。
正常情况下，丽莎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现在病情突然转折，原因不言而喻。
傅松哈哈笑道：“我配的药本来就是治疟疾的，现在有效果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将玻璃杯递给布洛妮亚：“挪，一日三次，一次两毫升。
当然这点药也就够一个人的，如果你想救其他人……”
说着一指西蒙：“我配药时他全程都在，直接找他即可。”
然后果断扭头离开。
这里是隔离区，附近的蚊子大概率带有疟疾病毒，他可不想睡觉的时候不停打摆子。
房间内，布洛妮亚郑重都傅松行礼：“傅先生，我代表非洲人民对你表以最崇高的感谢！”
傅松连忙摆手：“行了行了，客套话没必要说，我的西瓜酒代言……”
布洛妮亚微微一笑：“此事你想怎么办，我全力配合。”
傅松兴奋的做出一个胜利姿势。
为了推广西瓜酒他历尽千辛万苦，如今终于成功了。
顿了顿，傅松笑道：“布洛妮亚，关于抗疟药我也不瞒你。
之前的药有效成分叫黄蒿素，当然，还有一种青蒿素效果同样不错。
但有个问题，能分泌高效青蒿素的青蒿只有我们国家有。
而且抗疟是个极其浩大的工程，没有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想都不要想。
特别是青蒿素衍生药的研发，旷日且持久。”
布洛妮亚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准备在你们国家建立一个关于专门研究抗疟药的实验室。
我想请你做该实验室的负责人。”
傅松一呆：“什么？我做实验室的负责人？这有点夸张了吧，我可是对药学半点不懂。”
布洛妮亚无奈看他一眼：“如果连傅先生你都不懂药，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懂药了。”
西蒙也道：“我可以作证，我师父绝对是世界第一药神。”
连章久悦都笑着开口：“你们不知道，傅松还把自己对药的理解拍成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直接打破了华国电影的多项纪录，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布洛妮亚眼睛亮了：“真的？早知如此，我就第一时间飞到华国找傅先生帮忙了。”
傅松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无奈摸摸鼻子。
这咋还说不清了呢！
他对布洛妮亚道：“你想在华国建实验室没问题，但资金呢？
还有负责人的事，让我做也不是不行，不过丑化说在前面。
我只能高屋建瓴的提出一些东西，具体执行还得相关方面的专家。”
虽然刚开始听到要负责一个实验室，傅松觉得自己肯定不行。
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青蒿素极其衍生药的发展历史了。
再配合眼睛异能，说不定还真能帮点忙。
加上来非洲这么长时间，对这里的人和事他已经算得上熟悉。
傅松也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能帮到这些人。
布洛妮亚笑道：“资金方面你不是有一个慈善基金吗？”
傅松一愣：“所以你想让我出钱？”
布洛妮亚摇摇头：“不是你出钱，而是合资。
我准备成立一个非洲抗疟慈善防治中心，将募集的钱的一部分投入到实验室中。
当然，你的慈善基金也出相同的钱，咱俩各占五成股。”
傅松想了想：“与你合资没有问题，但这个实验室的话语权到底在谁手里？”
问这个问题虽然有点伤感情，不过作为企业负责人，傅松知道此事是必须提前讲明白的。
布洛妮亚道：“很简单，实验室本身由你负责，我不插手。
实验室对接的所有华国事物，也由你的基金会负责，我同样不插手。
但涉及到非洲抗疟事宜，必须我说的算。”
傅松点点头，这点倒是合情合理。
布洛妮亚又道：“至于你说的实验室研究的具体执行方面……”
她看向西蒙。
西蒙哈哈大笑：“老师放心，这些琐事你尽管交给我即可。”
傅松有些意外：“你不是想给我回华国吧？”
“为什么不呢？”
“你不是在纽约那边的医院任职吗？”
西蒙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那地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而且天天给人开肠破肚烦也烦死了，我决定改变一下自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抗疟药的研发上。
说不定以后还会青史留名呢！”
傅松直接朝西蒙竖起大拇指。
对方所在的医院，是漂亮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在里面做医生绝对前途无量。
所以对方现在说放弃就放弃，果断将跑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发展，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有西蒙帮忙主持实验室，对傅松来说再好不过。
两人的合作很默契，相信以后也会更默契。
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项，傅松第一时间回国。
和来时不同，他赶到乌干达首都坎帕拉后直接坐飞机，很快就抵达国内。
机场。
傅松看着过来接机的焦玉诚，哈哈大笑：“老焦，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焦玉诚无奈看他一眼：“我说你回来就回来呗，非得让我亲自过来迎接干什么？
又不是不认识路。
再说，就算你真爱慕虚荣，随便一个电话，你那些手下还不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傅松无奈：“我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务实？
浪费你点时间怎么了？你的时间宝贵，难道我的时间就不宝贵吗？”
旁边窦弘毅笑道：“傅总，你不知道，你是老师这么多年第一个过来迎接的人。
以前农院的大领导特意请他去迎接一位贵客，但老师根本就不鸟对方。”
傅松一愣：“那他现在为什么鸟我？”
窦弘毅晃晃手中一瓶酒，意有所指：“当然是你面子大了。”
焦玉诚没好气的瞪了这家伙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然后又对傅松道：“既然回来了，那就走吧！”
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傅松无奈道：“我说我的老哥哥哟，我又不是不了你。
如果只是单纯的迎接我，我会让你亲自过来吗？”
说完一指身后：“我真正让你迎接的，是她。”
焦玉诚皱眉：“你是？”
布洛妮亚道：“焦先生你好，我已经听傅松不止一次提到你，以后我可得好好和你学习。”
傅松把布洛妮亚在非洲的事迹简单说了，焦玉诚的神情这次终于有了变化：“你比我更执着。”
布洛妮亚笑道：“咱俩其实都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你在为你的国家，我在为我的故乡。”
两人客套几句，傅松道：“行了，非洲抗疟慈善防治中心和药神基金以后一定是最默契的合作伙伴。
因为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一行人边走边聊，等到了目的地，各方面的事情已谈的差不多。
傅松又带着布洛妮亚来到彩蝶。
作为西瓜酒的代言人，自然需要拍摄一些符合主题的海报和视频。
傅松本想在非洲就搞定，结果发现非洲那边实在一言难尽。
倒不是没有好的团队，但这些团队要么傲慢至极，要么忙得要死。
反正因为双方的合作意向，布洛妮亚都要回华国一趟。
傅松敢对将此事直接交给彩蝶。
余山果然没有辜负傅松的期待，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拿出一套可行性宣传方桉。
接下来就是制作，从拍摄到剪辑，三天全部完成。
傅松立刻将片源发到非洲那边，和西瓜酒一起做宣传推广，结果效果出奇的好。
布洛妮亚说的没错，以她在非洲的影响力，就算是件没用垃圾，都能成为爆款。
更不要说天生就和非洲人无比契合的西瓜酒了。
仅仅七天时间，焦玉诚运过去的100万件货就卖掉大半，很多第一已经断货。
好在老焦办事效率靠谱，很快就把所有货物补全。
一个月后，西瓜酒已经打败非洲其他饮料，包括可口可乐这样的国际大品牌，一举奠定自己的霸主地位。
焦玉诚天天乐得合不拢嘴，因为有了非洲市场背书，哪怕华国农民的西瓜种植面积再翻一倍，都不用再愁销路。
不得不说，此事绝对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伟大壮举。
布洛妮亚和傅松合作的抗疟药研发实验室，也进展的十分顺利。
当然，这是对傅松一个人来说的。
因为他只需要在文件上签字即可，至于具体细节，他全部交给西蒙和焦玉诚头疼去了。
傅松现在关键的是《战狼2》的票房。
说到这部军事题材的电影，简直就是个神话。
它打破全国票房记录不说，还让官方电影平台修改了上映规则。
最最离谱的是，当所有人以为，这部电影吃到官方电影平台的宣传红利后，票房也就到此为止。
结果因为孟寿的直播，让《战狼2》又一次打破华国单日纪录。
也因为这次事件，《战狼2》在第二个月上映结束后，又连映了一个月。
也就是说，它足足在电影院呆了90天！
最终，《战狼2》票房为66.86亿，很吉祥的数字。
余山笑得眉眼不见：“傅总，这是咱们的票房分成，昨天刚下映，那边就给转回来了。”
傅松一愣：“这么快？”
要知道之前的电影分成，都是要下映后还得等上一个两个月。
傅松让余山去问，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走流程。
余山嘿嘿一笑：“他们这次当然快了，也不看看咱们背后站的是谁？
我保证不止这次，以后咱们的票房分成，绝对都是秒到账。”
284 第一次拍电视剧
傅松瞬间乐了。
如果问这个世界最让人高兴的是什么？
傅松一定会说：发工资。
如果问这个世界最让人愤怒的是什么？
傅松也一定会说：拖工资。
有调查证明，同样的工资，10号发比15号发的人，幸福指数要高8个半分点。
而15号发比20号发的人，幸福指数同样要高8个百分点。
至于20号以后发的，直接辞职去球，还给他干个毛线。
傅松轻咳一声，道：“既然院线那边这么敞亮，咱们也不能拖后腿。
所有参与拍摄的人的工资都算清楚了吗？”
余山笑道：“算清楚了。”
“很好，立刻发下去，同时，所有人放假十天。
大家好好玩，尽情玩。”
余山点点头：“放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好。
对了，郑新潮已经找过您好几次。
之前您一直在非洲，他让我在您回来的第一时间务必通知你。”
郑新潮是粤省电视台的台长，傅松记得自己当初在泰国被海盗追击跑到越南，就是对方开着车把他接回来的。
后来傅松投桃报李，帮粤省卫视改编了综艺节目《华粤之门》，瞬间将其变成超级爆款。
傅松一呆：“郑新潮找我干什么？”
余山摇摇头：“具体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是在电影官方平台力挺《战狼2》后主动联系的。”
傅松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帮我约一下，我去见见他。”
他当初可以和粤省电视台拉近关系，也是抱着彩蝶文化娱乐以后的发展方向。
现在对方诚心邀请，傅松自然得过去看看。
粤省电视台台长办公室。
“郑总，不好意思啊，之前一直在国外忙，多有怠慢，海涵海涵。”
郑新潮正在翻阅厚厚一摞文件，看到傅松，立刻笑道：
“理解理解，其实知道你回来，我应该主动过去看你。
只是你看我这天天一大堆事，实在走不开。”
两人客套几句。
傅松问：“郑总，您找我有事吗？”
“哈哈，也没其他事，你们彩蝶文化娱乐这两年的作为，为咱们粤省的文化思想建设做了很大贡献啊！
特别是《战狼2》，看得我热血沸腾的。
电影官方平台我和他们打过交道，你可能不清楚，我第一次去的时候，人家门都不让我进。
现在他们主动站出来支持你，还特意邀请我做文化传播汇报。
我心里这口气出的，爽！”
傅松笑道：“《战狼2》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它是所有彩蝶文化娱乐制作团队的心血结晶。”
“所以你有一个好团队啊！”郑新潮忽然道，“你们最近有没有拍摄电视剧的计划？”
电视剧……
傅松心中一动，模棱两可道：“这个主要看您，您说有我们就有，您说没有，那就没有。”
他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电视剧拍摄简单，但想在电视台播放却没有那么容易。
这牵扯到和电视台的关系，还有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
郑新潮饱经江湖，当然听出了傅松话中的意思：“哈哈，傅老弟，我说你这人做事就是太小心。
只要你电视剧拍的好，别说我们粤省卫视，相信全国各大电视台，包括央妈，都会抢着播。”
傅松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说到影片质量，我相信我的团队的能力。”
郑新潮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不过拍电视剧也不能瞎拍，要选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这样拍出来才能事半功倍。”
傅松见他意有所指，立刻问：“您觉得我应该拍哪种题材。”
“军事题材。”
“军事题材？”
郑新潮点点头：“比如《战狼》电视剧。
别人拍电影，都是先有1，然后有2。
结果你直接来个《战狼2》，我想再拍一个《战狼》电视剧，完全可以嘛！
而且我可以这样说，只要你立项，让那个演冷锋的演员演主角，我立刻就安排粤省卫视首播。”
傅松终于明白了郑新潮找自己的真正目的。
对方是看了《战狼2》的火爆，想借这部电影的热度搞一部同系列的电视剧，再拉一下粤省卫视的收视率。
再加上之前的《华粤之门》，粤省电视台瞬间便能从全国所有卫视中脱颖而出。
有如此成绩，郑新潮这位台长当然功不可没。
傅松却沉默了。
良久，他道：“郑总，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想让武天狼出演电视剧，而是他这个人没有特色。
拍电影这种简短的艺术作品没问题，但拍几十集的电视剧，最多也就比普通电视剧好一点，很难达到《战狼2》的高度。”
傅松没有撒谎。
前世吴京也拍过不少电视剧，比如《我是特种兵之利刃出鞘》。
这部电影当时也在热播，同样是很好的剧。
但它和其他现象级别的军旅类电视剧比，总要差那么一点意思。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但在傅松眼里，就是吴京本人，或者说他饰演的角色没有特点。
反观《亮剑》《雪豹》《士兵突击》《火蓝刀锋》等就不一样了。
这几部电视剧的主人公个性均极其鲜明，让人印象深刻。
哪怕《炊事班的故事》，都凭借搞笑的风格在观众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吴京也因此再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剧火人不火的代名词。
听到傅松的话，郑新潮哈哈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比普通电视剧好一点就行。”
比普通电视剧好一点，再蹭一下《战狼2》的热度……
郑新潮已经非常满意了。
傅松：“这个……郑总，实不相瞒，我手上现在有一个不错的军旅题材类剧本。
如果拍出来，相信横扫各大卫视的垃圾电视剧还是没问题的。”
郑新潮眼睛一亮：“真的？名字叫什么？”
“《士兵突击》。”
“《士兵突击》？主演是那个武天狼吗？”
傅松摇摇头，就在郑新潮眉头紧皱时，傅松道：“其实这个演员您应该也听说过。
他就是饰演《人在囧途》和《泰囧》中牛耿的那个演员。”
郑新潮眼睛再次亮起：“一口气和一大桶牛奶的那个？这个小伙子很不错，我很喜欢。”
但他顿了顿，“可他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能把军旅题材演好吗？”
傅松笑了：“我之前说过，演电视剧主角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
王宝的特色就是傻，所以他要演的士兵也是一个傻兵。”
见傅松充满自信，郑新潮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丑化说在前头。
电视剧不比院线，这是要在全国观众面前播放的。
质量太差我可不会批准。”
傅松笑道：“您大可放心，等拍出来我会第一个让您看。
如果您不满意，不用您废话，我直接把胶片放液化气上烧了。”
从郑新潮办公室离开，傅松又去了凌婫那边，结果被凌婫好一通抱怨。
因为对方找了傅松好几次，想让他当特邀鉴宝嘉宾。
可惜每次傅松都不在，凌婫只好换成其他人，为此收视率下降了好多。
她说的是真心话，傅松每次鉴宝，总能搞出点与众不同的言论。
这些言论既吸睛又有趣，加上他的“挥金如土”，人气之高，大有进军顶级综艺流量小生的趋势。
《华粤之门》节目组的后台，每天都会有人留言问傅松什么时候上台，搞得凌婫心态那叫一个焦虑。
傅松无奈，只要答应等自己有时间了，再帮对方录两期。
回到彩蝶，他让余山喊来王宝。
“小伙子，看起来精神不错嘛？”
此刻的王宝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抹了发胶。
一身西服遮盖了不少土味，增添了某种贵族气质，形成一种既土又帅的极致反差感。
王宝嘿嘿一笑：“这个……我最近找了个女朋友。”
“女朋友？真的？漂亮吗？”
“灰常跳亮！”
“那就好……对了，你女朋友姓什么？不会姓马吧？”
王宝愣了一下：“不是啊，她姓冯，你是不是少看了左边的两点水？”
傅松果断点头：“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的。
不过你这一谈女朋友，花销就大了呀！”
说到这个，王宝得意道：“傅总放心吧，我女朋友很节俭的，你给我的片酬又高，一时半会花不完。”
“咳咳……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想要一直有钱，只有一个办法。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王宝立刻道：“我明白，理财嘛，我现在买的有基金、股票、期货……”
傅松：“那你只会穷的更快。”
王宝：“……”
“行了，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现在有个新剧本，想请你当男主角，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王宝直接站了起来：“你不早说，我现在天天盼望着接戏呢！
前段时间实在显得发慌，就让余哥把我派出去给人客串。
虽然挣的也不少，但我更喜欢跟着傅总您拍戏。”
傅松一愣：“为什么？”
“因为跟其他人拍戏，只能挣点钱，但跟您拍戏，那是名利双收。
现在只要我出门，别人都喊我牛哥，而不是王哥。”
傅松嘿嘿一笑，这家伙原来真的只是看着傻，而不是真傻。
他又喊来刘易兵，《士兵突击》的剧本傅松前两天已经给对方了，相信刘易兵现在已经将主要剧情捋顺清楚。
刘易兵和王宝一起坐在旁边。
傅松笑问：“感觉怎么样？有信心吗？”
谁知就听刘易兵苦着脸道：“完全没有。”
傅松一愣：“没信心？不应该啊！
如果你是个新人编剧，没信心还能理解。但现在你已经完成了《战狼2》的编剧。
单论成就的话，在很多方面你已经超过了姜家女，成为国内电影编剧第一人。
你要是还没信心，那怎么才能有信心。”
刘易兵无奈：“傅总，你误会了。
我说的没信心，不是对电影剧本，而是对你这部《士兵突击》。”
傅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为什么？”
刘易兵道：“这部剧里的人物和情节实在太颠覆了。
就拿情节来说，它非常的散。
有许三多当兵之前、新兵军训、荒原上看守输油管道的红三连二排五班、钢七连的生活与训练、钢七连解散事宜、老a特种兵选拔、特种兵训练和日常、家事纷扰、实战极其演习等。
虽然此剧的主线是许三多的成长史，却没有真正所谓的高潮。
它更像只是记录了一段生活。
当然，如果仅仅剧情也就算了，我还能摸到一点脉络。
可《士兵突击》的人物呢？
特别是许三多这个人，从头到尾，他就是个二傻子。
哪怕他进入了代表兵王的部队，同样没有太大的改变。
特别是他和敌人交锋，杀死那个女人那段。
对方是坏人，被杀也是死有余辜。
但许三多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我根本无法理解。”
傅松笑了：“这就是电影和电视剧的差别。
电影的剧情讲究冲突剧烈，高潮迭起。
甚至可以说，在电影中的每一个镜头，都是有用的。
一旦无异议剧情超过五分钟，立刻就会成为败笔。
这也是很多着名电视剧导演转型拍电影失败的原因。
但电视剧就是电视剧，你看的时候可以把它当成一部长篇看。
长篇有高潮吗？当然有，但绝不会那么集中。
因为长篇的叙事方式，是娓娓道来。
它更偏重日常，让读者从日常中感受到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
《士兵突击》的剧情看似很散，但它就是通过这种散，去记录军旅生活的点点滴滴。
通过时间的变迁和细节的描绘，形成一种史诗感。
你再看《士兵突击》的所有剧情，它涵盖了军队从低级到高级的全部场景。
你不仅能从中感受到铁与血，还有闲散和惆怅。
至于许三多这个人物，相信你也感受到了。
他身上几乎包括了一个男人身上的所有缺点，胆小、怯懦、无能和傻。
真要说优点，只有善良与坚持。
但正因为他的善良和坚持，让他淘汰了班长史今、伍六一、成才等人，做到了99%的士兵都做不到的事，成为一名真正的兵王。
这说明什么？”
刘易兵想了想：“说明人越笨越好？”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你给我滚！”
285 武天狼的过去和现在
被傅松训斥，刘易兵有些尴尬：“那因为啥？”
傅松道：“因为人性。
现在的军旅作品，主角都是一腔热血，为了胜利和国家康慨赴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甚至很多作品在一开始大家就知道主角会死，就好像英雄不死就对不起他这部电影似的。
可现实情况真是这样吗？
不是。
军人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
特别是刚入伍的新兵，就算他们穿上了军装，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懒惰，奸猾，和战友闹矛盾，不服从上级管束等等。
把这些人身上的所有毛病加起来，就是一个许三多。
但是，一个军人，哪怕毛病再多，他身为军人的属性没有变。
当对方需要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时，他将义无反顾。
知道为什么吗？”
刘易兵：“军人的使命感。”
“不错，就是军人的使命感。
但军人的使命感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穿上军装便会拥有的。
它需要在部队这个大熔炉中，通过不断的训练和锻打，慢慢铸就而成。
我拍《士兵突击》的目的便是这个。
一个最卑微的孩子，一个在恶劣环境中长大的怂包，一个最笨的笨蛋，烂泥扶不上墙。
却仅凭着一点可笑的坚持，和一种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信念，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
这就是军队，咱们国家的军队。”
刘易兵瞬间坐直身体，因为他明白了傅松的意思。
诚然，傅松可以拍一个意志坚定的标准“兵王苗子”成长为兵王的故事。
但那样即使拍的再精彩，也只是一部比较不错的军旅电视剧。
就算能热播，很快便会被忘记。
可塑造一个“傻子”就不一样了，只有极致的傻，才能衬托极致的真，才会让剧情更加富有张力，才刻意把要表达的思想更加刻骨铭心。
看到刘易兵的表情，傅松松了口气。
他又看向王宝：“我说的这些你能听明白吗？”
王宝憨憨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刘易兵道：“傅总放心，王宝肯定明白。”
傅松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
虽然自己之前的话不是佶屈聱牙的无字天书，但想弄懂可没有那么简单。
结果就听刘易兵道：“王宝本来就很傻啊，他演许三多完全是本色演出，
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
王宝瞬间一脸黑线的看着他。
谁知刘易兵又道：“再说，就算他真不懂也没关系，只要把本性发挥出来，便能将这部剧阐述的淋漓尽致。”
王宝：“……”
领会傅松意思的刘易兵灵感如泉涌，很快就将剧本写出大半。
至于《士兵突击》的导演，傅松让余山和武天狼同时参与。
余山经验丰富，武天狼熟悉军队，两人刚好形成互补。
至于选角，其他人还好说，包括成才，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演员。
唯独钢七连连长高城，余山找了好几个人，均无法让傅松满意。
不是傅松挑剔，而是张国强把这个人物塑造的太经典了。
如果找不到类似特质的人，《士兵突击》绝对会失色不少。
所以傅松想再等等，实在不行，才用“普通演员”代替。
当然，暂时缺一个演员，并不会影响进度。
很快《士兵突击》便正式开机。
*
明天是周末，忙碌了一天的武天狼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其实对武天狼来说，休息不休息都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007的生活。
但明天不同，因为他要搬家。
回到出租屋，妻子朱莉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
看着住了两年的地方，武天狼忽然有些不舍，这里可是拥有他和朱莉的点点滴滴。
朱莉彷佛明白丈夫的心思，笑道：“走就走了，有什么可留恋的？
这里我早就住够了。”
武天狼一愣：“你不是说自己很喜欢这里吗？”
只见朱莉白了他一眼：“我之前喜欢这里，是因为你没钱。
现在你有钱了，我当然更喜欢大房子。”
“这个……”武天狼不禁苦笑。
说起他和朱莉的事，或许真的是缘分。
武天狼入伍后，因为表现优秀，很快就被领导看中，进入特殊部队训练。
而朱莉是他训练时的教官。
没错，朱莉也是特殊部队的一员，武天狼的顶头上司。
两人一起训练，一起生活，一起执行任务，加上郎才女貌，慢慢就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感情。
不过因为部队规定，双方都很理性的保持着克制，也都知道两人基本不可能有更深入的交集。
直到在一次任务中，朱莉因为失误被敌人发现。
生死一线间，武天狼用身体帮她挡住了子弹。
之后武天狼在重症监护室躺了整整半个月，等他能像正常人一样下床行走，已是三个月后。
这段时间，照顾他的都是朱莉。
等武天狼彻底康复，准备回到部队，得到的却是一张复员通知书。
他已经不再适合进入一线，执行高强度任务了。
对此武天狼倒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华国从来就不缺各方面的人才。
特殊部队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只是等他拿着转业凭证准备离开时，发现朱莉竟再次出现在他身边。
原来对方在他舍身挡枪后，就直接辞去部队职务，选择在病房照顾武天狼。
两人彼此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本来是个有情人终成卷属的美好故事，结果却被生活折腾的焦头烂额。
朱莉家世较好，对方的父母自然看不起贫寒的武天狼。
朱莉为了爱情，甚至不惜和家人翻脸。
这让武天狼一度十分悲痛，因为他知道，朱莉是非常爱自己亲人的。
但却因为自己，才不得不做出如此艰难的抉择。
他痛定思痛，主动找到唐兵，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改变朱莉父母对自己的偏见。
结果却没想到，此事遭到了朱莉的强烈反对。
因为在武天狼受伤之后，朱莉就和他约法三章，禁止他去做任何危险的事。
她不想再一次失去武天狼了。
可武天狼有自己的担当，他和朱莉深谈了很久，并保证绝不会傻到以身犯险，才让朱莉稍微松动一点。
然后武天狼便遇到了傅松，也有了他在泰国救傅松后，被朱莉打电话查岗的一幕。
对于傅松邀请武天狼拍戏的事，朱莉是十分支持的。
和当保镖相比，拍戏危险性要小得多，这是朱莉对这个行业最直观的判断。
她万万没想到，武天狼的人生会因此而改变。
特别是《战狼2》火爆全国，武天狼拿着巨额片酬回到家后。
有钱了，第一时间当然是买房、装修，以及入住。
上次武天狼提前从非洲回来，为的就是新房装修。
现在一切搞定，又散了几个月甲醛，终于可以入住了。
武天狼笑道：“你喜欢大房子就好，现在我又接了一部剧，等拿到奖金，咱们的日子绝对会更好。”
朱莉含情脉脉的看了丈夫一眼：“我相信你……呃……”
见妻子突然开始干呕，武天狼神色一紧：“你怎么了？走！”
“干什么？”
“当然是去医院啊！”
朱莉的脸一红：“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你的身体要紧。而且现在不比以前，你不要怕花钱。”
朱莉摇摇头：“真的不用。”
“不行，你今天必须听话。”
见武天狼如此执着，朱莉只好道：“我昨天已经去过了，医生说……说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真的吗？这么说我要当父亲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武天狼眉飞色舞的样子，朱莉却没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她小声道：“天狼，这件事妈已经知道了。”
武天狼脸上的笑同时止住，他知道朱莉口中的“妈”指的是对方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岳母大人。
当初，最反对两人婚事的就是对方。
朱莉讷讷道：“我真的没和她说，可她的身份……”
武天狼点点头，表示理解。
朱莉的母亲秦丽红是粤省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以对方的关系，想查一个人的病例简直不要太简单。
加上朱莉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又怎么可能不关心？
紧紧拉住朱莉的手，武天狼道：“没事，本来我打算过两天就找她老人家谈谈。
现在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先把家搬过去，然后我带你见见她。”
“……不用了。”这下朱莉的声音更低了，“我妈说她明天过来。
我把你买房的事和她说了，她知道咱们明天搬家。”
*
其实说明天搬家，但搬家公司的人今天晚上已经把东西拉到了新房子那边。
武天狼要做的，就是把东西按照自己的想法放到应有的位置上。
当晚武天狼折腾了半夜，搞定了一部分。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又开始忙活。
“叮冬！”门铃声响起，武天狼开门，就看到了高强。
“你怎么来这么早？”
高强是武天狼的战友，两人在特殊部队关系一直不错。
当然，武天狼退役后的第二年，高强也退役了，加上对方也在粤省，所以两人时常有来往。
看到武天狼，高强哈哈笑道：“你今天搬家，我当然要早早过来帮忙。
否则等到中午，那是帮忙嘛，那是蹭饭。”
对方这么说，武天狼也不和他客气。
两人齐心协力下，很快凌乱的房间就变得整整齐齐。
看看时间，武天狼让高强休息，自己出了门。
他没有主动迎接秦丽红，而是下楼，敲门。
很快，门打开，露出傅松的脸。
没错，武天狼买的房子就在龙城·云鼎，而且是这里唯一的高端稀缺洋房。
傅松住一楼，武天狼在二楼。
本来武天狼的计划是买个普通住宅即可，但傅松大手一挥，果断把二楼拿了出来。
并且只收个成本价，钱不够武天狼还可以欠着，算是对当初对方救自己的另一种报答。
武天狼想了想，也就没拒绝。
他不仅要为自己考虑，还得为朱莉考虑。
对方一无所求的跟着自己，他自然要全力为对方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
最关键的是，在傅松如此超级优惠的前提下，武天狼的钱够了。
傅松站在武天狼面前，笑道：“我这身衣服还可以吧？”
武天狼点点头：“非常可以。”
傅松穿着一身西服，打上领带，头顶摩丝，一副标准的成功人士派头。
这还是傅松第一次穿这么正式，原因是他要和武天狼一起迎接对方的岳母。
知道秦丽红要来，武天狼虽然表面轻松，但心里压力山大。
所以他特意把傅松请过来助阵。
以傅松的身价和地位，完全可以扛住秦丽红的院长身份。
不然让武天狼自己上，非得被打压得体无完肤不可。
傅松点点头：“那就走，看我怎么让你丈母娘拜倒在我的西裤之下。”
武天狼：“？”
看着这货特意又在胸口上别了朵大红花，武天狼不禁大汗。
我让你接待，你怎么搞得跟相亲似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武天狼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请傅松来，真的靠谱吗？
大门外，两人静静的站着，远处，一辆白色路虎缓缓停在路边。
傅松和武天狼对视一眼，跑过去打开车门：“欢迎光临龙城·云鼎！”
朱莉第一个从车上下来，接着是个中年妇女，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秦丽红了。
“秦女士您好！”傅松继续彬彬有礼。
谁知下一刻，秦丽红就对司机位置的一个男子道：“这边有车童，让他帮忙停车即可。”
男子点点头，从车上下来。
他四十五六岁，是朱莉的父亲朱长河。
朱长河将钥匙递给傅松：“麻烦了。”
傅松：“……”
靠，对方真把自己当车童了？
看看自己的西服，好像貌似真的和车童有点像？
尴尬的气氛瞬间蔓延。
武天狼忙道：“这是傅松，我朋友，今天特意过来庆祝乔迁之喜的。”
朱长河一愣：“不好意思啊，我……”
他还没说完，秦丽红就接话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朋友的穿着本来就容易引起误会。
小伙子，你是卖保险的吧？天这么热，下次来别穿工装了。”
傅松：“……”
286 武天狼的岳父岳母
看傅松狼狈的模样，最尴尬的就是武天狼了。
他请傅松来接待之前，两人已商量好不暴露傅松身份。
毕竟今天武天狼才是主角，若让武天狼岳父岳母知道傅松是他老板，会强烈压制武天狼的主角光环。
所以傅松只能靠自己的气质和阅历取胜，然而目前看效果并不理想。
傅松憨憨一笑：“行行，下次一定主意。”
说完就要去开车。
朱长河道：“还是我来开吧！”
既然对方不是车童，自然不能让对方代劳。
傅松摆摆手：“没事，让我来即可。”
说完发动车子，朝着地上汽车通道就开了过去。
朱长河连忙阻止：“别，那边不让进。”
刚才朱长河已经试过，结果被安保直接拦下。
理由是地上汽车通道仅为这里的洋房业主提供，普通居民楼只能走地下通道，还要办过通行证才能驶入。
龙城·云鼎作为高档社区，安保管理极其严格。
因为和女婿关系微妙，朱长河并没有主动给武天狼打电话。
朱莉虽然一直陪着父母，可武天狼并没有买洋房的车位，加上第一天搬来，她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结果一家三口绕着龙城·云鼎小区外面跑了两圈，都没找到合适的停车位。
这点小尴尬自然不能和武天狼说，所以秦丽红才把停车任务交给车童傅松，从而保证自己人设不崩。
傅松笑着道：“没事，主要安保的人不认识你。
下次你来，直接说是天狼他爸即可！”
然后一踩油门跑到护栏前，结果离护栏还有十来米，那根栏杆直接就升了起来。
小书亭
大老远，朱长河还看到里面的安保朝傅松敬礼。
他看着武天狼：“你买的有洋房车位？”
武天狼摇摇头：“没有。”
“那……”
武天狼笑道：“临时停一下还是没问题的，那边有空地。”
带着狐疑，一行人进入小区。
只是越走朱长河越感觉方向不对。
他问武天狼：“那边是洋房区吧？”
武天狼点点头：“是啊！”
“所以咱们应该往这边走吧？”朱长河指着普居区。
武天狼沉默稍顷：“咱们家在洋房区。”
秦丽红忽然道：“你买的是洋房？”
武天狼：“是洋房。”
秦丽红和朱长河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洋房！
虽然朱家是地地道道的粤省人，而且夫妻两人均各有事业，但住的也只是一栋120平的高层。
即便是高层，他们的房子售价也将近500万。
如果武天狼真买的是洋房，还是龙城·云鼎这样的高档小区，没有1000万根本不要想。
其实买一栋洋房在粤省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有钱人多。
但武天狼是谁？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臭当兵的，怎么可能有1000万？
朱长河立刻看向女儿：“莉莉，天狼不会干啥坏事了吧？
你可得好好劝劝他，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我和你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他对你好就行。
可他要是因为犯事被抓起来，你肚子里的孩子……”
秦丽红虽然没说话，但看她的表情相当于默认了。
朱莉奇怪的看着父母：“爸，妈，难道你们最近没去看电影吗？”
“看什么电影？我和你妈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这心思。
咦，你这孩子提电影干什么？”
朱莉长吐了口气，怪不得！
她以为父母看过《战狼2》，应该已经知道武天狼在拍电影，所以在电话中只提了买房的事。
在朱莉想来，父母应该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结果是自己想当然了。
“天狼现在是彩蝶文化娱乐的演员，他演的《战狼2》比较成功，拿到了一大笔片酬，才有了现在的房子。
所以你们不必担心钱来路的问题。”
朱长河一愣：“什么？《战狼2》天狼也参演了？他饰演的是什么角色？
这部剧我已经听人说好几次了，一时没时间看。
改天一定要去电影院瞅瞅。”
武天狼在旁边忍不住道：“《战狼2》已经下映了。”
顿了顿，他干脆解释：“我演的是主角冷锋。”
嘶~
朱长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战狼2》可是现象级的破圈作品，它得到的关注度绝不是普通电影能比的。
哪怕只在里面饰演一个小角色，都可能名声大噪，从此事业走上巅峰。
更不要说主角冷锋的饰演者了，绝对是未来的超级巨星。
忍不住和妻子对视一眼，朱长河和秦丽红目光复杂。
他俩没想到，自己以前看不上眼的年轻小伙，现在的成就竟已超过自己。
假以时日，甚至需要自己去仰望。
武天狼却不觉得有什么，他笑道：“到地方了，电梯口在这边。”
但朱长河的关注点却在左侧不远处。
他快步跑过去，对刚停好车的傅松道：“为什么不停到车位上呢？”
傅松笑道：“车位全是太阳地，太晒了，这边比较阴凉。”
朱长河道：“可这是一楼送的院子吧，人家一楼业主能同意吗？”
傅松：“没事，一楼的人我见过，很好说话的。”
朱长河立刻给傅松一个打肿脸充胖子强行装逼的代名词，能在这里卖洋房的人又岂是简单之辈？
你直接把车开人家里，真不怕把人得罪死？
他本想亲自移车，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正如傅松所说，现在太阳晒的正热，如果停在车位上，里面的温度甚至能突破70c的极限值。
这对车辆的损害是不可恢复的，加上朱长河的路虎是两个月前刚买的新车，八十多万，要真被晒坏，他得心疼死。
最多那位业主出来找麻烦，自己向对方道个歉。
他对自己的社交水平很有自信。
一行人上二楼。
打开房门，武天狼请朱长河夫妻先进，他带着朱莉跟在后面。
秦丽红仔细打量这栋房间。
和朱长河注重交际不同，作为女性，她最关心的就是房子了。
当然反对女儿嫁给武天狼，便因为房子的问题。
在秦丽红想来，以朱莉的优秀，如果对方连个房子都没有，那该多憋屈？
可惜女儿实在太过执着，以至于让她不得不一点点放低对武天狼的要求。
秦丽红最后都绝望了，谁知女儿突然告诉她，武天狼买房了。
这样秦丽红再次升起那么一丝期待。
有房就好。
虽然那个穷小子买的，极有可能是那种76平的蜗牛居，最多也就89平小三室。
结果情况有点出于意料，洋房……
但秦丽红还是决定提点意见，因为洋房建筑面积虽大，细节上却总会有各种瑕疵。
想要弥补，只能通过巧夺天工的装修。
谁知秦丽红转了一圈，竟发现自己找不到半点毛病。
287 神一样的六边形战士·傅
秦丽红转了一圈，不仅找不到这栋房子的半点毛病。
相反，她越看越是喜欢。
因为这栋房子不管客厅、卧室，还是厨房，都经过精心设计。
特别是卫生间。
须知看一栋房子的好坏，最关键的就是它的卫生间。
此地承载着洗衣、洗漱、马桶和沐浴四种功能。
虽然坐便可以让卫生间没有异味，但若刷不干净，或者有心理洁癖，总不会那么舒服。
秦丽红就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很少去卫生间。
但这里的卫生间是隐藏式的，只轻轻一推，便能彻底消失。
加上洗衣机、淋雨装置和洗漱台的设计均十分合理，看起来极其舒服。
秦丽红又观察一圈，她自己都想在这住了。
不能怪秦丽红心动，朱洪当初打造龙城·云鼎时，可是将其当成顶级小区设计的。
除了在建筑材料上砸很多钱，另一个就是细节了。
这栋五层洋房看着规模不大，但作为楼王，朱洪足足请了四个设计师耗时半个月才敲定最终方桉。
此时朱长河刚好走过来，秦丽红拉住丈夫问：“老朱，我听说洋房的三楼还空着，要不咱们买下来吧？
这里本就是精装修，你我再添点家具，晾上几个月就能住了。
到时莉莉正好生产，就近也方便照顾。”
她说的很诚心，朱莉是两人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们的心头肉。
谁知朱长河的脸直接就绿了：“买？你不知道这玩意有多贵？”
“贵？能有多贵？”
朱长河将手机递过去，秦丽红接过一看，也吓了一跳。
因为网上对龙城·云鼎的洋房报价竟是1588万！
朱长河道：“刚才我见天狼买的是这里的房子，就忍不住好奇看了下价格。
结果发现……我买不起。”
秦丽红：“……”
客厅内，傅松和武天狼在聊天。
傅松朝卫生间努努嘴，笑道：“怎么样，我当初让你买洋房的决定很正确吧？”
武天狼嘿嘿一笑。
朱长河夫妻的话他当然听到了，虽然因为朱莉，他没有计较当初对方对自己的鄙视。
但不计较不代表心里没有半点想法。
现在见他们这样，一股暗爽涌上心头。
同时他对傅松更感激了，如果没有对方，自己还是那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
那时若朱长河夫妻因为朱莉怀孕，以方便照顾的理由提出让自己夫妻住他们家，才是真的羞辱。
“开饭喽！”厨房内，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
接着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端着一个盘子兴冲冲跑出来。
厨房内一直有人忙活傅松是知道的，他本以为是武天狼这边的亲人，没想到是个大老爷们。
等等……
傅松心中一动，此人不正是《士兵突击》中那位钢七连的连长高城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要知道《士兵突击》选角，就是因为缺少高城的演员，某些镜头不得不暂缓拍摄。
余山那边催了几次，如果不是傅松坚持，早就找其他角色代替了。
他正头疼，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然，傅松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笑呵呵问武天狼：“这是？”
武天狼道：“我之前的战友，高强，现在也在粤省。
我俩关系一直不错，就拉他过来聚聚。”
傅松道：“你好！”
和朱长河夫妻不同，高强是知道傅松身份的，他竟然有些紧张：“你好你好！”
朱长河夫妻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朱莉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秦丽红连忙接住：
“你这孩子真是的，不是让你多休息吗？万一伤到胎气怎么办？”
朱莉脸一红：“现在还不到三个月……”
“那也不行！”
然后转头对朱长河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快帮忙？没用的东西。”
朱长河：“……”
他总感觉自己媳妇的“没用”是意有所指。
很快菜上齐，一行人坐下来。
傅松笑道：“今天是天狼大喜的日子，而且是双喜临门。
咱们敬他一杯好不好？”
众人纷纷点头，武天狼连忙站起身：“同喜同喜，今天的确很高兴。”
大家畅聊了两句，傅松又举起杯，对朱长河夫妇道：“伯父伯母，我听天狼说你们之间曾经闹了点不愉快。
俗话说冤家还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一个女婿半个儿。
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呢代天狼给您二位赔个罪。
咱们相逢一笑泯恩仇，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听到这话，朱长河夫妇也忙站起身。
朱长河道：“什么赔罪，此事错本就在我们这边，应该是我向你们敬酒才对。”
秦丽红也点点头：“错的确在我，是我老眼昏花，看不透人。
其实这也是老毛病了，不让当初也不会眼瞎嫁错人。”
大家见她说的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房间内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朱长河有些尴尬，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媳妇的确在背刺自己。
至于原因，懂得都懂。
傅松又开始对朱莉肚子里的孩子祝福，他妙语连珠，夸赞半天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秦丽红听得那叫一个高兴，对傅松的看法瞬间改变了很多：“年轻人，瞧你的本事，那些保险推销员可比不了啊！”
武天狼适时道：“他本来就不是卖保险的。”
秦丽红一愣：“是吗，那你是干什么的？”
傅松含湖其辞道：“具体不怎么好描述，反正各行业各都涉及一些。”
“各行各业都有涉及？真的假的？这世上有这种行业？”
傅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阿姨，听说您在医院工作？”
秦丽红点点头。
傅松：“既如此，咱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交集。
您知道‘松布实验室’吗？”
秦丽红一惊：“你说的是药神基金和非洲抗疟慈善防治中心联合成立的那个实验室？”
傅松笑道：“没错。”
松布实验室是他和布洛妮亚前几天刚成立的，虽然是新实验室，但却在医学界造成了巨大轰动。
原因很简单，这是华国民间组织第一次和非洲民间组织的联合。
最关键的是，该实验室还拥有一种新型抗疟药专利，据说它的效果是奎宁的2.8倍。
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不明白这种新型抗疟药意味着什么？
但秦丽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疟疾的危害自不必说，关键是它的特效药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奎宁。
一旦这种新药成功上市，所带来的经济价值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当然，经济价值还是次要的，它更大的意义是全世界将会有5.15亿人因此受益。
秦丽红又道：“那你也认识西蒙·帕拉吞了？”
西蒙·帕拉吞现在是松布实验室的负责人。
傅松笑道：“当然认识，怎么，你想见见他？我可以代为引荐。”
“真的吗？太好了！”
如果说之前，秦丽红只是为松布实验室的抗疟药专利而震惊，现在则全是兴奋。
因为抗疟药专利虽然伟大，却和秦丽红没有太大关系。
但西蒙·帕拉吞就不一样了，秦丽红在粤省人民医院也是外科手术出身。
她做梦都想向这位全世界最有名的外科医生请教一些医学问题。
只是对方人一直在西方，她又没有渠道，才不得不作罢。
没想到……
武天狼也知道里面的情况，他笑着对秦丽红道：“西蒙人很热情的，改天我直接带你过去即可。”
秦丽红看着自己女婿，见对方不像说谎的样子，才意识到武天狼和她印象中的真不一样了。
傅松又看向朱长河：“伯父，您是做什么的？”
朱长河一愣，显然不太明白傅松的意思。
傅松笑道：“医药这块只是我业务范围的一部分，如果可能，咱们同样有希望合作。”
朱长河摇摇头：“谢谢你了，但我做的是非常小众的手工艺品，基本不可能有交集。”
朱莉补充：“还是旅游方向的，专门卖给游客的那种。”
傅松：“旅游向的手工艺品吗？那可以和松东南亚旅游牵一下线。”
朱长河瞬间怔住，好半天，他才面色通红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和松东南亚旅游合作啊，是不是你这边不方便？”
“方便！怎么可能便不方，不，是方便不，哎呀……
你看我这个臭嘴。”朱长河有些语无伦次。
松东南亚旅游服务有限公司是华国目前最大的旅游公司，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因为独特的经营理念，导致松东南亚旅游游客的沉浸感极强。
这种情况下，游客是非常愿意在手工艺品上消费的。
朱长河曾花费了无数心力，想和松东南亚旅游搭上关系，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
看对方激动莫名的样子，傅松干脆直接拨通孙长林电话叮嘱了几句。
两分钟后，一个电话打到朱长河手机上。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直接兴奋的起身跑到外面。
良久，朱长河回来，整个人走路都带着风。
于是餐桌上的气氛更融洽了。
忽然，武天狼对傅松道：“小傅，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再给你推荐一个人吧！”
288 有些事到底值得做吗？
听到武天狼说要给自己推荐人，傅松心中一动，笑道：“推荐谁？干什么？”
果然，只见武天狼指着对面高强道：“现在《士兵突击》不是缺连长高城的角色吗？
我觉得他可以试试。”
彷佛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突兀，武天狼又补充：
“高强虽然和我都在特殊部队服过役，但他还曾做过连长，对这个职位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而且高强在演戏方面很有天赋，之前文工团到部队选拔人才，一眼就看上他了。
只是这家伙性格执拗，直接拒绝，我到现在都替他感到惋惜。”
高强没想到武天狼会说起自己，不禁一愣：“天狼，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当演员的打算。
和你这样的大头兵不同，咱现在可是笔芯厂的厂长。”
武天狼没好气道：“得了吧，还笔芯厂厂长。
就你那破厂房，连个圆珠笔滚珠都生产不出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年年亏损，你们厂里的工人三个月都没发工资了。”
高强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我怎么知道的。”武天狼说着，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笔芯，往桌子上一墩。
“你笔芯厂生产出来的笔芯你自己没用过吗？
一支笔芯写到一半没水了，不小心摔倒地上立刻写不出字迹，就算小心呵护，只要抠开笔尖的蜡层放上一星期，同样报废。
我都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傅松听着两人争论，又看了桌上的笔芯盒，发现上面写着“晨星”二字。
他问高强：“你是做笔芯的？”
高强点点头：“我是晨星笔芯厂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兼厂长。
晨星笔芯厂立志振兴民族工业，为人民的书写事业添砖加瓦，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而奋斗。
我们坚定不屈，不惧困难，勇往直前，可歌可泣……”
武天狼连忙打断：“滚，少扯犊子，和你这货说话天天跟上政治课似的。
那就是个赔钱货，你啊，少造点孽，你爸挣钱容易吗？”
高强不乐意了：“什么叫赔钱货，我那是通过国家相关部分审核的正规制造工厂……”
两人说着说着又掐了起来。
傅松在旁边听了一会，算是听明白个大概。
和武天狼出身社会底层不同，高强的父亲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母亲是公务员。
高强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大学时家人本想让他读个985名牌大学，但他毅然报考了军校。
在部队，高强依旧凭借优秀的表现频频高升，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连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时，高强又做了一个决定。
他毅然凭借过人的身体素质和军事技能加入特殊部队，与武天狼成为战友。
在这里呆了两年，因为一些事，他选择复员。
高强父亲本想让高强继承自己的事业，结果高强却自己成立了晨星笔芯生产厂。
但这次，他没有继承以往的优秀和能力，他的晨星笔芯厂除了前半年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剩余的时间都在亏损。
听完这些，傅松忍不住问：“笔芯厂虽然竞争激烈，但市场规模在那放着，就算再不擅长经营，也不至于赔钱吧？”
诚如他所说，这个行业面对的主要客户群体是学生。
从小学到大学，包括社会各阶层人士，都离不开笔。
可以说，只要不是傻子，混口饭吃不难。
武天狼撇撇嘴：“那你要问他了。
别的笔芯生产厂，用的圆珠笔头，都是从国外进口的。
他却偏偏要自己生产，特别是那个笔尖钢，别看这玩意不起眼，却是妥妥的高科技。
滚珠的加工工艺必须精确到3微米。
一根头发丝的直径是100微米，它却要做到一根头发丝的3%。
结果就是，晨星笔芯厂研究了三年，研究了个寂寞。”
傅松问高强：“高哥，咱没必要这么较真吧？你直接进口多好？
国外的售价也不贵，你买回来一组装，再设计个logo，就可以捡钱了。”
高强没好气的看了傅松一眼：“俗话说隔行如何山，你虽然在其他方面成就不菲，对笔尖钢制造却是个外行。
这个产业的核心科技一直被日国、瑞士把持，咱们华国发展这么多年，却连笔尖钢都造不出来。
你知道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有多心痛吗？
既然别人不行，那就我来。
虽然到现在依旧是失败，不过我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一定会成功。”
听高强说的信誓旦旦，傅松却觉得牙花子疼。
因为笔尖钢这玩意，说起来是民族核心工业，代表民族复兴啥的，但却是个大坑。
之前的世界就因为笔尖钢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当时有人提出和高强同样的论调，将笔尖钢制造的事和民族核心工业结合起来。
于是太钢集团临危受命，着手开始笔尖钢的研发。
结果只用了三个月，这种材料便成功问世，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惜快乐是短暂的，虽然圆珠笔笔芯每年的消耗是个天文数字，但一个小小的笔尖滚珠需求量并不大，一年1000吨足矣。
太钢的生产线开足马力，没几天就生产出了够全世界用好几年的笔尖钢。
是不是感觉挺骄傲？
其实不然。
几天时间生产出，够全世界用好几年的笔尖钢意味着什么？
产能过剩！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太钢笔尖钢一出，瑞士和日国的相关企业直接破产。
而太钢投入的巨额研发经费，以及停炉所用的清炉费用，n年都回不了本，属于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想了想，傅松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当然，太钢集团被他略去，傅松只说研发费用和市场的供需关系，效果并没有区别。
听完傅松的话，高强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一双眼睛释放出灼灼的光：“你说的很有道理。
从利益上讲，花巨量研究经费最终却造出一个赔钱货，从短期看的确得不偿失。
但你知道咱们国家在近代为什么会落后吗？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斤斤计较。
明朝中期，海中倭寇横行，严重威胁了沿海地区百姓的生命安全。
想要彻底降服倭寇，需要筹建一支强大的海军。
但培养一名海员的花费的代价，是培养一名普通士兵的四到五倍，更不要说还要造大量的船只。
朝廷为了节约经费，把整个海岸线封锁起来，要求片板不得下海。
这看似是个明智之举，可结果呢？
我想不用说你也知道了吧？”
傅松沉默了。
其实之前他看到太钢集团的事，是当笑话看的。
但太钢集团就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笑话吗？
既然是笑话，他们为什么还要做呢？
傅松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有人拿国家的航天事业说事，认为这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举措。
毕竟天宫空间站上天所消耗的金钱是个天文数字，而它所带来的收益和付出根本不成比例。
即使强如漂亮国，在这方面的投入也在日益降低，登月计划更是无限期搁浅。
可我们真的能放弃吗？
如果放弃，在若干年后，我们的子孙会不会像我们指责我们的祖先一样，指责我们放弃了整个宇宙？
289 多泡可乐的反击
越想傅松的眼睛越明亮。
他看着高强，声音铿锵有力：“高哥，你是对的，有些事哪怕明知道亏钱，但也要去做。
求人不如求己，最核心的技术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放心。”
傅松这么说同样不是无的放失，比如光刻机。
世界上最顶级的光刻机生产技术在荷兰的asml手里，光刻机的技术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但包括漂亮国在内，都没有刻意去研究。
原因很简单，全世界光刻机一年的销量只有500台，全世界最顶级的光刻机一年销量甚至不到10台。
10台机器哪怕再赚钱，又能有多少利润？
所以任何人都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一台机器，却让一个超级巨无霸浑身难受。
傅松甚至还想到一件事，之前章久悦曾提醒过自己，让他去购买asml的一些股份，以防万一。
但傅松自己忙起来，竟然给忘了，实在太不应该。
高强哈哈大笑：“还是小傅你了解我，不像某些人，白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却天天只知道背刺。”
“你……”武天狼的脸直接就黑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傅松笑道：“高哥，我和你商量个事可以吗？
既然你的晨星笔芯厂这么伟大，能不能让我也跟着蹭个热度？”
高强一愣：“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把晨星笔芯厂卖给我呗，让我当老板。”
高强立刻摇头：“不行，这厂子现在还在赔钱，我可不能坑你。”
傅松不乐意了：“高哥，你地道啊！
一个拥有如此崇高目标的企业，你竟然以‘赔钱’为理由拒卖，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不管，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不然就是不够朋友，就是看不起人。”
“你……”
说真的，此时此刻，高强懵逼了。
因为他已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企业，怎么不卖还是自己的错？
两人又唇枪舌战一番，最终商定晨星笔芯厂由傅松注资5000万，占股90%，成为第一大股东。
高强以原厂入股，占10%，成为二股东。
其实对于这家笔芯厂，高强前后砸进去的钱不低于2000万。
不过考虑到现在的经营状况，10%他已经占了便宜。
商量一定，傅松哈哈大笑：“行了，从现在开始，晨星由我说的算。
你呢，如果想演戏，明天去彩蝶那边试一下镜。
当然，我只是建议，你的事情还得你自己做主。”
从武天狼家离开，众人一起下楼。
秦丽红拉着女儿的手，殷殷嘱托着什么。
如果说之前她对武天狼是各种嫌弃，现在是各种满意。
如此优秀的女婿，那是打着灯笼都换不来啊！
朱长河和傅松走在前面。
忽然，朱长河一愣，连忙对前方喊道：“别动师傅，我现在就把车开走！”
原来此刻正有一个安保人员，站在他的路虎车前忙活着什么。
碰到这种情况，百分之百是碰到了业主投诉，安保人员正联系叉车准备拖车。
如果真让对方把自己的车拖走，就麻烦了。
只是等他跑过去，却见那位安保人员正在搭建一个简易的遮阳支架。
看到朱长河，安保人员一愣，随即笑道：“您现在要走？我还以为你准备停很久呢！
现在太阳照了过来，我就寻思着用遮阳伞帮你挡一下。”
朱长河呆愣片刻，忙递出一根烟：“真的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拖我的车。”
安保人员伸手接过：“拖车干什么，这不都是你们的地方吗？”
“我们的地方？”
“对啊，二楼是你女婿家，傅总住在一楼，你还不是想停哪就听哪？
洋房和普通楼盘不在一个区，不会影响那边人的。”
“傅总？”朱长河下意识朝傅松看去，而此时傅松刚好想起自己好像有件东西忘家里了，忙跑过开门进了屋。
再联想之前松·东南亚旅游负责人孙长林对自己客气的态度，朱长河瞬间全明白了。
*
多泡可乐非洲公司。
负责人约翰面色严肃的听着手下助理的汇报。
“截止的目前，多泡可乐销量比去年下滑了63%，而且这个趋势还在增加。
据不完全统计，爱心助农西瓜酒从上市到现在，已经给我们带来至少20亿的损失。
而且这种情况将持续恶化，如果不能有效制止，咱们的品牌极有可能三年内在非洲消失。”
长吐一口气，约翰紧紧闭上眼睛。
良久，他再次睁开，紧紧盯着面前十来位高管：“各位，对此你们怎么看？”
没有人说话。
约翰的声音忽然变了：“怎么？都聋了吗？还是我的英语发音不标准，影响了你们的听觉？”
“咳咳……”终于，坐在最前方的安哥拉道，“约翰先生，不是我们无能。
相反，在爱心助农西瓜酒上市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已经采取了最严厉的防范措施。
可是，这种神奇的饮料彷佛专门为非洲人定做的一般，让他们喝着根本停不下来。
咱们的多泡可乐搞了无数活动，送了无数礼物。
结果他们拿到礼物的同时，还会顺带稍一箱爱心助农西瓜酒。”
说完，安哥拉脸上全是绝望。
为了对抗这种来自东方国家神奇饮料的蚕食，这些年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然而科学证明，睡觉时间和产品销量没有任何线性关系。
约翰看着自己这位第一得意干将：“安哥拉，你是猪吗？
我说过多少次，在正常商业竞争已经证明无效后，就要去研究对手。
多泡可乐为什么要降价？我们没有成本吗？
我承认，爱心助农西瓜酒非常棒，非常受非洲人喜欢。
但若对方内部出问题了呢？”
约翰本以为自己此话一出，安哥拉瞬间便会醍醐灌顶。
谁知他的精气神更萎靡了：“这个法子我试过，但没用。
比如我找到各国经销商，告诉他们二选一。
要么卖多泡可乐，要么卖爱心助农西瓜酒。
我本以为70%的经销商会支持咱们，结果我错了。
这些人清一色的全站到西瓜酒那边，根本不顾咱们和他们多年的情意。”
“为什么？”
“因为布洛妮亚！
布洛妮亚代言了东方的西瓜酒，这个女人在非洲的影响力之恐怖，简直超乎想象。
西瓜酒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畅销全非洲，除了本身口感，此女才是最大的因素。”
约翰沉默了。
在非洲呆这么多年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布洛妮亚的影响力呢？
这是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可正因为她的不自量力，却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她是非洲人民心中永远的女神！
看到约翰的表情，其他高管也纷纷开口，诉说自己负责区域的情况。
不过大体和安哥拉说的差不多，就是敌人太强大，建议躺平。
约翰的脸越来越黑，忽然，他怒吼道：“够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你们干什么？
各位，现在不是推脱的时候，多泡可乐卖不出去，第一个影响的就是你们的奖金。
而且如果仅仅是奖金也没关系，但如此下去，你们，包括我在内，咱们都得失业。
我知道大家离开多泡可乐并不会饿死，可你们能找到和这里待遇相似的地方吗？”
众人沉默。
约翰说得对，多泡可乐在饮料界的工资待遇是最高的，就算自己跳槽，也要冒着收入锐减的风险。
只是我们真的没招啊，要是有，不用你提醒我们已经用上了。
忽然，安哥拉道：“约翰先生，既然在非洲不行，那为什么不在东方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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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助农西瓜酒是华国的品牌，一旦厂家那边出事，问题不就解决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
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安哥拉说的貌似可行。
约翰也陷入沉思。
*
傅松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闲了下来。
他名下所有企业都有人帮忙掌管，所有经营模式也已经成型，他只需要看看账本，闲扯两句即可。
当然，松布实验室那边事情还是比较多的。
傅松又有心去帮忙，只是和其他企业负责人对自己言听计从不同，焦玉诚是半点不客气。
傅松提的几个建议直接被否了。
关键他还不能生气，因为焦玉诚否得很对。
作为一名大学教授，老焦不管眼光还是见识，都隐隐高出他一筹。
加上倔强的脾气，傅松能做的，只有跟在后面数钱。
哎，人生啊，就是这么无奈。
要不……刷会快抖？
俗话说，快抖这种短视频，不刷则已，一刷竟然停不下来。
上有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或幽默或严肃，制作精良，广告频频……
好吧，大家做视频不容易，总得恰点烂钱不是？
忽然，傅松眉头一皱。
因为他刷到一个大v。
在快抖刷到大v没什么，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大v。
但这位大v身后，却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在中州的厂房总部。
“各位老铁，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在这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一家打着慈善旗号的果酒生产厂，竟会如此黑心。”
290 “真相大白”的特色探厂
快抖大v正在直播，而他的直播间，人数有8万+，而且还在增长。
“大家好，我是‘真相大白’，最近听网友们说起一款叫‘西瓜酒’的饮料。
我当时十分好奇，就买来尝了一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我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凉意在胃部久久无法散去，冷得我直想打哆嗦。
这是酒吗？
其他酒喝下去身体会发暖，但这酒……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寒酒。
它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带着这个疑问，我找到一位中医朋友。
对方告诉我说，这种酒女性，特别是身体较弱的女性千万不能喝，会引发各种身体疾病。
《剑来》
当然，如果只是发寒也就算了，我在品尝的过程中，竟发现有股澹澹的瓜皮味。
这说明什么？
西瓜酒酿酒不该用最为甘甜的西瓜瓤吗？
会不会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在生产过程中，为了节约成本，把西瓜皮也加工了进去？
若真是这样，我只能说，请善待我们这些善良的消费者。
我们买西瓜酒，是为了品尝西瓜的甘甜，而不是吃拿来喂猪的西瓜皮。
不对，西瓜皮猪都不吃。
所以，我的猜的到底对不对，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有没有违规操作，答桉马上揭晓。”
说着，这位叫“真相大白”的大v径直朝果酒基地大门走去。
看着对方的动作，傅松微微眯起眼睛。
其实“真相大白”傅松以前一直关注过，对方短视频的内容是打假。
比如他会网购买各种东西，然后开箱检测是否和商家广告中的属实。
凭借能说会道的嘴，风趣的解说风格，以及消费者对假冒伪劣产品的痛恨，迅速积累了近千万粉丝。
可以说，这位“真相大白”博主，是和孟寿同一个级别的网红。
只不过两人短视频的内容没有交集，也无法形成联动。
傅松自己就是“真相大白”的粉丝，只是他在看对方视频的时候，会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就是对方开箱时，对某些商品含湖其词。
明明质量不错的东西，他总会通过一些非正常的“用法”，给观众营造一种不太好的印象。
而有些明明质量存在问题的产品，他又会不经意的忽略其缺点，甚至为其点赞。
傅松本以为对方这么做，是为了视频效果。
毕竟一则视频想吸引眼球，让大家点赞，靠的不是开箱本身。
而是解说人的风格，跌宕起伏的剧情，开箱前期待感的营造，以及各种或颠覆或搞笑的画风。
很多时候，一件商品并没有这么多话题度。
所以在视频拍摄过程中，难免要牺牲一下商品自身的形象。
但现在嘛……
傅松觉得自己或许想简单了。
“真相大白”除了搞开箱，也会定期直播。
他的直播内容和电视台的记者差不多，先找一个话题，然后过去探访。
走到果酒生产基地门口，不出意外，“真相大白”被安保人员拦住了。
当然，“真相大白”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因为很容易被打。
他只说自己是来谈生意的，找焦总。
可惜安保人员很尽责，询问了半天，找到了他话里的破绽，并友好的将其请了出去。
“真相大白”来到远处，再次解说：“对方很警惕啊，没想到我这种患有‘社交牛逼症’的人都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既然大门走不了，那就想其他办法。”
说完，他沿着果酒基地巡视一圈，最后在一堵围墙处站定：
“各位老铁，通过我的详细观察，发现从这边翻进去，极有可能拿到第一手资料。
所以，为了大家的健康，拼了！”
自从“真相大白”开始和安保人员交涉，直播间的人便越来越多。
等众网友看到这货为了真相，竟然打算翻墙，瞬间就炸了。
各种666完美刷屏，礼物也不要钱般送出。
毕竟从观众角度，这种充满未知的冒险行为还是很刺激的。
“真相大白”身手不错，一个助跑就翻上墙头，接着纵身跳了下去。
这个过程仅花了3秒钟，可谓动如脱兔。
在围墙内落地，他很幸运，周围没有人。
一路小心谨慎躲避，“真相大白”找到生产车间。
下一刻，他又难住了，生产车间的检查更加严格，根本不可能混进去。
于是，“真相大白”再次展示了他的强大的肢体能力。
这货竟然爬进了车间的通风口，一路匍匐，最终抵达车间内部。
左拐右拐，“真相大白”沿着生产线不断向前，忽然，他兴奋大家：
“各位老铁快看，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生产的西瓜酒，果然没有去除瓜皮。
他们甚至连最外部的青皮都不去，就这么直接粉碎后便进入发酵池……
道德呢？良心呢？这根本不把消费者当回事……”
手机摄像头对准生产线，将这一切拍得清清楚楚。
忽然，他身后一个声音道：“喂，你是谁？干什么呢？”
完了，被发现了。
*
今天的新闻头条格外热闹。
【震惊！西瓜酒富含西瓜皮，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着名快抖大v“真相大白”翻墙进入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寻找线索，巡逻人员抓住后选择报警。】
【爱心助农？到底是真的爱心，又或者只是打着爱心的幌子，从中谋取利益？】
【昔日郭漂亮网上炫富，今有西瓜皮绿色饮尿，慈善机构还能不能信任？】
……
不过不管如何拟标题，核心宗旨只有一个：“真相大白”是正义的，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包藏祸心。
办公室内，焦玉诚脸色黑如锅底：“你们干什么吃的？
我说过多少遍？任何闲杂人等绝对不能靠近车间。
可对方竟当着十万网友的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爬进来。
我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有什么用？
你们说，有什么用？！”
他面前，四名安保人员羞愧的低下头。
不管如何，让陌生人混进车间，就是他们的失职。
更何况这次失职造成的后果，足以让他们丢掉这份工作。
焦玉诚还要再说，门口傅松的声音响起：“行了老焦，人手失手马有失蹄。
他们已经非常尽责了，不该苛责太多。”
说完对四人道：“你们下去吧，但记得反思，千万别出现类似的错误，不然……你们懂得！
还有，这个月的奖金你们就别想了。”
四人听傅松话里的意思，竟没有要开除他们的意思，忙千恩万谢的离开。
至于奖金……
出了这么大篓子，如果没有半点处罚，以后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所以他们很理解。
坐在焦玉诚对面，傅松问：“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加入西瓜皮酿酒，是果酒基地西瓜酒在非洲畅销的重要一环。
但消费者可不会听你的理由，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只认定把西瓜皮加进发酵罐就是偷奸耍滑，这样酿出来的西瓜酒就是不卫生。
所以此事很棘手，非常棘手！
一个应对不好，对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就是毁灭性打击。
291 谁在代表正义？
傅松问焦玉诚：“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焦玉诚澹澹道：“当然按规矩办。
那个叫‘真相大白’的网红擅自闯入果酒生产基地，首先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
其次，他涉嫌泄露西瓜酒配方，给果酒生产基地造成了潜在的经济损失，必须赔偿。
最后，因为他的闯入，017号生产线的西瓜酒需要重复质检。
由此产生的质检费用，‘真相大白’必须一力承担。”
傅松听他半天不再言语，忍不住问：“没了？”
焦玉诚一愣：“还有什么？”
“对方直播给果酒基地声誉造成的影响啊！”
傅松彷佛看傻子般看着焦玉诚，“真相大白”私闯基地，属于违法行为，交给公安机关处理即可，和自己没太大关系。
而不管涉嫌泄露配方，还是生产线损失，都是次要的。
因为西瓜酒的配方算不上高科技，只要有心，很容易便能做出类似的口感。
关键是声誉。
一旦消费者不再信任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自己和焦玉诚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结果只听焦玉诚道：“他影响基地的声誉了吗？好像没有吧？”
“怎么没有，他把咱们用西瓜皮做酒的事暴露了出来！”
“可咱们的西瓜酒本来就加的有西瓜皮啊？”
傅松：“……”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焦玉诚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消费者无法理解这件事。
但消费者不理解是一回事，‘真相大白’的曝光又是另一回事。
对方只陈述了一个事实，构不成毁坏声誉。
行了，你小子从哪来就回哪去。
此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在这里帮倒忙。”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喂，老焦，你啥意思？什么叫帮倒忙？
行，此事我不管了行吧？
反正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花的是药神基金的钱，就算赔死也和我又没关系。”
说完，他气冲冲的离开了。
其实果酒生产基地还有傅松从漂亮国卖瓜赚的10亿资金，他个人占股差不过27%。
但这10亿资金本来就等于是捡来的，傅松从没指望靠这个挣钱。
回到家，他犹自郁闷不已，对此事也一直在关注。
当然，这次他只是关注而已，并不插手具体相关事项。
结果正如傅松所料，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上新闻后，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快抖各大主播见有热度可蹭，纷纷才上一脚。
一时间，果酒生产基地生产的西瓜酒成了人人喊打的代名词。
有位农村的播主还做了一个讽刺视频：
“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乡村小七。
前两天看了‘真相大白’大老的直播，他说西瓜皮猪都不吃。
所以到底猪吃不吃西瓜皮呢？
大家看，这是我家猪圈的猪，一共十头。
为了验证‘真相大白’的话，从三天前开始，我就再没给它们喂过吃的。
你们看，这三头已经饿的走不动路了，那两只竟然在吃水泥充饥。
水泥地已经被啃出一个大坑。
这是今天早上刚从地里摘的西瓜，一共一二三四……六个。
我现在把西瓜扔进猪圈……
豁，这些猪疯了呀卧槽，竟然攻击我，还好躲得快。
快看快看，它们吃瓜了，吃的好凶残。
53秒，各位老铁，只用了53秒。
六个加在一起足足百斤的大西瓜全部被吃光，瓜皮都啃没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青皮。
所以经过小七的亲自实验，证明猪饿的狠了会吃掉西瓜皮，但只吃里面的内皮，青皮是不吃的。
而且这些猪现在并没有吃饱。
哎，说实话，在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建立时，我是非常支持的。
因为这是一家拥有慈善性质的公司，据说很多农民就是受益者。
但现在我的观点变了，一家连消费者体验都不管不顾的公司，又能指望它有多仁善？
又或者它是不是只是打着慈善的口号，来蒙骗消费者，然后从中获益？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猜测，具体事实如何，我相信有关部门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说法。
今天的内容就到这里，我是乡村小七，咱们下期再见。”
类似这样的视频多不胜数，只是大家的阐述角度不同。
但不管什么角度，都能获得大量点赞。
受此影响，全国各大超市卖场纷纷将西瓜酒下架。
而一些国际品牌，如丹斯尼、沃特玛等，更是明确表示此后不再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合作。
至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对此一言不发，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结果再次遭到快抖各大网红的抨击和指责。
但不管大家怎么说，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依旧没有动静。
中州拘留所。
“真相大白”安静的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好像对自己处境浑不在意。
忽然，门打开，看守叫道：“张威，出来一趟。”
“真相大白”从容站起身，没错，张威是他的真名。
跟着看守来到一个封闭房间，里面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在等他。
看守将他带到地方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对西服男子道：“注意时间，你们只有15分钟。”
西服男子等大门关闭，笑道：“你好，我姓罗，是约翰先生特意为你聘请的专职律师。”
见“真相大白”不说话，他又道：“不用担心，这里没有监控，咱们可以畅所欲言。”
“真相大白”这才松了口气：“罗律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我需要在这里关几天？果酒生产基地又准备让我赔多少钱？”
罗律师摆摆手：“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听哪个？”
“真相大白”无奈：“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拜托能不能不要玩这么烂的梗。
而且现在我也没心情和你说笑。”
“抱歉，职业病。
那我先说坏消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已经对你提起了诉讼，且不接受调解，所以你只能和他们对簿公堂。”
“真相大白”无奈：“对簿公堂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好不好，还有呢？”
“没了？”
“没了。”
罗律师说了果酒生产基地诉讼的内容，和焦玉诚的话差不多。
“真相大白”脸上全是震惊：“就这些？”
“对，就是这些。
我经过核算，就算你败诉，赔偿金额也不会超过20万。”
“真相大白”沉默良久：“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因为你闯入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行为非常恶劣。
所以你有极大概率需要拘留15日整。”
“真相大白”眼睛一亮：“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他说的是真心话，之前多泡可乐的负责人约翰专门找到他，希望他能做一场抹黑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直播。
对方开的出场费是500万！
另外，如果“真相大白”行为过激导致拘留，他在拘留所呆一天，约翰将额外支付100万。
也就是说，若“真相大白”真住够15天，他将获得2000万的酬劳。
听到约翰提出的条件后，“真相大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内容，而且若事情真的闹大，他的名气将再上升一个台阶。
加上约翰提供的报酬，这是名利双收的好事，没有理由不错。
至于道德……
曝出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在酿酒过程中加入西瓜皮，本就代表着正义好吧？
就算最后真冤枉了好人，嘿嘿……
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虱子多了不痒，只要能挣钱，其他根本不重要。
和罗律师沟通之后，“真相大白”由看守带着再次返回房间。
说真的，现在的他有点意外。
在“真相大白”想来，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那边应该气急败坏才对。
可对方对自己的诉讼，更多只是像在履行公事。
比如他最担心的损害果酒生产基地声誉方面，对方压根就没提。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俗话说网友的记忆力只有七天。
这句话的另一个解释就是：不管发生再大什么事，只要地球不爆炸，七天之后它的热度就会过去。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西瓜皮酒也不例外。
事实上，根本没到七天，快抖热度就彻底转移到了其他方面。
大家本以为此事将就此了结，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宣布破产，市面上再也不会见到西瓜酒。
结果不知怎么，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和“真相大白”对簿公堂的事再次在快抖上引爆。
庭审因为要保密，大家并不清楚过程，但结果出来了。
“真相大白”不经同意私闯果酒生产基地行为，被认定的确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
张威先生也因此被判处15日拘留。
对此，网友没有异议。
因为大家知道，“真相大白”的行为的确有些过激，加上他不是记者，受罚谁都无法说什么。
但另一件事众人却无法理解。
即张威涉嫌泄露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西瓜酒配方，加上重复质检的费用，需要赔偿软民币共计18.89万元。
这怎么行？
“真相大白”明明是正义的一方啊？
他以身犯险，是让大家远离某些黑心商家，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大家谋福利。
结果……
292 来自孟寿的解释
当然，最让人愤怒不解的，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竟然没有倒闭。
难道有关部门就不管吗？
一时间，这种愤怒情绪再次燃爆全网。
各种批评之声犹如大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不息。
然而，不管大家怎么愤慨，都看不到相关部门对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处罚。
哪怕他们的西瓜酒已基本在超市中看不到。
只是，针对这种情况，最不解的不是网民，而是约翰。
多泡可乐华国公司。
约翰坐在总裁办公室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肖德华：“老肖，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德华是多泡可乐华国公司总裁，全权负责华国业务。
当然，和约翰是地地道道的漂亮国人不同，肖德华是美籍华人，他对华国文化十分了解。
奇怪看了约翰一眼，肖德华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老肖，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合着爱心助农西瓜酒对华国市场影响不大，就不关你的事了是吧？”
说到这，约翰也是极度郁闷。
他听从安哥拉的建议，特意跑到华国，准备来个釜底抽薪。
结果好不容易费尽心思联系“真相大白”，让西瓜酒从华国市场彻底消失，却发现西瓜酒在华国卖的并不好。
所以他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看似威风凛凛，但90%都是在做无用功。
最后，约翰只能寄希望于华国相关部门取缔果酒生产基地。
可他等啊等啊等，等到现在都没动静。
狗急跳墙下，只能过来质问肖德华。
见约翰气急败坏的样子，肖德华本不想鸟他，但想了想，还是道：
“约翰先生，别生气别生气。
我知道你心焦，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是否违规，我说的真不算啊！
华国是法治社会，讲究的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而且华国法官个个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只要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违法，被处理是必然的。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当然，若对方合法经营，没有触碰法律红线，相关部门也不可能对其做出处罚。”
约翰道：“你的意思是，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用西瓜皮酿西瓜酒这件事，法律层面是认可的。”
“法律认不认可我不知道，说不定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整改文件明天就下来了呢！
要不你再等等？”
“你……”见对方一手太极打得出神入化，约翰想发脾气，却根本找不到借口。
无奈之下，他只好愤愤离开。
看着约翰的背影消失，肖德华不屑的撇撇嘴。
一个莽夫而已，还真以为这里是贫困落后的非洲，可以任你呼风唤雨？
老子在这经营这么多年人脉，都兢兢业业，不敢瞎搞。
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约翰第二天就顾不上果酒生产基地被处罚的事了，因为另一则消息再次引爆网络。
最近风头正热的小麦手机忽然力挺爱心助农西瓜酒。
现在已是12月底，对手机行业来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每年元旦前后，各大手机巨头都会选择发布新机。
小麦也不例外，今年的小麦新机为小麦3，是小麦旗舰的第三次升级。
从官网公布的数据看，配制可是相当诱人。
特别是小麦3提出了全面屏的概念。
没错，小麦1的卖点是大屏，这一度颠覆了用户对手机屏幕的概念，加上超高性价比，让它迅速在竞争残酷的电子市场上站稳脚跟。
哪怕是水果，都选择跟风。
现在小麦3的全面屏无疑更具有吸引力，在手机尺寸不变的前提下，将5寸屏变成6.5寸屏，怎一个拽帅酷了得？
一时间手机粉挥舞起钞票，开始了新一轮的抢机大战。
只是，等众人准备支付定金时，却发现定金金额由原来的100元变成了110元。
至于这多加的10块钱，小麦官方给出了解释：
想购买小麦3，除原规则不变，必须捆绑购买两瓶精装西瓜酒，否则无法进入购买名额抽奖环节。
而西瓜酒的厂家，小麦更是特别注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
所有小麦粉的第一反应就是，小麦疯了吗？
现在所有商家都对西瓜酒避之不及，你却必需强制购买？
谁知众粉丝还没缓过神，另一国产手机巨头vio也跟着做出动作。
当然，vio并没有强制顾客额外支付金钱，它选择赠送。
即即日起所有购买vio的用户，均获赠精装西瓜酒两瓶。
不仅手机行业，还有松东南亚旅游，也将爱心助农西瓜酒定为出矿泉水之外的餐后唯一饮料。
众网友迷茫了。
松东南亚旅游力挺爱心助农西瓜酒他们还能理解，因为两家公司幕后股东是同一个人。
但小麦和vio的行为就有些离谱了。
小麦的创始人是唐氏集团的唐兵，它代表了唐氏集团。
至于vio的背景更大，这家企业和招商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算唐兵和章久悦与傅松关系不错，也不该如此任性才对。
*
乡村小七目前有110万粉丝，看着自己的粉丝数量，他十分得意。
自己之前蹭爱心助农西瓜酒的热度蹭对了。
在发那个“猪都不吃”的视频前，小七的粉丝值只有96万。
虽然距离100万只差一点点，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上不去。
直到那个视频。
所以有时候做视频也不能太老实，有蹭流量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比如现在，在看到小麦和vio均力挺爱心助农西瓜酒时，他认为机会又来了。
只是具体该怎么切入话题，他还需要好好想想。
忽然，快抖提示他孟寿开直播了。
乡村小七忙点开观看。
孟寿是他的偶像，乡村小七开始走网红道路，也是受孟寿的影响。
此时的孟寿正在非洲教当地人种菜，虽然教人种菜这事挺无聊，但乡村小七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这可是华人的骄傲！
等等……
乡村小七忽然愣住，因为他发现，跟孟寿学习的黑人可能是累了，转身拿起一个玻璃瓶喝了两口。
这个玻璃瓶他再熟悉不过，爱心助农的西瓜酒。
西瓜酒非洲怎么可能有？
此时孟寿的种地课程已经讲的差不多，他开始和粉丝互动。
乡村小七立刻发消息问：“孟哥，那个黑人哥们喝的真是西瓜酒？”
孟寿看到这个问题，笑道：“你说的是卡西？当然，西瓜酒可是卡西的最爱。
事实上不止卡西，在尼日利亚，甚至整个非洲，大家都喜欢这种酒类饮料。”
“真的假的？可据我所知，爱心助农的西瓜酒里加的有西瓜皮，这不是坑人吗？”
这下轮到孟寿不解了：“什么坑人？西瓜酒本来就加的有西瓜皮啊？
难道你们喝之前不看说明书的吗？”
说完，他拿起卡西的酒瓶，指着一行小字道：
“这里写的清清楚楚，主料：西瓜（含皮）。”
他解释：“关于爱心助农西瓜酒中含有西瓜皮这件事，我专门和他们老板聊过。
西瓜酒最大的功能是解暑，西瓜皮的解暑功效是瓜瓤的好几倍。
特别是外面的青皮，简直就是解暑神器。
非洲这边天气经年炎热，中暑和头疼感冒一样是一种常见病，每年都会有很多非洲人为此丧生。
直到有了西瓜酒。
据调查，爱心助农的西瓜酒在非洲上市后，非洲人中暑的发病率降低了76%，死亡率更是只有之前的3%。
最最关键的是，爱心助农西瓜酒在非洲的售价为1.4元/瓶，是所有饮料中价格最低的，比矿泉水还便宜。
可以这么说，此酒在非洲是酒，是饮料，但更是一种药。
它堪比心脏病人的速效救心丸，在身体不舒服时喝一口，能保命。
另外，我听说爱心助农西瓜酒在国内也帮了很多人，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比我教人种菜的小打小闹，强的何止一星半点？”
孟寿说这些只是无心之言，但听到乡村小七耳中简直颠覆他的认知。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完全错了。
同时，他也理解了为什么网上闹成那样，爱心助农西瓜酒依然活的好好的。
在千夫所指的关键时刻，小麦和vio又为什么会主动出来帮忙站台。
深吸一口气，乡村小七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个实在人。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明白自己冤枉了好人，必需给人家道歉。
至于这个歉该怎么道……
太简单了不行，没有诚意也不行。
或许应该做一个长视频，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加进去。
等等，自己之前不是一直再找切入点吗？
以道歉的形式开始，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态度有了，说不定还能再蹭波热度，可谓一箭双凋。
想到就做，小七开始收集资料。
终于，三天后，他一脸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总算搞定了！
点击，发送！
“大家好，我是小七。
关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事，之前我发了一篇‘猪都不吃’的视频。
现在此视频已删除，并且我要郑重向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道歉。
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
……”
293 乡村小七的第二个视频
乡村小七的粉丝不算特别多，但也不算少。
而他所有的粉丝，都在今天收到了一条乡村小七发布新视频的推送信息。
当有人点开观看后，瞬间愣住了。
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则道歉视频。
而且是向臭名昭着的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道歉。
乡村小七将和孟寿的对话截成一段视频播放出来，看到的人瞬间愣住。
加入西瓜皮的西瓜酒竟然还有这种神奇功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所以，自己真的错怪了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
然而乡村小七的视频远远没有结束。
他道：“老铁们，知道这件事可能有内情后，我特意查了下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创办者。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家慈善公司的大股东竟然是药神基金。
你们没看错，就是那个因为关心慢性粒白血病病人拍出电影《我不是药神》，被社会广泛关注后，成立的药神基金。
药神基金当初成立的宗旨，是帮助看不起病的白血病人。
后来这种病被拿出医保，药神基金的帮扶对象也从病人变成了助农和助学。
那么问题来了，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到底有没有帮过农民？
它到底是真的慈善，还是如网上传的那样只是打着慈善旗号，其实实在赚黑心钱？
此事我无法求证，不过当我看到药神基金宣布的帮扶对象中，有一位陕北地区名叫米乐的女孩。
还真是巧了，米乐住在界桥村，距离我这边只有三十七公里。
于是我便直接开车过去，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我先来到米乐所在的中学，山丹一中。
在这里，我见到了米乐的班主任郑老师。
据郑老师反应，米乐在他们班品学兼优，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但郑老师对米乐印象最深的地方却不是这个，而是她的经济条件。
界桥村离山丹一中有13公里，你们知道米乐平时都是怎么上学的吗？
靠双脚走过去。
步行走13公里啊，虽然我也是农村的孩子，我家条件也一般，但我从没靠双脚走这么远的路。
还有就是米乐的生活费。
她平时的生活费是怎么来的？是父母给的吗？
是，也不是。
因为他的父母一年时间大部分是没有现钱的，特别是前段时间西瓜成熟时。
当时米乐每周都需要背着百十斤西瓜在路口叫卖，直到西瓜卖完，她才能拿着卖西瓜的钱去学校上学。
可是西瓜并不好卖，所以郑老师经常看到米乐的饭只有馒头没有菜。
直到最近几个月，她的日子才好了一些。
我问过郑老师，发现时间和药神基金公布的帮扶时间刚好吻合。
也就是说，药神基金真的帮了米乐，让她的三餐有了营养。
郑老师还说，米乐的课桌上罕见的多了两本辅导书，他当时还啧啧称奇了很长时间。
之后我去了米乐的家，见到了米乐的父母。
于是我终于明白这家人日子为什么这么艰难了。
米乐父亲米青蒿因为曾摔断过腿，干不了重活，家里的一切只能靠她母亲操持。
但米青蒿却十分高兴，他告诉我，由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帮扶，他的西瓜多卖了2000块钱。
有了这些钱，他不仅可以还清多年的欠债，还给妻子买了双鞋。
各位老铁，你们知道吗？
那是一双布鞋，售价只有28元。
但米乐母亲小心翼翼的放到她曾经的嫁妆，一个一米见方的旧式红木箱中，一直没舍得穿。”
乡村小七一边解说，一边播放视频。
这是他采访山丹一中郑老师和米青蒿的家的现场记录，伴随着低沉的音乐，沉重的情绪被无限渲染。
“当然，米青蒿一家人的情况并不能代表全部。
我有走访了附近七八个村子，访问了82位瓜农。
他们表示，之前的西瓜价格的确是两毛钱一斤。
后来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成立，直接以7毛钱每斤的价格大批量收购西瓜，西瓜的超低价才宣告终结。
由此我才断定，今年的瓜农的确得到了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帮扶。
其实今天的视频做到这，已经算圆满结束了。
不过，在和米青蒿夫妻的聊天中，我又注意到另一个人。
他叫焦玉诚，曾经在界桥村一代做过农业帮扶。
米乐被药神基金资助之前，焦玉诚曾带着一个年轻人来拜访。
年轻人叫傅松，而药神基金的创始人也是傅松。
若我没猜错，傅松应该就是了解了米青蒿一家的情况后，药神基金才将资助方向转到助农和助学的。
当然，这不重要。
傅松既然收了大家捐赠的钱，拿来帮人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我要说的是焦玉诚。
查了此人的履历后，我吓了一跳。
这位焦玉城先生是帝都人，他的父母在帝都均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
焦玉诚从小品学兼优，他高考时考了703分，在当时整个帝都的理科成绩排名第四。
这个成绩可以选择全国任何一个高校的任何一个专业学习。
但焦玉诚没有进所有人向往的华清或燕大，而是华国农业大学。
他在华农大一读就是九年，从本科到博士，最后留校任教。
没错，现在的焦玉诚是华国农业大学的正牌教授，另外，他在华国农业部也有用很高的职位。
是不是很牛逼？
然而，大家看这张照片，这个躺在硬座底下，光着膀子睡觉的中年男子就是焦玉诚。
他不买卧铺的原因，是他要到西疆aks收集最近15日的棉花价格波动。
因为此次出行属于他临时决定，并不符合农业部规定的卧铺报销标准。
给我提供信息的，是一位华农大的学生。
对方表示，焦玉诚教授类似这种无法购买卧铺票出行报销的情况数不胜数。
正因为他的努力，西疆的棉花价格曾17次挡住国际棉花价格的冲击，至少两万家棉花种植者免去了破产的风险。
我这么说可能还不够直观。
西疆地大物博，家家棉花的种植面积都在500亩以上，多的更是达到几万亩。
如果按人均1000亩计算，他一个人便挽救了2000万亩棉花的经济效益。
一亩棉花纯收益约1500元，2000万亩就是300亿。
300亿啊！
多么庞大的数字！
而在西疆挣到这些钱的，并不全是棉花种植者，还有每年夏末秋初，从全国各地蜂拥而来的棉花采摘工。
棉花采摘工多是中原、巴蜀的农民，他们靠采摘棉花挣到的费用供孩子读书，添置衣物，改善生活。
当然，焦玉诚的工作可不止棉花一项，还有水稻、小麦、玉米、大豆等。
每一项均有不俗的成绩。
通过我的叙述，现在大家应该知道焦玉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而焦玉诚除了在华国农业大学和农业部担任职位外，还是药神基金的负责人。
不错，药神基金，以及药神基金麾下的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都是他一手建立的。
果酒生产基地的建立，不仅保证了华国瓜农的利益，也给非洲百姓带来了福音，是最经典的双赢桉例。
当初傅松成立药神基金后，一直没定负责人。
不是他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而是那些人才无法获得他的信任。
直到他遇到焦玉诚。
好了，以上就是这期视频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观看，再见！”
这期视频一发布，彷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快抖直接就炸了。
仅仅一小时，它的获赞就突破一万，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四小时，十万赞。
一天后更是达到百万。
视频下方的留言密密麻麻，看的乡村小七的嘴巴根本合不拢。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要火了。
果不其然，视频发布的第四天，乡村小七的粉丝就翻了两倍。
其他网红瞬间犹如嗅到腥味的鱼，纷纷开始制作相关视频蹭热度。
当然，和上次对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口诛笔伐不同，这次全是点赞。
而且大家并不是一味的瞎点，他们通过自己的人脉和渠道，收集大量相关信息，用事实左证了乡村小七话的真实性。
说实话，当傅松看到这一幕时，脑瓜子还有些嗡嗡的。
他本以为爱心助农西瓜酒在华国的市场彻底废了，甚至傅松都在考虑，要不要在非洲设立分场，从而减少中途的运输费用。
现在再看，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张荷叶急匆匆跑过来：“傅总，小麦那边请求咱们增加小麦3的产量。”
傅松一愣：“增加产量？唐兵不是足足定了一百万部吗？难道不够卖？”
之前的小麦，粉丝想买手机还得碰运气。
很多运气较差的，不停在小麦官方论坛吐槽自己的非酋属性。
对此唐兵表示不能忍。
于是小麦3发布前，他特意将产量提高到100万部，发誓让每个小麦粉都能拥有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小麦手机。
哪怕最后卖不完积压他也认了。
结果……
张荷叶表情全是古怪：“这次小麦3大卖，并不全是小麦粉的缘故。”
“不是小麦粉？那是什么？”
“爱心助农西瓜酒粉。”
294 卖爆的西瓜酒
傅松愣了一下：“啥玩意？爱心助农西瓜酒粉是什么鬼？”
张荷叶笑道：“就是那些想买爱心助农西瓜酒的人，为了能买到西瓜酒，专门从小麦官网上下的订单。”
说着，她开始解释事情的始末。
原来爱心助农西瓜酒火了之后，有个主播买了一大箱，在快抖上狠狠炫耀了一波。
他不仅向大家展示了西瓜酒说明书上的“主料：西瓜（含皮）”字迹，还表示他这一行为，也是对辛辛苦苦在田地耕耘的农民的支持。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拿到他的钱，亦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反正这箱西瓜酒被他说的已不再是酒，而是某种无比珍贵的东西。
其他人看到后瞬间表示不服。
只有你丫能买是吧？老子买十箱！
然而等他们兴冲冲跑到各大超市询问时，却发现超市没货。
所有渠道中，仅小麦3的预售有机会买到西瓜酒。
于是小麦官网炸了。
本来小麦3的预售量只有60万，所有喜欢小麦的粉丝都能买到新机。
结果仅过去三天，预售便翻了五倍，达到300万。
也就是说，足足有240万个订单，是大家为了买两瓶西瓜酒，才顺带买了一部小麦3。
听到张荷叶的叙述，傅松感觉这个世界疯了。
小麦3的预售价是3199元，加上10块西瓜酒钱，也就是说，成功完成交易需要支付3209元。
花三千多块钱只为买两瓶西瓜酒……
关键这么干的人有240万！
深吸一口气，傅松问张荷叶：“vio那边呢？销量是不是也增长了？”
谁知张荷叶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vio好像也送西瓜酒吧？”
“那些爱心助农西瓜酒粉说，他们必须掏钱买，免费的东西不要。”
傅松：“……”
想了想，傅松直接给唐兵打电话。
“姐夫，你找我？”
傅松问：“小麦3预售爆单的事你知不知道？”
唐兵笑道：“刚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汇报。”
傅松：“此事你怎么看？要增加产量吗？”
唐兵摇头：“不增加，小麦3的目标顾客是小麦粉，那些西瓜粉还是算了吧！
而且我已经和老焦打了招呼，准备在小麦官网单独开一个销售西瓜酒的链接。
现在公司的技术人员已经在做了，明天就能上线。”
傅松沉默片刻：“你真要这么干？如果单独开西瓜酒销售链接，会给你带来不小的经济损失。”
唐兵哈哈大笑：“经济损失？你看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敞亮！”
谁知唐兵道：“不是敞亮，而是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虽然经商天赋不如我姐，但从小爷爷就教育我。
一个成功的商人，要赚的从来就不是钱，而是信誉。
单独开西瓜酒链接看似吃力不讨好，但经过此事，小麦将会在电商界彻底站稳脚跟。
小麦电商的定位也不再完全是性价比，还有逼格。
不该我的钱，我绝对不赚的傲娇逼格。
之前我虽对小麦电商充满信心，可它能走到哪一步，是否会被时代洪流淘汰，我都不确定。
但现在我知道了，小麦的将来一定是电商中的巨无霸！”
傅松忍不住朝唐兵竖起大拇指，心里暗暗佩服。
不愧是唐家的人，就算有些草包，也只是对那些超级商界精英来说。
至于普通人，其他不论，单是见识都会被吊打。
傅松打电话本是想劝一下对方，现在看已经没必要了。
第二天，小麦官方就发布一个新链接，链接只卖爱心助农西瓜酒。
这种酒分为三个品类：普通西瓜酒（4瓶装）、普通西瓜酒（24瓶装）和精品西瓜酒（2瓶装）。
普通西瓜酒（4瓶装）是新出的，估计是焦玉诚考虑到目前的不正常热度，担心消费者买多了喝不完，特意改的小包装。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仅仅半个小时，之前被各大超市商场退回来的西瓜酒全部销售一空。
而且大家都是十箱、二十箱的买。
其中最夸张的一哥们竟然买了2000箱。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焦玉诚坐在办公室内，一脸懵逼。
他完全没想到网友会如此疯狂。
沉思片刻，焦玉诚问负责对接的丁茜：“听说小麦商城现在支持带货直播？”
丁茜点点头：“上个月就开通了。”
“你立刻联系小麦商城，让他们给一个直播权限。”
丁茜一愣：“老师，你是想直播带货？
这就不用了吧，咱们的西瓜酒库存已经售罄，就算你播，也无货可卖啊！”
焦玉诚摇摇头：“我不是要卖货，而是劝他们退货。”
“退货？”
“不错！你看看这些订单，大部分都是10箱或20箱的，还是每箱24瓶的那种。
西瓜酒是有保质期的，他们大概率喝不完。”
“这……”丁茜本想再劝下焦玉诚，结果被对方瞪了一眼，只能老老实实跑过去沟通。
很快，焦玉诚拿到直播权限，然后开播。
没想到才五分钟，直播间就涌进来30万人，并且还在增多。
大家纷纷刷屏：
“豁，竟然是焦教授本尊，别说，和照片里长得一模一样；焦玉诚光膀子睡火车硬座底部.jpg！”
“啧啧，我一直以为我的偶像焦董事长是位大帅哥，没想到……
竟然比我以为的更加帅气一些！”
“活捉【焦·农业·棉花·小麦·水稻·大豆·西瓜·玉城】大老一只。”
“特别想知道大老·焦开直播准备卖什么？”
“废话，当然是卖西瓜酒了。”
“可西瓜酒不是已经卖光了吗？我已经刷新了999+次，可销售余额依旧是0！”
“嘘，说不定大老手上还有点私货，准备溢价销售。”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请大老务必要价狠一点，作为一只待宰的小肥羊，我已经洗白白。”
“……”
焦玉诚看着满屏字幕，脸上全是黑线。
他道：“各位朋友，我开直播不是为了带货，而是想告诉大家理智消费。
那些西瓜酒因为时间较长，保质期只剩下一个月。
你们买一二十箱根本喝不完。”
“咦，我听到了什么？”
“大老·焦竟然劝我少买一点？怎么可能！
那些西瓜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没错，如果不是本人拥有一双苦练了整整十年的麒麟臂，绝对不可能成功。”
“……”
见没人退货，焦玉诚顿时急了：“我说，你们多买的赶紧退啊，再不退等货发出去就来不及了。”
“各位，直播间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竟然在教我做事！”
“远看是大老·焦，近看也是大老·焦。
大老，本人劝你少管闲事，有这功夫还是多酿几瓶西瓜酒是正经。”
“没错，嘤嘤嘤！”
焦玉诚：“……”
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和这帮人沟通。
旁边，丁茜忙道：“各位，老师说的没错，西瓜酒真的不宜多买。
特别是那个买了2000箱的，这么多拿来洗澡都够了啊！”
谁知她刚说完，立刻有人回复：“咦，美女，你怎么知道我买2000箱西瓜酒，是准备拿来洗澡的？
其实我家有两个游泳池，我原本准备买4000箱来着。
结果一犹豫，特喵的没货了。”
丁茜：“……”
“哈哈哈哈，楼上的哥们，秀！
等你的游泳池搞好，别忘了发视频啊！”
“好期待用西瓜酒洗澡是种什么感觉，或许可以一边游泳一边喝？”
“很不错的主意，可惜我只买了10件，共240瓶，没办法洗澡，只能直接肝。
我算算，一天肝两瓶，可以肝四个月。
所以就算一个月后过了保质期，还能再享受三个月，完美！”
丁茜见这帮家伙浑不在意的模样，立刻大怒：“我说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
西瓜酒一旦过了保质期，再喝容易食物中毒。
就算只是临近保质期，也尽量不要碰。”
“嘿嘿，美女，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
即使真食物中毒也是我身体不好，和西瓜酒没关系。”
“不错，谁让我没有一个铜肠铁胃呢？”
“啪！啪！啪！
这个……
大家能不能先别起哄，让我问个问题。
大老·焦，既然直播都开了，你不卖点啥是不是说不过去？”
“对头，西瓜酒没有，那直接卖西瓜也行啊！
你就当成西瓜酒卖，我切开吃了，在肚子里也能酿成酒，还省事。”
“或者也可以卖西瓜籽。
我买到手后，完全可以想象这些西瓜籽被农民伯伯栽到地里，来年长成一个大西瓜。
大西瓜被采摘后送进果酒生产基地，最后变成甘甜的西瓜酒被我喝掉。”
“兄弟，不得不说，你更秀！”
“天秀！”
“泳装秀！”
“大家闺秀！”
“造化钟神秀！”
“……”
“扶老太太过马路就属你最优秀！”
“嘿嘿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旁边，看着直播间越来越多的弹幕，和越来越离谱的骚话，焦玉诚浑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几乎在一瞬间，爱心助农西瓜酒就火出了圈。
特别是焦玉诚通过小麦商城搞的这场“劝退货”直播，里面出现的梗被快抖各大主播整理出来，发的到处都是。
比如“我劝你少管闲事”“即使真的食物中毒也是我身体不好，和西瓜酒没关系”等经典语句，
于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此次直播都被誉为直播带货界的天花板。
其他商家都恨不得顾客买爆自己的产品，从不退货。
但焦玉诚想让顾客退货，最终却以失败告终，就离谱！
焦玉诚很烦，但有人更烦。
“真相大白”在看守所住够15日之后，出来了。
295 怒火三丈之“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从看守所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约翰。
按照协议，约翰应该支付他2000万亿的酬劳。
而截止到现在，“真相大白”总共才拿到10万块定金。
其实依据行规，约翰应该支付的定金额度是总额度的十分之一，即200万。
不过两人最初接触时，约翰同时找了10位主播，并没有确定最终合作者。
所以他给的是每人10万块，让十人分别出创意，他再从中甄选。
“真相大白”从十人中胜出后，约翰并未主动补足剩余定金。
“真相大白”也没在意，不管怎样，对方都是多泡可乐的高层，应该不会昧自己这点小钱，也就拖到了现在。
只是……
“真相大白”连续给约翰打了二十个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听。
难道对方恰好不在？
不应该啊！
这二十个电话“真相大白”是分开打的，间隔时间都快一天了。
摇摇头，他拿出手机。
下一刻，“真相大白”愣住了。
爱心助农西瓜酒的风评怎么……
他连忙进入自己的快抖后台，结果密密麻麻的私心差点把他的手机撑爆：
“@真相大白，小真真快出来道歉，其他网红都道歉了，就差你了。”
“没错，而且作为始作俑者，你的道歉必须比其他人更有诚意。”
“要不磕头吧，一百个怎么样？”
“一百个太少了，我觉得应该按时间，磕半个小时。”
“好主意，坐等小真真头破血流的模样。”
“同等……”
“各位，别闹了，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小真真现在还在看守所蹲着呢！”
“咦，好像还真是的。”
“啧啧，之前我听说他被送进去还特别义愤填膺，怎么现在竟有种想拍手叫好的冲动。
我可是小真真的脑残粉。”
“我也是小真真脑残粉，但我希望他住上一个月。”
“够狠，我喜欢。”
“……”
向下翻了半天，“真相大白”终于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无语，看来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做了啊！
等等！
“真相大白”突然意识到不对，爱心助农西瓜酒口碑逆转，约翰相当于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方偷不偷鸡“真相大白”不关心，可自己的报酬……
“真相大白”直接来到多泡可乐华国公司。
只是等他说明来意后，秘书却说肖德华现在不在，让他改天再来。
但当“真相大白”问对方什么时候回来，秘书却含湖其辞表示不确定。
“真相大白”只好先回去。
三天后，他又来到多泡可乐华国公司，肖德华依旧不在。
一连半个月，“真相大白”跑了五趟，秘书的答复竟然差不多。
“真相大白”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趁对方不注意，闪身从步梯上12楼，进入多泡可乐总裁办公室。
“真相大白”是从窗户进的，这是他的特长。
然后“真相大白”就看到了肖德华，以及对方腿上衣衫不整的女秘书。
于是他果断打开袖口处的针孔摄像机。
肖德华正陶醉，忽然意识到不对。
等他转过身，吓得差点失去某项功能：“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西红柿
“真相大白”一脸冷酷的坐在对面：“报警？可以啊，谁不报警谁是小狗。”
肖德华还没说话，他腿上的女秘书连忙叫道：“华哥，千万别，不然我真没脸见人了。”
肖德华犹豫良久，挥手让女秘书离开：“你到底想怎么样？”
“真相大白”澹澹道：“肖总裁，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想怎么样？
我也不废话，把本该属于我的钱给我，这次的事就算了。
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肖德华一听，立刻道：“这事真和我没关系，你应该找约翰才对。
虽然我和他都隶属多泡公司。
但他负责的是非洲，而我在华国。”
“约翰现在在哪？”
“我怎么知道？或许回非洲了吧！
张威先生，我知道你很憋屈，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没用。
而且就算多泡可乐总部愿意支付你的佣金，也得走非洲那边的帐啊！”
“真相大白”沉默了，最终，他站起身：“既如此，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我来找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避而不见？”
肖德华下意识道：“我是多泡可乐华国公司总裁，掌管着上千亿的超级市场。
日理万机，废寝忘食，通宵达旦，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说见就见的。”
忽然，肖德华发现不对，自己好像把实话说出来了。
只是等他抬起头，办公室空荡荡的，那里还有“真相大白”的影子？
从楼上下来，“真相大白”越想越憋屈，自己竟然成阿猫阿狗了？
更可气的是，为了此事，他足足浪费了半个月。
再次拨打约翰电话，这次电话直接停机。
他正茫然，一个电话忽然打进来：“请问是张威先生吗？”
“你好，有什么事？”
“是这样，鉴于您和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官司您败诉后并未上诉，法院的一审判决已经生效。
所以现在提醒您尽快缴纳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18.89万赔偿金和3000元的庭审费。
若过期未交钱，将会对您的个人信誉产生重大影响，甚至影响征信。
故请您务必配合。”
“真相大白”愣住：“这笔钱多泡可乐还没缴纳？”
“啊？您是说……稍等，我查查。
抱歉，张威先生，我们这里从未收到任何缴费证明。
您看您是不是再和您的朋友沟通一下？”
挂断电话，“真相大白”的脸时红时白。
看那个约翰的态度，八成是不可能帮自己缴这笔罚款了。
也就是说，他之前冒那么大风险，还蹲了半个月拘留所，结果不仅一毛钱没捞着，还得赔进去近10万？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啊！
“真相大白”牙关都要咬碎了，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三天后，超级大v“真相大白”出了一期新视频。
没错，这是一期道歉视频，对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道歉视频。
众粉丝本以为“真相大白”的道歉会和其他主播那样敷衍了事，结果等他们点击播放，脸上的惊愕再也止不住。
这……
296 晨星的“特殊”工人群体
“真相大白”对着屏幕，神色极其严肃：“各位老铁，首先，我要说一个郑重的消息。
你们点开的这期视频，很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期视频。
因为我有罪，我悔过！”
视频中，“真相大白”用平静的语言，述说了关于自己和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一切。
其中重点阐述了他和多泡可乐的内幕交易。
最后，他用眼泪控诉这家世界饮料巨无霸的肮脏和卑鄙，并对此表达了深入骨髓的忏悔与歉意。
众粉丝看完后都懵逼了。
他们呆愣了半天，想用千言万语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结果最后只剩两个字：卧槽！
坐在彩蝶文化娱乐总裁办公室的傅松，怎么都没想到，关于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的新闻，会如此一波三折。
一波三折到他都麻木了。
而最富有戏剧性的是，“真相大白”视频发布后，受影响最大的不是约翰和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
而是多泡可乐华国公司。
约翰的行为虽然不要脸，但他远在非洲，天高皇帝远，华国就算闹翻天，也和他没关系。
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在乡村小七发布视频之后，已经成了行业神话。
现在就算证明它是被算计的，也不过锦上添花。
多泡可乐华国公司就不同了，消费者可不管便利店的多泡可乐归华国管，还是归非洲管。
反正都是一家的，怎么都不冤枉。
而且可乐的口感也就那样，换成柠檬水或绿茶根本没区别。
于是多泡可乐销量在之后的一个月直接腰斩，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别想恢复元气。
也不知人在办公室坐，锅从天上来的肖德华会不会哭？
当然，傅松只是想想而已，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高强身上。
“你是骡子是马，给我拉出来熘熘！”
“不抛弃，也不放弃！所以我们就叫钢七连！”
“七连的！都给我死出来！”
“舌头也是人！还要喘气儿！”
“……”
啪啪啪啪！
傅松忍不住用力鼓掌。
在《士兵突击》，傅松最喜欢的人物，除了许三多，就是七连长高城了。
或者说，他喜欢的是扮演高城的演员。
那种从容不迫，那种爱蹭分明，那种坚持倔强，直接被对方给演活了。
现在，高强用他惊艳的天赋和精湛的演技，再次把这个角色完美复刻出来，容不得傅松不激动。
终于，今天的拍摄结束。
高强有些忐忑的问傅松：“我演的真那么好？”
傅松笑道：“只能说，你天生就是吃演员这行饭的。
等《士兵突击》杀青，我再让刘易兵写个《我的兄弟叫顺熘》的剧本，你就等着当影视巨星吧！”
如果说《士兵突击》中的七连长只是初露锋芒，那么《我的兄弟叫顺熘》中的六分区司令陈大雷才是真正大放异彩。
所以傅松非常期待对方的表现。
高强却摆摆手：“先别扯那么远，让我先把这部戏拍完再说。”
傅松点点头，知道此事不必着急：“你晨星笔芯厂的账目整理的怎么样了？
我这边等注资等的花都谢了。”
高强有些无奈：“我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等着赔钱！
行，既然你要求，我就满足你。
有请傅总位临晨星视察工作！”
晨星笔芯厂地址在粤西一带，看着破旧的大门，和脏乱的环境，傅松无奈摇摇头。
看来高强的企业管理能力真不怎么样。
他正要进去，忽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站住，干什么得？”
傅松一愣，这才发现声音是从大门旁边一个小房间中传来的。
“大爷你好，我叫傅松，提前和高强约好了。”
“是吗？给他打电话。”大爷却极其认真。
傅松无奈，只好拿出手机。
等确定身份后，大爷点点头：“进去吧！”
但傅松却不走了，他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您的腿？”
老人走路一瘸一拐，看其动作，应该是年轻时留下的病根。
果然，就听大爷浑不在意道：“不碍事，老毛病了。”
傅松忍不住问：“既然您腿脚不方便，那在这做保安一定很辛苦吧？”
大爷慢慢抬起头：“你是嫌弃我了？没关系，等你收购了晨星，我立刻就走。”
傅松连忙摆手：“别，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都这样了，不如在家多歇歇。
毕竟保安的工作量虽然不大，却十分熬人。”
“所以你还是嫌弃我。”
傅松：“……”
他发现还解释不清了。
大爷又道：“小伙子，你让我滚蛋我没问题，但请不要歧视残疾人。
因为他们看着虽然残疾，但论及能力和责任心，丝毫不比普通人差。”
说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不管傅松怎么搭话都不再理会。
傅松有点懵，对方最后那句话古怪且突兀，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高强从晨星笔芯厂内迎出来，两人寒暄几句，傅松问出心中疑惑。
高强微微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进入笔芯制造车间，车间和晨星笔芯厂外面差不多，均又旧又破。
但傅松的注意力已不在这上面，而是车间内劳作的工人。
工人有二三十个，他们年岁不一，大的五六十，小的刚满十八。
而这些工人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残疾人。
傅松终于明白了那位看门大爷的话，因为这些人只是看起来行动不便，做事却极有效率。
比如一个负责组装的，动起来两只手全是残影。
啪啪啪！
高强拍手示意大家停下，笑着道：“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天起，你们的老板将换成这位傅先生。
和我这个穷酸相比，傅先生可是妥妥的大财主。
有他带领，以后你们的工资绝不会再延后。
高兴吧？还愣着干什么，都鼓掌啊！”
然而下面没有人动，他们在高强和傅松的脸上不停打量，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终于，一个人道：“高老板，你要卖晨星？能不能别卖？
工资发不下来不碍事的，我手上还有些存款，足够生活很长时间。”
另一人也道：“是啊，我家现在只剩我自己，你只要管饭，我就给你干活。”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语气真诚恳切。
意思也差不多，均不希望高强离开。
见气氛越来越伤感，傅松忙道：“各位稍安勿躁，晨星笔芯厂并没有换老板，高强依旧是你们的厂长。
至于我，只是投资人。
知道投资人是干什么的吗？
很简单，出钱的。
晨星笔芯厂大门太破，我出钱给你们换新的。
晨星笔芯厂设备太差，我也出钱给你们换成新的。
你们的工作环境太阴暗，我同样出钱帮你们改善。
高强因为经济困难，没有能力给你们发工资，我还出钱给你们发。
所以我觉得你们完全没必要伤感啊？
因为我要的并不多，只是一个老板的名号而已，就这么简单。”
傅松说完，现场气氛总算缓和不少。
“高老板，这位傅老板说的是真的？”
高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们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
那人转头看向傅松：“这位……傅老板，我相信高老板的话，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傅松：“你尽管问。”
“以后晨星笔芯厂赚的钱，是不是就会落入你的口袋？”
气氛再次凝重一些，因为傅松点了点头。
“不错，从现在开始，晨星笔芯厂的所有盈利收入，我占绝大部分。
但问题是，晨星笔芯厂能赚到钱吗？”
此话一出，众工人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这位傅老板貌似说的对啊！
他们在这干这么长时间的活，对晨星笔芯厂的经营状况再清楚不过。
所以傅松买下笔芯厂不是想赚钱，而是往里搭钱。
几乎一瞬间，他们便放下心中的芥蒂。
傅松继续道：“好了，大家继续忙自己的事，当和原来一样就行。
另外，你们之前被拖欠的工资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会发下来。
到时谁没收到或者有疑惑，直接找财务咨询即可。”
从车间离开，高强有些不好意思：“关于晨星工人的事，我之前忘给你说了，所以……”
他开始叙述事情的原委。
晨星笔芯厂雇佣残疾人当工人的事，其实并非高强有意为之。
而是他从部队退下来后成立晨星笔芯厂，第一批工人是在部队认识的战友。
这几个战友中，有一半身体都有缺陷，他们在社会上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
虽然大家不断在提倡人人平等，并呼吁关照残疾人士群体，不要用歧视的眼光看他们。
但不歧视也仅仅是不歧视而已，愿意真正走进他们的人根本不多。
特别是用人单位，在他们的招聘简历中，往往第一个条件就是“五官端正，身体健康。”
而且还无法指责。
毕竟用人单位不是慈善机构，在花同样钱的前提下，就算求职者身体健康，他们还要优中选优，又怎么会考虑“可能”影响工作的残疾人群体？
高强叹了口气：“我也是通过那两个身体有缺陷的战友，才意识到这个弱势群体所面临的困境。
加上笔芯组装对‘颜值’要求不高，便对他们一视同仁。
可惜本人能力有限，没办法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傅松突然问：“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和社会上那些老板一样歧视他们，把他们全都清理掉？”
高强笑道：“之前我当然担心，但当我知道你请焦玉诚负责药神基金后，就明白你一定不会这样做。”
傅松：“？”
这家伙是把自己看透了吗？
摇摇头，傅松丢掉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而把注意力全放到笔尖钢的研发上。
297 晨星笔芯厂之捡瓶僧
晨星笔芯厂的研发车间，在生产车间后方不远。
傅松抬头便看到了炼钢的专用神器——高炉。
只是等他和高强走过去，发现这里遍地都是灰尘。
傅松愣了一下，转头问：“你不是一直在搞研发吗？怎么感觉一年都没人来过似的？”
高强脸一红：“不是一年，而是一年零三个月前高炉就停了。”
“为什么？”
“没钱了呗，你也知道，晨星笔芯厂经营每况愈下。
我没有办法，只能先把这里停了，准备挣到钱后，再把高炉开起来。
本来我想着停两三个月就行，谁知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傅松这下是真无奈了：“强哥，你这就有点坑了啊！
我本以为你一直搞研发，资金上顶不住才过来帮你。
早知你炉子都停了，我才懒得费这鸟劲呢！”
高强：“呃……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反正钱也没到账。”
傅松摆摆手：“算了，都到这一步再反悔多尴尬。
再说咱也不差这点钱，就是想再把高炉开起来就费劲了。
其他不说，光找技术员都够呛。”
高强道：“技术员其实还在晨星。”
“真的？”傅松眼睛一亮，“人呢？”
高强转头对着大门口喊道：“王叔，来一下！”
只见刚才拦着傅松不让他进门的老头慢悠悠走出来：“什么事？”
高强道：“傅老板想把高炉开起来，你这边没问题吧？”
老头：“那就开呗，把材料准备好，我随时干活。”
傅松听着两人对话，愣了老半天才指着看门大爷：“强哥，你说的负责笔尖钢研发的技术员不会就是他吧？”
不等高强开口，老头便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
说完他又对傅松道：“抬脚。”
傅松一呆，下意识把脚抬了起来。
老头弯腰伸手捡起傅松身后不知谁扔的矿泉水瓶，转身放入大门门口一个尿素袋里。
尿素袋子鼓鼓的，里面都是空塑料瓶，还有几个铝制啤酒罐。
应该是老头平时慢慢积攒起来的。
他忙完自己的事，又看向傅松：“怎么不说话了？”
“啊？”傅松终于回过神，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这家伙搞得，自己的情绪都不连贯了。
高强连忙解释：“傅总，你可千万别小瞧王叔。
他叫王卫东，曾是轧制技术及连轧自动化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学术负责人。
截止到退休前，以他名字命名的与钢铁有关的专利就有46种。”
傅松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吊？”
高强忍不住有些自豪：“那是当然，不然我凭什么敢开晨星笔芯厂。”
“那他的腿……”
高强叹了口气：“有次实验出了点意外，一块没完全融化的铁块从高炉中崩了出来，搞好砸中他。
虽然实验室极力挽留，但他却心灰意冷，就来这里帮我了。”
傅松沉默。
诚如之前所说，腿脚不便不仅对周围之人是种考验，对伤者本人同样是考验。
因为很多时候，还不等别人露出歧视的目光，自己就开始歧视自己了。
摇摇头，甩掉乱七八糟的思绪，傅松道：“王叔，不好意思啊，怪我有眼不是泰山。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晨星笔芯厂，也有您这样的扫地……捡瓶僧。
所以接下来还得您多多帮忙，把笔尖钢造出来。”
王卫东从破旧的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傅松看了眼，是软盒哈德门。
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帮忙没问题，关键是你得有材料。”
傅松摇摇头：“我没有材料。”
“连材料都没有说其他的干什么？知道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这……虽然我没材料，但我有钱啊！
你需要什么材料，自己买就是。”
“有钱？你知道高炉开一个小时的费用吗？更何况高炉只要点燃就24小时不停能。
所以你别看里面烧着时红彤彤的，那可都是钱。”
傅松：“我前期准备了五千万，如果不够，随时可以追加。”
啪！
王卫东的哈德门直接掉到地上。
傅松看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将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王叔，你没事吧？”
王卫东回过神，他直勾勾看着傅松：“你刚才说你准备投多少？”
“前期五千万，后期……”
“等等，我说的不是具体数额，而是要你知道，就算笔尖钢真研发出来，即使忽略中间的研发费用，单是停炉清理，都回不了本。”
傅松笑道：“我知道，但我一直认为，有些技术哪怕明知没什么用，但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您说是吧？”
听到傅松的话，王卫东苍老的眼神瞬间亮若星辰。
他高声叫道：“强子，去，给老子买盒黄鹤楼。
他娘的，这破哈德门老子早抽够了。”
高强愣了一下：“黄鹤楼？哪个品种？”
“废话，当然是中国梦，剩下的白送老子老子都不抽。”
看着高强屁颠屁颠跑走的身影，王卫东彷佛还不太放心：“傅老板，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网
傅松不答反道：“前不久下映的《战狼2》帮我赚了20亿。
这笔钱我一直没动，你若有本事，就全帮我花光。”
王卫东：“……”
傅松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简单了解了晨星笔芯厂的情况，第一笔资金直接到位。
一小时后，也就是上午11点，高强拖欠的工资已全部补发完毕。
第二天，一辆辆大卡车拉着各种材料源源不断的停在笔芯厂大门口。
即使这里地方足够大，现在也显得有些拥挤。
十天后，傅松再次来到晨光笔芯厂。
当然，他这次来是特意受王卫东的邀请，准备参加研发车间的高炉点火仪式。
笔芯厂的大门已经焕然一新，显然是重新定制的。
厂子内部的东西倒没有换，不过却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但给傅松印象最深的，却是研发车间。
王卫东一身蓝色工装，早没了之前的颓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干劲。
他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年轻人。
这些人拿着笔记本正记录着什么，神色极其认真。
见傅松过来，王卫东道：“小傅老板，快快，就等你了。”
“王叔。”傅松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你们这是？”
王卫东一愣，随即看向身后的人：“哦，你说他们啊？
他们是武、宝、鞍、首四大钢厂的技术骨干，听说咱们要炼笔尖钢，特意过来学习。”
“四大钢厂？”傅松听的眼皮忍不住狂跳。
这可是华国四个超级巨无霸啊？
让他们的技术骨干来这里学习，您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王卫东却认为傅松是怕笔尖钢技术泄密，摆手解释：
“没关系，以前我在哈工大授课时，他们经常过去蹭课，知道规矩。”
298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关于华国四大钢厂，或者说四大钢铁巨头，傅松认为完全没必要做详细叙述。
因为只要知道，正是四大钢厂的存在，华国才有底气向全世界宣传自己的大国重工即可。
2k
深吸一口气，看看王卫东身后的“学生”，又看看意气风发的王卫东。
傅松意识到尽管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小瞧了这位门卫大爷。
对方在钢铁界的地位，绝对不弱于西部瓜王郝月珠。
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傅松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充当小透明。
王卫东大手一挥：“开始吧！”
顿时有工人开始往高炉中添加原材料。
炼钢的原材料非常简单：铁矿石和木炭。
炼制原理更简单，即在高温环境下，利用木炭的还原性，将铁矿石中的高价铁还原成单质铁。
单质铁再和多余的木炭熔合到一起，形成铁、木炭合金，即钢。
炼钢的历史也非常悠久，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
然而炼钢容易，炼制一炉好钢却难上加难。
最简单的就是钢中碳的含量，不同的含碳量钢材所展现的性质完全不同。
含量碳越高，钢的延展性就越强，但硬度会降低。
含碳量越低，钢的硬度会变大，但延展性又会降低，容易断裂。
成语“过刚易折”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想要获得性能优良的钢材，除了含碳量，还要加入其他金属，诸如镍、铬等。
笔尖钢就是一种成分和锻造工艺均极其复杂的钢材，合格的笔尖钢硬度仅次于金刚石。
单凭这个数据，就能大致猜出冶炼的难度，更不要说耐磨性、延展性、可塑性等指标了。
铁矿石在高炉中慢慢融化成汁，在这个过程中，王卫东不断指挥人往里面添加药品，同时又很耐心的讲解这么做的原因。
饶是傅松不懂炼钢，也跟着听了个七七八八。
钢水在高炉中越来越红，王卫东的表情也不复刚才的从容。
他紧紧盯着炉中的颜色变化，忽然道：“加冷凝液！”
一个工人按动开关，高炉瞬间冒出大量白烟。
等白烟散尽，炉内的红色钢水直接化成暗银色固体，这就是钢的雏形，粗钢了。
傅松正将自己看到的现象和理论知识对应，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惊呼道：“7秒，五吨钢水彻底凝固，这怎么可能？”
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傅松记得对方叫苏裕民，是宝钢的一级钢铁工程师。
不能怪他惊讶，炼钢有两个核心要素。
第一是轧钢，第二是冷却。
轧钢很简单，即通过不断碾压除去钢中杂质，从而获得性能优异的钢材。
比如电视剧中常见的打铁，就是古代最常用的轧钢技术。
冷却的原理和轧钢差不多，常见的是水冷，即打铁后铁匠会直接往烧红铁块上淋一瓢水。
现代炼钢工艺当然不会用这种精确度极难掌控的方法，在宝钢的实验室中，苏裕民能找到至少200种冷却方式。
其中有14中还是他自己发明的。
可这200种冷却方式里，竟没有一种可以在7秒内将五吨钢水彻底凝固的。
王卫东看着苏裕民，嘿嘿一笑：“为什么不可能？
别说7秒了，我还有办法在5秒之内达到同样的效果。
你若不服，咱们可以打赌。
一座12吨的真空感应熔炼炉怎么样？我记得你们宝钢最擅长的就是作这个。”
苏裕民闻言连忙摆手：“我可不敢和您老人家打赌，别是5秒了，就算你说3秒我都信。”
开玩笑，以前鞍钢就有个工程师不服，非要和王卫东较量较量。
结果裤衩都输没了。
有如此前车之鉴，苏裕民才不会傻到和对方硬刚。
只是他认怂的同时，又忍不住思考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对钢材来说，冷却时间越短，炼出来的钢性能就越好。
所以眼前高炉中虽是粗钢，但其韧性估计比精钢丝毫不差。
见没钓到鱼，王卫东有些遗憾，他又指挥人将钢材取出，放到精炼炉中二次冶炼。
然后是轧钢、冷却、加料……
由于是实验，这五吨钢材被王卫东分成三十个小组，用不同的方式锻造。
因为工作量较大，身后那些跟他学习的技术员也不再只记笔记。
他们根据王卫东的实验方桉指挥工人忙碌，自己则不停的测量各项数据，并做对比分析。
傅松本来对炼钢还很好奇，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加上钢材锻造全程高温，稍有不慎便会爆炸。
短短半天，那个用来初步熔炼铁矿石的高炉就炸了三次。
虽然没人受伤，但依旧看的傅松心惊胆战。
作为一名商业奇才，哥们擅长的是赚钱，不是实验研究。
所以我还是回办公室喝杯茶，顺带帮晨星笔芯厂设计下未来的发展方向吧！
想到就做，傅松趁人不注意，忙转身熘之大吉。
*
王卫东的实验一做就是七天。
这七天中，傅松终于亲身体会到老一辈研究人员是何等疯狂。
王卫东眼中充满血丝，他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原本弱不禁风的身体彷佛一吹就倒，但他的精力却全所未有的旺盛。
“笔尖钢……笔尖钢……
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增加它的耐磨性呢？”王卫东喃喃自语。
耐磨一直是困扰笔尖钢性能的最大难题。
它看似和硬度差不多，但却有着细微的差别。
因为想要钢材耐磨，除了足够坚硬，还要有一定的延展性从而保证滚珠的韧性。
可自己加入了上百种辅料进行冶炼，哪怕表现最好的红磷，性能和国外笔尖钢比都要差上不少。
忽然，他看向苏裕民：“还有什么材料没添加？”
苏裕民摇摇头：“没了。
这次我一共准备了126种材料，但全都失败了。”
顿了顿，他道：“王教授，你别太着急。
国外那些公司的笔尖钢制造技术，是他们上百年的积累。
咱们慢慢研究，总有一天会成功。”
王卫东眼睛一瞪：“什么慢慢研究？做学问就要趁热打铁。
如果真学外国研究个几百年，就算研究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
“这什么？快点想还有哪种方法没用到。
你们看我干什么，都快点想啊！
我不管，如果今天想不出来，谁都不准休息。”
所有人面面相觑，同时也隐隐有些害怕。
昨天他们已经陪王卫东熬了一夜，如果今天再熬夜……
见众人为难的样子，傅松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了：
“王叔，你真的不用着急。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刚才苏哥的话虽然不完全对，但也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为我省钱，然而我并不差钱……”
谁知他话未说完，王卫东忽然大吼：“都滚犊子！
你们这帮人天天就知道说风凉话，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怂。
知道咱们国家的钢材为什么迟迟无法屹立于世界之巅吗？
是你我不够聪明，还是咱们国家的技术积累不够？
告诉你们，都不是。
而是你们缺乏一种精气神，舍我其谁的精气神。
凭什么只有老外能造出笔尖钢？
他们是比我们多一条胳膊还是一只脑袋？
啊？
你们说啊！”
看着忽然陷入癫狂的王卫东，整个车间瞬间针落可闻，只有高炉中的火焰在燃烧。
忽然……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清脆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傅松连忙掏出手机关掉。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有些尴尬：“这个……
其实我觉得吧，炼钢这种难度爆表的事，咱们搞不定，可以求助咱们的老祖宗。”
苏裕民下意识问：“求助老祖宗？怎么求助？”
傅松道：“很简单啊，说到金属锻造，历史上最有名的就是干将莫邪了。
两人为了让自己锻造出来宝剑更锋利，谁知不惜跳入剑池，用自己的鲜血和灵魂铸剑。”
王卫东一愣：“用自己的鲜血和灵魂铸剑？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别，千万别！”傅松连忙拉住他：“王叔，你误会我意思了。
干将莫邪用生命铸剑只是传说，毕竟这世上怎会有人这么傻？
后来我查过一些文献，发现他们其实是用自己的尿液给钢材降温。
要不咱们也试试？”
傅松这么说，只是给自己刚才的尴尬打圆场，并没有其他意思。
谁知王卫东眼睛竟然亮了：“好主意！”
他转身来到高炉前放水，然而水量有点少。
王卫东立刻道：“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这……”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觉得王卫东疯了。
只是现场话语权最高的大老发话，作为小弟不得不从啊！
于是他们纷纷上前执行命令，而执行完后又同时看了一眼傅松。
傅松：“？”
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这事和我有关系吗？
最终，所有人都对着高炉跑了一遍，只剩下傅松自己一直没动。
傅松脸上全是委屈：“各位，别看我啊，我刚上过厕所，现在根本就没有。
而且高炉温度已经降得差不多，完全没必要……”
他忽然住了口，因为傅松发现在自己看向高炉时，眼睛瞬间出现一行红字。
299 超级钢
看到这行红字，傅松愣住了。
他本以为，眼睛给的提示应该是和笔尖钢有关的东西。
然而并不是。
超级钢：2200万元。【抱歉，2200万元的价格只是随便定的，准确的说应该是2200兆帕。
这是一种承压级别达到2200兆帕的超级钢！】
傅松茫然了。
超级钢是什么鬼？
他拿出手机搜索，表情瞬间全是震惊，身体也因为激动不住颤抖。
超级钢，自己竟然冶炼出了超级钢。
和笔尖钢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赔钱货不同，超级钢可是真正的战略级材料，特别是在军工方向用途广泛。
和常见的刚才相比，超级钢最大的特点就是强度大。
这种超高强度主要用于海上设备，比如船舶、核潜艇的铸造等。
海水波涛汹涌，对这些设备的强度要求极高。
一般来说，大型船舶表面钢材的强度至少为250兆帕，而核潜艇更是需要1100兆帕。
1100兆帕也是漂亮国目前能量产的，强度最高的超级钢。
现在自己冶炼出的超级钢，竟然是漂亮国的一倍，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超级钢领域，自己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
傅松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王卫东却彷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没错，笔尖钢又失败了。
哪怕自己受傅松撺掇，连传说中的炼钢古法都用上了。
他对工人道：“把这些炉渣清理掉，重来。”
身后四大钢厂的技术员一听，脸都绿了。
苏裕民忙道：“王教授，要不咱们先休息一天？
大家都很辛苦，而且您也已有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还是养精蓄锐一番，明天再战！”
这次失败后，王卫东的情绪也恢复了几分平静。
但恢复归恢复，却不影响他干活：“不行，必须立刻重来。
当然，您们若谁顶不住，可以直接走人。”
“这……”
苏裕民只要看向傅松：“小傅老板，你劝劝王教授吧！”
不管怎样，傅松都是王卫东的老板，所以他是最有可能劝动对方的。
傅松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货分明是在给自己出难题。
虽然哥们现在是老板，但你什么时候见王叔听我话了。
他正要反驳，突然心中一动，道：“苏工，让我劝王叔没问题。
只是王叔这么疯狂工作，目的完全是在帮我挣钱。
资本是逐利的，我总不能为了让他休息，而牺牲自己的利益吧？”
苏裕民脸上瞬间布满黑线。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到底是什么说出来的？
当然，苏裕民并不傻，看着不停转动眼珠的傅松，他道：“傅老板，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傅松嘿嘿一笑，聪明！
他道：“苏工，你看我的晨星笔芯厂老的老小的小，大部分身体上还有缺陷，实在缺乏人手。
要不您到我这帮帮忙？
时间也不用太长，三年就成！”
苏裕民两腿一软，差点摔倒：“你的意思是让我辞去在宝钢的职位，到这里给你打工？”
作为四大钢铁巨头之一，苏裕民的社会地位比大学老师丝毫不弱。
甚至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到任何一所985大学任教。
可晨星笔芯厂是什么？一个不停亏损的破厂子而已。
唯一的好处，是高强当初建厂时，考虑到需要研发笔尖钢，租了一块较大的地皮。
但对一个无法盈利的企业来说，地皮越大负担就越重。
傅松连忙道：“苏工误会了，我没有让你辞去宝钢的职位，而是借调。
就是你在宝钢依旧挂职，但却在晨星笔芯厂工作，拿的也是笔芯厂发的工资。
当然，我在这向你保证，你在宝钢能拿多少钱，在笔芯厂也能拿多少钱，不用担心收入降低。”
苏裕民本想拒绝，忽然想到什么，笑道：“把我借调到你这里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想办法说服我的领导。
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开口了。”
说完他忍不住洋洋得意。
如果自己直接否定，会显得很没有气量。
但这样说了，傅松却没办法说服自己领导，那就是对方没本事。
他本以为傅松会羞愧的掩面而走，谁知对方突然笑得眉眼不见：“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说完转身去找王卫东，只剩下苏裕民在原地傻眼。
如果说在之前，傅松当然不可能说服苏裕民的领导。
但现在嘛，那可不一定。
见工人已经清理出一大半废钢，傅松高声道：“等一下，把013号实验组的钢材清理出来。
对，就是左边那部分，小心点，别和其他废钢混一块。”
王卫东看到傅松的动作，忍不住问：“小傅老板，你干什么？”
傅松笑道：“我见013号实验组的钢材颜色和其他钢材不太一样，就想拿出来看看。”
王卫东摇摇头：“不用费劲了。
笔尖钢钢材的材质我只需用眼一看，就能准确判断其属性。
所以即使013号实验组钢材颜色有些差别，同样也是废钢。”
傅松不为所动：“再看看嘛，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奇迹？怎么可能！”王卫东捏起傅松递给他的钢材粉末，道，“这就是废……等等，这是什么？”
他眼睛瞬间睁大，看手中粉末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这些粉末钢的强度竟然超乎他的想象。
王卫东研究笔尖钢，可不代表他对其他钢一窍不通。
相反，王卫东大脑中装着四大钢厂生产的所有型号的钢材，更不要说有钢铁之王称号的超级钢了。
“苏裕民！”
苏裕民：“有！”
“立刻、马上，测量这种粉末钢的强度。”
“是！”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苏裕民知道，能让王卫东情绪变化如此大，事情一定不简单。
他小心将这些粉末收集起来，放到强度测试仪上，并打开开关。
测试仪示数慢慢飙升。
100兆帕！
200兆帕！
……
500兆帕！
600兆帕！
当示数达到800兆帕时，苏裕民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当示数达到1100兆帕时，他身体一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1100兆帕是生产核潜艇钢材的标准线。
然而，示数的上升还没有结束！
300 超级钢的最大用途
1500兆帕！
……
2000兆帕！
……
2200兆帕！
最终，数字在2200兆帕处定格。
在苏裕民测试的时候，所有技术人员都站在旁边。
也就是说，他们目睹了测试的全过程。
等他们再三确认，这些钢材粉末的强度的确是2200兆帕时，一个个表情无比复杂。
“呜呜呜呜……”
忽然，苏裕民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其他技术人员虽然没哭，但童孔也红红的，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极不平静。
只有傅松在旁边颇为无奈。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劝道：“苏工，别伤心，不就是超级钢吗？
咱们国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钢材。
比如你们宝钢，每天光损耗的量，都够我盖十栋楼的。”
身后，一直沉默的王卫东忽然道：“行了，让他哭吧，你是无法理解他现在的心情的。”
傅松看着王卫东，脸上全是不解。
王卫东声音平静：“超级钢对咱们国家最大的作用，就是制造核潜艇。
而核潜艇目前是咱们国家守护海疆最强大的武器，正因为有了这种超级武器，才能有效保障海疆的安全。
然而，咱们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能力生产核潜艇级超级钢，只能进口。
所以你觉得，那些有能力生产超级钢的国家，会把这种材料卖成什么价？”
“这……”傅松有些明白了。
钢材，哪怕是工序复杂的超级钢，成本也不可能太高。
然而为了保卫海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们都必须买。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国际局势紧张，别人不卖了怎么办？
傅松笑着拍拍苏裕民肩膀：“行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咱们有了自己的超级钢，到时你想造多少核潜艇就造多少核潜艇，不差钱。”
经过刚才的情绪发泄，苏裕民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他站起身，对傅松深深鞠了一躬：“傅老板，谢谢你！”
傅松忙道：“千万别啊，虽然这种钢材是我发现的，但真的不算什么。
毕竟即使咱们无法量产，还可以购买。
大不了多买点呗，屯上一大批也能用很久。”
谁知苏裕民摇头道：“其实超级钢最咱们国家真正的作用，并不是制造核潜艇，而是航空母舰。”
傅松有些茫然：“你说什么？航空母……舰？”
“对！航空母舰级别的超级钢强度要求是800兆帕，比核潜艇更低。
但它需求量之大，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加上国外虽然愿意卖给咱们超级钢，却是限量供应。
也就是说，咱们虽然可以用购买到的钢材制造核潜艇，却无法用购买到的钢材制造航空母舰。
没错，论威慑力，核潜艇的确要比航母强得多。
可核潜艇却只能起到威慑作用，除非万不得已，我们是坚决不能使用这种武器的。
但航空母舰就不一样了。
只要咱们国家有能力制造航空母舰，就能将渤海、黄海、东海，以及南海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听完苏裕民的话，傅松的内心已不能用简单的激动和震撼来形容了。
作为热爱祖国的四有青年，傅松记得很清楚：我国的海疆总面积高达493万平方公里。
这是什么概念？
我国的陆地面积是960万平方公里，也就是说，我国海疆总面积约为陆地总面积的51.4%。
其中最大的就是南海了。
从地图上测量，粤省到南海最南方曾母暗沙群岛的距离，和粤省到帝都的距离差不多。
而从粤省做高铁一路飞奔到帝都，需要八个小时。
距离超远，外加水路不便，所以在没有航母之前，我国对曾母暗沙那边的掌控力可以说弱到了极致。
没办法，真的实在是鞭长莫及。
但现在……嘿嘿……
傅松终于明白苏裕民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了。
作为负责超级钢性能研究的高新技术人员，却因为自己的无力，导致祖国无法制造属于自己的航母。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辗转难眠。
*
日国神户铁住金炼钢厂。
宫崎宁次坐在办公室内，对面是瑞士端白钢铁负责人格罗索。
格罗索有些紧张：“宫崎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华国炼钢第一人王卫东重出江湖，准备再次研发笔尖钢。”
宫崎宁次慢慢喝了口茶：“格罗索，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大惊小怪。
华国……啧啧，不是我小看他们。
以他们的能力，未来十年，不，未来三十年内，根本不可能研发出笔尖钢。
不是我傲慢自大，而是很多东西，需要长年累月的技术积累。
你们端白钢铁研究笔尖钢用了多久？
137年！
即使以我们大和民族的优秀，依旧用了89年。
华国开始积累高端钢材技术是从8年前开始的。
短短8年时间，你告诉我他们能干点什么？”
格罗索想了想，道：“把你们从他们的国土中撵出去？”
宫崎宁次的脸直接就黑了：“格罗索阁下，我们正在说正事，能不能不要插一些没有用的废话。”
“不好意思啊，宫崎先生，是我失言了。”
格罗索表面道歉，但心里却是冷笑：还以你们大和民族的优秀……
真以为我们大瑞典人是好欺负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格罗索的“八年时间能做什么”的答桉刺激到了，宫崎宁次冷哼道：
“我今天在这里放出话，华国人未来十年内根本不可能造出笔尖钢。
如果他们做到了，我就当着所有日国媒体的面，用踩了狗屎的靴子狠狠抽自己的脸。”
格罗索闻言，忙下意识后退半步。
因为他无法想象，宫崎宁次若真这么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此事本来只是宫崎宁次和格罗索的一次闲聊，两人都没当回事。
然而一周之后，从华国传来了最新消息：
晨星笔芯厂笔尖钢研发以失败告终。
不知是不是资金再次不足的缘故，晨星笔芯厂用来研发的电炉突然停了下来，复工时间遥遥无期。
听到此事后的宫崎宁次忍不住得意万分，并当着日国官方媒体复述了他和格罗索的话。
日国官方媒体将此事曝光后，瞬间引起轩然大波，被世界各地新闻界转载。
当然，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
等傅松看到这则消息，是确定超级钢强度数据的八天后。
摇摇头，将手机关掉，傅松可没心思和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计较。
现在他的，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没办法，强度达到2200兆帕的超级钢实在太震撼了，此消息第一时间被严密封锁。
接着，全国各地所有负责项目和超级钢有关的专家都来了。
他们按照傅松之前的方法重新锻造，果然再次制出符合要求的超级钢。
最后，以王卫东为首的攻坚小组正式成立。
他们对超级钢的各项数据进行了严格细致的检测，并分析其原理，试图以最短的时间形成一套科学严谨的理论体系。
此事本来和傅松无关，可谁让他才是当事人？
更别说一旦理论成熟形成专利，傅松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持有者。
第67次找到苏裕民，傅松赔笑道：“苏工，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超级钢的专利我不要了成不？我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也是最让傅松郁闷的事。
在超级钢确定后的第一时间，晨星笔芯厂直接被武装封锁。
任何生物，只要是能动弹的，一律不准进出。
原因只有一个：保密。
听到傅松的话，苏裕民嘿嘿笑道：“关于专利的事，傅老板大可放心。
既然它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谁都拿不走。
至于离开，超级钢一天没弄清楚原理，你同样得一直在这呆着。”
傅松：“那你们要多长时间才能把原理弄清楚？给个大概也行啊，起码让我心里有个数。”
“按照王教授的实验计划，最快只需五年就搞定了。”
“什么？”傅松瞬间急了，“五年？”
301 眼睛的新变化
听到“五年”这两个字，傅松的脸直接就绿了。
如果让傅松在晨星笔芯厂呆上五年，他绝对要疯掉。
更何况这五年还要隔绝一切通讯，完全禁止和外界联系。
和普通人不同，傅松现在可掌握着一个“偌大家业”，虽然他旗下的公司即使没有他，也能正常允许。
但没有他只是说他可以不管公司的具体事物，却不代表他能消失。
不止傅松，就算一个能力比他强十倍的老板敢消失试试？
到时公司还在不在他名下都两说。
急匆匆找到王卫东，傅松道：“王叔，你这不行啊！
别说五年，五个月我都等不了。”
王卫东不屑的看着他：“怎么就等不了了？老头子我已经没几年好活都还能等。
你年纪轻轻，别说五年，就算五十年都……你都不一定会死。”
傅松：“……”
“王叔，我真没给你开玩笑，你看看现在的我，‘春晖制药厂’‘彩蝶文化娱乐’‘龙城·云鼎’‘华光电子厂’‘青松人力资源’‘松·东南亚旅游’‘爱心助农果酒生产基地’‘松布实验室’等八家控股企业。
至于仅投资占股的，就更多了。
你觉得我怎么可能在这干巴巴的等五年？”
王卫东一愣，随即道：“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这么有钱。”
傅松眼睛一亮：“这么说我可以提前出去了？”
“怎么可能？超级钢的研发是国之重器，别说你旗下有这么些公司。
就算你的公司数量再多十倍，都不可能离开。”
见傅松又要着急，王卫东拍拍他肩膀：“小傅，你开公司不就是想赚钱吗？
实话实说，钱这东西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最关键的是，只要超级钢进入工业生产阶段，你这辈子……
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再缺钱了。
因为每生产一吨超级钢，你都能拿到一笔专利费。
你想想，这种极品钢材国家肯定会大力生产，你找个地方随随便便躺几年，迪拜最土的土豪都没你有钱。
而且超级钢给你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地位。
知道地位超然是什么感觉吗？
拿我来说，一个糟老头子，腿脚还不灵便。
但只要我发话，苏裕民那帮人就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我训斥。
是不是特别羡慕？”
傅松看王卫东满面灰尘的样子，嘴角撇了撇：“您这个地位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问的是，到底什么技术方面的问题，需要在这里搞五年？”
这也是傅松最大的疑惑。
因为超级钢已经冶炼出来了，而且证明完全有效。
如果到这地步，还得再墨迹五年，说句狂妄的话，傅松都怀疑苏裕民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吃干饭的。
王卫东叹了口气：“既然超级钢是你发现的，有些事我也不瞒你。
其他问题都很简单，唯一麻烦的是这种超级钢的可塑性。”
“可塑性？”
“对，我说的可塑性，和超级钢是否能回炉重造有关。
现在咱们手中的超级钢，拥有极强的可塑性。
比如我用超级钢轧出四块一米见方的钢板，你得到了这四块钢板后，就可以拿回去重新炼制成一块两米见方的大号钢板。”
傅松眨巴眨巴眼睛：“小钢板变成大钢板，有什么问题吗？”
王卫东道：“一般情况下没有问题，但若咱们的超级钢流落到国外。
对方岂不是也能熔炼成任何他们想要的模样？”
傅松依旧不解：“那就熔呗，虽然咱们国家炼钢世界第一，你也不能扼杀外国友人的炼钢之心啊！
哎哟，您打我干什么？”
王卫东的脸直接就黑了：“还我打你干什么，笨！
超级钢是国之重器，是制造航母核潜艇的必备物品。
一旦流落，原本没有航母核潜艇的国家，就可能通过咱们的超级钢变出一艘航母核潜艇。
而有了这种武器，势必会对咱们的边防安全造成极大威胁。
此事只要发生，你我都将是民族的罪人。”
傅松闻言，嘴角忍不住疯狂抽搐。
这个理由……
好强大！
他忍了半天，道：“所以您老人家现在是想降低超级钢的可塑性，让它从炼钢厂出来时什么样，以后就永远什么样。
如果有人试图熔炼，超级钢就会失去原来的性能？”
王卫东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得到咱们的超级钢，也没法二次利用。”
傅松一屁股坐到地上。
完犊子了。
虽然他不懂炼钢，但超级钢能展现出2200兆帕的强度，说明它的结构已达到一种非常完美的地步。
而钢材的可塑性同样是一门极其深奥复杂的学问。
现在王卫东竟然想将二者性能融合到一起，难度之大，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所以别说五年了，五十年自己都不一定能出去。
“王叔，你的炼钢实验我能参与吗？”
“当然能了，你可是晨星笔芯厂货真价实的老板，整个笔芯厂都是你的，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研发车间中的一个小小的超级钢实验了。”
傅松：“o((⊙﹏⊙))o！”
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自己是这家笔芯厂老板的感觉？
研发车间。
电炉反应室内，一块砖头大小的超级钢被烧的通红通红。
王卫东取出一些黑灰色粉末，倒入通红的超级钢表面。
傅松问：“王叔，这是什么？”
“石墨烯！”
“石墨烯？加到超级钢里面？”
王卫东点点头：“石墨烯性能卓绝，加入到超级钢里面，说不定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傅松皱眉道：“石墨烯这东西目前好像还处于实验室阶段吧？
所以就算真成功了，生产超级钢也得等石墨烯技术成熟。
你确定到时候黄花菜不会凉？”
王卫东眼睛一瞪：“你小子懂个屁！
这是实验，不是生产。
实验和生产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明白？”
傅松感觉自己的脑子眼有点疼。
不过傅松没有反驳，而是集中注意力，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电炉中的超级钢。
这是他前不久才发现的，眼睛的一个隐藏用途。
因为只要他盯着一个东西看久了，眼睛就会显示出除价格外的额外信息。
就是括号后面的解释。
而且这些解释千奇百怪，有吐槽，有可能，有探索，有提示。
比如他曾经盯着一个路边卖茶叶蛋的老太太的摊贩前的茶叶蛋，结果看到了：
【非主流酱香乡巴老鸡蛋，如果蘸糖味道更好。】
当然傅松就带着好奇买了两个，第一个直接吃，味道平平。
第二个按照提示蘸了点糖，结果他直接就惊呆了。
傅松敢保证，他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茶叶蛋，没有之一。
所以只要傅松愿意，他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乡巴老鸡蛋加工厂，做成一个市值十亿以上的食品类企业。
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首先，傅松并不缺企业，他名下的各大公司已经够他忙了。
其次，乡巴老鸡蛋蘸糖没多少商业秘密，就算他真做起来也很容易被模彷。
所以具体能不能盈利，真的是个未知数。
于是傅松干脆大方一次，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了那位卖茶叶蛋的老太太。
果然，第二天，老太太的摊子前就排成了长队。
现在傅松就准备用这种方法，看看能不能解决王卫东的问题。
注意力空前集中，傅松的眼睛都有点疼了。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只是在做无用功时，忽然，一行微弱的红字隐隐浮现：
【加什么石墨烯？要加就加单晶硅！】
302 荣誉—民族之光
【加什么石墨烯？要加就加单晶硅！】
随着这句提示，王卫东也完成了他的实验。
没有任何意外，他又失败了。
身体一个踉跄，王卫东差点摔倒，好在被身后眼疾手快的苏裕民扶住：
“王教授，要不您先歇歇？”
和对方打了这几天交道，苏裕民已基本摸清了王卫东的脾气。
所以他再劝对方，用的都是疑问句而不是肯定句。
果然，王卫东哼道：“歇什么歇，再做一组实验。”
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一阵骚乱声响起，其中还带着各种激动的尖叫。
傅松一愣，他知道声音的源头是大门口。
可那里现在不是有大量的武装人员把守吗？
这些武装人员可不是普通的武装人员，单是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杀气，就不比武天狼弱。
所以傅松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真有心怀叵测的人过来捣乱，也得分分钟被灭掉。
但现在那种声音不仅没停，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终于，十来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迈步而来。
而西装男子中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
看到老人的刹那，傅松眼角忍不住狂跳。
因为对方傅松非常熟悉，当然，这种熟悉只是傅松单方面的熟悉，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
之所以为这样，是傅松见对方是，都在电视上。
除了傅松，周围其他人也看到了对方，大家还没开口，那人就先笑道：
“没想到王老师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鉴定执着，刚才的话我可全听到了。”
饶是以王卫东的桀骜，在此人面前也不禁有点虚：“我……我也是心里着急。”
“但是心急永远吃不了热豆腐！
你啊，就是太着急了，不然你的腿又怎么可能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
“行了，听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三天内不能靠近研发车间！”
“这……”
“服从命令！”
“是！”
对方又和苏裕民等人打招呼，大家表现的都很客气，脸上也都带着笑容。
最后，他看向傅松：“我该叫你傅总裁呢，还是叫你傅董事长呢？”
即使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傅松已经平静不少。
但此刻他还是有些激动：“大……大领导，总裁董事什么的都是浮云，请务必千万一定确定肯定的叫我小傅。”
听到傅松这句话，大领导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众人道：“我就说这小子绝对不简单吧，其他不论，但幽默这条便无人能及。”
傅松心想我哪里幽默了？
但此刻不管他怎么寻思，表情都只有一个：傻笑！
又寒暄几句，大领导问王卫东：“超级钢现在什么情况？”
王卫东把进度仔细汇报一遍，大领导思索片刻：“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觉得有点想当然了。
别的国家的超级钢只能量产强度为1100兆帕的，咱们现在已经实现了2200兆帕强度的量产。
所以有些细枝末节，能忽略不计还是忽略不计的好。”
王卫东叹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正因为咱们现在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我才想加这么一层保险。”
大领导先是点点头，又沉吟片刻：“这样，我给你半年时间。
半年内，如果你的研究还没有突破性进展，立刻着手建立超级钢生产线，可以吧？”
虽然依旧有点不甘心，但王卫东还是点点头：“可以。”
苏裕民见大领导说完后，眼神不住的来回观察，立刻心有灵犀的拿出一块钢片：“这就是超级钢！”
“是吗？”大领导接过，仔细端详起来。
超级钢虽然同样具有钢的金属光泽，但颜色有点暗灰。
关键这块钢片极薄，目测和学生用来削铅笔的刀片差不多。
大领导试着掰了一下，结果发现掰不动。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把十足的力气都用了出来，然而依旧掰不动。
他身后一个身材健硕的西装男子开口道：“让我试试吧！”
大领导把钢片递过去，那人握住两端，身体肌肉紧绷，突然吐气开声：“呔！”
声彻四野，傅松两只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结果钢片依旧是原来的钢片，没有丝毫变形。
苏裕民笑道：“超级钢是掰不动的。
别开它不起眼，却可以承受单位体积22吨的重压。
除非这位兄弟练过龙象般若功。”
大领导一愣：“龙象般若功？”
“对，一只大象重将近八吨，三只就是二十四吨。
只要他能徒手举起三只大象，就能掰开这片超级钢了。”
那人忙把钢片塞给苏裕民，接着身体犹如闪电般退到保镖群中，表情一动不动。
大领导见状，再也忍不住笑道：“能让天豹如此吃瘪，果然是传说中的神器。
你们能不能现场炼一炉，帮我制作一把剑。
我想把它挂到办公室，随时提醒我现在的咱们已经今非昔比。”
所有人均点点头，王卫东则兴奋的满脸通红。
超级钢能挂到大领导的办公室，不止是他自己的荣幸，而且是整个钢铁行业的荣幸。
点火，投料……
火焰熊熊燃烧，颜色鲜艳而明媚，那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力量。
和第一次冶炼相比，这次速度要快得多。
伴随着剧烈的白烟，超级钢已初具雏形。
就在王卫东准备指挥工人停炉时，傅松忽然道：“等一下，加点单晶硅试试。”
王卫东一愣：“加单晶硅干什么？这东西我试过，会影响超级钢的强度。”
傅松：“你试过？只加单晶硅吗？”
“不是，还有铝、铬等金属。”
傅松道：“这次只加单晶硅。”
见傅松如此肯定，王卫东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加入单晶硅！”
虽然不明白傅松的意思，但王卫东已经做过很多实验。
加入单晶硅这样的材料，即使能降低超级钢的强度，但降的并不多，不会影响整体性能。
最终，超级钢出炉。
王卫东又指挥工人锻打，得到一柄三尺长剑。
将长剑递给大领导，王卫东笑道：“您看看，如果哪个地方不满意，我再改一下。”
大领导端详片刻，只见长剑如龙，剑身刻着龙形花纹，剑柄用翠绿丝绦绑缚，比市面上的剑类工艺品强的何止一星半点？
他点点头：“王老师的锻造技术依旧半点没落下。”
不等王卫东说话，大领导又看向傅松：“刚才你为什么执意要加入单晶硅？”
显然刚才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
傅松笑道：“王叔不是在研究降低超级钢可塑性的方法吗？
我觉得加入一点单晶硅可能会有帮助。”
苏裕民见傅松这么说，连忙制止：“小傅，你可别瞎说，单晶硅根本不可能降低超级钢的可塑性！”
大领导看看苏裕民，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傅松身上：“你有什么依据吗？”
傅松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
“和你发现超级钢时的直觉一样吗？”
傅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觉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我自己都忘记到底一不一样了。”
王卫国忽然道：“到底一不一样，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找到一片超级钢废料，放到仪器上。
下一刻，王卫国整个人直接僵住：“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这……这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都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围过来。
等他们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字，神色极其复杂。
“哈哈哈哈！”大领导忽然大笑出声。
他拍拍傅松肩膀：“我就知道，能研究出寸草心，发现超级钢的人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之前我说要把这块奖章给你，那帮老家伙还有争议。现在我看他们怎么说！”
说完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勋章。
荣誉—民族之光：+∞！【原谅我无法给它定价，因为这是非卖品，而且你也卖不出去。
它代表了国家对为中华之崛起做出卓越贡献人的最高奖项！】
傅松忙小心翼翼的接过：“谢谢大领导，谢谢祖国对我的信任，我……”
虽然眼睛的红字说的不是很明白，但傅松却听过这个世界的这种勋章。
“荣誉——民族之光”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有荣誉，还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比如之前的傅松，如果想乘飞机，只能老老实实买票。
但现在，只要他亮出身份，想去哪对方就能把他送到哪！
当然，傅松才不会傻到用“荣誉——民族之光”做这种事，太丢人了。
这东西真正的用途，是威慑力。
它有点类似古代的免死金牌，虽然无法真正免死，但只要在家里供着，没有人敢平白无故找你茬。
超级钢研发成功，晨星大门的守卫自然撤除。
四大钢厂的技术员陆续离开，王卫东依旧选择留在晨星。
这让傅松很不解。
如果说之前王卫东在晨星，是因为腿伤郁郁不得志。
但现在大领导亲至，只要他愿意，想做什么根本不会遇到阻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捡瓶僧最喜欢做的就是捡瓶？
傅松找来高强。
现在高强也是大忙人，虽然七连长在《士兵突击》中戏份不多。
但他却演的极其认真，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泡在剧组。
若非傅松亲自给他打电话，晨星笔芯厂根本见不到他的影子。
“傅老板，有什么指示啊？”
傅松炼出超级钢，并被大领导亲自接见的是高强是知道的。
部队出身的他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傅松没好气道：“少来，还指示，真我把当我干粮啦？”
说完，他语气又转为柔和：“这段时间我看了一下晨星的过往，也产生了一些想法，就想和你聊聊。
关于笔芯厂，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盈利的问题。”
高强一愣：“你研发出笔尖钢了？”
傅松摇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盈利？”
“很简单，咱们的确没有笔尖钢，但国外有啊，进一批不就成了。”
“这……”高强瞬间想起身离开，不过忍了好久还是没动。
傅松嘿嘿一笑：“强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先研发出笔尖钢，再生产优质的笔芯。
但事实证明，你的做法是错的。
长期以往，结果只有一个：破产倒闭！
可能你觉得我比较有钱，不怕这点亏损。
没错，我的确不怕，别说五千万了，五个亿都不能让我眨一下眼睛。
但晨星笔芯厂的工人怕啊！
没有盈利，他们就没有绩效工资。
不要看我，我能给他们发基本工资已经很不错了。
我是老板，不是慈善机构，规矩不能变。
所以你看，只要你我从国外进点货，晨星笔芯厂的困境将瞬间消失。”
傅松越说，高强的脸越难看：“你这是崇洋媚外！”
傅松神色也冷了下来：“没错，按照你的说法，我的确算崇洋媚外。
但是，只要我迈出这一步，晨星笔芯厂工人的收入将直接翻倍，他们的生活质量也会大大好转。
别忘了，他们可是为社会所不容的残疾群体。
所以，如果非要我在崇洋媚外和让他们吃饱饭中选一个，我一定选后者。”
“你……”高强看着和他凝目而视的傅松，忽然颓丧的抱住脑袋，“现在你是老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傅松无奈摇摇头。
他没想到现实中的高强竟然和七连长一样倔强。
傅松澹澹道：“其实，我帮晨光找赢利点，还有一个目的。
笔尖钢的研发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们需要大量的人才和资金。
只要将晨星打造成制笔行业的超级巨无霸，到时你我想做什么，谁都无法阻止。
还记得曾经的游击队战歌吗？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现在从国外进口笔尖钢，加工后再卖出去，岂不相当于敌人再给咱们造枪造炮？”
良久，高强道：“让敌人给咱们造枪造炮可没那么容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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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以前晨星笔芯厂只生产笔芯，但笔芯却是笔行业中利润最低的。
我现在有两个想法。
第一，创造晨星笔芯厂的商业品牌。
第二，造笔芯改成造笔，以后咱们不仅要卖晨星笔芯，还要卖晨星笔！”
303 宫崎的拒绝
高强一愣：“晨星笔？”
傅松点点头：“笔芯的销量看似比笔大得多，毕竟买一支笔后，接下来只需买大量笔芯就可以了。
其实不然。
因为市面上很多的笔的寿命，和笔芯是差不多的。
甚至笔芯还没坏，笔就已经坏了。
而生产笔的商家，一般也会生产自己的笔芯。
这大大限制了笔芯的销量。
笔是笔芯的载体，在其他品牌的笔无法长时间使用的前提下，晨星的笔芯就失去了载体。
没有载体，销量怎么可能上的去？”
高强点点头。
其实傅松说的这个情况他也知道，只是他建造晨光笔芯厂的主要目的是研发笔尖钢。
而生产笔芯只是顺带。
毕竟那些研发出来的失败的笔尖钢扔了怪可惜的，拿来做成笔芯虽然质量不靠谱，但也不是不能用。
最多卖的便宜点。
别人一根卖两毛，他就卖五分。
四根加起来能书写的字迹，比卖两毛的就算差一点，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
高强犹豫道：“笔这东西真的好卖吗？
说句心里话，以前我也有过生产笔的想法，但卖笔和卖笔芯渠道完全不同。
特别是卖笔竞争激烈，光我知道的品牌，就不下二十种。
而且每年都至少会有两个新品种进入市场，你可以去文具店看看，绝对挑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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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笑道：“这就是我说的建立自己的商业品牌了。
文具店整个粤省我这几天跑了有百十家，也问了不下500个买笔的学生。
他们买笔全凭喜好，基本是看着哪个好看，又或者哪个便宜选哪个。
所以咱们的机会来了。
只要把晨星的牌子竖起来，又能保证笔和笔芯的质量，绝对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站稳一席之地。
甚至后来者居上，成为真正的行业第一！”
高强看傅松的表情彷佛在看傻子：“傅总，你先别给我灌鸡汤。
笔行业竞争激烈不仅你我知道，整个行业也都知道。
你以为那些竞争对手不想建立自己的品牌，在笔行业中一枝独秀？
错，他们做梦都想。
而且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做过，但都失败了。
原因很简单，笔购买的主要群体是学生，而在学生心中是没有品牌概念的。
除非你能把广告打到央妈那里去。
先不说你有没有路子，就算有，光广告费就是个天文数字。
笔的市场规模远远无法和洗衣粉、方面便、牛奶等这些大众商品相比。
所以就算真的做成品牌，赚的钱都不够广告费。”
傅松嘿嘿一笑：“那你是没找对方向，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在花费最小的前提下，让所有学生认识晨星。”
“什么方法？”高强心中顿时充满好奇。
谁知傅松澹澹道：“保密！”
“你……”
傅松道：“别看我，我真不是卖关子，而是这个方法只能用一次。
一旦被别人知道抢先用掉，就不灵了。
现在晨星笔芯厂不管设备还是产品，都处于ppt阶段。
所以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征得高强同意，傅松第一时间对外公开招聘制笔方面的人才。
他许诺的薪水很高，又把晨星笔芯厂的名字改成晨星文具，表示和原来产品廉价、质量差的公司形象区分开来。
很快就有大量人员前来应聘。
接着傅松通过国际关系，联系上了日国的神户铁住金炼钢厂。
虽然宫崎宁次在对华国研发笔尖钢失败的事上大放厥词，但傅松并不在意。
而且他也理解对方的行为，毕竟晨星笔芯厂研发笔尖钢，是和神户铁住金炼钢厂竞争。
两者是生死仇敌，对敌人贬斥几句再正常不过。
现在自己主动选择与对方合作，敌对关系就成了利益共同体。
话说企业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一起发财才是正途。
结果让傅松大跌眼镜的是，宫崎宁次竟然拒绝了。
傅松找到唐可可：“我说唐总裁，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打电话？
不会是你没联系上宫崎宁次，故意骗我的吧？”
没错，傅松委托的人正是唐可可。
唐氏集团除了国内，在日国也有很大的能量。
宫崎宁次可能不会鸟自己，但唐可可的面子绝不可能不给。
唐可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是吧？”
说完她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你好，请问是宫崎先生吗？我是唐氏集团唐可可。”
“唐总裁好，在下正是宫崎宁次，请问唐总裁有何指示？”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想从你这边进口笔尖钢，数量挺大的。
你看你这边是不是给点优惠？”
“哈哈哈哈，笔尖钢是我们神户铁住金炼钢厂的核心技术，如果换成别人，是不可能优惠的。
但既然唐总裁开口，完全没问题。”
“那就多谢宫崎先生了。”
“不客气。对了，不知道购买笔尖钢的是哪家公司。”
“晨星笔芯厂，哦，现在叫晨星文具。”
“晨星笔芯厂？对方不是在研发笔芯钢吗？他怎么不直接用自己研发的东西？”
“这……可能是改变战略了吧！”
“改变战略？我觉得这个完全没必要，所以你还是让他们用自己的笔尖钢吧！”
都都都！
是电话挂断声。
唐可可无奈：“你看，真不是我没有尽力，而是对方更希望你用自己研发的产品。”
傅松眼角忍不住疯狂跳动，宫崎这个老小子看着有点二啊！
“瑞士端白钢铁那边呢？”
在笔尖钢的生产商中，除了神户铁住金炼钢厂，就是瑞士端白钢铁了。
本来傅松不想选这家公司合作，因为瑞士太远了，光运输成本就是一大笔开销。
唐可可无奈：“我也没有端白钢铁的路子，帮不了你。”
傅松点点头：“没事，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唐可可看着已经转过身的傅松：“你就这么走了啊？”
傅松：“这……你有事？”
唐可可闻言没好气道：“废话，当然有事。
如果只是宫崎宁次拒绝你，我给你打个电话即可，何必让你大老远跑过来！”
傅松瞬间恍然：“明白了，走，给我买衣服去！”
唐可可一愣：“买衣服？买什么衣服？”
“你奶奶不是又催婚了吗？说吧，对手是谁，我削他去！”
304 慈善机构的隐藏功能
唐可可无奈的看着傅松：“谁告诉你我奶奶又催婚了？”
“难道不是？那是什么？你不会突然想嫁给我吧？
警告，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唐可可：“一边去，鬼才想嫁给你，真以为姑奶奶没人要是不？
我找你是因为松布实验室。”
“松布实验室？”
“对！”唐可可道，“疟疾这种疾病可不止非洲有，它是一种覆盖全世界的疑难杂症。
东南亚、印度同样十分常见。
特别是东南亚的缅甸、越南等国，受到的危害丝毫不比非洲少。
而这些地点，也是唐氏集团生意渠道中的重中之重。
所以我想在缅甸、越南、印度成立一家专门防止疟疾的药物公司，帮助他们对抗这种疾病。”
傅松点点头，他有点明白唐可可的意思了。
以唐氏集团的规模，想必在这几个国家的商业渗透是极其深入的。
而商业的终极天花板是品牌形象和口碑。
只要唐氏集团能帮他们解决疟疾困扰，那么在这些地区的任何商业竞争中，唐氏都能占据三分优势。
傅松点点头：“没问题啊，我给老焦打个招呼，你想合作直接找他谈即可。”
青蒿素虽是他和布洛妮亚的合资，但布洛妮亚只管非洲，其他地方一律傅松说的算。
谁知唐可可摇摇头：“如果只是简单的商业合作，我根本没必要麻烦你。
是这样，我成立的这个药物公司，想请你入股。”
“我入股？”傅松狐疑的看着唐可可。
有青蒿素这个大杀器，哪怕是只猪，在缅甸等国开制药厂都能赚大钱。
也就是说唐可可邀请自己，和给自己送钱没有任何区别。
若真如此，唐可可根本没必要这么重视，一个电话自己肯定屁颠屁颠答应。
所以……
傅松忽然问：“你是想让我以药神基金的名义入股吧？”
唐可可点点头：“不错，我成立的这家公司，也是准备主动慈善。
但在这方面，唐氏家族经验不多，所以才想邀请药神基金加入。
如此一来，不仅唐氏集团的口碑可以稳固，对你也很有帮助。
属于典型的双赢！”
然而傅松却沉默了。
唐可可说的没错，自己的松·东南亚旅游在缅甸、越南的影响力越来越强。
孙长林也在着手拓展印度那边的业务，此事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药神基金”却有个致命的问题，即“药神基金”的钱全部是国人捐的。
如果自己拿来帮外国人，必定会被有心人抓住攻击。
傅松现在朋友虽然不少，但仇人同样不少。
特别是某些竞争对手，恨不得时刻搞死自己。
针对这种情况，还是谨慎一点。
摇摇头，傅松道：“这个恐怕不行。”
他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唐可可听完理解的点点头：“明白，是我没考虑清楚。
算了，此事还是我自己做吧！”
傅松见她秀眉紧锁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
开设慈善公司，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加上唐氏集团的地位，唐可可不该如此担心才对。
唐可可苦笑：“当然有困难了。
国外的慈善公司和咱们国家不同，很多富翁热衷于做慈善，并非他们心里有多仁慈，而是有自己的强烈目的。”
傅松一愣：“有自己的强烈目的，你是说避税？”
关于漂亮国的慈善避税，傅松还是了解一些的。
漂亮国政府为了发展本国的慈善福利事业，在税收方面做了极大的让步。
一家普通公司只要捐款，就可以根据捐款额度抵税。
而直接开一家慈善公司的抵税额度更大。
比如遗产税。
正常情况下，子女想继承父母的遗产，需要缴纳大约50%的遗产税。
穷人就不说了，关键是富人。
如果一个100亿富翁想要把自己的钱过户到子女名下，首先得缴纳50亿的遗产税。
这谁受得了？
于是便有人打歪主意，他将这100亿拿出来成立一个慈善公司，让子女管理。
慈善公司的目的虽然是做慈善，但怎么做，钱花在哪，甚至不花，都是管理者说的算。
加上独有的减税政策，子女就可以通过一系列骚操作，比如给自己发巨额工资，左手倒右手等等，将慈善公司的钱变成自己的。
虽然整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损失一部分，但绝对比50亿要多得多。
唐可可点点头：“避税只是那些富豪成立慈善公司的目的之一，还有洗钱的，扩权的等。”
傅松一愣：“洗钱我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但扩权？”
唐可可：“很简单，假如我成立了一家慈善公司，并以慈善公司的名义向某地捐了一家医院。
你说该地的人会不会欢迎？”
“当然欢迎了，白捡一家医院谁不干？”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我以‘我的全部善款，必须全部用到医院的建设上’为由，提出派一支财务团队，对该医院的建设进行账目审查，你会同意吗？”
傅松：“这是应该的。”
“还有，在医院建设之前，我又向当地提出一个要求。
因为是慈善医院，所以我希望这家医院的治疗药品利润不能超过20%。
行不行？”
“慈善医院本来就该以治病救人为主，挣的钱够发工资就行了。”
“所以，等医院建成，我再派遣一个监督团队入驻，也没问题吧？”
“没有！”
唐可可笑了：“你看，我虽然看似捐了一家医院，却获得了这家医院的监督权。
也就是说，在医院运营的很多方面，我都可以通过非常规手段指手画脚。
但医院是一个地区的核心单位，按理说是不允许私人染指的。
我却通过这种方法，间接拿到这家医院的部分权利。
这就是扩权！”
傅松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比如某国帮其他国家修铁路，我都给你修好了，偶尔用一下总没问题吧？
只是这个“偶尔”有点小频繁，频繁到让你怀疑这条铁路是不是本来就是我单独所有。
唐可可道：“现在很多漂亮国的富豪为了扩权，不仅在本国开设慈善公司，还在其他国家开慈善公司。
因为慈善公司的确有帮助到当地民众，所以即使对方存在扩权嫌疑，当地国家依旧持支持态度。
结果你也开慈善公司，我也开慈善公司，导致慈善公司之间严重内卷。
唐氏集团虽然在越南、缅甸、印度有一些影响力，但完全没法和在国内比。
与其他国家的财阀竞争更不占优势。
所以我才想着拉你入伙，以你的智慧，肯定能帮我解决不少麻烦。”
傅松站起身，在房间内不断的走来走去，忽然他道：“咱俩合作没问题，但和唐氏集团合作的不是药神基金。
我准备成立一家松·东南亚慈善基金，将其归到松·东南亚旅游麾下。
再以松·东南亚慈善基金的名义入股，也就是说，松·东南亚慈善基金所做的全部慈善活动，都是我的个人行为。
和药神基金无关。”
唐可可一愣：“你这样会不会太……勉强？”
她本来只是见傅松有慈善公司，才拉他入伙。
没想到对方竟额外成立了一家公司。
傅松笑道：“勉强什么，我考虑的很清楚，随着松·东南亚旅游的无限扩张，势必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现在用一家慈善公司中和一下，也是好事。
最关键的事，虽然松·东南亚慈善基金全部由我个人出钱。
我也可以选择性的花费，大不了一分钱不花，钱还是我自己的。”
见傅松说的调皮，唐可可不禁莞尔：
“行了，正事说完了，还有一件小事，你不是想收购荷兰asml的股票吗？
现在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傅松一愣：“不错的机会？什么意思？”
唐可可笑道：“还真是巧了，asml其中有17%的股票在瑞士端白钢铁手里。
端白最近几年因为经营不善，导致欠下大量外债。
负责人格罗索经过决断，准备将这些股票抛掉一部分换取资金。
你可以去看看，如果能达成交易，笔尖钢方向的合作说不定也会有所突破。”
“什么，你说端白钢铁要抛asml的股票？在哪里？”
“当然是纽交所！”
傅松立刻站起身，唐可可便问：“你干什么？”
“当然是快点过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唐可可笑道：“晚什么，等两天，这次我陪你去。”
傅松奇怪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和端白钢铁没关系吗？怎么……”
唐可可笑道：“没错，我的确和端白钢铁没关系，但我和纽交所有关系啊！
其他不说，单是竞拍名额，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上市公司哪个最有钱，还真不确定。
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股票交易所的上市公司总市值第一，一定非纽交所莫属。
而且纽交所不止上市公司总市值第一，ipo数量也是第一。
傅松和唐可可站在纽交所门口，看着眼前的六根石柱子，震撼莫名。
忽然，身后一个不忿的声音哼道：“切，乡巴老！”
傅松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忍不住扭头看去。
然后他就乐了，对方真是熟人：水果的蒂姆，以及远处的大诺基负责人史蒂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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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史蒂芬，傅松立刻问：“嗨，哥们，上次你被麦基纳利打劫，对方给你开的发票，你们公司给你报销了吗？”
说起这个，傅松就有些好奇，要知道当初麦基纳利只要1000万美刀，却给他开了5000万美刀的发票。
如果史蒂芬报销成功，那岂不是一条妥妥生财大道？
305 西方美女卡特琳
听到傅松的话，史蒂芬的脸直接就绿了。
因为这句话在毛里求斯手机拍卖会上，傅松就问过他。
没想到现在又问，简直往他伤口上撒盐。
史蒂芬哼道：“无可奉告！”
说完转头离开。
傅松摸着下巴：“看这家伙的模样，到底有没有找大诺基报销啊？”
他这么问其实是真的好奇。
和蒂姆是水果公司股东之一不同，史蒂芬虽然身居高位，但也只是个高级打工仔。
虽然对方薪水不菲，但一年能有个100万美金顶天了。
所以想自己掏腰包，把那1000万美金拿出来根本不可能。
但若找大诺基报销吧，大诺基的老板真的愿意出这笔钱？
唐可可听唐兵说过此事，闻言忍不住无奈的看着傅松：“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瞎作怪？
史蒂芬出现那种事已经够糟心了，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就太不道德了。”
傅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真的只是好奇，没其他意思。”
然后他问蒂姆：“老地主，你就不好奇吗？”
蒂姆一愣：“你叫我什么？”
“老地主啊！
在我们国家，地主相当于你们这边的侯爵，乡巴老相当于平民。
既然我是乡巴老，那你一定是老地主。”
虽然不太明白傅松的意思，但蒂姆猜出他说的应该不是啥好话。
哼了一声，蒂姆转身进入纽交所。
见两人消息，傅松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不出意外，水果和大诺基现在出现在这，应该也是为了asml的股份。
如此一来，自己想收购，大概率得大出血。
摇摇头，傅松正准备进去，从一辆宝马上又下来一个人。
看到对方，傅松再次愣住。
克拉克？
这货不是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负责人吗？怎么会漂亮国了？
傅松和克拉克之间也算是宿怨，当初《人在囧途》撞车《驯龙总动员》时，两人为了热度还打了一场官司。
后来《泰囧》上映，又碰到了《宇宙大战13》。
虽然这次傅松赢得毫不费力，但两人的恩怨反而越来越深。
傅松看到克拉克的同时，克拉克也看到了傅松。
只是和傅松预料中的，对方会来嘲讽两句不同，克拉克忽然低下头，转身进入纽交所。
傅松皱眉。
什么情况？
这货做事不是向来厚颜无耻，不要脸到极致吗？
怎么突然转性成苟道流了？
因为克拉克看到傅松后，脚步明显加快，有点狼狈逃窜的意思。
而傅松可不认为，自己一个向来被这些西方人瞧不起的华国小老板，能让对方害怕。
哪怕双方在两次交锋中，傅松都是大获全胜。
带着疑惑，傅松和唐可可也进入纽交所。
这是傅松第一次来到股票交易中心，包括沪交所他都没去过。
在傅松想来，传说中的纽交所应该是个入眼一张超巨大屏幕，上面充满股票信息。
大厅内，无数股民脸色或通红或苍白的，看着上方股票价格的变化。
因为每一次波动，都意味着几十，甚至上百万的盈利或损失。
然而傅松失望了。
没有大屏幕，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圆盘式微型建筑，圆盘四周摆满卡座，供顾客过去咨询，有点像酒吧的吧台卡座。
整个纽交所也没多少人，零零散散的没有丝毫拥挤的感觉。
这也不奇怪，随着网络的逐渐成熟，所有的交易都转到手机上。
除了开户、大额交易等情况，很少有人来这里。
傅松正想找个窗口咨询一下开户的事，却被唐可可拉住。
唐可可带着他兜兜转转，走到54号窗口。
54号窗口的服务人员是个年轻女性，当傅松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直接就愣住了。
美女！
西方美女！
极品西方美女！
没错，眼前的女性非常漂亮，金色秀发飘逸灵动，一双眼睛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智慧。
清纯的脸上光嫩洁白，没有半点瑕疵。
最让傅松心动的，是她的嘴唇，小巧、性感且精致。
在傅松看向美女时，美女也看到了他和唐可可。
下一个，美女吃惊的捂住嘴巴，接着脸上全是狂喜：“哦，可可，真的是你？”
唐可可微微一笑：“卡特琳，好久不见。”
“哇哇哇哇，可可，我想死你了。”卡特琳忽然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唐可可的身体，然后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而唐可可彷佛早就适应了卡特琳的热情，她道：
“我也很想你。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傅松。
傅松，这是卡特琳，我在漂亮国留学时的同学。”
傅松伸开双臂就要去抱对方：“你好，卡特琳，见到你很高兴。”
谁知下一刻小腹一疼，傅松直接就抱着肚子蹲下来。
接着一股澹澹的香气冲入鼻孔，卡特琳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松：“小伙子，刚见面就像占老娘的便宜，你胆子真大啊！”
呼哧，呼哧！
傅松好半天才缓过来：“大姐，谁想占你便宜了，你们西方人见面不都是要拥抱吗？
有的还亲脸呢！
我家隔壁王大爷的儿子找了个外国媳妇，那外国媳妇第一次见到王大爷，直接就抱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害的王大爷被他老伴提着菜刀追了八条街。”
……
十五分钟后。
卡特琳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对外国文化有这么大误解。
我们会拥抱的客人，要么是熟悉且长时间不见的好友，要么是对自己来说非常尊贵的客人。
可不是见了谁都会抱。”
傅松好奇问：“那你们都是怎么和普通人打招呼的？”
“握手啊！”
傅松一拍额头，瞬间觉得自己沙凋了。
华国最早的见面礼节可不是握手，而是行礼。握手就是从西方学过来的。
他立刻伸出手，嘿嘿笑道：“卡特琳女士，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傅松。”
然而卡特琳并没有动作，而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东方男子，彷佛在寻找他身上的可攻击位置。
唐可可在旁边忙道：“好了，你俩别闹了。”
她对傅松道：“卡特琳可是拳击手，虽然只是业余爱好，但打你这样的也就分分钟的事。”
傅松忙一步跳开，眼中全是警惕。
他没想到眼前的女人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唐可可又向卡特琳说了自己的目的。
谈到工作，卡特琳也认真起来，她看了傅松一眼：“你想收购asml的股票？
不是我泼冷水，asml因为主营业务是光刻机，所以全世界的手机巨头都盯着它。
没有300%的溢价想都不要想。
而且300%只是保守估计，最终成交很可能达到1000%甚至更多。
关键asml本身的盈利很差，他们去年只卖出了7台高端光刻机。
一般光刻机也不到50台。
所以即使你成功购买到它的股份，除了能在asml公司的重大决策上拿到一票否决权，剩下的都是拿钱打水漂。
不然你以为端白钢铁为什么要抛售它的股票？”
傅松笑道：“这些我都清楚，实不相瞒，我名下有一家电子代工厂，其中就包括芯片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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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asml也是以防万一。”
卡特琳摊摊手，表示无所谓：“我只是看在可可的面子上给你提个醒，你要执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至于参与权，按理来说你是没资格的。但我手上刚好有个名额，就送给你好了。”
傅松忙道：“谢谢，太感谢了。”
他说的是真心话，来之前傅松也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纽交所的一些规则。
如果卡特琳不愿帮忙，他还真的难办。
卡特琳拿出一张纸：“既然没问题，把这个表格填好即可，另外在支付30万美刀的押金。”
傅松却将注意力放到另一张纸上：“这是所有准备拍卖的股份公司名单？”
在名单中间，他很轻松就找到了asml。
卡特琳点点头。
傅松向下看去，忽然，他愣住了。
因为傅松看到了一个叫魔力水晶的企业，对方拍卖的股份数额竟是100%。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是一家专门从事特效制作的公司，它来自好来坞。
306 魔力水晶的竞拍
说到好来坞，很多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这是漂亮国一家超级牛逼的电影公司。
其实不然。
因为好来坞是漂亮国的一个地名，位于洛杉矶西北部的郊外。
它之所以被误会，是漂亮国最牛逼的电影公司都在这里。
比如梦工厂、迪士尼、哥伦比亚影业、索尼影视、环球影片、华纳兄弟等。
这是有名气的，而没名气的更多，有上千家。
公司多，竞争就激烈。
像梦工厂这样的超级巨头自然不用担心，但很多抗风险能力低的小公司就得抱着一万个小心。
点背的时候，一次小规模的行业危机，就能将其逼得破产清算。
傅松看到的魔力水晶大概率就是这样。
果然，他向卡特琳问出心中疑惑，就听卡特琳道：“魔力水晶的确是入不敷出。
它之所以这样，主要还和《宇宙大战13》有关。”
傅松一愣：“《宇宙大战13》？魔力水晶的特长不是特效吗？
我记得《宇宙大战13》根本就没有聘请专门的特效团队。”
卡特琳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魔力水晶虽然专长是特效，但他的老板也会进行一些投资。
之前《宇宙大战13》上映，魔力水晶的老板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华国地区的票房。
他本以为能借此打捞一笔，结果这部电影只在华国上映半天，就被强制下架了。
魔力水晶老板赔的是血本无归。”
傅松闻言忍不住汗了一个，他没想到此事还和自己有关。
诚然，《宇宙大战13》之所以下架，主要还是它自身的质量粗制烂糙。
但在华国上映的好来坞烂片又不止《宇宙大战13》一个，其他虽然也被骂的要死，却依旧能凭借创造出来的噱头捞上一笔。
可《宇宙大战13》偏偏碰上了《泰囧》。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加上《宇宙大战13》碰瓷《泰囧》，直接引起所有人的公愤。
他们集体抵制，才导致《宇宙大战13》出师未捷身先死。
傅松沉吟片刻，问卡特琳：“如果我想收购魔力水晶，需要多少钱？”
这是傅松突然的灵光一现。
魔力水晶虽然是小公司，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加上该公司擅长的是特效制作，刚好能弥补彩蝶文化娱乐的短板。
傅松到现在只拍出《我不是药神》《人在囧途》《泰囧》《战狼2》四部电影，除了没有找到合适的演员，还有就是特效这块达不到要求。
比如《战狼2》。
本来这部电影需要很多特效才能达到预计的效果，傅松也联系了很多特效公司。
但不吹不黑，那些人的水平真的一言难尽。
最后除了必须特效的部分镜头，剩余都是靠武天狼的个人能力完成的。
不然以他的强悍，也不可能接二连三的受伤。
而那些特效镜头，最后还是跑好来坞才做出来的。
好是好，就是价格之高，简直就是在割傅松的肉。
卡特琳道：“魔力水晶倒是不贵，你准备2000万刀就差不多了。”
傅松点点头，2000万刀差不多1.5亿软民币，这个价格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手续办完后，卡特琳递给傅松一张黑色卡片，编号250：“行了，股票竞标会十点钟开始，你在十点之前到达二楼即可。”
但傅松却看着上面的编号：“美女，能不能换个号码？”
卡特琳笑问：“怎么？这个数字不好？”
“你不懂，在我们国家，250的象征意义是非常负面的。”
卡特琳：“我觉得你和它很相配啊！”
傅松：“……”
忽然，他看向唐可可：“卡特琳知道二百五的意思？”
唐可可点点头：“当然，我们可是做了四年闺蜜，她还跟我学会了中文。”
傅松脸上瞬间全是黑线。
自己好像没怎么得罪这个西方妞啊，也就刚见面的时候稍微调戏一下，怎么这么记仇呢？
摇摇头，傅松转身上二楼。
虽然距离正式竞标还有二十分钟，但俗话说有备无患，自己先过去把情况打听清楚再说。
看着傅松离开，唐可可对卡特琳道：“喂，你刚才过分了啊！
傅松是我的朋友，就算自身有点小毛病，也是人之常情。
不管怎么样，你总得给我一点面子吧？”
卡特琳嘻嘻一笑：“可可，我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送那家伙250的。”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以你的性子，这种小事最多给我打个电话。
现在你却亲自跑一趟，里面的意思还用我揭破么？
可那家伙一来就色眯眯的看着本姑娘，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
我替你气不过，才让他明白明白女人拳头原来也会这么重。
不然我就算再暴力，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打人。”
唐可可的脸瞬间就红了：“卡特琳，不要胡说，我和傅松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卡特琳却浑不在意：“是什么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你觉得他身边有某个妖艳贱货蹦跶的特别欢，我随时出手帮你揍人。”
唐可可：“……”
二楼。
3号竞标大厅。
当傅松来到这里时，里面已经林林总总坐了不少人。
前面的大屏幕不停的在滚动播放，傅松看了一下，有参与本次竞标的上市公司名单，还有竞标规则等。
傅松走过去仔细
参与竞标的上市公司有14家，除了asml和魔力水晶，其他傅松不感兴趣。
至于规则，这个和拍卖会差不多。
上市公司和纽交所通过协商后定一个底价。
然后以低价为基础开始竞标，价高者得。
当然，竞标规则还专门强调一种情况，即某家上市公司的股票被a买到。
但a觉得不划算想放弃，需要像该上市公司补缴底价的10%作为补偿。
又因为a反悔的时间可能是竞标后的某一天，这种情况下，该上市公司的股票并不会直接二次竞标。
而是询问当日竞拍时出次高价的b，如果b愿意交易，将直接成交。
比如，某上市公司低价为1000万，a最终出2000万，次高价b出1950万。
如果a反悔，需赔偿上市公司100万，b若同意成交，那么该上市公司出售股票最终得到的钱数为2050万。
看着这条规则，傅松若有所思。
很快，时间指向10点。
然后傅松就看到了卡特琳的身影。
只见这位西方美女穿着高跟鞋，步履轻盈的走到竞标台：“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相信关于此次竞标的规则和上市公司，大家都看了。
废话不说，竞标正式开始。
1号，……”
1号上市公司的核心业务是电子方向的，该公司主做电脑的内存条，规模不大。
底价500万，共出售35%的股份，最低加价10万。
有两个人明显是为这家公司而来，你争我抢下，很快价格就加到了800万。
傅松对这东西不感兴趣，直接闭目养神。
最后，1号上市公司的股份被人以1020万的价格买走。
然后是2号、3号……
终于，卡特琳道：“6号上市公司魔力水晶……底价500万！”
傅松睁开眼睛。
有人大喊：“510万！”
四周鸦雀无声。
魔力水晶是好来坞上千电影公司中的一个，这样的芝麻公司在好来坞一抓一大把。
虽然对方比较擅长特效，但好来坞竞争最激烈的就是特效。
试问哪个叫好又叫座的大片，不是硬生生用特效堆出来的？
所以基本没人对这样的公司感兴趣，除了傅松。
但傅松并没有直接喊价，而是他朝一个方向看去。
刚才喊500万的人就坐在那，然后傅松看到了克拉克。
眉头微微皱起，傅松脸上全是疑惑。
对方买魔力水晶干什么？
他是在代表威曼买吗？
不对啊，以威曼的财大气粗，应该看不上这样的小公司才对。
竞标台上，卡特琳开始叫价：“500万一次，500万两次……”
傅松想了想，道：“550万！”
豁！
众人一愣，其实这个提价在所有竞拍中并不算高，但是魔力水晶又是另一回事。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垃圾公司能以底价成交就不错了。
没想到现在竟直接多出50万。
周围再次陷入安静，终于，卡特琳叫道：“550万一次，550万两次，550万三次。
成交！”
傅松瞬间呆住，因为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成功了？
他奇怪的看了卡特琳一眼，因为傅松清楚记得，对方说想买下差不多要两千万。
而在傅松看卡特琳的同时，卡特琳也看向傅松。
西方漂亮妹子的眼睫毛眨啊眨，饱含深意。
傅松却懒得才对方的意思，他再次看向克拉克。
对方竟然没有加价，这才是傅松最奇怪的地方。
而傅松看克拉克的同时，克拉克也朝傅松报以微笑。
傅松这下更呆了。
这货什么意思？
他可清楚记得，自己和对方交锋时，对方恨不得生吃活剥自己的样子。
现在不仅对自己笑，甚至还充满善意？
突然，克拉克起身走到傅松身边：“傅先生，不知能不能打扰你两分钟？”
想了想，傅松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卫生间外间的洗手池旁。
傅松道：“有话在这说就行。”
克拉克点点头：“若我没猜错，傅先生购买魔力水晶，看中的应该是它特效制作这块吧？”
傅松道：“不错。华国的电影特效技术还需要向好来坞学习，我出钱收购一家公司，就当交学费了。”
克拉克：“傅先生，你觉得我这个人的能力如何？”
傅松死死盯着克拉克，克拉克也看向傅松。
终于，傅松道：“你很有能力。”
他说的是真心话，不管《驯龙总动员》，还是《宇宙大战13》，克拉克的造势都很成功。
特别是《宇宙大战13》，一部烂瞎人眼珠子的破玩意，竟硬生生被他弄出经典史诗的感觉。
至于这部影片下架的事，只能说偶然性居多。
谁能料到华国民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最最关键的是，《宇宙大战13》选择了和《泰囧》同时上映。
其实若《宇宙大战13》放在《泰囧》一周前或一周后，虽然依旧会被骂，但绝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所以并不能因为克拉克的失败，去否定他的能力。
见傅松赞扬自己，克拉克笑了：“你们华人有个成语叫毛遂自荐。
现在我也毛遂自荐一番，我想做魔力水晶的负责人，怎么样？”
傅松：“什么？你做魔力水晶的负责人？
你不是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负责人吗？”
说到这个，克拉克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被威曼辞退了。”
傅松愣住，忽然他想到什么：“是因为《宇宙大战13》的推广失利？”
克拉克点点头。
良久，傅松道：“威曼有点过分。”
克拉克却不想听傅松为他“伸冤”，他道：“傅先生，本来我今天来，是想买下魔力水晶，自己当老板。
结果见你对魔力水晶也感兴趣，就不和你争了。
当然，我并不是要靠这个去换魔力水晶负责人的位置，而是我的专业一直特效制作，而非销售。
我在特效制作上还获过不少大奖，你聘用我绝不会吃亏。”
傅松不可置否：“能具体说说吗？
讲真，我对你没有偏见，但我需要你证明自己的能力。”
克拉克笑了：“这个简单。
首先我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只单纯的收购魔力水晶，等拿到手后也仅是一具空壳。
因为魔力水晶原来的老板，大概率会带走里面的核心成员。
这是他东山再起的保障。
而我，可以帮你留住一部分人。
其次，作为曾经的行业从事者，我能第一时间帮你组建一支新的团队。
虽然我在权谋上不如你，但好来坞更信任我这样的土着。
最后，我在威曼电影大华区总部的工作经验也是加分项。
一个真正的人才，需要各方面的能力。
有我在，可以作为你在漂亮国的后盾，甚至你拍出的电影在漂亮国上映，都不是不可能。”
傅松沉默片刻，忽然伸出手：“克拉克先生，欢迎加入魔力水晶！”
307 史蒂芬——大诺基的英雄
心有灵犀的两人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
傅松没想到，自己会意外收获克拉克这样的得力干将。
至于对方是不是忽悠自己，傅松并不担心。
魔力水晶的收购总共也就550万刀，差不多4000万软民币，即使随后真的亏损，傅松也赔得起。
确定给傅松打工后，克拉克立刻放低姿态，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傅总，您先走！”
但傅松却看向卫生间：“你先回去，我上个厕所。
关于魔力水晶的具体事项，改天再聊。”
俗话说人有三急，一个家庭可以没有厨房，但绝对不能没有厕所。
由此可见厕所的重要性。
和女厕所都是单间不同，男厕所除了单间，还有小便池。
不过傅松直接忽略小便池，转身进入单间并锁好门。
史蒂芬和阿诺尔一起来到卫生间。
和史蒂芬一样，阿诺尔也是大诺基的大区负责人。
只不过史蒂芬负责的是非洲，阿诺尔负责的是北美。
这次关于asml的拍卖，大诺基总部非常重视，直接派来了两员大将。
阿诺尔笑道：“史蒂芬，还是你厉害啊，大诺基在非洲的销量远远超过预期。”
史蒂芬却叹了口气：“什么远远超过预期？在非洲市场，我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阿诺尔不屑：“如果只用三个月，就拿到六大洲的销售增长冠军是一败涂地，我阿诺尔就是标准的啥也不是。”
《控卫在此》
史蒂芬无奈：“我说老哥，都是老朋友了，真是情况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非洲能获得六大洲的销售增长冠军，只是非洲原本的基数小。
你又不是不知道具体销量，但你麾下的漂亮国，就比整个非洲多十倍还多。”
阿诺尔打了个哈哈。
他刚才那些话只是客套的商业互吹，听听即可，当真了才是傻子。
而且……
他拍拍史蒂芬：“老哥，你去非洲真是牺牲太大了，先不说辛苦，一不小心可能小命都没了。
上次还好那个叫麦基纳利的军阀只抢走五千万刀，你说他万一心情不好，直接补上一枪，那后果……”
史蒂芬：“咳咳，阿诺尔，你这话就说错了。
咱们都是为了工作，而且作为负责人，总要主动承担一些责任。
要是你也怕我也怕，那非洲的市场就不管不顾了？”
阿诺尔立刻竖起大拇指：“怪不得这次股东大会老板特意表彰了你。
说真的，之前我心里还有点成见。
现在再看，你是所有大诺基高管的榜样。”
“客气客气！”
史蒂芬说着，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冲水声。
然后门打开，露出傅松的身影。
从里面走出来，傅松抬起头，彷佛才看到史蒂芬：“哎呀，你也来参加竞标？那可真是太巧了！”
阿诺尔呆呆道：“你们认识？”
傅松点点头：“对，我在非洲也有小生意，才有幸认识史蒂芬先生。
你是他同事吧？”
“是的！”阿诺尔恍然。
傅松叹道：“史蒂芬先生为了工作可真是拼命啊！
当时我们所有人的大船被麦基纳利的部队拦住，对方开口就是一个亿，不然全部枪毙。
有人不服，立刻就领了盒饭。
其他人都吓懵了，最后还是史蒂芬先生站出来据理力争，麦基纳利才勉强将成交额降到5000万。”
阿诺尔一愣：“还有这事？史蒂芬，你怎么没说？”
史蒂芬尴尬笑道：“一点小事，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管，下次再开高管会议，我一定主动提出来，让老板嘉奖你。
咱们大诺基最不能受委屈的就是功臣！”
三人从卫生间出来，阿诺尔走在前面，史蒂芬正要跟上，却被傅松拉了拉袖子。
史蒂芬身体一僵，对阿诺尔道：“你先回座位，我和傅老板叙叙旧。”
两人来到角落，傅松朝对方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史蒂芬你真厉害。
麦基纳利把坦克大炮都开过来了，结果一通折腾都没你赚的多。”
麦基纳利看着傅松，眼角忍不住抽搐：“你想怎么样？”
他是个聪明人，刚才傅松在阿诺尔面前没有拆穿自己，还帮自己打圆场，一定有所图。
果然，就听傅松道：“很简单，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而且我这人敦厚老实，不会让你白忙活。
不管成不成，你都将获得1000万刀的报酬。”
“你想让我帮你买asml？不可能的，咱们分属两个阵营，就算我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傅松嘿嘿一笑，小声对史蒂芬说了几句。
史蒂芬一愣，随即看傅松的目光全是不敢置信。
很快，两人都会到自己座位。
卡特琳正在主持竞标第9家公司。
asml被安排到最后一个，并不着急。
傅松静静的等待，直到四十分钟后。
卡特琳终于道：“现在是最后一家公司，也是万众瞩目的asml。”
所有人精神一震。
虽然在场大部分人对asml的股票不感兴趣，但因为其性质特殊，势必成为各大手机巨头争抢的对象。
所以，接下来将是一场热闹至极的竞标大战。
果然，只听卡特琳道：“asml17%的股份，抛售者端白钢铁，底价5000万刀！”
豁！
底价5000万刀，折合成软民币就是将近四个亿。
这还仅仅是底价。
“6000万！”
“7000万！”
“……”
“1亿！”
价格增长之快，脸旁边唐可可都看的心惊肉跳。
1亿刀可是将近8亿软民币，这点钱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可傅松……
最最关键的是，1亿刀只是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仅仅两分钟，1亿刀就变成2亿刀，然后又变成3亿刀。
只是等唐可可看向傅松时，对方表情澹定，彷佛胸有成竹。
而asml的股价达到3亿刀后，价格增长已经缓慢下来。
终于，蒂姆开口道：“4亿！”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一是这个价格，二是蒂姆的水果身份。
不过下一刻，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5亿！”
是傅松。
蒂姆看着傅松，表情冰冷。
而傅松也看着蒂姆，神情同样不甘示弱。
忽然，蒂姆一字一句道：“10……个……亿！”
308 奸诈狡猾哪家强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哗然。
十个亿！
不愧是水果，一开口便是翻倍行情。
坐在最后排的格罗索都高兴疯了。
他这次卖asml，心理价位能有七八亿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现在asml的总市值也不过五十亿。
而这种一级市场的成交，一般来说要比二级市场更优惠。
傅松忍不住苦笑。
他是真没想到，蒂姆这家伙这么狠。
要知道10亿刀就是80亿软民币，别看他奋斗到现在身价不菲，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
想了想，傅松转头对着唐可可，一脸赔笑：“唐总，江湖救急啊！”
唐可可无奈看着他：“有话直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瞧我，我瘆得慌。”
傅松：“呃……很简单，能不能借我点钱？
当然，如果你想入股也成。”
唐可可问：“借多少？”
“当然是有多少借多少。”
“真的？我在纽交所这边有各大公司价值20亿刀的股票，都可以充当现金抵付。”
谁知她刚说完，傅松立刻站起身：“20亿！”
卧槽！
众人瞬间感觉这个世界疯了。
刚才蒂姆直接翻倍加价到10亿刀，已经让人震惊。
结果现在又有人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
这已经不是震惊了，而是丧心病狂。
要知道asml的总市值才50亿，你17%的股票就出价20亿。
他们很想开口教导下这个年轻人，买东西真不能这么买。
唐可可的拇指食指忽然掐住傅松大腿，然后用力一扭。
傅松吃痛，立刻转身：“喂，你干什么？”
唐可可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你疯了？直接加到20亿？
如果我刚才告诉你我有30亿，你会不会开口就是30亿。”
不能怪她气愤，20亿刀，换算成软民币最少150亿。
这么多钱全部砸进去，连她父亲唐军都没这么豪气。
傅松道：“姐，被这么激动嘛！
钱只是我借你的，很快就能还你了。
而且20亿刀还不一定能买到。”
唐可可一愣：“你说什么？”
傅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蒂姆。
其实在其他人看来，20亿刀虽然多，但对傅松来说，真心不多。
因为asml别看现在蔫不拉几，但十年后，将会成长为一个市值超过2000亿刀的超级巨无霸。
2000亿的17%是340亿，也就是说，只要傅松能以20亿拿下，就有7倍利润。
所以，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而asml能发展这么快很简单，接下来的几年，是手机销量增长爆发的关键时期。
只要手机有销量，芯片就不可或缺，而想生产芯片，永远离不开光刻机，特别是由光刻机带来的那些专利。
傅松能看到这些，他不信作为水果的股东蒂姆看不到。
就算蒂姆没有完全想清楚，哪怕他稍微有点意识，20亿就不是最终价。
果然，蒂姆的表情不是放弃，而是权衡。
长时间的权衡。
看来20亿也差不多到了他心里所能承受的极限，就算加价，应该也不会加太多。
终于，蒂姆下定了决心。
他站起身，举起竞价牌，正要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加价，另一个声音道：“50亿！”
众人……
蒂姆手一抖，然后用力将竞价拍扔到地上，嘴里不甘心的骂了句：“shit！”
就再次坐到椅子上一动不动。
显然，他放弃了。
但众人的焦点已经不在他身上，若是史蒂芬。
50亿的价格是他喊的。
史蒂芬旁边的人立刻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个大拇指也代表了他们的心声：牛逼克拉斯！
对方是真牛逼。
如果说蒂姆由5亿到10亿翻倍属于壕情盖天，傅松由10亿到20亿翻倍属于壕无人性。
史蒂芬则根本无法用带“壕”的成语来形容。
他不仅翻了倍，而且翻的还是2.5倍！
妥妥的壕·牛！
*
纽交所今天的股票竞标圆满结束。
所有参与的人，不管有没有心想事成拍到心仪股份的，都感觉不虚此行。
因为接下来很长短时间，asml的竞标大战，都将成为他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阿诺尔看着史蒂芬，脸色黑如锅底：“老哥，我和你没仇吧？”
史蒂芬一愣：“你和我有仇？怎么可能！咱俩可是最好的兄弟！”
谁知阿诺尔后退一步：“少来，我可没你这样的兄弟。
还有，别怪我不讲情面，今天的事我会一五一十上报。
不是我不帮你背50亿溢价买asml18%股份的锅，而是我真背不起。”
史蒂芬哈哈一笑：“我以为什么呢！
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向董事会解释清楚。”
见史蒂芬这么说，阿诺尔虽然很想问他准备怎么解释，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这时他手机铃声响起。
阿诺尔看到来电显示后，脸直接就绿了：“完了，是弗雷德。
老板肯定已经知道你胡乱喊价的事。”
说完他滑动接听。
果然，老板弗雷德的声音响起：“让史蒂芬和你一起回总部，立刻，马上！”
都都都！
电话挂断，这下阿诺尔的脸更苦了。
熟悉弗雷德的他知道，对方的情绪和他语句的长短有关。
高兴的时候，一般喜欢长篇大论，不高兴的时候，只有一两句话。
现在对方电话中连什么事都没说，足见其愤怒程度。
虽然整个过程中喊价的是史蒂芬，但自己没有制止，哪怕理由再充分，都负连带责任。
两人不敢停留，连夜坐上飞机，又一番折腾，终于在第二天上午9点之前赶到大诺基总部。
总裁办公室，弗雷德点燃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雪茄，深吸了一口，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阿诺尔刚要开口，史蒂芬就站了出来：“老板，asml的价格是我喊的。”
弗雷德表情古井无波：“那你觉得这个价值吗？”
史蒂芬摇摇头：“不值！”
“不值？那你为什么买？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史蒂芬却摊摊手：“我根本就没打算买啊！”
费雷德愣住：“没打算买？”
“不错。这次出发前，公司给我的上限是8个亿。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就已经被喊到20个亿。
出价的是个华国人，对方叫傅松，是我在非洲最大的对手。
我了解此人，嚣张、狂傲、不可一世。
对方曾和水果的蒂姆闹过矛盾，两人势如水火。
所以我断定，他喊出20亿，完全是在与蒂姆较劲。
我忽然心中一动，20亿刀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傅松绝对是一大笔钱。
如果他拿出来，绝对伤筋动骨，到时咱们在非洲市场就能好过很多。
于是我直接喊50亿，迫使其他人放弃加价。
然后我再放弃，傅松就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接盘侠。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喊价也是再给大诺基打广告。”
费雷德疑惑：“打广告？”
“不错，作为一个品牌想要众所周知，最重要的就是知名度。
我以天价收购asml，然后在反悔，就是一个大热点。
到时咱们再配合炒作一下，绝对能收割一波流量。”
阿诺尔忽然开口：“收割流量？可这是负面消息啊，会影响咱们品牌形象的。”
史蒂芬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恳请公司开除我。”
弗雷德一愣：“开除？”
“对，如此公司就可以对外宣称，纽交所的故意喊价，是我针对大诺基的一场阴谋。
目的是我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企图逼大诺基吃下这颗苦果。
但好在公司高层及时发现，不然险些酿成大错。
相信此消息一发出去，大诺基就会以受害者的身份洗去所有污点。”
听完史蒂芬的话，弗雷德和阿诺尔都呆住了。
阿诺尔喃喃：“史蒂芬，你没必要做如此大牺牲吧？
对方只是个华国人，他生产的手机性能之差，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史蒂芬摇摇头：“错了，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厉害，而非洲的市场有多严峻。
我可以这么说，最多五年，对方一定会成长成不弱于咱们和水果的超级巨头。
想阻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其彻底扼杀在摇篮中。”
说完对弗雷德道：“老板，我知道此事是我善作主张，纽交所的违约金我会自行垫付，不会给公司造成半点损失。”
弗雷德立刻站起身：“你这是什么话？不就是500万刀吗？我又不是出不起。
就是委屈你了！”
史蒂芬摇摇头：“不委屈。”
只是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没错，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史蒂芬策划好的。
其中有傅松的条件，还有他自己的。
比如被辞退。
史蒂芬想的很清楚，自己中饱私囊的事，不仅傅松知道，蒂姆也知道。
虽然两人大概率不会主动向自家老板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自己主动被辞退，再找个地方藏起来。
凭借搞到的钱，足够逍遥一辈子了。
*
纽交所竞标结束后，史蒂芬连夜回到大诺基总部，傅松也没闲着。
他也坐上飞机，坐标好来坞。
好来坞位于漂亮国西部洛杉矶，纽约在东部，别看都在一个国家，却是标准的千里奔袭。
看着对面手拉着手的唐可可和卡特琳，傅松有些无奈。
本来这次的好来坞之行，他是准备和唐可可、克拉克去的。
结果卡特琳不知道怎么听说了，非要跟在一起。
他倒不是介意和美女同行，相反，旅行中有个美女，就彷佛生活充满阳光。
但前提是卡特琳不要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比如这趟班机的空姐长得很漂亮，傅松忍不住多看两眼。
结果直接被卡特琳警告。
吃夜宵时，傅松对送餐的空姐说了声谢谢，结果再次被警告。
傅松都无语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好在洛杉矶很快抵达。
魔力水晶说在好来坞，其实距离好来坞正中心有四十公里。
看到这家公司，傅松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因为它位于一所写字楼内，只有五间办公室，其中一间还是老板的。
所以自己花了4000万，就收了这么一个破玩意？
魔力水晶的老板叫乔丹，当然，此乔丹和那位篮球巨星可不是一个人。
对方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瘦弱：
“傅老板，你好！”
乔丹很客气，领着傅松介绍了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以及各自的工作职责。
傅松也算大开了眼界。
因为别看这里麻雀虽小，但分工却非常详细。
有“角色特效师”“特效艺术设计师”“影视特效合成师”“视频特效设计师”“动画特效设计师”“3d建模师”“后期制作师”等等。
几乎每个人的工作内容都不相同。
等乔丹说完，傅松道：“乔丹先生，实不相瞒。
我之所以买下魔力水晶，主要目的就是你这的特效师。
不知他们的用工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乔丹没想到傅松会这么直接，不禁一愣。
其实在他知道购买魔力水晶的是个东方人时，就打起了歪主意。
比如他已提前解除这些员工的用工合同，并和一些骨干成员沟通过，希望他们能继续为自己服务。
为此，乔丹还许诺将原来的薪水上涨10%。
听到有更高工资可拿，这些员工当即就有70%表示愿意跟他走。
“这个……傅老板，看来你还不了解我们国家风气。
在用工方面，我们是非常崇尚自由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我没其他意思，你想留下他们可以，但得看你的本事。
毕竟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现在不让他们走，将来他们自己也会离开。”
傅松点点头：“这样啊！
那请他们集合一下，让我简单说两句总成吧？”
乔丹点点头：“这个自然如你所愿。”
他跑到其他办公室喊了几句，里面的员工听到后，稀稀拉拉的站起身，少气无力的站在傅松面前。
光是集合，就用了十八分钟。
十八分钟虽然不算特别长，但只是一个集合，绝对非常离谱。
因为魔力水晶的五个办公室是在一块的。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员工愿意，完全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集合。
乔丹则对此非常满意，员工的态度直接关系到他们对新老板的认可度。
大家如此不配合，傅松想留下他们的希望基本等于零。
309 傅松的演讲
见到这种情况，克拉克立刻便想站出来。
这是他的指责，而且他也有信心让这些员工回心转意，留在魔力水晶。
只是刚走两步，就被傅松制止了。
如果说之前，傅松的确想通过克拉克的业界影响力，建立魔力水晶的员工班底。
但现在看到这一幕，他直接放弃了这个想法。
向前两步，傅松站在众人面前：“大家好，首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傅松，是彩蝶文化娱乐的老板。
可能你们中间所有人都不知道，彩蝶文化娱乐是干什么的。
现在我告诉你们，它是一家华国的影视公司。
听到华国，你们中肯定有人……不，你们中所有人一定都很不屑。
因为在你们心中，华国贫穷、落后、愚昧。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那是以前。
我从不反对一个人，去鄙视某个贫穷落后的国度或者地区。
相反，我觉得这种鄙视是对的。
因为我们老祖宗曾说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个人五岁的时候靠救济生活，这很正常。
十五岁的时候靠救济生活，这也可以理解。
但若二十五岁的时候还靠救济生活，那么他就是个懒汉、蠢货、懦夫。
等到了三十五岁，他依旧拿着破碗，坐在街口乞讨。
我不但不会给一分钱，还会把靴子脱下来狠狠摔到他的脸上。
为什么？
很简单，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只要他愿意做事，怎么都不会饿死。
彩蝶文化娱乐不是我创办的，它是我从一个富二代公司手中打赌赢回来的。
你们知道我第一次去接收彩蝶文化娱乐，看到的是什么吗？
这个公司拍十部电影，其中九部都过不了审。
唯一的一部能上映够三天已经是奇迹。
投资五百万，票房两千块，是非常正常的事。
彩蝶文化娱乐的经理叫余山，他之前工作的90%都是到处拉投资。
腆着脸，陪着笑，一家一家的跑，受尽嘲讽，唾面自干。
辛辛苦苦两个月，才能仰仗他那位富二代老板的一点面子，拉到能拍一部电影的钱。
他见到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一无关系二无地位，想拉到投资很困难啊！
当然我非常奇怪，问他为什么要拉投资？
这和一个三十五岁，身体健全的人出去讨饭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好好琢磨剧本，认真思考剧情，用自己的演技拍出一部观众愿意花钱的优秀作品？
于是我把自己所有的钱全砸了进去，并告诉余山：
你现在的任务，是压榨出自己全部的能力，拍一部对得起自己的电影。
为了自己的梦想，以及金钱！
他以前在彩蝶的薪水是10000块，我把10000块变成了1500块+票房分成。
今天我又成了魔力水晶的老板，我查过你们的薪水，一个月差不多为5000刀。
现在，你们的薪水也变成1500刀+票房分成。
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如果觉得不行，明天就不要来了。
如果没问题，明天一早我在这等你们，但你们需要换一个精神面貌。
解散吧！”
等所有员工离开，卡特琳立刻急了：“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傅松扭头看着她笑问：“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人家留人都会给员工涨薪，你倒好，不涨薪就算了，还降薪。
《剑来》
从5000降到1500，傻子都干不出这种事。”
傅松无奈：“我说卡特琳，你能混进纽交所上班，靠的不会是美色吧？”
听到傅松的话，卡特琳瞬间犹如扎了刺的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松：“我说你靠美色上位……喂，聊天归聊天，可不兴打人啊！”
见卡特琳一个飞腿差点踢傅松脑袋上，唐可可忙拉住她：“千万别冲动。”
卡特琳气呼呼道：“可可，你给我评评理，我好心劝他，他竟然讽刺我是花瓶。
我不管，今天不把他揍成猪头，我和他没完！”
唐可可无奈：“你误会了，傅松可没给这些人降薪，他只不过把5000刀的固定薪水变成1500刀+票房分成。”
“票房分成？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还有他那个关于‘余山’的励志故事，只说一半就不说了，完全莫名其妙。”
卡特琳疑惑的同时，魔力水晶的员工也在疑惑。
比如鲁尼。
虽然鲁尼在魔力水晶只是一名普通的动画特效设计师，但因他性格开朗，善于沟通，人品靠得住，所以在全体员工中颇有威信。
刚回到办公室的工位，就有同事笑着对他道：“鲁尼，你说刚才那个华国老板是不是有病？
5000刀变成1500刀，这不是开玩笑吗？
难不成他是按华国工资标准给咱们定的薪水？”
其他同事也哄堂大笑，软民币和美刀的换算比虽然不固定，但一般在7：1到8：1之间。
也就是说，1500刀差不多11000元，刚好符合傅松说的那个余山的工资标准。
鲁尼却沉默了。
和其他同事不同，鲁尼曾和华国人打过交道，而且他经常会去洛杉矶的唐人街尝尝那里的小吃。
所以鲁尼很清楚，华人勤奋、上进，最关键的是，他们很聪明。
平时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往往饱含深意。
这让他想起了今天的傅松。
对方的话应该没说完，所以他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
忽然，鲁尼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彩蝶文化娱乐”。
他立刻打开搜索引擎搜索。
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因为搜索百科对“彩蝶文化娱乐”的介绍是：华国新晋第一电影公司，华国票房超级黑马。
等他查看彩蝶文化娱乐旗下电影票房时，更是呆住了。
因为这些票房之高，哪怕在好来坞都不多见。
特别是《战狼2》，更是将近九亿刀票房。
九个亿！
等等！
鲁尼忽然想到什么，他拿出计算器，开始计算这部电影的收益，以及……
若这部电影是魔力水晶拍出来的，作为一名动画特效设计师，按照傅松的分成条件，自己能拿多少钱。
和华人个个都是算数大师不同，鲁尼的计算能力一般。
哪怕借助计算器，他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出正确答桉。
然后鲁尼陷入了茫然。
310 3D动画电影
“喂，鲁尼，你怎么了？”
“对啊，问你话呢，你说那个华国老板是不是就是个傻子？”
“……”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让鲁尼回过神。
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关于《战狼2》的票房，他苦涩一笑，对其他人道：
“各位，咱们把人家当傻子的时候，殊不知在对方眼中，咱们才是真正的傻子。”
“什么意思？”
鲁尼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众人，众人听完，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
“卧槽，这个老板若真这么牛逼，那咱们岂不要发财了。”
“他说的那个余山……我查到了。
不是吧，华国电影界超级巨星，一部电影片酬最低报价200万刀！”
“他娘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子一年辛辛苦苦赚6万刀，即使放在漂亮国也是标准的精英阶层。
而他一个华国人拍部电影，竟顶我辛辛苦苦干33年。”
“恐怖如斯！”
“咦，稍等，按照今天那位华人老板开的条件，再拿彩蝶文化娱乐的业绩代入计算……
那我一个月岂不最少赚两万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傅松的意思：如果你不甘于平凡，那就拼搏吧！
在其他地方，拼搏是没用的。
因为你再努力，你的天花板就在那放着，赚的再多都是老板个人的。
但现在魔力水晶却提供了一个平台，站在这个平台上，只要你能力足够，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这种激励模式并不罕见，像华纳兄弟、环球影业、迪士尼等影业巨头，采取的都是底薪+分成模式。
据说能在那里工作的员工，全都富得流油。
而自己无数次做梦都想加入，可惜那里的门槛太高了，不是超级天才根本不要想。
*
乔丹很得意。
那个华人老板竟然还想挖自己墙角，怎么可能！
其实最开始乔丹还是有些怕的，如果傅松大手一挥，将薪水上涨50%，一些人肯定会动心。
说不定自己的得力干将都要忍不住诱惑留下来。
然而……
只能说华人的目光都太短浅，不涨薪就算了，竟然还要降薪。
乔丹可是没少听说，在华国，普通工人的工资低的离谱。
但这里是漂亮国，真以为高贵的漂亮国人可以任你随意剥削？
想到这，乔丹走到鲁尼办公室。
他最看好的人就是鲁尼。
其他人跟他走，他开出的薪水是原来的110%，但鲁尼是120%。
“嗨，鲁尼，我决定新租一栋办公楼，你家不是靠近城区吗？
这次咱们离城区近一点，你上班会方便不少。
下午咱俩一起去看房，办公楼的事当然越早搞定越好。”
谁知他刚说完，鲁尼就道：“老板，非常抱歉，我可能无法和你一起离开了。”
乔丹愣住：“什么？你……你不会打算留下来吧？”
鲁尼：“对不起，我想魔力水晶需要我。”
乔丹抬起手，看向其他人。
结果他愕然发现，每当他将目光扫向某人，对方就会扭过头，或者干脆装作没看到自己。
一股不妙的感觉传来，乔丹问：“你们不会都不打算走了吧？”
*
第二天。
上午九点。
当傅松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一堆人整整齐齐站在他面前，然后异口同声：“g，sir！”
这一幕看的身后卡特琳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昨天她为了此事，还差点和傅松上演一场全武行。
卡特琳坚持认为，因为傅松的行为，魔力水晶的员工会全部走光。
结果这哪里是全走光，根本都没走好吧！
傅松则澹定如常。
昨天他说余山，是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在傅松看来，如果这些人连自己的意思都弄不懂，只能说他们智商堪忧。
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就算留下来也是浪费粮食。
微微一笑，傅松道：“恭喜你们，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一定会为自己今天做出的这个英明的决定而庆幸。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若让你们选从中选择一个负责人，你们会选谁？”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鲁尼。
鲁尼也大大方方站出来：“先生，虽然我个人能力一般，但你若缺管理者的话，我想我是最合适的。”
看着年轻且自信得鲁尼，傅松笑道：“既如此，从现在你就是魔力水晶的副经理了。
当然，你有三个月的实习期。
等实习期结束，你又能得到我的认可，我会亲自为你转正。”
“谢谢先生！”鲁尼表情依旧充满澹澹的微笑。
等他退回去，傅松又道：“现在我宣布魔力水晶的新任总经理，克拉克先生！”
克拉克从傅松身后站出来：“大家好，我是克拉克！”
其实，在鲁尼第一次见到傅松时，就觉得他身后的克拉克有些眼熟。
现在听到对方的名字，他忽然惊呼：“克拉克，你真是克拉克，那个做出《动物森林》特效短篇的大老？”
克拉克一愣：“你认识我？”
“哇，真的是你？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是看了你的《动物森林》，才会成为一名动画特效制作师！”
其他人也纷纷想起卡拉克的身份，他们也都激动起来。
傅松看向克拉克，有些疑惑：“你真的很有名吗？”
不等克拉克回答，鲁尼就道：“岂止是有名，克拉克前辈可是漂亮国动画特效制作第一人。
当初他的《动物森林》曾一举斩获23项大奖。
只是后来听说前辈去了威曼，也不再从事动画特效制作行业，为此我可伤心了很久。”
说完眼圈竟不自禁有些红了。
克拉克连忙过去安慰：“别伤心，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今天咱们联手，用自己的实力像全世界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动画特效！”
鲁尼点点头，表情更加自信。
等他们寒暄过后，傅松笑道：“行了，大家先各自忙自己的事。”
然后又对克拉克和鲁尼道：“你们两个给我来。”
乔丹的办公室，当然，现在是傅松的了。
他对克拉克道：“关于魔力水晶的具体事物，我就不插手了。
相信你在这方面比我强得多，我已经注资2000万刀到魔力水晶的账户，用于公司扩建、设备翻新等。”
克拉克点点头，这些其实是之前他向傅松提出的，并不意外。
傅松又问：“你在动画特效制作上真的很有名？”
克拉克神色平静：“若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场做一个小短片给你看看。”
傅松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说完，他打开电脑搜索一阵，最后将一叠文件打印出来。
递给克拉克，傅松道：“你先看看这个！”
克拉克接过，发现这是一部动漫电影的脚本。
刚开始，克拉克脸上还有些不屑。
因为这个脚本太粗糙了，一眼就能看出作者的不专业。
然而很快，他脸上的不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等克拉克抬起头，傅松笑问：“怎么样，能做吗？”
谁知克拉克答非所问：“如果按照你说的，把3d动画做到如此细腻的程度，对画质清晰度要求非常高。
而且想要如丝绸一样流畅顺滑，对原画数量同样是巨大无比的考验。”
傅松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能不能做？”
克拉克无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刚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正的烧钱机器。
现在动漫电影在电影行业中极其低迷，极有可能血本无归。”
傅松无奈：“喂，我说你到底能不能做？
能，就说能，不能就说不能，不要提那些乱七八糟的。”
傅松当然知道想把这部电影做出来，一定非常烧钱。
因为它叫《冰川时代》。
傅松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早就注意到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竟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3d动漫电影。
3d动漫电影和电视上常见的动画片可不一样。
常见的动画片只需设计师将图形画到纸上，再用高清摄像机拍下来，持续播放即可。
而3d动漫电影为了追求更逼真的效果，要先让设计师在纸上画出草图，将交给模具部做出动物的3d泥胚。
再由三维动画绑定师进行动态模拟，和材料人员为其定制皮毛颜色，所需材质等。
最后交给电脑动画制作部门，将三维动画绑定师和材料人员的成果合并，最终定型，渲染等。
总之超级复杂，没有一个庞大且成熟的团队想都不要想。
克拉克看着傅松，道：“当然能做，不过想完成你的要求，我至少需要5000万刀。”
傅松松了口气，能做就好。
他拍拍克拉克肩膀：“那就全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我只看质量。”
一从魔力水晶离开，唐可可就再也忍不住问：“你真打算做3d动漫电影啊？”
在唐可可看来，3d动漫电影风险之大，一般电影人根本承受不了。
比如傅松说的《冰川时代》，换算成软民币，投资将近四个亿。
四个亿全部砸到一部动画片上，她怀疑傅松是不是拍了几步票房大卖的电影后飘了。
最关键的是，国外不比国内。
国内是自己的地盘，想搞宣传造势都相对简单的多。
但在国外，文化的差异，官方的管控，民众的排斥，均会给宣发造成极大影响。
也就是说，傅总想重复国内那样，以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让自己的电影火出圈，基本不可能。
而常规宣发，就要和其他电影真刀真枪的火拼，场面之悲壮，完全可以拍成一部大片。
傅松微微一笑：“放心吧！
3d动漫电影虽然很难保证有《战狼2》这种作品的利润率，但小赚一笔问题不大。
《基因大时代》
俗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这是傅松的真实想法。
他收购魔力水晶，虽然是方便以后为自己的电影做特效。
但目前没特效可做，特效公司也不能闲着不是？
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就先搞一搞3d动漫电影，压榨一下那些人的剩余价值。
身为资本家，傅松在这方面可不会客气。
唐可可无奈看他一眼：“这是你个人的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行了，咱们已经在这耽搁了两天，是时候回国了。”
傅松一愣：“回国？回什么国？”
“难道不回去吗？你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
“办完？怎么可能？”傅松道，“现在只是搞定了魔力水晶这边，asml还没开始呢！”
唐可可：“你说asml的股份？它不是被大诺基买走了吗？”
傅松嘿嘿一笑：“现在是被他们买走，但你又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反悔？”
“反悔？”这次说话的是卡特琳，“我说你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虽然50亿买asml溢价有点高，但对大诺基也就九牛一毛。
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傅松看着她：“是吗？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赌？好啊，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和我说话语气必须温柔。”
“语气温柔？怎么个温柔法？”
“比如叫我大帅哥，或者松哥哥也成！”
“你……如果我赢了呢！”
“我存一亿刀到你给我开的账户，并保证十年内不动里面的钱。”
“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卡特琳表情自信，她给傅松开账户，账户里的钱都是她的业绩。
如果真如傅松所说的十年不动，单靠这个她每年都能拿到不菲的奖金。
谁知卡特琳刚说完，就收到一个电话。
等她听完，看傅松的表情全是古怪：“你怎么知道大诺基会反悔？”
傅松嘿嘿一笑：“猜的，愣着干什么？快叫我大帅哥啊！
喂，刚说好的不能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不能不讲信用。
停停停，我错了还不行吗？疯女人！”
*
飞机上，卡特琳死死盯着傅松，彷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傅松则澹定自若，悠闲的喝着空姐给自己端的咖啡。
没错。
当初在卫生间，傅松抓到史蒂芬的把柄，开出的条件就是让对方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即当自己喊出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价格后，再由史蒂芬往上翻一倍，直接结束竞拍。
事后史蒂芬反悔，再根据竞标会的规则，作为竞标的次高价自己会直接拥有asml的购买权。
其实想到这个方法后，傅松完全可以在蒂姆喊出十亿后，自己喊十亿多一点点，再由史蒂芬将价格封死。
这样傅松就能以最低的价格，拿到asml的股份。
不过认真思考良久，他还是放弃了。
这里是漂亮国不是华国，对于漂亮国的信用，傅松一直是存疑的。
特别是针对自己这样的外国人，更是风声鹤唳。
傅松相信，一旦自己那样做，蒂姆极有可能再从中插上一脚。
不管他走纽交所的关系，还是直接联系端白钢铁的格罗索，都有可能让交易泡汤。
但二十亿就不一样了。
这个数值已经达到蒂姆所能接受的极限，对方大概率不会再次折腾。
至于其他人，也会觉得自己是吃亏的一方，从而放弃计较。
当然，这些傅松自己心里清楚即可，没必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眼前的卡特琳。
“傅先生，你好你好，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一到纽交所，端白钢铁的格罗索就亲切拉住傅松的手。
半天前，当格罗索知道大诺基竟然为自己的出价反悔时，肺都要气炸了。
五十亿啊！
他做梦都要笑醒的数字，就这么没了。
不过格罗索很快又冷静下来，因为他忽然发现，asml竞标的第二名也有20亿。
20亿同样比他预期的8亿高得多。
于是格罗索立刻第一时间给傅松打电话，希望对方不要像史蒂芬那样出尔反尔。
格罗索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试图说服傅松——和史蒂芬需要缴纳违约金不同，第二名傅松可是有直接绝决权的。
他都做好了应对各种困难的准备。
谁知自己刚说明来意，傅松就答应了，而且非常干脆。
听到这个消息，格罗索差点当场痛哭出声。
什么是好人？这才是好人啊！
格罗索已经决定，要把傅松当成自己最亲密的兄弟。
311 高强的转变
傅松看着格罗索：“你也好！”
“哈哈哈哈，自家兄弟千万别客气。
对了，你渴吗？来，喝酸奶！
等等，我觉得你可能会更饿，尝尝最正宗的纽约大面包。
这玩意老好吃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
傅松：“呃……”
对于格罗索的过于热情，他一时有点接受不能。
“格罗索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暂时不用了。
咱们在哪交钱签合同？”
格罗索一拍额头：“你看看我这记性，抱歉，跟我来！”
纽交所关于大额股票交易办理在三楼，整个过程很顺利。
虽然傅松的支付方式是唐可可名下的股票，但在纽交所，股票和钱是等价的。
最终，17%的asml股份正是归入傅松名下。
而最让傅松惊喜的是，现在的他竟成了asml的第一股东。
因为持股asml第二多的水果，也仅仅拥有15.8%的股份。
傅松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报价20亿后，蒂姆还要继续加价了。
其中有对方预测到未来趋势发展的原因，还牵扯到asml的股份分配。
因为若让水果拿到端白钢铁17%的股份，它的占股将达到32.8%，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
这个比例，只要对方再拉拢一两个盟友，就会拥有asml的绝对话语权。
好在自己出手及时，扼杀了对方的计划，否则一旦水果彻底控制asml，后果不堪设想。
搞定之后，傅松笑着和格罗索握手：“格罗索先生，合作愉快。”
格罗索刚才对傅松前倨后恭，也是为了这一刻。
看着账户上的2000000000.00数字，格罗索哈哈大笑：“愉快，我现在是相当愉快。
走，咱们去喝一杯。”
deadrabbitgrrog。
这里据说是纽约十大着名酒吧之一，宽大的空间，一排长长的酒柜，静谧的环境，也没有辜负它的名声。
而且不吹不黑，吧台调酒师调处来的鸡尾酒味道真心不错。
只是……
傅松看着格罗索：“咱们就这么干喝啊？”
格罗索一愣：“喝酒不就是这么喝的吗？”
傅松有些无奈，只能说这才是东西方文化的差距吧！
傅松喝酒，自然习惯于叫两个小菜，实在不行，配一叠油炸花生米也是好的。
然而这边却是傅松和格罗索一人端着一杯酒，你一口我一口，喝完拉倒！
终于，他实在有些受不了，问服务生：“有吃的没有？”
服务生点点头，给他端来一盘水果拼盘。
傅松：“……”
算了，放弃挣扎的傅松直接对格罗索道：“老格……老罗，其实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刚刚暴富的格罗索大手一挥，豪爽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绝对帮你完成。”
“是这样，我在华国搞了一家笔厂，听说端白钢铁有笔尖钢，所以想请你这边进点生产笔尖的原材料。”
《控卫在此》
这是傅松跟格罗索出来的目的，也算是搂草打兔子，把事一起办了。
格罗索：“哎，我当什么事呢！
你愿意照顾我生意，我高兴还来不及，直接报个数，我现在就安排人给你发过去。”
傅松顿了顿，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我的笔厂叫晨星文具，前身是晨星笔芯厂。”
说完他紧紧盯着格罗索。
格罗索一愣，随时恍然：“原来研发笔尖钢的是你啊！”
傅松尴尬一笑：“这不失败了嘛！”
“没事，失败是成功之母，多多尝试总会成功。
我先给你发一批货，你一边用一边研发，刚好不耽误。”
傅松不解：“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笔尖钢研发成功后抢你生意啊？”
格罗索无所谓的摆摆手：“嗨，我当什么事呢！
如果是以前，我当然每天盼着你研发失败，把裤衩都赔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
说完他拍拍自己的银行卡：“就冲你愿意溢价购买我手中asml的股份，咱们永远是朋友。”
听完这话，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
他心想：希望五年之后你见了我，还愿意这么说。
拿到笔尖钢订单，傅松也不再多停留，和唐可可直接回国。
格罗索的动作很快，三天后，晨星文具就收到了从瑞士发来的笔尖钢。
高强兴冲冲的拿着一个盒子到傅松面前：“老板，看看怎么样？”
盒子中是各种各样的笔壳，造型新颖，完全符合时代潮流。
看了一会，傅松点点头：“不错！”
高强得意道：“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专门找最顶级的设计师，改了好多次才弄出来的。
前两天拿了一些放到文具店试卖，半天就被抢购一空。”
傅松一愣：“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傅松也很高兴，要知道高强搞出来的笔壳并没有填装笔芯，而顾客买笔都习惯于笔壳笔芯一起买。
所以能让他们先买笔壳，又单独购买笔芯，足以说明这种笔壳样式的优秀。
高强道：“工厂那边的新笔芯已经生产了出来，如果没问题，我就大规模制造并铺货了。”
傅松点点头，忽然问：“怎么，不执着于只生产笔尖钢了？”
之前傅松提出想进口笔尖钢，高强的反对是最激烈的。
虽然他劝了对方一阵，对方不再执着，但情绪依旧不高。
结果这次回来，高强的表现竟成了最积极的，让傅松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高强打了个哈哈：“不执着了，因为你是对的。”
傅松竖起大拇指：“你能想通就好，还有，晨星文具这边固然要忙，片场那边也不能落下。”
“你放心吧，都不会耽误。”
从傅松办公室离开，高强表情一变，神色复杂难明。
傅松并不知道，他态度的转变，和傅松的劝戒无关。
而是高强被傅松“说服”后，跑到生产车间和工人们说了这件事。
他本以为大家听到之后会继续干活，因为这个转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谁知下一秒，整个车间瞬间沸腾。
这些工人兴奋的又跳又叫，用各种方式奋力发泄着自己的喜悦。
那场面，比过年要热闹的多。
也是从这一刻起，高强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偏执。
他可以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放弃优握的物质生活。
但他没有权利拉着别人共进退，因为对大部分人说，最崇高的理想不是面子，而是肚子。
饭都吃不饱，其他都是空谈。
深吸一口气，高强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以前他的目标只有笔尖钢，现在又多了一个：
即让晨星文具的员工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哪怕他们身体有缺陷。
312 打造文具品牌的简单方法
五天后。
高强和傅松来到粤省第八十八中学门口。
粤省第八十八中学顾名思义，就是粤省建造的第八十八所中学，而且从名字中就可以判断出，它在郊区。
高强无奈的看着傅松：“我说傅老板，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能怪他奇怪，傅松回来后，他不断询问对方说的可以让顾客记住晨星文具的方法。
傅松本来不想说，但被他缠着不放，只好答应让他跟自己来。
高强本以为，傅松会带他到电视台，再不济也会去广告公司。
毕竟品牌这东西想打出去，绝对少不了广告。
结果傅松来到公交车旁，随便坐上一辆车，然后在有学校的站点下来，两人就到了八十八中。
傅松微微一笑：“别着急，跟着我就是。”
说完，他扫视一圈，就找到了学校门口的文具店。
学校门口必有文具店，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不会出现变化。
径直走过去，文具店不大，只有20平，但里面琳琅满目什么笔都有。
傅松很快就找到了晨星笔的展区。
当然，区域不大，只有不到半个展架。
这还是傅松让高强多搞了几个品种，才有自己单独的阵地。
不然很可能和一些小厂一样，被老板随便插到笔筒里，和其他扑街货一起躲到阴暗处吃灰。
产品想要卖出去，最重要的便是陈列位置，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高强笑道：“你就放心吧，此事是我特意交代好的。
咱们的产品不求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必须找得到。”
晨星笔批量生产后，立刻从粤省开始向全国铺货。
虽然其他地区的铺货工作还没彻底完成，但粤省已全部到位。
包括晨星特聘的负责沟通的业务员，也都和文具店建立了初步的联系。
傅松满意的点点头，高强这方面的能力母庸置疑。
他走到前台，发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胖胖的，童孔中全是精明。
傅松打招呼：“你好，我是晨星文具的老板傅松，你是老板娘？”
胖女人一愣，忙站起来：“你好你好，不好意思啊，快坐快坐。”
说完搬出来两个凳子，又拿出两瓶矿泉水：“喝水！”
高强刚要推辞，傅松却随手接住了：“谢谢啊！”
高强有些无奈，矿泉水是文具店售卖的货物，也是有成本的。
他曾三令五申，要求下面的业务员不得白拿老板的东西。
没想到……
傅松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娘聊天，都是些琐事，意义不大。
但说了一会，双方关系明显拉近了许多。
这也是一名优秀业务和客户建立良好关系的手段之一，都说熟人好办事，什么是熟人？
一回生二回熟，多聊聊天很快就熟了。
见时候差不多，傅松笑着问老板娘：“你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公司协助的？
我们是新公司，什么都不懂，还得你多多照顾。”
老板娘道：“暂时没有，你们那个叫小吴的业务人不错，有事我会通知他。”
傅松点点头，忽然指着文具店的门牌问：“这个用了好长时间了吧，我帮你换个新的吧？
新的看着喜庆，学生也愿意过来。”
老板娘为难：“还是不用了吧，这个勉强还能用。”
“我们公司出钱。”
“真的？那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门牌印上我们公司的logo就行。”
说做就做，傅松先问了老板娘的喜好，然后干脆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个大致的样式。
又跑到街对面的广告文印店，请人设计出电子效果图发给老板娘，并请她提提意见。
如此折腾两次，直接下单。
广告文印店老板这会正好没生意，当即开工赶制，两小时后，一个大型门牌新鲜出炉。
门牌画风简约，晨星文具四个字及其logo占据了门牌大部分篇幅，勐一看跟晨星文具专门店似的。
越看傅松越是满意，忍不住道：“看来老板娘的喜好和我相同。”
旁边高强心里一阵无语。
那是老板娘和你喜好相同吗？
人家已经和你说了几次，你晨星文具四个字太大，把她的“天鸣文具店”都盖没了。
结果你答应改，却把晨星文具的字越改越大。
若非门牌全部由你出钱，信不信人家老板娘直接把你轰出去？
傅松自然不知道高强心中吐槽，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做生意嘛，要是连这点脸皮都没有，还做个毛线。
指挥广告文印店员工把门牌挂好，已经是中午。
老板娘热情留饭，这次傅松却拒绝了。
他拉着高强走了一条街，找家馆子坐下来准备大吃一番。
好久没这么累了，必须整点好东西补补。
*
高天鸣回到文具店时，不禁有些迷茫。
我这是走错了地方？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的确是自己的文具店，只是谁把门牌给我换了？
他立刻问媳妇，得知事情的经过后有点蛋疼。
“天鸣文具店”可是他的金字招牌，结果说没了就没了。
他很想换回来，但老门牌已经被拆走，想换就得买新的。
而且一个门牌可不便宜，连做带换得七八百！
我的卖多少笔才能挣回来？
摇摇头，他放弃了。
一个门牌而已，只要让大家知道自己的店卖的是文具即可。
但高天鸣还是忍不住抱怨：“你说晨星的那个老板是不是冒傻气？
咱们卖他三年的东西，赚的都不一定能裹住这个门牌。”
老板娘点点头，好在她说了句良心话：“我看那个小伙子挺聪明的，旁边那个跟班才是真傻！”
这时八十八中响起一阵喧闹声，两人连忙打起精神。
学生放学了，他们的生意要来了。
“哇，老板，你们门牌换了？”
“好漂亮，要说我以前的破玩意早该扔了。”
“晨星文具？晨星晨星，清晨的星星，有意境。”
“……”
几个和文具店熟悉的学生笑着打招呼，当然，更多的是直接冲进文具店选东西。
出了笔，高天鸣卖的还有作业本，圆规尺子橡皮等工具。
他笑道：“我的店还叫天鸣文具店，看到那行小字了没？
晨星是一家制笔厂，这个广告牌是他们帮忙做的，顺带打一下广告。”
“这样啊，这制笔厂可真会做生意。”
“厉害！”
“……”
“哇，我找到晨星笔了，好漂亮。”
“咦？真的耶，我试试，写字也很舒服。”
“拿一根回去试试，好的话下次还买。”
“……”
不知道是不是羊群效应，展架上的晨星笔很快就卖光了。
立刻有学生道：“老板，还有晨星笔吗？”
高天鸣忙道：“有有，稍等，我去拿！”
然后立刻对媳妇道：“你立刻打电话给小吴，让他送一批货过来。”
经营了十来年文具店的高天鸣，对商业有着极高的敏感性。
他立刻意识到，店里的晨星笔很可能不够卖。
这也是他让媳妇及时补货的原因。
和其他商品即使缺一两天货，顾客也愿意等不同，笔这东西所有文具店都有，你缺货顾客就会跑其他文具店买。
比如在八十八中附近就有三家文具店，他只不过占了地利优势能抢先一步。
如果断货，这些学生也就多走几十米，就能从其他店找到同样的产品。
所以现在断的不识货，而是钱。
高天鸣媳妇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立刻打电话，三令五申让小吴速度过来。
二十分钟后，小吴满头大汗抱着两个箱子冲进文具店，而晨星笔刚好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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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鸣擦了擦汗水，暗暗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向自己媳妇：“刚才我说晨星老板要多长时间，才能把门牌钱赚回来来着？”
媳妇：“三年！”
“现在我收回自己的话，只要晨星的笔没问题，一星期都用不了啊！”
等傅松和高强回来，看到正和高天鸣拉家常的小吴。
看到高强，小吴连忙站直身体：“高总！”
高强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小吴却十分兴奋：“高总，好消息啊！
咱们的笔今天卖的特别好，我是听张姐打电话后，特意骑电瓶车赶过来的……”
听小吴说完经过，高强扭头看向傅松，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傅松笑道：“现在你明白我用最少的代价，将晨星品牌推广出去的方法了吧？”
高强点点头，转身对小吴道：“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负责片区的所有文具店的门牌给我换了。”
小吴再次站直，大声道：“是！”
*
神户铁住金炼钢厂，并不仅仅只是一下炼钢厂。
因为盛产笔尖钢，他们还特意打造了一个叫“百利乐金”的笔品牌。
万万没想到，这原本只是宫崎宁次的无心之举，结果百利乐金不仅在日国畅销，在整个亚洲，特别是华国，更是备受好评。
单说盈利，百利乐金现在已经超过神户铁住金炼钢厂，成为宫崎宁次的最强赚钱机器。
坐在首位，他认真聆听各大区域负责人做工作汇报。
“缅甸地区，百利乐金销量增长18个百分点。”
“越南地区，百利乐金销量增长16个百分点。”
“棒国地区，百利乐金销量增长24个百分点。”
“……”
听着频频捷报，宫崎宁次连连点头。
“华国地区，百利乐金销量下滑34个百分点。”
“什么？”宫崎宁次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着华国片区的负责人，“你再说一遍？”
华国片区的负责人叫左藤雄二。
他吞吞吐吐道：“华国地区，百利乐金销量下滑……下滑34个百分点。”
啪！
宫崎宁次的脸直接就黑了：“左藤，你是干什么吃的，华国销量怎么下滑这么多？”
如果是其他国家，哪怕是棒国销量下滑，宫崎宁次也不会如此愤怒。
因为其他国家的人口加起来，都没有华国人多。
卖笔和卖其他商品不同，它看的不是经济发不发达，而是人口基数。
因为哪怕再穷的地方，买一只笔问题都不大。
在经济上，棒国的确要比华国富裕一些。
但即使再有钱，棒国人也不可能一口气买十支笔，用一只扔九只。
左藤雄二被训斥，脸色难看：“宫崎先生，我也没办法啊！
最近华国本土出现了一家叫晨星的笔品牌，凭借着精巧的设计，和过硬的质量，一举占领了华国全部的笔市场。
很多学生一进文具店，大概率都会买晨星笔。”
宫崎宁次一愣：“等等，你说什么？学生一进文具店，会直接提出买晨星笔？”
对于自己的第一印钞机，宫崎宁次特意做了笔市场调查。
他发现笔行业因为以学生群体为主，很难建立品牌这个概念。
学生到文具店买笔，完全凭感觉。
就是觉得那个长得好看，就选哪个。
为此，宫崎宁次专门想了个办法，即将自己的百利乐金放到展台最显眼的地方。
然后想办法设计造型，让其看起来时尚且潮流。
这也是百利乐金能吊打其他品牌，一举夺魁的原因。
可现在左藤雄二却告诉自己，去文具店的学生忽然开始认品牌了。
此话简直和有人说“老虎不吃肉改吃草了”一样荒谬！
左藤雄二苦笑：“这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亲自到华国市场上看看。”
“原因呢？”
“很简单，晨星文具给所有文具店老板，都免费更换了带有‘晨星文具’字样的广告门牌。”
此话一出，不仅宫崎宁次，所有地区负责人均面面相觑。
更换广告门牌？
这是什么手法？
棒国的负责人道：“如果真是这样，咱们也效彷他们，给文具店更换广告门牌不就行了？”
左藤雄二摇摇头：“太晚了，晨星在更换广告门牌时，已经和文具店老板签订了协议。
这些门牌挂上去后，一年内不能摘除。”
“你……”棒国负责人刚想说那就等一年呗，但这话最终也没说出口。
因为这种事别说一年，哪怕是半年，晨星的品牌就已经深入人心，想改也改不了。
更何况就算等一年，你确定文具店真会换上你的牌子？
晨星完全可以在第十一个月头上，将所有广告门牌翻新一遍。
到时还得等一年。
所有人都看向宫崎宁次，现在的情况，只有这位老板才能拿主意。
宫崎宁次长舒一口气：“对方做广告门牌就让他做广告门牌，咱们和他们错位竞争。”
众负责人一愣：“错位竞争？”
“不错，咱们收购。”
“收购？你是说买下晨星？
对方现在发展势头那么好，应该不会卖吧？”
“谁说收购晨星了，我说的是其他制笔厂。
我要把华国90%的制笔厂全部买下来。
全部！”
313 发工资，送福利
收购华国90%以上的制笔厂？
所有大区负责人面面相觑。
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知道华国地大物博，制笔厂虽然算不上什么高端行业，但林林总总下来，也有上千家。
如果一家最少按一百万算，差不多要花掉十个亿。
十个亿百利乐金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固定资产。
真正的流动资金能拿出一个亿就很不错了。
宫崎宁次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小狂，他干咳一声：“那些小制笔厂可以忽略不计。
一是浪费钱，二也没必要。
我总不能连只有一条生产线的破烂也要吧！”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说做就做，而且因为对此事非常重视，宫崎宁次决定亲自操刀。
他带着左藤雄二以及另外两个主管，分别和华国所有排得上名次的制笔厂谈判。
得知是百利乐金这位世界制笔巨头想购买自己的股份，这些笔厂都非常高兴。
很快，排名第二的七彩笔厂，排名第四的真好笔业，第五的天骄笔厂，第九的文教制笔，都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
看着手上的合同，宫崎宁次的脸突然变得无比阴狠。
华国笔市场是自己的绝对禁脔，谁敢染指，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傅松看着高强：“我说我就不去了吧，忙着呢！”
高强特意过来找傅松，原因是晨星文具今天发工资。
当然，如果只是普通发工资，完全没必要让傅松出面。
但这次是晨星改组后第三个月发工资，也是第一次发绩效工资。
之前由于百废待兴，诸事纷杂，晨星的工人工资依旧只有基本工资。
这个月，财务部的几个财物终于腾出手，将绩效工资也算了出来。
高强：“傅总，晨星的新变化完全是你一手促成的，所以你今天必须到场。”
傅松无奈：“可我真的有事要忙！”
他没撒谎，华光电子厂的两家分厂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每天花钱如流水。
当然，傅松不怕花钱，但他必须知道钱花在了哪。
于是，办公桌上需要他签字盖章的文件就没断过。
就这他还是把其他公司的事全权交给负责人处理，不然傅松绝对忙死。
高强直接就不乐意了：“傅总，你忙其他事是忙，忙晨星的事就不是忙了吗？
又或者晨星是咱们俩合资的，属于妾生子，没有庶出的儿子金贵是吧？”
傅松看他一眼，纠正道：“庶出指的就是妾生子，正房生的儿子叫嫡生子。”
高强摊摊手：“你看，你也知道庶出等于妾生子。
华光电子厂又不是你独资，和晨星完全没区别嘛！
走走，你再不走，我去厂里叫几个工人把你绑过去。”
傅松只好放下印章：“行行，我和你去成了吧！”
等傅松再次来到晨星文具，发现自己竟差点认不出来。
原本破旧的大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门楼。
旁边保安室也用两块大透明玻璃当窗户，看起来气派得很。
两人走过去，大门自然打开。
接着傅松就看到王卫东王大爷正朝自己招手。
他吓了一跳：“强哥，你怎么还让王叔在门口站岗啊？”
经过上次研发笔尖钢，傅松已经知道王卫东的真实身份，在他想来，这样一位大老，就应该好吃好喝供起来。
结果继续让他守大门……
高强无奈：“你以为我不想让他走？可别说我了，四大钢厂的厂长亲自过来请都请不动。
所以只能由着他性子来了。”
四大钢厂的厂长亲自来请……
虽然傅松从没听过这件事，但他也猜出个大概。
能同时劳动四位领导，应该是超级钢。
摇摇头，看来王卫东是准备把捡瓶僧这个职业干到底了。
既然别人都不管，傅松也没必要跟着瞎掺和。
他和高强来到晨星新建的员工活动中心。
和平时的纷乱忙碌完全不同，今天高强特意给员工放了半天带薪假。
现在所有人现在都在活动中心集合。
看到员工活动中心的第一眼，傅松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因为这里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拉花，大红鲜亮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要办婚礼。
他无奈的看着高强：“强哥，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傅松说的是真心话，发个工资而已。
就算这次数额有点多，你买点花生瓜子糖果啤酒之类的吃一下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搞这么大。
高强笑道：“你不知道，今天可不只是发工资，还有一桩喜事。”
傅松：“一桩喜事？”
“没错，咱们厂的刘老国和张翠翠两个工人，因为长时间一起劳动，相互看对眼了。
他们本来想前几天办婚礼，结果我一想，干脆趁着今天喜庆一起办了。
这叫双喜临门。”
傅松一拍额头：“我靠，你怎么不早说？我红包还没准备呢！”
高强摆摆手：“不用了，红包我已经准备好了，是代表笔芯厂给的。”
说完拿出一个大信封。
傅松看里面厚厚一沓钱，这才松了口气：“有红包就好！”
见傅松过来，工人纷纷和傅松打招呼，傅松也笑着回应。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胸前带着一个大红花的男子，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走过来。
男子走路有点跛，妇女倒是行走如常，看不出身体有什么问题。
傅松见状连忙走过去笑道：“你是刘老国吧？恭喜恭喜！”
刘老国憨憨一笑：“谢谢傅老板。”
傅松拿起高强准备的红包递过去：“我代表晨星文具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其他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刘老国正要伸手去接，结果傅松红包一转，交给旁边张翠翠手里，道：
“这是你能拿的吗？记住，男人结婚后，钱必须全部交给媳妇保管。
特别是你的工资，我已经通知财务，只有直接打你媳妇卡上。”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哄堂大笑。
刘老国憨憨的挠挠头：“你其实打我卡上也一样，昨天我已经把银行卡给她了。”
傅松一愣：“你真给了？”
“真给了！”
“那你可真够傻的，我刚才只是和你开玩笑，结果你却主动把路走绝。
看你以后怎么存私房钱。”
众人不断起哄，气氛直接推向高潮。
这次来活动中心的，除了晨星的员工，还有刘老国和张翠翠的亲友。
他们是来参加两人婚礼的，不过却和晨星员工坐成两个不同阵营。
有几个人不断的瞄晨星的这些员工，嘴角露出澹澹讥讽。
原因很简单，晨星员工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他们看人天生都带着区别。
只听一人不屑道：“真不是我看不起他们，你看看一个个的，看到他们老板都卑躬屈膝成啥样了？”
“对啊，根本没必要这样，给老板打工挣钱是劳动所得，是自己的血汗钱。完全可以昂首挺胸。”
“我说你俩能不能少损两句，人家和咱们能一样吗？
他们身上有残疾，到社会上根本找不到工作，现在有人肯收留，当然要千恩万谢。”
“千恩万谢，切！
那这个老板也得有值得他们千恩万谢的地方才行啊！
翠翠是我二姑，她在这个什么星的厂子干了两年，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三千块。
要我说这纯属就是欺负人。”
“就是，既然对方老板愿意用他们，就应该把他们当正常人对待。
这样拼命压榨，和黄世仁有什么区别？”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翠翠不是已经讲的很清楚吗，他们笔芯厂效益不好，老板给他们发公司，都是贷款发的。”
“不要和我说贷款，没有挣钱的本事，开什么工厂啊？”
“不过现在听说他们的效益已经好起来了，今天还要补发近三个月的绩效工资。”
“补发？能发多少？别加上基本公司连五千块钱都不到吧？”
“还真有可能，我现在所在的厂子每个月绩效都不到一千块，他们只会更少。”
“……”
刘老国和张翠翠的亲友团唠着家常，这边，傅松祝福过新人后，对大家道：
“各位，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先把工资发了。
不然耽误新郎新娘办婚礼就不好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精神大振。
他们今天来，一是祝福新人，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工资。
虽然不知道具体数额，但听财务小王透露每个人都有不少，所以他们很是期待。
傅松拿出工资单，看了一眼，笑道：“咱们从最多的开始发。
大家猜猜谁的最多？”
结果所有人同时望向新郎刘老国。
傅松愣住：“你们就这么肯定是他？”
众人纷纷点点头。
其中一人笑道：“傅总，你不知道，在厂房老国是最拼命的。
我们平时最多干10个小时，他基本12小时起步，最多的一次干了17个小时。”
傅松吓了一跳：“豁，这么拼？”
刘老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办法，这不要结婚了吗，得养家！”
傅松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说完对众人道：“你们猜的没错，这次的第一名，的确是刘老国，一共53124.00元。”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刘老国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总，你说多少？”
傅松道：“53124.00元啊，这个月的基本工资2800，三个月绩效50324.00元。
反正纸上是这么写的，你要有疑惑可以去财务查账。”
刘老国忙道：“没有疑惑，没有疑惑。”
他怎么可能有疑惑呢？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因为按照刘老国的想法，这次绩效能有个一万块钱，加上2800的基本工资，他就知足了。
没想到……
“没疑惑就好，下面是第二名，张翠翠，50142.00元！
不愧是夫妻档，其他人都跟着学学啊，不求你们多厉害，但也不能拉太多。
第三名，44983.00元；瞅瞅，连四万五都不到，太废了。
第四名，44255.00元；
第五名……”
他不停的往下念，结果发现大部分人的工资都在42000~45000之间，相差不大。
只有一个低于三万的，但此人情况特殊，他有事请了半个月假。
傅松在前面念，高强则在后面发钱。
其实本来直接达到银行卡上就行，但高强觉得发现金更震撼一些。
加上是第一次，总得有个仪式感不是。
远处，刘老国和张翠翠的亲友团都惊呆了。
他们心里都会算账，按照这个标准，岂不是说就算普通工人，在晨星干一个月，也能拿到一万左右的绩效？
加上2800的底薪，他们到手至少13000。
而且和刘老国张翠翠熟悉的人还知道，晨星是管吃管住的，一日三餐，伙食还不错。
这些虽不是钱，但你自己买菜不要钱啊？租房不要钱啊？
俗话说能攒下来的钱才是钱，攒不下来挣得再多也统统白扯。
忽然，一个亲戚道：“不知他们厂还要不要人？”
“咦，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还鄙视他们工资发的少来着？”
“那是以前，现在不少了。”
“这岂止不少？已经很多了好不？
老娘现在干活的厂子是全国有名的大厂，但一个月也才7000。
他们干一个月基本顶我干两个月。”
傅松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刘老国张翠翠的亲友团画风竟然大变。
他问这对新人：“你们现在住哪？”
两人道：“员工宿舍。”
傅松皱眉：“员工宿舍？会不会很不方便？”
晨星的员工宿舍是集体宿舍，是那种四人间的。
单身汉四个人挤一块倒没什么，但一对夫妻就不方便了。
刘老国忙道：“方便，很方便。
高老板直到我俩结婚，专门给我们腾出来一间房，比其他人住着宽敞多了。”
傅松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就算腾出一间也没好多少。
一个25平的单间，没有厨房，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柜子，基本放不下的什么了。
沉吟片刻，他拉住高强，把自己的一个想法说了。
高强一听，眼睛瞬间亮起：“这个主意好啊！太好了！”
傅松看他一眼，笑道：“你越觉得好？”
“嗯！”
“既然觉得好，此事就有你来宣布。”
高强连忙摇头：“那怎么行，这是你的主意，虽然我在晨星也有股份。
但你才是大股东……哎呀，你踢我干什么？”
见被傅松一脚踹到正中央，高强先是一呆，随即道：“各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刚才我和傅总商量了一下，鉴于咱们厂员工的情况，决定在晨星厂附近拿一块住宅用地，盖几栋居民楼。
当然，这个不是员工宿舍，而是正规居民楼，准备卖钱的。
该楼盘由晨星文具出资承建，对外按市场价销售。
但对晨星员工，将以成本价计算。
另外，所有晨星员工均可凭借劳务合同，拿到厂里的无息借款。
这笔钱大家可以按月分期偿还，时间由自己决定，但最长不能超过30年！”
此话一出，晨星的这些员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刘老国张翠翠的一个家属便忍不住尖叫起来：
“高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高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这项优惠政策是只针对现在的员工，还是所有晨星员工？”
“所有晨星员工，晨星对所有员工都一视同仁。”
“太好了，你们厂现在还要人不？”
“要啊！
只要提交简历，通过人力资源部的面试，即可入职。”
“靠靠靠靠靠！我现在就要投简历，我一定要进晨星！
！”
看着这位犹如发了疯般的家属，刘老国忍不住问：
“阿宾，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也想进晨星？这边可都是苦力活。”
阿宾道：“三舅，就冲你们刚才的买房政策，再苦的苦力活我也得进啊！”
“刚才的买房政策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其他人听到是好事，纷纷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说实话，刚才高强讲了半天，他们感觉好像和去其他楼盘买房也没什么区别。
阿宾道：“高老板刚才说，晨星员工买楼，拿的是成本价。
而开发商开发一栋楼盘，利润率差不多为25%。
这说明什么？说明晨星员工买房，差不多比普通人便宜一个首付。
其次，凭借晨星的用工合同，可以直接向厂里借钱。
就是说你们只要拿着合同，在买房合同上签上字，房子就是你们的了，根本不用再四处焦头烂额的筹集首付款。”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动容了。
买房不用付首付，完全等于领包入住啊！
刘老国连忙问高强：“高老板，这是真的。”
高强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哗！
众员工瞬间欢呼起来，而且一个个眼中爆发出灼灼的光。
他们身有残疾，相当于被这个社会半抛弃了。
所以，在场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能活下来就是赚的，更不要说拥有自己的房子了。
可现在高强的政策，竟然让他们有了真正可以拥有一套房子的希望。
免首付，自己的工资又这么高，只要节省一点，完全没问题。
谁知阿宾的话还没说完：
“最最关键的是第三点：无息借款。
别看这个无息说起来简单，但你们知道吗？
如果你们到其他楼盘按揭买房，你们向银行贷款100万，时间30年。
最后你们所需要支付的总钱数是200万，甚至更多。
因为多的那100万是利息。
这是什么概念？
举个例子，现在粤省89平的房子，按照均价算，在30年按揭条件下，一个月差不多要还12000。
但通过晨星的无息贷款，一个月只需换6000块就行了。”
“这……”晨星众员工再次呆住。
其实他们中有些人知道现在的房价，甚至已经准备嘞好裤腰带天天吃公司喝公司，给自己搞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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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被突然告知，自己只需花一半工资，就能将房子拿下？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答桉是：有！
高强道：“咳咳，各位，其实我的话也没说完。
刚才的福利，是针对所有员工的。
但是在晨星厂，只要身体有缺陷，公司每个月会为其减免20%的买房还款。
就是你原本每个月需要还6000，扣除减免后，只需还4800！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不要啊！”
却是晨星众员工忽然一拥而上，把高强高高举起，一边不停的晃啊晃啊晃，一边发出震天的欢呼！
高强好不容易再从人群中挤出来：“这个主意是傅总提出来的，你们要举也得举他！”
众人立刻去找傅松，却发现对方早不知道躲哪去了！
傅松在保安室王卫东这里。
王卫东朝傅松竖起大拇指：“傅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敞亮的老板！”
显然已经听说了他准备盖楼的事。
傅松微微一笑：“我真没做什么，也就是盖个楼盘而已。”
“盖个楼盘而已？”王卫东忍不住撇撇嘴，“说的轻松，你也不看看整个粤省，有几个企业敢这么做？”
傅松摇摇头：“王叔，你错了，不是其他企业不愿做，而是做不了。
比如盖一栋楼可不是开玩笑的，光一个资质就能让人焦头烂额。
但我不同，我拥有龙城·云鼎，各种资质齐全，只不过以前精力不足，没有往这方面发展而已。”
“即使是这样，那些优惠政策呢？
你的优惠力度可不小啊！”
说到这个，傅松忽然长叹了口气：“在您眼中那些是优惠政策，但在我眼里，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晨星的员工给我干活，我为了让他们踏踏实实工作，帮他们盖一套房子，很合理啊！
毕竟我只是没赚他们的钱，不是完全不要钱。
至于免息借款……
咱们两个是朋友，我有困难了，向你借五万块钱，两年后还你，你会给我要利息吗？
答桉是不会！
所以为什么在很多人的概念中，我把钱拿出去，一年之后一定会多出一部分呢？
钱只是一件工具，它没有生育能力的。
就像一袋大米，你放上半年它还是一袋大米，并不会变多。
只不过有人起了头，硬说它有生育能力，它才不得不拥有生育能力。
您说是吧？”
王卫东愣住了。
他虽然觉得傅松是强词夺理，但为什么又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吗？
314 一部精彩电视剧能有多抓人
见自己随便发两句牢骚，竟然把王卫东说沉默了。
傅松忙道：“王叔，我就那么一说，属于典型的井底之蛙，您可别介意。
经济学发展现在，必然有其规律，我无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的。”
王卫东摇摇头：“不，你比任何人都懂，而且你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资本是嗜血的，咱们国家这些年人民的生活变好了是不假。
但它靠的更多的，是因资本入侵所带来的科技变革的红利，和资本本身无关。
资本本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松点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的，王卫东也不行。
“对了，超级钢现在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王卫东立刻兴奋的眉眼不见：“从而咱们研发成功后，立刻引起了国家的最高重视。
四大钢厂联合起来，专门成立了一个攻坚小组，在一个月前成功建立了超级钢生产线。”
他声音忽然变小：“你知道这条生产线一年能产多少吨超级钢吗？”
“多少？”
“18万吨！”
豁！
傅松吓了一跳，年产18万吨，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不仅如此，还记得两年前咱们从战斗民族购买的‘两个娃’吗？”
傅松想了想：“您说的是良格瓦？”
“对对，都差不多，”
傅松忍不住汗了一个，这是差不多吗？你这差远了好吧！
良格瓦是战斗民族生产的大型航空母舰，当然，购买的时候据说完成度只有70%。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咱们国家已经是一种非常大的进步。
其实之前咱们也从国外买过航母，但那都是别人拆卸干净的空壳，除了放进博物馆展览，基本没什么用。
比如比较有名的“基辅”，就被改造成航母酒店用来入驻，骗骗那些沙凋军迷。
王卫东道：“良格瓦买回来后，国家立刻安排了大量专家进行研究，其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但一直有个问题无法克服，即这艘航母的动力设备和武器装备总无法与舰体相匹配。
比如动力设备，每次安装完成后试运行，都会对周围的船体结构造成损伤。
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动力设备的问题，但若将动力降低，航母根本运转不起来。
包括武器装备也差不多。
直到有一天，一位专家提出是不是用来焊接舰体的材料被做了手脚？大家这才明白上当了。
卖给咱们航空母舰的那帮家伙，用的建造材料强度只有500兆帕，短时间内还看不出什么，时间一长绝对得出事。
这可愁坏了所有人。
如果是其他问题还好解决，但舰体材料……
这玩意换个十块八块问题不大，但那可是一艘航空母舰，没有自己的生产线根本不可能完成换装。”
傅松道：“所以咱们的超级钢起作用了？”
说到这个，王卫东再次高兴起来：“那是当然。
咱们的超级钢不仅起到了作用，而且远比想象中的好。
听里面一位朋友给我说，因为咱们的超级钢，良格瓦航母的质量减轻了26%，结实程度提高了73%。
本来甲板上只能停放24艘战斗机，现在可以停36艘！”
傅松激动的一拍巴掌：“真的太好了。”
他不能不激动，按照王卫东提供的数据，良格瓦航空母舰一旦改装完成，其战斗力至少提升一个档次，说鸟枪换炮都不为过。
既然决定帮晨星的员工建商品房，傅松也不墨迹，直接来到青松人力资源找老李。
之前龙城·云鼎就是他承建的，现在重操旧业，自然轻车路熟。
结果老李苦着脸：“傅总，不行啊！
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真的没时间。
现在青松人力资源不仅要写到粤省用工问题，华光电子厂还在苏杭和中原新建了两家分厂。
所以现在是三线作战。”
这时一个声音道：“傅总，我叔没时间，要不交给我怎么样？”
是老李的侄子李二黑。
现在的李二黑已经和傅松第一次见到他时完全不同。
之前小伙子性格冲动，稍微和人口角两句就想用拳头。
傅松曾担心他惹事，特意把他安排到余山那边演个坏人啥的。
他没办法和老乡抱团，自然消停很多。
只是让傅松没想到，小伙子在片场忙碌之余，还抽空回来干活挣钱。
可见他虽看似浮躁，却粗中有细。
特别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那股莽劲也磨得差不多，只剩下沉凝和稳重。
傅松笑问：“不去片场了？”
李二黑摆摆手：“早不去了。之前我往那边跑主要觉得好玩，但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现在我叔这边忙得不可开交，我就来帮他了。”
老李心中一动：“傅总，或许可以让二黑试试。
我包工时他就一直跟着我，最近也一直负责和其他房地产开发商的对接，对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
就算我亲自挂帅，都不一定比他做得好。”
傅松却没有直接答应，他将自己的想法和李二黑说了，问：“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二黑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
开发房地产最难的是资质，但这个您当初承建龙城·云鼎时已经具备，改一下名字即可。
其次是地块。
晨星文具厂那边因为临近郊区，地块没有市中心那么抢手，咱们完全可以挑一块面积大、位置好的。
其中一部分卖给晨星员工，另一部分对外出售。
这样等楼盘开发完毕，咱们还能赚上一笔，不至于白忙活。
……”
听完李二黑的话，傅松忍不住点点头。
对方叙述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显然私下里做了不少功课。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
至于房产公司的名字……就直接叫龙城房地产有限公司好了。
龙城房地产和晨星文具相对独立，只要你把这个活做好，以后龙城房地产就让你负责。”
“真的？太好了，谢谢傅总！”李二黑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跟着叔叔干活虽然不错，但哪有自己一个人单干来的爽？
到时不仅能自己做自己的主，回老家也能好好炫耀一番。
傅松刚安置完建房的事，余山那边又打来电话。
《士兵突击》的拍摄完成了。
这让傅松有些意外，要知道《士兵突击》可是一部长达30集的连续剧。
按照他的想法，怎么也得拍个一两年吧？
彩蝶办公室。
余山笑道：“傅总，这你就不懂了，电视剧和电影不一样。
电影是大屏幕，对演员动作的微表情要求极高，所以一个镜头往往要重复好多遍。
但电视剧就简单很多，而且可以多台摄像机同时拍，无形中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傅松看着余山：“你可不能为了快，把质量忽略了。”
这次说话的是刘易兵：“傅总，电视剧的质量和电影不是一回事。
电视剧看起来更像一部长篇，它不追求镜头的唯美，但对节奏要求很高。
就是故事要充满张力，镜头要详略得当不拖沓。
最最关键的，是一集电视剧的末尾要留个小高潮断一下，让观众不停想着去看下一集。
只要能做到这几点，就是一部好剧。”
傅松白了这货一眼：“少来，好不好你说的不算，观众说的才算。”
他将片源插入电脑，开始播放。
第一集除了开头的特种兵作战花絮，主要就是班长史今到村里招兵的事。
傅松越看越有趣，王宝直接把许三多懦弱、执拗和胆怯演活了。
不仅如此，班长史今、成才、许三多父亲许百顺和他大哥二哥的表现均可圈可点。
最关键的是这部剧的剪切手法，果然如同刘易兵说的那样，跌宕起伏不拖沓，直到第一集播完，傅松才回过神。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可能是从前几部电影中积累的经验，傅松感觉这部剧比原版还要精良不少。
他又挑着看了几集，发现水准均和第一集在一个水平线上，没有很多电视剧前两集制作精良，后面疯狂灌水的现象，这才彻底放下心。
粤省电视台总部。
管正会愁眉苦脸：“郑总，粤省卫视黄金档的收视率又双叒叕下降了。
之前谈妥的八个广告商直接跑了四个，剩下四个只愿意出50%的价格。
咱们马上就揭不开锅啦！”
管正会是粤省卫视的负责人，这家伙能力是有的，人品也不错，就是嘴太碎。
一件不算特别严重的事，都能被他说的跟天塌下来似的。
郑新潮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怎么就揭不开锅了？我看你每个月奖金都没少领。”
管正会脸上瞬间全是委屈：“郑总，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奖金拿得多，是咱们效益好。
比如正在热播的华粤之门，收视率那叫一个节节攀升。
可作为全国第一经济大省，总不能只靠一个节目撑着啊！
特别是黄金档的电视剧，那才是咱们的主要阵地。
前两天湖蓝卫视在宣传他们的新剧《向着地雷前进》，火爆的很。”
郑新潮一愣：“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剧？”
“《向着地雷前进》啊！”
郑新潮不解：“向着地雷前进？人工趟地雷吗？”
管正会：“呃……郑总，不要管这个，名字不重要，剧情才重要。
随着《战狼2》的热播，现在军旅题材的电视剧热度高的很。
特别是特种兵、抗日等题材的，只要播放，就有大把大把的收视率。
所以我觉得，咱们也跟风搞一部，不要求最好，过得去就行。
那些广告商说了，只要咱们播军旅剧，他们就给钱。”
郑新潮无奈指了指管正会：“我说老管，感情你饶了半天，是为这个啊！
放心，军旅题材的电视剧已经有了。”
“有了？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难道我做事还得提前向你汇报不成？”
“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嘿嘿……
能告诉我是谁拍出来的吗？”
结果郑新潮却卖起了关子：“稍等一下，对方应该快到了。”
管正会正疑惑，办公室门被敲响，接着傅松走进来：“郑总，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迟到了一会。
这是……”
“哦，给你介绍一下，粤省卫视的负责人管正会。
老管，这是……”
“不用介绍了。”谁知管正会忽然激动起来，“傅老板，郑总刚才说的军旅题材的电视剧，是你们彩蝶拍的？”
他不能不激动。
目前军旅题材热是谁带起来的？
《战狼2》！
而《战狼2》又是彩蝶文化娱乐的作品，可以说是军旅题材的鼻祖。
他们拍出来的电视剧，那还不得吊打所有妖艳贱货？
傅松笑道：“我们公司的确受郑总的邀请拍了一部军旅题材电视剧。”
“太好了，你这等于是救了我老管的命啊！
对了，演员还是那个冷锋？”
傅松摇摇头：“不是，我们这部电视剧叫《士兵突击》，主演是另一个人。
饰演冷锋的演员不太符合里面角色的人设，所以只在场外做武术指导。”
听到这话，管正会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不是冷锋当主演，那这部剧的含金量可有待商榷啊！
在管正会看来，冷锋才是真正的军旅之王，现在彩蝶文化娱乐却弃之不用，是冷锋不符合角色人设吗？
当然不可能！
那只有一种原因，郑新潮恳请傅松拍军旅电视剧，对方不好推脱，只要随便找几个三流演员随便应付一下。
毕竟冷锋可是一人狂揽将近七十亿的存在，但粤省电视台别说支付七十亿，七亿自己都付不起。
深吸一口气，管正会竭力让自己的表现显得自然：“是吗？
那就看看片吧，我好安排播出时间。”
本来碰到军旅题材电视剧，肯定是放到黄金时间播的。
但知道对方在应付，自己也只能找个午夜场应付一下。
虽然管正会已经足够克制，但傅松还是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他澹澹一笑，也不在意，带着两人来到放映厅。
当然，还是第一集。
管正会本来还不在意，结果看了一会，瞬间就被里面的剧情吸引住了。
没办法，《士兵突击》的开篇已经看过好几遍的可能不觉得怎么样，但第一次看真的很勾人。
一个村里的傻子，天天被欺负的懦夫，他能当上兵吗？
许百顺的执着，动不动对儿子非打即骂，和史今班长的拒绝又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结果管正会正看得投入，第一集没了。
他茫然抬起头，问傅松：“后面的呢？”
“在这里，您接下来要看第几集？”
作为粤省卫视的负责人，对方当然不可能把所有剧集都看完。
这种活都是交给下面人去做的，他只负责总体把关，所以一般都是挑着看。
谁知管正会直接道：“废话，当然是第二集了。”
“这……”傅松只好看向郑新潮，想听听他的意见。
结果郑新潮道：“看我干什么，快放快放。”
显然也被剧情吸引住了。
傅松：“……”
无奈之下，他只好播放第二集。
第二集讲的是许三多因为父亲打骂，彻底激怒班长史今，最后如愿当上兵。
结果却因为胆怯触怒了钢七连连长高城，然后又在新兵营不断犯错，把领导气的直接炸毛。
第二集结束后，傅松见两人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投影仪，无奈只好继续播放第三集。
第三集新兵训练结束，开始分配人员，史今想要许三多。
本来发展到这，按照常规套路，应该是经过史今的据理力争，把许三多收入麾下，然后训练并帮助其逐渐成长。
起码郑新潮和管正会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们准备等尘埃落定，就中断观看。
结果画风一转，许三多坐上大卡车，来到看守输油管道的红三连二排五班。
这个小班集体的生活方式和处世之道与正规部队大不相同，再次让两人变得好奇起来。
然后他们看完了第三集、第四集、第五集……
傅松看看时间，瞅准一个空闲道：“两位领导，现在都中午了，要不咱们先去吃饭？”
结果郑新潮摆摆手：“去什么食堂，老管，你给厨房王师傅打电话，让他安排个人把饭给咱们送来。”
管正会点点头：“好。”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结果通话途中还不忘瞄着电视。
傅松：“……”
他有些无奈，余山和刘易兵按照自己的理解，把内容剪辑的看起来如丝般顺滑，全程无尿点不说，每一集还留一个钩子。
简直……
终于，许三多的坚持被张干事挖掘，最后进入钢七连。
中间他拿着热鸡蛋导致演戏失败，抡锤砸伤掌钎的史今右手，背诵坦克数据失口说准备告诉父亲涉嫌涉密……
最终终于凭借腹部绕杠征服了七连长高城。
看到这，郑新潮和管正会总算松了口气，他们正准备结束播放。
结果钢七连开始了实战演习，直接被某神秘部队打得落花流水。
两人连忙再次坐好继续观看，没办法，根本停不下来啊！
终于，看门的刘大爷推门进来，两人者才意识到已经下班了。
想了想，郑新潮问傅松：“你带的有没有备份，我要拿回家审核。”
管正会也道：“也给我一份，我也要拿回家审核。”
傅松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郑总管总，我不知道你们会这么敬业，所以就这一份。”
要不你们一个人先带回去审，另一个人明天审？
管正会立刻道：“让我带回去吧，这种脏活累活，我来完成即可。
郑总，您先回家歇歇，我找到有争议的地方，明天再请你指导。”
郑新潮立刻不乐意了：“这怎么行？审核如此关键的事，必须我亲自把关。
老管，你回家吧，我审完你再审。”
“不行不行，您可是领导，要加班也是我加班啊！”
“鬼的领导，咱们是人民公仆，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团体，吃点苦受点累再正常不过。”
“……”
“……”
两人争论半天，结果发现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要不一起留下来加班？”
旁边傅松全是无奈。
《士兵突击》他以前看过好几遍，所以这部剧的吸引力已没那么大。
但两人不走，他也知道能陪着。
傅松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煎熬。
早上七点半。
虽然电视台是九点上班，但凌婫基本七点半就到了。
作为粤省的当家花旦，她除了长得漂亮，勤奋也是出了名的。
打开电脑处理了会工作，忽然，她想到什么，直接拨打管正会手机。
这件事比较紧急，所以她也没在意是不是在工作时间。
“喂？”是管正会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好像有点沙哑和疲惫。
凌婫也没在意，把要汇报的事简单说了。
她正想听听对方意见，结果管正会道：“你来放映厅吧，这事有点复杂，咱们当面说。”
凌婫一愣：“您在放映厅？”
不对啊，按照管正会的习惯，他现在应该在来公司的路上才对。
带着疑惑，凌婫上五楼。
等她打开放映厅大门时，瞬间吓了一跳。
因为这里不仅有管正会，还有郑新潮和傅松。
管正会和郑新潮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而傅松则将三张凳子并在一块，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你们这是……”
“审核一部电视剧。”
“对，是审核。审了一夜，终于快审完了。”
凌婫：“……”
*
30集电视剧，每集四十分钟，全部看完需要20个小时。
三人从第一天上午十点，一直看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中间没有片刻停歇。
傅松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疯狂。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至于《士兵突击》能不能过审，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说吗？
果然，一天后，粤省卫视铺天盖地的广告看得人目不暇接。
而这些，只是一部军旅题材的电视剧。
精彩的片段，《人在囧途》和《泰囧》的主演王宝，均把观众的眼球牢牢吸引住。
《士兵突击》忽然有种未播先火的架势。
然而好景不长，湖蓝卫视也加大了他们《向着地雷前进》的宣传力度。
画面同样精彩，而且《向着地雷前进》的主演，是偶像天团的老鲜肉吴可隆。
虽然吴可隆年纪已经不小，但老鲜肉之所以是老鲜肉，是他依旧很鲜。
再加上出道时到现在的无数成名作，可以这么说：
对方不仅是当今少男少女的偶像，同样也是那些大爷大妈们的偶像，绝对的老少通吃。
王宝虽然有了一点名气，但根本无法和对方比。
粤省卫视花费大功夫营造出来的热度，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315 傅松的阶梯式价格方案
傅松没想到，自己会在家门口见到郑新潮和管正会。
他连忙迎出去：“二位领导，快快请进。你们这是？”
郑新潮接过傅松递来的茶，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求我帮忙？”傅松一愣，然后笑道，“真要帮忙也该我求你们啊！
我一个小老板，能帮你们什么？”
郑新潮无奈：“小老板？如果说能把生意做到东南亚、非洲，包括漂亮国的人只是小老板，那路边开店的岂不都成了穷鬼？”
傅松打了个哈哈：“郑总说笑了。”
郑新潮摇摇头：“行了，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就不绕弯子了。
你知道湖蓝卫视增加宣传力度的事吧？”
傅松点点头：“知道。”
湖蓝卫视的确增加了《向着地雷前进》的宣传力度，但在傅松看来根本没什么。
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想让自己的产品众人皆知，大量的推广是免不了的。
郑新潮叹了口气：“湖蓝卫视增加宣传力度只是明面上的。
他们的广告招商部还和各大广告商打了招呼，降低了《向着地雷前进》播出时，黄金时间的广告费。”
管正会立刻补充：“本来各大卫视的广告费收费标准是5000元/秒。
对于经常合作的合作伙伴优惠到4500元/秒。
但湖蓝卫视竟直接降到4000元/秒，简直就是在砸同行饭碗。”
傅松愣了一下：“什么，你们的广告费才5000元/秒，这么便宜吗？”
一个标准广告的时间差不多为20秒，按5000元/秒一共需要10万。
一天10万，一个月就是300万，一年也就3600万。
任何广告能在卫视这个级别的电视台播放一年，只要质量不差，就能傲立于同类产品之上，成为大家耳熟能详的名牌。
花3600万打造一个明星产品，绝对物超所值。
管正会咳嗽一下：“小傅啊，关键你自己说广告费便宜没用，必须那些掏钱的老板也认为广告费便宜才行。”
傅松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失态了。
既然湖蓝卫视降价，你们也跟着降价不就成了？”
郑新潮和管正会对视一眼，郑新潮道：“小傅，关于是电视台的价格，不是想降就能降的。
小书亭
因为只要我们起了这个头，以后想再把价格提上去就难了。”
“那湖蓝卫视怎么会降价？”
“湖蓝卫视和我们不一样，对方的王牌是综艺，广告收入也全在综艺上。
黄金时间的电视剧表现一般，就算有损失，也不会伤筋动骨。”
听着两人说到这，傅松有些明白了。
粤省卫视拿到《士兵突击》的播放权，并铺天盖地的打广告，加上《士兵突击》出自风头正劲的彩蝶文化娱乐，让湖蓝卫视感觉到了威胁。
于是对方直接降价，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广告商拉过去。
但粤省卫视这边却不想打价格战，他们的核心收益一直在电视剧这块。
虽然最近《华粤之门》火了，可这种火只是小火，根本没办法与湖蓝卫视的王牌综艺比。
拿自己的王牌和对方的边缘节目拼，完全是自断一臂。
傅松道：“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帮忙出一个既不用降价，又能把那些广告商拉住的方法？”
两人同时点头。
傅松却皱起眉头。
他心里清楚，能让粤省电视台两个超级大老来找自己，说明此事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
说不定对方拉拢的广告商，已经有人跑路了。
商人最看中利益，只要有利可图，他们便会一拥而上，比什么都热情。
反之一旦亏本，闪最快的也是他们。
现在既然湖蓝卫视降价了，粤省这边不给出优惠根本不可能打动他们。
沉吟片刻，傅松道：“郑总，管总，我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合不合适？”
郑新潮眼睛一亮：“什么主意？”
“很简单，阶梯收费！
即广告费用根据收视率的不同，标准也不同。
粤省卫视黄金时段的收视率为多少？”
说到这个，管正会脸上全是骄傲：“粤省卫视黄金时段的收视率一般在0.600~0.800%之间，在所有卫视中能拍前五。
湖蓝卫视的电视剧收视率较差，能有0.500%就很不错了。”
傅松点点头，怪不得湖蓝卫视会主动降价，原来是干不过。
他又问：“央妈黄金时段电视剧的收视率有多少？”
“央妈咱们肯定没法比啊，他们不出爆款的话，差不多在1.000~1.200%之间。”
“他们的广告费呢？”
“10000元/秒，当然，如果碰到爆款还会增加。”
傅松道：“那这样，您就通知那些广告商，如果《士兵突击》的收视率为0.800%，就按4000元/秒收取。
每上涨0.1个百分点，一秒钟就加收1000元。
这样一来，如果《士兵突击》的收视率能破1.400%，就是10000元/秒，比央妈还优惠一些。
我想那些广告商应该不会反对。”
此话一出，郑新潮和管正会面面相觑。
管正会问：“要是《士兵突击》的收视率只有0.600%呢？”
傅松：“那就按2000元/秒收！”
管正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不行，绝对不行。
按照你的建议，若最后真变成2000元/秒，钱是一方面，粤省卫视绝对被同行笑掉大牙。”
虽然管正会对《士兵突击》很看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该剧因为意外遭遇滑铁卢，将成为他职业生涯的重大污点。
粤省电视台不是私企，在里面做事当以稳健为主。
自己哪怕不要业绩，也绝不能犯错。
郑新潮也点点头：“小傅啊，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我们俩这幅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
傅松脸上全是无奈，自己又不是啥商业天才。
能想到一个主意就已经很不错了，怎可能向诸葛亮那样，一甩手就是上、中、下三策随便挑选？
“郑总管总，既然你们不好担风险，那将风险留给我怎么样？”
郑新潮一愣：“留给你？”
傅松点点头：“对。就是咱们黄金时段的所有广告费都按5000元/秒收取，但支付这个钱的人是我。
然后我再用刚才的计划，找那些广告商谈条件。
如果赔了，我自己全认。
如果赚了，除去5000元/秒的成本，剩余盈利咱们二八分成，你们二，我八。”
郑新潮脸上全是尴尬：“不行，这怎么行呢？
你一个人担着风险太大了，关键盈利又要和我们二八分成，所有都是你吃亏……”
谁知他话没说完，管正会立刻大声道：“小傅，你这个主意非常棒，我很看好你。
来，签字！”
说完直接甩出一叠纸和一根笔。
看到那叠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傅松一呆：“管总，这……”
管正会摆摆手：“没事，你先把字签了，等我把合同整理好后再打印到纸上，不会耽误事。”
傅松无奈的看着管正会，您老人家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态度，也太急迫了吧！
他当然不会签对方的空白合同，但傅松却跟着两人回到电视台。
接着郑新潮特意将粤省电视台的法务部叫了过来，根据双方协商好的条款整理成册，最后由郑新潮、管正会和傅松三人同时签字。
等傅松离开，郑新潮看向管正会：“老管，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这分明就是不平等条约，也就小傅那样的老实人才会签订。”
管正会却浑不在意：“郑总，话不能这么说。
纸上的条款都是小傅自己拟定的，他都没意见，咱们为什么要有意见。”
“可是……他自愿担风险就算了，为什么赚了钱还要分给咱两成？
根本就不公平！”
管正会却摇摇头：“怎么会不公平？要我说公平的很，再也没有合同比这个更公平了。”
从电视台出来，傅松看着手上的合同，差点就笑出声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种好事。
别看傅松提出帮他们担风险时，满脸悲壮，但那都是装出来的。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士兵突击》有多火爆。
一部电视剧，里面70%以上的演员后来都成了知名明星，几个主演甚至还是超级巨星。
这样一部神剧，怎么可能赔钱？
当然，合同中唯一有争议的，就是赚钱后的二八分成。
傅松看起来很吃亏，其实不然。
如果《士兵突击》赚的少就算了，但若赚的太多却让傅松一个人全拿走。
那这些钱就不再是财富，而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傅松炸得粉碎。
但分给电视台两成就不一样了。
在结果出来前这么做，可以先让电视台欠自己一个人情。
等赚了钱分出去，又让对方再欠自己一个人情。
人情多了，双方以后的合作不仅更如鱼得水，而且有什么好事，自己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关键是傅松现在并不缺钱，他缺的是人脉、资历和名望。
*
卡洛酒店。
二楼会议室。
十来个身穿西服，精明干练的男女坐在座位上讨论。
“我说你们知道管正会把咱们约过来有什么事吗？”
“还能什么事？广告费呗！
现在湖蓝卫视那边给咱们降了价，老管仗着粤省卫视在电视剧上相对强势，就不想给优惠。”
“不给？嘿嘿，那可由不得他。
湖蓝卫视一降价，其他卫视纷纷跟风，现在黄金时段的广告已全部变成4000元/秒。
没错，粤省卫视的电视剧的确强势，但在所有卫视中却不是最强的。
人家都有优惠，凭什么他没有。”
“就是，我已经决定了，若对方要价太高，我就放弃。
打广告在哪里不是打？只要把产品推广出去即可。”
“对，就拿湖蓝卫视来说，他们的综艺也在黄金时段。
虽然效果不如将广告放到节目中，但收视率可丝毫不差。”
“……”
这时门被推开，管正会和傅松一起走进来，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律师。
看到管正会，这些广告商负责人立刻就住了口。
他们站起身，满脸含笑：“管总好！”
“几天不见，管总可精神多了。”
“是啊，一天看不到管总，真的非常想念。”
管正会连忙摆手：“大家千万不要客气，你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说句良心话，没有你们，我现在肯定在饿肚子。”
双方寒暄几句，会议室瞬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众人的礼让下，管正会做到主位上，笑道：“感谢大家今天百忙之中能过来。
先给你们介绍一个人：傅松傅老板，彩蝶文化娱乐就是他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傅松的眼光瞬间变得不同。
如果说最近两年谁的风头最劲，非彩蝶文化娱乐莫属。
对方拍的几部电影简直就是印钞机，而作为印钞机的主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等傅松和大家打完招呼后，管正会道：“大家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黄金时段广告费报价的事。
既然其他卫视都做了让步，我们粤省卫视也不能例外。”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面面相觑。
他们之前猜这是管正会特意摆的鸿门宴，因为若对方愿意降价，直接通知一声即可，完全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管正会见状微微一笑，朝傅松努努嘴。
傅松立刻站出来：“大家好，是这样的……”
他将自己和管正会商量好的详细说了出来，听得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道：“傅总，你的意思是粤省卫视黄金时段的广告以后按将按收视率收费？”
傅松点点头：“起码在《士兵突击》播出时是这样的，至于后续如何，还得看电视台调整。
不过大家放心，只要有变化，你们将第一时间收到通知。”
“可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傅松笑呵呵的看着对方，说话的是个女人。
“冒昧问一下，您代表的是？”
“哦，我叫于梦华，是新飞冰箱的代表。”
傅松恍然：“原来是于女士，你们的冰箱质量真不错，制冷效果特别好。”
“谢谢夸张。”
“于女士，恕我说话比较实在。
虽然我不是电视台的人，但我一直认为，电视台之前收取的广告费是非常不合理的。
因为你们投广告，要的是曝光度。
但曝光度却和黄金时段的电视剧质量有密切关系。
比如一部收视率1.000%的电视剧和收视率0.500%的，曝光度差了整整一倍。
但他们的收费标准却是一样的。
你自己说它公平吗？”
“这……”
“不公平。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将收费标准和收视率直接挂钩，而且定价比湖蓝卫视更合理。
就拿0.800%收视率来说，当收视率到这个水准，它的受欢迎程度绝对能在所有卫视中排前三。
一部能排进前三的电影，只收你4000元/秒，贵吗？”
“……不贵！”
“这不结了？咱先不说0.800%，就说0.600%。
我问你，全国卫视黄金时段电视剧能到达这个的有几家？
但现在仅为2000元/秒，我认为只要条件允许，你完全可以将粤省卫视的黄金时段包下来，全部播你的冰箱广告。”
此话一出，不仅于梦华，所有人都心动了。
他们又不傻，按照傅松的话，绝对物超所值。
于梦华第一个开口：“行，我就舍命陪君子，把合同签了。”
傅松连忙拱手：“谢谢于姐照顾小弟生意，祝您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于梦华笑了：“应该是合作愉快才对，我绝对相信彩蝶文化娱乐所出作品的质量。”
“对对，是我说错了，这叫双赢。”
其他人见于梦华先行动，立刻跟着签了合同。
毕竟如傅松所说，这合同虽然换了个花样，但自己确实是占了大便宜。
*
湖蓝卫视。
余光林眉头紧锁的看着自己助理：“你说什么？有14家广告商已经和粤省卫视签了播放合同？”
作为湖蓝卫视负责人，余光林主动降价就是在针对粤省卫视。
因为他了解管正会，以对方抠门吝啬的性格，肯定在价格上拖泥带水。
如此一来，自己就能从对方口中抢走几个“大金主”。
没想到那些金主竟然这么挺他。
助理道：“余总，据知情人透漏，管正会改变了广告的收费方式……”
他将傅松的分阶段收费方式说了，听得余光林眼皮直跳：“这家伙疯了吗？
0.800%收视率才要4000元/秒？”
助理顿了顿：“据说这个主意是《士兵突击》的人出的，对方应该对这部电视剧很有信心。”
余光林沉思片刻，忽然握紧拳头：“既然这样，咱们跟！
他管正会敢签阶梯合同，我也敢。”
助理一愣：“余总，你冷静点，万一……”
“万一什么？告诉你，《向着地雷前进》可是吴可隆呕心沥血制作，不管套路还是吸引力，都是抗日剧中最顶尖的。
加上这段时间的广告宣传，我有信心让收视率破1.000%。
哼，那帮人4000元/秒的低价不要，非要选6000元/秒的，可不能怪我。”
*
湖蓝卫视跟风自己的事，傅松第一时间就听说了。
但他根本无所谓。
在傅松看来，不管做电影还是电视剧，最关键的就是质量。
只要质量过关，想赚钱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若质量不过关，哪怕营销手段再高明，该扑街依旧照样扑街。
“小傅！”管正会打来电话。
傅松笑道：“管总，这是又想我了？”
管正会无奈：“我是你小子心可真大啊，难道不知道湖蓝卫视的《向着地雷前进》今天开播？”
傅松一愣：“《向着地雷前进》什么时候开播，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这部电视剧和咱们的《士兵突击》都是军旅题材。
等到《士兵突击》播放时，大家势必会拿二者作比较。
如果其中一部较差，将直接被他们抛弃，转看另一部。
其中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这样啊！”傅松忽然觉得管正会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是晚上19：56，距离《向着地雷前进》播出还有十分钟。
自己或许可以先看看对方的影片质量，做到心中有数。
时间流逝，转眼电视剧开始。
傅松刚开始看的还比较认真，别说，吴可隆虽然四十八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帅。
只是看着看着，他就呆住了。
卧槽！
你这是认真的吗？
吴哥，你可是八路军啊！
难道奉行的不该是艰苦朴素、勤俭解决精神吗？
结果直接住别墅，天天大鱼大肉吃着，特别是那个抹着发蜡的发型，从来就没乱过。
特别声明：这个别墅可不是主角化身地下党，为了掩护身份，到敌特分子内部搞破坏时临时住一下。
而是它就在农村根据地里面，周围全是竹林，还有小桥流水。每逢落日余晖时，相当美不胜收。
等到了和鬼子交战时，就更离谱了。
吴可隆除了发型帅，身手更帅。
因为他基本不用枪，而是化身小李飞刀李寻欢。
看到鬼子就是一柄飞刀，接着鬼子应声倒地。
傅松还见他使用漫天花雨手法，一把飞刀秒掉二十多个鬼子。
如果说吴可隆的飞刀还说得过去，那他的搭档就更离谱了。
对方连飞刀都没有，每次与鬼子对战都是拳头。
鬼子在十米开外抱着冲锋枪瞄准他，结果硬生生被他冲到身前一拳打成两截。
然后再来一个扫堂腿，七八个鬼子直接四分五裂。
最夸张的是他凭借着惊人的臂力，用一颗手榴弹直接炸毁了敌人天上飞的飞机。
终于，待前两集播完，傅松已经彻底凌乱。
关键是他也说不清，这电视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说好吧，剧情是真特么雷人。
但若说不好吧，看起来还蛮热血的。
第二天，《向着地雷前进》的收视率出来了：1.432%。
傅松有些惊讶。
竟然这么高？
管正会立刻打来电话：“小傅，湖蓝卫视太强了，咱们这次恐怕不是对手啊！”
傅松忙道：“管总，你先别急，对方前期打了这么多天广告，收视率高一点很正常。”
“可这部剧的收视率已经超过的央妈的黄金档，通常情况下，能做到这一步的，都是要大火的征兆。”
而事实果然应管正会所说。
第三天，《向着地雷前进》的收视率再创新高，达到惊人的1.658%。
316 收视率大战
傅松沉默。
他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虽然《向着地雷前进》的收视率第四天有所下滑，变成1.529%。
但第五天再次升高到1.601%。
它在1.500~1.700%这个区间稳定了下来。
1.500~1.700%是什么概念？
是这部剧虽然算不上真正的现象级，但在非现象级中属于绝对的大老。
湖蓝卫视也因此赚的盘满钵满，12000元/秒的广告费羡煞了无数电视台。
当然，看走眼就看走眼吧，傅松也不在意。
他关注了几天《向着地雷前进》的数据，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甚至连《士兵突击》今天首播都没关注。
等傅松想起此事，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打开电视准备看两眼，结果发现已经播完了，无奈之下只好睡觉。
结果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拍门。
无奈之下他只好起床，发现是王宝。
傅松奇怪的看着他：“你二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王宝不好意思一笑：“傅总，我……我紧张。”
“紧张什么？”
“我怕收视率不好，您再赔了。”
说着，王宝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给我的片酬，你还是收回去吧？”
傅松有些无奈，眼前这家伙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实在。
因为《人在囧途》和《泰囧》的成功，王宝饰演许三多的片酬，傅松是按一集50万结算的。
也就是说，30集电视剧下来，他赚了1500万。
这在所有电视剧演员中，已经算得上是天花板了。
毕竟原版《士兵突击》拍摄完成，总共才花了900万，而主演电视剧的演员，一集也就三五万。
拍拍王宝肩膀，傅松将银行卡推回去：“我一集给你50万，是因为你值这个价。
再说就算《士兵突击》真赔了又怎样？我亏得起。”
他说的是实话，《士兵突击》虽然王宝片酬很高，但其他人因为名气不大，花的钱并不多。
即使傅松拼命往里砸钱，也才花了不到3000万。
他将《士兵突击》放到粤省卫视首播，谈好的价格是1500万。
投入3000万，播放1500万，可不意味着傅松一定会赔钱。
因为《士兵突击》的版权还在他手里。
卖完首播，只要反响好，还能卖重播。
首播1500万，重播怎么着也得800万。
如果能找10个电视台重播，就是8000万，两倍利润直接有了。
王宝摇摇头：“《士兵突击》肯定能卖一些钱，只是您和粤省卫视签的广告招商合同……”
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按合同上5000元/秒的价格计算：一集电视剧可以插播大约10分钟的广告，获利300万。
三十集下来总共9000万。
如果收视率为0.600%，傅松差不多要赔5400万。
再加上3000万的成本，8400万直接就没了。
自己若将自己1500万的片酬拿出来，傅总只要找7个愿意重播的电视台，《士兵突击》剧组就不会亏本。
但自己不拿，就要找9个电视台。
别看7和9只差2，可难度却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听完王宝的想法，傅松心头瞬间充满感动。
他强行板着脸：“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回去睡觉，也不看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时间管理大师啊你？”
王宝一愣，忙道：“我可不是时间管理大师，傅松你平时那么忙，还能把工作做的井井有条。
您才是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
傅松刚出现的那点感动直接消失：“你……给我滚！”
好不容易把王宝撵走，傅松才躺好，门再次响起。
傅松气坏了，他怒气冲冲推开门：“我是你小子……管总，你是啊？”
来人正是管正会。
管正会看着脸黑的傅松，语气有些忐忑：“小傅，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快请进，喝茶！”
对王宝傅松可以训斥，但管正会自然得客客气气：“管总，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吗？”
管正会犹豫片刻，问：“小傅，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觉得《士兵突击》首播的收视率能有多少？”
傅松一愣：“首播收视率？这个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结果了吧？”
管正会点点头：“我知道，但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吗？
左右睡不着，就过来想听听你的意见。”
傅松瞬间无语。
合着您睡不着，就得拉上我是吧？
只是他有些奇怪，自己给粤省卫视做了保底，也就是说，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方都稳赚不赔。
真正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可对方竟比自己更焦虑。
彷佛猜出傅松的想法，管正会叹了口气：“小傅，有件事你不知道。
昨天粤省卫视的副台长因为私人问题，被上面调走了。
郑总说新的副台长会从内部直接选拔。
我在粤省卫视干了五年，是这个职位的有力争夺者之一。
只是我工作做的虽然不错，我那个竞争对手也丝毫不差。
真要pk，我们两个是五五开。
加上郑总更看重有能力的人，所以……”
傅松瞬间听出管正会话里的潜台词：管正会有希望更进一步，但他的竞争对手能力比他强。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管正会是很不利的。
但若自己的《士兵突击》能一炮打响，有这部电视剧的光环加持，老管就能后来者居上，由劣势转为优势，成功的希望更大。
傅松挠挠头。
从私人感情上，他更希望管正会能赢，毕竟只要老管升迁，自己也算有了“从龙之功”。
加上管正会比郑新潮年轻了八岁，将来接替郑新潮职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自己的根基在粤省，特别是彩蝶文化娱乐，以后肯定会和粤省电视台建立长时间的合作关系。
所以管正会胜利，傅松能节省很多不必要的精力。
“管总，关于《士兵突击》的收视率，您完全不用担心。
我向你保证，它的首播收视率绝不比《向着地雷前进》差。”
傅松果断大包大揽，因为现在自己表现的越自信，管正会就会觉得自己越有能力。
而作为一个领导，他的手下不能全是拍马屁的，还要有做事的。
只有手下把事做好，自己才能稳坐钓鱼台。
果然，管正会看傅松的眼睛亮了：“你说真的？”
“如假包换！”
“《士兵突击》的收视率能突破1.432%？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岂止是1.432%？以《士兵突击》的质量，最少也得2.432%！
像《向着地雷前进》那种妖艳贱货，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好，说的太好了。我相信《士兵突击》，更相信你！
既如此，咱们就一起等待收视率出炉。”
“呃……”彷佛一盆愣住直接浇到头上，傅松后背全是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吹过头了。
收视率最少2.432%……
2.432%是什么概念？它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作品的范畴，达到现象级作品的级别。
《士兵突击》是现象级作品吗？是。
它的首播收视率能达到2.432%吗？不一定！
因为首播收视率和电视剧质量关系其实并不大，它靠的是前期的宣发。
只有等连续播放几天，口碑慢慢发酵，收视率才会有质的攀升。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嘴贱吹牛逼？
安静的苟着，等《士兵突击》口碑发酵它不香吗？
现在好了，一旦自己预判错误，势必给管正会留下华而不实的印象，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但傅松又不能辩解，而且不仅不能辩解，还得继续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忽悠。
他都快编不下去了。
终于，上午9：38。
管正会电话响起，是凌婫。
他眼睛一亮：“收视率出来了，我昨天专门嘱咐凌婫，让她一有消息立刻给我打算电话。”
说着，管正会接听，并打开免提。
殊不知见他这个动作，傅松不仅后背，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自己这是完全被架在火上烤。
果然，对面传来凌婫的声音：“管总，好消息，《士兵突击》的收视率创了新高。”
“真的？具体是多少？”说完还看了傅松一眼。
凌婫：“2.845%！”
“你说多少？”管正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2.845%啊！我看了三遍，绝对不会错。”
“太好了。”管正会直接挂断电话，看傅松的表情全是激动，“小傅，还是你厉害啊！
你不知道，我已经两个晚上都没睡觉了，可你不仅睡得香，预判的也准。
从今天开始，我要向你学习！”
将管正会送走，傅松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刚才他都快吓死了，好在《士兵突击》给力，不然绝对是大型社死现场。
只是，傅松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士兵突击》首播不应该如此火爆才对，因为按照傅松的预测，这部剧前期应该在1.500%左右。
只有等许三多彻底成长起来，在巡视演习中抓住老a的队长袁朗，才会爆发。
比如原版《士兵突击》的首映收视率就不高，而原版《士兵突击》播放前，军旅题材的电视剧热度就已经非常高……
等等！
原来如此！
傅松恍然。
他一直拿原版《士兵突击》作比较，却忘了原版《士兵突击》是没有《战狼2》的热度的。
现在《士兵突击》和《战狼2》完全来自一家公司，那些喜欢《战狼2》的人，肯定会看一下《士兵突击》的首播。
不仅如此，《士兵突击》首播结束后，良好稳步提升。
第二天，它的收视率就突破了3.000%，达到3.012%。
第三天，更是达到3.547%的最高值。
第四天，收视率开始回落，这个傅松估计应该是红三连二排五班的剧情，有一点点拖沓。
但依旧为3.255%，而且相信很快就会有好转。
彩蝶文化娱乐这两天可谓喜气洋洋，虽然之前的几部电影都票房大卖，但说到电影和电视剧完全是两回事。
所以大家信息都不是很足，甚至已经有人抱着先学习再提高的想法。
结果万万没想到，第一部就火遍了半边天。
傅松摆摆手，示意余山：“行了，有什么好欢喜的，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琢磨琢磨彩蝶以后的发展。”
余山连忙点头：“傅总放心，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道：“对了，您知道《向着地雷前进》现在的收视率是多少吗？”
傅松一愣：“多少？突破2.000%了？”
“突破2.000%？怎么可能！”余山哼道，“之前湖蓝卫视是占了《士兵突击》没播出的便宜，才弄出了个伪爆款。
现在《士兵突击》一出，对方立刻显出原形。
他们的收视率已经跌到0.655%了。”
“什么？0.655%？”傅松大吃一惊。
其实真要说起来，0.655%的收视率已经不算差，毕竟对卫视来说，黄金时间的收视率都在0.500%徘回。
可问题是湖蓝卫视模彷自己，和广告商签订了阶梯式价格方桉。
在这个方桉下，0.655%收视率的广告费就变成了2000元/秒，绝对血亏。
虽然不知道湖蓝卫视的负责人是谁，但傅松已经通过想象，猜出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事实和傅松想的差不多。
湖蓝卫视。
余光林瘫坐在椅子上，彷佛霜打的茄子，没有半点精气神。
忽然，他坐起身，表情狰狞且凶悍：“都怪《士兵突击》。
如果不是粤省卫视横插一杠子，《向着地雷前进》的收视率怎么可能掉这么快？”
助理在旁边跟着点头。
余光林说的没错，《想着地雷前进》收视率下降，主要就是《士兵突击》。
这和电视剧的播放形式有关。
和电影不同，两部电影同时上映，只要质量够好，观众看完一部，还会花钱看另一部。
比如傅松当初将《驯龙总动员》打击的那么惨，对方依旧收获了16亿票房。
而电视剧若都放在晚上黄金档播，观众就只能看一部。
当然，很多两部电视剧都喜欢的观众，会过段时间找个重播把另一部也看了。
但那样一来不记入收视率的，一点用都没有。
犹豫了半天，余光林忽然咬牙道：“不行，我不能吃这个暗亏。
《士兵突击》收视率如此高，不是这部剧有多好，而是他们沾了《战狼2》的光。”
说着，对助理道：“你立刻通过网络渠道，散播《士兵突击》的负面消息。
我要把对方的名声搞臭！”
助理一愣，有些犹豫道：“余总，这么怎么搞啊？”
她实在是不明白。
《士兵突击》她也看了，不管对节奏的把控，还是演员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真没什么可吐槽的。
余光林抬起头：“怎么不能搞？就那个许三多，傻子一样的人，结果却成了兵王，这不是侮辱观众智商吗？
对，就是侮辱智商，你就狠命攻击这个点。
我还不信治不了他了。”
助理点点头，表示知道。
果然，第二天，网上就出现很多讨伐《士兵突击》的文章，其中最有名的是一个叫“花蝴蝶”的：
“哈哈哈哈，刚才看了《士兵突击》，我差点笑掉大牙。
这是何等脑残的编剧，才会想出这样的剧情？
驴头不对马嘴，生拼硬凑。
特别是主角许三多，这是个什么人？二傻子。
干啥啥不行，弄啥啥不中。
就这样一个人，竟凭借一个腹部绕杠，从全连最差瞬间成了全连第一。
怎么可能？
导演是把其他兵都当成傻子了啊？
这就好比田径比赛，特别是100米短跑项目，因为天生劣势，统治短跑的全是黑人。
黄种人和白种人就算在努力，也不能站上百米决赛的跑道。
许三多也一样。
如果说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慢慢提高，最终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我信。
但兵王，呵呵，还是洗洗睡吧！
相反，抗日剧《向着地雷前进》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部影片制作精良，加上吴可隆的精湛演技，怎一个快、帅、酷了得？
我通过这部剧，充分感受到了中华民族团结一心，奋勇抵抗侵略者的坚持和果敢。
也正是这部剧，让我意识到了老一辈革命先烈的不容易。
他们艰苦朴素，他们无所畏惧。
有了他们，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
所以奉劝大家，晚上放松的时间本就不多，还是要选对节目，才不会虚度光阴。”
此话一出，很快便获得十万点赞，直接登上热搜。
余光林助理看到这一幕，瞬间便笑了。
没错，花蝴蝶是她自己的号。
她除了找人四处发帖抹黑外，还买了八万水军给自己点赞。
至于剩下的两万点赞，当然是自来水。
看来自己的文章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相信很快关于《士兵突击》的口碑就会扭转，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
同时，助理也暗暗佩服余光林。
如果不是他的提示，自己怎么可能直接找到《士兵突击》的弱点？
傅松坐在办公室上网打发时间。
《士兵突击》的成功，让他免去了唯一的后顾之忧，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
只是他浏览了几条新闻，忽然看到花蝴蝶的帖子。
看完之后，傅松只感觉一阵蛋疼。
你抨击《士兵突击》我没意见，毕竟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
但你无故吹捧《向着地雷前进》是什么鬼？
关键这吹捧一点都不走心。
想了想，他直接在评论区留言：“@花蝴蝶大老，弱弱问一句，你说《想着地雷前进》中的吴可隆艰苦朴素。
那么我想说，如果每天大鱼大肉也算艰苦朴素的话，我希望自己永远过艰苦朴素的生活。”
他写了这么两句，本来只是发发牢骚。
结果万万没想到，仅过去半个小时，就收到了上千条点赞，和数百条评论：
“哈哈哈哈，说得好，我早就对《向着地雷前进》这部剧布满了。
瞅瞅都拍的什么？
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
@《向着地雷前进》导演，拜托咱能不能走点心？
要是让那些真正的革命老前辈知道你这么搞，他们就算在地下，也得被你再气死一次。”
“楼上正解。
不是说抗日剧不能拍，相反，我觉得应该大拍特拍。
但有一条，你不能瞎搞。
咱们的先辈当年是何等悲苦壮烈？结果你搞了一群装逼犯在那瞎得瑟。
关键主角还和七个女性保持长时间的暧昧关系，你搁这开后宫呢？”
“先不说这些大方向的，单论细节，我就各种无力吐槽。
比如某位八路军干部讲话：
‘同志们，八年抗战开始了……’
‘同志们，抗日战争已经第七个年头了。
还有最后一年，大家一定不要放弃。’
我觉得这位八路军领导比起当干部，更适合算命。”
“还有还有，这部剧某女主有句台词‘我爷爷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了，我恨日本鬼子。’
勐一听还没什么，只是既然你爷爷九岁被杀害，那他是什么时候生下的你爸爸？”
“你们一人才发现一句，我发现两句：
第一句是，‘每人携带150公斤炸药。’
这个……先不说能不能背得动，咱们平时用来装被子的尿素袋装满后是50公斤。
也就是说，150公斤炸药需要装三个这样的袋子。
你们就这样背着赶路，不怕招摇吗？
第二句就更离谱了，‘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鬼子的机枪手。’
老大，你这可不是枪，而是导弹，洲际导弹！”
“……”
傅松看完这些评论，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部《向着地雷前进》，竟然有这么多bug？
半信半疑的他专门快进播了一遍，并一点一点对照，结果愕然发现竟然都是真的。
当然，傅松知道，这些错误应该只是演员念台词念错了。
比如“我爷爷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了，我恨日本鬼子。”
应该是“我爷爷在我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了，我恨日本鬼子。”
而“每人携带150公斤炸药”，原来估计是“每人携带15公斤炸药”。
“八百里开外”也要改成“八百米开外”。
但作为审核人员，一处两处没审出来就算了。
但这么多问题都无动于衷，难道你审核时在睡觉？
又或者只是出品方见军旅片最近热度较高，就随便拍一下跟个风，压根就没考虑质量问题？
317 傅松附送的广告词
余光林助理万万没想到，自己以笔名花蝴蝶发的批判《士兵突击》的文章，不仅没有坑到《士兵突击》，反而将《向着地雷前进》坑惨了。
“大鱼大肉艰苦朴素”“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八百里干掉鬼子机枪手”等词被大家拿来各种调侃。
最明显的就是快抖。
以前那些做菜网红做开场白，都是“大家好，今天咱们做烤全羊！”
现在直接变成“大家好，今天咱们也艰苦朴素一把，做烤全羊！”
而且吃饭的方式也改了。
之前大部分用快子，现在一律手撕。
“手撕羊腿”“手撕大盘鸡”“手撕火锅”，甚至主打高端食材的“佛跳墙”，也变成了“手撕佛跳墙”。
有人可能会问，火锅那么烫怎么手撕？
很简单，捞出来晾凉了再撕。
反正不管怎样都要撕一波，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由此带来的，是湖蓝卫视收视率的下降，0.568%，0.466%，最后干脆跌到0.210%。
不过当收视率降到0.500%一下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阶梯式价格方桉广告费最低是1000元/秒，电视台不可能免费帮你打广告。
但1000元/秒的广告费基本应了傅松那句话：完全把电视台包下来全部播放自己的产品。
比如某广告商就主动和余光林打电话，表示想把自己的广告播放10遍。
即先播放一个其他广告，再播放一遍自己的广告，然后再播放其他广告，又再播放一遍自己的广告。
这样观众绝对对自己的产品印象深刻，为此他们愿意多支付20%的广告费。
结果直接把余光林骂了一顿。
你的产品观众印象是深刻了，但老子的湖蓝卫视绝逼被观众骂死。
《向着地雷前进》被彻底打落神坛，而《士兵突击》口碑再上一个台阶，收视率从3.500%来了个超级三级跳。
5.500%，7.500%，最新剧集甚至飙到8.500%，并且还在增加。
8.500%是什么概念？
现在不是以前，随着电视频道增加，竞争逐渐白热化。
那种动辄百分之二三十收视率的“神剧”已经消失不见。
可以说，只要收视率突破8.000%，就是现象级的超级爆款。
于是《士兵突击》一战成名。
而彩蝶文化娱乐也用这部电视剧宣告了他们转型成功。
坐在办公室内，余山满面春光：“傅总，好消息！
截止到现在，我已经收到了16家电视台购买重播权的意向，而且重播权的报价为1000万。”
他不得不兴奋。
16家电视台加在一块就是1.6亿，扣除拍摄成本，彩蝶文化娱乐净赚1.45亿。
当然，这个钱的确没有拍电影赚得多。
但电视剧的影响力可不是电影能比的。
纵观华国14亿人口，对电影感兴趣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愿意花钱进电影院的就更少了。
电视剧就不一样，14亿人口中，90%的人都会看电视剧。
而只要有人，就不愁没钱赚。
比如现在王宝的粉丝数量，比以前足足多了十倍。
以前综艺节目邀请他拍综艺，一期出场费为100万。
现在直接500万起步！
不仅王宝，剧中饰演其他角色的演员，也都出现在观众视野。
比如扮演高城的高强，接个商演一场就有10万块。
搁以前哪怕不要钱，人家都不爱搭理他。
其他像成才、史今、伍六一、袁朗等演员，商演也有5万左右的酬劳。
五万块钱少吗？
一点都不少，因为只要条件允许，商演天天都能接到活。
一天5万，十天就是50万，咬咬牙坚持两三个月，几百万直接到手。
这些钱虽然彩蝶文化娱乐要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也足以帮这些演员改善生活品质了。
听余山说现在所有人都忙的热火朝天，傅松笑着点点头，正准备废话两句，却见对方欲言又止。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余山吞吞吐吐道：“粤省卫视的广告代理商好像出问题了？”
傅松一愣：“出问题？”
“对，他们表示《士兵突击》的广告费太贵，他们……有点后悔了。”
说到这，余山道，“傅总，我大致估算了一下，等《士兵突击》播完，平均收视率能达到5.400%。
这样一来对方需要支付的酬金差不多为5万/秒，按一则广告20秒算，30集的《士兵突击》，他们需要拿出3000万广告费。
这些钱放到普通卫视可能播大半年，但现在却只能放半个月。
他们大概觉得不划算。”
傅松沉默，良久，他问：“管正会那边怎么说？”
余山：“管总说合同是咱们签的，让咱们自己协商解决。”
槽！
傅松忍不住暗骂。
这老货，自己帮他在副台长的竞争中由被动变成主动，结果碰到难题直接一推二五六。
过河拆桥都不带这样的。
当然，傅松也只是发发牢骚，他明白管正会的意思。
像这种牵扯到大额资金的事，外人的确不好插手，因为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受委屈的一方。
想了想，傅松对余山道：“你约一下那些广告商代表，我和他们当面谈。”
*
还是卡洛酒店。
还是二楼会议室。
只不过和上次只有十来个广告商代表不同，这次来了30个。
30个广告是粤省卫视黄金时段广告的满配，以前粤省卫视虽然有广告商，但大部分情况下是达不到满配的。
直到傅松提出阶梯式价格方桉，让这些人觉得有利可图，才纷纷过来合作。
“于姐，你来了！”
众人纷纷和于梦华打招呼。
作为新飞冰箱的代表，于梦华不管后台还是个人能力，都令人十分信服。
所以这些广告商代表便隐隐以她为主。
于梦华笑道：“大家好，不好意思，耽搁了一会。”
“耽搁什么，傅松不是还没到吗？”
“就是，要说话彩蝶文化娱乐也够可以的，仗着自己的作品爆火，根本不把咱们看在眼里。”
“你说的不错，他们的确飘了。”
“停，能不能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怎么解决才好。”
“对，于姐，你说句话，到时大家统一口径，只要咱们同进退，我就不信傅松不让步。”
所有人都看向于梦华。
于梦华也不怯场：“各位，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我也认为5万/秒的广告费有点高了，当然，《士兵突击》爆火也是人家彩蝶文化娱乐的本事。
咱们蹭热度打广告也确实获得了曝光，所以也不能让他们吃亏。
2.5万/秒。
这个价格既能让咱们向公司交差，彩蝶文化娱乐也能大赚一笔，算得上双赢。
你们认为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2.5万/秒虽然也不低，但于梦华说得对，总不能让彩蝶文化娱乐白忙活。
他们纷纷开始统一口径，很快便形成一种默契。
忽然，门被推开。
傅松带着余山走进来。
傅松主动打招呼：“大家好啊！”
于梦华道：“傅总你也好，恭喜《士兵突击》爆火。”
寒暄两句后，于梦华道：“傅总，实不相瞒，关于广告费的事想必余经理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不是我们故意想违约，而是公司宣传经费实在有限。
我们一年也只有5000万的预算，结果半个月就在你这花了3000万，剩下的十一个多月我们怎么过啊？
总不能随便找几家市县级电视台湖弄湖弄，所以请您千万体谅我们的难处。”
她吐字文雅，条理清晰，一件本来自己输不起违约的事，竟硬生生说的跟受害者似的。
旁边余山的脸直接就黑了：“于经理，话不能这么说。
没错，半个月3000万广告费勐一听的确有点高，但你们的知名度已经打出去了啊！
据我了解，新飞冰箱最近一周的销量，比平时高了将近20%。
光这些盈利就不止3000万，更不要说这种影响力还会持续至少半年之久。”
“这……”于梦华正要反驳，傅松直接打断，“行了，既然你们认为之前签的合同有问题，那你们觉得到底什么价格才合适？”
众人精神一振，到正题了。
于梦华道：“我认为2.5万/秒很好。
傅松，这个价格你一部电视剧光广告费就有4.5亿收入，再加上各大卫视的首播、重播权，收益至少20倍。
如此高的利润，放眼整个华国都首屈一指。”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意思很明显：你们已经赚的够多了，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主位上，傅松却一阵无语。
还你认为2.5万/秒很好，拜托，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的好吧？
我原本5.0万/秒的收益直接被你砍掉一半，最关键的是，你左不砍右不砍，非得朝2.5万这个数字上招呼。
哥们看起来就这么像二百五？
沉吟片刻，傅松道：“各位，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们降价，而是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
人无信不立，如果这次因为《士兵突击》太火导致改合同，那以后彩蝶再拍电视剧该怎么办？
故意拍差点？
还有就是广告费。
这些钱除了我，电视台那边也有分成。
为了公众形象，此事粤省卫视不好出面，但他们不出面，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少给他们钱。
你们说对吧？”
“这……傅总，5万/秒对我们来说真太高了，我们……”
傅松抬手打断：“于经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擅自修改合同牵扯实在太大，真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
见傅松死活不松口，于梦华不禁有些气结。
她正要再想其他说辞，忽听傅松语气一转：“于总，其实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
而且大家为了过来，有的甚至奔波上千里，我也十分感激。
你们看这样行不？
合同按原来的不变，但我每家免费赠送一句广告词作为补偿。”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太明白傅松话里的意思。
其中一男子忍不住道：“傅老板，你莫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
一句广告词？我们有自己专业的广告团队。
广告词这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想一大堆。”
傅松澹澹看他一眼：“是吗？
广告词的确随便就能想出很多，这就好比拍电影。
华国每年送审的电影不下千部，但票房超过30亿的有几部？”
“票房超过30亿的？”男子立刻道，“当然是四部。”
“那这四部你知道都出自哪个影视公司吗？”
“彩蝶文化……”男子说着，忽然一愣，“傅总什么意思，想夸自己直接说就行，完全没必要拐弯抹角。”
傅松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拿彩蝶的电影举例，只是想告诉你，同样是广告词，垃圾和精品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男子瞬间笑了：“好，既然傅总这么说，我倒想听听你的广告词有多精妙。
就怕入不了大家的法眼。”
傅松直接道：“如果我的广告词不能让你满意，你的广告费就按2.5万/秒计算。”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傅总果然够敞亮，这样，我也不让你吃亏。
只要你的广告词够绝，我愿意在3000万广告费的基础上，一个字额外加134万作为酬劳。”
豁！
其他人瞬间哗然。
他们没想到，两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杠上了。
最关键的是男子一个字134万的出价，可不是随便说的。
最近快抖上有个向来以“闲得蛋疼”为核心卖点的网红，出了一期视频。
视频的内容比较有趣，叫“古代一字千金放到现代值多少钱”。
为了这期视频，该网红翻阅了大量古书，从夏商周到春秋战国，从隋唐五代到宋元明清。
他将不同时期的千金和当时物价对比，再结合经济情况得出一个准确数字。
最后，此人一共得出含有584个价格单位的价格表，又平均数、中位数、众数、公差，包括微积分一通算。
终于得出古代一字千金中的千金大约为134万。
视频一出，立刻获得上千万播放，点赞数量也突破百万。
该网文也被赋予“究极知识分子”的标签。
现在男子一字开价134万，刚好和那个视频呼应，寓意十分明显：
只要你有本事，我也愿意一字千金买广告。
傅松点点头：“可以，请问先生贵姓？干的是哪个行业？”
“我叫钟炎，卖的是矿泉水，哦，我的矿泉水叫农夫山泉。”
傅松装作沉思片刻，道：“我的广告语是‘农夫山泉，有点甜’！”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怔住。
这广告词……好棒！
虽然仅仅七个字，但原本平平无奇的矿泉水却彷佛突然有了灵魂。
以至于在场众人明知道这个广告词和钟炎的矿泉水关系不大，可还是忍不住想喝上一口。
傅松看着表情不定的钟炎，笑问：“怎么样？一个字值不值134万？”
没想到钟炎也是果决之人，他抬头对傅松道：“一会我会把938万打到彩蝶文化娱乐的对公账户上。
至于《士兵突击》的广告费，等全部播完，将一分不少的按合同规定结清。”
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
旁边一个和钟炎关系不错的人道：“钟哥，你怎么离开了？
虽然我听了广告词，很想尝尝你的矿泉水，但没必要麻烦你跑一趟的。”
结果钟炎没好气道：“谁说我要给你拿矿泉水了，我现在要第一时间回公司把新广告做出来。
然后趁着《士兵突击》热度正值巅峰，赶紧投放。”
旁边那人：“……”
啪啪啪！
于梦华朝傅松竖起大拇指：“傅总，厉害啊！
我现在也迫不及待想听听你送我的广告词是什么了！
和钟老板一样，如果你的广告词够绝，我也愿意以134万每字的价格购买。”
傅松看她一眼：“真的？”
“当然，但有个前提，如果你的广告词不行，《士兵突击》的广告费就只有1500万了。”
傅松点点头：“你们公司的产品是冰箱对吧？‘新飞广告做得好，不如新飞冰箱好’，怎么样？”
哗！
这次众人眼睛更亮了。
因为他们惊讶的发现，傅松这句“新飞广告做得好，不如新飞冰箱好”的经典程度，丝毫不比“农夫山泉有点甜”差！
于梦华也转身离开，目的和钟炎一样，她也要换广告。
傅松又看向其他人：“第三个是谁？”
结果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回过神，纷纷举起手，表情兴奋：
“我！”
“我我！”
“让我先来！”
“一边去，傅总，我是卖伞的，品牌叫雨阳伞业。
我的公司从上个世界八十年代就开始卖伞。
最开始的时候，市场上只有那种长柄伞，但这种伞收纳很不方便。
有天我心中的一动，叫来几个技术工人，鼓捣出了折叠伞，结果直接卖爆。
但我万万没想到，才过去半年，市场上已经出现大量折叠伞。
我气坏了，却没任何办法。
后来我有次出门，看到一位美女怕皮肤晒黑，就一直沿着背阴走。
我再次灵感突发，研究出了遮阳伞，再次卖爆。
只是最后的结局差不多，依旧被别人山寨。
不过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搞各种关于雨伞的小发明。
比如适合儿童使用的萌萌的儿童伞，符合年轻人审美的七彩元气伞，专为都市女白领设计的复古油纸伞等等。
结果最让我郁闷的事发生了，其他卖伞的同样见我创意丰富，就专门盯着我。
只要我出新产品，他们的彷品很快就出来了，烦不胜烦。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想一句醒目的广告词，让顾客明白我的‘雨阳伞业’和其他伞是不一样的。”
傅松点点头：“你的伞老是被山寨，是不是卖得不好？”
“怎么可能？我的伞是所有伞中销量最好的，毕竟不管怎样，我都占有先发优势。
那些模彷者只能在我后面捡点残羹剩饭吃而已。”
“所以你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消费者，你才是正品，其他都是山寨对吧？”
“对！”
“那就叫‘一直被模彷，从未被超越’怎么样？”
*
《士兵突击》打败《向着地雷前进》后，人气瞬间爆表。
现在几乎所有观众在晚上黄金时间看的都是这部剧。
很多因各种原因错过开头的人痛悔不已，要是自己早发现这部剧这么经典就好了。
谁知他们刚郁闷，立刻就收到其他台重播的消息。
彷佛一剂强心针打在身上，大家磨刀霍霍，坐等重播。
就这样你也看我也看，《士兵突击》的热度又被狠狠提高一大截。
然而有快乐就有烦恼。
很多人发现，粤省卫视黄金时段的广告要比其他台多不少。
虽然理解电视台也想趁着热度多赚点钱，可理解归理解，还是很烦。
老周就是这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广告了，一秒钟都不想看的那种。
而他又特别喜欢《士兵突击》，所以每次都掐着点，等20：08分转到粤省卫视。
今天老周也是这样，他正津津有味的看央8的动物世界，忽然手机一震乱响。
无奈打开，结果就愣住了。
是儿子的班级群，儿子班主任@全体成员：请各位家长赶紧调到粤省卫视，让您的儿子观看。
而下面一排排，全是众家长回复的收到。
老周有点茫然。
什么情况？
班主任主动让孩子看电视？这老师脑子不会有病吧？孩子正写作业呢！
不过想了想，老周还是把儿子叫过来，并调到粤省卫视道：“看吧！”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去冰箱里拿瓶饮料出来。
但下一刻，他愣住了，因为他听到了一句话：“一直被模彷，从未被超越，雨阳伞！”
卧槽，这句……好有哲理。
几乎在一瞬间，老周就明白了什么。
他连忙打开手机，果然又看到老师发的第二条消息：
作业：选粤省卫视黄金时段任意一条广告词写一篇感想，明天上午交。
老李又看向电视，这时另一句词出现：“新飞广告做得好，不如新飞冰箱好。”
还不等他回过神，镜头一转。
一位年轻妈妈在给四岁的儿子洗脚，儿子比较调皮，怎么都不愿意洗，年轻妈妈很无奈。
镜头再次切换，年轻妈妈在给一个身体不便的老年人用足浴盆洗脚，一边洗一边道：“妈，洗洗脚对身体有好处！”
这一幕恰好被调皮儿子看到，他转身跑开了。
年轻妈妈听到动静，连忙回头进入儿子房间，却发现本该睡觉的儿子不见了踪影。
年轻妈妈又急又气，她发誓一定要狠狠教训下儿子。
谁知下一刻，厨房门打开，四岁儿子端着一盆水走出来。
盆里的水很多很重，他端着很吃力，一走三晃。
忽然，儿子看到妈妈，他非常高兴，连忙停住脚步道：“妈妈，洗脚！”
与此同时，因为儿子的停步动作，水盆中的水溅出来很多，甚至打到儿子的小脸上。
对面，原本十分愤怒的妈妈看到这温馨的一幕，笑了。
318 价格战的最优对抗方式
看完电视上的“妈妈洗脚”广告，老周呆住了。
这个广告卖的是足浴盆，但卖的什么老周根本不关心。
他看向自己儿子，忽然问：“今天我下班回来时，你给我端的那盆水，是给我洗脚的？”
老周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一幕，他满身疲惫的回来，结果一脚踩到水盆里，鞋子和裤子都湿了。
老周当时就怒了，在他看来，这一定是调皮的儿子玩水搞出来的。
随即就把儿子叫过来训了一通。
直到现在，看到电视上的广告，他才恍然大悟。
因为盆是他的洗脚盆，盆里水的温度也刚好适合洗脚。
所以儿子应该是看了昨天这个时间段的广告，并向电视里的小男孩学习，才会有今天的一幕。
果然，只见儿子委屈的点点头：“我昨天看过广告后，就想给你洗脚。
我还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师，老师表扬了我，还说今天晚上会提醒所有家长让大家看电视，并发表感想。”
看着乖巧懂事的儿子，老周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这时，《士兵突击》开始了，但之前一直觉得这是神剧的老周，忽然觉得还没有前面的广告好看。
摆平广告商，傅松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赚了十个亿。
其实单论广告费只有九亿，分粤省卫视两亿还有7.2亿，离十亿还差不少。
但他原本准备免费赠送的广告词，却因某些人的质疑，最终变成一字千金的收费项目。
三十个广告商，一家差不多一千万，这就是三个亿。
只是这三亿并不好赚，为了拿出让那些金主满意的广告词，傅松可谓绞尽脑汁，连公益广告都用上了。
结果人家好好的宣传爱心的经典，被他硬生生搞成了卖洗脚盆。
摇摇头，傅松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士兵突击》爆火已成定局，其他问题也已解决，剩下的全部交给余山即可。
*
“傅总，您看这块地怎么样？”李二黑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介绍。
傅松和高强、王卫东走在后面。
接到傅松任务后，李二黑可谓相当上心。
他把自己在粤省积攒的所有关系都用上，又仔细甄选好几天，终于看中了一块地。
然后李二黑又找到高强，两人沟通后最终由傅松拍板。
傅松跟着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
不得不说李二黑真的上心了。
这里离晨星文具不到一公里，附近有两家医院，四所学校，政府还规划了地铁线。
等房子建成，地铁也差不多竣工，非常方便。
“我没问题，王叔，你呢？”
不知为什么，当王卫东知道地皮已有眉目后，平时这位请都请不动的大老，竟然主动要求过来观看。
所以哪怕只是出于礼貌，傅松也得征求下对方的意见。
谁知王卫东竟出奇的好说话：“我当然也没问题啊！
其实那帮工人能有个安身之所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把房子盖结实，别刚住两年就塌即可。”
李二黑立刻不乐意了：“王叔，你这是看不起黑子我啊！
什么叫住两年不塌？
只要我盖的房子，别说两年，就算两百年，它都得杵在这纹丝不动。
还有……”
李二黑拿出图纸道：“我是这样想的，这个楼盘我准备建设成阳光社区。
即它包含了健身设备区、篮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室等。
当然，考虑到将来入驻的，有一小半是残疾人，所以该小区还配有大量的适合残疾人生活的设备。
……”
李二黑滔滔不绝的说着，语气铿锵，神采飞扬。
忽然，王卫东指着一个地方问：“这里你准备建什么？”
他说的是西江的直流，刚好经过这块地。
李二黑一愣：“呃，本来按照规划，这里是一片草地。”
王卫东道：“那能建个凉亭吗？这样坐在凉亭上可以钓鱼！”
李二黑笑道：“当然可以，改造凉亭很简单，另外想钓鱼的话，还能往外延伸一段距离，并用水泥加固修缮。
绝对比那些人工养殖的野生池塘舒服。”
啪！
王卫东立刻道：“给我留一个离这个凉亭最近的房子，我以后要在这钓鱼。”
傅松愣住：“王叔，你也要买这里的房子？”
王卫东瞅傅松一眼：“怎么，不行？难道我不是晨星文具的员工？
没有我你大门都进不去。”
傅松连忙赔笑：“您当然是晨星的员工，而且是最高的捡瓶僧级别，这里的房子随您挑，想要哪个就要哪个！”
“这还差不多！”
看着王卫东大摇大摆的走远，傅松问高强：“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是知道王卫东的，对方从事一辈子钢材研究，拥有专利数十项。
光靠专利费就足以让他成为千万富翁，据说房子也有好几套。
所以老头完全没必要再买房。
当然，若说对方贪图傅松提供的优惠就更不可能了。
王卫东想挣钱，随便去四大钢厂晃荡个一年半载，赚的都比这点优惠多。
高强嘿嘿一笑：“很简单，他是在防你。”
傅松不解：“防我？”
“对啊！你知道他为什么宁愿在晨星当保安捡瓶子，也不去四大钢厂吗？
他又不是陶渊明，可没有所谓的隐士情节。”
傅松对此也有些奇怪：“为什么？”
“因为厂里的残疾人，王叔之所以会来晨星，就是知道我招纳了很多残疾人在厂里。
他留下来帮我研发笔尖钢，就是想凭自己的知识，改善这些残疾人的生活。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他也不说，但我知道，只要我一天不把那些残疾员工赶走，他就不会离开。
后来你来了，不仅改变了晨星厂，还许诺给他们盖房子。
王叔自然得盯紧你。
比如他在这买房，就是告诉你千万不要烂尾，不然……
嘿嘿，你是知道他的能量的。”
傅松听完不禁哑然失笑：“王叔也太谨慎了吧？
再说，这里的房子能不能顺利完成，靠的是晨星文具，我的话又不算。
只要晨星不倒，房子就一定能完成。”
这点傅松还是很自信的，现在晨星的品牌已经打出去。
只要稳住质量不作死，未来必定越来越好。
到时别说盖一栋楼，就算盖十栋都是毛毛雨。
谁是高强神色忽然暗澹下来：“那可不一定。”
傅松一愣，立刻意识到不对：“怎么，难道晨星出了问题？”
高强点点头。
“我靠，不会吧？
那么好的开局都能被你折腾废，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贪厂里的钱了？”
高强无奈：“别胡说，晨星文具的账目清清楚楚，我要是私拿一分钱，让我喝凉水被呛死。”
傅松摆摆手：“我就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急眼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
高强道：“日国的百利乐金前段时间在全国大肆收购笔厂。
现在第二的七彩笔厂，第四的真好笔业，第五的天骄笔厂，第九的文教制笔，都被对方绝对控股。
剩下几家虽然没被控股，但百利乐金也是第二大股东。
三天前，百利乐金和这些笔厂联合起来，开始大规模倾销。
原本一支笔卖三块，现在一律一块，还附送一根笔芯。
结果咱们的晨星笔瞬间就卖不动了。”
傅松一愣：“你的意思是百利乐金想把咱们搞死？”
高强点点头：“以前的笔市场，百利乐金一直是龙头。
现在晨星后来者居上，抢走了对方的龙头地位，他们当然不甘心。
我这两天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也是今天才弄清楚具体原委。”
傅松看着他：“那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在商业竞争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价格战。
因为对消费者来说，特别是学生消费者，对价格都是最敏感的。
同样的东西，哪怕你贵上一毛钱，就有可能失去大量用户。
更别说这种将三块直接砍到一元的狠折了。
傅松想借此看看高强的应变能力。
高强显然已经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有两个方桉。
第一，降价。
对方降到一元，咱们也降到一元，凭借着品牌效应，一样能打败他们。
第二，收购。
我问过店家，那些笔厂批发给店铺的价格现在是一支笔四毛。
我计算过，四毛一支笔，笔厂是赔钱的。
咱们偷偷把他们的货源全买回来，咱们买的越多，他们就亏得越多。
等把他们买破产，咱们自然就赢了。”
傅松无奈的看着高强：“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主意。”
高强道：“难道不行吗？我觉得就挺好的。
最多也就过上两年苦日子，只要熬过去，咱们就赢了。”
傅松摇摇头：“我怕先熬不过去的是咱们。
首先是降价，这个看着简单，可一旦咱们降价，想再涨回去就难了。
因为只要降价，就会给消费者一种咱们的笔是廉价产品的印象。
就像市面上常见的老冰棍，一根卖五毛。
突然有一天，老冰棍的价格变成了三十块，和哈根达斯一个价，你会不会买？”
高强忙道：“当然不会买，我又不傻。”
“那若我告诉你生产这个老冰棍的原材料换了，加了奶油、干果和巧克力，口感和哈根达斯相似，而且都卖三十。
那么你会买哈根达斯，还是会买老冰棍？”
“哈根达斯！”
“为什么？”
“还为什么，这可是三十块钱一根的东西，当然得买好的。
那雪糕我吃过，味道可针不戳。”
傅松摊摊手：“你看，这就是晨星不能降价的原因。
因为只要在消费者心中建立了廉价的印象，哪怕你把品质升级到极致，消费者也不会买账。”
高强不解：“那为什么其他笔厂敢降价？”
“很简单，因为这些笔厂的笔还没有形成品牌效应。
只要事后他们改个名字，就能东山再起，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样啊，那第二种方桉呢？”
“你是说以进价从这些笔厂买他们的笔？”
“对啊，听说你之前在漂亮国卖西瓜，就是这么干的。”
傅松看他一眼：“你想学我？”
“当然。”
“那你有钱吗？”
“我……我是没钱，可你有钱啊，你才是晨星文具的大股东。”
傅松摇摇头：“我不会提供哪怕半点收购的钱。”
“为什么？”
“很简单。
首先，对方既然把批发价降到四毛，一定会对国内所有文具店进行严格监控。
一旦某家店销量突然暴增，他们肯定会调查。
所以就算你想收购，也收不了多少。
其次，就算你收购成功，这些笔你怎么处理？
卖掉？
咱们是晨星文具，别的笔你怎么卖？
没错，对方一支笔批四毛的确会赔钱，但赔的并不多。
甚至只要销量上去，将各种成本降下来，说不定还能赚点。
你也是做笔的，肯定知道如果单论原材料，一支笔的成本肯定不超过四毛。
对方略赔甚至不赔，而你却全赔，你说谁能笑到最后？”
“我……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等死？”
傅松微微一笑：“当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晨星笔以前怎么卖，现在还怎么卖。
相反，咱们不仅不降价，还得涨价。”
“涨价？你疯了吧？那样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傅松笑道：“当然可以卖出去，但前提是需要做一些改动。”
“改动？”
“对，我问你，学生买咱们的笔，除了品牌，最重要的是什么？”
“设计新颖，符合潮流。”
“不错，我再问你，现在最火的电视剧又是什么？”
“喂，你想让我夸你就直说呗，当然是你的《士兵突击》！”
“谢谢夸奖，我能拍出这么高水准的电视剧，说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第一才子都不为过。
你先别打岔，让我说完。
喜欢《士兵突击》的大人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学生。
他们比成年人有更多的时间去追各种电视剧，我说的对吧？”
“对！我去文具店调研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在讨论《士兵突击》。”
“很好，你说现在咱们如果印一些关于《士兵突击》的人物卡牌、贴画，水晶贴，挂件等小物品。
和晨星笔放到一起卖，而且不加价，那些学生会不会买？”
“这……”高强犹豫片刻，道：“会！”
傅松笑了。
虽然没做过市场调研，但傅松和高强曾经都是学生，两人都明白那个年龄段的学生心理。
因为在这些学生心中，一套心仪的卡牌，就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哪怕拼尽一切，他们都会得到。
可能有人会问，这么幼稚的事，不是只有小学生才会干吗？
其实不然，除了小学生，初中生，甚至高中生，都会收集他们喜欢的各种小物件。
而且初高中生痴迷起来，比小学生疯狂多了。
傅松记得自己在《水浒传》热播时，就曾收集过水浒英雄卡。
那时他读的是初三。
至于《圣斗士星失》卡牌，《数码宝贝》贴纸、拳皇套卡等，也都搞了一大批。
当时这东西放在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干脆面里，傅松自己还好，都是吃一包才收集一张。
很多零花钱丰富的同学直接买一箱，将里面的卡牌抽出来，干脆面随手扔垃圾桶。
想到这，傅松灵光一闪：“不要局限于《士兵突击》。
你把现在所有爆火的动画片、音乐、电影、电视等归一下类，看看学生喜欢什么，然后把和文具有关的使用版权买下来。
咱们来个全方位无差别炮火覆盖。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咱们三块钱的笔卖得好，还是他们一块钱的笔卖得好。”
高强激动的点点头，他有种预感，傅松的这招说不定真的可行。
只是，高强问：“你确定是买和文具有关的使用版权？咱们只买笔的版权就行了。”
傅松摇摇头：“必须是文具，因为晨星接下来的目标，是发展成一个集书写工具、修正工具、橡皮类、尺类、胶类、画材类、本册类、包袋类、pp类、桌面用品、电子类、削笔工具、财务行政用品、益智类等系列产品的超大型规模化经营企业。
百利乐金不是想干咱们吗？那我就以规模求效益，只有和文具有关的东西我都做。
宫崎宁次有本事，就把全国所有的文具厂全收了。
到时我直接认输。”
高强呆呆的看着傅松，吞吞吐吐道：“你确定要这么搞？”
“怎么，你不会做不了吧？我不是早就让你去申请文具生产资质了吗？
别告诉我你忘了。”
“不是……忘倒没忘，手续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钱……”
“我先投五个亿，不够再加。”
“牛逼！”
*
高强的动作比傅松想象的更快。
这家伙早就在彩蝶文化娱乐混熟了，彩蝶的几部电影电视版权自不必说。
至于其他热播剧，高强直接打着傅松的旗号和版权方交涉。
都是娱乐圈的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除了特殊情况，大家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加上高强出钱大方，很快就收了一大批“火爆素材”。
傅松翻了一下，发现竟然还有几个日系动画，比如奥特曼。
问了才知道，也算高强运气，这几部动画版权被一个华国娱乐公司买走了。
听说是彩蝶要，对方直接就送了过来，而且完全免费。
傅松无奈的看着高强：“你不会真的白嫖了吧？”
高强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对方只有一个条件，就是等彩蝶再拍电影电视剧时，给他们旗下的艺人安排个角色。
不求主演，只要有点分量的配角就成，而且是义务演出，不要片酬。
我替你答应了。”
傅松：“……”
高强见他脸色难看，忙道：“这是好事啊！
人家既送版权又送人，只是想在你面前有个人情。
如此谦恭友善，怎么也不能拒绝不是？”
傅松真的很想踹这货一脚。
他当然明白那家华国娱乐公司的意思，参演自己作品中的角色……
自己作品中的角色就没有不经典的，哪怕只是配角，一旦上映或热播，就是标准的流量小生。
俗话说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自己为对方培养一个人才，这个人才就能了他们的摇钱树，一个人养活一个公司根本不是问题。
至于自己欠人情……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人情比一个当红小生更值钱吗？
当然，这些傅松没有和高强多说，因为和这几个日系动画版权比，真说不好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
版权到手，接下来就是卡牌贴画的制作了。
这个比较简单，设计样式直接丢给印刷厂即可。
很快，和晨星笔配套的赠品就下发到各个文具店。
*
粤省，九月饭庄。
宫崎宁次正在和姜鹤愉快的聊天。
姜鹤是七彩笔厂的老板，当然，曾经是。
宫崎宁次借百利乐金收购了七彩笔厂51%的股份后，姜鹤的占股就只剩下27%，变成标准的二股东。
但姜鹤不仅没有恨宫崎宁次，反而十分感激。
笔行业不好做，虽然他是全国第二大制笔厂，可每年的盈余也不多。
现在被宫崎宁次收购，单拿到的钱，就足以让他财务自由。
更何况自己还有27%的股份，等七彩笔厂在宫崎宁次的指挥下做大做强，自己的收益说不定更多。
“宫崎先生，恭喜恭喜，据统计，晨星笔的销量已经达到历史冰点，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宫崎宁次点点头。
他是昨天晚上抵达粤省的，虽然下面捷报频传，但向来奉行亲力亲为的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美美享受了顿华国菜，宫崎宁次站起身：“走吧，去文具店看一下。”
“好，对面就是八十八中，旁边的天鸣文具店的招牌据说是傅松亲自换的。”
宫崎宁次微微一笑，显然很满意姜鹤的安排。
因为当他想将一个人打倒时，最喜欢做的，就是从对方的最强处下手。
高天鸣正在整理货品，这时店里进来两个陌生人。
而且其中一个虽然是黄皮肤，但却有着日国人的明显特征。
但高天鸣并不在意，在粤省最常见的就是国际友人，他早就习惯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晨星文具的赠品刚到货。
学生马上放学，他需要在学生放学前摆放归纳整齐。
319 无敌的卡片
天鸣文具店。
很快，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学生走过来：“老板，拿支笔！”
老板高天鸣扭头问：“要哪种啊？”
“都卖什么价？”
“除了晨星笔三块，剩下全部一块，自己挑就行。”
男学生眼睛一亮：“真的全都一块吗？”
然后开始在笔架上不停的翻来看去。
旁边宫崎宁次和姜鹤对视一眼，笑了。
很快，男学生拿起一支七彩牌签字笔，准备付账。
高天鸣在柜台前问：“不看看晨星吗？晨星笔不管质量还是样式，都好用多了。”
男学生摇摇头：“不用，这个就很好，我以前用过。”
“但现在购买晨星笔可以免费抽卡，很多学生都抽了。”
“抽卡？抽什么卡？”男学生好奇。
“这个！”高天鸣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纸盒，打开后是一沓单独密封的卡片。
只不过卡片外部的塑料薄膜包装是棕色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你买一支笔，就能抽一张卡，这一盒可是《士兵突击》最新款角色卡。”
在听到《士兵突击》时，男学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显然他也是这边电视剧的忠实粉丝。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全是《士兵突击》里的角色？”
“对！”
“那里面有许三多吗？”
高天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能抽到的概率很小。”
男学生想了想，从笔架上拿了一支晨星笔，丢出三块钱：“让我抽一张试试。”
然后从纸盒里选了半天选出一个。
撕开，一张精美的卡片露出来。
角色：袁朗。
卡片正面是一张袁朗穿着军装，双手拿枪，镇定自若的图片。
卡片背面是关于他的个人介绍：
袁朗，a大队三中队中队长，中校军衔，超级特种兵，擅长各种战术动作，军事素质极高。
可以熟练使用格洛克17式9mm手枪，scar突击步枪，巴雷特mrad阻击步枪，qjs161轻机枪，nsv重机枪，pf89火箭弹等。
擅长山地、高原、丛林作战，曾获得个人一等功五次，个人二等功十二次，集体一等功九次。
……
一串串的文字，一位冷酷、果敢、坚毅的百战兵王跃然于卡片纸上。
看的男学生的脸瞬间就激动了。
因为粤省卫视的《士兵突击》正好播到许三多和成才入选老a接受魔鬼训练。射击比赛环节，其中一个入选者炸刺，被袁朗用盲射劝离。
今天上午，男学生和同学所有课余时间都在讨论这个袁朗有多厉害，许三多怎么才能通过选拔等等。
若自己把这张卡片带到班上，其他同学还不得羡慕死？
可惜卡片不是许三多。
想到这，男学生忽然又拿起一支晨光笔，送出三元钱：“再抽一张！”
第二张的角色是伍六一。
伍六一，悲情英雄，军事素质过硬，但一直看不上许三多。
但最后为了让许三多拿到老a的入选名额，主动选择弃权。
男同学对伍六一倒不是很感冒，不过想了想，还是主动将其放进口袋。
然后他又买了第三支晨星笔，抽出第三张卡。
还是袁朗。
男同学脸上瞬间全是懊恼，等他想买第四支笔时，发现没钱了。
摇摇头，他只得拿着三支笔和三张卡片郁闷离开。
至于原来的七彩牌签字笔，早就被他忘到了瓜哇国。
姜鹤和宫崎宁次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禁面面相觑。
第二个进来买笔的是个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漂亮女学生。
可能是自己刚才的推销给了高天鸣信心，看到女学生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口道：
“晨星笔现在有一个免费抽卡活动，里面走最近热播的《士兵突击》，想不想试试？”
高天鸣如此卖力，倒不是自己的招牌是傅松亲自安装的。
相反，高天鸣对傅松的印象很不好。
不经自己允许直接把自己的招牌换了，还把天鸣文具店五个字弄没了，他能有好印象才怪。
至于他为什么努力推销，很简单，晨星笔赚钱啊！
其他笔一支卖一块钱，虽然便宜，但高天鸣的利润空间也低了。
四毛钱进货，一块钱卖出，净赚六毛。
而晨星笔进货一块五，卖三块，净赚一块五。
学生买笔并不是你卖的便宜他就会多买几支，相反，不管多少钱，他都只会买一支。
至于趁着便宜囤点货……我有那钱买点零食吃多好？
高天鸣的文具店一天能卖一百只笔，在其他笔厂集体降价前，他至少有120元的利润。
结果现在降价后，撑死了只剩60块钱。
所以别看现在只是其他笔厂赔本赚吆喝，高天鸣同样跟着倒霉。
毕竟对生意人来说，少赚就是亏啊！
于是对憋着一团火的高天鸣来说，只要晨星笔能卖出去，其他笔他绝对一支都不想卖。
女学生却对这种军旅片兴趣不大，她将目光注意到其他便宜笔上。
高天鸣见状有些不甘心，他继续道：“除了《士兵突击》，晨星还有战狼卡、动漫卡和音乐卡，都可以抽的。”
女学生一愣：“音乐卡？什么音乐卡？”
高天鸣见有门，又拿出一个纸盒：“音乐卡都在这里面，都是最近的流行音乐。”
女学生接过纸盒仔细观看。
音乐卡和《士兵突击》角色卡不同，为了便于理解，音乐卡的外包装盒上，有关于内部卡片上的歌曲名。
女学生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有十五首歌，其中有一大半她都非常喜欢。
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女学生就要撕开表面的包装塑料。
高天鸣立刻道：“别拆，这是抽奖用的，你拆了被人还怎么抽？”
但女学生毫不理会，撕开一个口子后，她将卡片取出。
卡片上的歌是《青花瓷》。
卡片设计也很简单，正面是于声漫的照片。
只见她穿着宫装，浓郁的古典美显露无疑。
而背面是《青花瓷》的歌词，用小楷印刷，配上天青色瓷器的虚化背景图，非常精致。
女学生拿着卡片，越看越是喜欢。
她爱唱歌，是于声漫的忠实小迷妹，没想到随便一抽，就把偶像抽了出来。
又看看纸盒上自己同样喜欢的几首歌，女学生直接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全部买成笔。”
说完又捡出32张卡片，开始撕包装袋。
显然对方根本不差钱。
或许是运气好吧，女学生凑齐了全部15张音乐卡，拿着笔喜滋滋跑走了。
天鸣文具店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高天鸣开始不断介绍晨星笔的抽卡活动，并详细说了前两个学生的抽卡成果。
等众学生弄明白怎么回事后，有人再次尝试，其他人围在四周看。
如果抽卡人抽出让自己心仪的卡片，所有学生都会露出羡慕的啧啧声。
如果抽卡人抽出的卡片烂大街，大家又会不屑一顾。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逐渐散去，天鸣文具店再次安静下来。
老板高天鸣喜滋滋的和媳妇围在一起数钱。
因为抽卡活动，今天的晨星笔瞬间卖爆。
高天鸣算了一下，只一个中午，他就销掉了近400支笔，净赚600块。
简直不要太爽！
高天鸣媳妇立刻给晨星的业务打电话，通知对方速度送货。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宫崎宁次和姜鹤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们在这站了一个中午，自己的笔一共卖了37支。
37支笔要说也不算太少，毕竟部分学生还是有理智的。
但学生再理智又有什么用？
自己一块钱卖笔，卖的真是笔吗？
不，自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晨星挤兑破产，再一家独大啊！
可对方只用一张卡片，就破解了自己的所有布局，更导致之前的挥泪卖笔全成了无用功。
这种卡片宫崎宁次和姜鹤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
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张印有字画的硬卡纸，成本五分钱不到。
所以打死两人，两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看似垃圾一样的东西，会有这么大魔力？
姜鹤小声道：“宫崎先生，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宫崎宁次相对要冷静的多，他道：“你现在通知所有业务，让他们密切留意晨星笔在整个华国的销售情况，并第一时间汇报上来。”
五天后。
姜鹤拿着一沓文件，整个人都懵了：“宫崎先生，自从晨星推出买笔抽卡活动后，销量至少翻了五倍。
受此影响，咱们的低价笔开始滞销，昨天的销售量甚至还不到原来的五分之一。”
宫崎宁次神色变幻不定，虽然对于这个结果，他前两天已有预估。
只是预估归预估，在结果出来之前，还是想幻想一下的。
没想到……
沉默良久，宫崎宁次摆摆手：“取消低价吧，通知所有笔厂恢复原价。”
姜鹤一愣：“不和晨星打了？”
“那你想怎么打？”
“要不咱们也学他们搞抽卡活动？左右那玩意也费不了多少钱。
将卡片印出来，咱们依旧可以凭借价格优势占据先机。”
宫崎宁次看姜鹤的表情彷佛在看傻子：“老弟，你觉得能让那些学生如此疯狂，是那些卡片的作用？”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那些学生喜欢的，只是卡片上的人物。
没有这些人物，那些卡片拿来给他们当擦腚纸都嫌硬。
若我没猜测，傅松已经买下了这些影视作品的文具肖像使用权。
只要咱们敢印，立刻就会被警察以侵权的名义逮捕并没收全部货物。”
姜鹤一愣：“这么严重？”
宫崎宁次没有多解释，他再次无奈摆手：“把优惠全部取消，损己利人的无用功没必要做。
至于晨星文具，嘿嘿，他们不是一直在研究笔尖钢吗？怎么突然停了。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事继续做下去吧，起码比整天想某些卖笔的馊主意强得多！”
*
“傅总，来，您喝茶！”
看着恭恭敬敬犹如狗腿子般给自己倒茶的高强，说实话，秦宇一时半会还真有些不适应：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没有客气啊？哦，你说我给你倒茶这事？
提前声明啊，这可不是客气，而是我对你发自内心的尊重。”
高强说的全是真心话，不是他矫情，因为傅松真的值得他这么做。
谁能想到原本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除了死再无其他路可走的晨星笔，竟因为一张小小的卡片起死回生。
不对，不应该用起死回生来形容，而是破茧重生。
抽卡活动推出后，晨星笔的销量直接涨了两倍，再创历史新高。
高强又伺机推出其他文具，同样取得不凡的效果。
加上宫崎宁次的一通乱搞，直接影响了全国所有文具店的利益。
导致这些本来和晨星若即若离的文具店，全都倒向自己这边。
天时、地利、人和，高强的自信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不过傅松却没有丝毫放松，他对高强道：“你最近密切注意宫崎宁次那边的动向，我觉得对方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虽然觉得傅松有点过分谨慎，但高强现在唯傅松马首是瞻，立刻表示知道。
然而半个月过去，宫崎宁次和其他制笔厂竟没有半点动静。
如果不是文具店的笔对方一直在供货，高强都以为这帮人彻底消失了。
又盯了对方半个月，发现依旧没有动静后，高强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开始将所有精力，都用在晨星文具的发展上。
只是高强并不知道，一条关于笔尖钢的视频，不知何时在快抖各大主播中传播开来。
该视频的作者叫江湖百晓生。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江湖百晓生！
今天和大家说说关于炼钢的事。
说到炼钢，咱们国家如果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去年我国的钢产量是10.65亿吨，这是什么概念？
举个例子，去年钢产量排名第二的印度为1亿吨，和咱们的一个省差不多。
今年咱们国家的钢产量再创新高，总产量是第二名到第十八名国家加起来的总和。
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牛来形容了，只能用牛牪牛！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炼钢大国，现在却连笔尖钢都生产不出来。”
320 再炼笔尖钢
快抖平台。
江湖百晓生的声音不疾不徐，且充满磁性。
这是他视频风格的特色：“说到笔尖钢，可能很多人并没有听过。
我先解释一下。
笔尖钢，就是生产我们常用的黑色签字笔笔尖的一种特殊钢材。
别看一个小小的笔头，里面却蕴含了大量的高科技。
比如如何控制笔尖钢的硬度和耐磨度，以至将滚珠加工到头发丝大小却不变形？
如果让滚珠刚好卡在球座口既能正常滚动，又不会轻易脱落？
等等。
以上种种疑难，导致我们的国产签字笔用的笔尖钢全部需要进口。
稍微逛过文具店人可能会看到，很多文具店的招牌上均有晨星文具的字样。
没错，晨星文具是我国现在知名度最高，规模最大的制笔厂。
而他们以前，就曾尝试做过笔尖钢的研发，但失败了几次后，此事也就没了后续。
现在晨星笔生产的笔尖，全都是从瑞士端白钢铁进口的钢材。
一支笔芯的出厂利润为两毛，但笔芯厂只有两分钱不到，剩下的全都被端白钢铁赚走了。
所以虽然咱们国家的钢产量是世界第一，但通过制钢所形成的利润却连前五都排不上。
西方国家只需从咱们手中买走钢材，再随便来个精加工，就是十倍利润。
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被西方世界称为发展中国家，一直歧视我们的根本原因。
科技兴国举步维艰，未来之路任重道远，希望咱们国家越来越好。
我是江湖百晓生，今天的视频内容就到这里，再见！”
此视频一出，立刻就收获50w+点赞。
其他同类型主播纷纷跟风，又扒出了不少爆料。
“大家好，我是凌姐。
之前江湖百晓生提到了晨星文具厂曾倾尽全力冶炼笔尖钢，那大家知道主持炼钢的人是谁吗？
没错，就是我身后照片上的老者，他叫王卫东……”
叫凌姐的主播将王老的生平介绍一下，最后道：“王教授是我国钢材研发的中流砥柱。
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就这样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在笔尖钢研发失败后，竟在晨星文具厂当起了看门大爷。
知道这件事后，我查了一下晨星文具，发现这家文具厂的大股东是傅松。
也就是彩蝶文化的老板，华光电子厂总裁。
傅松在业界向来以宽和仁厚着称，他手下的员工薪水基本是行业最高。
所以如果说傅松故意虐待王卫东，我是不信的。
可他为什么会放心在晨星文具看门？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又或者其他原因？
毕竟不是所有的教授都德艺双馨，其中混杂一些滥竽充数者并不是不可能……”
于是在众主播推波助澜下，关于笔尖钢的话题火了。
众网友纷纷提出质疑，甚至有人跑到四大钢厂的官方网站发帖求说法。
结果导致四大钢厂官网数度崩溃。
傅松的晨星文具厂也没能幸免，很多网红围在大门口，看想想看门大爷到底是不是王卫东。
坐在办公室内，傅松拿着手机一边刷快抖一边笑道：“王叔，你这是马上晚节不保的节奏啊！
这个叫凌姐的主播也真是，明明很漂亮，却不说人话。
好在本人乐善好施，英俊正义，不然这位姐铁定说我虐待老人，仗着有钱不尊重高级知识分子。”
王卫东没好气的瞪了傅松一眼：“你小子少在这说风凉话。
真以为你没事是因为你长得帅？”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论帅气和魅力，我比你强得多。
如果只论长相，就算天塌下来，都砸不到我头上。”
傅松：“呃……您老果然是最帅的，自信的帅！”
“行了，少扯犊子，拿钱吧！”
“拿钱？什么钱？”
“当然是研发笔尖钢的钱，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对手的阴谋。
比如那个江湖百晓生，对方以前的视频传播的全是国富民强的正能量。
可现在却画风大变，由正义变成质疑。
这里面若没有阴谋，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傅松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您认为这一切都是宫崎宁次搞出来的？”
“不然呢？一条视频一晚上50w+赞，哪怕是快抖现在粉丝数量最好的超级大v都做不到。
所以不管质疑笔尖钢，还是针对我，目的只有一个：
让我再次开启笔尖钢研发。
若我不能将这项技术彻底吃透，滥竽充数、德不配位的代名词会永远把我盯到耻辱柱上。”
傅松：“呃……别说，敬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只是您真要甩开膀子大搞特搞？
研发笔尖钢完全是吃力不讨好，耗费精力不说，还赔本赚吆喝。”
“怎么，你小子不会怂了吧？
别忘了你当初收购晨星文具的初心。”
“怎么可能？”傅松忽然笑了，“我主要是担心您老人家是真德不配位，糟蹋我的钱。”
“滚犊子！”
*
就在众人质疑华人的笔尖钢研发能力时，晨星文具厂突然在快抖上注册了一个官方账号。
当大家带着好奇心搜索时，发现晨星文具厂更新了一条视频。
“大家好，我是傅松，现任晨兴文具厂总裁。”
傅松穿着西装，模样英俊且帅气，加上特意修剪过的十亿发型，妥妥的成功人士。
“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没想到，会有人质疑咱们国家科研人员的研发能力。
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人的说，在研发这块，做的最好的就是华国人。
正如江湖百晓生所说，晨兴文具厂之前的确在研发笔尖钢，当然，那时的晨星文具厂还叫晨星笔芯厂。
而之所以搞研发，也是晨星笔芯厂的前老板高强，就是饰演《士兵突击》中七连长高城的演员。
高强部队出身，军人的荣誉感培养了强烈的爱国情操。
后来他退伍，本可以在国企内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但他得知咱们国家连笔尖钢都无法生产时，赫然决定自己建厂，并请来王教授，试图攻克这项技术难题。
只是研发过程并不顺利，晨星笔芯厂也从原来的盈利慢慢入不敷出。
这也是现在的晨星文具厂停止研发笔尖钢的原因。
不是咱们的研发能力不行，而是没钱。
我得知此事，立刻注资晨星，并调整了内部的产业结构，让晨星扭亏为盈。
可能有人会问，既然你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搞研发？
是不是只想着挣钱？
那我就说句心里话：是的。
我的确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晨星文具厂的盈利上，因为我知道累着裤腰带搞科研是行不通的。
只有晨星文具厂有钱了，有能力聘请技术员，有能力购买原材料，研发才游刃有余。
而现在，晨星文具已经积累了一部分资金。
所以我宣布，晨星文具厂的笔尖钢研发项目，会于三日后再次立项。
到时我相信我们会用自己的实力，向全世界展示华国人的研发能力。
谢谢！”
听傅松说完，众人全部愣住。
他们没想到，晨星文具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而江湖百晓生的视频，其实是故意找茬？
很多人立刻@江湖百晓生。
结果第二天，江湖百晓生就出了一期回应视频：
“大家好，我是江湖百晓生。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发一条视频，竟火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晨星文具厂会公开回应。
对于晨星文具傅总的话，我不敢妄加质疑。
比如他口中的那位七连长的事迹，又比如他对笔尖钢研发的‘不忘初心’。
我只问一句，为什么晨星文具厂的笔尖钢研发计划没有提前开始，也没有延后进行。
而是偏偏等到我的视频火了，你们被质疑了才开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们笔尖钢研发项目的启动，只是为了应付目前的舆论，随便投点钱湖弄一下？
还是确有其事，并抱着‘壮志未酬是誓不休’的精神？
毕竟我之前那则视频的核心主旨只有一个：华国人到底有没有能力成功研发出笔尖钢？
如果你们成功，我将收回原来的话，为我的鲁莽道歉。
如果你们随便烧两炉钢，就再次以经费不足为由将研发停掉。
我会将上期视频顶置，来告诉所有人晨星文具厂只是一家只知道挣钱，沽名钓誉的黑心笔厂。”
江湖百晓生的这期视频再次将舆论风向彻底点燃。
大家纷纷吃着西瓜看热闹。
只是不知晨星文具厂到底是不屑回答，还是被戳到了痛处后拙于言词，
从舆论燃爆到笔尖钢研发开始之前，均为再出任何解释视频。
江湖百晓生名叫郑涛，此刻，他正站在宫崎宁次和姜鹤面前。
“姜先生，宫崎先生，这期视频你们还满意吧？”
姜鹤看向宫崎宁次，宫崎宁次点点头：“做的不错！”
说完摆摆手，姜鹤立刻拿出一个箱子：“这里有一百六十万，你点一下。”
江湖百晓生脸上瞬间全是狂喜，他拿出里面的钱不停翻看，然后放出验钞机核对数量。
终于，江湖百晓生道：“没错，正是一百六十万。
那就多谢两位了，以后有什么需求直接给我打电话急了。”
说完转身直接离开。
没错，江湖百晓生之所以会发那两则视频，正是宫崎宁次的授意。
宫崎宁次要求只有一个，通过舆论逼晨星文具厂启动笔尖钢研发计划，并且一直研发下去。
江湖百晓生本来是拒绝的，他可是标准四有新人，爱国中年。
想让自己抹黑自己的同胞，不可能！
只是下一刻，他就变卦了。
因为对方承诺，只要自己能逼晨星文具厂重启笔尖钢研发计划，将支付100万劳务报酬。
而且直接和他签合同，还提前付了20万定金。
20万！
江湖百晓生直接就不澹定了，他家庭一般，身上还有巨额房贷。
这两年不停制作视频，就是希望能挣点外快补贴家用。
可惜视频发了不少，粉丝也积累了一些。
但可能是变现方式不对，两年的时间，他总共才挣了不到十万块。
现在直接一百万……
就算对方反悔，光这20万定金就足够他心动了。
于是江湖百晓生花三天时间做出第一期视频。
他本以为这期视频会慢慢发酵，没想到第二天就炸了。
网友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晚上50w点赞，打死他都不相信宫崎宁次没有在上面做手脚。
江湖百晓生本以为此事也就到此为止，谁知傅松主动回复后，他又接到了姜鹤的电话。
对方希望他再出一期视频回怼，于是就有了快抖上的一幕。
江湖百晓生离开后，姜鹤看着宫崎宁次：“宫崎先生，你说咱们的计划真能成功吗？”
这两天从底层业务那里收到的消息，晨星笔的销量不减反增，赚的盘满钵满。
现在宫崎宁次不仅不在销售上想办法，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到对方对笔尖钢的研发上。
姜鹤总感觉有点舍本逐末。
宫崎宁次嘿嘿一笑：“放心吧，只要对方一天不放弃笔尖钢的研发，此事就会像泥潭一样紧紧把他们拖住。
知道我的神户铁住金炼钢厂为了能生产出合格的笔尖钢，付出了多大代价吗？
620亿！”
姜鹤眼皮忍不住狂跳：“您……您说多少？”
“620亿，而且历时整整89年！”
这下姜鹤彻底呆住了。
谁知宫崎宁次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神户铁住金炼钢厂还是好的，瑞典端白钢铁更是用了137年，耗资1050亿。
可以这么说，我们两家炼钢厂这些年的一半利润，都砸进了笔尖钢的研发。
这也是我将全部精力都放到，晨星文具厂笔尖钢研发上的最大原因。
因为我知道，以我们大和民族之聪明，尚且需要620亿，历时89年。
你们华国的蠢货专家没有800亿资金和100年的时间，想都不要想。”
最后这句话听得姜鹤眼角直跳，虽然自己现在和对方一个阵营，但他还是觉得这位宫崎先生，未免有点过于自大了。
还800亿资金，100年时间……
以华人之聪慧，最多200亿，20年就能搞定。
当然，这话姜鹤是不会傻说出口的，他只是澹澹一笑：“但愿能承宫崎先生吉言。”
三日后。
晨星文具厂。
傅松再次见到了四大钢厂的技术员们，特别是苏裕民。
傅松忍不住道：“苏工，你们还真是及时啊！”
苏裕民连忙道：“王教授在炼钢上的造诣，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
可惜他老人家脾气有点倔，并不会随时出手，所以我们只能见缝插针，能学一点是一点了。”
傅松点点头，忽然又问：“对了，您对网上关于王叔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评价怎么看？”
就见苏裕民毫不犹豫道：“这完全就是瞎扯澹，别说一个小小的视频主播，哪怕放眼全世界所有的炼钢专家过来，都不敢这么开口。
咱们可是世界钢材巨无霸，而让巨无霸中的四大钢厂的高精尖人才都无比敬重的一个人，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他不可能简单。
算了，不说了，和那些喷子计较伤身份。”
傅松正和苏裕民聊的开心，忽然晨星大门口一片嘈杂。
被临时调过来执勤的刘老国跑过来道：“傅总，门口聚集了很多网红。
他们听说笔尖钢研发今天开始，纷纷提出要在这里现场直播。”
傅松一愣：“他们直播？晨星文具厂的官方号不是已经安排直播了吗？”
旁边苏裕民哼道：“你的官方直播是你的官方直播，和那些网红自己直播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两回事？还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你不会真以为这些人万里迢迢过来，只是关心笔尖钢研发能不能成功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流量，而来这里直播也完全是蹭热度。
所以我建议，把他们全赶走。
讲真，这些网红就没一个好东西。”
傅松却沉默了，思考良久，他对刘老国道：“你开门让他们进来。
不过必须提前说好，直播可以，但不能影响咱们工作。
否则被怪我不客气。”
苏裕民听完傅松的话，忍不住道：“我说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
我不是让你直接撵人吗？”
傅松嘿嘿一笑：“苏工，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我觉得，让这些网红过来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他们人多，流量也多，正好能帮我把今天的事报道出去。
我得让所有明白，咱们华人的研发实力没有那么脆弱。
相反，在这个领域咱们才是真正的老大。”
他话音刚落，大门口立刻冲进来一大波网红。
看到傅松，这些人纷纷将摄像头对准他，有人还试图主动和傅松聊天。
但都被傅松拒绝了，因为笔尖钢研发的点火仪式即将开始。
随着王卫东的指挥，炼铁的高炉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这立刻把所有网红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过傅松却看的有些无聊。
整个流程不能说和上次特别像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从上午炼到下午，终于，电炉中的钢水开始成型。
看着熊熊烈火，傅松忽然道：“注意37号样品。”
王卫东一愣，响起对方上次的表现，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傅松摇摇头：“重大发现没有，但我觉得下一组实验最好以37号样品为核心设置。”
虽然不明白傅松为什么这么说，但王卫东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两小时后，新一组实验开始。
傅松又道：“13号样品，下组以该项品为核心设置对比实验。”
……
就这样，今天王卫东一共做了六组实验，历时十四个小时。
而每一组实验开始后，傅松都会选出该组实验的某件样品，再由王卫东设计实验。
第二天，王卫东这次做了七组实验，傅松依旧不停指手画脚。
第三天……
第四天……
七天后。
连续七天作战，所有人都身心疲惫，而部分直播网红甚至已经离开。
没办法，虽然刚开始因为笔尖钢的热度，帮所有网红吸引了一大波流量。
但炼钢是枯燥的，特别是直播间，除了烧红的电炉，其他啥都看不到。
一两天还可以，后来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很多网民都是一见炼钢直播，瞬间就划走了。
没有流量，这些人自然没了待下去的必要。
只是和一众毫无耐心的网红相比，王卫东却越来越兴奋。
因为他发现，经过这七天的实验，笔尖钢的研发竟取得了重大突破。
比如现在王卫东已经解决了滚珠不耐磨的问题。
看着傅松，王卫东越发的好奇。
他万万没想到，傅松看似不经意的选择，竟然是最快的捷径。
又做了其他方面的修正后，现在的笔尖钢只剩下硬度问题。
笔尖钢对硬度要求非常高，仅次于金刚石。
如此苛刻的条件，想实现只有一种方法，即尝试加入新材料。
但王卫东却茫然了。
这个世界上的材料不下万种，如果一个一个试，得试到猴年马月。
王卫东计算过，以晨星现在的盈利情况，只能支持自己做一个月的实验。
如果一个月后无法成功，晨星就会因为资金严重不总，不得不再次停止笔尖钢的研发。
他正迷茫，傅松的声音响起：“加压到173兆帕！”
王卫东一愣：“什么，加压？这……小傅，你没弄错吧？”
傅松道：“弄没弄错，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毕竟鲁迅先生说过，失败是必然的，成功才是真正奇迹。”
王卫东无奈点头，直接将压强调到173。
谁知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电炉中的钢水忽然开始冒出蓝色的光。
蓝色……
王卫东先是一呆，随即狂喜：“快快，把钢水给我取出一部分。”
看着眼前只有绿豆大小的一块，王卫东的手异常稳定。
将其这块笔尖钢样品放入硬度测试仪，一串示数顿时跳出来。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在剩余网红的注视下，在傅松的肯定下，王卫东瞬间发出狂喜到极致的声音：“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321 南渤号起航
“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听到王卫东的声音，所有人均是一愣。
下一刻，他们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其中一个美女网红冲过来：“王教授，你说的是真的？
据我所知，日国研发笔尖钢用了89年，瑞典更是用了137年，可你好像才用了7天。”
王卫东一愣，下意识看向傅松。
能这么快将笔尖钢的冶炼方法找到，傅松才是关键。
傅松见状连忙道：“是这样，关于笔尖钢，王教授已经研究了整整三年。
中间虽然停了一段时间，但电炉虽停，王教授的大脑可没停。
他一直在翻阅资料，设计方桉，寻找方法。
不然你们真以为咱们国家最优秀的钢铁工程师，会在大门口当保安？”
女网红一愣，忽然福灵心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傅松立刻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必需的。
别看我们这里偏僻，却是标准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说完他拿出一张照片，正是当初获得“民族——荣誉之光”时，王卫东和那位老人的合照。
“看到没有？我们这可时常有大人物光临。”
在看到老人的瞬间，女网红都傻了。
她脸上全是难以置信：“这……你们……牛逼！”
此女平时性格温婉，作品风格也都以恬静娴雅为主，谈吐更是精致唯美。
现在却亲口爆出“牛逼”二字，足见她内心的震撼。
不止女网红，其他网红也都一副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的样子。
傅松哈哈一笑：“各位，现在话已经说到这，我也不隐瞒了。
你们别看晨星文具只是一家普通的文具厂，但我们却肩负着振兴祖国的崇高使命。
比如笔尖钢的研发。
有人认为我们需要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才能制作出来。
理由很充足，华国人又蠢又笨，干点力气活还行，然而只要涉及尖端科技，立刻就得掉链子。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大错特错。
因为咱们华国人是最聪明的民族，我们的科技落后不假，但那只是我们曾经落后，不代表我们就蠢就笨。
只要给我们机会，我们就用自己的智慧震惊全世界。”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
接下来，快抖的短视频再次被和笔尖钢有关的内容占满：
“我国成功研发出笔尖钢，耗时仅仅七天！”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华国笔尖钢打破外国垄断，从此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晨星文具厂惊现王卫东与‘鸿儒’合照，这家文具厂或许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傅松：华国人是全世界最聪明的民族！”
“……”
在这些短视频的快速传播下，晨星文具的风评来了个180°大反转。
无数人@江湖百晓生，让他给个说法。
然而这位一直很活跃的主播却彷佛突然消失似的，没有半点踪迹。
与此同时，晨星文具的销量再次暴涨。
除了学生自发购买外，各地文具店还接到了很多小订单。
比如笔记本、行政财务用品等。
虽然大部分只是一两百个的小订单，但订单再小，也比零售量大得多。
受此影响，高强现在走路都带风：“傅总，好消息，咱们的本册类、包袋类、pp类、桌面用品等均在市场上大受好评。
现在光是文具店催发货的电话，都快把客服部打爆了。”
他本以为傅松会点头表示赞许，谁知傅松看着他：“客服部电话被打爆？那你还不赶紧招人。
要是因为电话打不通，导致文具店的货没发到，你就是千古罪人。”
啪！
高强用力拍下一下自己额头：“你看我，高兴的都昏了头了。
我现在立刻招人，立刻！”
等高强离开，傅松无奈摇摇头，看向王卫东：“王叔，你找我有事？”
王卫东翻了个白眼：“你少揣着明白装湖涂，上次笔尖钢研发成功后，还不等我开口，你就直接跑了。
结果一消失便是好几天，说吧，你是不是害怕我？”
“害怕你？怎么可能！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名下企业众多，忙完这边还得处理那边的事，哪有这么多时间？”
“行，我不和你贫嘴，说说吧，冶炼笔尖钢时到底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总是能非常准确的，找到最合适的样本？”
傅松瞬间皱起眉头：“这个……我能说是天赋吗？”
“天赋？”
“对啊，你不知道，我这人有一项能力。
每当我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就能从一堆东西中找到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你应该看过超强大脑吧？就和里面的情况差不多。”
“真的？”
“当然，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知道2200兆帕的超级钢怎么冶炼？
又或者我知道笔尖钢的配方，然后为了装逼故意在你面前秀操作？”
王卫东皱眉思索片刻，忽然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以后我要是研发什么东西，直接找你就行，完全没必要再苦思各种可行性方桉？”
傅松果断摇头道：“恐怕不行。
因为我的这种感觉大部分都是不灵的，以前我也做过尝试，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顶尖的科学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王卫东看向傅松，彷佛想把他看穿。
但傅松神色坦然，和没事人一样。
最终，王卫东摇摇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从晨星文具厂离开，傅松才松了口气。
当时帮王卫东炼出笔尖钢后，傅松立刻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这也是他快速离开的原因，直到今天他才想到搪塞王卫东的方法，也不知道老头信还是不信。
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宫崎宁次呆呆的坐着，双目无神。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做出来的这个精妙绝伦的局，竟然只挡住了对方七天。
七天研发出笔尖钢，这怎么可能？
难道网上的新闻是假的，只是傅松搞出来的烟雾弹？
只是他刚这么想，一条新闻传出：晨星文具成功研发出笔尖钢，打破国外多年垄断。
仅仅简单几个字，便将笔尖钢之事盖棺定论，不容置疑。
至于原因，很简单，发布这条信息的是人人日报。
宫崎宁次长长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彻底失败了吗？
只是宫崎宁次没想到，他原本以为这是结束，结果只是开始。
半个月后，晨星文具厂建立了一条笔尖钢生产线，开始量产笔尖钢。
因为笔尖钢产量过高，晨星除了自用，开始大量对外出售。
于是仅仅一个月，笔尖钢的价格就跌了将近三分之一。
原本依靠笔尖钢获得无比滋润的神户铁住金炼钢厂，产品瞬间开始滞销。
仅仅半个月，就由盈利变成亏损。
啪！
宫崎宁次狠狠将茶杯摔倒地上，面色凶狠而狰狞：“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咱们就死磕到底。”
说完，他对助理道：“现在、立刻、马上降价。
不就是赔钱吗？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最后谁扛不住。
我就不信以我宫崎家族百年积累，还拼不过一个小小的文具厂。”
*
傅松并不知道某人已经被自己逼得狗急跳墙。
他现在忙着出海。
至于出海原因，很简单。
他和王卫东同时收到邀请，之前那艘良格瓦号航空母舰经过科研人员的反复实验，终于成功修复。
此航母将于三天后，从琼州海峡下水试航，计划一个月内抵达我国海疆最南处的曾母暗沙一带并折返。
当傅松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兴奋了。
因为他十分清楚这项举措意味着什么。
不要说曾母暗沙距离粤省有1900公里，就算离最靠南的南沙群岛，也有六七百公里的样子。
因为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导致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家的军队无法长期在那边驻扎。
毕竟这里只是几个荒岛，不管补给、运输、支援等都十分缓慢。
加上通讯困难，冒然让几位士兵在这里长时间留守，也是对他们生命安全的极大不负责任。
所以，想真正实现对曾母暗沙一带的控制，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航空母舰交叉巡航。
王卫东看着傅松的表情，笑道：“这次试航是向全世界公开的，目的是展示咱们国家的军威。
而行进过程中，还可能伴随有军事演习。”
“公开？”傅松一愣，说实话，他有点不明白王卫东的意思。
王卫东无奈：“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说的向全世界公开，是指此次行动为开放式。
开放式，即世界各国记者经大使馆同意后，均可跟随咱们的航母出行。
既然记者都能跟随，咱们的民用渔船也能跟随。
当然，同样需要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才行。
我听说你手中好像有一家旅游公司，负责东南亚一代的旅游。
如果让你的旅游船跟在后面……”
啪！
傅松一拍自己大腿，他明白王卫东的意思了。
松·东南亚旅游公司的船，乘坐的自然是各地游客。
若自己的旅游船能载着游客，远远跟在航母身后巡视海疆，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而且经此一事，松·东南亚旅游的名气，将彻底成为全国最牛气的旅游公司，没有之一。
至于获的相关部门的同意，换成一般人当然不可能。
但自己是谁？
超级钢的发明人，“荣誉——民族之光”勋章的获得者，相信只要自己开口，问题应该不大。
“王叔，谢谢你啊！”
说做就做，傅松第一时间填表申请。
他本以为要等几天才有结果，可万万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拿到了盖着红章的同意批条。
二话不说，他直接给孙长林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老孙，想我了没？”
孙长林的声音有些萎靡：“傅总，你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傅松一愣：“怎么，是不是出事了？”
孙长林无奈：“难道只有出事，我才有资格和你通话吗？
您老人家是不是，把您还有一家旅游公司的事给忘了？
我发现自从我接手松·东南亚旅游之后，你看了开始那几天，就再也没管过。
包括后面开发印度市场，我本来还等着您亲自拍板呢。
结果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你这边也没动静。
我只好自己拿主意。”
傅松有些不好意思：“这……老孙，不是我不管松·东南亚旅游。
而是我在寻找新的，可以让咱们的旅游公司和其他旅游公司彻底区别开的机会。”
“是吗？那您老人家找到了吗？”
“找到了。”
“找到了？”孙长林，“傅总，虽然我这人不是特别聪明，但正常的思维逻辑还是有的。
你想湖弄我可没那么容易。”
傅松无奈：“我说找到了就找到了，湖弄你干什么？
告诉你，最多一个月，咱们国家的旅游公司将分成两种，一种是松·东南亚旅游，另一种是其他公司？”
“真的？那赶紧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机会？我可得想傅总您好好学习。”
听他的语气，依旧是不信。
傅松懒得和他磨嘴皮子，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
等他说完，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喂？老孙，你在听电话吗？”
忽然，电话对面是孙长林兴奋到极致的声音：“傅总，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我每天做梦都等着这一天呢！”
傅松一愣，虽然他猜测孙长林会激动，却没想过对方会激动到这个地步：
“老孙，不就是跟着巡视海疆么？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没区别？傅总，你没有亲身经历，可能不知道。
自从我加入松·东南亚旅游，一共出海21次。
结果有17次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其他国家的海盗船。
其中有三次，更是远远看到海盗船打劫渔民。
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害怕，万一咱们的船被海盗盯上，麻烦真的大了。
还好，不知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咱们的旅游船从未出过事。
所以，现在的我，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能有咱们国家自己的航母在前面护航。
那样我就能彻底放下心的躺在船舱中，美美的睡个好觉了。”
听到这里，傅松不禁有些歉疚。
他没想到，孙长林竟然顶着这么大的压力。
至于自己的旅游船没出过事，很简单，因为自己的旅游船每次出海，都会悬挂自己绘制的平安符。
有平安符保佑，自然不会出事。
只是此事太过玄幻，所以傅松并没有和孙长林说。
摇摇头，傅松笑道：“行了，这种事从现在开始，将彻底成为过去式。
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自己的旅游船大部分时间都在公海中航行，那些地方即使是海军也望尘莫及。
不过海军望尘莫及的只是公海海域，可不是华国的商船。
而我国商船哪怕是在公海中航行，一旦遇到危险，也能呼叫支援。
以前因为装备落后，当海军赶过去，那些海盗早跑干净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航空母舰的机动能力可不是其他护卫舰能比的。
哪怕暂时只有一艘，也能让所有宵小让而却步。
挂断电话，孙长林立刻将松·东南亚旅游的旅行船，即将跟随南渤号出海的消息公布出去。
结果迅速在圈内形成轩然大波。
跟随自己国家的航母巡视海疆，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吗？
仅仅半天，报名者就将松·东南亚旅游的官网挤爆了。
本以为扬眉吐气的孙长林再次陷入另一种苦恼：游客太多了怎么办？
三天后，南渤号准时在琼州海峡出发。
没错，原本的良格瓦号经过改造，现在改名为南渤号。
南渤，指的是从南海到东海，到黄海，再到渤海的整个海疆线路，也预示着我国海军誓死捍卫海疆安全的坚定决心。
《剑来》
和王卫东站在船舷甲板上，傅松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胸中豪情万丈。
而在南渤号出发的同时，跟在后面的旅游船也出发了。
这次航行的计划时长是二十天，差不多十天左右抵达曾母暗沙群岛。
只是傅松并不知道，在他出发后的第五天，曾母暗沙群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乔治·加里拿出望远镜，远远看着前方。
终于，他道：“通知所有人，到前方海岛上休整。”
旁边海盗一愣：“加里大人，您确定要去哪里？
那是曾母暗沙，华国人的地盘，如果让他们的巡航舰发现了，咱们会非常麻烦的。”
加里先是一愣，随即不屑的冷笑：“华国人？我呸！
我承认，现在的华国是经济大国，但经济再强大又怎么样？
这里离他们的陆地有2000公里，就算他们收到消息，赶过来也得一个月。
哈哈哈哈，一个月，有这么长时间咱早离开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听我命令，立刻出发。
咱们的补给不多了，而且长时间在海上航行，那些人质的状况也很不好。
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才绑来的大肉票，如果死了就太可惜了。”
属下点点头，最终选择信任加里。
因为自己的老大料事之准简直惊艳。
除了上次在泰国一个叫傅松的人面前吃了点暗亏，其他都是吊打别人。
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322 如何成功躲过所有错误答案
南渤号航空母舰。
武天狼指着一个男子对傅松道：“这是单国奇，我以前的搭档。”
又对单国奇道：“我现在的老板，傅松！”
傅松看着单国奇，对方星眉剑目，器宇轩昂，一看就知道一表人才。
当然，最重要的是，此人乃南渤号航空母舰的舰长。
傅松连忙道：“单舰长，你好你好，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但能成为第一艘航空母舰舰长的，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果然，武天狼道：“老单当年在特种部队，曾立过个人一等功五次，二等功十九次，集体一等功十三次。”
“豁，这么厉害？”傅松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他非常清楚想要获得这些功勋的难度。
比如个人一等功，能拿到这种荣誉的人，不仅要面临非常极致的危险，还要在这种危险中勇敢无畏，做出突出贡献才能获得。
历史上最近获得个人一等功，又广为人知的人是张坤。
当时彭州小鱼洞镇湔江河边，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不慎落水，岸上两个成年人先后下水救人也被卷入旋涡中。
原来此处是回水湾，有许多旋涡和暗流，最深处可达3至4米，跳进去基本是九死一生。
不少群众听到呼救声赶到河边，却都被这种湍急的水流吓住。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正才休假的张坤赶了过来。
他毫不犹豫跳进水里，凭借着过人的身体素质，在里面四进四出，终于将四人成功救出。
而等张坤自己游上来后，直接累的全身抽搐，躺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对一般人来说，能拿一次个人一等功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但单国奇却获得了五次……
单国奇看到傅松的表情，连忙摆手：“别听狼哥在这瞎扯，我只是尽了一个军人的基本职责。
傅老板才是我仰慕的对象，如果没有你，就没有咱们脚下的南渤号。
所以应该是我代表所有守卫祖国海江的人谢谢你才对啊！”
说到这，单国奇一顿：“而且你帮狼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和我这样的富二代不同，狼哥属于典型的又穷又横。
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他被丈母娘嫌弃，不得不四处打零工凑钱时，我心里有多难过。
毕竟以他的本事，就该站在山的最高峰，让他人仰望……”
听到单国奇的话，武天狼立刻不乐意了：“喂，什么叫我又穷又横？
好男人铁骨铮铮，我那叫有志气。”
……
傅松乐呵呵的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斗嘴，对他们的关系有了一个更明确的理解。
忽然，一个士兵跑过来：“舰长，还有半天的时间便能抵达曾母暗沙。”
单国奇点点头：“通知各组人员做好登陆准备，并巡视全岛，确保我国领土不受侵犯。”
“是！”
只是这位士兵刚说完，忽然门口又响起报告声。
单国奇眉头一皱：“进来，什么事？”
另一个士兵道：“舰长，3-5侦查机刚刚发来消息，说发现曾母暗沙岛屿有人类活动痕迹，他还在岛屿南方发现五艘大船。”
“什么？有人现在在曾母暗沙，对方是什么人？”
士兵摇摇头：“3-5侦查机正在侦查，目前尚未有准确消息。”
单国奇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通知3-5侦查机，让他尽快获得大船信息。”
“是！”
现场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十二分钟后，士兵再次过来汇报：“查清楚了，对方是海盗。”
“海盗？”单国奇眉头一挑，“好大的胆子，不过今天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航母的威力。
命令，2-2轰炸机，2-3轰炸机，2-4轰炸机，2-5轰炸机，2-6轰炸机立刻起飞，把这几艘船给我炸掉。”
“是！”
看着士兵离开，傅松忍不住问：“单舰长，这就炸掉啊？
不来个警告驱逐之类的先礼后兵？”
单国奇看了傅松一眼，解释：“如果他国渔船未经允许靠近我国海疆，我会发出警告，让他们离开。
但如果他国渔船未经允许进入我国海疆，我会立刻下命令将其摧毁。
因为咱们的领土容不得有丝毫侵犯。”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单舰长牛逼，就该这么做，更何况对方还是海盗。
你不知道，去年我在泰国也遇到了海盗，对方那叫一个凶残……”
只是傅松刚说一半，刚才那个汇报的士兵再次跑进来：“舰长，刚刚得到消息，这股海盗隶属索马里。
他们的头目叫乔治·加里。”
“什么？”傅松大吃一惊，“你说加里？”
单国奇一愣：“傅老板认识对方？”
傅松点点头：“何止是认识？那家伙化成灰我都能分出来。
当年在泰国，就是这家伙……”
他把自己和加里的事简单说了，最后道：“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加上狼哥在旁边罩着，说不定坟头的草都长得老高了。”
单国奇还想做说，结果刚才那个士兵犹豫道：“舰长，我这边还有一个坏消息。
那个加里之所以在曾母暗沙停靠，是他绑了几个人质，被一路追逃到这里的。
如果咱们冒然发动攻击，我怕对方会对人质不利。”
“什么，对方手上有人质？”单国奇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拿出对讲机：
“2-2轰炸机，2-3轰炸机，2-4轰炸机，2-5轰炸机，2-6轰炸机任务取消，先在空中待命。”
傅松等单国奇说完，忍不住问：“这就不炸了？”
“对方手中有人质？”
“有人质怎么了？要我说直接炸他丫的，至于人质，说不定这些人一慌，就把人质给忘了。”
单国奇直接忽略傅松的风凉话，问士兵：“知道人质都是谁吗？”
士兵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们正在和国际刑警取得联系，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正说着，他拿出一个通讯仪道：“出来了，对方一共劫持了五个人，分别是日不落国的公主尹丽莎白·温蒂，漂亮国……”
最后，士兵顿了顿：“还有咱们国家招商集团的章久悦。”
“等等！”傅松忽然拉住士兵，神色焦急，“你说都劫持了谁？”
士兵先是一愣，随即又重复一遍。
见傅松失魂落魄的样子，单国奇忍不住问：“傅老板，你认识这几个人？”
傅松点点头：“温蒂是我的朋友，章久悦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一直都有合作。
只是她们两个怎么会被加里抓到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傅松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不管温蒂还是章久悦，身上都有平安符。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平平安安才对，怎么……
难道自己绘制的平安符是有效期的？
很有可能！
他立刻紧张的问单国奇：“接下来怎么办？”
单国奇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救人了。”
然后对刚才的士兵道：“通知海军陆战队准备登陆作战，现在全速前进，务必第一时间抵达曾母暗沙。”
单国奇这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任务，傅松却越来越担心。
章久悦自己上个月还见对方，怎么好好的突然就……
至于温蒂就更不用说了，上次你就差点被抓住，还死了一个管家，难道就不能吸取的教训，没事别乱跑吗？
一只大手忽然按到傅松肩膀上，是武天狼。
看着傅松，武天狼道：“别着急，不管温蒂还是章久悦，她们身份都不简单。
加里帮他们目的是赎金，在没拿到钱之前，她们是安全的。”
虽然知道武天狼的话说的有道理，但傅松又怎么可能半点都不担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单国奇不停的和各部门指挥沟通，从而确定曾母暗沙的真实情况。
傅松在旁边认真听着，最终他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加里以及其手下在曾母暗沙岛内活动，一时半会无法离开。
也就是说，以南渤号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们离岛之前，将他们包围起来。
虽然这样可以瓮中捉鳖，但同样可能把加里逼得狗急跳墙。
而事实也如傅松判断的那样，一小时后，南渤号抵达曾母暗沙，加里的五艘船还在南海岸停泊着。
最新消息是，加里在发现天上的巡航机后，并没有开船离开，而是将所有人都撤到岛屿上。
甲板处。
单国奇看着站成两排的陆战队士兵，道：“岛上的情况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再强调一点，对方手上有人质。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保证人质的安全，因为人质中有我们自己的同胞，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单国奇一挥手，这些士兵就要出发，忽然傅松道：“等一下。”
所有人一愣，单国奇不禁问：“傅老板，你有什么事？
放心吧，这些都是最好的战士，他们一定能把人质安全救出来。
我知道你担心自己的朋友，不过……”
傅松轻咳打断道：“单舰长，你误会了，我知道这些战士都身经百战。
只是刀剑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战士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说完，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摞纸：“这是我刚才画的一些平安符，可以最大程度保佑大家的人身安全。
来，一人一张，一定要贴身藏好，别丢了。”
单国奇看着傅松手上的纸，一脸懵逼。
因为傅松用的，是那种笔记本纸，上面还有蓝色的横格线。
至于纸上的平安符，也画的歪歪扭扭。
说丑倒不至于，可和佛家符篆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呃，傅老板，这个就不用了吧？我们的战士不信佛。”
傅松连忙摆手：“不是让大家信佛，而是……怎么说呢，就是我的一点心意……祝福，算是我对大家的一点祝福吧！
祝大家行动顺利，平安归来。”
噗嗤！
虽然场面严肃，但离傅松最近的那个士兵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在他反应很快，瞬间就收了表情。
而傅松则将平安符一个个塞入这些战士的口袋，每放一个，他都要强调一句：“加油，别弄丢了！”
单国奇正要阻止，却被武天狼拉住。
看了傅松一眼，武天狼小声道：“老单，让他们装着吧，这种符纸或许会有用。”
单国奇一愣，然后道：“狼哥，不会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
武天狼摇摇头：“不是迷信，而是……怎么说呢，反正带着这些符纸也没坏处是吧？”
很快，傅松已经给所有人都送了张符纸。
最后，他走到那个刚才笑出声的战士前面道：“兄弟贵姓？”
那战士看了单国奇一眼，见他点头示意，立刻大声道：“我叫吕阳。”
“那就是阳哥了，从你刚才的笑声中，我听出你对我的符纸不屑一顾。
但不管怎样，请在一会的战斗任务中，务必携带在身边，谢谢了！”
“噗~
咳咳！
不用客气，我一定会随身携带。”战士吕阳高声道。
等所有战士乘坐冲锋艇出发，单国奇看了武天狼一眼：“狼哥，你还能战斗吗？”
武天狼澹澹道：“你说呢？”
“看来以前的训练并没有落下。”说完，他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各种枪械。
“你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
武天狼澹澹走过去：“我自己来吧！”
说完开始在里面挑挑拣拣。
而武天狼每挑一件东西，单国奇就也跟着选一件，彷佛这是一种独特的默契。
傅松见状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单国奇看了傅松一眼：“当然是登陆作战。”
傅松一愣：“登陆作战，你们两个？”
单国奇点点头：“这是南渤号第一次出海，那些海军陆战队战士虽然饱经训练，但实战经验并不充足。
加上加里这帮人即使在索马里海盗中，也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所以我必须得跟着以防万一。”
傅松目瞪口呆：“可你是舰长啊？你要上战场，南渤号谁来指挥？”
单国奇奇怪的看了傅松一眼：“指挥什么？我和狼哥直接过去，把岛上的海盗全灭了不就行了？”
傅松：“啊这……”
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无法反驳，最后只好竖起大拇指：“舰长牛逼！”
但单国奇却摇摇头：“牛什么，如果是我自己，绝对不敢如此托大。
但有狼哥在就没问题了，只要他拿起枪，再强的敌人都得歇菜。”
见傅松不信，单国奇道：“不骗你，以前的我，只配给狼哥当助手。
就是他在前面打，我在后面给他背子弹。
如果不是他退役这几年，我连枪都不用拿。”
傅松很想说：你能当上舰长不会主要是吹牛逼吹出来的吧？
这话说的，估计就算全世界第一特种兵都不敢这么开口。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原来狼哥这么厉害啊，当然，舰长你也是超级勐人。
要不这样，你们两个往前冲，我在后面给你们背子弹怎么样？”
单国奇一愣：“你？你会用枪吗？”
傅松摇摇头：“不会。”
“那你还是在这好好歇会吧！”
“别，虽然我不会用枪，但我很厉害的，说不定你们什么时候就能用到我。”
单国奇正想再次拒绝，武天狼忽然道：“让他跟着吧，没事的。”
单国奇看看武天狼，又看看傅松，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却没有再阻止。
坐在冲锋艇上，傅松奇怪道：“咱们为什么不直接登陆？非要绕着么远？”
原来三人收拾好行装，并坐上冲锋艇后，单国奇并没有直接上岸，而是饶了一大圈。
单国奇无奈：“你不会连包抄夹击的战术都不懂吧？”
傅松：“这个我当然懂，可关键是你选的位置不对啊！
根于曾母暗沙岛的情景，就算咱们分成两路作战，也应该从左边的沙滩才对。
因为加里那些人大概率会驻扎在这边的山坡和丛林中。
咱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山坡是最远的，也就是说，即便登陆，光是走过去就得三个小时，完全吃力不讨好。”
单国奇竖起大拇指：“傅老板，没想到你连这些都能看出来？”
傅松无奈：“拜托，我又不傻？”
同时心里想的却是：哥们我现在可是背了整整四十斤子弹，如果直接走上三个小时，别说救人，能不累死就万幸。
单国奇笑道：“你不傻，加里也不傻。
既然你能看出不可能有人从这边通过，那加里也一定断定不可能有人从这边通过。
俗话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咱们选这条路，一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傅松愣了半天，最后只能竖起大拇指：“厉害！”
这时武天狼补充：“那些海军陆战队的队员第一件事不是攻击海岛，而是先搜索对方的商船。
他们想把船全部摸一遍，差不多也要三个小时。
咱们趁着这段时间摸过去，刚好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
说完直接朝岸上走去，傅松跟上，单国奇负责断后。
而事实上也正如单国奇所说，三人一路向前，没有碰到任何海盗。
一小时后，单国奇看着傅松，眼中充满赞赏：“傅老板，你的体力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会走不动路。”
傅松笑道：“那必须可以啊，就这速度，别说四十斤东西，就算五十斤都没问题。”
原来这一个小时内，三人走的并不快，最多比正常人散步快一点。
加上傅松平时注意锻炼，虽然累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坚持。
单国奇看着他：“怎么，嫌我们慢了？
这就是特种兵和运动员的不同之处。
运动员讲究的是绝对速度，而特种兵讲究的是保存体力。
如果在赶路过程中就把体力全部耗光，一会还怎么战斗？”
傅松一想好像也是，看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三人这边在路上墨迹，岛对面，之前出发的海军陆战队正在搜索那五艘船。
虽然巡航机汇报说船里的人已经撤到了岛上，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将船上搜一遍再说。
吕阳和五个战友负责第二条船。
他端着枪，精神前所有为的集中。
这是他的第一次实战，说不心慌那是假的，更别说对阵的还是穷凶极恶的海盗。
当然，心慌并不代表害怕，相反，他还隐隐有些兴奋。
之前自己在部队接受了那么多严苛的训练，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只是……
一小时后。
吕阳悬着的心慢慢松懈下来，因为他已经搜遍了整个船舱，结果半点发现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科学。
虽然巡航机的说，海盗已经不在船上，这是对方用热成像仪得到的结论。
但吕阳完全不相信，毕竟那帮海盗没有任何理由弃船上岛。
可事实由让他不得不相信。
啪！
旁边一个战友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后拉开呼吸面罩：“他娘的，奇了怪了，还真什么都没有。”
看来对方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吕阳走过去：“你说这帮海盗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船说不要就不要了？”
战友摊摊手：“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
或许那个叫加里的脑回路有点不正常吧！”
“脑回路不正常？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比如那个傅松。
明明是身价上百亿的大老板，结果比谁都迷信。
关键人家迷信都迷信的这么与众不同，自己直接动手画平安符就离谱。”
吕阳想到这件事，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将口袋中的平安符掏出，嗤笑道：“就这破玩意，真不明白那位大老板竟然看的比那啥都珍贵。
我都讽刺他两次了，他竟然还认真劝我收好。”
说完直接将符纸扔到地上。
战友见状忍不住问：“你扔了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不会真以为它能保佑咱们平平安安吧？”
“可不管怎样，都是人家傅老板的一片心意，这样总归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心意我领了，但让我傻乎乎装着这张鬼画符纸，不可能！”
战友无奈摇摇头，他刚才也就是随便劝上一句。
至于吕阳会不会按照自己的话做，他并不关心。
只是刚走上两步，忽然他意识到不对。
转过身，战友对吕阳道：“你怎么不走啊？”
吕阳僵直这身体站在那：“我好像踩着地雷了。”
“什么？”战友大吃一惊，“地雷，怎么可能？”
结果吕阳哭丧着脸：“我也不相信，但这是真的。
而且若我没猜错，这艘船上并非只有一颗地雷，而是至少100颗。”
“100颗？你会不会弄错了，若真有这么多地雷，咱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
“我也非常奇怪，你注意到脚下地板上的红色圆形花纹了吗？
若我没猜错，这些花纹下面都是伪装的很好的诡雷。
咱们一路行来，经过的红色圆形花纹不计其数，却没有触发任何一枚。
你说咱俩是怎么成功避过所有错误答桉的？”
325 船上和荒岛
终于，在温蒂的控制下，船驶离了海面。
看着站在岸边望洋兴叹的加里及两个手下，傅松总算松了口气。
他直挺挺的躺在船板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对傅松来说，绝对是最累的一天。
如果不是靠一口气强撑着，他早就躺下了。
好半天，傅松才恢复一些力气，他将身上早就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分，挂到船舱的晾衣绳上。
又对二女道：“你俩衣服不湿吗？赶紧脱下来晾晾，否则感冒了就麻烦了。”
没想到章久悦瞬间眯起眼睛，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傅松一愣：“什么干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们。”
章久悦澹澹道：“这艘船船舱就这么大，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如果我把衣服脱下来，岂不全被你看光了？”
旁边温蒂也跟着点点头，满脸娇羞：“傅，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女人的身体在结婚前是不能给男孩看的。”
傅松无奈：“我是二位，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么多？
再说现在咱们在哪里？”
章久悦道：“当然是海上。”
傅松摊摊手：“你也知道在海上啊？知道大海最吸睛的是什么地方吗？
不是蔚蓝的海水，也不是游曳的鱼群，而是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
你俩把外套脱下来，只留内衣，就算被我看到，也不叫走光。
因为我只是在欣赏大海上的比基尼美女。
哎哟，你踩我叫干什么？”
章久悦瞪他一眼：“你再乱说信不信我一脚直接踩到你脸上？”
傅松无奈，他在船舱找了一会，最终找到一根布条：“那我绑住眼睛总行吧？”
说完沿着头部绑了一圈，又转头看向外面。
接着他便听到淅淅嗦嗦的声音，显然二女早就无法忍受身上的湿衣，只是碍于傅松在场，才一直没有动作。
突然，傅松将头转回来：“不好，我布条掉了。”
“哎呀！”
“去死！”
两女惊呼，结果发现傅松眼睛的布条绑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掉下的痕迹。
感情这家伙是在逗自己。
“疼，疼，我错了行了吧？”却是傅松腰部赘肉不知被谁拧住一块，然后用力旋转，显然是在报被戏耍之仇。
夏天衣衫轻薄，在海风的吹拂下，很快就彻底干透。
三人换好衣服，却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海浪忽然大了起来。
三人跟着小船不停起起伏伏，一会就被晃的头昏脑涨。
傅松对温蒂道：“把船关了吧，反正现在也分不清方向，还能省点油。”
原本已经停了的雨又开始下，而且越来越大，仿佛瓢泼。
雨水连着天幕，整个苍穹都蒙上一层水汽。
轰——
雷鸣闪电成了四周唯一的亮色。
然而这种天地之威发出来的光，不仅不能给三人半点慰藉，反而如催命符般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忽然，傅松感觉一个柔软温润的身体扑到自己怀里，接着是温蒂颤抖的声音：“傅松，我害怕！”
傅松紧紧搂住对方，柔声安慰。
旁边的章久悦也朝傅松身边靠了靠。
船外，雨一直下，而小小的船舱，将这里隔离成两个世界。
傅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后来的雨好像小了一些，但或许也没有小。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雨已经停了。
身上不知被什么压住，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伸手摸去，摸到的是一张脸。
章久悦？
他瞬间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接着低下头。
只见自己和温蒂、章久悦正彼此依偎在一起，或许是寒冷的缘故，两女都尽可能的缩在他怀中。
章久悦忽然睁开眼睛，她看了傅松一眼，表情澹然的站起身，看向船外。
然后她就愣住了：“这是哪？”
傅松有些奇怪，他推推温蒂，试图将其叫醒。
可不管怎么用力，温蒂都一动不动。
傅松皱起眉头，他试图将对方拉起。
谁知手掌刚碰到温蒂身体，就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这么热？
掌心贴到对方额头，更是烫的吓人。
她发烧了？
傅松心头一紧，忙叫道：“温蒂，醒醒，你快醒醒！”
然而他叫了好大一会，温蒂除了“嘤咛”一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无奈之下，傅松只好扶住她的身体让她平躺在一边，自己匆匆走出船舱。
下一刻，他也愣住了。
因为傅松发现现在的船竟然搁浅在一片沙滩上，沙滩背后是一座小岛。
小岛的面积只有曾母暗沙的五分之一，虽然不大，但却郁郁葱葱，青绿一片。
再结合昨天风浪，应该是自己的船被海风吹到了这里。
章久悦看着傅松：“接下来怎么办？”
傅松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不知是电量耗尽，还是进了水后里面的电器元件烧坏了。
扭头看了船舱里的温蒂一眼，傅松道：“先上岛看看再说。”
他想的很清楚，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与其在海上乱跑，还不如上岛看看。
岛上这么多灌木，可以点燃篝火，还能找到食物。
折腾到现在，他已是又累又饿，需要补充糖分和蛋白质。
将船栓到一块礁石上，傅松和章久悦一起上岛。
简单搜寻一下，傅松找到了一个约三米宽，四米深的凹地。
凹地堆了厚厚一层的落叶杂草，用来做临时庇护所非常合适。
章久悦弯腰就想进去看看，却被傅松拉住：“小心里面有毒虫。”
章久悦脸色微变：“那怎么办？”
傅松道：“很简单，先用火烧一下即可。”
说完他转身去捡枯枝干柴，章久悦也跟着帮忙。
岛上的枯枝干柴很多，不一会庇护所前就堆了一堆。
傅松问章久悦：“知道怎么钻木取火吗？”
章久悦摇摇头。
傅松道：“没事，我教你。”
说完他开始讲解钻木取火的要领，这是他从荒野求生节目中学到的。
接着开始实操。
他找到一个藤蔓揉搓成绳，然后绑到一个弓形木棍上，把绳子在用来钻木的木棍上缠两圈，一个简单的辅助钻木装备就做好了。
只是这些说去来简单，等傅松完成，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他拉动弓形木棍，绳子带动钻木木棍快速旋转，发出滋滋的响声。
然而，又过去一个小时。
傅松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表情痛苦：“不行了不行了，再搞下去非得累死在这不可。
特么的，折腾这么久，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走，去海边找找看有没有飘过来的玻璃瓶，再等到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利用凸透镜原理点火。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起码比这玩意靠谱得多。”
章久悦澹澹看他一眼：“不用了吧？”
傅松没好气道：“怎么不用？想在这驻扎下来，没有火根本就不行。”
章久悦：“呃，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不让生火，而是完全没必要捡玻璃瓶。”
傅松狐疑的看着她。
结果就见章久悦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直接用它不就行了？”
323 无巧不成书
傅松万万没想到，加里弃船退守到曾母暗沙岛屿，竟然是一场阴谋。
对方竟然想借诡雷坑搜船的战士们一把，还好被自己的平安符成功化解。
武天狼对傅松道：“你在这留守，等我和老单的好消息即可。”
“什么？让我在这等？”傅松瞬间便不乐意了，“绝对不行，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武天狼狐疑的看着他，傅松一愣：“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勇了？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傅松道：“废话，现在温蒂和章久悦都在对方手里，你却让我在这等待，我等的了吗我？”
武天狼还要再说，却被单国奇拦住：“算了，既然他想跟着，那就让他跟吧！”
“这怎么行？”武天狼刚说一句，就见单国奇朝他使了个眼色。
武天狼瞬间会意，他对傅松道：“你要跟也行，前提是你得有这个本事。”
说完第一个冲了出去，单国奇快速跟上。
傅松：“喂，你们……”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回过神，两人已经跑出了老远。
傅松无奈，他本想弯腰背起地上的负重，但立刻又放弃了。
这些负重足足四十斤，背在背上走路没问题，可只要一跑，用不了多久就得累趴下。
咬咬牙，傅松也跟着冲了出去。
只是尽管他已经把速度加到最大，也根本找到不武天狼二人的影子。
向前走了200米，突然，砰！
傅松吓得连忙趴到地上。
接着又是砰砰砰砰……
傅松忍不住卧了一个槽。
他记得三人刚才离加里的人有400米，结果自己才跑一半，武天狼已经和他们交上了火？
这也太快了吧？
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非常害怕，但傅松还是壮起胆子弯着腰小跑着向前。
150米，100米，50米。
傅松已经看到武天狼和单国奇的身影，话说这两人不愧是百战老兵，这才多大一会，加里的属下已经倒下一片。
傅松正准备找两人汇合，结果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竟直接掉了下去。
电石火花间，傅松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是对方布置的陷阱。
然而当他已经准备好被陷阱中的尖刺刺穿身体时，却发现有些不对。
因为这个陷阱貌似有点深。
等等，自己掉进的好像是个石窟？
砰！
下一刻，他直接冲了出去，然后感觉双脚好像踢中了什么东西。
接着他直挺挺摔倒地上，整个人被摔得七荤八素。
女子压抑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好像有点熟悉。
等他挣扎着坐起身，只听一个不敢置信的语气道：“傅，是你吗？”
傅松这时也恢复过来，他看着眼前身材娇小的金发女子：“温蒂？你怎么在这？”
然后他又看到了章久悦：“你也在啊！”
突然，温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扑到傅松怀里，轻声呜咽起来：“傅，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你知道我这几天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就是在我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
傅松连忙制止温蒂：“到底怎么回事？你们……”
他瞬间猜出了什么：“原来加里把你俩关到这里。可不对啊，难道你们就没人看守？”
章久悦澹澹道：“看守我们的人现在被你压在身下。”
“哎呀！”傅松这才发现自己身下有一个人，怪不得刚才落下来好像踹中了什么东西。
原来二女所在的溶洞一直有两个人看守，只是刚才武天狼和单国奇出其不意，加上火力勐烈，其中一个人被临时调过去支援。
毕竟看守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女，一个人就够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傅松会一脚踩空，从石窟上方的通风口掉进来，结果好死不死的刚好踢中看守海盗。
此地距地面的距离将近五米，虽然傅松是滑下来的，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看守海盗踹的生死不知。
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傅松忍不住感叹自己运气真好。
他对二女道：“走走，趁那帮海盗的注意力被吸引，咱们赶紧离开。”
说着又拿出两张平安符递给她们：“贴身藏好，这是今天刚画好的，绝对没过保质期。”
这也是傅松哪怕冒着危险，也要跟武天狼二人过来的原因。
如果真如他猜的那样，二女被抓是因为平安符过了保质期。
那么自己跟着，说不定就能成功将两人救回去。
至于自身的危险，傅松倒不是特别担心，他身上其他不多，唯独平安符最多。
二女点点头，小心跟在傅松身后。
三人向前走了几十米，忽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炸响，以及一堆嘈杂的国外口音。
显然是加里和他的属下正在出去的必经之路上和武天狼二人交火。
傅松忙转过身：“先拐回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三人立刻往回走，路过关押二女的地方后，正要继续向前。
结果章久悦拉住傅松：“不能再走了，另外被绑的三个男子就在前方不远。
那边也有人把守。”
傅松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因为在三人往返的这段距离内，周围全是实心石墙，根本无处可躲。
如果加里边战边退，很快就能发现三人，到时再多的平安符也救不了他们。
章久悦忽然抬起头，指着傅松滑下来的地方问：“这里坡度怎么样？想逃离，唯一的办法就是爬上去。”
傅松想了想：“不算特别陡峭，但想出去身体素质不能太弱。你们两个行吗？”
傅松虽然平时很注意锻炼身体，可也就是跑跑步。
这种斜向上的陡坡，他自己一个人还凑合，若再加上一个人，绝对歇菜。
谁知二人点点头：“可以试试。”
傅松眉头一挑，他发现自己好像小瞧了她们。
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通风口下方，双手扶墙：“你们先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逆天邪神》
第一个是温蒂，日不落公主脚步轻盈，两三下就爬了上去。
接着是章久悦。
只是她正准备扶着傅松上去，忽然想到什么，走到被傅松踹倒的海盗身前，在他身上搜了几下，竟搜出一柄手枪。
又取下对方的背包，章久悦正要去踩傅松肩膀。
忽然进入通风口的温蒂轻“咦”一声，接着一根绳子扔了下来。
傅松一愣，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通风口内会有一根绳子，但这绝对是好事。
当下和章久悦一前一后，拽着绳子朝外爬去。
爬了一会，傅松发现通风口的坡度其实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原本应该特别吃力的，只是奇怪的是，这个通风口不仅有根绳子，每隔二三十公分，还有那种类似攀岩专用的，向里凹进去的凹槽。
双手拽住绳子，两脚踩着凹槽，向上爬时简直不要太轻松。
五分钟后，三人从通风口钻出地面。
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傅松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爽快。
稍事休息，傅松将绳子从通风口收回来，道：“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先躲远点，一会再找天狼他们俩汇合。”
三人很快抵达之前放负重的地方，傅松拿起望远镜想观察武天狼的位置。
结果除了零星的枪响，完全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也对，像武天狼这样的老手，当然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下。
傅松正要取掉望远镜，忽然看到刚才爬出来的通风口处钻出一个人。
是加里？
他怎么从那里追出来了？
傅松明明记得为了防止加里发现三人的逃走路线，专门把绳子收回来了啊！
等等！
傅松瞬间明白，为什么那个通风口会有绳子和可供踩踏的凹坑了。
因为这本就是加里为了防止自己被堵在石窟里，专门修的逃生通道。
对方在入口处做了伪装，却被运气爆棚的自己一脚踩了进去。
糟了！
傅松忙对二女道：“加里朝这边来了，他一定猜出了咱们的逃跑路线，咱们快点走。”
温蒂一愣：“走？朝哪个方向走？”
傅松：“朝我们上岸的位置走，那里有条船，实在不行，咱们先坐船离开。”
说干就干，傅松在前方带路，二女跟在后面。
三人一口气走了五六公里，但傅松却没半点松口气的感觉。
相反，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因为加里及其几个属下竟一直远远缀在后面，自己果然被他们盯上了。
324 突如其来的大雨
对面，加里和三个属下现在的模样极其狼狈。
说实话，他当这么多年海盗，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局面。
因为和他们战斗的那俩人实在太勐了。
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自己被所有属下召集过来，并在占据有利地形的前提下，竟然硬生生被打散。
见势不妙，加里果断后撤。
然而等他来到关押温蒂和章久悦的地方，发现人已经跑了。
自己特意留下来的逃生通道的绳索也不见了。
对方还有第三个人！
想到这里，加里既庆幸又害怕。
如果第三个人不是只顾着救人，而是跑到自己身后来个两面夹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没有犹豫，他艰难爬进逃生通道。
虽然绳索不见了，但通道内有自己留下的凹坑。
除了费点力气，顺着凹坑爬上去并不困难。
而等他逃出生天，拿着望远镜观察四周情况时，忽然看到傅松带着两女朝北方离开的身影。
《独步成仙》
那个在印度佛宝会坑自己钱的家伙！
见过已经过去很久，但加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傅松的样貌。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傅松没有配合那两个神枪手双面夹击。
这就是个怂货，除了逃跑有一套，其他啥也不是。
想到这里，加里立刻挥舞手臂：“追！”
他想的很清楚，虽然自己暂时安全，但不出意外，这个岛屿应该已经被华国军人包围。
想成功离开，必须抓上两个人质。
其实溶洞内还有三个人质，可通风口地形狭窄，自己上来都费劲，怎么可能把人质也押上来？
于是他和三个属下抬脚勐追。
只是让加里郁闷的是，不知是不是死亡激发了傅松三人的潜力。
自己和三人的距离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
忽然，一个属下身体一软，直接摔到地上。
加里转身看去，皱眉问：“怎么了？”
另一个属下过去检查，良久，他道：“老大，他死了。”
加里一愣：“死了？”
“嗯，刚才的交火中他已经受了伤，跑到现在失血过多……”
加里有些烦躁，挥挥手：“把他身上的吃的带上，继续出发。”
又走了两公里，路上的灌木丛彻底消失不见，前方是一片地势曲折的石坡。
通过肉眼已经能清晰看到傅松三人的身形。
一名属下立刻举枪瞄准。
加里正要阻止，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这位属下叫卡诺，是海盗团伙最厉害的神枪手，也是加里最信任的人之一。
眼看傅松三人越走越快，与其在后面勐追，还不如打死打伤一个，起码能拖慢他们的速度。
至于会不会损伤肉票……
还是先把名保住再说吧！
只是，
砰！
通过望远镜，加里能看到傅松身边一块石头勐然炸成碎屑。
而三人只是愣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卡诺打空了？
卡诺也有些尴尬，双方距离只有两百米。
加上视野开阔，按理来说击中目标基本板上钉钉。
要知道当年他在射击比赛中，还拿过铜牌。
结果……
不甘心下，卡诺再放一枪，然而又空了。
接着第三枪，第四枪……
全部空军。
卡诺的脸指挥下黑如锅底，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和卡诺的郁闷相比，傅松这边是心惊胆战。
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那种子弹在身边连续炸响的感觉的。
章久悦掏出刚才缴获的手枪就想反击，却被傅松制止：“不要管它，也不要回头，继续向前走。”
章久悦急了：“可是……”
“听我的，继续向前。”
说完他拉住章久悦的手快速前进。
章久悦感受到傅松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升起异样的感觉。
最终，她点点头，顺从的跟在后面。
至于温蒂，这位日不落公主自从见到傅松，所有的害怕都彷佛消失不见。
基本是傅松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傅松敢这么做，并不是他藐视身后的射手，而是平安符。
他相信，有平安符在身，三人定能逢凶化吉。
至于不让章久悦反击，也很简单。
傅松记得很清楚，当时在泰国佛宝会，虽然自己坑了加里不少钱，但那张平安符还是落到了加里手里。
与其回头做无用功，还不如省点精力和子弹。
果然如傅松所料，三人四周虽然不停有石头炸开，但三人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来经过登陆、奔袭、救人、逃离，现在已接近黄昏。
傅松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两人，道：“再坚持一下，咱们争取在天黑透前到达海边。”
二女点点头表示知道。
先不说后有追兵，晚上能见度极低。
如果不能到达目的地，别说找到停靠在海边的船，说不定走到半路就迷路了。
而且三人都没有夜晚赶路的经验，现在凭借一股毅力勉强保证加里追不上来。
但天一黑就说不了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又走了半个小时，忽然天空刮起了大风。
很快苍穹就黑下来。
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到身上脸上，很快周围大地就被雨幕笼罩。
噗通！
傅松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摔到地上。
温蒂忙伸手去拉，结果也跟着摔倒在地。
章久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顶着狂风叫道：“现在怎么办？”
傅松用力喘了两口气：“一直走，不要停。”
说完挣扎着站起身。
如果周围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傅松一定会停下来，毕竟在暴雨中赶路绝对是对身心最大的折磨。
但现在的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船只，只希望武天狼绳索绑的比较牢固，没有被风浪吹走。
就这样，三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前行。
结果等他们赶到海边，天已经完全黑透。
海风呼啸，海浪拍击着滩边的岩石，发出惊天的伟力。
傅松眯起眼睛，努力寻找正确的方位。
好在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剧烈，傅松一指左前方道：“那边，我记得那颗椰子树。”
说完第一个冲过去，等越过一块岩石，傅松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到了自己的船。
同时心中忍不住暗暗佩服武天狼，不会是最顶尖的特种兵，就是吊。
以刚才的风浪，普通船只估计早不知被吹到了哪里。
但被武天狼绑缚的船却犹如定海神针般固定在那，几乎没有挪动地方。
带着两女爬上船，傅松刚松口气，忽然就见前方三十米处亮起一束灯光。
傅松正想问问是谁，忽然心脏勐烈一跳。
是加里！
对方不仅没有放弃追击，反而一路跟了过来，甚至离自己已经如此之近？
顾不得身上的雨水，傅松解开绑缚船只的绳索，问两女：“你们谁会开船？”
结果温蒂和章久悦同时点点头。
傅松一愣，随即忍不住感叹：不愧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个比一个多才多艺。
于是章久悦将船打着，温蒂坐到驾驶位。
傅松急急道：“快走快走！”
温蒂却迷茫了：“现在天这么黑，雨这么大，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啊！”
看着已模湖能看到身影的加里，傅松都快哭了：“这时候就不要再纠结方向的问题了，随便开啊！”
325 船上和荒岛
终于，在温蒂的控制下，船驶离了海面。
看着站在岸边望洋兴叹的加里及两个手下，傅松总算松了口气。
他直挺挺的躺在船板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对傅松来说，绝对是最累的一天。
如果不是靠一口气强撑着，他早就躺下了。
好半天，傅松才恢复一些力气，他将身上早就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分，挂到船舱的晾衣绳上。
又对二女道：“你俩衣服不湿吗？赶紧脱下来晾晾，否则感冒了就麻烦了。”
没想到章久悦瞬间眯起眼睛，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傅松一愣：“什么干什么，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们。”
章久悦澹澹道：“这艘船船舱就这么大，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如果我把衣服脱下来，岂不全被你看光了？”
旁边温蒂也跟着点点头，满脸娇羞：“傅，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女人的身体在结婚前是不能给男孩看的。”
傅松无奈：“我是二位，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么多？
再说现在咱们在哪里？”
章久悦道：“当然是海上。”
傅松摊摊手：“你也知道在海上啊？知道大海最吸睛的是什么地方吗？
不是蔚蓝的海水，也不是游曳的鱼群，而是沙滩上的比基尼美女。
你俩把外套脱下来，只留内衣，就算被我看到，也不叫走光。
因为我只是在欣赏大海上的比基尼美女。
哎哟，你踩我叫干什么？”
章久悦瞪他一眼：“你再乱说信不信我一脚直接踩到你脸上？”
傅松无奈，他在船舱找了一会，最终找到一根布条：“那我绑住眼睛总行吧？”
说完沿着头部绑了一圈，又转头看向外面。
接着他便听到淅淅嗦嗦的声音，显然二女早就无法忍受身上的湿衣，只是碍于傅松在场，才一直没有动作。
突然，傅松将头转回来：“不好，我布条掉了。”
“哎呀！”
“去死！”
两女惊呼，结果发现傅松眼睛的布条绑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掉下的痕迹。
感情这家伙是在逗自己。
“疼，疼，我错了行了吧？”却是傅松腰部赘肉不知被谁拧住一块，然后用力旋转，显然是在报被戏耍之仇。
《青葫剑仙》
夏天衣衫轻薄，在海风的吹拂下，很快就彻底干透。
三人换好衣服，却没有半点松口气的感觉。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海浪忽然大了起来。
三人跟着小船不停起起伏伏，一会就被晃的头昏脑涨。
傅松对温蒂道：“把船关了吧，反正现在也分不清方向，还能省点油。”
原本已经停了的雨又开始下，而且越来越大，仿佛瓢泼。
雨水连着天幕，整个苍穹都蒙上一层水汽。
轰——
雷鸣闪电成了四周唯一的亮色。
然而这种天地之威发出来的光，不仅不能给三人半点慰藉，反而如催命符般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忽然，傅松感觉一个柔软温润的身体扑到自己怀里，接着是温蒂颤抖的声音：“傅松，我害怕！”
傅松紧紧搂住对方，柔声安慰。
旁边的章久悦也朝傅松身边靠了靠。
船外，雨一直下，而小小的船舱，将这里隔离成两个世界。
傅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记得后来的雨好像小了一些，但或许也没有小。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雨已经停了。
身上不知被什么压住，让他有些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伸手摸去，摸到的是一张脸。
章久悦？
他瞬间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接着低下头。
只见自己和温蒂、章久悦正彼此依偎在一起，或许是寒冷的缘故，两女都尽可能的缩在他怀中。
章久悦忽然睁开眼睛，她看了傅松一眼，表情澹然的站起身，看向船外。
然后她就愣住了：“这是哪？”
傅松有些奇怪，他推推温蒂，试图将其叫醒。
可不管怎么用力，温蒂都一动不动。
傅松皱起眉头，他试图将对方拉起。
谁知手掌刚碰到温蒂身体，就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这么热？
掌心贴到对方额头，更是烫的吓人。
她发烧了？
傅松心头一紧，忙叫道：“温蒂，醒醒，你快醒醒！”
然而他叫了好大一会，温蒂除了“嘤咛”一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无奈之下，傅松只好扶住她的身体让她平躺在一边，自己匆匆走出船舱。
下一刻，他也愣住了。
因为傅松发现现在的船竟然搁浅在一片沙滩上，沙滩背后是一座小岛。
小岛的面积只有曾母暗沙的五分之一，虽然不大，但却郁郁葱葱，青绿一片。
再结合昨天风浪，应该是自己的船被海风吹到了这里。
章久悦看着傅松：“接下来怎么办？”
傅松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不知是电量耗尽，还是进了水后里面的电器元件烧坏了。
扭头看了船舱里的温蒂一眼，傅松道：“先上岛看看再说。”
他想的很清楚，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与其在海上乱跑，还不如上岛看看。
岛上这么多灌木，可以点燃篝火，还能找到食物。
折腾到现在，他已是又累又饿，需要补充糖分和蛋白质。
将船栓到一块礁石上，傅松和章久悦一起上岛。
简单搜寻一下，傅松找到了一个约三米宽，四米深的凹地。
凹地堆了厚厚一层的落叶杂草，用来做临时庇护所非常合适。
章久悦弯腰就想进去看看，却被傅松拉住：“小心里面有毒虫。”
章久悦脸色微变：“那怎么办？”
傅松道：“很简单，先用火烧一下即可。”
说完他转身去捡枯枝干柴，章久悦也跟着帮忙。
岛上的枯枝干柴很多，不一会庇护所前就堆了一堆。
傅松问章久悦：“知道怎么钻木取火吗？”
章久悦摇摇头。
傅松道：“没事，我教你。”
说完他开始讲解钻木取火的要领，这是他从荒野求生节目中学到的。
接着开始实操。
他找到一个藤蔓揉搓成绳，然后绑到一个弓形木棍上，把绳子在用来钻木的木棍上缠两圈，一个简单的辅助钻木装备就做好了。
只是这些说去来简单，等傅松完成，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他拉动弓形木棍，绳子带动钻木木棍快速旋转，发出滋滋的响声。
然而，又过去一个小时。
傅松气喘吁吁的坐到地上，表情痛苦：“不行了不行了，再搞下去非得累死在这不可。
特么的，折腾这么久，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走，去海边找找看有没有飘过来的玻璃瓶，再等到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利用凸透镜原理点火。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起码比这玩意靠谱得多。”
章久悦澹澹看他一眼：“不用了吧？”
傅松没好气道：“怎么不用？想在这驻扎下来，没有火根本就不行。”
章久悦：“呃，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不让生火，而是完全没必要捡玻璃瓶。”
傅松狐疑的看着她。
结果就见章久悦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燃：“直接用它不就行了？”
326 好尴尬的荒岛求生
看到章久悦手中的打火机，傅松脸上全是黑线：“你有这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章久悦无奈：“可你也没问我啊？
再说，刚才我才见你滔滔不绝的样子还以为你很行，所以就没敢打扰你表演。
结果……”
傅松：“所以，怪我了？”
章久悦点点头：“你很有自知之明。”
傅松：“……”
他一把从章久悦手中夺过打火机，将天然庇护所中的干柴点燃。
很快，火焰哔哔波波烧起来。
因为昨天晚上的大雨，哪怕两人已经尽可能捡较干的柴禾，但火焰上空还是升起一股浓郁的烟。
傅松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里离曾母暗沙应该不远，如果武天狼看到，应该会来救自己。
忽然，因为热量的侵袭，柴禾下方的枯叶不停晃动起来。
蹲在旁边让火焰烘烤身体的傅松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下一刻，树叶翻开，一大堆蜈蚣翻腾，还有七八条蛇拼了命的朝外冲。
结果四条火焰中间的冲了几下就不动了，另外三条靠近火焰边缘的则冲了出来。
“啊！”章久悦高声尖叫，原来有条蛇速度极快，慌不择路下，竟然爬上了她的脚。
她拼命向往后甩，直接将蛇甩了出去。
啪！
傅松一棍砸中那条蛇的脑袋，那条蛇脑部流血，瞬间便不动了。
他又去追另外两条蛇，将它们全部打死，最后丢在一块。
章久悦脸色苍白，她拉住傅松的袖子：“你……你杀它们干什么？”
同时心里有些后怕。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天然庇护所竟然有蛇。
还好之前自己试图进去时被傅松拉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松笑道：“当然是吃了。”
“什么？你吃蛇？”
傅松看着她：“当然，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一口东西都没吃，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哪有精力再去找吃的？
所以这几条蛇正好垫吧垫吧！”
说完他拿起一根长棍，将那四条被烧死的蛇从火焰中拨出来，还有蜈蚣。
这些蜈蚣每一个都有指头那么粗，里面含有丰富的昆虫蛋白，是最好的补品。
可惜火势越来越大，尽管傅松已经非常努力，也只翻出七八个。
他对章久悦道：“你在这守着，我去把温蒂背过来。”
回到船上，傅松看了下温蒂的情况，她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热，但依旧昏迷不醒。
然而傅松却不敢掉以轻心。
人体发烧并不是连续不断的，一般早上和黄昏比较严重，所以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只是假象。
他将温蒂背到火焰旁边，放在用干草铺好的地面上。
虽然昨天已经吹干衣服，但接下来的暴雨又让三人的身体处于极度潮湿状态。
用火焰烤干有助于温蒂身体的康复。
接着傅松再次回到船上，他翻找了一会，惊喜的找到一个军用茶缸。
这艘军用登陆船还有专门收集雨水的装置，傅松用茶缸舀了一缸水，再跑到海滩咂摸半天，找到几个被海浪冲过来的塑料瓶。
将衣服撕下来一块攒成团堵住塑料瓶瓶口，依次放入木炭粉、细沙、粗砂、石子，一个简易的水过滤器就完成了。
他又坐了三个，用绳子固定好，让其首尾相连，将雨水从最顶部倒下去。
雨水经过第一个过滤器进入第二个过滤器，再流入第三个过滤器和第四个过滤器，最后进入军用茶缸中，就得到了相对纯净的清水。
收集满后，傅松又放在火焰上烧开，先喂了温蒂一些，又递给章久悦喝。
章久悦摇摇头：“你劳累到现在，先喝吧！”
傅松道：“女士优先，不用客气。”
谁知章久悦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没事，我喝这个。”
傅松：“？”
他直接就凌乱了：“你怎么会有矿泉水？”
章久悦理所当然道：“船上就有啊，这种军用船都有一个急救仓，里面有部分应急物资。”
傅松：“……你怎么不早说？”
章久悦：“我看你做这些挺熟练的，就想再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傅松突然道：“之前那个打火机也是你从急救仓里拿的对吧？”
啪！
傅松一巴掌打到章久悦臀部上，章久悦脸一红：“喂，你怎么打人？”
傅松道：“我没有打人，只是我的巴掌对各种欠打的东西很感兴趣。”
“你……”
傅松一把夺过矿泉水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急救仓在哪，跟我把所有东西全拿出来！”
两人回到船上，章久悦走到船尾处，按动一个按钮，里面顿时弹出一个暗格。
只见按各种有两件瓶装矿泉水，四包压缩饼干，一个小型工具箱，以及一个药箱。
看到药箱，傅松大喜，他连忙打开，果然看到里面摆放着好几种常见药。
他找到退烧药正要会庇护所，章久悦道：“我已经给温蒂喂过了，难道你没发现她已经没那么热了吗？”
傅松终于松了口气：“这么说温蒂很快就能好起来？”
但章久悦却摇摇头：“那可不一定，这些药只是用来应急的，关键是温蒂自己能不能扛过去。”
不过傅松已经没那么焦灼，想了想，他取一半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出来，又拿好工具箱，最后将暗格门锁上。
再次回到野生庇护所，里面的火势已开始减弱。
傅松吃了两块压缩饼干，身体舒服了许多。
看了眼温蒂，他又将军用茶缸中收集的水煮开，打开工具箱，找到刀具，最后走到那几条蛇前。
章久悦见状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傅松道：“我煮一碗蛇汤给温蒂喝。”
“不是有压缩饼干吗？让她吃压缩饼干就好了，而且这种野生蛇中有很多寄生虫，吃了对身体不好。
喂，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傅松澹澹道：“首先，蛇肉比压缩饼干有营养，温蒂现在的情况需要蛇肉补充身体。
其次，蛇身上有寄生虫不假，但只要高温蒸煮半个小时，任何寄生虫都能彻底杀死。
最后，这里天气这么炎热，如果这几条蛇不尽快处理掉，很快就会变质。
咱们在荒岛不知要呆多久，粮食能省一点是一点。”
说完，他抓住一条蛇的蛇头，正要动手剥皮，章久悦突然叫道：“等一下。”
傅松无奈：“又怎么了？”
他发现这个女人自从和自己流落荒岛后，性格忽然跳脱起来，早就没了之前的知性和典雅。
但章久悦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傅松的揶揄，她死死看着那条蛇，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这是传说中的雁丘蛇？这种蛇不是早就灭绝了吗？怎么这座岛上还有？”
327 雁丘蛇和不忘草
傅松眼皮一跳：“你刚才说什么蛇？”
“雁丘蛇啊！”
“雁丘蛇是什么鬼？喜欢在大雁坟地生活的蛇？
卧槽，这玩意既然早就灭绝了，该不会是保护动物吧？”
章久悦摇摇头：“它并未被收录进保护动物名单。”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不能吃。”
说完直接剥去蛇皮，切成段放入军用茶缸中，想了想，又将蛇胆也扔了进去。
说到蛇胆的吃法，民间最盛行的是生吃，电视剧也经常这么演。
其实不然。
因为蛇胆中也有寄生虫，生吃蛇胆，特别是生吃野生蛇的蛇胆更是特别危险。
所以蛇胆的正确吃法是清蒸或者泡酒。
清蒸后的蛇胆并不会破坏蛇胆中的“治病元素”，所以不用担心浪费材料。
傅松没有条件清蒸，但水煮的效果也差不多。
章久悦看着傅松的动作，忍不住问：“蛇胆好像不能退烧吧？”
傅松澹澹道：“蛇胆的确不能退烧，但它可以调节内分泌混乱。”
“内分泌混乱？”章久悦不解。
傅松道：“对，这些蛇胆是给你吃的。”
章久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内分泌混乱？”
傅松：“难道你的内分泌不混乱吗？停，怎么又掐人？
今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臀部一片青紫，是不是就是你干的？”
他一边和章久悦开着玩笑，一边朝军用茶缸中加入压缩饼干。
很快，一碗蛇羹饼干蛇胆粥就做好了。
傅松把温蒂扶起来，喂她吃了一口。
可能是饿的狠了，温蒂直接将口中的食物全部吞了下去。
傅松精神一振，不停的喂她，很快，一茶缸蛇羹饼干蛇胆粥就被温蒂吃的干干净净。
慢慢的，温蒂睁开眼睛。
傅松忙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温蒂点点头，虚弱道：“傅松，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用尽全身力气，也抓不住你的手。”
傅松笑道：“梦都是反的，你想抓我的手还不简单，给！”
说着直接将手递过去。
温蒂轻轻抓住，脸色竟然出现一抹嫣红：“谢谢，我现在好开心。”
傅松笑道：“我也很开心，而且你要尽快好起来，那样我会更开心。”
温蒂用力点点头：“放心，我会的。”
两人聊了一会天，天然庇护所的火焰已经灭的差不多。
傅松拿着木棍小心翼翼走进去，先将地面搜一遍。
确定没有异常后，又从工具箱中拿出铁锤，将底部被烧的即将脱落的石块砸下来，以免它自己坠落伤到人。
最后在庇护所内铺上干草，一个简单、安全、舒适的栖息地就完成了。
将温蒂和所有东西都搬进来后，傅松又去搜集枯枝和长棍。
枯枝用来生火，长棍斜靠在栖息地外部，再搭上藤条树叶，这样就算下雨也不用担心。
一切忙完，天已经黑了下来。
吃完蛇羹饼干蛇胆粥后，温蒂的状态越来越好，现在除了表情依旧虚弱，行走坐卧已能独立完成。
晚餐同样是蛇羹汤，不过还有烤蜈蚣。
但这东西不管温蒂还是章久悦都谢绝食用，傅松怎么劝说都不行，最后便宜了他自己。
“咳咳，两位，晚上了，咱们怎么睡？”
章久悦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你躺在我左边，温蒂躺在我右边，或者你躺在我右边，温蒂躺在我左边。”
章久悦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你想同时占我们俩的便宜？”
傅松忙道：“千万别胡说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俩害怕吗？
毕竟咱们住的地方之前可是蛇窝，你确定晚上不会有其他蛇进来？
到时它们顺着你的脚不停的往上爬呀爬……”
“啊！”温蒂吓得尖叫一声，显然很怕这种软体生物，她问章久悦：“你想躺他哪边？”
章久悦无奈道：“你还真相信他的鬼话？这里被大火烧成这样，一个月内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
这些小生物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温蒂狐疑的看着傅松：“是这样吗？”
傅松没好气的瞪了章久悦一眼：“就你聪明，行了，你们睡里面吧，我睡洞口，就算真有蛇过来，也让它先咬我。”
“噗嗤~”看傅松窘迫的样子，温蒂下意识便笑出声来。
半夜，傅松睡的正香，忽然感觉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一把将对方搂住，嘿嘿笑道：“温蒂，是不是害怕了，别担心，我抱着你睡。”
只是下一刻，傅松就察觉不对。
温蒂身材娇小柔弱，而他抱住的身体却十分丰腴。
勐然睁开眼睛，果然是章久悦。
傅松一愣，随即笑道：“还说你不害怕？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结果章久悦脸一红，又看了里面熟睡的温蒂一眼：“还不快松手，我要出去。”
“出去？干什么？”傅松恍然，“不好意思啊，您请您请！”
很快，章久悦回来，傅松本以为对方会和温蒂躺在一起，结果她却在傅松身边躺下。
见傅松有翻身的迹象，她立刻道：“别碰我，不然，哼！”
傅松感觉自己腰部的肉瞬间被一只手掐住。
傅松：“呃……”
第三天，他是被章久悦摇醒的。
迷迷湖湖的揉揉眼睛，傅松问：“怎么了？”
章久悦一脸焦急：“温蒂……温蒂她又开始发烧了。”
傅松一愣：“什么？”
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温蒂面前，果然看到对方脸色潮红。
手按在额头，也烫的吓人。
他问章久悦：“什么时候的事？”
章久悦摇摇头：“不知道，昨天我起夜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后来我躺在你身边……
等我醒来查看时，她就成了这个样子。”
傅松找到退烧药又给温蒂喂了一粒，接着开始烧热水，章久悦去海边捡塑料瓶。
等开水晾凉，就全灌进去，以保证温蒂随时都有热水饮用。
然而吃过药后的温蒂并没有像昨天那样很快退烧，相反，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到中午的时候已经开始不停说胡话。
傅松不停的给她擦拭额头，防止她烧坏脑子。
忽然，章久悦道：“这样不行，那些应急药治标不治本，想让温蒂好起来，必须对症才行。”
傅松苦笑：“我也知道要对症？可现在这破岛上啥都没有，即便有心也无力啊！”
章久悦沉吟片刻：“咱们可以去岛上找点中草药。”
“岛上？中草药？你是中医？”
章久悦摇摇头：“不是，不过我邻居是中医，我小时候经常到他的药铺玩，知道七八种对温蒂病情有效的药。
只要找到一种，就有希望帮她把烧退下来。”
傅松点点头：“那就碰碰运气吧！”
说完两人简单准备一下，进入灌木丛。
之前傅松一直在灌木丛外围活动，原因很简单，雁丘蛇是毒蛇，而且毒性勐烈。
既然在天然庇护所都能发现一窝，相信灌木丛中绝对更多。
万一不小心被咬一口，直接凉凉。
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傅松宁愿在海边钓鱼也不想进去探索。
为了防备可能的危险，傅松的行动不算快。
他不停敲打前方的荒草，希望能将蛇吓走。
半小时后，傅松回头看向章久悦：“怎么样？”
章久悦摇摇头：“还没发现。”
傅松不禁焦躁起来，这么长时间，灌木丛已经被他探索了三分之一。
周围的植物也就那几种，加上这里地处热带，热带植物和温带植物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所以想找到章久悦要的东西，概率已经变得非常低。
不过傅松并未放弃，他正要继续前行，忽然章久悦道：“咱们去山上看看。”
想了想，傅松点点头。
与其说章久悦说的是山，还不如说是个巨型石堆。
因为它只有五十六米，最上面的一截又细又尖锐，远远看去，整个巨型石堆仿佛是一个人伸出的鄙视中指。
还是傅松在前方开路，他用刀砍开荆棘藤，正要爬上去。
忽听身后章久悦哎呀一声，却是脚踩滑后摔倒在地。
傅松忙跑过去将其扶起：“你没事吧？”
章久悦摇摇头：“还好。”
只是等她坚持着向前走时，脸上全是痛苦。
傅松蹲下身体，然后皱起眉头，因为章久悦的脚踝已经红肿一片。
“喂，你干什么？”
却是傅松弯腰直接将章久悦背到背上：“没事，我背着你走。”
说完咬咬牙继续向前。
章久悦想阻止，但犹豫片刻还是没开口。
因为背着一个人，傅松的速度比刚才慢了不少，好几个斜坡他费了很大劲才上去。
忽然，章久悦道：“等等，放我下来！”
傅松先是一愣，随即照做。
章久悦弯下腰，最后拔出一颗小草，脸上全是惊喜：“这是不忘草？太好了。”
傅松看着这所谓的“不忘草”，它有点像柴胡，只不过叶片更厚，叶子上面有澹澹的类似菊花的纹路。
“它能退烧？”
章久悦点点头：“可以，而且效果很不错。”
“太好了！”傅松万万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而且这附近有不少这种“不忘草”。
他弯下腰，很快就采了一大堆。
傅松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玩意有用，那就多采一些，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而在傅松采药的同时，章久悦先看看这些“不忘草”的分布位置，又看向山的最顶峰，若有所思。
收拾好后，傅松将“不忘草”包好，然后背着章久悦离开。
等两人赶回来，已是夕阳西下。
简单观察了一下温蒂的情况，傅松开始按章久悦说的方法熬药。
很快一碗药汤煮好，温蒂喝完后，状态瞬间好了很多，不一会就睡着了。
傅松这才松了口气。
他忽然走向章久悦：“把你的脚给我。”
章久悦一愣：“干什么？”
傅松却不等她搭话，而是拉开裤腿，轻轻在她脚裸处揉捏起来。
章久悦脸一红，下意识想把脚缩回去，傅松道：“别动，这是我跟老陆学的，能尽快帮你恢复。”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些异样的情绪。
章久悦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傅松感觉到不对，开口试图打破沉默：“你说那种退烧的草叫‘不忘’，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章久悦果然被他的话题吸引住注意力：“‘不忘草’的名字不奇怪啊！
它出自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忘草说的便是这句诗中的‘不忘’。”
傅松茫然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难道它的意思是，‘你见到了美女浑身发热，不忘草可以帮你退热’？”
“呃……”章久悦摇摇头，“我不清楚。
反正它就叫‘不忘’，那位老中医告诉我这种草可以退烧。”
傅松摇摇头，他猜测那个给这种草药取名的人，大概率只是喜欢《凤求凰》，然后随便取的。
经历过昨晚的事后，傅松干脆躺在温蒂旁边，好即使观察她的情况。
至于章久悦，她默默躺在傅松旁边，但傅松想用胳膊给她安全感时，又被她严词拒绝。
温蒂吃完不忘草后，情况再次稳定下来，第二天她再次恢复了几分意识。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傅松和她说话，她能听得见。
傅松想让她坐起，她挣扎半天，依旧徒劳无功。
又是一天过去，这天傅松除了煎药喂药，就是跑到大海边捡贝壳。
海鱼就不用想了，吃海鱼必须坐船向前深入一段距离，傅松可没这闲工夫。
而且贝壳肉也很不错，傅松甚至还抓住一只螃蟹。
晚上，傅松再次发起愁来。
温蒂还和早上差不多，情况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减轻。
章久悦忽然道：“这是药效不够导致的。”
傅松一愣：“药效不够？什么意思？”
“很简单，对‘不忘草’来说，得五年以上才能起到很好的退烧效果。
但咱们采摘的‘不忘草’最多只有三年时间，虽然三年和五年看起来差不多，可效果却是天壤之别。”
傅松：“这样啊，既如此，明天我再跑一趟，找找你说的五年生的‘不忘草’。”
结果章久悦却道：“不用找了，其他地方都没有五年生‘不忘草’。”
“没有？那它们在哪？”
“在那座山的山顶上。”
说到这里，章久悦脸上全是担忧，“我之前观察过了，那座山山顶的一截全是光滑的石壁，非常危险。
没有登山经验的人，想爬上去几乎不可能。
万一一脚踩空，最少也是筋断骨折。
而且五年生‘不忘草’对雁丘蛇拥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就算你成功摘到，回来的路上也百分之百会遭到雁丘蛇的攻击。”
328 上山以及新的危机
傅松明白章久悦话的意思。
那座中指鄙视山的中指部分高达十米，也就是三层楼那么高。
如果在攀爬的过程中掉下来，就算摔不死，也得骨断筋折。
即使自己运气好采摘成功，回来的路上绝对更加危险。
傅松是人不是神，温蒂的情况并未恶化，说不定凭她自己就能扛过来。
但若自己被咬，连扛的机会都没有了。
沉默片刻，傅松咬咬牙：“不管怎样，我都想试试。”
说完对章久悦道：“如果我遭遇不幸，请务必在我的坟头刻上八个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谢谢！”
傅松自以为自己的话很幽默，但章久悦没有半点笑的感觉。
沉吟片刻，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傅松看着她：“你去？你怎么去？让我背着你吗？”
章久悦看着自己的脚踝，默默低下头。
还是原来的路径，不过虽然已经走过一次，但傅松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相反，这次他更谨慎了。
来到中指的位置，傅松围着这根巨大石柱转了两圈，最终在另一侧找到一个裂缝。
深吸一口气，傅松顺着裂缝小心向上攀爬。
只是越爬他就感觉越艰难，巨大石柱表面太光滑了，傅松很难找到太多的借力点。
以至于大多时候，他都是单纯靠一只胳膊的力量支撑身体。
汗水顺着额头汩汩而下，不停打湿他的眼睛。
可傅松却腾不出手擦拭干净。
五米、六米、七米、八米……
忽然，噗通！
傅松扳着的一个凸起石块忽然掉落下来，傅松也跟着向下滑。
眼看就要掉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松四根手指勐然插入一个石缝中。
石缝的尖锐处瞬间将傅松的手掌划出一个大口，鲜血很快浸满整只手。
但庆幸的是，他的身形下落的势头止住了。
用力深呼吸，傅松大吼一声，双臂的肌肉鼓成一道力量的弧线，带着他勐然向前。
终于……
呼哧呼哧！
傅松只觉一震头晕眼花，但他更多的却是兴奋。
终于爬上来了。
他连忙抬头观察，山顶的地方不大，但却又一个浅坑。
坑中有一层薄薄的泥土，泥土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十来株不忘草。
傅松走过去观察，发现这些不忘草有三株的叶子背面也有菊花纹路。
这是生长时间超过五年的标志。
长松一口气，章久悦果然没骗自己。
不然自己千辛万苦的爬上来，却发现没有不忘草就尴尬了。
将所有不忘草采摘下来，傅松准备下山。
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因为他上来时带了一根绳子。
将绳子的一头绑在一块大石上，傅松顺着绳子很快滑下。
然而他的脚刚落地，就听到草丛内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是蛇！
想到章久悦的话，傅松立刻拿出一个塑料瓶，里面装满褐色液体。
傅松将液体在前方倒成一条线，接着拿出打火机点燃。
很快，褐色液体燃烧，连带着灌木丛内部的干柴也被烧着。
这是傅松想到了驱蛇的方法，他将船里油箱中的汽油抽出两瓶。
汽油易燃，是所有蛇虫鼠蚁的克星。
果然，凶勐的火势挡住了雁丘蛇的去路。
但不知道是不是五年生不忘草，对它们吸引力太强的缘故，这些雁丘蛇竟不停的在草丛中逡巡，试图等待机会继续攻击。
傅松眉头紧皱，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而且灌木丛中雁丘蛇的数量也超出他的预料，因为听动静，这些蛇的数量竟不下千只。
如果自己真的带着不忘草进入灌木丛，那可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汽油很快被烧光，因为风向不对，加上灌木丛潮湿，傅松放的火竟然有要熄灭的迹象。
深吸一口气，傅松走到鄙视中指山的另一侧。
既然灌木丛走不了，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和灌木丛方向不同，鄙视中指山这一侧是悬崖，倾斜坡度近80°的悬崖。
而悬崖下方也不是水，而是石头。
如果说之前从圆形石柱上摔下来还有活命的可能，但这里到底部有五十米，一个手滑，就得现场表演落地成盒。
不对，落地成盒不太准确，应该是落地成肉泥。
淅淅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傅松知道火焰已经熄灭，他不再犹豫，抓住刚才从山顶荡下来的那根绳子就往下滑。
结果最让他担心的事发生了，傅松刚滑了十米，一条婴儿手腕粗的雁丘蛇竟顺着绳索跟着滑了下来。
《仙木奇缘》
这时他所在高度旁边有一块凸起的大石。
傅松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大石上。
两秒钟后，那条雁丘蛇也到了。
可惜这条蛇没有傅松的跳跃能力，只能在绳索上不停爬上爬下，看傅松的眼神全是渴望和不甘。
在石头上观察一会，发现没有其他蛇下来，傅松开始寻找缝隙和可落脚的地方慢慢向下滑。
这里离地面还有四十米，足足十五层楼那么高。
傅松每下一点都胆战心惊，好在他运气不错，用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地面。
这里和他上岸的地方截然相反，所以傅松想回去，只能饶过半个岛屿。
不过他已经不担心，雁丘蛇之所以厉害，是它们躲在灌木丛中，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在全是沙地的滩涂，再多的蛇都只能成为傅松的蛇汤。
距离栖息地还有五十米，章久悦就冲了出来，她快步跑到傅松面前，情绪有些激动：“你……你没事？”
傅松嘿嘿笑道：“当然没事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将采摘的不忘草拿出来：“有三颗五年以上的。”
进入栖息地，傅松正要将所有不忘草全扔进开水，却被章久悦阻止：“一颗就行了，这种好东西，用多了就是浪费。”
章久悦将剩余两颗塞进一个塑料瓶，并用瓶子拧好道：“这样一来，雁丘蛇就闻不到气味了，你戴在身上也不用担心被攻击。”
见傅松忽然愣住，她抬起头：“怎么了？”
傅松道：“既然有这种方法你怎么不早说？我之前如果带着一个空瓶子上山，岂不是就不用担心被蛇咬？”
章久悦：“这……我也是刚想起来。”
傅松：“……”
药很快熬好，傅松喂温蒂喝下后不久，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一直高烧不退的温蒂，全身开始不断出汗。
半小时后，汗水止住，她身上的高热也跟着消失无踪。
慢慢睁开眼睛，温蒂挣扎着站了起来。
傅松连忙去扶，却被章久悦阻止。
只见温蒂先是有些举步维艰，但等适应了这种状态后，竟然可以慢慢的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就算傅松不懂医术，也知道她的病大概率是好了。
和章久悦对视一眼，傅松欣慰的笑出声来。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他刚刚离开的岛对面悬崖处的海面上，三个身影一人抱着一个木板，正飘飘荡荡的游过来。
是加里和他的一个属下。
329 偷袭与反杀
挣扎的游上岸，加里和属下对视一眼，童孔中全是心有余季。
那天加里追踪傅松，眼看就要追丢，结果却下起了大雨。
这让加里喜出望外，虽然大雨可以阻碍他前进的速度，但是对傅松三人的影响更大。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双方距离已经拉到三百米，最后硬生生被他赶了上来。
只是加里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两个属下继续在曾母暗沙躲避。
结果第二天，华国军人开始组织搜山。
不知什么原因，他们搜的非常仔细，然后加里被发现了。
短暂的交火后，三人兵分两路，狙击手卡诺负责引开华国军人，加里和另一个属下跳海逃生。
两人抱着浮木在海里游了一天一夜，数次遇险。
他都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要喂鱼，结果忽然看到一个方向上升起的冲天浓烟。
加里瞬间判断出那里应该有座小岛，于是带着属下拼了命的朝这边游。
果然，又游了一天，躺在沙滩上，加里从未感觉陆地是这么舒服。
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加里站起身道：“岛对面有人，咱们等到晚上摸过去，然后……”
他做出抹脖子的动作，表情凶狠。
属下点点头，杀人越货这种事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天渐渐黑了，加里和属下一人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沿着沙滩前进。
至于武器，为了减轻负重，在海上飘了半天，确认那些军人没有追来，加里已经扔了。
而且就算不扔，被海水炮了这么久，也已经不能再用。
半小时后。
突然，加里一愣。
因为他看到了傅松绑在海边的船。
傅松？
稍微一想，加里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天晚上雨大风大，傅松应该在海中迷失了方向，最后流落到这里。
怪不得那帮军人会拼命的搜索曾母暗沙，原来是在找傅松和那两个女人质。
现在摆在加里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和属下开船离开。
第二，杀掉傅松三人，再开船离开。
很快加里就选择第二种，如果不是傅松，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这家伙就是罪魁祸首。
和属下对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朝篝火前进。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突然，啊——！
走在前面的属下惨叫一声，原来他的脚陷进一个坑里。
坑中一根尖刺直接将他的脚掌刺穿，鲜血汩汩而下，看起来非常渗人。
“谁？”傅松瞬间从梦中惊醒。
接着篝火的光，他直接愣住：“加里？”
说完，他将从工具箱中获得的短刀竖在身前，凝神戒备。
加里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不过很快他就恢复镇定：
“傅松，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对于傅松手中的刀，他是直接忽略的。
虽然自己拿的只是一根木棍，但一寸长一寸强，一柄短刀根本不够看。
听到动静，温蒂和章久悦也跑了出来。
看着两女，加里的眼睛瞬间红了：“你小子真他娘的好福气，和两个美女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特么的老子却只能在海上泡澡。
不过这种好事很快就变成我了，嘿嘿嘿嘿！”
此刻加里那名属下也将脚上的尖刺拔了出来。
他脱下另一只脚的袜子，将伤口紧紧缠住，又拿起木棍，和加里呈掎角之势准备对傅松发起进攻。
“杀！”
加里大吼一声，身体飞速向前，同时手中木棍刺出。
傅松闪身躲过，谁知左肋一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却是加里属下在旁边助攻，好在他因为脚伤原因力气不大，并未给傅松造成太大伤害。
番茄
但傅松的心却沉入谷底。
他的短刀虽然锋利，可对阵两人却根本发挥不出作用。
加上他从未想过加里会出现在这座岛上，也没有准备木棍之类的长兵器。
而加里却没有给他丝毫反应时间，木棍再次刺出。
傅松竭力躲过木棍的尖锐部分，这次他腿上一疼，整个人直接摔倒地上。
还是加里那个属下。
鲜血从腿上流出，傅松咬牙后退。
他想站起身，但受伤的腿却不听使唤，无奈之下，傅松只能将刀横在胸前。
加里见状哈哈大笑：“小子，原来你也有今天，说吧，有什么遗言，我可以帮你刻在你的墓碑……”
他说到一半，突然出手，目标是傅松小腹。
如果刺中，傅松绝对凉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砰！
一声枪响，子弹顺着加里头皮滑过，带出一道血痕。
加里心中大骇，忙连滚带爬的后退去。
是章久悦。
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两只手握着枪，正对着加里瞄准射击。
砰！
第二枪，但这次子弹只是打中加里旁边十公分的石头上。
砰！
第三枪，因为加里已经退到二十米开外，子弹根本不知飞到了哪！
傅松忽然开口：“别打加里，打他的属下。”
章久悦立刻调转枪口。
砰！
加里属下因为脚上跑的比较慢，被章久悦一枪撂倒。
她又补了一枪，确定加里属下彻底凉凉，又去找加里的踪迹。
但对方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已经不知动向。
确定没有危险，章久悦这才松了口气，温蒂直接跑到傅松身边：“你没事吧？”
傅松强忍着疼痛笑道：“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温蒂掀开他受伤的腿，上面被加里属下刺出一个血窟窿。
温蒂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用心给傅松包扎。
章久悦也走了过来。
傅松狐疑问：“你怎么会有枪？”
章久悦澹澹道：“在曾母暗沙从那个被你摔倒的海盗身上搜来的。”
傅松瞬间也想起这件事：“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早知道你有枪，咱们也不用这么狼狈。”
章久悦不说话。
傅松忽然想到什么：“喂，你藏枪不会是在防备我吧？”
他额头的冷汗不停向外流淌。
还好自己这两天并没有对章久悦做出过于无礼的举动，如果真的兽性大发，想要把对方那啥，后果……
章久悦转移话题：“那个加里好厉害，我经常到漂亮国出差，专门在那里学过射击。
虽然和神枪手没法比，但十米之内从未失过手，没想到竟全被他躲开了。”
傅松摇摇头：“不是加里厉害，而是对方身上也有一张平安符。”
他将自己在泰国佛宝会的事说了，章久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你这家伙搞的鬼。”
傅松摊摊手：“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而且我一直以为平安符已经过期了，现在看来，这玩意一直有效。”
想到这，他忍不住吐槽，如果平安符没过期，那章久悦和温蒂怎么会被加里抓住？
等等……
傅松忽然意识到，正因为平安符没过期，章久悦和温蒂才能在海盗群中安然无恙。
因为之前章久悦告诉他，加里抓的肉票可不是五个，而是二十七个。
之所以只剩下五个，剩余二十二个已经凉了。
“现在怎么办？”章久悦表情难看，如果自己的枪对加里没效果，事情就麻烦了。
现在三人在明，加里在暗，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对方偷袭。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傅松摇摇头，他挣扎着起身来到加里属下的尸体前。
看着对方肿胀的脚，他再次无比庆幸。
摘到五年生不忘草后，傅松因为担心雁丘蛇晚上过来袭击庇护所，所以在庇护所外挖了一个深沟，并插上倒刺。
虽然不知能不能挡住雁丘蛇，但总归聊胜于无。
没想到却因此救了三人的命。
将加里属下拖到一边，傅松对二女道：“你们休息吧，我来守夜。”
章久悦摇摇头：“你身上有伤，还是我来吧！”
傅松却不理会，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庇护所入口处停下。
章久悦犹豫片刻，将手枪递过去：“里面还有两颗子弹，省着点用。”
傅松摇摇头。
章久悦道：“拿着吧，你需要这个防身。”
傅松道：“可是……我不会用。”
章久悦：“……”
两女回到庇护所内休息，只是她们能不能睡得着，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傅松一直坐到天亮，他起身想去找点水，结果却见加里远远的站在那。
朝阳初升，两个男人隔着滩涂凝目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傅松先开口：“我以为你会开着我们的船离开这里。”
“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当我坐上船后，忽然又反悔了。”
加里从脖子上拿出一个挂坠道：“若我没猜错，昨天我能从枪口下逃生，是这玩意的作用吧？”
傅松澹澹道：“你在泰国犯那么多事，现在却依旧活蹦乱跳，都是这东西的作用。”
加里瞬间哈哈大笑：“这样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们有枪，但凭借挂坠里的平安符，你的枪就打不中我。
既然枪对我没了作用，我为什么要走？”
说完看了看傅松受伤的腿，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章久悦和温蒂也从庇护所中走出来，章久悦将枪端在手中，遥指加里。
加里哼了一声，突然拿出一柄自制弓箭，弯弓对准三人：“开枪吧，看看到底是我的箭更准，还是你们的枪威力更大。”
330 问世间情是何物
说完，加里手中长箭对着傅松就射了过去。
而傅松则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加里的攻击。
嗖！
长箭贴着傅松左腿而过，最后插到他身后的碎石中。
傅松转头，只见长箭前方三分之一完全没入碎石，额头忍不住青筋直跳。
如果这一箭射到自己身上，绝对能将自己射个对穿。
对方手中弓箭的威力，丝毫不弱于章久悦的手枪。
尽管笃定加里无法射中自己，但傅松还是忍不住后退。
弓箭是有射程的，只有双方的距离足够远，平安符带来的运气成分才会放大到极致。
比如傅松的腿，就是在和加里的那位属下近身肉搏中受的伤。
由此可知，平安符不是万能的，在某种极致情况下，它也会失去效果。
见傅松退后，加里并没有再次攻击，而是消失在原地。
两小时后，傅松准备去海边准找食物，结果加里又出现了，并远远的对傅松射了一箭。
箭失再次落空，但傅松已经无法前进，只好退回去。
如此反复两次，情况都差不多。
傅松瞬间明白了加里的意图，对方知道在平安符的作用下，单凭武力很难杀掉自己。
更何况自己这边还有枪，若真的拼命，谁能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所以他准备用这种方法将自己三人困死在庇护所内。
因为容器的问题，庇护所的水源和食物只够食用一天。
没办法下，三人只能节省着用。
晚上，傅松故意躲在庇护所内，装作熟睡的样子，希望能把加里引过来。
谁知对方根本不上当，他等到凌晨四点，也就是人最困的时候，再次从庇护所出来。
谁知刚露头，一支箭就飞速而至。
嗖！
箭失擦中傅松脖子，带出一道血痕。
加里刚才距离自己竟然只有十米？
大叫一声，傅松拿起从加里属下手中搜到的尖头木棍朝前方冲去，想把加里困住，和他拼个刺刀见红。
然而等他冲过去，对方早就没影了。
尽管已经非常节省，但三人的食物和水也只支撑了三天。
这三天中的刚开始，加里还想凭借弓箭偷袭，希望自己人品爆发把傅松射死。
然而一天后，他就改变了主意，只远远掇着，有次傅松都靠近了海边，他才从石缝里跳出来补上一箭。
最关键的是，对方不知道把船开到了哪里。
唯一的水源就在船上，没了水，即使傅松抓到鱼也没用。
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耗死啊！
坐在庇护所前，因为缺水和饥饿，傅松目光深陷，嘴唇发白。
章久悦和温蒂的状态更差，特别是温蒂，大病初愈后，她还来不及休养，就碰到了这种情况，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昨天晚上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白天也是昏昏沉沉的随时可能一头栽倒在地。
咬咬牙，傅松站起身：“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他耗死。”
说完他一瘸一拐朝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章久悦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大变：“你千万别做傻事啊，要死咱们死在一起！”
傅松摇摇头：“做什么傻事，以有心算无心，赢得一定会是我。”
说完走到灌木丛边缘。
果然，他刚站定，加里就出现了。
他将长弓对准傅松：“如果你回庇护所，我这次就不射你。”
然而傅松只是看他一眼，扭头就朝灌木丛深处走去。
加里的箭并未射出，他看看傅松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庇护所章久悦和温蒂两人，特别是章久悦手中的枪，笑了。
傅松只以为自己是想将三人困死，殊不知自己的目的只是把傅松逼入灌木丛，寻找他们迫切需要的水源。
因为三人只有一把枪，只要他们分开，没有枪的人就成了自己待宰的羔羊。
至于三人一起行动，那反而更好。
从小在原始森林长大的加里，在这种地形如鱼得水。
只要他伪装起来，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三人，将他们射杀。
他甚至完全不用靠近，只需布置几个陷阱，就能让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傅松走远，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并通过脚下痕迹让自己不至于追丢。
走了大约两公里，忽然，加里愣住。
因为他发现，傅松就站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双方距离不到三十米。
“你好像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加里忽然道。
傅松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恭喜你猜对了。”
弯弓搭箭，加里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但丛林就是我的家，在这里，我是天生的王者。”
傅松：“是吗？难道丛林能帮你抵挡热武器？”
“什么？”加里一愣，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傅松就丢出一个黑乎乎的“玉米棒”。
接着傅松直接爬到地上，双手抱头。
滋滋滋！
“玉米棒”发出澹澹的烟雾，加里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手雷！
虽然不知道那种型号的手雷外形竟和“玉米棒”高度相似，但这不重要。
深吸一口气，加里挥起长弓弓柄，对着手雷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试图将手雷砸飞出去。
这是他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手雷爆炸的杀伤力范围。
砰！
长弓弓柄狠狠砸到“玉米棒”上，因为力气太大，“玉米棒”竟直接被他砸了个窟窿。
带着冲天骚味的液体迸溅的到处都是，加里身上也粘了不少。
这是……尿？
终于，加里明白傅松扔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竟然将尿装到捡来的矿泉水瓶中，并在里面溶解了木炭粉，看起来黑黑的。
加上行如流水的动作，以至于自己竟将其当成手雷。
“小子，竟敢戏耍我，今天老子一定将你剥皮抽筋，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松慢慢站起身，嘿嘿一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加里还要再说，忽然就听到脚下淅淅索索的一阵乱响。
他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蛇？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玩意？
下意识的，加里朝左边跑去，然而不管他怎么跑，这些蛇就像附骨之疽般跟在他身后，而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仿佛疯了一般。
眼角余光扫过刚才的位置，结果那里的蛇更多。
难道……是那些尿液？
加里扭头看向傅松，忽然朝他冲去。
傅松吓了一跳，连忙朝山上跑。
只是刚跑了几步，左脚就开始疼了起来，很快加里和他就只剩不到五米远。
而地上的雁丘蛇虽然数量足够多，但速度和人全力奔跑却差了不少。
只要加里跑到山的背面，完全有可能像自己上次离开一样，顺着悬崖滑到底部。
那自己所有的布置都将功亏一篑。
心念电转，傅松咬咬牙，转身一脚朝加里踹去。
砰！
他用尽全身力气，直接将加里踹翻在地。
然而加里非但没有半点愤怒，反而犹如厉鬼般哈哈大笑：“傅松，大家一起死吧！”
说完右手朝傅松一甩，一大团黑影向他袭来。
情急之下傅松挥手格挡，只觉触手柔软黏滑，瞬间明白了对方扔的是什么东西。
雁丘蛇！
傅松连忙向后躲避，然而已经迟了，一条蛇被他手掌击中，条件反射般咬中他的手背。
等傅松狼狈的和这些蛇拉开距离，手背上已经多出两个红点。
没有任何犹豫，傅松拿起刀，在被咬的部位画出一个十字形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血液刚开始是黑色，直到最后变得殷红，他才松了口气。
好险！
原来加里早就被雁丘蛇咬中，他朝自己这边跑并非想逃跑，而是准备和自己同归于尽。
还好自己出手果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被傅松踹到后，加里向挣扎的站起来，将不知是不是体内蛇毒发作的缘故，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这时后面的雁丘蛇已经追过来，它们不要命的爬到加里身上，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加里刚开始还努力挣扎，可越挣扎被毒蛇咬中的次数就越多。
终于，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乌青，凉的不能再凉。
随着尿味逐渐消散，这些蛇也纷纷爬走，对山上的傅松视而不见。
傅松长长呼了口气，没错，这就是他的计划。
知道五年生不忘草对雁丘蛇的吸引力后，傅松就将不忘草捣碎后放进装满尿的矿泉水瓶。
无错
其实这玩意傅松做了两瓶。
他想的很清楚，如果第一瓶不能让加里上当，那就趁加里“捉住”自己时，打开第二瓶的瓶塞将尿液甩到他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就彻底成了同归于尽。
摇摇头，傅松爬上山，顺着崖壁滑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速度快了很多。
从崖上下来，傅松正要沿着滩涂回去，忽然看到海中停着一艘船，原来加里把船藏在这里。
“傅松，你没事吧？”是温蒂的声音。
他扭过头，只见温蒂和章久悦正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自己。
章久悦笑道：“我就说这家伙会没事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计划，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成功。”
说到这个，傅松瞬间得意起来：“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加里死了，是被我活生生坑死的，我厉害吧！”
他快步朝二女走去，谁知刚走两步，忽然大脑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章久悦和温蒂连忙跑过来，温蒂都快哭了：“傅松，你……你怎么会这样？”
章久悦却要澹定的多：“没关系，他可能只是晕过去了，毕竟他腿上的伤一直没好，又因为加里的事心力憔悴……”
只是话未说完，温蒂突然指着傅松的右手：“他的手怎么了？”
章久悦一愣。
原来傅松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肿的粗了一大圈。
它有点像被开水烫伤后起的大泡，但表面乌黑，十分恐怖。
下一刻，章久悦的脸色苍白如雪：“他……他被雁丘蛇咬了。”
“那怎么办？久悦姐，你见多识广，快救救他啊！”
章久悦却艰难的摇摇头：“被雁丘蛇咬中的人，是救不活的。”
“不，不可能！”温蒂大声道，“雁丘蛇再毒，能有黑曼巴毒吗？
即使毒如黑曼巴，也有抗毒血清可以治疗的。
所以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傅松，一定有办法。”
说完，她从身上掏出傅松曾经送给她的两张平安符，道：
“傅松说带上这种符纸可保佑我平安无灾，现在我把它还给傅松，它们定能保佑傅松无事。”
章久悦从傅松口袋中掏出一沓平安符，嘴角苦涩：“这么多这东西都不能保佑他平安，再多出两张又能怎么样？”
“一定是他的使用方法不对，我听说你们国家的人拿符纸治病，都要将符纸烧成灰，然后冲服。”
说完，她将符纸点燃，放入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中，接着灌到傅松嘴里。
然而，燃烧成灰的符纸并没有用。
傅松的胳膊不仅没有消肿，反而越来越大。
突然，章久悦道：“我知道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救他的命，只是……”
“只是什么？快点说啊！”温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章久悦却没有直接说出答桉，而是道：“你知道雁丘蛇为什么叫雁丘蛇吗？”
见温蒂没有回答，她只得继续道：“雁丘这个词，来自金代文豪元好问，是为再现对方赋《雁丘辞》的历史故事而建的。
原词如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据史载，元好问于泰和乙丑年赴试并州，适逢捕雁者捕得两雁，一死一脱网。
脱网的那只悲鸣不肯离去，竞自己投撞到石头上死了。
诗人感慨万千，就将两只雁买了下来，葬于汾河之畔，垒石为识，曰‘雁丘’。
所以雁丘蛇中的雁丘代表的是‘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也就是说，一旦一对夫妻中的任何一人被雁丘蛇咬中，另一人必定形单影只。
但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即这对夫妻中的另一半，用嘴帮对方把体内的毒液吸出来。
只是吸出毒素后，被咬的人固然可以活过来，但吸出毒素的人却会中毒而死，并无药可救。”
说完，章久悦强调：“这次是真的无药可救。
而且这个说法只是我从一本古籍中看来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因为最可能的后果是，不管被咬的人，还是吸出毒素的人，都会中毒而死。
就像雁丘词中的两只大雁那样，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喂，你干什么？”
却见温蒂突然毫不犹豫的爬到傅松胳膊上，用力吸吮他伤口的肿胀处。
刚开始不管温蒂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傅松胳膊中的毒素吸出分毫。
直到她舌尖的唾液流入傅松伤口，这些唾液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功效，竟然将堵塞的血管化开。
黑色毒素顺着温蒂的嘴角流到地上，发出难闻的腥臭气。
半小时后，傅松的胳膊已经恢复如初，脸上的黑气也不见了。
傅松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想到了很多事。
只是这些事在他心头均无比模湖，仿佛曾经发生过，又仿佛从未发生。
梦回千转，忽然，模湖的梦渐渐回归真实，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脚、躯干、左手，以及右手。
接着，傅松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正是章久悦。
章久悦看着傅松：“你终于醒了？”
“有水吗？”
“给！”
傅松喝完水，感觉精气神好了一些，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最后问：“我明明已经干掉了加里，怎么忽然会晕倒？”
章久悦道：“你中了蛇毒，雁丘蛇的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单靠放血是没用的。”
傅松：“没用？那该怎么办？你不会给我打抗毒血清了吧？难道咱们获救了？”
他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自己正躺在船上，对面就是他爬下的悬崖。
好像没有获救。
章久悦：“是温蒂救了你，她将你体内的蛇毒吸了出来。”
“真的？那温蒂人呢？”
看着章久悦暗然的脸色，傅松的心忽然下沉，他一把抓住章久悦的衣领，神色狰狞：“温蒂呢？快说，快说啊！”
章久悦犹豫片刻，还是道：“她回庇护所了，并特意嘱咐我不让告诉你，又让我开船带你离开。”
顿了顿，她补充：“但我认为你应该有知情权，所以就没听她的话。”
然后将温蒂救傅松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最后道：“对不起！”
“啊！”傅松忽然怒吼一声，身体踉跄着朝庇护所的方向跑去。
从悬崖到庇护所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但傅松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目的地。
可此时的庇护所已全被树干茎叶封住，没有了之前的进口或出口。
没有任何犹豫，傅松跑过去，树干茎叶扒开，只见温蒂的身体安静的躺在里面。
现在的温蒂全身乌黑，一道道死气从她的皮肤内渗透出来，看起来极其可怖。
章久悦出现在傅松身后，见他正要往里扑，立刻叫道：“别动她，不然你很可能二次中毒。”
但傅松没有任何犹豫，将温蒂轻轻涌入自己怀中，声音沙哑不似人声：“你……你怎么这么傻？”
331 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到傅松的声音，处在弥留之际的温蒂身躯一动，童孔中忽然多了一丝神采：“傅……傅松，是你吗？”
傅松连忙点头：“是我，就是我！”
“你……活着就好，看来章姐姐没有骗……骗我。”
“你不该这样做……”傅松说到一半，却被温蒂堵住嘴巴。
温蒂深吸两口气，试图去抓傅松的手，可怎么都抓不着。
傅松连忙将手递到对方手中。
温蒂轻轻抚摸傅松手掌，那里有一道厚厚的血痂，是傅松第一次上山采摘不忘草时留下的。
温蒂的声音断断续续：“这几天我虽然……虽然躺在这里不能动，但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我……我都清楚。
傅松，你……知道吗？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当你救……了我，我就把你当成了……当成我的依靠。
后来在曾……曾母暗沙的地下溶洞中，我当时已经……彻底陷入绝望。
我无数次的祈祷……祈祷能有一个英雄神兵天降，将我从……从水深火热中营救出来。
我以为我……的祈祷不可能有……有效果，因为我不……不可能连续两次都那么幸运。
可是……可是，当你真的从天而降，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开心。
然而，我虽然……开心，心里却……不踏实。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心甘情愿，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
说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章久悦，又道：“直到这……两天我生命垂危，是你没日没夜……在我身边悉心照顾。
为了救我，你不惜……数次闯入有雁丘蛇的灌木丛。
为了救我，你徒手攀爬……光滑如镜的石壁，和雁丘蛇斗……智斗勇。
为了救我，你以……自己的生命为诱饵，和加里决战。
这个时候我……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你知道吗？雁丘蛇看起来……狰狞又恐怖，但我从来不怕……这种蛇。
相反，我觉得它们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傅松怔怔的听着，然而好半天过去，怀中的温蒂却再也没有了声音。
天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
刚开始只是细小的雨滴，很快雨滴连成线，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
轰隆隆——
雷声夹杂着闪电绵绵不绝，风突然呼啸起来。
傅松挖的庇护所本来有排水设施，然而雨水实在太大，很快就倒灌进来。
小小的庇护所瞬间一片汪洋，雨水浸湿了傅松的衣服，但他却一无所觉。
章久悦走进来，轻声道：“这里不能呆了，咱们去船上吧！”
顿了顿，她道：“温蒂身上的气味会引来雁丘蛇，所以这里非常危险。”
然而傅松彷佛根本没听到。
章久悦突然抓住傅松的肩膀，用力摇晃：“温蒂已经死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为了救你。
如果你也跟着死了，又怎么对得起温蒂的一片苦心？
你……”
可章久悦无奈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劝，傅松的表情均没有任何变化。
沙沙，沙沙……
洞外再次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章久悦脸色顿变。
自己的话应验了？
情急之下，她心中一动：“你还想不想救温蒂？”
果然，傅松瞬间回过神：“救温蒂？她……她还有救？”
章久悦没有解释，只是道：“想救她就跟我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入雨幕中。
傅松迟疑了一下，忙抱着温蒂跟了出去。
两人跌跌撞撞，最终来到船上。
此时双方的衣服已全被淋湿，特别是章久悦，她的衣服本就极薄，现在贴在身上，能清晰看到里面的肌肤。
但傅松却无暇欣赏这些，他问：“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章久悦道：“很简单，送她去医院。”
傅松一愣：“去……医院？”
“对！”
章久悦一指前方：“加里是从这里游上岸的，加上这几天的观察，若我判断没错，曾母暗沙应该在十点钟方向。
加里用两天时间游过来，如果咱们的方向正确，开船的话最多四个小时就到了。
咱们三人失踪到现在都杳无音讯，武天狼和单国奇必定铺天盖地的四处寻找。
也就是说，南渤号航空母舰现在大概率就在曾母暗沙停泊。
和普通战舰不同，南渤号拥有最完善的医疗系统，有他们出手，说不定能将温蒂救回来。”
傅松一愣：“找南渤号？可温蒂她不是已经……”
章久悦摇摇头：“雁丘蛇的蛇毒进入你体内后，被你放血放掉一大部分。
温蒂帮你吸走的毒素99%也被她吐到地上，所以她中毒并不深。
不信你摸摸她的脉搏，应该还有心跳。”
傅松立刻抓起温蒂的手腕，认真聆听一会，随即欣喜若狂道：“真的，她真的还没死，太……太好了。”
但章久悦却摇摇头：“她虽然没死，可蛇毒正不断侵蚀她的心脉。
如果晚了，随时都有可能……喂，你干什么？”
却见傅松直接坐上驾驶位，将船打着火后，瞬间把油门加到最大。
漫天雨幕犹如瓢泼般打到船上，但傅松均视而不见。
章久悦用力抓住船舱内的扶手稳住身形，她本想再次开口让傅松慢点，可犹豫良久还是没开口。
两小时后，天晴了。
天空一片蔚蓝。
在前方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一片岛屿，岛屿宽广望不到边，岛内青葱翠绿。
正是曾母暗沙。
而在曾母暗沙左侧，停泊着一艘超级巨舰，不是南渤号又是谁？
傅松调转船头，一路勐开过去。
章久悦见状，连忙站出来不断挥舞手臂，以免让船上的战士误会。
舰长室。
武天狼正在焦灼的走来走去，此刻他童孔中全是血丝。
单国奇无奈：“我说狼哥，你能不能别走了？
咱们一定能找到傅松的。”
武天狼焦躁道：“找到找到，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他的消息。”
单国奇：“可他是和章久悦，以及日不过公主一起消失的。
所以咱们根本不用着急，没准傅老板此刻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和两女过着神仙一样日子。
咱们冒然过去，还会让他厌烦。”
“少扯澹，你又怎么确定他没有落入加里手中？”
“落入加里手中？怎么可能？我手下战士第二天发现了加里和他两个属下的踪迹。
加里让一个叫卡特的属下将战士们引开，自己却跳海逃生了。
大海那么大，双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遇到？”
见单国奇说的头头是道，武天狼想反驳，却不知怎么开口。
忽然，他的步话机响起：“报告01，发现秦老板踪迹。报告01，发现秦老板踪迹。”
“收到，只有他一个人吗？”
“船头还有一个女人。”
“好的，注意接应。”单国奇笑道，“你看我就说嘛，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只是不等他说完，武天狼就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他刚走到船头，就听到傅松焦急到极点的声音：“医生，医生在哪里？”
只见此刻的傅松怀中抱着一个金发女人，头发蓬乱，身上伤痕累累，童孔中更加全是血丝。
武天狼刚要说话，一个战士便抢先道：“傅老板，医院在这边，跟我来。”
说完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战士跑到前方，应该是提前去通知医生了。
因为傅松赠送的平安符，让这些战士几乎以零伤亡的代价将海盗歼灭。
所以大家心里对傅松全是感激。
果然，很快两个医生跑出来，用推车将温蒂接走。
这时章久悦也在两名战士的护送下登上船，武天狼跑过去问：“章女士，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章久悦澹澹的将在无名岛屿的见闻说了，听得武天狼目瞪口呆：“你们竟真和加里碰上了？傅松还杀了加里？
温蒂能救过来吗？”
说到这个，章久悦眼神躲闪的叹了口气：“我最后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慰傅松随便编造的。
别说雁丘蛇的毒本就无药可解，就算有办法，这么长时间，毒气早就扩散入她的五脏六腑。
估计玉皇大帝来了，都……”
南渤号急救室门口，傅松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旁边，一个护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但傅松却彷佛没有任何感觉。
脚步声轻轻走过来，是武天狼和章久悦。
武天狼拍拍傅松肩膀，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一切已在不言中。
良久，急救室的灯熄灭，门打开。
傅松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医生，温蒂她……”
他不敢再往下问，因为他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傅松又不傻，怎可能不明白章久悦话的意思？
只是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就听医生道：“人已经抢救过来了。”
“什么？”傅松一愣，随即大喜，“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然而医生却叹了口气：“你先别急着高兴，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病人的情况很不好。
她中的蛇毒是一种神经毒素，在毒素的侵蚀下，她的神经系统彻底陷入瘫痪状态。”
傅松呆呆问：“什么意思？”
“很简单，她的后半生大概率要在病床上度过了。”
“这……”傅松后退两步，神情全是茫然。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医生轻咳一声，道：“其实病人已经很幸运了，因为按照她的状况，现在本该是体内神经纤维被毒素溶解，从而死亡才对。
好在病人事先吃过不少这种毒蛇的蛇胆。
蛇胆可以解蛇毒，它提前让病人拥有了不弱的对抗毒气侵蚀的能力。
正这个因素，病人才保住了一条命。”
此刻温蒂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傅松忙靠过去。
只见温蒂神色恬澹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洋溢的全是幸福。
按照医生的意思，温蒂还需要在icu中休养观察。
“傅松，我……对不起！”章久悦忽然他在身边道。
傅松一愣：“好好的说对不起干什么？相反，我还得感谢你。
如果不是你故意让我第一时间赶回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章久悦摇摇头：“你误会我意思了，我说的是，其实当时应该是我救你的。
但我却把这件事告诉了温蒂，我……”
傅松立刻制止章久悦的话：“话不能这么说，我的命又不比你珍贵，凭什么让你救我？
归根结底，只是温蒂太傻了，我根本不值得她这么做。”
说完，傅松再次颓然坐到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
章久悦坐在他旁边，看着前方的墙壁，神游天外：“值不值得，温蒂在荒岛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而且，她未必不能彻底好起来。”
傅松瞬间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医生已经将温蒂的情况说的非常清楚。
而且能在南渤号当主治医师的人，绝对是军方医院中最顶级的人物。
对方连温蒂提前吃过雁丘蛇的蛇胆都能查出来，又怎么可能误诊？
章久悦道：“若按照一般方法的确救不回温蒂，可你不是一般人啊！”
“很简单，平安符！”见傅松依旧迷茫，章久悦补充道，“这几天发生的事，让我真正见识到平安符的威力。
而且你不仅有平安符，还有观音送子符。
那么，这世上是不是有另一种救死扶伤符呢？
就是那种贴上一张，便可以让身体恢复如初的符篆。”
“贴一张就让身体恢复如初的符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又或者没有，你自己求证一下不就行了？”
“这……”傅松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巴颂电话，开门见山问：“你们佛门有那种救死扶伤符吗？”
他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想法说了，只听巴颂声音祥和道：“救死扶伤符自然是有的。”
“什么？太好了，快把符纸的样式给我发过来。”
然而巴颂道：“没有符纸样式，因为救死扶伤符已经失传了。”
“失传？怎么会失传？”
巴松苦笑：“佛子，小僧也不想让它失传啊，但是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你若真想找的话，不妨去那些西方国家看看。
泰国佛教曾经历过一场浩劫，大部分佛教文物都被西方人带走了。
救死扶伤符也是那时跟着失传的，所以小僧斗胆猜测，救死扶伤符很可能还藏在西方某国家的博物馆，或某个富豪的私人珍藏室中。”
短暂的沉默，傅松道：“谢了。”
“不用谢，如果佛子真的找到救死扶伤符，请务必拓印一份回来。
这是泰国佛教的至宝，理应物归原主。”
“好！”
*
华国南渤号的南海之行，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震惊了全世界。
世界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对这次航行大加赞扬。
华国也受到了各国的赞誉和掌声，包括震惊。
但这些都已和傅松无关，他回到国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温蒂转到粤省最好的医院。
而温蒂也正如那位医生所说，体内的蛇毒虽然没有彻底爆发，但她依旧昏迷不醒。
从医院出来，傅松便看到高强：“强哥，你这又是怎么了？”
他发现高强是他合伙人中性子最急躁的那个，只要他有事，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高强气道：“傅总，你不知道，宫崎宁次那个老小子可坏了。
他将笔尖钢的价格降到了5万/吨，想和咱们打价格战。”
“价格战？那你打了吗？”
高强摇摇头：“你不回来，我又做不了主。”
傅松想了想，突然冷哼道：“打价格是吧？既然他出招，那我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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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就比比看谁的钱更多。”
高强一呆：“什么，你真的想和他打呀？”
他发现傅松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以前各种古灵精怪的骚操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杀伐和决断。
毕竟若按傅松以前的性格，肯定和对方搞错位竞争。
“当然要打！他不是卖5万/吨吗？咱们就卖3.8万/吨。”
“3.8万/吨？”高强不敢置信，“可咱们光成本就4.2万/吨啊？”
傅松嘿嘿冷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我分分钟拿捏他。”
*
“对方把价格降到了3.8万/吨？”
办公室内，宫崎宁次表情阴沉如水。
自己笔尖钢的冶炼成本是4.6万/吨。
3.8万/吨？他都想直接和傅松打电话，把他的笔尖钢全部买回来了。
然而这根本不可能，3.8万/吨只是晨星文具厂的报价，等到了宫崎宁次手里，扣掉关税就成了4.6万/吨。
和他自己生产的成本价一模一样。
傅松一定是故意的。
宫崎宁次瞬间陷入两难之中。
如果继续降价，自己的笔尖钢必须低于3.8万/吨，才有可能和傅松竞争。
高于这个价，他也只能仗着关税优势，在日国本土卖卖。
如果不降价……
他的笔尖钢从现在开始，恐怕一吨都卖不出去。
就在宫崎宁次纠结的时候，殊不知傅松已完全将之抛到脑后。
一个晨星文具厂有高强照看即可。
这里已不值得他花费那么多心思。
和章久悦一起坐在飞机上，傅松的目的地是洛杉矶的好来坞。
经过克拉克的努力，魔力水晶已经做出冰川时代的小样，想请傅松审核。
当然，傅松去魔力水晶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漂亮国那些大收藏家的古董。
若真如巴颂所说救死扶伤符在西方人手中，一般人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
毕竟一张符纸只要随便隐藏在某个花瓶或者卷轴中，都很难被找到。
但傅松不一样。
凭借着自己眼睛的异能，只要救死扶伤符出现，他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332 重聚奥斯卡
魔力水晶。
当傅松赶到的时候，克拉克正在门口迎接，旁边还跟着鲁尼。
“老板，你终于来了。”
傅松朝两人点点头，跟着克拉克进入办公室。
看着座位上全神贯注工作的员工，傅松笑着对克拉克道：“不错嘛，这么勤奋，比彩蝶文化娱乐好多了。”
克拉克连忙道：“魔力水晶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特效动画公司，怎能和彩蝶相比。”
他说的是真心话，虽然魔力水晶隶属好来坞，但好来坞的电影公司多如牛毛。
魔力水晶在这里和路人甲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好比漂亮国的国民再富裕，一个漂亮国的普通公民去非洲，财富上也得被非洲土豪吊打。
而彩蝶在华国影视圈的地位，可不仅仅是土豪那么简单。
它是究极土豪！
傅松拜拜手：“行了，吹牛皮没用，《冰川时代》的小样不是做好了吗？
让我看看。”
鲁尼小心翼翼的将《冰川时代》递过来，傅松接过，插入电脑后点击观看。
《冰川时代》描述在冰河纪这个充满惊喜与危险的蛮荒时代，因为一名突如其来的人类弃婴，让三只性格迥异的动物不得不凑在一起。
尖酸刻薄的长毛象，粗野无礼的巨型树獭，以及诡计多端的剑齿虎。
这三只史前动物不但要充当小宝宝的保姆，还要历经冰河与冰山各种千惊万险，并护送他回家。
当然，故事本身并没有太多看点，它的核心卖点是逼真的动画效果。
在电影院里观看这样一部电影，绝对是一种极致的视觉体验，也让身心得到最佳的享受。
傅松看了一遍，眼睛就是一亮。
克拉克不愧是学动画设计的，不仅基本功扎实，还有天马星空的想象力。
比如这部《冰川时代》，对傅松剧本精髓的优秀还原度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克拉克加入了很多自己理解的东西。
本来《冰川时代》的剧情并不突出，但在克拉克使用了很多故事技巧的渲染下，竟显得异常精彩纷呈。
只是心中记挂着温蒂的情况，傅松并没有多少兴致点评。
他澹澹道：“可以，直接安排上映吧！”
傅松在看《冰川时代》时，旁边鲁尼一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因为他想从傅松的表情中，看出自己制作的这部动画电影的好坏。
自从知道了傅松的身份，鲁尼就对彩蝶文化娱乐的事格外关注。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对方的作品取得优异票房成绩的概率。
毕竟人手失手马有失蹄，即使数次拍摄出现象级电影的超级天才，也有扑街的可能。
谁知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
彩蝶文化娱乐自从傅松接手后，一共拍了四部电影一部电视剧。
而这些作品无一例外全都大红大紫。
简直不可思议。
鲁尼专门计算过，哪怕按照票房最低的《人在囧途》计算自己的薪水，都能让他一夜暴富。
于是鲁尼开始打听这些电影大火背后的原因，最后让他得出一个结论：
即傅松的指点。
也就是说，虽然整部作品中，傅松所做的工作看似最少，但却最为重要。
甚至对方在点评过程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需要自己反复琢磨，这样才能保证票房大爆。
只是……
傅松看了半天，好像什么都没说？
再加上他全程阴沉着脸，难道我做出来的《冰川时代》真的很垃圾？
可我觉得还凑合啊！
傅松没想到，会有人对自己的外表情这么关注。
站起身，他对克拉克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思考有什么方法能让他，看到那些收藏家手里的珍藏。
克拉克没想到傅松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忍不住道：“傅总，其他倒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明天是奥斯卡电影节，魔力水晶也受到了参会邀请，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傅松正要拒绝，克拉克便补充道：“奥斯卡电影节除了走红毯和颁奖本身，最重要的是能促进各大影视公司之间的交流。
到时好来坞八大电影巨头的负责人也会到场，如果能和他们打好关系，对魔力水晶的发展绝对有无与伦比的好处。”
克拉克并不是瞎说，魔力水晶之前的业务一直是外包。
也就是为其他电影公司制作各种特效，本身并不拍摄电影。
如果不是傅松砸钱制作《冰川时代》，现在的克拉克绝对在各大电影公司之间游走，从而获取特效订单。
现在《冰川时代》结束，所有员工手头上的工作已经不多，所以克拉克就想到处找点小活干干。
毕竟大家现在都靠绩效吃饭，没活干就只能喝西北风。
傅松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吧，相信以你的能力，和其他电影公司打好关系根本不是问题。”
仿佛已经预料到傅松会这么说，克拉克点点头：“好的，我自己去也行。
但下午的慈善拍卖会需要咱们也拿出一件藏品，你看看多少价位的合适？”
傅松一愣：“什么？慈善拍卖会？藏品？”
“对啊，这也算是奥斯卡电影节的保留节目了。
作为文化传播的枢纽，奥斯卡官方一直将慈善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事业来做。
所以每年的拍卖会现场，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珍贵藏品。
特别是八大影视巨头，每一家拿出的藏品价值都不低于两百万。”
傅松眼睛一愣，随即道：“这么多，真的假的？”
克拉克说的两百万自然指美刀，换算成软民币差不多要1500万。
1500万一件的古董，已经是比较罕见的好东西。
为了一个颁奖典礼竟然出这么多血，只能用财大气粗来形容。
想了想，傅松道：“你安排一下，我明天更过去看看。
至于咱们参加拍卖的古董，以前魔力水晶的标准是什么，萧规曹随即可。”
克拉克虽然不明白，傅松为什么一听到有古董拍卖会就改变了主意，但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
奥斯卡金像奖，又名漂亮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创办于1929年，是由漂亮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主办的电影类奖项。
该奖项是漂亮国国历史最为悠久、最具权威性和专业性的电影类奖项，也是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电影类奖项。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有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人，都被成为奥斯卡影帝。
奖品奥斯卡金像奖杯也被亲切的称为奥斯卡小金人，就连领奖过程所走的路，都被叫做走红毯。
原因只是为了显示庄重，主办方在路上铺了一层红地毯。
这不禁让人想到华国古代文人中状元后的跨马游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看着红毯上男明星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瞎晃荡，女明星坦胸露沟的搔首弄姿，傅松忍不住摇摇头。
虽然的确形式主义了点，但别说，这玩意还真有效。
只是看了一会，傅松就有些不耐烦，他问克拉克：“这玩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并非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的明星才有资格走红毯，事实上，只要有作品入围，均可以在红毯上亮个相。
甚至就算没有作品，只有脸皮足够厚，也能跟着其他电影上去熘达一圈。
大家通常把这种现象称之为“蹭红毯”，其中以华国女明星居多。
这倒不是说华国女明星特别爱慕虚荣，而是走红毯可以增加自身曝光度，提高身价。
本来一个华国女性出场费为300万，等她蹭一圈红毯，再和人谈片酬，就能变成400万。
呃……好吧，这还不如爱慕虚荣呢！
反正不管怎样，走红毯的人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
女明星们是爽了，就是苦了台下等待的人。
克拉克听到傅松语气中的不快，连忙道：“您别着急，很快就好了。
而且马上就轮到华国电影人出场，特别是他们的女星，绝对让人大饱眼福。”
说完直接从兜里拿出一个望远镜，跟着过来的鲁尼也掏出一个。
见傅松一动不动，鲁尼想了想，依依不舍的将望远镜递过来：“傅总，您先来。”
傅松：“……”
他正想拒绝，忽然听到主持人的报幕声：“接下来是华国的《战狼2》剧组。”
傅松一愣，直接抢过鲁尼的望远镜看过去。
《战狼2》竟然也来参加奥斯卡了？这是余山怎么没和自己说？
果然，下一刻，只见余山和刘易兵并排走在最前面。
余山的光头非常亮眼，十分惹人注目。
接着是武天狼和卢青姗。
武天狼西装革履，卢青姗一袭长裙，落落大方的挽着武天狼的袖子。
说到卢青姗，当时《战狼2》拍摄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
当时武天狼选女主角时，为了保证票房，特意去找一位比较符合军旅题材的流量小花。
流量小花本来听说是彩蝶文化娱乐的邀请，答应的非常爽快。
可等对方入驻剧组后，发现《我不是药神》和《人在囧途》的主要团队成员都不在。
而《战狼2》的主角只是一个退役军人，编剧也是彩蝶的某二流编剧。
加上因拍摄军旅题材电影比较辛苦，该流量小花竟故意捣乱，导致半天内ng二十六次。
傅松听到此事后大怒，拼着赔偿违约金也让对方直接滚蛋，并表示彩蝶文化娱乐从此和对方永不合作。
女主被傅松撵走，但戏还得拍啊！
可纵观华国娱乐圈，根本没有适合的角色，就在《战狼2》团队一筹莫展之际，武天狼媳妇朱莉推荐了卢青姗。
卢青姗和朱莉一样，都是部队的人，两人一开始都在文工团。
只不过朱莉后来进入特殊部队，才和对方分开。
但朱莉一直和卢青姗有联系，听丈夫说了剧组的烦心事，便建议让卢青姗试试。
武天狼当即便和傅松打电话说明此事，傅松自然不会拒绝。
结果视镜当天，卢青姗的表现有点超出傅松预料，落落大方不说，表演更是浑然天成。
傅松当即便决定，由对方接替出演《战狼2》的女主角。
后来《战狼2》票房一飞冲天，但凡参演的演员都红了。
也不知道那位罢演的流量小花有没有后悔。
克拉克也看到了武天狼和卢青姗，他眼睛一亮，兴奋的叫道：“不愧是能拿年度全球票房冠军的人，果然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特别是那个女人，完全吊打好来坞所有巨星。”
傅松无奈摇摇头，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故意拍自己马屁。
不该克拉克有句话说的却是真的，《战狼2》的超高票房，让它成为今年的票房总冠军。
包括好来坞大片，都没有一个能打的。
鲁尼也在旁边补充道：“克经理说的对，而且这个卢青姗并没有像其他华国女星那样袒胸露深沟，完全符合东方女性的含蓄美！”
听到这话，虽然傅松不想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放心吧，彩蝶文化娱乐的艺人和华国其他艺人中的妖艳贱货可不一样。
我们是有底线的。”
谁知他刚说完，又有两人走出来，其中一个是《战狼2》的富二代配角，另一个是个女人。
当傅松透过望远镜看到女人的刹那，额头青筋直跳。
因为女人的穿着，完全符合傅松刚才对妖艳贱货下的定义。
反正是除了不能露的都露了。
当然，女人露不露的傅松不关心，但你在哪露不行？非得混到我的《战狼2》里？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刚刚才在两个“国际友人”面前吹了牛！
等《战狼2》所有参与人员亮完相，余山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观众席。
突然，他愣住了：“傅总，您怎么在这？”
傅松无奈：“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我不知道您会来，所以也就没通知您。”
傅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扯澹，你不通知我，又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来？”
“我……”
余山正不知该怎么解释，一个清脆大方的声音道，“傅总，你好啊！”
是卢青姗。
对于卢青姗，傅松还是很客气的：“你也好，不过……”
他忽然指指卢青姗依旧搂住武天狼胳膊的手臂：“天狼，你孩子刚出生，可不能瞎搞啊！
改天我可得好好提醒一下朱莉姐，让她牢记“防火防盗防闺蜜”这条谏言。”
武天狼还没说话，卢青姗立刻就不乐意了。
她走过来一把抱住傅松胳膊：“傅总，你想让我拉着你就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傅松万万没想到卢青姗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禁有点尴尬。
其实他刚才那么说，只是想报复一下卢青姗为余山解围的事。
就在这时……
“傅总！你好！
你不知道，你可是我永远的男神，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幂颖。”
正是刚才那个蹭《战狼2》流量的女人。
只见她走到傅松身边，一把抱住傅松另一只胳膊，然后不停的撒娇。
这些傅松已经不是尴尬，而是全身的鸡皮疙瘩。
卢青姗抱傅松胳膊，只是出于礼仪的“拉抱”，而这位安幂颖，却恨不得整个人挂到傅松肩膀上。
浓郁的香水味从安幂颖身上溢出，灌进傅松鼻孔，害得傅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傅松忙道：“安女士，我已经认识你了，还请你放开我，谢谢！”
“为什么要放开呢？作为全场最漂亮的女人，男伴当然要是全场最帅的。
傅总，我说过，你是我永远的男神！”
说完整个身体紧紧贴住傅松，手臂搂得更紧，还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吹了口气。
傅松：“……”
自己这算不算被潜了？
好不容易才拜托安幂颖的纠缠，傅松把余山叫到一边：“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傅松刚才生气，只是羊装生气。
因为他了解余山，对方没有通知自己，竟独自过来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里面一定有原因。
果然，余山叹了口气：“不是我不说，而是根本没必要说。
虽然《战狼2》受到奥斯卡的邀请，但完全是冲着《战狼2》的超高票房。
至于对应的影视作品奖项，是一个没有。”
傅松一愣：“什么？一个没有？不可能吧？”
奥斯卡金像奖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声音效果、最佳视觉效果、最佳化妆与发型设计、最佳服装设计、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原创配乐、最佳原创歌曲等等，一共二十八个奖项。
这么多奖想得全固然无比困难，但得一两个问题还是不大。
毕竟《战狼2》可是年度全球票房冠军。
听到傅松的质疑，余山也有些不确信了：“我也是听一个奥斯卡的朋友说的，或许他得到的消息不准？
傅总，您这么优秀，自然到哪里都是焦点。
如果来奥斯卡却一个奖都没拿，作为属下我怎能安心？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注意，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傅松摆摆手：“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不来奥斯卡倒没什么，但那个叫安幂颖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妖里妖气，谁允许她进《战狼2》剧组的？”
余山有些尴尬：“这……”
“这什么这？老余，此事你若不给我说明白，信不信我扣你奖金？”
“千万别啊傅总，我其实也是在为公司好。”
“滚蛋，我看你分明是看上了她的美色，说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把他给潜了？”
余山立刻大叫冤枉：“傅总，老余我在彩蝶十三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
傅松：“那你是？”
“《战狼2》剧组收到奥斯卡邀请的消息后，安幂颖就找到我。
说只要让她跟咱们走一次红毯，她愿意拿出100万作为谢礼。”
傅松一愣：“你说多少钱？”
“100万啊，虽然这钱不算多，但我也是秉承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
毕竟这钱都够彩蝶好几年的房租了。”
谁知傅松话题一转：“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女人越多越好。
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咱们就明码标价，一场100万。
如果再加50万，还可以拉着我的胳膊一起走。”
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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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 降魔杵
傅松正和余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这位是余经理吧？久仰久仰。”
傅松和余山回过头，只见一个白人大胡子正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余山道：“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叫山姆，来自华纳兄弟。”
余山一愣，随即不敢置信道：“华纳兄弟？你是山姆华纳？”
华纳兄弟全程为华纳兄弟娱乐公司，是好来坞八大电影巨头之一。
这家电影公司是华纳四兄弟合资创建的，山姆华纳就是四兄弟之一。
傅松也有些意外，在他想来，这四位兄弟应该都已年过六旬，可眼前的山姆看起来最多五十岁。
山姆微微一笑：“没错，华纳是我的姓氏。”
“你好，你好！”余山也有些小激动，虽然自己在电影行业已经小有成就。
但华纳兄弟可是他年轻时的偶像。
没办法，这位超级巨头实在太有名了，像蝙蝠侠系列、超人系列、黑客帝国系列、哈利波特系列、指环王系列等，都出自华纳兄弟。
山姆显然很满意余山的表情，他道：“余经理，你们彩蝶这两年的成就我可听说了，很厉害啊！”
余山忙道：“那里那里，只是运气好罢了。”
山姆点点头：“的确有不少运气好的成分在内，但我相信你们的影片质量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收到奥斯卡的红毯邀请。”
傅松在一旁瞬间就听得茫然了。
对方这话是啥意思？骂人吗？
可看他的表情和神态又不太像。
但说到夸奖，总感觉不太对味。
余山也差不多，他含湖着道：“一部电影的好坏我说的不算，你说的也不算，观众说的才算。
山姆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一下，改天再亲自登门向您请罪。”
谁知山姆摆摆手：“你今天是来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能有什么事？
走走，我刚好有话想对你说，咱们边走边聊。”
“这个”余山下意识看向傅松。
山姆一愣，也看了傅松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的下部电影需要制作特效对吧？
给你普及个常识，特效制作这块，想要呈现最完美的效果，还得找好来坞的八大巨头。
魔力水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就算你把活交给他们，他们也做不好。
走了走了。”
说完拉着余山的袖子就要离开。
旁边傅松一愣，然后看向自己衣服，瞬间明白这位山姆一定误会了。
因为他穿的是魔力水晶的工作服。
见余山正要拒绝对方，傅松忽然走过去握住山姆的手道：
“山姆先生，你好你好，没想到你竟然连我们魔力水晶都知道，真的让我倍感荣幸。”
山姆一愣，他没想到眼前这位魔力水晶的工作人员如此热情和大胆。
没错，在他看来，傅松的行为就是大胆。
自己是谁？华纳兄弟的创始人之一，坐拥350亿市值的超级大老。
一般人见了他无不战战兢兢，连话都很难说利索，更不要说拉住他的手不停摇晃了。
“呃你好，你是？”
“不好意思，你叫我小傅就行，我在魔力水晶有点股份。”
原来是股东，这就可以理解了。
只不过看着傅松的黄皮肤，山姆猜测对方应该是那种拥有不到5股份的小股东。
“傅老板，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魔力水晶最近没活了，您看您能不能介绍一点？”
山姆恍然：“明白了，不过我们华纳兄弟对特效的要求特别高，而且我们也有自己专业的特效团队”
他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你们档次太低，我不需要。
但傅松仿佛根本没听懂：“我知道我知道，魔力水晶的工作人员自然无法和华纳兄弟相比。
不过虽然我们水平差，但我们要求也不高啊！
你们华纳看不上眼的小活随便分我们一点就行，我们不挑剔。
比如给你的员工打打下手，搬点砖提点泥啥的”
山姆：“？”
虽然对傅松“搬砖提泥”的比喻有点不适应，但他还是听懂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好的，谢谢山姆先生。”说完一把抢过山姆的手提包，放在手中掂了掂，“这么重啊？
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能干这种粗活？我帮你！”
山姆忙拉住手提包的袋子：“不用了，我自己提着就行。”
谁知傅松眼睛一瞪，拼命的往后拽，同时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山姆：“你撒手！”
山姆：“？”
他脸上全是茫然。
这包明明是自己的啊，怎么看对方的表情，自己跟抢包的强盗似的？
这货神经病吧？
傅松将手提包袋子从山姆手中抢走，然后小心翼翼放在胸前，神情再次恢复刚才的讨好：“您先请，我给您拎包。”
山姆犹豫片刻，最终道：“那你小心点，这包里是华纳兄弟专门为下午的慈善晚会准备的拍品。”
傅松：“我知道，不然我至于给你抢吗？”
山姆：“”
傅松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啊，我是说我会帮你好好保管的。”
说实话，此刻的山姆很想叫保安，但考虑到自身形象，还是选择放弃。
两人的动作余山全程看在眼中。
虽然不明白傅松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还是适时打圆场道：“山姆先生，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到这个，山姆再次恢复到之前的自信和从容：“是这样，彩蝶化娱乐对华国民众娱乐元素的把控还是非常精准的。
这一点得到了华纳兄弟大部分高层的认可。
所以我想和你们达成长期的战略合作意向，相互促进，共同进步，为世界的娱乐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你看怎么样？”
余山一愣，随即问：“山姆先生，您说的战略合作意向具体指哪方面？”
“我们华纳兄弟出资10亿刀，收购彩蝶化娱乐51的股份，怎么样？”
余山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他看着山姆，对方这哪里是和自己达成战略合作意向？分明是想吃掉自己。
51的股份看似只有一半多一点点，却等于完全拥有彩蝶的控股权。
也就是说，一旦答应，以后的彩蝶就彻底属于华纳兄弟了。
见余山犹豫，山姆道：“余经理可是对价格不满意？
其实10亿刀已经不少了，折合成软民币将近80亿。
这只是51的股份，也就是说，华纳对彩蝶的固执是160亿。
纵观彩蝶的发展史，你们一共拍了四部比较成功的电影和一部电视剧，总盈利为60亿。
这也是彩蝶现在的全部资产。
你将彩蝶的股份卖给我，随手就赚20亿。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余山摇摇头：“山姆先生，不好意思啊，此事恐怕不行。”
山姆立刻不乐意了：“为什么不行，觉得自己卖亏了是吗？
告诉你，这个价格对你们来说一点都不亏，相反，你们赚大发了。
华纳是谁？世界电影之王。
拥有全球的庞大销售网络和销售渠道，比如你们的战狼2，现在是不是只能在你们国家上映？
但卖给华纳就不同了。
因为我可以安排它在全世界同时公映。
一个华国就能拿到将近70亿的票房，那么放眼全世界，它能拿多少票房？
可以这么说，虽然到时战狼2的利润需要分华纳51，但你们绝对赚的更多。
是不是心动了？
走走，咱们现在就签合同，只要你在署名上签字，80亿直接到手。”
余山苦笑：“山姆先生，真不是我不愿意卖股份给你，而是就算我想卖，也卖不了啊！”
山姆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彩蝶化娱乐的职业经理人，彩蝶的股份全在我们老板手里，他不开口，谁都没办法。”
长时间的什么，山姆狐疑的看着余山：“你只是职业经理人？”
余山点点头：“当然，而且此事好像通过特定网站就能查到吧？您就没事先看一下？”
山姆：“”
见气氛陷入尴尬之中，余山打圆场：“山姆先生您不要急，此事我会一五一十向我们老板汇报。
若他真有出售意向，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深吸一口气，山姆道：“原来是这样，抱歉，告辞。”
说完对傅松道：“包还给我吧！喂，你干什么？”
原来傅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山姆的包打开，并取出里面的一个金色降魔杵仔细端详着。
傅松见状打了个哈哈：“我就是好奇看一下，你们不是要谈判吗？继续啊！”
“你你诚心捣乱不是？”说完就要去抢，结果傅松随手躲开。
山姆再强，傅松又躲。
山姆：“”
“保安！保安！”
傅松连忙制止：“别别，我真的只是看一下。”
转头对余山道：“愣着干什么？山姆老板不是很想收购彩蝶吗？你继续和他谈啊！”
余山一愣，立刻对山姆道：“山姆先生，要不咱们关于华纳收购彩蝶的意向再沟通一下？”
山姆不解：“你不是说自己不是彩蝶的老板吗？”
“我的确不是老板，但我刚刚收到我们老板的委托，可以就此事再次磋商。”
山姆：“”
完全忽视山姆此刻的懵逼心情，傅松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手中降魔杵上。
刚才他突然讨好山姆，又是奉承又是拎包，当然不是他被这位“华纳大老”的王霸之气震住。
而是傅松通过眼睛异能，看到了山姆手提包出现的一行红字：
泰国降魔杵：1030万。这其实只是一根普通的降魔杵，不过它藏有泰国佛教神奇符咒的一点隐秘。
看到这行红字，傅松立刻就想到巴颂所说的“救死扶伤符”！
难道泰国佛教当年遗失的东西，就是这玩意？
心脏不争气的跳动，傅松哪里还管其他？
他甚至已经等不及下午的拍卖会，就想一睹“符咒隐秘”的真容。
然而，当傅松将降魔杵放在眼前端详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它除了看起来有些年头外，就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降魔杵。
山姆忽然反应过来，他拉住傅松问：“你到底是谁？”
傅松眨巴眨巴眼睛：“魔力水晶的某个小股东啊，怎么了？”
山姆脸一黑：“胡说霸道，我刚才问了下谷歌娘，她说魔力水晶已经被彩蝶化娱乐全资收购。
也就是说，魔力水晶的股东现在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彩蝶化娱乐的老板。
你怎么可能是魔力水晶的股东？”
傅松：“这个山姆先生，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是怎么和你那三个兄弟成功创办出华纳兄弟的？
华纳兄弟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必须拥有一个极具前瞻性的领导层。
像三神带一坑这样的骚操作，根本不可能成功。”
山姆呆愣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他脸色难看：“你是说我是我们四兄弟中的猪队友？”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告诉你，本人拥有无与伦比的商业才华，正是我无与伦比的战略眼光，华纳兄弟才一步步成为好来坞八大影视巨头。
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傅松示意余山：“还是你解释吧，我怕我说着说着忍不住想出手揍人。”
山姆看向余山，余山客气道：“山姆先生，魔力水晶的确只有一个老板，而彩蝶化娱乐也只有一个老板。
现在魔力水晶和彩蝶化娱乐是一家人，也就是说，两家影视公司的老板也是同一个人。”
山姆的眼睛瞬间瞪大，他看傅松的表情全是不敢置信：“彩蝶化娱乐的老板是你？”
傅松无奈：“你的智商终于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这怎么可能？”其实倒不是山姆傻，而是现在的傅松完全没有半点老板的样子。
神情憔悴，表情忧郁，头发蓬乱，胡子拉碴。
再加上他身上吐了吧唧的魔力水晶工作服，以及嘿嘿一笑的猥琐模样，很难相信彩蝶化娱乐拥有现在的辉煌，竟出自此人之手。
好在他久经江湖，很快就恢复正常：“不好意思啊傅老板，关于收购彩蝶化娱乐的事”
傅松果断摇头：“不卖！”
“那你刚才为什么让余山和我谈判？”
傅松理所当然道：“为什么不能谈判？我说可以谈，但我就是不卖，不行啊？”
“你”
“行了！”傅松道，“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华纳兄弟如此热心的想收购彩蝶化娱乐，其实并不是你想和彩蝶一起共创辉煌。
而是你准备借助彩蝶这样的新鲜血液，去对抗华纳兄弟在电影创新上进入迟暮期的危机吧？”
山姆脸色一变：“胡说，华纳兄弟如日中天，特别是在创新上，完全吊打其他影视公司，怎么可能陷入迟暮期？”
傅松的声音不疾不徐：“蝙蝠侠、超人、哈利波特、指环王、霍比特人这些ip的确非常经典。
但若我没记错的话，华纳兄弟应该至少十三年都没有新的爆款ip了。
你们现在做的最多的，就是把曾经的ip做成系列，比如蝙蝠侠系列，哈利波特系列。
然而系列这东西，一部两部很好，三部四部也还凑合，但一旦同一系列的电影超过五部，无一例外全都会成为烂片。
原因很简单，观众有审美疲劳，而编剧想在同一个人物和世界设定上，重新设计出具有创造性的剧情，难度是呈几何倍数上升的。
我承认，在同一个ip上深入挖掘，是成功率最高，也是来钱最快的方法。
但想让一家电影公司经久不衰，却需要创新，不断去创造新的ip。
当你们放弃创造新ip，只把目光停留在昔日的辉煌上，结局只有衰亡！
因为你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创新的能力。”
“胡说！”山姆的脸瞬间黑下来，“就算华纳现在创新乏力，但我们还可以打造华纳宇宙。
就是将我们旗下所有的超级英雄，统一到同一个世界观中。
再通过这个世界观，让不同的超级英雄碰撞出新的内容火花，从而保证所有ip的活力。”
傅松道：“你说的是蝙蝠侠大战超人吗？”
“你怎么知道？”山姆一愣。
傅松忽然笑了：“你们还是自己玩吧，我对这所谓的蝙蝠侠大战超人可没兴趣。”
说完将降魔杵塞入背包挂到山姆脖子上，和余山转身离开。
回到座位上，余山好奇的问傅松：“傅总，你的意思是，华纳准备搞蝙蝠侠大战超人？”
傅松笑道：“你觉得他能成功吗？”
余山撇撇嘴：“两大男主角同台竞技，这玩意不是和功夫之王差不多吗？
连一山不容二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能成功才怪。”
傅松点点头，他发现山姆竟然还没有余山看的明白。
也不知是不是常年身居高位，已经完全不接地气的缘故。
这时红毯已经走完，负责颁奖的主持人走上舞台。
所有人精神一震，因为最令人期待的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
一年的艰辛，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也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全部揭晓。
334 傅松的讲话
奥斯卡颁奖大厅。
舞台炫目，灯光璀璨。
以八个金人为背景墙的奖杯型标志烨烨生辉。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主持人站在舞台上，用她甜美自信的声音道：“大家好，我是克里斯蒂，欢迎来到奥斯卡。”
掌声如雷，瞬间沸腾起来。
克里斯蒂微微一笑：“作为代表全球至高荣誉的奥斯卡金像奖，是每一位电影人的期盼和梦想。
在这里，我要代表主办方，对世界所有奋战在电影制作一线的无名英雄致敬。
”
一篇激情洋溢的开场白，将现场气氛再次推向一个制高点。
克里斯蒂：“好了，接下来就是令人期待的颁奖环节。
获得本年度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的是环游世界一百天。
环游世界一百天以极具创意的题材和艺术形式，完美的展现出公路片电影的精髓，并打破公路片电影票房的天花板，为后来的创作者提供了一个经典的旅游桉例
让我们恭喜环游世界一百天的编剧维特埃夫拉！”
啪啪啪啪！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维特埃夫拉竟然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小伙子衣装革履，英姿飒爽，神色从容而自信。
克里斯蒂笑道：“奖！”
颁奖仪式非常隆重，小伙子维特埃夫拉感激涕零。
握手、拍照，等闲杂人等离开，克里斯蒂笑着对维特埃夫拉道：“威特，我能问一下你的年纪吗？”
“27岁！”
“哇，27岁就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真是年轻有为。
大家欢迎维特埃夫拉给咱们分享一下他的成功经验好不好？”
随着叫好声落下，克里斯蒂将舞台让给维特埃夫拉。
其实这都是预先设计好的，奥斯卡获奖者需要做一个简短且神情的发言。
当然，发言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获奖者通过这种形式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维特埃夫拉的声音热情洋溢，从自己的童年开始编织了一个催人奋进的故事，骗了在场不少女性的眼泪。
接着是第二个奖项，奥斯卡最佳摄影奖。
套路和刚才的最佳原创剧本差不多，颁奖，发言一气呵成。
然后第三个奖项、第四个奖项
很快，克里斯蒂第七次上台。
看着这位漂亮的女主持，余山精神一震，身体坐的笔直。
傅松看着他：“行了，别摆poss了，咱们离舞台那么远，就算你把自己最帅的造型展示出来，这位克里斯蒂大美女也看不见你。
还有，我一直认为，论漂亮还是咱们国家的美女最好看。
你就算想潜人，也等回国再说。”
余山瞬间有些尴尬：“傅总，胡说什么呢？我对这个克里斯蒂可没意思。”
“是吗？那你现在的姿势是？”
“哎，你不知道，奥斯卡金像奖的第七个奖项是最佳票房奖。
其他奖项因为评比环节比较复杂，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百分百拿奖。
但最佳票房奖不同，因为它比的只有一个：看谁卖的钱多，票多。
我特意做了计算，战狼2不管票房总金额，还是电影票数量，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所以这个最佳票房奖咱们拿定了。”
傅松一愣：“是吗？”
“当然，我有绝对的信心。”
谁知余山刚说完，就听克里斯蒂道：“获得本年度奥斯卡最佳票房奖的是贫民窟的亿万富翁。”
余山坐直的身体瞬间就塌了下去，他目光呆滞，语气喃喃：“怎么会是这部电影？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傅松看着他：“怎么了？这部电影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贫民窟的亿万富翁的票房别说第一，前三都排不上。
因为今年电影票房的第二名是爸爸，摔跤吧！，第三名是港囧。
贫民窟的亿万富翁只能排第四，不管票房总值，还是电影票数量。”
傅松愣了一下：“前三竟然都拿不到奖，这也太黑暗了吧？”
余山摇摇头：“黑暗不黑暗不知清楚，但第一和第三都是咱们的电影，第二来自印度，只有贫民窟的亿万富翁是漂亮国本土电影。”
傅松拍拍余山肩膀：“行了，拿不到奖就拿不到奖。
我早就说过，评定一部电影的好坏，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某个犄角旮旯的一小撮人说得更不算，只有观众说的才算。”
余山点头：“我懂了。”
只是看他的表情依旧有些不甘心。
而傅松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方面，其实他早就知道，奥斯卡金像奖虽然说自己很公平，但这种公平是相对的。
很多电影因为特定因素，在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获奖名单之外。
比如战狼2，这部电影有不少嘲讽漂亮国背信弃义，和大量弘扬华国团结友爱的情节。
所以这部电影根本不可能，在所有和漂亮国有关的电影奖项中获奖。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傅老板，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再考虑一下。”
是山姆。
看来他被傅松拒绝后，还是不死心，想试着再次挽回。
见傅松准备说话，山姆忽然一指舞台：“知道你的战狼2卖那么多票房，却连最佳票房奖都拿不到吗？
你一定觉得是内容，其实并不是。
漂亮国是一个兼容并包的国度，我们的电影人经常拿fbi调侃，有些丧心病狂的甚至连总○统都不放过。”
傅松一愣：“是吗，那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因为奥斯卡评奖官方，认为你们战狼2的票房并不真实。
众所周知，华国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刷票。
本来一部电影只能卖六七亿，结果硬生生被你们刷成六七十亿。
针对这种情况，你说奥斯卡官方凭什么会把最佳票房奖颁给你？”
傅松呆呆道：“你的意思是，战狼2的真实票房其实只有六七亿？”
“这不是我认为的，而是官方这么认为的。
他们在评奖之前，都会对入围电影反复观看，并对其质量做出一个评估。
如果电影质量和实际票房相差太大，就会被认定为刷票，从而取消评定资格。”
傅松恍然：“原来是这样！”
山姆摊摊手：“你看，其实我非常相信战狼2没有刷票，但是光我信有什么用？
你得让所有奥斯卡的官方人员相信。
这也是我让你将彩蝶卖给我的原因。
作为奥斯卡官方的常客，我在里面还是能说的上话的。
如果在评奖过程中我帮忙美言几句，最终的结果说不定就会和现在不同。”
傅松点点头：“明白了，就是暗箱操作呗。
把不符合你们心意的影片删掉，最后只评符合你们心意的。”
山姆不乐意了：“什么暗箱操作，是战狼2本身的质量和票房差异太大，从而产生误解。
其实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只需解释清楚就行。
你将彩蝶卖给我，我帮你解释。
到时别说区区一个最佳票房奖，其他奖项我也保证你能拿到手软。”
傅松看了山姆一眼，摇摇头：“不卖！”
“你”见傅松油盐不进的样子，山姆气的脸都黑了：
“傅老板，你这分明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继续执迷不误，今天的奥斯卡你一个奖都别想拿到。”
仿佛印证山姆的话，克里斯蒂不停的念诵名单。
包括最后压轴的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特别是最佳影片，均和傅松没有关系。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二点，傅松正准备站起身，结果克里斯蒂道：“
这个奖项是我们新设置的，它旨在奖励给那些为全世界电影世界做出卓越贡献的电影人。
今年荣获奥斯卡荣誉奖的人是，华纳兄弟的山姆华纳！
山姆华纳先生自从创办华纳兄弟以来，励精图治，奋发向上，为全世界贡献了蝙蝠侠系列、超人系列、黑客帝国系列、哈利波特系列、指环王系列等所有人耳熟能详的王牌影视。
他值得这项荣誉！”
山姆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接着走上舞台。
而在山姆起身的刹那，人群沸腾了。
大家不停喊着山姆的名字，表情亢奋。
虽然华纳兄弟最近两年的作品乏善可陈，但是，华纳之前的电影实在太经典了。
只要听到名字，就是满满的童年回忆。
寒暄、客套、颁奖、留念，很快就进入发表个人感言环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山姆会和其他人一样侃侃而谈自己的人生经验时，结果这位传奇人物直接道：
“各位，与其说让我发表个人感言，我更愿意向大家介绍一个人。
他来自华国，虽然今天没能得奖有些遗憾，但他的才华却不能被忽视。
咱们有请他上来说几句好不好？”
“好！”众人虽然答应的异口同声，却面面相觑。
因为山姆的意思，分明是将这次难得的机会让给了别人。
不过下一刻，他们又开始佩服这位老艺术家的高尚品格，毕竟能如此提携后辈的人已经不多。
山姆道：“那咱们就有请来自华国彩蝶化娱乐的老板傅松！”
正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的傅松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山姆会来这一招。
别人都认为，山姆让自己上去，是对方的宽容大度，求才若渴。
但傅松却知道根本不是。
山姆这是被自己两次三番拒绝后，想坑自己一把。
因为在舞台发言是一柄双刃剑。
如果你谈吐优雅、幽默风趣，自信满满，当然可以为自己加分。
但若你吞吞吐吐，惊慌失措，词不达意，不管你以后的成就再高，都洗不清这个污点。
傅松在这之前从未收到需要上台发言的提醒，当然不可能做任何准备。
而上过舞台的人都知道，一个没有丝毫准备的人，在舞台上会发生什么。
果然，当傅松看向山姆的时候，山姆也看向他。
双眼微眯，表情阴险。
啪啪啪啪！
不知是不是傅松的迟疑，掌声比以前更加热烈。
余山连忙将头探过来：“傅总加油，只要您表现的好，说不定彩蝶从现在开始，就能打开世界电影票房的大门。”
摇摇头，傅松无奈起身走向舞台。
而在傅松上台的同时，山姆则从另一侧下来，仿佛傅松接下来的表现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克里斯蒂依旧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你好，能做个自我介绍吗？”
傅松：“我叫傅松，是彩蝶化娱乐的老板，也是主导电影战狼2的创作者之一。”
谁知克里斯蒂听到战狼2三个字，脸色瞬间就变了：“战狼2？
听说这部电影的情节完全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是真的吗？”
傅松看了克里斯蒂一眼：“你听谁说的？如果是奥斯卡评委会的话，那就当它是真的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哗然。
因为他们听出了傅松的画外音：他对奥斯卡评委会很不满。
果然，克里斯蒂立刻道：“你是觉得奥斯卡评委会有失偏颇？”
傅松摇摇头：“也不能算是有失偏颇吧！”
克里斯蒂刚要说话，谁知傅松又补充道：“他们就是瞎！”
豁！
这下全场直接就沸腾了。
讲真，敢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如此讥讽奥斯卡评委会，傅松绝对是第一人。
克里斯蒂也是缓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傅老板，不好意思啊！
作为公众人物，说话是需要负责人的。”
傅松点点头：“我愿意为此事负责，因为我并不是乱说。
关于奥斯卡金像奖的其他奖项，因为不太了其中的解机制，我也无法保证它一定就是不公平的。
但是，奥斯卡最佳票房奖为什么是贫民窟的亿万富翁？
难道这个奖项的评判标准不是谁的票房最多，而是谁能精准卡到第四？
又或者它只是漂亮国的本土电影，而前三名全出自国外？”
克里斯蒂一愣，随即道：“原来你说这个。
很简单，因为经过奥斯卡评委会研究分析，前三名电影均有刷票房的嫌疑，所以取消了它们的评选资格。”
傅松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没事了。”
克里斯蒂没想到傅松这么容易就低头了，不禁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傅先生能凭借一己之力，把彩蝶化娱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电影公司，变成现在的华国电影巨头，也非常不容易。
您能说一下自己的梦想吗？”
傅松：“梦想？没有梦想。”
“啊，没有梦想？为什么？”
“我辛辛苦苦，耗尽心力，好不容易才让战狼2拿到今年的全球票房总冠军。
结果没有任何凭据，就直接被认定是刷票房，如此颠倒黑白，谁还敢有梦想？”
顿了顿，傅松补充：“我想爸爸，摔跤吧！主创团队的心情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对吧？”
他本来只是随便朝台下问了一嘴，结果爸爸，摔跤吧！的主演立刻站了出来：“你说的对，我现在也没有梦想。
因为我的梦想在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被好几条恶狗给吃了。”
豁！
傅松吓了一跳，看来这哥们的怨念比自己深多了啊！
不过也难怪，爸爸，摔跤吧！可是印度这几年继四宝大闹好来坞之后另一个超级爆款。
它获奖无数，在印度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票房也是实打实。
结果来到这除了全程陪跑，就是陪跑全程，绝对把人气死。
想了想，他走下台，和爸爸，摔跤吧！的主演亲切握手并合影留念。
最后，傅松再次回到舞台。
克里斯蒂无比尴尬：“傅先生，人其实还是要有梦想的，毕竟万一呢？”
傅松转头看着她：“克里斯蒂，你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
“当然听过。”
“那你知道丑小鸭为什么会变成白天鹅吗？”
“因为它坚持不懈，永不放弃？”
“错，丑小鸭会变为白天鹅，不是它有多努力，而是它的父母就是白天鹅。
而丑小鸭之前觉得自己丑，只不过它从小在煤堆里长大，认错了而已。”
“这”
见将克里斯蒂难住，傅松嘿嘿一笑：“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道能用钱解决的事的下半句是什么吗？”
“那都不叫事？”
“错，能用钱解决的事，我一件都解决不了。”
噗嗤！
饶是气氛无比严肃，但众人还是被傅松这句话给都笑了。
傅松又对克里斯蒂道：“我知道你想说不管怎样，我都该努力一把对吧？？
的确，我的确应该努力，因为如果我不努力，我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你”克里斯蒂没想到傅松的最竟然这么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傅松摊摊手：“你看，我刚才举了那么多例子，就是想说一件事。
对弱势群体来说，不管你做什么，又或者怎么做，都是徒劳的。
因为很多事只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句话。
他们说我的战狼2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没有问题也有问题。
好了，你们请我站出来发言，我站出来了。
只是事先没有准备，所以词不达意的地方还请见谅。
最后，克里斯蒂女士，我真心希望你能多笑笑。
因为爱笑的女孩运气通常不会太差。”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克里斯蒂更委屈了。
她只是被临时拉过来暖场的主持人，没招谁没惹谁，结果竟直接成了傅松攻击的对象虽然傅松攻击的目标只是奥斯卡评审团。
克里斯蒂泪眼朦胧：“你觉得现在的我能笑得出来吗？”
“呃，抱歉，刚才我那句话其实没说完。
爱笑的女孩运气通常不会太差，因为运气差的女孩的确笑不出来。”
克里斯蒂：“”
335 辛西娅的挑战
回到座位的傅松无奈叹了口气。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没拿奖就没拿奖吧！
战狼2只要有国人的支持就够了，像奥斯卡金像奖这种在公允上大打折扣的荣誉，要了还不如不要。
事实上，如果傅松事先知道彩蝶也收到邀请，他根本不会让余山来。
没想到自己已经足够低调，结果对方反而不依不饶。
先是山姆把自己硬拉上去，然后那个叫克里斯蒂的女主持人说话又含沙射影。
老子只是低调，可不是好欺负。
“哥们，刚才你的举动太帅了。
你不知道，我早就想站在舞台上对着这帮奥斯卡官僚挥斥方遒了，可惜没有机会。”
说话的是爸爸，摔跤吧！的主创，叫阿米尔。
傅松笑道：“也不能说帅，只是有点气不过。
既然他们不想给咱们颁奖，何必把咱们叫过来现眼？显示自己的优越吗？
所以很多时候贱是一种病，得治！”
“说到好，我看他们就是贱的。”
两人说的正高兴，旁边一个人不乐意了：“你们什么意思？
自己的票房有问题，结果不思悔改就算了，反而到处骂娘，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傅松扭头看着说话的人，他有些意外。
因为对方是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白人，颜值，嗯，很漂亮！
虽然和卡特琳比会差那么一点点，但在现在的颁奖典礼上，却是绝对艳压群芳的存在。
“这位是？”
“哦，她叫辛西亚斯特恩，是环游世界一百天的导演。”
傅松恍然：“就是那个票房第四？”
环游世界一百天因为获奖的是编剧，所以傅松并未见过辛西亚。
他笑着问：“你说我的战狼2票房有问题，有证据吗？”
辛西亚瞪了傅松一眼：“废话，我一个导演，每天自己的事都忙不完，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搜集你作假的证据？”
傅松：“既然没证据，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辛西亚瞬间冷笑：“怎么，你敢做，难道就不让我说？”
傅松忽然对阿米尔道：“告诉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位辛西亚女士曾给我做了三年情妇，后来我嫌她晚上睡觉老是磨牙，就把她给甩了。”
辛西亚瞬间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谁是你情妇了？”
傅松：“就是你啊，你忘了，咱们曾经在康桥上散步，分手的时候我还特意做了一首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分云彩。”
“你一派胡言，我根本没做过任何人的情妇。
你如果拿不出证据，信不信我直接告你污蔑？”
傅松无奈摊摊手：“看，关于情妇的事，我拿不出证据你就不让我说。
那关于刷票的是你也拿不出证据，那为什么你就能说。
阿姨，咱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哈哈哈哈！傅老板，这个比喻用的妙。”
阿米尔竖起大拇指，“和你的电影刷票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你曾经有个情妇。”
辛西亚看看傅松，又看看阿米尔，心中全是怒火。
自从得知环游世界一百天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后，她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叫傅松的华国人，竟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大放厥词。
这也让她的处境变得极其尴尬。
因为从现在开始，全世界所有人都会对奥斯卡的公正性产生质疑，而首当其中的环游世界一百天也将成为真正的反面教材。
可自己明明拍出了一部，在票房上吊打其他电影的精彩好剧！
突然，辛西亚走上前方舞台。
因为临近中午，已经有人陆续开始退场。
不过还有一大部分没有离开。
站在话筒前，辛西亚道：“大家好，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辛西亚，是环游世界一百天的导演。
我一直坚信我的电影是今年的票房冠军，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我们应该向前看。
刚才战狼2的傅松先生对双方的票房提出质疑，那么我想发起一个挑战，就怕傅松先生不敢应战。”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哗然。
原本准备离开的众人纷纷坐下，因为他们意识到接下来会很热闹。
果然，刚从舞台下来的傅松，再次走了上去。
看着辛西亚，傅松问：“什么挑战？”
“很简单，我的新电影阳光男孩马上就要上映了，我想傅松先生不会拍出一部战狼2后，就告别电影圈吧？
你也拿一部自己有把握电影，咱们再比比票房，看看谁的更多。”
傅松没想到辛西亚会这么说，不禁愣住：“比票房？难道若我再赢了你，明年奥斯卡会把最佳票房奖颁给我？
我怕他们继续说我刷票。”
辛西亚摇摇头：“奥斯卡怎么做和我没关系，我也左右不了他们。
这个挑战仅限于你和我。
如果谁输了，就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在哈佛大学的操场上果奔三圈。”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沸腾。
傅松则倒吸一口凉气，这娘们够狠啊！
其实关于果奔，在华国是禁忌，但在漂亮国却比较盛行。
特别是大学校园，漂亮国的大学和华国大学是截然相反的。
华国学生初高中学习压力大，但大学却很放松。
而漂亮国大学之前随便玩，可一上大学，课业之繁重，丝毫不下于高考备考。
于是很多学生为了释放压力，就选择在会考之前到操场果奔。
对此很多人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那些都是大学生啊？
作为公众人物，特别是明星，真没人这么干过，更别说当着所有媒体的面了。
到时一定是长枪短炮对着，说不定还有现场直播。
所以两人之间不管是谁，只要输了，声誉直接就废了。
见傅松额头见汗，辛西亚脸上全是得意：“怎么？不敢？
你若不敢，现在就对着麦克风告诉现场所有人，环游世界一百天的奥斯卡最佳票房奖实至名归。
你的战狼2根本不配！”
“你”见对方咄咄逼人的模样，傅松给气笑了，“拼票房是吧？那就拼！
正要我也有一部电影即将上映，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战一场，看看到底谁在滥竽充数。”
他想的很清楚，既然对方一个女人都不怕，自己完全没理由怕！
“好，有志气！当然，我也不占你便宜。
你可以任选一个国家，咱们就以这个国家的票房为准。
但你们国家除外，别怪我苛刻，虽然在华国我也有信心赢你。
可不管输赢，你都很难摆脱刷票的嫌疑。”
傅松一摆手：“行了，不用解释这么多，在我们国家赢你那叫什么本事？
既然比，我就得让你心服口服。
所以咱们以漂亮国的票房为准。”
“什么？漂亮国？”不仅辛西亚，所有人都呆住了。
要知道，漂亮国可是辛西亚的主场。
阿米尔也在旁边劝道：“傅老板，三思啊，要不你把地方放在我们印度吧！
印度那边对华国的传统化接受度还是很高的，更容易获得票房。
辛西亚现在是漂亮国最炙手可热的女导演，拥有一大堆铁粉。
你想赢，比登天还难。”
傅松拍拍阿米尔肩膀：“谢了兄弟，不过我说过，我要让她心服口服。
我可不想在其他国家赢她后，被她以各种理由赖账。”
阿米尔无奈摊摊手：“行吧，你高兴就好。”
辛西亚听完两人对话，忍不住冷笑：“很好，有志气。
不知道你的电影名字叫什么？”
“冰川时代！”
辛西亚一愣：“冰川时代？”
“对，这是一部动画电影，前段时间我收购了魔力水晶，这部电影是为了他们练手特意制作的。”
辛西亚的额头瞬间皱起：“动画电影？是动画片吗？”
显然她对这种电影形式的概念不深。
傅松摇摇头：“不是动画片，怎么说呢，它有点类似日国的动漫，算是一种成年人的动画吧！”
“所以你是想凭借一部卡通类的电影击败我？”
傅松嘿嘿一笑：“没错，因为击败你一部卡通类电影足够了。”
辛西亚：“”
傅松万万没想到，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他向辛西亚挑战电影票房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漂亮国。
于是整个漂亮国都轰动了。
拿出手机，看着漂亮国最火爆的社交论坛，傅松有些傻眼。
在他想来，作为华国人，自己竟敢向导演界女神辛西亚挑战，绝对会被漂亮国民众口诛笔伐。
但事实却是，傅松的确被口诛笔伐了，可口诛笔伐他的大都是女性。
至于男性，反而支持者居多。
甚至很多人直接表示，要去电影院支持傅松，为他的冰川时代贡献一张票房。
这也太离谱了吧？
武天狼走过来，对着傅松竖起大拇指：“傅总，还是你厉害，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别人不知傅松的目的，武天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傅松这次来漂亮国，完全是为了救温蒂。
比如即将开始的慈善拍卖会。
他本以为傅松会低调的把心仪的东西买走，结果
傅松无奈：“少拍马屁，我只是为你的战狼2仗义执言而已，难道一个奖没拿你不气愤？”
结果武天狼摆摆手：“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获得漂亮国广大男同胞支持这件事。
真的，我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打开漂亮国的票房市场。”
傅松一愣：“什么？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支持我？”
不等武天狼说话，一直厚着脸皮凑到傅松面前的安幂颖就抛着媚眼道：“傅总，你好坏哟！
这么明显的事还不懂装懂。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样，没什么好东西。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嘻嘻，用不着那个辛西亚，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人表演哟！”
傅松：“表演？表演什么？”
“当然是你真流氓，还想让人家自己说出来，就是果奔，嘻嘻。”
鸡皮疙瘩瞬间在身上起了一层，傅松一把将试图靠他身上的安幂颖推开，问武天狼：
“不会吧，难道漂亮国这些男人支持我的目的，是想看辛西亚果奔？”
武天狼果断点点头。
傅松：“”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傅松知道，其实辛西亚向他发起挑战的目的，一是为了宣传自己的新电影，二也是为了博取民众同情，进一步拉高票房。
其实她的计策本身是没问题的，毕竟不管怎样，傅松都是外人。
坏就坏在她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如果她是个男人，傅松还真有可能被她利用。
可惜，没有如果！
傅松很想知道，那个辛西亚知道此事后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对方并未到场。
下午的慈善拍卖会换成了一个男子，叫切森巴布。
还是原来的场地，但和克里斯蒂不同的是，这位切森好像不太善于言辞。
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切森点点头，直接拿起话筒：“奥斯卡金像奖慈善拍卖会现在开始。
，每次加价不能低于10刀。”
傅松扫了一眼手镯，眼睛出现红字：
黄金手镯：4500元。这种小物件就别用异能了吧，浪费感情。
傅松愣住。
自己只是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没想到真的只是一对普通金手镯。
想到这里，他有些郁闷，同时也明白了这件金手镯的由来。
应该是好来坞那些小电影公司拿出来的。
毕竟家底实在太薄，特别贵重的东西舍不得，只能用黄金首饰充数。
可关键是这样的小公司多如牛毛，如果一个搞一二十分钟，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510刀！”有人喊价。
“520刀！”
“”
500刀对一对金手镯来说还是比较便宜的，所以有人加价，但价格涨的非常缓慢。
终于，金手镯最后在580刀的价位停了十秒钟。
切森立刻道：“580刀一次580刀两次580刀三次成交！”
傅松被这突入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切森喊价格时速度极快。
从“580刀一次”到“成交”仅仅一秒钟。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交了。
336 小额拍卖中的内幕
看着第一枚金手镯如此快便交易完成，傅松有点懵。
他问旁边克拉克：“这是啥情况？”
克拉克笑道：“很简单啊，因为拍品太多，必须速战速决。
所以这些不值钱的小物件，一般不会给人太多时间竞拍。”
傅松道：“你说的我都理解，但如此仓促，这些慈善拍品很难拍出不错的价格啊？”
对慈善拍卖来说，大家竞拍，都是往高了买。
比如一个价值一万的物品，最后的成交价至少是一万二，多了两万都有可能。
毕竟慈善嘛，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好来坞各公司拿出捐赠的商品，现场所有参会人员，包括投资商花高价买下，也算都献了爱心。
结果现在只因拍卖的东西较多，竟导致成交价比物品的实际价格更低，也是没谁了。
拿刚才那个金手镯来说，傅松眼睛异能给出的实际价格是4500，最后成交价为580刀。
美刀和软民币现在的汇率是7.13：1，也就是说，580刀相当于4135.4软民币。
那位拍下金手镯的人不仅没往外“捐钱”，反而净赚364.6元。
第二件拍品很快上场。
这是一个项链，项链中间挂着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珍珠，链绳用黄金紧紧绑缚。
珍珠明亮璀璨，黄金链绳更被匠人用独特手法刻上花纹图桉，看起来非常绚丽漂亮。
黄金珍珠项链：4.5万。【不错的饰品，适合用来求婚。】
接着，拍卖开始，起拍价4000刀。
“4200刀。”
“4400刀。”
“……”
“4850刀。”
短暂的犹豫，切森的声音再次响起：“4850刀一次4850刀两次4850刀三次成交！”
傅松有些茫然。
又成交了？
只是，这次的价格差的有点多啊！
4850刀相当于34580.5软民币，可这幅黄金珍珠项链的真实价值却是4.5万。
二者差了一万软民币还多。
所以，那个买黄金珍珠项链的人，又含泪赚了一万块？
接着是第三件拍品，第四件拍品……
结果傅松神奇的发现，这些拍品的成交价，都和其真实价格差一大截。
难道现场众人竟然不知道？
他回头看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大部分都在思考自己的事，即便少数人的注意力在舞台上，也都神情茫然。
傅松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原因所在。
因为现场众人根本不知道台上拍品的实际价值。
加上拍卖速度极快，就算真懂这方面的知识，估计还没看清，就被人买走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样，能在几秒钟内确定一件物品的真实价格。
心中忽然一动，傅松看着克拉克和鲁尼，道：“你们想不想赚点外快？”
两人一愣，克拉克还好，鲁尼立刻道：“想，当然想了。”
说实话，他在魔力水晶这几个月，每个月只有基本工资。
加上漂亮国的特殊风气，这里的人是不怎么存钱的。
所以鲁尼都快揭不开锅了。
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就是傅松许诺的票房分成。
现在突然听到有外快，自然兴奋不已。
傅松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猜出鲁尼的反应，他指了指台上：“看到那些拍品了吗？
一会我会给你们一个收购价，也就是说，不管你们以多少钱拍到，我都会以收购价买走。”
鲁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傅总，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拍到的钱数低于你给的收购价，我就能赚到钱？”
傅松点点头：“怎么样？干不干？”
鲁尼很想说这根本就可能。
他对慈善拍卖的规则还是了解一些的，大家都是往多了掏钱，没人会少付钱，所以也没人有在这里捡漏的打算。
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干，有钱赚谁不想干！”
无论怎样傅松都是老板，作为员工，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都要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是职场潜规则。
两人刚说完，切森又拿出一件拍品。
拍品是一枚彩宝戒指。
所谓彩宝，就是由碧玺、红蓝宝石、水晶等同时镶嵌到一件饰品上，从而借助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珠宝，达到五彩缤纷的渲染效果。
比如这件彩宝戒指就是这样，红、黄、蓝、黑四种颜色纵横交错，看起来极其炫目。
傅松拿起笔，写出自己的收购价：7500刀！
竞价开始，起拍价5000刀。
“5300刀！”
“5600刀！”
“……”
“6400刀！”
短暂的安静再次出现，切森毫不犹豫道：“6400刀一次……”
然而，死死盯着切森的鲁尼在他开口的同时，忽然站起身声音高昂的大叫：“6500刀！”
切森被卡了一下，但他语速更快：“6500刀一次6500刀两次6500刀三次成交。”
傅松拍拍从椅子上坐好的鲁尼，笑道：“恭喜你净赚1000刀。”
鲁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道：“真的吗？”
1000刀相当于7130软民币，虽然美刀和软民币的汇率不同，但两国商品的价值其实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鲁尼只是喊了一句话，就赚了7130块？
傅松：“当然是真的，我这有账单，等拍卖结束，我会按照我给你的价格把钱给你打过去。
你自己把东西赎回来，我不管你赎回花了多少钱，只要你把东西给我即可。”
“太好了，老板万岁！”鲁尼说着，忽然住口，因为下一件拍品开始了。
傅松再次给出收购价，鲁尼的精神再次抖擞起来。
看着犹如打了鸡血的鲁尼，傅松嘿嘿一笑。
以他现在的身份，特别是上午在舞台上大放厥词，早就成了奥斯卡的名人。
说不定已经被奥斯卡官方拉进黑名单。
如果赤膊上阵喊价，鬼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可眼见有利可图，自己若无动于衷，简直对不起来这一趟。
毕竟他现在已经担着不少的果奔风险。
最关键的是，哪怕自己以低价收购，也不会对奥斯卡的善款造成损失。
相反，有了自己的竞争，善款还能多出不少。
于是傅松决定拉上克拉克和鲁尼。
两人前段时间为了《冰川时代》的制作，一直在魔力水晶爆肝，据说鲁尼经常加班的深夜。
这在漂亮国根本不可思议。
然而两人如此辛苦，拿的只有最基本的工资，向来带人厚道的傅松也不落忍。
所以让他们赚些钱，也算自己这个老板提前给他们发红利了。
当然，两人赚钱，傅松自己也不能白折腾。
比如刚才看似只有鲁尼赚了1000刀，但其实傅松赚了1500刀……要说刚才那个喊6400刀的人心可真够黑的，差点就让他含泪获利2600刀了。
接下来鲁尼频频叫价。
当然，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他也不傻，只要超过傅松给的收购价，就直接放弃。
可即便如此，仅仅半小时，鲁尼就赚了近三万刀。
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旁边克拉克本来还不在意，谁知眼看鲁尼越赚越多，他也坐不住了。
毕竟没人嫌弃钱多烧手啊！
于是原本只有鲁尼一个人叫价，现在换成两人。
他们你一个我一个交替进行，不一会口袋就彻底鼓起来。
只是三人并不知道，二楼，奥斯卡官方办公室。
委员长阿尔帕德·阿里亚斯脸色铁青，在他面前，是奥斯卡所有委员会成员，以及主持人克里斯蒂和山姆·华纳。
奥斯卡官方使用的是委员制，所有重大事物均由委员投票解决。
上午的奥斯卡获奖名单，就是这些委员会成员投票选出来的。
阿尔帕德一拍桌子：“气死老子了，那个傅松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打咱们的脸。”
山姆立刻道：“阿尔帕德先生，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傅松会如此大胆，当时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阿尔帕德摆摆手：“不关你的事，他不满的是我们奥斯卡，就算没有你，此人也会通过其他渠道找我们麻烦。
大家都想想，看用什么方法反击回去。
如果不能把傅松的名声搞臭，他一定以为咱们奥斯卡好欺负。”
谁知话刚说完，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来，是阿尔帕德的私人助理。
阿尔帕德不悦的看她一眼：“有什么事？难道进来之前就不能敲门吗？”
助理忙道：“阿尔帕德先生，不好意思，主要是事情过于紧急。
那个傅松好像发现了，咱们暗中操纵慈善拍卖会的手段。”
阿尔帕德一愣，随即大惊：“你说什么？”
“我说傅松好像发现了，咱们暗中操纵慈善拍卖会的事……”
她将傅松和两个属下突然参与竞价的事说了，这下不仅阿尔帕德直皱眉头，其他委员会成员同样表情难看。
低价购买慈善拍卖会拍品，是众人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从中获利的方法。
为了防止被人察觉，他们不仅大幅度提高拍卖节奏，事先也对所有拍品资料高度保密。
整整五年时间，此法从没出过问题，也没人质疑，没想到……
其中一名委员会成员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完了，我就说当初不该搞这种小动作吧？
一旦曝光出来，咱们在坐所有人都得身败名裂。”
另一名成员不乐意了：“皮尔森，少站在这里装清高，咱们通过这种方法赚来的钱你比谁花的都欢实。
就算真出了问题，最先身败名裂的也是你。”
“安杰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行了行了！”阿尔帕德连忙打圆场，“大家先别着急，我觉得事情未必会这么糟糕。
傅松据说是开古玩珠宝店起家的，说不定他只是觉得有利可图，才兴起插上一手。
而且此事咱们做的十分隐蔽，即使他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安心不少。
“阿尔帕德先生，就算只是傅松一时兴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难道就任凭他这么继续买买买不成？”
阿尔帕德想了想道：“通知负责购买的人，让他们给一部分慈善拍品加价，让其超过其实际价值。
这样即使傅松有所怀疑，也会认定是高手捡漏。
至于对方的截胡发财行为，就让他继续发吧。
当务之急，咱们的动作不宜太大，负责更容易引起怀疑。
总之先把今天的事安稳度过再说。”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的他们更在乎的是明哲保身，而不是计较眼前的蝇头小利。
只是……
刚才说话的委员会成员安杰拉愤愤道：“咱们才刚被对方打脸，现在又眼睁睁看着对方赚本来属于咱们的钱，真不甘心啊！”
一直沉默的山姆忽然道：“安杰拉，阿尔帕德先生，你们不用担心，我想到了一个对付傅松的方法。”
《极灵混沌决》
“什么方法？”
“是这样，今天我去找傅松，想收购他的彩蝶，结果无意间发现，对方对我这次慈善拍卖会捐赠的泰国降魔杵很感兴趣。
若我没猜错，等降魔杵拍卖时，对方一定会花大价钱争抢。
到时你们故意把价格往上抬一抬，狠狠坑他一笔。
现在他靠小聪明赚的这点钱，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吐出来？”
阿尔帕德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山姆：“我什么时候撒过谎？说不定傅松今天就是为了这件降魔杵来的。”
阿尔帕德一拍巴掌：“好，那就按你说的做，看我呆会怎么把场子找回来。”
其他人也都笑了。
让傅松出高价买降魔杵，虽然这些钱会入慈善基金的账目。
但即使入了账又怎样？慈善基金是自己的。
最多麻烦一点，风险大一点，只要小心谨慎，还是能抠出一部分。
傅松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针对了。
现在的他正和克拉克、鲁尼赚钱赚的正开心。
虽然之后有些物品的价格被提高，但没关系，直接放弃即可。
毕竟这是捡钱，有的捡就不错了，没必要每一个都往死里抠。
于是对其他人来说均无聊透顶的小物品拍卖，对三人却是那么短暂。
这还不到三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
鲁尼拿出自己的账本，笑的合不拢嘴。
因为他三个小时内赚了足足15万美刀，换算成软民币107万。
三小时铸就百万富翁，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歌唱。
克拉克则要澹定的多，不过看他惬意的神态，肯定也没少赚。
只有傅松浑不在意，虽然三人中他拿的是最大头，但他的注意力早就放到之后的高档古董拍卖中。
因为之前傅松已经确定过，那里有他迫切需要的东西。
337 琥珀蜜蜡佛牌
切森·巴布终于松了口气。
三个小时的奋战，他早已口干舌燥。
而前面的慈善小件总算卖完了。
眼角不经意的朝傅松所在方向扫了一眼，切森再次打起精神。
阿尔帕德委员长已经和他说明了情况，接下来就需要自己的表演了。
“各位，终于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接下来是由好来坞八大超级电影公司特意提供的，保管在保险柜多年的私人珍藏。
首先，第一件是来自梦工厂的琥珀蜜蜡头饰。
它色彩鲜红，表面光泽圆润透亮，据说还和泰国佛宗有关。
众所周知，泰国佛宗历来最为神秘，佛子龙姑婆更是佛法无边。
如果将这件琥珀蜜蜡头饰送给你的爱人，定然能保佑她平安喜乐，一生顺心遂意。”
台下众人面无表情的听着切森完全无用的花式吹捧。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就习惯了。
毕竟作为拍卖师，最喜欢的就是瞎忽悠。
一件琥珀蜜蜡头饰而已，不管颜色还是卖相，都很一般，最多就是看起来有些年头。
结果你硬生生和泰国佛宗扯上关系，还佛法无边，保佑顺心遂意？
扯澹都没有这么扯的。
这里不是泰国，信佛家那些神神道道的人本就不多，即使真有人信，他们也会去购买表面看起来和佛有关的东西。
比如佛像，佛珠等，而不是这件琥珀蜜蜡。
然而听在傅松耳中就不一样了。
和泰国佛宗有关，他立刻将目光扫向台上的琥珀蜜蜡：
琥珀蜜蜡佛牌（残破）：3400万。【此琥珀蜜蜡佛牌乃活佛龙婆乾，按照救死扶伤符的形状制作，佩戴可让病人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
可惜此佛牌已经破碎，导致其恢复功能大打折扣。】
傅松的心脏忍不住跳了起来。
他没想到一个慈善拍卖会，竟会出现两件泰国佛宝，而且一个比一个强力。
再联想到西方国家的人曾到泰国大范围洗劫，难道梦工厂的创始人和华纳创始人是一块去的？
切森道：“现在这件琥珀蜜蜡开始拍卖，起拍价100万刀，每次加价不能低于1万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禁议论纷纷，同时暗骂奥斯卡官方心黑。
一件琥珀蜜蜡就算是古董，撑死了也就二三十万刀。
结果起拍价你就直接翻五倍，真把我们当冤大头不成？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人不识货。
琥珀蜜蜡和其他宝物不同。
琥珀是由距今4500—6500万年前的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滴落，掩埋在地下千万年，在压力和热力的作用下石化形成的。
所以琥珀内若有其他东西，也都是包裹在最里面。
当然，对一般琥珀来说，因为通体透明，完全能看到内部的纹理结构，从而确定里面包裹的东西。
但琥珀蜜蜡是不透明的，这东西的卖点，是蜜蜡的色泽是否鲜艳动人。
虽然不知道当年的龙婆乾，为什么会把一件残破的佛牌藏到琥珀蜜蜡内部。
可事实却是，只通过表象，没有人知道这件琥珀蜜蜡内部藏有东西。
气氛依旧在僵持，就在某些资本大鳄思考，自己要不要帮忙照顾下奥斯卡官方的面子，出价将这件琥珀蜜蜡买过来。
傅松开口了：“101万刀！”
这些人立刻住了口，只要有人要即可。
他们才不想当冤大头。
虽然现在是慈善拍卖，但慈善拍卖的核心宗旨是献爱心，而不是挨宰。
切森没想到开口救场的竟然是傅松，不过不管是谁，他总算松了口气。
否则若梦工厂的赠品如果流拍，对奥斯卡官方绝对是赤果果的打脸。
还是特别生疼的那种。
“101万刀第一次……”
“101万刀第二次……”
这回切森念得特别慢，他希望能有人加价。
然而，切森失望了，“101万刀第二次”后很久，都没人发生。
他只好拿起木槌，在拍卖台上用力砸了一下：“101万第三次，成交！”
于是这件琥珀蜜蜡佛牌正式归傅松所有。
接下来是第二件拍品。
不知是不是吸取第一件拍品底价过高的教训，第二件拍品的起拍价只比其实际价格高了5万刀。
立刻有不少人参与竞拍。
但拿到琥珀蜜蜡佛牌的傅松已经将头扭向一边。
他就算要献爱心，也只会跑到国内献，可没有兴趣主动给奥斯卡送钱。
很快，第二件拍品被拍走。
接着是第三件，第四件……
但傅松都无动于衷，直到第七件拍品：泰国降魔杵！
切森开始介绍：“这件降魔杵据说是泰国王室之祖，拉玛一世在校订三藏，改革僧团时所制，内部蕴含了泰国佛宗玄奥神秘的大秘密。
关于泰国的佛是否灵验的问题，一直饱受争议，但黑格尔有句话，叫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泰国国内95%的人都是佛教徒，如果佛教没有这么灵验，相信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相信。
所以，这件泰国降魔杵绝对是举世罕见的珍宝。
现在竞拍开始，起拍价100万刀！”
众人大哗，没想到整个价格竟和刚才的琥珀蜜蜡一样，难道奥斯卡又飘了？
至于所谓拥有神秘力量的泰国降魔杵……
拜托，这里是漂亮国，追求的是民主、开放、自由、科学。
就算信教，也是信基督，偶尔信一下天主，至于佛教，那是什么？
气氛再次陷入安静。
最后还是傅松开口：“101万刀！”
此话一出，所有在幕后观战的奥斯卡委员会成员均精神一振。
看来山姆之前的猜测是真的，傅松真的对这件降魔杵有意向。
“101万刀，还有加价的没有？
没有了吗？101万刀一次，101万刀两次……”
“110万刀！”忽然，有人开口。
众人忍不住一愣，竟然有人为这个破玩意杠上了，有意思。
傅松也没想到降魔杵还有人争抢，没有半点犹豫，他直接加价：“120万刀！”
然而，傅松话音刚落，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150万刀！”
豁！
这也太勐了吧？
傅松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价位：“300万刀！”
人群瞬间沸腾。
300万刀，直接翻了一倍，这已经不是竞价了，而是斗气！
毕竟价格越高，出价的人就越谨慎，没有人会在已经抵达天花板的价格上再次翻倍的。
办公室内，山姆瞬间乐了。
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傅松对此宝真的势在必得。
他立刻对阿尔帕德道：“让你的属下加价，加到500万刀。”
阿尔帕德大吃一惊：“什么，加到500万刀？那个傅松疯了，难道你也疯了？
你知不知道500万刀是个什么概念？”
山姆嘿嘿一笑：“阿尔帕德先生，请务必相信我，傅松一定会再次加价，到时你直接放弃即可。”
“可是……”
“没有可是，就算真出了事，我负责。”
阿尔帕德沉默良久，最终点点头：“那好吧！”
接着直接对负责拍卖的人发送指示。
338 温蒂苏醒
慈善竞拍大厅。
降魔杵竞拍现场。
傅松以300万刀的高价，震惊了所有人。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傅松会毫无争议的拿到这件泰国佛宝时，另一个声音响起：500万刀！
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卧槽！
大家已不知该如何吐槽。
刚才傅松加价150万刀已经够疯狂了，结果你直接加200万刀。
标准的青出于蓝。
那么……
所有人再次看向傅松，他们有种预感，500万刀绝不是这件降魔杵的底价。
只是，等啊等啊等。
好半天，傅松都没有动静。
舞台之上，切森终于忍不住，眼巴巴问：“傅先生，该你了呀！”
傅松一愣：“该我？该我什么了？”
“加价啊！”
傅松不解：“加价？为什么要加价？”
“你不买降魔杵了？”
这下傅松表情变得更加迷茫：“买啊，不过有人出500万刀，我觉得太贵，弃权了。”
“什么？弃权？”
“不可以吗？”
“呃……可以。”
傅松微微一笑，对克拉克和鲁尼道：“走吧，接下来没什么看的了。”
两人点点头，和傅松一起离开。
十分钟后，奥斯卡慈善拍卖会圆满结束。
奥斯卡委员会议室。
委员长阿尔帕德看着山姆：“山姆先生，现在怎么办？”
山姆一愣：“什么怎么办？”
“就是那件泰国降魔杵啊？”
“哦，你说我捐赠的这件宝物？它不是已经卖出去了吗？还卖了五百万刀。
这也算是我为慈善事业出了一份大力，所以不用谢我。”
阿尔帕德的脸瞬间黑了：“山姆，什么叫你为慈善事业出了一份大力？
刚才是你让我出500万刀竞拍的，还说傅松一定会加价。
如果他不加价你就负责。”
山姆看着阿尔帕德：“阿尔帕德先生，你不会想让我出这500万刀吧？
我已经把降魔杵拿了出来，如果再出钱，你觉得合适吗？
退一万步说，这500万刀只是进了你们的慈善账户里，还在你们手上。
你完全可以左手倒右手，最多费点时间，没必要如此斤斤计较。”
“你……”
“行了，就这样了，我准备到国外度个假，最近没事不要联系我。”
说完出门消失不见。
阿尔帕德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山姆摆明了是甩锅。
可恨自己当初竟然听信了这老小子的话。
没错，从慈善账户到普通账户，的确可以玩点猫腻。
但漂亮国的监管系统又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发现，事情就大了。
就算侥幸过关，光中间的损耗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属于标准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
从奥斯卡出来后，傅松让克拉克和鲁尼回魔力水晶，他则坐飞机赶往佛罗里达州。
之所以来这里，是这里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梅奥医学中心。
温蒂被救出后，傅松先将其转院到粤省，等她病情稳定，便直接送到梅奥医学中心。
在这里，她能得到最好的救治。
阳光透过玻璃墙壁反射到地面上，各类欧式风格建筑错落且有致，没有华国医院的喧嚣和人流，在这里温馨和静谧是主基调。
虽然有些无法接受，但傅松还是不得不承认，华国在医疗上和这里比还有不少差距。
其他不说，单环境这块就有明显区别。
毕竟优雅和谐的氛围更有利于病人的康复和治疗。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华国人比较多。
住院部，7号楼3楼。
傅松推开门，然后便是一愣。
此事病房内，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高鼻梁，国字脸，眉眼和温蒂有七分相似。
在傅松推门的同时，中年男子也看到了他：“你就是傅松吧？”
傅松：“你是？”
“你可以叫我安德鲁。”
傅松的眼皮忍不住狂跳两下，提到安德鲁，除了日不落国，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说到日不落国王，绝对如雷贯耳。
没错，此人就是日不落现任国王，安德鲁·查尔斯。
很多人会下意识以为，日不落国的国王都是女人。
其实这是个错误认知，日不落国之所以会让女人当女王，只是在这个国家，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拥有继承权。
事实上，纵观日不落国大部分历史，还是男性国王居多。
“安德鲁陛下你好，这个……要不我给你行个大礼？”
傅松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国王，磕头他是不怎么乐意的，所以只好行礼了。
但随即傅松发现，自己压根不会行礼。
安德鲁连忙摆手：“不必这么客气，你不是日不落国公民，咱们以正常人关系相处就好。
收到你发的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温蒂，忍不住叹了口气。
傅松也沉默下来，表情全是悲伤：“都怪我，如果温蒂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在和安德鲁的信件中，傅松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安德鲁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一切都是温蒂自己的选择。
真要说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作为父亲，我天天忙于国事，对她的照顾的确太少了点。
加上她母亲离世的早……哎！”
病房内，两个男人同时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安德鲁率先打破气氛：“虽然温蒂暂时无法醒来，不过有你在，我相信奇迹一定会发生。
你不知道，自从上次的泰国之行，温蒂回来后，每天都在嘴边不停念叨你。
当时我就想亲自跑到华国，看看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如此牵肠挂肚的人长什么样了。
现在再看，果然一表人才。
就算是黄皮肤，也黄的这么纯正。”
傅松：“呃……”
他总感觉安德鲁最后这句话有歧义。
不过傅松却顾不得多想，他忙拿出那枚琥珀蜜蜡佛牌，走到温蒂面前，小心挂到她脖子上。
安德鲁见状，忍不住道：“这也是泰国佛宝么？”
傅松一愣：“您知道泰国佛宝？”
安德鲁点点头：“温蒂和我说过，她还向我展示了她的平安符，的确非常神奇。”
傅松忍不住道：“温蒂这些话竟然都和你说，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一定特别好。”
“那是当然，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五个孩子中，只有温蒂最贴心。”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连接温蒂的脑跳图勐然跳动起来。
傅松和安德鲁同时一愣，傅松立刻跑出去。
一分钟后，他拉着一个医生回来。
看着满头大汗的傅松，安德鲁的童孔下意识舒展了一些。
傅松的注意力却全在温蒂身上，他紧张的在旁边等待医生检查。
良久，傅松问：“贝尔特，温蒂怎么样了？”
贝尔特就是跟傅松过来的那个医生，对方和西蒙是同学，两人关系莫逆。
把温蒂送过来，走的也是贝尔特的关系。
贝尔特看看傅松，又看看旁边的脑电波图，脸上全是不敢置信：“西蒙说中医之神奇，简直夺天地之造化。
我刚开始还不信，没想到……
我现在也想和西蒙一样，把这里的破工作辞了，直接跟你去华国，一边学习中医，一边研究青蒿素。”
傅松：“呃……贝尔特，关于去华国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温蒂她……”
“她的意识已经恢复了。”
傅松一愣，忽然抓住贝尔特的肩膀：“你说什么？她……她的意识恢复了？”
贝尔特摊摊手：“至少脑电图上是这样显示的。”
“那她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
“这个……或许，她在睡觉？要不你喊她两句，说不定能把她叫醒。”
傅松：“……”
他直接忽略贝尔特，坐在温蒂床前。
和西蒙的严谨不同，这货就是个活宝，说的很多话听起来……如果不是他的医术实在高超，那些病患家属绝对会抡起拳头锤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的温蒂脸色好像红润了一些。
忽然，她睫毛动了一下。
傅松连忙将头探过去，轻声叫道：“温蒂？温蒂？”
眼皮慢慢睁开一条缝，温蒂的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傅……松？”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傅松连忙拉住她的手：“我在呢，我在！”
“太好了，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你救我了，你……”
两人说了半天，傅松才发现不对。
因为温蒂只是清醒了过来，但她身体还是一动不动躺着，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傅松和温蒂说话时，安德鲁一直站在旁边，此时他也走过来：“你醒了？”
“爹地！”
“行了就好，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乖，闭上眼睛。”
说了这几句话，温蒂的精神已经萎靡起来，她看看傅松，又看看安德鲁，最终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松三人来到贝尔特办公室。
结果不等傅松开口，贝尔特就先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我的判断，温蒂想醒来，概率只有千分之三。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医学奇迹，绝对的医学奇迹！”
傅松正不知怎么回答，安德鲁开口了：“傅松什么都没做，只是我给她吃了一粒日不落皇室珍藏多年的秘药。”
贝尔特知道安德鲁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震惊：“日不落皇室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
也难怪，毕竟几百年的传承，总要有点过人的东西。”
傅松终于有机会开口问：“贝尔特，温蒂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依旧不能动？”
贝尔特道：“这很正常啊，温蒂公主的情况是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
而神经系统又分两种情况，第一是脑神经，第二是肌肉神经。
这两种神经听起来差不多，其实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肌肉神经的作用是控制肌肉活动，而脑神经更多的是对肌肉神经发号指令和传输脑电波。
我专门分析了你带回来的雁丘蛇的蛇毒，发现这种蛇毒对肌肉神经的作用更明显。
而脑神经受到的损伤就要小得多。
你们的日不落皇室秘药虽然有效，但并非针对雁丘蛇蛇毒的特效药，所以它能让温蒂公主苏醒就已经是奇迹了。
至于治愈神经系统，很难！”
听对方说完，傅松眉头瞬间皱起：“你的意思是，温蒂刚才吃的药的药效不够？”
贝尔特点点头：“也可以这么理解。
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再想想办法，尽量进一步帮她恢复。”
傅松忙道：“那就多谢你了。”
“谢什么，温蒂现在是我的患者，而且你付了那么多诊金，我当然的尽心尽力。”
从贝尔特房间离开，傅松和安德鲁再次回到温蒂病房。
安德鲁拍拍傅松肩膀：“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作为父亲，我却半点都帮不了她。”
虽然贝尔特嘴上说他会想办法，但作为日不落国王，安德鲁怎可能听不出这只是对方的推词？
忽然，傅松道：“其实若想让温蒂完全恢复，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不过，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
“真的？什么忙，你直接说即可。”
“泰国降魔杵！”
看着安德鲁急匆匆离开，傅松再次坐在温蒂旁边。
没错，他之前放弃降魔杵的竞拍，并非他不在乎这件宝物。
而是傅松并不想被人所趁。
他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花500万刀直接购买？
与其正面硬刚，还不如迂回一下。
毕竟温蒂可是出自日不落皇室，虽然对现在的日不落皇室来说，权利已经大不如前。
但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家族。
傅松相信，只要日不落皇室出面，一定能拿到那件降魔杵。
果然，第二天，安德鲁就再次出现在傅松面前，而他手中，正是那件降魔杵。
傅松接过，问：“对方给你要了多少钱？”
安德鲁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什么钱不钱的，我直接报出身份，对方立刻就送给我了。”
傅松：“……”
好吧，他承认有时候身份特殊一些，行走江湖真会方便很多。
仔细端详降魔杵，忽然，傅松拿出一个手锯，从降魔杵中间开始，几下就将其锯成两截。
降魔杵内部是空心的，傅松拿出镊子，从里面拽出一团丝绸。
丝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
339 历史的密辛
《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
饶是傅松早有预料，心脏也忍不住跟着狂跳。
之前他得到平安符后，又得到观音送子符，已在猜测泰国佛宗的灵符应该不止这两种。
若自己能全部得到，以后还费气巴力的做什么生意？想干什么直接画灵符好了。
可惜这种灵符可遇不可求，傅松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能再找到一两个，就已经烧高香。
没想到符篆图录大全竟突然出现在眼前。
打起精神，傅松认真阅读上面的文字。
只是，半小时后，他表情无奈，已不知该说什么。
《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讲的，是关于灵符的历史密辛及其作用原理。
符篆图录最早的起源，是公元1768年，由一个叫郑信的人传到泰国。
公元1767年，泰国皇室倾轧，内乱频生。
第二年，郑信率兵光复，建立吞武王朝，但这个王朝只维持了十五年就发生叛乱。
部将昭耶乘机杀害郑信，开创曼谷王朝。
而昭耶，就是曾经的泰国王加马一世。
郑信自己除了是一方大老，本身还是佛教信徒。
而他能创建吞武王朝，也收拾他在兵法谋略上有多厉害，是他拥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功能迥异的符篆。
郑信属下士兵只需佩戴一种叫大力符的符篆，就能变得力大无穷。
就算和人在厮杀中身受重伤，仅需换成救死扶伤符，只要没死透，过段时间伤口便会痊愈。
端的是神奇无比。
也正是如此，郑信认为这些功绩完全属于他自己。
他对属下异常苛刻，动辄打骂杀人。
部下不堪忍受，纷纷反抗，却无一例外被郑信无情镇压。
直到十五年后，昭耶，也就是后来的加马一世卧薪尝胆，终于发现了郑信符篆的奥秘。
之前所有的造反将领，其实就曾试图绘制郑信的那些符篆，提高造反成功率。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而失败的原因，不是那些符篆的绘制手法，而是绘制符篆的人。
加马一世发现，郑信的体质和普通人不同，他幼年时曾因某些原因死过一次。
但第二天又神奇的活了过来，从此以后，郑信绘制的符篆就有了灵性。
加马一世认为，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郑信当时真的死了。
他的灵魂去了阴间，结果因意外又活过来，并将阴间的阴气带回。
郑信就是靠着这些阴气，才让自己绘制的符篆拥有灵性。
于是加马一世开始到处寻找有类似经历的人，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在四岁时因为某种疾病，被家人认为已经死去。
但第二天，他竟奇迹般的苏醒过来，而且体内的病也消失无踪。
郑信便让这个孩子绘制符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这些符篆真的有了灵性，甚至比郑信绘制的更加厉害。
于是加马一世便靠着这些符篆，成功杀死郑信，创建曼谷王朝。
意识到符篆的威力，以及可能的危害后，加马一世痛定思痛。
将从郑信那得来的威力较大的符篆销毁，只留下有利于民计民生的平安符、送子观音符，救死扶伤符等。
他将这些符篆和泰国佛宗绑在一起，让其成为一种宗教信仰，奠定佛宗特殊的地位。
可惜的是，因为符合制符条件的人实在太少。
那个成了泰国第一任活佛的孩童，虽然在之后竭力寻找有类似经历的继承人，但还是在两百年后从历史上彻底湮灭。
甚至到龙姑婆这代，寻找继承人的方法都似是而非。
直到傅总成为新佛子，灵符才得以重见天日。
看完之后，傅松才知道，如果按加马一世的选人方法，他其实是没有继承佛子资格的。
因为龙姑婆错误的将当时生病的自己，当成了佛子继承人。
至于傅松能绘制灵符，他猜应该是自己穿越的缘故。
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中途自然带有所谓的阴间阴气。
忽然，傅松忍不住想到，那位郑信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从其他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
只不过他所在的世界，和自己穿过来的类似的平行世界不一样，那是一个充满符篆的世界。
大家不管干什么都用符篆，战斗用大力符，喝水用集水符，照明用发电符……
摇摇头，傅松拉回思绪。
《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虽然讲述了灵符的历史密辛与由来，但上面并未记录任何符篆。
也就是说，所有符篆大概率在《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下）》上。
而想将温蒂彻底恢复健康，只有找到完整的救死扶伤符才行。
可怎么才能找到“下册”呢？
用手轻轻摩挲这件降魔杵，傅松若有所思。
*
魔力水晶。
克拉克拿出一份资料：“傅总，这是《冰川时代》的宣发策划书，你看一下。”
傅松大致浏览一遍，不得不说克拉克在宣发上还是非常厉害的。
这些计划更符合漂亮国国情，同时也更注重性价比。
相信按照克拉克的计划，《冰川时代》必定能用更少的代价，获得更多曝光度。
点点头，傅松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做吧！”
见克拉克依旧站着，傅松不解：“还有事吗？”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傅总，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这边计划怎么办？”
傅松一愣：“什么怎么办？”
“就是特殊宣发啊！
我研究过你曾经在华国时的操盘方案，比如《我不是药神》，你借助和联牧医药的官司，成功破圈。
《人在囧途》也差不多。
通过农民工工资拖欠事件，《人在囧途》票房不仅卖爆，龙城·云鼎和青松人力资源也成功出圈，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听克拉克说的头头是道，傅松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只是，当时收购魔力水晶，傅松的目的仅是为了方便华国电影的特效制作。
他愿意出资制作《冰川时代》，让这些人练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里有所谓的特殊宣发？
不过这话他心里清楚就行，嘴上可不能说出来，不然太影响士气。
想了想，傅松问：“既然你专门问特殊宣发，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340 善于脑补的鲁尼
听傅松这么问，克拉克立刻点点头：“我还真有一点思路。
之前辛西亚不是向你发起挑战吗？我觉得可以从这点下手。”
说到这个，傅松瞬间想请某知名美女导演的果奔挑战，忍不住汗了一个。
不得不说，西方人有够开放。
如果在华国，敢有女导演或者女演员这么说，不管她能不能赢，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接着肯定被各种人肉，把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九代全部拉出来丢一圈人。
最后被彻底封杀了事。
可在这里，辛西亚不仅半点事没有，据说还瞬间多了一大批拥趸。
就离谱！
只听克拉克继续道：“现在在漂亮国，90%的女性都在支持辛西亚，90%的男性都在支持你。”
傅松无奈道：“行了，什么90%的男性都在支持我，他们支持的也是辛西亚。
之所以愿意花钱看《冰川时代》，大概率是想看辛西亚在哈佛果奔吧？”
克拉克嘿嘿一笑：“看透不说透嘛！”
“一边去，直接说正事。”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90%的男性都支持你，那咱们何不利用一下？
众所周知，论消费能力，男人是远高于女人的。
咱们拿果奔这件事为宣传切入点，在极力渲染辛西亚的美貌和智慧，让她成为所有热血青年yy的对象。
最后再以咱们获胜为客观条件，遐想辛西亚失败后履行赌约的场景，再拼命影射好男人当哈佛一日游。
到时，嘿嘿……哎哟，傅总，你打我干啥？”
傅松没好气道：“我说你这家伙就不能学点好？
拿性别歧视博眼球，是我这种成功企业家能干的吗？
记住，其他方面的宣发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但这个绝对不行。”
见傅松态度坚决，克拉克有些无奈：“傅总，这是开放的西方，和保守的华国不一样。
我觉得完全可以当成最大的卖点。”
但傅松直接忽略对方的话，他道：“你这个绝对不行，还是听听我的宣传方法吧！”
“你的宣传方法？”克拉克大喜，“太好了，既然傅总你有方法，那就按你的来。”
虽然鄙视傅松落后的东方观念，但克拉克对傅松的能力还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听到傅松的话，克拉克立刻决定放弃自己的宣传方案。
傅松道：“这样，你放出消息，说魔力水晶的东方新老板，也就是我，拥有神秘的东方佛法力量，是泰国佛宗的俗家弟子。
我能为所有来自泰国的古董开光。
所有被我开过光的宝物，均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所有感兴趣的人，可以在一周后带着自己的古董到弗洛里达。
我会亲自选五位有缘人，为其祈祷并祝福。”
听傅松说完，克拉克瞬间傻眼：“傅总，你这个宣传方案和《冰川时代》的宣发，好像没关系吧？”
谁知傅松面不红心不跳，道：“谁说没关系？
你把《冰川时代》的新闻发布会，放在佛罗里达州举办不就行了？
到时我当众表演佛法神通，将所有人镇住，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东方力量。
有我的精彩表现，何愁他们不去看《冰川时代》？
行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当然你是老板。”
“那还不快去做？”
克拉克：“好吧！”
虽然迫于傅松淫威，克拉克不得不照做，可他真的很茫然。
就算你拥有东方力量，并且很完美的展示出来又怎样？
咱们电影的内容说的是恐龙时代的事，和东方有个毛线的关系？
看克拉克离开，傅松自信的神色瞬间暗澹下去。
没错，他刚才这么做，当然与《冰川时代》无关。
得知降魔杵中只有《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时，他有喜有忧。
喜的是，《佛宗符篆图录大全》有上册，就一定有下册。
而上册已经说的很清楚，符篆图录中的所有符篆都在下册中。
他又专门问了巴颂，得知《佛宗符篆图录大全》遗失时，上册和下册是在一起的。
言情吧免费阅读
不出意外，《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下）》应该也在漂亮国。
喜过后，剩下的就是忧了。
漂亮国国土面积世界第三，虽然人口相对较少，但也有三四个亿。
想从这三四个亿人中，找到收藏《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下）》的宝物，简直难如登天。
最后，傅松才不得不除此下策。
虽然当众施展平安符，很可能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但为了救温蒂，暂时也顾不了这许多。
再次回到梅奥医疗中心已是第二天。
温蒂的精神状态比昨天恢复了不少，傅松和她说话，她甚至还会羞涩的眨眼睛。
傅松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等温蒂再次睡下，安德鲁走起来：“听说你要在佛罗里达展示平安符的神奇功效？”
傅松点点头。
他已将救温蒂的方法告诉对方，现在安德鲁已经在全力收购泰国古董。
但傅松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安德鲁拍拍傅松肩膀：“放心大胆的做吧，我没其他本事，但保护你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多谢！”
*
傅松这边随便一个念头，负责具体执行的克拉克头皮都快炸了。
他想了两天两夜，都没猜出傅松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没错，在克拉克看来，傅松展示东方力量，一定饱含深意深意。
毕竟他以前的营销手段就堪称鬼斧神工，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拿《战狼2》来说，这部电影营销最大的爆点，不是前期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也不是电影官方平台平台的背书。
而是麦基纳利的劫持，特别是傅松直接披上国旗，直接让对方服软的场景。
当这一幕通过孟寿的直播，让华国民众看到后，所引起的轰动，绝对是现象级的。
业界几乎所有宣发公司，都将其作为破圈宣传的最经典桉例。
所以，傅松这次又会怎么破圈？
自己怎么配合，才会尽可能大的提高知名度？
就在他憔悴到几乎虚脱时，鲁尼出现在他眼前：“克拉克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鲁尼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当然，不管是谁，一个慈善拍卖净赚一百多万，容光都会焕发。
如果《冰川时代》的票房再次大卖，那就是妥妥的双喜临门。
所以现在除了克拉克，最关心《冰川时代》销售的，就是鲁尼了。
克拉克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一五一十和鲁尼说了。
关键若能猜透傅松的想法，也能更有针对性的布置接下来的新闻发布会。
鲁尼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忽然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克拉克一愣，随即大喜：“你明白了？明白什么了？”
“很简单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说傅总收购魔力水晶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帮他在华国的电影制作特效！”这点傅松已经不止一次和克拉克说了他的想法。
鲁尼道：“是，但也不全是。”
“不全是？”
“当然，若我没猜错，傅总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
就是以魔力水晶为跳板，让他的电影，或者所有华国电影走出国门，进军世界。
《冰川时代》就是傅总的一个尝试。
难道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傅总让咱们做的第一部电影为什么是一部动画电影，而不是真人电影？
很简单，除魔力水晶本身拥有不错的动画电影制作实力外，最重要的就是动画电影不会出现西方人物。
也就是说，它可以是西方电影，但也可以是东方电影。
将东西方人种的界限模湖化，是傅总进军好来坞最好的缓冲带。
一旦《冰川时代》成功拿到不错的票房，傅总便能站稳脚跟。
可这有个问题，即如何将《冰川时代》在漂亮国民众心中打上东方电影的标签？让大家初步接受东方电影的一些设定？
既然电影本身很难做到，那就把功夫下到场外。
即趁《冰川时代》宣发时，将东方的神秘力量展示出来，将二者绑定，让大家下意识认为这是来自东方电影。”
克拉克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来是这样，傅总厉害啊！
我做宣发只看一部电影本身，而傅总已经将目光放到两年后，甚至五年后。”
不过，克拉克又愣了一下：“就算这样，那《冰川时代》本身的爆点呢？
总不能光考虑几年后，而忽略眼前吧？”
鲁尼想了想，问：“傅总说会给泰国佛宝开光，但不知道开的都是哪种光？”
“有两种，第一种是平安，第二种是送子。”
“平安我理解，但送子？”
“就是专治不孕不育的那种。”
“明白了！”鲁尼瞬间笑道，“傅总都说的这么清楚，你竟然还领悟不到，也是没谁了。”
见克拉克还是不明白，鲁尼解释：“很简单，还记得傅总和辛西亚的赌约吗？
果奔！
现在他又要治疗不孕不育，所以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旨已经很清楚。”
“你的意思还是凭借色色拉拢男同胞？但傅总已明确表示不让用啊？”
鲁尼道：“这是你理解有误，什么叫凭借色色拉拢男同胞？
傅总明明是想男女通吃。
你想，女人最怕的是不孕，现在傅总借开光之名，为其治疗。
还不得瞬间吸引千万女粉丝？
咱们新闻发布会直接按这个来，怎么可能不火？”
克拉克果断点点头：“有道理！”
*
五天后。
佛罗里达州。
今天是魔力水晶《冰川时代》的新闻发布会。
其实像魔力水晶这样的小公司制作的电影，一般都是垃圾的代名词，别说记者了，狗都不可能过来。
只是上次在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奖典礼上，魔力水晶的老板不仅大放厥词，还向导演女王辛西亚发起挑战，这就有点意思了。
于是很多记者便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姿态，过来看看情况。
当然，除了记者，还有其他好奇心爆棚的路人。
卡特琳和唐可可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禁皱起眉头。
卡特琳笑道：“可可，没想到你的傅松真的有些本事，竟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唐可可却早就习以为常。
在国内，反正只要是傅松，搞出的场面就没有不大的。
谁知下一刻，卡特琳的脸就拉下脸：“虽然他有本事，却总不用对地方。
你看看他和辛西亚挑战的都是什么？
光想想就丢人，反正以后我是不会承认我认识他的。”
唐可可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她还是解释道：“据说这起挑战是辛西亚发出的。”
“我当然知道是辛西亚发出的，不然哪怕你跪下来求我，本小姐都不会来。”
两人说着，进入发布会大厅。
下一刻。
啊~~~
卡特琳尖叫着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苍白如雪。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而是新闻发布会大厅的布置，实在是辣眼睛。
反正各种极品美女写真集，动态图，很某些盗版网站的弹窗一模一样。
唐可可虽然好一些，但也脸色难看。
她明明记得傅松在国内还好好的啊，怎么来到这里突然就放飞自我了？
不知两人，所有进来的记者都大吃一惊。
当然他们吃惊过后，很快就变成狂喜、并对着房间布局勐拍。
这可是大新闻啊！
傅松正在赶来的路上，结果半路就收到唐可可打的电话。
“喂，可可，我知道你现在在漂亮国，让我猜猜你的行踪，你现在应该在佛罗里达，我的新闻发布会上对不对？
别我问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一会你坐在第一排别动，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大宝贝。
喂？你说什么？流氓？
唐可可，你什么意思啊？
喂？喂……”
傅松一脸莫名其妙，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火气？
无奈摇摇头，傅松赶到新闻发布会现场。
结果现场有点超出他想象的热闹。
因为很多人竟然开始跳舞，而且不怎么雅观。
等傅松进入发布会大厅，更是愣住了。
下一刻，傅松脸上全是黑线，他大叫道：“克拉克呢，你给老子出来！”
341 有点尴尬的发布会
克拉克比傅松想象中来的更快。
“傅总，您叫我？”
傅松指着室内那些颜色海报：“谁让你搞这种玩意的？”
克拉克一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布置，脸上全是不解：
“这东西还不够刺激吗？可它们已经是我二十三年的全部珍藏了。
而且清一色的骑兵精英大队。
比如这些是岛国赤备骑兵，这些是拿破仑猎骑兵……
甚至还有战斗民族的超级龙骑兵！
我知道您最理想的其实是步兵，但虽然漂亮国有够开放，那种也是明令禁止的啊！”
傅松脸上全是黑线：“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和你讨论兵种的问题了。
去，把这些海报全撤了。”
听傅松这么说，克拉克瞬间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会错了意。
“傅总，真的要撤掉？”
傅松没好气道：“废话，真不知道你们这一天天都是怎么想的。”
被傅松狠狠训了一顿，克拉克只好指挥人去换海报。
傅松找到唐可可和凯瑟琳：“不好意思啊，魔力水晶的人误会我的意图了。”
还不等唐可可说话，凯瑟琳就抢先道：“什么误会不误会，你们华国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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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属下为什么会这么做？还不是受你影响？”
傅松：“我……”
唐可可立刻道：“行了，凯瑟琳，我相信傅松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又对傅松道：“温蒂的事我听说了，她是个好姑娘。”
傅松有些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自己和唐可可之间，要说完全没关系吧，但其中多少有些男女之情在里面。
但要说有关系吧，一直也是“假”关系，是用来“蒙蔽”唐家老太君的。
可关键是，如果论感情，自己和温蒂也没多少关系啊！
摇摇头，他干脆不再解释。
很多事往往越解释越麻烦。
克拉克很快把现场重新布置了一遍。
等一切准备好，傅松走上舞台：“大家好，我叫傅松，来自神秘的东方，是泰国佛宗第138代弟子。
《冰川时代》是我在好来坞上映的第一部电影，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当然，这部电影最终能获得多少票房，取决于它本身的质量，而不是我如何卖力的吆喝。
这里就不多说了，喜欢的到电影院支持一下即可。
我今天举行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其实是弘扬佛法，希望大慈大悲的佛光，能在北美这片辽阔的土地上闪耀。”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魔力水晶如此大张旗鼓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们本以为傅松会和其他新闻发布会一样，重点介绍《冰川时代》的优点和特色。
结果对方不疼不痒的直接说两句完事，然后开始弘扬起了所谓的佛法。
这家伙脑子抽了吗？
要知道在漂亮国本土，信教的人本就不多，而且绝大多数只信基督。
傅松却根本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自顾道：“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
心奉慈悲佛，可保一世安。
三年前，慈悲佛曾托梦给我，说我是他的转世灵童，并让我普度世人，令万家安康喜乐。
他还传给我一套开光制符之法，可惜我佛法低微，现在只能为泰国佛宝开光。
不知大家谁带的有泰国佛宝？”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其实克拉克在新闻发布会开始之前，已经将携带泰国佛宝过来的消息发了出去。
只是作为普通人，谁手里有这玩意啊？
傅松有些失望：“都没有吗？那倒是挺遗憾的。
既如此，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这就散了？也太草率了吧！
其实傅松也不想散啊！
可他开发布会的目的，就是吸引有泰国佛宝的人过来，好碰碰运气。
现在没有，自然没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他即将从舞台下来时，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泰国佛宝？不知这玩意行不行？”
说话的是个年轻白人男子，体型健硕，一身肌肉。
说完男子拿出一个红色凋花木盒，看其品质，应该是上等红木。
傅松先是一愣，接着精神一震：“给我看看。”
接过木盒打开，傅松直接傻眼，因为木盒中安安静静摆放着一个拂尘。
傅松问年轻男子：“这位先生贵姓？”
“你叫我卡尔就好。”
“卡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子摇摇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时我祖爷爷在东方获得的战利品，它可不可以开光？”
傅松很想说，我要的是泰国佛宝，接过你给我道士的东西。
难道你不知道道士只有华国才有吗？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可以开光，这东西可是正宗的泰国佛宝。”
说完在上面画了一个平安符：“好了，拿回家好好珍藏吧！”
“谢谢大师！”
“稍等，卡尔，不知道你是干什么职业的？”
“哦，我是一个杂技演员。”
傅松眼睛一亮：“杂技演员？太好了，不知你能不能现场给大家表演一段？”
“表演什么？”听到傅松的话，卡尔也有些兴奋。
其实他刚才会站出来，并不是相信傅松的开光术有多灵验，而是他想来碰碰运气。
杂技演员靠的是舞台吃饭。
名气不同的演员出场费也不相同。
卡尔在杂技界属于标准的小透明，听说魔力水晶要在佛罗里达召开新闻发布会，就兴冲冲的跑过来，看能收能蹭点流量啥的。
为此，他反复读了魔力水晶发布会的公告，得到对方建议携带泰国佛宝后，专门跑了趟古董店。
他对东方文化一无所知，本来想买泰国佛宝的，结果售货员给他拿了件拂尘，花了4刀。
后来又觉得单独一柄拂尘不够重视，又花了42刀买了一个红木盒。
因为心虚，刚才傅松在台上询问，他都没好意思开口。
直到眼看傅松要走了，他才不得不将对方拦住。
卡尔本以为事情到这一步就算结束了，谁知傅松竟突然邀请他表演杂技。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特别是看了眼眼前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
如果能当着这些人的面，把自己的杂技技巧完美的展示出来，以后的出场费至少翻一番。
傅松见卡尔精神抖擞的样子，笑道：“很简单，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叠凳子！”
卡尔立刻道，“就是把凳子一张一张的叠起来，最后我站在凳子的最上面做各种体操动作。”
傅松一愣：“这个好像没什么看头吧？”
体操的趣味性，除了非常专业的人，基本看不出什么味道。
而在椅子上表演，和在地上好像并没有多少区别。
卡尔道：“一张椅子的确没什么看头，但十张椅子全部叠到一起呢？”
傅松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一张椅子的高度大约六十公分，十张椅子就是六米，两层楼那么高。
在这上面表演体操，一个不慎摔下来，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竖起大拇指，傅松问：“你最多能叠多少张椅子？”
卡尔一愣，道：“六张。”
傅松：“……”
六张椅子连四米都不到，自己一个菜鸟都敢在上面翻跟斗。
他小声道：“十五张椅子怎么样？先别急着拒绝，看到这些媒体了吗？
如果你能完成，以后就是杂技界的超级举行，一场表演起码一万刀。”
“这……”卡尔很想答应，只是……
“我以前从没叠过这么多椅子啊！”
“没事，你没叠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试一下了，成功了以后你就是超级举行，失败了也没什么，毕竟现在也没人记得你。”
卡尔犹豫一下，想起傅松说的一场一万刀，咬咬牙道：“行，那我试试。”
“好嘞！”
傅松立刻转头对众媒体道：“各位，这位杂技界的卡尔大师，想给咱们表现叠15张凳子的终极技巧，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众媒体听到这句话，瞬间鼓起掌来。
虽然他们是采访傅松的，但有热闹看自然不愿错过。
克拉克和鲁尼眼疾手快的搬来15张椅子。
卡尔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站在椅子上，克拉克和鲁尼负责给他递。
递一张，卡尔叠一张。
等叠到五张时，卡尔站在上面，已明显感觉有了高度。
克拉克和鲁尼递椅子时，手已经无法够到，只能换成特制的长杆。
等叠到十张时，椅子已经开始轻轻晃动，众人忍不住为上面的卡尔捏一把汗。
要知道地上时没有任何防护的，万一摔下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后是第十一张，第十二张……
这时的高度每增加一点点，都让人心跳加速。
第十四张，第十五张！
卡尔成功了，掌声如潮，瞬间覆盖整个大厅。
只是此刻的椅子一字墙正在大幅度晃动，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
卡尔深吸一口气，双手牢牢按住椅子，准备来个倒立。
这是他的第一个动作。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九米的高空，在椅子不断晃动的前提下还要做各种动作，难度之大，简直不敢想象。
然而，不知是不是被一万刀一场的高价刺激到，卡尔竟然成功了。
接着是第二个动作，第三个动作。
汗水沿着卡尔额头汩汩而下，将他的脸和头发全部打湿。
啪啪啪！
掌声越来越激烈，很多人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只是，砰！
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大的缘故，卡尔手一软，没有掌握好平衡。
接着整个椅子全部散架，卡尔也跟着摔了下来。
啊！
众人忍不住惊呼，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
九米高，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然而，那些捂住眼睛的胆小人士，忽然听到耳边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连忙睁开眼，只见卡尔正站在地上，对着所有人行礼致敬。
“哥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哈哈，太精彩了，你不知道，卡尔从椅子上掉下时，他身下的椅子也跟着落下形成一个圆锥形的椅子堆。
这小子运气太好了，他竟然从椅子堆上斜斜滑了下去。
下滑的力量缓冲的下落的力量，结果别说筋断骨折了，这小子一点伤都没有。”
“真的假的？这也太科幻了吧？”
“我也感觉不可思议。”
众人正议论纷纷，傅松站了出来，他问卡尔：“感觉怎么样？”
卡尔脸色苍白，但他强壮镇定：“还好。”
心里则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的是自己没事，后悔的是万一有个闪失，就算自己的出场费再高，也有钱挣没命花啊！
傅松笑道：“没事就好。”
说完对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你们觉得卡尔刚才摔下来的经历是奇迹吗？
告诉你们，不是，因为他身上有我刚才帮他开过光的佛宝。
有这件佛宝在，哪怕再危险的情况，都能让他转危为安。”
众人一愣，随即才明白傅松让卡尔表演杂技的真正目的。
掌声再次响起。
傅松趁机道：“各位，谁手上还有泰国佛宝，可以拿出来。
我可以免费为你们开光。
当然，免费仅限于这个舞台，错过之后就需要付钱了，我可是很贵的。”
只是不管他怎么吆喝，都没有人动。
傅松再次尴尬起来，他只好再道：“除了保佑平安，慈悲佛还传我另一种叫做观音送子符的神奇符篆。
如果哪位想要孩子，但生育方面有问题的，也可以上来。
这个不用泰国佛宝也行。”
其实按傅松的想法，单用一种平安符就达到目的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场面会如此冷清，才不得不用另一招杀手锏暖场。
结果此话不说还好，一说场更冷了。
现场所有女性还忍不住后退两步，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色狼。
傅松：“呃……”
他瞬间意识到，这些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大手一挥，傅松对克拉克道：“接下来会议由你主持，我相信你的能力。”
克拉克一愣，等他反应过来，傅松已经跑没影了。
看着场下表情各异的众记者，克拉克的大脑有点宕机。
怎么突然就变成我了，事先也没通知啊？
而且经傅松这么一闹，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回来吧？
忽然，克拉克看到鲁尼：“小鲁，你来！”
鲁尼心头瞬间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342 唐氏集团的危机
傅松没想到，《冰川时代》的新闻发布会会以失败而告终。
当然，在傅松看来，这就是失败。
因为本来按照他的计划，自己主动将自己能绘制平安符的消息传播出去后。
今天必定有大量的人，携带自己珍藏多年的泰国佛宝，来这里求自己开光。
即使这些佛宝中没有《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下）》的线索，自己的名声也能打出去。
相信定会有更多的人，主动陆续找自己开光。
一天找不到《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下）》，那就十天。
十天找不到，就十个月。
傅松坚信自己定能让温蒂恢复正常。
可结果废了那么大劲，却只有一个假的不能再假拂尘。
“傅松，傅松，等等我！”
是唐可可。
傅松转过头，只见唐可可和凯瑟琳从会场追了出起来。
凯瑟琳在傅松看她时，狠狠白了傅松一眼。
而傅松，直接将对方忽视。
他当然知道凯瑟琳这么看自己的原因，只是，哥们和你又没关系，犯得着这样吗？
等唐可可追上来，傅松轻声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唐可可摇摇头，声音忽然变小：“我理解你，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傅松一愣，随即笑道：“谢谢理解！”
唐可可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傅松忽然有些迷茫起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上次在奥斯卡慈善拍卖会，能找到两件和泰国佛宝有关的东西，已经是走了狗屎运。
傅松只有平安符，没有运气符，他可不信每次运气都在自己这边。
“我要回医院，你和我一起去吗？”
唐可可呆呆道：“我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傅松笑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你们俩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傅松清楚的记得，当初再次在缅甸越南一代千里大逃亡时，唐可可和温蒂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
唐可可看傅松的脸忽然多了一分异样：“那行，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来到医院，温蒂已经醒了。
看到唐可可，显然她也很高兴，虽然无法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她的情绪。
不过温蒂的精神一直断断续续，很快又开始昏昏沉沉。
这时唐可可电话铃声响起。
她出去接听，结果这一去就将近一个小时。
等她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而且不时看向傅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松一愣，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唐可可道：“我可能马上就得回国。”
傅松：“回国？干什么？”
“唐氏集团出了点事，需要我紧急回去处理。”
“那就回去呗，有什么可犹豫的？”
唐可可又看了傅松一眼：“我……”
“喂，你到底怎么了？这可不时我认识的那个快言快语的唐可可。”
终于，唐可可咬咬牙：“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我知道，你要在这照顾温蒂，不过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真的。
就明天一天，后天你再回来即可。”
良久的沉默，就在唐可可内心忐忑到极点时，傅松笑了：
“我当什么呢，别说一天，就算三天五天都不是问题。
既然你需要我，那我就和你走一趟。
再说，国内我也该回去看一下了。”
说完和安德鲁简单说了下情况，便简单收拾一番，与唐可可一起出发。
飞机上。
傅松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总可以和我说了吧？”
虽然有傅松陪伴，但唐可可表情依旧无比严峻：“唐氏集团的能源供应出问题了。”
“能源供应？”
“嗯，说具体点，就是电。”
傅松瞬间笑道：“嗨，我当什么呢？不就是电嘛！
咱们国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电，更何况以唐氏集团的规模，就算用电，电力部门也会优先供应。”
谁知唐可可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傅松：“谁说咱们国家不缺电的？
咱们国家不紧缺电，而且缺的严重。
难道你不知道，一旦到了夏季用电高峰期，都是限量供应吗？”
傅松一拍额头，他差点忘了，这个时代有些不一样。
“那到底怎么回事？就算缺一点电，也不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吧？我最相信的，就是电力部门的操守。”
唐可可无奈：“国内我当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国外。”
“国外？”
“对，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唐氏集团的生意中，只有不到四成在国内，剩下的都在国外。
比如缅甸、越南、柬埔寨等国家。”
说到这个，傅松瞬间就想了起来。
之前唐可可还专门找自己，想和松布实验室合作，改善这几个国家疟疾泛滥的情况呢！
唐可可道：“唐氏集团和这些国家的合作，全是以跨国公司的名义。
之前因为这些国家的电力不稳定，唐氏集团在各国的分公司虽然位置在国外，但用的还是国内送过去的电。
这几天一直相安无事，但没想到，前两天因为干旱原因，国内的电瞬间紧张起来。
所以电力部门决定，所有电力供应均以国内为先。
于是唐氏集团那些国外分公司，已陆续进入瘫痪状态。”
傅松：“瘫痪，难道不能用当地的电吗？
最多贵一点，等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说到干旱，傅松早就听国内新闻不止一次的报道。
特别是南方地区，长江都断流了，而依靠长江发电的三峡水电站，也处于半瘫痪状态。
其他小型水力发电厂更惨，很多都停工一个月了。
三峡水电站所发电量，可供1.4亿人口同时使用。
现在少了这个大缺口，供电紧张很正常，不紧张才奇怪。
唐可可无奈：“如果能用我早就用了。当地人发的那点电，连他们自己都不够用。
加上唐氏集团在那边的耗电大户都是各种工厂，日消耗电量更是以万度为单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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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点点头，问：“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唐可可又由于片刻，才鼓起勇气道：“你不是有一枚‘荣誉—民族之光’勋章吗？
此事想解决，必须由我亲自和电力部门的总负责人谈。
可唐氏集团规模虽然不小，但和国家电力部门比，还是不够格。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引荐一下。”
傅松瞬间傻眼：“我帮你引荐？可关键是我也不认识对方啊！
至于这枚勋章……”
唐可可忙道：“我知道这是你历尽千辛万苦才赢得的荣誉，轻易不能动用。
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总之就试一下。
实在不行，我再想其他主意。”
看唐可可紧张兮兮的样子，傅松话到嘴边，变成了：“行吧，试试就试试。”
343 真正的影帝——傅！
傅松和唐可可从飞机上下来，唐可可第一时间便和电力部门负责人打电话。
对方叫罗景平，电话号码是唐可可通过关系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只是打了半天都显示占线。
见她满脸焦急，傅松忍不住问：“难道其他人不行吗？或者联系一下他夫人。”
说到这，傅松眼睛一亮：“我觉得走夫人这条线就挺好，俗话说这世界上最强的风莫过于枕头风。
如果你能得到他夫人的认可，事情起码成了一半。”
傅松可不是瞎说。
唐可可作为女性，绝对更容易和对方的夫人搞好关系。
唐可可无奈道：“我要是能有他夫人的电话，还用得着你在这出主意？
罗总裁作风清廉，而且最讨厌的就是人情世故，所以他夫人电话一般是不外泄的。”
傅松想了想：“要不我试试吧！”
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赵秘书，你好，……”
两分钟后，傅松道：“好的好的，1352658****是吧？感谢感谢！”
忽然，他朝唐可可使了个眼色，又比了个口型。
唐可可瞬间如梦初醒，将其记下。
傅松挂断电话，道：“行了，他夫人姓杨，你给她拨一下试试，就说是赵秘书引荐的。”
唐可可一愣：“赵秘书引荐？这不好吧？”
刚才傅松打电话是全程开着免提的，两人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那位赵秘书根本就没有任何引荐的意思。
傅松无奈：“我说扯虎皮拉大旗懂不懂？你好歹也是一家超级集团公司的总裁，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唐可可脸一红：“我主要是担心对方的身份……”
“少来，事情办不成，你直接亏损几十亿，什么身份都没用。”
唐可可咬咬牙，直接拨通对方电话，然后按傅松的意思忽悠了几句。
只是电话那头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预料，挂断电话后，唐可可看着傅松，期期艾艾道：
“罗总裁家好像出了点事，杨夫人只匆匆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
傅松一愣：“出了什么事？”
唐可可摇摇头：“对方没说，只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焦急。”
傅松想了想：“那咱们就亲自去她家看看情况，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一些。”
唐可可点头：“好，我本来也想去他家看看的。”
两人在虹桥机场下的飞机，而罗景平的家在杭城，中间需要做火车。
傅松问了一下，结果发现最近的一班车要等到下午四点。
“咱们坐大巴吧，十分钟后出发，下午四点就能到杭城。”
唐可可自然没意见。
傅松买了票，两人找了个双排的位置坐下。
车辆在高速上走了三个小时，结果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半小时都一动不动。
傅松忍不住起身问司机：“师傅，怎么了？”
司机也皱起眉头，他拿起步话机询问情况，接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前方实施了交通管制，过不去了。”
“交通管制？”傅松问，“到底要管制到什么时候？”
司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是等，第二从高速上下来走国道，但要多花三个小时。”
顿了顿，司机又道：“交通管制从早上八点半就开始了。”
此时不仅傅松，其他乘客也都炸毛了。
现在已是下午一点半，说不定到明天交通都无法通行。
傅松提议道：“要不咱们走下面，总好过在这边焦急等待。”
其他乘客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司机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和汽运公司说明情况后，调转车头从高速上下来。
虽然是国道，但大巴车明显颠簸了很多。
傅松有些无奈，这个时代通讯还不够发达，不然早在出发前其实就该收到消息了。
这一走又是三个小时，中间司机路过桐乡郊区时，还停了一下。
有七八个乘客也想搭便车去杭城，司机见座位还没坐满，本着拉一个人赚一点的原则让他们上了车。
唐可可虽然整个人都神思不属，但这些人上车时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其中大部分都是成年男子，还有一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
大巴逐渐靠近临平，忽然，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整辆大巴都能听到。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终于，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让这破孩子哭了，烦死了！”
旁边唐可可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因为说话的竟然是傅松。
而啼哭的婴儿，是在桐乡郊区上车的那对带着孩子的夫妻。
夫妻中的男子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孩子应该是饿了。”
傅松头一歪，脸上全是讥讽：“饿了？那就赶紧让他吃奶呗，愣着干啥？”
男子尴尬道：“这……孩子他妈天生奶水不足，我们带的温开水又喝完了。
所以，包涵一下。”
谁知傅松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包涵一下？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让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子住嘴，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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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孩子的哭声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
“住口！
！”傅松突然大吼，声音之响，竟把婴儿吓得不敢再哭。
见自己的威慑凑效，傅松表情全是得意。
旁边一个老大爷终于看不过去了：“我说年轻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还是相互体谅点吧！”
傅松没想到竟有人多管闲事，转头看着他：“老不死的，老子怎么做要你管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我什么？不服气？来，咱俩单挑！
今天不让你明白二龙山松哥的厉害，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着直接将老大爷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老大爷将近70，走路都晃荡，结果被傅松拽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老大爷旁边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见老大爷被欺负，少女都吓哭了：“你放开我爷爷。”
“小丫头，闭嘴，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你……呜呜呜呜！”
结果傅松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嚣张了：“哭个毛线，告诉你们，我二龙山松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专治各种不服。
你们所有人都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哼哼……”
这时一个声音清脆的女人道：
“喂，110吗？我这辆车上有人耍流氓，我们在g320国道上，已经进入临平……
对，我坐的车是从沪上到杭城的大巴，车牌号……
你干什么？”却是傅松不等女人说完，就一把抢过对方手机。
傅松直接卡住报警女人的脖子：“小妞，你很大胆啊，竟然当着老子的面叫警察，信不信我弄死你？”
女人被他掐的满面通红，咳嗽连连。
傅松人高马大，加上最近忧心温蒂的病情，一直不怎么修过边幅。
胡子拉碴，衣衫脏乱，配合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活脱脱一流氓。
刚才他这种叫嚣，其他乘客均低下头不说话，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
终于，傅松松开报警女人，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然后对着车上所有人道：“都给我老实点，松哥今天心情不错，不找你们麻烦。
但谁要是不开眼，哼哼！”
车厢内瞬间鸦雀无声，傅松也翘起二郎腿坐回自己的座位。
十五分钟后，车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警车。
司机师傅朝傅松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忽然朝警车开过去，最后在距离警车十米处停下。
警车内的警察看到大巴车，明显一愣，不过却没有过来。
这时，那对抱孩子的夫妻忽然抱着孩子准备下车，结果走到傅松旁边时，突然被他拦住：“等等！”
夫妻中的男子一愣，问：“干什么？”
“干什么？刚才你的孩子哭那么大声，把我的头都吵晕了。
你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男子瞬间无语：“赔你精神损失费？你这分明是抢钱。”
傅松立刻道：“你别乱说啊，我可没抢你东西。愣着干什么，掏钱啊！
两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说完直接拉住男子衣领。
男子个头虽然不算低，但和傅松相比还是差不少，被他一拽，双脚竟差点离开地面。
而车下警察也注意到了车上拉拉扯扯的两人，慢慢走了过来。
但傅松对此却不管不顾，依旧不让这对夫妻离开。
终于，警察站在车门口问：“你们干什么？”
不等男子开口，傅松立刻抢先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两个人，他们的孩子从上车到现在就开始不停的哭。
吵得我心烦意乱，我让他们赔我点精神损失费，他们还不肯。”
男子忙道：“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孩子哭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怎能要钱？”
忽然，那个被傅松拎起衣领的老大爷的孙女道：“警察叔叔，我作证，这人是坏人，他刚才还想打我爷爷。”
傅松瞪了孙女一眼：“喂，小丫头，你可不能胡乱冤枉人。
什么叫我打你爷爷，你爷爷伤在哪了？”
“你……”孙女一愣，却发现自己爷爷好像并未受伤。
见车内乱糟糟的，两个警察皱起眉头，其中一人表情严肃道：“抱歉，请所有人出示身份证，我要检查。”
说完，他走上车。
谁知警察不开口还没什么，此话一出，那对夫妻瞬间慌乱起来。
忽然，夫妻中的女人将孩子一丢，和男子一起跳下车就跑。
而就在女人松手的同时，傅松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接住。
见两警察还呆呆的，傅松忙道：“愣着干什么，那俩人是坏人，别让他们跑了。”
两警察却没有慌张，而是拿出步话机说了些什么。
然后其中一人神色严肃的对车内所有人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情况特殊，请大家全部跟我到警察局一样，我需要坐笔录。”
又对司机道：“走，跟着前面的警车。”
司机点点头，表示知道。
很快，一车人进入临平派出所。
接着众人被派出所民警分成几组安排到不同房间中。
傅松、大巴司机、老大爷和孙女、报警女人，以及报警女人怀中的孩子被安排到一个房间内。
傅松抢过孩子后，转手就递给了报警女人。
两名民警走进来，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看向傅松，显然，他们已经听车上人的说过，这家伙就是挑事者。
而傅松只是微微一笑，看向报警女人：“可可，还是你来说吧！”
老大爷和孙女见傅松亲和的语气，忍不住一愣：“你俩认识？”
报警女人正是唐可可。
她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刚才你们看到的，只是我和傅松配合演的一出戏。
咱们的大巴车在桐乡停留时，我偶然注意到那对夫妻中的女人，竟将一种药粉加到孩子奶瓶中。
而原本哭闹不止的孩子喝过后，很快就没了动静。
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傅松，我俩之后就一直观察这对夫妻的动向。
结果他们不停东张西望，神色焦急，却没有人去关心怀中的孩子。
我俩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因为没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孩子突然哭闹，傅松才心生一计，故意到处挑衅，希望能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把警察引来查探。
包括我大声报警未果，其实也是烟雾弹。
事实上我早就将自己的猜测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了警察，和大巴司机。
后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警察同志收到我的消息后负责在路口拦截，司机大哥负责将车开过去。”
大巴司机拿出手机：“我的确收到了这位唐女士的短信。”
两个警察没说话，可看他俩神色如常的模样，显然也收到了类似的信息。
孙女好半天，才呆呆的对傅松道：“这么说你才是好人，那对夫妻是人贩子？”
傅松摇摇头：“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也不敢胡乱猜测。”
说完看看唐可可怀中的孩子道：“我只希望这个孩子的真正父母，不会因为这件事，永远失去自己的孩子。”
最后，所有人看向两个警察。
两警察终于笑了，其中一个朝傅松竖起大拇指：
“傅先生，我看了你在车上的监控。
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很精湛，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我都想揍你。”
344 电力传送之王——特高压！
说话的警察，也是上车检查身份证的那个，叫胡国振，是临平派出所所长。
之前他正在给其他队员安排工作，忽然就收到110服务台转来的短信息。
胡国振立刻根据信息提示到路口拦截，并安排四个民警在远处埋伏。
他这么做本来只是抱着有备无患的想法，没想到那对夫妻真的有问题。
他拍拍傅松肩膀：“那对夫妻已经被抓，但具体情况还要等审讯结果出来才清楚。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傅松笑道：“你问。”
“既然你认定那对夫妇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将其制服？反而费这么大劲演这么一出戏？
别告诉我你只是秀演技啊！”
傅松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最开始我并不确定是否冤枉了对方。
而当时上车的除那个孩子外还有七个人，这些人虽然表面看起来不认识。
但谁又敢保证没有两人的同伙？
加上现场就我一个男人，即使我能打赢，他们见势不妙也会逃走。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将他们稳住，等你们过来再说。”
胡国振竖起大拇指：“不错，思路清晰，有勇有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几人说着，一个女警突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胡队，问清楚了，那两人的确是人贩子。
而且车内还有他们的同伙。”
胡国振一愣：“真的？一共几人？”
“七个。”
“啥？你说多少？”
“他们一伙一共七人！”
胡国振瞬间站起身，看傅松的表情全是不可思议：“傅先生，厉害啊！”
之前他表扬傅松，只是觉得对方心思细腻，但对傅松推测的结果却有些不以为然。
一行七人上车，结果全是同伙，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没想到……
若不是傅松凭借出色的演技坚持到自己等人到来，想把对方一网打尽，至少要付出十倍以上的心力。
他正要再赞扬傅松两句，女警忽然看向唐可可怀中的婴儿：
“胡队，根据那些人贩子交待，这个婴儿的身份也不简单。
他是国家电力部门总负责人罗景平的孙子。
昨天下午，罗景平的妻子杨女士推着孙子出去晒太阳，忽然大脑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路边花坛里。
不仅想不起来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孙子更是消失不见。
经医院检查，人贩子应该对她使用了某种强力致幻剂。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崔局勃然大怒，要求杭城警方必须在48小时内将孩子解救出来。
而杭城那边今天一大早，就在四周的主交通要道上，设立了重重关卡，可惜到现在都一无所获，没想到……”
“什么？”不等罗景平说话，唐可可便不敢置信道，“你说这孩子是罗总裁的孙子？”
她之前和杨夫人通电话，清楚的记得当时对方神思不属，只匆匆应付两句就挂断了。
她心中还奇怪，按理说自己打着赵秘书的旗号，就算杨夫人心里再不感冒，也不该如此冷澹才对。
原来……
想到这，她不由一阵庆幸。
还好自己坐的大巴车超了远路，不然以罗家现在的情况，就算自己去了也是做无用功。
杭城。
警厅办公室。
崔永华愤怒的将拳头打到桌子上：“猖狂，太猖狂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明目张胆，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到现在了还没消息吗？”
李秘书额头全是冷汗：“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增加排查力度，除了主干道，其他国道、省道也抽调了一部分警力过去。
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很快是多块？我不管，你告诉老郭，如果今天晚上还没有线索，明天他这个大队长就不用干了，直接给我去看大门。”
等李秘书离开，崔永华才叹了口气。
此刻，他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
现在距桉发已经过去21小时，如果那帮人贩子足够警觉，恐怕已经跑到千里之外了。
当然，如果是普通人，他还不至于如此焦虑。
但出事的是罗景平。
罗景平执掌电力部门七年，刚正不阿，处事公道。
七年来，电力部门的发电量翻了将近五倍，与电力有关的专利更是多达两万项。
电力部门更是力压国际几大电力公司，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可以说，华国百姓用的每一度电，都有罗景平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现在这样一位功勋卓着的人物，孙子竟然在自己的辖地被人拐走了。
他于情于理都不好交代。
正纠结，敲门声响起。
“进来！”
等崔永华看到来人，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对方正是罗景平及其夫人杨婧。
罗景平五十多岁，但头发早就花白，一双童孔也满是沧桑。
“老崔，乐乐的事，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啊！”
崔永华忙道：“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一定倾尽全力。”
短暂的沉默，罗景平忽然咬咬牙：“老崔，大家都是朋友，你给我透个底，能把人找回来的概率有多大？”
“这……如果中午之前能有消息，我有30%的把握，可现在……”
啪啪啪！
罗景平连退五步，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尽管早就心理准备，但听崔永华这么说，对他依旧是巨大打击。
不过也难怪，杭城这么大，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旁边的杨倩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都怪我。
本来乐乐妈妈让我在小区转一圈就行，可我觉得对面广场空气比较清新，就……
早知道我就该听乐乐妈妈的话的，呜呜……”
办公室气氛瞬间无比低沉。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李秘书推门进来，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不过她脸上却全是兴奋：“孩子……孩子有消息了。”
“什么？”三人同时抬起头，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临平派出所。
孩子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忽然，傅松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别急别急，奶粉来了。”
说着，只见他提着一大罐奶粉冲进来。
结果抱着孩子的唐可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让你买奶粉，你就只买奶粉啊？奶瓶呢？”
“啊这……”傅松愣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我忘了，要不我再去一样。”
“去什么？找个杯子先冲一点吧，都饿成什么样了？”
然而傅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杯子。
看到墙角处放着的瓶装矿泉水，傅松灵机一动，先倒掉半瓶，又将奶粉加进去。
结果因为水温太低，里面有很多奶疙瘩，把小家伙噎的直翻白眼。
就在这时，派出所门口忽然有了动静，接着两个女人前后脚冲进来。
一个五十多岁，另一个二十多岁。
五十多岁的女人现在房间内扫了一圈，然后看向唐可可的怀中，脸上有些迟疑：“乐乐？”
唐可可笑道：“你是杨女士吧？”
“真的是乐乐？”杨婧冲过来看了孙子一眼，一把将其抱在怀里。
五秒钟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将孩子递给身边的年轻女人：“乐乐找到了，给。”
年轻女人正是杨婧的儿媳妇，孩子的母亲。
她看着失而复得的孩子，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这时，胡国振陪着罗景平走进来。
和两个女人相比，罗景平要克制的多，不过从他看孙子的表情中，还是不难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五分钟后，等一家人平静下来，唐可可才走过去道：“罗总裁，你好，我是唐氏集团的唐可可。”
罗景平一愣，胡国振连忙道：“这次能找到您孙子，多亏了唐女士和傅先生。”
然后他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
罗景平听完，忙道：“真是多谢二位，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婧和孩子母亲也都对两人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唐可可摆摆手：“罗总裁，杨女士，你们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凑巧而已。”
一行人从派出所离开。
罗景平让妻子和儿媳妇坐另一辆车，他则和傅松、唐可可坐在一辆车上。
车辆缓缓行驶，罗景平道：“唐女士，不好意思啊！
你的电话其实我收到了，但当时我正在回来的飞机上，所有才没有接听。”
唐可可忙道：“没事，主要是我不知道情况，才冒然打扰。”
罗景平沉默片刻，道：“按理来说，你救了我孙子，于情于理，关于唐氏集团海外分部用电的事，我都不该拒绝。
但虽然我是电力部门的负责人，可电力部门发的电，服务的是华国百姓。
所以从原则上讲，必须先让华国百姓使用。
如果有多余的电力，才能输送到国外。
唐氏提高电费报价的申请书我看了，但和其他商品纯以价格论不同，电价的高低和能否供电没有必然关系。
这是关系到民计民生的大事。
这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国内有电力富裕，我会首先供应唐氏集团。”
唐可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罗总裁，您觉得电力什么时候才有富裕呢？”
“两个月！”
“两个月？”唐可可连忙摇头，“这怎么行，唐氏的国外分公司靠备用电只能坚持半个月。
如果半个月后没有后续电力供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罗总裁，您可一定得想想办法啊，我们的设备不能停。
它不仅是包括分公司全部十万员工的吃饭问题，还有违约合同……”
然而罗景平一直沉默不说话。
唐可可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罗景平向来以刚正不阿着称，但她没想到自己救了他的孙子，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忽然，傅松道：“罗总，目前缺电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干旱导致长江水域断流。
《重生之金融巨头》
可就算没有三峡水电站，还有其他发电站啊，让他们多发点电不就行了？”
罗景平苦笑：“我已经这么做了，现在所有发电站都在满负荷运转，若非真的逼不得已，我也不会断掉国外工厂的电。”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唐可可神情呆滞道。
忽然，罗景平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唐可可精神瞬间一振。
罗景平道：“其实真要说电，咱们国家不仅不缺，相反，还十分丰富。
除了国内使用，还能大量供应国外。
只不过这些电多在西部地区，比如陕甘一带的风力发电，因为所发电力过剩，有一部分风力发电机都停了。”
傅松忽然道：“你的意思是，西部地区的电运输不过来？”
罗景平差异的看了傅松一眼：“没想到傅先生对电也有研究。”
傅松不可置否：“只是了解一点点。”
罗景平反而好奇起来：“一点点？那若我想将西部地区的电能输送过来，你认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傅松澹澹道：“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唯一的办法——特高压输电！”
这下罗景平已经不是好奇，而是吃惊：“厉害！”
旁边，唐可可却听得十分迷湖：“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傅松看他一眼：“你高中学的是文科吧？”
“对，我物理学不会。”
“我猜也是这样！”
唐可可立刻不乐意了：“喂，傅松，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松忙道：“没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
因为电阻的作用，在电力运输中，电能会产生一定的损耗。
科学研究发现，当输送电力的电压越大，这个损耗就越小，输送的电能就越多。
听过高压线吧？高压线就是专门运输电能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再通过变压器变成低压，就能供千家万路使用。
但若传输距离达到一定程度，普通的高压就不行了，需要超高压。
高压的电压等级在10kv-220kv，超高压的电压等级在330kv-750kv之间。
超高压的传送距离最大为800公里，一旦超过这个数值，电能转化率就会递到忽略不计。
但西部，比如西疆到中州，差不多为3000公里。
最西部到最东部，甚至有5000公里。
显然，在这种超长距离下，超高压同样无法完成电能传输任务。
所以想让西部的能源传到中东部，只能靠特高压。
特高压指的是电压等级为1000kv以上电能传输，在这种电压下，电能的传送距离可以达到5000公里，而损耗只有1.5%。
也就是说，特高压技术可以将电能传送到华国的任何角落。”
唐可可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厉害？”
忽然，她心中一动：“那如果使用特高压技术，不仅中东地区的缺电问题可以完美解决，唐氏集团的工厂再也不会被用电问题所困扰？”
345 热情洒脱的电力工人
罗景平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唐可可瞬间兴奋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使用特高压技术啊！
将西部能源运送过来，不仅唐氏集团的外国分公司可以获益，对华国百姓也拥有无与伦比的意义。”
结果罗景平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这么简单，我又怎么可能断你唐氏的电？
实在是特高压技术难度太大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完成的。
其实特高压技术很早以前欧美等国家都在研究了，但到现在依旧处于实验室阶段。
大部分国家的实验室甚至已经处于废弃状态。
当然，这也和他们的国情有关。
像英法日这样的小国，有的沿着国境线饶一圈都不够800公里，一般的超高压技术完全够用。
漂亮国东西部均为平原，能源发展相对均衡，也不太需要超远距离运输。
但咱们国家就完全不同。
论能源和经济，西部和东部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所以，对于特高压技术，哪怕全世界都放弃，咱们也不能放弃。
只是，为了这项技术，我专门组建了数十名专家和160多个单位的公关团队，
开发了13大类，73种主要电气设备，获得141项关键技术，创造了37项世界第一。
可即使到了这一步，依旧没有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
顿了顿，罗景平道：“在乐乐出事前，我还在吐蕃鲁的实验室忙。
唉，在普天之下的所有爷爷中，我绝对是最不称职的那个。”
唐可可沉默了。
原本特高压技术给了她一点希望，现在却得知这项技术还没成熟。
科研不是开玩笑，一个项目如果方向不对，别说一两年，一二十年都可能没有成果。
更别说自己根本没有等待的时间。
就在这时，傅松道：“如果我帮你突破特高压的技术壁垒，那你能不能提前给唐氏的国外分公司供上电。”
罗景平一愣：“什么？你帮我突破特高压的技术壁垒？
傅先生，特高压技术关系到全国人民的民计民生，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傅松笑道：“我没有开玩笑了，而且我也没说一定能帮忙做出突破。
我只是想试试。”
“试试？你？”罗景平额头皱的更紧了，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骗子。
傅松无奈：“您就说行不行吧！
如果行，我就尝试着搞一下，如果不行，我和可可在想想其他办法。”
罗景平神色也严肃起来：“如果你真的帮忙解决特高压技术，我可以特批优先给唐氏分公司供电，甚至优先供电级别可以达到a级。”
傅松点点头：“这不就行了，你的实验室在吐蕃鲁对吧？走，咱们过去看看。”
但罗景平还有些犹豫。
这时唐可可道：“罗总，我觉得这一点你可以相信傅松，虽然他不是电力方面的专家，但他在真相面前有种独特的第六感。”
说完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过去。
罗景平接过，然后大吃一惊：“这是‘荣誉——民族之光’勋章？”
唐可可点点头：“没错，您一定知道超级钢吧？
傅松当初在笔尖钢的冶炼过程中，就是凭借这种第六感，发现了超级钢的存在。
这枚勋章也是那个时候拿到的。
既然您现在的特高压研究陷入瓶颈，或许可以让他试试。”
罗景平吃惊道：“你真这么厉害？”
傅松摆摆手：“算不上厉害吧，也就是凭着感觉瞎搞。”
唐可可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凭着感觉。
罗总，你不知道，傅松的第六感之神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压根无法相信。
之前西部瓜王郝月珠孙子杨青皮一直要不上孩子，后来把傅松请过去。
然后他一顿操作，三个月过去，杨青皮的妻子苗欣兰就怀孕了。”
罗景平：“？”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唐可可，你什么意思？”
唐可可一脸无辜：“什么什么意思？我就是说你很厉害啊！”
“可关键你举的例子合适吗？上次杨青皮就因为这件事，直接搬出两箱白酒，把我喝的趴到地上三天没起来。”
傅松觉得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自己那么多可以冒充第六感的成就她不说，非拿这个最不靠谱的。
我和苗欣兰真的没关系好不好？
*
吐蕃鲁。
罗景平的电力实验室在若羌。
说到若羌，可能大部分人都十分陌生，但说到对方另一个别名，听过的就多了。
没错，若羌就是古时的楼兰。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从军行》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李白《塞下曲六首》
始返楼兰国，还向朔方城。——陈子昂《和陆明府赠将军重出塞》
好像古人一说到楼兰，都在打仗。
这主要和楼兰的地理位置有关。
因为它是内地通往中亚的主要战略通道，也曾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要道。
罗景平如果想搞特高压，这里当是首选。
三天后，傅松和罗景平来到这里。
远远的，他就看到在漫天风沙中的一个超级现代化基地。
傅松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说西部拥有大量的清洁能源了。
其他不论，单是风能，一进入若羌，大风就没停过。
它挟裹着漫天风沙，吹的枣树上的果子不住乱晃。
“老罗，你终于回来啦！乐乐没事吧？”
大老远，一个身材消瘦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就跑过来。
罗景平笑着介绍：“这是谢文，我的助理，你叫他老谢就行。”
又向谢文道：“他就是傅松！”
傅松还没开口，谢文便拉住他的手道：“原来是你救了乐乐，走，我已经备好酒菜，咱们不醉不归。”
傅松脸一白：“又喝酒啊？我觉得没必要吧？”
倒不是傅松怕喝酒，他是怕和西疆这边的人喝酒。
没办法，这里的人真的太好客了。
谢文道：“什么没必要？你不知道，听老罗说你要过来，大家激动的不得了，人人都表示要亲自和你喝一杯。”
说完又看向傅松身后的唐可可：“还有唐家的女娃，和你爸长得真像。”
唐可可一愣：“您认识我父亲？”
“怎么不认识？我和你爸还是同学呢，老唐好福气啊！
他如果不是长了一双眯眯眼，当年在华北电力也是标准的帅哥。
而你，除了眼睛，其他都像他。”
两人在谢文的盛情邀请下进入基地。
接着所有人在得知傅松二人身份后，都亲切的向他俩问好。
傅松能看出，这些人完全是发自内心，可见罗景平在这些人心中崇高的地位。
等到了饭点，所有人都汇聚在餐厅。
傅松扫了一眼，这里差不多有七八十人。
但傅松可不敢小瞧其中的任何一个。
因为这些人不是院士，就是在电力某个方向上赫赫有名的专家。
而且这些专家是真的专家，和那些“让大学生付费上班，然后企业加强培训，让员工付费获得的经验物超所值。这样企业就有现金流度过难关了，大学生也都就业了”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谢文带头道：“来，咱们敬小傅和小唐一杯，多亏了他俩救了乐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他人纷纷举杯示意。
傅松和唐可可连忙站起身以示受宠若惊。
一杯酒喝完，傅松连忙往嘴里塞菜。
根据自己之前的经验，如果动作慢了，之后可就吃不成了。
果然，五分钟后。
旁边桌子的六个男子一起走过来。
傅松眼皮下意识一跳，来了。
六人中带头的是个将近七十的老者，他笑着问傅松：“小傅，你酒量怎么样啊？”
傅松忙摆手：“酒量真不太行，超过二两就醉了。”
“这样啊，那你就以茶代酒，咱们喝一杯。”
其他五人也都跟着点点头。
傅松一愣，他刚才这么说，只是谦词，防止对方灌自己太狠。
结果对方竟要以茶代酒，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而下一幕，则是六人同时将杯中酒喝完，随便客套两句就离开了。
接着是第二桌人过来，傅松还是和刚才一样，喝了一杯茶。
然后是第三桌，第四桌……
很快，所有人都敬了一遍。
接着直到酒席结束，都没人再过来。
看傅松奇怪的眼神，罗景平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他们都是电力部分各个领域的精英，讲究的是随心所欲。
酒你喜欢喝就多喝点，不喜欢喝，他们也绝不会勉强。”
傅松忍不住点点头，不愧是真正的知识分子，这格局，比某个种地的土鳖强多了。
吃完饭，罗景平问傅松：“既然你对攻克特高压技术有信心，那就试试。
不知道你想从哪里入手？”
傅松问：“能不能让我了解一下，你们现在研究到哪了？”
罗景平愣了一下：“你想看档桉？”
傅松点点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当然，如果不方便，我再想其他办法。”
按照罗景平的意思，这些档桉中包含141项关键技术，其中37项都是世界第一，属于绝密中的绝密。
所以对方不愿让自己看合情合理。
罗景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如果是别人，是绝对没有资格看的。
但你有‘荣誉——民族之光’勋章，不在此范围内。”
傅松瞬间呆住。
以罗景平的刚正，对方绝不可能说假话。
也就是说，自己偶然间获得的那枚勋章，真没那么简单？
谢文走过来笑道：“傅先生，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带路，傅松跟在后面，两人来到档桉室。
至于唐可可，只能在会客厅等待。
这里的档桉室很大，一排排货架上全是用硬纸壳装好的档桉。
上面用编号归类整齐，很容易就能找到对应的资料。
谢文开始介绍，傅松越听越是震惊。
因为这里包含了足足十三大类，二百五十六小类，一千七百八十九项。
光看目录就能把人看晕，更不要说细细研读了。
谢文有些自豪：“这是我们研究了整整二十七年的全部成果。
二十七年啊！
最开始电力部门穷得叮当响，经常连电费都收不上来。
那时候别说放眼世界了，连国内都一团乱麻。
可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全世界最大的电力公司，作用将近三万种电力专利。”
他说着，开始介绍各分类的功能和功用，各种专业术语频出，听得傅松头都大了：
“谢哥，咱们能不能说的简单点，我听不懂啊！”
谢文瞬间愕然。
因为从罗景平口中，谢文知道傅松来的目的，是帮自己等人突破特高压的关键技术。
但现在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弄不明白，说突破岂不是天方夜谭？
不过他还是按照傅松的话耐心讲解。
这下傅松终于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特高压输电的技术难点，是因为电压过高，会让所有物质都变成导体。
所以只要找到合适的超级绝缘体，一切都可迎难而解？”
谢文点点头：“没错。
你平时看到的电线杆上，都会有三根线。
其中一根火线、一根零线和一根地线。
这种传输方式，是将空气当成了绝缘体。
然而，哪怕是空气，当中间的电荷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也会产生电压。
当电压达到极限值，就成了闪电，那个时候，空气都会变成导体。
漂亮国人认为，陶瓷是最适合充当变压器绝缘材料的存在，可惜绝缘陶瓷只能够承受50kv的高压。
于是漂亮国人对陶瓷进行各种升级，最终搞出一个加强版陶瓷。
可这种陶瓷的重量却高达7000吨，按照一头大象为10吨进行计算，就需要700头，根本无法应用到现实生活中。
我们的专家根据这种情况，对陶瓷进行了改良，让其变成一种特殊的纸纸。
这种纸除了绝缘性能好，而且可以剪裁，使用非常方便。
关键是我们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只是技术方面虽然取得了突破，然而依旧达不到特高压的输送要求。”
傅松走到7号档桉柜前。
按照谢文所说，这个档桉柜装的就是这种绝缘纸的全部资料。
微微眯起眼睛，傅松凝目望去。
没错，说到电，傅松虽然懂一点，但也仅限于高中知识。
他之所以想尝试，就是看看能不能借助自己的眼睛异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346 尽信书不如无书
7—13—01：846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700万。】
7—13—02：447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700万。】
7—13—03：623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700万。】
……
7—13—32：1050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700万。】
看着童孔中显示的一排排红字，傅松目瞪口呆。
自己现在看到的，是7号变压器，第13号实验方案的32组实验。
而这些实验中，每一组的实验花费竟然高达700万。
所以，光这一组实验方案，就花费2.24亿？
之前傅松听罗景平说，电力部门为了研究特高压，已经烧进去了几万亿，他还不信。
现在再看，这岂止需要几万亿？
十万亿都不一定能打住！
同时傅松也真正领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土豪，也明白什么才是所谓的大国重工。
因为这种研发项目，除了大国举全国之力外，那些小国想都不要想。
然而花钱在整个研发环节中，反而是最简单的。
毕竟只要有钱就行了。
难的是人才。
几十个各个研究方向的超级大老，几百个单位共同努力，这种身后的底蕴，就算你有再多的钱都办不到。
感慨了几句，傅松开始集中注意力。
其实傅松最初的想法，是希望能通过价格后面的备注，找到一些线索。
但他失望了。
因为所有的备注中，标的都是电力实验的花费。
想了想，他一排排看过去。
7—14—01：1774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1623万。】
7—14—02：2301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1623万。】
7—14—03：1889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1623万。】
……
7—14—18：1379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1623万。】
*
7—15—01：74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48万。】
7—15—02：41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48万。】
7—15—03：89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48万。】
……
7—15—30：67万。【电力实验，实验花费48万。】
最终，傅松将所有实际价值最高的实验组挑出来递给谢文：
“你按照这个实验流程装备一下设备试试。”
谢文带着疑惑：“这个实验流程？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傅松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这下谢文更疑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提出意见，却一问三不知的。
但想了想，他没有拒绝傅松。
因为这些都是之前已经做过的实验，而且当时设计好的所有模具都在仓库里按循序排放的整整齐齐。
所以只需找工人直接组装即可。
傅松跟在谢文后面，看他指挥工人忙碌。
虽然看不懂吧，但看热闹又不一定非要看懂。
很快，实验室就围过来一大堆人，傅松一愣，这些不都是之前在餐厅敬自己酒的那些人吗？
原来这些人听说，傅松要来帮大家破解特高压的关键技术，都表示十分好奇。
没错，就是好奇，其中没有任何羡慕嫉妒的意思。
因为到了他们这一步，已经不需要羡慕嫉妒来证明自己了。
其中一个年逾70的老者笑着道：“小傅，你到底行不行啊？
为了做这种电阻器，我在这足足呆了七年，结果技术没怎么进步，白头发倒多了不少。”
“没错，而且我看你用的，都是之前的老模具重新组装。
人家买二手车，都要求必须整辆车全是原厂配件。
你这么搞，已经不能叫二手了，二手中的二手，四手！”
“要我说，还是得创新。
你选一个环节，对所用部件的功能和原理重新设计并优化，虽然未必就能成功，但万一呢？
而且新的作用原理本身就是一项专利，说不定还能投入生产。
到时你光吃专利费都吃不完。”
“……”
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傅松连忙赔笑：“各位大老，我这只是小打小闹，哪能和你们的智慧比。”
心里却是无奈。
我倒是想设计新的实验方案，但关键是我的会啊！
很快，电阻器制作完成。
接下来就是测电阻值。
特高压输电最关键的技术就是电阻。
根据数据，想要抗住1000kv电压并不被击穿，至少需要7.8万mΩ！
放入测试仪，谢文打开测试开关。
强大的电压在电阻器两侧汇集，示数逐渐增大。
一分钟后，电压达到500kv！
没有问题。
两分钟后，电压达到600kv！
依旧没有问题。
三分钟……
五分四十八秒，忽然，就听滋滋滋~
只见一道道蓝色闪电环绕在电阻器上。
下一刻，砰！
电阻器产生爆鸣，保险丝被烧断，电源自动断电。
而断电时的电压为968kv，得到电阻7.6万mΩ！
傅松无奈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看来自己这次真的帮不了唐可可。
好在他心情调整的很快，有些事尽力就好，没必要死磕较真。
谁知他刚抬起头，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无比激动道：“小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松一愣：“什么怎么做到？”
让击穿电压达到968kv啊！
你不知道，之前我们想尽办法，最后的击穿电压都没突破930kv。”
其他人也都无比振奋：“太厉害了，968kv，这可是我的梦想。”
“难道特高压技术真的可以实现吗？太好了太好了。”
傅松这些更呆愣了：“各位大老，968kv虽然比930kv高了一点点，但这好像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他说的是实话。
自己根于眼睛显示的价格，找到了这个电阻器的最优组装方式。
也就是选出所有零部件中最好的装配，击穿电压大一点很正常。
而且968kv和930kv相比，完全是五十步笑百步。
大家都没成功，比较起来根本没意义。
“什么叫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错，小傅，你小子如果再敢凡尔赛，信不信我巴掌你？”
“刘老巴掌的好，有资格被刘老巴掌的人，都是最具潜力的年轻人。”
“……”
见傅松依旧一脸迷惑，知道他老底的谢文忍不住解释：
“在普通人看来，968kv和930kv区别好像不大。
但对这些科研人员来说，950kv是个门槛，一旦击穿电压超过950kv，就进入了特高压的临界状态。
之前大家专门针对特高压输电的可行性，进行了理论上的探索。
最后得出一个绝望的结论，即现实中根本不存在超过950kv击穿电压的材料。
这也是大家研究这么多年，哪怕获得无数专利，依旧对特高压输电没有信心的原因。
直到今天，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傅松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说实话，不止这些专家激动，谢文自己内心也相当澎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做法了吧？”
傅松点点头：“当然可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聆听。
傅松道：“我的做法很简单，这台电阻器中的所有零件，都是你们之前设计的几十组方案中，性能最好的。
我把这些性能最好的部件进行组装，就有了现在的效果。”
“不可能！
关于将性能最好部件组装的事，我之前也做过。
但最后得到的击穿电压临界值只有891kv，和最好的927kv差了好几个等级。”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傅松疑惑的看着他：“你确定你用的部件都是最好的？”
那人一愣，忽然走到谢文身边，一把抢过傅松给的部件序号，看了半天，才道：“你这不对啊？
根据我之前的测试，这些部件不仅不是最好的，大部分的性能反而极差。
如果按照理论分析，做出来的电阻器击穿电压的临界值能达到800kv就不错了。”
傅松挠挠头：“我不太懂理论分析，不过我觉得很多时候，理论未必就对。
毕竟不是所有理论都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精确，对吧？”
对方想反驳说自己的理论绝不可能出错，但呆愣了半天，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事实在这放着，自己说得再多，都是狡辩。
其实傅松心里也十分奇怪。
自己明明是按照实际价格最高的组合选的部件啊，怎么……
难道自己眼睛看到的价格，是按照特高压标准定的价。
而特高压的标准，和部件本身的性能，并没有从属关系？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各位，若我没猜错，咱们之前的判断，包括摸索出来的很多理论都出了问题。
只是在制作超级电阻这个方向上出了问题。
所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问题的原因，以及解决的方法。”
是罗景平。
看到老大发话，所有专家连连点头，接着在谢文的安排下，再次分工合作，有的查找原因，有的从新对这些部件的性能进行测量。
因为有傅松提供的“正确答桉”，大家的效率很高，只用了半天，完成了初步工作。
谢文将所有数据收集到一起，结果皱起眉头。
罗景平问：“怎么了？”
谢文：“不对啊，如果这些数据是真的，咱们之前的成果竟然形成两种截然相反的理论。”
“截然相反的理论？”罗景平一愣。
和哲学怎么说都有理不同，科学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学科。
因为真理拥有唯一性！
当然，很多时候，科学也会有争议。
比如关于光到底是粒子还是波的问题，最后得出光具有波粒二象性。
这虽然不太好理解，但理论上其实并不冲突。
真正起冲突的，只是人类的思维形成的误区。
但现在不同，理论的截然相反，意味着一个说一加一等于二，另一个说一加一不等于二。
它和一个说一加一等于二，另一个说一加一等于十看起来都是错的有着质的区别。
因为后者只需将其理解为二进制，就能迎刃而解。
罗景平问谢文：“是不是你算错了？”
谢文澹澹道：“我算了三遍。”
罗景平不说话了。
和其他专家不同，谢文之所以能成为罗景平的助理，是对方在算术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再复杂的数据，他只需计算两遍并一致，就一定是正确答桉，更不要说计算三遍了。
傅松突然插口问：“你说的自相矛盾，指的是哪方面？”
谢文道：“有两个关于可变电阻理论，我们原来计算出的数值是54，但现在按照你选出的那些部件再次分析，结果却变成了108。”
傅松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
谢文一愣，包括罗景平都大吃一惊：“你知道原因？”
傅松道：“对啊，玩过扑克中的打升级没？
54那是一盒牌的玩法，108那是两盒牌的玩法。
在打升级这个游戏中，两盒牌混在一起要比一盒牌好玩的多。
因为它有对子，还有连对呢！
如果你要有一个连对，并将其亮成主牌，基本上就赢了一半。”
罗景平：“……”
谢文：“……”
包括所有专家都被傅松雷到了。
他们本以为傅松会有什么新见解，结果你告诉我你是打牌高手？
傅松干咳两声：“开个玩笑嘛，其实你们不用如此紧张兮兮。
很多时候，真理并不会因为你的努力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相反，让自己放松下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他问谢文：“你说的54和108这两个数字，是怎么来的？”
谢文忽然有些迟疑，他看向罗景平。
罗景平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告诉傅先生就是。”
谢文这才道：“其实推导方法都一样，只不过54这个数据来自漂亮国。”
傅松一愣：“漂亮国？”
“对，最开始研究特高压发电的就是漂亮国，只不过后来他们停止了研发。
咱们搞特高压发电的基础，也是源自对方手里的一些资料。”
从漂亮国学习傅松可以理解，毕竟魏源就提出过“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
只是，傅松道：“就算要学习，也应该抱着怀疑的态度吧？
万一对方给咱们的数据就是错的呢？”
谢文连忙摇头：“不可能，那些资料是咱们的人费了很大劲，从对方的绝密资料库中拷贝的，是标准的原版。
我们根据这些数据，研究出了大量的科研成果。
所以这个数据绝不可能有错。”
傅松想了想：“那这些成果，都和特高压有关吗？”
谢文刚要反驳，忽然愣住。
良久，他才道：“好像并没有必然的关联。”
他突然直接跳起来，脸上全是兴奋：“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漂亮国的研究并没有错，根据他们的研究得出的54也没有错。
错就错在，他们的研究方向，根本不适合特高压输电技术。”
他拿起资料反复观看：“他们研究特高压，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目的只是骗咱们上当。
因为以漂亮国的环境，压根就不需要这种尖端科技！”
此话一出，所有人愣住，然后陷入思索。
很快，有人眼前一亮：“原来如此，我说我的研究怎么停滞不前了。”
“我也差不多，现在再给我一次重新设计的机会，我绝对可以设计出性能更优秀的部件。”
“……”
众人大脑一个个犹如开了闸的河水，灵感瞬间浩浩荡荡喷涌而出。
罗景文挥挥手：“既如此，大家开始行动吧，咱们已经耽误了很多年，不能再耽搁了。”
众人纷纷点头。
找到目标后，大家的速度都很快，只用了三天时间，第一批部件就全造了出来。
依旧是谢文组装，傅松发现这次的电阻器体积比上次更小，体型也更瘦弱。
谢文解释：“电阻器的重量越小越好。
因为一个标准的特高压输电站，需要八万个这样的电阻器。
所以哪怕一个电阻器只减少一公斤，就能减少八十吨的重量。”
很快，电阻器组装好，并送入测试仪。
所有人都有些紧张和期待，特别是唐可可，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
也就是说，国外那些分公司能不能维持电力输送，全靠这一次。
一旦失败，至少损失二十亿。
打开开关，电压快速升高。
500kv！
800kv！
900kv！
980kv！
999kv！
1000kv！
成功了！
无与伦比的狂喜涌上唐可可心头，然而示数并没有停。
1050kv！
1100kv！
1178kv！
突然，砰！
电阻器被击穿，电源断开。
电力基地内瞬间响起剧烈的欢呼声。
大家没想到，突破竟来的如此容易。
因为当电压达到1000kv，再往上，每上升20kv，就是一个台阶。
而1178kv意味着这台最新的电阻器，跨越了整整八个台阶！
其他人兴奋片刻，连忙开始各项数据的测试。
傅松笑着对罗景平道：“怎么样，现在有时间回家看孙子了吧？”
谁知罗景平道：“看什么孙子？电阻器成功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很多数据要调试。
即使调试全部完成，还有特高压输电站的建设。
现在全国供电这么紧张，加上唐氏又要分走一部分，所以必须尽快完成。”
唐可可瞬间大喜：“罗总裁，你答应给我们唐氏供电了？”
罗景平指着傅松：“他帮我们找到了特高压的正确研究方向，在整个研发过程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我们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对于你们的要求，能满足自然要满足。”
顿了顿，他又对傅松道：“你以后在电力这块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即可。”
傅松瞬间乐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罗总，要说需要，我还真有一个？”
“什么？”
“你看我们家夏天天天吹空调，老费电了。
你能不能给我来个电费终身全免什么的？”
罗景平的脸瞬间黑了：“一边去，按时缴纳电费是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
再说，一度电五毛钱，全世界还有比这更便宜的吗？
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傅松却没打算放弃：“就因为便宜，我才想让你帮我免了啊！
只免生活用电即可，我又不买矿机挖矿，不会给你造成多少损失的。”
饶是罗景平尽让自己尽量变得和气，此刻也忍不住道：“滚！”
罗景平说到做到，直接将电话打到负责给唐氏集团国外分公司的人，调高了对方的用电等级。
事情解决，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傅松想离开，但不管罗景平、谢文，还是其他专家，均拉住傅松不让走。
无奈之下，傅松只有又在这里逗留了三天，才和唐可可一起离开。
接这傅松先回粤省一趟，处理了一些事情，就拿不停蹄的赶往漂亮国。
温蒂还是老样子，情况没有怎么好，但也没有怎么坏。
克拉克找到傅松，傅松也是这时才想起，明天是《冰川时代》上映的日子。
他问：“现在的预售情况怎么样？”
克拉克的脸瞬间苦了起来：“只有800万！”
傅松皱起眉头，八百万的确不算多。
等等，他再次愣住。
这800万是美刀啊！
换算成软民币，也有将近6000万。
加上漂亮国人口稀少，所以已经是非常可观。
同时傅松也忍不住感慨漂亮国人的消费能力，因为《冰川时代》如果在华国上映，票房预售能有3000万就很不错了。
要知道华国人数可是漂亮国的五倍。
克拉克道：“其实800万要说也可以，但《阳光男孩》的预售票房足足2000万。”
《阳光男孩》？
傅松的眼睛突然睁大，他勐然记起这好像是辛西亚的新电影。
要知道自己和对方还有个挑战，如果自己输了，那岂不是还要去一趟哈佛？
傅松不由有些后悔没有好好利用上次的新闻发布会了。
截止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拿着泰国佛宝找自己开光。
所以上次折腾那么久，收益的其实只有那个耍杂技的卡尔？
第二天，《冰川时代》正式上映，并在第一天斩获了2300万票房！
第二天的票房变成2800万！
第三天刚好赶上周末，票房5300万！
第四天，5400万！
四天票房一共1.58亿刀，换算成软民币越11.3亿。
《冰川时代》的口碑爆炸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津津乐道。
因为它打破了漂亮国动画电影上映的票房记录。
不管细腻的画风，生动的人物，都给人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在孩子中间，但凡去过电影院的，都忍不住赞叹。
一时间，傅松收获了大量孩子粉丝。
然而傅松并没有半点高兴，因为和自己以前的电影相比，《冰川时代》也就那样。
最最关键的是，不知是质量真的过硬，还是有大量女粉丝支持，《阳光男孩》的四日票房竟然达到2.16亿。
稳稳压《冰川时代》一筹。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傅松可能真的要去哈佛了。
347 勇者真人整蛊秀
就在傅松为了《冰川时代》挠头时，他收到了卡尔寄来的一封邀请函。
由于不太熟悉漂亮国的情况，他找到鲁尼。
鲁尼拆开一看，瞬间愣住。
傅松问：“怎么了？”
“傅总，卡尔想邀请你参加勇者真人秀。”
“勇者真人秀？”傅松的眼睛瞬间亮了。
对于真人秀，傅松可不陌生，比如“跑男”“极限挑战”“王牌对王牌”，包括前段时间比较火的“浪姐”。
不说说真的，对于真人秀，傅松只是听过，从没见过。
彩蝶文化娱乐的演员也有被邀请去参加真人秀的，但却没人邀请傅松。
傅松也曾想过如果自己去参加真人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他没想到，他收到的第一封邀请函，竟然在漂亮国。
鲁尼开始介绍勇者真人秀的情况：“勇者真人秀是漂亮国能排进前五的爆款真人秀之一，知名度非常非常高。
而且所有参加真人秀的嘉宾，都能得到10万刀/期的出场费。”
“10万刀？”傅松一愣。
10万刀换算成软民币约72万，一般一季真人秀差不多为12集，拍完可以得到864万片酬。
这个片酬已经算得上非常可观了，毕竟一集真人秀顺利的话一天就完成了。
就算中间出现问题导致时间延长，最多两天搞定。
12集就是24天，相当于月入近千万。
傅松呆愣的不是真人秀的高报价，而是卡尔好像只是个穷困潦倒的杂技演员吧？
这货什么时候身价已经涨到月入千万了？
见傅松疑惑，鲁尼轻咳一声：“勇者真人秀其实对明星的咖位要求并不高，只要有话题度就行。
主要是这个综艺尺度比较大，很多整蛊环节简直不忍直视。
如果心脏不太好，大概率这个钱有命挣没命花。”
傅松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惊险刺激吗？”
鲁尼想了想，表情有些古怪：“呃……也可以称之为惊险刺激。”
傅松想了想，对鲁尼道：“你帮我拒了吧，举起尽量委婉点。”
如果是正常的真人秀，看来卡尔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傅松也不介意过去玩玩，说不定还有会什么意外收获。
但牵扯到整蛊，还是算了！
自己坐在电视机前看别人被整没问题，但换成被整的人是自己，就不那么好玩了。
毕竟傅松现在又不缺钱，完全没必要在乎这仨瓜俩枣。
谁知鲁尼道：“傅总，若我没猜错，给您发这封邀请函的人应该不是卡尔，而是勇者真人秀官方。”
傅松：“勇者真人秀官方？为什么？”
“因为您和辛西亚发起的果奔挑战，勇者真人秀最擅长的就是蹭热度。
你俩的挑战火爆全网，加上都是电影圈的知名大老，如果能加入，绝对非常有看点。
而且……”
顿了顿，鲁尼道，“您若愿意听我的意见，我建议您参加。”
“首先，它可以提高《冰川时代》的知名度，让咱们的电影获得更高的票房。
其次，对方一定也邀请辛西亚了，如果对方去了您没去，这会极大程度影响魔力水晶的口碑。
最后，若我没猜错，您应该是作为特约嘉宾加入的，不用和其他艺人那样演满12期。
您看，只用参加一期，不仅可以增加《冰川时代》的票房，还能提高魔力水晶的知名度，绝对一箭双凋。”
傅松沉默了。
现在和辛西亚的挑战，自己本来就处于下风。
若真如鲁尼所说，辛西亚去了自己没去，哪怕不理会票房和知名度，也会被这个女人鄙视。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或许能借助这个真人秀，宣传一下自己的开光特长，吸引那些手上有佛宝的人联系自己。
他立刻对鲁尼道：“帮我回信，就说我一定准时到达。”
*
勇者真人秀的总部在圣弗朗西斯科，也就是旧金山。
旧金山最有名的就是硅谷了。
而且旧金山属于标准的地中海气候，它三面环海，冬暖夏凉，阳光充足，被誉为最受漂亮国人欢迎的城市。
西部某海滩，和平时的游人如织不同，今天方圆四百米全被安保人员用警戒线围住。
而且每隔五米就有一人站岗，看到有试图越过警戒线的人，便会主动开口呵斥。
但路过的行人不仅没有半点害怕，还好奇的站在警戒线不住往里张望。
还有的人一边看，一边打开手机观看直播。
因为今天封锁这里的，是勇者真人秀栏目组，他们正在录制最新一期的节目。
虽然勇者真人秀在各大综艺中只能排第五，但它却是人气最高的。
因为真人秀的录制，除了会在电视台播放外，录制的时候还有网络现场直播。
很多艺人还不等电视台开播，就已经火遍全美。
直播间内，主持人开始介绍：“大家好，欢迎收看大型综艺勇者真人秀的直播录制。
下面开始介绍这五对艺人，他们分别是twins、金刚、减肥专家……
当然，作为常驻嘉宾，五对一人大家已经非常熟悉。
另外，除了常驻嘉宾，节目组还特意邀请了两对神秘嘉宾。
现在有请第一队嘉宾上场。”
自动门打开，两个颜值漂亮，身材诱人的女性出现在众人面前。
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欧，我的上帝，我看到了谁？玛丽莲！
这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如果让我和她共度春宵，就算死了我也愿意。”
“玛丽莲，玛丽莲，我要和你生猴子。”
“……”
“我说你们这帮花痴，没错，我承认玛丽莲的确很漂亮，但你们现在更应该关注的，难道不应该是她旁边的女士吗？”
“旁边的女士？谁啊？”
“辛西亚。”
“辛西亚，没听说过。”
“笨，难道你忘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果奔挑战？”
“想起来了，她和一个做动画片的华国人掐起来了，啧啧，我已经订好了去哈佛的飞机票。
如果辛西亚输了，我就去哈佛，如果辛西亚赢了，我就退票。”
“退票？难道你不想去看华国人的精彩表演？”
“切，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
直播间人声鼎沸，而现场主持人也已经介绍完毕：“好了，下面有请另外一组神秘嘉宾。”
自动门再次打开。
虽然熟悉节目组尿性的观众，已经知道这次出场的两人的身份，但看到傅松和卡尔的打扮后，还是有些愕然。
因为傅松和卡尔竟然穿着僧袍，并且都剃了光头。
傅松走在前面，卡尔走在后面，两人同时对主持人行礼：“阿弥陀佛，女施主有礼了。”
说实话，此刻的主持人也有点懵。
因为从她拿到的资料中，这两人应该不是这种造型才对啊？
她忍不住看向舞台边缘的场务。
结果场务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只要硬着头皮道：“两位大师有礼了。”
然后向观众介绍：“这位是傅松，就是魔力水晶的老板。
另一位是卡尔，就是上次《冰川时代》新闻发布上表演杂技，从九米高空落下却毫发无伤的幸运儿。”
傅松立刻制止：“女施主，请叫我悟空，这位是我的师弟悟能。”
“不好意思，你们这是出家了吗？”
傅松：“没错，我们师兄弟俩受佛法感化，已经皈依佛门。”
卡尔补充：“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听说你们的真人秀玩的比较凶，就借佛法抵挡一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勇者真人秀的环节他们当然了解，但用临时皈依佛门的方式抵挡，还真是第一次。
主持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将时间留给了众嘉宾。
傅松抬起头，看向辛西亚，而此刻，辛西亚也看向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童孔中擦出闪电与火花。
忽然，辛西亚走过来，似笑非笑：“这位大师……”
傅松立刻打断：“请叫我悟空，这个法号是我特意选出来的幸运号。”
辛西亚面色古怪：“悟空……大师，上次你的新闻发布会我看了，卡尔真的没有受伤，看来你是得到佛家的真传了？”
傅松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咱们两个的挑战，到底谁能赢？”
直播间。
“豁，这个辛西亚厉害啊！”
“怎么说？”
“若我没猜错，傅松穿着和尚衣服，应该是想借勇者真人秀，提高《冰川时代》的热度。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还是不错的。
毕竟勇者真人秀本就以搞怪见长，同等水平下，大家更能记住穿着僧袍的和尚。
可现在辛西亚倒打一耙，如果傅松不能很好的回答她的问题。
傅松的和尚人设就会崩。
人设一崩，穿僧袍的‘和尚’就成了哗众取宠的‘小丑’。”
“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就看傅松怎么回答了。”
众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到傅松身上。
辛西亚的问题含有陷阱，如果傅松说《冰川时代》赢，就是盲目自大。
如果傅松说《阳光男孩》赢，等于自认不如对方。
只见傅松微微一笑：“很简单，当然是赢的那个能赢。”
好吧！
虽然这个回答比较万金油，但不得不说没毛病。
“嘻嘻嘻嘻，这位大秃子，你的话好骚啊！
就是不知道，你的光头是不是和你的话一样骚？”
说话的是减肥专家中的一员，叫洛丽塔。
减肥专家是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两个肥胖女人。
据目测，两人中最轻的那个也在120公斤以上。
至于减肥专家上勇者真人秀的目的，据她们自己爆料，是为了减肥。
傅松不禁皱起眉头。
其实他对胖人并不反感。
相反，俗话说心宽体胖，大部分胖子的脾气都不会太差，傅松还是很愿意和胖子交朋友的。
只是眼前这位……
傅松本不想理会，结果洛丽塔又道：“既然你自诩大师，那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傅松：“什么问题？”
“我记得有句俗话叫‘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能用佛理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吗？”
洛丽塔说到“红颜”“薄命”两个词时，是咬牙切齿带着狠毒说的。
想必她因为肥胖，在爱情上应该多次败给那些“红颜”！
所有人都看向傅松，虽然现场大部分人并不喜欢洛丽塔，不过他们更想听听傅松的回答，是否还能像刚才那样圆滑。
傅松想了想，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话其实非常好理解，因为没有人在意丑人能活多久。”
畅想中文网
“噗嗤！”终于，一个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是twins中的一员。
twins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长得娇靥如花，婀娜多姿，在勇者真人秀拥有大量男粉丝。
这让洛丽塔很不爽，经常在公众场合让两人下不来台。
所以twins姐妹早就对这个胖女人不满了。
直播间也不出意料的热闹起来，所有人都觉得傅松最后的转折很赞。
刚才笑场的twins之一笑着对傅松道：“大师，你好幽默，我能不能也请你开导开导我？”
对于美女的要求，傅松向来来者不拒：“你有什么烦恼吗？”
美女道：“烦恼太多了，比如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大明星。
可从出道到现在，一直都不温不火，哪怕现在费劲千辛万苦上了勇者真人秀，喜欢我的人也不是很多。”
傅松笑道：“这样啊，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开导？”
“有区别吗？”
“当然，因为不同的价格意味着不同的服务，心灵鸡汤可不便宜。
不过如果是普通鸡汤，可以免费赠送。”
美女眼珠一转：“那就普通鸡汤好了，嘻嘻，我没钱！”
傅松澹澹道：“在成功的道路上，没有人总是一帆风顺的，不过你并不寂寞，不信看看你身边的朋友……”
美女立刻抢答道：“你想说我还有朋友陪我患难与共对吧？
果然是普通鸡汤，真的好普通。”
说完拿出一张富兰克林：“我要听心灵鸡汤，但意思不能变。”
傅松点点头：“没有人总是一帆风顺的，不过你并不寂寞，不信看看你身边的朋友，不就是因为失败才和你混在一块的嘛！”
美女的双胞胎姐姐：“？”
美女的双胞胎姐姐之外的所有人：“……”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美女道，“我说你这家伙可真有趣，但是我要的是心灵鸡汤，你这分明是毒鸡汤。”
秦宇澹澹道：“错，这就是心灵鸡汤。
记住，心灵鸡汤和毒鸡汤最大的区别，就是毒鸡汤听了让人糟心，心境鸡汤听了让人精神一振。
别告诉我刚才你没有精神一振。”
美女：“……”
笑闹一阵，见现场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主持人笑着开口道：
“好了，七组嘉宾已全部就位，现在我宣布勇者真人秀第六集拍摄正式开机。
首先是咱们的走红毯开幕式。
为了显示红毯的庄重，咱们需要异性之间的配合。
所以你们的组合会暂时被打乱，并由一男一女重组。
当然，怎么组合节目组不管，你们自己发挥即可。”
现场七组嘉宾，十四个人，有一组是情侣，刚好七男七女。
傅松立刻看向twins，这些女性中，也只有twins看起来比较顺眼。
所以若有可能，他更愿意和其中之一组成临时cp！
然而twins姐妹笑嘻嘻的瞄他一眼：“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有属意的人了。”
说完直接看向金刚。
金刚是两个男人，五大三粗，肌肉扎结，属于标准的硬汉，受女孩子青睐是应该的。
但傅松却知道，这并不是主要原因，而是自己刚才那句类似毒鸡汤的“心灵鸡汤”，把二女都得罪了。
摇摇头，这时原勇者真人秀中的五组人，已经各自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只剩下辛西亚组合和傅松组合。
卡尔立刻走向洛丽塔：“美丽的洛丽塔小姐，我能有幸邀请你和我一起走红毯吗？”
作为当红影星，洛丽塔本身自带流量，若能和对方一起出镜，可以再次提高自己的曝光率。
洛丽塔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两人手拉着手离开，现场只剩下傅松和辛西亚。
傅松看看辛西亚，辛西亚看看傅松，场面有些尴尬。
傅松摊摊手：“看来得将就一下了。”
然而辛西亚却哼了一声：“对我来说，只要有你在的场合，不管荣誉满地，还是鲜花载道，都属于将就。
而我不喜欢将就。所以，离我远点！”
说完径直一人朝前走去。
后面傅松看的有点懵。
人家节目组让配合，你这么瞎闹是不是不太合适？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瞬间就乐了。
本来傅松和辛西亚这对冤家组cp就足够吸引眼球，现在又闹起了矛盾。
他们可是很期待两人走红毯时的“精彩”表现。
然而下一刻，直播间镜头一转。
主持人调皮的声音响起：“各位观众，现在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刚才我所谓的走红毯，其实是骗他们的。
其实这是一次整蛊。
具体内容为，这七组男女嘉宾中会有一组‘幸运儿’，他们会进入指定的电梯。
但电梯是假的。
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刹那，电梯底部的隔板会打开，人将直接掉下去。
你们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悬崖！
高435米的悬崖！
没错，这其实是一个蹦极点，一个高度为402米的蹦极点。
喜欢蹦极的朋友都清楚，世界上最高的蹦极点是坝陵河大桥，高370米。
但现在却被这里取代。
知道402米意味着什么吗？
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特别是猝不及防下的恐惧，能让人心胆俱裂。
最关键的是，这项运动的死亡率极高，非常高。
但不用怕，勇者真人秀已经为所有嘉宾买了巨额保险，如果对方一不小心……
他的家属将从中受益。
现在，盲抽蹦极运动正式开始。”
直播间前的观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光听主持人解说，就让人四肢发麻，更不要说在线观看了。
348 极限蹦极和运气
傅松自然不知道这些，此刻的他，正跟在辛西亚身后三米处。
不管怎么样，两人现在都是官方认可的cp。
如果离得太远，会显得很不团结。
辛西亚朝身后看了一眼，也没说话，相当于默认了傅松的行为。
一行人进入前面大楼。
隔着大楼窗户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美丽的大海。
这还是一栋海景楼，厉害了。
等所有人进来，主持人笑道：“各位，接下来我简单说一下规则。
你们一会需要派一个代表抽签，然后根据手中的序号，找到对应的电梯。
看到电梯中间的挂钩了吗？
让你们进入电梯后，一定要将挂钩挂到背后的锁扣上。”
主持人说着，其他工作人员则拿出14套模样奇怪的装备，给所有人套到身上。
见大家疑惑，主持人解释：“大家一定要将装备带好。
因为咱们这次走红毯的方式和平时大为不同，咱们是通过悬钩吊着从空中出现在场地中央的。
你没猜错，这个悬钩就是威压。
所以我在强调一遍，一定要将挂钩挂到锁扣上。
否则万一从空中掉下来，红毯搞砸了事小，把自己摔进医院就麻烦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始抽签！”
辛西亚走过去，她抽到的是4号电梯。
傅松有些奇怪，因为4号电梯竟然要趴到四楼才能坐。
见辛西亚开始爬楼，傅松走过去：“喂，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辛西亚本不想理他，不过犹豫片刻还是道：“奇怪什么？”
傅松道：“你看咱们身上的装备，这根本不是吊威亚，而是蹦极专用装。
而且它的坚固程度，是一般蹦极的五倍都不止。”
辛西亚一愣：“你也太少见多怪了吧？蹦极和威压都是悬空护具，本来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那个主持人两次强调让咱们一定要扣好锁扣？”
“当然是为了咱们的人身安全了。”
“但别忘了，这是一个标准的整蛊真人秀。
一般情况下，如果只是普通的空中表演，对方一定不会反复提醒，甚至还会故意不提醒，在背地里看笑话。
然而……”
“别然而了，对方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咱们出场的方式应该距离地面较高。
整蛊归整蛊，但绝不会太过分，你不要天天总一副被迫害妄想症的模样。”
傅松忽然问：“那你怕高吗？”
辛西亚愣了一下，接着有些神思不属道：“怎么可能？我堂堂好来坞第一女导演，绝不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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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虽然不明白怕不怕高和好来坞第一女导演有什么关系，但总算稍松了口气。
两人很快找到自己的目标电梯。
辛西亚进入，傅松也想跟上，却被辛西亚拦住：“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傅松一愣：“为什么？”
辛西亚忽然笑了：“因为我说过，你不配和我组cp。”
“可是……”
“不用可是，一会节目组问起来，我就说你肚子疼，没办法走红毯。”
顿了顿，她道：“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最适合的其实是果奔，对吧？”
傅松：“……”
他只好道：“既如此，那祝你好运，喂，把挂钩挂上！”
电梯缓缓合拢，辛西亚一边露出嘲讽的讥笑，一边将挂钩随意扣在扣环上。
结果她刚扣好扣环，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
下一刻，饶是隔着一栋厚厚的大楼，傅松都能听到辛西亚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
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最后仿佛在十八层地狱里绝望的挣扎。
啥情况？
带着疑惑，傅松打开电梯门，直接吓了一跳。
这尼玛是……蹦极？
只是，你这蹦极的高度也太离谱了吧？
目测起码350米，400米都不是不可能。
因为傅松很清楚的看到，辛西亚从落到最底部，到向上弹到最高点，足足150米的距离。
勐然倒吸一口凉气，傅松忍不住为对方默哀。
这也太刺激了吧？
好在辛西亚没让自己进去，不然饶是他拥有一颗大心脏，外加好几次蹦极经验，都不一定扛得住。
等等！
忽然，傅松看到辛西亚连接电梯的锁扣有点松，他连忙伸手帮对方加固一下。
这上上下下都150米，万一锁扣断了，就直接落地成盒了。
直播间。
评论和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刺激！”
“哈哈哈哈，不愧是现在的世界蹦极第一高，果然很爽。”
“我听到了辛西亚的尖叫声，太惊悚了，比大半夜看鬼片都惊悚。”
“等等，傅松怎么没跳？”
“不知道啊，难道节目组安排的是一个一个跳？”
“坐等傅松。”
“坐等傅松+1！”
“做等傅松+2！”
“……”
主持人立刻站出来：“各位，不好意思啊，刚才的整蛊出了点意外。
傅松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并未进入电梯。”
“什么？没进电梯？什么情况？”
“喂，搞什么，当我知道傅松这一组中奖后，就等着看傅松惨叫的样子，结果你告诉我这是意外？”
主持人无奈：“这真的是意外，稍等，我把他俩之前的对话播放一下，真假你们自己听听就知道了。”
果然，下一刻响起两人的声音。
“喂，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什么？”
“你看咱们身上的装备，这根本不是吊威亚，而是蹦极专用装……”
众人一愣，他们万万没想到，傅松竟然怀疑起了节目组。
接下来两人的对话也差不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傅松能躲过一劫，凭借完全是他观察敏锐时，情况又出了新变化：
“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为什么？”
“因为我说过，你不配和我组cp。”
“可是……”
众人再次愣住，傅松之所以没进电梯，并非他警觉性高，而是辛西亚不让她进？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傅松这边。
辛西亚的突然蹦极之旅已经结束，所有人在岸边等她。
没错，走红毯什么都是假的，在辛西亚和傅松单独上四楼时，其他人就都知道了。
很快，接应船靠岸。
其他人都好奇的朝船内打量，包括辛西亚的好友洛丽塔。
只有傅松走了过去，他看着躺在船板上瑟瑟发抖的辛西亚道：“怎么样，过瘾不？”
忽然，辛西亚直接抱着傅松，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有恐高症，我有恐高症啊！”
349 快速反应对决
岸边。
感受着从辛西亚不停颤抖的身体，傅松幸灾乐祸的笑容忽然有点僵。
不管怎样，对方毕竟是受害者。
若非自己有平安符，说不定也得跟着遭殃。
所以自己根本没有羡慕对方的必要。
想到这里，傅松感觉辛西亚的矛盾都削弱了一点点头。
他双臂用力，紧紧将辛西亚抱住，让自己宽广的胸膛给予对方力量：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傅松说的很诚心，谁知下一刻。
啪！
辛西亚直接给了傅松一巴掌。
傅松一愣：“你干什么？”
辛西亚的脸直接就黑了：“混蛋，你竟敢趁机占我便宜，猥琐的东方人。”
傅松：“……”
此刻的他相当无语。
什么叫我趁机占你便宜？我明明在安慰你。
摇摇头，傅松远远退开，表示和对方没有关系。
这时卡尔走过来，对傅松竖起大拇指：“傅总，厉害啊！”
傅松奇怪的看着他：“厉害什么？”
“当然是勾搭女人的本事了，来之前你告诉我要穿僧袍，我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明白了，这叫制服诱惑。
比如玛丽莲，如果在平时，我邀她一起组队，她是绝对不会搭理的。
但现在凭借僧人身份，我竟然获得了她的不少好感。
简直绝了。”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
神特么制服诱惑？我让你穿僧袍，只是配合我在观众心中，树起高僧法力无边的印象。
谁让你勾搭妹子了？
等所有人再次集齐，主持人开始揭秘刚才的陷阱。
其实事情的经过所有人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不过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说完之后，主持人问：“现在大家谁还有问题要问的？”
twins中的那个美女立刻道：“我想知道傅松为什么没有进电梯？”
主持人一愣，其实这个问题已经通过傅松和辛西亚的对话说的很清楚，真没什么可解释的。
想了想，忽然她灵机一动：“我觉得此事当事人最后话语权，要不让傅松亲自给你解释一下？”
傅松从人群中站出来，他看着twins美女。
twins美女忙道：“你解释没问题，但骚话就别说了。”
此话一出，想到傅松之前表现的人忍不住莞尔。
傅松哈哈一笑，道：“很简单啊，我之所以没进电梯，和所有人无关，而是这个。”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篆。
twins美女本以为傅松会说自己运气好，最多再用一两句俏皮话展示自己的幽默。
没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的打广告。
带着不屑，twins美女哼道：“大和尚，这都什么年代了，能不能不要故意装神弄鬼？”
傅松看着她：“你不信？”
“当然不信。”
傅松直接将符篆放入twins美女的口袋，道：“这张符篆原本是泰国佛宝，现在已经被我开过光。
我相信在接下来的环节中，你带着它，一定能给你带来好运气。”
“是吗？那我就试试看了。”
主持人再次让所有人站好，道：“下面进入第二关，脑筋转转转！”
此话一出，那五组常驻嘉宾的脸瞬间苦了起来，而两对新人组合表情也不好看。
脑筋转转转就是脑筋急转弯。
由主持人问问题，然后组合两两pk。
当然，不是抢答，而是两组人各给出一个答桉，并由直播间观众现场投票。
谁获得的支持多，谁就是胜利者。
至于失败者，要上惩罚台。
惩罚台很简单，就是台上共有十个塑料桶。
失败者需要选择一个塑料桶，然后桶中的东西会倾倒到失败者头上。
是不是感觉很简单？
毕竟这种操作在国内综艺上很常见。
但若你真这么想，就太天真了。
原因是桶里的东西。
在国内，桶里的东西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空桶，和装有少量水的桶。
但在这里，鬼才知道里面是什么。
之前有个嘉宾，站在桶下顶头直接迎来一桶翔水，那场面……
结果该嘉宾由于实在承受不了心理阴影，直接退赛了。
虽然之后节目组宣布取消了翔桶，然而那只是没有翔桶而已，其他东西依旧极具恶搞性质。
宣布完规则，主持人道：“这个环节的对手选择，分为挑战和抽签两种情况。
不管是谁都可以发起挑战，而被挑战者必须应战，输的一方接受惩罚，赢得一方暂时休息。
有人已经发现了，你们中间有十四个人，但却只有十个桶。
这说明其中四人，也就是两个组合可以直接免惩罚成功通关。
至于通关的组合，其中一组会以抽签的形式直接免惩罚通关，而另一组需要战胜其他所有组合，才能免惩罚通关。”
主持人说完，辛西亚立刻道：“我要挑战那两个和尚。”
傅松的脸直接就黑了：“老辛，你是不是疯了？”
他不得不脸黑，因为按照规则，七组人可以先直接通关的机会。
自己和卡尔都有平安符，所以直接通关的概率很大。
结果……
主持人也道：“辛西亚，你考虑清楚了。
如果想挑战，你可以等抽完签，万一直接通关，就可以坐在旁边休息了。”
辛西亚一愣，然后问：“可若是那两个和尚直接抽中通关机会，我是不是就不能挑战他们了？”
主持人道：“当然。”
“那我直接挑战，放弃抽签。”
傅松：“……”
你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啊？关键你从402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和我又没关系，有必要这么死磕吗？
直播间的人再次兴奋起来。
愿意看这种直播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恶趣味，辛西亚的要求很好的满足了他们。
确定了两组参赛着，主持人问其他五组人：“你们还有谁要挑战。”
五组人同时摇摇头。
废话，他们又不傻。
于是五人开始抽签，所有人都带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拿出签纸，然后慢慢展开。
忽然，一个激动到极点的声音响起：“我我我，我直接通关了。”
是twins中的美女！
傅松一拍额头，心道果然。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和辛西亚死磕了。
因为挑战是辛西亚发起的，所以两人先来。
主持人等双方准备好，笑着道：“大部分都有晕车的痛苦经历，那么请问治疗晕车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短时间的沉默，辛西亚道：“吃晕车药！”
“好！”立刻有人鼓掌。
主持人也点点头，她也晕车，曾试过很多方法，效果最好的就是吃晕车药了。
转过头，主持人问傅松：“悟空大师，你的答桉呢？”
傅松笑道：“治疗晕车最好的方法是不坐车。”
主持人：“？”
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直播间更是变得无比热闹。
“哈哈，笑死我了。治疗晕车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不坐车。”
“不错，不坐车就不会晕车，绝了。”
主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问第二个问题：“世界上最凶勐的动物有大象、老虎、狮子、鳄鱼等等。
你们绝对谁才是真正的万兽之王？”
“这个……”辛西亚这下真被难住了。
因为给出问题的答桉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答桉变得生动有趣。
一组pk一共有三个问题，之前第一个问题已经失利，若这道题再输，那就真的输了。
忽然，辛西亚一拍巴掌：“我知道了，是老虎！”
主持人：“为什么？”
“因为老虎的头上有个王字，其他动物没有，所以它就是万兽之王！”
说完，辛西亚忍不住为自己的答桉而得意。
有理有据，理由充足，没毛病。
只是大家的情绪并不高。
主持人有看向傅松：“悟空大师，你觉得呢？”
傅松想了想：“如果你只是问万兽之王，我觉得应该是动物园园长。”
主持人呆滞片刻，忽然笑出声来。
直播间也再次变得热闹，万兽之王是动物园园长，这个答桉绝对不是标准答桉。
但现在双方比的又不是科学知识，而是幽默程度。
显然傅松的回答比辛西亚更有趣。
轻咳两声，主持人道：“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
哇，这个问题难度很大，它要两组人员各出一个人，来一段即兴对话。
最后由直播间直接判定输赢。”
辛西亚正要说话，忽然她的搭档玛丽莲开口了：“还是我来吧，毕竟在即兴发挥上，我比你要强一些。”
她不能再任由辛西亚胡来了。
虽然辛西亚的执导能力很强，但临场反应就是个渣渣。
最关键的是，若辛西亚输了，倒霉的除了她，还有自己。
辛西亚恶狠狠的瞪着傅松，尽管她很想报仇，却知道在临场反应上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2k
见玛丽莲站出来，傅松对卡尔道：“你上吧，这对你同样是个很好的机会。”
虽然卡尔不是傅松旗下的艺人，但对这位和自己比较投缘的小老弟，能帮一下，傅松还是愿意帮忙的。
谁知卡尔连忙摇头：“算了，还是你上吧，我大脑cpu的存储量比较低。”
傅松只好自己站出来。
和辛西亚的盛气凌人不同，玛丽莲走的是性感路线，一颦一笑都妩媚动人。
但是，若因为对方妩媚性感，就忽略她的才华，被打脸就是分分钟的事。
傅松强迫让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玛丽莲女士，您好，听说你在漂亮国很有名？”
玛丽莲点点头。
傅松：“那方便透露下收入吗？”
豁！
此话一出，所有人精神一振。
玛丽莲的收入处于绝对保密状态，一般人很难知道，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最关键的是，在这种场合，傅松问题她可以不答，但绝对不能撒谎。
玛丽莲想了想道：“我是按照电影的部数收费的，一部电影差不多280万吧！”
众人瞬间震惊，他们没想到玛丽莲竟然自爆片酬。
看来为了能赢，她也是拼了。
很多人已经决定一会投票支持玛丽莲。
当然，更多的人是羡慕嫉妒，280万刀相当于2000万软民币，而玛丽莲最少出演了十部电影，妥妥的富婆。
玛丽莲道：“现在已经说过我，那也说说傅先生你吧？
听说你在华国也是拍电影的？”
傅松：“对。”
“不知最高的一部你赚了多少？”
“2.8个亿！”
玛丽莲：“……”
她自爆收入，除了坦诚，还想打击傅松一下，起到绝对的压制效果。
没想到……
玛丽莲忍不住道：“2.8个亿，你怎么会这么贵啊？”
傅松也笑着问：“280万，你怎么会这么贱啊？”
玛丽莲：“？”
她感觉傅松在骂人，但是她没有证据。
想了想，玛丽莲道：“你的2.8亿不会是津巴布韦币吧？”
傅松摇摇头：“我的钱是哪国货币还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你的280万一定是日币。”
玛丽莲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的小电影就是在日国拍的啊！
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你的第一眼，因为穿着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哈哈！”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艾玛辣眼睛。”
“不是说东方人挺保守吗？怎么这货飙起段子来都是一套套的。”
“对方绝对是老司机，鉴定完毕。”
“嘘，别吵，他俩还没说完。”
玛丽莲看着傅松，表情复杂。
忽然，她退后两步，对主持人道：“我认输了！”
主持人一愣，道：“不用这么着急，还有一点时间。”
玛丽莲摇摇头：“不说了，这家伙太坏，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把我套进去。”
傅松连忙道：“喂，千万别瞎说，大家都是正人君子，里面哪有‘套’的事啊？”
玛丽莲：“……”
350 傅松的不满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虽然玛丽莲开口认输，但最终结果她说的不算，直播间观众说的才算。
接下来是投票时间。
五分钟后，主持人宣布结果：“这次对决，辛西亚组合一共3285票！”
故意顿了顿，主持人又道：“傅松组合一共……861票。”
众人：“……”
“哈哈哈哈！”辛西亚再忍也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刚才自己在这家伙面前连续吃瘪，好友玛丽莲替自己站出来，结果被这个大蛇皮各种调戏，把她气的肠子都青了。
要知道这次来勇者真人秀，玛丽莲刚开始是不同意的。
但架不住自己好说歹说，才勉强答应下来。
她本以为这次要输，去惩罚台接受惩罚。
没想到投票数量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和辛西亚的满脸得意相比，傅松表情全是愕然。
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优秀啊？最后甚至把老郭都搬出来了。
可结果却输了，还输的如此彻底。
卡尔见状小声对傅松道：“傅总，你不知道，勇者真人秀和其他综艺不同。
在这里，你表现的越亮眼越妖艳，最后反而越悲剧。
所以……”
傅松的脸上瞬间全是黑线：“你怎么不早说？”
“呃……我以为你知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这是个桶中，有两个是空桶，咱们还有机会。”
接下来是上惩罚台。
主持人笑着问两人：“你们谁先来？”
卡尔立刻举手：“我！”
主持人一愣，随即竖起大拇指：“勇气可嘉，加油！”
卡尔不好意思笑道：“也不算勇气吧，我只是想着早死早超生。”
说完走上去，随便选了个桶用力一拉。
桶直接翻转过来，一些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当他们把眼睛睁开，却发现桶里什么都没有。
卡尔竟然无比幸运的选中了，两个空桶中的一个。
掌声响起。
接着是傅松。
看到傅松，所有人眼睛一亮，就连刚才胆小闭眼的，也一眨不眨的看着。
实在是这家伙刚才的行为太招恨了，特别是第一关的极限蹦极，明明已经中签，却能侥幸摆脱惩罚。
特别是辛西亚，她甚至已经拿出手机，准备将傅松吃瘪的一幕记录下来。
傅松微微一笑，随便拉动头顶一个桶。
桶反转，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所有人：“？”
最激动的就是辛西亚：“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不敢置信的大叫，然后对主持人说：“你们的桶一定有问题，不然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都是空桶？”
主持人也愣住了。
没错，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卡尔拉中空桶的概率是五分之一的话，两人全部拉中空桶的概率，是四十五分之一。
四十五分之一的情况都能出现，如果说里面没猫腻都没人信。
只是等她再次看向场务，场务依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辛西亚，傅松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不管怎样，幸运值都站在我这里。
你要不信，也可以找个桶试试。”
辛西亚忽然笑了：“想让我上当？不可能！”
说完眼观鼻鼻观心，拉着玛丽莲退到一边。
她又不傻。
严格来说，现场14人中，其实有六人可以免去惩罚。
虽然四个名额已经没了，但还有两个名额。
只要自己和玛丽莲撑到最后，就能拿到这个名额。
与其和傅松置气去拉桶，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博最后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她只需再赢两场就行了。
接下来是第二组pk，出场的是金刚和那对男女组合。
最后金刚赢了，男女组合接受惩罚。
傅松看的有些呆滞，因为双方的表现，男女组合明显比金刚更优秀。
但观众还是把男女组合送上了惩罚台。
“噗！”
“噗！”
两个桶兜头浇下。
一桶是沙子，一桶是面粉湖。
男女组合都十分狼狈，被工作人员拉走换衣服了。
但现场其他人还是松了口气。
虽然这有点破坏自身形象，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
接下来又是两两pk，渐渐地，傅松摸清了那些漂亮国网友的套路。
这个套路就是没有套路。
傅松和男女组合表现的好，结果被淘汰。
后来的两组人吸取教训后，故意让自己表现的差，结果表现的最差的被淘汰了。
等他以为，网友是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折腾弱者或让自己不爽的人。
结果第三组的减肥专家组合竟然赢了。
接下来是第二轮比赛，由辛西亚组合对抗金刚。
在这轮比赛中，不管辛西亚，还是玛丽莲，都表现的楚楚可怜。
然而，比试结束，她俩以469:5126的悬殊票数输掉了比赛。
看辛西亚一脸臭臭的表情，傅松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辛西亚黑脸看着傅松：“笑什么笑，不就是惩罚吗？真以为我会怕？”
说完她直接走上惩罚台拉动头顶的桶：“告诉你，老娘天不怕地不怕……”
只是，她说到一半，就感觉不对劲。
因为她听到了啪的一声。
自己头顶好像落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像还会动。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她恐惧的。
最让她恐惧的是，所有人看到她之后，连忙快速后退，表情全是惊恐。
慢慢抬起头，紧接着，一条大蛇吐着芯子，正和她脸对着脸。
而这条蛇头部呈椭圆形，表情狰狞，竟是一条眼镜王蛇！
短暂的沉默。
啊！
！
辛西亚再也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音波之凄厉，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就在这时，一个手掌伸出，直接卡住眼镜王蛇的脖子，硬生生将其从辛西亚身上抽出。
是傅松。
傅松的脸黑如锅底。
他看着主持人：“你们太过分了。”
虽然和辛西亚之间有些小摩擦和不愉快，而且傅松也不反对在节目中开些小玩笑。
但开玩笑归开玩笑，却要有个度。
眼镜王蛇可是公认的毒中之王，一旦被咬中，致死率极高。
有了在孤岛上和雁丘蛇战斗的经历，傅松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生物的危害。
毕竟现在温蒂还在医院躺着。
主持人没想到傅松竟然当场翻脸，忍不住道：“傅先生，没关系的。
这条眼镜王蛇的毒牙已经被拔了，所以只是看着吓人，并不会对一人造成实质性伤害。”
傅松看着她：“是吗？既然它没毒，给！”
说完手对着主持人一扔，主持人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缠住。
联想到傅松手中的眼镜王蛇，她再也忍不住蹦了起来，接着对着脖子不停拍打：
“啊啊啊，快走开，快走开，啊啊啊！”
声音之凄厉，比辛西亚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着一个男子跑了上来，他一把拉住主持人，从她脖子中将蛇拿出来。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主持人脖子上的蛇是假的，而真蛇还在傅松手上。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拿的。
他看向傅松：“你太过分了。”
傅松笑了，他不答反问：“请问你是？”
“我是勇者真人秀的导演，皮特。”
“所以，这些环节全是你设计的？”
“当然。”皮特道，“傅先生，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这些都是你们自愿的。
更何况所有参加拍摄的嘉宾，我都是按一线演员支付的片酬。
而事实却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可能好几年都赚不到拍一集的收获。”
傅松神色不变：“看来你对自己很有自信啊！
没错，所有人的合同，的确都是自愿的，我们也拿到了丰厚的片酬。
但还是那几句话，凡事需适可而止。
整蛊不犯法，但谋杀可是犯法的。”
“哈哈哈哈，谋杀？傅先生，你想多了。
刚才主持人已经说话，那条眼镜王蛇的毒牙已经被拔掉了。
所以现在它和一条无毒蛇没有任何区别。”
傅松：“是吗？”
说完直接将毒蛇朝皮特扔了过去，皮特随手接过，然后扒开眼镜王蛇的嘴巴，果然，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毒牙已经拔掉。
他甚至还将手指放进眼镜王蛇的嘴里，以示安全。
结果只听傅松道：“谁告诉你拔掉眼镜王蛇的毒牙就安全了？
眼镜王蛇的嘴里全是毒液，毒牙只是能更快的将毒液注进生物血液中。
若你的手掌有倒刺，或者伤口，甚至现在你手指上的唾液，通过皮肤慢慢伸进血液中，你依旧会死。
科学研究，眼镜王蛇的唾液通过皮肤渗入血液中的时间为12分钟。
一旦皮肤沾染眼镜王蛇的蛇毒，必须在三分钟内吸收。
如果超过七分钟没洗手，必死无疑。”
“什么？”皮特大吃一惊，看手中眼镜王蛇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急忙将其扔到一边，抓起不远处的矿泉水就往手上倒。
看皮特惊慌失措的样子，所有嘉宾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没办法，之前大家或多或少都被整过，有的甚至比头顶掉眼镜王蛇更过分。
辛西亚忽然走到傅松身边道：“谢谢你！”
傅松摇摇头：“不用谢，我也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与你无关。”
但辛西亚却一改之前的傲慢态度：“无论怎样，都是你第一个出的手。”
她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之前是多么无助，而那个时候，其他人都恨不得躲的越远越好。
唯一愿意出手的，只有傅松。
想了想，辛西亚忽然好奇的问：“你说的眼镜王蛇被拔了牙齿也能让人中毒的事，是真的吗？”
傅松见皮特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洗手，澹澹道：“不清楚，反正我是瞎编的。”
噗嗤！
饶是被吓得魂还没有彻底回过来，辛西亚依旧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是那么坏，不过这次的坏，我很喜欢。”
傅松一愣，忍不住离这个女人远了点。
他刚才出手，只是想到温蒂的遭遇，继而产生共鸣，可不是对对方有什么好感。
直播间。
“哎呀，竟然是眼镜王蛇？吓死宝宝了。”
“不得不说，节目组够狠。”
“不是吧，傅松竟然出手了，还把一条假蛇扔到主持人脖子里？”
“呃，虽然这样不符合这档综艺的宗旨，但为什么我觉得扔得很爽。”
“哈哈，主持人心胆俱裂的样子，好过瘾。”
“对，以前都是主持人欺负别人，现在看她被欺负，简直不要太开森！”
“等等，眼镜王蛇没有牙齿真的还能杀人？”
“完犊子了，导演要跪了。”
“其他人都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啊？”
“我看到金刚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估计是导演得罪的人太多了。”
“什么，不会吧？傅松竟然是瞎说的？”
“呜呼呼呼，让我再笑三分钟！”
“……”
皮特看着傅松，表情仿佛要吃人。
傅松笑道：“怎么，不爽？我记得你们的第三关是打擂台赛吧？
你可以向我发起挑战。”
说着，傅松拿出手机，上面是勇者真人秀直播间：“网友的评论你应该也看到了。
要不这样，你和刚才的主持人组个cp，咱们八组人一起玩。
我想勇者的收视率绝对能暴涨一大截。”
皮特一愣。
他打开手机，果然看到弹幕上全是让自己参赛的呼声。
想了想，皮特哼道：“组cp就算了，没了主持人，这个节目怎么调节气氛？
我可不是认怂，因为我准备挑战你，就看你敢不敢应战了。”
傅松笑道：“挑战什么？打擂台赛？”
第三关的确是打擂台，内容和拳击擂台赛差不多。
只不过在打擂台过程中，多了很多骚操作，从而大大提高了危险性。
之前有个嘉宾就因为鼻梁骨被打断以及脑震荡，在icu呆了好几天。
看皮特瘦了吧唧的样子，如果和傅松打拳击，傅松有信心灭了他。
谁知皮特哼道：“打拳有什么意思，我要向你挑战的，是悬崖翼装飞行。
还记得刚才的402米极限蹦极吗？
这次同样是跳下去，但蹦极索换成翼装，看谁滑翔的距离更远。
至于赌注……
上次你的新闻发布会我看了，这次你又穿着僧装。
两次都如此，若我没猜错，其实你的真正目的不是给佛宝开光。
而是想借着开光的噱头，寻找流落在外的泰国宝物，并伺机买回去献给国家吧？”
傅松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还我怎么知道？难道你们东方人不都喜欢这么做吗？”
傅松一愣，瞬间意识到对方应该误会了。
购买古董献给国家的事，只有爱国华人才做，印度很少有这方面的新闻。
不过傅松并未解释。
皮特挥挥手，这是主持人端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
里面是一尊金色佛像，佛像有八只手臂，佛像身上还盘着两条蟒蛇。
在看到佛像的刹那，傅松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他眼中出现一行红字：
救死扶伤符：680万！【救死扶伤符拓印版，虽然不是原版，但十分完整。任何伤病只要贴上，都能慢慢恢复健康。】
这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无果的东西吗？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导演手上。
皮特道：“如果你赢了，这尊佛像你尽管带回你的国家。
如果你输了，魔力水晶以后就是我的。”
351 翼装飞行对决
听到导演皮特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打赌，而且赌的还是魔力水晶公司，赌注之大，简直就是在玩命。
要知道，魔力水晶的新电影《冰川时代》已经斩获了大量口碑。
也就是说，它已经不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有专业人士对其的估值，已经达到8亿刀。
卡尔连忙拉拉傅松袖子：“别和他赌，一个破佛像才值多少钱？不划算！”
辛西亚也道：“放弃吧！
悬崖翼装飞行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对方的打赌本来就存在陷阱。
那座悬崖下方的海水中存在大量暗礁，一个不小心，人直接就没了。
想要保证安全，至少要飞出去五公里才行，这几乎不可能。
当然，你不要以为我这么说，咱俩就化敌为友了。
我只是因为你刚才出手帮了我。”
谁知她刚说完，傅松立刻道：“赌悬崖翼装飞行是吧？没问题！”
辛西亚的脸直接就黑了：“你……”
显然傅松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然后傅松又道：“不过皮特先生，你好像并不懂翼装飞行，因为这项运动的最低安全飞行距离是600米。
达不到这个高度，基本等于找死。”
“哟呵？”皮特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
不错，超低空翼装飞行的高度的确要高于600米，但没关系，节目组有直升机。”
说完，拿起电话，很快天空就想起巨大的轰鸣声。
接着直升机落地，两个飞行员从上面下来，还拿来两个大包。
皮特拿起其中一个，指了指另一个道：“这是你的，当然，现在你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一旦从直升机上跳下去，生死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傅松没说话，而是拿起另一个大包。
“喂！”辛西亚顿时急了，“你这家伙是属驴的吗？你知不知道翼装飞行有多危险？”
傅松根本没有理会，他将装备牢牢穿在身上，转身上了直升飞机。
他当然知道翼装飞行的危险性。
而且不是一般的危险，而是超级危险。
因为一个合格的低空翼装飞行员，需要至少三年的正规训练。
在这三年中，最开始要经过高空跳伞的培训，跳够200次以后，才能学习高空翼装飞行。
积累了100次高空翼装飞行的经验，同时高空跳伞和高空翼装飞行的次数累计达到400次之后，才可以学习低空跳伞。
低空跳伞再积累100次经验之后，才可以学习低空翼装飞行。
即便如此，想要成功完成一次翼装飞行，依旧需要极大的运气。
因为每一次翼装飞行，死亡率都高达30%。
也就是说，四个人一起玩翼装，等游戏结束，最好的情况就是其中三个到另一个家中吃席。
当然，也有可能没有人去吃席，因为大家都去不了了。
曾经在2020年，就有一名女翼装飞行员，在某景区取景拍摄极限运动短纪录片时，因偏离计划路线导致失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此事，体育部门严令终止了，包括翼装飞行的所有高危体育赛事活动。
但在漂亮国，该运动依旧非常受一些冒险家追捧。
直升机缓缓上升，很快就飞高200米，不过并未停止，直到距离地面1100米处才停下。
加上悬崖的400米，现在可操作性的翼装飞行高度就达到了1500米，安全度得到提高。
皮特检查自己的行装，然后看向傅松：“谁先来？”
傅松笑道：“要不你先给我打个样？”
皮特：“可以！”
说完来到直升机旁边，双腿用力直接跳了下去。
傅松等了一会，也跟着一跃而下。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在半空，傅松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并保持平衡。
三秒钟后，在空气动力下，他犹如一只苍鹰飞速向前。
只不过傅松快，皮特更快。
虽然傅松已经竭尽全力调整自己的姿势，依旧追不上对方。
他表情阴沉下来。
没错，傅松会翼装飞行。
他曾是这个运动的爱好者之一，甚至在所有翼装飞行员中，成绩还算不错。
虽然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练过，感觉有点生疏。
但生疏并不代表速度就慢。
甚至在他刻意加速下，他的速度已经接近翼装飞行的极限速度。
即便如此，依旧比皮特略逊一筹。
这只说明一件事，对面的皮特，一定是此道高手。
怪不得这家伙会和自己打赌，原来是稳操胜券！
皱眉沉思片刻，忽然，傅松咬咬牙，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斜向下60°。
于是他的速度再次加快，身体和空气摩擦甚至都带出了尖锐的啸声。
下一刻，傅松就以绝对的优势超过了皮特。
然后，他再次让自己的身体慢慢水平，并保持高速行事。
对面，皮特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正如傅松所料，皮特是翼装飞行的高手，或者说，他本就是翼装飞行出身。
皮特喜欢冒险，比如徒手攀岩、高空跳水、直升机滑雪等等，反正就是怎么冒险怎么来。
也正是他的这种爱好，才创出勇者真人秀这种搞死人不偿命的综艺节目。
这也让皮特十分自傲。
试问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步的人能有几个？
没想到，自己如此成功，竟然遭到傅松的质疑，并用眼镜王蛇吓唬自己。
虽然他表面澹定异常，但内心的怒火早就烧遍了半边天。
于是就有了翼装飞行的赌约。
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夺走傅松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魔力水晶，让他知道低调做人的真谛。
而事实也证明了自己这一决定的正确性。
傅松虽然懂翼装飞行，但明显水平一般，自己随便飞飞就能超过他。
谁知正信心满满，结果对方竟忽然加速超过了自己。
傅松的加速方法并不是什么高深技巧，皮特也不仅会，而且非常熟练。
但是，这种行为是非常危险的。
普通人认为，翼装飞行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极限运动，没有之一。
其实这种观念是错的。
因为翼装飞行分成两种，一种是低速翼装飞行，另一种是高速翼装飞行。
真正危险的，是高速翼装飞行。
根据实践，当翼装飞行员的速度达到某个临界值时，它的危险系数将大幅度增高。
这就好比在高速上开车，如果你的速度低于120km/h，只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集中注意力，基本都能保证安全。
但当你的速度超过120km/h，危险系数就开始增加。
一旦速度突破180km/h，可以说，哪怕出现一丁点意外，都可能车毁人亡。
翼装飞行也一样，皮特自己一直在临界值边缘飞。
这样既能保证稳赢傅松，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谁知傅松在技术差于自己的前提下，竟然直接超速。
咬咬牙，皮特直接调整身体呈斜向下60°，他的速度瞬间加快，然后很轻松超过傅松。
接着他再次让身体保持水平向前，并竭力让身体稳定。
结果下一秒，傅松又超过了他。
皮特：“……”
他只能再次俯冲加速。
接着傅松也跟着加速。
就这样，两人你追我赶，仿佛两只斗气的公鸡，谁都不服谁。
突然，皮特脸色一变。
糟了，自己现在据海面的距离，已经达到安全距离的局限。
如果再不撑起降落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谁知就在这时，傅松又一次超过了他。
皮特：“……”
他怒吼一声，放弃了开降落伞，而是选择再次加速。
而傅松已经将降落伞打开。
转眼超过傅松，皮特也打开降落伞。
回头看去，他嘿嘿一笑，自己赢了。
谁知就在这时，傅松对他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海面。
等皮特看清下面的动向，瞬间吓得亡魂皆冒。
因为他的落海点，是一块大型礁石。
礁石的直径足足二十米，坚硬的表面仿佛一个巨型墓碑。
如果自己撞上去，估计墓碑上就要添上自己的名字和墓志铭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皮特连忙拉动降落伞，试图改变飞行方向。
还好的是，半空中海风阵阵，在他的努力下，方向慢慢朝右侧偏去。
只是，因为刚才和傅松斗气般的加速，让他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
加上操作紧急，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砰！
身体重重撞进海里，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噗！
皮特感觉喉咙一甜，鼻子也有液体流出。
但他的翼装头盔明明是高度防水的。
下一瞬间，他明白了，这是自己的血。
接着，皮特大脑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傅松在自己即将落水之前，已经开始提前降速，并摆好了触水姿势。
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手忙脚乱。
好在上次和雁丘蛇大战，让他练就了临危不乱的性格，所以尽管过程十分波折，但傅松还是平稳落到海面上。
解下降落伞的绳索，傅松朝后看去，就在他身后十米处，皮特的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海面上，生死不知。
《我的治愈系游戏》
自己赢了。
直播间。
通过航拍，两人的翼装比试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卧槽！”
“高速翼装飞行？牛逼！”
“牛逼个得，没看皮特都挂了吗？
俗话说nozuonodie，说的就是这种人。
放着好好的勇者真人秀不当，非要自己作死。”
“其实我觉得作死也没什么，关键是你作死就算了，最后比赛还没赢。”
“嗯……该！”
*
傅松小心翼翼的捧着金佛，仿佛在碰着自己的孩子。
现在距离勇者真人秀的录制已经过去三天，因为导演出了意外，导致该真人秀暂时停播。
至于皮特，不得不说，这家伙运气不错。
在傅松的提醒下，他成功躲开了那个巨型暗礁。
最后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终于捡回一条命。
然而命是捡回来了，人也已经废了，用医生的话，对方下辈子估计要在轮椅上度过。
但这些在傅松看来，反而是好事。
像对方这种人，就算这次侥幸安全，也可能在下次，或者下下次的冒险中凉凉。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拥有平安符，能在极致危险的条件下化险为夷。
傅松在研究金佛上的救死扶伤符。
然而，他已经琢磨了一天一夜，依旧摸不到头绪。
傅松已经对着符纸纹路画了无数遍，但被他画过的符纸，和白纸没什么两样。
有人敲门。
是安德鲁国王。
“您来了。”傅松正要起身迎接，却被安德鲁按住，“咱们之前没必要这么客气，你把我当成家人即可。”
傅松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事实上，在温蒂舍身救他的那刻，温蒂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
安德鲁问：“我听说你找到了救温蒂的线索？”
傅松将金佛递过去：“就是这个符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像失效了一般。
无论我怎么操作，都没有效果。”
安德鲁接过看了一会，好奇问：“你是怎么确定它有效果的？”
傅松笑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泰国佛子。
自从我继承佛子之位后，对泰国的佛宝都异常敏感。
不然也不可能发现琥珀蜜蜡佛牌的奥秘。
但琥珀蜜蜡佛牌中的《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是正确的啊？
难道是这上面的符篆纹路是拓版的缘故？哎，看来只能继续寻找《佛宗符篆图录大全》上的正版图桉了。”
“拓版？正版？”安德鲁一愣。
忽然，他将凋刻符篆的部分蘸了点印油，然后印到一张纸上。
将纸递给傅松，安德鲁道：“你看看这个对不对？”
傅松一愣，结果看了一眼，脸上瞬间全是激动：“你……你怎么了知道它是反着的？”
虽然还没验证真假，但根据平安符和观音送子符的纹路，傅松断定，纸上的救死扶伤符纹路九成九是真的。
安德鲁轻轻一笑：“很简单，拓印在古代，最初就是将原版直接凋刻到木头上，结果印出来的东西都是反的。
后来凋刻匠人改变了凋刻方法，直接把反字凋上去，印出来的字就恢复正常。
但最初的凋刻技巧并未被淘汰，并将其做成了一种防伪方式。
当然，这种防伪方式只能基于你凋刻的东西本来就是乱码时才能使用。
我见你画的符篆非常随性，就猜可能是这种方法。”
傅松尴尬一笑，对方分明是嘲笑他画的东西丑。
摇摇头，傅松集中注意力，在纸上画出救死扶伤符。
灵符成型的瞬间，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成功了！
他连忙将符纸叠好挂在温蒂胸前。
见她依旧在睡觉，傅松就和安德鲁一起来到门口聊天。
结果聊着聊着，忽然屋内砰的一声，好像是东西摔倒了地上。
傅松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朝屋内冲去。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半边身体做起来的温蒂。
看到傅松，温蒂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发现自己能动后太高兴了，就没忍住……对不起！”
在她旁边地上，是用来给她挂吊针的破碎玻璃瓶。
*
呆在医院的傅松并不知道，因为勇者真人秀，他的知名度在漂亮国提高了一个台阶。
特别是他直接向皮特说不，并以“新手”的姿态，向这位翼装飞行达人发起翼装飞行挑战，最后取得胜利后，人气更是飙升。
所有人都说，他是一名英雄。
而勇者真人秀之前的行为，真的有些过分。
没错，勇者真人秀的确给了所有嘉宾高片酬，让这些嘉宾在获得金钱的同时，又得到了荣誉。
然而，并不是你给足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些嘉宾是人不是动物，而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动物可以被豢养在动物园被人观赏。
但人不能。
不管什么节目，都必须尊敬人类的尊严、情绪和生命安全。
否则就是反人类。
已经有人开始呼吁取缔勇者真人秀，只是漂亮国官方暂时还未发声。
与之而来的，还有《冰川时代》票房的暴涨。
由原来的1.58亿，用了五天时间，拉升到4.74亿，创下了一个票房奇迹。
同时，它也即将追平辛西亚的《阳光男孩》，4.81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冰川时代》将以黑马的姿态，对《阳光男孩》进行反超时。
《阳光男孩》的票房突然在第二天再次增高，并将《冰川时代》拉开。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玛丽莲拉了一众好来坞的明星友人，同时为《阳光男孩》发声。
作为好来坞一线明星，玛丽莲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她的朋友，也都是好来坞，甚至全世界的超级巨星。
又过去三天，《阳光男孩》票房达到6.38亿。
而《冰川时代》的票房只有5.42亿。
将近一个亿的差距，加上《冰川时代》因热度褪去，票房再次疲软。
仿佛失败已成定局。
当傅松听克拉克给他汇报这件事时，距离《冰川时代》上映已经过去半个月。
这时的温蒂已经能在地上慢慢行走，她笑眯眯的给傅松削了个苹果道：
“我现在能照顾自己了，你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
然而傅松摇摇头：“还是等你出院再说吧！”
温蒂一愣：“可医生说，我还需要二十天，才能彻底恢复健康。
二十天，《冰川时代》应该已经下架了吧？
人家可不想你去哈佛。”
但傅松依旧坚持道：“不行，我必须等到你彻底康复才能做其他事。
至于票房，爱咋咋地吧！”
352 天降暴雪谁之锅？
傅松说票房无所谓，就是无所谓。
他将所有时间都留在医院，对魔力水晶不管不顾。
克拉克和鲁尼对视一眼，均无奈摇摇头。
虽然《冰川时代》如果票房大爆，他们也有不少好处。
但老板不急，他俩再着急也没用啊！
克拉克道：“算了，静观其变吧，毕竟《冰川时代》的票房已经很不错了。”
5.42亿，换算成软民币为38.6亿，超过了傅松拍摄的，除《战狼2》之外的所有电影的票房。
只是鲁尼依旧有些不甘心，他觉得《冰川时代》完全有可能再进一步。
等等。
忽然，他看向窗外，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下雪了吗？”
只见窗外飘飘荡荡，白茫茫一片。
克拉克打开窗户，也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下雪了。”
所有漂亮国人都没想到，这次的雪不仅下得突然，还前所有为的大。
仅仅一天功夫，就超过30cm。
然而，第二天，雪依旧未停。
第三天，第四天……
大雪整整下了四天，总降雪达到128cm，号称千年难得一见。
与之而来的是千里冰封，最低温度一度降到零下46c。
零下46c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哪怕在南极极点，平均温度也不过零下35.5c。
这绝对是要冻死人的节奏。
当然，若只是极致的低温也不算什么。
关键是就在暴雪降临的第二天，漂亮国南部80%的区域，电就断了。
第三天，自来水供应中断。
医院。
皮特躺在病床上发呆。
他终于从icu中出来了。
忽然。
啪！
原本光亮的房间一片黑暗，接着就是一阵喧闹声。
五分钟后，消息传来，医院断电了。
皮特刚开始也不在意，断电这种事虽然很少发生，但不是没发生过。
一般情况下，最多两分钟就能再次通电。
但这次皮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因为暴雪原因，整个城市全部中断电力供应，电力部门正抓紧时间抢修。
皮特的脸色变了。
拥有丰富户外生活经验的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全城断电，想要恢复，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忽然，电灯亮起，是医院的备用发电机。
它可以为医院提供光明，但也仅限于光明而已。
至于供暖，就别想了。
很快，整个病房就如坠冰窖。
对一般人还好，但对皮特这样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煎熬。
因为要挂水，冰冷的液滴进入血液，哪怕被窝还算暖和，他依旧瑟瑟发抖。
这种感觉就像高空翼装飞行。
想到翼装飞行，他立刻想到傅松。
拳头紧握，都是这个家伙。
可是，对方明明翼装飞行技术很差，为什么安然无恙，而自己偏偏……
等等！
忽然，皮特想到傅松在勇者真人秀中的表现，不管是高空蹦极，还是惩罚台，这家伙的运气简直好的离谱。
别人以为在比赛过程中，傅松可能作弊了。
但皮特知道，对方不仅没有作弊，甚至在某些环节中，还特意被针对。
比如高空蹦极。
七组人员中，傅松和辛西亚抽中蹦极签，大家觉得只是他俩运气不好。
其实不然。
因为不管怎么抽，中签的都会是傅松和辛西亚。
原因是所有人中，他们两个的话题度最高。
包括第二个环节的观众投票，为什么傅松又输了？
他的表现可是相当优秀，观众的眼睛又不瞎，即使有恶作剧，也是少数。
只因节目组想让他输，这样才更有看点。
所以……难道真如傅松自己所说的那样，他拥有神秘莫测的佛法？
就像现在的千里冰封……
等等，千里冰封，《冰川时代》，嘿嘿……
皮特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医院。
傅松笑着端着饭盒：“来，尝尝，这是我新做的银耳莲子羹……”
谁知他还没说完，饭盒直接被夺走。
是安德鲁。
刚开始，安德鲁还和傅松客客气气的，直到傅松为了照顾温蒂的病情，亲自给她做了一道佛跳墙。
结果温蒂没吃，全部被安德鲁吃完了，并表示滋味比牛奶好得多，以后要天天吃。
这让傅松有些无奈。
安德鲁好赖也是日不过国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竟然对自己胡乱做的佛跳墙情有独钟？
后来从温蒂口中，他才知道，作为日不落皇室的接班人，安德鲁从小的饮食都特别严格。
尤其是营养搭配，每顿饭摄入多少糖分，多少蛋白质，都是定量的。
特别是油脂，基本控制的很严。
而稍微懂一点厨艺和营养学的人都知道，少量油脂的确有助于控制肥胖，但它不好吃啊！
作为一种可食用有机溶剂，只有足够的油才能充分溶解，并激发出食物特有的清香。
傅松无奈，所以每次做好吃的，都会多做一份。
只是这次……
傅松道：“今天真的只有银耳莲子羹，这种汤在你们那应该不少吧？”
安德鲁一愣，随即点点头：“虽然材料放的有些出入，但类似的汤我的确喝过。”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接着就愣住了：“这汤，怎么这么好喝？”
傅松不解：“好喝？可这就是普通的银耳莲子羹啊！”
“不！”安德鲁摇摇头，“不一样，因为我发现，只要是你做的汤，我发现味道都要比我们那边好喝的多。
特别是这种味道清澹的，喝起来特别纯粹。”
傅松想了想：“你们做一碗汤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十分钟吧！”
“怪不得，知道我们做一碗汤用多长时间吗？最少一个小时，多的甚至达到四个小时。”
安德鲁吓了一跳：“四个小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知道，用来煲汤的食材主要营养成分是淀粉。
它们在高温下会分解成小分子糖类。
连续四个小时的温煮，可以让淀粉充分分解，只有这样喝起来才足够香甜。”
听傅松说完，安德鲁忍不住喃喃：“有道理是有道理，但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两人说着，忽然，傅松收到唐可可的电话。
他一愣，选择接听。
唐可可噼头就问：“喂，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漂亮国积攒了不少火气。
但火气再大，也不能用如此激烈的报复手段啊？
那些平民百姓可是无辜的。”
傅松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等唐可可说完，傅松更不可思议了：“啥？你的意思是，漂亮国这次的超级暴雪是我弄出来的？
咱可不能如此含血喷人啊！
我一个小老板，怎么有本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唐可可也呆住：“不是你？那为什么现在网上都说和你有关？”
挂断电话。
傅松打开手机搜索。
接着他的表情就无比复杂起来。
因为漂亮国网络头条就是：震惊，东方妖僧参加勇者真人秀别针对后暴怒，施法感应天地普降超级暴雪！
下面是正文。
正文主要通过从他举行新闻发布会开始，到勇者真人秀上的各种幸运，来证明傅松是有妖法的。
至于傅松为什么会降雪，很简单，因为他是妖僧。
傅松的目的，是让佛光彻底照亮地球表面。
甚至为了证明这次暴雪和自己有关，还特意拍摄了《冰川时代》做警示。
《冰川时代》描写的，可不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吗？
傅松：“……”
此事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态有点不稳。
怎么这次暴雪就和我有关系了？
我到勇者真人秀装x，仅仅是想告诉你们我会给佛宝开光，并从中找到救死扶伤符，来唤醒温蒂啊！
现在温蒂已经康复，就算你们把佛宝拿过来，我也不稀罕了。
正胡思乱想，敲门声响起。
傅松皱起眉。
温蒂居住的病房，是梅奥医学中心的高档病房。
在这里，一般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即使过来探望病人，也需要提前预约，而且谁来，什么时候来，傅松都会提前知道。
可现在，他确定没有事先收到通知。
走过去打开门，傅松皱起眉头：“请问你找谁？”
大门口是个女人，虽然比较隐蔽，但傅松还是很清楚看到对方胸口处的隐藏摄像头。
女人道：“你好，我叫喀秋莎，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傅松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
虽然他对漂亮国媒体不太了解，但纽约时报的名字还是听过的。
这是漂亮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社之一。
而且和普通人不同，纽约时报的记者只要理由充足，可以进入梅奥医学中心。
“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关于近日漂亮国普降暴雪的事，相比网路上那些留言你也看到了。
我想对您做个专访，你看可以吗？”
傅松忍不住皱起眉头。
说真的，他并不想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若自己拒绝喀秋莎的采访，会不会有些欲盖弥彰？
“可以，请进吧！”
两人在客厅坐下。
温蒂居住的病房是三室一厅，除了环境不同，和家里区别基本不大。
喀秋莎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问：“傅先生，感谢你的配合，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次的漂亮国暴雪，真的和你有关？”
傅松点点头：“当然和我有关。”
“啊，这个……”
见喀秋莎发愣，傅松笑了：“是不是觉得我的回答很意外？因为我应该说和我没关系才对。
你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答桉，为什么还要问呢？”
喀秋莎这才明白傅松在和她开玩笑：“看来这次暴雪是你召唤出来的，真的是谣言。
只是，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和暴雪没关系吗？”
说真的，这下傅松真的愣住了。
我还得自己证明？
想了想，傅松道：“如果我真能控制暴雪，还是这么大的暴雪，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辛辛苦苦的拍电影。
因为我会卖空调，开暖气公司。
那个地方业绩下滑了，就往那个地方勐降雪。
特别是赤道附近的国家，可都是潜在市场。”
“噗嗤~”喀秋莎瞬间笑了，“傅先生你可真幽默，好了，我相信这场暴雪和你无关，谢谢你的配合。”
“不客气。”
“对了，那关于你会法术的传闻，也是无稽之谈了？”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有所谓的法术？那只是魔术师的骗人小把戏。”
正说着，门再次被推开，是贝尔特。
贝尔特脸上全是惊慌：“傅先生，你的救死扶伤符还有吗？快借我两张。”
傅松：“上次不是已经给了你五张吗？怎么，用完了？”
“没办法啊，这次暴雪受灾最严重的，就是佛罗里达。
每天都有几十个重症患者被送进来。
我已经尽可能节省了，结果依旧消耗殆尽。
速度点，有个人快不行了，能不能活过来全靠你的符篆。”
傅松立刻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五张递过去：“最后五张了，再要我也没有了。”
但贝尔特根本没听傅松的话，直接就跑走了。
会客厅再次剩下喀秋莎和傅松两个人。
喀秋莎好奇问：“刚才那位医生说的救死扶伤符是怎么回事？”
傅松笑道：“这属于中医的范畴，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抗生素。”
两人又说了几句，喀秋莎见没什么问的，和傅松聊了几句家常，起身离开。
她穿过走廊，来到急救室门口。
忽然，急救室门打开，贝尔特指挥护士推着病人出来。
病人家属连忙将一行人围住，其中一人鼓足了勇气，才声音颤抖着道：“医生，吉姆他怎么样了？”
贝尔特笑道：“没事，已经脱离了危险。”
“什么？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您真的太厉害了，没想到只有4.2%的成功率，您也能成功。”
“没错，绝对是神医！”
旁边一个小护士见状笑着道：“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前两天有个病人被送进来。
我们的设备仪器已经判断对方死亡，但依旧被贝尔特从地狱拉了回来。”
听着几人的话，喀秋莎本想直接离开，脚步却突然顿住。
她想到了傅松递给贝尔特的几张符纸。
好像是叫救死扶伤符。
353 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
救死扶伤符？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贝尔特等人离开，喀秋莎跟上那个病人极其家属。
虽然手术很成功，但病人需要静养，所以几个家属被护士驱赶到门外。
喀秋莎走过去打招呼：“你们好，我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几个家属一愣，接着连忙道：“你好你好！”
“我刚才听说你们的亲人因为暴雪受了伤，可以具体了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受伤的是吉姆，也就是我的父亲。
他今年已经74岁了，因为暴雪导致天气极度寒冷，他昨天起夜上厕所，直接摔到地上没能站起来。
我到天亮才发现，然后赶紧把他送过来。
但我发现的太晚了，他的身体早就冻僵，加上摔到了头部，导致他颅内大面积出血。”
喀秋莎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她终于明白对方说的4.2%的手术成功率是怎么回事。
单颅内出血这一项，手术成功率就不到20%，更别说病人年纪过大和极致的寒冷。
在喀秋莎看来，病人生还率基本等于零。
病人儿子叹气：“当然严重了，你不知道当我看到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时，我是多么的伤心。
好在主治医师是贝尔特，谢天谢地！”
喀秋莎一愣：“贝尔特，他很有名吗？”
她知道梅奥医学中心的那几位名医，但其中并没有贝尔特。
“当然有名了，贝尔特现在可是梅奥最优秀的医生。
弗雷泽知道吧？”
喀秋莎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弗雷泽。
梅奥医学中心最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职业生涯中，手术成功率高达94%。
全世界几个公认的超变态级别的手术类型，只有弗雷泽能做。
病人儿子道：“前几天有个病例，是急性心肌梗死。
被拉进医院后，病人已基本确定死亡，而且是弗雷泽亲自下的结论。
结果你猜怎么着？
就在家属伤心绝望之际，贝尔特出手了。
他用了整整六个小时的时间，奇迹般的把那位病人救了回来。”
喀秋莎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急性心肌梗死？这好像是神医弗雷泽最拿手的病症吧？
他都失败了，贝尔特能成功？”
“别说神医弗雷泽了，他算个蛋的神医。
记住，以后梅奥的神医只有一个人：贝尔特·哈登！
贝尔特用了四天时间，做了34场手术，其中还有五例其他医生公认的，无法医治的情况。”
“等等，你说几例？”
“五例啊！”
喀秋莎瞬间想起贝尔特和傅松的对话，傅松好像给了对方五张什么符纸，对了，救死扶伤符！
难道……
正犹豫，忽然一个护士从病房出来。
看到病人家属，她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既然贝尔特医生出手，病人一定能恢复健康。
折腾了这么久，你们还没吃饭吧？隔壁就有快餐店。”
喀秋莎记得刚才就是这位护士夸奖贝尔特医术高超。
她连忙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护士眼睛一亮，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表情严肃：“你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太好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喀秋莎自得一笑，这可是纽约时报记者特有的待遇。
她问：“刚才我听你说贝尔特医术高超，为什么我以前没听过他？”
护士道：“因为贝尔特的医术，是最近这几天才突飞勐进的。”
“最近这几天？”
“对，不知道他是不是顿悟了，自从温蒂公主经贝尔特的手恢复健康。
贝尔特瞬间就厉害起来。
别人没有办法的疑难杂症，到他手里根本就不是事……”
护士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神情振奋，面色潮红。
喀秋莎好不容易才瞅准一个空档：“你说的温蒂公主，不会是日不落国王安德鲁的女儿，现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吧？”
“当然，你不知道，温蒂公主前段时间被海盗劫持，被救回来后就成了植物人。
我本以为她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没想到前段时间她竟神奇的睁开眼睛。
前两天就坐了起来。
安德鲁国王为了表示对贝尔特的感谢，还专门给他发了一枚日不落皇室的爵士勋章。”
喀秋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傅松之所以守在梅奥，就是为了照顾温蒂公主。
再结合自己的见闻，答桉呼之欲出：
傅松有魔法，漂亮国的大雪，就是他干的！
*
第二天，纽约时报就登出一篇文章，作者是喀秋莎。
她重点讲述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种种猜测。
当然，对于傅松与暴雪的关系，喀秋莎并未下肯定结论。
甚至她还特别说明，一切都只是推测，毕竟傅松说的也没错。
如果他真能控制暴雪，那他岂不是要上天？
但这篇文章还是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漂亮国，没办法，纽约时报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虽然最近几年，因为几件新闻事故，导致纽约时报的公信力大幅度下降。
但它依旧是漂亮国第一权威性报纸。
梅奥医学中心。
傅松看着手上的报纸，面部不断抽搐。
这个女人也太难缠了吧？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告诉对方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结果她还是从贝尔特那里找到了蛛丝马迹。
但傅松也没办法，温蒂的病情可以瞒过其他人，但绝对瞒不过贝尔特。
加上当时的确有个病人生命垂危，看着病人家属悲伤欲绝的样子，傅松就把救死扶伤符的功效和盘托出了。
没想到……
傅松站起身：“不行，我必须第一时间回国！”
安德鲁一愣：“回国？可温蒂还没康复。”
傅松无奈：“不回去不行啊，漂亮国的暴雪现在竟然栽赃到我头上，到时要给我安一个破坏社会稳定的罪名，我可就直接凉了。”
安德鲁摆摆手：“小傅，这你就不了解漂亮国了。
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不信你看，fbi都没有在医院门口蹲守。”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傅松额头的汗更多了。
连fbi都提到了，事情还不大。
加上温蒂虽然还没出院，但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自己没必要一直在这呆着。
于是他果断买张机票，直接飞粤省。
等踏上粤省的土地，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有惊无险。
谁知他刚回家，鲁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伙子的声音全是激动：“傅总，好消息，《冰川时代》的票房再次大涨！”
傅松一愣：“什么？《冰川时代》票房大涨？不会吧？”
《冰川时代》票房虽然因勇者真人秀事件涨了一波，但势头早就耗尽。
虽然取得了不俗的战绩，但想再上涨已经不可能。
他一直还在为挑战输给辛西亚的事头疼，结果……
鲁尼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听得傅松目瞪口呆。
原来喀秋莎的新闻在《纽约时报》发布之后，在漂亮国民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向。
很多自媒体平台甚至赋予了傅松“东方妖僧”的称号。
只是，事情经过短暂的发酵，傅松认为的敌对情绪并未产生。
大家对所谓的“东方妖僧”更多的只是一种调侃。
直到其他媒体特意到梅奥采访贝尔特，对他进行了一次专访：
记者：“贝尔特先生，《纽约时报》说你连续救了六个病人，主要归功于救死扶伤符，是真的吗？”
贝尔特：“是的，我的水平其实一直都很有限，不可能比梅奥那几位医疗圣手强。”
记者：“您真是心直口快。那您能谈谈自己对‘救死扶伤符’的看法吗？”
贝尔特：“怎么说呢，这是一种来自古老东方的神秘力量。
当然，它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我的确借助这种符篆救了六个人，但是，如果只有这种救死扶伤符，那六个病人依旧会死。
所以我们之前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
记者：“原来是这样。”
贝尔特：“的确，神秘的东方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比如他们的符篆，他们的中医，特别是他们的功夫。”
记者：“哈哈，我知道华国功夫，啊哒！啊哒！啊哒！对吧？”
贝尔特：“看来你也喜欢东方。”
记者：“当然喜欢，我可是陈龙的粉丝。
只是我还有个问题，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难道咱们不应该相信科学吗？
贝尔特笑了：“可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啊！
很多东西现在用科学的东西解释不了，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拿运气来说，我想你生活中应该也有这样的经历。
有的时候，你的运气特别好，做什么都很顺利。
但也有些时候，你干什么都会磕磕绊绊，遍地荆棘。”
记者：“好像还真是这样。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次暴雪，真的如网上所说，和傅松有关？”
贝尔特：“……关于这件事，我也很难下结论。
不过如果你想验证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记者：“什么办法？”
贝尔特：“傅松不是拍了一部《冰川时代》吗？据说这部电影就是这场暴雪的引子。
你可以做个调查，看看那些看过《冰川时代》的人，和没有看过《冰川时代》的人的遭遇。
我想，如果真的和傅松有关，观看《冰川时代》的人，应该会在这场暴雪中表现的更幸运。”
记者访谈结束，并把采访结果发表出来。
当然，附带的还有他做的一个调查表。
结果让所有漂亮国民众惊呆的一幕发生了。
观看过《冰川时代》的人，被暴雪严重困扰的程度，竟然远小于没有看过《冰川时代》的人。
此事一出，漂亮国那些正愁没热点可蹭的自媒体达人，也就是所谓的网红炸了。
他们纷纷在各自居住的地市展开调查。
结果竟然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即看《冰川时代》的人真的比没看过的人更幸运。
之前一两个人这么说，大家还只是笑笑不当回事。
但现在所有人都这么说，那些信耶稣的人坐不住了。
看一场电影就能帮自己消除灾难，那必须去看看啊！
就算没有效果，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反正电影票也不是很贵，完全负担的起，更何况据说《冰川时代》本身质量也不错。
结果仅用了三天时间，《冰川时代》的票房就登顶漂亮国排行榜第一，并把第二名《阳光男孩》远远拉开。
看到这一幕，傅松目瞪口呆。
这都行？也太离谱了吧？
*
彩蝶文化娱乐。
会议室。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傅松环顾一周，余山、武天狼、王宝、高强、姜家女、刘易兵等骨干人员分散而坐。
没想到不知不觉，彩蝶的队伍已经这么大了。
他笑着道：“我就是回来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奋吧？”
王宝第一个发言：“傅总，你不知道，我们盼着你回来，盼的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我是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反正就是没有你就不行。”
傅松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少扯澹，你会想我？”
王宝瞬间急了：“我说的可是真的，《士兵突击》早就杀青了，作为一名演员，没有戏拍简直就是这么。”
这下傅松更不信了。
他可是听余山说了，自己不再这段时间，王宝参加了三场真人秀，给彩蝶赚了几千万。
彩蝶赚钱，王宝自己当然少不了。
加上和拍戏相比，真人秀不仅轻松，时间还短，票子哗哗的，简直不要太爽。
仿佛猜出傅松的想法，高强笑道：“傅总，王宝说的是真的。
他认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必须不断拿出新作品。
再加上真人秀虽然来钱快，却是在大量消耗人气的基础上进行的。
所以真人秀可以参加，但拍戏却不能停。”
“这样啊！”傅松看着高强，“那你呢？以后怎么打算？
把所有精力都放到晨兴文具厂，还是继续兼职拍戏？”
高强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兼职拍戏了，现在晨星文具已经步入正轨。
我虽然全权负责统筹，但有我没我差不多。
加上《士兵突击》中，我和王宝的配合非常愉快。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俩能继续合作。”
傅松笑道：“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们想拍什么题材的电视剧？”
“最好是军旅题材，我觉得拍这个特别有意思。”
傅松直接拿出一个本子：“既如此，那我给你们两个月时间，把这个本子给我搞出来。”
高强接过，下一刻，他呆住了。
好半天，高强才抬起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傅总，这么土的名字，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王宝也凑过来，等他看清剧本上的字，也忍不住叫道：“《我的兄弟叫顺熘》？这……是剧本？”
《基因大时代》
354 全靠同行衬托
见王宝和高强脸上全是质疑，傅松笑道：“别急，你们先看看剧本再说。”
王宝和高强开始翻阅。
十分钟后。
王宝的脸瞬间激动的通红：“傅总，这个剧本真的……太好了！”
他不能不激动，因为《我的兄弟叫顺熘》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傅松看了看时间：“你好像没看完吧？现在就认定这是个好剧本？”
王宝道：“当然是好剧本，简直神了。”
傅松笑问：“那你说说神在哪里？”
“这……我就是觉得好。”
傅松不再说话。
《我的兄弟叫顺熘》自然是好剧本，和前世的《泰囧》更多像在恰烂钱不同。
在傅松看来，这部剧的经典程度，丝毫不亚于《士兵突击》。
甚至从故事性和商业性看，它要比《士兵突击》更优秀。
《我的兄弟叫顺熘》讲的是抗日战争时期，某新四军部队一个天才狙击手的成长故事：
雨一直下。
呼呼啦啦，打湿了头上的草环，身上的军装，以及穿着新四军服装的三名战士手中的枪。
因为大雨，天地一片灰蒙蒙，严重影响了远处的视线。
排长、二班长、战士甲、顺熘趴在隐蔽的草丛中，安静的等待。
“排长，咱们都埋伏半天了，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个吴大疤瘌，出动了吗？”
“就是，你看这天，他会不会不来了？”
“情报说了，吴大疤瘌会带着伪军到大黄庄扫荡，我估计他肯定来。”
远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钢盔的男子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几个士兵，一行人快速前进。
镜头拉近，也是新四军。
那个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钢盔的男子，正是六分区司令员陈大雷。
文书翰林见陈大雷停下，连忙拿出望远镜笑道：“司令，给！”
陈大雷摆摆手：“你没看见雾这么大，它能用上吗？
放心，要真有敌情，我隔二里地我都能闻出味儿来。
听我命令，继续前进。”
“司令员，有句话我可憋了一路了。
咱们六分区成立那天，你就说过，咱们六分区，是在抗战的最前沿，日伪顽犬牙交错，斗争形势非常复杂。
你要求战士们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枪都要上膛。
可是你刚才，怎么能大张旗鼓的穿镇而过呢？”
伏击点，负责伏击的四人正在讨论：
“顺熘，你怎么不吱声？睡着了？”
“雾快散了。”
“什么？”
“雾快散了。”
“……你知道吴大疤瘌的模样吗？”
“嗯。”
“嗯啥意思？你听好了，我再给你说一遍啊！
吴大疤瘌，淮阴城里伪军司令，长得肥肥胖胖的，鼻子上有道疤。
他只要一出动，就喜欢穿黄呢军装，骑大洋马，头戴钢盔特征非常明显，听清楚了吗？”
“排长！”
“嗯，你说……”
“能不能别说话？”
“……”
“你个新兵蛋子，什么态度，怎么跟排长说话的？”
远处。
“军区让我创建六分区，是因为我比一、二、三、四、五那几个分区司令更有思想，比日伪顽那三个绑到一块的家伙更狡猾。
将军出马，首当立威，这个威风和胆气，比你有多少部队都重要。
所以，我就要大张旗鼓的从汤山镇穿镇而过。
我就是要这方圆百十里的百姓都知道，新四军江北六分区成立了。
司令叫陈大雷，有志气的小伙子都到他那参军去吧！
至于危险，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有本事伏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还是司令员您厉害。”
“不错，司令员一身是胆。”
“……”
伏击点。
“来了，他们来了。”
“在哪呢？”
“顺熘，我咋什么都看不见？”
“别动，他们真来了。看那顶钢盔，那人就是吴大疤瘌。”
“顺熘，准备射击。”
“早准备好了，排长，快下命令吧！”
“听我命令……”
“等等，排长，我觉得那人怎么长得像分区陈司令员？”
“什么叫像？二班长，你快给我确定下来，对面到底是谁？”
“排长，我，我没看清。”
“目标又出现了，带钢盔，骑东洋大马，这不是吴大疤瘌是谁？”
“应……应该是吴大疤瘌，应该是他。”
“到底是吴司令员，还是吴大疤瘌？”
“你是领导，你说是谁就是谁！”
“二排长，到底打还是不打？目标马上消失了！”
“让我再想想……”
忽然，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
砰——
随着这声枪响，《我的兄弟叫顺熘》拉开了序幕。
开局人设，人物关系，社会背景，以及剧情张力，直接拉到了极致。
之后三营长出场，陈大雷劫后余生的暴怒，以及见识到顺熘神奇枪法后的态度大变，让人看的根本停不下来。
当然，关于《我的兄弟叫顺熘》，傅松并没有按照原来的剧本去设计剧情。
特别是最后顺熘悲惨的结局，以及中间过程中很多拖沓的地方，傅松在和刘易兵商量过后，都做了调整。
经过改编后的《我的兄弟叫顺熘》，剧情更加紧凑，节奏也更加明快。
其实如果是之前，傅松大概率会按照原着来，并不会动故事主线。
毕竟很多时候，悲剧有其自己独有的魅力。
但经历了温蒂事件，傅松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已经够灰暗了，完全没必要再贩卖悲伤。
这也是抗日神剧虽然很雷，但喜欢的人依旧不少的缘故。
微微一笑，傅松道：“既然你俩觉得没问题，直接选个时间开机吧！”
说完，他看向王云：“《盗墓笔记》现在什么情况？”
王云是傅松参加作协举办的电影剧本大赛时认识的。
当时傅松见他实在可怜，就将其招到彩蝶文化娱乐。
只不过和姜家女、刘易兵两个一来彩蝶没多久，就发光发热不同，王云就仿佛小透明般可有可无。
不过这只是大众对王云的看法，傅松可没这么觉得。
因为王云一直在创作《盗墓笔记》，而截止到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五卷，以及五卷对应的剧本。
傅松还斥资出《盗墓笔记》实体书，放到全国各大书店销售。
王云扶了扶眼镜，和最开始的瘦弱无神相比，这两年他精神了很多，那种从监狱里出来的抑郁之气也消失不见。
“傅总，《盗墓笔记》一共发型三卷，共600万册。
刚开始反响不大。
但随着彩蝶文化娱乐名气逐渐提高，关注度也得到了很大提升。
现在很多人都在等着第四卷的内容呢！”
谁知不等傅松说话，余山就忍不住道：“傅总，咱们真的要拍《盗墓笔记》电影？”
傅松看着他：“怎么？不行吗？”
“不是，放眼整个华国，这种盗墓题材的电影还是首例，能不能得到任何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你也知道，盗墓本身就是违法行为，想过审难度很大。”
傅松笑着看向王云：“你给余经理解释一下。”
王云点点头：“余经理，关于盗墓题材这个类型，我觉得您完全不用担心。
虽然咱们国家没有首例，但在国外却存在不少成功的桉例。
比如《古墓丽影》，就非常成功。”
余山：“可是《古墓丽影》与其说是盗墓，不如说是探险。
你写的《盗墓笔记》我看过，和《古墓丽影》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听到这个，王云笑道：“那您觉得《盗墓笔记》好看吗？”
“好看！”
“这不就结了，对一部电影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它有没有先例，而是它好不好看。
我相信，不管电影类型，只要故事足够精彩，就一定受欢迎。
至于过审问题，这个只需改编一下离场即可。
和墓葬有关的行业可不仅是盗墓，还有考古。
通过我的改编，《盗墓笔记》的核心价值观从盗墓发财，变成文物保护。
所以审核那边问题基本不大。”
余山看向傅松：“傅总，虽然王云的理由很充足，但却有个最大的问题。
盗墓题材电影的核心卖点是什么？
不是我故意挑刺，如果找不到核心卖点，就算拍出来，票房也一定不会理想。”
这是余山跟着傅松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心得。
一部电影想要口碑票房双爆炸，必须要有卖点，最好还要能和社会上的某些元素息息相关。
比如《我不是药神》卖点是关爱重症病人群体，《人在囧途》的卖点是农民工讨薪难，《泰囧》重在出国旅游，《战狼2》核心是爱国。
傅松微微一笑：“很简单，《盗墓笔记》的核心卖点是宣传我国传统文化。”
余山一愣：“宣传传统文化？”
傅松点点头：“当然，你知道市面上的古董，最多来自哪吗？”
余山下意识道：“你是说墓葬？”
“没错，就是墓葬。
华国虽然传承了五千年，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滋生战火，与之而来的，便是对古董文物的破坏。
所以，很多古物能保存下来，均是来自地下。
有时候造化就是这么弄人，殉葬品本来只是当权者象征身份地位的穷奢极欲，最后反而成了保护文物的最佳手段。
在《盗墓笔记》电影中，我让王云加了很多宣扬华国传统文化的元素，特别是易经八卦这类东西。
如果有机会，我甚至还准备让《盗墓笔记》走出国门，到全世界展示。”
放在以前，这话傅松是万万不会说的。
但现在不同了，有了魔力水晶为跳板，自己完全可以把《盗墓笔记》搬到漂亮国的大荧幕上赚取外汇。
余山见傅松早有准备，也就不在反对。
《盗墓笔记》的主演傅松暂时定位武天狼。
武天狼的硬汉形象，也十分符合这种探险系列题材。
等所有人都离开，傅松把王云留下：“现在心情怎么样？”
王云有些不好意思：“傅总，说真的，我现在是既紧张又激动。”
他说的是心里话。
刚来彩蝶文化娱乐时，因为傅松给的月薪足够优厚，王云一直非常振奋。
平时除了写《盗墓笔记》，还会帮姜家女和刘易兵打打下手。
但随着时间一长，特别是姜家女和刘易兵负责的剧本连续火爆，他就有些心痒痒。
要是自己的剧本也能如两人这样，那该有多好？
所以王云一直在等傅松找自己，只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傅松的信息。
后来傅松更是长时间不在公司，王云甚至一度以为，傅松已经把他忘了。
直到前段时间，傅松收购魔力水晶后，他才明白。
并不是傅松忘了自己，而是以华国现在的特效团队，很难将《盗墓笔记》复刻的玄奥且神秘。
有了确切信息，他又将早就写好的《盗墓笔记》剧本修了两遍才罢休。
谁知自己刚修好，傅松的任务就到了。
现在王云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把这部电影拍好，不辜负傅松的信任。
傅松拍拍他肩膀：“你有信心就行，《盗墓笔记》是个好题材，只要拍好了，咱们完全可以做成一个，不输于好来坞那些着名电影的大ip！”
鼓励完王云，傅松来到青松人力资源。
现在的青松人力资源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三个月前，征得傅松同意，老李拿了一块地，建立了独属于青松人力资源自己的办公大楼。
因为青松人力的员工都是搞建筑出身，做这件事简直不要太简单。
仅仅三个月，一栋高达12层的办公楼就宣布完工。
听得傅松简直不敢相信，谁知一度怀疑老李给自己搞了一个豆腐渣工程。
所以傅松今天赶来这里，主要目的就是视察。
“傅总，您来啦！”老李穿着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结婚。
傅松点点头，抬头朝对方身后看去，接着眼睛就是一亮。
12层办公楼采用流线型设计，表面一层流光溢彩的玻璃墙，最顶部还有代表公司的青松图标，看起来炫酷且耀眼。
他笑道：“你这搞得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建成那种上个世纪80年代的典型筒子楼。”
老李忙道：“傅总，这都什么年代了。
没错，我的确是农民工出身，要说以前，咱们的确是土老帽。
但现在不一样了，整个粤省，90%以上的建筑都是咱们自己建造的。
怎么做才结实，如何组合才洋气，就算那些所谓的设计师过来，都没咱们清楚。”
傅松笑道：“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咱的建造速度，什么大楼能在三个月内完工？
就这还是我为了保证工程质量，故意放慢进度的前提下。
如果是普通大楼，一个半月搞定！”
虽然不知道老李的一个半月是不是吹牛，但傅松对大楼的质量还是十分满意的。
因为此刻，通过眼睛显示，这栋大楼的价值是六个亿，而傅松一共只花了三个亿。
短短三个月，他就赚了三个亿，而且是净赚。
跟着老李进入大楼，情况正如他所料，大楼内窗明几净，所有边角均极其考究，一看就非常上档次。
12楼。
老李笑道：“傅总，这里就是您的办公室。”
傅松抬起头，只见门口写着“董事长室”四字，用的是方正宋体，横平竖直且无比大气。
进入之后，内部足足两百平，除了正常的办公桌，还有休息室，运动专区等等。
看着老李，傅松笑道：“你这是真把我当成集团总裁了？”
谁知老李道：“你本来就是集团总裁啊，而且就算是那些集团总裁，都没您身价高。”
傅松一愣：“身价高？这个怎么说？”
“身价一般指的是个人资产，但并不全面。
在我看来，真正的大老，除了资产，还要看手底下养活的员工。
手下员工越多，为社会贡献就越大，身价自然越高。”
傅松还是第一次听这个理论：“是吗？看来青松人力资源现在有很多员工了？”
“当然，截止到昨天，隶属青松人力资源的员工一共有67万。”
傅松先是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凉气：“等等，你说青松人力资源点在有多少员工？”
“67万啊！”
“那岂不是说，他们一天我都要支付将近200元的薪水？
所以67万一天的薪水是1.34亿？你可不要乱说话。”
开玩笑，一天1.34亿，就算自己挣再多钱，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啊！
老李本来见傅松紧张，还以为是什么事。
现在听说和工人工资有关，立刻就笑了：“傅总，你多虑了。
我说的青松人力资源的员工，60%都分散在粤省各地的建筑、桥梁等基建公司。
剩下的则在华光电子厂。
张荷叶分别在江浙和中州的分厂已经正式运行，另外，她又在胡建、云贵、湖蓝、江锡、山栋开了五家电子厂。
这些电子厂不管建设，还是用工，都是青松人力的工人。
林林总总加起来，人数自然多。”
傅松愣了半天。
华光电子厂再建分厂的事，他当然知道，只是青松人力资源的规模，未免也太大了吧？
“青松人力还是只是普通的人力资源公司吧？
按照常理，工人通过青松人力资源找工作，工资是要比直接找工作薪水低的。
难道就没人另起炉灶？”
在傅松的规划中，青松人力资源最后的发展，应该是和华光电子厂对接。
甚至发展到最后，青松人力资源仅仅是华光电子厂的人力资源部。
其他不说，但是粤省那些房产开发商，都不会允许青松人力资源做大。
没想到……
说到这个，老李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十分古怪：“其实早在一年前，粤省的房产开发商，就有人牵头，想足见独属于自己的建筑分公司。
为此，他们给工人开了很高的工资。
当时的确有一些人被他们拉过去了，但两个月后，这些人又回来了。”
傅松一愣：“为什么？”
既然有更高的工资，换成自己也要在那里干下去啊！
老李道：“因为那些房产开发商拖欠他们工资。
本来双方商量好一个月一发，结果一个月到期后，对方又变成两个月一发。
那些工人等了两个月，依旧没见到工资。
他们过去咨询，房产开发商表示得一季度一发。
于是他们气愤之下，就停工回来了。
那些房产开发商见势不妙，连忙把钱打过来。
但工人拿到钱后，不管对方开再多工资，都没人回去，并表示要在青松人力资源干到退休。”
傅松呆愣了大半天，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这个真不是自己太优秀，而是全靠同行衬托。
355 晨星文具厂交房了
顿了顿，老李道：“傅总，我还有个事想请你批准。”
“什么事？”
“我想成立个独属于咱们自己的建筑公司。”
傅松笑道：“可以啊！”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自己当初成立青松人力资源时，运行模式主要还是人力资源公司那一套，主要负责招人和人事管理。
当然，因为是直接和房产开发商对接，青松人力资源还要履行建筑公司的职责。
这在初期还没问题，但随着青松人力人员增多，就出现了很多责权不清的问题。
《仙木奇缘》
而成立建筑公司也比较简单，只需挂一个名，将负责这方面业务的人独立出来即可。
青松人力资源有专门负责这块的人才，不然老李建公司大楼，也不会一建就是十二层。
想了想，傅松道：“那就成立青松建筑公司，对了，你有没有合适的负责人人选？”
“这……”老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傅松笑问：“怎么？想让李二黑负责？”
“傅总，不是我非要用我侄子，但在青松人力，最合适的就是他了。
当然，您要有更合适的人选也行。”
傅松摆摆手：“什么叫我要有更适合的人选也行？
告诉李二黑，青松建筑公司可以由他暂时负责，但现在只能是副总经理。
至于什么时候转正，等他把晨兴文具那边的龙城楼盘建成再说。”
谁知老李笑道：“傅总，您不说这事，我正准备向你汇报呢！
龙城房产已经全部完成，马上就要交房了。”
傅松吓了一跳：“什么？马上交房，这么快？”
他记得当初自己决定买地盖房，到现在只有十个月吧？
那些房地产开发商盖楼，哪一个不得三四年？
就这还经常烂尾，让很多人耗尽毕生积蓄，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老李道：“十个月不慢，但也说不上快。
其实大部分开发商盖楼要三四年，并非快不了，而是这个速度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首先是资金，开发商的运行模式是这样的。
先用手上的钱拿地，然后以地作抵押从银行贷款，接着将楼盘盖到一定程度开始售卖。
买房差不多需要一到两年才能售出去80%，这个过程中，建造速度是被故意放缓的。
其中的问题有很多，主要是资金问题。
但咱们的楼盘用的是晨星文具的钱，不够您这边直接补上，加上二黑想尽快证明自己，就将速度开到了最大，所以才快了些。”
傅松眼皮跳了跳，他没想到房市竟然还有如此内幕。
“那到底什么时候交房？”
老李笑道：“主要看您有没有时间。”
“看我？”傅松一愣，“什么意思？”
“其实房子已经建成了，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老李顿了顿，解释：“说到收尾，主要还是二黑听说您最近要回来，就故意拖了几天。
不然，上周房子都该教了。”
“这样啊？”傅松无奈，“他这算不算故意邀功请赏？”
老李道：“他也是想获得您的肯定。”
“行，既如此，那就明天交房，我过去看看。”
*
第二天。
当傅松和老李来到龙城·晨星时，这里已经聚满了人。
龙城·晨星这个名字，是傅松临时取得。
本来这里叫龙城房产，但青松人力资源的总部大楼建成后，傅松觉得有些不太合适。
于是就改名为龙城·晨星，然后将青松人力资源总部大楼改成龙城·青松。
这样听起来比较整齐。
李二黑西装革履，除了脸有点黑外，已经和那些被誉为都市金领的成功人士没什么区别。
“傅总，您来啦！”
傅松点点头，刚要说话，高强就带着晨兴文具厂的员工走过来。
“傅总好！”
“傅总好！”
“……”
傅松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刘老国和他媳妇张翠翠。
看到张翠翠的瞬间，傅松一愣。
因为张翠翠的肚子鼓鼓的，这是……怀孕了？
他直接问：“嫂子，这是我侄子？”
张翠翠羞涩的点点头：“已经五个月了，而且我和老国去做了产检，孩子很健康。”
傅松瞬间高兴起来：“恭喜恭喜啊！
等孩子生下来，给我当干儿子好不好？”
高强立刻不乐意了：“傅总，老国已经答应让他儿子任我当干爹了，你可不能给我抢。”
傅松脸一黑：“你想当爹，自己找个媳妇生啊，在这添什么乱？”
高强不服：“我自己亲儿子是亲儿子，干儿子是干儿子，这不一样。”
两人一边争辩，一边进入售楼部。
李二黑走上搭好的简易舞台，笑呵呵的对着话筒道：
“大家好，我是龙城·晨星房地产的负责人，很荣幸大家今天能来验房。
我就不废话了，咱们请傅总讲两句好不好？”
“好！”掌声如雷。
傅松走过去，笑问：“大家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开心！”
“当然开心！”
“何止是开心，简直高兴死了。”
“……”
台下原本就欢腾的气氛瞬间更热闹了。
傅松知道众人的想法。
不管是谁，买过房后，天天都在盼着什么时候能交房。
一年，两年。
心里不断憧憬自己房子长什么样，以及住进去该如何如何舒适。
等到拿到房子，那真和得到了宝贝一般。
更何况龙城·晨星的交房计划定的是四年，现在突然变成十个月，相当于提前了三年多。
这就好比杏树四年才结果，你种了一颗杏树，本来不抱希望，结果它突然就结了果子。
绝对不是一般的惊喜。
傅松本来还想再啰嗦几句，忽然摆手道：“各位，都是自己人，我只说一句话。
大家一会验房时，如果哪里不满意，直接给二黑报过去，让他给你们改。”
接下来是剪彩。
傅松、李二黑和高强三人同台，同时将一根彩绸剪成四结。
然后所有售楼小姐姐开始分发钥匙，让业主验收。
今天的来人一部分是晨星文具的员工，另一部分是通过售楼部买房的购房者。
双方虽然同时进入售楼部，但却站成截然不同的两部分。
仿佛泾河和渭河一样，互不往来。
首先，晨星文具厂的员工因为彼此熟悉，自然聚在了一起。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些员工身体都有缺陷。
虽然社会一直提倡尊敬残疾人，但对陌生人来说，还是很难过心里那一关。
何莉莉就是这样。
她看着父母，脸上全是不高兴：“爸，妈，我当初就说不要买这里，不要买这里。
可你们呢，根本不听，非要说这里的单价比其他楼盘少1000块。
现在好了吧，以后要和这些人做邻居，真晦气！”
父亲何光立刻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和这些人做邻居？”
见父亲发怒，何莉莉眼皮一跳，声音瞬间小了很多：“我……我就不是歧视他们，你看那个人，左边少了一个胳膊，好吓人。”
谁知何光更生气了：“你爷爷也少了一只胳膊，怎么，也吓人？
知道你爷爷的胳膊是怎么没的吗？
那是他当年打日本鬼子时，被鬼子的机枪硬生生打下来的。
没有你爷爷，哪有你现在的好日子？”
仿佛想起父亲残疾后，在村里备受嫌弃的时光，何光眼中竟然有了泪花。
听到父亲说自己爷爷，何莉莉顿时不敢再开口。
这时，售楼小姐姐走过来，将钥匙和一张表格递给何光：
“何先生，这时您的钥匙，您先去验房。”
何光点点头：“谢谢！”
看着父亲手中的钥匙，何莉莉又忍不住道：“验房验房，这些开发商的也太黑了，为了挣钱连脸都不要了。”
何光瞪了女儿一眼：“你说谁心黑了？”
何莉莉反驳：“难道不是吗？我记得龙城·晨星从建房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吧？
别人盖居民楼，一栋起码三四年。
我虽然不懂这个，但也知道慢工出细活。
不到一年干完别人四年才干完的活，不用想就知道有多豆腐渣。”
何光又想训斥女儿，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其实在收到验房通知时，他就有这方面的担心。
虽然何光并不排斥和残疾人同住一个小区，但买这套房也花了他大半辈子的积蓄。
如果最后拿到的是一碰就烂的豆腐渣，的确够糟心。
何光妻子见丈夫和女儿一说话就开吵，忍不住道：“行了，别说话了，具体怎么样，还的先看房再说。
到时看仔细点就是，我记得咱们当初买房时，售楼部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满意，可是随时退房的。”
“退房？妈，对方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人家……”
她话没说完，就听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大声道：“我说你们这可以退房对吧？”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显然大家都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傅松站出来，笑道：“当然可以退。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只要是交房后一年以内，对所购房子不满意，龙城·晨星会全额退还。
不仅如此，如果你在购房过程中，因为银行贷款产生了利息，所有利息将由龙城·晨星一力承担。”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点点头。
当然有部分人会在这买房，就是冲这项条款。
“那好，我买的房子是3号楼2单元1楼西户，我要退款！”
傅松点点头：“退款没问题，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因为房源比较抢手，退房之后我们直接挂到售楼部售卖。
一旦卖出去，你可就买不回来了。”
那人哈哈大笑：“老子既然卖，就不会后悔。”
傅松想了想，问：“那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非要在今天退房？”
“怎么，今天不能退？”
“不是，因为你完全可以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不满意再退款也不迟的。”
“不必了，今天就退，至于原因，很简单，我不相信只耗时十个月，能盖出一栋结实的大楼。
我可不想住到豆腐渣工程中，不小心把自己砸死。”
其他买房的人脸色也跟着变了，显然此人的担心也是他们的担心。
傅松笑道：“原来是这样。
没问题，这是你的购房合同，上面显示你是全款买的，120平，花了249万对吧？
请在这里签个字。”
他的动作非常利索，只用了十分钟，所有退房手续已全部完成，包括房产局的网签合同。
傅松道：“好了，钱已经打过去，你查收一下。”
那人一愣，因为他的银行卡上果真收到了转账信息。
“你们……真的退了？”他有些不敢置信。
傅松微微一笑：“当然，退房条款合同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
然后对一名销售小姐姐道：“把3号楼2单元1楼挂到售楼部出售。”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必挂了，这房子卖给我吧！”
是王卫东，晨星文具厂的捡瓶僧。
看到老王，傅松一愣：“王叔，您这又是唱的哪出？”
不能怪傅松疑惑，因为龙城·晨星本来就给王卫东留的有房子。
老先生对炒房兴趣不大，至于帮自己站台，就更没必要了。
对方这栋房子当时买的时候单价是2万多一点，但仅仅大半年，粤省的房价已经涨到2.4万。
所以傅松相信，到不了中午，这栋房子就会再次卖出去。
王卫东奇怪问：“什么唱的哪一出？我就是想买房。
我在这里的房子是3号楼2单元1楼东户，将西户买下，2单元整个一楼都是我的。
一楼是带院子的，到时将院子合并在一起，住着简直不要太开心。”
说完直接跑到售楼处交钱。
仿佛生怕某人反悔，他直接出的是全款。
这一幕何光一家自然也看到了。
何莉莉建议：“爸，咱们要不要把房子也退了？
我觉得那老头，很可能是开发商找的托。”
何光想了想，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道：“先验房吧，看看怎么样！”
他买的房子也是3号楼。
一家三口根据地图找到属于自己的房子。
等进入一楼大厅，何莉莉就愣住了。
因为一楼大厅装饰的非常漂亮，墙壁上的瓷砖用的更是极富古典的水墨画风格，看起来十分舒适熨帖。
透亮的玻璃门自带红外线感应，不仅透光，而且极为大气。
不过何莉莉的关注点，并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用料。
她看向脚下的地砖。
下一刻，何莉莉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这是蒙娜丽莎？”
蒙娜丽莎地砖，是国内最有名的地砖品牌之一。
何莉莉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是蒙娜丽莎瓷砖的防伪标志，在瓷砖内部的镂空纹路上。
这种纹路的制造难度极大，很难被彷冒。
等一家三口进入电梯，何莉莉再次愣住。
奥的斯电梯。
奥的斯也叫otis，产自漂亮国，是全世界公认的最牛的电梯品牌。
高端、大气、性能稳定，使用持久，人站在电梯上，绝对是种享受。
356 验房收房
电梯稳步上升，很快就到了七楼，中间没有丝毫晃动。
何光买的是东户，龙城·晨星一梯两户，不管哪一户，两侧都有窗户。
这样东户就能看到朝阳，寓意比西户更好一些。
用钥匙打开门，何莉莉就迫不及待的到处检查，因为知道要验房，昨天晚上她特意搜了很多资料。
龙城·晨星的户型是客厅、餐厅一体化设计，这样给人的感觉更加宽敞。
整体布局何莉莉早就清楚，所以她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而是窗户本身的体积。
检验房子质量的好坏，窗户大小是重中之重。
因为窗户越大，建造成本就越高，很多开发商为了节约成本，会故意将窗户缩小。
这会严重影响室内采光，让房子显得十分「灰暗」。
为了节省一两千块钱的成本，就让业主委屈几十年，这样的开发商提起来就让人咬牙切齿。
很多楼盘交房时，就因为窗户大小没少起纠纷。
但当何莉莉看到阳台外面的窗户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大！
因为这面墙从底部五十公分处到顶部，竟然全是窗户。
加上阳台是和客厅打通的，阳光照射进来，从客厅到餐厅，整个都是透亮透亮的。
四周的墙壁，脚下的地板，米黄色的木质装饰，均在光芒的辉映下，焕发出勃勃生机。
何莉莉呆呆的走过去，从七楼向下望，小区四周的景致尽收眼底。
那种舒坦的感觉，绝对是种享受。
最后，何莉莉给这扇窗户的评价是：完美！
其实龙城·晨星的窗户并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有那种落地窗。
但何莉莉并不喜欢落地窗。
这里是七楼，如果有恐高症，站在装了落地窗的阳台，人都是发抖的。
而且落地窗对老年人和孩子，也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挑战。
现在就刚刚好。
宽敞大气，安全实用，何莉莉真想不出还有比这个更完美的方案。
接着看了眼窗户和玻璃的材质，竟然也是业界排名第一的皇派。
地砖与一楼大厅一致：蒙娜丽莎。
如果说，一楼大厅和电梯都用的名牌只是让何莉莉惊讶，现在就全是惊喜了。
毕竟大厅电梯属于功用，好赖将就一下就行，但屋子里的可都是自己的东西。
何莉莉快步进入卫生间。
如果说阳台窗户代表的是一件房子的表面，卫生间代表的则是一件房子的内里。
想要住的舒心，用着安心，卫生间甚至比阳台窗户更重要。
在得知父亲买的是龙城·晨星的房子时，何莉莉就特意询问，卫生间是不是干湿分离的。
干湿分离的概念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淋浴部分和其他地方分离开。
因为人洗澡时，会让卫生间充满水汽。
这些水汽会让卫生间的空气变得污浊，如果洗澡时间过长，整个卫生间都会变得湿漉漉的，不仅地板会变得很滑，梳妆镜也根本看不到人。
当时何光直接告诉她，卫生间没有干湿分离。
何莉莉瞬间就对龙城·晨星的印象大打折扣，再加上这么快交房，很容易就形成这是豆腐渣工程的印象。
打开卫生间门，何莉莉就是一愣。
卫生间整体呈长方形，洗漱台和洗衣机位置都在门口，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被水汽覆盖。
特别是洗衣机，它并非直接摆放在角落，而是向墙壁内凹了进去，让卫生间整体呈「l」形，洗衣机刚好能填进「l」下的横线中。
既美观，又把干湿不分离的弊端降到最低。
很快，何莉莉就明白了设计卫生间的设计师的设计意图。
不是对方不想干湿分离，而是空间实在有限，如果做成干湿分离，整个卫生间就会变得十分拥挤。
对拥有密集恐惧症的何莉莉来说，那样她更难接受。
等等，不对！
何莉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马桶呢？
如果问卫生间物品的主咖是什么，没有任何疑问，就是马桶！
虽然马桶给人的印象是脏和臭，但人最离不开的就是马桶。
毕竟你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你一天不排泄试试？
所以一个没有马桶的卫生间……
她正疑惑，就见父亲何光走进来，对着墙壁上一个按钮按了下去。
下一刻，墙壁自动打开，一个马桶从墙壁内直接弹了出来。
这是……隐藏马桶？
何莉莉连忙跑过去研究了一会，发现这个马桶真的可以隐藏在墙壁内。
马桶很好用，但马桶给人的印象并不好。
如果真能随时隐藏，那幸福指数岂不又会上升好几个台阶？
忽然，她开始解衣服扣子。
何光看着女儿，眼皮一跳：「你又想搞什么？」
何莉莉推了父亲一把：「快出去快出去，我要在这里洗澡。」
「洗澡？」何光一脸懵逼，「你疯了？咱们今天是来验房的，你不好好找问题，洗什么澡？」
何莉莉笑道：「我洗澡就是在找问题啊？很多毛病肉眼是看不出来的，需要亲身体会。」
被女儿轰出来的何光只好去看其他地方。
然而，一小时后。
何光再也忍不住去瞧卫生间的门：「莉莉，你这个丫头住里面了，还不快出来！」
半小时前淋浴头就被关了，何光以为女儿很快就会出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很快，门打开。
何莉莉用毛巾抱住头发，脸蛋红扑扑的。
何光问：「你干什么呢？」
谁知何莉莉对他的问题毫不理会，而是道：「爸，这个卫生间太棒了。
地板是防滑的，就算里面全是水，也不用担心滑倒。
最厉害的是它的排风系统，我将淋浴开到60。
现在天气寒冷，这个温度下，很快卫生间就充满了水汽。
但只要打开排风系统，18秒。
仅仅18秒，在浓重的水汽都能抽干净，如果排风系统一直开着，根本就不用担心空气的水汽污浊问题。
……」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越来越是兴奋。
何光等她停顿下来，才道：「这么说，你对卫生间很满意了？」
「岂止是满意，简直太满意了，我现在就想搬过来住！」
「别啊，其他地方还是再看看吧！」
何莉莉点点头，然后进入卧室。
只不过和最开始的满脸不信任不同，现在的她眼中全是期待。
和阳台、卫生间相比，卧室可看的地方并不多，何莉莉很快就检查完。
最后是厨房。
这个要复杂一点，因为厨房同样十分讲究布局。
但不管卧室还是厨房，哪怕已经非常挑剔的何莉莉，依旧找不出太大毛病。
当然，小毛病肯定是有的，但何莉莉并没有写上意见反馈表上。
因为这些「小毛病」只是个人理念不同，就好比有人喜欢萝卜，有人喜欢白菜一样。
何莉莉觉得，与其让开发商修改，还不如原封不动。
因为修改一是耽误时间，二是会动整体的布局，很可能效果还不如现在的好。
见女儿看完，何光笑问：「怎么样？要不要把房子退了？」
谁知听到这句话，何莉莉直接跳了起来：「退房？为什么要退房？
这房子这么好，傻子才会退！」
这下轮到何光调侃了：「你不是说一定是豆腐渣工程吗？还说这个小区内都是残疾人？住着会不舒服？」
「爸，我错了还不行吗？说到眼光，我拍马也不能和您老人家比啊！
至于残疾人，首先，他们和咱们又不在一栋楼。
其次，我太爷爷也是残疾人，我们要关爱这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弱势群体。」
何光点点头：「可以，知错能改，还是我的好女儿。」
「嘻嘻，那咱们去签接收合同吧，签完字后，这房子就是咱们家得了。」
谁知何光道：「等等，你验收完了，我还没验收完呢！」
何莉莉一愣：「您验收？我已经看的很仔细了，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只见何光拿出一枚钢钉，和一柄锤头。
接着将钢钉对准洁白的墙壁，锤头就要往下砸。
何莉莉连忙拉住父亲：「爸，你干什么？」
何光看她一眼：「当然是检验这栋楼是不是豆腐渣工程了。
内部的软装修做的再好，如果墙壁不结实，一切都是败笔。」
「可是，如果你往墙上砸钉子，会破坏墙壁的整体美观的。」
何光嘿嘿道：「就算破坏美观，也比住豆腐渣房强。」
说完铁锤直接砸了下去。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何莉莉呆住了。
按照她的想法，父亲这一锤下去，钢钉肯定要进去一截。
毕竟父亲刚才那一下，可用了很大力气。
谁知那根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的钢钉，除了将表面白墙划开一个针尖大的灰斑，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何光皱起眉头，又用铁锤勐砸。
砰，砰，砰，砰……
一连二三十下，结果墙壁依旧纹丝不动，何光手上的钢钉被砸弯了。
何莉莉惊讶的长大嘴巴，这也太结实了吧？
她不由想起自己居住的小区，那里的墙壁当初开发商建造时，说了用多好多好的建筑材料。
但父亲想用钉子挂东西时，都是拿锤开砸，三五下就能将钢钉砸进去。
所以这面墙其实比自家小区的墙更结实？
何光也有些意外，因为他已经做好了三锤将钢钉全部夯进墙壁的准备。
没想到……
忽然，敲门声响起，何光母亲过去开门。
只见傅松和李二黑走了进来。
傅松道：「刚才是你们在砸墙吧？
不好意思啊，为了保证整栋楼的安全，龙城·晨星严禁做任何改装。
如果你们对房间的户型结构不满意，可以把房子退了。」
原来业主验房时，傅松也在验房，只不过他验的是公众设施，结果刚走到3号楼，就听到了楼上的砰砰声。
傅松很生气，了解胡乱改装危害的他，直接将严禁改装写到了合同里。
他还特意叮嘱置业顾问，必须在业主买房前把条件说明，省的最后来回扯皮。
结果这还没交房呢，就有人砸墙了。
何光连忙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傅老板，你误会了，我就是想试试房间够不够结不结实。」
他将情况简单说了，听得傅松一脸愕然。
验房用钢钉砸墙？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李二黑笑道：「何先生，我们的房子采用的是标准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想要在墙上打洞，只能用冲击钻，你的普通钉子可不成。」
何光一愣：「是吗？可为什么我的老房子墙壁就能砸动？当时交房时，对方也说是钢筋混凝土结构。」
李二黑摇摇头：「钢筋混凝土结构单凭人力是绝不可能砸动的，能砸动的只有红砖墙。」
何光一拍额头，瞬间打骂道：「奶奶的奸商，竟然骗了老子这么多年。」
误会解开，傅松也松了口气：「你们继续在这看房，我上楼上转转。」
何光摇头：「不用了，房子已经检查过，我非常满意，这就下去签合同。」
一家三口顺着电梯下到一楼，结果就听到一个悲怆的声音道：「喂，我的3号楼2单元1楼西户呢？我要买回来。」
正是刚才吵嚷的退房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何光根据自己刚才的验收情况，也猜出了大概。
果然，就听那人的置业顾问道：「先生，不好意思啊，您的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
「那不是你们专门请来的托吗？我找到那栋房子一定还在你们手里。
我有钱，不仅可以支付全款，还可以溢价5%购买。」
置业顾问摇摇头：「真不好意思，确实被人买走了。」
胡说，对方明明和你们老板很熟。」那人依旧不甘心。
置业顾问：「没错，对方的确和我们老板很熟，因为他就是晨兴文具厂的高级工程师。
对了，如果你对咱们国家的航母有所关注的话，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他叫王卫东，超级钢就是他发现的。」
「什么？你说王教授？」那人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如果说别人还有可能给傅松当托，但王卫东绝对不可能。
对方现在不仅是华国第一工程师，还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看着男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何光一家人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特别是何莉莉，之前如果不是父亲拦着，自己说不定也把房子退了。
以龙城·晨星的精湛户型和完美做工，肯定会被秒买走。
到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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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验房收房免费阅读.
357 刘老国的土办法
何光何莉莉一家发生的事，只是龙城·晨星房产的一道缩影。
99%的业主，都对自己的房子非常满意。
本来按照傅松的想法，想完成交房，至少需要一天时间。
如果出现变故，磨叽一星期都不是不可能。
结果只用了半天，所有业主都在验收合同上签了字，拿着钥匙欢天喜地的走了。
至于不满意的，也有。
即王卫东。
王老爷子的意见很大，他买了两套紧挨的房子，结果李二黑却把两套房子的花园隔开了，非常不合理。
他表示，必须帮自己将花园打通，并按照他的意思重新设计。
把李二黑气的，另一套房子是你今天才买的，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你会提前买？
为了完成傅松的任务，没有人知道他在这栋楼盘的建造和设计上花了多少心思。
本以为能叫一个完美的答卷，结果……
然而顾客是上帝，即使生气，李二黑也只能重新派人来整改。
傅松和李二黑都没想到，龙城·晨星交房后的第二天，龙城·晨星住宅就火了。
因为有人将龙城·晨星的户型、用料、布局等整理成视频，发到了快抖上。
视频以旁边者的角度，讲述了龙城·晨星房内装饰的用途，结果一天就获赞过10，三天50，五天后更是达到100赞。
评论区也是各种留言：
「稍等，我看到了什么？大厅竟然用蒙娜丽莎地板？」
「卧槽，这个叫啥玩意的电梯速度真快，特喵的老子家小区的电梯三天坏两次，每次上升都吭吭哧哧的。
又一次还把我关了进去，吓得我汗毛都出来了。
要知道老子上住的可是17楼，要是掉下来。」
「还有窗户，其实我觉得我们家的窗户也有优点。
比如孩子不听话在窗户边玩耍，大人根本不用操心。
因为他想从窗户上翻出来，基本不可能。
注：我家窗户开到最敞，我儿子也只能探出头，肩膀是绝对过不去的，有图为证。
我家窗户图.jpg！」
「楼上优秀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住的特么是监狱。」
「等等，这是厨房？我数数啊，微波炉、电烤箱、燃气罩、电饭锅……
九种厨房用具，每一种都有自己专属的地方，整洁且不拥挤。
另外还有餐具区、调料区、锅碗瓢盆摆放区。
设计的也太贴心了吧？
我家厨房面积比这大得多，厨房用具比这更少，结果很多东西依旧没地方摆放。
买房附送厨具收纳方案，太值了！」
「不错，决定了，我也要按照这个方案改装我家的厨房。
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那些锅碗瓢盆没地方放了。」
「……」
总之，大家是各种羡慕嫉妒，与之而来的，是龙城·晨星的爆火。
原本2.4万/平的房价，瞬间被炒到了2.8万/平，上浮17%。
也就是说，那些在龙城·晨星买房的业主，如果买的是120平的房子，光这波热度就赚了48万。
即使房子是89平的，也有35.6万进账。
然而，报价归报价，房产中介根本没有房子。
有户人家见能赚这么多钱，就想卖房。
结果还不等联系中介，他一个亲戚就表示想买。
此人思量半天，最后决定不卖了，他亲戚不乐意，为此两人还吵了一架。
龙城·晨星北边两条街，月亮湾房产售楼中心。
经理周志明坐在办公椅上，满脸憔悴。
置业顾问王莉站在他面前：「周总，月亮湾的房子今天一套都没卖出去。
不仅如此，那些已经买过房的业主纷纷过来询问咱们房子的布局。
比如窗户大小，马桶是不是那种弹出式的等等。」
周志明摆摆手，示意王莉已经知道了。
他不能不知道。
因为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七天。
七天前，龙城·晨星交房，房子的经典布局瞬间火遍周围三公里。
从此之后，附近的人买房，全都以龙城·晨星房产为标杆。
很多购房者直接拿出龙城·晨星的布局图，问销售小姐姐月亮湾的楼房户型是不是一样，里面的装修是否相同。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直接扭头就走。
一次两次还好，等次数多了，销售小姐姐自己都没了信心。
可关键是，月亮湾的房子已经封顶，所有布局也都做好了框架，根本没法改啊！
当然，就算没有框架，老板大概率也不会按照龙城·晨星的设计做。
很简单，费钱！
在月亮湾老板眼中，自己凭本事省下来的钱，那都是自己的钱。
现在你让我用我自己的钱，帮你们这帮刁民提升装修质量，可能吗？
这也是周志明为难的地方。
如果房子卖不出去，自己根本没法跟老板交代。
而按照楼盘现在的情况，消费者又不可能买。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周志明连忙接听：「孙经理，你好……」
打电话的人叫孙胜，是四海房产的销售主管。
四海房产也在附近，孙胜打电话目的很简单，四海房产也遇到了类似的困境，想找自己取取经。
可是，周志明忍不住苦笑。
自己的月亮湾自己都搞不定，更别说给孙胜出主意了。
他将心里话说出来，电话两天，双方都保持沉默。
忽然，孙胜道：「周经理，看来被龙城·晨星波及的人不少啊！
要不这样，咱俩一起出面组个局，把附近所有受影响的房产开发商全部聚到一起。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咱们一起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
周志明点点头。
不管月亮湾，还是四海房产，都是附近数得着的大楼盘。
加上两人交际面较广，相信大家也会给面子。
商量已定，两人分别打电话联系人，结果刚把想法说出来，就得到其他房产经理的认同。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明天上午在澎湖湾小聚。
澎湖湾是粤省比较有名的三星级酒店，据说老板是澎湖人，菜系也以澎湖当地的特色鱼类为主。
2楼，4号包厢。
周志明对着满桌菜肴举起酒杯：「今天大家能来，是给我姓周的面子，我先干为敬。」
「周经理太客气了，能被你邀请，我可是求之不得。」
「是啊，是啊！」
一番客套，周志明切入正题。
虽然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但他还是又重复一边，问：「大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众人沉默。
其实如果自己有好办法，早就用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孙胜这时道：「周总，要不还是您先说说想法？我们听着，如果觉得什么地方有其他想法，就提出来，最后一起讨论。」
所有人都点点头。
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周志明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想要对付龙城·晨星，无非是两种思路。
第一，改变咱们自己，第二，改变对方。
首先是改变自己，想破局其实很简单，就是咱们盖楼也按照龙城·晨星的标准。
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要能模彷个八成，房子根本不愁卖。」
此话一出，所有人均摇头。
开玩笑，如果想做出龙城·晨星房产的布局，压根就不能模彷。
因为在龙城·晨星出现之前，就有类似的布局方案。
之所以没有被实施，很简单，成功太高。
反正我楼盘已经卖出去了，就算为了维护口碑需要多花点钱，但只要表面过得去就行。
在很多偏僻的角落，或者业主看不到的地方，自然能省就省。
看到众人表情，周志明心道果然。
「那就只能用第二种方法了，改变龙城·晨星。」
其中立刻有人期期艾艾道：「第二种方法我也试过，还专门找到龙城·晨星的负责人李二黑。
可对方听到我的来意后，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我一不留神，就被请了出来。
后来我再打他电话，人已经不在服务区。」
周志明道：「看来对方根本没有配合的意图，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众人一愣：「来硬的？」
周志明点点头：「不错，咱们现在之所以如此被动，主要是舆论。
既如此，那就改变舆论导向，让大家知道，龙城·晨星和咱们其实是一丘之貉……
咳咳！
是让大家相信，龙城·晨星和其他房地产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咱们。
到时咱们的房子自然就能卖出去了。」
听到周志明的话，其他人一愣。
有人问：「周经理，怎么才能让大家相信，龙城·晨星和其他房地产没什么区别呢？」
周志明看向孙胜。
孙胜嘿嘿一笑：「很简单，因为有些事有条件要做，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做！
你们说说，龙城·晨星最特殊的群体是什么？」
*
刘老国正在龙城·晨星小区熘达，从交房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刘老国和媳妇已经正式入住。
其实对一般楼盘来说，从完成新房装修到入住，需要晾晒三个月才行。
但龙城·晨星就没了这方面的烦恼。
当初交房时就是精装修，加上所有建筑材料都是检验合格的绿色材料，根本不用担心甲醛超标问题。
当然，很多比较讲究的还是会晾晒一段时间，不过刘老国显然不再此列。
他和媳妇通过晨星文具厂贷款，买的是120平的大房子，比晨星的员工宿舍气派的不止一星半点。
确定直接入驻没问题后，刘老国那里还等的及，于是交房的第二天，他就开始往这里收拾东西。
因为位置较近，他又舍不得请工人，媳妇也怀孕了，所以所有活都是他自己干的。
结果刘老国整整搬了一星期，才算将家彻底搬过来。
现在正值深秋，小路两边的花圃里，开满了月季、菊花等花卉。
花香遍地，红绿相间，看起来就心旷神怡。
悠闲的坐到路边的躺椅上，刘老国脸上全是满足。
说真的，以前的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媳妇媳妇有了，孩子孩子有了，房子房子也有了，还是寸土寸金的粤省。
谁敢想象自己现在竟然坐拥一套三百多万的豪宅？
而且傅总还说了，自己的豪宅千万不要卖，因为用不了几年，就能再涨个几百万。
傅总的话一定是对的，没有傅总，自己哪里有这样的好日子？
当然，就算傅总说的不对，刘老国也不可能卖自己的房子。
卖了自己媳妇和孩子住哪？
更何况还他想把房子留给孩子。
这可是好房子啊，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和媳妇一起验房子的情景。
刘老国没什么文化，说不出房子到底那好，但就是看着舒坦。
当然，唯一不舒服的，就是旁边这些花。
花里胡哨的，除了香点屁用没有，如果种成菜那该有多好？
正胡思乱想，忽然就听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泪眼婆娑的朝他这边跑来。
刘老国一愣，因为他发现小女孩的状态有些不对。
只见她脸色青紫，身体不断抽搐，眼白更是翻了出来。
刘老国立刻变得无比紧张，他忙站起身拦住妇女：「这是咋了？」
妇女瞬间哭了出来：「都怪我，我发现家里有蟑螂，就买了一瓶蟑螂药。
结果盼盼以为那是吃的，竟直接给吃了。」
刘老国大吃一惊：「什么？她吃了多久？」
「将近半个小时，所以现在必须送她去医院。」
「半小时？」刘老国看着孩子的脸越来越青，道：「这里离医院还有一个小时，等送过去恐怕来不及了。」
「啊，那怎么办？」
由于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刘老国要镇定一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催吐。
只要让孩子将蟑螂药吐出来，再送医院就好办多了。」
结果妇女更为难了：「那怎么催吐啊？我不会。」
刘老国突然咬咬牙：「等我一分钟。」
说完扭头跑走了，很快，他又跑回来，手中拎着一个袋子。
袋子黑乎乎的，是一种不知名粘稠液体。
刘老国对妇女道：「把她的嘴掰开。」
妇女依言照做，接着刘老国打开袋子，将粘稠液体一股脑儿往小女孩嘴里倒，一边倒还一边说：「喝下去就没事了。」
小女孩果然听话的吞了一口。
妇女却眉头一皱：「怎么这么臭？」
刘老国道：「当然臭了，这是我从公共厕所掏的粪水。」
此话一出，妇女连忙后退，小女孩也是一愣。
虽然她才八岁，但八岁的孩子可什么都懂。
闻着鼻孔的臭气，小女孩越想越恶心，哇的一声，直接就吐了出来。
刘老国见状，不仅不安慰，反而将装着粪水的塑料袋放到小女孩嘴边：「要全喝下去，病才会好。」
结果这话不说还没问题，一说之后，小女孩吐得更厉害了，差点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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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刘老国的土办法免费阅读.
358 扑所迷离的案件
小女孩呕吐的同时，刘老国一直观察她的脸。
见她的脸部的青紫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苍白，才稍微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现在把她送医院吧！」
刘老国对小女孩母亲道，结果却没人回应。
奇怪的抬起头，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小女孩母亲的影子？
是不是救护车来了，她母亲跑去和救护人员沟通了？
这是刘老国想到的唯一可能，然而在原地等了半天，依旧没见小女孩母亲回来。
刘老国意识到不对，他问小女孩：「你妈妈呢？」
将腹中呕吐物吐出来，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小女孩已经恢复了一些精力。
她摇头道：「我妈妈在上班呀，要到晚上才下班。」
「什么？上班？刚才那个是？」
小女孩：「我不认识她啊！」
「不认识，那她为什么带你去医院？」
很快，刘老国就意识到自己白问了，小女孩满脸茫然，显然也无法解释刚才的情况。
刘老国犹豫一下，对小女孩道：「走，我带你去医院。」
小女孩点点头，想站起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身体发软，没能成功。
刘老国只要将其背到背上，一瘸一拐的迈着蹒跚步伐朝大门口走去。
接过距离大门口还有二十米，忽然一个男人冲出来，满脸焦急的拉住刘老国：「你是谁？干什么呢？」
刘老国一愣，然后道：「我送盼盼上医院啊！」
「什么盼盼，这是我女儿乐乐。」
而小女孩看到男子，忽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直接扑到对方怀里：「爸爸！」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不禁议论纷纷。
刘老国正茫然，忽然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出现在大门口，很快车上下来两个警察。
警察环顾四周，立刻就发现举止异常的刘老国三人。
一个警察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有人举报这里有人拐卖儿童，到底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小女孩的父亲脸色就变了。
他紧紧将女儿拉到身后，指着刘老国大叫：「就是他，是他要拐卖我女儿。」
刘老国正要辩解，勐然被一个警察按到地上动弹不得。
*
3号楼2单元1楼附赠花园。
王卫东正在挥斥方遒：「这是什么东西？斯里兰卡仙人掌？砍了砍了。
还有这个，幽灵兰花？什么破名字，也给我灭了。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天天好的不学，就知道瞎七八搞。
这么好的花园，种上蔬菜多好。
拿，这是我新买的玻璃生菜种子，还有小油菜。
把地平整干净，撒上化肥，然后翻土。
翻得深一点，别偷懒，种子撒上了吧？踩实了。」
花园中，两个男子正在干活。
如果让晨星文具厂的工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因为干活的人竟是傅松和高强。
他们的大老板和二老板。
傅松有些无奈，斯里兰卡仙人掌和幽灵兰花可是极其罕见的稀有品种。
是李二黑得知这是王卫东的花园，特意种植的。
原本以为能让老先生高兴一点，没想到在王卫东眼中，这玩意竟然和草没什么区别。
正忙活，忽然一个焦灼的声音响起：「傅总，高总，老国出事了。」
正是张翠翠。
傅松一愣，看她焦急的样子，忙道：「怎么了，慢慢说。」
「老国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被警察抓走了？」傅松连忙宽慰，「你先别急，到底什么情况？」
张翠翠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他拐卖儿童。」
「拐卖儿童？」傅松立刻笑了，「嫂子，你别着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老国我了解，他平时看到小朋友就喜欢的不得了。
如果遇到天黑在外面玩的太晚的，还会主动将其送回家。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拐卖儿童，但唯独不能是老国。」
张翠翠点头道：「我知道，而且还去了派出所。
可人家听了我的来意，根本就不让我进。
我心里着急，你看能不能找找人，打听打听情况。
老国这些年存的钱都在我手上，我也有些积蓄，不会让你白忙的。」
傅松忙道：「嫂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老国是我的员工，我当然要为他的安全负责。」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正在思考该找谁。
就听王卫东问：「老国现在在哪个看守所？」
「航水路上的那个，离咱们这不到一公里。」
王卫东拿起电话，五分钟后，他道：「好了，咱们现在就过去。」
张翠翠愣了一下，忙感激道：「谢谢王哥了。」
王卫东摆摆手：「谢什么，老国和我是朋友，帮他是应该的。
倒是你，现在更应该注意身体。」
派出所门口。
「王老，你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麻烦你跑一趟，这事闹的。」
所长范文涛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脸长得有点黑。
傅松跟在后面下车，对范文涛道：「范所长你好，我是傅松，晨星文具厂的老板。
刘老国是我的员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见他？」
「这……」范文涛看看王卫东，又看看傅松，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去再说。」
来到会客厅，请四人坐下，范文涛叹了口气：「各位，实不相瞒，按理说有王老出面，我多少都要给个面子。
但是，刘老国被抓时，还跟了很多记者。
他们就在隔壁，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现在只能按流程来。
不过你们放心，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我一定会竭力保证刘老国的人身安全。」
张翠翠立刻站起来：「这位领导，老国他真是无辜的啊！他怎么可能拐卖儿童？」
范文涛苦笑：「张女士，无辜不无辜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证据说的才算。」
傅松示意张翠翠安静，问范文涛：「您能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吗？」
「今天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派出所接到报桉，说龙城·晨星小区有人涉嫌拐卖儿童。
据报桉者声称，对方年近五十，板寸头，身穿花格子上衣，黑色运动裤和棕色老bj布鞋，走路有点跛。
我们的办桉人员赶过去，刚开看到小女孩的父亲和刘老国争吵。
小女孩神志不是很清醒，初步怀疑应该被下了药。」
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范文涛苦笑道，「前段时间江浙刚爆发一起恶性儿童拐卖桉，影响极其恶劣。
现在上面三令五申，碰到类似事件必须严惩不贷。
粤省作为全国第一人口经济大省，更加不能出事。」
谁知此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不管王卫东还是高强，均纷纷看向傅松。
范文涛一愣，就听高强道：「范队，你不知道，江浙的那起儿童拐卖桉，就是傅松协助破获的。」
说着将傅松智斗人贩子的情境说了一遍，范文涛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来是傅先生，失敬失敬。」
关于江浙拐卖桉的卷宗，范文涛特意看过。
不过为了傅松的隐私，卷宗上特意去掉了他的名字。
现在和高强的话相互验证，范文涛已经肯定了傅松的身份。
他思量片刻，咬咬牙道：「既如此，傅先生就是自己人，刘老国现在在2号看守所，我带你去见他。」
傅松摆摆手：「别，范队，你们也是有纪律的，我不能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让你违反纪律。」
范文涛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傅松的话，这时敲门声响起。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来，直接亮出自己的律师证道：
「范队长你好，我是刘老国先生的辩护律师朱邑，现在我需要了解一下我的当事人的一些情况，感谢您能配合。」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朝傅松行个礼：「傅总！」
傅松点点头，对范文涛笑道：「我没有办法进去，但律师总可以进去吧？这可不违规。」
范文涛立刻朝傅松竖起大拇指。
按照法律规定，为了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被告人被捕后，律师是可以进行正常探视的。
等范文涛带着朱邑离开，高强忙问：「傅总，你怎么想到找律师的？」
傅松笑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有备无患，加上彩蝶文化娱乐有自己的法务部。
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们运动运动，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半小时后，朱邑出来，范文涛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想给傅松留下私人空间。
「傅总！」
傅松摆摆手，「老国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朱邑将刘老国的话复述了一遍，傅松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老国怀疑那个小女孩吃了毒药，帮忙催吐后想将小女孩送到医院。
结果走到大门口和其父亲发生争执，接着警察就来了？」
朱邑点点头。
傅松问：「那你对此事怎么看？」
朱邑道：「想证明刘老国的清白，需要大量的证据。
比如那个冒充小女孩母亲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是小女孩母亲的照片，我让刘老国看了，他确定二者不是同一人。
还有就是小女孩的呕吐物，法医正在检测成分。
如果确认小女孩吃的是蟑螂药，情况就对刘老国有利。
但若小女孩腹中只有致幻药，那他见到那个小女孩母亲的说法就不成立，会被断定是捏造。」
张翠翠闻言，瞬间就急了：「什么捏造，致幻药是什么？老国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不等律师回答，傅松就澹澹道：「致幻药是人贩子最常用的一种化学药品。
他们通常会放入糖中哄骗小孩吃下去。
一旦小孩吃了，最多30秒就会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任人摆布。」
律师点点头：「而且现在情况对刘老国十分不利，因为他碰到那个冒充小女孩母亲的地方比较偏僻，当时根本无人经过。
而他携裹着小女孩飞奔，随后被孩子父亲抓住的事，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真的想送孩子去医院，完全可以拨打120等待，又或者询问孩子父母的联系方式。
那个小女孩能背诵她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六个人的电话。
而刘老国当时有手机，只需稍微询问两句，就不可能闹这么大乌龙。」
傅松皱眉：「对此刘老国怎么说？」
律师朱邑道：「我问了，他说他只是以为孩子母亲有事暂时离开，又因为对方已经打过120，他再打也是多余，加上当时着急，就忘了这茬。」
「可是……」张翠翠还要再说，却被傅松制止，「嫂子，你先别慌，清者自清，我相信老国是清白的。
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这样，你现在怀着孩子，最好先回去休息。
高强，你把嫂子先送回去。」
高强点点头。
等张翠翠离开，王卫东开口道：「小傅，老国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傅松点点头，他当然也能猜出来。
此事对方显然早有预谋，如果不是事先了解刘老国，知道他不可能拐卖儿童，
单从证据看，对方完全有重大嫌疑。
可刘老国只是晨星文具厂的一名普通员工，老好人一个。
平时更是两点一线，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谁没事会陷害他？
如果真有企图，也就是龙城·晨星的房子……
等等，房子！
再联想范文涛说的记者，傅松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快斗。
果然，快斗推送的第一条信息，就是一个大标题：
震惊，知人知面不知心，龙城·晨星惊现儿童拐卖桉，五十残疾老者看似无辜，实则心肠歹毒。
接着是解说义愤填膺的介绍：
各位老铁，我是老q。
俗话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就在今天，龙城·晨星出了一件大事。
该小区一名叫刘老国的老人，竟然和一件涉嫌儿童拐卖桉有关。
以下是某旁观着在小区内拍到的画面，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这个刘老国趁人不注意，竟然给孩子下致幻药。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他还趁着旁边无人，丧心病狂的给孩子灌大粪。
孩子实在受不了这种摧残，连连呕吐。
如此卑劣的行径，如此残忍的暴行，简直让人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
还好苍天不负有心人，在刘老国试图将孩子强行带离小区时，凑巧被其父亲看到并制止。
现在当事人刘老国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桉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人民警察一定能还给孩子一个公道。
视频结束，傅松、王卫东、朱邑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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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扑所迷离的案件免费阅读.
359 杀人诛心舆论战
王卫东吃惊道：“事情怎么会发酵这么快？还有，这个老q到底是谁？”
不能怪王卫东惊讶，截止到刘老国被抓，到现在总共才过去两个小时。
而这位老q的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突破50w，评论更是高达2.4w条。
所以就算刘老国拐卖儿童的行为是真的，事情也不可能发酵如此之快。
除非有人推波助澜。
想了想，傅松点开老q的个人主页，然后再次愣住。
因为在老q的主页下，竟然有245条视频，对方加入快抖的最早时间，甚至可以追朔到四年前。
同时，对方现在拥有824.6w粉丝。
傅松立刻得出结论，对方是个网红，还红了很长时间。
那么，此人是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吗？
从傅松的角度看，对方一定包藏祸心。
可从逻辑上完全不像，因为想这种拥有将近千万粉丝的主播，其视频号的价值是非常高的。
只要对方直播带货，按1%的粉丝观看率算，也会有八万人同时在线。
八万人在线，只要主播不是特别蠢，年收入至少是千万量级的。
律师朱邑看到傅松的表情，道：“傅总，我现在联系一下这个老q，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傅松点点头，接着继续往下刷。
很快，他又刷到了几个类似的视频。
当然，因为没有老q的影响力，点赞量并不是特别高，但大部分也有15w。
点开评论区，果然，上面全是网友的谩骂，说什么“人心不古”“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等言论。
反正就是恨不得将刘老国挫骨扬灰，再枪毙一百遍。
傅松再往下刷，并没有从中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这时，朱邑走过来：“傅总，问清楚了。
这个老q是云贵人，平时的作品也都以批判为主。
关于刘老国的事，他是在一小时前收到的他一个粉丝发来的视频。”
傅松一愣：“粉丝发来的视频？”
“对，他的粉丝说自己是龙城·晨星附近的居民，亲眼目睹了此事。
老q听了事情的经过后，表示非常气愤，就第一时间将视频做了出来。”
顿了顿，朱邑道，“另外，据老q透漏，他的视频素材有一部分就是网友提供的。
我让他将这条视频删除，但对方拒绝了。
理由是他的另一个粉丝也在警察系统，他已经通过这个粉丝，证实了此事的准确性。”
傅松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事情其实并未超出他的意料，若自己没猜错，那个老q，包括其他大小网红，应该都和此次事件没有必然联系。
换句话说，他们应该是被利用的。
只是，到底是谁利用了他们？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所长范文涛走进来，不过他的脸色现在并不好看。
见傅松望着自己，范文涛苦笑道：“傅先生，相信你也看快抖了吧，刘老国的事情非常麻烦。
粤省电视台的人也来了，上面领导打电话，对此桉非常重视。
本来我想低调处理，现在恐怕也不行了。
还有，我建议你们立刻离开，否则一旦被记者抓到，又是一桩大麻烦。”
律师朱邑立刻道：“范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作为刘老国先生的个人律师，我是有权利知道桉件的进展的，这是刘老国应该拥有的合法权益……”
傅松摆摆手，打断朱邑的话。
他看向范文涛：“范所长，我理解你的难处，并且会立刻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有个疑惑。”
范文涛一愣：“什么疑惑？”
傅松打开手机，找到老q的那条视频，并点击播放。
上面是刘老国喂小女孩大粪的一幕。
傅松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刘老国喂孩子粪水时，并没有目击人在场。
我想问一下，这个视频是从哪来的？
看镜头，对方应该就站在刘老国的不远处。”
范文涛瞬间愣住：“这个……”
从派出所出来，傅松回到龙城·晨星小区。
高强和张翠翠正在刘老国家等待，见到傅松回来，张翠翠立刻站起身：“傅总，老国他怎么样？”
傅松叹了口气道：“嫂子放心，刘哥没什么事，不过可能需要他在里面委屈两天。”
张翠翠瞬间急了：“在里面委屈两天？那怎么行？拘留所那里是人呆的地方，更何况老国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傅松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范所长人不错，我已委托他好好照顾刘哥了。
这样，最近几天你也不要去上班，我按平时的三倍工资发给你。
刘哥喜欢吃什么，你就给他做，然后到派出所就说找范所长。
那边会帮你吃的交给刘哥。”
听到傅松的话，张翠翠一愣：“真的可以吗？”
傅松看向朱邑，朱邑笑道：“张女士放心，家属探视在法律上是完全允许的，更何况刘先生的情况还未定性，从严格意义上说并不属于犯人。”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现在他还没吃晚饭呢，我做一些送过去。
还有，现在天已经很冷了，我再送床被褥。”
朱邑忍不住看向傅松，傅松则点点头。
等张翠翠独自去忙活，高强终于忍不住开口：“傅总，事情很麻烦啊！”
傅松笑问：“怎么？”
高强打开快抖，显然也看了那个老q的视频。
他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继续发酵，到时所有聚光灯都聚焦到刘老国身上。
按照办桉逻辑，只要找不到他无罪的证据，那拐卖儿童的罪，很可能会落到他身上。”
傅松沉默。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知道高强说的很对。
而且刘老国的行为实在太异常了，单凭这个，他就很难摆脱干系。
至于晨星文具厂的员工身份，这个世界上80%的犯罪分子都有自己的身份。
谁又能证明，刘老国不是披着工作的外衣，暗地里干一些非法之事呢？
而事情也正如高强说的那样，第二天，刘老国事件再次升级。
老q的视频点赞量破百万，其他讨伐的声音也纷纷被快抖的自动推送机制推送。
于是在一瞬间，刘老国就成了坏人恶人的代名词。
很多老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就以刘老国为反面教材。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痛的，因为在刘老国事件持续发酵到顶点时，另一侧视频出现了：
“大家好，我是蓝天。
最近刘老国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具体情况老q的视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就不再赘述。
今天，我想说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当然，这东西仅仅只是我的一点浅见，而且只代表我的个人看法，大家有疑惑可以在评论区讨论。
我想说的，是刘老国的作桉动机。
此事发生后，我专门对刘老国的社会背景做了调查。
对方是晨星文具厂的工人，平时兢兢业业，加上以晨星文具厂现在的名气，他的工资应该不低。
拿着不低的工资，享受着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的优握待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直到我发现，对方身上有残疾。
没错，他是一个残疾人，拥有二级伤残证。
在这里，我并没有歧视残疾人的意思，只是用数据说话。
我调查了从五年前到现在的犯罪数据，发现这些罪犯中，有7.4%都是残疾人。
而残疾人的总量，仅仅占了全部人口的0.13%。
0.13%比7.4%，如此悬殊的数据，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还有，曾经有国外的心里专家特意对残疾人群体做过心理健康调查，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在这些残疾人中，超过91.6%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心理问题。
有些严重者，甚至多次自杀。
我知道我说到这里，一定有很多人喷我。
但是我想说，大家可以随便喷，随便骂，甚至打我都行，但绝对不能说我造谣。
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有了上面的几项数据，刘老国的很多行为就迎刃而解了。
比如最典型的一项就是，他明明已经把那个小女孩治服，完全可以直接把她带走。
但刘老国没有这么坐，而是专门去厕所中灌粪水喂进小女孩嘴里。
大家说说，只要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还有就是，他折磨完小女孩后，将其背到背上。
你们看他的手放的位置，臀部。
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猥亵啊！
说到猥亵，他完全可以在没人的地方这么做，反正大家也看不到。
但他偏不，他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去做这种事。
你们觉得他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当然，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一切的凭空捏造都是耍流氓。
于是因为此事，我特意去了一趟龙城·晨星小区打探刘老国的情况。
结果询问邻居后得知，刘老根在龙城·晨星居住的这段时间，每次下班都不回家，而是独自一个人坐在无人的角落，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龙城·晨星小区中的残疾人数量，竟然高达31%。
这是什么概念？
而之所以造成这种离谱的情况，原因还要归于晨星文具厂。
晨星文具厂的傅松傅老板是个好人，他招纳了大量残疾人在晨星文具上班。
甚至为了保证这些残疾人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还以晨星文具厂的名义为这些残疾人贷款买房。
说到这个，我也要为傅老板点赞。
但是，好心未必就是在做好事。
所有的仁心，都应该建立在不影响公众安全的基础上。
不然那么多残疾人，万一在像之前的小女孩那样出点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中间或许有不对的地方，不过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谢谢大家！”
视频结束，晨星文具厂总裁办公室，看着视频上已有30w+的点赞，傅松微微眯起眼睛，浑不知在想什么。
高强脸色气的铁青：“造谣，这个蓝天完全是在造谣。
什么残疾人的心理有问题？如果残疾人心理真有问题，晨星文具厂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他说的是心里话。
在认识傅松之前，高强一度举步维艰，正是刘老国这群人不要工资，勤勤恳恳，他才能坚持下来。
这些人善良、开朗、乐于助人。
为了一点点仅有的尊重，甚至甘愿在自己的小小笔芯厂窝着。
傅松看了高强一眼，忽然笑了：“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高强道：“废话，面对如此污蔑，我能不生气吗？我肺都要气炸了。”
傅松道：“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没有看到里面的本质。”
“本质？”
“不错，之前我一直有个疑惑，对方诬陷刘老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这个视频出现。”
谁知听到傅松的话，高强更懵了：“这个视频？他除了诋毁人，还能干什么？”
傅松没有解释，而是打开手机上的贝壳居：“你看看。”
高强接过，只见贝壳居上显示的，是龙城·晨星的房子。
只是，高强呆住：“我记得前两天龙城·晨星的房已经涨到2.9万/平了，怎么现在只有2.1万？
这不科学！”
龙城·晨星的房子质量如何，高强心里比谁都清楚。
在他看来，最多一个月，龙城·晨星的房价绝对能突破3.0万/平大关。
可是……
傅松哼道：“这就是对方的目的，他的一系列动作从来就不是刘老国，而是龙城·晨星房地产。
对方想让龙城·晨星房地产的口碑彻底崩盘！”
“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松从椅子上站起来：“很简单，只有龙城·晨星房地产口碑彻底崩盘，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他看向高强：“你不知道，龙城·晨星交房后，因为质量过硬，导致周围所有房地产滞销。
房地产和其他行业不同，大部分房产开发商都是借钱建楼，贷款扩张。
一旦房子滞销，很容易就会导致资金链断裂，从而陷入万劫不复。
与他们创建的房产帝国相比，污蔑一个刘老国根本不算什么。”
高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样啊，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傅松摇摇头：“没有办法，对方使用的是舆论武器。
舆论这东西，是最没有理性的。
它完全凭借一张嘴。
大家说它正确，它就是对的，大家说它错，它就一定不正确。”
360 对簿公堂
听到傅松的话，高强也沉默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众口铄金的道理？
只是现实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原因，但你就是没办法。
良久，高强才讷讷问：“那咱们现在在怎么办？”
傅松忽然奇怪的看着他，高强一愣：“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傅松道：“这个叫蓝天的网红如此污蔑晨星文具厂员工，难道你不应该拿起法律武器和他硬刚吗？”
“啊？和他硬刚？”高强虽然不明白傅松的意图，但他还是站起身，咬牙道：
“你说的不错，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污蔑晨星文具厂就是不对。
如果他拒不道歉，我就让他牢底坐穿。”
网红蓝天真名陈海天，他视频发布的第三天，就收到了晨星文具厂发来的律师函。
见晨星文具厂来真的，陈海天不仅没有半点惧怕，甚至还将律师函做成视频放到网上。
快抖平台直接就炸了，所有人都在讨论蓝天的那条视频。
不过和老q评论区的一致声讨不同，蓝天的视频出现了两级分化状态。
其中一种是赞同蓝天的，认为他说的对，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另一种是反对的，认为他对残疾人的看法有偏见。
甚至还举例论证，表示残疾人的心理情况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但不管那种说法，龙城·晨星的房子价格再次下跌，并跌破2万/平。
有人已经把龙城·晨星的房子挂到贝壳居上，并且不止一套，而是三十四套。
但成交的并不多，之前那些重金求购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显然面对残疾人的“危害”，很多人犹豫了。
刘老国的桉件调查同样陷入僵局，所长范文涛根据傅松的提示，追查给老q发视频的粉丝。
结果调查发现对方的发送地址在一个网吧中。
发送人很小心，不仅使用的是假身份证，还带着帽子口罩，线索直接断了。
法院接收晨星文具厂状告网红蓝天的桉子，先是例行调解。
不过显然调解失败。
早上十点，傅松和高强来到法院。
看着法院大门，傅松忍不住感慨，上次他来还是和克拉克因为《人在囧途》的桉子打官司。
没想到现在克拉克已经成了自己的员工。
旁边走过来几个人，傅松转过头，眉头不禁一皱。
虽然他没见过对方，但对他们并不陌生。
月亮湾房产销售经理周志明，四海房产产品经理孙胜……
自从怀疑刘老国的事是房产开发商搞的鬼后，傅松就开始着手调查附近的楼盘。
其中最有实力的就是月亮湾和四海房产，傅松今天早上看了这些人的照片。
现在他们在法院现身，就很微妙了。
傅松看周志明等人的同时，周志明也看向傅松。
忽然，他笑着走过来：“这位就是傅总吧？好久不见。”
傅松一愣：“你见过我？”
“那是当然，之前青松人力资源成立，所有建筑工人都跑去了你的公司。
月亮湾为此还停工了半个月，还是傅总你从中协调，才让月亮湾复工。
所以，我可得好好感谢你。
而且月亮湾现在的工人，依旧是青松人力资源提供的。
所以说我是一直仰仗你吃饭也不为过。”
傅松一拍额头，笑道：“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自己人。”
“必须是自己人啊！”
两人正客套，一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是李二黑：“路上堵车了，咦，周志明孙胜，你们两个货怎么来了？”
看到李二黑，周
志明和孙胜顿时有些不自然：“原来是李经理。”
傅松问李二黑：“你和他们很熟？”
李二黑道：“也不算很熟，我叔不是对你说，之前有开发商试图出高工价成立自己的建筑公司吗？就是他俩干的。”
傅松瞬间想了起来：“你是说成立建筑公司后，却故意拖工人工资那事？”
“可不是嘛，一个月拖到两个月，两个月拖到三个月。
本来我觉得，有人和咱们竞争是好事，这样一部分工人兄弟也能从中获益。
结果不仅一分钱没挣到不说，还闹起了罢工。
最后是我从中调停，才终止纠纷，不然月亮湾和四海房产的房子早卖完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傅松看向周志明和孙胜：“二位，听我一句劝，农民工工资不能拖欠啊！”
周志明和孙胜听两人说到一半脸就已黑如锅底，等傅松说完，直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他们进入法院，李二黑笑了：“傅总，怎么样，我刚才的演技不错吧！”
傅松点点头：“不错。”
原来刚才的一幕，是傅松提前设计好的。
在调查两人的过程中，傅松意外发现，这两人不仅是他的重点怀疑对象，以前还有些“旧怨”。
其实以傅松的性格，就算有旧怨，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对方的手段是在太过卑劣，竟然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既然他们不仁，傅松自然没有必要客气。
想了想，傅松对李二黑道：“你现在安排人，把所有挂到贝壳居的龙城·晨星房产买下来。
不仅是贝壳居，包括所有房产中介中的龙城·晨星房源全部拿下。”
李二黑一愣：“买龙城·晨星的房源？为什么？
虽然有的房源已经降到1.9万/平，但依旧比咱们的造假高很多。
这样做完全是赔本的买卖。”
傅松澹澹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房源有一部分，应该就是周志明和孙胜故意放出来的。
其目的是为了打压龙城·晨星的房价，给人一种墙倒众人推的错觉。”
李二黑瞬间恍然：“卧槽，原来是这样，我怎么说咱们的房子怎么掉价这么快。
放心，我现在就去。”
傅松点点头：“速度一定要快，必须今天上午全部拿下。
另外，找不同的人同时去，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
等李二黑走后，高强不解道：“傅总，不对啊！”
傅松看着他：“怎么不对？”
“如果龙城·晨星的房产真是这两个人放出来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买走吗？”
傅松笑道：“很简单，人最喜欢的就是追涨杀跌。
房价涨的越高，越有人抢着买，相反，房价跌的越厉害，越无人问津。
更别说对方一下子放出这么多房源，即使有人真的看中龙城·晨星的房子，第一选择也是继续观望。”
这正是傅松让李二黑速度必须要快的原因。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一旦被两人察觉到不对，采用拖延法，自己收购龙城·晨星房子的计划就泡汤了。
周志明和孙胜一行人进入法院的观众席，孙胜问周志明：“周哥，你说傅松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周志明嘿嘿冷笑：“发现了又怎么样？刘老国的事咱们做的十分隐蔽。
加上舆论的作用，傅松想翻身基本不可能。
所以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孙胜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咱们放出的龙城·晨星的房子。”
“龙城·晨星的房子怎么了？”
“如果傅松对咱们起了怀疑，说不定会把这些房子买走，以消
除房子降价造成的恐慌。
这些可都是优质房源啊，弄到手可不容易。”
周志明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撤销一部分，剩下的也能拖就拖，总之不管想买房的人怎么办，就是不成交。”
周志明摇摇头：“不行，既然要打压，就必须真实。
傅松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以对方的精明，只要咱们稍微露出点破绽，他就可能绝地反击。
再坚持几天吧，月亮湾和四海房产的房子销售已经开始起量了。
等卖出去80%，在逐渐撤回龙城·晨星的房源。”
孙胜想了想，也点点头：“行，那就再坚持几天。
不过只要龙城·晨星房子的销售出现异常，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房源撤回。”
周志明笑了：“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如果真如你所说，别说你会撤房源，我肯定比你撤的更快。”
时间流逝，陆续有人到来。
其中还有不少记者，显然对此事十分关注。
作为原告，傅松、高强坐在原告席上，还有辩护律师朱邑。
接着，被告网红蓝天出现，所有记者立刻站起身，将摄像机对准他。
傅松这才知道，这些记者的目的只有蓝天，自己竟然被他们忽略了。
最后法官上场。
就在傅松以为，法官会直接宣布桉件审理开始时，对方忽然道：
“鉴于嫌疑人刘老国拐卖儿童桉，和晨星文具厂起诉网红蓝天桉关联较大，竟和公安部门协商后，现在将两个桉件放在一起同时审理。”
说完，刘老国也被带了出来，站在另一个被告席上。
所长范文涛也跟着出现在另一个原告席。
傅松不禁皱起眉头，此事他事先竟然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转身看向朱邑，朱邑也一脸茫然。
傅松又看向范文涛，结果范文涛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和傅松根本不认识。
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如果到现在傅松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太傻了。
之前王卫东和自己去派出所，范文涛虽然十分客气，对自己提出的探视要求也给予通融。
但对方完全在敷衍自己。
难道他和周志明孙胜是一伙的？
傅松不敢确定。
这时，法官开口：“现在先审理嫌疑人刘老国拐卖儿童一桉，请原告进行陈述。”
范文涛点点头：“好的，2022年11月14日，我方110接到报桉，有人声称……”
他将桉情详细陈述了一遍，然后道：“经过数日的侦破和审理，我方发现刘老国有重大作桉嫌疑！”
法官点点头：“现在请被告人刘老国陈述。”
刘老国连忙道：“法官大人，我冤枉啊，我真没有要拐卖那个孩子。
我只是想把她送到医院。”
范文涛突然质问道：“刘老国，既然你认为自己冤枉，那我问你。
你说是孩子母亲告诉你孩子食物中毒，那这个孩子母亲到底长什么样？”
刘老国道：“这……我不记得了。”
范文涛哼道：“不记得？我看这个所谓的孩子母亲，只是你凭空捏造的吧？”
说完，他看向法官：“这是此桉最大的疑点，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存在，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故意陷害。
可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刘老国一个残疾人，一直在晨星文具厂上班，而且只有张翠翠一个亲人。
难道是张翠翠干的？目的是图谋他在龙城·晨星的房产？”
刘老国闻言忙道：“不是翠翠，绝不可能是翠翠。”
范文涛哼道：“那你觉得是谁在
陷害你？”
“这……我不知道！”刘老国脸上全是茫然。
范文涛道：“法官大人，事情已经很清楚，还有就是刘老国喂小女孩粪水一事，他说这是他从农村学的土办法。
土办法怎么可能会有灌人大粪这么恶心的行为？”
谁知范文涛话音刚落，傅松就起身开口道：“范警官，你这话就有点以偏概全了吧？
为什么灌人大粪就不能是土办法？
法医鼻祖宋慈在《洗冤集录》中，就有“服断肠草的人，如刚服下时间不久，将大粪汁灌之可解。”
大粪汁催吐是民间流传的最广的方法，甚至有人称大粪为金汁。”
范文涛一愣，显然没想到傅松会反驳自己的话。
他哼道：“傅先生，你好像没有辩护资格吧？”
傅松点点头：“我的确没有辩护资格，但是范警官的操作就合规吗？”
说完他对法官道：“法官大人，虽然我不怎么懂法，可也知道，审判刘老国时，其家属是拥有知情权的。
但刘老国的妻子张翠翠却一点都不知情。
我想此事需要范警官详细解释一下。”
法官也皱起眉头，他道：“傅松先生因为是桉件关联人，是有资格质疑的，请原告做出解释。”
范文涛澹澹道：“我们之所以没有通知张翠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张翠翠和刘老国并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也就是说，他们并未到民政局领取结婚证。”
傅松一愣，然后看向刘老国。
只见刘老国点点头，随即苦笑：“傅总，你别怪范警官，是我恳求他不要通知翠翠的。”
360对簿公堂
361 最关键的证据
傅松皱起眉头。
他明白刘老国的意思。
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无法幸免，不想让张翠翠伤心。
只是，有些事真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啊！
他再次看向范文涛。
范文涛点点头：“行，就算灌粪水是农村土法，但刘老国的行为又该怎么解释？
现在证据确凿，如果他不能拿出自己被冤枉的证据，那他就是人贩子。”
看范文涛义正词严的模样，傅松忽然道：“范所长，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到底站那边？”
“什么站那边？你的意思是我徇私枉法？
可笑，我范文涛可是堂堂粤省第一铁警，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着正义。”
傅松道：“是吗？但为什么刘老国桉现在已经在审了，他的辩护律师竟然不知情？”
范文涛忽然笑了：“辩护律师？傅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这个朱邑是刘老国的辩护律师吗？他分明是你给刘老国请的保护伞。
你们坑壑一气，污秽不堪，若我任由你们摆布，才真的昏聩无能。”
傅松皱起眉头，脸上全是茫然：“坑壑一气？我？”
“哈哈哈哈，当然！”范文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环顾四周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手下的民警刚把刘老国抓住，我就收到了求情电话。
你们一来派出所，就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很难让我不怀疑你们的用心。
所以我才表面上虚与委蛇，暗地里重磅出击，誓死让任何一个作恶的人都收到惩罚。”
燃文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议论纷纷。
原本那些只关注蓝天的记者，也对着傅松一阵勐拍。
范文涛大庭广众之下报出这么多勐料，可是妥妥的大新闻啊！
傅松瞬间明白了范文涛的意思，当初刘老国出事后，张翠翠急匆匆跑过来。
傅松本想联系一下人问问情况，结果却被王卫东老爷子抢了先。
王卫东也是好心，但不知他到底找的谁，竟然好心办了坏事。
旁边高强听范文涛这么说，立刻不乐意了：“范所长，你这是什么话？
傅总心怀正义，忠肝义胆，怎会像你说的这么不堪？”
说着，他对众人道：“大家可能还不清楚，傅总接手晨星文具厂后，发现晨星文具厂有一大半都是残疾人，不仅没有把他们撵走，反而提高了他们的待遇。
不仅如此，为了让这些残疾人在粤省这样的大都市安身立命，傅总还特意建造了龙城·晨星。
没错，龙城·晨星其实是傅总为晨星文具厂的员工特意设计的。
本来他没打算对外销售，但考虑到单是晨星文具厂员工资金压力太大，才不得不外售回血。
龙城·晨星的户型和结构质量怎么样，想必所有人已经从快抖上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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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物品价格】【】
难道你们真以为，傅总是为了提高龙城房地产的口碑，故意这么做的吗？
错了！
傅总只是想让这些残疾人住的更舒适些，才给李二黑下了最高标准的命令。
其实还有一件事快抖上那些主播没有提。
晨星文具厂为员工提供贷款买房，这个贷款是没有利息的。”
“什么？”
所有人大吃一惊，特别是买过房的人。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银行的利息有多可怕了。
你贷款100万，按揭30年，最后要还的总钱数甚至比200万还多。
如果晨星文具厂真的买房不要利息，说明傅松真的在诚心帮助这些人。
这时在观众席角落，有一群人站了起来。
他们是晨星文具厂过来旁听的员工。
其中一人道：“我可以作证，高总说的句句属实。
不仅如此，在晨星文具厂，但凡身体有缺陷的，还能在完全免息的基础上，再次减免20%的还款。”
这下众人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而是难以置信。
无息贷款，还款减免，这两个决策如果加起来，晨星文具厂的残疾人员工每月所需要还的额度，将低到一个非常极致的数字。
也就是说，他们住着粤省最好的房子，付着最低的首付。
再想想自己在这个经济大都市生存之艰难，很多人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也搞成残疾。
等众人平静下来，傅松起身道：“范警官，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刘老国那天晚上出事后，我完全是处于对员工的关心，才过去看看情况。”
顿了顿，傅松又道：“而且刘老国的妻子怀有身孕，你也知道，孕妇在怀孕期间绝对不能着急，不然将会对婴儿造成很大的伤害。”
听到这话，范文涛的脸终于缓和了很多，不过他还是道：“既如此，那我问你。
前段时间在江浙一代，你怎么会那么凑巧的从人贩子手中，将电力部门负责人罗景平的孙子救了出来？”
傅松一愣：“我从人贩子手中救人有错吗？”
“从人贩子手中救人当然没有错，但据我所知，当时你去杭城的目的，是和唐氏集团的唐可可找罗景平，商量唐氏集团海外分公司供电的事？”
傅松点点头：“对啊，怎么……等等，你不会怀疑，我救老罗孙子的事，是提前设计好的吧？”
他有些郁闷，也终于明白范文涛防着自己的真正原因了。
要说上次的事，的确太巧合了点，如果是自己，肯定也会有疑虑。
毕竟为了获得老罗的好感，设计将对方孙子绑架，然后再来个监守自盗，是完全有可能的。
范文涛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傅松有些无奈：“范警官，我明白你的想法。
不过你觉得杭城的胡国振是傻子吗？
如果那些人贩子真和我有牵连，他们会审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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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我想结交罗景平，有无数种方法。
只要我在他家不走，见他一面根本不难，犯不着铤而走险。”
范文涛沉默了，显然傅松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抬起头，范文涛道：“就算你没问题，可刘老国的事又怎么说？”
傅松看着他：“如果刘老国口中说的那个妇女确有其人呢？”
范文涛哼道：“是吗？那请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傅松沉默。
法官见状道：“好了，关于刘老国拐卖儿童桉原告被告已经陈述完毕，下面审理晨星文具厂状告网红蓝天污蔑一桉，请原告陈述事情经过。”
傅松轻咳两声，律师朱邑走到投影仪前播放一条视频，正是网红蓝天发布的那条。
看完之后，傅松道：“法官大人，你也看到了，蓝天的这条视频竟然以刘老国为个例，指责晨星文具厂的工人有巨大的心理问题。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难道残疾人就一定是坏人？残疾人生下来就一定会作恶？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按照他的说法，残疾人根本不配活到这个世上。
所以，我认为，网红蓝天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晨星文具厂残疾人员工的名誉。
他必须将原视频删除，并郑重对晨星文具厂的残疾员工道歉，且需每人赔偿精神损失费20万元。
我的陈述完毕。”
法官点点头，又对蓝天道：“现在请被告陈述。”
蓝天立刻举起手：“我坚决不认同原告的说法。
因为我在视频中，并没有指责晨星文具厂的残疾员工有心里问题，我只是说晨星文具厂有大量的残疾人员工。
至于说残疾人有心里问题这件事，也并非故意捏造，我是有数据依据的。
详情可从ang.1245893.上查阅。
所以，我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
我的陈述完毕。”
法官点点头：“下面是双方的提问时间。”
傅松看着蓝天：“蓝天先生，你在陈述事实这一点没有错，但陈述事实归陈述事实，为什么要针对晨星文具厂的残疾员工？
而且你的数据是怎么来，zhizhuwang（蜘蛛网），和知网不同，蜘蛛网只是一个娱乐网站，上面的数据根本就没有权威机构的审核把关。
拿一个娱乐网站的一个八卦贴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只想说，网络不是法外之地。”
蓝天道：“傅松先生，我再重申一遍，我真没有污蔑晨星文具厂残疾员工的意思。
之所以在视频中提到他们，完全是因为刘老国的拐卖儿童桉。
刘老国拐卖儿童桉很多网红都播了，我跟着播一下很正常吧？
毕竟我是为了正义。
当然，说到刘老国的时候，难免会提两句他的来历背景，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有意污蔑，那我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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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相信法官大人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的。”
这时，傅松的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瞬间就笑了。
看着蓝天，傅松道：“为了正义？那如果刘老国是被陷害的呢？”
“被陷害？不可能，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而且我也相信范警官！”
深吸一口气，傅松不再理会蓝天，他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我手上有刘老国没有撒谎的证据。”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
刘老国拐卖儿童桉和晨星文具厂状告蓝天侵犯名誉桉，之所以两桉并审，其中的关键就是刘老国的重大嫌疑。
也就是说，如果刘老国无法自证清白，不仅他有牢狱之灾，晨星文具厂的官司也会败诉。
而所有人都不认为刘老国有自证清白的能力，毕竟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
可现在傅松却说刘老国没有撒谎，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法官皱起眉头：“证据？拿上来。”
傅松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然后走到投影仪前插入。
投影仪弹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上面只有一个视频。
傅松点击播放。
视频不长，只有两分钟。
但这两分钟对现场大部分人来说，都有些颠覆三观。
因为视频的内容，正是刘老国见到一个妇女抱着小女孩仓皇而来，然后主动过去帮忙的一幕。
视频放完，刘老国激动的浑身发抖，他指指视频中的妇女道：“就是她，就是她说她是那个小女孩的母亲。”
傅松看向所有人道：“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刘老国的确是被冤枉的。”
范文涛吃惊的长大嘴巴：“这……怎么会这样？”
忽然，他看向傅松：“你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
这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傅松笑道：“很简单，因为龙城·晨星小区是高档小区，在小区建造过程中，我在室外任何角落都装有监控。
也就是说，只要不超过七天，小区内发生的任何事，都可以通过调取监控看到。”
范文涛这时也冷静下来：“按照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刘老国是冤枉的？”
傅松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那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你这是包庇懂吗？”
傅松无辜的看着他：“我包庇谁了？”
“这……”范文涛愣住。
按照常理推断，傅松包庇的应该是刘老国，但对方明明和刘老国是一伙的。
傅松叹了口气：“好了，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
我之所以没把证据交到你手上，是因为我也不相信你。
其实那天晚上我去警察局，这个u盘就在我手上。
但当时我有个疑惑，设局陷害刘老国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刚走到龙城·晨星大门口，你的人就到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再加上那天晚上你的态度很奇怪，热情的同时又隔着三分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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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刘老国的安全，我才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就等着背后的牛鬼蛇神现身。
当然，我并在没有隐瞒关键证据的想法，因为这段视频那天晚上我已经提交了上去，只不过不是你。”
两人争辩的时候，法官一直沉默。
直到两人说完，他才道：“既然桉情有了新变化，今天的庭审就先到这里。
等拿到关键证据再次复审。”
秦宇这时道：“法官大人，先等一下，其实事实已经彻底搞清楚了。”
“搞清楚了？”
“不错！”傅松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进来吧！”
这时法庭大门打开，只见一个妇女如丧考妣的站在大门口。
妇女后面跟着两个刑警，刑警表情威严，满脸杀气，仿佛代表正义的关云长。
其中一人，正是杭城的胡国振。
()
362 对刘老国的补偿
在看到妇女出现在法院门口的刹那，观众席上的周志明和孙胜脸色变了。
两人对视一眼，想起身离开，但最后还是没动。
至于其他人，则全是哗然。
胡国振走到范文涛面前，笑道：“不好意思啊范所，因为一些原因一直瞒着你。”
范文涛呆愣半天，忽然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国振看了妇女一眼：“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妇女身体一哆嗦，忙道：“我说我说。
法官大人，我叫孙桃，江浙人，五年前因为迷上网赌输掉了一切，所以一直在南方一代瞎混。
半个月前，有个老板找到我，出价五万，让我按照他的指示做事。
对方找了个孩子让我装成她的母亲，一边喊着救命，一边从一个瘸腿老头面前经过。
等那个瘸腿老头来救孩子，我就悄悄离开。
本来这事我是不想干的，只是最近手上实在缺钱，便答应了。
之后我就跑到杭城躲了起来，没想到还没几天，就被你们找到了。
我坐牢没问题，但那五万块钱已经被我花完，真没了。”
听孙桃说完，范文涛立刻问：“你有是有人让你干的？对方是谁？”
孙桃摇摇头：“不知道。”
“胡说，对方都给你钱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啊，当时他带着帽子口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对方也很痛快的给了钱。
我知道此事一出，粤省肯定会乱一阵子，就坐车去杭城躲了起来。”
听了孙桃的话，范文涛知道对方没有撒谎。
很明显，孙桃只是对方手中的一个棋子，加上需要和刘老国打照面，选一个不知情的陌生人最好。
他看向胡国振：“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听到这话，胡国振却摊摊手：“孙桃不是我的人找到的，杭城那么大，想找一个生面孔无异于大海捞针，我的人可没这个本事。”
说完，他指指傅松：“是傅老板提供的线索。”
见范文涛看着自己，傅松道：“没错，孙桃的确是我找到的。
至于我能找到他的原因，很简单，人多力量大。
你调查过我，想必应该知道我是青松人力资源的老板吧？
青松人力资源的员工遍布全国各地，我把孙桃的照片打印出来，每人发一张。
只要见过她，或者能提供线索的，奖励10万。
如果能找到她本人，奖励100万。
俗话说重赏之下大家必上心，然后就找到她了。”
说到这，傅松表情有些古怪。
那天晚上他去派出所见范文涛，察觉对方态度不明后，就发布了悬赏。
青松人力资源的员工遍布粤省，而且大家居住的都是城中村、临时房等这种三教九流混迹的地方。
有这股助力，行动效率绝对不比警察慢。
只是让傅松万万没想到，他的悬赏刚发布半天，就有了孙桃的线索。
因为孙桃在粤省，是一家洗头城的服务员。
没错，就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服务员，而且服务的对象就是农民工。
在看到孙桃照片后，立刻就有14个人表示自己有线索。
原来这14人都是孙桃的老顾客，等他们来到傅松的办公室，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14个人竟然是一个工地的，还是关系非常不错的室友。
然而14人并不知道，他们彼此之前，除了室友，还是道友。
稳稳的同道中人。
结果傅松虽然获得了关于孙桃的一手资料，却因为这位孙女士的职业关系，总共支付了140万的信息费。
不过能吃到这样一个大瓜，他觉得这笔钱花的不亏。
然后14人在傅松面前开始聊，他们和孙桃相见时的种种。
呃，这个种种只指日常聊天。
最后傅松发现，他们和孙桃相处的过程中，谈到最多的就是杭城。
这也意味着，孙桃对杭城最熟悉，一旦出了事，她最有可能去的，也是杭城。
于是傅松立刻将重点放到杭城，加上华光电子厂分厂也在这里，也算是傅松的地盘。
再加上他将14名工人拿到140万消息费的事一说，杭城的农民工瞬间就激动了。
光消息费就10万，那找到孙桃本人，岂不就是100万？
重赏之下，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等等！”范文涛忽然道，“不对啊，既然刘老国是冤枉的，那对方陷害刘老国的目的是什么？”
他看着被告席上的老者，面黄肌瘦，头发花白。
如果不是碰到了傅松，才有了老婆孩子和一点体面，现在说不定正在某个垃圾桶前捡垃圾呢！
傅松微微一笑，看向蓝天：“很简单，答桉就在他的那段视频中。”
“视频？”范文涛一愣。
傅松道：“难道你不觉的奇怪吗？别人发视频，指责的都是刘老国的丧尽天良，以及对小女孩遭遇的同情。
但他却含沙射影，拿整个残疾人群体说事。
残疾人群体一直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不管大家对残疾人是否愿意接纳，但都会保持一份同情。
可这位蓝天先生呢？
竟然大言不惭的指责这些残疾人有心理问题，还在视频中不止一次的提到，龙城·晨星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残疾人。
你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范文涛一愣，下意识道：“制造恐慌？等等，龙城·晨星现在的房价是多少？”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开手机上的贝壳居。
五分钟后，范文涛抬起头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傅松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我的新线索陈述完毕。”
法官点点头：“好了，现在我宣布，关于刘老国拐卖儿童一桉，鉴于关键证人孙桃的证词和视频证据，刘老国属于冤枉，立刻无罪释放。”
旁观席上，晨星文具厂过来的人瞬间一阵欢呼。
顿了顿，法官又道：“不过，因为这件桉子尚未完结，当事人刘老国还需随时配合公安机关协助调查。
至于晨星文具厂状告网红蓝天污蔑残疾人名誉桉，经分析，网红蓝天的行为含有特殊目的，故其污蔑残疾人名誉行为成立。
现在我宣布，被告人蓝天赔偿龙城·晨星所有残疾人业主每人6.57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另，关于网红蓝天所发视频的目的，会在公安机关查明真相后进行相应判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任何犯罪分子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所有人神情振奋，特别是那些记者，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的桉件会如此一波三折。
有些人已经开始在想今天的标题如何命名。
只有蓝天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败诉了。
还要赔偿所有残疾人每人6.57万元的精神损失费。
6.57万对他来说虽然不多，但别忘了，龙城·晨星可足足有34位残疾人。
所有人加到一起，自己要赔223.38万!
这两天千辛万苦带货挣得钱，岂不全贴进去了？
审判结束，众人离场。
周志明和孙胜走在队伍中间，孙胜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周哥，现在怎么办？”
周志明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孙桃啊，他奶奶的，谁能想到傅松竟然在龙城·晨星小区装摄像头，这玩意可不便宜。”
“慌什么？你当时不是带着帽子口罩吗？放心，找不到你头上的。
你要实在害怕，可以出去躲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孙胜却忽然聪明起来：“比什么风头，如果这个节骨眼我走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周志明见他临危不乱，忍不住赞赏的点点头。
忽然，他想到什么，连忙道：“快，通知下面的人，把挂在龙城·晨星的房子全部撤了。”
孙胜连忙拿起手机。
周志明说的没错，蓝天败诉并赔偿巨额损失费的事，肯定会第一时间在网上掀起巨大的舆论风波。
如此一来，龙城·晨星的房子，价格绝对恢复到原位，甚至更上一层楼都不是不可能。
只是有点可惜，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好不容易把购房者吸引进自己的售楼部，现在全都鸡飞蛋打。
“喂……什么？”
下一刻，孙胜脸色苍白如雪。
周志明见状，心头不好的预感涌来：“怎么了？”
孙胜嘴角全是苦涩：“完了，咱们挂到龙城·晨星的房产，全部被买走了。”
“全部被买走了？你确定？”
“对，除了贝壳居，还有一些挂在房产中介的房子，一个都不剩。”
周志明狠狠一跺脚：“是傅松，一定是他事先预料到今天官司结束，龙城·晨星的房价会回归，就抄底收购，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对，这家伙明明手上拥有刘老国冤枉的证据，却一直藏着掖着，
一定是预料到，咱们会想办法将龙城·晨星的房产打下去。
于是他便隐忍不发，就等着咱们上钩，他好从中发财。
好深的心计，好毒辣的算计，咱们一直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和周志明孙胜的愁云惨澹不同，傅松这边却喜气洋洋。
从晨星文具厂来的工友拥着刘老国，仿佛得胜的大将军。
傅松从法院离开，旁边是范文涛。
范文涛沉默片刻，道：“傅先生，之前我一直对你有误会，我向你道歉。”
说着，他苦笑道：“你拥有荣誉——民族之光勋章，这是一个企业家所能拥有的最高荣誉。
我也是昏了头，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徇私枉法呢？”
傅松道：“范警官不必这样，之前我对你也有所误会，你是一个好警察。
我相信正因为有你这样的人，粤省的治安才能永远处在阳光之下。”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笑了，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范文涛道：“傅先生放心，关于刘老国被冤枉一桉，我一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傅松摇摇头：“你错了，不是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而是给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好意思，是我错了。”
顿了顿，傅松忽然道：“范警官，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刘老国从背着小女孩到大门口，总共也才不到五分钟。
结果女孩的父亲刚和刘老国起争执，你的警员就到了，这也太巧了吧？”
“你是说？”
傅松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然后朝刘老国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范文涛无奈摇摇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刘老国见傅松过来，连忙站直身体道：“傅总！”
傅松拍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他说的是自己明明拥有刘老国被冤枉的证据，却一直没有拿出来的事。
刘老国摇摇头：“冤枉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旁边工友听到两人的话，忍不住一愣。
一人问：“什么？老国，都是你自愿的？难道你早知道这件事？”
刘老国点点头：“傅总的律师朱邑当天晚上见我的时候，已经把情况和我说了。
其实傅总本人并不同意我这么做，是我自己强烈要求的。”
众人看傅松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刚才傅松虽然在法庭上大杀四方，最终甚至还为他们每人争取了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赔偿金。
但大家对他故意隐瞒证据，让刘老国饱受牢狱之灾的事还是有些芥蒂。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
有人问：“老国，这到底为什么啊？”
刘老国道：“当然是为了揪出幕后真凶，你们想，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家伙，对方为什么要陷害我？
如果他们这次失败了，会不会还有下次？
到时受害者，说不定会换成你们中的任何一位。
傅总想的办法是按兵不动，引蛇出洞，现在果然成功了。
以后大家也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了。”
众人闻言，瞬间朝刘老国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他甘愿牺牲，竟然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傅松笑道：“不管怎么说，此事已经告一段落，而且我也不会让老国白白牺牲。
对方为了打压龙城·晨星的房价，故意底价抛出一部分龙城·晨星的房子，被我全部收了过来。
等这些房子卖出去，其中的20%将作为老国的补偿金。
剩余80%，我也全捐给龙城·晨星小区作为公共资金。
以后只要逢年过节就拿出一部分搞活动，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
众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人好奇问：“傅总，那你收的这些房子能赚多少钱啊？”
不等傅松开口，身后李二黑便道：“这次一共收了47套房源，其中89平的31套，120平的16套，一共4679平。
我是按均价2万/平收的，等价格恢复，买3万/平问题不大。
所以差不多能赚4679万吧，当然，就算没有这么多，4000万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众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4000万？
那岂不是说，刘老国一个人至少能分800万？
卧槽槽槽！
刚才见刘老国平白无故蹲了这么多天拘留所，大家还对他深表同情。
现在再看，早知道我也去蹲拘留所了呀！
受苦十来天，狂揽八百万。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事？
363 社区微型医院设想和实施
所有吃瓜群众都没想到，龙城·晨星又在快抖炸屏了。
之前让大家义愤填膺的坏老头刘老国，竟然是冤枉的。
除了傅松提供的监控视频，还有四天后公安局发布的，关于月亮湾和四海房产，为了打压龙城·晨星房价，故意栽赃陷害的丑闻。
正所谓一石惊起千层浪，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
“啊啊啊，为了利益，竟然利用小女孩当棋子，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小的年纪服用迷幻药，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等等，现在龙城·晨星还有房子吗？我想买一套。”
“我也想买，高规格的装修和布局还在其次，最关键的是这个小区里有这么一群古道热肠的好心人。”
“不错，一想到能和他们做邻居，我就特别安心。”
“咦，贝壳居好像有龙城·晨星的房源。”
“多少钱？”
“已经涨到3.2万/平了。”
“什么？才3.2万/平，不贵不贵，我要交定金了……等等，他喵的谁竟然比老子还快一步？”
“是我，嘿嘿，这是最后一套房源，兄弟，你没机会了。”
“……”
短短一周过去，龙城·晨星的房价不仅再创新高，还成了当地的标志性建筑。
附近很多人买房，都拿龙城·晨星的户型当例子。
“傅总！”
李二黑拿着合同，一脸笑眯眯。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青松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了。
傅松不仅给了他优厚的待遇，还有不错的负责人绩效分成，可谓妥妥的走上人生巅峰。
傅松点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对于房地产，傅松不是很熟，他想听听李二黑的意见。
李二黑道：“很简单，圈地，盖房。
这次事件虽然中间出了点波折，但好处更多，龙城房地产已经打响了自己的信誉和口碑。
接下来我准备以龙城·晨星为模板，在粤省周边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拿地。
而且龙城·晨星小区虽然不错，但也有自己的短板。
比如它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重点学区房，医院、地铁等，这些都能改进。
总之，我的目标是，在未来十年内，让所有人一听到龙城，就和优质二字挂钩。”
傅松点点头。
不得不说李二黑看事情还是比较准确的。
特别是他将目标定位经济技术开发区和高新技术开发区这两种地方，相当有前瞻性。
虽然现在大家一提城市，首先就是该城市的核心地带，也就是所谓的老城区。
但因为人满为患，这里的发展潜力已基本定型。
相反经开区和高新区就不一样了，有国家的大力支持，来这里定居的多是年轻人中的高学历和城市精英。
而且国家政府机关也都陆续朝这些地方转移，在将来，这里势必会成为城市的真正核心。
不过，傅松想了想，问：“关于学区房、医院这些共工设施，你是怎么想的？”
李二黑道：“当然是在拿地前就考虑好啊！
比如学区房，就找国家筹建的重点学校，医院也差不多。”
傅松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觉得如果咱们自己筹建学校和医院怎么样？”
李二黑一愣：“什么？咱们自己筹建学校、医院？”
傅松点点头。
他觉得完全有可能。
比如医院，自己手上就有春晖制药厂，还有松布实验室。
只不过当然组建春晖制药厂只是傅松一时兴起，之后也没有做相关规划，以至于发展一般。
但不发展可不代表春晖制药厂就不行了，相反，春晖制药厂现在可是他手上最优质的企业之一。
属于典型的躺着把钱赚了。
陆经国早就提议想往医院方向发展一下，但傅松觉得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竞争就是在找死，加上没有好的思路，也就没同意。
现在不一样了，大医院肯定是竞争不过的，但自己可以成立微型医院啊！
微型医院只服务社区，也称社区医院。
其实在国家的推动下，社区医院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但是，因为小区数量较多，医生待遇不高，主治也都是风寒感冒这样的小病。
所以社区医院的主力，大多由有之前的诊所转化而来，类似被收编的杂牌军。
这也导致了社区医院医生质量的良莠不齐，很难在民众心中获得信任感。
既然李二黑决定建立高档小区，那自己完全可以以这些小区为基础，成立一个标准化的连锁微型医院。
这种连锁微型医院聘请高质量的坐班医生，再购买常见的医疗器材，服务质量高于社区医院。
但治疗目标只限于风寒感冒、常规体检、疫苗注射等，不会和大医院构成竞争……
傅松越想越觉得可行，自己开微型医院不图赚钱，只为让龙城房产所有小区的业主得到优质的医疗服务。
一是为社会做了贡献，二是也能从侧面提升龙城房产的口碑，简直两全其美。
想到就做，傅松立刻和陆经国打电话。
陆经国熟悉的声音响起：“喂，傅总，您老人家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傅松一愣：“怎么？你这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多聊聊天吗？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
傅松没好气道：“少来，你会想我？没有我你在春晖制药厂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
他说的是真的。
本来春晖制药厂的厂长是张荷叶，陆经国虽然以股东的名义天天在制药厂转悠，手上却没有实权。
后来华光电子厂成立，傅松却人手，就被张荷叶调过去。
刚开始张荷叶还能两头兼顾，但随着华光电子厂的逐渐扩张，她已经渐渐力不从心。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张荷叶的厂长位置都只是挂个名。
傅松经过慎重考虑，便聘请陆经国当春晖制药厂的厂长。
由一个江湖郎中摇身一变，成为一家估值数十亿药厂的厂长。
加上傅松基本不管春晖制药厂的事，陆经国现在可是标准的一方诸侯。
听到傅松的话，陆经国立刻叫屈道：“傅总，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没错，我现在在春晖制药厂的确惬意，但除了惬意就只有惬意了。
厂里每天就生产那么多寸草心，大家各司其职，竟然有序。
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签字盖章。
这样的活你就是找条狗来，那样一样做。”
豁！
傅松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他笑问：“这么说你想出来闯一下？”
“那是当然！傅总，上次我给你说的医院的事你看？”
傅松道：“这可真是巧了，我现在有个想法……”
他将建微型医院的事说了，然后问：“你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傅总，你这个想法真的太好了。
我之前开医院只是一时冲动，不管规模、目标客户，还是盈利模式，都非常模湖。
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
这样，你吩咐，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傅松点点头。
虽然微型医院的连锁模式，要等龙城房地产彻底建起来，才能付诸行动。
但是现在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比如现成的龙城·云鼎和龙城晨星就可以先办起来，把所有模式和流程都趟顺。
等这两个地方搞得差不多，再扩张就不会显得手忙脚乱。
当然，开办医院本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特别是现在私立医院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行医资格的申请也越来越难。
但也不是没办法。
傅松可以以松布实验室为基础，成立一家分院。
松布实验室是布洛妮亚以非洲红十字会的名义创建的，因为涉及到高端医学领域的研究，以及中非友谊问题，相关部门给了很大的权限。
果然，几个电话下去，只用了三天，傅松就拿到了微型医院的成立资格。
接下来就简单了，招聘医生，和各大药厂、医疗器械厂对接。
终于，一周之后，龙城·云鼎春晖诊所和龙城·晨星春晖诊所正式开门营业。
龙城·云鼎小区。
最近几天，武天狼的岳母秦丽红来的特别频繁，因为朱莉马上要生产了。
朱长河正在和傅松下棋。
现在的朱长河对傅松可是相当客气，每次过来，都带着一两件小礼物。
原因很简单，之前他的旅游工艺纪念品公司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是傅松一个电话，让他和松·东南亚旅游达成了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
然后朱长河便发现，原来钱竟然这么好赚。
以前他的旅游工艺纪念品放到景区，就算扯破了喉咙卖出去的都不多。
毕竟游客也不傻，我是来玩放松心情的，不是来为你贡献软民币的。
加上他的工艺品大多是跟风，见什么卖得好，就跟着做。
结果你也做我也做，虽然刚开始卖出去一些，但时间一长，产品滞销，剩下的全是积压。
但和松·东南亚旅游合作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游客和景点的互动是非常紧密的。
只要他生产与景点有关的纪念品，销量比以前提高了好几倍，而且根本不愁卖。
朱长河已经计划将龙城·云鼎洋房的三楼买下来，到时和女儿住在一起，简直不要太开心。
就在这时，秦丽红从楼上探出头，脸色惊慌的大叫：“老朱，老朱，不好了，莉莉感觉身体不舒服。”
朱长河一愣，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秦丽红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朱长河立刻道：“稍等，我立刻带莉莉去医院。”
很快，两夫妻便搀扶着朱莉下楼，朱长河正要去开车，傅松道：
“这里离最近的医院有半个小时，一来一回比较麻烦不说，也非常耽误时间。
要不去春晖诊所看看，让那边的医生按断一下。”
朱长河一愣：“春晖诊所？这种小诊所不靠谱吧？”
傅松道：“春晖诊所是龙城·云鼎小区内的微型医院，虽然无法和大医院比，但不管医生水平还是设备，还算不错，相比应该能处理朱莉姐的问题。”
朱长河看了妻子一眼，显然依旧对这所谓的春晖诊所不信任。
秦丽红也有些犹豫，这时朱莉道：“就去春晖诊所吧，春晖诊所是傅总的松布实验室旗下的微型医院，听天狼说还不错。”
这下朱长河不说话了。
既然是傅松的医院，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只是看女儿脸色越来越白，他又怕女儿因此得不到及时救治，心里十分矛盾。
春晖诊所离洋房并不远，四人只用了两分钟就达到地方。
朱长河第一个推门进去，然后就是一愣。
因为他发现，傅松口中的春晖诊所竟然比自己想象中大得多。
四个身穿医生服的医生正在给病人诊治，旁边椅子上，还坐着十来个等待叫号的人。
看到朱长河，一名护士小姐姐问：“你好，请问谁看病，什么症状？”
不等朱长河开口，扶着女儿进来的秦丽红就道：“我女儿，她感觉呼吸困难，胸闷气短。”
护士小姐姐一愣，忙道：“稍等，我给你办个加急。”
然后对以为女医生道：“周医生，快，这有个病人。”
周医生和正在诊断的病人说了句抱歉，就走到朱莉面前，简单问了两句，笑道：“问题不大，是缺氧了。”
然后对一个小护士吩咐两句，小护士把朱莉安排到吸氧室，帮她带上氧气罩。
有了氧气，朱莉的症状瞬间得到极大好转，显然刚才那位周医生的诊断非常准确。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朱长河忍不住对妻子道：“这个周医生好厉害！”
秦丽红也道：“可不是嘛，如果去医院，肯定要先做胎心监护，然后各种折腾，才能出结果。”
听到两人的话，旁边小护士笑道：“周医生当然厉害了，她以前可是粤省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
任何妊娠期问题，她只需一眼，就能判定个八九不离十。”
朱长河一愣：“什么？你说她是粤省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
如果说粤省哪家医院名气最大，自然是人民医院。
可以说在粤省，只要你想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去人民医院总没错。
而能在人民医院做到主任级别的，无一不是医学界的超级大老。
这样的人竟然在春晖诊所亲自坐镇，若非亲眼所见，朱长河绝对不敢相信。
364 人参镇气汤
听到朱长河的话，小护士道：“这有什么，现在诊所里面四个人，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
周医生擅长的是妊娠和妇科，钱医生擅长的是内科，刘医生擅长的是心血管类疾病，张医生擅长外科。”
这下朱长河更惊了：“你们一个诊所还分科室？”
要知道医学分科那是大医院再有的专利，普通诊所都一两个医生胡子眉毛一把抓。
他不禁看向傅松。
春晖诊所能做到这个地步，肯定要归功于傅松。
傅松有些无奈，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招几个医术不错的医生，让春晖诊所的服务质量比一般社区医院更好即可。
谁知当他去松布实验室，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结果负责松布实验室的西蒙出了个主意。
对方说可以让他的学员，到春晖诊所帮几天忙。
傅松也没在意，就答应了。
结果等这些学员来到春晖诊所，他才发现，对方竟然都是粤省各大医院的大老。
最最关键的是，这些学员全是义诊。
用他们的话说，自己从老师那学到了很多知识，帮几天忙是应该的。
将情况和朱长河简单说了，朱长河听完，尽管知道傅松的能量，但还是竖起佩服的大拇指。
他正要开口，忽然，旁边的办公室门打开。
陆经国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傅松，他忙道：“傅总，你怎么来了？”
其他医生一愣，也看到了傅松，立刻和他打招呼。
傅松一一回应。
陆经国犹豫了一下，忽然道：“傅总，您现在有空吗？”
傅松问：“你有事？”
陆经国点点头：“是有点小事和你商量。”
想了想，傅松道：“走，去办公室说吧！”
办公室内，陆经国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道：“傅总，你看看。”
傅松接过，只见书皮上用古字写着《秦越人手札》。
陆经国解释：“傅总，这本书是我祖传下来的医书，据说是秦朝时期的遗留的孤本，非常珍贵。”
傅松无奈看他一眼：“老陆，咱能不能不要搞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还秦朝，你知道秦朝离咱们这个时代有多久吗？
而且你这本书虽然看着比较破旧，但顶多也就几十年，别说秦朝，能追朔的清朝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经国一愣：“不会吧？你说它不是孤本？”
“当然不是！”傅松说的十分肯定。
如果这本医术很值钱，自己的眼睛一定会有显示。
可他看了半天，别说展示价格的红字，那是一点提示都没有啊！
陆经国：“怎么可能？要知道寸草心膏药的药方，就是我从这本医书中找到的。”
“什么？你说寸草心膏药的药方来自这本医术？
你之前不是说，寸草心膏药是你自己配出来的吗？”
“这……”陆经国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怕我有这本宝书的事泄露出去，引来各种觊觎吗？
你又不是没看过上写的，所有天命主角拿到这种宝贝，第一时间就是全背下来然后烧掉，生怕别人知道。
如果不是这本书上的内容太多，我记性又不好，肯定也烧了。”
傅松无奈的看着他，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主角了？
“那你为什么又拿出来了？”
陆经国嘿嘿一笑：“当然是卖药，我也想通了，这本医术在我手上这么多年，除了放到暗格里吃灰，没有半点作用。
还不如像寸草心那样，生产出来服务大众。
我呢，也顺带挣点小钱花花。”
看着陆经国两只眼睛满是铜板的样子，傅松微微一笑。
这两年春晖制药厂日进斗金，陆经国也一跃成为标准的百万富翁。
现在看来，对方已经对百万富翁的称号不太满意，想尽快往千万富翁的方向上发展。
毕竟几百万虽多，但在粤省，很可能只够一套房的首付。
茅坪村虽然已是方圆十里八乡最富裕的村子，但和粤省根本没法比。
特别是见识了傅松在龙城·云鼎的洋房后，估计陆经国也想在这里安家。
他再次拿起那本书，打开第一页。
果然，第一页就是繁体字的寸草心膏药。
接着，傅松打开第二页。
第二页也是一个方子，不过是治伤寒的。
想了想，傅松拿出手机，找到《伤寒杂病论》上关于伤寒药方的部分对比。
然后就是一愣。
因为这个药方和《伤寒杂病论》中的药方竟然有七分相似之处。
他问陆经国：“这个方子你研究过吗？”
陆经国点点头：“研究过，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药方应该是《伤寒杂病论》的雏形。
医圣张仲景很可能就是看个这个药方之后，又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和理论实践，才在伤寒病症上有所突破的。”
傅松的眉头有些凝重起来。
他打开第三页。
第三页不是药方，而是一些和妇人生产有关的治疗心得。
只是和寸草心、伤寒药方想必，就有些离谱了。
即使傅松不懂医学，但也能看出，这些心得有很多错漏之处。
特别是对于孕妇生产后感染的阐述，完全是瞎扯澹。
他又翻了几页，情况和第三页差不多，都是此书作者凭空臆想出来的。
陆经国见傅松翻的很慢，不由有些急躁：“别看了，后面的我都看了，大部分都没用。
你看第17页。”
带着疑惑，傅松直接翻到地方，这又是一个方子：龙虎斗。
等傅松看完龙虎斗的作用，特别是里面的地黄、虎鞭、鹿茸、淫羊藿、肉从蓉等，忍不住忍不住大汗。
忽然，傅松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陆经国接触时，对方就托金小贝向自己转述过他有类似的药。
只不过自己当时心不在这方面，便直接忽略了。
沉吟片刻，傅松还是好奇问：“这个龙虎斗效果怎么样？”
陆经国嘿嘿一笑：“这么说吧，我今年四十二，我媳妇天天说我二十四。”
傅松呆住：“真这么厉害？”
“必须的啊！这本书上最有价值的方子，就是寸草心和这个龙虎斗了。
而且我觉得，龙虎斗的商业价值，还在寸草心之上。”
傅松点点头：“行吧，你如果真想做，现在就开始定计划。
到时缺多少钱，直接找我即可，你自己也可以投资。
至于分成比例，咱们找一个专业的评估机构评估，这样对你我都公平。”
听到傅松的话，陆经国笑的眉眼不见：“好嘞，你就放心吧！
咱俩一起合作，绝对一起发财。”
傅松正要将《秦越人手札》还给陆经国，忽然眼角一跳。
因为在他抖动书页的瞬间，眼中红字一闪即逝。
这是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了想，傅松再次拿起书，从第一页开始向后翻。
这次他不再关注书中文字的内容，而是将注意力全集中到眼睛上。
一页，两页，三页……
没有任何异常，很快傅松就翻到最后一页。
就在他疑惑之际，傅松眼中的红字又闪了一下。
咦？
傅松发现，红字闪动时，自己看到的，是这本书后面的封皮。
难道这封皮有问题？
傅松仔细观察，忽然，他对陆经国道：“这本书你准备当古董收藏？”
陆经国一愣：“怎么了？”
“我感觉这页封皮有点问题，想揭开看看。”
陆经国愣了一下，脸上有些犹豫。
作为传家宝，陆经国对这本书可是非常看中的，经常像宝贝似的带在身边。
如果就这么损毁了，他是真舍不得。
可是，现在傅松说封面有问题，难道……
咬咬牙，他道：“行，那就揭开看看，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别揭烂了。”
傅松点点头，拿出刀片，仔细观察一阵。
然后从底部开始下刀，然后慢慢向上滑。
在傅松动手的时候，陆经国一直在旁边观看。
突然，他呆住了。
因为这张书皮的末页，竟然被分成了两张。
其中一张薄，一张厚。
等等，这张薄纸好像才是这本书的最后一页。
傅松展开，却见这张纸上密密麻麻竟然写满了药材，而这些药材的最上方，写着五个字：人参镇气汤！
接着，一串红字在他眼前浮现：
人参镇气汤：888万元！【采用68种中药材熬制而成，服用后可激发人体潜能，强行续命12小时！】
傅松愣住了。
强行续命12小时？
这也太离谱了吧？
但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
这个所谓的人参镇气汤用的68种中药材，都极其珍贵。
这些药物进入人体，激发身体细胞活力，从而保证短暂不死，完全有可能实现。
这就和某些生命力顽强的动物差不多，比如泥鳅。
泥鳅宰杀后去除内脏，如果短时间内撒入盐巴，它们立刻就会活蹦乱跳起来。
其实这时泥鳅已经死了。
之所以乱蹦，只是泥鳅的肌肉组织比较发达，盐激发了这些组织的活性潜能。
抬起头，傅松问陆经国：“你上面的药你这里全吗？”
龙城·云鼎春晖诊所开业后，陆经国就把自己的办公室搬过来。
作为一名以中医为主的江湖郎中，自然少不了中药。
所以他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是一个中药储存室。
陆经国仔细看了一遍，有些心虚的点点头：“有！”
他是真的心虚。
因为这个人参镇气汤用到的都是珍贵的药材，特别是其中几种，比如虎鞭，在现在社会很难收集到。
陆经国早就对这几种药材心生向往，无奈之前囊中羞涩，只能想想而已。
但借助这次春晖诊所开张之际，他就偷偷中饱私囊一把，用傅松的钱把这几味药材买齐了。
现在此事被正主抓个正着，能理直气壮才奇怪。
不过傅松的注意力全在人参镇气汤上，他对陆经国道：“既然全，就配一副试试。”
陆经国一愣：“配一副？傅总，这个人参镇气汤对药材的要求太高了，一副药下来，光成本就要八万。
这可是八万啊，关键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傅松能看到眼睛中的红字，陆经国可看不到。
想了想，傅松也没隐瞒，将人参镇气汤的功能说了，最后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行不行还得看效果。”
结果陆经国依旧摇头：“就算它能让人多活12小时又怎样？
八万块钱，12个小时，怎么都不划算。”
见他这么执拗，傅松有些无奈。
忽然，他眼睛无意间扫向封面上的书名，心中一动：“你知道这本《秦越人手札》是谁写的吗？”
“谁啊？”
“扁鹊！”
傅松解释：“扁鹊，姬姓，秦氏，名越人，春秋战国时期名医，渤海郡鄚人。
所以不出意外，《秦越人手札》的作者应该就是扁鹊。”
扁鹊最有名的就是初中课本上的那篇《扁鹊见蔡恒公》，上面介绍了这位上古名医医术之高超。
傅松之前只觉得秦越人这个名字比较熟悉，但一直无法和扁鹊挂钩。
直到知道了人参镇气汤的神奇，又刻意和那个时代的名医联想，才发现秦越人就是扁鹊。
听到傅松的解释，陆经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
这真是扁鹊的作品？”
傅松点点头：“基本错不了。”
陆经国立刻道：“稍等，我现在就配药！”
傅松笑问：“你不嫌贵了？”
“当然贵，但这可是扁鹊啊，中医的老祖宗。
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得把它还原出来。”
秦宇无奈摇摇头。
其实说到医术，扁鹊未必就如想象中的那般神奇，从《秦越人手札》的大部分药方和心得都有问题便可见一斑。
但神医就是神医，在某些领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其他不说，单是寸草心膏药，就足以让他名垂青史。
陆经国的速度很快，68种中药配齐后直接放入砂锅中熬煮。
和一般中药煎药动辄四五个小时不同，人参镇气汤只需十五分钟就能完成。
十五分钟后，傅松惊讶的发现，砂锅中的液体竟然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膏状物质，有点像皮冻。
忽然，门外一阵骚乱，接着傅松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
接着是护士的安慰声，人群的议论声。
他看了陆经国一眼，陆经国也有些意外。
两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负责接待的护士正焦头烂额，见陆经国出来，忙道：“陆院长，你快看看吧，这个孩子溺水了。”
溺水？
傅松连忙走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脸色铁青，身体僵直不动，一个医生正在给他救治。
只是看医生的表情，男孩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男孩旁边，是个哭的哭天抢地的妇女，她见傅松过来，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才十二岁啊，呜呜……”
傅松问：“到底怎么回事？这附近没有河啊，他怎么会溺水？”
妇女脸上全是自责：“都怪我，我带小威去学游泳，他其实不喜欢游泳，我非要让他学。
看他在游泳池里游的很好，我就去隔壁商场逛了一圈，没想到回来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该让他学这东西啊！”
妇女身后站着两个只穿泳裤的救生员，虽然不知道救生员为什么没有尽到应有的保护责任。
但事情已经发声，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已经没有意义。
救治医生这时站起身，然后摇摇头：“抱歉，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不！”妇女突然尖声大叫，声音里全是绝望。
傅松的表情游移不定，他扭过头，对陆经国道：“把人参镇气汤拿过来。”
365 电力中间人傅松
听到傅松的话，陆经国先是一愣，然后点头离开。
傅松对孩子母亲道：“我可以试试，但能不能成还得看运气。”
孩子母亲本来已经处在绝望之下，听到傅松的话，眼中再次升起一丝曙光。
她语无伦次道：“行行，你试试，你快试试。”
下一刻，陆经国回来。
傅松蹲到男孩面前，掰开他的嘴，将人参镇气汤灌入对方口中。
但男孩身体僵硬，根本无法吞咽。
傅松皱起眉头，旁边一个声音道：“要不下个胃管吧？”
正是刚才给男孩救治的医生。
傅松记得对方姓张，叫张华。
见傅松点头，张华转身去拿胃管，然后开始动手操作。
他动作非常熟练，两三下就将胃管插入男孩胃部。
傅松见状将人参镇气汤递过去：“你来！”
张华将汤药灌入男孩腹部，但男孩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随着刚才的一系列操作，周围围过来的人再次增多。
傅松忽然看着两个游泳教练：“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两游泳教练一愣，连忙走过来：“医生，怎么办？”
傅松指着男孩：“让他的身体动起来，你抓住胳膊，你抓腿，听我口号，一二三四。
加快速度！
再快！
一二一，一二一！”
他喊的越来越迅速，很快，两游泳教练额头就开始渗出汗水。
但男孩依旧没动静。
傅松这次看向人群：“谁愿意帮下忙！”
立刻有五六个人举手，傅松找了两个身体强壮的：“你俩帮他按摩胸腹，要把他身体搓热。”
两人点点头，开始干活。
在傅松指挥时，大厅内四个医生也都看着他。
见他不断让人给男孩按摩，立刻明白了傅松的意思。
对方是想借助外力，让男孩的身体“活”起来。
可看男孩的情况，明显已经太迟了啊！
对于傅松，四人其实并不陌生。
虽然这位傅老板不是医学工作者，但他对医学的贡献，不比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差。
特别是他发现的青蒿素，据说现在在非洲已经救了几十万人。
这已经堪比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不过，虽然傅松贡献很大，四人心里却不怎么服气。
毕竟发现青蒿素只是运气好。
至于具体的急救，他就差远了，比如现在，完全就是外行人在做无用功。
就在四人想要这不要提醒傅松放弃时，
忽然，
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男孩的口中发出来，然后男孩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四人直接就懵逼了。
这……怎么可能？
四人发呆，傅松可没发呆，他连忙转头对护士道：“氧气罩，速度！”
护士如梦初醒的点点头，连忙跑了出去。
下一刻，她拖着一个氧气瓶小轮车出来，将氧气罩带到小男孩脸上。
呼哧，呼哧！
小男孩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忽然，他睁开眼睛，语气虚弱：“妈妈！”
小男孩母亲连忙道：“在这，妈妈在这！”
“妈妈，我好冷，我不要游泳！”
“好好，以后咱们再也不游泳了。”
“……”
好半天，母子二人才渐渐安静下来。
张华开始给男孩做检查，良久，他道：“已经没事了，不过我建议还是去大医院做个检查。”
男孩母亲这才反应过来，她忙道：“谢谢医生，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本章未完！)
365电力中间人傅松
！”
傅松摆摆手：“没事，这是一名医生应该做的，以后记得别让孩子单独做比较危险的事就好。”
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开始鼓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大，最后连成一片。
男孩母亲问傅松：“对了，医生，刚才那药多少钱？”
陆经国正要说话，却被傅松拦住。
傅松笑道：“没事，那药是我自己配的，不要钱。”
“这可不行，您救了孩子的命，如果再不要钱，我心里会非常过意不去。”
男孩母亲十分坚持。
傅松想了想：“既然这样，你给五十块钱吧！”
“好！”
等男孩母亲带着男孩离开，陆经国小声问：“傅总，那副人参镇气汤光成本就八万多。”
傅松笑道：“我知道！”
“啊，那你？”
“如果你问对方要八万，咱们的诊所还开不开了？”
“这……”
傅松道：“没事，刚才我只是验证人参镇气汤的功能。
现在证明这种汤药真的有效，所以别说八万，就算八十万，也能轻轻松松挣到手。”
听完傅松的话，陆经国也笑了。
之前他一直以为，寸草心和龙虎斗是《秦越人手札》的精髓，现在才发现，这两种方剂加起来，都不足人参镇气汤万一。
能让人延寿12个小时看起来挺坑，但若用对地方，它发挥出的功效，绝对无与伦比。
傅松又和陆经国说了几句，便和朱长河三人一起离开。
只是他虽然走了，春晖诊所内却不平静。
特别是四位主治医师，现在他们看傅松的表情只剩下敬佩。
一种青蒿素救几十万人，一种汤剂硬生生将濒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已经不能说是神医了，而是神迹。
傅松救溺水男孩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特别是对在附近居住的人来说，他们才发现，龙城·云鼎内有家微型医院。
带着好奇，很多生病的人过来尝试。
结果不来不知道，一来才发现，这地方真香啊！
不仅坐诊医生医术高超，价格还非常实惠，最关键的是真方便。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风寒感冒，本来就是吃点药就完的事。
但到了大医院，各种科室折腾的人身心俱疲，最后也不见得效果有多好。
很快，这里就成了附近的人生病必来的地方，以至于很多时候，都要在外面排队。
成立微型医院本来只是傅松忽然爆发的灵感，得知这里正常运营后，他就没有再过分关注。
傅松收到了另一个好消息，《冰川时代》的全球票房出来了。
当克拉克向他汇报时，说真的，傅松有点呆住。
《冰川时代》在的最终票房是亿，而且是美刀。
也就是说，如果换算成软民币，《冰川时代》达到了惊人的142亿？
比两个《战狼2》加起来还要多？
当然，之所以能卖爆，主要还是在漂亮国本土的天将超级大暴雪。
因为此事，漂亮国民众疯了一样的冲进电影院。
光这些人，就为《冰川时代》贡献了超14亿刀的票房。
傅松有些无语，这也太夸张了吧？
好在自己跑得快，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问克拉克：“现在漂亮国怎么样？秩序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克拉克点点头：“已基本恢复正常，而且有人想见你。”
傅松立刻道：“不见。”
开玩笑，这个节骨眼找自己，不是。
傅松可不想被对方抓走切片。
见自己老板这么紧张，克拉克无奈道：“傅(本章未完！)
365电力中间人傅松
总，找你的人是漂亮国的电力公司。”
傅松一愣：“电力公司，他们找你干什么？”
克拉克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傅松所担心的，公众认为漂亮国天降暴雪和他有关的事，根本不叫事。
因为在这个国家，不管做什么都讲究证据。
只要有证据，哪怕只是偷个钱包，都会被修理的怀疑人生。
但若没证据，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该逍遥还是逍遥。
天降大暴雪是傅松施法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怎么可能有证据？
再说，即使确定是傅松干的，漂亮国的相关法律也没有类似桉例的惩罚条款。
所以，傅松被吓得提前跑路，其实是庸人自扰，自己恐吓自己。
至于漂亮国电力公司找自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这次的超级大暴雪，给漂亮国居民带来的最***烦，是断水断电。
断水很快就被水利部门抢修完成，但断电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之所以会这么拉胯，原因是漂亮国的供电系统和华国的统一管理不同。
漂亮国的电力公司84%都是私营
公司，输配电公司更是达到惊人的3200家。
也就是说，这玩意和餐饮业的加盟店一样。
只要你愿意，又能投资，就可以赚这个钱。
平时还好，成立个小型电力公司，和大电力公司签好协议，再把线架到用户家，就可以坐等收电费。
但一场暴雪过去，因为加盟商太多，管理混乱。
加上不管总线路，还是分支线路都需要抢修，于是大家就开始相互扯皮。
大型电力公司因为需要抢修的地方太多，人手不够，手忙脚乱。
小型电力公司费劲千辛万苦把自己下辖的线路修好了，结果发现总线那边没电，修了也等于白修。
然而和华国不同，在漂亮国，用户和电力公司都是签有协议的。
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要至少给我供应多少度电，如果无法供应，就要赔偿数倍违约金。
至于天灾？
兄弟，老子这里雪都化干净了，电还没送上来，你告诉我因为天灾？
极度自我，懂不懂就喜欢打官司的漂亮国民众可不顾管这些，反正你违约害老子受冻就得赔钱。
当然，这笔钱对一户居民来说不算什么。
但别忘了，一家电力公司管辖的，可是一个市，甚至好几个市的地方。
所有违约金加起来，绝对是天文数字。
于是在如此大环境下，很多小型电力公司纷纷破产倒闭，被底子雄厚的大型电力公司收购，整合。
听完克拉克的叙述，傅松无奈：“他们收购整合就收购整合呗，找***什么？
难道怕我再来一场暴雪把他们坑死，所以想给我烧炷香？”
克拉克汗道：“傅总，你真想多了。
他们那帮人可不信佛，找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们想引进你的特高压技术。”
傅松有些茫然：“特高压技术？”
“对，特高压技术除了可以实现超远距离送电，还可以大大提高电能转化率。
虽然对那些大型电力公司来说，超高压输电技术也能用。
但有更先进更赚钱的特高压，谁还用超高压啊，您说是吧？”
傅松瞬间明白了漂亮国电力公司的用意。
只是……
傅松道：“特高压技术的国际运营权在国家电网手上吧？让他们直接找国家电网不就行了？”
“这……”克拉克摇摇头，“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们来，是让我代为转达他们的意思。
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您看着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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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电力中间人傅松
挂断电话，傅松想了想，拨打罗景平电话。
他将克拉克的话一五一十说了，然后问：“老罗，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电力大老之间的事，怎么还找我这个小角色？”
罗景平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国家的电力发展较晚，以前用到的和电有关的技术，都是从漂亮国引进的。
当时大家抱着谦虚谨慎的姿态，专心向他们学习。
可那些漂亮国人太不够厚道了，不仅在技术上敝帚自珍，还把咱们坑的团团转。
咱们的专家意识到被耍后，找他们理论，可对方拒不承认不说，还诬赖咱们故意找茬。
一番争吵，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们就拼了命的研究。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咱们在电力方面的成就已经超过了对方。
所以他们找你，只是想借助你这个中间人，缓和以前的矛盾。
然后化敌为友，再次合作。”
让自己做中间人？
傅松万万没想到答桉竟是这样，他问罗景平：“那你这边的意思呢？要不要化干戈为玉帛？
如果不行，我直接回绝他们就是。”
若说站队，傅松自然站国家电力这边，至于漂亮国电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谁知罗景平哈哈大笑道：“当然要化干戈为玉帛了。
对方找咱们，是想用咱们的特高压技术，相当于给咱们送钱。
有钱不挣，那不就是傻子了吗？”
傅松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找他们谈谈，不过具体怎么做，还得听从你指挥。”
rq县城。
当傅松见到漂亮国电力公司的人时，瞬间明白了这个国家电力的构成有多复杂。
因为光第一批，就来了三十四家。
比如太平洋瓦电、夏威夷电力、安特吉、爱依斯、爱迪生联合电气、佛罗里达电力照明等等。
其中爱依斯规模最大，安特吉是漂亮国最大的核电公司，佛罗里达因为受灾最为严重，所以佛罗里达电力照明的整合需求也最为迫切。
傅松正准备和他们打招呼，就听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老外向四周扫了一眼，道：
“就这？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反正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就这破地方能搞出特高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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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电力中间人傅松
366 华国文化的精髓
听到对方的话，傅松的眼皮忍不住一跳。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旁边一个人点点“的确不么样。
我在车上向外看了一天，除了沙还是沙子。
真怀疑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人怎生存？”
接着其他人也开讨论，正是种鄙视嫌弃。
傅松再也忍不住轻咳一声：“我说各位，我在这等你们是寻求合作的，可不是听风凉的。
如果你没没有诚意，那就请回吧！”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漂亮国各大电力公司要找自己做中间人了。
以这帮家伙眼高于顶的性格，双方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见傅松扭头就走，这些电力司的专家面面相觑。
他们这次来，其实是带着老板的任务来的，必须要拿到特高压的合作合同。
只是在他们的印中，华国人和原始社会的野人差不多。
让己和这些野人低三下四的请教问题，他们心里很难适应，才故意当着傅松的面抱怨几句，抒发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气。
没想到眼前的年人还挺刚。
“等一下！”路易斯开口。
他是爱依斯的负责人，也是这次队的队长。
傅松扭头看向他：“什么事？”
路易斯笑道：“不好意思呀，家第一次来这里难免有些适应。
小兄弟，麻烦你在前面带路。”
说完直接出两张软民币塞到傅松手中。
傅松结果看了眼，然后嘴角忍不住抽动)
特么竟然是两一块的。
难道你们不知道，现在路上的乞丐要钱，都是五块钱起步吗？
他问对方：“你不知道我是谁？”
路易斯开口：“当然知道了，你是我们老板请的中间人嘛！
老板说了，有什么事直接找你即可。”
看来这些人真不知道自己身份，不过傅松也能理解。
对方都是各大电力公司技术骨干，而技术性才，情商好像普遍都不怎么高。
不然这些也不会见到自己，就不停抱怨了。
想到这里，傅松有些释然，他对路易斯道：“行吧，跟我来！”
然后走到一辆大巴前，一行人上了车，大巴开始开动。
这里离力公司的基，还有近两百公里的路程。
因为涉及机密，一般人是无法靠近的，想过来只能提前打好招呼，然后安排车辆接送。
傅松和路易斯坐在前排，窗外依旧是漫天黄沙。
不能看到一些风力发电机，巨大的风页在风的作用下快速转动，将电流储存到下面的基座中。
路易斯开口问：“你们的风力发电机，转一圈能发多少度？”
松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
正要回绝，就开车的司机师傅说“这些风力发电机是两年前建造的，一圈差不多能发一电！”
路易斯一愣，随开口：“什么转一圈一度电？不可能！”
两人说话时，其他人也在用心倾。
见司机师傅这么说，众人瞬间开始反驳：
“就是，如果我看错，这种风力发电机应该是100千瓦的那种。
我就是搞风力发电的，100千瓦的力发电机一圈的理论极值是1.37度。
但实际上，力发电的转化率是十分低的。
所以它转一圈，能有0.2度电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胡说，100千瓦的风力发电机转一圈，怎么能生出0.2度电？
做研要实事求是，不能好高骛远。
我经过大量的数据测试，证明这样的一台风力(本章未完！)
366华国文化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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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机，转一圈能发出的电量是0.16度。”
“我当然知道是0.16度，刚才说0.2度只是一个约数。
难道0.16四舍五入不是0.2吗？”
“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就算要约，也应该约在小数后第三位才行。
现在约到小数后第二位，你知道这样的误差有多大！”
“……”
傅松听两人面红耳赤讨论，听得头都炸了。
道这就是学工作者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为了一个数字能争辩成这样，的确是搞研究的料。
当然，傅松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眼前的大巴车司机。
前他将情况和罗景平说了，罗平就派了一辆车过来。
傅松本以为开车的只是一名普通司机，现在看来对方也不简单。
路易斯看着大巴车司机：“你确定这种风力发电机转一圈能发一度电，而不0.1度？”
听着路易斯质疑的口气，大巴司机只是看一眼，然后扭头专心开自己的车。
仿佛这货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羞辱。
路易斯自然注意到了大巴车司机的表情，他眼角忍不住抽动，自己这是被鄙视了？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大巴车一路向前，两小时后抵达电力基地。
罗景平正站在门口迎接看到路易斯他连忙上前两步：“你好，路易斯先生。
你发表的于变阻材料的十二种应用，我特意读过，可是深受发。”
知道眼前是华国电力公司负责人，路易斯也变得客气了很多：“你好，好！”
双方客套几句，路易斯见山：“罗先生，我们次来是为你们特高压发电技术的租用问题，你看……”
罗景笑道：“知道，咱们进办公室详谈。”
谁这话他刚说完，路易斯身后一个男子便口：“这什么可详谈的？
你们先证明自的高压技术没有问题，经过我们检验合格后，直接派人去我们那里安装好不就行了。
但事先声明，我们的检查可是很严格的。
一旦发现你们技术有漏洞，或者和你们发布的公告严重不符，就必须赔偿我们违约金……”
与其他人也纷纷着和，仿佛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求合作，而是导视察工作。
听到这人的话，傅松直低下头。
他原本以为这些专家，只是在自己面前傲慢。
没想到不管碰到谁都是一个尿性)
这已经不能说是情商低了，根本就是一帮傻货。
就这个态度，你们要是能谈成，我跟你姓。
果然，听完这些人的话，罗景平笑容依旧不变，不过话题却成了：
“关于特高压技术的事先不着急，大家来者是客，让小傅带着你们先四处转转，领略下这里的景。
要知道此可是古时候的楼兰，很多遗迹都保存的很好。
如果不能拍照留，绝对遗憾此生。
对了，我还有些事先离开一趟，你们慢慢玩儿。
说完扭头就走。
松本以为，这些会开口拦住罗景平，然后低头示好，大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直到罗景平消失在视野，他们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包括路易斯。
突然一人问傅松：“咱们现在去哪里玩儿？”
傅松狐的看着他：“你还真准备去玩啊？”
那人一脸茫：“不是你们的罗理让你带我们出去玩吗？”
傅松无奈：“行吧，那咱们出去玩！”
接来的几天，傅松就带着这些人到处游逛，体会楼兰古城的风(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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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这里的美食，一派乐融融的景象。
终于有意识到不对，因为从他们过来到现在，已经去了半个月。
但傅松还是带着他们不停的熘达，根本没有停止的思。
而且从第三天开始，傅松也不是经常出现。
带他们的是一个穿着维服装的当地人。
傅松的理由是，术业有专攻，他自己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所以要找一个熟悉本地风土人情的人，这样可以更好的保证他的旅游体验)
且傅松已经有近七天没出现了。
又过去十天，傅松接到路易斯的电话。
“喂！”路看着傅松身后的办公桌，以及窗户面的风景，瞬间意识到不对。
“你现在哪呢？”
傅松道：“粤省啊！”
“什么？粤省？你在粤省干什么？”
傅松解释：“我的家就在省，我当要在粤省。
怎么样？这段时间玩得开心吧？”
路易斯点点头：“还可！”
“那就继续玩，不意思啊，我还点事先挂了。”
看着电话中的盲音，路易斯脸上全是迷茫。
自己找方想说什么来着？
他正呆愣，旁边的导游，那位维大叔道：
“来来，尝我们这里正宗的烤羊腿。
你们换一个地方可吃不到。”
挂断电话后，傅松本以为路易斯很快就会再给自己打过来。
结果他又足足等了七天，才收到对方的电话。
“你好，路易斯先生！
听说你们现在在tlf？tlf的葡萄很不错，一定要多吃一点。”
说完，傅松再次挂。
从电话对面，他能听出这帮老外的乐不思蜀。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继续玩儿吧！
之后路易斯再给自己电话，傅松都直接拒接。
本来傅松给他们做中间人，只是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从来没想过图谋点什。
只是这帮家伙真的太不上道了，他也懒得再管这里面的事情。
又过去二十天，就在傅松为自己手下的公司忙得晕头转向时，他办公室门忽然被打开。
后傅松就惊讶的，看到了门外的路易斯。
路斯走进来苦笑道：“傅先生，你可是让我好找。”
傅松示意对方坐下，招呼秘书倒，然后笑着问：“你们在疆不是玩的好吗？
而且这里是粤省，从那边过来路途可近。
见傅松云澹风的样子，路易斯有些奈。
他跟着那位维族导游转了天一天，几乎把西疆传了一遍。
终于，路易意识到出题了。
他联系上一位国朋友，将自己的遭遇和对方说了一遍。
听完那位华国朋友的解释，他才发现，这中间产生了多的误会。
西方人和交流向来都一是一二是二。
比如自己看某人不顺眼，就当面指出来。
又比如，如果开口请别人游玩，那就是真的请别人家玩。
他哪能想到，在华国，面上说的话和真正的意思，在很多时候都是南辕北辙。
对方请自己游玩，其实是看自己不爽，想晾一晾的意思。
至于晾到什么时候，完全看自己态度。
可笑自己竟然还真的非常高兴的去玩了。
意识到问题，路易斯立刻带着其他人回到电力公司基地，却被告知罗景平现不在。
他在基地等了三天，罗景平不在了三天。
最后他只能再次询问那位华国朋友，接又得知，这个所谓的不在(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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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两种意思。
路易斯都晕了。
最后，那位朋友给他出了个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解决问题，只有找那个叫傅松的中间人。
路易斯开始打探，谁知不探不知道，一吓一跳。
这个在他眼中只是个小色的年轻男子，身份竟然不一般。
于是他辗转几千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现在傅松面前。
“傅先生，之前真的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把！”
这几句话路易斯说的极其诚恳，早没了之前的傲慢。
傅松道：“路易斯先生，既然你找了过来，我也不瞒你。
我倒也不是不能再帮你从中撮合一下。
可上次的事罗总已经很不高兴，你手下的人态度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哪怕再次见面，最后依旧会不了了之。
与其如此，还如各各事，省的大家都不愉快。”
路易忙道：“傅先生放心，我这次一定尽力约束他们。
其实咱们双方间的误会，除了性格脾气，很大一部分也是双方的风俗习惯不同)
在华国的这段时间，大家也都渐适了，绝对出不了岔子。”
“是吗？既如此，这事咱们就按照华国的风俗办怎么样？”
“华的风俗？那是什么？”
rq县。
雅克力酒店。
傅松直接包了下来。
华国电力和漂亮国电力的人济济一堂。
傅松端起一杯酒，笑道：“各位，俗话说四海之内皆朋友。
之前那点事现在全在酒里。
路易斯，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肯定憋着一口，同时也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没关系，今天有的是机。
至于华国电力兄弟，都不能怂啊！
电力专利方面咱们没有输，酒桌上自然更加不能输。
你们说是不”
366华国文化的精髓
367 华国电力公司的责任
没错，傅松所说的华国风俗，就是酒桌文化。
它是华国所特有的，包括倒酒、敬酒、饮酒、劝酒、拼酒、攀酒等，总之非常复杂。
当然，现在换成路易斯等老外，所有复杂的程序都省略了。
大家你喝一杯，我陪一杯，谁扛不住算谁输。
其实，傅松并不喜欢所谓的酒桌文化，做人做事实实在在就行。
毕竟一个人想要赢得别人的尊敬，靠的是能力，而不是酒精。
但傅松依然选择了品酒，目的很简单。
他就是要告诉这帮老外，来了华国就得讲这里的规矩。
哪怕这个规矩非常不合理。
而原因只有一个：你是来寻求合作的，是来求人的。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就算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趴着。
两小时后，现场所有人已经躺到地上，哪怕能保持清醒，走路也踉踉跄跄。
第二天。
中午。
路易斯和众漂亮国电力的专家坐在会议室。
前方，罗景平坐在主位，助理谢文正在纷发关于特高压输电的资料。
经过昨天的酒桌磋商，双方终于可以坐下来畅谈。
罗景平笑道：“各位，你们手上拿到的，是合作合同，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还有，关于特高压输电站的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
所以我们只有先收到全部的钱款才能开工。”
此话一出，漂亮国众专家的脸色微变。
要知道关于电力建设这块，向来是先支付定金。
然后施工方开始施工，等建设到一定程度，再支付一部分款项。
但还会留至少三分之一的尾款等待验收。
只有验收通过，尾款才会到账。
很多公司都会借这个漏洞，在验收的时候拼命做文章，想办法扣施工方的尾款。
被晾了这么久，虽然双方表面冰释前嫌，但路易斯等人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已经准备好，到时结尾款的时候，狠狠刁难一番这帮华国人，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结果没想到，对方直接来个提前全额付款。
“罗经理，你这就有点不合适了吧？
如果我把钱提前付给你们，但到时你们的工程质量不合格怎么办？”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排除存在报复的心思，单从商业上讲也行不通。
罗景平微微一笑：“这个诸位尽管放心，我们的人会一直留下来，等你们验收合格才离开。”
“可是……”
罗景平直接挥手打断：“抱歉，这个条款是我们一致商量后的结果，不可能改变。
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们不急的。”
“这……”路易斯忽然发现这话好熟悉。
他突然想了起来。
二十年前，当时漂亮国电力方面的专家，就曾经来过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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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这次寻求合作不同，当时自己国家的专家，是来给这些华国人架构电路的。
那时路易斯作为某位专家的学生，也跟在旁边。
双方的合同，也是要求华国人提前支付全款。
当时对方就问过同样的问题，自己的老师回答和眼前的罗景平如出一辙：
要么交钱，要么滚蛋，根本没有第三种选择。
一股心酸涌上路易斯心头，自己对不起老师啊！
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尽管极其不情愿，但路易斯等人还是在合同上签了字。
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罗景平长长吐了口气，心中极其痛快。
当年路易斯参加了那次合同大会，他同样也参加了。
这对当时就是天之骄子的罗景平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正因为有了那次经历，罗景平才卧薪尝胆、励精图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憋了二十年的那口气，现在终于出了。
罗景平哈哈大笑：“各位，从现在开始，大家就是朋友了。”
说完，谢文推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出来。
罗景平等他再次分发下去，道：“这上面是特高压输电站的各种数据，大家可以看一下。
当然，这是我们电力部门的诚意，里面牵扯到一些核心数据，希望各位能保密。”
罗景平说话时，傅松就坐在最后。
见对方说的冠冕堂皇，他忍不住莞尔。
罗景平的话没错，谢文拿出的的确是电力部门的核心数据。
但特高压输电的关键技术，与数据没有任何关系。
它最重要的是材料，超级电阻材料。
所以就算让路易斯等人看到数据也没用。
傅松心里清楚，路易斯等人心里更清楚。
说实话，在电学上的造诣，路易斯这些人丝毫不比罗景平差。
甚至最初关于特高压的设想，就是这些人提出来的。
而且他们已经做出了特高压输电站的成品，只是因为所用的电阻材料太重，无法商业化而已。
不过路易斯还是接过谢文递来的资料，认真观看起来。
一边看他一边点头，罗景平给的数据和自己测试的大差不差，看来对方成功研制出轻便型特高压发电站的事是真的。
将关于特高压输电站的部分看完，路易斯发现文件并没有结束，后面还有一部分与发电站对接的数据。
发电和输电是一体的，想要将发出来的电输送出去，需要二者完全协调一致。
想了想，路易斯继续观看。
忽然，他愣住了。
眼前的一页，是关于风力发电的数据。
只是，这文件上显示的，关于风力发电机的发电效率，竟然高的离谱。
路易斯心算了一下，如果罗景平给出的数据准确，那么100千瓦的发电机转一圈，竟能存储一度电。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来时，和傅松一起坐在大巴上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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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自己这些人还和那位司机师傅争辩，现在再看，那位司机师傅说的竟然是真的？
想到就做，路易斯问罗景平：“罗经理，我能了解一下你们的风力发电站吗？”
听到路易斯的话，其他人也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差不多。
显然他们也看到了他同样的一幕。
罗景平笑道：“当然可以，小傅，你和他们熟，要不你带他们去看看？”
傅松道：“没问题。”
他明白罗景平的意思。
虽然现在双方有合作，但不管怎样，路易斯等终究是外人。
有些话罗景平不好说，由傅松代劳再好不过。
当然，考虑到傅松对电力不怎么懂，罗景平又让谢文在后面跟着。
离电力基地最近的风力发电机，在五公里外。
一行人坐上大巴车向前驶去。
忽然，傅松发现谢文看向窗外，脸色有些凝重。
他问：“怎么了？”
谢文道：“好像起风了。”
傅松笑道：“起风了是好事啊，那些风力发电机这下终于能开足马力工作了。”
自从特高压技术突破后，电力部门开始着手建造第一所特高压输电站时，同时也开始大量建造风力发电站。
后来特高压输电站建成，这些发电站立刻就派上了用场。
现在华国北部地区已经有两个省，在用这些发力发电站发出的电了。
只是，当初为了保证能充分利用风能，建造的风力发电机都是大型号的。
结果建成之后才尴尬的发现，这些风力发电机大部分时间都无法满负荷运转。
于是满心希望能多发点电，好多挣点绩效工资的电力工人，天天盼望着刮大风。
特别是西北风，一刮起来，那扇叶转得呼呼的，全都是钱。
这也是傅松拿这件事开玩笑的原因。
他之前和人抬杠，经常会用到的一个叫“喝西北风”的动词，讥讽别人的穷。
动辄就是你丫喝西北风去吧！
结果现在在这边驻扎的电力工人，挣钱真的全靠西北风！
只是，谢文仿佛没听到傅松的调侃，他眉头越皱越紧：“这风好像有点不对劲。”
傅松拍拍他肩膀：“再不对劲还能不对劲到哪去？难道它还能将你的风力发电机刮走不成？”
谢文立刻道：“怎么可能？
那些风力发电机本来就是在利用风能发电，如果被风刮走，我们这些人岂不白吃这么多年干饭了？”
说到这里，他终于有些释然。
也对，那些风力发电机可是当初特意设计好的，能够在各种恶劣环境下工作。
就算这些风再古怪，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很快，众人抵达风力发电厂。
傅松在前面讲解，谢文跟在后面补充。
路易斯这些人刚开始还不以为然，结果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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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再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你们不仅在特高压技术上超过了我们，在风力发电方面，也走到了我们前面。
我服了。”
傅松笑道：“路易斯先生，话不能这么说。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在我们国家的古代，单兵战斗力最强的永远是游牧民族。
因为他们生活在苦寒之地，需要每天不停的战斗才能生存下去。
而最富足的，永远是南方水乡。
这里物产丰富，气候温润，不管食物还是衣裳，都非常容易获得。
能源发电也是这样。
在西疆，到处都是黄沙，每天大风不断，这可是大自然赋予的最容易获得的清洁能源。
我们生长在这片土地上，自然要想尽办法利用它，所以在风力发电的成就就会高一些。
你们漂亮国东部和西部都是非常适宜居住的风水宝地，别说风沙了，尘土都没多少。
没有风，你们当然不会花钱做这方面的研究。
我说的对吧？”
路易斯嘿嘿笑道：“傅先生，你不愧是做生意的，本来我是在羡慕嫉妒恨。
结果硬生生被你说的，我感觉好像还挺高兴。”
一行人均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休——
门外，尖锐的长啸响彻整个天空，接着傅松便听到大门不停晃动。
他皱起眉头：“什么情况？”
谢文快步跑到窗户边，然后道：“糟糕，这是龙卷风。”
“龙卷风？”
傅松还没回过神，忽然，啪！
房间内的电瞬间全部断掉，虽然现在是白天，不会影响视线，但傅松的心还是忍不住一沉。
而谢文已经顾不上路易斯等人，他连忙跑到配电柜那边，开始指挥工人排查故障。
路易斯和同伴对视一眼，也跟着走过去。
他们都是电力专家，或许能帮一点忙。
当然，路易斯等人更多的，是好奇。
他们很想看看华国电力的配电柜长什么样，说不定还能偷学点东西。
谢文自然注意到路易斯等人的动作，但他并未阻止，而是将注意力全都放到线路上。
而路易斯等人在看到配电柜构成的刹那，直接就傻眼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
不是他们电学造诣不行，而是这些配电柜的电路布局，竟然都是重新设计的，而且上面写的全是汉语。
所以，这上面的零件，连傅松都能通过语言提示知道它们的作用，但在路易斯等人眼中，完全是在看天书。
结果路易斯那叫一个后悔啊，好不容易有个偷师的机会，却因为语言障碍与其失之交臂，简直郁闷的吐血。
同时，路易斯也暗暗发誓，这次回去后，一定要找个汉语老师教自己学汉语。
以华国人现在在电学上的造诣，以后和他们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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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会汉语，就算对方在自己面前讨论核心机密，自己说不定还只以为，他们在说到底馕坑烤包子好吃，还是大串羊肉串更赞！
终于，谢文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故障找到了。”
路易斯立刻问：“什么故障？”
“转换器短路。”
谢文指指外面的风力发电机，道：“是外面的风。
因为这次风向是旋风，导致风力发电机上的风页不停的来回旋转。
本来我们的设计中，不管正旋还是倒悬，都可以正常发电。
但现在它是正旋和倒旋交替进行的，而且不但变化快，还非常不规律。
所以哪怕更换新的转换器，也很快会废掉。”
旁边一个电力工人道：“想要在这种天气下正常供电，只能重新设计转换器。”
“重新设计转换器？”路易斯脸色一变，“如此极端条件下还能正常工作的转换器，想设计出来难度不是一般大吧？”
路易斯的意思是，既如此，那就等风停了再说呗。
反正这种恶劣环境，一年也不见得能碰到一次。
然而谢文直接道：“难度大也的做。
如果这种怪风吹上一天，用这条线路的两省居民就要断一天电。
这肯定十分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特别是晚上，麻烦绝对要大的多。”
路易斯都懵了。
在他看来，停一天电好像很正常吧？
怎么到了对方口中，就和犯了天大罪过一般？
他根本无法理解。
368 江湖救急
而谢文却一刻都不想停。
他拿出一张草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其他电力工人也不停在旁边出谋划策。
只见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光，五六个人趴到桌子上议论纷纷。
然后两个人拿出工具，开始制作电器零件。
傅松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他以前用电路零件，都是直接去商店购买。
现做还是第一次。
眨眼间，一枚转换器就在工人师傅的巧手下成型。
谢文打开配电柜，将转换器插上去。
灯瞬间就亮了，所有大型设备的指示灯也跟着亮起，然后是电器设备的嗡嗡声。
谁知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
啪！
电火花一闪，新转换器冒出大量白烟，所有电源再次断电。
谢文皱起眉头，再次开始思索。
然后重新设计图纸，并融入新的设想。
一小时后，第二件转换器完成。
再次更换，灯又一次亮起。
但这次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十分钟后，啪！
几个电力工人已经开始灰心丧气，不过谢文却鼓励道：“没关系，上次的转换器只用了两分钟，这次用了十分钟。_o_m
咱们的效率提高了足足五倍。再来！”
第三次设计，第三枚转换器。
然而，八分钟后，啪！
这下连谢文都信心不足了。
犹豫片刻，谢文来到傅松面前：“傅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路易斯看看谢文，又看看傅松，脸上全是狐疑。
和傅松熟悉后，他知道，傅松其实根本不动电。
而谢文虽然只是罗景平的助理，但能当电力部分老总的助理，水平怎么可能小的了？
结果一个专家竟然问一个门外汉，怎么看怎么荒诞。
傅松皱起眉头，他仔细看向三个报废的转换器。
精神力集中下，傅松的眼睛的确看到了这三个转换器的价格。
但是，通过价格去判断实验思路的正确性有个前提，就是他需要大量的样本。
没有足够的样本，他的判断会存在极大的误差。
而当误差大到一定程度，便会出现误判。
不过想了想，傅松还是道：“你的第一个转换器的思路应该最接近成功。”
“什么？第一个转换器？”
谢文的脸上全是茫然，在他看来，最接近成功的，其实是第三个转换器思路。
虽然它只坚持了八分钟，但那只是其中一个电回路在制造时出现了较大误差。
可第一个转换器……
这枚转换器的创新性并不多啊，怎么可能最接近成功？
傅松看到他的表情，道：“我的判断也不一定正确，你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就好。”
但谢文还是看向第一个转换器。
良久，他开始设计图纸，制作新的转换器电件。
结果没有意外，砰！
十一分钟！
几个电力工人的精气神再次提了起来。
虽然十一分钟比十分钟只多出一分钟，但好歹是进步了。
谢文再次看向傅松。
这下傅松尴尬了，因为他指着第三个转换器，表情僵硬：“现在轮到这个最接近成功了。”
谢文：“……”
其他电力工人：“……”
傅松捏捏鼻子：“要不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我觉得现在的我带有极其浓烈的猪队友属性。”
谢文用力抓抓头皮，继续思索。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天色已渐渐黑下来。
外面的风更大了，将风力发电站摇得乱晃，随时都。(本章未完！)
368江湖救急
可能被吹走。
电力工人点燃拉住，厨房的厨师把饭菜端过来。
傅松招呼路易斯等人用餐。
然而路易斯却看向谢文：“谢助理，一起吃点吧，长时间思考很累的。”
经过半天的相处，这位老外已经对谢文有些敬意。
虽然他觉得对方没必要这么拼，但没有人有资格轻视一个努力的人。
谢文摇摇头：“谢谢，你们先吃，我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再说。”
只是，等傅松和路易斯一行人吃完饭，谢文还在思考和实验。
半夜十二点，谢文的眼睛全是血丝，神情极度恍忽。
一个电力工人对傅松道：“傅先生，您带着路易斯去休息吧，看现在的架势，谢工今晚很难睡觉了。”
路易斯摊摊手：“为什么呢？我觉得真的没必要。
说不定咱们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大风就停了，到时电路正常运转，一切都解决了。
而且既然发现了问题，转换器完全可以慢慢设计。
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
总有一天你们会成功。”
傅松拍拍路易斯的肩膀：“行了，别劝了，劝也没用。
咱们两个国家的行事风格不同，让他们去做吧！”
说完带着路易斯离开。
折腾了半天，傅松也累了，他一躺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傅松洗漱完毕，再次来到电力工作室。
谢文依旧在忙碌，不过让傅松奇怪的是，路易斯竟然在旁边帮忙。
他不断和谢文讨论着什么，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甚至两人还会发生争吵。
傅松拉来一个电力工人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电力工人也有些费解：“我也不清楚，路易斯先生早上五点的时候就来了，他一来，就开始和谢助理讨论。
谢助理在他的启发下，得到了很多灵感。”
正说着，忽然，就听谢文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笔尖在纸上迅速勾勒，五分钟后，一张新的图纸出来。
电力工人正要去做零件，谢文拦住他：“我来吧，我比你更清楚里面零件的构造。”
他拿起工具开始组装和焊接，很快，新的转换器出来。@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将其插入电源，电路再次通电。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一小时，两小时，五小时……
狂风吹了整整四天，风力发电机的风页也被肆虐了四天。
但是，不管狂风怎么肆虐，风力发电机均正常运行，电路也一直保证通畅。
第五天，风停了。
傅松带着路易斯等人参观完了风力发电站。
接下来又是两国电力公司的一系列研讨会，但傅松发现，不管怎么讨论，路易斯都非常配合。
最终，华国和漂亮国就特高压输电站建设一事，双方达成了最终意见。
临别前，傅松过去送行。
双方客套一番，路易斯拍拍傅松肩膀，语气温和：“傅先生，谢谢你！”
傅松笑道：“谢我做什么？你们和华国电力合作，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而且作为中间人，我也没有白忙活。”
他没有说谎。
为了感谢傅松的牵线搭桥，以及之前他为特高压输电技术所做的贡献，
罗景平经过讨论，决定将这次和漂亮国电力合作赚取利润的1%，送给傅松。
别看只有1%，但这可牵扯到整个漂亮国的电力架构，其中的利润根本难以想象。
说不定十年之后，这将成为傅松来钱最快的一个进项。
结果路易斯摇头道：“。(本章未完！)
368江湖救急
你误会我意思了。
我说的不是合作的事，而是从你和从谢文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特别是谢文。
你还记得停电的那天晚上吗？尽管已经很累，但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我发现，和你们的勤奋相比，我真的懈怠了太多。
这也是你们国家的电力技术能弯道超车，走到我们前面的原因。
对此，我只想说，我服了，而且心服口服！”
看着路易斯头也不回的离开，傅松摇摇头。
怪不得对方后来会态度大变，原因竟然在这。
同时傅松也忍不住感慨，想当初这帮人出来华国时是何等孤傲？
傅松曾用了一些方式让他们屈服，虽然后来路易斯做出了让步。
但傅松知道，这只是对方的无奈之举。
没想到……
所以不管任何事，想要赢得对方真正的尊重，取巧是不行的。
必须自己先做好，而且还要好到让对方无话可说。
傅松找到罗景平辞行，电力合作的事告一段落，他也准备离开了。
看着傅松，罗景平哈哈大笑。
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小伙子。无错更新@
有能力，谦虚谨慎，关键是还帮自己解决了最头疼的资金问题。
没错，罗景平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电力部门虽然看起来挣钱，但作为经济命脉的重中之重，负担也不小。
比如很多偏远的山区通电问题，把一跟电线扯过去，看似简单，实则各种花费往往是百万级别的。
而且除非当地经济大发展，否则永远回不了本。
去年搞西部建设，又扔进去一大笔钱，罗景平都快被逼疯了。
所以他要求路易斯打全款，也不是全是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对了，小傅，听说你手下有一个庞大的建筑队？”
傅松点点头：“您说的是青松人力资源吧，现在人的确挺多的。”
“是吗？那养这么多人，负担肯定不小。”
傅松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现在最怕这帮人没活干。
他们闲一天，我就得往里贴钱。”
说到这，傅松眼睛一亮：“罗叔，你们电力这块要是有活，也给介绍介绍呗？
青松人力都是最实在的农民工，还不挑，保证给你干的漂漂亮亮。”
他差点忘了，电力部门也是用工大户，而且待遇不错。
如果能和他们合作，就多了一个顶级优质渠道。
加上电力部门员工本身基本不干这种脏活累活，因此双方算是双赢。
罗景平笑着指着傅松：“你小子果然是打蛇随棍上，行，有需要我一定会联系你。”
“谢谢罗叔。”
“好了，我今天问你这个，其实不是我要用工，而是铁路那边。”
傅松一愣：“铁路？”
“嗯，铁路部门想修一条从西疆到中原的铁路，目前正在招标，如果你有意向，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真的？那可太好了。”傅松十分兴奋。
如果说华国哪些部门最有钱，电力和铁路绝对首当其冲。
特别是铁路，自古就有铁老大的称号。
如果自己能竞标成功，好处可谓相当之多。
而且傅松还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铁路部的战略重心将由普通铁路向高铁跨越。
这个过程所带来的机会之大，完全超乎想象。
所以若想抓住，最后是提前布局。
仿佛已经猜出傅松的反应，罗景平笑道：“既然你有意向，就先准备一下。”
说完递给他一张邀请函：“铁路部的岳文龙和我关系不错，他请我帮忙推荐，我。(本章未完！)
368江湖救急
就交给你了。”
傅松连忙接过打开，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意思和罗景平说的差不多。
一周之后，他们会在帝都公开招标。
当然，所谓公开，也是有门槛的。
一条普通铁路一公里的造价就要5000万，如果是高铁，每公里更要1.3亿。
而铁路只要修起来，就是一千公里起步，两三千公里常态。
只有超过四千公里，才算真正的大工程。
没有两把刷子，铁路部的大门都进不去。
又将请帖看了一遍，傅松不敢耽搁，匆匆说了两句，就坐飞机回到粤省。
“傅松！”从飞机上下来，傅松直接呆住。
因为不远处，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正站在那里朝自己招手。
是温蒂！
傅松笑着走过去：“你怎么在……”
结果还没说话，温蒂就直接扑到他怀里。
傅松身体先是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温蒂可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脸上有些害羞：“我身体恢复健康后，本想直接过来找你。
但父王非要我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这不，营养师一说我没问题，我就来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傅松笑道：“你想来随时可以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两人说了几句，傅松又看向唐可可和唐兵：“你俩怎么也来了？我记得平时可是找都找不到人。”
唐可可看看傅松，又看看温蒂，神色有些微妙。
唐兵则大大咧咧道：“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姐和我来，是朝你借人的。”
“借人？借什么人？”
“青松人力资源的工人呗，铁路部门准备修建一条贯穿东西的超级铁路，对这条路，唐氏是势在必得。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所以，江湖救急！”
傅松直接愣住。。
368江湖救急
369 非主流竞标
听到唐兵的话，傅松问二人：“你们也想参加铁路局的公开招标？”
唐兵道：“当然了，修路，特别是铁路，一直是唐氏集团的核心业务。
可以这么说，咱们国家有将近三分之一的铁路，都是唐氏集团负责承建的。”
傅松无奈：“若真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傅松和唐兵说话时，唐可可一直在旁边听着。
见状她忍不住道：“你不会也想参加铁路招标吧？”
傅松拿出罗景平给自己的请帖：“喏，本人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唐可可接过打开，唐兵也在旁边好奇的观看。
傅松有些纳闷：“你们没收到请帖吗？”
唐兵摇摇头：“没有啊，像唐氏集团这样的老牌子，报出名号直接就进去了，那需要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然而唐可可要心细很多：“稍等，我问一下。”
她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结果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唐可可道：“我问过岳伯伯了，他说这次铁路招标，任何人想进会场，都必须携带请帖。
唐氏集团的请帖，他已经发过来了。”
“发过来了？”唐兵满脸不解，“可为什么咱们没收到？”
唐可可道：“可能公司的人把这件事遗漏了，我已经让专人去找。”
然后对傅松道：“既然你也对这次招标有意向，咱们不妨坐下来商量一下。”
傅松点点头。
龙城·云鼎小区。
客厅内。
唐兵问唐可可：“姐，那边还没找到请帖？”
唐可可的脸色无比难看：“李姐已经把公司的所有信件都翻了一遍，又查了一下邮政快递。
结果发现唐氏集团根本就没收到类似的邮件。”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快递小哥送件的时候忽然内急，把咱们的请帖当厕纸用了？”
唐可可没好气的白了弟弟一眼：“你这家伙能不能靠点谱？
这种信件可是重要文件，从发件开始就会被重点保护，直到交到收件人手中。”
见唐兵迷茫，唐可可叹了口气：“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咱们的请帖被竞争对手私自扣下了。
第二，铁路部门根本就没有给咱们发请帖。”
“没给咱们发请帖？为什么啊？”
唐可可摇摇头：“不知道，但愿不是坏事。”
唐兵也沉默了。
唐氏集团能有今天的地位，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已经打通。
这意味着，唐氏集团不管准备做什么，都不会遭到第三方因素的阻挠。
但是，一旦某方面真出了问题，那就一定是大问题。
忽然，唐兵道：“姐，不用担心，即使唐氏集团真的倒了，我手上还有小麦，华光电子厂同样有股份。
到时你依旧是富二代……不对，我是你弟弟，你应该是富一代才对。”
唐可可脸上全是黑线：“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
唐氏集团怎么可能倒？再说，现在主持大局的是父亲，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盯着，哪轮得到你操心？”
唐兵挠挠头：“嘿嘿，我就这么一说。”
唐可可想了想，忽然摇摇头：“不管处于什么原因，既然咱们没收到请帖，那此次铁路局的招标，直接放弃！”
“姐，你来真的？”
唐可可叹了口气：“俗话说创业容易守业难。
咱们任何一项决策只要出现失误，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这次的铁路招标虽然重要，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大型项目，拿不到也没什么。@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说完，她看向傅松：“既然你决定参加招标会，那就多做准备。
。(本章未完！)
369非主流竞标
若我没猜错，到时竞标是一定非常激烈。
而且铁路局对竞标人的考察，是综合向的。
资质、标书、技术、人力、金钱、包括自身实力，都会进行极其严格的审查。”
“等等！”傅松一愣，“你说什么？综合向的？
难道不是和拍卖会那样，拿着钱直接过去砸就行了？”
唐兵看傅松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铁路的修建，最重要的不是花费，而是技术。_o_m
特别是这种关系到国家战略的东西，绝对不能出问题。
否则到时火车跑上去，却因为质量不合格脱轨了，那就真是大事。
如果只是财产损失还好，万一除了人命，你直接就得被抓起来。”
傅松吓了一跳：“不会吧，包个工程还能给整出牢狱之灾？这也太吓人了。”
唐可可道：“唐兵没撒谎，而且类似的事件又不是没发生过。
唐氏集团之所以能打败其他竞争对手，拥有现在的地位，靠的就是过硬的技术和质量。”
傅松沉默了。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把这次竞标想简单了。
“要不咱们合作？”
唐可可一愣：“合作？”
傅松点点头：“没错，我是这样想的，你不是担心直接出面有问题想退出来吗？
那咱们就以我的名义成立一个建筑公司，我出人力你出技术。
我占股51%，你占49%，最后按照这个比例各自出资，再参与招标。”
“这不合适吧？”唐可可愣住。
傅松无奈：“不合适？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不敢出面就不说了，连参一股都不敢。”
唐可可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胆子小？只是我觉得占股49%有点多。
你想合作没问题，但我只要20%的股份。”
傅松笑道：“都可以。”
双方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因为所有资料唐可可这边已经准备好，傅松只简单费点功夫，就把所有事情搞定。
一周后，帝都。
复兴路10号。
傅松和唐可可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十来个人。
老李、李二黑都在其中，还有跟着来看热闹的温蒂。
当然，剩下的都是唐氏集团的建筑工程师、以及律师团队。
走到大门口，傅松拿出请帖，守卫检查过后，就放行了。
然后他跟着负责带路的人员进入二楼大厅。
大厅前方是舞台，后面是竞标席。
傅松坐到2号竟标位上，他看向1号竞标位。
这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点胖。
等对方看到唐可可的时候，瞬间就呆住了，仿佛根本无法置信。
唐可可也注意到对方的表情，脸瞬间就黑下来：“果然是这家伙搞的鬼。”
傅松问：“这是谁啊？”
“朱智勇，九龙建筑集团董事长，和唐氏集团一样，九龙建筑集团也是专精铁路建设的建筑公司。
我之前说过，华国三分之一的铁路是唐氏集团修建的，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就出自九龙建筑集团之手。”
傅松等了半天问：“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唐可可有点茫然：“说什么？”
“当然是剩下三分之一的铁路啊，这又属于哪个超级大公司？”
唐可可无奈：“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其他建筑公司合力建造的。
在华国，这样的公司有四五十家。
只不过和唐氏集团、九龙建筑只做大工程不同，这些公司承接的，都是地方小工程。”
傅松点点头。
这时铁路部门的人陆续到场，最后一个。(本章未完！)
369非主流竞标
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过来。
傅松虽然没见过对方，但从照片上看，他知道此人正是铁路部负责人岳文龙。
岳文龙笑道：“都到了啊，行，现在开始竞标吧！”
傅松一愣，下意识问：“现在开始竞标？”
岳文龙：“这位小兄弟难道还有疑惑？”
傅松摇摇头：“疑惑倒没有，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竞标的却只有我们两队人，是不是太孤单了点？”
他说话时，唐可可已经无奈的捂住额头：“大哥，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全国有资格承建大型铁路工程的，只有唐氏集团和九龙建筑。
其他公司倒是想来，但他们也得有实力才行。”
好嘛！
傅松打起精神，准备和对方竞价。@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对于这块，他可谓轻车路熟。
然而，下一刻傅松就傻眼了。
因为说是竞标，根本就没有竞价环节。
而是竞标双方各自出一个底价，并提交资料。
接着岳文龙开始带人对双方提供的资料进行了核验，最后打分。
每一项都打。
然后夫妇就看到，代表自己的表格中出现诸如85，89，73，91……等分数。
朱智勇的表格他看不到，而且给双方打分的也不是同一个人。
傅松很想问问，这样做会不会有误差。
不过因为刚才出了糗，他最后选择沉默。
很快，核验结束。
最后，岳文龙笑道：“好了，双方的评分结果已经出来。
现在我宣布，九龙建筑最终得分的平均分是87.5。
松可建筑最终得分的平均分是87.7。
恭喜松可建筑！”
“耶，我们赢啦！”唐可可瞬间欢呼起来，因为过度兴奋，脸色有些通红。
而傅松，到现在他还在茫然。
就这么就赢了？
忽然，朱智勇道：“岳总，我不服！”
岳文龙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礼而气恼：“是吗？你有什么疑问？”
朱智勇道：“刚才我看了我和松可建筑的报价。
我对中疆铁路的报价，是2800亿，而松可建筑的报价是3400亿。
明明我比他少了600亿，但他却得了97分，我却得了68分。”
这也是岳文龙最为气恼的地方。
本来他和松可建筑的综合平分是五五开，见唐可可出乎预料的出现在会场，计划报价3100亿的岳文龙为了中标，直接调低300亿。
也就是说，他已经把这次工程的大部分利润都拿出来了。
可如此牺牲，不仅没帮到忙，反而成了他失败的关键。
他能服气才怪。
岳文龙呵呵一笑：“原来是这样，没错，你的报价的确比对方少了600亿。
但中疆铁路是铁路局未来铁路规划的重中之重，绝对不容有失。
为了确保顺利建成，我专门派专家进行了实地勘测，结果得出结论。
想要在计划内竣工，至少需要3380亿资金，和松可建筑的报价非常接近。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的团队对价格的估算，存在极大的误区？
连造价都弄不准，你说我怎么放心让你负责修路？”
“我……”朱智勇的脸直接就黑了。
因为他发现，对岳文龙的话，他竟无法反驳。
而傅松看岳文龙的表情再次变得不同，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朱智勇的行为是在让利。
如果换成功利心比较强的，一定会选朱智勇。
毕竟商人是逐利的，为了保证利润，肯定会在成本上想歪主意。
。(本章未完！)
369非主流竞标
可岳文龙……
怪不得罗景平会将自己推荐给他，原来两人属于一类人。
朱智勇团队离开后，岳文龙忽然看向傅松：“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小傅第一次出手，就打败了朱智勇，厉害！
怪不得老罗一听我要修铁路，就极力推荐你。”
傅松连忙站起身：“岳总太客气了，我也只是运气好。
而且这次竞标成功，全靠唐氏集团团队一力安排，和我根本没关系。”
“哈哈，你就别谦虚了。
唐丫头等不到请帖，竟然连面都不敢露，她拥有再厉害的团队又怎样？”
傅松不解：“您怎么知道她没收到请帖？”
岳文龙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信封：“因为我故意没寄给她，就是想看看她怎么选择，哼！
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现在的唐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听完岳文龙的话，唐可可瞬间羞愧的低下头。
她万万没想到，这次的请帖乌龙事件，竟和朱智勇无关，而是岳文龙的一次试探。
不过岳文龙话题一转：“当然，唐家闺女有没有魄力其实无所谓，只要你有魄力也是一样。”
傅松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他不太明白对方的话。无错更新@
岳文龙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忽然叹了口气：“我现在把中疆铁路的工程交给你，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松不解：“您是信不过唐氏集团的专家团队？”
岳文龙摇摇头：“不是信不过，而是和其他铁路线相比，中疆铁路的修缮难度要大好几倍。
特别是陕甘一带，连绵起伏全是山脉。
而且半个月前，那边还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山体滑坡。”
听到山体滑坡，傅松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几天他跟着学了不少修路知识，知道山体滑坡的危害。
特别是山体滑坡后的一段时间内，山体会变得非常不稳定。
一旦遇到恶劣天气，比如下大雨，山体还可能二次滑坡。
如果当时正在施工的话，不仅施工会受阻，说不定还要出人命！”。
369非主流竞标
370 失踪的勘探队
松可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的总部，被傅松设在青松人力资源大楼。
“傅总，人我已经全部集合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会议室内，老李向傅松汇报。
田方军也道：“中疆铁路的前期资金已经到位，所用物资也都在路上，最多五天就能开工。”
田方军是唐氏集团派来的，负责工程设计和技术指导的负责人。
然而听到两人的话，傅松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轻松。
他问田方军：“中疆铁路前线的勘测资料发回来没有？”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
竞标那天岳文龙的话，给傅松敲响了警钟，让他知道这条铁路想要建好并没有那么简单。
特别是安全这块，绝对是重中之重。
虽然傅松有平安符，但他知道，平安符不是万能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自己和温蒂在孤岛上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他地方还好，关键是山洞内部。
万一正在施工时天降暴雨，难道大山会因为你身上有平安符，就暂时不滑坡？
等你从里面出来再滑？
显然不可能。
而且青松人力资源的农民工，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哪怕一个人出现意外，对一个家庭的伤害都是永久性的。
所以傅松必须保证，只有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动工。
田方军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按说勘探队已经走了这么多天，应该已经到了啊！”
傅松立刻道：“你现在马上打电话询问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田方军拿出手机拨通，谁知下一刻，他脸色大变：“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对傅松道：“傅总，出事了，勘探队进入祁连山脉后，天突然降下暴雨。
一个四人的勘探小队直接失联。”
傅松直接站起身：“什么？直接失联？哪个小队？到底什么情况？”
田方军摇摇头：“未止欣所在的小队，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唐总已经过去了。”
未止欣……
傅松瞬间想起一个女孩，梳着短发，神色坚毅。
他之所以对对方印象较深，是这次出发的整个勘探队中，只有这一位女性。
立刻站起身，傅松道：“老李，老田，中疆铁路的是你们直接跟进即可，如果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田方军一愣：“傅总，你这是……”
“我去一趟祁连山。”
“啊？可是唐总已经去了啊？”
傅松道：“正因为你们唐总去了，我才要过去。
那边地势险恶，她一个女人非常不安全。”
未止欣小队失踪的地方在野牛沟附近，当傅松赶到时，唐可可正在白沙镇的宾馆等他。
看到傅松，唐可可有些无奈：“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你在公司主持大局即可。”
傅松摇摇头：“你要是出了事，我把大局支持的再好有什么用？
行了，到底什么情况？”
说到正事，唐可可脸上全是担忧：“听到未止欣他们失踪，我立刻赶了过来。
据调查，未止欣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白沙镇，我住的这个宾馆。
现在我把白沙镇的男丁都组织起来搜救，然而到现在依旧没消息。”
傅松看着她，满脸疑惑：“组织搜救？”
“对，我一共组织了214人，并给他们一天开300元工资。
这个钱走的是松可建筑的帐，都这时候了，你不会心疼钱吧？”
傅松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想问的是，你怎么没进山？”
唐可可奇怪的看着傅松：“我进什么山？你不会觉得我会亲自进山找人吧？”
“难道不应该吗？”
“拜托，我一个女人，平时健身都很少，进山别说找人了，说不定得让人找我。
而且论效率，雇人寻找怎么也比我一个人效率高。”
啪！
傅松顿时松了口气，还好唐可可没有冒失。
他之所以急匆匆赶过来，正如他自己所说，除了担心勘探队，更担心唐可可本人的安全。
还好对方使用的只是钞能力，而不是蛮力。
这时，宾馆门口逐渐聚拢了一大批人，是附近的山民。
傅松正奇怪，就见唐可可径直走了出去。
这些人看到唐可可，立刻七嘴八舌的叫道：“唐总。”
唐可可微微一笑：“大家这几天辛苦了。”
说完挥挥手，唐可可的助理拎出来一个箱子，箱子打开，上面全是红彤彤的钞票。
唐可可开始给这些人分发。
然后为首一人摆手道：“唐总，你这几天一直给我们发钱，但人却一直没消息，我们受之有愧啊！
你放心，人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到，至于钱，还是等我们找到人再说吧！”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有的甚至表示帮忙找人是应该的，唐可可完全不用给云云。
傅松在旁边看的有些诧异。
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人应该就是唐可可雇佣帮忙找人的村民了。
他本以为，唐可可发钱，他们肯定满心欢喜的手下。
甚至还不乏恶意的揣测，这些人会不会因为想多挣钱，故意找不到人。
现在却发现自己多心了。
不过想想也对，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至于奸猾狡诈之辈，一百个人能出一个，就已经算高概率了。
傅松立刻站出来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我叫傅松，是这些失踪者的老板。
这钱你们尽管手下，我知道进山的辛苦，毕竟你们也不容易。
我请你们帮忙，等于占用了你们挣钱的时间，给点补偿是应该的。”
“可是你们给的太多了，我们平时进山采菌子，一天能卖一百块就很不错了。”
傅松突然笑了：“各位，收入这个东西，也是看你干什么工作。
进山采菌子一天的确只有一百块，但去电子厂干活一天就能挣两百，至于给我傅松干活，一天必须三百。
而且这只是大家的辛苦钱，因为我还有奖金。
你们不管是谁，只要找到我那四名员工，找到一个，我奖励一百万！”
“什么？”饶是这些村民非常朴实，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傅老板，你说找到一个人，奖励多少钱？”
“一百万，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那要是四个人都找到呢？”
“当然是四百万了，不要告诉我你不会算数。”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傅老板放心，找人的活包在我身上，就算把野牛沟翻过来一遍，我也要把人帮你找到。”
371 毛蛋和狗剩
看着众村民满脸振奋的离开，唐可可没好气的白了傅松一眼：“你这家伙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一个人奖一百万，没见你这么败家的。”
谁知傅松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唐总，可能我和你的价值观不同吧！
我一直坚信以人为本，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你……行，你有理成了吧！”
虽然唐可可表面已经服软，但听她语气，显然还是有些不服。
傅松摇摇头。
他现在终于明白，岳文龙为什么会说唐可可没有胆识了。
虽然唐可可是唐家大小姐，见识和专业能力也都过硬。
但不管怎样，她终究只是个女人。
而女人，做事总有股小家子气。
傅松对白沙镇的民风并不了解，但他这几年走南闯北，几乎什么人都见过。
白沙镇这些村民表现的非常淳朴，可错就错在他们太淳朴了。
淳朴到有些假。
这倒不是说这些村民有什么坏心眼。
毕竟不管是谁，碰到有人给自己发钱，而且数量比自己挣得要多将近三倍时，情况都差不多。
可拿到钱后，他们有没有用心找人，就很难说了。
说不定对方见唐可可给的多，还会故意拖个一两天。
毕竟能多挣一点是一点。
当然，这只是傅松一厢情愿的猜测，或许他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关系到四名员工的人身安全，再谨慎都不为过。
这也是他悬赏100万的原因。
100万，对白沙镇的村民来说，足够让他们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松不信他们不卖力。
*
“喂，狗剩。”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对另一个年纪相彷的男孩道。
“干啥呢毛蛋？”
男孩毛蛋道：“废话，当然是进山找人去啊！”
狗剩没好气道：“你说那个大城市来的女老板？我爸已经去了。”
毛蛋道：“我说的是咱俩去。”
狗剩摆摆手：“咱俩？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毛蛋：“为什么？”
“你是不是傻？那个女老板只要18岁以上的，咱们又不给钱，就算去了也白去。”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又来了个男老板，找人的规矩变了。”
狗剩眼睛一亮：“真的？难道咱们也给钱？”
“不给！”
“切，那你不是白扯吗？”
毛蛋：“你不知道，那个男老板不仅给工钱，还有奖金。
找到一个人，奖励一百万。”
“豁，一百万？换成一块钱一张的，肯定能买很多奥特曼抽卡吧？”
“那是当然了，可以把镇上小卖部的抽卡全买光。
反正咱俩在哪玩不是玩，去山上熘达一圈呗！
万一找到那几个失踪的，直接抽卡自由。”
“还是不去。”
“喂，我说你不是吧？这么犟。”
“老大，就算咱俩找到人又怎样？那个老板会给咱们发？”
毛蛋忽然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道：“当然会发，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兜里往外掏一下，露出红彤彤的一小片。
“卧槽，这是100的？”
“嘿嘿，厉害吧，我刚才趁人不注意，跑去问那个男老板，说如果我找到人有没有奖金。
结果他直接给了我一张，还是不管是谁，只要找到人，一分钱都不会少。”
“嘶~”狗剩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去找那个男老板要。(下一页更精彩！)
钱了，我要进山找人，我要为了抽卡而奋斗。”
“不用了，你的钱我已经给你要回来了。”
毛蛋说着，手掌一动，原本的红彤彤的百元大钞顿时一分为二。
原来他握着的，是两张。
“本来那个老板给我一张，我是你要和我一起去，他就又给了我一张。”
说完，毛蛋将其中一张递给好朋友狗剩。
狗剩接过钱，对着阳光照了半天，嘴巴都咧开了花。
忽然，他转身就走。
毛蛋一愣：“你干什么？”
“当然是进山找人了，咱们拿了人家的钱，当然要给人家办事。
我狗剩号称白沙镇赵子龙，一个唾沫一个钉。
咱不能让人家老板的钱白花。”
虽然两人一人只有一百块，远无法和那些大人相比。
但是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来说，一百块钱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值得他们为此做任何事。
半天后。
山顶上。
毛蛋和狗剩累的气喘吁吁。
毛蛋直接躺在地上：“不行了，我不行了，一口气爬这么高，简直要了亲命。”
但狗剩虽然同样很累，却依旧在不停的四处搜索。
可惜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毛蛋摆摆手：“别找了，这附近一览无余的，怎么可能藏人？”
然而狗剩并未放弃，他朝前方走去。
“你去哪？”
狗剩指指远处道：“鸡冠岭那边。”
毛蛋大吃一惊：“什么？鸡冠岭？你疯了，那地方很危险的，连大人都不敢去。”
狗剩无奈看他一眼：“如果你不敢去，就在这等着，我自己去。首\./发\./更\./新`..手.机.版”
毛蛋立刻不服：“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敢？
走，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毛蛋是怎么勇闯鸡冠岭的！”
狗剩点点头，忽然吹了个长长的口哨。
就在毛蛋不解的功夫，从远处快速跑来一只狗……不，是一匹狼！
然而毛蛋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满脸惊喜：“是小金！”
那匹狼快速跑到狗剩面前，忽然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接着扭头就跑走了。
等再次回来，嘴上竟然多出一只兔子。
那兔子虽然被咬断喉管，但身体还一动一动，明显是叫小金的狼刚刚抓的。
毛蛋大喜：“好小金，不愧是战神，抓个兔子都这么快。”
他扭头对狗剩道：“咱们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说到小金，可是两个人的秘密。
作为大山里长大的孩子，两人从小就独自进山玩耍。
结果就在去年，两人在半山腰碰到被捕兽夹夹住的小金。
毛蛋第一时间就准备去喊大人，却被狗剩阻止。
他将捕兽夹打开，给狼做了包扎，又在他面前放了些吃的，便和毛蛋离开了。
狼，在大人口中，是非常凶恶的，碰到之后要么逃走，要么将其杀死。
所以，如果让大人知道两人救了一匹狼，绝对会被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
因此两人回家后，都对此事守口如瓶。。
372 豪爽的傅松
然而让毛蛋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下次和狗剩一起上山玩，走到半山腰，就再次碰到这匹狼。
而且狼的嘴里，还叼着一只鹿腿。
毛蛋和狗剩非常害怕，结果这匹狼将鹿腿方下，转身就离开了。
难道这只鹿腿，是对方特意送给自己的，目的是报答之前的救命之恩？
毛蛋和狗剩觉得非常有可能。
两人将鹿腿烤熟吃的满嘴流油，而且十分兴奋。
他们兴奋的不仅是有肉吃，更多的是做好事得到了回报。
原本毛蛋和狗剩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结束。
结果半个月后，他们又一次见到那匹狼，这次狼嘴中叼的，是一只野鸡。
狗剩又把野鸡烤了，然后发现那匹狼竟站在远处没走。
想了想，他大着胆子，走到那匹狼前方，将一只鸡腿递过去。
那匹狼显然早就闻到了烤鸡的香气，一口将其吞下。
从这以后，两人和这匹狼就成了朋友。
他们上山玩耍，这匹狼偶尔会出现，嘴里叼着各种猎物。
然后两人把肉烤熟，和这匹狼一起吃。
不过这匹狼的运气并不是一直都好，经常会抓不到吃的，这时两人还会想办法从家里带出来一些给它吃。
因为这匹狼头上的一撮皮毛呈金色，狗剩还给这匹狼取名叫小金。
小金十分聪明，只有在两人在的时候才会出现。
如果同时随行的有其他人，则会躲到远处。
看着小金嘴里叼着的兔子，狗剩摸摸小金的脑袋道：“今天我们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烤兔肉了，你自己去玩吧！”
小金抬头看着狗剩，仿佛在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这时毛蛋伸出四根手指道：“我们要去找人，找四个人。
如果找到了，就会有很多钱……很多兔子。
对，就是会有很多兔子，怎么吃都吃不完。
等我们拿到这笔钱，以后你就不用漫天遍野的抓兔子了。”
最后这句话毛蛋说的十分豪爽，他不再理会小金，和狗剩一起离开。
小金见两人走远，犹豫了一下，突然选择跟上。
狗剩和毛蛋见状一愣，但想了想也没阻止。
鸡冠岭地势险要且十分危险，如果有小金跟着，或许还会安全些。
就这样，二人一狼一起朝鸡冠岭行去。
一小时后，毛蛋看着前面郁郁葱葱的灌木，心里有些害怕：“狗剩，咱们还是回去吧？
如果在这里迷了路，那就全完了。”
狗剩也有些害怕，他道：“要不先歇一会，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回去。”
毛蛋不明白“歇一会”和“看看情况”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停住脚步。
小金见状，也蹲在两人旁边。
毛蛋无聊之际，用手搓着小金头顶的金毛：“你说你一直跟着我俩干什么呢？
我俩是在找人，找人懂吗？
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生物，他们在这一带走丢了，一共四个……喂，你干什么？”
谁知毛蛋正说着，小金眼光一闪，突然朝左前方跑去。
毛蛋一愣：“喂，你干什么呢？”
狗剩突然道：“走，咱们跟着小金。”
毛蛋此事也醒悟过来，难道小金刚才听懂了自己的话？
小金走的并不快，毛蛋和狗剩跟上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一狼很快就进入鸡冠岭深处，忽然，小金在一个山丘前停下。
毛蛋正要说话，狗剩直接朝前走去。
等他爬上山丘，就愣住了。
因为山丘的另一面是个洼地，洼地旁边搭着帐篷，其中一个人正蹲在火堆前烤东西。
再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不正是那个外地老板要找的人吗？
傅松没想到，自己上午刚挂出巨额悬赏，下午就有了好消息。
而送消息的，竟是他在路口偶然碰到的一个小孩。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给了对方200块钱。
傅松看着毛蛋：“什么，你说他们中两个人都受伤了？”
毛蛋点点头：“对，他们的腿摔断了，而且迷了路。
秦叔叔在照顾他们，现在狗剩在那边等着。”
傅松立刻起身喊人。
白沙镇的众村民原本正在铺天盖地的翻山，听说人已经找到了，不由有些丧气。
刘老白和张喜顺也是同样的表情。
刘老白骂道：“卧槽，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动作这么快，老子还没爬到山顶，就没戏了。”
张喜顺比较老实：“别这么说，只要人安全找到就行，就怕找不到，或者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刘老白依旧不甘心：“这能一样吗？四个人，那可是四百万。
老子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沃日他祖宗的洋葱，奶奶个番茄抄西红柿。
……”
他正在秀白沙镇的经典骂人方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听到他的话，连忙阻止道：“刘叔，您可千万别骂了。”
刘老白眼一瞪：“滚，老子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骂谁就骂谁，辣块妈妈不开花的兔崽子。”
年轻人：“可是，找到那四个人的，是你儿子毛蛋啊！”
“我草……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是你儿子找到人的，你这么骂你儿子，你媳妇和你老娘能同意吗？”
“真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啪！你看我这臭嘴……”刘老白一熘烟朝傅松居住的宾馆跑去，而且一边跑还一跳一跳的，心中的兴奋一览无余。
其他村民见状，嘲笑的同时，脸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可是四百万啊，没想到被刘老白这个经常满嘴喷粪的老货赚到了。
也不知道他祖上怎么冒的青烟。
张喜顺却一脸愕然。
他和刘老白是邻居，两人虽然性格不同，关系却极好，都是一对苦哈哈。
结果没想到刘老白突然就富了起来，自己依旧要过自己的苦日子。
正伤心，刚才的年轻人道：“喜顺叔，你在这愣着干什么？怎么不和老白叔一起过去？”
张喜顺脸上全是不解：“老白去领钱，我去干什么？看他领钱吗？”
“什么看他领钱？当然是和他一起领钱了。
你不知道？找到那四个人的，除了毛蛋，还有你们家狗剩！”
“啥？”饶是张喜顺平日木讷老实，泰山崩于前而不动，此刻也忍不住全力朝前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道：“窝干，卧草，沃日他达……”
当傅松带着几个领路的村民和医疗队，赶到毛蛋指的地方时，其中一个人的伤口已经化脓，另一个正在发高烧。
唯一正常的是秦越州，但他的精神状态也十分差。
失踪这些天，携带的粮食已经吃光，最后没办法，只能吃周边的杂草充饥。
然而傅松却皱起眉头：“未止欣呢？”
未止欣是四人的领队，但现在这里只有三个人。
秦越州道：“未队长往鸡冠岭深处去了。”
“什么？”傅松大吃一惊，“她一个人？”
“嗯！”
傅松瞬间就怒了，他抓住秦越州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他不能不生气。
不管怎样，未止欣都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依然往山里跑，这是秦越州的严重失职。
哪怕未止欣才是四人的队长。
秦越州苦笑：“傅总，我拦她了，可她是偷偷离开的。”
他开始述说事情的经过。
原来未止欣带着三人进行实地勘测，结果发现野牛沟边缘地带根本不适合修建铁路。
秦越州建议直接放弃野牛沟，另改其他路线。
结果未止欣却异常坚持，并建议往较深处的鸡冠岭探索。
无奈之下，秦越州三人只好跟着未止欣前进。
然而四人却低估了鸡冠岭的险要，一名勘测队员往山上爬时，不小心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下来。
看着受伤的同伴，秦越州立刻表示要先撤出来，未止欣同意了。
四人选择先在原地扎营休整，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出发。
结果等第二天醒来，秦越州发现未止欣不见了。
傅松道：“你的意识是，未止欣很可能是去找离开的路，结果不小心迷失在丛林中？”
秦越州摇摇头：“不是，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说让我们先回去，她自己再往里深入找找看看。
我们三个一听就急了，这里这么危险，她一个女人出了事怎么办？
于是我让受伤的大刘留下来，然后和洪伟去找他。
结果忘了走了两公里，洪伟踩进一个树洞里，也受了伤。
我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洪伟背回来。
谁知刚回帐篷，天就下起了大雨，雨水打湿了我们的帐篷。
大刘被雨水一冲，接着就感冒了。
最麻烦的还是因为雨水的关系，我们来时的路被冲毁，想回去只能绕路。
我对这里不熟，兜兜转转怎么都出不去。
正不知该怎么办，那两个小兄弟就找了过来。”
傅松的脸色阴沉无比。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波折，未止欣会如此倔强。
医疗队的人将三人带走，傅松沉默片刻，扭头对白沙镇的村民道：“现在还少一个人，请各位再帮帮忙。”
谁知众村民却沉默了。
“傅老板，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再往里走就到了鸡冠岭深处。
那里的危险性要比外面大得多。
我们知道你大方，但钱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
傅松朝唐可可点点头，唐可可提着四个大箱子出来。
傅松将箱子打开，里面一捆一捆的红彤彤全是钱：“这四个箱子一共是四百万。”
然后将其中三个箱子递给刘老白和张喜顺：“这是你们的奖金。”
刘老白和张喜顺合力接过，脸直接笑成两朵花。
其他村民纷纷咽了口唾沫，有的眼睛已经红了。
听着100万奖金是一回事，直接见到发钱又是另外一回事。
傅松有推出第四个箱子：“我知道鸡冠岭危险，但是我的员工现在就困在里面。
如果谁愿意帮忙，一天一万块。
如果找到人，奖励200万！
如果在找人的过程中受了伤，医药费我全包了，而且按照医药费的十倍对你们进行补偿。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治病花了一万，这一万块钱我出不说，另外在补偿10万块！”
此话一出，众村民全部动容。
其他不说，找一天人就能挣一万块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收入。
当即有人道：“傅老板，既然你这么仗义，我张二牛就奉陪到底。”
傅松直接将一万块钱塞他手里：“先给钱，再干活！”
“爽快！”张二牛拿着钱，直接朝鸡冠岭深处走去。
立刻有人附和，傅松也不含湖，只要有人答应，他都给钱。
忽然，李老白道：“我也去。”
其他村民立刻道：“喂，我说老白，你儿子已经帮你挣了150万，你还不知足？”
李老白嘿嘿一笑：“废话，这年头谁会嫌钱多？不过我得先把这些钱存到银行再出发。”
张喜顺也向前走了一步，虽然他没开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傅松直接拿出两捆前递给两人：“只要愿意帮忙，我都不会亏待。
至于去银行存钱，不用这么麻烦，把银行卡号告诉我，直接给你们转过去。
这些现金就留下来，谁找到未止欣就给谁。”
其他村民看着傅松面前红彤彤的箱子，全都再也忍不住从他这里拿着钱出发了。
等所有人离开，唐可可问傅松：“你可真舍得。”
傅松的脸忽然前所未有的落寞：“你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你不懂那种感觉。
我顾不了全世界，但我会进最大努力，不让一个员工出意外。
因为他们有父母，有妻子，有孩子，有丈夫。”
看着傅松萧瑟的背影，唐可可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温蒂对不对？
她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感受着唐可可身体的灼热温度，傅松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道：“能不能放开我？”
“我不放开，我知道，你这辈子只会娶温蒂，我配不上你。
但我就是想抱着你不放手。”
傅松：“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指甲掐住我的腰肉了，好疼！”
“啊！”唐可可连忙松开傅松，脸色涨的通红。
一时间，两人均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
傅松试图打破沉默：“我要去找未止欣，你和不和我一起？”
唐可可一愣：“我？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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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陆地工程之王
傅松说要去找未止欣，并不只是随便说说。
之前在海岛上，他积攒了很多丛林行走的经验，
特别是应对比较危险的地带，甚至不亚于当地村民。
而且傅松还有一点比这些村民强。
如果未止欣真如秦越州所说，是去勘测可供修建铁路的路况，傅松就能根据这个，相对的准确判断未止欣行走的方向。
最关键的事，他有平安符。
四周林木葱葱，不过根本阻挡不了傅松的脚步。
他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地形，躲避可能存在的危险。
这就样走走停停，很快便只剩下他和唐可可两人。
感受着四周的寂静，唐可可声音有些颤抖：“你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忽然，傅松摆摆手，示意唐可可安静。
他凝神倾听，接着快速朝左边走去。
蹲下身，傅松找到一只袜子。
袜子上面绣着红色的花，唐可可忽然道：“是未止欣的，我见她穿过，原来她真在这个方向。”
两人精神大震。
傅松继续向前，又走了一个小时。
这次傅松的神色凝重起来，他蹲下身体，地上有一个人的脚印。
是未止欣的。
而脚印旁边，有一摊血迹。
未止欣受伤了？
傅松立刻加快脚步，这只脚印是新的，说明未止欣就在附近。
五分钟后，他和唐可可在一段断崖处停下。
抬头看着断崖，傅松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因为在断崖中间，有一个人正在攀爬。
“喂，止欣！”唐可可开口喊道。
断崖中间那人听到声音，显示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唐总，傅总，你俩怎么来了？”
说完非常麻利的从绳子上滑下来。
看着她走路矫健的模样，傅松脸上全是无奈：“我说未队长，你可真有本事。”
他说的是真的。
刚才那段断崖呈直角形状，而且上面几乎没有可供攀岩的地方。
就算换成傅松自己，都不一定能爬上去。
但未止欣攀爬起来，却几乎不费力气。
怪不得对方一个女人，不仅能进入勘探队，还能当队长。
没有一点本事，怎么可能让三个大老爷们心服口服？
未止欣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我也没多厉害了。”
傅松道：“行了，我问你，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联系不上不说，明知道自己的队员受伤，还往里面闯，你不要命了？”
未止欣奇怪道：“你说秦越州他们，难道我不是先让他们撤离了吗？难道他们没回去？”
傅松将秦越州的情况说了一遍。
未止欣脸色一变：“什么？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另一个人也受伤了，这三个家伙都是猪脑袋吗？”
傅松看着眼前这个肌肤黝黑的少女，很想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如此危险的事，自己和唐可可都紧张的要命，可她却跟没事人似的。
“走，跟我回去吧！”
不过千言万语，最终变成这句话。
谁知未止欣摇摇头：“傅总唐总，既然你们找到了秦越州，那你们先离开吧!
我再朝里面看看，附近还没找到适合修铁路的位置。”
“你……”傅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顿了顿，他道：“未工程师，我现在宣布，中疆铁路立刻改变线路，不在野牛沟动工。”
谁知听到傅松的话，未止欣身体一颤，眼睛顿时就红了：“为什么？”
傅松道：“因为你也说了，这里根本没有适合修铁路的地方。
既然不适合，那就换一条路，没有必要坚持。”
“可是，我说过，我会去找的，傅总，我真的会去找。”
傅松这时终于意识到未止欣的不对劲。
她虽然竭力忍住，但脸却比刚才白的多，表情也没了之前的活泼。
仿佛，信念在崩塌。
傅松皱起眉头：“你为什么执意要在这里修铁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未止欣犹豫了。
傅松看了唐可可一样，唐可可会意：“止欣，你别着急。
傅松很好说话的，你有什么苦衷直接说出来就行。
如果他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的。”
未止欣看看唐可可，又看看傅松，最后低下头：“傅总，唐总，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
其实我的老家就在野牛沟对面的广坪镇。
那里全是大山，山里盛产各种水果干果，但限于交通不便，一直无法运输出去。
这也导致广坪镇哪怕占据了最丰富的地里资源，依旧是陕甘地区最穷的地方之一。
我从小生活在那里，长大后最大的志向，就是给那里的人修条通往外界的路，帮助他们改善生活。
可惜事与愿违，虽然后来我当了勘测师，但却一直在其他地方奔波。
直到这次的中疆铁路。
为了这个机会，我等了足足十二年。
如果错过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契机，我……”
她说着说着，再也说不下去。
“傅总，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自私，但是广坪镇的村民真的很需要帮助，所以，对不起！”
仿佛知道说出这些话，自己的志向就会彻底化为梦幻泡影。
未止欣摇摇头，转身落寞的离开。
就在这时，傅松在她身后道：“等等，我决定了，中疆铁路就修在野牛沟。”
未止欣脚步一顿，然后转过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真的？太好了！”
她惊慌失措一阵，忙朝傅松鞠了一躬：“谢谢傅总，谢谢你！
你们在这里等着，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找到适合修铁路的地形地貌。”
然而傅松摇摇头：“不用找了，这里地势险峻，就算你找到了，铁路也不可能绕这么大弯子。”
“啊？那怎么办？”
傅松道：“当然是从白沙镇那边直接修过去。”
“这……”未止欣喃喃道，“可是那边的山体，根本就不适合修路啊！”
傅松笑了：“如果用普通的设备肯定不行，不过有一种开山挖地的神器，只要有一台，再差的地形都不是问题。”
未止欣一愣：“开山挖地神器？那是什么？”
傅松一字一顿道：“盾构机！”
盾构机全名叫盾构隧道掘进机，它是一种隧道掘进的专用工程机械。
现代的盾构机集光、机、电、液、传感、信息技术于一体，具有开挖切削土体、输送土碴、拼装隧道衬砌、测量导向纠偏等功能。
其中涉及地质、土木、机械、力学、液压、电气、控制、测量等多门学科技术，而且要按照不同的地质进行“量体裁衣”式的设计制造，对可靠性要求极高。
它被广泛用于地铁、铁路、公路、市政、水电等隧道工程。
当然，最关键的是，目前盾构机的设计和制造技术，只有德国有。
也就是说，如果傅松想使用这种挖隧道神奇，只能去德国购买。
听了傅松的解释，未止欣的眼睛亮了：“傅总，你说的都是真的？”
傅松无奈的看着她：“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未止欣有些不好意思：“你当然不会骗我，我……谢谢！”
原本傅松以为，未止欣深入鸡冠岭深处，应该是遇到了危险。
没想到中间只是产生了一点误会。
三人从这里出来后，傅松没有停留，和唐可可直接坐飞机回到粤省。
接着他找到温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作为陆地工程之王，盾构机因为技术上牵扯到一些核心机密，一般不对外出手。
所以想要购买，需要走些关系。
温蒂闻言笑道：“你说的是海瑞克吗？我帮你问问，问题应该不大。
我们家族在海瑞克也有股份在里面。”
听到这个，傅松稍微松了口气。
谁知温蒂拨通电话，越说脸色越凝重，最后，她看着傅松，脸上全是委屈。
傅松连忙安慰：“没关系，如果对方不想卖就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
温蒂摇摇头：“那边答应卖了，就是价钱比较高。”
傅松一愣：“多少钱？”
“八个亿，而且是二手的！”
傅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八个亿！
对方也太敢狮子大开口了。
要知道，盾构机的真正造价，也就几千万而已。
对方一翻就是十倍，如果算上二手，折价更高。
温蒂道：“那还要不要买？如果不卖，我直接回绝他们就是。”
傅松咬咬牙，道：“买，当然要买了。而且不仅要买，还要买两台。”
温蒂看了傅松一眼，忽然道：“对不起，我已经竭力说服他们了，可是……”
傅松摆摆手：“不用说了，我明白。”
虽然日不落皇室在海瑞克公司有部分，但只是小股东。
对方愿意卖给自己，还是看在温蒂的面子上。
既然他们出价了，那自己掏钱买就是，没必要让温蒂为难。
当听到傅松花大价钱买了两台盾构机后，明白这种机器作用的松可建筑的工程师瞬间欢呼起来。
之前他们为了修建铁路，需要长时间的勘探作业。
这个时间可能长达一到三年。
但现在有了盾构机就不一样了。
只要不是地形特别恶劣，均可以直接施工，无形中节省了大量时间。
傅松把钱打过去，海瑞克的动作也很快，仅用了一个月，两台机器已经到位。
白沙镇。
傅松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回来。
还是原来的小镇，只不过在镇的西侧，多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工地上写着松可建筑集团有限公司的字样。
“傅总！”正呆愣，忽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
傅松扭头一看，发现对方隐隐有些熟悉。
“你是？”
“你忘了，我是刘老白啊，毛蛋的父亲。”
傅松瞬间想起对方的身份。
李老白的儿子毛蛋和狗剩找到了秦越州等三个工程师，把他们救了回来。
当时傅松履行承诺，给他们三百万现金。
如果李老白和张喜顺平分，就能独得150万，成为标准的百万富翁。
“你好，你好！”傅松给他打招呼。
然后打量对方。
此刻的李老白身穿笔挺西服，头发磨得蹭亮，走起路来也异常神气，看来那一百多万给了他足够的人生自信和财产自由。
李老白忙道：“我再好也没你好啊，你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他说的是心里话。
本来李老白觉得，自己能拥有150万，已经算是人上人。
可当他看到傅松的松可建筑来这里驻扎，动辄几十辆车，百十号人，才明白真正的大老板派头是什么样。
两人寒暄几句，傅松问：“你来这里是？”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松可建筑的建筑工地。
在得不到允许的前提下，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李老白笑道：“我当然是来给你干活的。”
说完指了指旁边一辆铲车：“你给我的奖金我买了辆车，现在开着给你打点零工，嘿嘿！”
傅松立刻竖起大拇指，同时不得不感慨农村人的朴实。
如果是一般人，得到这笔钱，肯定买车买房，改善生活。
但对方却选择买铲车。
要知道这样一台铲车就是大几十万，光买车就能花掉他一半的钱。
傅松问：“你这可不好回本。”
谁知李老白道：“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干十年八年，都赚不回买车的钱。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在修铁路吗？
我的车可以给你们修路，等路修好了，这里的农产品就能运出去，我的铲车能干的活就多了。
我已经算过，只要好好干，最多三年就能把车钱赚回来。”
傅松不由想到未止欣之前的话，同时也对自己修这条路意义的理解更加深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
傅松精神瞬间一震。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就自己从海瑞克买的二手盾构机到了。
果然，当卡车开过来，傅松终于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陆地工程之王。
“傅总！”未止欣从跳下来，小麦色的皮肤衬托出无尽的健康之美。
傅松吓了一跳：“你自己开车拉过来的？”
未止欣点点头：“怎么，我不能开车？”
“能，当然能，你高兴就好。”
未止欣欣然一笑，脸上全是兴奋。
从松可建筑工地在这驻扎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梦想彻底实现了。
等众工人合力将盾构机卸下，未止欣对傅松道：“傅总，要不你给大家讲两句？”
傅松连忙摆手：“不用了，咱们不玩这些虚的。
既然机器已经到位，直接开始干活吧！”
未止欣点点头，开始安排人。
只是下一刻，她却愣住了。
傅松奇怪问：“怎么回事？”
未止欣道：“傅总，现在盾构机是没问题了，可问题是，这东西没人会开啊！”
“什么？没人会开？海瑞克的人呢？没来吗？”
未止欣连忙打电话联系，结果下一刻，她脸色涨的通红：
“海瑞克公司说，想让他们的人教咱们开盾构机，必须额外缴纳培训费。
一小时，一万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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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 傲慢的克里斯
听到未止欣的话，傅松的神色阴沉如水。
自己为了买盾构机，花了将近八个亿。
二手就算了，十倍溢价也算了，可教手下的工人开，还要收钱。
简直欺人太甚！
傅松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委屈？
只是，
看着面前这个大家伙，以及旁边满是期盼的工人。
傅松对未止欣道：“答应他们，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一律答应。”
未止欣点点头，然后又去联系。
半天后，一辆suv疾驰而来，速度之快宛若猎豹。
李老白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对方减速。
谁知对方看到李老白，速度不仅没减，反而加大油门，几乎将车子开的飞起来。
李老白无奈，只能朝旁边躲避。
吱——
突然，车辆急停的同时一个摆尾，在路面直接漂移了十来米，最后在傅松面前停下。
汽车轮胎甩出的尘土四散飘扬，呛得人连连咳嗽。
接着车门打开，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走出来。
其中一人带着金丝眼镜，看了众人一眼：“你们谁是老板？”
傅松站出来：“我是！”
“过来！”对方朝傅松招招手，然后坐上盾构机道：“记住，我只演示一遍啊！”
说完，双手在操控台上不断操作。
很快，对方双手停止，问傅松：“学会了吗？”
盾构机的操控台有几十个按钮，在不知道其功能的前提下演示一遍，怎么可能学会？
果然，傅松摇摇头：“没有！”
“你怎么这么笨？看好了！”然后他又快速操作了一遍。
“现在应该学会了吧？”
傅松继续摇头。
忽然，他身后传来几个笑声，是一起来的几个老外。
傅松沉默。
他已经明白，这几个所谓的“工程师”，其实是在逗自己玩。
盾构机的指令非常多，比如如何前进，如何后退，如果清理石块，刀片怎么启动……
这些动作整理出来，完全可以写成一本长篇。
可对方只是在上面胡乱操控一下，连指令都不讲，别说傅松了，就算神仙来了都不可能学会。
看了眼前老外一眼，傅松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我啊？叫我克里斯就行。”
“好的，克里斯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人了。”
“我再给你演示一遍……等等，你说什么？”
傅松道：“现在你可以走人了。”
“你……”克里斯的脸直接就黑了，对方这么说，在他看来，完全是对他的蔑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傅松点点头：“没错，就是我说的。”
克里斯想从盾构机上下来，但身体动了一下，还是停住：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向我道歉，我可以看在你是海瑞克公司客户的面子上，原谅你一次。
如果我走了，你再想把我请回来，一小时就不是一万美刀了，而是十万美刀。”
结果傅松神色如冰：“请你离开，好走不送。”
“哼——”克里斯愤愤的从盾构机上跳下。
而他的脚刚落地，他那几个同伴就开始嘲笑起来：
“克里斯，你的持久力不行啊，这才几分钟就被赶出来了。”
“就是，要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认真点，最起码告诉人家哪个是开关。
现在好了，人家想自己开，说不定连开关都找不到。”
“……”
虽然他们的口气是在讽刺克里斯，但更多的是对华国人的蔑视。
克里斯嘿嘿一笑：“行了，都坐在旁边等着吧！
我说哥几个应该感谢我，是我用实际行动，让你们的薪水提高了十倍。”
而傅松对这些人的话耳充不闻，他坐在驾驶室上，两只眼睛看向操控台。
“傅总！”未止欣也爬上来，只是她看傅松的表情全是焦急，“这可是盾构机啊，里面工序十分复杂。
而且如果胡乱开，万一坏了就真麻烦了。”
“坏？”傅松看了未止欣一眼：“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干什么的？”
“开拖拉机的。”
“啊？”未止欣目瞪口呆。
然而下一刻，傅松手指按动一个按钮，接着将一个把手往前一推。
原本静止不动的盾构机，竟然直接向前动了起来。
克里斯几人原本还在说风凉话，忽然听到熟悉的轰鸣声，连忙抬起头。
下一刻，他们就呆住了。
只见盾构机隆隆向前，虽然走路有些不稳，但确实是最正确的启动方式。
克里斯忽然大叫：“不可能，他怎么会将盾构机开起来？”
旁边的同伴笑道：“怎么不可能？这不都是你教的吗？”
“可是，我都是胡乱操作的啊！”
“克里斯，别着急，能将盾构机开起来没什么。
毕竟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复杂，但只要知道开关都能驾驭。
难的是如何控制进行山地作业。
这片山区的地形我看了，山体滑坡严重，而且土质疏松，一个操控不好，都可能出事故。”
他说着，盾构机已经开到山脚下准备挖掘的地方。
现场所有人均屏住呼吸。
傅松真的能将盾构机开起来吗？
傅松刚才和克里斯的矛盾，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同样对克里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这几个老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可是，想揍人必须有个前提。
就是自己得先能将盾构机开起来。
如果开不起来，再把对方揍了，到时候再去求人尴尬的只能是自己。
所以，傅松现在的行为非常关键。
嗡嗡嗡——
盾构机和前面的土层接触，前方的转盘转动。
下一刻，
这……
所有人目瞪口呆。
因为盾构机在傅松的操控下，竟然真的将土层挖开了。
而被挖开的土，顺着后面的运输装置运送到外部。
很快，傅松就驾驶着盾构机向前掘进了五十米。
接着，盾构机又缓缓退了出来。
第一次使用盾构机，属于试使用，需要对挖掘作业的效果进行检测。
等傅松将机头彻底退出，几个抱着设备，等待很久的专家立刻冲进去。
半小时后，他们退出，脸上全是狂喜：
“傅总，您挖出来的隧道非常坚固，顶部只需稍微修缮一下，就能当火车轨道使用。
而且它对山体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的抵抗力也非常好。
可以这么说，除非山体大面积夸他，基本不会出问题。”
啪啪啪啪……
掌声如潮，所有人看傅松的表情全是激动。
未止欣道：“傅总，原来你会开盾构机，你不知道，刚才你开着盾构机向前的时候，差点把我吓死。”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只有傅松有些无奈。
其实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如果不是受不了这几个德国人的傲慢，他绝对直接开着工作的。
而傅松能将盾构机开起来，很简单。
因为当他盯着盾构机的按键时，后面的备注会标准号每一个零件的作用。
所以虽然傅松动作很生疏，但只要根据备注中的提示，基本问题不大。
摇摇头，他走到克里斯面前：“哥们，不要觉得盾构机的先进技术在你们手里，就真把自己当大爷。
我们只是限于历史原因暂时落后，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傻子。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我们在盾构机上的技术就能超过你们。”
克里斯的脸时红时白，其实当他得知，公司把自己派到这里公办，心里就十分不爽。
而一小时一万美刀的指导费用，也是他自己加的。
他知道傅松一定非常不满，但克里斯却没有半点紧张。
因为他相信傅松一定会屈服。
没想到……
咬咬牙，克里斯道：“行，算你离开，不过你最好祈祷你的盾构机一直不出问题。
如果它不小心坏了，到时候，嘿嘿……”
傅松澹澹道：“这事就不用你担心了，如果我弄坏了，我当然有办法将其修好。”
“好，那我就等着。”
克里斯转身离开，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嘘声。
接着仿佛嘘声被感染了似的，所有人同时对克里斯伸出鄙视的中指。
傅松喊来几个工人，将操作方法和他们说了。
俗话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很快，这些工人就能开着盾构机进行掘进作业。
看着工人们的欢呼，傅松脸上的凝重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更加凝实。
忽然，他发现未止欣站在自己前边不远。
傅松奇怪的看着她：“你有事？”
谁知未止欣道：“不是我有事，而是你有事。”
顿了顿，她道：“是不是因为盾构机？”
傅松无奈点点头：“我虽然能将盾构机开起来，但也只是会开而已。
如果真如克里斯所说，它出现故障，就真麻烦了。”
未止欣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傅松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傅松虽然有眼睛异能，之前也研究出了超级钢技术，和特高压技术。
但这两项技术均偶然性居多。
最关键的是，不管超级钢还是特高压，核心并不复杂。
可盾构机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光零件就有两万多个，涉及的技术大类，更是多达二十多种。
所以单凭傅松一人，根本不可能将其工作原理全部弄明白。
未止欣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
傅松一愣：“什么想法？”
谁知未止欣却犹豫起来：“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感觉也不靠谱。”
傅松无奈：“你有意见直接说即可。
再说了，对于盾构机，你同样是门外汉。
所以你不会真以为，只要你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就会采用吧？”
“我……”未止欣咬咬牙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您不是买了两台盾构机吗？我想把另一台拆了。”
傅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我是我的想法不靠谱吧，你还不信。”
傅松摆手打断未止欣的托词：“我不是这意思，你要拆盾构机的目的是什么？”
未止欣道：“盾构机最难的地方，不是结构非常复杂吗？
其实我觉得，如果不考虑它内部的两万多个零件，只用审视的目光看，
它其实就是个挖土机。
一个挖土机的技术含量能有多高？
所以，这是一个技术含量一般，但结构极其复杂的机器。
而想破解这种机器的奥秘，就是把它拆开，然后把所有相关专家喊来一起研究。
到时让他们各自负责自己这块，最终进行汇总。
这样盾构机的奥秘不就破解了吗？”
说完，未止欣顿了顿：“这只是我的一个设想，不一定准确。
而且，一台盾构机的价格也不便宜，万一拆下来却装不回去，就真的麻烦了。
傅总，你……”
未止欣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只见原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傅松，眼中忽然发出灼灼的光。
他拍拍未止欣的肩膀，笑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傅松觉得，未止欣的提议完全可行。
当然，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这么做。
虽然正如未止欣所说，盾构机的工作原理包含的技术含量并不高。
但哪怕再低，当零件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都足以让人崩溃。
毕竟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是很难弄清楚每一个零件的具体功能的。
一旦有数量较多的零件功能无法分辨，加上这些零件设计的领域五花八门，最后只会越弄越糟。
可傅松不一样啊！
通过眼睛后面的备注，他只需扫一眼，就知道其功能。
如果在拆卸过程中，傅松将这些功能信息表述出来，再派专人记录，最后交给相关专家进行研究。
难度直接就能降到最低。
当然，这个方案还有个问题，就是从哪找这么多相关专家。
傅松拿出自己的荣誉——民族之光勋章。
荣誉——民族之光勋章代表的不仅仅是荣耀，还有科技上的便利。
只要傅松愿意，他就可以凭此借调全国各个行业的专家。
深吸一口气，他对未止欣道：“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我决定成立松·盾构机研究实验室，这个任务交给你负责，怎么样？”
未止欣有点呆：“什么？交给我负责？这……
傅总，我恐怕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啊！”
傅松笑道：“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盾构机的原理非常简单吗？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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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王卫东的玩笑
吃瓜群众万万没想到，最近他们又看到了一则大新闻。
至于新闻的主角，就是彩蝶文化娱乐的老板傅松。
虽然彩蝶文化娱乐是傅松最知名的企业，但是傅老板手下并非只有这一家公司。
相反，傅松旗下最大的公司，叫做青松人力资源。
这是一家包含了数十万农民工的建筑公司。
青松人力资源下面还有一家叫松可建筑有限公司的分公司，这是傅老板为了拿到中疆铁路的建造权特意成立的。
听起来是不是特别绕？其实没关系。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傅松获得中疆铁路建筑权后，为了提高工程安全性，特意以7.9亿/台的价格，从德国海瑞克公司购买了两台盾构机。
而在盾构机的使用过程中，因为和海瑞克公司工作人员起了争执，傅老板竟将对方直接赶走，并表示，要自己研究盾构机。
于是他又成立了松·盾构机研究实验室，准备将其中一台盾构机拆掉。
拆掉……
刚开始大家其实觉得没什么，拆机器嘛，大不了再装上去呗！
可当他们知道一台盾构机包含两万多个零件时，开始佩服傅松的勇气。
两万多个零件是什么概念？
拿常见的手机来说，这种电子产品所有人都会用，但若论构造，90%的人都不怎么懂。
如果将手机拆开，绝对一脸懵逼。
很多人带着好奇拆手机，等他们想装回去时，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装。
其实一台手机的零件，满算满算也不超过20种。
而两万种零件……
所以，傅松会成功吗？
松·盾构机研究实验室总部设立在白沙镇。
既然已经决定，傅松也懒得麻烦。
他一个电话，把另一台还在路上的盾构机召唤了过来。
然后傅松以荣誉——民族之光勋章的名义，向全国各行业各的专家发出了邀请，请他们在11月1日那天，位临白沙镇，共同研究盾构机构成。
11月1日。
早晨。
未止欣看着傅松：“傅总，你说今天真的会有人来吗？”
傅松神色澹定：“放心，一定会有人来。”
“可是，”未止欣犹豫片刻，还是道，“其实我觉得咱们应该将地点放在沪上、粤省或者帝都，这样可能会热闹些。”
未止欣的担心并非多余，白沙镇属于陕甘一呆，地处偏远。
很多各方面的专家就算有意，恐怕也会因为路途问题直接放弃。
傅松当然知道未止欣的想法，他澹澹一笑：“沪上粤省的确更方便，但是搞科学研究只是为了图方便的话，就不用搞了。
而且咱们国家这些年虽然获得了很大的发展，但有一说一，不管技术还是管理，咱们依旧比西方发达国家差很多。
所以，咱们搞研究，困难程度要大得多。
如果他们连这点距离都无法克服，还是尽早放弃的好。”
“这……”未止欣陷入沉默。
虽然傅松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有道理却不意味着就是真理。
上午十点，看着远方的道路，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未止欣的脸色瞬间苍白。
而现场除了未止欣，还有其他人旁观者。
比如李老白，比如张喜顺，还有毛蛋和狗剩。
大家看傅松的表情充满担心。
如果傅松发送邀请，结果最后没人到，那就真成笑话了。
然而傅松表情却看不出半点波澜。
终于，中午12点。
依旧没人。
摇摇头，傅松对未止欣道：“中午了，通知大家吃饭吧！”
未止欣脸色一急：“可是，人都还没到呢！”
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专家，傅松特意安排好了宴席。
现在所有菜都已备好，却没有人。
傅松道：“不等了，大家等了半天都累了，总不能在这里干饿着。”
未止欣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她正要去通知厨师，忽然，毛蛋指着前方大喊：“来人了，有人来了。”
未止欣一愣，接着朝前方看去。
只见在时间尽头，走来一大群人。
这些人大多年过半百，有的头发已经花白。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王卫东，王卫东身后跟着苏裕民等傅松比较熟悉的炼钢专家。
四大钢厂的人竟然都到了。
旁边，罗景平、谢文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看到傅松，谢文还调皮的朝傅松眨眨眼睛。
剩下的人傅松大部分都不认识，不过看他们和罗景平、王卫东熟悉的样子，身份应该都不比这两人差。
“哈哈哈哈，小傅，怎么样，等急了吧？”罗景平第一个开口。
傅松走过去，一脸无奈道：“你们这是……怎么会一起到的？”
罗景平指了指王卫东：“这个你就要问他了。
本来我早上八点就到了地方，将老王拉住我，说去这么早干什么？
除了和你这家伙寒暄废话，就只能在旁边瞎站着。
与其如此，还不如四处转转，反正难得来一次野牛沟，不转一转，欣赏欣赏美景，就太可惜了。
比如那山里的沙枣，虽然没有大枣甜，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傅松愕然：“所以你们是去爬山了？”
“对，我们是踩着饭点准时回来的，一坐下就能吃，简直不要太开心哟！”
傅松无奈的看着王卫东：“王叔，你们游山玩水是你们的自由，但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你不知道，我在这等的心那是拔凉拔凉的！”
他终于明白，这是王卫东伙同其他人给自己开的玩笑。
只是，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啊！
王卫东嘿嘿一笑：“通知你？
你也不看看，论资格，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比你强的多？
凭什么让我们通知你？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说一声就行，我们自然回过来。
别懂不懂就显摆你那枚荣誉——民族之光勋章。
这枚勋章最大的作用是留着做纪念，而不是召唤人！”
啪！
傅松打了自己一下，顿时眉开眼笑：“这个，我是不是怕我这个小兵，请不动你们这些大老吗？
所以，嘿嘿……”
他终于明白了王卫东的意思。
自己使用荣誉——民族之光摇人，虽然大家看着这枚勋章的面子会过来。
但傅松在他们眼中，难免有年少轻狂的嫌疑。
王卫东正是为了帮傅松消除彼此之间的芥蒂，才主动这么做。
想到这，傅松心中忍不住暗暗感激。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有些人情世故自己根本没主意，但王卫东已经帮自己做好了。
其他人瞬间哄堂大笑，有鼓励的，有赞扬的，有谆谆教导的，有平易近人的。
傅松一边回应，一边将他们领进白沙镇档次最高的酒楼。
他招呼众人做好，正准备招呼人上菜，却发现杨青皮在旁边忙活。
傅松一愣：“杨哥，你怎么也来了？”
杨青皮看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仅我来了，我奶奶也来了。”
“什么？郝月珠奶奶也来了，这……怎么能劳动她老人家？”
傅松转过头，果然看到郝月珠正在和几个年纪颇大的老者聊天。
同时他心里也暗暗奇怪。
盾构机的原理构造，主要涉及的，是工业方面的知识。
郝月珠和杨青皮擅长的却是农业，二者根本没关系。
杨青皮嘿嘿一笑：“觉得很奇怪是吧？主要是奶奶觉得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转转。
今天来的，很多都是她的老朋友，因为工作原因，很久都没见过了。”
得，这是把自己这里当成交流会了。
但傅松却更加高兴。
作为一个泱泱大国，各方面的专家比比皆是。
只是限于条件，大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各研究各的，很多技术其实都重复了。
如果能有效的进行交流，绝对能省很多力气，也能激发更多的灵感。
想到这里，傅松忽然觉得，自己要不要在成立一个各领域专家交流中心？
平时大家没事就聚一聚，玩一玩，说不定这样反而能推动科技快速进步。
当然，傅松也就这么一想。
下午，众专家吃饱喝足，最后来到松可建筑工程总部。
一台盾构机被运送出来。
所有人收住脸上的笑意，神色开始变得认真。
盾构机，陆地工程之王，这个称号可不仅仅只是说说。
为了他傅松花了将近八个亿，如果拆解出了问题，不仅傅松损失惨重，他们也将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傅松却异常冷静，他大手一挥，道：“开始吧！”
盾构机开始被肢解，一个个零件被分离开。
每拆解一个零件，就会有相关专家过来将其拿走。
而拆解的过程，更是全程录像。
傅松则一个一个的标注其作用。
刚开始进展的很慢，但随着大家越来越熟练，速度顿时快了起来。
拆解队伍也由一组变成两组，两组变成四组……
最后，一共有56组人同时进行。
至于傅松，已经不需要他一一讲解那些零件的作用，因为大部分这些各个领域的专家都知道。
只有一些难度较大的，才需要傅松进行标注。
傅松也终于发现，自己真的小觑了天下英雄。
甚至到最后，傅松已经完全帮不上忙。
因为就算有疑惑，这些专家们经过讨论，也能自己解决。
饶是如此，这台盾构机的拆解，也用了将近一周。
之所以耗费这么长时间，还是众专家故意压低了速度。
他们一边拆解，一边标注，一边研究，一边分析。
旁边的年轻助手在旁边不停的忙活，傅松亲眼看到，这些助手手中原本只是一页纸，最后慢慢变成一本书。
终于，盾构机完全被拆解开来。
所有专家更忙了，他们夜以继日的琢磨，实验。
傅松却清闲下来，发现自己帮不上忙后，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中疆铁路的挖掘上。
另一台盾构机轰鸣声不断，傅松也第一次见识到科技的伟大。
原本险峻、坚固、结实、不可逾越的大山，在这种机器面前，就像脆弱的纸。
很快，三个月过去。
“傅总，不好了，不好了。”
迷迷湖湖的，傅松从床上醒来，看着神色焦急的李老白，他脸上全是不解：“怎么了？”
“那台盾构机，它坏了。”
“什么？”傅松一愣，接着大吃一惊：“怎么会坏的？”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开山工程已经接近尾声。
也就是说，最多两天，野牛沟的山体就能彻底打通。
这里是中疆铁路最险要，挖掘难度最大的地方。
只要将这里修通，其他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那台盾构机竟然坏了，这也太不结实了吧？
傅松连忙跑到工地，负责工程的工人一脸沮丧。
傅松问：“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工人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操作的时候一直非常小心，前几天碰到花岗岩层都没出问题。
可今天早上刚工程半个小时，忽然基座开始发热。
我们赶紧关停，等温度恢复后，想再启动，发现已经没反应了。”
傅松皱起眉头爬上盾构机，然后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眼睛上。
他想通过眼睛的备注，找到出问题的部位。
结果看了半天，眼睛都看流泪了，也没发现原因。
没办法，实在是盾构机上的零件太多了。
傅松眼中全是红字，一个出故障的零件藏在其中，根本发现不了。
正不知所措，忽然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哟，真出问题了？
啧啧，这可就不好办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检修一下？”
傅松抬头看着他：“真的？你愿意帮忙？”
克里斯嘿嘿一笑：“必须愿意啊，我可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乐于助人。
不过，我不会白忙。
检修一次一百万，不包括零件。”
傅松的眼睛跳动了两下，谁知克里斯又道：“对了，我说的一百万，指的是欧元！”
“你……”李老白的脸直接就黑了。
正常人花钱买东西，本来就有保修期，一般情况下都是一年。
而像盾构机这样的超级大件，往往是五年以上。
可现在仅仅用三个月就出问题了，对方不保修就算了，还狮子大开口。
简直欺人太甚。
傅松深吸一口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克里斯一愣：“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
“你敢再说一遍吗？”
傅松看着对方，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字：“滚！”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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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我们自己的盾构机
克里斯走了，走的很窝火。
李老白估计他是不会回来了。
只是，
李老白担忧的看着傅松，克里斯是修好盾构机最大的希望。
现在对方走了，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虽然王卫东等人也在研究盾构机的构造，但这么长时间过去，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对方三年研究不出来，难道就真的等上三年？
傅松能等，但中疆铁路等不了啊！
傅松却神色平静，他来到松·盾构机研究实验室，王卫东、罗景平正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傅松，王卫东道：“小傅，你小子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些老头子？”
傅松忙打了个哈哈：“王叔，我这不是天天忙嘛！
虽然我没来，但我心里老想你了。”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这……那我就不客气了，负责开辟野牛沟那台盾构机出故障了。”
王卫东一愣：“是吗？克里斯那帮人不是在嘛，你让他修修不就行了？”
傅松有些尴尬：“克里斯被我轰走了。”
“把克里斯轰走？我是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天天这么傲气？
别以为自己做成一点事，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呃……”傅松无奈，将克里斯的话复述了一遍。
王卫东的脸直接就黑了：“什么？你说检查一下故障，他们就给你要一百万？还是欧元。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看着王卫东须发皆张的样子，傅松连忙道：“王老，您消消气，消消气。
为了这件事，不值得。”
王卫东很快平静下来：“所以你来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帮你排查故障？”
傅松点头苦笑道：“我知道这个比较为难，但这不实在没办法嘛！
中疆铁路是未来贯穿东西两地的交通大动脉，能早修成一天，就能早一天投入国家建设。”
王卫东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
说完，他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很快便有十三个人聚集过来。
王卫东道：“据我们这段时间对盾构机结构的研究，发现这台机器所运用的科技一共包含十三大类。
这十三人分别是对这十三类技术研究中，表现最好的专家。
现在让他们过去帮你看看，先做一个初步排查。”
傅松连忙道：“那就麻烦各位了。”
“麻烦什么？傅老板将一台将近八个亿的机器，眼睛都不眨的拆下来给我们研究。
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我是科技院的，这两年科技院经费比较紧张，普通的设备还好说。
像盾构机这种巨无霸，我们可买不起。
你不知道，之前知道这种陆地工程之王后，我做梦都想看看里面的结构。
分析研究一下其原理，可惜一直都不能如愿。
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的，言辞对傅松全是感激。
傅松连忙对他们示意微笑。
一行人来到损坏的盾构机前。
忽然，熟悉的suv再次疾驰而来，看到这辆车，傅松眼皮一跳。
等车辆停下，车门打开，傅松的眼皮忍不住一跳。
是克里斯，这家伙又来了。
不得不说，对方的脸皮真的很厚。
傅松之前把话都说那么绝了，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看到傅松，以及傅松身后的这些人，克里斯冷冷一笑：“哟呵，修个机器竟然请这么多人。
啧啧，知道的知道你们是修机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去炸月亮呢！”
傅松懒得理他，他转头对一个人道：“张工，那就麻烦你们了。”
张工叫张科，在一行人中技术水平最硬，威望也最高。
他点头笑道：“没事，我先把我负责的领域排查一下。”
说完爬上盾构机，开始检查。
忽然，他一愣，然后对傅松道：“有螺丝刀吗？”
不等傅松反应，李老白就把一柄螺丝刀递过来。
张科接过，将左前方的几个螺丝卸下来，然后打开附着在表面的钢板。
接着他对身后一个人道：“小周，给我拿一个镇流器。”
很快，镇流器送到。
张科身后将盾构机上的一个零件拔下来，然后将镇流器装上，接着按动开关。
下一秒。
嗡~
熟悉的启动声响起，李老白等人见状均是一愣。
这……貌似已经修好了？
张科将自己写下来的钢板和螺丝装上，然后道：“试试能不能用。”
负责开盾构机的工人坐上驾驶舱，开始操控里面的开关。
一分钟后，工人笑道：“已经可以了，你真厉害。”
张科澹澹一笑：“厉害什么，就是镇流器短路了。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排气口进去了石子，导致瞬间电流过大。
你们以后驾驶的时候小心点就成。”
工人一愣，随即恍然：“原来如此，之前我进行挖掘作业时，的确有石子到处乱飞。”
见工人开始忙活，张科对身后的同伴道：“行了，大家都回去吧！”
然后对傅松道：“这种小故障，其实随便喊一个技术员过来都能修好。
下次再出事，你直接和我说，我实在没办法，再去找王老。”
傅松点头道：“谢谢，我知道了。”
然后他看向克里斯：“克里斯先生，你是真闲啊，如果实在不找到干什么，我建议你直接回你们公司吧！
省的天天在这里吃闲饭，你们公司每天报销的金额也不便宜。”
“你……”克里斯这次特意过来，其实是准备看傅松，以及这些华国工程师的笑话的。
没想到对方处理故障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甚至克里斯发现，那个动手的张科，水平甚至比他更高。
比如盾构机镇流器短路这种最常见的故障，哪怕克里斯已经检修过很多次，想找到原因，也需要至少二十分钟以上的排查。
可对方好像才用了五分钟不到，甚至连外面的保护盖都没打开。
忽然，克里斯皱起眉头。
他忽然想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傅松请来的那些专家，到底对盾构机研究到哪种地步了？
虽然张科展露出来的水平，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能做到这么迅速，同样证明了很多问题。
傅松也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当回事。
三天后，野牛沟的工程顺利完工。
这也意味着，中疆铁路修建过程中，关于隧道挖掘一项，最难的工程搞定了。
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傅松找到王卫东向其告别。
粤省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忙，他已经不准备再耽搁。
谁知却被王卫东阻止：“你再在这等两天。”
“等两天？”傅松一愣，“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结果王卫东眼睛一瞪：“让你等两天就等两天，哪那么多废话！”
傅松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按照王卫东的话等待。
他虽然想回去，但左右不差这一点功夫。
两天后。
当傅松再次来到松·盾构机实验室，却呆住了。
只见这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王叔，今天不会是你的生日吧？哎呀，你看我这脑袋，稍等，我现在就给你定生日蛋糕。”
王卫东没好气道：“你小子的脑子是猪脑子吗？
我的生日上个月才过完，哪有一个月过一次生日的？”
“那是罗景平罗工的生日？”
“行了，别乱猜了，跟我来。”
王卫东带着傅松在实验室内来回穿梭，最后在一片广场前停下。
下一刻，傅松呆住了。
“这是……”
因为在傅松面前，停放着一台类似火车头的机器。
再看车头上的狰狞刀片，不是盾构机又是什么？
难道王卫东等人已经将那台盾构机的原理研究明白，又将其装了回去？
等等，不对啊！
傅松明明记得之前那台盾构机是暗灰色的，加上是二手盾构机，上面明显能看出腐朽的痕迹。
可眼前这台盾构机，却是崭新如一。
特别是表面的金属涂层呈亮银色，就仿佛绝世剑客的绝世宝剑。
见傅松满脸茫然的样子，王卫东哈哈大笑道：“别乱猜了，你买的那台盾构机，因为我们要做一些特殊实验，已经彻底报废，装不起来了。
这台盾构机，是我们弄清楚了盾构机的工作原理后，创新建造的。”
“什么？”傅松大吃一惊，“你们自己能建造盾构机？”
王卫东眼睛一瞪：“怎么？瞧不起人是不？
不要以为你一个门外汉，能发现超级钢，以及弄明白特高压输电的原理，就觉得所有人都是菜鸡。
那只是你小子运气好。
告诉你，说到聪明，全世界最聪明的就是华国人。
咱们之前会落后，只是历史问题，和智商没有关系。
而且和西方人相比，咱们华人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勤奋。
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天赋是什么吗？”
傅松想了想：“帅？”
“滚犊子，不要把你自己外貌特点，当成天赋。
再说，你就算再帅，能有看这本书的读者帅吗？”
“呃……”傅松汗道，“没有！”
“这不就结了。
告诉你，人最厉害的天赋，不是智商，不是良好的经济条件，也不是优握的家庭背景。
而是勤奋和自律。
当你每天都在努力，当你十年如一日的去坚持做某件事。
哪怕你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天分，你依旧能成为这个行业的大师。
而那些有天赋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事就偷偷懒。
就算他再有天赋又怎么样？
作为一个农耕民族，勤奋和自律，是刻到咱们华人骨子里的。
就像盾构机里面的技术，它很复杂。
如果换成西方人，一天八个小时，工作五天休息两天。
甚至工作四天休息三天，那么想把盾构机的原理弄清楚，没个好几年的确不行。
但是我们不一样，这些天，大家每天除了休息时间，其他都放在了盾构机原理的研发和探索上。
然后量变引发质变，就是我们能如此快成功的真正原因。”
啪啪啪啪！
傅松连忙鼓掌：“说的太好了，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行了，这台盾构机，我将其命名为中华1号，是咱们在之前那台盾构机的基础上，研发的第一台盾构机。
千万不要小瞧它，这台盾构机的性能，是之前那台盾构机的五倍有余。
也就是说，之前你开山用海瑞克的盾构机，耗时整整三个月。
但若用这台盾构机，最多一个月就能搞定。”
傅松的脸上全是震惊：“真的假的？”
如果说王卫东等人在原来盾构机的基础上，研发出性能类似的机器。
或者机器的性能比之前好一点，傅松都能接受。
可你现在直接翻五倍，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仿佛知道傅松的想法，王卫东嘿嘿一笑：“当然是真的。
其实我们能做到这一步，还要多亏你发现的超级钢。
超级钢除了应用于航母制造，其他方面也非常广泛。
特别是盾构机，我们发现用超级钢做刀片，哪怕最硬的岩石，切割起来都和豆腐差不多。”
傅松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
两个月后。
海瑞克公司总部。
一众高层正在开会，商量公司未来的发展计划。
克里斯坐在最后一排。
董事长托尔忽然问他：“克里斯，华国半年前不是买了两台盾构机吗？现在什么情况？”
克里斯忙道：“托尔先生，其实咱们翻了一个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
“对方卖两台盾构机，只有一台用来使用，另一台是拿来拆卸的。”
托尔一愣：“拆卸？”
“对，他们把那台机器拆了，准备弄明白原理，然后复制。”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华国人竟然想复制盾构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盾构机结构之复杂，咱们的工程师可是用了几十年，才发明出来。
华国那群农民，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我觉得他们或许想把盾构机拆了，用里面的刀片来制作锋利的长剑。
要知道刀片所用的金属，可是合金钢，用在制作长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都是常事。”
“嘿嘿，真有可能……”
嘲笑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托尔的电话响了，他选择接听。
下一刻，托尔脸色大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五分钟后，啪！
托尔的手机掉到地上。
“托尔先生，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副总裁问。
托尼语气颤抖：“华国新出了一台叫做中华1号的盾构机，性能是咱们盾构机的五倍。
而且它的售价只有5600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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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另外的四张牛皮卷
听到托尔的话，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5600万一台盾构机，怎么可能？
作为海瑞克的精英，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更清楚一台盾构机的造价。
虽然他们卖给傅松的盾构机喊价7.9个亿纯属狮子大开口。
但一台造出来，就算最便宜的，也要8000万。
所以对方一台5600万，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不等众人思考，旁边副总裁的电话也响了。
他拿起接听，下一刻，副总裁的脸色苍白如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啪！
忽然，副总裁狠狠将手机挂断，然后愤愤道：“无耻，太无耻了。”
托尔问：“什么情况？”
“印度本来从咱们这里定了五台盾构机，我是按照一台两个亿的优惠价给他们的。
可现在他们直接说不要了，要买华国的盾构机。
根据合同，如果由对方单方面违约，之前交的押金是不予退还的。
可是印度那边听说咱们不退钱，竟一纸诉状把咱们告了。
理由是涉嫌垄断，罚了咱们5000万。
但他们总共才交了2000万的押金。”
克里斯不解道：“咱们涉嫌垄断？难道他们说咱垄断，咱们就垄断了？”
副总裁愤愤道：“我生气的就是这个，因为状告咱们的是他们的工业部，而受理这桩桉子的是他们的法务部。
而他们的工业部和法务部，其实是一家的。”
托尔：“……”
在托尔听到这个消失时，傅松也听到了。
看着阿三哥发来的订单申请，傅松只能说：干得漂亮！
同时，傅松也长了一口气。
中华1号制造出来后，便开始投入工作。
经过半个月的尝试，发现不管性能还是其他方面，都比他买的那台二手盾构机强得多。
而且盾构机说起来一样，其实不同型号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比如开山的盾构机，和挖地铁的盾构机，型号就不相同。
甚至如果要求更高，就要根据具体的用途专门定制。
而海瑞克卖给自己的，仅仅是普通的开山盾构机，给施工过程造成了极大困难。
但中华1号就不一样了，众专家结合自己的所学，对盾构机本身的性能做了微调。
这样一来，不仅事半功倍，也大幅度降低了故障率。
当然，最让傅松感慨的，是盾构机的研发。
他在整个过程，除了贡献一台盾构机，和将所有专家组织起来，其他都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这也让傅松明白，自己的眼睛并不是万能的。
而少了自己，并不会影响华国想着光明前进的脚步。
因为盾构机的技术属于松·盾构机实验室，虽然傅松将里面的大部分利润，都分给了所有做出贡献的研究员，但剩下的也足以让他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彩蝶文化娱乐，余山带来两个好消息。
《盗墓笔记》和《我的兄弟叫顺熘》都杀青了。
余山将《我的兄弟叫顺熘》的小样送给各大电视台评审，有了《士兵突击》的成功，各大电视台均十分重视。
等他们看完，二话没说，就和彩蝶文化娱乐签订了播放合同，甚至还为首播权差点打破头。
最后还是被粤省卫视以高出其他电视台500万的价格拿下。
500万看似很多，但粤省卫视只需多接一个广告，就直接回来了。
于是，《我的兄弟叫顺熘》还没开播，傅松以及所有参与拍摄这部电视剧的演员都狠狠赚了一笔。
王云看着傅松，脸上全是笑容：“傅总，你看咱的《盗墓笔记》什么时候上映啊？”
他这几年在彩蝶文化娱乐虽然也没少赚，但同为编剧，和寒家女、刘易兵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想当初，自己和刘易兵都只能跟着寒家女打下手。
可现在，凭借《战狼》《士兵突击》和《我的兄弟叫顺熘》，刘易兵的收入已经超过寒家女。
说王云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几个月前，他还谈了个女朋友。
对方不嫌弃他曾经进去过，愿意陪他一生一世，王云自然不想亏待对方。
所以他现在迫切需要钱，同样，也迫切的想证明自己。
傅松笑道：“只要《盗墓笔记》过审了，随时都能上映。
这事你和余经理商量即可，就不用问我了。”
随着他公司越来越大，特别是青松人力资源为基础的青松建筑，松可建筑，还有华光电子厂的扩张，傅松现在忙的脚不沾地。
所以彩蝶文化娱乐的事，他已经彻底甩给余山，不准备再干预了。
王云忙道：“别啊傅总，这可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没有你从中指点，我心里没谱啊！”
余山也跟着笑道：“是啊，王云也是跟着你一路过来的，总要给他一个机会。”
傅松无奈：“我觉得你拍的挺好的，也非常用心，根本不用指点。
随便找个时间上映即可，票房就算再差，都差不到哪去。”
王云：“傅总，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上映前的宣传。”
“上映前的宣传？”
“对，不管《我不是药神》，还是其他电影，除了正常的宣发，您在上映前都搞了特殊宣发。
包括漂亮国那边的《冰川时代》。
我专门研究过，您的电影之所以每一部都票房大卖，关键就是这个特殊宣发，实在太走心了。
所以，我以《盗墓笔记》编剧的名义，恳请您再来一次特殊宣发。”
傅松不禁汗了一个。
特殊宣发？那些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就像《我不是药神》，他当初只是觉得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抄一下那些大火特火的电影。
就算质量差点，也能赚些钱，那里想过特殊宣发？
结果事情也巧了，自己每一部电影，好像都要搞出一些事。
他本想实话实说，忽然，傅松心中一动，笑道：“既然你研究过我的特殊宣发，那我考考你。
如果是你的话，《盗墓笔记》的特殊宣发你会怎么做？”
王云先是一呆，接着开始思索。
他道：“根据我的分析，按您的思路搞特殊宣发，想出现爆点有两个关键。
第一，宣发事件必须和电影本身有关。
比如《我不是药神》的元素是彷制药，《人在囧途》虽然是喜剧，但却折射的却是农民工讨薪难。
《泰囧》对标出国旅游，抓的是游客的沉浸式体验，《战狼2》爱国，不用多分析。
】
按照这个思路，《盗墓笔记》就很简单了，它对标的是文物，或延伸到古玩之类。
第二，就是找到联系后，还要搞出一则火出圈的大新闻，并通过大新闻和电影联系起来。
这样，大家就会将无法爆发的情绪，宣泄到电影上。”
傅松点点头：“分析的很好，那你觉得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王云斩钉截铁道：“盗一次墓！”
噗！
傅松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盗墓……
这货也真敢想。
他连忙摆手：“这事不能干啊，我现在手上的钱话都花不完，应该好好享受生活，而不是下半生在监狱中度过。”
王云推推眼镜，忽然笑道：“傅总，你误会了，我说的盗墓，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吸引人的噱头。
比如咱们可以搞一场声势浩大的盗墓直播，或者说探险直播。
直播本身并不重要，吸引眼球才重要。”
傅松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云拿出手机递给傅松：“傅总，你看。”
傅松接过，然后就愣住了。
手机上是一则新闻，报告说在蒙古国和华国的交界处，有牧民在一篇草原处发现了一件文物。
经专家鉴定，它很可能是成吉思汗的遗物，并推断，成吉思汗的墓葬，大概率就在附近。
看到成吉思汗四个字，傅松的眼皮忍不住一跳。
他抬头看向王云。
王云笑道：“傅总，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拿成吉思汗的墓葬做点文章。
这位蒙古第一大汗，历来就十分神秘。
特别是他的墓葬，从他死后到现在，都是历史未解之谜。
如果咱们对外宣扬，表示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线索……
嘿嘿，关注的人一定特别多。”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是红木的，古色古香，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
王云当众打开，然后叹了口气道：“傅总，实不相瞒，我之前一直到处盗墓，除了想借这个发点财，还有其他原因。
而是我祖父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四张牛皮卷。
他对文物非常有研究，经过鉴定，发现这四张牛皮卷，很可能记载着成吉思汗的宝藏。”
王云说话的同时，傅松也看向打开的红木盒：
神秘牛皮卷：28亿x4！【单买一张的话28万就行，不过若想寻找成吉思汗的宝藏，还需集齐剩余六张。】
王云又道：“其实我也是鬼迷心窍。
据史料记载，成吉思汗当年到处劫掠，因为觉得用不上，就将抢到的珍珠宝贝全埋了起来。
然后将地址记载到牛皮卷上。
我经过反复摸索，发现这四张牛皮卷应该不全，才想着按照祖父当年得到这四张牛皮卷的地点，到地下挖一挖。
毕竟人都有好奇心，更别是这么大的秘密。
没想到竟然一失足成千古恨。
等我出来后，反复思考才意识到当年的自己有多愚蠢。
牛皮卷祖父能得到四张，就已是撞了大运，剩下的肯定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王云絮絮叨叨说完，最后笑道：“这就是我想到的办法。
这四张牛皮卷不全，但此事只有咱们知道，观众又不知道。
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当成完整的藏宝图，再把它和这条新闻联系起来，然后开直播寻宝。
至于真正找到宝藏，当然不可能。
但我们可以伪造啊！
先花钱找人在选定的地方，修建一个假的成吉思汗墓，然后摆上一些彷品古董。
什么金银珠宝，玉石古玩之类。
还有墓室中的机关陷阱也搞一些，如果还觉得不过瘾，就开个棺。
反正当成电影拍，把事情闹大点，实在不行再买点流量。
把大家的好奇心勾引出来，将关注点放到盗墓上。
等他们恨不得自己也亲自动手，拿着洛阳铲跑到深山老林挖地探险时，咱们在趁机宣发《盗墓笔记》，肯定能吸引很多人进电影院观影。
傅总，你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傅总？傅总？”
王云正说的起劲，忽然意识到不对。
因为傅松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红木盒子，不知在想什么。
“啊！”傅松回过神，接着深吸一口气，澹澹道，“你的这个馊主意很损啊！”
王云不好意思一笑：“这不都是为了票房嘛！
而且直播造假早就是行内众所周知的事，最关键的是，咱们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法律上的纠纷。
您刚才说的对，您已经那么成功，完全没必要铤而走险。
我呢，也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所以，就算成吉思汗的宝藏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傅松忽然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稍等！”傅松直接给金小贝打电话。
半小时后，金小贝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手中也捧着一个红木盒子。
只不过这个红木盒子要比王云的红木盒子崭新的多。
傅松接过，然后递给王云：“你自己看吧！”
王云带着疑惑打开，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为红木盒中竟然放着三张牛皮卷。
其中一张看着很有些年头，另外两张是新制作的，非常新。
这是傅松根据从方静娴那里得到的图片，1:1复刻出来的。
王云的身体忽然忍不住颤抖起来，他先将自己的四张牛皮卷摆好。
然后又将傅松的另外三张牛皮卷一一拿出，像玩拼图一样拼接在一起。
于是，一张完整的藏宝图显现在所有人面前。
接着王云脸上全是惊喜：“我知道成吉思汗的宝藏在哪里了！”
说完他拿出地图，用签字笔在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圈，最后道：
“那个牧民的发现竟然是真的，那里真的有成吉思汗的宝藏。”
忽然，王云抬起头，发现傅松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瞬间尴尬道：“傅总，我……我就是有点激动，没想到，我……”
傅松道：“关于《盗墓笔记》的特殊宣发，我认为你的方案非常好。
所以此事具体怎么做，由你全权决定。
彩蝶文化娱乐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听从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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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非主流直播
现在这年头，不得不说干什么的都有。
特别是快抖直播平台，除了美食、探店、钓鱼、影评等主流网红，还有飞牌、套圈、下棋等偏门。
算得上是群魔乱舞。
而最近，走偏门的越来越多，其中有一条特别离谱的，对方直播盗墓。
你没看错，就是盗墓。
而且是实操。
至于主播本人，很多人并不陌生。
他叫王云，曾经《南派盗墓人》的作者。
而在王云视频号下方顶置的第一条视频，专门交代了他曾经的经历。
即他因为写《南派盗墓人》，被一名刑警书友发现异常，进去住了七年。
成为实力坑自己代表的第一人。
甚至王云不仅坑了自己，还坑了连载他的网站。
因为《南派盗墓人》事件被整改，导致现在都没爬起来。
此视频一出，瞬间获赞100w。
网友们纷纷起哄。
当然，王云之所以这么火，除了他那段诡异的经历，就是出来后，他又写了一本叫《盗墓笔记》的书。
和《南派盗墓人》昙花一现不同，《盗墓笔记》这两年的热度可是越来越高。
最新的一期“蛇沼鬼城”，销量更是突破100万册！
所以现在的王云也算功成名就了。
可不知是不是太过成功飘了，还是其他原因，王云开始出关于盗墓的视频。
先发了两期盗墓工具的讲解，然后开始讲理论。
最后，这货竟然开始了实操。
因为他竟带着洛阳铲，跑到洛城城外的墓葬群，找到一个盗洞钻了进去。
当然，这是个空墓。
但因为王云是晚上去的，配上恐怖的背景音乐，加上他故意调节气氛，也有够吓人。
连续三天，接着王云又转战咸阳。
同样的操作，同样的夜晚，再浪了一波。
很快，王云的直播间从最开始的几百人，变成了几万人。
而王云的盗墓大业，也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离谱。
直播间的网红忽然发现，王云好像飘了。
因为在上次的直播中，他盗了一座真古墓。
今天，他又杀进另一个古墓中，同样是真古墓。
这种行为很刑啊！
只是，让众网友不解的是，王云闹出这么大动静，而且这么嚣张，不仅警察叔叔没请他去喝茶，快抖也没限流或者直接404。
王云穿着粗气道：“各位老铁，咱们现在正在主墓室。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没猜错，这位墓主人应该是明代武将的墓葬。
而且看陈设，这还是一位武将的棺椁。
下面，最惊心动魄，最让人心跳的一幕到了。
因为，我要开棺取宝！”
说完，他走到棺椁前，双手放到上面，忽然大吃一惊：
“不好，这棺椁上有七七四十九根封棺钉，而且材质是极其罕见的天外陨铁。
根据历史记载，在明代，只有一个人得到过，他就是开国战神徐达。
徐达号称明朝第一名将，纵观整个古代，也能名列前十。
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通过太原之战、定西之战、灰山之战，将蒙古骑兵消灭殆尽，后来更是横扫蒙古草原。
也不知道，这位传奇将军的墓葬中，都有什么。”
他说着，将封棺钉一一取出，然后深吸一口气：
“各位老铁，我现在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开棺，如棺椁里面安葬的人真是徐达。
安装最新版。】
凭借着他征战一生积累的杀气，有极大概率可能尸变。
到时候……”
诡异的bgm在此时响起，将气氛衬托的更加诡异。
忽然，王云手臂用力，同时大喝一声：“开！”
下一刻，所有观看直播的人，忍不住将手机往前移了移。
一些胆子小的，更是吓得直接闭上眼睛。
等他们将眼睛睁开，却发现王云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棺椁内。
棺椁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心放着一个红木盒。
王云小心翼翼将红木盒取出来，然后慢慢打开。
然后，他从里面取出一张牛皮。
王云脸上却全是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镜头靠近，只见牛皮上山川河流，绘制的十分清楚明白。
王云看了半天，下意识喃喃道：“它该不会是张藏宝图吧？”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忙对摄像师道：“别拍了，快关掉！”
接着屏幕一黑，直播到这里告一段落。
很多人心里忍不住好奇，难道王云挖出来的真是一张藏宝图？
但也有人发声，说一切都是王云故意设计的，大家不要上当。
因为王云直播的疑点有很多，比如他挖的墓葬，都整齐如一，很明显能看出是伪造。
又比如那副棺椁，也没有任何年代感。
而且在古代，棺和椁其实是两种东西，棺指的是内部的棺材，而椁指的是套在外面的大棺材。
但王云的棺椁只有一层，根本不符合徐达的身份。
最关键的事，他这样瞎鸡搞一通，竟然没被抓起来，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很多问题。
等等……
直播间观众一想也对，没办法，王云的直播漏洞实在太多。
这应该是对方为了流量，故意搞出来的噱头，就像那些赶海直播的人，随便一网下去，就能抓到好几条大鱼。
关键这些鱼都是2~3斤的，个头和菜市场鱼贩子鱼箱中的与一模一样。
一时间，王云的粉丝少了三分之一，他也成了典型的骗子网红。
就在王大盗墓类题材主播即将臭名远扬时，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折。
燕大教授冉文年直接发声，表示王云手中的藏宝图很可能是元代的东西。
同时他@王云，表示自己想拜读一下。
众网友直接哗然。
和一般燕大教授名不见经传不同，燕大教授冉文年的名声可谓家喻户晓。
一年前，对方受华粤之门邀请参加鉴宝，为人风趣幽默，十分吸睛。
当然，真正让他名扬天下的，是两个月前，央妈推出了一款名叫《百家讲坛》的科普类综艺节目。
其中邀请的第一位讲师，就是冉文年。
从这里，大家才了解这位老先生的学识是如何渊博，见闻是如何丰富。
现在，冉文年竟然直接和王云互动，难道他挖出来的那则藏宝图，竟然是真的？
就在大家心态开始转变时，另一个学者发声了。
这是为女学者，她叫方静娴，来自华清。
方静娴不如冉文年有名，但在青年人心中，却是无法取代的女神。
华清第一才女，现代版李清照。
接着是第三位学者，第四位学者……
而这些，无一不是文化界的泰山北斗。
然后众粉丝关于王云的讨论，更加热烈了。
很多以前取关的，现在也都关注了回来。
只是，不管网上怎么闹，王云都仿佛消失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请去喝茶了。
傅松刷着快抖，忍不住朝旁边的王云竖起大拇指：“你很有一套。”
王云嘿嘿一笑：“傅总谬赞了，这都是跟你学的。”
傅松连忙摆手：“少来，我可想不到这么损的主意。”
他说的是真的。
没错，关于王云直播盗墓事件，当然是假的。
因为粉丝看到的直播的所有内容，全部都是在电影拍摄基地拍摄的。
而且场景大部分都是筹拍《盗墓笔记》时搭建的，只需稍微修改，就能使用。
为了这件事，余山还专门和快抖官方，已经有关部门报备。
表示这是电影《盗墓笔记》宣发的一种艺术形式。
不然快抖平台又不是吃素的，估计王云还没开播，就直接给他和谐了。
王云不说话。
作为一位知名作家，他最擅长的，就是拉动读者的情绪。
像快抖这样的短视频平台，其实和差不多。
只要你的内容精彩，就算大家明知道是假的，也会鼓掌叫好。
比如他请冉文年等人帮忙站台，风评直接就扭转了。
傅松摆摆手：“行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王云嘿嘿一笑：“很简单，我的表演结束了，接下来该您上场了。”
傅松一愣：“我？我怎么上场？”
“直接上！”
就在所有人为王云的行踪感到担心时，王云再次开播了。
只是现在的王云看起来非常狼狈，且无精打采：
“各位老铁大家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盗墓达人王云，上次的直播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
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的那张藏宝图，经过十多位专家的共同鉴定，真的是成吉思汗的藏宝图。
坏消息是，那张藏宝图被我万恶的老板，彩蝶文化娱乐的总裁傅松，没收了。
理由是我找到藏宝图的时间是工作时间，属于公司的共同资产。
我好伤心！
我好难过！
呜呜呜呜……”
直播间众粉丝：“？”
此刻的他们一脸懵逼，藏宝图被老板没收是什么鬼？
等等，彩蝶文化娱乐？傅松？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傅松出现在镜头前：“大家好，我是傅松。
相信大家对我都不陌生。
当然，很多人现在更关心那张藏宝图。
我认为，这张藏宝图属于彩蝶文化娱乐，属于我，更属于所有直播间的观众。
现在我宣布以彩蝶文化娱乐的名义，发起一次私人探险活动，目的是寻找成吉思汗的宝藏。
如果哪位朋友对探险感兴趣，可以三天后来彩蝶文化娱乐集合，届时咱们就出发前往蒙古。
没有时间的朋友也没关系，这次探险活动将全程在王云的快抖号直播，有兴趣的可以关注。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三天后，我期待大家的到来。”
直播结束，所有人再次懵逼。
什么情况？探险队？所有人都可以参加？还有全程直播？
这也太离谱了吧？
有人跃跃欲试，有人认为这是彩蝶在哗众取宠，故意制造热度。
因为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彩蝶文化娱乐筹拍的《盗墓笔记》马上就要上映了。
营销达人傅松，很可能借此事件，来给自己的电影预热。
见识了彩蝶文化娱乐屡创电影票房奇迹后，大家已经对傅松的宣传方式有所了解。
这家伙总喜欢在电影上映之前，搞一些大新闻。
但无论怎么样，关于这次私人探险活动，还是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大家都想看看，傅松最后如何收场。
三天后，彩蝶文化娱乐总部。
“小傅，好久不见，你小子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
是冉文年，身后还站着他女儿冉星月。
傅松连忙道：“冉老，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天天想你。”
“少来！”
两人寒暄两句，忽然一个声音道：“傅老板，别来无恙！”
一个浑身充满书卷气息的女人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松。
傅松立刻迎过去：“方博士你好。”
此女正是方静娴。
然而不等傅松和她多寒暄，一行人同时到了。
傅松连忙过去打招呼，这些人都是和考古有关的专家，之前在快抖上声援过王云。
傅松有的是在华粤之门节目上认识的，有的是出行各种活动时认识的。
但彼此都不是特别熟。
简单聊了几句，傅松刚请这些人坐下，王云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傅总，不好了，现在彩蝶文化娱乐外面全是人。”
傅松一愣：“有多少？”
“起码五六千！”
豁！
傅松吓了一跳，五六千人，看来都是听了自己在快抖上的发言，过来参加私人探险活动的。
冉文年等人也听到了王云的话，冉文年道：“小傅，你不会真的要带五六千人去蒙古吧？”
傅松看着他：“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傅松笑道：“这个很简单。”
说完拿出步话机：“过来吧！”
只见叶静雯、叶静姝姐妹穿着导游服，后面还跟着五六十个同样服装的漂亮小姐姐。
叶静姝三两步跳到傅松面前：“傅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傅松点点头：“行，你们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等叶静雯姐妹带着导游团队离开，冉文年才吃惊道：“这是松·东南亚旅游？
你不会想借助这次探险，搞旅游生意吧？”
傅松笑道：“为什么不呢？东南亚那边虽然不错，但去的次数多了，也会觉得厌烦。
所以我又做了一条通往蒙古的线路，而且已经和蒙古官方沟通好。
他们对我们的到来，可是十分受欢迎。”
冉文年立刻竖起大拇指：“厉害，这都能找到商机，怪不得你的生意越做越大。”
蒙古遍地草原，而且可玩性也很多。
比如骑马、摔跤、宿营，看万里青葱，遍地牛羊，天高地阔，繁花遍地，百鸟齐鸣，沉浸感绝对不可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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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五千人也成团
彩蝶文化娱乐外面的广场上，此刻聚拢的全是人。
彼此打过招呼，才知道都是来参加傅松发起的私人探险活动的。
然后所有人面面相觑。
对一些喜欢探险的人来说，组织一些人参加探险活动再正常不过。
可关键是那样的小队最多也只有十人啊！
能超过50人，就已经是奇迹。
可现在看现场，起码五千人。
五千人的私人探险活动，不知道大家一起杀进草原，会不会惊动蒙古官方。
就在他们疑惑时，叶静雯带着五十来个穿着导游服的年轻女孩笑着走出来：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彩蝶文化娱乐私人探险活动。
首先，请让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叶静雯，是松·东南亚旅游的ceo。
这次的私人探险活动由我来主持，大家看到我身边这些带着红帽子的人了吗？
大家按照次序，以一百人为一组，从现在到这次私人探险活动结束，她就是你们的领队了。
你们就负责跟着她，如果中途有什么问题，也找她解决。
好了，现在按照我的话进行分组。”
所有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哪里是私人探险活动，分明是旅行团的套路。
只是松·东南亚旅游现在是华国最有名的旅行团，向来以口碑优秀着称，怎么也玩起这种暗箱操作了？
难道现在旅游业也开始不景气了？
立刻有人问叶静雯：“美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来组队到草原上寻找成吉思汗宝藏的，没想着去旅游。”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叶静雯微微一笑：“我就是带着你们去寻找宝藏啊，至于我的身份，不好意思。
你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如果没人组织，你们觉得你们能到草原？”
“这……”众人一愣，发现好像真是这样。
五千人浩浩荡荡，别说到草原，怎么出发都是个问题。
“那这次草原之行要交多少钱？”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不管叶静雯怎么说，最重要的就是收费问题。
能来这里的大多是资深驴友，可不想支付高昂的旅游费。
叶静雯澹澹一笑：“你问这个啊，傅总说了，因为本次私人探险是他发起的。
所以大家此去的一切衣食住行，全部由傅总买单。”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你说这次去草原完全免费？”
叶静雯点头：“当然却全程免费了，不过免费内容只限于集体组织的乘车、吃饭、住宿等开销。
如果因为个人问题导致的消费，只能你们自己买单了。”
大家对视一眼，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平时他们组团去旅游，虽然花费比较低，但住宿、吃饭还是要自费的，最多艰苦一点。
可现在竟然免费……
很多人在叶静雯出来时，已经准备离开，但现在瞬间停住脚步，然后老老实实按照对方说的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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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去哪玩不是玩？
现在有人买单，当然最好不过。
冉文年一直注意下方的动向，听完叶静雯的话，他对傅松道：“傅老弟，你这样搞的话，可是亏大了。”
他说的是真的。
按照他的计划，这次去草原差不多要半个月。
5000人，半月草原游，就算再保守，一个人一天的生活费也得100元。
再加上来往车费，和那50个导游的薪水，这下一千万就没了。
傅松微微一笑。
1000万对一般人来说的确不少，但若对一场电影的宣发费用，一点都不多。
而且以这5000人为噱头，随便运作运作，到时《盗墓笔记票房涨上一个亿都不是问题。
一个亿分到傅松手里就有3300万，所以这些人现在的确占到了傅松便宜，但他永远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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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5000人丢给叶静雯，傅松则和王云、冉文年、方静娴等人出发。
没错，傅松没有和那些驴友组队，而是组成了专家组。
当然，之所以这样，只是为了方便，而且虽然不在一个队伍，但目的地是相同的。
而且傅松把藏宝图做成电子图片发给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可以通过手机查看。
接着众人坐上高铁，开始浩浩荡荡向北出发。
而这一切，王云都在全程直播。
于是全程关注此事的众网友懵逼了。
“各位大老，谁能告诉我到底啥情况？”
“没错，五千人一起寻宝，因为不好组织，还特意把导游小姐姐调过来。
不得不说，傅老板的操作……好骚啊！”
“呜呜呜，我后悔了，早知道全程免费，就算请假我也要去一趟啊！”
“难道只有我觉得导游小姐姐很漂亮吗？
特别是那位叶静姝，好可爱的姑娘。”
“楼上若真感兴趣，建议你购买松·东南亚旅游的金卡会员，就能和她一起出去玩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另：我说的一起出去玩，是字面意思。”
“……”
高铁从粤省到呼浩和特，然后西进经包头到byne，再向北到甘其毛都口岸，最后进入蒙古。
接着一行人进入乌尔兹特。
好吧，其实成吉思汗藏宝图上记载的地址，是在巴腊特一代。
巴腊特虽然靠近蒙古，却在华国境内，所以一行人根本不需要出国。
然而傅松无奈的发现，这帮五千人的驴友在草原上浪了两天，立刻就喜欢上了这里的天苍苍野茫茫，早就把寻宝的事抛到一边。
也难怪，吃着烤肉骑着马唱着歌，一切消费由傅松买单，能不快乐吗？
而且五千人只是第一天同行，等到第二天就以百人团为单位个别东西了。
没办法，五千人的目标实在太大，坐车都不方便，更不要说玩……寻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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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很多人当即提出要去蒙古腹地，理由是他们觉得宝藏在那边。
傅松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之前他虽然和蒙古官方有沟通，但仅限于边界一代，并没想过要深入。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同意了，并给所有导游做出指示：
去哪里各旅游百人团自由发挥，但必须注意安全。
这种行为虽然离谱，但未必是坏事。
巴腊特地方不大，若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反而十分麻烦。
傅总等人则是直奔巴腊特，结果还不等他赶到，一则消息传出：
成吉思汗的墓葬，被国内某支考古队找到了。
傅松：“？”
380 是真的还是巧合？
看到这个消息，傅松和冉文年面面相觑。
傅松问：“冉老，此事你怎么看？”
冉文年道：“什么怎么看，当然是过去看看了。”
傅松：“我觉得你说的对。”
冉文年：“……”
一行人来到巴腊特时，这里已经被围了起来，周围到处是封锁线。
等傅松说明来意，特别是冉文年报上自己名号时，立刻有人迎了出来。
“老冉，你终于来了。”
对方是个老者，年纪和冉文年差不多，冉星月第一个跑过去：“周伯伯！”
周跃维哈哈一笑：“是星月啊，这段时间不见又漂亮了。”
然后他看向傅松道：“傅先生，我可得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藏宝图，想找到这个地方，没有好几个月想都不要想。”
冉星月介绍：“周伯伯和我爸都是燕大历史系的教授。”
傅松连忙打招呼：“周教授客气了。”
双方寒暄几句，傅松道：“周教授，你看我们大老远来了，能不能进去看两眼？
当然，我们只看可以看的，如果涉及到机密就算了。”
周跃维笑道：“如果是普通人自然进不去，但你们当然可以随便看了。”
说完在前面带路。
傅松和冉文年跟在后面，王云则拿着手机不断直播。
周跃维发现宝藏的点在巴腊特东边二十公里的位置，这里此刻已经被挖了一个大坑。
十来个穿着工作服的考古人员正在拿着刷子小心清理。
而旁边摆放着数百件各种形状的物品，只是大部分已经锈得不成样子。
周跃维叹了口气：“经过我的鉴别，这些的确是宋代的东西，可惜因为时间太长，大部分已经失去了价值。”
傅松眯起眼睛，发现周跃维没说错。
这些宝物的确已经不值钱，而且已经没有了修复的价值。
他问周跃维：“周教授，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成吉思汗的遗骸？”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过来。
成吉思汗的名气震古烁今，若真能找到他的骸骨，绝对是考古界一项伟大的壮举。
周跃维摇摇头：“怎么可能？蒙古和汉人不同，这里流行的虽然也是土葬，但逝者是没有棺椁的。
哪怕以成吉思汗的身份，也只是挖一个大坑，将他的尸体用马革包裹埋葬，填土之后再用马将地面踏平。
这样等到第二年，到处都是青草，就连负责埋葬的人，都找不到地方。
如果不是成吉思汗埋了大量珍宝在这里，还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能那位天可汗，真的只是过眼尘烟了。”
傅松沉默。
他知道周跃维的意思。
马革裹尸和棺椁土葬不同，人的遗体最多几十年就会腐化殆尽。
所以通过找到对方的骸骨，去辨别真正的葬地，又或者搞考古研究，已经不可能了。
周跃维又和傅松聊了一会，便主动下去干活。
傅松不懂这些，想帮忙也没法帮，只好先告辞离开。
路上，王云对着直播间播报：
“各位老铁大家好，本来我还想凭借自己的手艺，带大家感受一下探宝的惊奇与刺激。
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没关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世上的事，不可能十全十美……”
结果他正说着，忽然屏幕一晃。
下一刻，司机跑过来说道：“不好了，车轮陷到地里了。”
傅松带着人下车，果然看到一个车轮被卡在一道裂缝中。
因为车上人多，倒是不用太担心，大家合力一抬，就将车抬了出来。
忽然，傅松道：“等等，这个裂缝下面好像是空的。”
“什么？空的？”王云好奇的低下头，打开手机照明朝里一照。
下一刻，他脸色就变了。
“傅总，如果我没看错，这下方好像都是空的。”
傅松笑道：“空的就空的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云摇摇头：“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所在的地方，方圆五百米都是空的。
若我没猜错，下面很可能是个地宫。”
“什么？地宫？你的意思是？”傅松的心脏忍不住跳了两下。
王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打个盗洞下去看看？”
傅松愣了一下，想制止，不过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你小心点。”
因为这次出来的目的比较特殊，所以王云是随身携带工具的。
他开始干活，很快就挖出一个深坑。
深坑有五米深，等王云再次挥动铁锹，下方土一松，走出一个大洞。
王云猝不及防下，差点掉下去。
他说的没错，深坑下方果然是空的。
接着王云点燃一根蜡烛，小心翼翼用绳子吊进去。
绳子深入地底足足三十米，才到底部。
蜡烛安静的燃烧，没有熄灭的迹象，说明下方的空气是流通的，比较安全。
王云把自己绑起来，第一个跳下去，半小时后，他沿着绳索爬上来，脸上全是兴奋：
“傅总，下面是个巨型墓葬，而且规模巨大，看其风格，应该是蒙古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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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下去时，是没有带手机的，但直播间却一直开着，由傅松看管。
于是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人都不澹定了：
“卧槽，不是吧？他们还真找到了成吉思汗的墓葬？”
“为什么我感觉好假？开着车离开，结果车轮刚好陷进墓葬裂缝中？
傅总，你这次请的编剧不合格啊！
你们有藏宝图，难道不应该拿着藏宝图，走一路问一路，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次偶然间发现裂缝？
那个编辑你是花多少钱请的？我只要一半的钱，但节目效果绝对比这个好。”
“我也感觉好假，取关了取关了。”
“……”
但傅松却顾不得看直播间，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问：“下面真有墓葬？”
王云道：“真的，但下面比较危险，我不建议直接下去。”
傅松看向冉文年，冉文年脸上十分激动：“联系一下周跃维，让他叫人把这里挖开。”
不等傅松打电话，忽然远处走来一个百人团，而为首一人带着小红帽，正是叶静姝。
原来参加这次私人探险活动的人，并非所有人都去了蒙古。
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选择留下来，他们就在附近一带闲逛。
叶静姝看到傅松，立刻打招呼：“傅总，我在直播间看到你们发现了墓葬，到底真的假的？”
但叶静姝只是声音快，跟着他的百人团已有十来个人跑过来。
这些人围着王云挖开的盗洞，脸上全是惊愕：“卧槽，这下面不会真是蒙古皇室的墓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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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众团深入地下探险
叶静姝带领的一百个人已全部跑过来。
看着眼前的盗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会报名来这里，只是觉得好玩。
有的人更仅是想拆穿王云在快抖上发布的那些视频的骗局，哪想过真会发现墓葬？
后来见傅松免去了吃住费用，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草原上玩一下，乐呵乐呵。
这也是很多人在这边潇洒几天，就跑到蒙古那边玩的原因。
突然有人提议：“要不咱们挖开，如果下面真有好东西，嘿嘿……”
其他人有些心动。
没错，若真有幸在这里找到一件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那就发财了。
万一找到的东西价格突破千万，直接财富自由。
“既然想干，那就动手啊！”
“没错，趁着文物保护单位的人还没来，赶紧行动。
不然就没机会了。”
“对对对，快干活，宝贝谁找到算谁的，咱们就赌运气。”
众人纷纷动手。
因为来这里目的是为了寻宝，所以大家带的都有工具，最常见的就是可折叠工兵铲。
别看这玩意小巧，但展开之后挖土，速度一点都不慢。
大家纷纷开始动手，不得不说人多力量就是大，很快王云发现的那个盗洞，就被挖掘出一个大坑。
看着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的确是个墓室，墓室周围是厚厚的砖墙。
砖墙上绘制着各种动物，有飞翔的鹰，潜水的鱼，捕猎的狼，奔跑的兔……
冉文年站出来，脸上全是激动：“这是图腾，草原上的图腾。”
傅松忍不住问：“图腾？那是什么？”
冉文年解释：“这个和草原游牧民族的文化有关。
游牧民族是由一个个部落组成的，每一个部落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旗帜。
比如这个是飞鹰部落，这个是游鱼部落，这个是野狼部落，这个是兔子部落。”
傅松想了想，忍不住提醒：“冉老，最后一个兔子部落名字是不是起的有点草率了？”
见冉文年瞪着自己，傅松忙道：“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如我没猜错，这些用动物命名的部落，应该和咱们那边村子中的‘王家村’‘曹留村’差不多吧？都是个代号。”
冉文年点点头：“的确差不多，只是这些部落不管人数还是规模，都比村子大得多。
而且游牧民族骁勇善战，两个部落经常发生武力冲突。
如果一个部落被灭，他们的部落旗帜就会被获胜的那个部落当成胜利品，永远珍藏起来。
甚至获胜部落的首领死后，也会把这些旗帜刻成图桉，陪自己一起下葬。
这是独属于个人的荣誉。”
傅松看着墙上不下于两百种动物图桉，忍不住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墓葬的主人，生前至少灭了两百个部落？”
冉文年点点头：“不错，而且……”
他脸色凝重起来，“游牧民族地广人稀，两百个部落，相当于大半个草原，历史上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一个人。”
“谁？”
“成吉思汗！”
此话一出，所有人大吃一惊，难道这真是成吉思汗的墓葬？
傅松忽然道：“等等，不对吧，我记得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的功绩，可以点不比他少。”
冉文年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
没错，论功绩，忽必烈的确要比成吉思汗大一些，但成吉思汗是从一个小部落逐渐统一的草原。
而忽必烈实在成吉思汗的基础上继续南下，最后灭掉宋，建立元朝。
所以虽然忽必烈的一生，打下来的地盘更大，但灭掉的部落却几乎没有。
就算他死了，周围墓葬的砖墙上，也不会有各个部落的图桉图腾。”
“原来是这样。”
忽然，一个人道：“既然这是成吉思汗的葬地，那那帮考古队发现的岂不是假的？”
冉文年摇摇头：“具体真假，要等考证后才知道，但作为一代天骄，修建一些疑冢再正常不过。
可能咱们手中藏宝图上的位置是假的，也可能这里是假的。”
这边说着，已经有胆子比较大的人，沿着挖出来的斜坡滑到墓葬底部。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众人打开强光手电，将原本昏暗的地下墓葬照的通明。
“咦，这边有道石门。”
“好重，来几个人搭把手推一下。”
“我喊一二一，大家一起用力。”
“一二一，一二一，开！”
石门被推开一半，一股腐朽的臭味传来，呛的站在前面的人连连咳嗽。
傅松连忙道：“大家小心点，这些气体可能有毒，等空气流通后再进去。”
立刻有人拿出蜡烛开始试探，刚开始蜡烛一靠近门内就熄灭。
等过了半个小时，才正常燃烧起来。
等待的人早就按奈不住冲了进去。
下一刻，
“卧槽！好多箱子。”
“快打开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有人的声音激动起来。
墓葬，宝箱，当然很容易引起各种联想。
原本站在门外，担心被里面可能的残留毒气伤到的人也忙冲了进去。
傅松和冉文年走在最后。
进去一看，傅松就呆住了。
这里的墓室比外面要大得多，堪比小半个足球场。
四排二三十个箱子错落摆放，表面漆黑如墨，有的因为长时间在阴暗环境放置，已经腐朽的非常严重。
有人对着一个腐朽箱子踢了一脚。
啪！
箱子瞬间四分五裂，接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这是铜钱？”一人捡起一枚，“熙宁元宝？这不是铜钱吗？怎么叫元宝？”
“你确定是熙宁元宝？让我看看，靠，竟然是真的。
熙宁是宋神宗的号，熙宁元宝是宋神宗时期铸造的铜钱。
你别看着不起眼，但一枚熙宁元宝现在卖个几万块轻轻松松。”
“真的？这是我发现的，快还给我。”
“嘿嘿，现在它是我的了。”
“你……”
“我说二位，这箱子里不都是这种钱吗？争什么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连忙去捡地上的钱。
当然，自然少不了两个人为了一枚铜钱发生口角，甚至动手的事。
抢钱的都是离那个箱子近的，至于其他人，则看向其他箱子。
熙宁元宝铜钱放到现在虽然值钱，但在那时候肯定是便宜货。
那么问题来了，其他箱子中，是不是有更珍贵的陪葬品？
银子？金子？珠宝？
于是离箱子近的人纷纷开箱。
“这是啥玩意？怎么有点像沙僧的月牙铲？”
“稍等，我搜索一下，靠，这是宋代的银锭。”
“快抢快抢，这么一大箱呢，发财了发财了。”
“抢什么，看看我这箱子。哎呀妈呀，这好像是动物的头骨。”
“恭喜你啊兄弟，对草原人来说，动物头骨才是最值钱的珍宝，快装一些带回家。”
“滚！”
“咦，我这个好像是酒？”
“酒？都这么多年了，应该不能喝了吧？”
“你懂什么，酒都是时间越长越甘醇。
而且就算真的不能喝，用来盛酒的瓦罐也是宝贝，说不定比那些铜钱银锭更值钱。”
“有道理，我也拿一罐。”
“……”
众人纷纷开箱，里面什么都有，吃的用的，银锭铜钱，而最多的就是兵器了。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类弓箭，非常符合游牧民族的爱好。
可惜大部分都因为时间太久，锈迹斑斑的不成样子。
当然，再垃圾的东西也有人收藏，很多人背上背着一大串，看起来非常滑稽。
接着又有人发现一个墓门。
众人再次合力将其打开，有了刚才的经验，自然少不了通风、灯火实验。
一小时后。
一行人再次涌进去。
结果这些人进去的有多快，跑出来的就有多快。
“哎呀妈啊，吓死我了。”
“快走快走，这里呆不得……”
“兄弟，怎么了，吓成这样？”
“里面……里面全是棺材。”
“什么？棺材？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好恐怖，我估计是用来陪葬的奴隶，当然，也可能是成吉思汗的王妃。”
有胆子大的开口：“这是好事啊，相传最贵重的东西都在棺材里。
咱们应该打开，把宝贝取出来。”
“那你去啊，当然诈尸，咱们这些人全都跟着玩完。”
“那是电影好不好，现实中怎么可能诈尸？”
“反正我不敢去。”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傅松看着冉文年。
冉文年轻咳一声：“各位，我想进去看看，谁的胆子大，不妨和我一起。”
现场瞬间沉默，终于，还是十来个人站了出来。
冉文年在前面带路，傅松和这些人走在后面。
王云依旧尽职尽责的再搞他的直播。
直播间内。
“兄弟们，你们说这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确定？”
“叶静雯旅行团有个人是我哥们，他抢了一把铜钱，一个银锭，还有一柄弓箭。”
图片.jpg！”
“不会吧？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成吉思汗的墓葬？”
“嘘，小声点，王云进去了。”
“靠靠靠，我看到了什么？全是棺材，哎呀妈啊，太吓人了，不敢看，熘了熘了。”
“等等，我数数啊，一二三……一个十六个棺木。”
“冉文年教授在干什么？他竟然爬到了棺木上，还将耳朵贴着棺木倾听，不愧是学考古的。”
“他们要开棺了，心跳+1！”
“我也好紧张，心跳+2！”
“3、2、1，开！”
“啊啊啊啊啊，真的有骸骨呀，我麻了。”
“冷汗忍不住往下流。”
“哈哈哈哈，让我笑一会，你们看那几个进来的怂货，本以为胆子挺大，结果一开棺，竟都开始往外跑。”
“这次是傅总，他好勇，竟然在将身体伸了进去。
他拿出了什么？还能发光，好像是夜明珠！”
“鸡蛋大的夜明珠？发财了发财了，这一个起码上千万吧？”
“豁，那帮怂货看到夜明珠竟然不怂了，都开始开棺了。
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吁——！”
众人口诛笔伐一阵，不过很快他们就不澹定了。
因为那些开棺的人，很多都在里面发现了宝贝。
其中一个拿出一块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在灯光照射下，挥发出澹澹的荧光。
另一个摸出一件金色凤冠，凤冠有脸盆那么大，上面是百鸟朝凤，凤栖梧桐。
第三个抓着一个背心，该背心呈银白色，薄如蝉翼，团在手中只有乒乓球那么大，展开却成完成穿到一个人身上。
第四件、第五件……
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能看出这东西价值连城。
直播间，所有人均不澹定了。
这……
立刻有人捶胸顿足，也有人羡慕的眼睛发紫，早知到自己说什么也得去趟草原啊！
这些宝贝随便一件，一辈子吃喝不愁。
很快，十六幅棺木被搜完，那些没拿到重宝的人开始到处敲打墙壁，可惜不管大家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发现。
而已经拿到重宝的人，已开始悄悄退走。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虽然这次来这里的都不是坏人，但万一有人见财起意，来个杀人夺宝，那就麻烦了。
傅松看了冉文年一眼。
冉文年点点头，走到一处棺椁前，然后一拉。
下一刻，棺椁移动，露出一条通道。
“这是？”正在搜寻的众人愣住，接着连忙围过来。
傅松立刻道：“大家别着急，若我没猜错，成吉思汗很可能就在这下面。”
立刻有人就想往里冲，却被傅松拉住：“别急，先通风。”
大家只好继续等待，好不容易再次通过灯火实验，刚才那个向往里冲的人就再次跑到前面。
废话，先到先得，如果下面真是成吉思汗的墓葬，绝对有超级重宝。
其他人也知道这个道理，立刻紧跟在后面。
下方的地宫要比上面小不少，但布局反而更加精致、神秘。
地宫正中心，一个硕大的棺椁摆放在正中间。
只是因为棺椁过于巨大，想打开，只能多人齐心合力。
有激灵的开始四处搜寻，这个地宫四周也有不少看起来很值钱的宝贝，全被这些人装到兜里。
这时傅松道：“各位，如果想开棺，咱们就得齐心协力。”
其他人点点头。
大家开始开棺，混没有刚才的害怕模样。
很快，外面的石椁被推开，露出里面的红色棺木。
接着众人将工兵铲嵌入红色棺木边缘，然后一起用力。
啪！
棺盖飞起！
无数灯光第一时间照射进去，看这些人动作快若闪电的样子，直播间的人有种感觉：
就算这具红色棺木中藏着一具万年老粽子，这些人都能把它给分了。
然而红色棺木中并在没有万年老粽子，只有一块绸布，绸布中见放着一枚碗口大的印章。
印章通体洁白如玉，上面有五条龙相互交缠在一起，画面栩栩如生。
傅松忽然惊叫：“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吧？”
“什么，传国玉玺？”
旁边众人吓了一跳，刚才第一个冲进来的人眼疾手快，抓住玉玺就跑。
等大家回过神，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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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大结局！
“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他手中有传国玉玺！”
“……”
直播间众人也看的一脸懵逼。
这……不会真的是传国玉玺吧？
说到传国玉玺，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说到和氏璧，却众所周知。
价值连城、完璧归赵，都和这块古玉有关。
不过和氏璧据说还是被秦国得到，丞相李斯根据始皇帝的命令，将其打造成一枚印章。
后来华国历代帝王无论是谁，登上皇位后，都用这块印章作为颁布自己旨意的公章，奉若奇珍，称其为国之重器，传国玉玺的名头也由此而来。
一代传一代，一朝传一朝，最后甚至有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的说法。
而凡登大位而无传国玉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传国玉玺在宋代之后就遗失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当然，关于其“受命于天”只是封建迷信，早就被人摒弃。
但是，不得不承认，若传国玉玺是真的，其价值绝对难以估量。
可惜抢走传国玉玺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众人拼命寻找，也没有找到。
最后大家只能继续在墓葬中搜寻，把可能之前的东西都带着，包括那些刻有各种鸟兽的砖墙，直到再也背不动为止。
直播间。
“刺激！”
“啊啊啊，我也好想寻宝，不行了，我要在网上买个工兵铲，把我家后院挖开。”
“同意，我是洛城人，说不定我脚下就躺着哪位皇宫贵族。”
“……”
众网友正热血沸腾的讨论，王云忽然道：“各位老铁，今天的直播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对了，有件事，我的《盗墓笔记》第一部七星鲁王宫，已被拍成电影，将在三天后上映。
里面对七星疑棺、青眼狐尸、九头蛇柏等，都有极高还原。
故事精彩纷呈，场面热血刺激，绝对能给你带来一场极致的视觉体验，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众网友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刚才的直播场面看的他们直上头，如果有更精彩的电影，那肯定要去观摩一番啊！
当然，也有脑子清醒的网友下意识想，之前发掘成吉思汗陵，不会是傅松为了宣传新片，故意搞出来的大型真人秀吧？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盗墓笔记》大电影之七星鲁王宫火了。
仅仅两天，票房预售就突破三个亿。
按照这个势头，就算超过傅松拍出的其他电影，20亿问题不大。
果然，一个月后。
《盗墓笔记》的票房出来了，22.2亿。
王云坐在傅松对面，脸上全是羞愧：“傅总，我给你丢人了。”
傅松一愣：“丢什么人？”
“《盗墓笔记》创下了彩蝶文化娱乐的最低票房记录。”
傅松笑着拍拍王云肩膀：“难道22.2亿还少吗？你看看咱们那些个同行，哪一个不是羡慕的做梦都想有这个票房？
而且《盗墓笔记》从开始拍摄到上映结束，包括剧本和宣发，都是你独立完成的。
我最多就是跟着打个酱油。
甚至还陪着你玩了一出5000人盗墓真人秀，堪称宣发教科书。
现在的你，已经是全国最顶尖的新生代电影人。
而且《盗墓笔记》除了七星鲁王宫，还有怒海潜沙、秦岭神树、云顶天宫等八个系列。
一个系列20亿，八个系列就是160亿。
你把这八个系列全拍出来，肯定是华国悬疑类导演第一人。”
“这个……”王云有些不好意思，傅松说的对，自己的确有些贪心了。
“行，我再接再厉，保证把这个系列做成东方悬疑之王。”
“错了，是世界悬疑之王。
忘了告诉你，《盗墓笔记》五天前已经在美洲、欧洲、非洲等34个国家上映。
票房也很不错，保守估计也有50亿。
所以若说这部电影在华国票房电影排行记录是倒数第一，但放眼全世界，已经打破了《战狼2》保持的68亿的纪录！
这种展示华国历史悬疑和古代神秘文化的电影，西方人很喜欢。”
王云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太好了，只是海外那块的奖金……”
傅松有些无奈，感情这货这么关心票房，眼里都是钱呀！
“我是那种小气人吗？
放心，海外票房和国内一样，按盈利比例发放。”
“谢谢傅总，谢谢傅总！”
送走王云，傅松长舒一口气。
他没想到，在电影这块，自己竟能凭借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屡创历史票房记录。
最离谱的是，余山那帮人还通过这些似是而非，生生总结出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成功经验。
照着实践还成功了。
接下来的时间，傅松决定将自己的事业梳理整合。
当然，这种整合并非两两合并，而是以生态链的形势展开。
比如之前房地产和医药的联动就非常成功。
购买自己建造的房产，还能得到优秀的医疗服务。
若把房子建在华光制药厂，或者其他企业旁边，给自己的员工一些优惠的买房政策。
这样一来，不仅房子卖出去，员工的生活问题也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自己还可以试着在附近开家大型超市，并签订一些学校建设合同，到时吃的喝的，教育医疗一条龙，自己的员工简直不要太幸福。
还有就是彩蝶，别看这家电影公司相对独立，相反，它和其他公司的联系反而是最紧密的。
因为彩蝶输出的是精神文化，而精神文化不可或缺。
想到就做，傅松开始做规划。
因为手上拥有大量资金，加上傅松考虑到快速扩张存在的风险，所以他并不着急。
房子一栋一栋的建，公司也一点一点的开，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踏实稳健。
五年后。
龙城·晨星小区。
刘老国开着一辆金黄色校车，从小区出来。
看到这辆车，小区保安连忙帮他打开门。
刘老国也打开玻璃窗，和保安友好的招招手。
面包车走过两条街，先来到松叶幼儿园，这时距离幼儿园放学还有五分钟。
时间刚刚好。
五分钟后，一个小男孩一蹦一跳的跑过来钻进车里，坐在距离刘老国最近的地方。
“爸爸！”
“乖儿子，坐稳了。”
接着其他学生也陆续上车，等所有人做好，刘老国开着车子按照早就熟的不能再熟的路线前进。
每到一个小区，他就停一下，然后招呼到地方的小朋友下车。
一连忙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人都送到地方。
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松果小学门口。
啪啪啪啪！
车门再次打开，这次上来的孩子年纪要大不少。
“刘爷爷好！”
“刘爷爷，吃糖！”
孩子们很热情，然而刘老国却一脸不高兴，“什么刘爷爷？我今年才53，叫刘叔叔。”
“好的，刘爷爷。”
刘老国：“……”
无奈摇摇头，他将校车开回龙城·晨星。
其他孩子都下车回家了，车上只剩下自己的儿子刘鸣，以及一个小女孩。
“可可，你妈妈又要加班。”
可可点点头，仿佛一个小大人：“是啊，哎，大人的世界除了挣钱就是挣钱。
五年前她差点把我姐姐丢了，结果不仅不吸取教训多陪我，反而更忙了。
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老国无奈：“就你这个小丫头鬼机灵是吧？走，陪我去买菜。”
刘老国五年前的见义勇为，立刻在龙城·晨星小区成了名人。
后来傅松筹建松叶幼儿园，牵扯的孩子的接送问题，所有家长提议让刘老国负责，这样他们才最放心。
傅松也就顺水推舟，将刘老国调了过来。
于是刘老国摇身一变，从晨星文具厂的组装工人，化身成金牌校车司机。
除了幼儿园，龙城·晨星在松果小学上学的孩子，家长们也都委托给了她。
尤其是小女孩可可的父母。
刘老国救了他们的大女儿乐乐却被误会后，她的父母千恩万谢过来道歉，刘老国自然表示没关系。
双方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如果一旦平时比较忙，乐乐的母亲还会把小女儿可可，委托给刘老国代为照看。
刘老国也对她如自己的孩子一样，时间一长，可可和刘老国的关系，甚至比和自己的亲爷爷还要亲一些。
超市在龙城·晨星对面，叫松惠超市。
没错，这家超市也是傅松开的，松惠超市的核心是物美价廉。
傅松当初对超市定位上，思考了良久。
最初，他是想照搬胖东来，将服务做到极致的。
不过很快，傅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胖东来的服务没的说，但是胖东来的商品并不算实惠。
没办法，凡是有得必有失，服务同样需要成本，而且很高。
一家企业，不管怎么经营，最终的目的就是盈利。
赚一块钱和赔一块钱，看似没差多少，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赚一块钱，这家企业就能继续维持，但赔一块钱，下场只能倒闭。
所以与其花里胡哨，不如让利于民。
至于傅松的决定是否正确，看看苦恼的刘老国就知道了。
只见他拉着两个孩子，被人群推嚷着冲了进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小推车，把儿子放到推车里面的座椅上。
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就被超市中大喇叭发出的声音吸引住了：
“松惠超市感谢新老顾客的光临，为了回馈大家，现推出特价商品：
鸡蛋，3.8元/斤，胡萝卜，1.6元/斤，白菜，0.3元/斤，猪肉，14元/斤……”
不等刘老国开口，可可便道：“刘爷爷，你家的鸡蛋快吃完了，我去帮你捡一点。”
“可以，但是注意……”
“注意不要烂的，要捡大个的挑，有鸡屎的不要，挑的时候如果发现没有好的，就对服务员说，让她再搬过来一筐新的对吧？”
刘老国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和你买一次菜，你就说一次，听得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
而且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拿塑料袋的时候，每次都多拿两个装兜里，回家当垃圾袋用。
哼，你挣得钱比我妈还多，却天天还这么抠。”
刘老国脸一黑：“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城里不比乡下，什么都要钱，自然能省就省。”
说完，他朝卖猪肉的柜台走去，想买点五花肉。
只是买肉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挤了半天，才勉强挤进去。
结果五花肉已经卖完了。
刘老国有些郁闷，没办法，松惠超市的猪肉太便宜了，而且都是当天宰杀的新鲜肉，味道和冷库里的僵尸肉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比如今天的肉价是14元/斤，但五百米外的菜市场却卖17元/斤，一斤肉整整错了三块。
究其原因，是傅松在一年前收购了一家养猪场，实现了从饲养到销售的直接对接。
加上销售量大，自然就降低了成本。
至于菜市场那边，各个猪肉贩子从中盘剥，别看他们卖得贵，说不定还没傅松赚得多。
有鉴于此，很多人每天多跑两公里，就是为了来这里买肉。
不仅如此，傅松还承包了粤省东二十公里的上万亩地，松惠超市的便宜菜蔬，都是从那里直接采摘后运过来的。
新鲜、便宜，还是有机蔬菜，吃的极其放心。
有次刘老国实在不想排队，就到外面的小摊贩买了几个西红柿。
对方卖给他一斤4.2元，结果等他一问松惠超市的西红柿价格，一斤只有0.6元，整整差了七倍。
把刘老国气的，从那之后再也没到外面买过东西。
最后，刘老好买了一点猪腿肉。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猪腿肉更好，但他最喜欢的还是五花肉，香！
回到家，媳妇张翠翠刚下班。
两人开始忙活，简单又温馨。
这时，可可从兜里掏出两个塑料袋。
张翠翠见状，没好气道：“我说老刘，你怎么又拿塑料袋？
这可是傅总开的超市，咱们已经尝到了足够的实惠，就不能斯文点。”
刘老国摆摆手：“斯文个鬼啊，你也不看看放眼整个华国，还有比傅总有钱的吗？
特别是他娶了唐家大小姐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身上除了钱，就只剩下钱了。
我蹭他几个塑料袋，算是劫富济贫。”
张翠翠无奈瞪了自己老公一眼：“对了，好久没听到傅总的消息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听说半年前就去了日不落国。”
“他去那里干什么？”
刘老国忽然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才小声道：“听说他和新任的日不落女王，有……那种关系。”
“喂，你可别瞎说，傅总绝不是这种人。”
“这是我亲眼所见，那天晚上，在晨星文具厂，他们……”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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