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 第一章 我的履历 请输入章节内容 引子 午夜时分,万山俱寂,只有夜莺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悲鸣。(.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惨淡的月光下,五个诡异的身影斜穿一条羊肠小道,匆匆朝着一处裸露的山坡走去。看身形那个落在最后的分明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只见这四大一小,在一处土包前稍稍喘息了一下后,随即其中的一个大人起身站起,轻轻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肩膀,那孩子会意似地径自走向远处一方高地。 待孩子走远后,那几个大人随即取出锹铲,随即转圈兀自挖了起来。一个时辰后,那几个男子气喘吁吁的从土坑中鱼贯钻出,看看回填的差不多了,其中的一个人把手塞到嘴里,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跑去一边的孩子听到后,随即快步和他们汇拢。走过那快被他们弄褶的土地,男孩有意看了看,除了表面看上去像是被野猪拱过,至于别的,根本看不出什么。 回去的路上,那个要小孩去一边把风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悉数送到小孩手里,接过糖果后小孩高兴地扒开其中一粒塞到嘴里,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如此深更半夜,这几个人不在家里好好睡觉,到荒山野地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带上一个孩子?提起这事就得从十一年前说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第一章我的履历 我叫魏胜利,上文提到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盛夏,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里。我爹和我娘都是地地道道的山里人,他们终日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夫教子,侍奉老人,几乎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在我之前,家里已经有俩个姐姐先后降生。一个四口之家,在我们这里不是什么稀奇事,即便家里最后添了男丁,也不过是乐过一陈子拉倒。但是我的到来,却为这个平常的家庭增添了一份神秘? 听我娘讲,自打怀上我之后,家里就经常有奇异的事发生。先是我家的白菜地里长出了一棵老山参;随后在一个雨后,材禾垛里冒出了一丛丛金黄的大蘑菇;紧接着屋前废弃不用的菜窖里出现了二十几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尤其是我临盆的前一刻,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大霹雷一个接着一个…… 当一道闪电划过半个天际,把大半个天空瞬间照亮时,我娘忽感腹部坠得厉害,于是她赶紧要我爹去隔壁,找王嫂过来帮忙。王嫂是这里的老住户,从事接生这个行当已有多年。因为接触人多,心肠又好,加之两家平时关系处得极为融洽,所以平时我家有事少不得她帮忙。今天我娘要临盆了,就更不能少了她。 工夫不大,王嫂掀帘来到里屋。看过了大致情形后,王嫂当即命令我爹去外屋烧水,随后又组织闻讯赶来的几个妇女,做好相应准备工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我爹把水烧好,在门外边焦急的听着里面动静时,王嫂满脸是汗的掀帘来到了外屋。 这次王嫂遇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从没听说过的怪事?通常一般小孩降生,都是最先露出头来,产婆因势利导进行接生,但这次接生与以往截然不同,最先于这个世界结缘的是我的一只脚。赶来帮忙的其它妇女没见过这阵势,顿时慌得不知所措。饶是王嫂经验丰富却也被吓了一跳,她稳住神本想把我的小脚送回去,让我在胎盘内翻个个待头部朝下后,再进行正常接生。但是如此几次就是不见露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凭着接生经验,王嫂知道如此再耽搁下去,一旦阳水膜破了,不仅产妇生命有危险,就是婴儿也活不了。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出来和我爹私下里商量,要我爹快下决心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就在我爹还在犹豫不决时,我娘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叫人从里面传出话来,她就是因此而赔上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无奈之下我爹做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决定……尽管如此,王嫂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待小刀,剪子等尸解婴儿的必备工具偷偷准备妥当后,于是王嫂开始她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次接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王嫂心里没底,心里抱着就试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就必须采取凌迟婴儿的打算时,我在她的双手摆弄下,终于回复到了正常的出生状态…… 一声婴儿的清脆啼哭,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听到这响亮的哭声,我爹候在外屋门口,急切的想要第一个知道里边的情况。就在他准备扒着门缝往里看时,王嫂推门和他撞了个满怀。王嫂一边用粗糙的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一边高兴的向我爹报喜。当我爹兴奋的来到里屋,我娘因为刚才耗力过度已经沉沉的睡去,她的旁边躺着用红布包裹着的我。“刚才我们已经用秤泡过了,足足八斤八两,我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小子,真是恭喜你们那”。说这话时,王嫂脸上满是自豪和喜悦,对此我爹是千恩万谢,好话说了一箩筐…… 时至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立生”,就是我们口头常说的难产。但是在那个医学知识匮乏,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我的出生,立刻就被赋予了极为浓重神话色彩,不仅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村子,而且还被演绎成了多个版本。 依照当地的习俗,哪家生了男丁满月那天不仅要奢侈的买上半斤水果糖酬谢大家,给接生婆送上一只扎着红绳的大公鸡,还要请村里的长辈结合孕妇的胎梦给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当天负责给我起名字的是村里的长者三叔公。听父亲讲三叔公年轻时跟人学过茅山道术,擅长捉鬼请神,相看风水,尤其卜卦测字那更是没得说。解放前,四村八寨有钱的地主老财,富豪乡绅,无论婚丧嫁娶,选宅起坟,孩子起名大多都用花轿把他请去。解放后,如果不是党和政府在村子里号召大家破除封建迷信,一心一意带着大家搞生产,在高压态势下,三叔公收敛了气势,恐怕还真请不动他呢? 第二章 我的名字 就在大家陆续来到,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坐在庭院里尽情说笑,完全沉浸在一种无间的气氛中时,坐在院子正中,一直闭目养神的三叔公忽地站起身来,手搭凉棚仰头看了看天,随后端起水杯干咳了几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见此情景,大家陆续安静下来,知道这是三叔公要给孩子取名字了。问过了小孩的生辰八字后,他又掉头问了母亲做过的最好胎梦。然后手捛着几根稀疏的胡子,在院子里画起了圈来,就在大家被他吊着胃口,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时,三叔公蓦然转过身来,慢慢的吐出了三个字“魏东北”。 大家不知取名“东北”所为何意,连忙催问三叔公为啥取“东北”俩字?三叔公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后放下茶杯细语言道:“魏,姓也。东北,既是孩子的出生吉位,同时又是黑,吉,辽的三个大省的方位,这孩子生于阳历八月八日,阴历八月初八,出生重量八斤八两,他一出生就占了六个八,老实说我为人起名无数,生辰中占了六个八的孩子,这还是我初次遇到。 记得我师父跟我说过,这样的生辰八字是可遇不可求的,凡有此造化之人非富即贵,虽不能位列九五,但却能位极人臣。我之所以给他取名东北,乃是想让他独享六合,占尽天时地利,独霸一方。大家不妨想一想,那东北地大物博,财富颇多,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在此称侯,称王哪一点逊色于皇上。听完三叔公的解释,大家都说这个名字取得喝亮。岂料就在三叔公洋洋得意,叼着烟袋锅,坐在椅子上等着接拿主人递来的赏钱时,里屋忽然传来一句不妥? 话音未落,我家的屋门随即被轻轻拉开,一个年老的瞎眼乞丐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这个乞丐不知何故昏倒在村边,是我爹把他背到家里来的。在我家已经修养了三五日。原本我爹打算把他叫出来和大家一起同乐,但是想到他双眼已盲,行动不便,于是就没把起名的大喜事告诉他。因此他的突然现身,使得大家伙极其困惑。 那个老乞丐循声向三叔公拱了拱手,随即朗声说道“宇宙玄黄,包罗万象、日月星辰、乾坤有数。漫天星斗印射冥冥众生,起名择地当与之相辅相成,顺应天命。北斗星悬于天际,众人皆知其可辨方位,却不知其为百星之首,与人类的五行最为密切。 北斗星一月七变运数,八月初八正是北斗星交替转运,勺端遥指东北之际,此时紫羿星隐晦星空,煞气冲天门,犯东北。取名东北,其一是犯了相冲相克的天忌,取这个名字主人将会命犯天煞,一生都会被臰气困扰,无灾自来,无祸招祸,难以善始善终。其二西南主旺,东北主凶,取名东北,无异于迎纳秽气,于地煞暗合,形成双恶交锁困命格之势,凡处在这一格局之人,皆如“浮云掩月,风卷云藏”,致使流年不定,烦恼不断,身体致残,纠葛自来。其三这孩子八字虽硬,但是五行少水,先天八卦中“巽”居东北方,其象征万物中的风,是水之克星,取名东北,好比是“筑坝截流,减灶添材”,只能令其五行更加阴阳失衡。我此前已经摸过这孩子的骨骼,要我看这孩子头圆面大,龙鼻阔口,项短肉实,其骨质清幽柔韧,不如取名叫做“胜利”吧?你家虽在东北方位,天时上交合煞气,但是他是在西南角出生,属于吉位,取“胜”字不仅意指小孩出生当月就已趋吉避凶,更意喻他今后将步步为赢,生生不息。至于“利”字吗,这孩子戊时出生,本命属火,虽然命硬三分,需从拜爹娘。但是他五行少水。取个“利”字就是要他的命元像禾苗一样源源不断积蓄水汽,进而福佑他命格缺憾,进一步平衡五行”。 随后这个乞丐转身向大家拱了拱手;“我乃无名之人,逃荒路过此处,原本不该多言,但见这位长者信口开河,胡乱给人家起名,只顾博得个人口彩,却置祖师爷教诲于不顾,是以出言相争,万望大家恕我唐突之罪”。随后,这个乞丐转身再一次向父亲谢过救命大恩后,就飘然离去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我已经九岁了,按理说九岁的孩子应该识文断字了,但是在“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影响下,村里所有的大人们,都参加到了共产主义的建设中去了,因此在支援世界革命,建设共产主义的大旗之下,我们这群孩子的无所事事,尽情玩耍也成了合理合法。 晚上大人们从山上下来吃过饭后,都会围聚在一起,点燃一堆材火连熏蚊子带唠磕,他们或是说说一天的趣事,或是背着村干部讲一些扑朔迷离的听闻。其中关于鬼怪的传说,留给我的印象最深。 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一个远房舅老爷给我讲过的一个怪异故事:我的三太老爷七十多岁时忽然得了一种怪病?他白天总是在房子面睡大觉,并且一睡就是一整天,但是太阳一落山,这老头就精神的不得了。起来后,他叫人把吃的喝的统统拿到自个屋里,儿孙拿来后,他就把人赶跑,并且还不让家里人靠近。 因为三老太爷的脾气十分暴躁,所以家里人对老太爷的交代绝对服从。一次隔壁家的男人半夜坏肚子,跑到墙根拉屎,他无意中隔着杖缝,看见三老太爷的屋子里烛光摇曳,并且从窗户纸上投射出了好几个人影?于是邻居家的男人回去后,就把这事告诉了他的媳妇,岂料第二天他的长舌媳妇唠嗑时,就把这事传了出去。 后来有几个好事的小青年得知这件事后,就在一个晚上偷偷的溜到他的窗户下去偷听,里面觥斛交错,好不热闹。就在哥几个欲要窥个究竟,伸出手想要把窗户纸捅破时,窗户纸上随即倒映出了一个头上长角,手大如斗的影子,这哥几个一见当时就吓坏了,赶紧没命似地往家撩,待回到家才发现裤子都被吓尿了, 第三章 见鬼实录 时隔不久,我的三太老爷就死了。死时他的面色红润,身体不僵,异于常人。所以每次提起这事大家都是啧啧称奇。后来村子里有会过阴的搬杆大神(跳大神的一种)说我三太姥爷从小积德,一生行善,被阎王爷选中在阴间做了官。同他一起喝酒的就是来接他的鬼吏。 我三老太爷的事不知是真是假?但我却是的的确确遇到过“鬼”的。 九岁那年的夏天,有一次我背着父母偷偷去河边洗澡。老姐怕我玩起来忘记时间,爹娘回来后责骂于她,于是就站在河岸对面监督我。我们到达时已经有不少孩子在河里玩耍,我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身上的衣衫,扑通就跳到河里。正当我在河中心玩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时,忽听姐姐在岸边焦急的喊我快上岸?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飞也似地往回游。正在这时河中心的孩子们乱成了一团,纷纷逃命似地争相往岸上游? 原来河里的孩子正在那里尽情玩耍时,一朵游荡在水面上的花,飘到了狗娃的身边,就在他伸手抓向那朵花时,那朵美丽的大花突然就不见了,随后狗娃就像是被人从水里捉住了脚,还没等他的手画出一个完整的弧线,整个人就迅速的沉到了水里? 狗娃的水性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好的,开始大家以为他又在搞恶作剧,于是小伙伴们气急了就潜进水里去逮他。但是他们在水里,却看到狗娃大头朝下的被什么东西死死拉扯着,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近河的最深处。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河里的能见度太差,谁都看不清楚,加之事情发生得又是那么突然,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索性河里有几个大孩子反应得较快,看到他们飞也似的往岸上游,其余的孩子这时才回过神来,手刨脚蹬的跟着往岸上游…… 随后闻讯赶来的狗娃爹,会同前来帮忙的其他大人开始用抬网打捞起了狗娃。经过近半天的拉网式打捞,狗娃的尸体终于被发现,当大人们把网打开,我看到狗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正前方,好像其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片布条,那布条是一块绸缎料子,我们这的人家家都穷的要命,别说穿家织布衣服,就是穿带补丁的衣服都有点跟不上趟。那么这片绸缎料子从哪里来?问遍了岸山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知所以。 狗娃在河里明明抓到的是一朵花,但是死后手里却攥着一片布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只有狗娃自己知道? 事后姐姐告诉我,那天我在河里洗澡时,她在岸上无意中看到那朵花从河中心自己就冒了出来,本来是飘向我的方向,不知怎的那花马上就要飘到我背后了,却又倏的换了方向,老姐觉得十分怪异,所以她才疾呼我上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经此一劫,迷信的爹娘说我福大命大,百邪不侵。 后来娘闲着没事就把这事对我的一个堂叔讲了。再后来,我这个堂叔和别人喝酒时,就把这事当故事对别人讲了。岂料其中的一个远房叔伯就把这事牢牢地记在心里。自此以后,他总是来有事没事来我家闲聊一会,而且每一次都给我带一些好吃的。时间久了,两家关系越处越好,及至最后我在他家夜宿或者一两天不回家,都成了司空见惯的事了。 这个叔伯之所以对我好,喜欢我倒是次要的。他真实的身份其实是一个贼―一个专挖死人坟墓窃取阴人陪葬品的盗墓贼。他所以和我家拉近关系,主要是因为他今年手气不好,探好的点,不是挖不出好东西,就是遇到怪异的事情。 据说干他们这行的人多数都信点什么。为此听我那堂叔添油加醋一说,加之想起,我坐胎立生,有瞎子起名,出生前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临盆后雷停雨住等诸多不同于常人的现象,因此他便突发奇想,认定我就是他的转运星。只要带上我就一定能够避邪发财。为了不让我把他的事说出去,于是就他就骗我,说他们是上面秘密派下来的侦查员,他们夜间出去是为了更好的隐蔽,要我保密同时他还以水果糖为诱饵,于是在那舔上一口都会甜到心里的糖果面前,我无法站稳脚跟乖乖投降了。岂料好景不长,在我还不知道叔伯们究竟在土堆里找什么时,舅舅就把我带到到城里 这年的冬天,舅舅抽空从城里回来看我们。看我都十好几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于是思索再三,决定把我带到城里。开始时,爹娘是坚决不同意,因为他们听人说城里现在乱的很,红卫兵闹得很凶,尤其是学校里的领导打着从娃娃抓起的口号,竟干些抢权夺权的勾当。爹娘怕我个性顽劣参加武斗,出了人命,断了香火,就是后悔也来不及。舅舅在城里呆了多年,见多识广,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最终在舅舅的说辞下,爹娘只好妥协。于是三天后,我恋恋不舍的辞别爹娘,随舅舅来到了城里。 开始时舅舅和舅妈想让我学一点文化。怎奈我在山里跑惯了,玩疯了,坐上板凳就跟屁股底下垫上了针板,听老师讲课就如同身处在摇篮中,耳中听到的全是摇篮曲,因此头一个月,我连一到十这几个汉字都写不全。一次我考试作弊,把别人的名字抄到了我的卷子上,对此校长的小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嗤笑我是个大笨蛋。 说实在的这小子打第一天我就看他不顺眼,上课时他一会欠欠撩拔这个同学一下,一会又撩拔那个同学一下,要是谁敢向老师告状,下课了他准会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把那个告状的孩子摁地暴打一顿。就因为他老子是校长,又是革委会的主任,所以有同学把他告到老师那,老师也是束手无策。于是那一天,我一怒之下一点也没惯着他,直到把他打得一声接一声的管我叫爷爷了,我才罢手。 事后如果不是舅舅用一斤水果糖和二斤饼干平息了此事,可能我这辈子就成了斗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如此混了几年,舅舅看我实在学不进去了,于是思来想去他决定让我学门手艺。 第四章 开始逃亡 最先我学的是炒菜。尽管我对诱人的肉香是来者不拒,但是对于那个身上就是洗了八遍澡,还能闻到的油烟味的特殊职业,却是倍感厌烦的……后来舅舅又想让我去当兵,结果阴差阳错,不仅兵没当成,而且还差一点被他们当做靶子去批斗,要不是其中的一个招兵的认识我舅舅,否则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最后舅舅托人让我到了一家以做农机工具为主,偶尔也加工枪械配件的工具厂当学徒工。 舅舅挖空心思想让我学成一门手艺,在城里稳定下来,有朝一日把爹娘接来在城里享福,却不想这次学徒不仅没能实现他的初衷,却让我走上了一条逃亡之路? 在工具厂的那三年多时间里,负责教我手艺的是一个姓李的老头。未曾正式拜师前,舅舅就和我说起过他,舅舅说那个李师傅年轻时曾在国民党的兵工厂干过,为人耿直,不善言语,手艺绝对一流,如果我好好学,估计不出三年,就能把户口来个农转非。 闻听那个老头懂得组装枪械,这下正中我的下怀,虽然我最初衷的当兵愿望破灭了,但是兵没当成,没事自己摆弄摆弄枪械却也是一件快乐的事。然而第一次和李老头接触,就让我感到大失所望。他的相貌和普通的老头没什么区别,但是和我心里刻画的那个平易近人的老头相比落差极大。当管事的把我介绍给他时,他正在机床边加工一件铁件,我向他鞠躬喊师傅时,他不仅连看我一眼都没看,反而用鼻子哼了一声,表情极其傲慢。在一个红旗下,他的“谱”摆得好像比领导大。 我在他手下一年下来几乎什么都没学到。倒不是我不认真,而是他干活时要么一声不吭,要么把我支开,对此我恨死了这个恶老头。于是也就千方百计的报复他。比方说他想要喝茶时,我就专给他打烧不开的水;他带饭时,我就想法的给饭里加点调料;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他上厕忘带了纸,派我回去取,我借故推迟了半个钟头,无奈之下,他只好折了二根树叉才把问题解决了…… 后来我听人说,他这个人心灵手巧,手艺是样样精通,虽有一身绝活,但就是思想固执得很,总怕徒弟把他的手艺学了去,应了“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那句话。 我那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事物的理解却是蛮通透的。我静下来细想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们这一代的人受旧社会影响太深,骨子里大多都有守旧思维,那些残余的意识和形态几乎已经腐蚀到了灵魂,人格不是短短几十年就能改造得了的。于是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悉心和他相处,但是这老头刀枪不入,每一次我的殷勤,都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有一天他在工作时,不知犯了啥病?就在他晕乎乎的趴在机床台板上,飞速旋转的铣刀差一点就要削到他的脑袋,他自己还浑然不知时,恰逢我打水回来。救人要紧,我把暖瓶一扔,想都没想的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此时,他两眼紧闭,气若游丝,不醒人事。见此情景,我二话没说,把他往背上一放撒腿就跑,愣是靠着两条腿,把他背到了两里以外的中心医院。也不知是我在颠簸中帮他梳理了血脉,还是阎王爷不留他,还没等到医生来诊断,他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事后,他把我找到家,不仅好吃好喝的酬谢了一番,席间还颇有感慨的对我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手艺是精进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虚名,但做人的道理,却还不如我这个后生仔,想想如果那时两脚一蹬,没有传人,就把一身手艺带进了棺木,就是祖师爷不怪罪他,他在那头也会闭不上眼”。其实他话说一半我就明白了,他是想要传我衣钵,俗语说得好“话不说不透,纸不捅不漏”。闻听此言,我二话没说倒头就拜,倒不是我对他那手让人羡慕的车,铣,铇等手艺心仪已久。而是我对如何组装枪械产生了浓后兴趣。 随着越来越多新面孔的涌入,加之师傅的脾气古板,不善沟通,因此便有小年轻的开始挤兑他。有一次工具厂发苹果,总务科新来的一个副科长竟然把他的五斤苹果扣下来。我看不过眼,于是就找那个总务副科长理会,在忍无可忍的前提下,我把那个小子痛打了一顿。 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晚,他纠集了一帮哥们手拿木棍,片刀找到我。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怎奈他们人多势众,又都骑着自行车,眼看那小子拿着把水果刀,咄咄逼人追至近前,我连忙从跨兜里掏出私下里,背着师傅自己组装的仿六零式手枪,我本想以此把他们吓退,岂料他们一见全都呼了上来。 我一狠心瞄准那小子的大腿连开两枪,那孙子应声扑到,见此情景其余的人顿时都被镇住了,愣愣的不知所措。趁此时机我给他们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临走时,我告诫他们谁在对我师傅无理,早晚我会找到他。当时情况紧急,也不知道那狗日的伤在哪里,反正我是离开了那座城市。 次年,我跑路到了哈尔滨。其间我商过,牧过,兵过,匪过,当过大侠,也当过小偷,甚至还有一次扮成历鬼,把一个总醉酒打媳妇的醉汉吓了个半死。事后听说他怕阎王把他抓去,投在油锅里反复煎炸,万劫不复,于是一狠心把酒戒了和媳妇好好过日子了。 松花江北岸是哈尔滨最热闹的地方。尤其以傍晚为最,只要不下雨,每天太阳一落山,所有的小商小贩,都会带齐家把式,如约的云集在江桥附近。我就夹杂在其中,靠卖一些零七八碎的小东西维持生存。 这一天我照例来的老地方,刚把摊布铺好,就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仓皇的被人从河沿处一路追打过来。行至近前,我一看被追的人满脸是血,眼眶紫青,身上的脚印清晰可见。虽然我隐姓埋名不想招惹是非,但是骨子里流淌出的那么一点正义,还是让我挺身站了出来。我几步跨到那人身前,把它护在我身后,冷冷的盯着追来的那伙人。 领头的瘦高个见我把他揽在身后,以为我俩是一伙的,他不是好眼神的看着我俩,轮换着把两只手掌拿到胸前相互揉搓,发出咯嘣咯嘣的骨骼摩擦声。随后他歪着头把脸帘向高处一挑慢慢的说“你这档口也敢出来,说,你俩想咋个打法……”。 说老实话,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通常他们都是先威胁,后恐吓,一旦遇上硬茬,打不过最后连孙子都不如。我毫无畏惧的向前走了一步。见此情景,瘦高个背后的一个人插嘴道“胖哥,咱别跟他们磨叽了,这小子跟狗子混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一起上去揍他个狗日的,为江湖除害”?眼看一场敌众我寡的厮打就要爆发,却不料对方无意中冒出的几句话,顿时让我有所醒悟。 刚才我见被追之人浑身是血,一时义愤填膺挺身而出,不明所以的就卷入一场争斗。但是听对方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似乎我护佑的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我依照江湖规矩抱了抱拳,向那个领头的大哥瘦高个问了一下,岂料这一打听,果真如我所想。 原来那个被打之人是家里的独苗,小名叫狗子。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不仅不务正业,专行偷鸡摸狗之事,还结交了一帮地痞无赖为祸一方。一次他娘劝他悔改,谁知这孙子禽兽不如打了他娘两个耳光,结果他娘愤恨之下没过多久就死了。如今他爹得了重病,他非但不在床前伺候,而且还昧心偷了邻居给他爹凑的买药钱,乐呵呵的跑去和人耍钱,恰逢被瘦高个的兄弟看到,因此他们才把他堵住一顿暴打。 第五章 胖子的三叔 获知事情的真相后,我也很是气愤,索性一转身在原来的基础上,啪啪又给了狗子几记重耳光,并不解气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临了我告诉那人“在家不孝顺老人,天理难容,世人唾弃,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如果不是赶上了新社会,今天你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如果再有下回让我赶上,我一准就结果了你”。 想到自己刚才鲁莽,险些做了荒唐英雄,于是我回转过身来向瘦高个一方抱拳,赔了一个不是后,转身就回到我的摊位,岂料瘦高个紧跟了过来,随后一只手从后抓来? 我以为他还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伺机想要报复,顿时一时气愤不过。也顾不得他领着一帮兄弟,相比之下,自己人单势孤,我迅速回手叼住他伸来的手腕,就势转身把他的右手卷麻花似地扳到了后面,却不料他猫着腰没有反抗,却伸出左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一见又误会了人家,于是赶紧把他松开…… 我和瘦高个就地唠了几句,很对脾气。加之我在这一个交心的人也没有,于是我有心交这个朋友,索性收拾东西和瘦高个直接奔了老莫。 老莫菜馆离我的落脚地不远,开店的是一对陕西来的中年夫妇。我平时大多在此吃饭,人都说四川人,河南人能吃辣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陕西人也挺能吃辣的,别的且不说,就拿这店里的招牌菜辣子鸡来说,那绝对能代表陕西人的特色。我和瘦高个挑了一个靠近窗子的地方,坐下后我问瘦高个想吃点什么?他用手挠了挠头皮,表情显得十分扭捏,看情形他是囊中羞涩,不好意思点菜。于是我招呼老板过来,点了店里的招牌菜辣子鸡和羊肉泡馍,额外一斤白酒外加四瓶啤酒。 菜还没上,瘦高个不待我发话,就麻利的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用牙使劲一嗑,还没等啤酒沫涌出,就嘴对嘴咕咚咕咚的兙了好几口。看见我静静的看他,瘦高个不好意思的连忙解释“刚才追那孙子,口渴的要命,再不弄点水就说不出话来”。 我和瘦高个边喝边聊,席间我们推心置腹说起了各自的过去。原来瘦高个本名叫梁满江,来自东北的一个偏远山区。他从小跟他爹上山打猎,二十岁时就已经是村子里的神枪手了,后来他听说外面的世界贼拉精彩,于是他就跑了出来闯世界。可是等到了外面他就傻了眼,这才知道自己除了打猎别的什么都不会,因为他临走时跟他爹说的信誓旦旦,所以他决心混成个人摸狗样再回去,免得回去后让人瞧不起。(.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开始他也想找点事做,但是他没有耐心丸,结果是干啥啥不行…… 后来有一天他没事闲逛到了江北,恰巧看见一个号称大管道的小地痞头子正在欺负人,于是他仗义出手,一对四狠狠地把那伙地痞尅了一顿,结果一下子出了名。随后一帮无所事事的小青年就找到他,再再后来他就当起了他们的老大。虽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是眼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忽然想起刚才有人喊他胖哥,于是我问他“胖哥”是不是他的绰号?他嘿嘿一笑道:“听我爸说我刚出生时体弱多病,加之我又是我们这一脉的独苗,因此我爸就给我取了“胖子”的小名。希望我能像那些吃的肥猪老胖的人一样,长大后享福……”。 不知不觉间,我和胖子已经把桌上的酒菜全部装进肚内,我一看胖子好像没喝好,于是就朝着灶房喊老板。半天也不见人吭声,于是我站起身,谁知还没到柜台,老板的呼噜声就铺天盖地的响了起来。无奈之下,我把钱放在桌上,随后才和胖子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家。回去后胖子觉得我说的话在理,于是就遣散了那帮兄弟,直接把行李搬到了我那,和我一起做起了正当行业。 一年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睡午觉,胖子手拿一封信急匆匆的找到我,原来他有一个亲叔伯三叔在西安靠做小买卖发了家,老人家膝下无儿无女,独自一人在外倍感寂寞,于是想让胖子这个独苗过去帮忙。 提起这个三叔,胖子情感溢于言表,其激动和兴奋劲无异于看到亲爸亲妈,有此可见他和他三叔的情感极为真切。我把胖子三叔的信拿过来一看,信上寥寥几笔,其大致内容是人老多情,思念故乡家人,尤其是日夜想念侄儿,希望胖子到他那去,帮助他打理生意,以免百年之后微薄家产无人承接……。 看过信后,我心里暗道这老头可真会算计,居然把算盘打到了自家哥们头上。他哪里是要胖子过去帮忙,分明是要胖子开口管他叫爹。我有心点破,但是一看到胖子的兴奋劲,又有些不忍心,随即转念一想胖子的三叔无儿无女,把家产留给胖子也算是天经地义,别人无法挑剔的事。进一步说我们在这东一天,西一天的打破脑袋想方设法倒腾挣钱,结果混的也不怎么地,胖子到他三叔那不说一步登天,也可比是从碗里捯出好大一块肉,结果肯定比现在强。 想到这我赶紧催促胖子给他三叔写回信,约定日期,届时叔侄早点见面。哪料想胖子铁了心的要和我一起过去,经过近半年相处,我和胖子已经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好的只差穿一条裤子了。胖子的性格我是十分了解的,如果我不和他一起去,他也不会丢下朋友独自去享福,细想之下,我也只有先和他一起过去,等到了那边看情况再说. 长话短说,得知我们去,胖子的三叔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并且我们到达当日,他还求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到车站去接我们。人都说:养子随叔,养女随姑。但是我却看不出胖子哪一点像他三叔? 胖子的三叔身材五短匀称,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极富亲和力。特别是他那双眼睛给我的印象最深,虽然他的眼睛又细又长,说起话来里面总像是含着蜜,但是透过这层善良和淳厚,我还是或多或少的捕捉到了一丝狡诈和精明。 第六章 翠华山颠 胖子的三叔绝不是个普通人,当然这个判断绝不仅仅缘于看到他的第一眼,而是胖子之前就在车上对我说起过三叔的经历,我对三叔的印象早已形成。 听胖子说他三叔自小就不爱干活,整天一脑门子的胡思乱想,总巴望着天上能有掉馅饼的好事被他撞上。庄稼人不把心思放在地里,这还得了,为这他没少被胖子的爷爷骂。因为他自小父母双亡,是被胖子的爷爷拉扯长大的,所以别看表面上他唯唯诺诺,装作顺从,但是在内心里的叛逆心理,却是越来越强。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游方郎中,通过和胖子的三叔不断接触,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偷偷把他领走了。 再后来他三叔给老家来过一封信;其意大致是他在城里很好,他已经拜那个郎中为师,要不了三五年,他就会接堂兄一家去城里享福……再再后来就没了音讯。 当晚我们就住在三叔家里。晚饭后胖子想拉我去和他三叔唠嗑,我有心回避就打了个马虎眼,胖子也没细想,就独自乐颠颠的跑到隔壁去找他三叔海聊。 胖子走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虽然这一路上我和胖子没睡几个钟头,鞍马劳顿,加之刚才又喝了不少酒,身体乏累眼皮有些下沉,但是头脑却是清醒的。胖子奔他三叔而来,自此他的生活有了着落。但我呢,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空有一身蛮力,凭借着和胖子的关系一时尚可,但以后我又该何去何从?越是胡思乱想,心情越是繁重,越是找不到答案,索性关上灯不去想这些以后的事,不成想这心一宽,困意就上来了,一觉醒来外面已是大亮。 一连几日,三叔都留在家里陪我和胖子唠嗑喝酒。吃喝都是人家的,心里难免有些亏欠,我打算找点事做。岂料跟三叔一说,老人家不仅没同意,反而把腿一拍,连连责怪起自己只顾高兴,把预先要带我们出去玩耍的计划,都给忘在脑后了。 次日用过了早饭,三叔不由分说就带着我和胖子相继去了大雁塔,钟楼,鼓楼等地游玩。中午我们在雁塔区的一家饭店,饱餐了一顿后,三叔直接找车,带我们去了据此三十公里远的翠华山游玩。 上车后,胖子如若无人般倒头就睡。我因为有事在心里压着,所以就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三叔闲聊起来。据三叔讲翠华山是秦岭终南山的一条支脉,翠华山高峰林立,风景秀丽,山间有翠华湖,湖水清凉澄澈,鱼跃鸭嬉,其景清幽;东南有瀑布飞流而下,周遭辅以冰洞,风洞,日月岩等等名胜相伴,堪称别有洞天;翠华山脚下有一座汉武帝元封二年修建的太乙宫,虽然文革时遭到破坏,但是经过近几年修复已经恢复如初。每月的农历初一到初三太乙宫都会举行翠华山庙会……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翠华山脚下。下得车来,我们三人沿着陡峭的盘山路辗转来到位于半山腰的太乙宫。一路上三叔健步如飞,丝毫未显老态,三叔在信里说他是靠经商发的家,我从来没见过经商的有如此体力。尽管我对三叔的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却没对胖子说,我担心胖子冒冒失失的一旦说走嘴,到时三叔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对我有想法。 下午两点的骄阳,如火如荼的炙烤着大地。尽管如此,宫门前的人流依然是络绎不绝,接踵擦肩。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爱凑热闹,但是胖子却与我恰恰相反,于是在胖子的执拗下,三叔无奈只好丢下我,带他到太乙宫里面溜达了个遍。 一路颠簸,加之心事沉重,我无心观赏宝刹风景,远瞧见西侧宫墙处人流稀疏,于是百无聊赖之下,我打算去那里静一静。不知有宝刹的地方,是不是都有测字卜卦的?如果回答是否定的,今天我就碰巧了。我去的那个地方,正好有两个卦摊。其中一个是摸骨卜卦,另外一个是测字卜卦。 老实说我对这些摇卦测卦的根本没有一点兴趣,甚至是从来都不瞧上一眼,这样的认识估计是和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太多了,心里对他们早就形成了江湖骗子的烙印有关。我漫无目的打算绕着殿外的宫墙走一走,谁知让我想不到的是,对测字卜卦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我,竟然被一个七十上下,面容清癯,身着道装的老者吸引了?看见我不住的看他,那老者手捋胡须朝我微微一笑,随后他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招呼我过去。换了往常,我决计不去理会,但是此时我却是招之即到。 那老者见我走近,伸手指了指他对面放着的竹椅,待我坐下后,他宽厚的问我是求前程,还是求伴侣?我如实告诉他:“时下我自己生活都没着落,更别说养活别人,不如你随便给我测测前程运势吧!”。那老者听后,用手指了指桌上,静静摆放着的签壶。我心道“竹签上的字是他事先写好的,不管我随意抽出哪一支,答案都是现成的;长相在眼前,估计说词用的都是现成的套口;与其让他随口胡诌,不如我随手写个字,看他如何应答,要是说的贴铺衬,就给他俩钱,权当是花钱买座歇脚,要是他说的没边没沿,到时也好拉脸不认帐”。 主意打定,我随手取过纸笔,想都没想的就在纸上写了个风字。那老者拿过去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定睛看了看我,他煞有其事的指着我写的〝风〞字说:“把风字拆开,乃是一撇,一横,一弯勾,一个乂字。一撇加捺念人,少去这一捺,人则不能站立,一是生的最后一笔,也是死的第一笔,弯钩朝下,状似低处取物,尤其这个乂,你写的曲曲折折,分开来看这两个笔划徘徊于生与死之间。我正暗自窃笑老者胡乱拆字,说的危言耸听,骗钱没有一点新意时,不想那老者冷不丁,问我是不是摸金一族”? 闻听摸金二字,我当时一愣,不知老者口中“摸金”一词所谓何意?那老者见我面露迷茫,知我无心掩饰。索性话题一转,非要再赐我一卦。 第七章 三叔被抓 我见老者态度诚恳,于是就以实对实,随即报上自己的生辰。(.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老者听后用手指来回掐算了一下,而后对我言道:“八月初八,天官隐逸,地门开,煞气犯东北,戊时属火,照西南,福祸想冲,令你出生即逢生死大劫,幸好你有天降富贵之命格,逢凶化吉之地格,加之你又有头圆面大,项短肉实、唇厚颐丰等相格,所以你才能躲过这一劫难。刚才你自远方来,我遥观你面相,已看出你外有不怒而威之势,内敛自信沉着于胸,一览之下,我已知你非普通之人。请恕贫道直言,尽管你前途无可限量,但是切记人间正道是沧桑,尤其是道友后半生如能立心向善,晚运亦会更佳”。 那老者一席话,顿时把我带到了一团迷雾中。我既惊奇,他能言中我出生时就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又不解他最后一句话中的含义? 我正暗自揣摩时,就见老者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本旧体书。他说他与我有缘,这本书就赠送于我,并且他要我没事时看一看,好好领悟其中奥义,届时把握自己,造福苍生。 好奇的从他手里接过那本书,我就地翻看了几页,里面尽是些奇形怪状的图形,加之繁体字居多,所以看起来显得格外深奥,晦涩难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哪能平白收人东西,就在我起身准备用钱来填平补齐时,却不想那老者早已起身,只见他的身影在太乙宫门前一晃,就再也寻不到了。 回去的路上,胖子意犹未尽的把他在太乙宫内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的对我讲解了一番。他唏嘘的说我,白来了一趟,啥都没看着,简直是深入宝山空手归。我说那倒未必,随后我从怀里取出那本书,并把在宫门外,无意遭遇老道算卦,赠书等事,详细述说了一遍。 胖子一听就急火火的要看我手里的那本书,待他拿到手里一翻,结果是啥都看不懂。三叔也来了好奇劲,他把书要过去,大致的翻了翻,随后递给我,并叮嘱我千万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没事多看看书,多认识几个字,没有坏处。 此后的时间,我们一直呆在三叔家里。三叔有时出去几天,忙他的生意。赶上三叔不在家,胖子就会耐不住寂寞,偷偷背着我去花香轩喝酒耍钱。我对这些没兴趣,闲暇无事时,我就会拿出无名老者送我的那本《风水迷堪》,以此打发寂寞。(.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不知不觉,大半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连几天我和胖子都没见到三叔,开始我们以为三叔又出门谈生意去了。三叔做生意一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从不带任何人。于是也没太在意。 有一天我正在院子里翻阅那本书,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空白信封,小孩说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叔叔给了他一块钱,要他把信亲自送到我家。什么信这么神秘?我感到这事有些不对劲,于是我不动声色的随手掏出两块钱,要那个小孩回去留着买糖吃。待那个小孩喜滋滋的跑出了门后,我就从背后偷偷的跟着那小孩,结果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来后我把信打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三叔向别人“栽”了钱,到期迟迟还不上,就在昨天,他被放贷的人绑了去。信中,放贷的人威胁带恐吓,如果家人三日内不能把钱凑齐,时间一到,他们就会每隔一刻钟的来上那么一刀,直至身上削得一块肉没有。 “这群该死的绑匪,现在都新社会了,怎么还来旧社会的那一套。”就在我在心里暗暗骂娘时,胖子醉醺醺的回来了。我把信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胖子酒劲当时就醒了大半,赶紧跟我合计着怎么把它三爹救回来。 我和胖子来时盘缠已经花的所剩无几,来这大半年都是靠三叔供给,我们手头没钱,三叔的朋友我们又都不认识,看来三叔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想来想去胖子和我商量先到三叔屋里找一找,看看他那有多少钱,剩下的再想办法。谁知我和胖子到三叔屋里,翻箱倒柜的折腾了半宿,可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还不到六万,离规定的数目还差一大半。 胖子一见,顿时没了辙,急得在屋子里是坐也做不下,站也站不起。光着急是没有用的,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我索性不理胖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现在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赶紧搞到一大笔钱,但是怎样搞到这笔钱,就成了一个问题?此时我们身处异地,身边除了一个三叔,再没有别的熟人,借钱的路根本行不通。明刀明枪的去偷去抢,好像除了戒备森严的银行,还真没有其它目标…… 一时间,我俩胡思乱想,此彼起伏,尽管已经挖空了大脑,但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时间过得好快,不经意间,外面已经朦朦胧胧的有些见亮。如果今天,我俩还想不出办法,那么明天这个时候,三叔就要被撕票了。 想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被人五花大绑的赤裸裸的捆绑在一根大柱子上,身上覆盖着勒紧的渔网,,鲜活的血肉被人一刀一刀的无情割开,血流一地,直至活活疼死的场景,我的心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随着底线的崩溃,我和胖子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慌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道眼下该做些什么? 冷不防高低柜上面摆放的那尊菩萨像,进入我的视线,我一见心里顿时有了着落。三叔虽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但他家东屋的桌案上,却供奉着二十几尊佛像。虽然我对宗教信仰很是淡漠,但是自从那次,三叔让我替他打扫过那间屋子后,我就知道这些沉甸甸佛像胎质,肯定不是用泥巴或石膏做成的。至于是什么,我当时没太留意。 想到这,我招呼胖子随我来到东屋,这些佛像外表闪着金光灿灿的光辉,不知里面是不是金的?胖子在兜里掏出一把小刀,使劲的在一尊佛像的底座处刮了几下,里面黄橙橙的,不是黄金又是什么。 看来我三爹有救了。胖子高兴的跪在佛像前,一连气咣咣磕了好几个响头。 第八章 救赎三叔 胖子一边磕头,一边承诺,把他三爹完好无损的赎出来后,他会想办法再把它们求回来,到时他会买东来顺的烤鸡,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和哈尔滨的啤酒向它们赔罪。 胡乱的扒拉了几口饭,垫勃了一下肚子后,我和胖子把这几尊佛像用油麻布包好,放进提包里,由我拿着坐在胖子后面。时间不大,我们就到了宏盛杂货店门前。 前一阵子,我们上街溜达途经此处,三叔曾经提到过这家店铺,三叔说这家杂货店可不简单,虽然明面上干的都是正经买卖,但是他们暗地里经营的却是古玩,字画、冥器的生意。老板姓沈,为人阔达,颇讲江湖道义,在黑道和白道上很吃得开…… 我们到时,杂货店还没营业。胖子想也没想铛铛一顿乱敲。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后,随后一个短小精瘦,戴着眼镜,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把门打开了半边,露头问我们想要买什么?我礼貌的向他问了声好,随后向他打听沈老板在不在家?他说他就是。 我俩报上来三叔的大名,随后我又用手指了指手里的提包。沈老板警惕地朝我俩身后看了看,随后招呼我俩进屋说话。进屋后,他掏出一盒万宝路给我和胖子隔空发了一支,然后静静地看着我俩不说话。 胖子着急救三叔,没等人家问话,他随手就把提包的拉链拉开,从包里拎出一尊金佛,放在沈老板面前的桌上。 沈老板一见,顿时来了兴致,他丢掉嘴里烟屁,二话没说,就手把佛像拿了起来,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放大镜,借着光亮,从上至下仔细把摸了一番。并且他一边摩挲一边像狗一样来回拿鼻子嗅,我搞不懂他要做什么,只好听之任之…… 把佛像轻轻的放回了原处后,沈老板终于开口了:“你们想卖多少钱”?胖子一见对方问起价来,索性来了个狮子大张口,张嘴就跟人家要两万。岂料那姓沈老板微微一笑,对我二人言道:“兄弟你这两万要的可够狠的,看来你们真是油梭子发白―欠练。依我看这些蹙脚货,高一高也就值个百八十元”。 胖子一见对方把价压死了,即便讨价还价,升值的空间也不会很大。于是索性装作愤怒样子,把佛像往包里一塞,掉头拎包就要走人。并且还装腔作势的说自己,要不是急等着用钱,就是把他打死了也不敢卖,这要是让他奶奶知道,还不一准把她气死。 胖子出生时,他奶奶就已过世了,连面都没见着,如今在他嘴里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我见胖子装的极像,心里不禁暗笑胖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真有一套。尽管如此,我还是做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假象,积极地配合着他。 我俩觉得演得不错,但是那沈老板却是个明眼人,估计他一眼就看穿了我俩的鬼把戏,一见我俩要走,那姓沈老板连留都没留。就在我俩抬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欲走却不想走时,那沈老板忽地叫住了我俩。 沈老板说自打我俩一照面,就已经看出我俩是青头(不懂行),凭着阅人无数,他敢肯定我俩不是那种奸诈之辈,是以看到我俩拿出假货时,他没有急于点破。顿了一下,沈老板直接问胖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既然窗户纸已经点破,于是我俩就毫无顾虑的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沈老板听完哈哈一笑,他说他虽然不是三叔的朋友,但是算起来,跟三叔多少还算有一点交情,三叔出了这档子的事,虽然很是意外,但是看到我俩如此用心良苦,一心救人的份上,他可以帮我们这个忙。他还说通过这件事,更增加了他对我俩的好感。闻听此言,我俩心中顿时一热。 沈老板亲热的把我俩拉到后屋,随后招呼上班的伙计沏茶,拿点心。而后他又把伙计叫到一边,低语了几句后,伙计就推门出去了。 进屋后,沈老板让我俩别拘束,随便坐,趁着伙计取钱的时间,沈老板细心地询问了一下我俩的过去,并介绍了一下他和三叔是怎么认识的。我们聊得正欢时,伙计领着一个提包回来了。 沈老板让伙计把包放到我俩跟前,伙计答应了一声,把包放好后,伙计识趣的转身就出去了。沈老板抬头看了看我俩,随后他走到装着钱的提包前,伸手将提包的拉环一划,里面装着的成捆钞票瞬时露了出来。沈老板拿起一打翻了翻,随后朝我俩指了指包,其意是让我俩数一数。通过刚才的交谈,沈老板的为人,我俩已经看的很清。 我见沈老板如此仗义,站起来二话没说,就将提包的拉链拉上了。还没等我说话,胖子已经双膝着地,俯下身就要给他磕头,沈老板见状急忙把他托起…… 一路上,胖子和我再次谈起了沈老板。胖子说他这辈子最受不起的,就是别人对他好,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报答人家的大恩大德?我也有此同感,只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无法报答人家,所以就没再说什么。 一路上我和胖子狠劲蹬车,恨不得给车加上油门,很快我们就到了信上所指的地方。我四下看了看,这了三面临海,一面靠山,易守难攻,把人藏这里的确万无一失。为避免出现意外,我和胖子把钱分成两份,一人只带一半。另外我们还在包内藏了两块,拳头大的河卵石,以防对方耍赖,动起手来空手吃亏。 准备妥当后,我先去叫门,胖子在一旁护卫。不一会仓库的大门,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透过门缝,警惕的逡巡一下外面的动静,见只有我们两个人,随即把门打开半扇。 说明来意后,一个叫昆森哥的壮汉从里屋走了出来。我故意把提包的拉链拉到一半,让里面成捆的十元大票露出一角。那个叫昆森哥的明显是个混子,他一见我俩的举动,啥都没说。他扭头用眼神告诉其中的一个小弟,把人带出来。 不一会,三叔脚拖铁链被人押了出来。几日不见,三叔明显瘦了很多,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 作者的话: 我的小说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又发布了新章节,请书友继续点评,再次谢谢大家。 第九章 摇钱树 胖子一见三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顿时眼圈一红,抬腿就想过去,森哥的几个手下一见胖子还没亮货,就想过来领人,立即亮出了家伙。 我担心胖子冒冒失失的过去,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连忙一把拉住胖子,随后对森哥说;“钱,我们如数带来了,但是这钱我现在不能给你,有一件事我想当面问一下三叔,一问完,立马交钱,希望森哥行个方便”。 那森哥听我说完,连锛都没打,随着他扭头朝后一甩,他的弟兄就闪到了两边。我走到了三叔身边,把嘴唇凑近三叔的耳边,压低声音问三叔,是否真的向它们借了高利贷,三叔肯定的点点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是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再坚持,于是我把两个提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让森哥派人数一数。森哥拿眼瞄了瞄,随后他让一个小弟把钱收起来。随后他吩咐另一个手下上前,把三叔脚上的铁链打开,打开铁链后,趁着三叔活动手脚的时间,森哥摆了摆手,随后领着他的人杨长离去。 三叔被森哥扣押期间,没有受到非人孽待,只是森哥的一个手下怕三叔逃跑,在他的脚上锁了一条细铁链,把他关在黑屋子里见不到阳光,至于其他的丝毫不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回来后,三叔找朋友把沈老板的那笔钱凑齐了。次日一早,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先到市场挑选了一些贵重的礼品,而后我们三人到了沈老板的杂货店。 我们到时,杂货店的橱窗护板还没有摘下,胖子在三叔的示意下,用手轻轻扣了扣门上的铁环。过了好一会,沈老板才出来开门。几日不见,沈老板的神态,气色与我俩初次见他时截然不同,反差极大? 进得屋后,我们寒暄了几句,随后三叔直言不讳的问沈老板:“几日不见何以如此憔悴”﹖ 沈老板开始还有些不想说,但是经不住我们再三询问,因此在我们的连番追问之下,沈老板无奈道出了原委。原来那日我们走后,一个操着陕西口音的中年汉子随后找来。那个人进得屋后,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打开,里面随即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青铜锦盒。一看到这个锦盒,他的眼睛当时就亮了。倒腾古玩这麽多年,青铜锦盒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俗语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沈老板自小就跟他爷爷,他爹鉴赏,把玩这些冥器古玩,那招子(眼睛)练得简直要比正午的太阳还要亮。虽说这个锦盒外表锈迹斑斑,局部腐蚀的较为严重,但是其上面的古朴图案纹路及小纂字体还是清晰可见的,他虽然只看了一眼,心中已然知道这个锦盒,少说也在地下呆了千年。锦盒如此珍贵,那放在里面的东西也绝非凡品﹖ 就在沈老板盯着青铜锦盒,心中妄自揣测那未知珍品时,那个人已经开始用手向左转动匣盖。如此一来,沈老板更加确信,盒子里的东西一定非比寻常。因为他曾经听他爷爷说起过。一般的青铜锦盒结构大多是分为盒盖及盒体两部分,其形状有如旧时百姓家里自己用纸浆糊制的烟笸箩,盒盖与盒体互不相接,内有两条凸凹对称的棱线暗合……但是面前的这个锦盒,却与一般的锦盒截然不同,该锦盒做工精细,用料考究、设计的开启装置更是独具匠心。就在沈老板对盒子出处,做进一步推敲时,盒子已经被那人旋转打开。那人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物,沈老板细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这物高约三十五厘米,整体由基座、树干、树冠三部分构成。基座为红陶土质,上面清晰地雕刻着西王母在两个力士的护卫下,脚踏祥云遨游太空图像。整个树干由青铜一体浇铸而成,树干苍劲有力、伟岸笔直、俊秀,树身上有十四个插孔,插接着十四条,向周遭蔓延的翡翠虬枝,二十四片绿宝石树叶,自然的分散在每个虬枝上。每片树叶厚度大约两毫米,叶脉晶莹剔透,曲线流畅。 树冠共分为六层,最上一层是以整块铀岩玉镂空成的风鸟为树尖,其下两层,势若飞龙冲天,树叶上若隐若现的有朱雀、玄武、鱼、鹿、蛇等图饰。最后三层,平缓的树枝上,缀满了成串的黄金莽钱。看到这里,沈老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摩挲着这株东汉摇钱树。只觉触手之处温软细腻,宛若羊脂,他轻轻的向摇钱树上呵了一口气,土气味十足。 据那个人说他家住在咸阳郊区,上个月他家在打地基盖房子时,挖到了一座古墓。这个锦盒是他老婆趁他上政府报告时,偷偷留下来的。因为当地的文物倒卖十分猖獗,公安对文物倒卖抓得很严,所以他一路偷偷打听,就到了这里。 沈老板一见这个东西就喜欢得不得了,因为急于想要得到,于是他开门见山的问那个人,打算卖多少钱?“一路上,我听很多人提起过这东西,他们都说,年代越是久远的就越值钱,尤其是这株东汉摇钱树,世上也就二百来株,拿到国外去那就是一个天价,我没门路去不了国外,既然你喜欢这东西,我也不多要,你看八十万如何?愿意就留下,不愿意我再找买家”。 闻听对方决然开价八十万,沈老板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八十万那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说自他出道以来,生意接连开花,净赚了不少,但是这笔钱,却也相当于他的小半个家当。思来想去沈老板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价位。待那个人走后,沈老板把摇钱树细细把玩了一番,随后满意的打电话,邀请行里好友晚上过来喝酒赏树。他本想借此机会炫耀一番,却不想结果却出乎意料? 傍晚时分,业内行家里手陆续来到,就在大家围着这株摇钱树啧啧的称赞不已时,业内的泰山北斗莫翁却兀自在那端详不已?沈老板一见心中犯疑,于是忙问莫翁此物如何?那莫翁看了看沈老板道“实不相瞒,据我看这株摇钱树貌似东汉之物,实则是一赝品”。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第十章 盗墓计划 “沈老弟请看这株树,其外观虽然有形有势,各部结构严谨,图像纹路流畅,玉石成色斑驳,向之呵气,鼻中嗅有土气味,玉石表面个别部位,有岁月侵蚀痕迹,应该说从望、闻、问、切的角度看,这株摇钱树是没有破绽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但是你们看这株树的沁色?”,唯恐座中有人不知何为沁色,莫翁于是又详细介绍起了沁色。 所谓沁色,就是古玉长时间在各种环境下,与所接触器物之间的颜色变化。沁色鉴定重在观察实物实相。在强白灯光下,沁色通常是在玉的接触薄弱部位,自然解理,而后沿裂缝或解理部分扩大渗透,严重的可渗透全器物,这叫满侵(沁)。通常情况下,真品沁色比较单一,颜色较暗,不接触部位,一般没有沁色。 莫翁说完,他就叫人取来集束手电,随后让人把灯关了,稍稍等了一会,待屋里完全伸手不见五指了,他才打亮手电,将灯光照在树尖风鸟的一双翅膀上,这一照之下大家看的是明明白白,真假立辨…… 静听沈老板讲完,胖子气的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拍着胸脯跟沈老板发誓,以后要是逮着这个人,他一定把他带来,先让沈老板暴打一顿出出气,而后他再把这个人的尿泡踩碎,免得他再骗人。闻听此言,沈老板颇为感动。尽管他和胖子只接触过一次,但胖子的为人都写在脸上,虽然这次上当受骗,让他在行内丢了很大的丑,想起来就窝火,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可不糊涂。他拉过胖子的手,连忙安抚道:“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别人,要不是我财迷心窍,光想着在业内扬名立万,先麻痹了自己,否则又岂能轻易上当,给人以可趁之机……”。 临走时胖子再三许诺,它日一定要给沈老板一个惊喜。至于这个惊喜是什么,胖子没说? 回去的路上,我问胖子打算给沈老板什么惊喜?胖子一反常态,嘴里好像塞了一块石头,任凭我怎么问就是不说?随后几天,胖子好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临走前什么口信,都没给我留下。 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我估计三叔应该知道,但是一说到这,他总是岔开话题,真不知这叔侄俩演的又是哪一出? 二天后胖子背着一个跨包,乐颠颠的回来了,我以为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分别装有一打手套、三只黑驴蹄子,狩猎匕首、军用水壶、旅行帐篷等一类的东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初时弄不懂,胖子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继而恍然大悟,知道胖子下步想要做什么。 怪不得前些天,我们一起吃饭,他吃着吃着忽然问三叔,知不知道他脚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胖子说他十多岁时一个人上山溜达,无意中看到草棵子里趴着一只肥兔,他一见撒丫子就撵,跑着跑着,就把那只肥兔逼到了一处平地,眼看就要得手了,却不料脚下一松,几乎一条腿都没进了土里,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他踩碎了,他当时只觉得脚下一凉,随后一种揪心的疼,让他一屁股坐在土包上。 胖子把腿抽出来时,只觉得脚底板火辣辣的疼,他把鞋一脱,这才发现脚心被里面的东西透鞋而入,划了一个挺深大口子。回去后,别人问起他这脚是怎么伤的,他只说是上大河洗澡被石头给划的。 后来有人在他扎脚的地方,捡到了一挂项链,拿到家经人一看,你道咋的,那上面的圆珠全都是货真价实的玛瑙。如果不是那的人老实,那个土包早就给掘开了。 胖子跟我和三叔说:“我估计那个土包,八成就是一座古墓。”敢情他弄这些东西,是想去弄埋在地下坟墓里的东西。 关于盗墓的事此前我多少听说过一些,据老莫菜馆的那对夫妇讲:当日项羽奉楚怀王旨意与刘邦分兵灭秦,在函谷关与章邯大战,纳降章邯后,带领部队继续向前推进。临近咸阳,途经白起墓时,他心有所动想起祖父项燕就是被此贼所害,祖父一生忠君报国,戎马卫边,最后直至战死,暴尸荒野。前者死后被歌功颂德,风光大葬。而自己的祖父则尸骨无存。项羽越想越凄然,于是他愤怒之下,命令大将英布带人掘了白起的坟墓,对白起尸骨施以了鞭刑后,他又令人将其尸骸曝于进军路上,要三军将士以马蹄践踏。 后来楚霸王项羽兵败,退至乌江自刎后,他手下将领田横,继续带领军队在孤岛抗衡刘邦。据说他们所用的军饷,就源自于白起墓中财物。再后来这件事愈演愈烈,相继出现了多种版本,但是其核心都离不开挖坟盗物。 盗墓者历来都不得善终,这已是掘冢业内无法改变的事实。其一,盗墓行为见不得光,无论盗墓者理由多充分,出于何种目的,其行为都被多数人所不齿;其二,盗墓是一件有损阴德的事,即使最后侥幸活了下来,良心遭受的谴责亦会随着时间堆积,直至最后。可谓是生不如死;其三,凡是大墓,古墓,其墓道内都设有极为厉害的机关,非艺高胆大、大福大贵、深谐此道之人十之八九都会命丧其中;其四,即使当时盗墓成功,一旦东窗事发,性命也是朝不保夕。但是如果我们不去淌这趟浑水,就无法报答沈老板在关键时刻,对我们的援助,亦无法兑现胖子对沈老板的承诺? 胖子见我还在犹豫,以为我心中俱怕鬼神之类的东西,于是在一旁给我打气道:“瞧瞧一来真格的就不行了,昨天还哭着喊着要报答人家的大恩大德,可刚找到报恩之门,又不敢进了,让人家知道还不耻笑咱们,胆小怕事,外加不讲信用。再说“四人帮”当权那阵,你参与〝破四旧〞不是挺积极的吗,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到了发展才是硬道理的今天,你就退缩了、萎靡了、胆小了,话说回来人死如灯灭,再怎么有灵,它都是鬼,活人咱们都没怕过,就更不要说死人了……”。 我怕胖子在喋喋不休的唠叨个没完,于是就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作者的话: 我的小说又发布了新章节,书友请点评,有好的建议和想法,要告诉我。 第十一章 开始寻墓 胖子一听就乐了“嗨,我还以为你信什么呢?说起这事也不算什么,你想想只要咱们不在公安眼皮子底下活动,不给公安大哥找活,专找深山老林里的无主坟下手,避开他们远远地,就是大罗神仙知道了也不好怪罪咱们。因为咱这不是故意去掘人家祖坟,干缺德的事。咱的前提是报恩,再者说那些坟墓里的东西不出土,始终埋在地下,与世隔绝,不仅浪费了老祖宗们的心血,同时也是对历史的一种亵渎……”。 想想胖子的话,不无道理,于是我决心和胖子干上一票,尽早还沈老板一个人情。岂料胖子说只有我们两个还不够,那另外一个人不会是三叔吧?想到此处,我彻底明白了,胖子今天为什么讲话这麽有条理。只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三天后,我们经过一番精心准备,终于坐上了驶往胖子家乡的列车。 一路上,三叔尽其所能的向我俩传授了,如何从望、闻、问、切的角度,寻找古墓,找到古墓后,怎样根据外部特征,确定其年代,不同朝代的墓道,都有那些厉害机关,进入墓道后,还应该注意哪些事项…… 平日三叔说起话来慢声慢语,宛若蚊蝇,想不到此刻,我们压低声音讲话,他却是语音铿锵,壮若洪钟,如此看来我在翠华山上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心中暗道,人都说姜是老的辣,此前我还有些不服气,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就在我走神之际,三叔冷不丁问我那本书带来了没有?里面内容领会得怎么样了?我刚要回答,胖子先我一步告诉三叔:“三爹你大可放心,老魏他没事时总看,里面的东西都印在他脑子里了”。 趁此时机,胖子还拍了三叔一个马屁。说有三叔这个老江湖出马,再加上我俩这样的飞龙猛将,咱这一趟,绝对是别人抬手捂自个屁股―保定了”。 胖子的家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隅的毛子屯,一路上胖子跟我说了很多他家乡的事,他说他们那山高林密,野兽颇多,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热得难受,家家住的都是土房子,生活上完全自给自足,夏天下田种地,冬天上山打猎、虽然离城里远了点,生活上苦了一点,但是大家都活得有滋有味。他们那最大的领导,是一个七八年没交党费的老知青。 临近屯子时,三叔再三告诫胖子不要乱放炮,免得说走了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胖子嘟嘟着嘴,极不情愿的答应着,那表情好像是孙子被爷爷给训了。 沿着崎岖,泥泞,曲折的山路,我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犹如地雷般的牛粪。又走了十来分钟,胖子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户茅草房说那就是他家。 此时胖子他爹,正坐在门前悠闲地抽着旱烟。胖子一见高兴地犹如屁股上安装了火箭,一溜小跑就到了他爹的面前,一下就把他爹抱住了。他爹高兴的用烟袋锅子,轻轻的磕着胖子的头,并且嘴里骂道:“你这憋孙儿,莫不是把老子给忘了,都出去几年了,也不回家看看,平时连个纸片也懒得写,可把你娘想坏了”。言毕,他大声的冲院里喊胖子他娘。 不一会,胖子他娘扎着围裙,掀帘走了出来。一见胖子,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及大步走上前抚摸胖子的脸,直弄得胖子的脸上全是玉米面喳喳…… 中午我们草草的吃了一顿,因为一路颠簸加上走了近六七个小时的山路,再加上席间又喝了不少烧酒,所以吃过饭后,躺在火炕上,没唠几句,眼皮就有些睁不开了。 一觉醒来,外面太阳已经落山。见我们醒了,胖子他爹,连忙招呼我们去东屋吃饭。晚饭极为丰盛,其间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腊野猪肉以及大葱沾大酱、煎饼等等。此前我听胖子说过,这些菜平时吃不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上桌,尽管如此,胖子他爹还有些不好意识,谨怕我这省里来的“大领导”吃不消。 为便宜行事,三叔一进屯子就偷偷告诉胖子他爹,我是省文联派下来秘密调研地方工作的,对外绝不能声张,当外人面叫我大侄子就行。对此胖子他爹信以为真,席间胖子他爹一口一个领导的叫,这酒让我喝得比毒酒还难以下咽! 三日后待胖子与家人畅享天伦之乐后,按照三叔的计划,我以调研这里的风土人情为由,故意支开了胖子他爹娘,临走前,三叔授意我告诉胖子他爹,晚上我们可能会在山上宿营。 出得门后,我们一行三人背着工具,顺着胖子的记忆,向西山的老虎口一路进发。 趁此时机,我不时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群山。触目之处山峦叠嶂,形态万千,宛如一条条巨龙交锁在一起!那《风水迷堪》中提到北方多龙脉,由此看来此言不虚。北方的山与南方的相比较:虽然秀气稍逊,但是刚猛之性却是南方的山,所无法比拟的。北方的山自祖脉起,一脉相承,绵延可至几百公里,其形态犹如巨树分枝,并且这些分支相互缠绕、纵横、交锁、像极了人身体内数不清的毛细血管。极目远眺,视线内的山形大多如刀削斧切,坡度急转直下、壮若一面面铜镜斜嵌入山体,极其突兀。个别处更是怪石嶙峋,充满诡异。越往里走,山路越是崎岖,曲折。 我们接连翻过了两座山,还是没有到达胖子记忆的地方,三叔汗涔涔的问胖子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胖子则拍着胸脯保证没错。于是我们就地休息了一会,又继续上路了。 林木越来越密,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加之时不时自密林中传出的鸟啼兽嚎,以及伴随的各种怪声,使得我们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尤其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这里一米以上的小蛇极多,一不留意它就会从你的脚下。“嗖”的一下穿过去。 听三叔讲,这里的蛇多数都有毒。其中以一种叫“土球子”的一米多长黄黑色毒蛇,毒性最烈。要是被它咬着了,被咬之人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不消半个时辰,那个人就会全身水肿萎靡死亡。 第十二章 摸金定穴 昨天晚上,三叔特意嘱咐胖子,偷偷把他爹大烟袋杆里的烟袋油子全掏出来,临近山时,他把烟袋油分别抹在十二个布条上,要我们分缠在手腕,脚腕上。据三叔讲:烟袋油的独特气味,可以驱蛇赶蚊。鬼晓得三叔的这个土办法行不行! 临近山腰的时候,胖子在我们右前方发现了一个稍稍凸起的土包,胖子于是我们惊喜的斜穿过杂草丛生,枝蔓交锁的密林,一步深,一步浅的快步向目标挺进。费力地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土包根本就不是墓穴?而是一个蚁穴。 眼前的蚁穴绝对属于巨无霸级别,这个能够容纳几万只蚂蚁的巨巢,在远处看,它之所以让我们误认为是坟茔,乃是因为它的下面,垫有一块斜嵌入山体的巨石,随着蚂蚁长期频繁活动,山顶土渣不断被雨水冲刷滑落,以及它处刮来的尘灰长期滞留,所以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个平坦的土包。远望去和坟包极其相似。 三叔气的把探铲插进土里,回过头来历问胖子古墓的事,是不是他信口雌黄,满嘴跑火车?胖子委屈的连忙申辩,连声说没有这回事,他骗谁也不敢骗他三爹! 我见胖子不像说谎的样子,于是从旁给他解围到“你是不是出来年头多了,把方位给弄混了”?胖子一听,误以为我也有责怪他的意思,于是他脸色一变,就把憋在心里的火,发到了我头上:“好哇,魏胜利,今天我总算看出来你是个啥人了,你这个人碰到便宜就上,遇到孬事就躲,亏我把你当兄弟,早知道这样,我就一个人来了……”。 胖子的话夹棒带棍,连同三叔都给捎带了。我张嘴刚要辩驳几句,就见三叔扭头瞪了胖子一眼,随后只见他脸色一变,迅速拿起插在土里的探铲,二话没说,“刷”的一下朝着胖子的脑袋瓜子就抛了过去,只听胖子喊了声“三爹,你”?而后就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事情发生的极其突然,想要提醒已是来不及。正当我想要过去看看胖子伤的重不重时,胖子一个鲤鱼打挺瞬时又站了起来。我见胖子全身上下完好无缺,于是就问他刚才怎么发出那种声音?让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胖子不好意思的说“铲尖贴着他的脖子擦过去,他只感到摩擦处火辣辣的,虽然心里知道自己没事,他刚想问三爹咋回事时?谁知脚下一滑,就把后半截话扔在了喉咙里,所以听起来好像是人临死前,才能发出的那种声音”。 我了解三叔,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三叔冒险这么做,一定有他当时不能说的理由。于是我向胖子身后看去,投出的探铲,径直的插在胖子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铲尖部分半数没入地下,在铲杯与地面相交的地方,有一条长约一米五六,宛若擀面杖粗细,黑脊白肚的无头大蛇被探铲一分为二。 三叔走过来,他一边拍着胖子屁股及后背上的尘土,一边和蔼的问胖子是不是吓坏了?他说他一回身,猛然看见那条土球子已经蜷起身来,准备伤人,情况紧急,是以他随手拿起探铲就掷了过去…… 一场虚惊过后,我们在蚁穴的上风口坐了下来。休息了一会,疲惫的感觉刚刚退去,饥饿感又随即包抄过来。我们这才想起,已经走了整整一个上午,如此高强度作业,这个时候不饿才怪呢! 我从包里取出预先备好的锅贴,依次递给三叔和胖子,胖子一见连连摆手,示意我把东西放回包里。随后胖子俩手撑地坐起,走到已经僵死的大蛇跟前,一把抓起蛇身,随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将蛇皮剥去。待我俩把蛇清洗干净后,胖子自告奋勇的给我们做了一锅蛇肉汤。虽然这一餐清汤清水,油腻都是土球子自己带来的,每人也只捞到一个蛇蛋,但是我们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这也应了那句古话:饿极了吃什么都香。 简单对付了一口后,三叔问我,能否用我那本书里的理论,把古墓的大致位置确定出来?三叔之所以这麽问我,主要是他的探铲在崇山峻岭中,已经失去作用。说到那本书,虽然闲暇无事时,我翻看了几遍,里面纪录的内容已经被我记了个大概,但是说到实践应用,我还是感觉没有必胜把握。 想到自己的言行,可能影响到这次行动的成败,我思索了一下那本书里的内容,于是就对三叔说:“胖子说这山里可能有古墓,从风水学的角度可以肯定。因为山岭平原皆有龙脉,尤其北方山水纵横,生气流动性好,更加适于结穴。关于这一点,我们来时路边的诸多坟茔就是最好的说明。但是想要寻找一个生气凝聚,聚而不散的吉穴,就必须从追寻龙脉着手。 我的那本书里说:龙脉有真假之分,真龙发福发贵,而假龙则主贫主贱。要想寻到佳穴,必须登高远眺,然后循着山脉地走势,找寻其止息之处,因为山脉止息之处往往是生气凝聚的结穴所在。找到生气凝聚的落脉之处后,一般要用罗经,来进一步测定墓穴的正确所在地。虽然这次我们准备不足,没有带罗经,但是凭借三叔经验老道,用探铲点穴也可以”。听我说完,三叔和胖子顿时大喜,尤其胖子刚才还一副蔫瓜样,听我说完他第一个站起拎包就往山顶爬。 我们三人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到了山顶,举目远望,百岭逶沱、山峦叠嶂、层林尽染、触目皆绿。置身在这一方天地,如果不是专程跑来盗墓,说不定把肚子里的词憋一憋,就能凑成一首家喻户晓的山水诗。“怎么样,大侄子,发没发现啥眉目”?三叔气喘吁吁的一边用衣角擦着汗,一边忙不迭的问我。我重新聚敛了一下心神,随即开始由远及近的对群山进行观望。只就近望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准星。 我们脚下的这座山是太祖山的一个分支,学名为定山。与这座山咫尺相对的是丘山,两山同气连枝,都源于少室山,两山虽不相接,但是遥相呼应却构成了一个拱卫。 作者的话: 首先感谢书友的光临,感谢你们提出的宝贵建议,感谢你们的点击和支持,虽然我的更新暂时不够稳定,但是这并不影响签约后的及时更新,老实说我在等签约。看到此文的书友,我祝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第十三章 挖到石棺 眼前的这个拱卫,就是我们对面的右青龙山和对面的左白虎山,两山的夹角地带,有一小块平地,夹角地带的向下一点就是明堂,再往下延伸就是渐宽渐平的朝堂。我仔细看了看附近的山水,周遭林木清秀,溪水婉转环绕,夹角的那块平地砂环水抱,如果按照书里的描述,这里倒是一处结穴的好地方。 我把胖子叫到跟前,还想跟他再确认一下,胖子也捏不准到底是不是这里?“既然已经定位了,我看咱们就不要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言毕,三叔让胖子在前开路,挥动猎刀猛砍阻挡我们向下的枝桠。因为有强大的精神支持作为后盾,所以我们下山的速度明显加快。 到达了两山的犄角地带后,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适于下穴方位。为减少体力消耗,三叔取出探铲,按照我划出的区域,就近探了起来,不一会,他就有了惊人发现,三叔高兴的朝我俩招了招手,随后俯身将铲杯里的土拿在手里,三叔指着他手里的那捧土,肯定的告诉我俩说“你看,这土质润泽而松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隐隐呈现出太极晕环,此土入手绵软而不粘,嗅之有硫磺的味道,据我的经验判断,咱们脚下就是古墓的所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说完,三叔让我和胖子把包内的小铁铲拿出来,按照他画好的标记,轮流往下挖。 胖子一听脚下就有古墓,高兴地拿起铁铲,一气就向下挖了近一米,待我二次下去换他时,脚下的土层己经松软了不少。我攒足力气,又向下挖了不到半米,锹尖就碰到了阻碍。 我试探着使劲用锹尖一鎚,所触之物坚硬无比,我朝着其他几个地方挖了挖,还是没法下锹,我贴着硬物把它上面的泥土,一锹一锹的搓走,随着上面覆盖的减少,我赫然发现阻挡锹尖向下的,竟然是一块平坦的青石板? 三叔坐在坑边,一直看着我俩挖土。见此情形,他把手里的烟屁一丢,麻利的跳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把青石上的浮土向四外拔拉拨,而后他把铲柄卸下,倒转过来,在青石板的几个点上,连续敲打了几下,而后把耳朵凑近石板听着里面的回音。 过了好一会,三叔站起身,高兴地要我把土坑向四外扩扩,最好能让棺板全露出来。按照三叔的话,我伏下身去,开始沿着棺板边缘,一锹一锹的把它周围的泥土,陆续扬出坑外。不想才挖了不到百十锹,石棺的盖板就现出了全貌。随着挖掘工作的深入,我心里面的疑云也越来越重?眼前的棺木,为什么是直立入土的呢? 三叔一见情况有变化,重又下到坑里,他蹲下身仔细验看了一遍,然后指着这副石棺的告诉我说:“眼前的这副石棺按什么顺序摆放并不重要,只要把它挖到底,找到棺盖从侧面打开就可以了”。 胖子一听财富就在眼前,顿时高兴地手舞足蹈,站在上面火急急地就把我换了上去,中间我们替换了一次。大约半个小时过后,这副藏在土里的石棺,就被我和胖子从土里请了出来。 三叔第三次下到坑内,他先是围着石棺绕了一圈,而后从包内取出一只小撬棍,在石棺右面只轻轻撬了几下,那棺盖就活动了,我和胖子伸手扳住棺板,双手一较力,棺板就倒向了一边。随着棺板倾倒,我们三人把目光齐刷刷的投进棺椁内,不想棺椁内不仅空无一物,而且底层还被掏出了一个大洞?难道之前已经有前辈高人光顾过了?我困惑地望着三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叔看了看,棺椁里面的那个浑圆洞口,随后让我到上去把包里的手电拿给他。接过手电,三叔朝下面仔细照了照。顺着手电的亮光,我清楚地的看到,浑圆洞口的下方有数十级台阶绵延向下,不知通往那里? 三叔顺手捡起一枚石子,就手朝黑洞的斜下方投了进去。之二三秒的功夫,下面就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胖子一见,扯绳就要下去,我忽然想起三叔曾在车上说起过的一段往事。年轻时他和一位姓金的朋友搭伙盗墓,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座古墓,那位姓金的朋友因为心急,没戴口罩就下到洞里,结果沉积的尸气和尸毒把他的肺子呛坏了,致使他一到冬天就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气管里呼噜呼噜的总像是着着一根水烟袋。想到这,我一把拉住胖子的衣襟,告诉他等会再下去。 胖子不解的问我为啥?我没做解释,只要他站在一边看。胖子这个人的最大弱点就是遇事不想后果,盲目冲动。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他知道盗墓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危胁时时刻刻都有,只有自己谨慎,才能确保自身安全。 我从背后抽出一支火把,用火柴点着后,我把它绑在一根大绳上,慢慢的顺了下去。不想着的好好的火把,刚下到中间,就忽的熄灭了。 三叔皱着眉头,看了看胖子,然后随口问我几点了?我撸起袖子看了看,告诉三叔“现在是三点十五分”。三叔朝四周看了看,而后对胖子说“估计这个洞口没有个把个小时,里面的浊气是放不净的。反正也是等,倒不如趁此时机,你去打点野味填饱肚子。否则一会天黑下来,不要说没有什么野物可打,就是有,天知道从林子里会窜出来什么野兽”? 三叔的话与我不谋而合。中午的那顿蛇肉汤虽说味美,但毕竟是液体居多,虽说当时肚肠撑得饱饱的,但是过后撒过几泡尿,再加上刚才打盗洞时消耗了一部分,因此留在肚子里的东西,也就所剩无几了。如果在外面不先把肚子填饱,一会进洞,不要说应付突然出现的变故,就是没有意外,搬运东西也需要力气,不把肚子填饱,哪来的力气和精力?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胖子,忽然有了主意。我故意刺激胖子道:“哎,我说神枪手同志,今天可来到了你的地盘,你是不是露一手给我们瞧瞧,要不以后有人说你功夫都在嘴上,我可没话给你解释”。 作者的话: 各位书友,新春大吉。 第十四章 林中遇险 胖子明知我用的是激将法,但是他还是一屁股坐了起来,嘴上毫不留情的反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让我打点野味下肚吗!你自己不行就直说得了,何必绕弯呢?告诉你咱这手艺可是货真价实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像某些人平时总耍嘴皮子,把功夫挂在嘴上”。 嘴上过完瘾后,胖子弯腰系了系鞋带,随后就去包里取子弹。胖子肩上的单筒猎枪是我们临来时,三叔从他处弄来的。虽说这把枪看上去有点旧,但是据三叔说这把猎枪,比胖子他们家的那杆抬牙子猎枪强多了,虽说这把枪的后坐力只有5.56mm,中距离的杀伤力大致接近7.62mm,弹膛内最多能容纳十颗子弹,射出去的是散弹,但是这枪拿在手里容易控制,轻易不会走火,准度极高。如果把它带在身上不要说进山打野兔,獐鹿,就是遇到黑瞎子也足以把射杀。 一切准备妥当后,胖子侧脸摆头朝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示意我和他一起去狩猎。 我们一连翻过了几个小山包,虽说在石砬子里发现了很多动物的巢穴,但是不知为什么,里面都是空空如野。胖子心中犯疑,左顾右盼?往前又走了一会,附近依然静悄悄的,好像除了我们再就没有活的生物。按理说这里山高林密,杂草丛生,枝缠叶绕,有无数的橡树,核桃树及山梨树夹杂其中,在山里这些都是熊瞎子及野猪的食物。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连最常见的花鼠子也成了稀罕之物。会不会是刚才的爆破声,把它们都吓跑了? 就在我和胖子漫无目的寻找猎物时,远处齐腰深的杂草从中,忽然剧烈的翻动起来,并且那压倒一切的冲劲,似乎是朝着我俩而来?胖子一见连忙朝我喊了声“跑”,随后人就跑出了四五步远。 我不知道身后追袭我们的是什么东西?于是我边跑边问胖子躲在草棵子里面的是啥?胖子迅速回头看了看,随后要我先爬上树再说。我依言赶紧就近爬上了一颗核桃树。手刚搭上去,爬了没几步,就觉得树身一阵晃动,差一点没把我晃下去。我一激灵赶紧抱住树身,这才把身体黏在树上。为了让我缓解僵局,爬到另一棵大榆树上的胖子,连连撅下树枝丢向我脚下那只大野猪,以此吸引它的注意力。那四腿动物果然中计,愤怒的撇下我朝着胖子的栖身之处猛冲过去,共振使得那株比普通人腰略细一圈的大榆树,跟着晃了几晃。(.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一见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如果被撞击的目标换做是我和胖子,说不定现在,可能我们已经看见马克思了。我一口气爬到了树的顶端,待稳住了身形后,我扯脖问胖子寻思什么呢,不开枪打死它?胖子喘着粗气也不是好气的回答道:“你就知道开枪,除了开枪你还懂什么,以前你们总说我们是山炮,今天听你这话你就是一个棒槌,如果刚才能开枪他早就一枪打死它了,又何苦被它撵着跑”。 就在我们相互指责时,树下的那只灰黑色大野猪,又抖起了威风。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胖子栖身的那株榆树上,它一会用浑圆的身体使劲来回蹭树,妄想把树身蹭薄用身体靠倒;一会又夹起尾巴用长长地獠牙狠劲啮咬树根,想要把树放倒;胖子一见连呼倒霉。我灵机一动,就学着刚才胖子那样,一手紧紧抓住枝杈,一手摘下核桃打它,想要把它吸引到我这边,让胖子伺机开枪打死它。岂料它吃过一回亏后,就再也不上当了。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胖子要我把衣服脱下来,包几个核桃,朝我右边用力扔过去。我听说:狗怕挖,狼怕扒,难不成野猪怕脱?对此我有些疑惑不解,手上不觉慢了一些,胖子一见,扯脖要我快扔,我一抖手衣服画着弧线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直在树下忙活着的大野猪,忽的回转身来,夹着尾巴,竖起脊背上的鬃毛,嗷嗷的朝着我的衣服狂奔过去。及至近前,它猛地一仰头就把衣服顶到了脑后,胖子抓住时机,扣动扳机。枪响过后,就见野猪左前腿腋窝两指处鲜血狂涌。 那野猪愤怒之下,立即回身,发了疯似的朝胖子栖身的大树猛冲过去,彭的一声撞得那株齐六七岁小孩腰粗的大榆树上下晃动,榆树钱如下雪般纷纷落下。饶是山里土质肥沃,榆树根系扎的极深,否则这一撞非把树放倒不可。 那野猪虺突狂奔了二个来回后,猛地一头栽倒。它心有不甘的哕哕叫着,几次翻转身子想要站起,可挣扎了几次,就又重重的摔倒在地。胖子一见顿时大喜,他麻利的从树上遛下来,几步就到了野猪跟前。此时那野猪还没有断气,但是从情形看,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见我跟着下来了,胖子要我把住野猪的前腿,他顺手抄起野猪的后腿,我们二人一较劲,那头三百多斤重的野猪,立刻就被我俩肚皮朝上的翻转过来。胖子从腰间取出匕首,朝着野猪鼓鼓的肚皮使劲一划,膛子里面的腥臊气味随即飘了出来。 胖子要我按住别动,他把俩手伸进腔子里面划拉了几下,就把里面的心,肝,肺,胃等内脏一股脑的全拽了出来。他把这些东西在树杈上挂好后,回身又把野猪的一个前腿卸了下来。做完这些后,他把匕首在野猪身上蹭了蹭,就还刀入鞘了。随后我俩拎着这些东西,找了一处流水地,我边洗边问胖子咋不早点开枪,否则也不用被他撵到树上? 胖子听了嘿嘿一笑,显得极有学问道“这你就不懂了,野猪长期生活在山里,虽然它和家猪长的差不多,但是它的智慧可比家猪强多了。它知道自己仅仅凭借獠牙,是打不过狼和熊瞎子的,于是它就想到要给自己武装一下,后来它无意中在松树上蹭了一下,发现身上沾了松脂不仅保暖,而且还很柔韧。它一看这个效果不错,于是有事没事就往松树上蹭。结果身上的松脂越蹭越厚,极致到最后,就连普通的子弹都无法射穿。尽管野猪心思慎密,但它还是有疏漏的地方,那就是肚腹部位,我之所以让你把衣服抛下来,就是要让它露出破绽,伺机打它软肋。如果不这样,这会咋俩不定怎么着呢!”…… 第十五章 进入石棺 吃过了晚饭后,我们就地拢了一堆篝火,而后轮换着就地休息了个把小时。 一觉醒来,身轻体捷,疲惫感全消。待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后,我们二次来到盗洞口。此时远方的树林里飘荡着一簇簇绿芒,我知道那是人死后,死人毛发及骨头里面的磷挥发到了外面,遇到空气后迅速燃烧所致,虽然我这的胆量较一般人壮一些,对鬼怪灵异之事毫不在乎,但是在野外荒郊的中夜,我相信不管是谁,看到那些闪烁不定的鬼火,那个人即便胆子大的出奇,心里也会感到有一点发怵的。 我把火把拴在绳子上,慢慢地顺了下去,这一次火把着的很好,和我们预先估计的完全一致。为了防止凶猛动物随后跟进袭击我们,临进去前,三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罩网,先将石棺先罩住一半,待我们依次下到倒立着的石棺里面后,三叔一撒手将罩网全部放下,随后又把罩网收口的绳索拉紧,系牢。趁着三叔忙活罩网的时间,我掏出手电朝台阶下面照了照,借着洞口垂下的星光,我粗略计算了一下洞口到底下平面的高度。 顺着陡峭的台阶,我们很快来到了地面。洞里潮乎乎的漆黑一片,除了胖子手里,那支如火柴头般莹亮的火把,其余的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三叔拿出集束手电筒,往四下照了照,虽然三叔手里的手电穿透力很强,但是不知为什么,下到洞里后三叔手里的集束手电,就好像电量不足一般,照哪都是模模糊糊的。 虽说我从小没少走过夜路,论起胆量来更比同龄人壮上一倍,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连对方呼吸都能听见,就是看不到边缘的空间里,却也不由得胆怯起来。胖子也不照我好到哪去,他在前走了几步就再也不走了,听声音他好像把枪上膛了。 三叔一见,急忙招呼胖子把枪拿稳了,千万别走火伤到自己人。随后三叔让我掏出火机,再点亮一支火把,随着第二支火把燃起,我们终于能够模糊地看清,周围三米远的地方。虽然二支火把的光亮,和这个博大的暗黑空间相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这渺小的东西,却让我和胖子心中多少感到了温暖,窒息的气氛也因此有了一些缓解。 我们三人在漆黑的空间里,借著微弱的光亮把所有地方,认真检视了一遍。原以为能够有所收获,岂料仔细检视了一圈,连个值钱的铜板都没有看到,难道这墓之前已经有人光顾过了?三叔一见我俩的沮丧神态,他呵呵一笑安慰我和胖子道“从地面上的封土看,封土下面应该是一座古墓,但是从现场来看,这里似乎遭到了巨大破坏。不知你俩想过没有,要是真有前辈高人提前进入,他就是拾缀得再干净,也会留下一样东西,那就是墓主人的枯骨。依我看,这里面不简单?咱们再找找看,没准会有惊人发现?” 我和胖子已经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但是三叔说活了,我们也不好直接驳他面子。就在我和胖子,心不在焉的拿着手电,四下乱描时,同在一边的找活的三叔忽然高呼了一声,我们闻讯过去,三叔指着他右侧的土墙说“你们看,这不像是一道门”? 顺着三叔的指向,我和胖子凑近看了看,眼前的土墙,相对光滑,与它处相比,大为不同。这会不会就是金井的入口?胖子一见有发现,顿时来了精神,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几锹,随着上面覆盖的大片泥土落下,可视部位露出了一小块平滑的石壁。三叔用铲柄敲了敲,里面传来沉闷的颤音。 三叔站起身来,向我俩比划了一下,我和胖子一见有门,二话不说,拿出工具,分头刮去上面的浮土。很快,一道前倾的石门,就出现在我们眼前。狂喜之下,我和胖子脑袋一热,眼神一碰,合二人之力之力使劲望门撞去,原以为我俩三百多斤的分量,就是撞不开门,也能把它撞开一条缝。岂料这道石门纹丝未动,反坐力倒差点把我俩掀翻在地。 三叔走近仔细看了看,随后要我把撬棍拿出来。接过撬棍后,三叔沿着门边,使劲的朝门框处挤了挤,待扁头撬棍探进去一点后,他稍稍给力,不想那道石门竟然慢慢裂开了一条缝。我和胖子一见,赶紧上前搭手助力,时间不长,眼前这道重约二百来斤的石门,就被我们很轻松的推到了一边。随着石门的慢慢打开,我们惊喜的发现,石门后连着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 踏进门后,一丝清凉的气流扑面而至,我心想:“这可能就是三叔曾经提到的地气?如此看来,这条通道必是金井无疑”。 我回头看了一眼三叔,三叔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丝凉气,他用手电朝石门后边照了照,我也趁机瞧了瞧石门的机关设计。虽然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是通过三叔的介绍,我或多或少的还是掌握了一些。老实说,和三叔曾经提到过的机关相比,这道石门的机关并不高明。这道石门的开启装置,完全是采用滑动原理,只要在外面稍稍向左撬动石门,促使夹在石门与门框间的圆珠滚动,这门就会自然开启,反之,拉动门上的凹槽,就可以随意关闭。 我们沿着倾斜向下的台阶,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侧的石壁开始规整起来,除此以外,台阶最下方两侧光滑的石壁上,还斑斑点点的露出油彩的痕迹。只是随着风化,这些壁画已经瞧不出个眉目了。 一支烟的功夫,我们走到了台阶的尽头。用手电一照,前方与之衔接的通道,更加豁然,地面相对平坦,两侧石壁如刀削斧凿,头上三米处的洞壁如穹庐般巍然屹立。我初时以为台阶的末端,就是金井的尽头,但是下到这里一看,才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墓道。 三叔似乎看破了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直言不讳的告诉我和胖子,这里根本就不是墓道,要是墓道,两侧就该有铜人,铜兽,长明灯一类的东西”。顿了一下,三叔又说“这里虽不是墓道,但是从其隐秘程度上看,这里绝非等闲之地,其凶险可能也不亚于墓道,我们千万不要以常理置之”。 作者的话: 感谢你的点击和支持,我会好好的码字,祝你愉快。 第十六章 遭遇怪鸟 三叔一见我俩如此低落,连忙俯下身去搂着我俩的肩膀,极其振奋的说:“依我看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因为从底下这两个人的死因看,他们不像是盗墓贼。如果是盗墓者,其一他们盗完墓后就应该把随身工具带出来,因为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都不会把吃饭的家把式丢在墓穴里,。其二如果他们是出来后遭遇不测的,那么他们死后,体位应该朝着一个方向。其三从两个人先后落入陷坑的姿势看,怎么看都觉得不自然”? 停顿了一下,三叔继续说道:“依我看,他们不仅不是盗宝的,很有可能是来这个洞里藏宝的。他们之所以双双殒命,估计是在返回途中,其中的一个人发现了同伙私自藏了东西,于是他就暗起了杀心,并伺机杀死了对方,就在他准备把同伴尸体,丢进陷坑时,那个人在垂死前的最后一刻,死死抓住他的脚髁,是以在毫无提放之下,两个人同时落入陷坑,双双殒命。听三叔这么一说,胖子猛地一拍大腿,继而证实了三叔的准确判断?因为他在陷坑内,清清楚楚的看到第一具尸骸的头颅,确有一小块裂痕。 经过三叔的细致分析,再加上胖子的证实,我除了对三叔多添了一分仰慕外,平地里又多了几分胆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胖子更是兴奋得不得了,他一屁股坐起来,一边把背包往肩上挎,一边赶紧催促我和三叔抓点紧,似乎他一分钟都不想让洞里的宝贝多呆。鉴于刚才的一番惊险,我和三叔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尽量绕开中间路径,靠着石壁边上走相对保险一点。对此三叔也觉得可行。但是出发前,他还是不厌其烦的又叮嘱了我一番。带着感动,我按照来时行走顺序,小心翼翼的领着他俩慢慢朝洞穴深处走去。 向前大概走了四十余步,前方忽然变得狭窄起来,尽管这细微的变化极不明显,但是我们还是真切的感觉到了。虽然这次我们准备的不太充分,没有乘手的照明设备,临去探宝前,又把胖子描绘的地方,想的过于简单,但是我们手中的松油火把,还是给我们带来了启示?和漆黑的未知空间相比,松油火把的光亮就如同一根点燃的香烟,但正是这微不足道的亮光,却给我们传来了一个讯息。三米多的通道,正在慢慢向内靠拢。为防止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觉得,还是先仔细观察好周边的环境后再走不迟。 三叔把手里的集束手电打着后,依次向周遭照了照。除了身畔两侧及头顶的石壁,渐渐向内回缩,隐隐有挤兑之势外,别的就再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在我们放松警惕,欲要迈步向前时,前方的黑暗处,忽然传来几声响亮的咕咕声,那声音短暂而清晰,听起来极像是被符咒压制多年的女鬼逃脱封印后发出的。 “我赛,该不是遇上鬼了吧?”,胖子的声音刚落,我手中的松油火把,忽闪了几下随即变成炭火。我把火把往地下一丢,刚想去腰间摸枪,不想胖子早我一步朝着暗处开了两枪。却不想,这一下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倒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时间咕噜咕噜的怪声,瞬时放大了数倍,如鸽子炸窝一般在这密闭的空间响彻一片。 最初从暗处传来的咕咕声凄冷而诡异,真实而飘忽,虽然只有短短几声,但是这一信号,传入大脑皮层,随之产生的恐惧感,却迅速游离到了神经末梢。虽说我和胖子的胆量非比常人,但是这样的怪声,响彻在连对方呼吸都能听到密闭空间内,饶是我俩胆大过人,却也感到头发倒竖,头皮发紧,手心发凉,浑身全是一水水的鸡皮疙瘩。 隐藏在黑暗处的东西,该不会是历鬼吧?一想到鬼,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许多多恐怖的面孔,以及我所听到的各种残酷的死法。随着一幅幅血淋淋的残酷场景,依次展现,我的心脏开始急剧跳动起来。恐慌之下,我赶紧把手伸进军挎,想要把里面的烧酒拿出来,喝上几口壮壮胆子,不想心里发慌,却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掏了出来?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只黑驴蹄子。 一见黑驴蹄子,我的心这才有了底。听三叔讲黑驴蹄子是厉鬼的克星,无论这厉鬼有多大本事,只要把黑驴蹄子一亮,啥鬼都能降服。随着心中乌七八糟的想法淡去,我随即恢复了平静。人有时就是这样,你要是对一种现象产生恐惧心理,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遐想,那么任由想像生根发芽,结果必然会让恐怖升级,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自己吓唬自己。 侧耳倾听,从暗处传来的音波,嘈杂而又无章,极像是从动物口中发出的。想到隐匿在黑暗中的并不是旱魁,僵尸,尸煞等一类的东西,我们已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敢大意,赶紧抢抓时间做好战前准备。我把手电交付左手,右手迅速拔出那把盒子手枪,就势在腿上一蹭打开保险,让子弹上膛,与此同时,胖子也把子弹装填完毕。就在我们准备好了一切,想要进行下一步行动时,那怪声忽然戛然而止,洞内重又回复了平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到这,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胖子,胖子会意的朝我一笑,就在我俩用眼光达成默契,准备把三叔夹在当中,知难而进之际,胖子手上的火把焰火忽地往旁边一歪,随即一盏盏绿油油的小灯,在一片黑云的掩护下,瞬间飞至我们面前。不待三叔发话,我和胖子举枪罩准就射,随着枪膛内火星喷溅,就见那飘来的黑云里,不断有活物落下。 借着身后射来的光亮,我们终于看清了对手的模样,迎面偷袭我们的是一只只体型硕大的怪鸟。这些大鸟每个重量都在二十多斤上下、双翅展开足有两米、头部和脖子光秃秃的、一根羽毛都没有、虽然脑袋跟鸡头一般大小、但是那带钩的嘴看上去比宝剑还要尖锐。估计要是被它啄上一口,非带下一块肉来不可。 作者的话: 亲爱的书友你好,我的签约合同已经寄出,合同寄回来的那天,就是我不断更的开始。 第十七章 鏖战座山雕 胖子边打边告诉我这是座山雕,根本不是什么怪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胖子还说这家伙的嘴特别厉害,要是让它叨实了,别说是人,就是牦牛的皮也能给叨漏了。“座山雕”为何物,我之前没听人说过,根本不晓得它的利害,但是看胖子的举动,似乎它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恐怖。就在我走神之际,一只眼露凶光的座山雕抓住空档,疾飞而至。 我正欲一个点射,不想枪膛里竟然传来“啪”的一声空响,眨眼间,那只座山雕就俯冲来到了我眼前,眼见再往枪膛里填装子弹已是来不及了,电光火石间,我赶紧就地一滚,狼狈的躲过了它的凌厉一击。不想我这一滚,一下就把跟在身后的三叔完全暴露出来。 三叔一见无法躲避,情急之下,他把手电抡圆了罩准座山雕就来了个举火烧天,岂料那东西颇有灵性,翅膀一扇乎,朝斜下里一飞,就躲过了三叔的全力一击。不待三叔转身,那只座山雕瞄准时机,照准三叔左肩就是一口。 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身形站稳,一只体形更为硕大的座山雕,绕过胖子,径直奔我袭来,我把手里的王八盒子,使劲朝那只座山雕贯去,趁它躲避之际,我赶紧从腰间抽出猎刀,朝着它的头部中线用力剁去,耳畔只听“噗”的一声,随即一股裹热的污血开始沿着刀锋四下飞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相比之下,胖子的处境更加危险,由于他站在我们的前面,无遮无挡,离那些座山雕最近,加之他依仗手里火器犀利,一边打一边前进,因此那些座山雕对他极为仇视,一波接一波的径直朝他使劲。待到子弹打没了,胖子才回过味来,只是这时再填装子弹已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背靠洞壁,拿散弹枪当作棍棒使用,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还是留下了斑斑抓痕。 我一见胖子处于劣势,刚想持刀向他靠拢。就在这时,脑后一阵劲风袭来,我心道不好,连忙把背包帯向上一扯,用背包护住后脑海。与此同时,只听脑后背包啙啦一声,随即一只硕大的座山雕从我头上掠过。一个俯冲,这畜生又朝着胖子背后偷袭过去,我一见胖子浑然不觉,情急之下,我将手中的猎刀当做标枪,照准这畜生使劲贯去,那畜生猝不提防,瞬时被锋利的猎刀透体而入,重重的撞在它对面石壁上,死神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把它带走了。 随着我的闪躲,瞄准,投掷等一系列动作,背上帆布背包里面的东西,犹如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瞬时抓住机会,争相从撕开处雀跃出来,其中有一盏用来悬挂照明的老式柴油灯,刚好落到我的脚下。灯盏的油封,不知在下落途中磕到了何处?此刻油嘴正汩汩地往外流淌着柴油。 一见汩汩流淌的柴油,我顿时眼前一亮,赶紧俯身把灯盏捡起,用火机点燃后,就势扔到胖子的前面,灯盏刚一落地,一条蜿蜒的火龙,眨眼间就盘旋到了半空,不仅将周边的黑暗吞噬得干干净净,还把几只来不及躲避的坐山雕,变成了火雕。 胖子嫌火力不够猛烈,于是就把他爹精心酿制的一壶陈年老烧,从包里拿出来,一股脑的浇在火龙脊背上,瞬时这条火龙腾空而起,直达顶棚,宛若一道铜墙铁壁一般,将座山雕牢牢的裹敷在另一个世界。把弹药迅速填装完毕后,胖子在火力的掩护,接连朝着那些宛若惊弓之鸟的座山雕,连连扣动扳机。片刻前还虎视凶凶的座山雕,此时在烟熏火燎之下,早已没了锐气,犹如死靶子一般任由胖子任意射杀。乘着危险警报解除的时间,我赶紧拿出纱布给三叔包扎伤口。 三叔左肩的伤口创伤面虽然不大,但是伤口却深下皮肤约有一公分,创伤处颜色呈紫黑色,与一般的伤口颜色迥异。三叔见我神态紧张,知道我很担心,他会意的告诉我:“座山雕以吃腐肉为主,被它啄到难免沾染上细菌,伤口处颜色有异,属于正常现象,只要把阿莫西林研成粉末,敷在伤口上,把毒往外拔一拔就没事了”。 按照三叔的方法,我把阿莫西林从包里找出来,用灯盏罩子的碎片把它研碎后,涂抹在三叔的伤口上,随后又拿出纱布和橡皮膏,把创伤面简单包裹了一下。这时胖子已经忙完他那边的事,待我把三叔处理完毕后,胖子纳闷的问三叔:“三爹,有个事我有点搞不懂,往常座山雕有点动静就跑,从不主动袭击活物,更不要说是人。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跟疯了似地没命的往上冲?再说了,这个洞口封闭的这么严实,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于胖子的一连串疑问,三叔也说不好,只说是待会等火灭了,再往里走看看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随着混合燃料的可燃成分燃烧殆尽,火势才渐渐熄灭。此时对面鸦雀无声,火龙到过的地方,都被燎得乌漆墨黑,我估计剩下的那十几只座山雕不是被火烧死了,就是被浓烟呛晕了。刚才落入火堆里的座山雕,此刻已经全部化为灰烬,靠的稍近的都被大火烤成了烧鸡状。 随着火焰熄灭,洞穴里面烟熏火燎的味道越来越浓,吸到肺里,直让人干呕,眼见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我们迅速的检视了一遍装备,随后用衣袖掩住口鼻,尽力屏住呼吸,迅速的穿过那片空气混浊地带,继续向深处推进。 走了一会,明显感到没有什么异味了,胖子放下衣袖,一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忙不迭的跟我调侃说“这次带的东西不全,这火烧得真他妈带劲,就是没有鸡翅一类的东西,要是有那可老带劲了!”我顺着他的话道“地上有的是座山雕,干脆扯下一条大腿烤着吃得了,估计就是没有调料,也和鸡腿味道差不多”。 胖子一听就知道我拿他开涮,赶紧反驳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其实刚才我闻那味就饱了,就是现在这味还在我胃里闹腾着那,如果你要是想吃,我给你烤咋样”……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转弯的尽头。在火把的辉映下,一个四四方方的洞穴,清晰的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作者的话: 各位书友,首先我要说抱歉,为了等签约,最近更新慢,今天我等到了,不会再让你们久等了,以后的日子,请你们积极参与,我会尽心尽力写好这本书的,同时也请你们说出你们对我这本书的意见和主张,谢谢。 第十八章 归路渺茫 三叔拿手电朝四下照了照,我们前方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甬道,甬道两侧除了那个漆黑的旁洞,全是冰冷的石壁。为了预防不测,我和胖子自告奋勇的头前探路,我俩一边走,一边把趁手的家把式攥在手里,密切注视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行至近前,三叔紧走几步追上我俩,而后他叫我俩停住脚步,待他看明白了再进也不迟。三叔将手电打亮,站在门前上上下下照了一遍,随后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这道遮掩黑洞的石门。黑洞左边的石门,高约两米三四左右,宽度不到一米五,厚度大概在二十公分上下,大面除了凿有一横排鹅蛋大小的圆形透气孔,其上有一个大大的“义”字,以及一个安装在外垂直朝下的插棍外,其他部位都有规有矩,棱线流畅。这道石门虽然没有枢纽,三面如抽屉般的镶在石壁里,表面看似笨重,但是用手使劲一板,滑动自如。估计它的上下两端,一定是安装了滑轮一类的东西,否则凭我和胖子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休想撼动它分毫。 三叔拿手电往里照了照,借着手电的光亮,我们看到这个半敞开的洞穴,约有两间房子大小,洞顶及四壁凸凹不平,极不规则。四壁转圈全都被精心掏成了半米深的凹洞,远望去犹如蜂巢一般。 凹洞下方绿了吧唧的粪便,一层摞着一层,那些粪便堆积到一起,犹如一丛丛珊瑚树一般,点缀着周遭光秃秃的石壁。从那些人工掏成的凹洞,以及里面留下的羽毛残片来看,估计这里就是座山雕的巢穴。然而最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距离石门五步远的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倒卧着一具具白骨? 石室之内的骸骨,我们细数之下竟然发现至少有百十来具,这里怎么会堆积这么多的尸骨?这究竟是啥地方啊?胖子迷惑的回头看了看三叔,三叔俯下身大致看了看脚下的几具尸骨,半天没有说话? 我怀着好奇,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几具尸骨,虽然尸骸上面的皮肉早已被座山雕啄得干干净净,尸骸的附近看不到一个布片,甚至就连一点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但是从尸骨的颜色来看,我敢肯定他们并非是中毒而亡,并且这些路倒都是男性。 胖子一看这地方除了死倒,就是粪便,别说值钱的东西,就是连个钢镚都没有,顿时没了耐心丸,连声催促三叔快点上路,再往里找找,要是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也好打道回府,回家祭一祭五脏庙,要是搁这再待下去那就等于是活遭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说完,胖子背手往那一站,整个一个二大爷姿态。 三叔抬头狠狠白了胖子一眼,胖子一见三叔脸色,知道他三爹又生气了,胖子一见老头子不高兴了,心里顿时有些发虚,赶紧转移话题,要我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这里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我看他们不止是充当食物这么简单,难道里面藏了甚么背人的东西”。经三叔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我问三叔要不要进去看看?三叔点了点头。临进入这个石门前,三叔忽然止步,要胖子在外把守,以防出现什么变故,对此胖子欣然接受。 我刚要迈步,胖子不怀好意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小心脚下,别被绊倒了,其用意极其明显:别偷鸡不成,反吃一把屎。我回头斗道:“你的好意我谢了,这事估计除了你肥仔,恐怕当今是不会出现第二个人了”。 说话间,三叔已绕过地上的那些尸骨,开始用探柄对四壁转圈的凹洞,逐个进行仔细排查。我刚迈进石门,还没走上五步,不防脚下被死尸一绊,差点摔倒。我连忙往旁边一闪,脚下一软,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踩塌了,我刚抽出脚,正准备往里走,就听门外面窟洞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担心胖子出现什么意外,赶紧转身提刀到外面去找胖子,不想走出石门后,竟然发现守候在石门外的胖子却不见了,他去了哪里?情急之下,我顾不得在石室里还在寻宝的三叔,赶紧就近找起了胖子。 我刚到达转弯处,就和胖子结结实实碰了个满怀。胖子这回可是真着急了,他一边用手揉着被我撞红的鼻子,一边急火火地说:“这次完了,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转弯处的顶棚塌了,一堆磨盘大的石头把过道堵了个严丝合缝,看来这次咱们是杆屁着凉,没希望了”。 我一听胖子带来的这个消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办?稍稍冷静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先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三叔,由他老人家定夺好了。我俩刚到石室,就看到三叔正吃力的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箱子,打里面出来。闻听回去的路,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大石封死了,三叔二话没说,他把铁箱子往石室门口一丢,随后就跟我们到了转弯处。 我们到那一看,果如胖子所说,转弯处不仅被堵了个密不透风,而且拦路的巨石每块巨石都有二百多斤的份量,单凭我们三人很难再打出一条通道。唯一的一条归路被堵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能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稀薄的空气一旦被我们呼吸殆尽,这里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生命的终点。就是有充足的空气供我们呼吸,缺水没粮的我们最终还是会死,或被渴死,或被饿死。尽管方式不一样,但是结局都是死亡。 那一次我和胖子以为,这个未知洞穴就是我们生命的终点。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干脆放弃了费力挪动巨石,徒耗体力的打算。返回石室后,我和胖子靠墙坐在墙角,至于身边那个铁箱子里有什么,此时已不再吸引我俩。 沉默了好一会,胖子伸手从怀里取出香烟。一一点着后,他猛吸了几口,随后慵懒的把胳膊搭在铁箱子上,抬头苦笑着问我:“哎,我说老魏,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吗?此时此刻,我他妈是看懂了,人那说白了都他妈是王八命,有伸头之时,也有缩尾之日,想不到咱哥俩英明神武,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哎,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拖来,干这要命的勾当,现在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作者的话: 感谢责编白夜,感谢喜欢盗墓小说的书友,未来的日子,还请你们多多指点,祝福你们。 第十九章 绝处逢生 我一听胖子在那劳里唠叨的不住埋怨自己,似乎没把我当兄弟看待,当时就来气了,我打断他的话,朝他吼道“胖子,你跟我说啥呢?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你好像没把我当兄弟看待!都这份了,怎么跟娘们似地婆婆妈妈,净整没用的,实话告诉你,老子这辈子交你这个哥们,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好兄弟要的是义气,讲的是感情,管他下刀山,下火海,这辈子咋俩是哥们,下辈子我还和你做兄弟”…… 三叔一见我俩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互赠遗言,擎着脖子等死,连点自救的意识都没有,顿时打消了再次动员我俩的想法,稍稍冷静了一下,三叔回头瞥了我俩一眼,索性把我俩当成了两团会动的空气。 他先是抠开门口地面那块浮砖,伸手拽了拽砖下面的那根铁链,他使劲用手朝外抻了抻,见那根铁链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把它往里一丢,再也不去管它。三叔起身看了看石门处,随后绕过我俩,打着手电来到石门外,向着黑暗的尽头一顿狂照。 临进来前,石室外面的情况,已经被我们整个摸查了一遍。顺着这个小门往前走,估计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多步,就是这个洞穴的终点。除了有一道天然的裂缝,向里不断吹着凉气外,剩下的,除了坚不可摧的石壁,还是坚不可摧的石壁。 想到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死得体面些,于是我想起了南宋岳王爷挥墨写下的那首脍炙人口的“满江红”,我打算临别送给胖子,以示壮烈。我告诉胖子:“兄弟,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哥没啥送你的,临别,我就送你一首诗吧,记住,下辈子,咱还是好兄弟。”说完,我朗声念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 仰天长啸,仰天长啸,哎,后面的那一句是啥了?我拍了拍脑袋,愣是想不起来了!胖子见我吭哧了半天,也没捅出下文来,连忙接口念道:“八千里路云和月,靖康耻,犹下雪,吃猪肉,喝狗血……”。 开始两句,倒贴铺衬,谁知后来他越念越离谱,我一听这都哪到哪呀,屁股上的铺衬都贴到了脸上,这要是让岳大帅知道,估计他就不会等到秦桧去害他了。真不知道,这首诗是哪个二五眼教他的?此时胖子犹然不觉,依旧在哪里摇头晃脑的咏个没完,什么“少白头,心难受,开大车,去山河,朝天看,笑田间……”。我越听越是憋不住乐。 胖子一见我乐的前仰后合,就问我是咋回事?我把原文一念,他自己想了想也是忍俊不止。我用手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一把拉住胖子的肩膀,告诉他就是死咱俩也要学岳大帅,干干净净的去,这地方又是屎又是尿,还有那么多死尸,这要是不投生和他们做邻居,以后就是想图个清静都难。 我和胖子一商量,决定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妥当。于是我俩拉着手,就来到了小门外,我俩还没走上五步,胖子忽然诶呀一声?我问胖子咋了,胖子说有个东西砸到他耳根子上了?我端着手电朝光滑的石道上一照,发现打中胖子的原来是一块粘附着苔藓的石子? 胖子虽然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但是耳根子却是人的软肋,尤其是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经此这么突然的一下,胖子顿时疼的直咧嘴,胖子一边用手揉着耳朵,一边朝着六棱石子的来处开骂。我本想让胖子发泄几句,再拉他找一处干净的地方,谁知骂了没几句,他竟然急转直下,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地叫了起来。 顺着石子坠下的方向,我抬头一看,石门西侧三米处的斜上角,距离地面大约二米五处,出现了一条如小拇指般般粗细的裂缝。那条裂缝曲曲折折连在一起,中间部分略微向内凹入,看整体形状似乎像是一堵挡墙。我猜测挡墙的后面该有一条密道,至于它是不是一条逃生密道,那就得凭天由命了? 三叔朝上面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踩着我的肩膀,用探铲尖使劲碓了碓,每一次下去,都有碎石带着大片的苔藓掉下。随着清理面不断扩大,一会功夫,被封堵在外面的砖石就被清理的干干净,里面随即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猫腰通过的椭圆形石洞。 事不宜迟,我们顾不得多想,赶紧搭人梯把三叔先送上去。胖子上去后从包里取出绳子,按照三叔要求,先把那个铁箱子随后吊了上去。就在我最后接过绳子,脚刚刚脱离地面时,我手里的那支火把,随着我的晃动,摇曳了几下就彻底的灭火了。 上去后,三叔拿手电朝里面照了照,趁着手电的余光,我看到前方五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弧形转弯。此时此刻,开弓没有回头箭,形势已不容我们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我们猫腰走了十余步就到达了转弯处,在手电的照射下,不想前方竟然又出现了一个弧形转弯。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在我们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此时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至于下步会走到哪里,谁的心里都没底。我们弓腰沿着转弯,向前又走了十余步,极至近前,发现这条通道竟然是一个死胡同。 三叔俯下身看了看,随后他要我俩靠后一点,我跟在胖子后面,胖子前面是三叔,因为对前面情况不了解,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只好照三叔的意思往后挪了几步。 三叔半蹲着把探铲拿在手里,试探的朝前槌了几下,而后招呼我和胖子一起发力,使劲往里推。不想合我们三人之力,竟然把那堵看似浑然天成的石壁,推开了一条大缝。大喜之下,我们手上力道不减,几乎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前面的石壁推到了一边。 三叔从胖子手里接过手电,探头往里照了照,随后他就以手代脚爬出了洞穴。出来后,胖子来回晃了晃酸软腰肢,顺便看了一下周围环境,随后忙不迭的蹲下身,想要把铁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啥? 三叔一见胖子眼界太浅,顿时有些生气,他二话不说照着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作者的话: 亲爱的书友们,你们喜欢发丘的小说吗?如果我的作品合乎你的口味,就请介绍给你周围喜欢盗墓小说的朋友,我期待着你们的加入,因为我始终认为,读者才是作品的灵魂。 第二十章 箱子里的秘密 踢完胖子后,三叔不消气的训斥胖子太爱贪小便宜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看里面装的是啥,如果找不到出去的路,待会等电池耗尽,就是里面装的是玉玺,也比不上一点光亮值钱。 把胖子狠狠训斥了一顿后,三叔再次用手电四下照了照,借着这唯一的光亮,周围的景物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目前我们呆的地方,是一间天然形成的内凹形石室,石室面积大约有三十几平米,对外呈“c”形。距地面一米多高的石壁上各有五个凹槽,凹槽手工平整,上面各自摆放着一个小碟,碟里黑乎乎的,好像是烧焦的棉花灯芯。 我们的左侧有一个类似石桌的摆设,石桌上面摆放着十余个瓷实大碗,那碗里头不知盛的是啥,而今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硬块。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细碎的瓷片。我们的右侧是一面人工开凿的石床,其大小可容四个人躺卧。从种种迹象看,这里以前好像有人居住过。到底是什么人住在这里?为什么放着地面不住要住在地下?为什么要把两个贯通的洞穴用碎石堵死?因为找不到直接有力的证据,所以我们干脆就不打算思考这个无聊的问题。 随着手电的使用频次增加,手电射出的光圈,渐渐有些暗淡。如果不能在电源耗尽前,找到出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形势所逼,我无暇考虑类似问题,赶紧跟着三叔来到这间石室的门口。此时脚下有两条路供我们选择。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到底走哪条?我和胖子心里打鼓,拿不定主意,只好让三叔做主。三叔犹豫了一下,就地来回踱了几步,随后他肯定的说:“右面的地面坡度略高,估计离地面较近,说不定沿着这条路走,就能找到出口,”。说完三叔一摆手,带着我俩沿着这条通道,试探着慢慢向前走去。 虽然脚下的坡度一点都不明显,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我们是向着高处走的。走了十余步,我们在凹形洞穴的隔壁,又发现了一个极为宽敞的密闭洞穴。这处洞穴修整的极为规则,里面四角见方,格局分布有序。最外间大约有两间房子大小,地上依次摆放着六架老式织布机。内间的石壁隔墙,被精心的凿出了一道道凹槽,凹槽里面整齐的叠放着百余件服饰。从式样上看,里面有戈士哈的,也有带兵将领的。。从种种迹象看,这里好像是个“后勤部门”。 出来后,我们继续向前又走了能有三十余步,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靠近我们的右侧又出现了一条秘道。只不过这处通道的入口,被人为的封堵了。堵住入口的大石虽然硕大,但是随着自然的剥蚀,它的角度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如果不是胖子尿急,提着裤子在那里小便,发现尿液一点不留的顺着大石与石门的缝隙淌进去。可能我们就直接走过去了。 带着疑问和好奇,我们决定解开心中疑窦,不让逃生机会悄悄溜走。我们一起合力将倾斜的大石推倒,刚刚跻身进入低矮罅隙的入口,对面豁然出现了一条类似“鞋子”样的宽敞通道。走到鞋腰部分,我们没敢冒然前进,但是又不甘心,于是借助手电的光亮,在远处隐隐约约的看了个大概。鞋子的前尖部分都被拱形的石壁挡住,光线所及处,我们看到莅临鞋跟处,有四道紧闭的石门将两个相邻的洞口,封堵的严严实实。紧闭的石门背后,不知屏蔽的是什么? 一时之间,我们三人犹如坠入一片迷雾,不知如何抉择?停顿了一会,三叔招呼我俩退出了这个洞穴,沿着我们初时选择的方向,继续向前摸索。不一会我们就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通道的尽头虽非天然屏障,但是从破坏的程度来看,很明显是被人炸塌的。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转身折回。开始沿着左侧的那条通道,疾步向前。不成想走到尽头一看,这条通道的终点和前一条一样,又是一条死胡同。 胖子一见气的嗷嗷直骂,只掘得洞主人三代体无完肤。盛怒之下,胖子把那铁箱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照准生锈的老式门锁,就是几枪托。 三叔一见胖子犯浑了,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法让他刹车,索性由着胖子肆意发泄。随着胖子用力捣去,那生锈的的箱锁被抢托一撞,就势掉在地上。三叔怕箱子里有机关,于是就让胖子靠后,躲开正面,而后他用探铲尖,顶着铁箱子的卡簧,稍一用力,那卡簧就崩开了。随后他又蹲下身去,用探铲尖慢慢挑起箱子盖,随着箱子盖一点点打开,里面没有蹦出暗弩,飞刀之类的暗器。 三叔一见,顿时放心的站起身来,他把夹在箱子中间的挡尘绸拿走,箱子里面的东西,立时便清晰地映入我们的眼中。 箱子里面有两个隔板,把箱子均匀的隔成了三个空间。第一个格里面,平放着一面椭圆形宛如手掌大小的金牌。金牌的正面刻着一只半身老虎,半身老虎的下方攥刻着两个笔力苍劲的朱漆大字―忠义。三叔把那金牌拿起来,翻过来看了看,金牌的背面工整的刻着四行小若蚊蝇的魏碑竖排字:“阴间取宝,阳间取义,神明共鉴,不尊反噬”。中间的暗格里有两样东西,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几页泛黄,被叠成信笺样的纸张。信笺的下面压着一本厚厚的小册子。 三叔首先用刀把那几页纸挑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后展开凑近手电读了起来……其大概内容是:宣统四年,国事动荡,内忧外患,大清处于狂澜中,为佑大清百年基业,陆海军大元帅载沣密令心腹大将扎纳兰布率人取道依兰城(依兰县),欲掘取满清入关前埋在依兰城山中的珍宝,凭此在江湖上建立一个名为反清,实为对付革命党人的杀手组织。岂料未等掘宝,消息就已外露,当日扎纳兰布及其手下亲信百余人,刚刚进山就遭遇了一股不明势力围堵。 混战中,扎纳兰布等人慌不择路,在崇山峻岭中迷失了方向。就在扎纳兰布重整旗鼓,欲要二次取宝时,不想密携的那两张藏宝图,竟然不翼而飞。 作者的话: 谢谢你们的点击,请及时说出你们的建议,我会逐步加以改进,让作品更加趋于完美。 第二十一章 荒山古墓 扎纳兰布几经查询,费尽周折,均未找到有关于宝图的线索,最后无奈之下,他决定回北京向摄政王当面请罪,妄图以死谢罪。岂料手下将士闻讯后,纷纷出来劝阻,扎纳兰布静下心来一想,手下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自己深受摄政王信任,但是皇帝那里却沾不得什么便宜,使命未完,宝图先丢,如若真要回去,皇帝震怒之下,说不定不仅自己的脑袋保不住,没准就连家人都会受此株连,为今之计只有退隐大山,慢慢寻找宝图下落,找机会将功补过,才不失为上策。 扎纳兰布主意打定以后,于是就带着他的心腹将校在莽莽群山中,住了下来。安定下来以后,扎纳兰布不止一次派人打探藏宝图下落,谁知那两张藏宝图,就跟沉进河里的石子一般,再就没有了任何消息。 几年后,宣统皇帝被逼退位,得知这一消息后,扎纳兰布等忠于清廷的死士万分悲痛。几经商议之后,扎纳兰布等人决心效仿曹操,阳间取义,阴间取宝,用死人坟墓里的陪葬品筹措军饷,建立一支秘密武装,为他日皇帝复辟做好铺垫。这个隐藏于墓下,俨如蜂巢的洞穴,就是他们在一次盗墓中无意中发现的。 进驻这个洞穴后,扎纳兰布原想以这个隐秘的洞穴为据点,不断扩大队伍,有朝一日竖起复辟大旗,建立不世功勋。不料想随着队伍逐渐扩大,财富囤积越来越多,手下将士的报国之心却日见低落。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这个洞穴的最隐秘之处。竟然与一个埋藏着数件珍宝的大墓咫尺相隔。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为了抢夺那些珍宝,各部头领竟然不顾兄弟情义,当场发生了火拼。盛怒之下,扎纳兰布将那百余人全部封堵在了里面。 本以为经此教训后,手下剩余将士更能恪守忠义,同气连枝,不想他的一时性起,却为以后的珍宝抢夺,人心异向打下伏笔。后来,宣统帝在长春建立满洲国。扎纳兰布闻听后,决心取宝追随。不想各部头领对此意见不一,更有甚者,竟然还有人想要杀他夺宝,妄图据为己有。 闻讯后,扎纳兰布决心痛下杀手,他先是设计杀死了暗中伺机夺宝,欲要加害于他的的副将陈生。并连同其手下一百二十余人,尽数投进鹰室,令其活活遭受鸟啄其肉之刑罚。而后,为了早日面圣,随后扎纳兰布又令手下亲信在聚义堂埋下炸药,一举将异己全部铲除。 信笺最后特别写道,皇帝复辟,身为大清臣子,更当以死效力,服侍鞍前,他日我若不归,必生事端,如局外人无意得此珍宝,务必佑我大清,相干人等,凭金牌可招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叔念完后,将那张泛黄的信笺往地上一丢,随后朝我俩一摆手,胖子问三叔要带我俩去哪?我见三叔念完信笺后,拎包就要走人,顿时愣了一下,继而知道三叔要带我俩去哪了? 扎纳兰布的信笺中,给我们透漏了一个重要信息,既然归路已经被巨石封死了,我们只要找到信笺中提到的那个古墓,就有可能从那个古墓的墓道中反打盗洞出去,换句话说,那个古墓的墓道口可能是我们逃出生天的唯一通道。至于扎纳兰布最后为什么没有把珍宝献给朝廷?他和他的手下去了哪里?他的后人为什么放弃了这个宝藏?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些我们已经失去了探寻的兴趣。 三叔念完那封信笺后,信笺下面的那本小册子不用翻看,我们已然猜到,那肯定是一本花名册。 最后一个暗格里面,有一样东西非常奇特。从式样上看到像是一把钥匙,但是这样的钥匙,绝对可以称得上旷古烁今。椭圆形的把手约有半尺长,绵延部分长度大概一尺半,齿牙部分共有三面,相互犬牙交错,互不对称。胖子一见,伸手就拿了起来,擦去上面的蜡漆,这才发现这把钥匙,原来是用生铁锻造的。 三叔看了看那把钥匙,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要我俩赶紧跟他走。看三叔的举动,如果估计的没错,我们刚刚发现的那道暗门,有可能就是一道生门。胖子扛着那把钥匙,回身走了两步,好像呼啦想起了什么似地,又转身跑到箱子边,随手抄起金牌,边走边将金牌丢进挎包。对此胖子振振有词:“说什么这一道箱子都是他拿着,苦活累活该干的他都干了,如今总算是见到回头钱了,说什么也得要点回报”。 工夫不大,我们一行三人就到了那道暗门前。穿过低矮,罅隙的洞口,再穿过一段平滑的甬道,那并排矗立的五道石门,就一一的展现在我们面前。那五道石门,从外表上看,材质相同,尺寸相同,就连门前的机括也是一样。 挡在我们前面的五道石门,每扇都有上百斤重,虽然看上去显得极其厚重,非人力所能推开,但是门前的机括却没有被锈死。只要稍微用力,转动门前石槽内的转盘,石门就会慢慢自动打开。 经过仔细摸排,在前三个石室里,我们没有发现对我们有利的线索。第一间石室是个静室,石室正中挂着几幅清朝皇帝的画像,其中一幅画像画的是一个穿着龙袍的小孩,我们一看就知道,画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满清的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 尽管如此,三叔还是毕恭毕敬的跪在画像前面,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很多祈求保佑的堂话。第二间石室的纵深和宽度,相对前面那间静室,大了不止五倍。从地面上清晰可见的印记看,这里好像是个演武场。果不其然,我们沿正中方向向前走了不到三十步,就见到了右侧拐角紧贴石壁处,矗立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榆木兵器架,兵器架上插满了刀,枪,剑,戟等冷兵器。除此之外,地面上再无它物。 第三间石室距前面两间石室较远。我们走进去一看,当时就傻了眼,和前面的那间相比,地上摆着的虽然也是兵器,但是这间石室里的兵器,随意拿出一件,都是前者无法匹敌的? 估计这样的惊讶,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作者的话: 新人写书不容易,我不求点击,不求打赏,不求红花馈赠,只希望你能给我的小说,提点建议, 第二十二章 第五间石室 第三间石室里堆放的都是犀利的火器。胖子平时最喜欢舞枪弄棒,此刻一见箱子里摆放的尽是火器,一时兴起,打开一个箱子,随手拿出一支卡宾步枪,顺手就去拉枪栓,想先过一下手瘾,不想检视之下,竟然发现这支枪组件不全。 逡巡了一遍,我们发现不止这支枪组件不全,地面上无论手枪,步枪都是如此?不知这是洞主人为防止出现意外,有意为之,还是这批枪械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成批的弹药箱里,找到了两把还能使用的明治20式手枪及一百余发手枪子弹。我把其中一支给了三叔,剩下那支留给了自己。 原本以为我们苦苦寻找的古墓入口,一定会在最后的那两间石室里出现,岂料接连打开一看,仍然杳无踪迹。最后那两间石室,先前那间,空间相对狭小,只有十余平米大小,里面除了一桌一凳,还有一个七八平米的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上面的积灰足有一厘米厚,稍一挪动,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几乎把这间石室翻遍了,就是没弄出个子午卯酉来。 带着满怀喜悦,我们快步来到最后那间石室门前,不成想随着转盘的转动,石门刚刚开了一个缝,转盘还没掰到五分之一,就再也拧不动了。任凭胖子卯足了劲使劲掰,转盘就是纹丝不动。我把胖子换下来,试着往反方向拧了拧,转盘很轻松的回复到了原位。正当我准备按顺序拧动时,里面忽然传来咣当一声,那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随后转盘就失灵了。 “这道石门有古怪,难不成古墓入口就在里面”?说完,三叔要我退后,他一手端着光线不太明朗的手电朝里面照,一边将脸斜贴在两扇石门中间,眯缝着眼睛朝里看。随后他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根精钢管,只见他用大拇指在精钢管上轻轻一推,那根精钢管的端部,随即伸出两个弯弯的小叉,酷似冷兵器中的月牙铲。他把月牙部分顺着门缝,伸了进去,从上至下一点一点的试着往下滑。距地面一米处,“月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垱住了。 三叔将月牙铲稍微向上抬了抬,随即将月牙从门缝里抽出。而后,他将月牙自下插入,调整了一下角度后,他又开始从下往上滑。行至刚才垱住月牙走势的十公分处,月牙再次被垱住了。这一次三叔没有抽出月牙,而是小心翼翼的压低手臂,让月牙朝上?他回过头来,要胖子小心转动机括。胖子一见这阵势,就知道他三爹有底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于是赶紧赶紧照着三叔的话,把转盘掰到开启位置。 见转盘掰了一圈,石门还是没有反应后,三叔要我到他身边,替他拿着月牙铲的铲把,我接过月牙铲后,三叔用手电再次向里面照了照,随后挪到我的左边,把双手抵在右面的石门上,使劲用力一推,那道石门竟然被他的一双肉掌欠开了一条大缝。 随着半扇石门的开启,一丝凉气骤然扑面而至,我心道不好,无暇细看,赶紧往旁边一拧身,忽觉脚下软软的,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我拧身匆忙后撤,脚不择路,后撤的右脚实诚的踏在,三叔来不及收起的左脚面上。我回头一看,三叔疼的脸都憋红了。尴尬之余,我磕磕巴巴的想要说点什么,支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要说的话。三叔宽容的冲我笑了笑,语气极其慈祥的要我别担心,他这副老筋骨结实得很。 胖子不解的问我:“好不容易把石门弄开,你咋跟鬼上身似地跳到了一边”?我不好意思的如实告诉胖子,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初时以为咱们以外力开启石门,无意中启动了石室里的机关,进而把这股凉气想象成了毒气,是以在第一时间迅速闪躲。 听完我的解释,胖子这才弄明白我突然后撤的原因。他啧啧的称赞我脑瓜好使,身手敏捷,和他好有一拼。三叔听后没吭声,随后他用手背贴着石门,伸出两个手指感觉了一下,果然如我所说。 三叔要胖子把蜡烛拿出来,点着后,他把蜡烛放到石门前。蜡烛的火焰向外倾斜,淡蓝的火焰扶摇向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信号。于是三叔一招手,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临进去前,三叔用手电朝里面照了照,不想里面的场景,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 第五间石室的面积,总共有十余平米大小,石室中除了地面有一凹槽,旁边倒着一根一米多长,宛如成人大腿粗细的椭圆石柱,靠近左侧角落里有一个大花盆,盆里插着一株如手腕粗细,早已枯死的木本植物外,周遭石壁上悬挂的尽是写满符咒的黄色条幅?这些条幅也不知在这里悬挂了多少年,虽然大面颜色已经褪色,变淡,但是黄色条幅上的红色符文依然似血欲滴,红的触目惊心。尤其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更是摄人心魄,令人打怵。 我们目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人一旦处于这个位置,自身的潜能,就会最大限度的被激发。虽然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极其恐怖,诡异,但是时下我们已管不了这些,我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尽快找到古墓的入口,早点脱身出去。一旦等手电电源耗尽,在黑暗中摸索,我们最后可能连角落里的老鼠都不如。 不待三叔发话,我和胖子上前一一把遮掩石壁的条幅掀开,把条幅后的石壁挨个敲打了一遍,不想仔细搜索之下,除了发现这个密室石壁,照别的洞穴石壁温度灞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不甘心的朝身后的三叔看了看,三叔此时正拿着探铲在石壁上敲来敲去。胖子回身看了看我,随后俩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难道我们被扎纳兰布戏耍了? 我仔细的把密室里的东西,再次审视了一遍,不想这一瞥之下,还真发现了一些端倪。石门到大花盆之间的地面上,洒落了少许被灰尘掩盖的泥土颗粒。很明显这株枯树,是被人从他处移植过来的,如果当时要是诚心侍弄,地面上的泥土颗粒早该被扫走了。 我估计这株枯树,可能是一个障眼法,那个大花盆底座部分,一定隐藏着什么机密? 作者的话: 觉得这一章怎么样,说出你们的想法,哪怕只有一个字,我也会满足。 第二十三章 古墓入口 我越看越觉得大花盆下面一定有古怪,于是我就赶紧招呼胖子过来,准备和他一起把枯树带土拔出,胖子没有发现这株树有何不妥,有些不太情愿的过来,挺着腰板站在那,随便抓住枯树的虬枝,我刚一发力,胖子手里的那两根虬枝,无法承受自身及外在的作用力,咔吱一声就折断了。 我正待提醒胖子要想把树挪开,必须得先抓紧树干,不想胖子冷不丁的惊呼一声:“这是啥树哇,咋还流油了呢”?我直起腰循声望去,胖子手里的那两段虬枝,中间树茎部分果然流淌着黏糊糊,类似油脂样的东西。并且随着这股油脂外溢,一股松香味也飘了出来。 闻听胖子手里的枯枝流出了油脂,三叔赶紧匆匆结束对这间密室的侦查,他走过来把枯枝拿到手里一看,真如胖子所说。顿时三叔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我连忙把我的发现告诉三叔,三叔一边听我的分析,一边反复看着手里的枯枝,随后他要胖子配合我,一起把枯树挪到花盆外。 类似这样的枯树,以前我在家当孩子头时,经常在山里捡拾,通常我都是一个人毫不费力的就能轻而易举的拔出,但是眼前的这株枯树,一较劲我才知道,想要搬走它,一个人还真不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株枯树和我见到的枯树截然不同。凡是倒树,它的根部供水系统基本瘫痪,脱水的根系,基本上都是光棍一根。但是这株枯树抓土的实在劲,却一点都不逊于鲜树?这株树是不是扎那阿兰布留给我们的线索,是否我们下步进古墓也要用到它,扎纳兰布在信函里没说,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这株树肯定还有别的用途,至于它有什么用,暂时我也说不好。 我和胖子刚把枯树放下,三叔就忙不迭的催促胖子,赶紧把他包里的那枚铁质钥匙拿出来,我一听就知道有戏,忙往原来摆放花盆的地方看去,就见一个大小适宜的铁质锁孔,骤然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三叔接过那枚钥匙,试探着插了两次,待钥匙齿牙全部进去后,他稍用力往顺时针方向拧了拧,锁孔纹丝不动。三叔不敢用力,他把钥匙抽出后,要我用刀把枯树皮削掉,在锁孔里滴几滴枯树油脂,待我把油脂滴进去后,他要我把钥匙重新插进锁孔。上下活动了几下,我轻发力的试了试,锁孔终于有了反应。 我轻轻用力,慢慢转动钥匙,大约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圆弧后,那枚铁质钥匙就再也拧不动了。三叔见那钥匙已经拧到了头,于是就用手电晃了晃,示意我和胖子随他退到石门外。此时石门外依然还如刚从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三叔用手电在石门左侧上下照了照,随后他兴奋的让我把炸药拿出两包,紧贴在左侧石门的三米处,我一边捋着引线,一边不解的问三叔“这里啥变化没有,为啥还要下炸药”?三叔嘿嘿一笑道:“大侄子,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行看似简单,实则里面有许多学问,要是细说起来,你就知道这碗饭,端起来有多难。 医书上有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法,如果这四字要是再加上一个“听”字,在咱们业内那就是宝典。想要成为一个盗墓高手,参不透这五个字,最好别盗墓,即使一次两次侥幸得手了,谁也不会保证以后不出现意外。 所谓望,就是会观地形地势,望气,望风水。从中找出佳穴,大凡佳穴,基本上里面埋的都是达官显贵,这样的堂子要是掏一回,起码可以吃个十年八年的;闻,就是嗅觉要敏锐,不仅能闻各种土质,更要会闻各种气味以及古董的年代月份,有时墓主人为了反盗墓,通常会弄个赝品糊弄盗墓人,如果你不会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盗出来的是个假货也说不准;问,就是查或听,类似旧时间谍那样,巧妙搜集相关古墓位置,古墓年代及里面都有什么等情报;至于切吗,就是确定方位,在什么地方下铲,在什么地方动土;老实说我盗了半辈子墓,也就是在闻和听这两方面稍稍有所建树罢了”。 稍稍顿了一下,三叔接着告诉我:“至于我要你俩在石门左侧下药,那是因为刚才你转动钥匙时,石门外的左侧里墙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说话间,炸药的引线以经捋好。为了避免碎石迸溅伤到自己,三叔要我把引线的长度尽量放长。点燃引线后,我们快步退至,这个神秘洞穴的拐角。大约不到四十秒的时间,只听“鞋尖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不待烟雾散尽,我们仨人掩着口鼻,就疾步来到最后一间密室门前。 此时,密室左侧的那面巨大拼合石壁,已经绵延出了多道裂痕,刚才放置炸药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半圆形洞口。一缕缕凉嗖嗖的小风,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吹送过来? 胖子站在小洞的正前方,用手扶着洞壁,想要往里看个究竟,不想被这股不起眼的小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寒战。胖子耸了耸肩,自言自语到:“这鬼地方也太邪行了,三伏天还阴冷阴冷的,莫不是这里面有座冰山”? 三叔看了胖子一眼,没说话,随后朝我俩晃了一下手电。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再次来到我们开始发现的那个“后勤部门”。进去后,我们仨人各自挑选了一套,适合自己尺寸的棉服。穿戴完毕后,我们就地又折了回来。 三叔径直走进密室,蹲下身,把刚才胖子丢在地上的虬枝捡起来,掏出火柴试着用火一撩,不想那截枯枝见火就着,竟然如明子般的燃烧了起来。三叔慢慢地把它立了起来,里面的油脂一点都没有外溢。尽管焰火不大,但是却也照亮了一小片。 不待三叔发话,我和胖子各自抽出猎刀,朝着那根丢在一边的枯树,一连刷刷几下,除了枝干,其余部分都被我们削去。一会的功夫,五根现成火把就到了我们的手上。我要胖子把其中的两只收好,我拿着余下三只,凑近三叔手里的火源,充盈的油脂一遇上明火,手执那段立马就欢快的着了起来。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以肥待宰,把点击和打赏砸向我吧! 第二十四章 古墓干尸 随着火焰的跳动,一股松塔被灼烧的特有香气,随即氤氲起来。 三叔关掉手电,接过火把后,他快步走出石室,率先来到古墓入口。此时从里面吹出来的凉气,丝毫没有减弱。三叔先将火把探进去,随后他如火把焰火一般,一偏身将一条腿先送进去,随后整个人一蜷身钻了进去,进去后,他回身招了一下手。我和胖子照葫芦画瓢,但是和三叔相比,我俩的动作明显有些笨拙。 借着火把的亮光,我仔细的朝四下看了看,头顶的石壁呈圆拱形,紧靠圆拱形的下方有三个分布均匀的小孔,每个小孔直径都如成人的手腕粗细,丝丝缕缕的凉气正是从这里溢出。圆拱形顶棚与两侧相隔不到三米的石壁,聚合到一处,极像汉语拼音中的声母“n”。 “n”形字母门的下面,有一堵厚重的石门,拦住我们的去路。石门前左侧两米处有一截铁制栅栏,被两根铁链牵到一边,栅栏上的铁条每个都如擀面杖粗细,凭借人力无法扭断,估计是插在锁孔里的钥匙起了决定性作用。然而其中,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却是石门中间,那个对外凸起酷似拼版的八卦方位图。 石门上的八卦图与我们日常所见的八卦图绝对迥异。以前我见过的八卦图形都是呈正八角形,而这个八卦图形则是呈长方形,不仅如此,这个八卦图形上的坎,离,震方位,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人调换了? 胖子瞧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反倒是三叔脑筋转得快,他指着门上的图形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是一道锁,只要咱们按照正确的八卦方位调整,就能启动机括,打开这道门”。言罢,三叔又说他和胖子对此一窍不通,目前只有我有这个能力。说完,他就把胖子拽到一边。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书里面的内容,随后走上前,按照八卦的乾,坤,坎,离,震,艮,巽,兑方位,依次对坎,离,震三个方位进行了调换。岂料小心加小心的忙完这一切,石门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三叔侧头想了想,随后要我伸出双手,均匀用力,分别按住阴阳鱼的阴眼和阳眼,我依计而行,手上稍一用力,阴阳鱼的阴眼和阳眼就向里一陷,随即石门上方,发出一连串吱哑吱哑的响声,随后石门慢慢升了起来,一直升到与“n”字形门下口齐平。 我正待招呼三叔和胖子进去,不防眼前人影一晃,随后一个身材细高,披头散发,四肢僵硬的中年男子,手持钢刀从门内朝我扑来,做梦也没想到,密闭达百年之久的古墓里面,竟然还会有活人,而且他就静静的侯在石门那边,在石门开启瞬间,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致命一击。 猝不提防之下,还未等我做出回应,那个人已经扑到我的身上。出于条件反射,我赶紧用右手一把将他拦腰抱住,随后迅速伸出左手牢牢叼住他的右手腕,不待对方有所动作,我牵着他的手臂就势一拧一拉,而后侧步转身给他来了个“大摔碑”。 我刚把他摔倒在地,胖子不待那人爬起,倒转枪口照着那人的前额,就是一枪托,那个人连吭一声都没吭,就直挺挺的躺在原地不动了。我唯恐里面还有帮手,赶紧撇下那人,掏枪跳到门边,打算给里面的人来个“守株待兔”。我刚到门旁,脚跟还没站稳,不防胖子在我背后突然“嗷唠”一声,我听胖子的叫喊声极其突兀,虽然没听出他喊的是啥,但是这一喊,却让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上? 我猛回头,背倚墙壁,迅速抬手举枪摆出射击姿势,岂料目光扫过,身后除了胖子和三叔,压根没看见第四个活物?看见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自己,胖子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抢,我一见赶紧把枪放下。我问胖子刚才干啥呢,喊得吓人忽道的?胖子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足蹬薄底快靴,下身着一条翠绿色绸缎马裤,上身着一件橙红色绸布对襟马褂,他的胸前对襟正中印着一个大大的“勇”字。那个人的脸部都被浓密的头发遮盖住了,虽然我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但是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却如被爆晒的咸鱼一般干枯,僵硬。 我好奇的抽出猎刀,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拨开散落在他脸上的头发,随着屏蔽他脸部的头发被拨到一边,狰狞的古铜色面孔骇的我,差点丢掉手中的刀。那个人的脸部,已经干枯得只剩下一层皮囊,如果去掉头发简直就是一个骷髅头。 他的眼眶处深深凹陷,出现了两个黑漆漆如鹌鹑蛋大小的深坑,本该隆起的鼻翼,坍塌的只剩下两个黄豆粒大的黑窟窿,因为水分流失,他的两个嘴唇已经干裂得严重变形,进而使得整副牙床突兀的裸露在外……尤其是刚才被枪托砸到的地方,干裂的皮肤翻卷到一边,裂开处露出一截枯黄的头骨。 三叔见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脸色一变再变,额头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知道我吓得不轻,于是他赶紧走过来,帮我驱赶内心的恐惧。三叔说这具干尸没有我想象的么那可怕,我只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据三叔分析,这具干尸之所以会在石门开启瞬间,迎面朝我扑来,估计是他临死前想要用刀撬开石门,就在他撬动之际,他的生命走到了最后一刻,而他又恰巧凭借着石门的支撑,才得以保持站立姿势,没有倒下。我上前打开机关,机括转动迫得石门升起,进而打破平衡,才使得这具死尸朝前仆倒,而我又恰好站在他对面,是以认为他要偷袭于我。 站在原地,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石门开启瞬间,这具干尸随即朝我扑来,惊慌之下,我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摔到身后,而且胖子还狠狠给了他一枪托,即便是活人挨了这一下,就是嘴上不出声,肢体也会有语言。死人已经没有了生命,更不要说有感觉,如果他真是诈尸还魂了,单单想要袭击我,单凭胖子那一枪托,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除非把它拆碎了,挫骨扬灰。想到这,刚刚汹涌起来的恐惧,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作者的话: 请对我的小说展开评论,我会每天在书评区等着你呦。 第二十五章 耳室惨景 三叔一见我俩,顷刻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于是他头前带路,领着我俩朝石门里面快步走去,石门里面的场景更加惨烈,如果不是经历了刚才的那番遭遇,可能我和胖子会一下子接受不了,进而导致心理防线全线崩溃?进得门后,我们发现我们的脚下黑压压的倒卧着一具具死尸,这些死尸死法不尽相同,姿势各异,其中有的被大刀劈下半边脑袋,有的被长枪扎在要害,有的只剩下肢体,有的缺胳膊少腿…… 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些具死尸,我的脑海里蓦地展现出一幅残酷的场景。宝箱开启的瞬间,几百只贪婪的眼睛死死地紧盯着里面的珠宝,在珠光的辉映下,他们现出了人性最为丑陋的一面,为了占为己有,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展开了一场道义和人性的对决。一时间,血肉横飞,支离破碎,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在财宝和名利面前,他们唯独想到的是用血腥和暴虐演绎了人性的龌鹾。 跟在我身后的胖子,可不管这些,他一见遍地都是散落的珍宝,早把害怕俩字撇到脑后,只要是他看上眼的,哪怕是攥在死人手里的,他也会绕过去,把那人的手掰开。不一会的功夫,胖子肩上的挎包就满了。他乐颠颠的绕过地上的死尸,几步赶上,见我手里只有一把腰刀,不禁嗟叹我太没有水平,好不容易进古墓一回,尽捡不值钱的拿,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叫同行笑掉大牙。 胖子除了爱财的毛病,别的到让我说不出什么。关于这一点,我不知道是该批评还是该表扬?他这个人很让人摸不懂,当初他为了交我这个朋友,一狠心远离黑道,舍弃安逸的日子,甘心跟着我颠沛流离,而今为了偿还沈老板的人情,进入古墓后,他的眼光变得有些商业化了,一门心思的搜敛钱财,甚至就连死人断臂里攥着的东西,都不放过,看来以后有机会,我要下一番功夫,好好的改造一下他,否则,任他这样发展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兀自不觉,仍旧一边走一边贼眉鼠眼的四下观瞧,其意图大有一览无余之势。我停下脚步,待胖子走近了,我帮他把挎包的拉链拉上,劝他不要对这些身外之物过于留恋“现在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扛座金山又有何用?如果咱们能活着出去,即便两手空空回去,相信沈老板得知后也会心怀感动,明白咱们的一番苦心。毕竟咱们的出发点,不是为掘宝而盗墓,咱们图的就是一个“义”字。”末了我叮嘱他跟紧了,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掉队,胖子欣然应允。 说话间,三叔带着我俩来到了密室的深处。我抬眼细看,面前这道石墙与别处石墙截然不同?静静伫立在我们面前的这道石墙,浑然一体,外表极其光滑,细腻,一点都看不出人为打磨的痕迹。 石墙顶端有一排凸起的灯盏,形状如神鸟凤凰的咀部,紧贴灯盏的根部隐秘的凿着一个俨如蚕豆大小的孔洞,似乎与里面相通,丝丝缕缕的向外吹送着凉气。石墙外层绘有精美壁画,虽然随着空气的侵入,特殊材质调和的颜料有些干涸,褪色,个别处还有些剥落,但是画里的景致依然清晰可辨。 整个画面色彩斑驳,重彩填金,线条流畅,气象非凡。壁画的下方画的是一组半身仕女,虽然这些仕女个个眉清目秀,脸庞圆润,体态丰腴,气质端庄,在穿着上都身着洁白的狐裘夹袄,內罩一件颜色鲜艳的贴身绣花圆领短卦,轻挽发髻,但是个人的神态却是各不相同。有的手执摇扇,半掩樱唇;有的怀抱瑶琴,表情端庄;有的双手托盘,微帯含羞;有的侧目凝望,一脸凝重…… 这些仕女的身后,是一个椭圆形的荷花池,荷花池里面的荷花此时正在争相绽放,那逼真的色彩,生动的影像,仿佛使人已置身于这一方天地,远处随风飘来的花香已经把人围裹。荷花池的北面,也就是壁画的正中,有一个民间舞狮人,此时脚踏方步,滴溜溜的把彩球舞的团团乱转,两只金黄色的狮子被他戏耍的已经失去昔日威猛,宛如两只温顺的狮子狗一般,不断随着彩球的方位变换,奔腾跳跃,此起彼伏。 壁画的上方绘着几片悠闲的浮云,云彩与云彩交叠的地方正赤如丹,尾稍部分颜色逐渐变淡,隐隐现出一抹鱼肚白,虽然画中少了一轮红日,但是却把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渲染的淋漓尽致,任谁看上去都会了然于胸。足见画画的人笔功深厚,并非泛泛之辈。 三叔眯缝着眼睛,神情凝重的来回打量着眼前的壁画,看样子他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我把目光紧紧锁定在壁画上,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一点端倪。沉思了片刻,三叔伸出手去,在画面上摩挲起来,当他摸到那两只狮子的眼睛时,他的手蓦地停了下来,而后他四指并拢,用右手大拇指对着其中一只狮子的眼球,使劲朝里一按,那只舞动狮子的眼球随及凹陷了下去。 三叔一见,手上力道不减,另一只手稍稍向前给力,只听壁画墙内咯吱一声,随即浑然一体的壁画墙一分为二,其上绘有荷花池的那部分壁画,沿着荷花池的栏杆部分,被三叔不费吹灰之力的朝里推进了近半米, 随着壁画门的慢慢开启,一股带着寒意的凉气遽然从里面袭了出来,尽管我们早有准备,但是被这股凉气一吹,凉意还是沿着领口,袖口,裤腿处,慢慢蔓延至全身。 胖子一见主墓室近在咫尺,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他二话不说,迈开大步,径直朝着壁画门走去,岂料刚刚走到墙壁的另一侧,抬头只朝里看了一眼,而后就止住脚步,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心道:“不好,胖子一定遭了暗算”。 想到这,我一个箭步掠到他的身后,想要把他架到一边,不想我刚一接近,就被胖子觉察,他回头一把将我的胳膊抓住,随后极其兴奋的让我朝里面看。我只往里瞧了一眼,瞬时就被里面的奇异景象惊呆了。 作者的话: 看过小说,记得在书评区留言那。。。。。。。。。。。。。。。。。。。。。。 第二十六章 墓室美女 我注目朝里一看,只见壁画墙的另一侧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整个空间加起来,大概能有五六十平米,地上铺着翠绿色的墓砖,四外圈及头顶全都是色彩斑斓的壁画,圆拱形的棚顶距地面差不多有四米,是由大块条石拼接而成,经过加工,研磨后的条石,严丝合缝,上面绘有天宫二十八星象图。 不知当年工匠们用的是什么材料,千百年过去了,上面的色彩依然艳丽如新。星象图里面的星辰,都是用夜明珠镶嵌而成,虽然比不得灯光耀眼,但是璀璨的光芒交相辉映,从上面倾泻下来却也和烛火差不多。 空间的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高零点五米,宽一点五米,长度大约二米,周遭刻有祥云,神兽及花鸟虫鱼图案的汉白玉棺床,棺床的外沿,有序的点缀着几颗打磨精美,宛如鹅蛋般大小的绿色宝石,在黑暗中泛着温柔的荧光。 棺床上面,除了静静的停放着一副石棺外,石棺的周围还摆放着一些瓷质的坛坛罐罐。棺床的两侧,有十个和人体等高的男女石人手执灯盏分别站立一旁。 我们来时的路上,三叔曾经详细介绍过棺木的种类及级别。据三叔说:“棺木大体有三种,一种是木棺,一种是石棺,最后一种是铜棺。木质棺木中以阴沉木的树窨为最,因为一棵阴沉木从生长到成才,至少需要几千年的时间,这种极品可遇不可求,即便是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石棺中以水晶棺为最,但是论起防腐保鲜效果,却和阴沉木的树窨差得远了。至于铜棺吗,虽然同样具有防尸腐防棺烂等功效,但是古人对此极为避讳,如果不是死者出现尸变迹象,家里人是多半不会用它来成殓遗体的”。 我侧目仔细朝着面前的石棺看去,停放在我前面的那副石棺,是由一块天然的汉白玉石,经过特殊工具加工制成。形状大小与三叔描绘的截然不同,这副棺材虽然长度上与普通棺材差不多,但是宽度却比一般的棺材大出整整两倍有余,刨去它隆起的盖子,高度也要比普通棺材高出近半米。然而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它的形状极其像是一把展开的折扇,与我们往常见到的那种四棱四角的长方形棺材绝对迥异? 石棺的底部四周镂刻着一圈云卷图案的纹饰,棺体周遭相应刻有仙鹤,龟蛇,麒麟等神兽图案,这些石刻图案看上去栩栩如生,生动逼真,这样的做工,非一般匠人所为,由此看来看来那个躺在棺椁里面的人,可能也不是常人? 我们相继进入后,胖子说墙外的那些枯骨,想起来就让人闹得慌,于是也不管我和三叔同不同意,就把壁画门连推带踹的强行复位了。而后他别的不顾,径直朝着棺床走去,他掏出撬棍,连抠带砸,几下就把一块泛着绿色荧光的宝石弄了下来。 拿在手里,胖子有些不知足,还想跳上棺床,把棺材打开。三叔一见,上去扯领子就是一巴掌,胖子促不提防,结果巴掌打在脸上结结实实。三叔这回好像是动怒了,他指着胖子,手指哆嗦了半天,气的愣是说不出话来,看三叔脸上的表情,好像对胖子很是失望。 我有心打个圆场,但一想人家是亲叔侄,自己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说话,加之三叔又是胖子的长辈,别说骂几句,就是打几下,旁人谁也跳不出毛病,何况胖子刚才的做法实在有些过分。 我们陷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难境地,下步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他还一心的贪恋墓室里的东西,即便得到又能怎样,找到出口,出去后挑出几件送给沈老板,还他一个人情,剩下的自己留下,大不了一夜暴富,此后生活无忧;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别说是这些件,就是再给一座金山,结果还不是活活渴死饿死,临了给墓主人当陪葬,不仅连一副棺木都没有,死后还要任由蛆噬蚁蛀。尤其我还想到,今天有幸走出这扇门,下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去盗墓,如果届时胖子还是这个样子,肯定要出事。 打过之后,三叔疼爱的看了胖子一眼,随后他问胖子脸上还疼吗?胖子轻轻的揉搓了一下,随后解嘲的笑着说自己皮糙肉厚,不要说轻轻打几巴掌,就是再踹上几脚,也不碍事。刚才确实是自己不懂事,只要三爹不生气,他咋的都行。三叔一听心里甚是欣慰,他坦言告诉胖子,目前我们已无暇顾及棺椁里面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一条出去的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有活命,啥时来都行,胖子听后,高兴地连声说好。 三叔再次拧亮手电,朝四下仔细照了照,随后他把手一挥,领着我俩绕过棺木朝主室的南墙走去,三叔边走边告诉我墓室的设计因人而异,平民的墓室一般按活人宅院设计,大抵分为主室,后室及两间耳室,尺寸完全缩小,墓主的棺椁停放在主室的正中央,至于陪葬品吗,要么少得可怜,要麽就是不值钱的器物。 和平民相比,皇室贵族的墓室因为有人力,物力,财力作支撑,所以修建的极为奢侈,结构布局可分为冥殿,寝殿,配殿三部分,虽然身份,地位,陪葬等级,享受待遇各不相同。但是各部尺寸与原设计基本保持一致。就拿这间墓室来说,这间墓室上有夜明珠点缀,下有金银珠宝古玩陪葬,四周壁画精美绝伦,美轮美奂,从种种迹象看,这可能是一个王妃或是侯爷老婆的墓。要不是今天被困,时不待我,我还真想把它打开,看看这膛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我问三叔这棺椁还没打开,您老咋知道这是一座王妃或是侯爷老婆的墓呢?三叔指着棺椁北面的那幅壁画,要我看看与其它壁画有何不同? 顺着三叔的指向,我仔细的看了看北面的壁画。北面幕墙壁画以圈顶为界,圈顶上方为半圆形太湖石,石上有牡丹,芍药等花卉,其间穿插彩蝶飞舞,圈顶下方绘制的是一副壮年女子画像,只见那女子正襟危坐在墓椅上,脸庞清秀,身材优美,头戴凤冠,身披狐裘披风,内着一件粉色碎花绸布袍裙,怀拥一团扇,双手被袍口遮住,双脚也被裙子遮住。 作者的话: 新人写书难,名不经传,想要三四位的点击率更难,不要担心更新,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开棺问情 壁画上的美女身后是一个黑色白底屏风,上面泼金撒墨,淡雅清新,依次画着梅,兰,竹,菊,屏风的右面中心位置有两行描金的文字,落款还有一方金印,屏风上面的文字好像跟我以前见过的蒙文笔划差不多,我识字不多,尤其是连在一起的古文,我就更不认识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三叔见我看了半天,还不明白,于是又要我看另外墙上的壁画,我依次看去,其他三面墙上的壁画场景各不相同,但是里面都有北面墙上的这个女子。西面的那副描绘的是一个狩猎的场景,广袤的田野上,一只梅花鹿扬蹄逃窜,十余名女子骑在马背上紧追不舍,个个张弓搭箭,奔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女子,身着戎装,头插雁翎羽毛,口鼻被一方纱巾罩住,显得威严而靓丽。 东面的那副,描绘的是这名女子,身着凤冠霞帔,高坐在一个雕龙画栋的宫殿里,双手微扬,面容端庄,正在接受一帮文职官员的朝贺。 南面的那副,描绘的是这名女子,身着便装,衣袂飘飘,斜坐在荷花池上的凉亭里,与一个只留下健硕背影的壮年男子,饮酒赏月,彼此说笑的情景。那男子身着紫色窄袖圆领齐膝大氅,头戴蔸罗冠,足蹬长筒靴,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找不到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特征。 进得墓室后,我只顾着四下寻找出口,对眼前的壁画一掠而过,根本就没花心思仔细看,经三叔这麽一点拨,我这才知道墓室的壁画,并不只是装饰那麽简单,对于有经验的盗墓者来说,墓室的壁画和墓志铭差不多,即便不打开棺椁,只要看一眼墓室壁画,就能判断棺椁里入殓的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是平民还是显贵。如果三叔从旁加以指点,换了我和胖子,也只有把棺椁打开,才能够得出结论。 停停走走,我们就到了南墙边,三叔看了看墙上的壁画,随后伸出手去,挨个在每个栏杆的图案上一一触摸,看样子他是想像刚才那样,试图找到并打开冥殿大门的机括,我有心上前帮忙,但心里没底,实在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谨怕好心做坏事,无形中再给三叔添乱,于是我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静静等待。 摸索了没几下,三叔迅速把手抽回,他一边面色凝重的瞅着墙上的壁画,一边忙不迭的把两手放到胸前,并且边来回摩挲,边用嘴不停地向两个手心哈着热气,我一见情形有些不对,于是就试着往壁画墙上随意的摸了几把,不想手掌所及之处寒意彻骨,还未等我把手抽回,那股凉意就沿着血液瞬间逆向传到全身,那不可言状的凉意,无异于一个人被强行剥光了衣服,丢在千年不化的冰窑里。 我诧异的看了三叔一眼,三叔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壁画墙上,他稍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要我仔细看着墙上的壁画,试图找到凸凹点,而后挨个点击,看看是否能够打开眼前的壁画门。我依计而行,于是平心静气的站立在壁画前,仔细的逡巡墙上的每一处景致。当我的视线再次掠过那名女子的脸庞时,我竟然发现她很像一个人,一个被我强制想要忘记的人?想到此处,我的心海顿时波涛汹涌,整个人都被漫无边际的酸涩淹没。 胖子这几年一直和我在一起,几乎我认识的人,他都见过,于是我回过头去,打算让身后的胖子帮我确认一下,壁画里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她?岂料回头一看,不想胖子竟然趁我和三叔专心寻找墓门之际,竟然蹑手蹑脚的背着我俩,偷偷溜回到棺椁边。此时他已经用猎刀把盖子与棺椁间的密封树胶全部刮去,正背对着我,用锋利的刀尖,拔去棺盖与棺体间的最后一个石铆。 我手持火把快步朝胖子走去,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暗骂胖子太过贪婪,难怪三叔说他肛门大都能把心拉出去,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一门心思的惦记棺材里面的东西,这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猜他上辈子要么穷疯了,要么就是贪婪鬼转世,以至于这辈子都贼性不改。 胖子闻声转过头来,还没等我吱声,他把俩手拿到胸前,朝我比划了一下推的动作。随后他转过身去,把双手顶住棺椁一角。我一看都到这个份了,于是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把火把随手插进一个细颈的瓷瓶中,随后跳上墓床,用双手顶住棺盖另一侧的对角,我俩眼神一对同时发力,随着一连串咯咯的实物摩擦声,眼前那个密闭的阴宅,就势被我俩开了五十来度的一个天窗。 听三叔说棺椁里面的东西,尤其是死人手里攥着的东西,无论是金是玉,只要随便拿出一件,其价值都远在棺椁外面的陪葬品之上。带着好奇,棺盖推开的同时,我把目光就势朝里一瞥,原本以为里面除了一具枯骨,剩下的就该是值钱的物件了,不想汉白玉棺材里面除了周边塞满金玉,中间还停放着一具外表被漆成红色的楠木棺材。这副棺材与普通的棺木大小相近,形状相同,因为周遭的空间都被金玉塞满,因此要想知道这副棺木里有什么,就必须把它稍稍凸起的盖子打开。 我俯下身去,用手在棺盖的几个关键位置,轻轻抚摸了几下,虽然中间隔着棉线手套,但是手掌所及处光滑细腻,没有任何阻挡,我一见这副棺木没被钉子铆过,顿时心中一阵窃喜。我让胖子先站到一边,随后用手轻轻的敲了三下棺板,然后按照三叔对我的口授,冷静的说道:“起来吧,睡了那麽久,是时候见光了”,与此同时,我用手扳住棺盖一角,手上一使劲,余音未落,那副金丝楠木的棺盖就被我掀开一角。 把棺板挪到一边后,我和胖子拿着火把,手抚着棺沿凑近朝里一看,不想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浮然进入我的视线。这棺材里面的主人,怎么这么像她?端庄的脸庞,白皙的肌肤,脸颊笑靥,如春风般温暖,卷曲的睫毛下,一双大眼永远如一泓清水。 第二十八章 异度空间 我乍看之下,觉得她就是那个人,再一细看,更加认为我进入了一个轮回隧道?因为她眉间的那颗宛若芝麻般大小的桃形红痣,最是与众不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尽管这些最美好的回忆,随着一场车祸的发生渐离渐远,并且被我封印到了心海深处,但是对她的刻骨铭心,却依然如旧。除了张丽,还能是谁? 站在棺椁旁,我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自己在那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张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攥住了她平放在胸前的左手。 她的小手细腻而白皙,握在手里宛若握着一块脂玉,我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背,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能自已。就在我喃喃自语之际,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到她的眼帘,轻轻的眨了眨。 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事,真有无限可能?除了我们存活的空间,宇宙中另外还有一个或者多个未知空间?关于异度空间的传说,从小到大我的脑海里先后存下了十几个版本。其中最真切的是我的太奶奶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她告诉我盘古开天,只是把混沌不清的天地分开了,在这两个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未知空间,在那个世界里,死人和活人能够共同生活在一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望着躺在棺材里的张丽,一时间,我的思维极度混乱,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充满绮丽色彩的异度空间,就这样被我们三个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凡人,轻而易举的开启了。就在我自言自语,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时,躺在棺材里的张丽,竟然慢慢的睁开双眼。 她一看是我,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躺在那里幽怨的对我说“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你这命里的冤家”。我机械似地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张丽告诉我,他之所以躺在这,就是为了在等我?我诧异的刚想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岂料还没等我张嘴,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碑就出现在了我的头顶,随即石碑上面闪现出了四个鎏金大字,我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这才念出这四个字是――六道轮回。我搞不懂我俩相见和这块石碑有什么关系,我刚想回头去问,不想就在这时我的脚下出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雾气昭昭中,我脚下的土地直线向下坍塌,待我在尘埃中稳住身形,侧目细看时,却不想周围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如此,我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和我长得一摸一样,只是名字不一样,我怀疑我和我的前世已经融为一体了。 那时的我二十几岁,刚毅勇猛,使得一手好枪法,因为不满当时段祺瑞领导的腐败政局,就拉着一伙人占山为王,专门劫富济贫,在方圆百里广施仁义,颇受当地百姓爱戴。就在那一年夏天,我遇到一个叫婉秋的女子,那个叫婉秋的女子,就是张丽的前世。相遇后,我们两情相悦,难分难舍。她是当地开明绅士杨老先生的独女,为了婉秋我几次登门求亲,岂料杨老先生洁身自爱,就是不肯容纳与我。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婉秋忽然有一天跑来找我,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次日,大柜(即副寨主)出面为我们置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谁知当晚弟兄们一高兴放松了警惕,竟让官兵摸上山来。我准备让婉秋和我一起突围,但是她怕拖累我,竟然以死相逼要我快走,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五六个弟兄夺路逃走。待官兵退去,我带着手下再次回到山寨时,听我的一个手下说:“他当时被打破了脑袋,流血过多晕死过去,迷迷糊糊中,他看见那些官兵想要趁机侮辱婉秋,婉秋掏枪打死了一个头目后,趁隙跑到山后悬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后,就跳了悬崖”。 山寨后的悬崖,高有三五百米,别说是人,就是石头扔下去也会摔成两半。想到心爱的女人两世为自己而死,而我又苟活在这个世间,我不由得悲痛欲绝,猛地掏出匕首往心口扎去,期望以此可以和她她同死共生。不想就在这时,侧里一阵脚风袭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一脚踢翻在地,我刚想来个鲤鱼打挺,却不料一张熟悉的嘴脸凑了过来? 凑过来的那张脸肤色泛黄,眉毛高挑,宛若两把宝剑斜插,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相映成趣,鼻子下是一趟浓浓的络腮胡须,我一看这个人不是胖子吗?他怎么也在山上,难道前世害我的人是他? 胖子把我扶起来后,我四下看了看,没想到我这一看顿时傻了眼。身边除了胖子,卧地不起的三叔以及躺在棺材里面的那具枯骨,哪里还有其他人,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手上湿乎乎的很不舒服,该不是刚才倒地的时候,把头撞破了?我用手在脸上划拉了几下,脸颊及额头上也全是黏糊糊的东西。我一见脑浆都流出来了,这时可不是小事,于是就不再逞强,赶紧要胖子把火把点上,找纱布替我包扎一下。 胖子一听,扑哧一声就乐了。他告诉我:附着在我脑袋上的液体不是脑浆,而是他口袋里的贼不偷柿子的汁液。我半信半疑的把手拿到鼻子边嗅了一下,果然有一缕水果的清香味。 我懵懂的问胖子这究竟是咋回事?胖子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吹嘘起了自己:“老魏呀,老魏,想当初你对我说你自己命硬三分,百毒不侵,神鬼莫犯,那时我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哪料想一到关键,你就现了原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功夫都在嘴上,真是佩服,佩服。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真龙天子命,要不是我嫌当皇帝太累,背着玉皇大帝老哥开溜了,说不定这个世界的大旗,都得写上梁字了。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哥们有难,我才懒得现身呢!”。 胖子逞过了口舌之快后,他如实告诉我棺板打开后,他同样怀着好奇心情往棺材里看了看,就在他刚伸出手去,想要把死人手里的玉如意,拿到自己手里时,不想脑袋瓜子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回到了自个家。 作者的话: 小说写的怎么样,我期待着你在书评区告诉我。不论你的语言如何,我只想知道真实的回答。 第二十九章 谁在搞鬼 胖子回到家,他把屋门推开后,就看到他娘正坐在火炕上给他缝棉衣,见他打猎回来了,以往他娘都是先和聊一会,问一问他在山里的情况,然后再去灶间给他端出热好的饭菜,可是今天他娘看他进屋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穿鞋下地就去灶里给他做饭。对此胖子也没往多处想。 工夫不大,他娘就从灶房给他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在山里转游了一天,胖子带去的几个馍馍,早就被他的胃液给消化没了。接过面条,胖子拿起筷子就往嘴里送,胖子他娘一边给他扇子,一边要他别傻瞧着,赶紧趁热吃。吃了几口,胖子忽然感到牙缝里塞了东西?他拿手一抠,指缝里一片碧绿,原来是一根没有切断的韭菜。看到这根韭菜,胖子心中一阵纳闷? 娘今天是怎么了,明明知道我从小就不吃韭菜,怎么今天破例了?胖子不经意的用筷子翻了翻,里面星星点点的都是韭菜沫。胖子一见胃里一酸,顿时吃不去了,趁他娘上外屋打凉水的时间,他连抠帯呕把刚才吃下的面条,统统吐了出来,随后又趁她娘不注意,把那一碗面条一股脑的倒进了炕洞。 他娘进屋后,一见空碗搁在炕沿上,拿起就要给他再盛一碗,胖子推说实在是吃不下了,他娘才没再勉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跑了一天,胖子感到有点累,索性把鞋一拖,半躺半卧,光着大脚丫子,坐在炕边看她娘做活。 胖子的娘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要说上山打材下地干活,就是好劳力和她比起来也占不到便宜,但要论起针线活来,可能娘娘腔的老爷们都比她强。看着看着,胖子觉得他娘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敢造次。 胖子心里暗自纳闷,娘的针线活今天咋却做得这麽细腻,动作也较平时雅致?胖子低头寻思的时候,冷不丁一抬头,发现他娘这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胖子心里一动,咋看咋觉得他娘今天不对劲?“对了,近来村里黄皮子闹得厉害,莫不是娘被黄皮子一类的东西附体了?”,想到这,胖子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凭着一股虎劲,按照村子里的土办法,看准时机,就往她娘的人中部位按去。 岂料他娘一见胖子动手了,脑袋一晃就躲到了炕梢,随后往脸上一划拉,立时就变成了一个幽灵,随后张牙舞爪的猛扑过来。胖子一见她嘴里流下的血涎,以为他娘被这个怪物给吃了,于是抄起放在炕角的猎枪,回身就是一枪,与此同时,那个幽灵的一双大手也扼住了他的咽喉…… 当他从地上迷迷糊糊的爬起时,他感到腹部粘糊糊的,开始他以为自己被鬼抓伤了,结果往腰里一摸,才知道是刚才无意中踩到一颗珍珠上滑倒,结果就把随身带着的柿子给压扁了。他轻松地喘了一口气,正想二次看看棺椁里面有啥好东西时,忽然他发现我正亲昵握着棺中女尸的手臂,脸上一会狂喜,一会悲哀,就在他感到纳闷不解的时候,就见我把猎刀拿了出来,随后高喊了一声,而后狠狠照着自己的心窝就要扎去。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所以他一着急,就把手里拿着的本意想要扔掉的烂柿子,罩着我的脸上就是一下子,随后紧跑几步绕过棺椁,又给我补上了一脚。 听完胖子的话,我回忆了一下刚才脑海里出现的片段,历历在目,宛若亲身经历过一般真实。难道这一切的幻象,都是躲在棺材里的人制造出来的? 我使劲拍了拍脑袋,继而感到这种假设不太可能。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少说在这里也呆了百余年,如果他真的变成了僵尸,或者成了精,到了一定气候,就不会等到我们在墓室里兜了一个大圈后,才迫不及待的动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想慢慢的玩死我们。 我拔出撸子,壮着胆子探头看了看棺椁里的那具女尸,心道:如果真是她在搞鬼,那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此刻她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手臂被我挪到了胸前,其余的还是老样子。 既然不是她,那会是谁呢?我慢慢的把撸子放下,随后警惕的逡巡了一下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忽然间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胖子经历过的那段幻象:难道这个墓里有黄皮子一类的动物,是它们把意念,附在已经死去多年的古尸身上,暗中捣鬼,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小时候,我常听上了那些年纪的长辈讲:黄皮子活到一定年头,自身就有了灵性,于是它们就会寻一古墓,在里面吸取死人的溴气,待等到具有一定火候,它们就会在月圆之夜,头顶一装有人类粪便的屎盆,在月下吐纳日月精华之灵气,进而避过五雷轰顶修成地仙。 一旦它们修炼有成,不仅能够把意念附在死人身上,操控他们的肢体,思维,做出一些有悖常理之事,更能隔空摄取活人的思维,挖掘他们藏在内心的秘密,使之成为自己的木偶,为所欲为,即便那人死于非命,它们也会毫发无损。这便是老人们常说的“读心术” 想到这,我把已经放下的撸子再次举了起来,而后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扫荡了一遍,心想要是这墓室里真有黄皮子一类的灵异怪物,也别管它是啥,只要让我搭上,别的废话不说,罩头先给它来一枪,就算打不死,也要让它尝尝子弹的滋味,不说把它的道行打退二十年,最起码也得让它下次一见到人,立时吓得半死,省得它在肆意害人。 我握枪找了一圈,周围除了绿莹莹的珠光,再就是严丝合缝的条石,最后连第一个喘气的潮虫都没见着。机关,这墓室里一定有我们还未发现的机关? 就在我目光流转,以所在位置为圆心,对周围环境做进一步查看时,就听胖子惊呼了一声“三爹”,随后胖子跳下棺床,跑到壁画墙边,蹲下身去把晕倒在壁画墙边的三叔抱在怀里。 我见三叔晕倒在壁画墙边,赶紧跳下棺床过去帮忙,就手把三叔上下检视了一遍,三叔周身上下完好,但是精神上好像是受了极度惊吓,呼吸时急时缓,手脚时不时的剧烈抽搐几下,并且伴随每一次抽搐,他的额头及手心都会沁出冷汗。 作者的话: 点击,点击,点击,拜求看过的书友,如果觉得我写的还可以,就请帮忙给你周围的朋友推荐一下。 第三十章 找到墓室门 我和胖子一连招呼数声,只见三叔眼帘微颤,就是睁不开眼。胖子把三叔交到我的怀里,随后他用右手拇指,使劲朝着三叔的人中部位按去,这一方法果然奏效,按过之后,三叔悠悠醒来,睁开眼后,三叔看了看周围,随后问我俩这是在哪? 我一听三叔这话,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于是我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笼统讲了一遍。我问三叔“你是不是也产生了幻象”?三叔迟疑了一下说:“刚才我在壁画墙边找机括,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除了脑袋里混浆浆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见三叔言语闪烁,似乎没说实话,于是就没再细抠。 我和胖子用手扶着三叔,把他从地上慢慢扶起,不想三叔刚一直起腰,就猛的回过头来,一动不动的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俩,我一见三叔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俩,以为他还在幻象中没有醒过来,我担心他下步会做出对他自己,或是对我俩不利的事情,于是也就同步做好了第一时间制服他的准备。 三叔的目光,在我俩的脸上逗留了几秒后,随即慢慢的把手伸到腰后,我一见三叔把手拿到身后,顿时警惕性提到最高,虽然我不知道三叔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他此时怪怪的,怎能不让人怀疑? 我不露声色的稍稍退后几步,靠墙选准了一个方位,随后心想:既然三叔手里没有犀利的火器,对我们的生命暂时构不成威胁,所以在他没有做出恶劣行为之前,干脆揣着明白装糊涂算了,一切先由着他来,一旦鲁莽行事,沉不住气,只能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再被那个隐藏在暗处,我们还不知道是鬼,还是幽灵的家伙利用。 另外,我额外还多留了一个心眼,既然对手隐藏在暗处,让人看不到,摸不着,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借用三叔这个载体,把那个脏东西找出来。至于能不能找出,找出来后能不能制服,虽然我没有什么必胜把握,但是如果此时不这样去做,而任由它肆虐下去,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事情,谁都难以预料? 随着三叔走近,我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级别,谁料想三叔掏出的竟然是一直挂在他腰后的手电,拿在手里后,他边走边照一步步朝我走近,我正暗自揣摩三叔想要做什么时,忽然感到后脑海一凉,随后这股凉意,迅速随着神经蔓延到了脚跟,就在我想要回过头来一看究竟之际,站在我对面的三叔,竟然哈哈大笑起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心道不妙赶紧回头,身后除了那面宛若一体的壁画墙之外,什么都没有?三叔笑过之后,用手指着我身后的壁画墙说:“咱们有救了? 三叔云里雾里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和胖子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看见我俩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三叔索性自己走上前来,把手里的手电交到另一只手上,随后朝着我耳边的壁画墙摸去,稍稍停留了一下,他要我俩闪到一边,随后他把左手放到那美少妇的右乳上,紧接着右指微曲,使劲朝着画中那个美少妇的左边半圆按去?如果换了平时,我可能会在心里暗骂三叔老不正经,但是此时求生念头迫切,我已经没有了那份闲心。 随着三叔的手上逐渐给力,我忽然感到脚下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就听到几声浑浊不清的机簧抽动声,从壁画墙内传来,紧接着眼前看似浑然一体的壁画墙,竟然奇迹般的一分为二,自那美少妇的身后开始兀自向两边挪动了近半米? 也许对于多数盗墓者来说,先置于死地,而后绝处逢生,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即便把两手空空的出去,那种狂喜的心境也绝不亚于掏到一条“大龙”。然而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却是真实而理智的,眼前经历的一切,恍如发生在刚才,算算时间从上面下来还不到两小时,我就已经经历了几次生死大劫,幸亏身边有个老江湖,否则换了我俩,说不定死在里面八百年都没人知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事先找个高人学几手,能不能拿到东西是小事,关键得先要保护好自己,要不然连命都是身外之物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到壁画墙的接口处,查看壁画墙内的机关奥妙? 我左右两边的壁画墙,严格的说应该是两扇互相弥合的门。从外面看,两扇门的外部边缘被码得整整齐齐的大块青钻包裹着,门的顶部被圈成了半月形状,门脸上的凸鼓一个接着一个,虽然从外表看上去,这两扇门的形状和图饰与一般的主墓室门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凭着我在机具厂学到的理论,以及来时三叔对我提及到的一些墓葬知识,因此两方面一综合,我还是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 首先我面前的这两扇门并不是孤立的,它们的前身应该是出自于同一块石料,否则即便是种类相同,其纹理和质地也会有些许的差异,任凭你多么巧夺天工独具匠心,造成后往那一立,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对于明眼人,那就是一层窗户纸;其次我眼前的这两扇门也并非是实体的,且不说这两块石板谁轻谁重,如果石板不是事先经过能人巧匠煞费苦心的设计,把其内部镂空,在里面安装了齿轮一类的机括,不要说凭着三叔一人之力,即便是再加上我俩,那也是九牛一毛。 我把手放在两扇门的弯月形接口处摩挲了一下,触手所及处的纹路流畅,凹凸面彰德益彰,一百二十分的吻合,难怪刚才我们近在咫尺,却看不出它原来是这般摸样。要不是胖子刚才误打误撞的一枪,把其中的一个接口,打掉了一个豁,可能我们就把最后逃出生天的机会都错过了。 看着眼前这道经过独具匠心设计的石门,一时间我的心里感慨万千,与此同时也就明白了古人在建造阴宅方面,为什么那么煞费苦心?与其说他们之所以投入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是为了继续享受生前富贵,或者想要得天地之造化得道升天,惠及后人,倒不如说就是为了防盗更为确切。 作者的话: 今天你好吗 第三十一章 枯木有毒 为了防盗,古往今来,阴宅的设计可以说的上是日新月异。 据我所知,自有史以来,盗墓与反盗墓的斗争一直都在持续着,并且防盗常常都是处于被动的,比方说,在防盗方面,古人最先采用流沙积石法,而后又采用了暗器翻板,以及毒气缺氧法,而后又有了深埋和多立疑冢等方法,虽然这些防盗招数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防盗手段,胆大心细的盗贼们有的是手段。 远的不说,就拿盗掘慈禧皇陵的近代军阀孙殿英为例,据说他在盗掘慈禧皇陵时,墓道前一块磨盘大的的断龙石就把他挡在了外面,任凭他手下的工兵斧凿药炸,那块边缘被浇注了铁水的断龙石就是无法撼动。后来他的一个手下出招说铁的克星就是锈,只要把动物的屎尿覆盖在上面,不出三天,断龙石上就会出现大洞,果不其然,三天不到,那块斧凿药炸都奈何不了的断龙石,竟然被普通人的尿屎生生的腐蚀成了两半……。 三叔就是这样一个老把式,不屈,不挠,不放弃。眼看我们已是无路可逃,谁知就在生死存亡的关口,他竟然找到了我们最后的一根稻草。“墓道就在前边,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安全出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想到这,我连忙收敛心神,打起精神招呼胖子点亮火把,准备头前开路。 胖子乐颠颠的走到我身边,我一看胖子肩上的挎包又鼓起不少,就知道他一定是刚才趁着我查看墓室机关之际,又趁机捞了不少。还没容我开口,胖子喜滋滋的把手一扬,随后将他手里的一个小物件递到我跟前,我接过来一看,手里的物件滋润光洁,质地滑润细腻,隐隐透明,状似一枚戒指,但是却比一般的戒指大上几圈,尤其是戒坠部分四四方方,上面不仅有图,而且四角还刻着字。 我把戒指拿到三叔跟前,三叔一见我手里的东西,连忙把他手里拿着的如意交到胖子手里,随后拿过去放到灯下照了照。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戒坠中间雕刻着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至于那四个奇形怪状,龙飞凤舞,也不知是不是文字的东西,就不甚了解了? 三叔摆弄了几下,看情形他好像也不认识戒指上面写的是什么。于是就把他丢给了我,我问胖子这东西从哪搞来的?胖子回头指了指棺材,得意的说这是我从那女尸的手上掳下来的。 我一听赶紧把它又还给了胖子。这下胖子可不乐意了,他抱屈地说他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他拿到手,本打算犒劳犒劳你,谁料想你竟然好赖不知,早知道这样,我自己戴上得了,说着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把手往那戒指里一伸,随后把手一摊,孤芳自赏的说:“这戒指就是为他准备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从胖子的背包里取出一节枯枝,我刚掏出火机准备点燃,不想三叔要我俩把包里的枯枝全扔了?我和胖子不知三叔又发哪门子的神经,连忙问他为啥? 三叔深吸了一口烟,慢慢的说:“刚才乍见这东西,我还以为是扎纳兰布早些年给自己留着用,或为打开他宝匣的有缘人特意准备的,是以没有多想,谁知这一时大意,差点就着了扎纳兰布的道,枉死在这座荒山古墓里”。 三叔的话,前不搭言,后不搭语,比较抽象,只听得我和胖子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胖子挠了挠头皮,问他三爹到底是啥意思?三叔不紧不慢的又呷了一口烟,随后话题一转,问我俩知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幻觉?为什么胖子打过一枪之后,我们三人会不约而同的先后从幻觉中苏醒过来? 胖子一听顿时来劲,他抢先掰着手指说:“你看这清朝距今已有百十年,这座墓修的比清朝还早,这就说明这墓里的老太太跟咱们隔了好几个世纪,俗话说得好千年王八万年龟,要是没有什么灵气,乌龟王八也不可能活到几千年,几万年,别的不说,就说孙猴子吧,它不就是借着日月精华才得道成精的吗! 要我看,这墓里的老太太肯定是有点法术,只不过年头太短,加上她总呆在这里出不出去,所以对外界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我们之所以着了她的道,可能是开始她以为我们和她是一个朝代的,所以施法迷惑我们,想要咱们陪她一起玩,后来咱们把枪亮出来,她一看招架不了,这游戏没法玩,所以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因此咱们才没被幻象所迷惑”。 胖子的话,言辞凿凿,很有想象力,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如他推想的那样,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胖子的推理没有一点根据,如果真如他所言,这墓里的老老太太有什么法术,那么迷住我们之后,为什么她不果断采取主动?为什么在我们亦真亦幻的状态下,她不秒杀我们?为什么胖子跳进棺床主动拿她身上的东西,她不反抗,乖乖就范?莫非问题根本不在她身上? 我清晰的回忆了一下,我们在进入耳室前,先是备好的火把燃烧殆尽,为了补充照明,我们选择了油脂充盈的枯枝为替代照明,枯枝点燃的一瞬间,我们先是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随后香气氤氲,那时我们的思维和意识都很理智,紧接着由耳室进入主室,我们停留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就都进入幻觉,要不是胖子临危打出的一枪,把壁画墙的接口打破,想到这,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幕后的主谋究竟是谁? 我问三叔扎那兰布为什么要这样做?宝匣里的留言,他不是都写得明明白白,如果他不来取,古墓里的宝藏是要赠与有缘人? 三叔听了,鼻子里轻哼一声,随后言道:“这世道不可轻信于人,扎那兰布何尝不是如此,你想那扎那兰布不过是一区区武将,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名不载史册,何以会被权倾朝野的载沣委以掘宝重任,依我看,他忍辱负重,在这深山老林里蜗居多年,并不是真的蛰伏待起,而是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至于出于什么目的,我说不准,但是后来出现的变故,绝对是扎那兰布始料不及的,是以他无奈之下施以重手,屠杀部众,炸毁巢穴,携百余贴身卫士遁去。你想凭着他对大清的忠心耿耿,他会把这笔财富留给外人吗?”。 作者的话: 鲜花,鲜花,鲜花,鲜花,鲜花。鲜花,一盆的鲜花,一盆的鲜花 第三十二章 奇鲮香木 三叔的话简短而凝重,较之胖子更加具有科学性和说服力。尤其是他对扎那兰布的心里揣测,入木三分,更加让我信服。不待三叔继续发问,我直截了当的问三叔:“当年扎那兰布的手下在耳室里方寸错乱,理智尽失,以及我们三人相继进入幻境,是否都和丢在地上的枯枝有关”? 三叔告诉我:“不要小看这几枚枯枝,无论你停留的空间有多大,只要空气流动相对来说是静止的,即便是只有手指长的那么一截,点燃后它也会将人引入幻境,直至毙命。虽然这种植物疏疏落落,形如朽木,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它潜在的毒性比曼陀罗花还要厉害十分,简直令人防不胜防。你别看它其貌不扬,但是它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奇鲮香木。 据说这东西源自泰国,与以色列婆罗岛的尸香魔芋还有近亲。以前我只听道上的朋友说起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我敢断言,这绝对是奇鲮香木”。 闻听三叔这么一说,我仔细看了看伏在我脚下的奇鲮香木,此刻它们静静的并排躺在地上,神态极其想和,如果不是刚刚领教了他的歹毒,转瞬间和死神擦肩而过,我是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些其貌不扬,状似枯枝,身上布满褶皱,几个手指就能折断的木本植物,竟然具有如此巨大的神奇魔力!我估计古人对它的了解一定不深,要不他们怎么会千篇一律的告诫后人“不要相信漂亮的外表,越是看起来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否则他们若是知道了奇鲮香木的毒性,肯定会在这句话的后面补充一句:“即便是丑陋的东西,也不要全盘相信,妄下定论”。 胖子见我和三叔在那里喋喋咻咻的说个没完,一心想要快点出去的他,急的脸都憋红了。虽然胖子为人耿直,说话从不掖着藏着,甚至有时还会冒点虎气,怎奈他天生就俱他三爹几分,所以三叔说话的时候,他是干着急,没办法。虽说胖子有点脑袋大条,但是有时他还是挺机灵的。这不三叔刚一闭嘴,他就赶紧见缝插针的问我歇没歇够? 我用眼神向三叔征求了一下,三叔看了看我,随后狠吸了几口已经快烧到根的烟屁,随手丢到一边。站起身形后,他用两手拢了拢肩上的背包,接着又拿起腰上挂着的水壶,猛灌几口,他稍稍清了清嗓子说:“待会进入墓道,你俩一定要跟紧我,不仅要看清我的落脚方位,而且寸步都不要远离,胖子手欠,让他断后我不放心,魏兄弟你在后面一定要盯紧,千万不能让他乱窜,否则里面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一触即发,真要到那时,别说谁不照顾谁,就是照顾自己都难”。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谁知胖子一听可就不乐意了,当时大脸蛋子一拉拉,脸就长了。他委屈的撇着嘴说他三爹忒偏心,他说他跑前跑后的忙活够呛,不成想最后临了还落了个不是,反不如我这个外人可信,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末了,他还不解气的要我赶紧跪下,给他三爹磕个响头,让他三爹把我收了当干儿子。 三叔一听,顿时气得够呛,他操起水壶照着胖子就扔了过去,胖子一愣,再想躲已是来不及,只好用手臂一搪,虽然没被水壶打个正着,但是壶里的水飞溅出来却一点没瞎,把他的半边脸都淋湿了。我怕胖子再发混,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 胖子一见他三爹头一次冲他发那么大的火,心里早就发畏了,经我一劝,赶紧顺坡下驴,低声下气的给他三爹赔不是,并且赌着咒的保证进入墓道后,他肯定听话,别说脚下有比他包里值钱的玩意,他都不会弯腰去捡,就是有人光着大腚躺在那,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三叔见胖子彻底老实了,扭头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原谅了胖子。胖子见三叔神态缓和了,知道他三爹不生气了,就嬉皮笑脸的问他三爹:“是不是现在就进墓道”? 三叔看了一眼胖子,语气中仍然带着火气的告诉胖子:“孩呀,不是你三叔我信不过你,因为你不知道,凡是古墓,大墓,地宫里都有墓道。这是因为厚葬习俗在中国由来已久,历代王侯将相不惜人力,物力,财力,建造陵寝地宫。不单单是为了继续享受生前的风光,也不单单是为了得天地灵气妄想飞升成仙,无论前者,还是他的后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千方百计地阻止盗墓人闯入盗掘财物,破坏风水。为了防咱们,他们广泛征集能工巧匠能人异士在墓室里设置各种机关,试图阻止咱们这样的人进入。说起墓道内的机关,那可真说得上是五花八门,无不用之所奇。比方说常见的像什么弩箭啊,连环翻板哪,陷坑什么的,另外还有毒气,水淹,怪兽护陵等高级别的,甚至还有水银,地河等超高级的……”。 胖子一听他三爹对墓葬机关研究的这么通透,不待他三爹把话说完,他就火急火急的要三叔赶紧领我俩进墓道。三叔狠狠瞪了胖子一眼,继续说道:“别看我乌七八糟说了这么多,好像我全都会破解似的,其实这些我都是平时听别人说的,我虽说也掏过几个古墓,但是那都是不起眼的小墓,里面有的有机关,有的想找都找不到,即使有那也是最简单的。就拿前些年我掏的那个韩王墓来说,墓穴里面潮湿得很,虽然墓道两边暗设了强弩和毒箭,但是被潮气一腐蚀,都烂得差不多了,结果弄得还不如那没机关的鲜货多……”。 三叔的话急转直下,让我和胖子鼓得老高的希望又从天上掉到地上,敢情他老人家说了半天,最后才说了实话,原来他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尽管如此,我对他还是给予厚望。虽然我不知道三叔曾经师从何人,出道后他进过多少古墓,他老人家的道行究竟有多深厚,但是进墓多次,他最终还能够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单凭这一点,就说明三叔并非泛泛之辈。 眼前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留在这里等死,要么冒险进墓道。 作者的话: 介绍一本米诺斯的书,名字是《梦魔》,还有一本是想家孩子的书《锋芒》,写的都不错。 第三十三章 八幅壁画 站在墓室门后,我们的选择比较决绝,眼前就摆着两条路,要么留在这里等死,要么冒险进墓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选择前者死的容易,也许没有痛苦;后者可能很惨烈,万劫不复。我想也许对于多数人来说,他们一定会选择后者?因为留下等于完全接纳了死亡,进入墓道搏一搏,可能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在一步步走近地狱的同时,勇气和运气可能会为我们同时打开一扇生门。 打定主意后,我看了一眼胖子,我俩眼神一对,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三叔一见我俩配合的挺默契,于是把手一挥,领着我俩带头朝墓道走去。 进入墓道后,三叔没有急于前行,而是停下来用手电将墓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甚至就连前方手电光线达不到的地方,他都仔细照了一遍。 借着手电的光亮,墓道的一角进入我的视线。在进入墓道的一瞬间,我曾经对它进行过假设,我推想前方的墓道整体框架应该是个方形结构,四壁及顶部均是由大块青色条石依次搭建而成,甬道的两侧并排站立着顶盔冠甲的陶俑武士。谁知自己的猜想和实际一对照,我这才知道自己凭空想象的“哥德巴赫”,根本就站不住脚。(.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实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墓道,极像是一条文化长廊。墓道的顶部是一个稍稍拱起的小半圆,中规中矩,棱线分明,上面雕绘着一幅幅生动的飞天壁画。虽然对于绘画,我没有什么研究,也没有什么天赋,但是那些盘旋在墓顶的女子,还是着实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那些彩绘在墓顶上的绝色女子,一个个衣袂飘飘,国色天香,神态逼真,笑靥迷人,尤其是蹁跹的造型使她们更加具有慑人魅力。墓道最高处距地面约有四米一二,宽度可以容纳两辆波罗乃兹轿车并排通行、虽然和墓顶上的壁画相比,墓道两侧的壁画有些直白,但是通过把现有的这几组图画连起来,我敢说这绝对是一个凄美的历史故事。尽管前面的壁画内容被无尽的黑暗遮掩了,我无法窥视最初的情节,但是凭借着想象再结合我眼前的内容,我还是读出了其中的大致细节。 我能看见的墓道壁画目前共有八幅,从右依次看来,虽然场景各异,故事不同,但是每幅画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每幅画里总有同一个女子出现。 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女子,我感到有些似曾相识,继而想起她不就是躺在棺椁里的那个女子吗!从壁画里面描述的热闹场景看,这个女子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先是被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从一座门楣显贵的府门中走出,她脚下的台阶前,有十几个官人摸样的人分列两旁,拱手作揖,虽然其中有老有少,但是每个人的神态都是毕恭毕敬。随后她脚踩软櫈坐进了一辆装饰华丽的八匹马车里,马车前面有威武的甲士开道,后有飞龙旗,飞虎旗,丹凤旗,凤纹旗作为仪仗。 第三幅画面里,描绘的是这个女子坐在车里,轻掀车帘似乎在凝望什么?尽管帘布遮住了她大半边脸,但是通过绘画匠人的妙笔生花,我还是看到了她眼框里有泪光闪动。接下来画面一转,这个女子身着粉红色绣花凤袄,头戴珠花,脚蹬金丝穿缀的凤鞋,安详的端坐在一张宽大的雕刻着蟠龙的紫香檀木椅上,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的是一个头戴朝天观,身着赭黄袍,扎着盘龙辫,留着三缕胡须,面容憔悴的壮年男子。 在这八幅画里,只有他们的头上悬挂着一快镶金嵌玉的长方形鎏金匾额,上面刻着四个蝌蚪一样的文字。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文字,也从来不曾见过古代帝王穿成这样,凭此我判定他是哪个少数民族的大汗。此时他们脚下的白玉阶前匍匐着一大群人,看情形似乎在向他俩朝贺。随后几幅壁画描绘的都是那个皇帝和这女子通宵达旦饮酒享乐的片段。 最后两幅壁画最是让人费解?先是这个女子在龙床上手持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那个皇帝的心窝,而后是她摇摇欲坠的倒在一个身着龙袍,把脸埋进墙壁,背负双手的中年男子脚下,她的身边是一盏被摔得粉碎的九龙杯。 前面几幅画里,画中人无论是男是女,对于脸部的描绘或局部,或整体,但是这最后一幅画里出现的陌生男子,却是背负着双手,面朝着墙壁,看着眼前的壁画,我的心中疑窦顿生,他为什么不肯露出自己的面貌,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画中女子的死因? 我越看越觉得其中有寓意。于是我再次将墙上的壁画仔细检视了一遍,果不其然,那个不以真面目见人的男子,其实早就出现在了壁画里,只不过他最早出现时,夹杂在了送行的人群里。 墓道两边的壁画,估计就是三叔一直要找的墓志铭?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我跟前的三叔,此时他正紧紧盯着壁画,目光流转,似乎想要把它和什么连接在一起?果然半支烟的功夫都不到,他的脸上出现了释然的表情。 三叔告诉我和胖子,刚才他结合墓道两边的壁画,把壁画内容同历史上的一个大事融合了一下,如果他推想的没错,这座墓是一座金国墓,墓主人有可能就是当时金熙宗的一个宠妃—胙王妃撒卯。 这座墓是哪朝哪代的,暂时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我目前比较好奇的是:既然她是女真皇帝最宠幸的妃子,为什么在她死后,不按皇室礼制让她和金熙宗继续厮守?反而要远离上京,煞费苦心的在百里之外为她单独的建造一座墓穴?尤其令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女人究竟和两个皇帝之间有什么恩怨,前者让她不顾自己生死的去刺杀,后者让她又让她无怨无悔的以死为报?到底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叔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进入墓道后才确定这座墓的年代,那是因为壁画里的那块匾额提醒了我”? 我转头重新看了看匾额上的那几个蝌蚪文,怎么看都无法把它和文字连接到一起。 作者的话: 不知书友看后,有何感想,就请留言告诉我,每天不间断的更新,虽然为的是点击,为的是红花,虽然有时的成绩不太理想,甚至有时让我感到盗墓小说是不是正在远离市场,正在远离读者,但是一看到书友的催更,我的信心又来了,相信我,只要你坚持,我相信你会对盗墓小说重新界定的,顺祝书友愉快,每天都有好心情。 第三十四章 王妃撒卯 三叔说那四个字是这座墓里最有价值的文字,要不是他自小在北方长大,和本土文化扯上那么一丁点关系,并且自打跟他师傅后,多多少少的接触过一丁点古文字鉴赏,否则他也和我俩一样,肯定也是个睁眼瞎。 我问三叔那块匾额上写的是啥?三叔说具体的内容他也不晓得,他只知道这是女真文字。如果我要非想知道,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用宣纸把它拓下来,出去后拿给沈老板看一眼,他准能说出来。 三叔的这句话,我当时没有留意,只道他认为沈老板自小经营古玩,字画,对古董浸淫多年,凭他的经历和学识,肯定能认出匾额上的字。直到后来经历了那些事,我才知道三叔这话语意双关。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三叔的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直弄得我一头雾水。尽管如此,我还是带着疑惑的问三叔,他对这个叫胙王妃的有多少了解? 三叔回答说:“据野史记载,胙王妃撒卯是当时科尔沁草原上的第一美女,其父就是科尔沁草原赫赫有名的王爷扎纳和吉”。胖子回头看了一眼撒卯的尸体,随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她死了都这么好看,原来她活着时是一个大美女呀”! 三叔看了一眼胖子,继续介绍说:“撒卯容貌俏丽,芳名远播,自她十八岁开始,登门联姻的草原贵族络绎不绝,但是撒卯的父王却对此总是拖延?原来扎纳和吉早有打算,虽说扎纳和吉当时已经是草原上的第一霸主,拥有数不尽的牛羊和数以万计的奴隶,以及几代都吃不完的珍馐美味,但是对于这一切,扎纳和吉还不满足,他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做皇帝。 机会总算来了,就在这一年的秋天,金熙宗龙颜大怒,仅在一个月内就先后杀了皇后裴满氏,德妃乌古论氏及夹古氏,张氏等一后四妃,为了让女儿顺利入主中宫,扎纳和吉就秘密联系了熙宗的亲叔伯兄弟完颜亮也就是后来的海陵王,扎纳和吉原想利用熙宗纵酒好色这一缺口,让完颜亮为自己打通一条通往朝堂的天路,为日后把持朝政搭好阶梯,却不想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叉子? 一个月后,完颜亮借狩猎为名来到科尔沁草原,谁知他和撒卯一见面,就被互相吸引,彼此爱慕。扎纳和吉不甘心计划落空,但又迫于完颜亮大权在握,无奈之下,他一边稳住完颜亮,一边派人向皇帝上奏,请求熙宗同意自己献爱女于殿前,熙宗闻讯后龙颜大悦,即刻下旨着完颜亮为赐婚使代天迎娶。[.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完颜亮明知道这是扎纳和吉在幕后捣鬼,虽然胸中怒火中烧,但是迫于时机不够成熟,于是他心生愤恨的将撒卯从草原接进王府,而后又把撒卯送进皇宫。 撒卯入宫后,一切果然如扎纳和吉预料的那样,熙宗见了撒卯就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扎纳和吉做梦也没有料到的是完颜亮由爱生恨,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撒卯入宫后的第二年,完颜亮唆使亲信指使可燕部落连夜突袭了科尔沁部落,杀死了扎纳和吉。事后完颜亮亲自出征又杀死了可燕部落头人,算是为撒卯报了父仇,对此撒卯铭记于心。再后来完颜亮发动政变,杀死了熙宗皇帝。 “从墓道壁画描绘的内容看,整个故事情节与野史大致吻合,但是没想到的是,熙宗皇帝爱得要命的女人,最后竟会真的要了他的命”。“女人哪,乖时像只温顺的绵羊,真要是一旦疯狂起来,真是防不胜防啊”,三叔边讲边对对故事结局唏嘘不已。 三叔讲完后,我的脑海里随即氤氲出一个疑问?既然海陵王与撒卯真心相爱,海陵王承袭帝位后,即便考虑自己名声不纳撒卯为妃,他还是完全有能力保护撒卯的,为什么最后撒卯还是死在他的脚下?是为了保守秘密,还是迫于外界压力?估计这段恩怨纠葛的千年往事,对于我们这些后世人而言,这可能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 既然墓穴的朝代已经摸清,那么不知道三叔对墓道里面的机关有多少了解?于是我试探着问三叔我们走出墓穴的机会有多大?三叔苦笑着告诉我:“别看我讲了一段野史,你俩就以为我无所不能了,老实说金国墓,我也是第一次进来,至于有什么机关,我想也无非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些种类,至于和我说的一不一样,咱们走着看吧”。说完,三叔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胖子一见说了半天,总算动真格的了,于是赶紧跟着三叔迈进墓道。 墓道内凉气彻骨,似乎比主墓室的温度还要低,我把围在肩上的兽皮使劲地往中间拢了拢,还是隐隐的感到有一股寒气沿着裤管和袖口,直袭全身,直至最后凉意从脚后跟一直蔓延到全身。 三叔打头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停下来,向两边逡巡一下,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就像是在青色的墓砖上跳慢动作的霹雳舞。看到三叔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我丝毫不敢大意,只好照葫芦画瓢,慢慢的踩着胖子的脚印走。 我们慢慢腾腾的往前走了十几步,也不知道我们三人中谁走错了步法,只感觉脚下的墓砖轻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墓道两侧的墓砖紧跟着就发出了声响,紧接着就见那些颤动不止的墓砖接连翻转,似乎墓砖下面有东西快要出来了? 我们正诧异时,一尊尊面目狰狞的石像如鬼魅般的就从墓砖下慢慢的钻了出来,还未容我们反应过来,那些石像大嘴一张,先是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响,随后一汪清泉从它们的嘴里涓涓流出。幸亏自它们口中流出的是水,如果换了弩箭或是飞镖一类的暗器,估计此时我们就成了活靶子。 我见石像口中没有激射出弩箭之类的利器,心中难免的有些轻敌,就在我心存侥幸之际,就听身边的三叔说了声不好,随后还没等话音落下,他就刷的一下,闪身跑到了一边,情急之下,我来不及细问,赶紧跟着三叔来到石像旁边。 三叔凑近石像,用手电往哪石像的嘴里照了照,只见石像猩红的嘴里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黑窟窿,一直通到石像体内,那股银白色的液体,就是从黑窟窿里流出来的。 作者的话: 书友看过后,有何想法,就请在我的评论区留言,有空必回,你还等什麽,我期待着你的读后感。 第三十五章 墓室鬼影 我和三叔侧身来到石像身畔,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看清楚自石像口中喷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水,细看之下,我发现流出来的东西黏黏糊糊,其中靠近石像嘴角的地方,已经顺着石像的下巴一滩滩的流下来,并且伴随着那种液体的流动,我甚至还感到了一股极其刺激的气味,正在一阵阵的朝着我和三叔袭来,我怕飘过来的刺激性气体有毒,于是就掩着口鼻催问三叔:“三叔,这是啥东西?是不是你说的毒气?”三叔闻声回身看了我一眼,见我有些惊慌失措,于是他不合时宜的朝我笑了笑,随后很轻松的说:“别担心,石像嘴里流出的是水银,不是毒气。” 我一听是水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在机具厂学习的时候,我师父曾经提到过这东西,他说水银这东西不仅极易挥发,而且还具有极强腐蚀性,这东西挥发后,有一定的毒性,虽不像鹤顶红那样见血封喉,但是一旦吸入过量,轻者产生幻觉,严重的可能导致死亡。又是能够产生幻觉的东西,刚才那奇鲮香木已经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现在这叫做水银的东西,又来凑上一局,由此看来这个墓穴的设计者可够阴的! 在此之前,我从没接触过水银,虽然我不知道这水银的毒性究竟有多大,但是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信了三叔说过的那句话:墓道要么是盗墓者进入天堂的阶梯,要么就是盗墓者的最终归宿!尽管想到这些,顿时就将神经绷得紧紧的,但是慌乱归慌乱,待心神稍稍平复后,我还是于慌乱中捕捉到一丝疑窦,如果建造这个墓穴的人想要盗墓者死在墓道里,那么他为什么不在石像的嘴里装上弩箭,或是流星一类的暗器,那样盗墓者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躲完全躲得过去?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三叔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墓穴是谁建造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建造这个墓穴的人非常有智商,尽管弩箭,流星,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任何东西都怕闲置,即便当时使用的东西再锋利,年深日久,也会让这种功效逐年递减。我说这个人有智商,不是说他别出心裁,而是他设计这道机关的用意,匪夷所思”。 我们正在猜测墓穴建造者设计这样的机关,他最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时,不知为什么,墓顶上的壁画漆就在此时,竟然犹如雪花般簌簌落下,我心中一动:估计这一定不是一个好兆头,于是赶紧诧异的抬头看了看,没想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还是五彩缤纷的壁画,此刻已经来了个乾坤大挪移,记忆里那些体态玲珑的美女,此刻全都不见,只有一个硕大的斑驳鬼脸,覆盖在我们头上? 我们谁都没有留意,头顶上的壁画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因此猛然抬头一看,顿时都被眼前的巨大落差吓了一跳。三叔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由上至下落下的粉尘,而后趁机用手电朝上面照了照,随着三叔手电光一阵晃动,就见他脸色忽然一变,跟着叫了声“不好”,随后整个人就如同箭一般的回身朝着主墓室跑去? 我听三叔说了一声不好,就知道肯定要有事情发生,因此还未等他招呼我俩,我就已经拉着胖子跟在三叔身后跑了起来。跟进主墓室后,胖子莫名其妙的刚想问三叔:“咋的了,这咋说跑就跑呢?”不成想,还没等他出声,身后的墓道内就连续的响起了一连串铿锵的金属撞击声,胖子一愣,随即将快到嘴边的话,硬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循着声音朝着墓道看去,只见一柄柄锋利的宝剑从天而降,其中有的笔直落下,把墓砖削去一角,有的恰好打斜,直接插进墓砖相接处的缝隙,还有的在下坠过程中,相互碰撞着一起落到墓砖上……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进入墓道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就无意中触动了墓道的机关,使得整个墓道之内下起了连绵的箭雨,顿时我们都被这突兀的场景,骇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墓道内的利器一个连着一个,就跟自个家下饺子似的挨盘往下掉,我立时感到一股寒气从丹田之处慢慢涌起:“如果我们再晚半拍,或者在墓道内再多停留个三秒五秒,说不定现在的我们,早已被落下的利器卸成了几大块。” 我心有余悸的抽空瞄了一眼胖子,看他的表情,估计我俩想的差不多。我正欲将头转回,冷不防我的余光,扫到胖子身后一个影影焯焯的东西,模模糊糊中,就见那东西明显晃动了一下?见状我心里一惊,整个墓室内除了我们三人,根本就没有第四个活物,难道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进来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那个黑影一见被我发现了,随即坐在棺椁里面不动了。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管他是人,是鬼,先看明白了再说。想到这,我一边伸手去腰里摸枪,一边同时捉住三叔手里的手电,就势一转,三叔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手电光就以光年的速度,径直朝着那个晃动的黑暗射去。 老实说,我拿着手电临照之前,心里就已做好了准备,尽管如此,看过之后我还是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喉咙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此刻躲在棺椁里面的黑影,不是人,也不是动物,而是一直长眠在这里的墓主人。 在枯黄的光圈笼罩下,只见她静静的坐在漆的大红棺椁里?两手低垂,身体成九十度,一言不发的斜对着我们。我心说不好“她肯定诈尸了”,于是我不待三叔发话,赶紧抬手就要射击,没想到枪刚举起来,还没等扣动扳机,坐在棺椁里的那个女鬼,忽然不知为何身体猛然向后一倒,重又躺了回去。 椁板挡住了我的视线,要不是差子弹不够,我真想把棺板都给它打烂了。这个时候,胖子和三叔都已转过头来,刚才的一幕,他们俩看的是清清楚楚。胖子一见这阵势,也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摘下挂在肩膀上的枪,和我一起举枪瞄准。 我俩站在原地举枪瞄了半天,准备等她露头后再开火。不想手臂端枪端的都酸麻了,还是不见那个女鬼露头。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我看了胖子一眼,随后我跟他比划了一下,让他照着鬼影的藏身处打几枪,胖子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随后用手指了指厚重的椁板,意思是棺板太厚,打不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棺椁里面依然没有啥动静,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个东西,或许可以制服它? 作者的话: 不知不觉,《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已经更新到了三十五章,不知书友看后有何感想,有什么好想法?好建议?请不要吝啬,记得要告诉发丘,我会不断进行修改,力争让作品趋于完美, 第三十六章 撒卯诈尸 我告诉胖子赶紧把黑驴蹄子找出来,给他来一个隔空抛物,说不定能把她定住。胖子一听,赶紧去包里找黑驴蹄子。找到后,他朝我点了点头,我会意的往一边挪了挪,找了一个最佳射击位置。胖子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三步,随后瞄准棺椁就抛了过去,只听棺椁内响过一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和胖子碰了一下眼神,觉得还是主动一点好,于是商量妥当之后,我俩蹑手蹑脚的从两边慢慢包抄过去。一路上,棺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黑驴蹄子起作用了。 我和胖子大着胆子,跳上棺床,探头往里一看,不想结果竟然出乎我俩的意料?此刻躺在棺椁里的那个人,虽然和墓主人穿着同样的衣物,但是却不是原装的。 这个新瓤子哪来的,原来躺在里面的墓主人哪去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和胖子把棺盖打开时,曾经好奇地扫了一眼躺在里面的女子,虽说她已经好几百岁了,但是其肤色,容貌绝对不逊于当今的女子,而今躺在里面的新瓤子五官扁平,眼睛和鼻子都烂没了,塌陷处不时有一股股血水冒出,尤其令我俩心里起皱的是这具尸体的皮肤,外面黝黑得像是被火烧过,里面裹满油脂就像是猪肚子里面的那根大肠,松松垮垮的包裹着骨架,瞅那都是老褶子。 一见黑驴蹄子稳稳地压在她的胸前,我知道她想要再起来兴风作浪,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气他刚才把我俩吓得够呛,现在又装作没事的样子,于是我让胖子那枪管去捅她的脸,胖子扒拉了两下,一见啥事没有所,胆子也壮了,手上一使劲,不成想几下就把她的脑袋给巴拉掉了。 脱离了躯干的头颅,在枪管的推力作用下,顺着阴阳枕的凹凸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形,随后就骨碌到她右面的臂弯里,而后被僵直的手腕一挡,就再也不动了。我一见滚落的头颅里面淌出了一些红红绿绿犹如豆腐脑般的粘稠液体,哩哩啦啦的在沿途嘀嗒了一道,胃里顿时招架不住,赶紧跑到一边,扶着棺床就是一阵干呕。原以为随着我俩走进,已经诈尸的她会跳出棺椁,同我俩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不想结果会是这样! 三叔走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手电,凑近看了看,随后俯身把棺内的黑驴蹄子捡了起来,重新揣进怀里。我诧异的听了听棺椁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三叔跳下棺床后告诉我俩“刚才棺椁里面的人根本没有诈尸”。闻听三叔这么说,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片疑云。不可能,刚才我明明看的清楚。会不会三叔被她上了身,故意隐瞒真相,伺机加害我俩?我疑惑的看了看三叔,想要从中找到答案? 三叔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为什么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会自动做起来?虽然他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但是据他判断她之所以会做起来,估计是和墓里的气氛变化有关”。三叔这话一下点醒了我,虽然刚才的事,我也无法说清到底是咋回事,但是我在逃亡时曾听一个在火葬场干过的人说过类似这样的事。 据那个人说有的人明明已经死了好几天,但是一进炼人炉,要么会说话,要么能自己做起来,开始他吓得够呛,后来见得多了,就不当回事了。我要摸着刚才我见到的现象可能和他说的应该是一回事。至于是什么原因能让死去的人发出声音或是无缘无故的坐起来,其中的缘由,我相信只有科学能够解释得清。 一场虚惊过后,我们重新回到主墓室门前。此时漆黑的墓道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三叔拿手电往墓道顶部照了照,此刻墓道的顶部出现了许多凹痕,形状大小和落下的利器直径几乎等同。三叔仔细看了一遍,觉得不会再有飞剑落下后,他要我和胖子随他再次进入墓道。 我们重新回到墓道内。一想起刚才死里逃生的场景,每个人都是心有余悸。三叔看我俩表情极为僵硬,笑着要我俩放松一下,他说在墓道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虽然墓道机关重重,花样百出,但是只要遇事沉着,冷静,不盲动,遇招拆招,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跨不过去的险阻。尽管三叔把盗墓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我知道他这话说得一定表里不一,因为进入墓道后,他的精力都被墓道占去了,即便和我俩说这话时,他也是心不在焉。 踏进墓道后,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了顶部壁画换了图案和两侧多了六尊恐怖的石像外,其余的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此时那六尊石像口中不再有水银流出,虽然危机感暂时消除了,但是残余水银哩哩啦啦的凝滞在石像的嘴角,胸前,再加之其与石像边角发生的化学变化,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六尊石像都像是刚刚饱饮了鲜血一般。 胖子随手捡起一把宝剑,他用手指背轻轻掸了掸剑身,剑身发出了一阵悠长的嗡嗡声,听声音钢口不错。我也随手捡起一把,准备拿它防身。就在我倒转剑柄想把它放在身后时,忽然感到手心里有异样的感觉,我把剑柄拿到眼前一看,竟然发现剑基处系着一根半尺多长的女子毛发?该不会是躺在棺椁里面那个女子的吧?我心里一皱,赶紧把它丢在地上。胖子不知何故,问我得瑟啥?我让他自己看,胖子听我一说,忙把剑柄拿到眼前,果然他手里的剑柄上也系着一根女子的毛发? 胖子见了根本就没拿它当回事,两根手指一夹就把那根毛发扯断了。我一见胖子随手就将那根毛发扯断了,感觉有些不对,于是我连忙捡起扔在地上的宝剑,照葫芦画瓢没费吹灰之力也把它揪了下来。凭借着手感,我眼前顿时一亮,进而明白了这些利器为什么会从天而降?同时我对扎纳兰布仅存的一点好感也随之消失。 我大致理了一下脉络,随后告诉胖子:“这些从天而降想要夺去我们性命的利器,并非单独的存在,整个机关的引发需要一连串连锁反应。首先无论我们是由外进入,还是由内向外,都要经过这一区域。 第三十七章 陌生男子 我把自己的推测说完后,随即我又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墓穴的机关,可能就跟万花筒一样,压根就不止这一处,也就是说无论我们从哪个方位进入,都会踩到引发机关的启动装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估计关于这一点,扎那兰布可能比我们发现的还要早。 听完我的想法,三叔笑着让我再试着分析一下,这个墓穴的设计者为啥要把机关设计成这样?我想了想,随后跟三叔和胖子说:“石像口中喷涌出的水银是整个机关里面最奇巧的部分,水银喷涌为的是制造热量,同时水银本身具有的腐蚀性能够让毛发迅速脱水,也就是说水银就是利器坠落的催化剂。至于墓顶我们最先看到的那些精美壁画都是掩饰,为的就是让咱们放松警惕,好让隐藏在壁画漆后面的利器落下,直接取我们的性命”。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随后竖起拇指,连连夸我鬼点子多。我刚有一点飘飘然的感觉,就听三叔说:“魏兄弟大体上说的没错,但是你还忽略了一点,如果这墓咱爷仨早个十年二十年进,说不定早就没命了?” 我一琢磨,三叔说的一点没错。如果真要早个二三十年,我们拿着火把下来,就是没踩到启动机关的装置,估计火把的热量也会燃断绑在宝剑上面的毛发,使得利刃从天而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不敢在墓道逗留太久,一者手电的光源就要耗尽,二来挥发后的水银气味弥漫了整个墓道,吸进腔子里说不出来有多难受。于是暂作停留后,我们快步朝着墓道门走去。一路上尽管我们小心翼翼,但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们按照进墓道时的顺序依次行走,因为害怕再次触动墓道机关,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讲话,除了看清前面那个人的落脚方位,就是四下警惕的来回逡巡墓道内的动静。因为过于保持高度警惕,把心绷得紧紧的。所以走了还不到三四十步,我就感到浑身酸麻,口干舌燥。 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种结果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该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吧?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赶紧通知胖子提高警惕,高度戒备,严防意外事情发生。胖子此时也是满脑子雾水,想法与我一致。 我们站在墓道的中间部分,不敢再冒然推进,三叔侧耳听了听墓道内的动静,墓道内除了我们的粗重的喘气声,再没有第二种声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叔用手电四下照了照,此刻墓道顶端的斑驳鬼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又是色彩缤纷,让人迷离的飞天彩图,四壁上的壁画内容除了多出了一组镜头,其余的与我们在墓道门入口推想的差不多。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那组画面内容还是清晰地进入我的脑海。 画中一男一女相拥侧卧在青青的草原上,一匹锦鞍华蹬的骏马,趴在草地上,一边悠闲地嗮着太阳,一边嚼着肥美多汁的嫩草,在距他俩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垂直向上的插着一杆乳黄色的马鞭。 从表面看,这幅画似乎介绍的是一对相亲相爱的男女,偷偷跑到一边幽会的场景。但是我细一端详,却发现这幅画明显与其它的几组有所不同。虽然画中的那个女子只给了我一个侧面,但我还是一打眼就认出了她是撒卯,至于那个留着三缕短须的男子,虽然给了我整张脸,但是我看了半天都不认为他是完颜亮。他是谁?为什么在整个墓道壁画中,他只出现了一次? 看着壁画中的那个神秘男子,我连忙又将之前在壁画里面看到的所有男子过了一下筛子,想了老半天,记忆里也没找到这个人的影子? 胖子一见我看完壁画,傻傻的不说话,以为我又被画中的女子迷住了,于是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调皮的问我是不是有啥想法?我故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狠狠地给了他一句:“你以为谁都像你呢”。胖子一见我没事,回手拍了拍包说:“都是男人,有点想法也很正常。只要咱有这个,出去就不愁女人”。三叔一见胖子说的有点下道,赶紧出言打住。 我们合计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再在这待下去,于是三叔打头,我们朝着墓道口小心加小心的慢慢地走去。眼见着两道对开,门楣半圆的青石墓门就在眼前了,走在最前面的三叔忽然不走了? 我见三叔走得好好的,忽然间停下脚步,心里面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迟疑了一下,赶紧止住脚步停在原地,随后我急切的问三叔:“三叔,你是不是发现啥了?” 三叔回头看了看我俩,随后镇静的说他把一块活动的墓砖踩了下去,凭着脚底板的感觉,他无法臆测脚下的墓砖是不是开启墓道的机关?如果是的话,他要我俩不要管他,尽快到达墓门处,并且他还说说只要到达墓门,我俩才有生的希望。 我一听三叔说的情真意切,当时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虽然此前我总认为三叔这个人老奸巨猾,事事让人琢磨不透,对他是又敬又防,但是此刻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然能够舍己为人,视自己于不顾,的确令我发自内心的感动,同时这种感激迅速地化成父爱,顿时将我侵泡。直至此时我才发现,不仅胖子在心里把三叔当成了爹,潜意识里我亦有这种感觉,只是我的理智把这种情感包裹得太严,直到此时才流淌出来。 胖子一见他三爹无计可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急的就要冲上去把三叔顶替下来,我一见赶紧拽住胖子,让他先到墓道门处寻路,三叔这有我呢!胖子一听就跟我急了:“老魏,你跟我抢什么?就是死,也轮不到你,我是我三爹的亲侄子!” 我见胖子豁出去了,赶紧把他拉住,随后朝他吼道:“胖子,你听我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测,三叔肯定也没脸活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去。别跟我争了!”一时间,为了替换三叔,我俩在墓道里争抢了起来。 三叔一见我俩争抢得就快要翻脸了,于是他一边保持着身形不动,一边大声的朝我俩喊道:“你俩谁也别争了,快住手,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作者的话: 感谢留下意见的朋友,同时我更希望能有更多的书友参与进来,不为扬名,不为借此打广告,只为吸收你们的建议和主张,好好写书,让喜欢阅读的书友体会到作者的真正本心。 第三十八章 三叔脱险 我和胖子一听三叔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于是我俩赶紧停止争抢,异口同声的要他快说? 三叔说:“这块墓砖踩下去后,墓道内没什么变化,就说明机关还没启动,估计只有这块墓砖弹起后才能引发。如果在墓砖弹起前,我们找到一个适宜的东西,让它代替人顶在墓砖上面,让它弹不起来,那么我就可以脱身出来,同时我们三个谁也不用再做无谓的牺牲,你俩合计一下,我说的法子行不行?” 我和胖子一听,赶紧就地取材,抹黑找了半天,除了在墓道一脚发现几具殉葬的枯骨,其余的啥都没有找到。我俩想返回到主墓室去找,三叔怕我俩再触发机关,说那样的话首尾不能兼顾,还不如现在这样,至少能有两个人活着出去。 我看了胖子一眼,心中打定主意,决定一会趁他不注意,先发制人,把脚踩到那块活动的墓砖上,那样三叔就能抽出脚来,届时凭借着三叔的经验,他们叔侄就可以安全撤离。如果三叔有什么不测,就凭我俩二五眼的水平,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如果真要出不去,那么不仅三叔白白牺牲了性命,我俩肯定也活不成。就是侥幸出去了,少了三叔的庇护,我可能还是老样子,那样胖子可就活遭罪了,如果让他活在良心和道德的夹缝里,可能他这辈子就废了。再者他们叔侄血脉相承,如果让胖子来当这个死档,就是胖子同意,三叔也不会同意。 如果真要一个人做出牺牲,我是最合适不过。想到这些年,自己因为官司东奔西走,隐姓埋名,居无定所,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报,过的连一只富人家里的猫都不如……想到这,我紧走几步,打算照着想好的那样去做,不想胖子一把拽住我,我以为胖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我就装傻充愣的站在原地? 见我发愣的站在那里,胖子憨厚一笑,随即用手指了一下他背上的挎包,我不明其意的看了看胖子?胖子似乎在和我卖关子,他先是把手里的铁剑递给我,而后解下了背着的挎包,最后他又取过铁剑,用挎包带把剑柄缠住,同时扳过我的手,让两把铁剑交叉了一下。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瞬时让我一下子看明白了他的意图。真想不到,关键时刻这个脾气鲁莽做事直来直去的家伙,竟然能够临危不乱,想出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好办法! 我把胖子的想法跟三叔一说,三叔听了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点子。于是我让三叔站着先别动,待我把两把铁剑分别插入陷落的墓砖缝隙处,先是攥住剑柄试着将它们往中间拢了拢,虽然这两把铁剑在墓中呆了几百年,刃部有些锈斑,但弹性还是可以的。 我不敢太用力,生怕折断了铁剑。约莫力度差不多了,我用眼睛在剑身上做了一个记号,我让三叔把脚抬起来试一试,三叔照着我的话把脚上的力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收回。那块活动的墓道砖随着三叔的移动,上升了一个刀片的厚度,而后就被牢牢地固定在那里。一见方法奏效,我要三叔再忍耐一下,随后拿过胖子的背包,胖子的背包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撒卯的陪葬物品,看着那些闪着诱人光辉的金银珠宝,我连看都没看,因为现在情况紧急,就是里面有再值钱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我把背包带解开放长,按照做好的记号,一一缠牢,而后我还不放心的用手抻了抻,直至确认无误后,我让三叔照着刚才的样子把脚慢慢地提上来,这次墓道砖没有跟着上移。估计是胖子背包里面的东西起了决定性作用。站起身的那一刻,我忽然戏剧般的想起了一句古人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估计古人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否则说这话的人一定会捶足顿胸。 三叔把脚抽回后,撩起衣襟先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随后弯下腰使劲捶了一通有些酸麻的老腿,感觉差不多了,三叔直起腰说前边几米就是墓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我估计不会再有机关了,咱们一定要趁着手电熄灭前出去,否则黑灯瞎火的留在这里麻烦更多。 胖子有些留恋的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包,心有不甘的跟在我俩的身后。想到即刻就要逃出生天,我的心头一阵狂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曙光,心里的压力不再让我感到恐惧,一想到胖子他爹备着的酒菜,以及胖子他娘烙的薄饼,我的胃里一阵痉挛,我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 胖子磨磨蹭蹭的走在后面,虽然我知道他不会背着我和三叔,偷偷地冒险回去拿几样回来,但我还是对胖子有点不放心。 三叔说“到了墓门那,没什么问题的话,只要把墓门拉开,甭管它是什么材质,只要打一个盗洞出去,我们就自由了,至于墓室里面的东西,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根本就不是问题”。胖子听他三爹说的这么肯定顿时显得极为高兴。虽然我也感到很兴奋,但是我和胖子想的却不是一回事。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两扇对开,上圆下方的青石墓门前。三叔用手电朝门下方照了照,只见两扇石门被一根椭圆如大腿粗细的石栓牢牢顶住,石栓的尾端径直插进墓砖下,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和它紧紧连接?胖子掳袖子就要上前抬起石栓,三叔手快一把拽住胖子,随后要他退后。三叔蹲下来用手指背轻轻敲了敲遮住石栓尾部的墓砖,我和胖子屏住呼吸,跟着蹲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墓砖下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从返回的音调判断,我们知道里面是一个大空堂。 三叔从腰里拔出匕首,使劲朝着砖缝的白膏土插去,随后他沿着墓砖的棱线用力划了几下,于是那块墓砖开始变得松动起来,三叔用刀尖轻轻往上一挑,那块墓砖一下就被撬了起来。 三叔慢慢的把墓砖拿起递给我,要我放在一边,随后他从胖子手里接过手电,顺着白膏土抹边的四框,三叔重复了几次同样的动作,待他做完这一切后,我们随着手电的光亮向下看去,墓砖下面不仅是一个空堂,而且里面还别有洞天。 第三十九章 壮士扼腕 墓砖下面的空堂深约半米,宽度在一尺半左右,从紧紧抱住石栓根部,状似石锁的两片青石板看去,估计墓砖下的空堂跨度可能比墓道门还要宽。 三叔站起身后,又到墓道门与墓道砖的缝隙处仔细看了看,直至确认了墓道门外没有流沙后,他转身让胖子把皮带解下来,套住最上面的那块不到百十斤的青石板,准备妥当后,他让我抱住顶门石栓。交代好以后,他从一开始喊到三,我和胖子一起发力,随着石锁,石栓同时抬起,只见墓道门稍微的颤了颤,紧接着便被一股外力撞开。我一见情况不妙,刚想抬腿往墓道里面跑,谁知刚一迈腿,就被身后的东西扑倒了。 倒地的一刹那,我想都没想的赶紧手脚并用循声往前爬。谁知没爬两步,双腿就犹如陷进沼泽里,顿时进退不得。我回头想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还没等转过头来,忽然感到眼睛里好像进了东西,涩涩的,用手一抹,眼泪哗哗的直往下落,瞬时糊住了双眼立马变成了成了睁眼瞎!更为糟糕的是不仅目不视物,而且我还感到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窒息过去。 我张口刚想喊胖子,就听见我身后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我眯缝着眼睛想要看个清楚,刚一搭到,随后流出的眼泪,就把即将要看到的东西又给抹去了。我估计我身边的人不是胖子,就是三叔?于是我决定放弃挣扎,等着他们来救。 半支烟的功夫不到,胖子把手伸过来,拽着我的双手,硬是把我拖了出来。我手捂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到心脏砰砰的像是在打鼓。喘匀后,我用衣服的背面擦了擦眼睛,虽然反复揉搓把眼睛弄得又红又肿,但是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胖子见我没事了,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说刚才把他都快吓晕了,眼见着墓道门哗啦一下自己敞开了,紧接着一个大黑影就冲了进来,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给吞没了,待他看清楚时,我早没影了。如果不是我在关键时刻将脑袋挺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从哪个方位去找我? 我看了一眼刚才覆盖住我的那堆土,自己禁不住也害怕起来,心想这些土收起来足够装满半卡车,不要说把我埋了,就算是我们进洞前遇到的那只大野猪被它埋了,也休息活着出来,事后想想自己还真是命大。 我正暗自庆幸自己命不该绝,忽听胖子大叫了一声:‘“三爹,你咋啦”?我回头一看,胖子已经跑过去一把架住三叔,只见三叔此刻手上血如泉涌?仔细一看,三叔左手齐腕处血流不止,任凭他用右手死死攥着左手的动脉,想要止住流血,但是却依然无法阻止血液喷涌,从伤口看三叔的手腕好像是被利器砍断的? 我一见三叔脸色苍白的攥住手腕不放,鲜红的血液依然汩汩流出,于是我赶紧解下鞋带,跑到三叔身边,二话没说上去紧紧勒住他的动脉,随后又脱下衣服撕了几个大布条,帮他把伤口包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虽然动脉已被鞋带紧紧扎住,起到了一定效果,但是毛细血管内的鲜血仍旧有少量顺着伤口处流出。 我一边包扎一边问三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叔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一指身后,算是回答了我俩? 我奇怪的朝三叔身后照了照,只见墓道的墓砖上凌乱的躺着百十来只弩箭,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离我最近的那只箭头上,泛着青色的乌光,我心中一凛――是毒箭! 怪不得三叔会壮士扼腕,估计换了一般人,可能根本下不了这个狠心!看着眼前的毒箭,我搞不懂它们是怎么激射出来的?墓道的机关已经被我们控制了,难道这些毒箭是随着墓门的打开自己引发的?随即我看到我们刚才拿背包镇住的那块墓砖,已经被一块块棱角尖利的大石堆住了,究竟是不是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我已经没兴趣再去研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出去,找医生给三叔止血,否则等血流光了,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三叔。 三叔咬紧牙关,用右手托着左肘,在我和胖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着三叔身形移动,鲜血时不时的顺着他的指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尽管如此,三叔还是咬着牙坚持着随我们到了墓门处。 看过之后,三叔要我俩把扁铲拿出来,按照他说的去做。我从包里取出扁铲,卯足了劲,一铲快似一铲的挖了起来,功夫不大就挖出了一个大半人高,宽窄仅容一人通过的盗洞。随后胖子换下了我,接着往斜上角挖,刚挖了四米不到,前方突然一松,一大堆土呼啦一下塌了下来? 胖子反应极快,只见他在盗洞内来回用脚蹈了蹈土,就迅速稳住了身形,我正要上前去拉他一把,谁知我的念头刚刚萌生,随后就见他极不自然的哆嗦了几下?我刚想问他咋回事?冷不防一阵寒流袭来,我也不自然的抖几下。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明明是三伏天,怎么这股气流的温度比三九天还要冷?我正诧异时,身后忽然大亮起来,就好像有人打着火把站在我们身后一动不动?我诧异的急忙掉头看去,只见刚才三叔点燃的那盏墓道灯,此刻竟然大放光芒? 墓道内的灯盏已经熄灭了几百年,刚才为了给我俩挖洞照亮,同时也为了控制墓道内氧气的消耗,三叔只把离我们最近的一盏点上了,我清楚地记得,那盏灯刚点上时,灯盏发出的光亮,好似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今突然大放异彩,着实让我们感到万分惊诧? 胖子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于是他端着扁铲朝四下看了看,并且我还听见胖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奶奶的,莫不是墓里的女鬼跑来给咱们照亮?”“胖子别闲着,赶紧挖,有空气进来,就说明这洞已经通了。”三叔话音刚落,我从三叔手里拿过来的手电接连眨了几下眼睛,随后就再也不亮了。 胖子听他三爹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于是他不待我上前去换他,就把扁铲抡圆了照着土堆铲去,连抠带扒,没多大一会前方就露出了一个狭长的孔洞。借着墓道内灯盏的光亮,我弯腰搀着三叔慢慢来到洞外。 原以为出了这个洞口,我们就逃出了生天,却不想眼前的场景让我们大失所望?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一卷“荒山古墓”即将进入尾声,第二卷“智斗鬼谷子”马上将和书友们见面,针对第一卷的不足之处,请书友们给予指出,究竟盗墓者如何知晓野拂宝藏,如何找到这笔宝藏,如何与野拂宝藏的保护者鬼谷子展开对决,最终这笔宝藏的终极作用是什么,一切的精彩,尽在第二卷,现在就发挥你的想象吧? 第四十章 深洞怪声 我们的头上没有一点光亮,抬头看哪都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近处石壁上有几颗黄幽幽的萤石,稍稍发出那么点光亮,可能我们都会以为我们已经到了室外。 远处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流水声,听河水的翻动声,似乎离我们不太远。我深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这股凉气吸到肺子里,就跟三九天的寒气差不多,呛得肺叶生疼。我问胖子这地方是哪?距离西北沟有多远?胖子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哪!“你还是这的人吗?在自己家门口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以后再这样吹牛,别说我不认识你”? 胖子也没想到盗洞口会出现在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地方,他正暗自窝火,一见我说的话极为难听,他当时就急了,跟我屋里哇啦半天。 三叔在旁边轻哼了一声,我一听赶紧撇下胖子不管,径直来到三叔身边,借着盗洞射出的亮光,我把三叔就近扶到一个凸起的土包坐下。坐下后,三叔说如果他记得没错,这里应该就是大人们说的禁地。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座洞常年冷风嗖嗖,即便是盛夏时节,洞口也是雾气昭昭。因为洞口经常能够发现动物的尸骸,并且人走进了还能听见人的惨叫和鬼哭狼嚎声,所以附近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祥之地,于是他们不仅自己不敢到这里来,而且他们还封锁消息,严厉管教后人,所以不要说胖子,就算比他大个十岁二十岁的人,都没来过这地方”。 三叔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别看这地方邪乎乎的挺吓人,但是这洞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莫愁洞。至于小孤山则是后人根据这山的邪乎劲给起的。因为离家多年,加之山形山势变化太大,所以直到此时我才想起这里是哪”。 我一听三叔这么一说,这才知道胖子也是无辜的,我刚想给胖子陪个不是。但是掉头一想,三叔的话有点毛病?于是我问三叔既然大人们封锁了消息,他又是从何得知? 三叔也没瞒我,他说他师父也就是后来把他带走的那个走方郎中,其实带他来过这里。他师父明面上是个走方郎中,其实他师父的真实身份是一个懂风水的盗墓贼。他四处行走行医,其实是一个幌子…… 关于这些我早就知道,我感到纳闷的是他师父既然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直到最后都没有下手?三叔不知道我在听他讲时,注意力溜了号,他接着说:“我师傅到了这里以后,经过明察暗访和观山观水,最终认定小孤山是一条遁地龙脉,于是他就找时间,顺便把我带了过去,我因为害怕没敢进去,于是师傅让我在外面把风。那次师傅进洞后,好像还不到一刻钟,他就慌慌张张的空手跑了出来,我问他里面的情况?他铁青着脸只说别提了,而后再也没有下文”。 我一听三叔的师傅在这里拉下了东西,于是一时冲动打算去找,三叔叫住我俩说这里黑灯瞎火的,你俩又不知地形,想要盲目的找一样东西势比登天还难,再说都好几十年来,说不定早就烂掉了。我一听三叔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再说即便找到了,里面没有我们可用的东西,找不找到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见三叔说得有理,于是改变主意转身进了墓道,将墓道内还能燃烧的灯盏拿出两盏,一一点亮后,墓道外瞬时一片大亮。借着燃得正旺的灯火,我们仔细地看了一下身处的地方,距我们五十步远的地方,有一条环形流淌的小河,水面上雾气昭昭看不清水有多深,虽然看不清河面多宽,水有多深,但是听水声不大,估计河水深不到哪去。我们的左面和右面一眼望去看不到边,尽被黑暗所占据。头上十余米处尽是石壁。 三叔看了一眼对面的那条小河,口中呐呐自语道“砂环水抱”。我一听立马就明白了三叔说的砂环水抱是什么意思。砂环就是墓室周遭的高山,风水书上一概称之为砂。水抱指的是穴前有水环抱,这句话合起来解释就是:一处吉穴若想芷风聚气,并使生气凝聚而不散泄,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有群山拱卫,相互遥相呼应,互为成势,二是穴前必须有水龙像玉带一样环腰而过,弯曲有情。老实说这样的吉穴,除了人工改造,自然界已经很难找到,因为我们知道有高山的地方,绝大多数都见不到河流,反之有河流的地方,附近的山要么单独存在,要么低矮平坦,根本就谈不上势。以前我在读那本书时,以为这都是前人臆想出来的,不想今天却在此遇到了! 左右都可能有出口,我不知该选择哪一条出去,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三叔?三叔要胖子先捡一堆枯柴,隆起了一个大火堆,说如果往一边走不出去的话,可以以此为信号,折返回来,走另外一条。随后他又让我挑几根粗壮的树枝用剩下的破布把头包好,在墓道的灯盏里面蘸满了油脂。 我按照三叔的要求,很快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我把它们点燃后,三叔说水流是从左至右流的,听水声好像上游离这很远,咱们先往下游走。注意打定后,我头前带路,开始沿着起伏不定的砂石小路往前推进。 脚下的路曲曲折折,高低不平,一会贴近石壁,一会离那条小河很近。透过雾气蒙蒙的水气,我这时才看清其实这条河并不宽,因为是迂回流淌,所以从远处听水流的声音很大,尤其令人感到颤栗的是不知为什么越离这条小河的迂回处越近,越是能听见奇怪的声响?我们仔细地听了听,其中既有战马的嘶鸣,又有激烈的搏杀,甚至其中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惨叫和人在远处来回行走的脚步声。 我疑惑的举着火把试着往远处照了照,远处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边走边想这些怪声,极有可能是自然界造物弄人? 又走了二十余步,远处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清晰可辨,及至后来周围都是这种声响。我感到我们已经进入了这股怪声的包围圈,那些隐藏在白茫茫雾气中的精灵们正对着我们大声狞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是好是坏就看这一回了。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一卷“荒山古墓”即将进入尾声,第二卷“智斗鬼谷子”马上将和书友们见面,针对第一卷的不足之处,请书友们给予指出,究竟盗墓者如何知晓野拂宝藏,如何找到这笔宝藏,如何与野拂宝藏的保护者鬼谷子展开对决,最终这笔宝藏的终极作用是什么,一切的精彩,尽在第二卷,现在就发挥你的想象吧? 第四十一章 四眼生物 打定主意后,我提醒胖子做好战斗准备。随后我和胖子将三叔夹在中间,朝着前面一步步并肩走去。随着我们往前推进,雾气变得越来越浓,怪声似乎也显得更加越噪杂了,我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些奇怪的声音,极像是很多人围聚在一起哀嚎,叹息,并且那声音时近时远,一会在我们身边,一会又飘出去了好远,让人听后心里直起鸡皮疙瘩,难道这个古怪的山洞中有冤魂野鬼? 想到鬼,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撒卯瞬间化为腐尸的那张脸,于是我下意识的就想转过头去,看一下是不是撒卯跟在我们的身后捣鬼,我停下脚步刚想回头,就听身边的三叔暴喝一声:“别回头?赶紧朝前走。”闻听三叔这话,我预感三叔一定是感应到了我们的身后有什么东西,于是我连忙将已经转过去一半的脸,又转了过来,我问三叔身后是不是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三叔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腕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起了一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另外老人们不是常说:我们的肩上有两盏灯,走夜路的时候,即便听到了怪声也不要回头吗?回一次头,肩上的灯就会灭一盏,要是回两次头,肩上的灯都灭了,那鬼就不怕你了。我一听三叔这话,心里暗笑三叔老封建,作为一个盗墓者,居然还这么迷信,由此看来,三叔的职业道德有机会还真的加强一下了。虽然压根就不相信三叔说的这话,但是一看三叔流血的手腕,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们紧紧依偎着,小心翼翼的朝前慢慢走去,战战兢兢走了大约十余分钟后,那些奇怪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随着我们的渐行渐远,慢慢的从我们的耳边消失了。 前面的水气越来越淡,可视度也较刚才好了很多,我在原地停了一下,把火把往高举了举,远处是一处白花花的低洼地带。 大致看清楚脚下的路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离那块低洼地带不到十几米的地方,我忽然一下子停住了?胖子扶着三叔跟了上来,一见前面堆满了白花花的尸骨,他俩也是大吃一惊。眼前的尸骨把我们前行的路堵死了,我们要想继续往前走,就必须从这些尸骨的上面踏过去。 这破洞之能够发出那么多奇怪的声响,莫不是和他们的阴魂不散有关。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我还是觉得还是先祭祀一下他们比较好。甭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待会从人家的身体上踩过去,总得先打个招呼。于是我从屁兜里掏出几根香烟,依次点燃后,把它们插进脚下的沙土里。同时心中暗暗祷告:希望这些不知是由于自然事故,还是被故意杀害的亡灵们原谅我们的唐突,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们说什么都不会从他们的身上”。祷告完毕,我掏出那把王八撸子朝天放了一枪,不仅是为了让祭祀隆重一些,更多是为了让自己壮胆,谁知枪声响过,眼前尸骨一阵翻动? 我顿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窝窝叫不出名字的黑颈细蛇被枪声惊动,争相逃跑,进而把地上的尸骨撞散架了。我赛,如果不是迷信了一回,这要是一脚踩上去,说不定我们三个人就死翘翘了。我唯恐那些小蛇反应过来,聚众袭击我们,于是我抓住时机,朝胖子和三叔大喊了一声“跑”,随后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撇开大步就朝着前方奔去。脚下的尸骨,在我们三人的反复踩踏下,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我估计这一路下来,少说有几十具尸骨被我们分了家。 跑着跑着,三叔汗涔涔的停了下来。我见三叔的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知道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我朝后面看了看,我们离那堆尸骨已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估计被我们惊散的小蛇们都已经钻进石砬子里,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于是我把背包解下来放到地上,让胖子扶着三叔就地歇息一会。刚才奔跑时,我最顾忌的就是那些拇指般粗细的小蛇,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前方三十余米的地方,有一个斜对着我们的椭圆形洞口。而今借着他们叔侄喘息的时间,那个椭圆形的洞口才进入我的视线。虽然从远处看,那个洞口一点都不大,但是我相信我们不消片刻就能出去。 就地歇息了一会,三叔的脸上渐渐有了一点血色,我担心那些小蛇清醒过来以后,从后尾随袭击我们,于是我建议我们立即启程。我把地上的背包重又拿起放到肩上,我的背包在进古墓前就被座山雕叨坏了,我现在背着的是三叔的背包,虽然年纪三叔岁数大,不少沉重的家把式都被我和胖子分解了,但是经过刚才连续奔跑,加之又没敢和他俩一起休息,所以走了没多远的一段路,就感到两肩直往下坠。 我和胖子一左一右架着三叔慢慢的朝着前方的洞口走去,随着一步步推进,一股股难闻的气味飘了过来,其中既有腐尸的气味,又有发霉的气息,吸到胃里直闹得慌。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掩着鼻子逆流而上。 胖子个高眼尖,他走着走着忽然不走了?他拉住我和三叔,惊喜的指着椭圆洞口的斜上方说:“看,那里有四颗萤石,晶莹剔透,锃光瓦亮,莫不是自然形成的宝石,真想不到在这还有意外收获,如此看来这是老天馈赠给我们的,哎,真是想不发财都不行呀”! 我和三叔定睛一看,果如胖子所说,只见那四颗闪烁在黑暗中的萤石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宛若明珠一般光滑无比。胖子把火把交给我,伸手从包里取出短钎,随后让我给他照亮,打算搭人梯上去把它们一一取下来。我俩刚一迈步,那四颗萤石好像有了感知似的,竟然兀自交替辉映了一下,同时随着光芒闪烁,就听萤石下方的枯枝,碎石相继发出急剧摩擦的声响? 三叔一见疾呼不好。我和胖子一见情况不对头,也瞬时明白眼前闪闪发光的物体,并非是我们想象中的东西,于是我俩同时想到,眼前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什么东西的眼睛。长期以来,我一直认为在黑暗中所有的动物的眼睛对外发出的都是蓝绿色光芒,却想不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一个长着四只眼睛,并且瞳孔在黑暗中还能发出红光的怪家伙。 第四十二章 蟠蛇之战 我和胖子灵光闪现的刹那,那只隐藏在黑暗中不知是什么科目的异类骤然向我俩发动了攻击。刚才它以黑暗为掩护,我们谁都没有窥视到它的庐山真面目,如今它放弃掩体,主动进入到火把的光圈里,进而也给了我们一个看清它样子的机会。 骤然向我们发动攻击的怪物,外观和动物园里圈养的蟒蛇差不多,只不过蟒蛇和它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打眼看去它和蟒蛇最大的区别有三处:一是怪物头部和身躯完全不成比例,并且嘴里的牙齿,又粗又壮;二是怪物全身都有细密的鳞片护佑,就连最柔软的腹部都有;三是怪物胸前凸起处极不对称的长着两条,不到一米长的三趾细腿;另外我还要补充的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至于说它长着四只眼睛,完全是我在没有看到它之前的猜想。 那两只缠绕在一起的怪物一见偷袭不成,干脆又蜷回到黑暗中,静待其变。望着虎视眈眈盯着我俩的怪物,我和胖子都被刚才的场景吓得够呛。经过刚才的腾挪闪躲,我发现眼前的怪物虽然身躯庞大,穷凶极恶,表面上看杀伤力巨大,但是它俩的脑子好像都不太灵光,如果刚才它俩不是同时机械似地径直朝着相反方向袭击,恐怕此时我和胖子早就命不保夕了。就在我和胖子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时,那两只怪物率先动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俩,而是相互扭动身躯,似乎是想从某种胶着状态中解脱出来? 我和胖子抓住时机,瞄准后举枪就射,只听一连串啵啵的声响,射出的子弹悉数打在那两只怪物的头上,身上,可惜的是那两只怪物扭动速度极快,以致射出的子弹没有一发打中要害。那两只怪物明显被我俩的挑衅行为激怒了,只见其中一只一弹一跳,倒拖着另外一只哀叫不止的怪物,几步就到了我近前,身子一弓,张开嘴巴,就要咬我的脑袋。 前后不到两分钟,这只怪物的敏捷度竟然迅速提升了近百倍,我没想到这只身躯庞大的怪物竟然还有这么惊人的爆发力,慌忙之下连忙朝着它的嘴巴就是一枪,那只怪物负痛之下,下肢一卷,上身朝后一缩,脖子往前一送,随后如秋风落叶扫般迅速的用头狠劲朝我撞来,我一见怪物的姿势立时就猜到它下步想要干什么,于是我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猛跑了两步,随后用力的朝着反方向扑去。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砰地一声炸响,随后飞沙走石,硝烟弥漫。 我刚爬将起来,手掌还没离开地面,就又被朝着我的那一方,追尾而来的石子和尘土打了个正着,瞬时我感到脑袋瓜子后面湿漉漉的,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挂彩了。那只怪物这一下估计是用了全力,以至于连它自己都受了点伤。我迅速的爬将起来,趁着它掉头准备啮咬胖子之际,从侧面瞄准它的瞳孔连开两枪,不想歪打正着的给它来了个眼对穿。 那只怪物见我暗下毒手夺走了它的视力,立时愤怒到了极点,就见它急剧扭动身躯准备把尾巴当成了铁扫帚,对我来一番狂欢乱炸。我正不知如何应付之际,就见那只被它倒拖着的怪物先是张大嘴巴嗷嗷的发出了几声摄人心脾的嚎叫,而后就不由自已的被前一只怪物牵引着迅速带到身前,我心中暗暗叫苦,一只瞎眼的我都没法对付,现在又来了一只,明摆着它俩这是要我死翘翘呀! 我正琢磨着该往哪个方向逃命时,就见被前一只怪物强力拽到近前的那只怪物猛地张开镶着钢牙的大嘴,一口咬住同伴的咽喉,随着后一只怪物的头部摆动,一股股污血自那只瞎眼怪物的颈动脉中喷涌而出,好似蒙蒙细雨一样,淋漓了好一阵。那只瞎眼怪物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同宗弟兄第一个袭击的会是自己,于是在它极度震惊和痛苦之下,出于本能的抽搐着身子将对方迅速缠绕起来,它们俩使劲的缠着对方,就像跟两根有生命的麻花,突然被人放进油锅里爆炸一样,一时间它们周边的枯枝,残叶,碎石子都被搅到了天上。 我和胖子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以至于只顾张着大嘴急着往后闪躲,而忘了抓住战机消灭它们。折腾了没多长时间,那只瞎眼怪物终于不动了,随着它的头部被重重的甩到地上,我看见另一只怪物在抽出身躯的同时两眼血红的紧紧瞪视着我俩,耳边就听三叔喊了一声“炸药”,随后就见胖子被它一个俯冲撞到了石壁上。 趁着它专心对付胖子之际,我连忙冲出死角,边跑边回手去包里取炸药,我的手刚一摸到,还没等掏出来,就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我紧跑几步自作聪明的给它来了个原地九十度大转弯,以为凭此可以躲过它的雷霆一击,没想到它的智商比我还高。 我刚一转过身就见它已经把我的退路堵死了。虽然我知道手里的家伙对它构不成致命伤害,但是万般无奈之下我还是把手高抬准备还击,那料手指还没碰到扳机,手枪就被它的长尾巴刷的一下抽飞了,就在这时,胖子从斜下里朝它嘴巴里开了几枪。 我一见机会难得,赶紧从它的身体中段跳了过去,谁知脚还没沾地,那只怪物就反应过来,一口咬住我身后的背包,随后把头一昂,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好几米高,我惊慌的赶紧缩肩,打算把双肩从背包带里挣脱出来,那只怪物岂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在半空只感觉身体随着怪物头部游荡了一下,随后就像一只皮球一样被它惯向了一边的石壁。 好在我被它丢出去的一瞬间,借着它的惯力把双肩从背包带里卸了出来。我人在半空,虽然身不由己,但是我还是本能的把双手交叉在一起护住头部,并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旋转起来,以此减轻我和石壁的撞击。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自己和坚硬的石壁来了一个历史上最结实的拥抱,身体被石壁弹落的一瞬间,我迷迷糊糊的感到周身上下一阵剧痛,随后又被凸凹不平的地面一搁,似乎连内里都被震伤了。 第四十三章 逃出生天 我四仰八叉的掉落到地面上,四肢百骸无一不疼,脑袋里混呛呛的让我感到迷糊的不得了,我无力的闭上眼睛,眼见就要昏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就听胖子高喊了一声,我心里一激灵赶紧坐起来,就在我赶紧咬紧牙关,屁股离地,打算费力地撑地站起时,那只怪物的尾巴随后就到了,只听“彭”的一声,随后我就感到两个小腿肚子被怪物的尾巴扫后,刀割一样的疼,还没等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而后身体猛地朝后一仰,耳边再次响起了呜咽之声。 我不知道这一次我会撞在那里,于是我赶紧翻身抱紧蟒蛇的尾巴,手指紧紧扣着它的几片逆鳞,想要凭此缓解被它丢出去的抛掷之力,我没想到蟒蛇见我扣住了它的逆鳞,反应竟然比它的速度还快,说话间,就见蟒蛇把尾巴抡圆了,随后一个弹射,就把我直接送到了半空。 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就在我飘摇欲坠之际,就看硕大的蟒蛇头部就到了我的胸前,慌乱之下,我双手乱抓,也不知抓到了什么,就听蟒蛇哀嚎一声,随后我就跟火箭般的被它撞出了山洞,我的屁股刚一着地,就听身后的骨骼咯吱的响了几声,我心说坏了,这回尾椎骨肯定是保不住了!虽然这样想,但是我还是习惯性的用手撑地站了起来,起来后,除了感觉屁股像是被钢筋搁肿了,其他的地方,虽然酸麻得不得了,倒是没感觉到咋疼,我正纳闷呢?随后就见胖子也被它惯了出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见蟒蛇嘴里还咬着我那个背包,忽然间,我脑光灵识闪现,我们来时所有的炸药都放在那个包里,如果这时照准装着炸药的包里开枪,说不定会把炸药点燃,想到这,我抬起右手照着那个被背包卡住,正在吞咽不得的怪物嘴里习惯的蜷了一下中指,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朝空空如野的手心一看,这才想起手里的枪早就被它抽飞了,我逡巡了一下身畔,想要看看胖子的枪掉在哪了?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枪的影子,就在这时,那只怪物已经把头探到洞口,我一见胖子血葫芦似的倒地不起,而我又身负重伤没有丝毫还击之力,索性一狠心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把眼一闭等着它把我俩挨个绞杀。 我刚把眼睛闭上,就听耳边砰地一声,随后眼前一片弧光闪耀,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身体就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倒了,紧接着两耳嗡嗡作响,就再也听不到除它以外的声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天还是那么湛蓝,胖子就倒在我不远的地方?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刚才的一幕幕瞬时如同电影慢放般接连闪现,只是最后的那一个片段,我想不起来是谁在关键时候开了最为关键的一枪?此时倒在一边的胖子被这沉闷的音波一震,也苏醒了过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俩咬牙相继站起后,不约而同的朝着洞口看去,此时洞口已被坍塌的碎石盖住了。 胖子一见以为他三爹被埋在了里面,发疯似的冲上前,跪在碎石上面,轮开俩手就扒开了。我一见赶紧一瘸一拐的追过去,从后面架住他的双肘。我告诉胖子三叔有可能先我们一步逃到了洞外,并且我猜想千钧一发之际,估计就是他打响的那一枪。 胖子听后以为我在骗他,挣扎着还要往下扒,我一使劲腋下就跟被铁锤敲击似的剧痛不止,顿时忍耐不住,不由自己的哼哼了几声。胖子见我脸色腊黄,汗珠直往下掉,赶紧回身把我扶住。我咬牙解开衣扣,用手轻轻揉了一下疼痛部位,手一搭上去,疼痛的感觉就跟触电一样,瞬间就到了大脑。 我估计这伤可能是刚才我坐土飞机时被石壁上的石砬子给撞的,不知其它的肋条怎么样?于是我咬牙忍住疼痛,沿着这处伤口摸了摸其他几根肋条,庆幸的是身上大伤仅此一处。见我没有什么大碍,胖子要我就地先躺一会,他说等他找到三叔后就来与我会合。 我一见胖子也不比我好到哪去,于是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执意的要和他一起去。胖子好说歹说也没说服我,于是无奈之下,他只好勉强同意。我俩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绕过洞前那堆烂得只剩下骨架的尸骸,冷眼就看见三叔晕倒在我们右边的一颗槐树下,他的枕边扔着我那把狗牌撸子。 我和胖子一见顿时高兴地不得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个抱头,一个捶胸,呼唤了好一会,三叔才悠悠醒来。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大半日,其间胖子守株待兔的打了几只野鸡。我把枪膛里面最后一颗子弹退出后,用刀把前端的铅头撬掉,而后把里面的火药倒在两块搭好的石头间,用火机一点,瞬时便放射出一片耀眼的火花,接着架构在它上面的枯枝残叶就被燃着了,我一见起火了,于是就又夹了几块干柴。 胖子找来两个杈扒芽插在火堆旁边,最后才把剥皮摘尽五脏的野鸡放在上面烧烤,四只肥的流油的野鸡相继烤好了。我叫醒睡在一边的三叔,把其中最肥最大的那只给了他。 回去的路上,三叔再三叮嘱我俩,口型一定要一致,甭管谁问都说是急着往回赶路,结果天黑在山上遭遇了黑瞎子,加之黑灯瞎火,慌不择路,结果没看清路又掉进了山沟里。我们搭驴车到达胖子家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路上,果然如三叔预料的那样,我们遇到了不少好心的村民,他们一见我们三人的惨样,都直言不讳地问我们怎么了?要不要他们做点什么? 回到胖子家后,胖子他爹娘一见我们个个狼狈不堪,并且三兄弟还受了伤,于是焦急地问我们这是怎么了?我们把编好的瞎话一说,他爹娘信以为真,连忙去村里请中医。趁此时机,三叔要我俩赶紧到后院把身上的酸臭味洗掉,以免惹人觉察。待我和胖子忙完这一切,再次来到东屋时,村里的老中医已将三叔的伤口处理完了。 次日一早,我和胖子早早起来,跑到隔壁去看三叔。敲了半天门,三叔才下炕开门,我俩进屋一看,胖子他爹睡得正酣。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一卷到此进入尾声,第二卷野拂宝藏即将开始,如果书友对第一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是第一卷还有哪些地方需要加强,请告诉我,或是在书评区留言,静候佳音。 第一章 蟠龙宝珠 我和胖子,还有三叔,回到胖子他家后,胖子他爹待我们吃过晚饭后,就把铺盖搬到了西屋,一者是为了照顾兄弟;二来是想和老兄弟合计一下以后的事;结果这老哥俩一聊就是大半宿。 我和胖子早上去看三叔时,胖子他爹躺在炕上睡的正香,一见我俩来了,三叔用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下,我俩一见赶紧收敛动作,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吃过饭后,胖子他爹娘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我俩以照顾三叔为名,呆在家里哪也没去。他们一走,胖子就把那个像戒指一样的东西拿了出来,三叔接过去,重新看了看,端详了半天,也说不出那上面写的是啥?虽然这东西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我们众口不一,但是听三叔的意思这东西好像不一般。 三叔说虽然他看不准这是个啥东西,并且从古墓里的其他物件上,也无法获取与之相关的信息,但是凭借他近年总结的经验,他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好东西。 三叔说:“春秋后期,中国厚葬之风开始兴起,至此无论王侯将相,黎民百姓,都把视死如事生,视父如侍君当做毕生的一件大事。为了达到彰显孝道和夸耀门庭的目的,这些人在想方设法搜敛世间奇珍,让财富变得集中的同时,他们还在遵循祖制的基础上,把很多新鲜的单元加入进了殡葬仪式。(.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比方说‘头重脚轻’,说起这个词,我们都知道在汉语里它的意思很直白,然而对于阴宅理论而言,它却是一个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关键细节。 所谓‘头重脚轻’就是在墓主人死后即将入殓前,由他或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在所有陪葬的众多奇珍异宝中,挑选出几样他或她生平最喜爱的物件,依次放到墓主人的枕头边,以此作为镇墓之宝……”。我一边听一边看了看胖子手里的物件,咋看都不觉得这东西值钱。 三叔让胖子把那东西放好后,随即伸手入怀,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物,把手摊开后,他让我和胖子好好看一看。三叔手上的珠子通体实心,颜色湛绿,个头稍稍比桃核瘦一圈,虽然内无瑕癖,但是越往里看越觉得浑浊不清?我和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颗珠子的金贵之处。 三叔说:“这颗珠子是我在探查墓主人是否发生尸变时,无意中在她的脖颈下发现的”。我听了心里一动,随即想起他的却是跳上过棺床,并在确定完后把手伸进去拿起一物,那时我只道他拿的是黑驴蹄子,却没想到这老头如此嘴严! 三叔接着告诉我和胖子,他说他手上的珠子绝非一般,不要说年份比它持久,份量,个头比它重一倍的珍珠,宝石不能和它比,就是把它俩加起来,都未见达到它价值的十分之一?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珠子全中国也就百十来颗,并且绝大半数以上都深埋地下。(.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和胖子一听三叔说得神乎其神,于是连忙催问三叔这到底是啥宝贝?三叔看了一眼手里的珠子,随后神秘的告诉我俩:这就是―蟠龙珠。 听说过蟠龙戏水,也听说过孙悟空偷吃蟠桃,但蟠龙珠我还是头一次他说。三叔见我俩着急的想听下文,于是也不隐瞒,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脑的告诉了我俩。 “据说这蟠龙珠源自于深海之中,有人说它是蟠龙的眼泪化成的,有人说它是蟠龙在未成为真龙前的金瞳,虽然传闻的出处已无法考证,但是蟠龙珠的功效却是旷古铄金的。据沈老板给他看过的一本古籍记载:蟠龙珠是宝中之宝,稀世之珍,此物夺天地造华,能够吸纳天地山川精华,具有聚风芷气,平衡阴阳,折冲任督,打通奇经八脉之奇效,活人吞而食之可以百毒不侵,长生不老,阴人含之,能够起到经久不衰的除菌,除臭,防腐效果。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君王为之倾狂,但是此物可遇而不可求。 三叔说完后,他把珠子递给我要我贴身保管好,等回到西安后交给沈老板,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同时他还叮嘱我若是沈老板酬谢,接过便是,千万不要推辞,沈老板这人最烦俗气。我见三叔如此情深义重,禁不住又看了一眼他齐腕处的伤口,心中顿时感慨不已。接下来的时间里,三叔给我和胖子讲了很多有关盗墓的事,在此不一一细表。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一晃就到了,看看三叔将养得差不多了,于是考虑再三,我和胖子私下里找三叔合计回西安的事,三叔黯淡的说“我的一只手臂没了,对于盗墓这一行而言,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如果你俩带着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掏臭,势必会成为累赘。到时碍手碍脚,指不定会带来多少风险,再有就是人老多情,这次回老家,让我想起了很多,尤其是你爷爷,我觉得特别对不住他,所以我打算用剩下的时间,多陪陪他。 另外你俩也不用担心我,更不要担心他们老两口,虽说三叔我如今变成了五湖废人,但是我还有些家底,这笔钱估计就是等我们三个老家伙都闭眼了,可能还花不完…”。 我和胖子一见三叔态度决然,知道再劝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就在隔日一早,恋恋不舍的踏上了回西安的列车。 一路上,我和胖子深居简出,小心翼翼,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卧铺车厢里。三叔交给我暂时保管的那颗蟠龙珠,临行前我本打算把它放进随身携带的包裹里,但是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保险,于是干脆狠心的找来一块结实的布料,把它细密地缝在我外衣的内衬里,虽然这样做大大提高了蟠龙珠的安全保管系数,但一想到它被那个女尸在嘴里含了几百年,或者在她之前可能还有别的人含过时,我一穿上那件外罩,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所幸我很少出去,要不然没等到西安,我的心就会拧成一个大疙瘩。 四日后,我和胖子顺利抵达西安。再次踏上这块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看到周围的景致依然如昨,我刚刚泛起的一丝喜悦瞬时被一股浓浓的情感击穿,打散,胖子见我脸色不太好看,知道我又是睹物思人了,于是我俩谁都不再说话。走出站台后,我俩谁都没有胃口再去大吃一顿。 第二章 回到西安 到达三叔的住所后,胖子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随着屋门打开一股淡淡的霉味随即飘了出来。一个多月没人拾缀,屋里积满了各色灰尘。虽然我俩饥肠辘辘,鞍马劳顿,回到这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脱光衣服躺上去,舒舒服服的来它一个自然醒,但是一见到屋里弄成这个样子,只好先把别的放到一边,待屋里潮气放净,大面卫生打扫完毕后,我俩才埋火做饭。一觉醒来,外面已是日上三竿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叫醒还在熟睡的胖子,待胖子洗漱完毕后,我俩临近找了一家铺子,要了两碗豆浆,几根油条,简单对付了一口。去沈老板铺子的路上,胖子闲着没事问我这事办完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把珠子送到后,我准备在这逗留几天,而后回哈尔滨继续做我的小买卖。如果有机会,我想回家看看。随后我认真地对胖子说“至于你吗?我认为你还是回老家去的好,再不要涉及盗墓的事”。 胖子听我这样说,当时就跟我急眼了。他说他不想呆在那个小山沟里一辈子,如果要是那样的话,他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再说他在外边就我这么一个朋友,如果我回哈尔滨,他说什么都要跟着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眼圈一红,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说话间,沈老板的杂货铺子就出现在我们眼前。还没走到门口,我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往日里这个时候,前来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今天怎么冷冷清清的,不仅如此,我还看见橱窗的挡板也是半开半遮,难道说,自打我们走后,沈老板的生意出现了问题? 推门走进去,一个伙计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他告诉我俩:“今天我们盘货,不做生意,如果两位要买东西,请到别家。”。因为他是外人,我们不便说明来意,只好骗他说我们是应沈老板的邀请来谈生意的。那个伙计疑惑的看了我俩好几眼,随后转身进入内室,工夫不大,沈老板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见是我俩,沈老板高兴地走上前,把手一张紧紧握住我俩的手,随后不待我俩说明来意,就把我俩拽进里屋,边走边并嘘寒问暖,温馨备至,那情景好似多年不见的朋友,偶然间在一个不应该见面的地方意外相逢似的,让人感到心里面好暖。 沈老板把我俩让进内室后,而后他立即叫那个伙计给我俩沏了一壶好茶,随后掏出烟挨个给我俩点上。我拿过烟一看,档次掉下去了,心里面顿时一愣:“难不成沈老板的生意真的出现了问题?”回到座位后,简单寒暄了几句,沈老板问胖子三叔怎么没一块来,胖子一听眼圈一红,随即把我们回毛子屯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胖子说完后,我把衣服解开,拽住布甲使劲一撕,随后把那颗蟠龙珠拿到手中递给沈老板,沈老板坐在原地那瞄了一眼珠子,而后幽怨的感慨道:“为了报恩,你俩舍生忘死,为此梁老三还丢了一只手臂,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把摇钱树的事告诉你们,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说完,沈老板把头朝沙发背上一仰,脸上尽是后悔的表情。 我一见沈老板如此重情重义,和一般的市侩商人截然不同,心中顿时涌荡起一片膜拜之意。我把珠子再次捧到沈老板面前,心道:请将不如激将。于是我佯作误解的对沈老板说“这是我三叔的一片心意,三叔之所以这样做,为的就是一个“义”字,如果沈老板打心里看不上我们拿命换来的东西,我们兄弟就此别过,待找到好东西后,再来奉上”。 沈老板一听我这么说,脸上极为感动,于是他无奈之下,只好站起双手接过。而后他叫来伙计把这珠子小心翼翼地包好,随后又跟他耳语了几句,一盏茶的功夫,伙计进来说一切都办理妥当了。 我和胖子不知伙计说的是啥?只道他言下之意是把珠子放好了,就在这时,沈老板桌上的电话响了,我俩一见沈老板似乎有生意要谈,于是我俩站起身准备告辞,沈老板一见连忙一把拉住我俩,他说他已让伙计在‘聚福楼’订了一桌酒席,一来给我俩接风,顺便认识一下几个朋友;二来他想要出门一趟,这顿酒既是接风酒,又是送行酒,这顿酒说什么都的去。随后沈老板忧郁地说:“如果这次你俩不去,我要是回不来,这顿酒可能就要等到下辈子来喝了”。 我一听沈老板这话,好像他对这次出行没什么胜算,于是我直言不讳地问沈老板这次要到哪里去?沈老板如实告诉我俩,他准备去一趟天门山。 在去饭店的路上,沈老板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跟我俩详细说了一遍。听完沈老板的介绍,我俩这才知道,沈老板这个打小经营古玩,从不涉及盗墓的生意人,而今半路出家改行拉枯票,原来也是情非得已。 自从我们叔侄三人辞别沈老板后,“摇钱树”事件就被业内人士炒得沸沸扬扬,为这沈老板的诚信度受到了大家质疑,一时间谁都不敢和他在做生意,瞬时他的生意冷清到了极点!原本以为这件事,沸腾几天就会消停没事了,不想没过几天,他的铺子就被人点了“炮”,结果文物局的带了一帮“雷子”来,不仅把他辛苦收集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拉走了,同时还把他羁押进了看守所。 私下倒腾文物,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是要吃枪子的。沈老板以为这次他是死定了,就在他断绝生念,呆在看守所里等死之际,一天看守员通知他到探视间去,说是有一个朋友来看他?沈老板做梦也没料到,当前这个敏感时期,和他有生意往来的,连躲避都来不及,竟然还会有朋友来看他!于是他纳闷的来到探视间,走进探视间后,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汉子,此人身体瘦削,衣冠楚楚,仪表不凡,派头十足…… 沈老板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他满头雾水的刚想问来人是谁?那人一见沈老板看着自己发愣,知道沈老板没认出自己,于是他呵呵一笑,随后猫下腰,佯作腿脚不利索的晃悠走了几步,而后磕磕巴巴的说了几句陕西土话。 第三章 三叔泄密 沈老板一见来人做的这几个动作,呼啦一下想起此人就是前几天差点让他倾家荡产,卖他摇钱树赝品的那个陕西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沈老板一见此人,顿时气得大叫一声:“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说完沈老板怒气填胸,立时就想冲上去跟他拼命,那人一见沈老板怒不可恕的样子,镇静的将身体朝椅背一靠,随后阴冷的说“沈老板,不,应该叫你李老板才对”。 沈老板一见对方直呼自己为李老板,心里顿时一激灵,自己的隐秘身世他从未对人提及,为何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会知晓自己的家底?他本想问来人如何获知他本家姓李?但是转念一想,请将不如激将,不若暂时先给他来个装傻充愣,还是让他自己抖出来的好。 来人一见沈老板一再狡辩,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姓李,于是他就单刀直入的直接逼问沈老板:“野拂宝藏的藏宝图在哪?你要是说了,我们保证放你出去,要不然,你就在这过完你的后半生吧!” 沈老板一听对方上来就提到了野拂宝藏的藏宝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做梦也没料到,来人不仅知道他的本姓,而且就连他们家最隐秘的那件事来人也知道!此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有一张野拂的藏宝图呢?这事我没跟人说起过呀?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这张藏宝图,沈老板也是在他爹临死前才知道的,据他老爹临咽气时交代:他们这一脉根本就不姓沈,而是姓李,他们是野拂的后人,先祖之所以要后人改名换姓,就是为了要保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传承了几代的大秘密,就是一个关于野拂宝藏的真实故事。 话说当年李自成带领农民起义军一路披荆斩棘,浩浩荡荡直接杀到北京,崇祯皇帝在梅山上吊自杀后,李自成建立了大顺政权,刚刚建立政权的李自成因为贪恋绝色美妇陈圆圆,致使即将前来归顺的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冲天一怒为红颜”,转头投向了清军,清军入关后,大顺军节节败退,眼看北京城不保,无奈退出北京前,为了联络天下豪杰,再举义旗,反清复明,李自成把从北京皇宫里面带出来的大量珍宝悉数藏到了天门山鬼谷洞中。 为防止万一,闯王将宝图一分为二,一份他随身携带,另一份他交给了他的侄子李信。约定好日期后,李信带人下山继续抗清,闯王留在山上削发为僧,化名野拂。谁知后来李信再回到天门山时,闯王已经不知所踪,为了保护宝藏,先祖是以继续化名野拂,就此在也没有离开过天门山。后来先祖获知闯王被叛将所杀,他们将那半张藏宝图交给了清廷。先祖唯恐另外半张藏宝图再落入清廷鹰犬手中,于是他将此图交予后人后,就自杀殉国了。临死前,他立下毒誓:李家后人从今以后隐姓埋名,生生世世为闯王保守此图,直至闯王后人携另一张残图前来,如是中间有对此图怀有异心者,亲往途中,必遭天谴。 那人一见沈老板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还在想着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于是他也没隐瞒:“关于藏宝图的事,是你的老朋友梁老三,亲口讲给我们听的”。 我和胖子一听,这件事竟然和三叔扯上关系,于是不解的问沈老板:“野拂藏宝图的事,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在持图人在临死前才会告诉下一代的吗?如果不是你直接告诉他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莫不是你有意透漏给他”? “你俩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心中对此充满疑虑。 沈老板乍一听这件事竟然是梁老三告诉来人的,开始他以为来人是在讹他,因为这件事关乎身家性命,他对谁都没讲过。来人说梁老三说的,明显就是在试探他。他正待找些理由塘塞过去,不想来人一针见血的言道:“莫非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有一个爱说梦话的习惯吗”? 沈老板一见来人连这都知道,顿时焕然大悟,后悔不迭。虽说沈老板心思慎密,遇事多思,从不对人吐露心事,让人捉摸不定,但是他却有一个天生在梦里总爱把心里的秘密,不知不觉的说出去的习惯,虽然他打小就知道,并且为这不知挨了多少回打,甚至有时他睡睡觉就被他爹打醒了,尽管他自己极力克制,但是怎么扳都没扳过来。所以这么多年,他远离家人,过孤僻的日子,就是为了要守住这个惊天大密。 我细听了一下沈老板的言词,感到其中缺乏逻辑,于是我本着毫不放过原则继续追问道:“既然你为了守住宝藏的秘密,离群索居,不肯和他人住在一起,那么我三叔是怎么听到你的梦话的”?到了这个份上,沈老板不再隐瞒,于是就把它和三叔之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俩。 沈老板说三叔自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和他有生意上的往来。虽然三叔学艺不精,盗墓的水平差了去,但是每次他都会把其中最好的东西送到我这,使我从中受益匪浅,所以在下线的人中,我对他是另眼看待。去年的一天,你三叔忽然找到我,他说他急需一笔钱用,希望我能高抬贵手,提前预支一笔资金给他,至于干什么,他没说,依据道上的规矩,我要么借钱给他,要么不借,虽然上线和下线之间联系紧密,但是关于这类事却是不能随便打听的。 后来我才知道,你三叔准备用这笔钱去夹喇嘛。当时考虑到我们的往来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哪方面我都应该借钱给他,于是我借给了他十万块钱。后来我又听说他淘到了一个大俑,就地卖给了一个买家,从中赚到不少。我原想既然你三叔发了,钱的事也就不成问题了,谁知一转眼半年过去了,你三叔不仅迟迟见不到踪影,甚至连个口信也不给我捎以一个,于是我一怒之下,让阿森把他找出来问话。没想到阿森这个蠢家伙误解了我的意思,所以这才有了咱们的相识。 这事过去之后,你三叔感谢我当日没把真相告诉你俩,为他保留了面子,于是他背着你俩中间出去淘了一把臭,那日他拿着一个价值不菲的东汉玉璧找到我,説什么要我收下,并说权当是谢礼。我一时高兴,留他一起吃饭,不想没喝多少就醉了,待我醒来他早就走了。 我一见半年多了也没发生什么啥事,于是我以为那次我可能没说梦话,或者是我说梦话的时候,你三叔没听见,想不到,哎! 第四章 真图假意 我一见那人把我说梦话和你三叔连到一起,瞬时想到可能是我那天说梦话时,无意中把宝藏的事透漏了出去,于是我打算随便找几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人一见我死都不肯说,于是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我接过去一看,当时就知道不说不行了!“你知道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吗”?胖子一见沈老板说到关键地方,卖起了关子,于是赶紧追问照片里的人是谁?沈老板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说照片里的小孩是他儿子! 我一听沈老板冒出了一个儿子,心中顿感纳闷?沈老板刚才明明说他为了宝图,宁愿独守寂寞,怎么这么一会又冒出了一个儿子?见我俩半天不说话,沈老板估计已经猜出我俩心里想的是啥,于是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为了宝图,我一直单身一人,但是我毕竟还是一个生理健康的男人。我也有享受生活的权利。于是为了传宗接代,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找一个没有听觉的人做老婆。后来我几经寻找,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而且我又非常喜欢的女人。 我一听沈老板为了保守野拂宝藏的秘密,最后竟然娶了一个没有听觉的老婆,不仅对他的这种执着信仰感到十分敬仰。胖子听完,眉头一皱,随后就问沈老板“既然你老婆听不见你说啥,那你怎么不把她接到身边来,你这么有钱,买个大宅子让她们娘俩在城里一待多好,到时子承父业,还把野拂宝藏的秘密保住了,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沈老板回答道:“我之所以让她们远离这里,是因为我不想让她们受到打扰,不想再让我的孩子长大后再沾染此行当,不想再让我的孩子被野拂宝藏的秘密所累,我把她们母子送到乡下,就是担心有一天野拂宝藏的事一旦被人知晓,她们母子能够置身事外,不被此劫所波及。老实说,为了保守野拂宝藏的秘密,我对不住很多人,对了,关于他们母子的事,我希望你俩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我实在不想再发生什么事!” 我听沈老板的话倒也中肯,随即就跟他点点头,算是做了一个保证。沈老板说完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我接过去一看,照片中的孩子十三四岁的摸样,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胖胖的笑脸好像熟透的苹果。胖子把照片要过去,他把照片里的小孩和沈老板对照了一下,而后不分长幼的笑着说“嗨呀,这孩子长得跟你还真是一个模子,行,我看没走相,是你的种。”胖子粗犷的方言,顿时让沈老板有点接受不了,我见沈老板笑的极为勉强,于是我就锤了胖子一下:“嘿,胡説什么呢?夸人哪有这么说的!”胖子听我说完嘿嘿一笑,细一琢磨这话确实不太受听。 沈老板一见对方把他儿子的照片拿了出来,当时就傻眼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这都知道。权衡再三,沈老板无奈之下只好把放置藏宝图的地点,告诉了对方。果然二天不到,他就被放了出来,并且依照当时他和那人的约定,他被没收的东西也被完好无缺的返了回来。我问沈老板知不知道那伙人是干什么的?“虽然我和他们打了两回交道,事后也找人打听过,关于他们的信息,我除了知道他们是从北京来的,其余的就听不到什么了!” !沈老板最后说他准备即日起身去天门山,就是为了赶在那伙人之前,把宝藏提前挖掘出来,不让他们阴谋得逞。同时沈老板还邀请我俩和他一起去天门山,并说我俩有这方面的经验,尤其是他怕同去的人中怀有二心,如果真有不测,还不如让那伙未知势力挖了去。我一见这事全因三叔而起,如果置身事外,未免有些不够仗义,于是我看了胖子一眼,四目一对,这事就敲定了。 胖子听沈老板要到天门山掘宝,只道沈老板当初交给对方的是一张假图,于是他说话没经大脑的要沈老板把真图拿出来,大家研究一下。沈老板苦笑了一下,我见沈老板不好回答,于是就直接告诉胖子“沈老板不可能再有真图了,如果他当时给对方的是一张假图,他现在怎么能够出来”!胖子伸了一下舌头,挠了挠后脑说他没想到。 沈老板自信的告诉我俩,不要说他手上没有真图,即便对方是两张图和到一起了,他们也未必能够顺利地找到宝藏?因为那张藏宝图上暗藏奥妙玄机。他此前已经不知看过多少遍了,但是那上面的图形方位就跟浦江口的八卦阵一般,端的是高深莫测。我刚想问沈老板宝图上绘的是什么图形时,不想汽车‘噶’的一车停住了。 透过车窗玻璃,我朝外一看‘聚福园’饭店到了。 下车进入饭店后,我们在招待员的引领下,径直朝着已经预定好的房间走去。推开门一看,里面候着好几位呢!其中就有我和胖子都认识的森哥。沈老板让伙计到门口把风,待套间的门关严后,沈老板站起依次介绍了一下对方。经过沈老板的介绍,我这才知道前来赴宴这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 我和胖子坐在沈老板的左边,下首紧挨着森哥。坐在沈老板右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据沈老板介绍说这老头姓张,名玄烨,其人最擅长破解机关,无论哪朝哪代的,只要他看一眼,准能说出其原理和破解之法。另外这个老头师承和张三链子渊源极深,就其淘沙手艺在西安一代也是小有名气。 胖子一听对面的老头叫玄烨,扑哧一声就乐了,随后他趴在我耳边说“这要是回到大清朝,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早就被人拉出去砍了,犯了皇帝的名讳那还了得”。我正色的看了胖子一眼,胖子见我严肃认真,只得老实的呆在座位上洗耳恭听。 沈老板介绍完了姓张的老头,随后又指着紧靠张老头的那个中年人说:“这位是药王赵武,祖传的搬山卸岭之术。无论高山还是平地,只要有缝,他一筒子药下去,能把高山炸平,能把大地炸出窟窿,并且表面还没啥大的响动,端的是绝顶的高!” 随后他又依次介绍了几位。介绍到森哥时,沈老板说阿森是我最忠实的属下,别看他岁数不大,但是阿森的枪法确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第五章 夺宝计划 沈老板将其他人一一介绍完毕后,最后他走到我俩身后,抚着我俩的肩膀向大家隆重介绍了一下,沈老板夸大的说:“各位前辈,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两位咱们摸金界的后起之秀,虽然他们入道时间不长,名气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相信不久的未来,凭借他们两位的悟性,一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的。” 沈老板介绍我俩的时候,我见那几个老古董私下交换了一下眼神,摆明了看不起我们这两个生瓜蛋子,于是我赶紧朝他们一抱拳,说了几句听到对方大名,仰慕之情犹如滔滔净水连绵不绝的软话,这才让那几个老古董表面上接受了我们,并且还博得了那个叫玄烨老头的几句赞许。 森哥清楚我俩的底细,很明显他想拆我俩的台,让我俩尴尬收场,就在沈老板介绍我俩给大家认识时,我清楚的听见他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显然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俩,我怕此刻闹讲起来不好,索性佯作没听见。 胖子听沈老板介绍森哥时,说他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心中本来就不服气,而今见他轻蔑地发出声响,胖子立时脸色一沉,他借介绍完毕和大家拱手客气之际,故意拿话抨击森哥道:“各位的名讳,小子我是如雷贯耳。和你们比我们兄弟是小巫见大巫,甭说跟你们做这一块吃饭,就是认识你们,也够我乐几天的,刚才沈老板说我俩能识金断玉,探穴定位,其实是沈老板高捧我们兄弟。说实在的咱兄弟别的本事不行,但是要是说起抬枪秒杀,组装枪支那可是咱兄弟的长项”。 那几个老古董一听,瞬时个个脸带笑容,沈老板眼里可不揉沙子,他一见胖子和阿森较上劲了,于是就找了个话题连忙从旁解围,胖子还想再气气森哥,一见我在桌子下拿脚踢他,于是卖了沈老板一个面子,此事才算作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老板直切正题。他站起来说道:“我的事,相信大家都已知晓了,对此我就不说啥了,我这次把大家招聚在一起,说实在的不为自己求财,不为自己扬名,我就是想惩戒一下那些不顾江湖道义,窥觑他人财物之人,如果这次有幸在那伙人之前找到天门山宝藏,我提议宝藏十分之三拿出去为国家和人民做点事,剩下的人人有份。另外从现在开始,这一次出行的全部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同时为了这次夺宝成功,我希望大家从现在开始保持合作,少生事端,一致对外”。 沈老板说完这些话,随后拿眼睛故意瞟了阿森和胖子一眼,而后看着他俩举杯一饮而尽,桌上的几人一见沈老板说出话来掷地有声,爱国忧民,义薄云天,都对沈老板的提议点头表示同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纲领制定好后,接下来,沈老板又和大家详细说了一下此次去天门山寻宝的原定计划,针对这次出行计划的不足之处,我们对计划作了进一步补充和完善,直至认为无懈可击了。 按照预先安排,我和胖子先一步动身到天门山,佯装游客先对天门山的一切动静进行打探,同时尽可能的接近鬼谷洞,多获取一些鬼谷洞的基本资料,以备大家到达后商榷,余下人等从即日开始分两批前往天门山,沈老板和阿森因为要张罗使用工具,食品物资,联系可靠之人将这些东西悄悄的托运到天门山脚下的罗家集,所以他们俩是最后一批。因为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去做,加之沈老板对我俩信任有加,为此我和胖子没敢过量饮酒,只顾捡桌上好吃好喝的把肚子填饱,眼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其余的再也没啥合计的了,于是我们就都各自回去准备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沈老板的伙计就到了三叔的住所。他把两张卧铺票和两万块钱交到我手里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俩临出门时,我和胖子再次回头看了看刚刚熟悉的小屋,而后就在月色中踏上了去湖南的列车。 火车开动后,我俩按着票号找到对应床位,刚拿到时,我俩一看是连号还以为是在一个包厢呢!不想上车后一就位,才发现竟然被隔开了。我偷偷找到负责这节车厢的列车员,编了一个不太充分的理由,请他帮忙给我俩窜到一块?没想到,那个列车员的办事效率还真高,不一会他就让我把东西拿到隔壁去。 到了那个包厢一看,嘿,真够劲?我和胖子的铺位紧挨着。我找了个机会把一盒‘联友’塞给那个列车员,那个列车员一见,当时就不乐意了。他批评我说“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让旅客满意―是我们的职责。如果办点分内的事,就要收礼,那我们和过去的伪警察有什麽区别。并且临了他还开玩笑的说:小同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如果都像你这样,我们就会被糖衣炮弹击倒了”,真是一个好同志。 回到卧铺车厢后,我和胖子装作打牌,趁机检视了一遍同行的旅客。住在我下铺的是一个知书达理,口袋里别着两管钢笔的中年人。住他对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半大老太太。上车后,我下铺那位取出一本书,倘若无人似的读了起来;那个老太太好像是一名人民教师,上车后她和我们打过招呼后,就伏在桌子上写起了教案。 我对门下榻的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胖子,看年纪四十五六岁左右,身宽体胖,膀大腰圆,个子似乎比胖子还猛上半头。住在大胖子斜下角的是一个七十多岁,上车来一句话不说,有事没事总爱把手搭在口袋上的瘦老头。 在这些人里,我对大胖子和瘦老头的印象最深。对门的大胖子健谈,豪爽,风趣;至于那个瘦老头,我则没什么好印象?只要看到我们中的任一位朝着他那看,甭管是有意还是无心,他都会用手捂住胸衣口袋。尤其是夜间如厕,稍有响动,他都会把手伸进枕头下,似乎他对谁都不放心。 为了更多地了解天门山,一路上,我和胖子很少呆在卧铺车厢里,只要条件具备,我俩都会借看风景之名,挤到人多的地方去,虽然没获取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也从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天门山宝藏的传说。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二卷正式开始了,究竟文中主人公命运如何,他们最终是否盗宝成功,以及野拂宝藏终极的秘密是什么,请跟着我一起开始这一段旅程。 第六章 宝藏传说 有人说天门山宝藏是鬼谷子所留。(.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据那个人讲述说:春秋末期,正值壮年的王禅进山采药,就在他攀上一处悬崖准备采摘一株名贵药材时,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不知从哪窜出,盘在王禅头顶。王禅以为大蛇准会把他当成食物,于是抽出柴刀打算和它拼命,谁知那条大蛇连看他都没看,就闪电般的游离到一个鹰巢旁,就在它准备弓身去啮噬身下的一只雏鹰时,平素仁善的王禅一见,急忙把柴刀向那条大蛇掷去,那条大蛇猝不提防,瞬时被柴刀斩中七寸,虽然及时救下了那只雏鹰,但是王禅自己却被狂甩的蛇身一并扫落。 就在王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他的身下现出了一朵祥云,把他稳稳托住。随后将他驼进一个山洞。待王禅站起身,脚下的祥云已经不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恭敬的站在他面前。据那个老头讲自己就是方才王禅救下的那只雏鹰,而今劫难已满,他已恢复真身。 为感激王禅的度仙之恩,他将洞中的珠宝全部送给王禅,并且那个老头飞升之前,还把一个竹筒交给王禅,要他仔细研读。此后的时间,王禅呆在洞中细心研读那本竹筒,凭借竹筒天书,他最终成为中国历史上一位兼顾数家学问,集思想家,谋略家,兵家,教育家,于一身的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因其居住地名为鬼谷,所以后人称他为鬼谷子。 还有人说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后,大顺军节节败退,李自成在撤出紫禁城前夕,密派手下心腹谋士野拂用战船将大量珍宝带出北京,几经辗转,历尽险阻,野拂一行人来到天门山,经过缜密布置,野拂等人将二十余船珍宝,尽数藏觅到了天门山中。为确保藏宝的事不为外人所知,野拂暗中下毒,将参与藏宝的所有人等全部毒死。而后他召集人手于天门山南麓修建了一座天门寺。寺成之日,野拂削发为僧。其实野拂这次出家,并非是早已看破红尘,想要立地成佛? 他此次出家其实是有目的的。一者他可以借助僧侣身份,秘密保护这批宝藏,不负李闯王所托;二来他在天门山广招弟子,勤习武艺,为的就是积蓄力量,他日再举王旗,助闯王扫清寰宇,再登大宝。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不仅被人误解成了怀有异心,而且还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年后李自成秘密来到天门山,他见野拂山门内兵强马壮,加之耳边谣言不断,是以他在疑心驱使下将那份藏宝图取回,而后他又派人用鸠酒毒杀了野拂。为了宝藏不被外人所得,李自成将藏宝图一分为二,一份他自己带在身上,另一份他交予了他侄子李信保管。后来李自成战死,那半张藏宝图也随之不翼而飞,再后来,李信凭借手中半张藏宝图,多次派人进山寻宝,穷尽一生,也未找到埋在天门山的宝藏。至此天门山宝藏成了历史之谜。 另外还有人讲:天门山悬崖峭壁下的凹洞内,常年雾气升腾。那千年不散的雾气,并非是急流之下的瀑布激荡起的水汽,而是鬼谷祖师飞升成仙时,特意留下的一只护洞猛兽经常朝洞外吐纳灵气所致。对此这个人言辞凿凿的说:有人曾经下到过那个洞里,并且还看到了那只神兽,就在神兽将要发难之际,这个人大喊了三声鬼谷仙师,进而才保全了性命,得以逃难不死。 回去的路上,胖子一声不吭,看他的神态,和我们刚来时截然不同。我估计他是被那些没有边际的传说,弄得没啥信心了。于是我决定给他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事,以此激发他的斗志。 我把胖子叫到一边坐下,随后我问他是不是被故事的神话色彩给唬住了?胖子有些忧郁的说:“没想到野拂宝藏这么诡异,竟然还跟鬼谷子有牵连,哎,你说,下步咱们进到鬼谷洞里面,会不会遇到一个拿着量天尺的护宝人?”我说这么的,我还是先给你讲一个我亲历的故事吧,我估计我一讲完,你就会知道怎么做? 我十几岁时,非常贪玩,因为民风淳朴,加之各家孩子都好几个,于是大人们对小孩子走夜路都不太担心,那天晚上天色阴沉,星月无光,我一见这是一个抓蟹的好机会,于是就约了几个孩子去河边抓蟹。 我们回来时都快半夜了,和他们约好隔日再去抓蟹后,我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就往家走去。行至我家东边的黄瞎子房头时,我冷不丁的看见一个人影蹦蹦跳跳的拿着一根绳子,在他家的房梁子上挂来挂去,我一见以为是贼,于是我就大喊一声,随即就准备跳杖子进去逮他,谁知那个影子一见,反倒拿着绳子奔我跳过来,行至近前,我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人? 只见奔我而来的这个东西呆板僵滞,披头散发,一团雾气把她的大半张脸都遮掩了,唯一真切的是她的嘴里露出的那根带着臭气的血红舌头,我虽然乍见有些还拍,但是我还是想都没想的冲了上去,随手抡起一根木棍就朝她打去,那个影子一见,嘴巴里随即发出一连串摄人心魄的哀嚎声,随后连连往后退去。 我一见她似乎很害怕我,于是我抖擞精神一路追打。岂料怎么追,甭管是紧跑慢跑,我俩总是差几步。追着追着,我猛然想起“反穿衣,倒穿鞋”的典故,于是我一边追,一边把衣服脱下来,反穿在身上,就在我离她只有一拳的时候,那个影子在庙门前一闪就不见了。及至我把庙里的东西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 回到家后,我准备天一亮就把这事告诉大人,谁知到家把鞋一脱,还没脱衣服,疲惫感就上来了。午夜时分,我头朝里脚朝外的睡得正香,猛然间感到脚心一阵拔凉,于是我用另一只脚蹭了蹭这只脚,感觉好多了。我翻身正要睡去,就感到这只脚又拔凉起来,于是我猛地坐起身。 “你道咋的”?胖子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一见我说到关键处不说了,着急的要我别整没用的,快点说。我一见他那认真劲,于是接着讲到:我坐起来一看,发现正有一个看不清脸的黑影,正使劲的朝着我的脚心呵气。 第七章 谁是盗贼 我一见又是那个鬼东西捣鬼,心中不禁怒道:你能吹气,我也能,于是我就学着他的样子,鼓起腮帮子呼呼的朝它脸上吹气,那个东西一见我朝它的脸上吹气,赶紧往后退,一来二去我就把它迫到墙边,那个东西一边吹气,一边用手在墙上划拉了一下,随后就不见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胖子听后不解的问我,那是啥东西?“早上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娘,我娘一听顿时吓得够呛?他连忙拉着我到村头蒋大神家,又是祷告,又是上香,事后我娘告诉我说那天晚上我遇到的是一个吊死鬼”。 胖子听完我的讲述,立时问我这事是不是真的,别又拿别人的故事骗他,我说咋的,你还不信呀?实话告诉你,这可是我亲身经历的,别说已经过去了八年,估计这样的亲身体会,我就是到了八十都还能记得。胖子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瞬时受我的英雄气概影响,他的胆气也变得澎湃起来。我告诉胖子: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敢说,但是你要记住,什么和人比起来都是渺小的,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只要有信心,没有啥干不成,所谓人定胜天,就是这个道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回到卧铺车厢后,我和胖子决心好好睡一觉,把精神养足,以便明日到达湖南天门山后,有足够精力应付即将发生的任何事。和衣躺下后,我对面的胖子问我俩去哪了?他说他出去转悠了一圈,也没看见我俩。 我装作极其兴奋的样子说:“总在卧铺车厢里呆着,实在没劲!这不我俩到硬座车厢去逛了一圈,那边人多,话题多,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贼拉热闹”!“是吗!你俩咋不早说,说真的,我就喜欢人多的地方。你俩去了那么久,在那边听到啥啥稀奇事没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我说一说……”就在我俩有一答无一答扯闲磕的时候,同行的六人中,已有三人相继睡去,为了不耽误别人休息,我们只好不再东拉西扯,各自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我半睡半醒间,忽然听见床头的金属管传来几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我佯作打着呼噜,闭着眼睛,侧耳倾听了一下?原来是我下铺那个知识分子起身下床,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为了不惊扰大家,他没有开灯,故此他背包上的金属环几次无意擦到床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放心的闭眼正要睡去,不成想睡在胖子斜下角的那个老头忽然不合时宜的怪叫了一声,顿时这极其突兀的一声喊叫,刹那间把所有人从睡梦中叫醒。 我对面的胖子睡得正香,被这老头突兀的喊醒后,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披衣,开灯,下床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行车灯照明给上后,我们看见那个老头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此时他正焦急的将他的行李一一抖擞开来,折腾了半天,除了行李上落下一些灰尘,别的什么都没有。那个老头一见,腿脚一软,顿时把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一见那老头失望无助,欲哭无泪的眼神,立时想到我多年未见的老爹,以及远在毛子屯的三叔,都是这样的岁数,为何不幸总是降临在他们的身上呢? 我见老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痛,于是我赶紧跳下床,走到他的身边,从后把他抱起放到床上。随后我蹲下身问他啥没了?那个老头捶胸顿足的说:“我儿子捎信说他在江西得了重病,单位已经花了不少钱,他不想再占公家便宜,想要自己分担点,所以他让我给他凑点钱。这不我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好不容易才凑了百十来块钱。这一路上,我是即怕偷,又怕抢,吃不好,睡不好,刚才我见大家都在,于是就跟着你们迷糊了一会,想不到叮当一声响后,我一摸钱就没了?没钱看病,我儿子可咋整啊”?说罢,老头觅死觅活的拿脑袋直往床管上撞。 胖子听老头说给卖猪仔儿子看病的钱让人给偷了,顿时怒不可遏。他一见我们中只有那个知识分子穿戴整齐,立时胖子断定偷钱的人肯定就是这小子。于是他趿拉着鞋两步蹿到门口,一把将车厢门顶住,那个知识分子一见胖子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心中胆怯,他细声细语的说他马上就要到站了,如果因此耽搁,他可能就会坐过站。并且他还信誓旦旦的说他起来后哪都没去,老头的钱没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胖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他一把推开眼前的“眼镜”,随后蛮横的对大伙说:“老头的钱丢了,这个车厢的人都有嫌疑,不管是谁,只要现在把钱交出来,并且陪个不是,届时我决不为难他,要是过了时辰,被我查出来,我立马就把他的手指给掰折”。 我一见胖子又要惹事,赶紧站出来对同车的几个人说:“老头给儿子看病的钱没了,小偷肯定在我们中间。相信大家都想澄清自己是清白的,那么我有一个建议,大家伙考虑一下”?随后我把挨个搜身翻包,这样小偷就会不查自出的想法说了出来。同行的旅客巴不得早点把小偷找出来,这样也好去一个祸害,省得一路上总是担心小偷对自己下手。 我一见大伙没反对意见,于是就打算让胖子挨个去搜。谁知丢钱的老头一听,顿时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死活不肯?那个老头一见大伙点头同意挨个搜包,于是他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到车厢中间位置后,他说钱是他丢的,如果让外人搜,他可不放心,如果这中间是两个人串通好的,那他这钱就没指望了! 我一听老头的意思,明显是针对我俩说的,我心中一恼,暗道这老头真是老糊涂了,我和胖子一门心思的帮他找钱,他却好赖不分的明喻我俩演戏,既如此,我俩只有以身示范,方能解除他对大家的诱导。 胖子没听明白老头说的啥意思,他一见老头这样说,赶紧随声附和道:“对,对,钱是老头丢的,只有他搜才正克。别人搜,不再理”。而后胖子一马当先,让老头从他开始搜起。那个老头瞧了瞧胖子,似乎有点害怕,胖子理直气壮地往老头跟前一站,老头哆嗦的伸出手,在他身上随便的摸了几把,而后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胖子的背包不说话。 第八章 被人栽赃 胖子一见立刻明白了老头的意思,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于是他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主动把他的背包拿过来,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眼镜”的卧铺上,岂料他把一件件衣物打开,一个包了好几层的小布兜,瞬时滚落出在大家伙面前?老头手快一把抢过去,随着他一层一层的把最里面的手绢解开,一沓新旧不一的角票立时呈现在大家伙面前。老头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对大伙说:“这是我的钱,我的钱”。 我没想到老头丢的钱会在胖子包里,瞬时也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凭我对胖子的了解,他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又没法解释? 老头一见到钱,别的不顾,他把钱拿到手里,兀自一张张的数了起来。而后他把钱重新包好,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胖子这时也醒过味来,他一见大伙齐刷刷的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顿时心中懊恼,痞子劲又来了。他拿眼睛恶狠狠地瞪视了一圈,随即开口大骂起来:“那个狗日的王八蛋这样糟蹋我,毁我名声,要是个爷们,现在就立马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把你整死才怪”。 我唯恐胖子扯着脖子大嚷大叫,把乘警招来,这样不仅我俩走不了,而且还极有可能背黑锅坐大牢。加之我以前的案子不知消了没有,如果真要让“雷子”逮住,人家顺藤摸瓜一查案底,这样两罪并罚,我非被判个有期徒刑不可。再说眼前吃亏是小,真要耽误了沈老板取宝大事,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想到这,我佯作意外的窜到胖子跟前,抡起巴掌就给了他几耳光。胖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就连我都不相信他,他气急败坏的刚要发作,冷眼见我给他使眼色,只好气呼呼的让我结结实实打了几耳光。 我把地上的背包丢给胖子,装作痛心疾首的让他赶紧滚蛋。我威胁胖子说他如果不立刻消失,我就把乘警找来。胖子走后,我朝大家深深做了一个揖,而后心痛的对他们说:“我俩交往了一年多,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实诚,实际上却是这样一个品质败坏的人,今天通过这事,我总算是认识他了。刚才我已狠狠的教训了他,给大伙出气也好,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罢,而今我也没脸在这呆下去,希望大家伙不要介意刚才的事……”。 临走前,我见那老头着实可怜,于是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点钱,硬塞到老头手里。老头刚开始説什么也不接,后来见我言辞恳切的说这些钱,都是用自己血汗挣来的,他这才千恩万谢的把钱收下。 走出卧铺车厢后,我隐约的听见里面的人都在小声嘀咕,似乎是说我俩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去做让人厌恶的扒手,下次要是遇上,非得告发我俩不可。(.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在硬座车厢找了半天,才在车厢的对接处找到胖子。我俩唯恐再呆在车里,引起更多人误会,于是我俩不待火车到站,就在半路灰溜溜的下车了。下车后,我俩本想买下一趟的车票,谁知找到列车员一问才知道,下一趟车起码要等到八个钟头后才有。无奈之下,我俩只好背起行李顶着蒙蒙细雨,在站前找了一家旅店暂且落脚。 旅店的服务员走后,我俩装模作样把脚烫了烫,随后把水倒到院中。回到屋里后,我俩谁都没有睡意,我瞧了一眼胖子,他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房顶,似乎还在狐疑的想着到底是谁把钱放到他包里去的? 我摸出一根烟,点燃了递给胖子,胖子一声不响的接过去,好像还在为那几巴掌的事耿耿于怀。我问胖子:“事发前,你听到什么响动没有”?胖子抹了抹被我打伧的半边脸说他当时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是那老头嗷痨一声喊,他可能会睡到明天早上到站。 次日一早,我俩急急跑去买票,谁知起了一个大早,却赶了一个晚集。我俩到时,这趟车架恰好跟我了打了一个擦边球。无奈之下,我俩只得拎包回去,找老板续交了住宿费。闲着没事,我俩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而后跑到街上闲逛了一天,如此逗留了一天,我俩才坐上了去湖南的列车。 临来时,由于时间仓促,我俩没有细问天门山的具体位置,加之火车上人多眼杂,我俩对此行讳忌莫深,并且在车上还没买到天门山的旅行图,所以冒蒙到长沙下车一打听,这才知道天门山实际位于张家界的永定区,距离市区还有八公里多。 据那个给我们指路的老头讲:“天门山又名云梦山,古往今来是修道炼丹的方士向往之地,因为天门山山势峻拔,奇峰陡峭,山高林密,交通不便,加之附近常有豺狼虎豹,盗匪出没,所以附近民风彪悍,一直不太平。他建议我俩要是想旅游,最好换个地方溜达”? 我撒谎说家里有人得了重病,给看病的大神说只要取到天门山寺的一瓢水,回去他一下药,这病准好。老头一听脸上立马铁青,他不高兴的说:“你家里人有病,咋不去找大夫?跳大神的会治个啥,哎,想不到你们年纪轻轻的也信这个,真是瞎胡闹”!说完,老头气呼呼的掉头走了。 胖子一听去天门山须逆澧水,过大庸,其间还要穿过一片不毛之地,好像不历尽艰难就没法到达,于是他立马提议:我俩应该先找家像样的店子大吃一顿,养养膘,否则下步就没法补充元气了。此刻我肚子里也是咕咕直叫,所以他的建议一提出就被我举手通过了。我俩就近找了一家铺面较大的店子,要了几盘肉多的菜,狠狠地饱餐了一顿。把肚子填饱后,我又找地方买来一张地图,尽管上面哪是哪我听都没听说过,但是有肯定比没有强。 回到旅店后,午睡前我和胖子合计了一下,我们一路颠簸的在路上耽误了两天,沈老板那边又联系不上,如果我俩一味傻等,就有可能错过机会,而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孤身犯险,直抵天门山,只有一边打探消息一边等他们,我们的胜算才会更大一些。估计一路上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赤手空拳终究不是办法,于是我俩准备下午再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家把式,届时就不会因为没有准备而吃亏。 作者的话: 第二卷已经开始了,下步主人公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俩又有什么样的际遇,就请读者跟我这个故事往下看,同时,你也可以对此展开联想,说不定你的想象可能比我写的还要精彩。另外通过这两个故事,不知读者,对主人公今后的盗墓经历还有何大胆地想法,如果有什么超乎想象的意见,请给我留言,我会结合故事走向,逐一融合到整个故事里,在此,谢谢读者的大力支持。 第九章 原来如此 临去前,我跟店主打听了一下,据店主说他们铺子的东头有一个大集市,那里的商贩来自不同民族。因为是少数民族杂居的地区,地方对刀具管制没啥太大限制,所以那里除了枪买不到,别的是应有尽有。我俩到那一看,果然如老板所说,于是经过讨价还价,我俩每人买了一把苗刀和一把蒙古剃。 次日一早,我和胖子告别店主,启程前往天门山。开始的一程路,有车有船,相对来说还算风光。到达临澧县上到陆地上后,我朝前方一看,心里多少有些失落的感觉!沿着脚下的这条小路,绵延曲折一公里半左右,前方是一处微微凸起的土坡,土坡虽不算很高,但是土坡上生长着很多低矮的灌木林,把后面的路完全遮掩了,后面的路不上到坡上,根本看不见。 我俩背着简陋的行李,一边走一边聊,用了将近两支烟的工夫,才上到土坡。站在坡上举目远眺,前方的路就像随波逐流的小溪,七拧八绕,百转曲折。胖子一见心烦的要我把地图拿出来,他说按地图的指示,再结合指南针的方向,不如自己开一条路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少走不少冤枉路?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即告诉胖子,地图上只有地名和路线,没有经纬度,要是约莫着走,弄不好就会走到湖北去。 我们越走心里越没底,一路上脚下的路,就跟竹子拔节似的,走完了一程,还有下一程,尤其是路上我们没有看见一只或一个灵长类的活物,相反的是前方复前方的林子里总能听见类似鬼哭狼嚎的怪声,离得远时听得真切,反之走近则鸦雀全无。直叫人心里慎得慌。 我们一路疾行,走了大约四五个钟头,就在我俩累的不想再迈步时。前方峰回路转,一个冒着炊烟的茅草屋陡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气喘吁吁的对胖子说:“总算看到人家了,今天咋俩説什么也要在这留宿一宿,要是再走,指不定搁那睡觉呢”? 随着渐行渐近,我越看越觉得这间茅草屋有些邪气?临去敲门前,我抽眼四下观望了一下,这一瞥之下,顿时让我吸了一口凉气。茅草屋的背后是一个凸起的上坡,宛若一座新填土的坟茔一般凸凹有致;茅草屋的西侧,地势渐缓成一个小慢坡,其间林木以针叶林居多,色彩纷呈,长势独特,冷眼看去林木的轮廓就跟一张恐怖的鬼脸差不多;茅草屋的东侧,沟壑交错,茅草屋南北两个房角延伸处,孤零零的各自长着一株干枯的槐树,并且槐树的枝条干巴巴的蜷起,不约而同的对着茅草屋,怎么看都像是魔鬼伸出的魔爪;这种风水好像在我的书里提到过?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不就是“四鬼闹事”之地吗!我的那本古书里,曾对“四鬼闹事”之地有明确的解释:首先,大路直冲门前,是为群鬼叩门,其意是说人在明,鬼在暗,人走阳,鬼走阴,处在阴阳两隔之地,最易引鬼入门:其次茅草屋与山后山丘延绵相连,是为野鬼开门,房后山丘状似坟茔,茅草屋与之毗连,犹似明堂与案山,可白天为掩,夜间为户;三是西侧有漫破,轮廓犹如鬼魅嘴脸,茅草屋又恰好含在脸部的口中位置,嘴为言器,故此称之为摧鬼出更;四是茅草屋东侧有槐树,槐同木鬼,其性属阴,能养鬼,能纳鬼,故此一直有猛鬼绕树之说;另外那本书还提到,只有命犯天煞孤星的人住此屋,方能保全性命。 我正欲叫住胖子,打算改投别处之际,胖子已经敲开了门。随着两扇对门从内拉开,一个瘦削老者由内走了出来。我和胖子一见,顿时半天说不出话来?做梦也没想到,估计就是做梦了也不能梦到,由内走出的老者,竟然是火车上那个口口声声说把猪卖了,给儿子治病,而后又从胖子包里找到钱的那个老头!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他比我醒悟的还要早,他上前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要他老实交代,为什么在车上装神弄鬼的冤枉他?而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平白无故挨了好几个耳光?随后用计让我们无法安身半路下车? 老头一见胖子上来就跟他动粗,也不说话,随手在胖子手掌上轻轻一挥,胖子顿时拿捏不住,乖乖松开。我见老头举手投足间,就把胖子的铁手力道化解了,立时感觉这老头有古怪,于是我一手准备抽刀,一边朝老头走去。那老头一见我俩成虎狼之势把他围住,瞬间就要掏刀子,于是他赶紧朝着我俩喊道:“魏兄弟,梁兄弟快住手,都是自己人。” 我一见老头呼出了我俩的姓氏,顿感疑惑?一路上,为了便宜行事,我和胖子事前都起了假名,并且即便是我俩单独在一起时都这么叫,他又是从何而至知?见我俩大眼瞪小眼的齐刷刷的看着他,那老头呵呵一笑,随后转身让我俩跟他进屋详谈。既然身份已经捅破,就没必要再矜持,于是我俩也不谦让,进屋后那老头指了指炕梢,随后他一屁股盘腿坐到炕头上。 老头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崔,是沈老板的朋友。这次他暗中跟着我俩,并在中途把我俩逼迫下车,实则是为了保护我俩? 原来沈老板自看守所出来后,就一直在谋划暗中取宝的事,经过精心策划,崔先生提前乘车到天门山考察了一下,经过一番查看,崔先生发现去往天门山的几个主要交通要道,早就被人监视起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把这一情况打电话告诉了沈老板,同时也从电话里知道我俩不日也要到湖南来。于是他要沈老板暂不要对外泄露他的事,是以我们同乘一路车,我俩还不知道这老头是谁。 继而崔先生告诉我俩,他之所以要演一场栽赃闹剧,目的就是在不便告知的前提下,让我俩走到他刚刚规划好的路线上来。另外崔先生还告诉我俩,凭着他闯荡几十年的经验,他主观的认为和我们同乘一辆车的胖子,极有可能也是来天门山盗宝的,至于他是不是有备而来就尚未可知了? 我正想问点别的,就听胖子的肚子叽噜咕噜的叫,随后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崔先生一见,赶紧下炕到灶间弄了两个小菜。席间,我把“四鬼闹事”的事跟崔先生讲了一遍,崔先生听后微微一笑,说那都是江湖术士骗钱的幌子,要我不必当真?我见崔先生不以为然,于是我就把我那本书的来源及出处,以及提到的重点内容挑了几段扒下来,再次恳切的提醒了一下。 崔先生见我严肃认真的样子,于是他绕开话题,说他想要和我打了一个赌?崔先生说他能够把我那本书里的大概内容说出来?我一听以为他不胜酒力,喝多了跟我俩唠酒嗑呢? 第十章 风云突变 我见崔先生执意要和我打这个赌,实在拗他不过,我只好让他试着说几个章节,我原本也没指望赢他,谁知崔先生回忆了一下,随后竟然一五一十的就把我那本书里面的内容说了个大概?我惊奇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老头,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书里面内容的?我怀疑他可能是这本书的作者,或者他和这本书有着很深的牵连……崔先生见我一连串提了好多疑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崔先生告诉我,如果今天我不告诉你为啥,估计就算是让你在想十年,你也未必想得通。(.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崔先生如实告诉我俩,我和胖子刚到西安时,三叔那会的生意很是红火,那时他的确是诚心实意的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胖子。谁知后来,他接连买了几个空膛子,派人下去一掏,结果下去的人上来说,里面的盗洞比马蜂窝还多。就这样他不仅把老本亏光了,还欠了沈老板不少钱。于是无奈之下,他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找穴自己掏,这样做既保险,又花不了几个钱。 一个人耍单杠,也不是没人干过,但是你三叔毕竟岁数大了,于是他就想拉着你俩一起干,毕竟这事还是自家人合伙放心。为了让你俩,特别是让人小鬼大的魏兄弟相信自己天生就是摸金的宿命,于是你三叔找到我师弟,也就是当日授你书的那个清癯老者,我师弟在未金盆洗手前曾经是个探穴高手,因为长期借助风水先生身份探穴照膛,因此它的风水理论还是蛮有一套的,开始我师弟説什么也不肯造一本假书来害人,怎奈你三叔软磨硬泡,加之它俩私下里相交笃后,于是实在推脱不掉之下,我师弟就造了一本仿古书,并在适当时机送到你手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没想到,这一本假书,不仅没能给你们带来幸福,反倒让梁老三失去了一只手掌,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日我师弟若是知道了,他亦会悔恨不已的…… 崔先生毫不隐瞒的把他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听完介绍,我看了一眼对面的胖子,胖子神色黯然的看了看我,而后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此时此刻,我想心情最复杂最难受的莫过于他! 想当初,胖子死活不依的硬是把我从哈尔滨拽到了西安,他本意是想让我跟他有福同享,谁知在他最相信的人的欺骗下,硬是拉着我并使我走上了一条掘金之路。所幸我们都还活着,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胖子事后得知真相,一定会跑到我的坟头自杀谢罪。 另外通过崔先生的介绍,我进而知明白了,三叔自走上盗墓这条路已近三十年,为什么他的探穴的水平差了去,原来盗墓这晚饭明里看着简单,实则里面有很多学问,贼的工作还有明确分工,和那些真正的盗墓者相比,三叔只是一个半拉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索然无味的把饭吃完,崔先生指挥我俩把炕桌上的碟碗全部撤下去,而后崔先生亲自烧水,并且还拎来一壶茶水。我见胖子还沉浸在内疚和矛盾之中,于是我灵机一动,装模作样的呷了一口茶后,问胖子知不知道哪里的茶最好喝? 胖子没精打采的说他只知道龙井,碧螺春,铁观音不错,至于有没有更好的,他实在是不知道。我告诉胖子:“云梦山的茶叶最好。相传云梦山的茶树不是长在地上,而是长在山上,并且因采茶人性别不同,炒出来的茶叶,味道也不一样?若是男人采来的,无论怎样制茶,始终去不掉里面浑浊的味道,但要是女人采来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制出来的茶不仅清香,味醇,色艳,而且还会有一种挥之不去,沁人心脾的茶香久久萦绕”。 胖子见我把这茶说得神乎其神,于是他好奇地问我:“这茶是不是分公母,要不然男人和女人采来的咋不一样”?我瞎掰说“据对这方面有研究的人说,女人的汗腺里有一种酶,能够和采到的茶发生反应,所以当她们把茶从胸前取出时,这茶实际上已经被突然加工了一次”。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连忙把手里的茶倒进嘴里,喝完后吧嗒吧嗒嘴,没觉得有啥特别之处,于是他武断的说这茶肯定是男人采的,有机会他要喝一喝女人采的茶啥样。我和崔先生一听就乐了。胖子见崔先生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于是他不解的问崔先生笑啥? 崔先生强忍住笑,他说他给我俩沏的是绿茶,根本就不是云梦山茶叶,至于我说的那一大套,连他都没听说过。所以看到胖子品茶论茶,评头论足,才忍不住笑。崔先生这么一说,胖子这才知道自己无形中被我骗了,立时连呼上当。 笑过之后,我问崔先生沈老板几时能来?崔先生说估计就在这一两日。果然如崔先生预料的那样,二日后,沈老板如期而至。我见沈老板这一行人中少了好几个,于是吃饭时,我问沈老板当初说要同来的那几个,人还在路上么? 沈老板说他们都出事了,算起来都是自己棋差一招所致。原来那日我们从饭店出来后,谁都没有留意身后跟了个小尾巴,结果就在大家分头准备之际,意外发生了?先是那个姓张的老头,当天晚上被一伙蒙面人劫持走了,现在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而后那个药王赵五被一股不明势力绑了去,没出三天,尸体就被人丢到一个废弃的砖窑里。据勘察现场的“雷子”说:“赵五死前被人用过酷刑,并且让他们感到奇怪的事,赵五全身上下找不到致命的伤口”。 接着沈老板又介绍了一下其他两人的情况,我和胖子对这二人印象不深,是以沈老板说完后,我俩谁都没有追问。 沈老板说他这次能够活着到这,全凭了阿森?那日沈老板回到家后,躺到床上把我们的计划重新捋了一遍,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有件事还没办,于是他披衣下床,准备去一个朋友那把事办了。结果他出门不到三十米,就见一辆吉普风驰电掣的由反向驶到他的铺子前,随后从车里下来几个人,把门撬开后,推门就进去了。 沈老板一见情知不好,于是他赶紧把自己藏匿起来。不一会那几个人空手出来了,沈老板以为他们没找到自己,肯定会上车走人,谁知那几个人拉开车门却没有走?借着车内一闪即逝的火机光亮,沈老板这才看清里面还有一个人。 作者的话: 突然看到自己被屏蔽,不知为啥,直到看了网站的通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一章还以为传不了呢?不管我的作品最终会怎样,只要能上传,我就会战斗到最后一刻,不为自己扬名,只为喜欢盗墓小说的书友。 第十一章 盗师传人 沈老板暗中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失的跑出来逃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见车里人低语了几句后,其中两人再次返回店中,而后另外几人动手把铺面恢复了一下后,就上了小汽车扬长而去。 待那伙人走后,沈老板才从藏匿的地方走出来,想到自己的家再也不能回了,于是他就想分头去通知大家一声。先通知谁好呢?沈老板思来想去,觉得这里面阿森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办事也靠谱,于是他就马不停蹄的朝着阿森家走去。希望通过阿森再把消息传给大家。谁知祸不单行,他眼看就到阿森家门口了,竟然在胡同口和那伙人撞了个正着,如果不是阿森及时赶到,接连击毙了其中二人,打开了缺口,说不定这会我是啥样都不知道!沈老板说到最后一句时,用感恩的眼神看了看阿森,阿森嘴里斜叼着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胖子问沈老板咱们的计划不是挺完美的吗,怎么还有漏项?沈老板说你三叔让你俩给我捎的那颗珠子,我让伙计把它给卖了,回去后我才想起我那朋友让我晚上去取钱,于是我一时心急就去了,想不到有时心急也能救自己一命。 说到底这也多亏你三叔,如果他不送我珠子,说不定我的小命早没了。随后崔先生把他这几天看到的异常情况,一一对沈老板细细讲述了一遍。沈老板听后,颇为忧虑地说“看来咱们得加快步伐了,否则被对方抢了先,我祖孙几代的心血就白费了”。 次日一早,我们启程向天门山一路进发。为了便于行事,沈老板乔装扮成收购茶叶的茶商,我们七人中除了崔先生扮作他的合伙人,其余六人全部扮作拉脚的马夫。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我们此次出行应该到一个叫岩板溪的小村子里临时落脚,同时把那里作为中转站和补给站。谁知一系列的变故发生,打乱了原本计划好的事情,经过沈老板和崔先生的反复商榷,以及征求大家同意,最终大家同意了崔先生的建议,决定随机改换路线,到天门山西南面的的田湾里村落脚。 一路上,闲来无事,我和崔先生各自说起了自己的过去。听闻我在广汉机具厂曾经呆过一段时间,并且还跟一个姓李的师傅学过组装枪械,于是他冷不丁的问我:“你们广汉机具厂是不是有一个脾气古怪,长的精瘦,今年大概有七十出头,姓李,叫耀宗的老师傅”? 我一听崔先生口中描述的老头,除了名字和我师傅不同外,其他的基本径相吻合,于是我试探着问崔先生:“你说的那个老师傅,还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崔先生不假思索的说:“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我一听崔先生说的这个人不就是我师傅吗?啥时他改了名字?我把右手放在左手下,在马上礼貌的朝左肩处拱了拱手,我如实告诉崔先生:“你说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授我技艺的李师傅。他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那的人都管他叫李振华。 崔先生见我直呼李耀宗为师父,并且言语间对他恭敬而深情,于是他连忙追问我,我是如何成为他的徒弟的?拜师后,他都给我传授了什么技艺?说没说过,他以前的故事? 我见崔先生对我师傅好像特别别留意,似乎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什么秘密?于是我心中不由一动,我假借伸手掏烟之际,用眼神再次斜视了一下崔先生的眼神,四目相时间,我隐隐约约的感到崔先生的眼神里,隐隐的流露出一种讳忌莫深的感觉?凭感觉,我猜测这老头和我师父之间一定有什么陈年旧事,不为我所知,该怎么套出他俩之间的秘密呢? 我把烟掏出来后,向崔先生示意了一下,这回崔先生却没推辞,接过烟后,他稍稍侧身,我赶紧就手给他点上,点燃后,他深吸了一口,而后静默的注视着我,其意摆明了要我赶紧接着往下说。我看了看前边的几个人,除了沈老板和阿森,其余的人都被胖子绘声绘色的胡诌扒咧吸引住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我俩的谈话。 我于是也不隐瞒,就一五一十的把我是如何与师傅相识,相交,以及为师妹仗义出手,枪击恶少,最终无奈远走他乡的事,坦言向崔先生陈述了一遍。听我说完后,崔先生用手捋了捋颚下的胡须,随后他颇有感触地说:“怪不得我一见你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不到你竟然是我大师兄的徒弟。算起来你该管我叫声师叔才对”? 我见崔先生让我管他叫师叔,于是幼稚的问他是否也在兵工厂干过?崔先生听后哈哈大笑,随后他跟我使了一个眼神,我会意的勒紧马缰,待和其他人稍稍再拉拉远一段距离后,他正色的告诉我:“事到如今,既然师叔与师侄的关系已经明朗,都是一家人了,我也没必要再对你隐瞒什么了”!随后崔先生就将他和我师父的过去,大致对我细说了一遍。 你师父的真实姓名叫李耀宗,陕西米脂人,因兵荒马乱,自小就失去双亲,十二岁时,他随饥民逃命到了中原,居无定所,以乞讨度日,一次他饥冷难耐偷偷潜入一富人家里觅食时,还没等得手,就被那家人发现了,那家的男主人原本想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谁知当管家把他领到眼前时,那个男主人竟然瞬间改变了主意? 原来那个富人眼光独特,他见你师父骨骼奇特,身强体健,加之又是童子之身所以法外开恩,不仅没有惩戒你师父,反而让他从此不再漂泊无定。于是从那天开始,你师父从一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摇身一变,成了这富人家的记名弟子。 我一听更加纳闷了,于是就直截了当的问崔先生:“崔师叔,照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一个师公,那他是干什么的”?崔先生说:“提起我师父的大名,当年那可是家喻户晓,赫赫有名,不要说本国上至八十岁的老头,下至几岁的孩子,就连外国人听了,都想知道这个人究竟长的什么样?你师公姓王,明绍义,是一个及风水,盗术,七巧于一身的大行家”。 我一听王绍义这三个字,心中顿时一楞?诧异的感觉,不仅仅源于他竟然是我师傅的师傅,而是“王绍义”这三个字太有名啦?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常人,追根朔源,古往今来,盗墓与反盗墓的较量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历来古墓与盗墓者的关系都是互为依托,互为对立的,自有盗墓史以来,还没有哪一个民盗能够像他那样,连续对两座帝王陵寝进行疯狂的洗劫。 作者的话: 前一章权且算是我这个不知名的小作家,向喜欢盗墓小说的书友表示歉意,追更的,还是那句话,虽然谋划这部小说两年来,但是对于电脑的了解,我还是知识面太窄,如果知道屏蔽了还可以发稿,我说甚么也不敢断更,对此请书友见谅, 第十二章 师父故事 清东陵的景陵和孝陵何其庄严,肃穆,奢华,这两座帝王陵那一座不是耗费了大清王朝三分之一国库饷银,征选当世能工巧匠精心设计,集风水,民俗,财富,虓簧于一体的大手笔,作为一般的民盗,在王绍义之前的历史上,除了农民起义军首领黄巢曾经组织过人计划盗掘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结果没盗成外,其余的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先后两次召集人马,对帝王陵寝进行席卷残云的疯狂劫掠。(.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师父是一代盗师的开山大弟子,倒斗掘塚手艺及见识肯定不俗,为什么师父和我在一起时,只字不提他的往事?为什么他身怀不传绝技早早就结束了盗墓生涯?师傅没有把看家的本领教给我,是不信任我?还是不希望我在步他后尘,或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我不动声色的听着崔先生继续讲述,仔细推敲着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希望在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里找到答案。 崔先生并未注意到我的细微变化,他接着说:“我师父前后共收了八个徒弟。我位列第三,授你假书的那位是你的五师叔。在八个师兄弟里,我和你七师叔感情最好,因为我们八个人脾气,秉性,体质及悟性各不相同,于是你师公因人而异,分别传授给了我们不同的本领。 你师父擅长切口,我和你八师叔则分别学了端山和望气。随着我们相继技艺有成,伴随着年龄增长和个人对当时时局变幻感受不同,我们每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其中以你师傅的转变最大! 世人皆知你师公盗掘景陵一次性成功,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笔财富的背后,有多少人为之丧生致残,有多少枉死的灵魂在黄土下哭泣,当然这其中就有你的二师叔,七师叔!自那次亲眼目睹同门师兄弟惨死的场景后,原本就不太爱说话的大师兄,越发的变得缄默。开始我以为他还在为两位同门师兄弟的惨死而耿耿于怀,以为过一段时间,他的心情就会好一些,却不想他早已有了脱离帮派的打算。 第二年春,师父派我俩去河北常山踩点,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后直言问我:“师傅这人咋样?”我一听他这是醉话,于是就连哄带骗的要他赶紧睡觉,不想大师兄竟然说了很多对师傅不敬的话……我唯恐这话传到师傅的耳朵里去,担心他老人家盛怒之下对大师兄施以家法,故此事后我再三婉言劝阻,怎奈他主意已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唯恐这事被第三人知道,所以就把这事放到了肚子里,没想到这一放就是二十几年。” 崔先生颇有感慨的把手里的烟屁,拿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而后他把烟蒂在鞋底蹭了蹭,用手捻灭后,他接着说道:“我和你师父联手成功盗挖常山汉王墓后,还未及返回马兰峪,你四师叔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保定?原来师傅得到一个信息,说是土匪“马福田”得到了一份关于清朝孝陵的施工草图,他那边正联络人手,准备开这个“古瓢”。 师傅和马福田自小就是冤家对头,长大以后两伙人马那更是水火不容,闻听马福田那边蠢蠢欲动,师傅很是着急?因为我师父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目前就差这份建造草图,如果真要让马福田得手,那他这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经过慎重考虑,师傅决定给马福田来个釜底抽薪,于是就派了我和你四师叔立即赶去马福田的贼穴,找机会下手,说什么也要把那份草图弄到手。 师父在给我的信里,他还附带了一份蜡封的密函,说是务必要大师兄亲启。那一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找到大师兄后,我把密函交给他,大师兄看完后,脸色当时就变了?在我们八个师兄弟当中,要说遇事不慌,能够保持淡定的当属大师兄,我一见信函看完后,就连一向沉稳的大师兄都有所动容,就知道这里边有戏,如果不是碍于四师弟在场,我还真想问问大师兄师傅的信里都写了什么? 大师兄看完后,什么话都没说,当着我俩的面,读罢就把那份信函给烧了,随后他收拾行装,临走前,大师兄让我俩给师傅捎了一个口信:他让我俩转告师父,不管多难,哪怕丢了性命,他也会把事办好,希望师父念及师徒之情,不要再把无关的人卷进来…… 半年后,我听说他在谭温江师部兵工厂当了一名机械师,再后来师傅的来信中,就出现了李振华这个人。我们开始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师母说漏了嘴,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李振华就是大师兄李耀宗。之后大师兄陆续的给师傅来过几封信,我们这些师兄弟都好奇他信里写了什么?于是就去师傅那打听,谁知问得急了,竟然惹恼了师父,非但没看到信,反而被他骂了一顿?师傅的脾气,我们再清楚不过,于是自此我们再也不敢提大师兄的事! 次年我们伙同马福田对孝陵进行了成功盗掘,盗掘皇陵的消息传出后,国民政府迫于压力,开始对我们这两伙人进行了通缉和逮捕,如果不是后来在河南巧遇了大师兄,否则我还真的以为他在当年的押运枪械途中,被一伙流匪给打死了呢!那天我和你师父在他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在一起学艺的日子,聊着聊着,我就问你师傅当年他为什么看过信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如果不是你师父将这十余年来,搁置在自己心中的秘密说出来,可能这辈子我都会把师傅当做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来看待?原来你师傅早就看透了师傅虚伪狡诈的本质,就在他想悄悄的脱离我们时,师傅暗地里把他的老婆和儿子抓了起来。那次大师兄之所以去孙殿英的部队里卧底,就是受了师傅的威胁,师傅要他去部队,为的就是让孙殿英对马福田施加压力,以此为师傅和马福田联手盗墓铺垫基础。 我正听得入神,崔先生冷不防地问我:“你师父真的没有提到过我?”我不假思索的告诉崔先生:“我师父除了和我提到过他早年曾在国民党的兵工厂干过,其余的他一个字都没提”。“也罢,既然你认了我这个师叔,作为长辈我就送你点东西,要不让人知道了,就会说我这个师叔不地道。我看你悟性不赖,有啥想法没有?老实跟师叔说”。 第十三章 明修栈道 “能不能把我师傅没教我的,顺手传我两套”?话一出口,我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崔师叔要是不答应了,显得他很小气,要是答应了,岂不是相当于我改换门庭,直接变成了他的徒弟,但是话一出口,没办法收回了! 崔师叔听后有些为难的说:“二师兄的那一门绝活,他可学不来,二师兄擅长切口,没有自身奇巧骨骼和特殊体质的人,是永远也学不会的”!随后崔先生商量我能不能学点别的?还没等我想好,崔先生就把准备教我如何破解奇巧机关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一听这不是崔师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意要把他的衣钵传给我吗!既然师叔变着法的打算收我为徒,面对这个天大的便宜,我是如何都要捡的。 狂喜之下,我就要下马行拜师之礼,崔师叔见了就势一把将我拉住,随后他佯装正色地告诉我:对谁都不要提拜师的事,因为我并没有收你为徒,至于我传授给你的东西,无非也就是个人经验,我说给你听,你听着好像是我在授艺,其实我不过想从中加深自己的记忆,这是属于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即便是想说给你那个胖子朋友,也须等到这事过了以后。 我会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对此感到有些纳闷?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已经坐到了一条船上,为什么崔师叔说啥也要隐瞒我和他的师侄关系?难道我们这些人里,还有谁让他放心不下? 一路上,我一边守口如瓶的坚守着对崔先生的承诺,一边暗暗揣摩崔先生究竟有何隐情。胖子见我没事时总在崔先生身边忙活,好几次都把他撇到一边,不止一次私下偷偷问我:“你和崔先生之间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家,要不你咋和那糟老头子打得火热”? 我撒谎说崔先生的父辈和我们家有交情,因为后来两家人为了生活东奔西走,所以就少了联络,我跟崔先生这几天走得近,是因为想要和他聊一聊父辈们的一些事。如果你不知所以的掺乎进来,到时插不上嘴,你岂不成了鸭子听雷,凭你那脾气,非把话匣子闷坏了不可。也许这话一般人听了,可能就信了,但是这回我却没能把他唬住。胖子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我和崔先生之间一定有事瞒着大家,如果我说了,他就给我俩保密,否则他就去找沈老板问个明白。 我一见胖子软硬兼施,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索性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煞有其事的告诉胖子“盗墓这一行,学问太多了,如果现在不趁机会从前辈那里偷点手艺回来,给自己积累点本事,以后咋俩要是单干,可能就会折手。因为这个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并且要是说出来也不光彩,所以我才和崔先生打得火热”。 胖子听后盯着我看了半天,而后他嘿嘿一笑,说这事不光是他看出来了,其实大伙早就猜出来了,只不过他想听我实话罢了。 经过两天的艰难跋涉,我们一路平安的到达了田湾里村。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但是我在崔先生那里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墓葬机关这一方面,崔先生的确有它的一己所长。 据崔先生讲:墓葬机关始于春秋末期,在这之前古人根本就没有想过在阴宅里设计什么防盗机括,要不是礼乐崩坏,有人轻而易举的盗掘了商汤墓,让古人由此得到启发,可能墓葬机关还要推迟几百年。最初的防盗机关古人采用了深挖深埋法,但是这么做的效果,顶多是增加了盗墓者的工作量,起不到实质的防盗作用。 而后又有人采用了积沙积石法,这一防盗手法和前者比,虽然高明了许多,但是却难不住有经验的盗墓者?破解这类机关,只要盗墓者探明了墓穴方位,从旁打一斜洞,并且在快打到积沙积石带之前,利用厚木板对接架成一个“人”字通道,只要这个人字通道能够成功架到棺椁处,盗墓者就有办法从椁板端部进去。后来又有人相继发明了在墓道内装设暗弩,流沙、陷坑、翻板、水银、毒物及养怪兽等防盗办法,可以说这些防盗机关一个比一个高明,谁知盗亦有道,这些机关后来也都被人一一破解了。 自唐代开始,反盗墓手法开始进入鼎盛时期。唐代的王室贵胄依仗自身丰厚的财力,物力,将墓穴由土里移植到了山里。这样的防盗手法可谓是固若金汤,除非碰上大的自然灾害和具有一定规模的官盗,否则就是找到了这样的墓穴,一般人也进不去。要说最难盗的墓,那还得数大清朝的墓? 受西洋文化影响,大清皇室的墓穴在建造时综合了古今中外的百家所长,不仅机关重重,处处杀机,而且地宫入口极其隐秘,如果没有内线或是施工草图,即便是世外高人有幸找到地宫入口,却也不能保证毫发无损的进去。 就拿我们曾经盗过的孝陵来说,单是一道铁水浇灌的金刚墙,就让我们费劲了周折,如果不是小师弟无心撒的一泡尿,我们可能就此停滞不前。打开金刚墙后,我们又遭遇了七巧玲珑锁,我二师兄玛德人送绰号“飞天猴子”,他的本事如何我且不说,估计单凭“飞天猴子”这四个字,也许你已经猜出他擅长的是什么功夫。” 当日大师兄按照我的叮嘱,轻轻一跃就到达了地宫的门楣上,随着他小心翼翼的转动开启“七巧玲珑锁”的机括,眼见地宫的大门就要打开了,谁知隐藏在我们身边以及石门后的钩镰弩,却随着石门的开启,自动启动了,大师兄眼见不妙,一个鹞子翻身躲过射来的剑雨,人还在半空,就被随后接踵而来的暗弩射个正着,唉,我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一路上,崔师叔详详细细的把墓葬机关的起源,以及各个时期的演变过程,以及他们盗掘孝陵的经过一一对我讲述了一遍。听完崔师叔对各类机关的描述,我的身上不禁冒出了一些冷汗?想不到死人的阴宅里,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歹毒招数留给盗墓者!同时我也暗暗庆幸,如果三叔当初领我俩盗掘的不是金国墓,如果我和胖子不是命大,可能我和胖子现在指不定躺在哪呢? 二日后,我们一行六人来到田湾里村。 第十四章 准备启程 进村前,崔师叔将田湾里村的有关情况,对大伙做了一下简要介绍:田湾里村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距离玉屏县城不过百里。(.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因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加之村里没有什么名胜古迹,这里也没出过什么伟人,所以新中国成立了快三十年,这里的人们还是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没有电灯,没有机械设备,看不到火车的田园生活。 胖子听崔师叔说我们要落脚的地方是一个穷村子,顿时皱了皱眉,随后豪爽的说道:“条件不条件的,一路颠簸的都到了这,大伙没挑,但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借宿却是个问题?”对此,崔先生要大家不要着急?据崔先生讲:他去年的时候来过一次,和这里的一位村干部成了好朋友,所以这次他准备还去他家借宿。 我们一行人在崔先生的指引下,穿过一条曲折折的小路,径直来到一户人家,崔先生要我们稍等,而后他清了清嗓子,朝着里面喊了几声,工夫不大,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一见崔先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认出崔先生是谁。 那个男人热情的把我们相继让进屋后,他从灶间拿出几个大碗,伸手在每个碗里撒了一点茶叶后,才把碗拿到我们跟前沏水。随后他快步走到院子里,招呼一个玩得脏兮兮的小孩,让他赶紧到田里把他妈喊回来,赶紧给客人做饭。 席间,崔先生说我们都是他的合伙人,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多搞一些茶叶,贩到城里卖个高价,希望那个老乡能像上次那样帮他张罗,张罗。那个老乡上次好像是没少得好处,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他当即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要我们瞧好。 闲暇之际,胖子和阿森带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去围猎。不成想每次都有大收获,对待这些俘虏,沈老板每次都会执意邀请村民一起品尝胜利果实。从老乡们淳朴憨厚的谈笑声中,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俨然成了他们最好的朋友和家人。 二天后,崔先生的伙计果然寻到这里与我们会和。沈老板问那两个伙计:“近来有什么情况没有?”其中一个瘦得跟小鸡似的伙计说:“前几天,玉屏县城来了十几个陌生人,说是要到天门寺烧香还愿的,我们临来时听说他们正准备出发呢!” 沈老板听后,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和日期,而后他又问伙计:“那些人都是什么打扮?随身物品有哪些?从他们的说话和办事上,能不能看出他们是什么来头”?伙计想了想说:“那是几个人中,其中有两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剩下的都是三十出头的汉子,他们的口音好像是京津一带的口音。 他们的打扮和一般的香客没啥区别,每人一个便携式旅行袋,看不出里面装的是啥?这伙人中除了一个老头挺爱说话,其余的人大都缄默无语。所以我俩一合计决定还是不和他们搭讪的好,以免被他们发觉,省的到头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真要是坏了几位爷的好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老板一见伙计说的在理,觉得再问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于是他就让两个伙计到炕上去休息。随后,沈老板把我们叫到西屋,他先把伙计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对我们讲了一遍,而后他问崔先生:“老崔,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条件具备,我想事不宜迟,最好能够马上出发!”崔先生说他已经把路上可能需要的东西备好了,只待大家休息好了,择日出发。 随后沈老板又问我们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坐在沈老板下首的阿森,心想:阿森是沈老板带过来的人,既然沈老板征求大家意见,不妨等他说完了我们再说。不想阿森只说了一个“烟”字后,就再也没话了。 我想了想说:“这村子里酿的高粱酒不错,如果方便带上两瓶,到时进了山腹,里面气温低,届时喝上几口,一者可以活血舒筋,促进血液流动,增加点体温,提高我们的抗寒能力;二来,我刚想说关键时候喝上几口,还能给大家壮胆,但是话到嘴边,我怕大家听了心里打鼓,造成军心涣乱,于是我随即改口说弟兄们现在已经信心百倍,到时喝上几口,我估计这信心再加点豪气,到时那肯定是势不可挡,摧枯拉朽。” 我话一说完,话音还没落下,随行的人中立即有人随声附和。最后经过大家一致表决,决定除了必备的照明,骡马、枪支、生活用水、米等必须工具外,额外再加上阿森提到的烟,我提到的酒以及胖子提的每人在备一件衣服的建议。 当晚,我们在村干部家里饱餐了一顿,席间我们顺便提到了去天门山寺进香,希望得到佛祖保佑的事,那个老乡一见我们都去,担心我们脚底抹油开溜,将原本答应给他的好处变成空头支票,于是他就变着法的把话题往茶叶上引,沈老板一见那人的表情,立马就明白了,他把一万块钱当即就递了过去,那老乡一见假意推脱了一下,而后双手接过,当着我们的面,一五一十的数了一遍。数完后他让他老婆用手绢把钱包好,放到柜子里,随后他又忙不迭的让他老婆立刻和面,给我们烙了三十多张葱花饼,切了一罐子桔梗咸菜,留着我们在路上吃。 吃过饭后,我们也不和他多聊,回到西屋后,我们每人重新对所带之物检视了一遍,而后就躺到各自铺盖上各忙各的事。 胖子一边剔牙,一边摩挲着沈老板给他的那把勃朗宁手枪,极其兴奋的对我说:“你说要是我三爹在这多好,估计他老人家做梦也想不到,明天咱们就要去拜会鬼谷前辈了,多少年了,不知有多少江洋大盗,香客,奇怪僧人和掘金高手梦寐以求的财富,而今却要被咱们全部带走。奶奶的,要是成功了,我非得在洞里刻下咱俩的大名不可!到时也好让后来人知道梁满仓,魏胜利究竟是何许人也!” “是猫是虎,现在看不出来,这话等到了时候再说,现在说的挺好,指不定到时候咋样呢?到时做不来,那是丢人的可不是一个人的事!”阿森因为“神枪手“的事,原本就对胖子没什么好感,这会见胖子吹吹乎乎的样子,明显有些不满,是以出言讥讽。 我担心胖子和他急眼,刚要出言斡旋,不想沈老板先我开口,沈老板说:“得了,各位都歇着吧,明天赶着上路,没事都把嘴闭上吧”,沈老板说完翻身倒向一边,大家一见赶紧就地卧倒,再不言语。 第十五章 鬼谷警告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一泡尿憋醒,我翻了个身,还想在迷糊一会,不想忽然听见窗户下好像有人说话,我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崔师叔和沈老板的声音,至于他俩聊的是啥,因为屋里的人呼噜声此彼起伏,所以他俩说啥,我是一句也没听完整。 我又躺了一小会,正想起来穿衣服,沈老板走进屋来,用手朝我比划了一下,瞧他的手势是让我再躺一会,我瞧沈老板和崔先生衣袖湿漉漉的,知道天公不作美,外面一定下起了雨。于是我蹑手蹑脚趴窗一看,果然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虽然雨下的一点也不大,但是却很均匀。真是天不遂人愿!过了一会,大家从梦中陆续醒来,一见崔先生穿戴齐全,于是他们就问崔先生外面的天气咋样?崔先生朝他们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思是告诉大家今天的计划取消了。 早上起来,洗漱完毕后,主人给我们端来了一盆刚出锅的汤。大家喝着热气腾腾的土豆汤,吃着昨天烙好的大饼,几杯酒下肚,胖子和阿森的争执又开始啦!胖子说:“妈的,什么鬼天气,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赶上咱们要上天门山下雨,看来这是老天爷或是鬼谷前辈眷恋洞中的宝贝。也罢,既然他们想多留一会,那就由他们去吧,反正那些宝贝也不会长腿跑了。” 阿森怀疑的对沈老板说:“难不成鬼谷前辈不喜欢咱们中的某个人,是以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赶在咱们出发前下雨,莫不是他老人家在给咱们提醒?,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就得把这个人找出来,要不就会让这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胖子知道阿森看不起自己,此刻一见阿森说有人是累赘,估计十有八九阿森说的是自己,于是他把手里的筷子使劲朝桌上一掷,腾地一下站起来,生气的问阿森指的这个人是谁?要是爷们,就指名道姓的说? 沈老板一见俩人又因为一点小事擦出了火花,于是他连忙放下碗筷,起身将胖子先按到了凳子上,随后他跟大伙说“天下不下雨跟人没有关系,但是想要联手取宝,人心涣散,相互猜疑那可不好,如果大家因为一点小事,互相猜忌,心生怨恨,还不如在没行动前,就解散的好,以后谁再惹事生非,带头挑事,不管他是谁,立马走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胖子和阿森一见沈老板发了狠话,于是都不再言语,悻悻的扔下碗筷,分头走到一边各忙各的。 窗外的雨,一直下到近午饭时分,眼见现在进山,天黑之前无法到达鬼谷洞,于是我们决定再往后推一天,谁知第二天一早,我们吃过饭后,刚一准备出发,外面有哩哩啦啦的下起了雨,于是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等待,谁知如此周而复始了四次,情况如出一辙!眼见如此,大家再也沉不住气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沈老板一见这样被动的等着,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他把我和崔先生偷偷叫到一边,征求我俩的意见。 崔先生说他临来时听到过一个传说:据说如果有谁对宝藏起了贪心,那个人上山前,鬼谷仙师就会让那个地方下雨,以此警告来者消除杂念,如果那个人迷途知返,天色立马放晴;如果那个人执迷不悟,逆天而行,鬼谷子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见崔先生把鬼谷子说的神乎其神,骨子里顿时涌起一股年轻人特有的冲动,我说:“降雨不降雨,自古都是龙王爷的事,即便鬼谷子法力通天,他也不能随便越权使用法力。再者鬼谷子已经位列仙班,如果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护宝上,那他还修心养性成仙干吗?我以为这雨与这里的气候有关,你们想这里依山傍水,植物带延绵贯通,绿色覆盖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空气潮湿,微风轻拂,湿度集中,蒸发无时不刻都在进行,这么大的蒸发量,空气中的降水指数一定不是一般的高,在这些前提条件下,降雨无常的事就好解释了。第三我们只有知难而上,才能把握先机,如果再耽搁下去,长时间逗留不仅会引起老乡们的猜疑,同时如果让那伙不明身份的人得逞了,我们这一次跋山涉水,一路艰辛,岂不要白遭了吗?到时你先辈们付出的心血也将付之东流!”我的话中肯实在,沈老板听后不住点头。 次日一早,我们早早起来,匆匆吃过早饭后,大家背起行装,顶着蒙蒙细雨,赶着骡马向天门山一路进发。开始的一段路极为泥泞,个别地段一脚下去就跟陷进沼泽地里,半天才能拔出来,有的地面上浮着泥水,一脚下去也不知是泥坑,还是凹沟,稍有不慎就会马失前蹄,让马上的人从马上折下来惯进泥水里……所幸泥泞地段并不算长,加之这个时候雨也晴了。看着脚下的雨水悄悄渗进地表,我心暗道:“莫不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被鬼谷前辈获知,他高兴之下把雨幕撤去了!”随之我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迷信头子了”。 一路上,我们按照沈老板的藏宝路线图,走走停停,直至入夜时分才抵达天门山南麓。我们找了一处能够遮风挡雨的大石砬子,作为我们的临时住所。把骡马上的装备及必须生活用品卸下后,我们把骡马牵到了一处相对隐蔽,水草还算丰茂的草甸子里藏好,而后才生了一堆火来驱寒,待各自衣服烤干后,沈老板张罗着现有人分成两伙,一伙负责把石砬子里的杂物清理出来;一伙负责埋锅造饭。因为担心我们睡着后,附近有狼虫虎豹或者同路人趁机偷袭我们,因此临睡前,崔先生要大家排好值夜班次,依次起来值夜。轮到我时,天色已经开始有些灰蒙蒙的亮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坐起来,习惯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此时四下里静悄悄的,静得连一枚树叶的落地声都能听见。清醒了一会,我把枪重新插回到腰间,走到一边将积攒了一夜的液体排了出去。我边系腰带边四下打量了一下,借着天际中露出的那一抹亮光,我看到周遭群山绵延起伏,仪态万千,各不相同,有的立陡立隘,有的坡势平缓,彼此既互相牵连,又可单独成势;我朝头上看了看,山上林木茂密,驰骋疆场?参差交错,地势凸显,山腰将一抹乌云揽入怀中,从下往上看似乎山顶连着天宫的大门,真是险峻至极,秀丽之至! 难怪李自成当年会把宝藏藏在这里,这里山高林密,地势俊伟,巍峨中带着绮丽,险峻中带着豪气,真是一出藏宝的好地方啊!我极目远眺,妄想着用眼睛在密林中开出一条通道,直达鬼谷洞,岂料把眼睛都看酸了,却连一个山洞的影子也没见到,真是扫兴! 作者的话: 终于解除屏蔽了,作为作者,我很高兴,请积极留言,为作品的后两部添加新元素,谢谢。 第十六章 直达鬼谷洞 我悻悻的回到石砬子边上,深吸了一口清鲜并带有花草气味的冷空气,一手把拉链往上推了推,一手捡起地上的枯枝,忙不迭的丢进快落架的火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早上大家陆续醒来后,相继用树叶上的露珠洗过脸后,沈老板让一个伙计把带来的罐头和肉干分给大家。因为一会要往上攀爬,估计要消耗不少体力,所以沈老板特意叮嘱大家一定要吃饱,会喝酒的最好不要喝酒,以免早上喝酒晕乎一天,把大事耽误了不要紧,要是一失手到时出现什么事就不好了。对此即便是沈老板不说,胖子等人也知道其中厉害。 吃过饭后,我们把地上的火星,草木灰处理了一下,直至看不出任何痕迹后,我们才沿着一条根本看不出是路的路,开始往上走去。开始的一小时,脚下的路还算平缓,相对来说,我们没怎麽费力,但是随着山势不断变化,我们的步伐也越来越小,开始由行走逐渐演变成了攀爬。 我和其他的几个人还能勉强挺住,但是沈老板和崔先生却是眼见不行了:沈老板养尊处优多年,如果没有这次变故,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吃到这样苦头:崔先生虽说身体硬朗,但是毕竟上了年纪,如果换在平地他可能不输于我们,但是这样高强度的运动,莫若是他,就是换了年轻人也未必吃得消。 我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把脚贴在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根处粘稳后,微喘着要大家先就地休息一会,沈老板和崔先生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因为碍于面子,是以他们谁都不好意思开口吱声,而今一见我张口,所以他们两个也顾不上意图暴漏,索性在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和胖子,阿森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决定把沈老板,崔先生背包里本已不多的东西再分解一下,意见统一后,我们用手扶着靠近身边的树干,依次把身体从上面溜了下来。经过讨价还价,除了水壶,指南针、香烟、手枪、以及沈老板的那半张藏宝图给他们留下外,其余的全部落到我们的肩上。 休息了好一会,大家又开始了情不自愿地攀爬。因为背上加了负荷,脚下的路越来越不好走,因此没走多远的路,我的身上就被汗水沁湿了。衣服和背包带黏在一起,而后又和湿漉漉滑溜溜的脊背黏在一块,让人既感到背包带坠的难受,又觉得背上一点气不透,闷乎乎的说不出有多难受。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人,禁不住被他们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此刻我们所处的位置,也不知是不是到了半山腰,刚才我在山下仰脖看时,只见半山腰处云雾霭霭,云遮山,山抱雾,但是此时细看却发现,前后都是云雾弥漫,要是照这个现象看,不须走到山顶,只要手上或是脚上稍有不慎,任谁从这滚下去,即便不被树木刮飞皮肉,也会被山石挫的死无全尸。 我把脚紧紧地稳在一棵大树根处,一边提醒众人注意手脚配合一致,一边用肩膀倚住大树,反手将背包里的棕绳取出,捏住一头后,我将另一头抛给众人,随后我将这一头交到胖子手中,要他往斜上方走几步,然后一口气能爬多远就爬多远,到时把绳子固定好,这样他既能趁着我们往上攀爬时休息,同时我们又能借力快点移动脚步。 我和胖子轮换着倒换了几次,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吃不消了。胖子坐在一颗大树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的问沈老板前边还有多远,要是太远,不如在此宿营,要是望山跑死牛,把大伙都累屁了,到时连看宝的心都没了?沈老板使劲扇着手里的蒲扇,站起身,手搭凉棚朝高处看了看,而后他激励大家使使劲,前边不远就到山顶了…… 大家一听鬼谷洞就在头顶,取宝的愿望似乎比刚才更加强烈了,休息了一会,我们又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往上又走了近半个小时,脚下的路忽然间斗转星移,似乎比刚才省力多了? 我回过头对比了一下,果不其然。并且我还发现前方的树木虽然越来越壮,但是数量却是越来越稀疏,虽然暂时我确定不下来我们到没到山顶,但是从时间上推算,估计我们已经垂直走了近千米。 又往前走了三十余米,一条延绵数百米的天然断裂带横亘在我们面前。我心道这下完了,瞧那断裂带的宽度与对面的山相隔足有百米,除非是肋生双翅的大鸟,才能够飞渡过去!我估计一定是沈老板的藏宝图出了问题,于是我忙向沈老板望去,却不想沈老板兴奋地把脸都憋红了。 沈老板激动地对大家说:“到了,我们到了,前边就是鬼谷洞,大家一起过去看看吧!”我们一听期待已久的鬼谷洞就在断裂带的下方,顿时来了精神,瞬时每个人都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恨不得几步就窜到鬼谷洞前,临到断裂带边缘时,脚下的路斗转直下,因为担心重力加速度产生的惯性过大,到时刹不住车,从断裂带边缘滑下去,因此我们尽管内心狂喜到了极致,但是脚上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及至近前时,我们看得更加清晰。 脚下的那条裂缝并非是什么断裂带,而是这山的整体在地壳运动中,被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准确地把山的一部分切割了出去,一块高高耸起,一块陷进地表。我壮着胆子趴在山的伤口处往下看,只见这山崖如刀削斧凿一般规律有型,立陡立隘,他与最底下的水平高度简直快垂直了;山崖的腰部云雾缭绕,缓缓流转,聚而不散,游而不离,宛若祥云一般,烘托着断壁残岩,至于云雾下面还有多远到达地面,我就不得而知了。 扫视了几眼,大脑随之一阵眩晕,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我的意识猛然窜出想要跳下山崖的冲动,我唯恐自己真的松手跳下去,于是赶紧向后紧爬了几步,随之就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向下看了。胖子见我脸色苍白,以为我在下面看到了什么,他连忙问我看见啥了?我用手一摸,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我担心实话说出会影响大家士气,于是我就编理由说自己可能缺氧了。胖子见我脸色难看,就从包里取出烧酒,让我压压。 我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酒,拧开盖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灌了几口,直至酒气在胃里逛了一圈,从喉咙中猛冲出来。随着心口一阵发烫,我觉得自己镇静了许多。我把酒朝大家面前一推,故作资深的要大家喝上几口,并说酒对缓解缺氧有等同于药用作用。 作者的话: 第二卷已经高潮阶段即将上演,敬请期待,如果有时间,可以和我一起想象以后的情节。 第二十章 寻找鬼谷洞 我拿着酒壶对大伙说:“如果有谁感到头晕,恶心、乏力、酸软等症状,那就说明出现了轻度缺氧,要想让身体好受一点,必须要饮上几口酒,否则待会下去的时候,重心转换,搞不好会加剧缺氧。如果一旦眩晕抓不住绳索,那么后果将比缺氧严重一千倍。” 众人一见我说的那几样症状,人人都有,因此他们也顾不上沈老板来时的叮嘱,拿过来就喝,尤其是崔先生手下的那个瘦伙计二口酒下去,浑身就跟整个人在浴池里泡过。 我故意编个谎话骗大家,并非是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我之所以这麽做,其实是有两个含义的:一者经过刚才的剧烈运动,大家的体力消耗很大,能坐下来休整一下最好,但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难境地,唯有勇往直前才是不二出路,这个时候言语的激励可能起的作用不大,唯有抓住大家剧烈运动后身体出现的正常反应,正话反说,这样既能保持沈老板的面子,同时以此舒筋活血,还能起到减轻疲劳的效果;二来是我有心让酒精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在潜移默化中,培育出一种酒后是英豪效果,以此最大限度消除人的脆弱一面。 果然在实物胜于言语激励的作用下,大家伙跃跃欲试的劲头,明显比刚才高了许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沈老板和崔先生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崔先生站起来说“兄弟们,野拂宝藏就在咱们脚下,不知大伙是愿意今晚搂着无尽宝藏睡呢?还是愿意在这崖顶迎着西北风睡呢?” 崔先生这几句话很给力,大伙一听无尽的宝藏就在脚下,哪还有心思在这风清月冷,没风景,没保障的乱石堆睡呢! 沈老板一见大家表态坚决,他二话不说立马从胖子包里取出一根百米长棕绳,而后他让阿森把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等长同直径的大绳,把棕绳的两个头抽出后,沈老板在靠近崖顶的大石墩处把两根绳子系牢,而后他把两根绳子的余下部分抛到了崖下。 过了好一会,坠落到崖下的绳头才把绳尾绷直。绳子是抛下去了,但是让谁第一个下去探路呢?胖子朝我偷偷挤了一下眼睛,而后把嘴朝阿森怒了努,其意再明显不过。绳子抛下去的瞬间,我的第一个念头和胖子想的丝毫无二,我们这次来纯粹是为了一个“义”字而来,而并非完全是奔着利来,既然是助拳的,没必要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既然阿森是沈老板最信任的人,似乎除了阿森其他人下去都不太合适。但是我又转念一想,如果阿森先下去,届时他在底下公报私仇,待胖子下到一半时,偷偷的给他来一枪,那么崖上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如果换了我第一个下去,崖上的人中有胖子为我保驾,有崔先生在其中为我担保,如果中间不发生什么意外,我和胖子的安全就有了百分百的保证,同时我最先下到崖底,既能为大伙探查一下崖下的情况,同时我在下面料想阿森再狠毒,也绝不敢在我眼前使坏。如果阿森胆敢不轨,我第一个就枪毙了他。 想到只有我先下去,才不失为两全其美,于是我就对沈老板说:“谁第一个下去,并不重要,关键是这绳子够不够结实?绳子长度能不能到达鬼谷洞?下去的人到了鬼谷洞如合同上面的人联系?最主要一点是咱们都下去了,万一这时候来人了,在咱们下到绳子一半时使坏怎么办?” 沈老板胸有成足道:“这绳子的结实程度绝对可靠。咱们的绳子是从德国进口的,据推销绳子的老外讲:这绳子可以垂直拉动一辆十多吨重的大卡,一辆十多吨重的大卡都能拉动,更别说我们了百十斤重的人了。 停顿了一下,沈老板随后看了看大家,随后肯定说道:“根据我祖辈的描绘以及宝图上的记载,鬼谷洞位于崖下一百来米,这两根绳子每根都不少于一百五十米,狂妄的说即便是地壳运动,山体上升,我想近十几年的时间,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不会超过十米,所以我有理由认为绳子长度绝对可以到达鬼谷洞。至于下到地下的人如何跟上面的人联系,以及留谁在上面?这一点我没想到,还请魏兄弟赐教?” 我表面客气了一下,而后说出了我的想法。下到鬼谷洞的人有我,胖子、阿森、沈老板、崔先生、还有那个长得和灶王爷一般模样,小名叫东子的伙计。至于其他的四个人,我建议给他们配备重火器,成为我们的后勤保障基地,严防有人从后偷袭。第一个下到鬼谷洞的人随身带上两个铃铛,一个挂在崖下的绳子尾部,一个挂在绳子的百米处,这样下去的到达鬼谷洞后,只需摇动绳索发出信号,上面的人就会听到铃声,第二个下去的人只需在途中不断晃动绳索,这样上面和下面的人就会听到信号,以此做好接应。 沈老板,崔先生听完我的建议,连连点头。我见大方向敲定了,就把我准备第一个下去的想法提了出来,沈老板听后叮嘱了几句,而后他把夹送辊从包里取出。接过后,我看了看手里的夹送辊,辊体系纯钢打造,整体被打磨得光滑瓦亮,接口处焊泥严丝合缝,估计这两道焊口至少已经补焊了五六次之多。 我把安全带系好,将两个大铜铃铛挂在了腰间,把夹送辊准确的套到绳索上后,我朝大家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我有意把大拇指往后拉了拉,好让胖子清楚看见,胖子会意的朝我挥了一下手,而后他把手放到了枪上。 我一见胖子领会了我的意图,转身来到山崖边,我最后看了一眼大家,然后就一手扶着绳子,一手慢慢的松开了夹送辊手柄,一点一点的踩着脚下裸漏的山岩,把自己放了下去。在崖下二十几米处,我拉紧夹送辊手柄,将自己固定好后,我从腰间摘下一个铜铃,用细铁丝将它栓到了另一根绳子上。我用手摇了摇,铃声清脆,悦耳,音波飘出了老远。 做好这一切后,我又开始往下滑行,也不知往下滑行了多少米,用去了多少时间,我在一个可以承载体重的石缝处再次将身体稳住,我好奇的往周遭看了看,只见一片黄糊糊的颜色连接着碧蓝的天空,黄糊糊那是崖壁的颜色。我的身畔除了这道一米长石缝,其余的尽是光滑无比,不带一丝表情的坚硬石壁。我的脚下云雾霭霭,尽管我已经穷尽目力,但是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我还是不得而知。 第二十一章 发现鬼谷洞 我一见身下环境异常凶险,顿时赶紧抓紧手中的夹送辊,并重新检视了一遍安全带以及与之连锁的夹送辊卡口,全部确认无误后,我深呼吸几口气,觉得头脑较刚才清醒了许多后,我开始慢慢放松夹送辊,让身体均匀地保持一个速度下滑,直至把身体完全的融入到脚下的那团云雾里。 我在上面往下看时,因为大团的云雾把下面遮掩得严严实实,因此我以为这团云雾的厚度一定很大,谁知把身体真正融入到其中,,却发现它根本不是原来我想象的那么浓,那么厚。尤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腰带雾”竟然是从崖间一块稍稍突起并带有一道裂纹的大石下冒出来的? 我把手试着放到裂缝处划了划,瞬时一股清凉,匀速的感觉,通过手指传进我的大脑,怪不得这团“腰带雾”挥之不去,流而不散,原来这座大山竟然是他的“胎盘”。我观察了一会,还是没有搞清这些云雾是怎么形成的呢?估计不到里面看个究竟,从外面看是不会弄明白的。 我慢慢的将自己放入到这团云雾中,本以为穿过这片腰带雾,还要往下再走很远,才能找到鬼谷洞,谁知刚刚穿过飘渺的腰带雾,脚下就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口?那洞口位于万仞之上,口型从上面看极像是一个直立起来的烟盒,洞口及周遭石壁刀削一样光滑,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谷洞,为了预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于是在接近鬼谷洞的上方,我把夹送辊再次固定好,随后我先把手枪打开保险,让子弹上膛,交到左手,最后才从腰里把第二个铜铃拿出来,系到另一根棕绳上。 做完这一切后,我慢慢的放开夹送辊,让身体一点一点的滑下,等双脚差不多与洞前的石邸差不多齐平后,我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石邸,而后趁身体前惯的机会借力跳到了石邸上。确定身畔没有什么危险因素后,我把夹送辊的卡扣解开,把夹送辊放到一边后,我决定先给上面的人送个信号,待人聚齐了再进洞不迟。 我甩开膀子,将手上的绳索摇了三五个圈,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上面有小石子噼里啪啦的落下,我估计上面有人下来了,于是我朝后几步,为后来者担负起了警戒任务。约莫过了得有半个小时,阿森才从另一根绳子上下来。 我一见阿森只是有些微喘,心里不禁对他又高看了几眼。阿森看了看眼前的洞穴,也没有进一步的想法,于是他和我刚才一样,转身使劲摇晃绳索,把信号传给上面的人。就这样沈老板,胖子、崔先生、及东子等人陆续来到山崖下。 和我们几个人相比,沈老板和东子的表现逊色多了,沈老板养尊处优多年,要不是出现的这个突然变故,我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体验这么刺激的高山运动。但是那个东子,我们就找不到为他开脱的理由了。东子长得五大三粗,胳膊壮实的快跟半大孩子的小腿粗了,按理说他这个身板和体力,从什么下来应该不费什么劲,没想到一下到崖下,他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才起来。 我见东子憋得紫红的大脸,心中不禁暗骂:这小子可真他妈的熊,整个电线杆子一个,但是念在他背着我们生活必需品份上,我最后还是原谅了他的怯懦。待沈老板呼吸喘匀后,我们围聚在一起合计了一下下步计划。 经过大家一致同意,我们决定先埋锅造饭,把肚子填饱,把精神养足,直至体力恢复到八九分之后再进洞取宝。别看那个东子爬上爬向胆色不够,但是若要论起生火做饭的水平,我们几个人估计就是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席地而坐,围着用酒精块和木炭煮出来的一大锅肉汤,一边吃一边合计进洞后的具体细节。沈老板说他的那半张地图,到此为止已全部派上用场,至于进洞后怎么走,里面有什么厉害机关、如何破解、宝藏到底藏在哪、如何能够顺利取到手,那都是一个未知数? 胖子咕咚了一大口酒,边吃边说:“沈老板,这些你不用担心,咱们有人有枪,甭管他是龙潭虎穴,还是蛇沼鬼城,你领着我们往里闯就是了。再说崔先生是破解机关的好手,有他在,我们相信什么样的机关都难不住他。更进一步讲,你祖辈已看护这个宝藏百十来年,我相信宝贝是有灵性的,就冲这份情感,我合计着它在怎么不想失去自由,也不会直意冒犯并伤害他的主人!” 崔先生见胖子把他捧得老高,于是他就谦虚的言道:“作为一个手艺人,我此前虽说破解过一些机关,但那都是龌蹉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至于今天吗!老实说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因为咱们面对的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鬼谷子,鬼谷子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吧?” 鬼谷子据说是纵横术的创始人,其主要著作<捭阖>,已被全世界广泛关注并继承,他的四大弟子苏秦,张仪、孙膑、庞涓,随便说起那一个不是计谋百出,文韬武略,可有谁知道这四人仅习得了鬼谷子的百分之几学识,和鬼谷子的徒弟比我都望尘莫及,如今面对这几个人的师傅,我更加感到自己没什么把握! 崔师叔简单介绍了一下鬼谷子后,随后极其认真的劝诫大家:进洞后不要乱动,以免引发埋伏,到时得不偿失,用人趟机关,并非咱们最初所愿。崔先生说话之际,我见阿森不屑的看了看崔先生,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出了一些轻蔑。我不愿正面和阿森引发冲突,更不想让谈论话题越发低沉,于是我佯作未见,静静地听其他人说话。 崔师叔说完后,东子有些胆兔的问崔师叔:“崔先生,按你这么说,进了这个洞,那岂不是九死一生吗?”沈老板见东子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于是他不待崔师叔回答,就把话截了过去:“东子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古以来,机会和挑战都是并存的,要想出人头地,不吃一番辛苦怎么成?如果你要是害怕,不如你就在这里等好了。另外,如果还有谁也是东子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勉强。” 沈老板说完后,往旁边一座,胖子一听,当即站起表态:“沈老板,你放心,我既然来了,说什么我都要进去看看,如果要打退堂鼓,我就不下来了。”胖子见我一言不发,于是他就拉了我一下,其意是要我也当众表个态。 第二十二章 鬼谷神树 我一见随着胖子话落,大家都把眼神瞄向我这边,瞬时我把想说的话迅速在脑袋里过滤了一下,感到确实没有菱角了,于是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各位的想法,刚才我都听见了,我感觉大家的想法都很好,很实际,特别是对一些事的关心,我个人认为也是有必要提前考虑的。目前咱们最为关心的事是进去后线路不明,机关不清,担心走错路,遭到未知埋伏,我的想法是既然咱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进洞取宝肯定是没有悬念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洞我们得怎么进? 我个人认为天门山属于喀斯特地形,因其特殊的地理地形,所以鬼谷洞内可能洞连着洞,洞内还有洞,为了不走死路,不迷路,不走重复路,所以我建议进洞前大家尽可能地多捡拾一些树叶,进洞前撒几片,遇到转弯处和新洞口再撒几片做个记号,如此一条路不通,我们还可以走第二条,第三条。”众人一听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于是不待我的话音未落,大家纷纷叫好,甚至就连坐在一边闷头不语的阿森,也接连的点了点头,崔先生笑吟吟的用手缕了一下胡须,从他一贯保持的这个习惯性动作上,我知道崔先生已经认同了我的想法。 我们就地又休息了一会,估计个人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沈老板直起腰板,要我们对各自装备重新检视一遍,待大家伙确认无误后,沈老板站起身招呼大家来到洞前的一颗低垂的叫不出名字的大树前,随后沈老板要大家跟着他一起给大树磕几个头? 我不知道沈老板这么做究竟是何用意?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也随着他们跪下来时,崔先生他们几个已经齐刷刷的跪下了,沈老板恭恭敬敬的朝着大树率先磕了两个头后,回头一见我和胖子还站在原地未动,于是他拿胳膊有意碰了一下崔师叔,崔师叔回过头来,用眼神暗示了我一下,我一见崔师叔脸上表情极其庄重,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就知道这回非跪不可,于是我双膝一曲,跟着跪在了崔先生身后。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见胖子一个人傻傻的就跟看戏法似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于是我赶紧伸手扯了扯胖子的衣襟,随后又朝他狠狠地使了一个眼神,胖子无奈的朝我傻笑了一下,随后和我并排跪倒一处。虽然胖子跟着我跪是跪下了,但是看他的眼神,我知道胖子很不甘心。 沈老板一见大家都跪下了,于是他毕恭毕敬的朝洞前的那棵大树,又磕了三个响头,并且边磕头边在嘴里唠唠叨叨,似乎是在向大树祈求什么:大家模仿着沈老板的样子,流水作业似的跟着又磕了几个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磕完头后,沈老板让阿森从他的包里取出几沓黄諘纸和一挂鞭炮,接过黄裱纸后,沈老板复又单膝跪地,拿出火柴先将黄裱纸点燃,而后伴随着纸灰飞舞,他又将鞭炮点着,一时间鬼谷洞前纸灰缭绕,鞭炮齐鸣。趁沈老板燃放鞭炮,周遭回音萦绕,大家没人注意之际,胖子把手搭到我的肩上,偷偷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看他都觉得这是像在跳大神。 崔先生把脸凑过来,他小声告诉我俩:“这棵树可不是一般的树,算起来它的年龄少说也得近千年了,至于这棵树原来叫什么名字,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沈老板的宝图里管它叫鬼谷神树。”说话间,沈老板从怀里取出一条长长的红布条,并将它恭敬的系在了鬼谷神树的树干上。确认系牢后,沈老板转身要大家随他一起进洞。 进洞前,我仔细看了看鬼谷洞。老实说虽然我是第一个从上面下到这里的人,但是下来后我一直担心阿森暗中下手除去胖子,是以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阿森的细微动作上,所以身后的鬼谷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仅仅看了个大概! 而今仔细看去,只见鬼谷洞长,宽、高几乎等同。如果它不是真实的呈现在我面前,我是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空前绝后,旷古烁今的巨大洞穴,竟然是开在一个上距悬崖百米,下临万丈深渊,周遭绝壁光滑如水洗的万仞山中。尤其让我敢到惊奇的是,洞门四壁表面光滑,纹理自然,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刀削斧凿的痕迹,我猜想洞口是被一种特殊工具整体切割下来的?这个大胆的想法刚一成型,随即我又将它否定了? 因为这个呈倒梯形的洞口,即便在现有条件下,换了现代人现代化工具,估计也达不到贴近自然的标准,更何况古人简陋的装备和工艺!虽然古人是如何把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凭我的想象,无法臆断,但是我却因此而更加尊崇沈老板的先祖睿智英明,怪不得野拂宝藏得以藏匿天门山这么多年,在无数江洋大盗,香客和奇怪僧人的虎视眈眈下,仍然安然无恙,由此看来真正起保护作用的并非是鬼谷子或是鬼谷洞前的鬼谷神树,而是一直坚守护宝任务的沈家先祖。 我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走在前面的胖子回身轻轻推了一下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走在前面的人已经陆续打起头上的射灯,唯有我跟在后面没有任何举动。胖子问我想什么呢?我不知该跟胖子怎么说,,于是我只好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说也奇怪,随着我拍亮射灯,随众人最后一个进入鬼谷洞,刚才还好端端的天气,转瞬间就乌云密布,随后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我下意识的朝洞前的深渊看去,只见随着牛毛细雨飘洒,洞前的云雾激荡起伏,绵绵长长,似一抹抹浮云,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我真想抬腿迈上去,好好体会一下“迈步入青云”的感觉。 在海拔和气流的影响下,下到底下四个多小时,我不仅没有看到一只大鸟,同时我反倒觉得周遭的群山都跟臣子似的,蛰伏在天门山脚下。看到眼前的景观,我忽然想起几句古人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在这一刻最为逼真。 沈老板一见好端端的天气,转瞬间就沥沥的下起了细雨,口中呐呐自语道:“上山下雨,进山晴,进洞下雨,出洞晴”,这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鬼谷显圣的传说是真的?我亦有此同感,只是苦于没有根据,不好直说出来罢了! 胖子一听沈老板这么迷信,于是他咧嘴就乐了,他说:“你们那,都快被鬼谷子给整魔怔了,自古道:盗墓不怕鬼,怕鬼不盗墓,而今我们进洞才十几步,你们就疑心疑鬼的,如果前边真有风吹草动,说不定没被里面的东西害死,你们就先被自己吓死了” 作者的话: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二卷精彩情节即将上演,究竟这一卷里谁是最大的受害者,以及鬼谷洞中还有何玄奥,现在就发挥你的想象吧,和我一起进入情节。 第二十三章 血色之瞳 胖子一见大伙谁也没有吭声,继续说道:“别看你们要手艺有手艺,要阅历有阅历,要力气有力气,但是归根说到底,你们的脑子里缺一种东西,那就是信念。(.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啥叫信念我说不好,但是我知道有病了就去看医生,肚子饿了就得找吃的,口袋空了就得想法找钱去,而今有人捷足先登,欲要窃取你祖先苦心守候的宝藏,说白了咱们和对方较着劲的提前找到宝藏,就是我们的信念。” 胖子的话通俗易懂,言简意赅,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是就是这几句话,却把我们的坐标重又拨回到了起点。我小声的调侃胖子:“诶呀,看不出来,这才一夜的功夫就把自己的水平搞上去了,老实交代跟谁学的?党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胖子狡诈的看了看大伙,此时他们正四下照射着洞里的景致,根本没有人注意我俩。胖子把手伸进怀里,随后从里面抽出一本毛选,他说今天我讲的话,都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所教。怪不得他老人家能够带领人民打江山,要不是昨天我睡不着,在灯下翻看了一会,我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原来是文武双全。 我俩说话间,沈老板已经将我们目前所呆的地方检视了一遍,借着射灯的光线,我看到周遭四壁都是清一色的堇青石,整个洞古朴典雅,幽径通深,一看就知道这是大自然留下的最原始数据。我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指南针,确定了一下我们目前所处方位,而后开始有计划地朝着头上,周边,脚下依次望去。 洞穴的最高处距离我们大概有五六米,两侧石壁极像是一个漏斗形状,越往里走越宽阔,脚下的路相对平坦,起伏不大,前方没有发现第二个洞口。逗留了一会,沈老板认为这里藏匿宝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于是我们开始沿着碎石路向里走去。 往前大概行进了二十余米,转过一个洞弯,前方一下子豁然开阔起来。虽然空间越来越大,但是一系列问题也随之接踵而来?洞顶的石壁不知何时已由平坦慢慢变成了犬牙交错,各色石头挤压在一起,越发显得诡异,尤其其中几块像极了幽冥厉鬼的头颈,在高处俯视着我们这群冒然闯入的凡人。 尽管在前进途中,我们已经感到脚下的碎石路越来越翘,但是却没有想到随着脚下的道路升高,头顶的空间也离我们越来越远,由于临来时把洞穴的内部构造想的过于简单,因此还没等到山腰,我们就遇到了射灯射程不够的困扰。 我们依次朝四下照了照,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我们绕过脚下的碎石块,匆匆朝着里面走去。不成想碎石路上堆积的石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及至最后都成了一道道障碍,我们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从上面翻越过去。临来前,我听田湾里村的老乡说过天门山经常有巨蟒出没,于是临来时我求他们为我们每个人都缝制了一个雄黄香囊,也不知道这玩意好不好使。 沈老板一见前方大石拦路,并且大石下缝隙相连,鼠洞极多,他担心大石底下真有巨蟒出没,于是他让我们保持距离,以便在出现意外情况时能够有空间躲避,并方便其他人救援,在翻越这些大石道前,崔先生把我们分成了三组:沈老板和东子为前路,我和胖子居中,阿森和崔先生断后。 我看前边的东子和沈老板距离我有一段距离了,于是我和胖子不待崔先生吱声,就把枪插到腰间,开始跃上第一道阻碍,我一边观察周围动静,一边忙不迭的加快速度,我正爬得满头大汗之际,耳边就听“彭”的一声枪响,紧跟着我身边的石笋就被飞出的子弹削去了一脚,我一见有人暗中打枪,只道这一枪是阿森所发,于是我不待对方打出第二枪,就赶紧将头上的射灯熄火,随后招呼胖子迅速躲到一边,寻找掩体躲避。 胖子听到枪响后,反应比我还快,我俩抹黑使劲朝着右首处空地一跃,随后又向一边的一块石盘样地大石后挪了挪,我刚想探头看一看到底是谁打的黑枪,谁知刚有这个念头,头顶就又响起了一串密集的子弹声,借着头顶子弹与岩石碰撞后飞溅的火花,我见胖子咬牙切齿的准备举枪还击,担心他误伤到崔师叔,于是我连忙示意他蹲着别动。 我俩蹲着石盘后大概快十分钟了,对面还是一片寂静,又过了一会,对面想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远处飘了过来:“想不到胜子和梁子就这样没了!到底是啥东西把他俩拖了去,东子,你他妈看清楚没有?”我一听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老板,心中顿时一热,我本待起身向大家报个平安,转念一想刚才是谁打的黑枪尚不明朗,如果这会直接现身,岂不给了幕后之人可乘之机,为此,我朝胖子比划了一下,用手语告诉他别动。 沈老板疑窦的问东子:“刚才你看见啥了,怎么连招呼不打就擅自开枪?”东子说他在前边等着大伙时,忽然看见我和胖子的侧面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那双眼睛又大又红,如同被血浸过,他怀疑是洞中的巨蟒想要伺机猎杀我俩,于是他就没头没脑的朝着巨蟒的眼睛开了几枪。 我正在怀疑东子所言不实之际,崔先生接下来的话语证实了东子所言不虚。崔先生说他和阿森同时看到了一双宛若孩童拳头般大小的血红之瞳,藏匿在我和胖子的头顶之上,因为那东西一会隐逸,一会闪烁,根本看不出是个啥东西,就在他俩细看之际,东子开枪了,随后就见我和胖子的射灯相继灭了,他担心我和胖子已被巨蟒吞没,于是他和阿森连开了几枪,没想到还是给那个东西逃了。 东子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崔先生的话那就截然不同了。我一见误会解除,刚要起身,不想一边的胖子竟然搞起了恶作剧。他反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哽咽着发出凄惨的颤音:“东子,你小子太逊,人笨,我不怪你,但是你枪法也太差了,你那一枪你知道打在哪了吗?”胖子凄惨的话音刚落,我们的头顶突然刮起一股凉风,随后一些细小的石子由上面簌簌落下,这一突然出现的场景,不仅让对面的人骇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使得我和胖子已经放松的心弦重又绷得好紧。 第二十四章 什么东西 一时间,洞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随着碎石子的不断下落,对面的人与此同时也拍灭了各自头上的射灯,在静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空间里,我几乎听见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在以每秒百十下的速度急促跳动。 我背倚着身后的石壁,警惕的逡巡着黑暗里的一举一动,侧耳倾听着每一个跳动的音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近乎静止的对视中,除了死一般的寂静,还是寂静,我不知道这样的对峙还需要多长时间? 黑暗中只听东子胆怯的发出一声“啊”的颤音,随后众人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我和胖子一见大家已和那条蟒蛇交上了手,于是拍亮射灯赶紧爬上石盘,随后就跳到了众人身后。胖子问挡在前面的东子:“东子,发现啥了,打着没有?” 东子紧张的说他好像把那东西打死了。东子话一说完,觉得问话的人语音不对,他猛一回头,恰好和胖子的瘦长脸打了一个照面,在射灯的光线和角度的共同作用下,使得胖子的五官更加狰狞,东子一见吓得够呛,他哆嗦着举枪就要射击,胖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东子的胳膊翻转过来,东子脸色煞白的问胖子是人是鬼? 胖子哈哈一笑:“我还没死呢!”沈老板一见我俩安然无恙,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就走上前握着我俩的手,好奇的问我俩刚才去哪了?我一见沈老板对我俩深为关切,于是心中一热,就把刚才的想法和顾虑如实告诉了沈老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后我问沈老板刚才大家为什么打枪? 沈老板说:“刚才大家把射灯熄灭后,东子发现那双血红的眼睛竟然转移到了对面,于是他举枪射击,只一枪就把其中的一只血红之瞳打爆了,我们担心受了伤的蟒蛇垂死挣扎,临死前向我们发动进攻,于是我们就乱枪齐发,现在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蟒蛇多半已经被我们打死了!” 我看了一眼一边揉着胳膊的东子,心想这小子的枪法简直糟透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能够一枪就把蟒蛇的眼珠打爆了,真是行运到了家!东子一见我羡慕的看着他,顿时来了精神,他把脑袋昂得高高的,神色调的酷酷的,完全是一个大英雄的姿态。 阿森见东子小人得志的样子,极为不屑,他掉头对沈老板说:“咱们与其在这停留,不如现在就到对面看看,说不定在蟒蛇穴居的地方,能有什么收获。”大家一听,这个建议不错,于是我们就按次序下到石盘下,又翻过几道石梁,我们就到了对面的洞壁下,大伙找了半天,连蟒蛇的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胖子正想取笑东子几句,还没等张口,就听崔先生惊呼一声:“上面有情况。”听崔先生这么一喊,大家伙赶紧就地把身体掩护起来,而后大家将目光不约而同的汇集到洞壁上方。刚才我见崔先生朝大伙喊话时脸上有血,借着躲避的时间,我朝崔师叔处看了看,崔先生见我很担心,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见崔先生手在脸上一划拉,就把脸上的血迹擦干了,心中很是纳闷? 我正自诧异间,忽然感到一滴水珠滴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及其自然的梗了梗脖子,继而就发现滴进我脖子里的好像不是水珠,我伸手抹了一把,感觉粘糊糊的,于是我把手拿到眼前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血。 我抬头向上看了看,这才发现此刻头上的一个突出檐角,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鲜血,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沈老板建议说:“不如先派个人上去,看看那怪物死没死,如果还没死,那就补上一枪。” 建议虽好,但是派谁上去呢?崖壁流血处距离我们有四五米,总不能搭人梯上去?我们正想着该如何上到四五米的高度时,东子说咱们来时,他看到鬼谷神树边有一颗倒树,树干宛若腿粗,长度似乎不少于六米,如果把它拿进洞立在崖壁上当斜梯,那么我们这些人中除了沈老板和崔先生,其余的谁都能上去。。大伙一听这个主意不赖,于是胖子让沈老板和崔先生在此等候,他张罗大伙跟他到洞外扛树去。我们几人沿着洞口方向几个翻腾,就来到了洞外。 东子用手指了指鬼谷神树的东侧,果然,一根长约五米,宛若九岁小孩腰粗,表面还算光滑的倒树,就横在鬼谷神树的一边。胖子抽出腰间的砍刀,啪啪几下,就把那棵还有生命的小树一分为二。把树扛到洞里后,接下来谁上去的问题就成了我们讨论的重点。 胖子说他身高腿长,要是正经八百的梯子,他谁都不攀,立马第一个上去,而今就这么一个棍触在哪,他的优势全没了。如果派我上去,真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又很担心我的枪法,怕我不能在关键时刻将对方一枪爆头。阿森一听胖子这话摆明了就是飙着他说的,于是他极其不满的哼了一声,沈老板一听,心里虽然知道这是胖子耍的计谋,但是他还是打着哈哈地说:“尺有一长,寸有一短,何况人乎,既然梁子感到为难,咱也别勉为其难,也罢,阿森你就上去试一试,你办事,我放心。” 阿森一听,沈老板已经婉转的把话说死,于是他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我俩,随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而后转身来到临时搭建的梯子前,胖子不怀好意的张罗着要给阿森把梯子,阿森见了心里没底,担心自己上到一半,胖子突然在下面使坏撤梯子,于是他就把站在一边的东子叫过来,要他协助胖子把梯子。 我知道阿森是怕自己爬到梯子的高位后,胖子在底下使坏,于是我朝正在准备上梯的阿森正色说道:“阿森,你放心上你的梯子,我们大家都会为你把好梯子,到了上面你要小心。”听我说完,阿森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好后,就见阿森量步拧腰,双手较劲,双脚一蹬,就跳到了近乎垂直的倒树上,而后他把手伸到树后,抱住树身,用两只内脚板使劲夹住大树,开始手脚并用的保持匀速向上爬去。 第二十五章 洞里来过人 约莫十分八分的功夫,阿森就接近了洞壁的崖角边,临接近石崖一米前,阿森稳住身形,腾出一只手把插在腰间的手枪拿到手中,打开保险后,阿森朝上面看了看,见上面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就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缓慢挪动着朝崖角爬去。因为上面的石崖朝外凸出,加之阿森的身形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上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下面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到达石崖凸出的岩角后,就见阿森两脚夹紧倒树,随后用左手攀住崖角上面的岩石,而后右手朝里一探,随着他手朝后一挥,就见一个硕大的东西从上面被阿森扯了下来?只听“彭”的一声,那个东西随即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那个东西身上的污血,随着它在空中连续翻转,立时如天女散花般的相继飞溅到我们的身上,脸上。 那个东西被阿森扯腿摔到地面后,连个动静都没有,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倒在哪里,看情形好像已经死去了。阿森下来后,我们相继围了过去,不想睁大眼睛看了半天,一时之间竟然难以确定这究竟是一个啥东西? 阿森走过去看了一眼被他丢到地上的那个东西,随即抬头骄傲的的看了东子一眼,并用余光瞥了一眼胖子,随后一句话没说,就到一边抽烟去了。胖子被阿森弄得很没面子,尽管如此,胖子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着大伙围着那东西看了半天。 阿森从上面惯下来的那个东西,确切的说是一只似鸟非鸟的动物,说它是只鸟,是因为这东西身上长着灰褐色的羽毛,一副有力的翅膀张开足有二米长,身下的两条腿宛如八九岁小孩小腿粗细,脚上的四趾宛若钢钳一般,简直比雕爪还要大上一倍还多;要说它不像鸟,是因为这只怪物的头上,遍布了短而密集并且硬度尤似刺猬的黄黑色绒毛,甚至就连颈项处也是如此,尤其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只怪物的面孔几乎跟人一般大,甚至比一般胖人的脸还要圆,除了五官外凸,嘴巴上是一个扁平状的喙外,其余部分几乎和人脸差不多。 胖子瞧了半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出来,估计是怕说出来的话遭抢打,于是他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又瞧了半天,崔先生站起身说:“我咋瞧着,都觉得这是一只变异的猫头鹰。”此言一出,除了胖子复议外,其余众人都不太相信?但是细看之下,又觉得崔先生说的没错。 胖子一见大家伙半信半疑,于是他就拿出刀子,就将这只动物鼓囊囊的嗉子剖开,里面是一些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的带毛肉类食物,其中还有一截相对完整没有被胃液完全腐蚀的老鼠尾巴,猫头鹰以老鼠为食,这事我们大家都知道,虽然大家最终认可了这是一只猫头鹰,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猫头鹰嗉子里的老鼠尾巴都有大拇指粗细,那么可想而知这只老鼠的个头该有多大? 沈老板一见猫头鹰的事弄明白了,大家又把话题扯到了老鼠身上,他唯恐众人因此耽搁时间,于是他故作恍然大悟状,飞起一脚将已经断了气的猫头鹰,使劲踢到了一边。众人一见,只得打住话题。沈老板见大家都站起来了,于是他张罗着大家继续前行,至于老鼠的事可以一边走一边说。 艰难的翻过脚下的石盘路后,我们没有原地休息,又辗转前行了三十余米,随后脚下坡势减缓,一个总计约有五六十平米的洞厅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呈现在我面前的洞厅,高度大约有七米,东西稍窄,南北略宽,外形像极了菜园里坠地的丝瓜。洞厅的南北两面有人居住并被修缮的痕迹。洞厅的南面有石桌,石凳,北面有一个用条石搭起的简易石灶,灶下有一堆灰白色的灰烬。崔先生走过去随手抓了一把,他用手指将外面的板结硬壳碾碎后,用手指肚搓了搓,摊开看过后,他惊呼的告诉大家:“是烧过的草木灰?” 大家一听,鬼谷洞内竟然有烧过的草木灰,顿时一惊,随后各自展开联想,并将各自想法说了出来,一时间,取宝行动变成了学术讨论:胖子说:“从盘古开天起,只有人类会使用火,地上有烧过的炭灰,明摆着已经有人来过,我看这膛子十有八九是被别人给提前掏了!” 胖子说完后,东子在一边补充道:“梁子说的有道理。我看地上的炭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瑏起那么大的一个堆,既然先来者有充足的时间,我估计洞内宝藏已经全部盗光了!”阿森冷冷道:“地上的炭灰明晃晃的摆在那,来没来过人拿眼睛一搭就知道,这还用你说,依我看咱们现在要讨论的是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撤出?” 崔先生清了清嗓子,他说地上的炭灰颜色灰暗,外表层已经风干成块,内里夹杂石沫和尘土,用手一捻灰中有板结的颗粒,从种种迹象看,这堆灰搁在这已有三四百年的光阴了,如果几百年前这个宝藏就已被盗,那么消息即使封闭再严,也不可能做到百年后不被人知,依我看这能不能是沈老板先祖故意设的一个局,以此提醒外来者,宝藏已经名花有主了? 随后崔先生向我们说起了他经历的一段往事:那年我跟我师兄在陕西踩点,我俩在蓝田发现了一座北宋古墓。当我们按常理打到墓室时,发现墓内棺木早已腐烂,陪葬物散落一地,并且多数陪葬品都被锈蚀的不成样子,于是我认定这个墓穴与我们之前就已经败了,却不想师兄从中看出了门道,于是他就带着我从发现的墓室往下挖,不想往下挖了不到两米,就又看见一个墓室,这个墓室和上面的那个反差极大,内有金粉刷的檀木棺椁及一些较为贵重的陪葬品。 我们得手后,返回北平没几天,随后南边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张三链子在我们发掘的墓室下,又发现了一个墓室,其规模,档次,陪葬品数量,都较一般显贵墓室奢华。虽然那次我们学艺不精,丢了师傅的脸,但是自此我们对“三叠棺”才算有了一些了解,而今这堆灰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我估计这是沈老板先人按照三叠棺的原理,故意布下的疑阵,以此迷惑进洞之人,好让进洞之人无功而返? 第二十六章 鬼谷神雾 崔先生说完后,沈老板站起来进一步解释说道:“地上的炭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父从来没对我提过,如果近百年以内,我的祖上有人来过这里,我估计先父一定会告诉我,虽然我不知道这堆炭灰的由来,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宝藏可能还在洞中,请大家不妨试想一下,如果野拂宝藏轻而易举的被他人所得,那么几百年来何以会有那么多的江洋大盗,香客和奇怪僧人到天门山敬香?再者:如果我先祖仅仅是凭借鬼谷洞之险,就将宝藏未经考虑的藏到洞内的某个地方,那么这么做与将宝藏随便埋在地下何异?” 停顿了一下,沈老板继续说道:“记得以前,我跟你们说过我先祖是闯王最信任的手下,也许你们还不知道!我先祖除了对闯王忠心耿耿,是一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另外他还是闯王手下将领之中一个文韬武略,弓马娴熟的全能之才,除此之外他最擅长的就是七经八卦。另外还有一件事来前我没对你们说,我不说并不是想要对大家存心欺瞒,实在是这件事关系到我先祖的颜面?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在对你们有所隐瞒。” 当年我先祖奉闯王密令携带宝藏出京,几经辗转,历经磨难,终于来到天门。到达天门山后我先祖及其手下亲信部将百余人经过苦苦寻觅,终于在天门山鬼谷洞内找到一处隐秘之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他们将这些财宝悉数藏好后,我先祖为防止藏宝消息泄露出去,于是在藏宝当日暗下毒手,将毒药撒进酒里,进而将他的亲信手下百余人全部毒杀……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张纸,竟然使得百余人为之丧命!说罢,沈老板从怀中取出一张已经泛黄开裂,用手摇上几摇就能变成碎屑的宣纸,沈老板边说边讲火机拿到手里,随着咔哒了几声,宝图下方瞬时燃起一道淡蓝色火焰,随后沈老板将宝图朝前方一送,点燃后的包图犹如一架失事飞机在打了几个盘旋后坠落到地上,没多大一会就化为一团灰烬。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沈老板忆起这段心辛酸往事,竟然悲从心来最后居然掏出火机将宝图一把火给烧了,我们一见藏宝图被沈老板点燃了,待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胖子可惜的说:“沈老板,你也真是的,虽说宝图将咱们领到这,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但是你又何必把它烧掉呢?怎么着它也有几百岁了,大小它也是古董,你不要就算了,何必非要把它烧掉,可惜了,可惜了!” 胖子话音刚落,就见一边的东子歪了一下脑袋,随后不知为啥,竟然腿脚一软咕咚一下坐到地上,而后脸色焦黄的东子就跟大白天见到了鬼似的,连滚带爬的萎缩到了胖子身后,并且他还哆里哆嗦的连续喊了几声:“有鬼,有鬼呀!”“鬼在哪呢?东子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胖子见东子筛糠似的抱着他,身体兀自抖个不停,于是他也不管东子愿意不愿意,硬是扯着东子的胳膊将他从身后拽到跟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东子哆嗦着硬着头皮用手朝前方指了指,我们定睛一看,宝图的灰烬正以飘逸,翻转的速度兀自贴着地面,向着洞内的某个地方快速移动。 胖子一见大喜道:“大家快点跟上,莫不是沈老板的祖宗显灵,带咱们看宝去?”说罢,胖子撒开大脚片子就追。我担心胖子误打误撞,再引出什么厉害角色,于是我紧跟着跑在胖子身后,大伙一见已经有两个人在前边跑了,于是也就顾不上迷信不迷信了,跟着我们就跑开了。 听人说活了几百年的动物会成精,对于一张活了几百年的纸张,它究竟会变成什么呢?估计这个问题不是一般人能够回答得了的!前边的宝图灰烬似乎很有灵气,我和胖子在它身后急追,它就疾奔;我俩放松脚步,他就慢慢悠悠的行进;如此试了几次,情形大抵差不多,胖子以为卷动宝图前行的可能什么脏东西,,于是胖子情急之下掏枪罩准灰烬中间位置就打了一枪,只听洞穴内轰隆一声炸响,随后前边的那堆灰烬就再也不动了。 我试着用脚跺了跺地面,前边的那堆灰烬还是没有反应?我正想试探着往前走,就见自那堆纸灰中间,也就是刚才被胖子用枪打过的地方,忽然冒出一缕缕烟雾,并且那烟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很快就遮掩住了前进的路。 依稀中,我懵懂的看见烟雾中现出了一个人形轮廓,我来不及细想,赶紧自腰间拔出手枪,照着烟雾中的那个人形轮廓就是一枪,只见射出的子弹以流星的速度,飞快的穿过云雾,生生的将棉花絮般的烟雾撕开一个缺口,只见随着枪声响过,烟雾中那个人形轮廓肩膀微微一晃,就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子弹的射击,随后我还看见那个人形轮廓扬起手掌,似乎想要凭空抓向我俩。 胖子一见云雾中的那个人形轮廓不畏刀枪,头皮顿时发炸,索性恐慌之下,他就不在瞄准,一股脑的朝着那个人形轮廓开起枪来。胡乱打了几枪,云雾中的那个人形轮廓非但没有受伤,冥冥中似乎还有越来越强之势,我见那团云雾的体积越来越大,好像用不了多久,它就要把我俩围裹了,于是我连忙招呼胖子边打边撤。说也奇怪,云雾中的那个人形轮廓一见我俩想要逃跑,竟然将身体分将开来,以钳形之势,欲要把我俩卷进云雾中。 我和胖子一见,顿觉情形不妙,索性连枪都不打了,打算立马抄原路往回跑,我俩跑的念头刚一萌生,那团云雾不知是察觉到了我俩的企图,还是嚣张的气焰沸腾到了极点,它狂妄的重又将身体合拢,就在它准备以雷霆之势袭向我俩的时候,身后众人齐声颤颤喊道:“鬼谷仙师,鬼谷仙师,鬼谷仙师。” 说也奇怪,随着众人一起呐喊,身后的那团云雾竟然慢慢的向洞穴深处退去。难道遁迹在云雾中的那个人形轮廓就是鬼谷子?胖子见刚才被他击穿的凹洞内,还在一荡一荡地向上漂浮着一簇簇云雾,他唯恐鬼谷仙师再次乘雾归来,于是他一边学着众人高喊鬼谷先生,一边用坑边的泥沙将这个凹洞堵了个严严实实。云雾散去后,洞穴内再次恢复平静。 借着头上的射灯,我壮着胆子朝前方看了看,刚才前边是什么样子,由于云雾的遮掩,我没看清,这回没了云雾,前方十几米的景致尽摄其中。我们的右前方及两侧皆是死路,唯有左前方有一小洞,洞穴上下窄,中间宽,可容一辆四轮车通过,整个洞口形状极似一朵盛开的喇叭花。 第二十七章 前路受阻 洞穴的周围有自然形成的石笋,石柱,以及一些奇形怪状反射着幽冥光辉,不知是原来就在此处,还是从他处挪来的巨型堇青石。通向洞穴前的路径,乍看像是一个小山坡,瞧它扬起的高度似乎超过了六十度角。借着均匀躺在它身上泛着绿莹莹的苔藓光晕,我清楚的看到洞壁上的石壁有被火器擦伤的斑斑痕迹,估计这都是我和胖子的杰作。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些发颤,鬼谷子已经修道成仙,不知对于后人的莽撞,他会用什么方式招待我们?如果他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和胖子就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连手枪都不能伤其分毫的高人,简直比史前怪兽站在眼前更为可怕。最好他是一个宽厚仁慈的神仙,那样他一定不会计较我俩的无知,我心里暗暗祷告:希望鬼谷子能够感知到我的诚意? 沈老板见周围无物可藏,目前只有一个洞穴可去,于是他让东子打头阵先到洞穴入口处,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东子不太情愿地答应了一声,而后慢腾腾的来到石坡前,他伸出脚在苔藓上试了试,而后才正经八百的一步步朝坡上爬去。因为坡度径直向上,加之上面又覆盖了一层水分很大的苔藓,所以从侧面看,走在上面的东子就像是一只大乌龟,一方面他要顾及脚下滑腻腻的苔藓,另一方面他还得弓着身子看着前方,同时他还得伸出两只手,尽力保持身体重心不直接下坠,以防止脚下打滑,身体突然跌倒磕到下巴。尽管小心加小心,东子还是没走多远,就从上面趴着滑了下来。 沈老板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阿森,阿森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阿森走到石阶前,他和东子的举动一样,仔细地对石坡上的苔藓做了一番观察后,而后阿森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见阿森迈开大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奋力的朝石坡上跑去,虽然阿森大踏步行进提高了前进速度,但是无形中也提高了前行阻力,这次阿森比东子往前超越了十米不到,而后他就再也把持不住脚下的打滑,结果两脚失控,一个翻身,仰壳就顺坡滑了下来。 崔先生把阿森扶起后,我跟前的胖子一见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胖子强忍住笑把嘴凑到我耳边说:“你看,阿森从头到屁股,都被石坡上的苔藓染绿了,咋看都觉得像是忍者神龟”。我用手戳了一下胖子,其意是告诉胖子正经一点,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 阿森一见我俩在一边咬耳朵,就估计到胖子没说什么好话,顿苦于刚才没能表现自己,是以他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虽然阿森的瞪视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是电光火石间,我还是扑捉到了他的眼睛里全是杀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胖子用手把挡在前面的东子往旁边一推,他走到沈老板面前说:“上这道石坡没啥难,关键在于方法,只要肯用脑子,就能找到解决办法。”沈老板一见胖子胸有成竹的样子,赶紧问胖子有啥招?胖子解释说只消用刀把石坡上的苔藓,从下往上刮出几个缺口,露出里面的石头,咱们就能踩着石窝上去。众人一听,这的却是一个好办法,胖子一见大伙点头,于是他就毛遂自荐的担当起了为大伙开路的光荣任务。 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声中,胖子把匕首从腰间抽出,走到石坡前,他蹲下身子,就开始用刀刮石坡上的苔藓,刮出一个二十见方的石窝后,胖子大致丈量了一下,随后他就开始刮下一个,如此周而复始,当他刮到离我们有九米多时,终于脚下打滑,倒惯了下来。我一直担心出现这种后果,于是在他开始决定实施这个办法前,就做好了各项准备,所以当他倒惯下来,头还没撞到石坡下的石笋前,我就已经一把将他的肩膀牢牢抓住,虽说重力加速度差点让我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一道二十几米长的石坡,竟然先后间难倒了三位好手,我诧异地看了看胖子刚才用刀刮开的缺口,禁不住好奇地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只觉手指所触之处光滑无比,似乎比人工打磨的还要光滑,尤其是上面还均匀的依附着一层透明的粘糊糊的液体,我把手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明显的感到有一股淡淡地碱性味道。 怪不得他们三人还没上到一半,就半道折了下来,原来是眼前的这种粘性液体在作怪。我走到沈老板和崔先生跟前,把我刚才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我把打算光着脚走上去的想法说了一下,崔先生担心的说:“不知道这种粘糊糊的液体有没有毒性,如果没毒性,就怕有腐蚀性?”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刚才和黏糊糊液体接触到的手指,表面看没什么变化,加之也没有感到手指处有疼和痒的感觉,于是我大胆的排除了崔先生的说法。准备妥当后,我把背包丢给胖子,仅随身带了一根足够长的尼龙绳,我赤着脚沿着胖子刮出的缺口,用脚指紧紧抓住脚掌下的石坡,把身体弓成半月形状,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一边用手指紧紧抠着眼前的苔藓,二十几米长的石坡,看着似乎没多远,但是想要真的爬上去,难度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我艰难的爬到胖子刮开的最后一个缺口处,刚想着想要像螃蟹一样的横着朝边上挪一挪,刚挪了两步,不想手上抓空,脚底打滑,瞬时我就像打滑梯一般出溜到了底下。虽然这一次我没能成功爬到石坡的中路,但是就在我将要滑下去的瞬间,我头上的射灯慌乱的在洞口随便扫了一下,电光火石间,我却惊奇地看到了洞穴的两侧,各有一尊人形轮廓雕像分别矗立于两侧洞壁附近。 轻微的眩晕过后,稍稍冷静了一下,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把我的新打算对众人细细诉说了一遍,众人听后都认为这个办法切合实际,如果连这个办法都行不通的话,那么我们除了回去找趁手的家把式,此外就别无他法。 我的想法是:最初的那一段五六米长石坡,坡度不是问题,难题是中间的那一段石坡,我们怎么才能找到立足点?关键问题是石坡的中端苔藓的厚度比两端厚,水分比两端多,湿度比两端大,如果单凭人力很难逾越,故此我想利用子弹的摩擦力,在光滑的石坡上留下斑斑印记,只有增加石坡与脚的摩擦力,我们才能一步步的上去。 到达石坡的中段后,还需要一个人手执尼龙绳,用双脚稳住身形,而后对准洞穴两侧的任一尊石俑雕像套取去,无论套在哪一个身上,我们都能以此为牵引,顺利的攀绳索上去。听我详细地把计划说完后,沈老板和崔先生连忙转身吩咐胖子和阿森,让他俩按着我的计划,先把石坡打出一个个小窝。 第二十八章 鬼谷仙洞 胖子和阿森接到指令后,举枪就射,几乎弹无虚发,一分钟时间不到就把一梭子子弹打没了。趁他俩填装子弹的时间,我把夜视望远镜拿到眼前,朝石坡中段望了望,只见石坡中段有几处苔藓被掀开了,里面露出了马蹄般大小的石窝。我一见阿森,胖子配合的漂亮,心中止不住对阿森的枪法也产生了几分羡慕。 阿森,胖子把子弹上膛后,乒乒乓乓照着石坡又是一阵点射,看长度差不多了,我让胖子,阿森不要打了。随后我问沈老板咱们这些人里,有谁套东西手法较为过硬一些?沈老板看了看众人,随后摇了摇头!我正想自个上去碰碰运气,崔先生说不妨让他上去走上几个回合,实在不行就让我上去换下他,我心中本来没底,崔先生既然这样说了,我又岂敢和他老人家争抢。 崔先生接过我递给他的大绳后,他没有急于爬到石坡上,而是就近捡了一块类似于骨头般的小石块,将小石块系牢后,崔先生量步拧腰来到石坡前,他轻轻调和了一下呼吸,随后就顺着胖子刮开的缺口,一步步的蹭了上去。将要到达中段时,他又借助胖子和阿森用子弹镂刻的石窝,脚步极其稳健的来到石坡中段。我担心崔先生眼神不济,看不清洞口的那二尊石俑,于是就让东子把包里的远程射灯拿出来,在下面给崔先生照亮。 东子把射灯支架支好后,打开射灯头上的开关,瞬时一道雪白的光柱直直的朝着洞口射去。崔先生将脚步停稳后,他颤微微地稍稍直起身子,开始尝试着将栓了石子的绳子抛向洞侧的石俑,开始几次因为力度过大,不是投在洞穴的上面,就是抛到了石俑的前边,崔先生弓步在石坡上略微喘息了一下,从动作上,我知道崔师叔此刻一定既焦急又疲惫,又继续抛了几次,眼见崔师叔体力已经明显不支,我正欲上去把他换下来,没想到崔先生最后一抛。竟然将绳子稳稳地套在了左边的那尊石像的脖子上。崔先生稍稍使劲一拉,绳子绷得笔直。 崔先生手捋绳子下到坡下后,我一见崔师叔气喘吁吁,面色泛红,脖子周围都是汗,知道这一次老头累得不轻,于是我将手里的水壶递了过去,崔先生接过后咕咚了几口,这才开口说话。沈老板见全部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他不待崔先生体力恢复就招呼大伙攀绳上到上面!我担心崔先生体力吃不消,于是就让众人先上去。胖子,阿森上去后垂下绳索将我们的背包挨个吊了上去。临到最后我俩时,我让崔先生把绳子系到腰间,等我到洞口后,在拉动绳索。崔先生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们全部到达洞口后,大家就地又休息了一会。虽然此前有绳索的牵引,将所有的重物先于我们之前吊了上去,重量减轻了许多,凭借绳子的牵引人可以节省很多力气,但是石坡的最后一段,还是需要手脚并用,特别是石坡的最后几米路除了臂力的支撑,还得把身体和石坡倾斜成九十度角,才能够顺利的爬上去。 借着就地休息的时间,大家依次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刚才我们上来时因为极度疲劳,是以谁都没有对身边的环境细看,而今静下来一看,我们谁都没有心思再呆下去了?矗立在洞穴两侧的石俑,面朝里,背朝外,,左边的那尊颜色乌黑,通透,面部表情极其残暴,只见其头发稀疏而卷曲,额骨高耸,双眉倒竖,怒目圆睁,两片厚厚的嘴唇向外翻开,露出里面紧咬的牙关,他鼻子下的胡须足有半尺多长,并且根根乍起和两耳相连,他左手前倾,胳膊上的肌肉粗壮有力,似要抓向坐在洞口休息的我们,右臂高高扬起,好像这一拳随时就要砸下来。尤其是在射灯的照射下,那神像的眼白极多,只有瞳孔有一点点黑色,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这石俑怨气极重,邪气太多。 右面的那一尊和左面的截然不同,反差极大,右面的这尊是一位修道的红面老者。此刻他正威襟高坐,右首捻须,左手扶膝,神情即似在参禅打坐,又好像是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尽管他眼帘打开将他的一双眼睛完全的屏蔽了,但是真正画龙点睛的却是他高挽的发髻,高高隆起的圆润额头,以及束住他稀疏发髻的虬龙冠和一袭正义凌然的八卦衣。 常理和尚是没有头发的,所以我估计他就是鬼谷子。如果从这尊石俑展开联想,这尊石俑的面貌应该和真实的鬼谷子最为相似,如果鬼谷子真如这尊俑像刻画出的那样,那么民间有关于鬼谷子得道成仙的传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鬼谷子已经修道成仙,拥有了无上法力,不要说我们这一帮凡人,估计就是再来个三千五千的,即便是把牙齿都武装上了,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今我们不自量力,凭借沈老板祖先留下的那半张藏宝图,贸然进入他的洞府,如果这老神仙高兴,估计还能活命;否则他一生气,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在前进途中殒命! 怪不得野拂藏宝得以藏匿天门山这么多年,在无数江洋大盗,香客和奇怪僧人的注视下仍然安然无恙,莫不是鬼谷子在暗中保护宝藏?那么野拂和尚是如何同鬼谷子取得联系的呢? 我望着俑像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胖子用手巴拉了我一下,随后他用手指了指我身后斜下方的一个角落,我和胖子的射灯光汇聚到一处,角落里的一切瞬时清晰地进入我的视线。我们此时所处的空间,是一个三十多平方米的洞厅,洞厅的西北方向有袅袅烟雾自地面升起。 这些烟雾好像完全来源于他身下的那块石头。石头怎么能够氤氲起云雾呢?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才发现那块突起的石头中间是空心的,那些飘渺的云雾正是从中空地带蒸腾出来的,并且那块突起的石头外形像极了我们农村的竖井。只是这井没规没矩,无边无沿,绝对是天地造化而成。我见竖井内云雾缭绕,云团翻滚,仙气罩罩,不断绽放出一朵朵苞蕾,禁不住就要伸出手去采秸一朵上来,我刚要把手送进那团云雾中,耳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炸响,随后自洞厅东北方向骤然传递过来一股强进的空气流,差点没把我掀到脚下的竖井里。 我踉跄的爬起来,还没站稳,鼻子中便嗅到一股浓重的硝磺的味道。凭感觉再加上刚才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炸响,我断定一定是有人用炸药强行破开了东北方向的那个洞穴。我一边爬起一边将头上的射灯扶正,此刻胖子等人已经亮出了家伙,正经体的盯着洞穴的东北方向。 沈老板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了一下,看嘴型似乎是在骂娘,我们静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东北方向的那个洞穴内没有任何响动,估计一时半刻,突然闯入的那伙人还不能立时到达这里。我们一边警惕地盯着洞厅的东北方向,一遍用手掩嘴将头聚到一起商量下步究竟应该怎么办? 沈老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他明确表示就是死也要死在洞中,绝不后撤。否则,宝藏被别人取走,自己则成了家族罪人,就是死一千回也还是没脸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第二十九章 被人俘虏 胖子一见沈老板态度坚决,孝感动天,是个真正的汉子,当即表态:不管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他说啥也要赔沈老板走上一遭。 我一见胖子说的大气凛然,知道他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办这件事了,我和胖子的关系不用多说,整个就是大宋时的孟良和焦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既然胖子决定了,我再反驳就没意思了,于是待胖子说完后,我随即表态愿意听后沈老板调遣。对此崔先生,东子极力主张先撤离后再从长计议。 阿森在一边不知在想着什么,对于我们的讨论,他始终一言不发?权衡再三,崔先生提议让阿森一个人先进入东北方向的那个洞穴,先摸排一下对方实力:如果对方人多,火器多,我们就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反之如果他们和我们人数差不多,没哈犀利火器,我们就从背后偷袭过去,如果他们于我们之前找到宝藏,我们就坐收了渔人之利;如果他们还没找到宝藏,趁乱打死几个反抗的,剩下的就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我们围聚在一起商量完毕后,阿森蹑手蹑脚的钻进了东北方向的那个洞穴。开始我们还能从洞穴的回音中听到他的脚步声,大概十余分钟后,洞穴里面除了呜咽的风声,就再也听不到第二种声音了。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后,洞穴内忽然传来几声稀疏的枪响,随后枪声大作,而后么没多久,洞穴内重又恢复原来的那种寂静。胖子想要抹黑进去看一看,我赶紧一把将他拉住,崔先生瞪了一眼胖子,随后他黑着脸的告诉胖子:“黑灯瞎火的在里面走,万一有岔道走散了回头联系不上,那可就不好办了?再说黑暗中他和阿森都躲在暗处,因为事先没联络联系信号,到时远远遭遇了容易引发误会,到时谁把谁误伤了都不好!” 胖子一听崔先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只得在洞外焦急的等待。又过了一刻钟时间,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洞厅内踢踢踏踏的杂乱脚步声打乱,从洞厅里面传来的细碎脚步声判断,估计洞厅里面至少有八九人之多,因为敌我不分,是以我们谁也不敢出声,只得将身体紧贴洞穴两侧的石壁。我们将身体藏好后,继续倾听着洞穴里面的动静,极致块走到跟前了,我们才听清原来是阿森押着他们过来了。他们中好像有一个人不太老实,眼见就要走到洞口了,临了还挨了阿森几脚,虽然这几脚不知踢在了那里,但是听那个人的哀嚎声,似乎阿森这几脚来势挺猛。 胖子和东子一见阿森押着人回来了,他俩未待沈老板发话,就走到了洞穴出口处,高兴的朝着里面大声喊道:“阿森,是你吗?我们都在等你呢!”里面随即传来阿森的声音:“喂,是我,你是胖子,还是东子?进来帮我一下,我头上的射灯电源有些不足了。” 胖子和东子一听阿森俘虏了对方,要是因为射灯电源不足,让被俘的人抓住机会跑了,或是反客为主由主动变为被动,那可就不好了,想到这,他俩抬腿迈腿就进了洞穴。进去了好半天,才听到东子在里面喊:“沈老板,崔先生,你们都进来吧!阿森从他们身上找到一张藏宝图,也不知是真是假?你们赶紧进来看一看吧?” 沈老板一听竟然从对方身上搜出了一张藏宝图,顿时喜出望外,一时间惊喜的连招呼都忘了跟我们打,就一脚踏进了那个洞穴。我和崔先生一见沈老板头也不回的进去了,于是也尾随其后进了洞穴。 我们曲曲折折的朝前走了二十余米,就看见七八个人蹲在地上,用背对着我们,沈老板一见阿森持枪站在一边,还没等到跟前,他就急着问阿森“那张藏宝图在哪,赶快拿给我看一看?” 我一见蹲着的人中竟然还有胖子,立时感到情况有点不对头,于是我不动声色的赶紧把枪掏了出来,我刚把枪掏出来,还没等打开保险,就见蹲在地上的胖子耸了耸肩,我刚想回头看看后面来的是谁?谁知还没等我转头,我就觉得后腰眼忽然被一个东西顶住了,凭感觉我知道顶在我后面的是一把枪。 “把手举起来。”我一见身后人发话,只好无奈的缓缓举起双手,紧接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立马就从背后下了我的枪,随后他又把我皮带上的匕首一同缴了去。我想回头看一看,打埋伏的是些什么人?那个汉子见我想动,于是拿枪朝我使劲一顶,并威胁我要是再动,他可就不客气了。 我担心对方是一伙亡命之徒,真要是让他们误解了我的意图,那我可就吃亏了。反正现在受制于人,不妨先按照他说的办。身后的人见我不再动了,随后跟我说了声走,而后我就被他押到了胖子跟前蹲下。胖子朝我卡了卡眼睛,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我苦笑了一下,其意告诉胖子这事一点都不怨他。 我和胖子交换完眼神后,随后转头仔细看了看洞里的陌生人。刚才我们三个人进来时,对方早就在我们进来之前就预先埋伏在了洞穴的转弯处的石头后面。其中用枪管顶住我的那位汉子,长得五大三粗,身高估计没有一米八,至少也在一米七七以上;另一位长得和他恰好相反,并且摸样比他还要丑,其余五位身材,长相,都很普通。 我见那五个人中,其中一个人看着面容恍惚,似曾相识,于是我不禁朝他多看了几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他是谁?那人一见我瞧着他接连看了好几眼,于是他就咧嘴勉强朝我苦笑了一下,我一见他嘴里的那颗四环素牙,立刻想起他不就是沈老板当日宴请的神炮手赵武吗?怪不得我们会在这里不期而遇,原来他是对方的卧底! 阿森一见我们全部都被制伏了,于是他就让其中一个小弟跑回去给一个叫邱爷的人传话。沈老板一见自己最信任的人,最后竟然坑了自己,于是他怒火中烧的朝着阿森喊道:“阿森,我对你不薄,视你为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是瞎了眼睛,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一个汉子见沈老板对阿森不敬,过来二话不说,照着沈老板的心口窝就是一脚,沈老板只顾着跟阿森理论,没有防备旁边的人,所以啪嚓一下就被那人踢了个大仰壳,我一见沈老板捂着胸口爬起来后,脸色瞬时像锡纸一样苍白,额头上紧跟着沁出了一颗颗冷汗,就知道这一脚要是再重一点,就极有可能要了沈老板的命! 第三十章 神秘八爷 阿森的手下对沈老板施以重手的时候,我见阿森冷冷的站到一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于是我就气愤的朝着阿森大声喊道:“阿森,沈老板平日待你如兄弟,你今天背叛他已经是犯了大错,如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他妈还是人吗?” 刚才将沈老板一脚灌倒的汉子,见我做了俘虏还这么嚣张,于是他将枪管倒转过来,随后拎着就恶狠狠的奔我走来,想用枪托砸我,阿森朝他摆了摆手,随后阿森走到我跟前蹲下身,对我说:“你说他平日待我不错,那你亲口问问他,他心里真拿我当兄弟看了吗?每一次我为他卖命,哪一次他不是把吃剩下的吐给我们,更可恶的是有一回我为铲除朱雀公司,身中八刀,差点没命,我在医院里难受得够呛,可他却趁机勾引我老婆,在我的床上快活,并且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还怀上了他的孽种!” 事后,如果不是邱爷,将这件事调查清楚了并告诉了我,可能我至今还以为那个孽种是我的儿子呢!另外,我实话告诉你,别以为当初他对你和那个死胖子好,是看中了你俩的人品,屁!他其实真正相中的是你俩的身手。 我一边听阿森说以前的事,一边打量着蹲在地上的沈老板,此刻沈老板也在神色慌张的看着我,我一见他眼神里诚惶诚恐,脸色随着阿森的话题一变再变,瞬时心中全明白了! 沈老板听阿森说是自己勾引了阿森的老婆,顿时在一旁叫起屈来:“阿森,你别听那女人骗你,我认识她时,他可一个字也没提到你,要是知道他是你老婆,就是其他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动他一个手指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阿森见沈老板这个时候还在狡辩,顿时怒不可遏,他猛然站起几步窜到沈老板面前,发了疯似的用脚使劲朝着沈老板的下身踢去。 最初几脚,沈老板还能本能的蜷起双腿,进行被动的躲避,阿森一见沈老板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一边苦苦的哀求自己放他一马,顿时脚上加力,朝着他的裆部连连踢去,没过一会,就见沈老板的裆部湿漉漉的一片血渍,随后就见他手脚抽搐,嘴角拉拉淌血,瞳孔放散的躺在那一动不动了!尽管阿森将沈老板的罪恶一一抖落了出来,我们听后对沈老板的为人所不齿,但是亲眼看着沈老板痛苦的死在我们面前,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了有一些难受?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曾经一起有说有笑的生活过。 阿森见沈老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动了,随后他怒气未消的走到胖子跟前,弯腰一把揪住胖子的头发,胖子挣扎着想要反抗,一个汉字一见赶紧拿枪往胖子背后一顶,胖子一见赶紧知趣的放下手,任由阿森把他的头使劲惯到地上。(.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阿森恶狠狠的的对胖子说:“死胖子,我老早就瞧你不顺眼了,你他妈不是仗着沈老板愿意和我处处做对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是我打爆你的头,还是你打爆我的头?”说完,阿森从腰里把枪掏了出来,我正欲伺机跳起从背后偷袭阿森,不想就在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阿森,把枪放下,把人都打死了,你想让自己兄弟蹚道吗?” 阿森一见此人喊话,只得愤愤的站起,把枪重新插回到腰间。我寻声回望,只见身后十余米的石道上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个人?跟在后面的正是阿森派回去送信的小弟;靠前站立的是一个六七十岁,面容清瘦,身材高挑的老头。我估计他可能就是阿森口中的邱爷? 那个老头几步来到我们跟前,那几个持枪警戒的大汉一见,赶紧靠后一站,毕恭毕敬的喊了声:“邱爷。”那邱爷听后面无表情的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们。那个被叫做邱爷的老头轻蔑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就见他脸色一变,笑呵呵的走到崔师叔面前,一边伸手拉崔师叔起来,一边忙不迭的责怪手下慢待了贵宾。 崔师叔冷眼看了看邱爷,而后从地上自行站起。邱爷一见崔师叔不搭理自己,于是他就面带笑容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裱装的十分精美的烟盒,把烟盒打开后,邱爷取出一只烟递给崔师叔,崔师叔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过去。旁边一个手下见了赶紧把火递过来,崔师叔点着后深呷了一口,邱爷见崔师叔把烟从嘴边拿开后,随即关心地问道:“二师兄,这烟的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从京城特意带过来敬献给你的。”我一听邱爷直呼崔师叔为二师兄,心里不禁一愣,既然他和崔师叔以师兄弟相称,何以他俩形同冤家? 崔师叔只顾吧嗒吧嗒抽着手里的烟,理都不理眼前的邱爷,一个小弟见了讨好的上前对崔师叔大呼小叫,结果被邱爷一巴掌打到了一边。抽完手里的烟,崔师叔言道:“老八啊老八,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贼心不改,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 “实话告诉你,这份财宝你想都别想,就是死,我都不会告诉你!”我一听崔师叔话中有话,似乎因为多年以前的什么事,他和眼前的八师弟产生了难以磨合的纠葛,并且我听崔师叔的话意,似乎他老早就知道野拂宝藏?既然崔师叔知道野拂宝藏的事,为什么来的一路上他一个字也没提呢?我正琢磨着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财宝起了争执,还是因为女人起了恩怨时?邱爷嘿嘿笑道:“二师兄别守着醋罐说醋酸,明说了吧!你如果不是为了野拂宝藏而来,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是来护宝的?”崔先生听后正色言道:“告诉你,我就是为此而来。” 邱爷听完后阴险一笑,随后他挨个看了看其他人,阴冷的说:“二师兄别以为缺了你,我就取不到宝藏,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邱之和的手段!”说完,邱爷让手下将我们重又押回到我们刚刚进来时的那个洞穴。回到洞厅后,邱爷叫阿森用枪逼着胖子先下到洞穴西北角的那个竖井里。临下去前,邱爷威胁带利诱的对胖子说:“刚才如果不是我发话,你的命早没了,一会你下去,要是能把路给我探明白了,我就放了你和你的朋友,并且还会给你们一些钱,让你们安全离开。但是如果你中间要是给我耍心眼,嘿嘿,不仅你没好果子吃,你的朋友也会因你受到惩罚。” 临下去前,胖子回头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满了留恋和无奈,我知道这是胖子在和我告别。竖井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样?中间有没有杀人利器?底下是不是龙潭虎穴?这些对于我们都是未知数!我知道胖子这次下去凶多吉少,顿时心里一酸,不禁回忆起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胖子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兄弟一起闯。 第三十一章 洞里湖泊 一个人下去,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连个帮手都没有,孤身无援,后果是很难想象的?想到这里,我上前一步拉住胖子,回身恳求邱爷让我们哥俩一同下去,真要是有什么情况发生,我们也好一起应付? 邱爷不放心的盯着我看了看,而后他要一个手下拿来一个口哨递给我,随后并拿话恐吓胖子:“到了下面后,千万不要玩心眼,耍计谋,一旦要是让我发现了,我绝对不会考虑任何人的面子,敢跟我耍诈,到时我就让赵武在你们头上装上炸药,直接送你俩到地狱去” 我接过一个八师叔手下递过来的口哨,刚要转身下到竖井里,冷不防崔师叔断喝了一声:“老八,这孩子是大师兄的徒弟,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回来的?” 邱爷一听赶紧叫住我俩,他惊奇的重新端详了我一下,随后亲切地朝前紧走几步来到我跟前,他惊讶地连连嗔怪我为啥不早说?如果不是二师兄从旁提醒,差一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如果真要伤着了,他是再也没有脸去见大师兄了。随后邱爷又问我你师父现在在哪呢? 我微其嘴唇刚要说,就见邱爷身后的崔师叔很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我心中立时明白,崔师叔这是要我别说真话。于是我赶紧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撒着谎说我师父已经驾鹤西游了!邱爷听后微现伤感,随即他又问我:“你师父跟你说没说过<西夏秘录>的事?”我果断的摇了摇头,邱爷一见从我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他眼珠一转,转身在崔先生耳边低语了几句。我不知邱爷对崔先生说了啥?就见崔先生脸色一变,随后崔师叔妥协的说他要考虑考虑。 邱爷面带喜色的让一个手下把东子押过来,随后把我手里的口哨要了回去,转交给东子后,他要东子先下到竖井里探探路。东子一听,当时腿就软了。邱爷哪管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硬是叫手下将绳子套在东子腰上,把他放了下去。东子的头刚一与竖井水平方向看齐,他身畔的云雾就迅速的和他的身体来了一个逆循环,扶摇直上。很快就把他彻彻底底的淹没了,除了能够隐约的看见一束光柱在游动,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竖井下传来了几声微弱而急促的哨声,听那哨声明显底气不足,估计东子在下面已经吓尿了。听到哨声后,邱爷招呼身边的一个手下让他捋绳下去,临下去前,邱爷告诫那个手下:要边滑边吹哨,好让上面和下面的人知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那个手下刚下去不到二分钟,邱爷又让那个瘦得像猴的手下跟着滑下去,让他仔细留意一下井底的情况,如果发现不对劲,不要耽搁,赶紧爬上来报信;如果下边情况正常,就将哨音改为三短两长以此告知上面的人。我见邱爷心思缜密,办事十分谨慎,不仅对我这位攻于心计的八师叔又高看了几眼。如此重复几次,洞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崔先生,阿森,邱爷和那个叫不出名字的壮汉。 邱爷回头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随后他让我先捋绳滑下去,并要我在快到底部时,给他送个信。我在竖井上面看到竖井内云团翻滚,此起彼伏,密度很大,以为这云雾已经将整个竖井弥漫了,不想顺着绳子刚滑下不到五米,身下的视线便骤然清晰起来。 我一边抓着绳子慢慢往下滑,一边密切地注视着周遭的情况变化,这个看似竖井摸样的垂直洞穴,直观看像极了以前油坊里的油漏,上窄下宽,并且越往下滑,周遭的井壁越光滑,除了开口云雾地带有无数细如蚊蝇的天然裂缝交织纵横外,其他部分都是光滑的滑石坡。因为上面的裂缝处噙满了水珠,因此在相对潮湿的环境下,下面的滑石坡上长满了短而细密的菌类绒毛。 我试着用手蹭了蹭,滑溜溜粘糊糊的,估计就是善于爬行的壁虎都不会在上面呆上一支烟的时间!我滑到一大半的时候,手里的棕绳开始抖动起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邱爷跟着下来了。虽说在师兄弟中他年纪最小,排名最末,论阅历比我们丰富不知多少倍,但是若是论起体力他就比我们逊色多了,大约滑到竖井的中上段时,借着夹送辊上挂着的手提灯光亮,我看见邱爷脸上已经见汗了,脸色也由蜡黄变为绯红,估计是直上直下的关系,使得他的血压骤然升高的原因。 半个小时后,除了地面上那个汉子没有下来,其余的人全部都下到了竖井的底部。 人员到齐后,邱爷稍稍喘息了一会,待气喘匀了,他就迫不及待的吆喝着让东子打前站,我们跟在后面,朝着北面与竖井底部唯一相通的天然溶洞走去。我下到竖井一半时,听到下面有叮叮咚咚的水流滴答声,原以为竖井底部可能蓄满了水,谁知下到底下一看,地上干燥得很,叮叮咚咚的流水声是从与之相通的溶洞中发出的。 我们越往前走,水流的滴答声越大,待转过一个八十多度角的转弯时,前面一下子开阔起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溶洞的尽头竟然是这般壮观?顿时我们都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连射等光线都不能丈量的巨大型山腹湖泊。七米高的洞穴石壁顶端狼牙般的倒立着一根根被水打磨得发白发亮的尖锐石头,这些石牙彼此连接又相对孤立,此刻自山岩中渗透进来的雨水,正沿着半弧形的牙床,有次序的朝着一根根石牙排队游去,在自身重量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流淌下的水滴以极快的速度跳进湖里,激起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飞花四溅。伴随着水珠的迸溅,我们清楚地听到了水珠与湖泊交响演奏出的天籁之音。 我们的脚下也就是靠近石壁处,有一溜人为依山开凿的曲折通道,蜿蜒的不知通向哪里?通道的边沿稍稍高于水面。站在通道上,我们用射灯朝湖边照了照,湖水微微泛着涟猗,一波一波的涌向通道,不断洗涤着与之相连的通道。湖水清澈,通透,深不及膝,用射灯一照就能看见湖底的堇青石底。 第三十二章 湖底洞穴 我朝洞穴的四周看了看这个天然溶洞四周都是石壁,湖水的源头,就是沿着石壁不断渗透的水滴,可以说这里相对来说已经到达了密不透风,在这种情况下,按理说湖面应该保持静止不动,即便有水滴大面积落下湖水也不会产生翻腾的浪花? 我正在思考这个一般情况下都不可能出现的问题时,对面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极大的落水声,因为发声部位超出了我们的照明范围,是以我们只得凭借声音判断,对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前方情况不明,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机械似的做好了应付突发事情的准。我们候在岸边等了半天,谁知那巨大的落水声过后,除了湖面较刚才明显下沉了几公分外,其余的都和我们进洞前没什么分别? 八师叔四下打量了一下,仔细瞧了半天,他觉得宝藏藏匿在水中的可能性最大,于是他试探着问崔师叔:“二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事已至此,你就实话告诉我吧!宝藏是不是藏在水里呀?” 崔师叔苦笑道:“老八,我实话告诉你,要取这个宝藏实在是凶险异常,这么多年了,我为啥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你查询宝藏下落,说白了,我宁可让你误会,也要阻止你,并非是师兄我想据为己有,乃是我不想看着仅存的几个同门师兄弟,再为钱财而丢了性命!钱有多少算是多啊!也罢,既然你一门心思的要取,那我就直言告诉你,宝藏就在这个洞穴中,有能耐你就把它取了吧?”说完,崔师叔把头扭到一边,再不理睬八师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八师叔一听五师兄的话已经暗合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让手下端着枪逼着我,胖子,还有东子三个人下水去找,临下水前,胖子说他头上的射灯快没电了,于是八师叔就让一个手下把包里的电池找出来丢给他,我趁着八师叔吩咐手下找电池的时间,偷偷瞄了一眼崔师叔,只见崔师叔依然背对着众人,虽然我看不到崔师叔的表情,但是他抵在裤子上的左手却是三伸,两蜷? 我初始没明白这是何意,刚朝水里走了几步,我忽然想到他这是告诉我走为上。眼前的这个天然湖泊,虽然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下,是一处死水,但是一下到水里,我才知道死水的水温并不都是温暖的!以这个山腹湖泊为例,这个死水湖泊的温度简直比流水湖泊还要凉上几度。 我们三人以品字形状慢慢的朝前摸索,开始时,还能见到水底,走了十余步后,水面上升,水底逐渐模糊,走到二十七八步时,水面已经没过腰际,索性脚下都是硬幢幢的石邸,不用担心有淤泥陷住脚。我们用脚摩挲着石邸,仔细的窥探着脚下有无箱子,洞穴或是铁环。如此走了几个来回,我们实在冻得受不了了,于是就告诉邱爷我们要上岸取暖。 八师叔一见我们个个冻得嘴唇发青,说话都带着颤音,于是就让一个伙计用酒精块引燃了一小桶固体燃料,我们围着火堆烤了一会,身上才渐渐感到了暖和。阿森在远处喊了一声,我扭头一看,阿森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我一见那酒壶,就知道阿森是从我们包里找到的,阿森见我随着他的召唤,回头看他,于是他就把酒壶扬手隔空抛了过来。 我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后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巴,一口气咕咚了好几口,瞬时一股热气逐渐自丹田处缓缓上升,整个人也觉得暖和多了。我把酒递给胖子,胖子连诌了好几口,又把酒瓶传给了东子。挨个喝过后,邱爷让阿森把我们又赶进水里。这一次我们下到水里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有了惊人发现? 我们三人在接近湖中心时,东子一个前倾就扑倒进了湖里,他挣扎着爬起来后,一边侧着身子往外控着灌进耳朵里的水,一边忙不迭的说刚才有一个环状东西把他绊倒了? 我和胖子屏住呼吸,翻身下到水里一摸,好像是一根椭圆形中空石栓。我和胖子用力拉了拉,石栓纹丝未动,于是我招呼东子三人一起进水,试图想要把它挪开,谁知合我们三人之力,竟然没有撼动它半分。把头露出水面后,我朝八师叔喊话:让他派一个手下拿根绳子给我们,拴住河里的东西,大家一起使劲往外拉。 八师叔怕我们三人用计诓他,于是他让胖子自己上岸把绳子拿回去。胖子把绳子拿过来后,我俩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潜入水里。摸索着在石栓上系了一个马蹄扣,而后我俩露出水面,告知岸上的人绳扣已经系牢。八师叔一听赶紧告诉我俩呆在原地,待他们拉紧绳子时,从旁助力,随后他要东子上岸帮着拉绳子。随着岸上的人不断发力,棕绳越绷越紧,伴随着棕绳身上连续发出的吱吱声,水底下的石栓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连续拉了几下,八师叔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于是他让我再下去仔细看看,河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别说一个石栓,就算是一台卡车,也早就拉动了。 我感觉石栓下面有古怪,于是我要岸上的人稍事休息,我和胖子再次潜入水里,沿着石栓根部仔细用手一摸,这才发现露在外面的石栓其实只是它身下圆形石盘的一部分,我顺着圆形石盘边缘朝里一模,这才知道为什么和众人之力,竟然拉不动这百十斤重的石栓? 位于水底的圆形石盘是石栓的主体,和圆形石盘相比,石栓份量仅是圆形石盘的二分之一,这个圆形石盘外形像极了我们家里的茶壶盖,它的身下估计是一个密闭的洞穴,我用手顺着石盘外延仔细摸了摸,除了发现石盘的外圈与湖底接口处全部都被封了金漆,并且我还在石栓的对折中心线处摸到了四个石楔,我使劲全力将那四个石楔子一一拔了出来,随后又开始摸那封住石栓和洞穴缝隙处的金漆,凭感觉那金漆封得并不厚,似乎用刀就能刮去,剩下的再也没发现别什。 我把头露出水面,将水下的情况向岸上的人说了一遍,而后我让八师叔派人送两把匕首下来,八师叔考虑了一下,而后他让那个瘦伙计下水。那个瘦子极不情愿地走到我们跟前,钻进水里草草摸了几把,丢下两把匕首后,他就独步回到了岸边。 作者的话: 我的小说已经更新了六十余章,不知书友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敬请指出,鄙人不胜感谢,再次谢谢书友们的光临。 第三十三章 夺命硕鼠 我和胖子一人一把匕首,交替着潜进水里,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圆盘外圈封的金漆刮开了一道深沟,估计差不多了,我游到水面上透气,随后胖子潜进水里,顺着我留下的印记将残余的金漆全都刮去,随后用刀一挑,连扯带拽,就清理的差不多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胖子上来后,我让岸上的人一起发力,只听咕咚一声,随着水花飞溅,石栓瞬时就被岸上的人挪移到了一米之外。我和胖子唯恐石盘挪走后,湖水倒灌连同我们都被吸进去,是以在向岸上的人发信号前,就往后急走了十余步。尽管如此,湍急的湖水流过我俩的身边时,还是带着我俩被朝前晃了几晃。 水面稍稍恢复平静后,我和胖子打算先到灌满水的洞穴前察看明白后,再给岸上的人递信号,随知我俩还没走到跟前,忽见洞穴下方水花翻滚,随后一个个长满绒毛,胖乎乎,白花花的小脑袋露了出来? 我吃惊的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浮在水面上宛若小狗般大小的四蹄动物,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耳朵,胡须一翘一翘的,两只绿莹莹的小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辉,身上长着灰白色的毛发,四条小腿支撑着肥大的肚子,身后一条尾巴又细又长,这些特征似乎与老鼠很接近,但是即便是老鼠,它们的个头也未免太大了! 岸上的人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他们一见石盘拉开后,我俩走了几步就站在那里不动了,误以为水下的宝藏把我俩给惊呆了,于是他们就把手放嘴边,大声的问我俩是不是找到宝藏了? 说话间,自水下露出的小脑袋越来越多,那些自湖底洞穴游出来的老鼠似乎很不习惯水里的温度,于是它们四下瞧了瞧,就调转方向朝着岸上游去,只有极少数对着我俩游来。我一见大老鼠径直朝着我俩游来,心知不妙,于是我拉着胖子就往上游跑。 岸上的阿森一见,只道是我俩想要逃跑,于是他一边举枪一边警告我俩要是再跑,他就开枪了。我知道阿森的枪法了得,于是赶紧止住脚步,回身刚想开口给岸上的人报个信,谁知岸上已经乱成了一片。原来岸上的人猝不提防,是以大老鼠游到了脚下才知道情况不是他们心想的那样!东子站在紧靠湖边位置,所以第一个遭到攻击的便是他。 游到岸边的老鼠的确了得,它们似乎在此之前就接受过类似培训,游到岸边后,它们不待众人回过神来,就有计划的开始了对众人的分头进攻。东子手无寸铁,撒腿想跑,没想到三只老鼠死死咬住他的大腿,宁可被东子带着飞起来,就是死死咬住不放,东子踉跄的跑了几步,随后几只老鼠飞奔过来,几个跳跃就到了东子腰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东子负痛之下,赶紧回身反击,岂料刚把腿上的老鼠击落,就被腰上的老鼠一口咬个正着,虽然听不到东子腕骨断裂的声音,但是听东子的哀嚎,我就知道东子一定伤的不轻。我和胖子这个时候已经和水里的老鼠接上了火,估计是水温的关系,水里的老鼠动作明显不及岸上的老鼠灵敏,我和胖子一见有机可乘,于是赶紧连连挥动匕首,将靠近我俩的老鼠一一消灭。 此时岸上的人兽之战正进入白恶化阶段,阿森枪法的确了得,他几乎一枪一个就把袭向他的老鼠,一一射杀;和阿森相比,八师叔小弟们的表现就逊色的多了,他们不是依仗手中火器乱开一气,就是被大老鼠们追得团团转。 崔师叔的境况一点也不乐观,虽然他背靠火堆,少了腹背受敌的威胁,但是他的手无寸铁也给大老鼠的有计划进攻带来了极大方便,庆幸的是崔师叔能够随机应变,他把腰间的水壶解下来,左右轮开当做锤子使,虽然水壶的分量和实质意义上的大锤,相差甚远,但还是有不少老鼠被它打得不敢靠前。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老鼠把他当做袭击目标,一只好像是头领的老鼠,连蹦带跳的带头朝着崔师叔连班攻击,其他老鼠一见顿时军心大振,纷纷效仿着朝前猛冲,一时间崔师叔这边险象环生。 我在水中看得真切,连忙持刀踱步往岸上跑去支援。迎面正遇上被老鼠撵到河里的八师叔,八师叔一见我持刀迎上来,以为我想趁乱除去他,于是他不问青红皂白的举枪就射,眼见躲避不及,我正欲把手里的匕首抛出去和他同归于尽,就听八师叔哎呦一声,我一瞧原来是一只硕鼠趁着八师叔疏于防范之际,一跃而上死死咬住了他的胳膊,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只老鼠竟然救了我! 八师叔疼的使劲一甩,那只老鼠连同他手里的枪,一并甩了出来。我见机不可失,赶紧俯下身将八师叔无心甩出的手枪拿到手里。而后我一边心里默念着“鼠兄莫怪”,一边趁着邱爷拍打背上老鼠的机会,几个点射,就将与他纠缠的老鼠全部打死。 八师叔见我持枪在手,并没有趁乱报复与他,方才知道我刚才迎面持刀冲过来并无恶意,于是他也不言谢,转身从腰间又拔出一把枪后,开始对着尾随而来,以及岸上的老鼠军团连连扣动扳机。趁此时间,我将枪口瞄准一波袭向崔师叔的老鼠,连连扣动扳机,才打了几枪,枪膛里仅剩的几颗子弹就被我一气打光了。 我刚想把枪丢掉,就见八师叔从腰里抽出一个弹夹,随后他朝我喊了一声,就将弹夹凌空抛了过来,我抬手稳稳接住后,以最快速度将空弹夹退掉,而后将装满子弹的弹夹推进枪膛,随后我开始信心十足地对着扑向崔师叔的老鼠连连开火。 从天然湖泊底下钻出来的老鼠,似乎无穷无尽,尽管洞穴里的人暂时化敌为友,同仇敌忾,各持手中利器,对着铺天盖地的老鼠一顿猛打,但是打来打去,这些老鼠的数量似乎没怎么减少? 我见还有老鼠不断地从石盘下的洞穴中钻出来,于是我就让胖子和我一起过去,拉动原来压在上面的石盘,把出口给堵上。我俩向不断露头的老鼠群接连开枪,及至近前索性将枪换成刀,开始对着迎面或是擦肩而过的老鼠就是一顿杀戮。说也奇怪,哪些见人就咬,遇人就啃的老鼠,竟然对我们的残暴不仁无动于衷,似乎并未怀着敌意? 胖子说:“莫不是它们被水冲晕了,要不然它们怎么对咋俩不设防?这他妈究竟是咋回事呢?”我想了想告诉胖子:“刚才咋俩打死了很多老鼠,那些老鼠血几乎都迸溅到了咋俩身上,也许其他的老鼠从气味上把咋俩当成了同类。” 第三十四章 第二张藏宝 胖子一边和我挪动石盘,一边伸头闻了闻袖子,而后他干呕了几声,结果差点把我都给整吐了。索性石盘并未离老鼠洞多远,加之从里面浮出的老鼠越来越少,所以我和胖子没费多少力气,就顺利的把石盘挪回到了原位。将老鼠洞成功关闭后,我和胖子开始掉头执行“关门打鼠”政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把水里和岸上的老鼠消灭干净。 这一场打鼠战役,虽然以我们的最后胜利而告终,但是我们在取得胜利的同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东子的喉管被老鼠啃出了一个血窟窿,虽然多少还有点意识,但是命却是时不保夕;那个神炮手赵武在炮轰老鼠时,炸药引线刚刚点燃,就被老鼠们蜂拥而上的包围了,结果还没等他把引线抛出去,他就和那群老鼠同归于尽了;八师叔的三个手下,一个被老鼠咬坏了肩胛;一个被老鼠咬伤了屁股;还有一个,被老鼠扑到后就再也没爬起来,我们最后发现他时人已经被老鼠啮咬得面目全非了! 崔师叔胸前被老鼠抓伤多处,虽然出了不少血,但是并无大碍;八师叔右边胳膊被老鼠抓去了一块肉,虽然活动受到限制,但是庆幸的是没有伤到筋骨。八师叔咬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他没用手下帮忙就自个把伤口缠上了,而后他招呼身边那个长得像猴的伙计,要他把包里的电池和酒拿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个伙计答应了一声,随后蹲下身把其中的一个背包拿过来,把手伸到里面还没摸几下,就见那个伙计脸色一变,随后就听他哎呀一声,接着就见他闪电般地蹦了起来,我见随着伙计把手抽出,一只老鼠死死咬住他手指不放,伙计剧痛之下使劲一甩手,瞬时随着伙计的惯性,个头犹如大花猫般大的老鼠随之被他带到了空中。 伙计见老鼠死死咬住他,就是不肯松口,顿时连痛带急的把手轮到空中,而后又迅速的朝地面砸去,谁知那只老鼠狡猾得很,还没等伙计把它惯到地上,它就已经借势松开利齿,凭借伙计给它的推力,凌空一跃,径直朝着离它最近的八师叔纵去。 八师叔坐在背包上没想到老鼠会给他来这一手,猝不提防之下,八师叔出于正常反应,他正要缩头躲避,就见眼前亮光一闪,随后就听“噗”地一声,那只老鼠仅在空中停留了几毫秒,就被飞来之物惯到了一边? 我们定睛一看,原来那飞来之物不是别的,乃是一柄双刃匕首。虽然双刃匕首已经将老鼠的胸腔穿了个透心凉,但那只老鼠却还没有死,它倒卧在地上,浑身哆嗦着,用一双圆润的绿莹莹的小眼睛哀求的望着我们。瘦伙计见它还没有死,恼羞成怒之下,上去就是几脚,只听老鼠发出几声吱吱的惨叫,随后粉红色的血水自它的口鼻里流了出来。阿森在千钧一发之际,抛出匕首救了邱爷,单凭他出手时的狠劲和准劲,我估计除了胖子,谁都不行。 瘦伙计捂着哩哩啦啦淌血的手,愤怒的将老鼠踩成肉饼后,他怒气未消的抬腿就把老鼠尸体踢到了一边。阿森见伙计手上流血不止,于是他就让另一个伙计过去把八师叔要的东西给他拿了过去,那个伙计怕包里还有老鼠,于是他不放心的将放在地上的包,用力踏了几脚。直到确认无误后,他才敢把手伸进包里取东西。 八师叔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干电池和烧酒,他先将新电池换到了射灯里,随后他招手让那个瘦伙计过来,火光照耀下,瘦伙计的右手血迹斑斑,看不到伤口创伤面究竟有多大?八师叔要他把手抬起来,站着别动,随后他拿着烧酒就往伙计的伤口倒去,烧酒里的酒精顿时把那个瘦伙计拿得嗷嗷直叫,八师叔见伙计连这点痛都受不了,于是他一边给伙计清洗伤口,一边张嘴骂了他几句,那个伙计没敢吭声,但是眼神中却多少的带有些许憎恨之意。将伙计手上的血迹冲干净后,我们看见瘦伙计的中指和食指,上下两面都被老鼠咬坏了,伤口周围一片淤青,似乎毒性很大,阿森一见赶紧从包里取出一些白色粉末,帮伙计敷在伤口上。 八师叔趁阿森给伙计上药的时间,冷不丁的抬头问我和胖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来的?”胖子说肯定是阿森沿途留下记号,你顺着记号一路找来的,但是他却搞不懂八师叔为什么没从鬼谷洞跟着进来,而是另避蹊径从天眼方向找到这来?随后胖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直言质问邱爷是不是以前来过? 邱爷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但是对于这个洞的走向,我比你们熟?因为我是野拂宝藏的守护者。我一听八师叔自称是野拂宝藏的守护者,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于是我敲砖引玉的对八师叔说,刚刚死去的沈老板是野拂的后人,既然你是野拂宝藏的守护者,并且在此之前还得到消息,为什么你不把宝藏直接交到故主手中,反而要加害与他,难不成你想将宝藏据为己有不成?我话一说完,瞬时觉得这话问的有点不对,如果八师叔想要将宝藏据为己有,他大可不必等到沈老板来取宝时再取,难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八师叔冷笑了一声,随后大声说道:“什么野拂后人,沈老板只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在我看来,他和他的家族一样肮脏龌龊,卑鄙下流,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就是要等到这一天?” 八师叔打住话题,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屁使劲弹到一边后,他继续说道:“你们的一举一动,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我之前的确要阿森在沿途留下了几号,不过我并不是跟踪你们尾随而来,而是按照早已拟定的计划这么办的,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些人里竟然还有我的二师兄? 我一听八师叔这话含义颇深,似乎他和沈老板以及他的家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唯恐此时问话,打乱整个故事的情节讲述,于是就默不作声的等待着他自己把谜底揭开。 八师叔说:“这笔宝藏是野拂奉闯王密令藏得不假,但是他高家人自他祖爷开始就对这个宝藏有守望之功,并且八师叔还说沈老板手里的那份藏宝图,原本是他家祖上世代传下来的,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到了沈家人的手中,这里面还有一个伤感的故事?” 第三十五章 大仇已报 八师叔的祖爷姓高,名一功。(.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原是李闯王手下的一名爱将,李闯王在九宫山陨难前,曾经将一张草图交给高一功保管,李闯王说这是偏将军野拂绘制的天门山藏宝图,内里藏匿了北京皇宫大内的稀有奇珍,虽然野拂藏宝一事,计划得十分周详,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一旦清廷获知此事,一定会从大顺子民身上着手查询,若是以后大顺子民因此受到牵连,他叫高一功将此图呈给鞑子皇帝,以此换取大顺子民性命。 高一功正待询问闯王为何不将它转交给李信将军保管时,闯王已然气绝归天。事后高一功随乱军溃走,几经辗转,他终于打听到李信将军在河北高举义旗,与张献忠等反王联合抗清,最近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获知这一消息,高一功欣喜万分,就在他准备往之献图时,谁知人还在途中,就听说李信误中洪承畴奸计,结果被他的部将冯锡范出卖,进而被步步围剿的清军逼得自刎了. 事后高一功隐姓埋名寻找李氏后人,始终未果,为此高一功临死前要高家后人立下重誓:誓死保卫野拂宝藏,直至找到李家后人。谁知宝图传到他重孙子高思农手中时,因为高思农的一时失语,进而差一点导致他高家一脉差点被全族诛杀。 高思农有一个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好友叫沈傲天,两人关系密切,非同一般,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一次高思农酒醉就把他家藏有野拂宝图的事,对沈傲天说了。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获知好友家中有野拂藏宝的草图后,沈傲天见利忘义,经过精心谋划,沈傲天于是就暗中指使歹人冒充闯王后人,携带闯王生前喜爱并在仿古斋提前复制的碧玉连环诀,将高思农从偷偷家里约了出来。 高思农不辨真伪,还以为真是闯王后人前来取图,谁知就在他将宝图从密室中取出,返回驿馆准备交到对方手中时,对方话语中的一个小小破绽,让高思农顿时对来人身份产生怀疑,高思农原想顺藤摸瓜查出这件事的幕后主谋,不想黔驴技穷的沈傲天在他身后暗下毒手。 临死之前,悔恨不已的高思农将手中宝图撕去一半,咽下肚腹。虽然沈傲天丧心病狂的在高思农死后,当场剖开了他的肚腹并找到了宝图,但是宝图途经食道,早已被胃液打湿,取出来后根本就辨认不清了。 沈傲天唯恐高家人事后找他报仇,于是就在当天夜里找杀手血洗了高家大院,庆幸的是高思农的小妾,也就是八师叔的曾太奶奶那一天恰好回娘家,要不然他高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就断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们听八师叔说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沈老板身上只有半张宝图,由此看来,第一个洞厅地上的炭灰,十有八九就是沈老板先人来此取宝时留下的罪证。 八师叔借点烟的功夫,四下环顾了一下,见没有人对他所说的提出疑问,于是就接着刚才的故事往下说:我先祖遇害后,沈傲天也于同一天失踪,我先人长大后隐姓埋名背负血海深仇四下探访沈傲天,终究一无所获!是以我先人临死前立下重誓:高家后人世代不要忘记这段血海深仇,一旦发现沈家余孽,以其人之道还治起身,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令其死于非命! 为此我辈子孙牢记这段这段血海深仇,自此弃文从盗,希望以此查出沈傲天及其沈家后人下落,总算是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我无意中得知沈家大少沈天安就是沈家后人,于是我打算开始执行我的复仇计划,谁知我师父垂涎野拂宝藏已久,他见我对沈天安仇恨极大,无意中阻碍了他巧取宝图计划,于是就对我的行动百般干涉,无奈之下,我只身犯险独闯甘肃,为师父取到了一本他梦寐已久想要得到的《西夏秘录》,我期望以此征得师父同意,不再干涉我和沈天安的私人恩怨,谁知师傅已经和沈天安暗中达成协议,欲联合盗掘野拂宝藏,平分里面的稀世之珍。 师父唯恐我得知这个取宝计划后,会伺机下手除去沈天安,于是就对我进行了打压和疏远,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得投靠师父的死敌当时时任二十九军军长的孙殿英,虽然孙殿英答应帮我除去沈天安,但是他却要我必须自师傅手中把《西夏秘录》先盗回来送他?可以说我那时我的念想除了复仇,就再无别的想法了,于是我趁着月黑之夜潜入师傅房中,虽然成功盗取了《西夏秘录》,但是还没等我把秘录送到孙殿英手中,秘录就又被大师兄和二师兄给半路劫了去! 《西夏秘录》没有了,我担心孙殿英疑心并且可能对我不利,于是我在沈家后院烧了一把大火后,就消声隐迹浪迹天涯了。 我听八师叔说完,大致捋了一下,整个情节条理有序,符合逻辑,乍听都能过去。我忽然想起其中的几个细节,尚有遗漏,于是我反问八师叔:“既然你严明了咱们大家联合取宝,就说明咱们暂时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我有几件事不明,请你指点?第一,你在长沙无权无势,更不是本土人士,为何能将工商,雷子调动起来?第二,你当初已经抓住了沈老板,何不就地复仇,为何还要逼他上天门山取宝?第三,你和崔师叔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他还不能握手言和?” 八师叔见我突然发问,朝我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其中既有对我师傅的佩服,也有对我个人的赞赏。他说他虽然在官场上无名无势,但是他的一个朋友却在京中有些微名。这个朋友是谁,他不方便说,他只所以能将长沙的一些官方机构调动起来,多亏了这位朋友的地位和影响力,他之所以抓住沈老板不杀,并逼着他交出了一张假图,其目的就是要逼着他进天门山再杀? “这么做的目的一是对闯王有所告慰,二是我要沈老板就是死也要带着遗憾上路。再有我和你二师叔的事,不便对外人提起,尤其是你们这些做后辈的最好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以后有机会,我相信你师傅会对你提起?”我一听八师叔这么说,这才知道八师叔身后的那个人是一个有秘密,有背景的人。 八师叔回答完我的问题,未待别人问询,他就转身吩咐阿森将缴获的装备悉数还给我们。胖子一见邱爷手下有比短枪还好的火器,于是他要八师叔公平对待,八师叔看了胖子一眼,没跟他一般计较,胖子唯恐八师叔反悔,一见八师叔似有默许之意,于是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厚着脸皮,将那个瘦伙计手里的微冲抢了过来,临了他还从伙计腰间摸了几个填满子弹的弹夹,结果把那个伙计弄得哭笑不得。 第三十六章 鬼谷显圣 八师叔看了一眼拿到微冲后,乐得嘴不合拢的胖子,而后他向火堆里扔了几个酒精块,火苗燃起后,他仰起脖子又咕咚了几口壶里的酒,随后他随手抹了抹嘴角溢流出的酒沫,有意提高声调说道:“老少爷们们,我高家为闯王苦守宝藏多年,而今未见闯王后人来取,依我看当今天下太平,这笔宝藏也失去了它原来的作用,如果让它继续呆在深山,我们不取,日后也会为他人所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如果这笔财富要是落到歹人手里,我心有不甘,我看我们不如把它平分了吧?” 八师叔话音刚落,其中的几个人就已经叫起好来。唯独崔师叔一人默默的看着燃起的火苗不说话?就地又休息了一会,八师叔起身张罗大伙继续寻宝。因为天然湖泊里的石盘已经牢牢盖住鼠洞出口,是以大家不再担心湖里再有老鼠窜出。我们在天然湖泊里仔细摸索了许久,除了发现脚下有许多光怪陆离的石子,石柱,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八师叔见最有希望的水中竟然找不到一点线索,于是他沉思了一下,随后要众人上岸,并列成排,以拉网式的搜索方式,慢慢向前推进。我们沿着滑溜溜的石壁,一步步朝前走去,大约走了不到二十米,阿森的脚下忽然往下一沉,随后就如木偶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止住脚步拿手电仔细一照一看,这才发现阿森脚下的一块岩石,在阿森的外力作用下,竟然自个陷到了石邸水平面五公分以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八师叔一见,他要大伙赶紧停在原地,千万不要乱动?八师叔俯下身对塌陷处进行了一番观察,随后他自腰间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沿着裂缝处将锋利而单薄的刀尖插了进去,而后再一点点的往上挑,随着一块马蹄般大小,厚度在三公分左右的岩石片被挑到一边,我们看到岩石片的下方,竟然有一个直径比岩石片稍小几圈的黑洞与它下面的深洞紧紧相连。 我们用手电朝里照了照,岩石片下的石洞并不深,只消把手伸到一半就能够到。八师叔回头看了看我们,见我们已经全部做好应付突发事故的准备后,他把手伸进里面摸索了几把,不想竟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带着链子的黝黑铁球? 我们见八师叔竟然将链子和铁球拉了出来,都以为这一下肯定会触动机关,不想四下里扫视了一遍,除了看见天然湖泊里面的水,还在一漾一荡地打着转,剩下的和来时没啥区别。 八师叔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污垢,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一个没有启动的机关?”我们见八师叔也这么说,于是就将瞬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我们刚要继续向前,冷不丁就听身边的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后胖子惊愕的指了指天然湖泊对面,我们顺着胖子的指向扭头一看,不想对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白胡子老头半身像。 天然湖泊对面的石壁原本什么异物也没有,至于这个对我们不屑一顾的硕大的白胡子老头半身像,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对面的,我们谁都没有留意,因此打眼看去,显得极其突兀,阴森而诡异?只见对面那个人脸部,侧向朝着我们来时的那个溶洞,只将左半边脸露给我们,虽然从侧面无法看清此人全貌,但是从他暴露给我们的半边脸庞,我们还是觉得他像一个人? 只见对面的人头上戴着一方逍遥巾,面容清瘦,鼻翼微隆,口唇微启,下颚上的胡须足有半尺长,看着眼前的图像,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鬼谷子,还能是谁?一想到鬼谷子,瞬时我们就想到了传说中留守洞中能喷云吐雾的黑蛟龙,以及嗜血如命,凶狠残暴护宝神兽。 我们呆立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把头像的目光吸引过来。我心想这鬼谷子究竟是神仙还是魔鬼,为什么已经飞升了几千年,这个洞中还有他的头像?胖子说也不知道鬼谷子的那半边脸是个什么样,不会是个阴阳脸吧?想到来时洞穴里的另一尊俑像,八师叔手下的一个伙计,害怕得赶紧要胖子快别说了! 八师叔哆嗦了一下,随后朝着鬼谷子的头像方向,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他一边叩拜,一边颤抖的解释说:“他祖辈为闯王保守宝藏秘密,中间几乎因此被歹人灭族绝种,尽管如此族人对宝藏还是没有异心,依然苦苦等待李氏后人,然至今未见闯王后人,而今天下太平,国事兴旺,这笔宝藏已经失去原来作用,是以他才进洞取宝,进而叨扰了鬼谷仙师清修,希望鬼谷仙师恕罪!”祷告完毕,八师叔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说也奇怪,随着邱爷把头磕完,对面的头像闪了几闪,似乎在考虑邱爷的话是否真实,而后就慢慢隐退到了石壁里面。邱爷一见,以为自己的一番诚心打动了鬼谷子,于是他掉头高兴得对我们说:“鬼谷仙师已经原谅了我们的莽撞,看来我们得加快取宝步伐了,要不然打扰了他老人家的清修,等他发怒了,到时就不好办了。” 我们刚要整装待发,对面的石壁上又显现出了鬼谷子的头像?八师叔的两个手下一见,当时就吓得跪到了地上,待他们洛里嗦的说完什么家有高堂,下有妻儿之类的可怜话后,对面的石像才又隐退回去。 崔师叔说鬼谷神像接连闪现,莫不是以意传音,劝我们大家悬崖勒马,就此罢手?八师叔也搞不懂对面的神像为什么接连闪现,就在这时对面的神像又一次闪现出来,胖子见鬼谷子故弄玄虚的连连露脸,骗得大家又是磕头,又是下跪,临了还不满意,于是他想到刚才因为鬼谷神像,弄得自己很没面子的事,瞬时他虎了吧唧的来了傻劲,抬枪照着鬼谷神像就是一枪,瞬时就把鬼谷神像的半边脸打掉了一半,胖子开枪的时候,我们瞧得真切,子弹打中鬼谷子脸部的前几秒,就见在射灯的辉映下,鬼谷子的表情似乎明显变化了一下。 胖子一见鬼谷子的下巴都被他打掉了,于是他接连开枪,索性将鬼谷神像的剩余部分一一击落,随着对面石壁火花飞溅,成片成片的石片噼里啪啦的落进水中,对面石壁重又恢复了原来的本色。我们都为胖子的鲁莽捏着一把汗,谁知过了许久,也不见鬼谷仙师对胖子采取什么报复行动。难不成猛鬼怕恶人,神仙怕火器? 八师叔见胖子枪击鬼谷子,过后什么变化也没有,瞬时胆子较刚才壮了起来。他迅速把枪从腰里把出,朝着鬼谷子刚才显影的石壁啪啪啪的又补了几枪,而后叫嚣道:“鬼谷子,你既然已经得道成仙,就不要再问凡间之事了,我高家为闯王宝藏流过血,卖过命,是时候索要回报的时候了。如果你执意干涉我们取宝,把道家的修心养性放到一边,到时休怪我们无情!” 第三十七章 第三张藏宝 八师叔说完,随后头也不回,率先迈开大步,带着我们信心百倍的朝着前面的石道走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尽管一路上,我们仔细加小心的对头上脚下及周边进行了地毯式的寻找,但是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八师叔恼怒的把头上的射灯调到最亮,回首再次四下观察了一下,而后他软下语气对崔师叔说:二师兄,在咱们这些人里,要抡起眼光敏锐,洞察机关,当你莫属。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记着前嫌不肯帮我吗?如果这次你能助我得到野拂宝藏,你和大师兄劫去的那本《西夏秘录》,我保证以后再不索要了。” 崔师叔面色阴郁的看了看八师叔,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八啊老八,实话告诉你,当初我和大师兄两人劫去《西夏秘录》,完全是相信了师傅的一面之词,这事我俩做得对不对,暂时咱不说这事。另外我想告诉你,可能你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宝藏的草图我也有,只不过我不想将他送给任何人,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天门山宝藏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好取,你仔细想一想,一个宝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草图流露在外,难道凭借你往日的聪明劲,你真的猜不出来吗?” 八师叔听崔师叔说他身上也有一张野拂藏宝图,瞬时惊讶的叫了了一声,他不相信的看着崔师叔,一时间惊诧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待他听到崔师叔说他不准备把宝图给任何人时,八师叔愣了一下,随后就见他朝着崔师叔笑着点了点头,我见八师叔没有恼羞成怒,还以为他接受了这个事实,谁知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手里的枪管就已经顶住了我的太阳穴。[.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胖子一见我被邱爷拿枪挟持了,立时就将手里的微冲对准了邱爷,阿森等人一看,连忙亮出家伙,将明晃晃的枪口直指胖子。崔师叔一见厉声喝道:“老八,赶快把枪收起来,有事你尽可冲着我来,朝一个孩子使劲,有你这样作长辈吗?” 八师叔见崔师叔满脸焦急,随之阴险笑道“二师兄,让我拿枪对着你,就算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但是我看出来了,你拿这孩子挺当回事,如果你不想看着他死,就请你把宝图拿出来,要是凭此真能找到野拂宝藏,我保证多给你加一成。” 崔师叔一见师弟不顾同门之情,铁了心的要得到野拂宝藏的草图,顿时拿手指着八师叔,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的解开衣襟,随后把手伸到衣服的内衬里,攥紧内衬的一个角后,他使劲的用力一扯,而后伸手入怀,从里面拿出一块用手帕裹着的已经褪了毛的熟牛皮。 八师叔一见崔师叔手里的熟牛皮,顿时脸上布满欣喜,他把脑袋晃动了以下,随后阿森按照八师叔的意思,把牛皮地图从崔师叔手中给他拿了过来。左右看了几遍,八师叔高兴的指着我们身边的一块遍布苔藓的石壁,大声的告诉众人:“宝藏就藏在里面,大家赶快把它推进去。” 我们一见那石壁结结实实,严丝合缝的矗立在那里,估计就是神炮手赵武即便此时不死,估计也得用去三五十吨炸药,而今八师叔竟然让我们以匹夫之力把他平移的推进去,实在是不自量力!我估计八师叔一定是被宝图冲昏了头。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卯足了劲,使劲的把它朝着山腹方向推去。众人一起呐喊,发力,耳边只听嘎嘎嘎,几声沉闷的固体与固体的摩擦声响过之后,面前的石壁竟然被我们生生地推进去了近十余公分,众人一见,顿时信心倍增,士气高涨,我们不待八师叔发话,大伙再次发力,就这样连续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气力,我们这才把身前的石壁完全的推进了空洞的山腹之内。 望着眼前的石门,我们几乎不敢相信:几百年来,无数香客,僧人,盗贼以及同道中人梦寐以求的野拂宝藏,马上就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估计这件事,要是一旦传将出去,我们这些人的大名,势必会被同道中人所颂扬,没准一夜之间,会响遍大江南北。 除了崔师叔,其余众人莫不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大踏步的挣着往里走去。进去后,我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呼出,待狂乱的心神,稍稍镇静下来以后,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石门,眼前的石门从外面看,显得结实而厚重,似乎炸药少了很难把它撼动,而实际上这道石门的宽窄仅有五十余公分,总重不过两吨。另外这道石门的奇特之处在于门线都是按原来自然纹理设计,加之年深日久,门缝里长满了苔类菌丝,所以从外表上让人很难分辨出来罢了。 进到山腹密室后,我们未敢轻进,邱爷让阿森把探照灯从包里拿出来,先侦察一下山腹里面的环境再说。随着探照灯粗亮的光柱依次掠过,山腹密室里面的情况,开始清晰进入我们的视线。这是一个完全密闭的山腹,里面人工开凿的印记随处可见,整个密室高约七米,南北宽度有二十余米,东西长约十五米,山腹内除了南侧靠墙处有一堆排放整齐,总计约有八九十具的人类枯骨外,其他的地方空无一物。 邱爷让阿森把探照灯对准那对枯骨,他要仔细看一看,说也奇怪,就在探照灯光束完全集中在那对枯骨上时,尸骨当中的一具枯骨似乎觉察到我们在看他,竟然极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随后他身下的那具枯骨也跟着动了一下,不仅如此,他还朝着我们挥了一下手臂,冷森森的停留了几秒后,他把手臂迅速放回到身下,估计是放得太急,以至于把他身下的一具枯骨头颅顺势切了下来,泛着莹白光辉的骷颅头顺着尸坡滚了几滚,而后就径直咕噜到了我们的脚下,而后就脸部朝上的停在我们脚下不动了。 胖子一见,就势一脚踩住,同时掏出家伙准备对着尸堆开火。八师叔一见胖子举枪就要射击,连忙一把托起胖子手里的枪管,胖子顿时一愣,八师叔眼睛一瞪的说:“赶紧把枪收起来,你想死,没人管你,但是你要连累了大家,我不会容你!这堆尸体搁在这怕是有几百年来,瞧那尸堆高度,估计少说也有百八十具。死人头发及骨骼里面含有一定份量的磷,加之洞门紧闭,经久密封,尸体里面的磷和空气混合达到一定比例,一旦你冒然开枪,一个微小的火花都会将这里变成火海,搞不好还会发生爆炸?” 第三十八章 野拂宝藏 众人一听邱爷说这个洞内的可燃气体浓度很大,稍有不慎弄出火花,就会引发爆炸,于是待邱爷话音落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就默契的把手里的家伙上了保险,各自放回到原来的地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八师叔见大伙不约而同的把枪都收了起来,于是他朝胖子摆了摆手,胖子知趣的抬起脚,随后往一边闪了闪,八师叔俯下身,将胖子脚下踩着的那个骷髅捡起来,而后拿到探照灯前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一遍。看过后,他把骷髅头递给崔师叔,崔师叔结过邱爷递过来的骷颅,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趁着崔师叔观察那个骷颅头的时间,八师叔问崔师叔:“二师兄,这颅骨内测有斑斑紫青蚀痕,依你看,这些人是死于非命,还是被人下了毒?” 崔师叔复又看了看,随后他一声不吭的双手捧着这个骷颅头,朝前走了几步,将他小心地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将骷髅放回原位后,崔师叔倒退几步,而后双膝跪倒,朝着这堆尸骨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八师叔一见,顿时一头雾水,他困惑地问五师兄为什么对着这堆死人如此尊敬? 崔师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就是野拂当年手下的亲信部将,为了守住闯王藏宝秘密,他们将宝藏藏好后,将山门自内关闭,而后才饮鸠酒自尽。为什么他们的尸体会被堆积到一起?我想定是他们在死前已经指定一人为他们收尸,待将他们的尸体依次堆好后,那个负责收尸的人才最后自尽,我敢说最后取义的那个人,肯定是坐在尸堆前面的死的。你们看其他的尸骨都是头挨头,脚靠脚,只有这一具头上脚下,背倚尸堆坐着……” 我们按照崔师叔的讲解,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果然如崔师叔描述的那样。八师叔听崔师叔分析完后,他看了看那堆白花花的尸骸,而后疑惑的问崔师叔:“二师兄,我有一事不明,你看这密室居于天门山山腹之内,周遭石壁密不透风,加之山门紧闭后,山门又被人精心处理过,可以说这里已经接近了真空,按理说这些人死后,他们应该变成干尸才对,何以这些尸骨个个血肉全无?” 崔师叔困惑的摇了摇头。阿森见两个老头在那喋喋不休的一问一答,竟把取宝的事放到一边,于是他走到八师叔跟前,婉转地劝八师叔尽快出手取宝,以免夜长梦多。八师叔一想,阿森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于是他让阿森把探照灯对准密室的没一个角落仔细的再照一遍,阿森依言将探照灯不断调整方位,又重新对密室扫视了一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当灯光再次返回到地面时,八师叔让阿森把探照灯头部固定好,而后八师叔朝前紧走几步,来到密室的中央地带后,他抬脚使劲跺了跺,随后他要我们一起动手,以他的双脚为圆心,用铁铲把他脚下的碎石子铲到一边,我们一见传说中的野拂宝藏近在咫尺,瞬时激动不已,一见八师叔已经圈出了藏宝的方位,于是我们就按照八师叔的指挥,不一会就将他圈出地方的碎石掀到一边。 随着地面上掩体被一层层除去,五块一米长,宽度半米,并排摆放的厚重石板,随着我们工作的深入,慢慢的跃入我们的眼中。八师叔俯下身,围着一块镶有铁环的石板转圈看了半天,随后他要一个伙计把这块镶有铁环的石板拉开,那个手下朝手心里唾了一口唾液,而后扎下马步,双臂较劲,朝斜下里使劲一带,随着这个壮汉双膀较劲,这块百十斤重的石板就被他轻松地挪到了一边。众人正要上前看看里面埋着什么宝贝时,就见随着石板挪开,自石板下方突然射出一支梭镖,不要说那壮汉,就是我们也没有想到,石板下面竟然被人设了杀人机关!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躲避的时间都不给,那壮汉就被那只梭镖射个正着,那壮汉手捂着肚腹,蹬蹬退后几步,随即坐到地上,阿森上前刚把梭镖帮他拔出来,随即那壮汉的脸上就罩上了一层青绿色,估计镖毒已经侵入心肺。 那壮汉见我们愣愣的看着他,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于是他哀恨的看了看石窖的下面,随后他挣扎了着想要爬起来。八师叔见自己带来的手下中毒极深,已经无法救治,于是他狠心咬了咬牙,随后未待我们发觉,就把挂在腰间的匕首取了出来,而后照着手下的心口就掷了过去,只听噗地一声,锋利的匕首立时深深的扎进了壮汉的左胸,随着匕首刺破皮肤,瞬时一股黑血沿着刀上的血槽就流了出来。 那壮汉心怀感激的看了看八师叔,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就见他的喉结动了两下,未等发出声想,随后他就仰面仆倒在地。八师叔见那壮汉直挺挺的不动了,于是他就走了过去,俯身用手将壮汉挣得老大的眼睛轻轻合上,而后自怀中取出那张牛皮草图,盖在了他的脸上。 默默的做完这一切后,八师叔告诉大家:“宝藏的大门已经打开,估计里面不会再有防盗机关了,大家进可以放心的下到里面。”说完后八师叔让瘦伙计把探照灯拿过来,朝里面照一照,那个瘦伙计不敢怠慢,赶紧跑到密室门口,把探照灯拿了过来,随后他调整好光线,将探头对准石窖照去。 众人迫切的想要看到石窖里面的样子,一见探照灯已经支好,于是就都围了过去,只见石窖入口有一半多宽,四米多长的斜梯直达窖底。石梯的尽头相继摆放着二十几口,近一人多高的巨型大缸。缸口都被油布包裹着,并且油布的外沿都被朱漆密封了起来。 众人一见立时血脉贲张,恨不得马上下去,把缸上面的朱漆刮去,掀开油布的包裹,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我正要随着众人下去,崔师叔用手碰了一下我,我回头看了看崔师叔,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还以为他是无意中碰到我的,我这么一滞,顿时就落到了众人身后。 下到石窖后,八师叔让那个瘦伙计先把靠在最外面的那个瓷缸打开。瘦伙计犹豫了一下,而后找了一个开阔位置,取出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用刀将覆盖缸口的油布,贴着缸口内沿齐边割去,随着覆盖缸口的油布掀到一边,缸内瞬时迸射出一道道耀眼光芒!转瞬间就将整个石窖辉映得金碧辉煌。 望着缸内流溢出的珠光宝气,一时间,石窖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如木鸡般呆立在原地,不知所以!八师叔一见梦寐以求的宝藏就在眼前,顿时克制不住内心狂喜,他激动的上前,哆嗦着岔开双手将缸里的珠宝捧到眼前,左看右看,而后又把它们丢回到缸里,复又抓起它下面的那些珠宝。 第三十九章 三尸虫 众人一见大缸里面的珠宝应有尽有,种类繁杂,都是名贵稀有之物,顿时失去理智和戒备,不由分说的纷纷上前将手伸到缸内来回翻看下面的珍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尤其胖子更是过份,他把背包里面的装备全都倒在地上,随后他拎着空包左一把,右一把,看见大缸里面有比他包里更好的东西,他就会把包里的东西倒掉,而后再把好的东西装进去。如此黑瞎子掰苞米似的折腾了几回,胖子的包就满满的了。 我担心阿森他们会在这时对我们下手,于是我一边将大缸里面的珍宝往包里装,一边密切的注视着八师叔等人,没想到阿森他们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投注到了大缸里面,根本无暇顾及到他人,疯狂了好一会,八师叔让手下将其余几口大缸全部打开,随着藏着珍宝的大缸一口接一口打开,石窖内的光线瞬时身价倍增,一会变成羊脂玉,一会变成祖母绿,及至最后,众人的脸孔都被这耀眼的光线弄得扭曲了! 我正高兴得不知所以时,就见崔师叔手捂着胸口,脸色绯红的扶着大缸,身体似秋风里的落叶,摇摇欲坠?我见状疾走几步就到了他的身边,随后扶着他慢慢坐到地上。崔师叔苦笑着说:“人那不服老,可不行啊!这不一高兴,血压就不稳了。” 崔师叔边说边把手伸进怀里,随后他把从怀里取出的药瓶打开,拧开盖子,将几粒碧绿色的小药丸倒在手里,随后抬手把它送到嘴里。我下意识的把手往腰里一摸,想要把水壶拿给崔师叔,刚把水壶盖子打开,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酱香味道,这才想起水壶里装的水早就被我喝光了,此刻壶里盛放的田湾里村老乡自己酿造的白酒。 我见崔师叔和着唾液强行把药咽下,于是我朝望着珠宝还在傻笑个不停的胖子喊了一声,胖子很不高兴的走过来,把水壶递给我,我打开就闻到酒的味道,于是我又把水壶抛了回去。邱爷见二师兄脸色异样的坐在地上,他象征性的问候了一下,随后他一边把玩着从缸中拿到手的黝黑短匕,一边饶有兴趣的看手下开启其余的大缸。 吃过药,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崔师叔的脸色这才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前,我见地面冰凉冰凉的,担心崔师叔这么大岁数的人,坐久了会生病,于是我就伸手把崔师叔从地上扶了起来。崔师叔运动了几下,宽慰的跟我说:“哎,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你别担心,我没事了。” 我见崔师叔说话间,就恢复到了以前状态,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想就在我感到欣慰之际,就听在石窖一角开缸的伙计“妈呀”一声,随后就见他丢下匕首,转身翻过身畔的大缸,撒腿就要往外面跑? 八师叔一见那个伙计惊慌失措的样子,刚想把他喝住,接下来也不知他又看到了什么,就见八师叔脸色随之一变,而后他转身就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情知不妙,赶紧驾着崔师叔往石梯处疾走,不想赶至身后的瘦伙计,见我俩拦在前面,阻住他的去路,于是他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硬从我和崔师叔的中间强行穿了过去,没跑几步,那个伙计一个拿捏不稳,瞬时趴到了地上。 未待伙计爬起,随后赶到的八师叔就从他背上踩了过去,我担心胖子落到最后,刚想回头去看,就听胖子在我耳边急促说:“把老头扔了,快走?”胖子见我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办,于是本已跑到我前面的胖子,复又折了回来,不由分说抓起崔师叔的一只胳膊架起就跑。 前边倒地的瘦伙计刚才被八师叔从背上踩了过去,他双手驻地,弯腰刚要爬起,不想随后赶来的阿森又从他身上踩踏了过去。说话间,我们三人就到了瘦伙计跟前,此刻瘦伙计正拱着屁股,挣扎着想要再次爬起来,我一见此刻刹车已是来不及了,于是我无奈之下,只好说了声“哥们,对不住了,”而后继胖子,崔师叔之后,又从他后背踩着跑了过去。 我们三人刚把脚迈出石窖入口,阿森就将那块镶着铁环的石板捞了过来,他探头朝里一看,见伙计和另外一个壮汉没等跑到石阶处,随后就被大缸里面,迅速爬出的犹如潮水般的黑色虫子给淹没了,眼见那些黑色甲壳虫子,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于是阿森赶紧把石板盖到了石窖上,瞬时石窖口就又被封了个严严实实。 石板刚一盖到石窖上面,石板下随即传来八师叔手下壮汉和那个瘦伙计的哀嚎声?我问八师叔究竟在下面看到了什么,以至于连招呼都不打,就急着跑出石窖自个逃命?八师叔喘息着说:“后面几大缸里全是三尸虫!” 我一听是三尸虫,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这东西? 老实说:三尸虫,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关于三尸虫的印象,头脑里却是极其清晰的。那次,我,胖子,还有三叔乘车回东北盗墓,在回去的路上,三叔曾经提到过这东西。三叔说:“随着科学进步,各国防盗手段也呈现出了多元化发展,其中尤以埃及的法老墓防盗手段最为高明。 最初的防盗手段,埃及和中国一样,采用垒石积沙法;后来有人破解了这一防盗手段,于是埃及人随及发明了地宫挪移法;即在一个金字塔内设置三个地宫,三个地宫保持水平方向,纵向排列,一旦有人进入金字塔,只要触碰了墓内机关,无论他在哪一层,地宫内的法老棺椁都会移到其他两层,而后腾出来的方位,就成了杀人战场,后来随着炸药广泛应用,地宫挪移法在使用二百年后就荒废了。 最近几百年,埃及人开始普遍使用虫护法;据说孟菲斯法老时代,一个叫马都拉的女巫师在一座倒塌的金字塔内,从一具被诅咒的木乃伊脑中,取出了两个蚕蛹般大小的卵。据说这两个虫卵就是那个被诅咒的罪大恶极的那个人的灵魂所变。马都拉得到这两个卵后,每次遇到法老处决犯人或是俘虏,他都会在他们活着时把两个卵植入他们体内,以此催化虫卵。随着虫卵不断和死人接触,终于有一天这两个卵破壳而出,并且一出生这两只黑色甲壳,拥有八爪的小东西就拥有了一项堪称吉尼斯纪录的本能?无论什么活物和它接近,它都会通过皮肤钻进对方的体内,直接吸取对方的脑髓。直至将宿主啮咬得只剩下一副皮囊!另外这虫子无性生殖速度极快,只要找到宿主,他就能产卵生子。 据说孟菲斯法老死后,这些尸虫全部给他用作了防盗武器。”记得当初听三叔介绍这虫子的时候,我还问过他这虫子是不是已经绝种了?三叔说:“决不决种,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三百年后英国人占领埃及,曾经有一个连的兵力,用炸药炸开了孟菲斯法老墓,结果在三尸虫的攻击下,一个连的士兵最后竟然我一人生还”。 第四十章 密室蒸发 我正兀自沉浸于对三尸虫的回忆之中,石板下方忽然响起了一连串声,我担心尸虫会从石板的缝隙钻出来,于是我让胖子拿几快酒精块,在石板周边点燃,那些虫子似乎很怕火,酒精块刚刚燃起,石板下就没了动静。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见危险暂时解除了,于是就和八师叔商量着是否撤退的事。 八师叔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没拿定主意!阿森一见我和胖子把酒精块点燃后,那些虫子就再没了声响,于是他就怂恿八师叔将固体燃料投进去,而后在点上名火,即便不能将那些虫子全部烧死,起码也能也能将那些虫子熏得晕头转向。到时大家一起下去,乱枪齐发,管饱叫那些虫子无路可逃。 我,胖子,崔师叔三人一听,当时就站出来反对。崔师叔说:“窖门封上后,里面的气体相对接近真空,气体一旦受热,体积也会发生膨胀,如果剧烈膨胀的气体,超出允许范围,强制把窖门崩开,那么无异于我们为他们打开了一条逃生之路。再者,虽说咱们有人有枪,但是万一出来的不是五只八只,而是几百只呢?那样的话咱们可就麻烦了!” 胖子说:“阿森,你这出的什么主意?那藏宝窖的台阶那么高,万一燃料都在上面燃着了,底下一点火没有,到时烟熏火燎的可就是咱们了!”我正要接着胖子的话补充几句,不想刚把嘴张开,还没等出声,就听见密室南墙那边忽然传来帮啷一声,紧接着一个圆滚滚并且还发着莹白光亮的东西就滚了过来,借着头上的射灯,我清楚的看到,慢慢滚到我们脚下的那个圆滚滚东西,竟然是我们初进洞时,崔师叔顶礼膜拜的那颗骷颅头。 这颗骷颅头,崔师叔已经将他捧着放回原位,好端端的他怎么又掉了,于是我们赶紧朝着密室南墙看去,只见原来堆放尸骨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空地,所有的尸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并且没有一丝声响,难道这些尸骨都在密室蒸发了吗? 我们刚要过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随即耳边就听见,密室南墙边的地底下声响成一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赶紧把枪掏出来,打开保险,拉开枪栓,就在我们准备完毕,想要对尸堆消失原因做进一步判断时,密室南墙下的地面慢慢掀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就见地面一掀,随后成千上万的三尸虫争先恐后的蜂涌而出。 阿森一见情况不妙,丢下固体燃料桶撒腿就跑,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捡起阿森丢在地上的燃料桶,掏出火机,将燃料桶点燃后,胖子将它直接惯向南墙边,瞬时间密室南墙边火舞龙蛇,一跃而起的撩天火焰顿时将整个密室照的通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伴随着火势蔓延和滚滚硝烟,那些被困在火中,以及刚爬了一半就被火龙追杀,随之被它吞噬的三尸虫,立时发出了吱吱刺耳的的痛苦哀叫声,尽管如此,哪些仅剩下半条命的三尸虫,还是义无返顾的拖着火焰,朝着我们疯狂的猛冲过来,随着一股股恶臭气味扑面而来,哪些侥幸逃生的三尸虫已经开始排兵布阵,将我们团团包围,虽然我们人枪俱在,乱枪齐发,打死了不少三尸虫,但是打来打去,结果还是没有冲出三尸虫的包围圈,反之三尸虫的包围圈却是越来越小,越收越紧? 眼见顷刻间,我们就要被三尸虫近身袭到,自己却连一点的解救措施都没有,对死亡的抗拒越来越无能为力之际,八师叔手里的手枪偏就在这时变哑了,八师叔反手看了看,见点二半径的枪管因为连续射击枪管已经变红,他心里知道即便及时把枪栓处理好了,这把枪再用也用不了多大一会了,估计八师叔是怕打不了几枪,这把枪的枪管爆菊花,所以他不想临死前身体再受损,是以他索性放弃了最后的突围机会,绝望的将手枪朝三尸虫堆里使劲一扔,干脆站在那等死!我见手枪落地的瞬间,原本攻向我们的三尸虫炸营似的瞬间乱了阵型,于是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解决这些三尸虫的根本办法? 三尸虫逃命似的躲避八师叔扔出的枪管,顿时提醒了我,让我想到这些虫子的克星就是火。想到这,我赶紧从包里抓出几块酒精块,在手里用防风火机就地加热,点燃,而后丢到我的前面,趁着我反手拿东西,无暇顾及它们的有利时机,几只三尸虫乘隙而入,眼见就要爬到我的脚面,突然见我手里火起,这几只虫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我手里的火吓得跑得远远的。别看这些虫子的个头仅有火材盒那么大,背上还有一个瓶盖大小的硬壳,八只小爪子短的可怜,但是它们的智商明显高于其他的甲壳类动物?我把手里的酒精块点燃后,不仅吓跑了它们,就连离我最近的三尸虫都不约而同的朝后倒退,虽然它们跑是跑远了,但是却没有放松对我们的包围。 我一见这一招奏效,赶紧又抓了一把酒精块,点着后扔到其他几个人脚下。胖子一见我这招挺管用,伸手就到我包里摸了一把,配合我将防线重新加固了一下,而后他问八师叔包里还有没有酒精块了?我一听胖子问八师叔要酒精块,于是赶紧下意识地反手朝包里一摸,顿觉手里空间极大,我心中暗道不好,以至于将拿到手里的酒精块都忘了点。地上的防线相继出现了几个漏点,八师叔一见我们几秒钟后,就要成为三尸虫的食物,于是他把心一横,伸手抓住我握枪的右手,将枪顶到自己的太阳穴上,要我别犹豫赶紧给他来个痛快? 我犹豫的握着手里的枪,不知这一枪该不该开时,猛听胖子在一边大喊:“老魏,用烧酒。”我一愣神的功夫,胖子已经把水壶里的烧酒用酒精火点燃了。我一见胖子端着冒着淡蓝火焰的烧酒壶,瞬时想起我们在老虎口,用工业酒精烧座山雕的情景,于是我赶紧将我手里剩下的酒精块,悉数点燃,挨个放到地上,随后我又把腰间装满酒的水壶解下来,蹲下身用酒精火对壶口加热,半支烟的功夫,我手里的酒壶里就冒出了淡蓝色火焰。 趁着我对酒壶加热的时间,胖子在我们周边倒了一些酒,将那些等待时机进攻的三尸虫又逼退了半步。崔师叔一见我们火源有限,于是他就让我和胖子分列两边,背靠背的掩护大家赶快突围。 我和胖子不敢怠慢,赶紧端着已经着的很旺的酒壶,将崔师叔和八师叔夹在中间,进而开始了强行突围。 第四十一章 鼠口脱险 那些三尸虫,没有想到我们会用一边走一边淋酒火的方式进行突围,瞬时被我们的独特打法搞乱了阵脚,以至于我们每到一处,它们都会相互挤压踩踏着,争先恐后的为我们让出一条通道。我和胖子挥舞着手里的酒精壶,一边走一边有计划地挥洒着,慢慢的掩护着八师叔和崔师叔一点一点的逼近密室门口。眼看就要到密室门口了,就在这时,密室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打枪声? 我们刚刚挪到密室门口,正要把衣服脱下来,就见一个人影刷的一下跑进密室,我一见来人手持匕首,浑身上下都是血,面目模糊,辨不出是谁?于是我想都没想的就对着来人扣动了扳机,那人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挣扎着走了几步,随后扑通一声就侧身倒在了地上。从那人被我射中,倒地发出的最后一个“啊”字中,我听出了那个人就是刚刚弃我们独自逃生的阿森? 阿森已经与第一时间逃了出去,为什么他又半路折了回来?难道他遇到了比密室里面还要糟糕的事情?我正狐疑之际,就听崔师叔哎呀一声,我集中精神一看,原来是我走神之际,三尸虫已经乘隙逼到了我和胖子的脚下,我连连挥动手里的酒精壶,那些差一点就要得逞的虫子才重又被迫退后。 我们艰难的退到密室门口,趁着三尸虫相互争抢着往阿森的五官里面钻的时间,我赶紧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利用酒壶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酒,终于赶在三尸虫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前页,在密室门口筑起了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眼见滴了酒的衣服慢慢的着了起来,我们紧紧抓住这一有效时间,开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溶洞方向一路疾奔。 我们掉头没跑多远,跑在最前面的胖子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八师叔没有防备,几乎整个人撞到了胖子身上,我刚想问胖子咋回事,猛然间发现我们前方二十几米的地方,好像有三十几盏绿莹莹的小灯笼在闪烁,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前方甬道上竟然半蹲半卧着十来只毛发卷曲,胡子上翘,尾巴细长,呲着牙齿的大个老鼠。 这些老鼠的个头,比我们最初见到的那些只都要大上一号。我估计这些只老鼠,在同类当中一定属于长老级别的?因为这些只老鼠的毛发有即将脱落的趋势,虽然毛发很短,比较稀疏,但是每一根都很光亮,肤色也较以前的那些只深了许多,尤其是蹲坐在最前面的那三只除具备以上条件外,个头似乎比半大小狗还要大上那么一点点? 我们一行人发现那些老鼠的同时,前方的老鼠也发现了我们,一见我们止步不前,只见蹲在最中间的那只老鼠先是抖了抖颚下的胡须,而后发出几声刺耳的吱吱尖叫,紧接着就见它身上的毛发忽然如刺猬班的根根直立了起来,崔师叔一见叫了声不好,随后他让我们赶紧对着鼠群开枪。实际上那只居中老鼠在作出异样动作前,我就已经预感到:这些老鼠一定是预先就知道我们要往这边来,所以早就设好了埋伏圈等着我们来钻,不料想阿森的临时反水,打乱了它们的计划,加之胖子眼尖,提早发现了它们,是以它们才以守为攻,摆好阵势准备和我们来一场硬碰硬的近身战。 我一见崔师叔发出惊呼,就知道这些老鼠打算冲阵了,于是我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扣动了扳机。大家一见我开了头一枪,瞬时反应过来,于是没等这些老鼠近前就对着它们乱枪齐发了。尽管如此,头前的那三只老鼠还是避过了我们的枪林弹雨,虽然因此牺牲了同类的性命,但是它们还是以微创的代价,带领着其他同伴,和我们打起了近身战。 别看这几只老鼠体型硕大,看似笨重,和它们相比,我们手上有刀有枪,远交近战皆可,理论上稳操胜券,但是实际较量起来,我们四人不仅没能将这三只老鼠很快毙命,反而被它们的闪,躲、腾、挪耍的团团转,加之我们投鼠忌器,怕盲目开枪伤到自己人,所以几轮较量下来,我们不仅没能沾到一点便宜,身上反倒被它们抓伤多处! 我们正苦于无法脱身之计,身后的甬道上忽然传来的声响?即便不回头,我们也知道这的叫声,一定是密室里险些钻进我们身体的那些三尸虫发出的。估计是密室门前的拦截带已经燃烧殆尽,哪些尸虫找到机会,重又追了上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就在我们不知是先尽快消灭硕鼠,解决燃眉之急,尽快找时机逃命,还是掉头对付三尸虫,说什么也要保住性命之际,就听崔师叔断喝一声“大家赶快下水”,随后他就已经跳到了水中。 我们俩俩为营,本已经和硕鼠形成对峙之势,崔师叔的突然撤出,顿时让我们的攻防出现了空挡,三只硕鼠一见,那肯放下这一进攻良机,瞬时三只硕鼠同时发动进攻,一只硕鼠后腿一弹一跃,凌空朝胖子面门咬去,胖子一见硕鼠来势凶猛,赶紧迅速地锁头朝斜下里一闪身,虽然要害部位躲了过去,但是后脖颈却完全暴露给了对方,那只硕鼠不待胖子躲到一边,顺势用后腿使劲一蹬,不偏不正恰好蹬到他耳朵下方,就听胖子哎呀一声,随后就见他用手在脖颈子处一划拉,手上就见了一片红。 另外两只硕鼠一见同伴奇袭成功,于是也开始模仿这前一只硕鼠的动作,分别朝着我和八师叔而来,八师叔抓住一只硕鼠的动作缺陷,连开数枪,虽然在那只老鼠身上留下了好几个血窟窿,但是他的左肩也被那只硕鼠撕下了好大一块皮肉,顿时血肉模糊,血如泉涌。 要说这三只老鼠中,最有智商的还得数刚才蹲坐在头前的那只头鼠?它一见崔师叔跳到水里,距离甬道仅仅有一两米距离,加之崔师叔在水中涉水缓慢,后面从头到脚都暴漏在外,于是他朝斜下里后腿一蹬,使劲朝前一跃,加之此前尺寸拿捏得准,是以它的两只前腿落下后,恰恰好好的搭在了崔师叔的两肩之上。 我见头鼠张开大嘴,呲牙就要朝着崔师叔后脑海咬去,顿时救人心切,于是也顾不上投鼠忌器了,我接连朝着头鼠皮球般大小的脑袋上连开数枪,先是打中了它的腮部,而后又打掉了他的几颗牙,直到第三枪才打爆它的头。我估计如果换了胖子或是没死的阿森,一枪就能打它个眼对穿。 我解决掉这只头鼠,回头刚想看看胖子和八师叔咋样了?还没等转过身,就被胖子一脚蹬下了水,随后胖子倒拖着八师叔也跟着下了水。 第四十二章 平安返回 下水后,我刚爬起来,胖子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肩膀,拉起我就跑?直到快跑到崔师叔身边,他才把我放开,借着搀扶崔师叔的时间,我迅速的朝后看了看,只见黑压压的三尸虫已经将甬道上的最后两只硕鼠团团围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只硕鼠不知好歹的张嘴就去咬爬到最前面的三尸虫,虽然它嘴巴大开大合咬死了不少三尸虫,但还是有好些虫子顺着硕鼠的口腔爬到了它的腔子里面,不一会它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另外一只一见对手比人还要厉害,于是它赶紧掉头就跑,一时间直引得那些虫子对它紧追不舍。索性有硕鼠的阻挡,减缓了三尸虫的前进速度,要不然我们四人非被三尸虫压迫的在水中自刎不可! 我们紧紧抓住爬在前面的三尸虫,急于爬到眼前硕鼠内里的分秒时间,撇开大步,磕磕绊绊,连滚带爬的在水中哕突狼奔,终于赶在三尸虫前面,到达竖井下方。考虑崔师叔和八师叔两人受伤,怕他俩在攀爬过程中支持不住,爬到一半再把我和胖子砸下去,另外我还担心八师叔人品不好,如果让他先爬上去,到达上面后,他会让那个负责守候的壮汉砍断绳索,把我们全部留在下面。 结果是一个未知数?这样的赌局,我估计除了圣人和傻子,换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所以考虑再三,我让崔师叔先爬上去,而后是我,第三个是八师叔,最后一个才到胖子。 当胖子爬到离地两米高时,那些虫子也爬到了竖井下方。我见尸虫已经顺着落地的绳子,陆续爬到了绳子上,并且它们爬行的速度比我们快了许多,于是我边爬边让胖子斩断绳索。胖子拿刀割了半天也没割断,眼见尸虫离我们只有一米多了,胖子急中生智,掏出火机赶紧将他已经割下的绳头,用火机点燃,而后他紧紧抓住尸虫打怵,暂时止住脚步的时间,使出吃奶的力气,赶紧向上使劲攀爬。燃着后的绳头吐着淡蓝色火焰,还没等放出热量,就变成了几个火星,随后闪了几闪就熄灭了。 绳头燃烧时间虽短,但是这关键的几分钟,却救了我们的命?当胖子气喘吁吁的把八师叔用肩膀顶上来时,绳子上已经爬满了一串子三尸虫 。眼看尸虫就快爬到竖井边了,八师叔让壮汉赶紧把手提灯盏打开,把里面的煤油倒在绳子上,而后点燃。那壮汉依计而行,结果还是被两只尸虫冒火穿越过来,一只还没落地就被胖子在空中打了个肠穿肚烂,瞬时腔子里流出的黑乎乎的粘稠液体,立时迸溅到了那个壮汉的身上。 八师叔本身年事以高,加之在鬼谷洞中消耗了很大体力,又受了伤,所以上来后,他就倒卧在竖井边一直没换地方,就凭这一点,另一只强行穿越的尸虫一跳一跃就落到了八师叔的身上,八师叔大惊刚想坐起来要找东西把虫子拂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只虫子在八师叔伤口处拱了几下,随后就没了踪迹。 八师叔惊恐的掏出匕首,倒转刀口,想要开大伤口,把虫子从里面拿出来。崔师叔一见,赶紧让胖子过去把八师叔按住,我担心虫子进入八师叔身体后,他会发狂发飙,加之他这个人心地极坏,怕他临死前他再拉个垫背的,于是我没等崔师叔发话,就和胖子一起过去,把他死死的按到地上。我刚把八师叔弄老实了,就听崔师叔一声断喝:“莽汉住手,你想让你老大死吗?”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壮汉已经把枪托扬起,估计要是没有崔师叔的一声断喝,此刻我已经被壮汉打晕了。 崔师叔见那壮汉及时止住杀手,而后他对那个壮汉说:“只消按照我的话去做,你老大就有得救?”那个壮汉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把枪放了下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被我和胖子死死按住的八师叔,此刻头脑里还有清醒意识,他见崔师叔这么肯定,索性放弃了挣扎,乖乖的按照崔师叔的话,把身体朝侧面翻了一下,而后把两个胳膊向上伸展,崔师叔要我使劲按住八师叔肋巴扇下那个慢慢游走,稍稍凸起的小肉包别动,随后他要那个壮汉换下胖子按住八师叔,最后他要胖子用刀一气割开我用手按住的那个小肉包? 随着胖子刀锋闪过,八师叔的肋下先是出现了一条黑线,紧接着就见黑线朝两边一倒,两排白花花的软组织立时翻到两边。伴随着泵涌而出的血液,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八脚甲壳虫立时露了出来,崔师叔不待那虫子有所动作,操起准备好的两根筷子,迅速而准确的就将虫子夹了出来,随后一抖手,就让它从哪来又会哪了。 直到此时八师叔才感觉到疼,他疼得一边大骂死死按住他的大汉,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本能的挣将起来,那壮汉有点胆怯的不敢按了,于是崔师叔要他把手松开,赶紧裤子脱下来,那壮汉不知崔师叔这又是何意,只得磨磨蹭蹭的把裤子褪下来,接过壮汉递过来的裤子后,崔师叔让我拿刀把裤腿割开,从裆部分开两半,权当绷带将八师叔肋下来回勒了几道。这个时候八师叔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已经完全进入昏迷状态。 做完这一却后,崔师叔对那壮汉说:“进入他体内的尸虫已经除去,性命已无大碍,剩下的就得靠他静养了。一会你就把他背走吧!他醒后,你告诉他《西夏秘录》已经被大师兄给毁了,让他不要再惦记这件事了。”那壮汉点头记下,临走前他朝我们拱了拱手,随后在我和胖子的帮助下,把邱爷背到肩上,头也不回的扭头钻进了他们来时的那个洞穴。 崔师叔看了看我俩,随后把手一挥,领着我们朝着来时的那个洞穴一瘸一拐的走去。没走几步,我忽然感到手心里钻心的疼?我把手掌翻过来一看,这才发现手心及手指处有好几个血泡破了,并且手指肚有七八处烫伤的皮肤,已经结了一层黄白色的硬壳。我估计手上的烫伤,十有八九是在山腹密室内只手点酒精块或是拿点着后的酒精壶时,烫坏的! 我和胖子搀扶着崔师叔,正打算循着来时做好的记号原路返回去,我们掉头还没走到二十步,忽听从天眼方向的洞穴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心中暗道:“那壮汉去而复返,其中必有缘故,该不是八师叔醒转后,让他来干掉我们?” 我对胖子使了一个眼色,胖子会意的攥紧手中的枪,悄悄的朝斜下里走了几步,和我形成了掎角之势,恰在这时,那个背着八师叔的那个壮汉已经从通往天眼的洞穴中露出了头。我一见那壮汉背上依然背着八师叔,心中不禁一愣? 那壮汉一见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可能误会他了,于是他紧走几步来到我们面前,微喘着说:“几位好汉,你们来时放下的绳索,已经被我们弄断了,并且你们留在上面的兄弟都被我们拿下了。目前要想走出这鬼谷洞,只有顺着我们来时炸开的洞口才能出去,如果信得过在下,就请跟我来?”说完,那壮汉头也不回的背着邱爷就往天眼方向走去。 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那壮汉所言非虚,于是我们便跟着他钻进了通向天眼的漆黑洞穴。一路无话,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还没等漆黑的洞穴,对我们完全展示完它的神秘,一束久违的太阳光就把我们的想象隔断了。 临近那个近乎着垂直通往天眼的洞口时,壮汉弓着腰把趴在他背上的八师叔朝上颠了一颠,而后抽出一只手,他把小拇指蜷曲着放到嘴里,使劲一吹,就见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洞口处随即现出了几条人影。 那壮汉一见,赶紧大声的招呼上面的人放下绳子,把我们弄上去。其中的一个人弯腰拿手电朝我们照了照,随后他狐疑的问那壮汉:“老四,邱爷咋了?跟在你后面的那三个人又是谁?”那个叫老四的壮汉喘着粗气的回答道:“三哥,我后面的三人是邱爷的同门,邱爷受了伤,你先把绳子放下来,把邱爷弄上去,下面发生的事等待会上到上面再说吧!”那个叫三哥的一听,邱爷受伤了,赶紧打住话题,回头吆喝着身边的几个人把绳子放下来。 绳子放下来后,我把绳子打了一个十字花,而后松松的缚在老四的身上,要他先抱着邱爷上去。胖子也想跟着上去,我知道胖子是担心老四上去后,上面的人中途变卦,把我们孤零零的丢在下面。那个叫老四的壮汉虽说长得愣头愣脑,但是他的反应却不慢,他一见胖子的表情,就知道胖子有点信不过他,于是他回头对胖子说:“放心吧,兄弟,我一到上面,立马就把绳子放下来,咱们之前没办过事,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赵老四是个啥样人?”说罢,他就抓着绳子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 那个叫老四的上去没过多大功夫,绳子又放了下来,将我们依次拉回到地面。回到地面后,我一见崔师叔留在上面的伙计及包裹全都无恙,心中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大意,我偷眼瞧了瞧地面上的其他几个人,此时邱爷带来的那几个人已经用酒精给邱爷洗过伤口,换好了纱布,正忙着用探杆和绷带给邱爷做担架。 第一章 又见师父 崔师叔见八师叔因失血过多,躺在那里昏睡不醒,他唯恐八师叔醒转后为难我们,于是他朝我俩递了一下眼神,我估计崔师叔有可能是担心八师叔苏醒后,再跟他提《西夏秘录》的事,,老实说:对于《西夏秘录》,我也很是好奇,但是崔师叔说啥也不对我们透漏,无奈我也等机会再问他。(.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会意的朝崔师叔点了下头,随后走到那个叫赵老四的壮汉面前,我朝他先抱了一下拳,而后告诉他鬼谷洞之行已经结束,我们打算就此告辞。那壮汉有些不敢做主,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三哥的汉子。那个被赵四称作三哥的人,一见我们要走,赶紧站起身问我们:“要是邱爷醒来后,不见了我们,我应该怎么回复邱爷?” 崔师叔叮嘱那汉子道:“老八要是醒了,你就告诉他,我们还有事,不能陪他了,如果他要找我们喝酒,下棋,就让他到翠华宫去。”说完,崔师叔转身就带着我们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我们未敢停留,沿着来时留下的记号,寻到藏到灌木丛中的马匹和衣物后,一行人打马径直朝着玉屏县一路狂奔。到达玉屏后,开往西安的火车还没到站,于是崔师叔要一个伙计去买票,而后他领着我们就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稍稍休息了一会,没多久买票的伙计回来了。 临进站台的那一刻,我回头遥望了一眼天门山,虽然天门山景致依旧,靓丽如昨,但是我还是觉得心里空牢牢的,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火车到达西安时,天色已经见晚。临去三叔的住所前,崔师叔把那几个伙计打发走了。回到三叔的住所后,我们放下包裹,随便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就近到附近的澡堂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后胖子又到饭馆里打包了几个菜,而后拿回到三叔的住所。 席间,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鬼谷洞。我问崔师叔:“八师叔反复几次提到《西夏秘录》,究竟那是一本啥书,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八师叔还是想要得到?”崔师叔告诉我俩:“《西夏秘录》不是一本书,而是几张纸,据说是一位宫廷太监偷偷手抄下来,后来又流落到宫外面去的。至于里面的内容,只有你师父和你八师叔知道。 老实说,开始我也曾好奇书里面的内容,但是每一次我问起,你师父都要我别再问了?后来你师父怕我偷看里面的内容,索性当着我的面,一把火就把《西夏秘录》给烧了。虽然里面的内容我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里面记载的一定和地下宝藏有关。” 胖子一听《西夏秘录》被我师傅一把火给烧了,顿时惋惜得直拍大腿,他恨恨的地说:“哎呀,这老头怎么能够这样,好东西他放弃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拦着别人去取,唉,你师父也真是的,他是不知道哇,现在想要找一个古墓多难哪?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沉默了一会,崔师叔话题一转,单刀直入的问我俩今后有什么打算?胖子用抹布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眼睛通红的指着放在桌边的一个玉马说:“崔爷,不瞒您说,通过这几次盗墓,我学到了不少本领,见识了不少事情,老实说想要凭借我目前这点本事在摸金行里混,根本就行不通,说心里话,最先我想拜你为师,和你学点真本事,后老我见你对我不冷不热的,就把这事搁下了,而今我是真的想给自己充把电,所以我再次腆脸求您收我为徒?您老放心,我学艺有成后,一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说完,胖子毕恭毕敬的给崔师叔倒了一杯酒,崔师叔一见胖子至真至诚,当下很是感动,于是他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算是接纳了胖子。 胖子一见崔师叔应允了,当即就要跪下给崔师叔磕头,崔师叔赶紧一把拉住,他告诉胖子说:“既然你执意要拜我为师,我得和你说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摸金这一行也有规矩。多了不说,今天我就告诉你三条:首先,不能瞒师欺友,奸淫捋掠,见财起意,见色判友。第二,不能仗技欺人,恃强凌弱,打击或挤压同道中人。三是,不能与境外洋人勾搭,干有损于国威之事。”胖子点头一一记下。而后,崔师叔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要我俩帮忙把桌子撤了,把被褥铺上,他有点不胜酒力想要休息了。 一觉醒来,外面已是日上三竿。如此逗留了几日,我们自天门山得来的东西,崔师叔找朋友帮我们卖出去了大半,剩下的十余件,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买家。我一见反正也是闲着,于是我跟崔师叔和胖子约定了一下联系方式,随后我就买票准备去汉阳看我师傅。 一路无话,三日后,我只身一人顺利抵达汉阳。走出站台踏上这片土地的一刹那,我感到心里空牢牢的,因为这里除了师父,别的都让我感到陌生。记得那一年,我被迫离开时,汉阳街头没有这般车水马龙,没有一个摊位连着一个摊位,没有这麽多高楼大厦…… 一个蹬着三轮车的汉子,见我背着包裹兀自站在车站出口发呆,还以为我是来这里的游客,于是他疾走几步来到我面前,问我到哪里去?我说我想去广汉机具厂去看一个亲戚。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告诉我:“广汉机具厂因为设备老旧,三年前就被政府改成了劳保厂。并且厂子也搬到了别的地方。”随后他问我去看的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如果是年轻的,他就把我送到劳保厂,如果是退休的,他就把我送到人管处。 我一见这人的心肠还不错,于是就告诉他我要看的亲戚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叫李振华。曾在广汉机具厂干过车工。那个汉子一听,连忙问我你要找的人是不是长得瘦高,平时不爱说话,脾气挺倔,总爱一个人独处? 我见那人说的挺像我师父,于是就问他在哪能找到他?那汉子憨厚一笑说:“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带你找去。”说完,他回身把三轮车推了过来。待我坐稳后,他招呼了一声,就蹬着车跑起来了。 我俩边走边唠,一会的功夫就过了王子巷。快到龙王庙时,他把车停了下来,他指着远处一个坐在大树下,背对着我俩,稍微佝偻着身躯,正在看几个小孩玩耍的老头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家亲戚?” 我坐在车里手搭凉棚仔细瞧了瞧,从背影看倒是极像,就是不知道那人转过来是不是我师父?那个车夫一见我看了半天没敢确认,干脆朝着那个老头喊了一嗓子:“李师傅”。那个背对我的老头闻声把头一转,我一见那人面容,除了我师傅还能是谁。几乎与此同时,师傅也看到了我。 我一见师父就在眼前,哪敢在车上多呆,赶紧下车疾步朝他老人家走去…… 第二章 西夏秘录 我和师父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我掉头来到那个蹬三轮车的那个大叔跟前,此刻他已经帮我把包裹拿到车边,我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从怀里抽出一沓十元钞票酬谢他,谁知那大叔死活不要,最后推来推去,他仅收了我五块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那个大叔临走前,他跟师傅开玩笑说:“老李呀,你侄子来了,这回你可就不孤单了。没事领我家那喝一杯。”说完,他就蹬车走了 几年不见,师傅苍老了很多。记得我离开他时,他的头顶尚有乌发,身体还算硬朗,而今已是漫天霜花,犹如秋风中的落叶。我背着提包,默默地跟在师傅身畔,虽然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穿过对面的街道,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走了近十余分钟,最后才在一个独门独院门前停下,师傅掏出钥匙,拿着锁头对了半天,把门打开后,师傅回头无奈的笑了笑说:“老了,不中用了,这要是以前,嗨!” 进得屋后,师傅要我把包放下,而后他到灶间烧了一壶水,借此时间我四下看了看,师傅的新家,屋里空旷的很,除了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框,西墙边上依次摆着几件老旧的家具,其他地方除了盆花,就没有别的了。 看到师傅过得如此清贫,我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工夫不大,师傅拎着水壶从灶间出来,招呼我跟他到院里喝水去。坐定后,师傅一边倒水一边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于是我就把离开汉阳后,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对师傅讲述了一遍,但是关于《西夏秘录》的事,我却只字未提。 得之我踏进了“走票”行当,并且还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崔师叔,师傅冷不丁的问我:“你崔师叔对没对你说过《西夏秘录》的事?”我一见师父自己提起《西夏秘录》,于是我就把崔师叔对《西夏秘录》的猜测,以及八师叔追问崔师叔《西夏秘录》在那的事,如实的向师傅讲了一遍。 师傅听后半响不语,而后他告诉我:“你崔师叔说的一点没错,秘录里面的确提到了一个藏宝地,并且还附了一张残缺的取宝路线图,但是我劝你们谁都不要去,因为那是一个不祥之地!”,随后师傅话题一转,和我聊了很多关于“走票”的事,一连几日,师傅绝口不提<西夏秘录>,师傅越是这样,我对那个地方越是感到好奇。 一转眼,就快到了我和胖子约定的时间,临走前,我趁师傅不注意,把五万块钱偷偷塞进了他的面口袋里。火车开动的瞬间,师傅朝我挥了挥手,望着秋风中犹如一片落叶的师傅,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上车后,我的思绪一直都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直到乘警和列车员联合查票,才将我从往事中拉回来。 乘警和列车员走后,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坐到了我的对面,我见那小孩虎头虎脑的样子,甚是招人疼爱,于是就逗他玩了一会。那个小孩临临走前,我起身准备给他拿点吃的,谁知我把跨包的拉链拉开,就见装着吃的塑料袋旁边,竟然放着一封没有封口的信?我估计这封信一定是师傅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去的。这老头,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偏偏要在信里说!小孩乐颠颠地走后,我未作思索的的把信抽出来,不想读着读着,眼泪就又控制不住了? 师傅在信里说:能够在有生之年再次看到我,他很高兴,当初我为了他而亡命天涯,让他感到十分内疚,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成了城里人,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当初在一起时,他也曾多次想过和我说一说他的过去,但是他怕我好奇心重,随之步入后尘,沉沦此道,引来杀戮。而今这次回来,见我以摸金校尉身份出现,他虽然感到意外,但是想来想去他就释然了,他相信这是宿命的安排。 师傅认定我们之前的相识,相知,就是为这次的重逢打的伏笔。随后师傅话题一转,语风直指《西夏秘录》,他说自我回来后,他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梦到那本图解。刚开始,他没往心里去,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一连几天,他接连梦到,甚至就连图谱上面残缺的部分都清晰的出现在梦中,所以他认为这极有可能是祖宗显灵,暗示着让他把图谱交给我。于是他凭着记忆,将《西夏秘录》的草图和注解绘到了牛皮信封的里面,提到这个藏宝地,师傅再三告诫我不要等闲视之。 结尾之处,师傅说他已被确诊得了绝症,时日无多,面对死亡,他想得很开。他决定用有生之年多做善事,为我祈求平安…… 一路无话,两日后下午,我顺利抵达毛子屯。刚一下车,就见胖子坐在路边的一辆骡车上,一见到我,胖子高兴得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来了一个熊抱。我问胖子啥时到的,胖子说他昨天早上到的,他一见我还没来,就估摸着我最近一两天就到,于是他就把他家的骡车赶了来接我。我见胖子眼圈红红的,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休息好。 我本来还打算问问胖子跟崔师叔学得怎么样?三叔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却不想胖子没容我吱声,就急火火的把我拽到了车上。坐定后,胖子一边卖力的赶着骡车,一边把他在西安跟崔师叔的学习情况对我讲述了一遍,胖子说自我走后,崔师叔给他讲了很多“走票”方面的知识,特别是从准备过程到实施过程,以及得手后财物如何销售的一整套步骤,崔师叔给他讲了很多,使他受益匪浅。 另外他临回来之前,崔师叔还领他去太乙宫专程拜会了五师叔,在哪里五师叔还指点了他对一些简单机关的破解。说到五师叔,胖子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说要不提五师叔差点忘了,他临走前托我给你带来一本书。一本书,给我的? 我诧异了一下,于是我追问胖子那是一本什么书?胖子说他大致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配有很多图谱,就跟图书馆里卖的奇门遁甲差不多。 我正在猜想那究竟是一本什么书时,胖子打断我的思绪?胖子说得知我要来,三叔及我爹我娘都高兴地不得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三叔高兴见到我的原因,我大致能够猜得出来,但是胖子他爹他娘得知我来,为了啥事高兴我就猜不到了? 胖子说咱们在鬼谷洞掏的那些宝贝,不是还剩了十余件吗?原本以为那几件青铜器很难脱手,谁知我和崔师傅在西安竟然遇到了了一个大买家,我原想这机会难得,于是就想多敲诈那个买家一笔,谁知等买家看过了,没容我们张口标价,对方当即就给了一个天价,你说奇怪不奇怪? 第三章 三叔的秘密 我一听那买家连价都没杀,一张口就给了一个天价,顿时感到这事必有蹊跷?那些自天门山鬼谷洞中得来的东西,我们不止一次的把玩过,无论造型还是釉质,跟他同年代的器皿,似乎除了名字上不同外,其他地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但是为什么那买家连价都没问,就直接开价了呢?“莫非那买家不差钱,或是一个痴迷于明器的收藏家,要么他就是一个傻子?” 我一听胖子分析的一点道理都没有,于是就让胖子再回忆回忆,那几件冥器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胖子说这事他也想过,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这里面一定有事,究竟是冥器的出处值钱,还是冥器里面藏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胖子见我半天没吭声,以为我在车上睡着了,结果回头一看,见我还在痴痴地苦想着,于是他就拍了我一下,说东西都出手了,还想那么多干嘛?再说等你想明白了,你还能把东西要回来吗?我一想也是,于是就撇下这一课题,随口问胖子:“你爹你娘得知我来,他们二老为啥高兴啊?” 胖子说:“我和崔师父将东西出手后,合计了一下,决定将钱分成四份,其中三分咱们三十三十一,另外一份我俩通过邮局将它寄给了政府,希望政府出面给天门山的老百姓修一条直通路,这路修成后,那里的老百姓就不会再为了一斤盐巴,而翻山越岭的去买了”。 我一见胖子说了半天,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就提醒他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自古铺路搭桥是一件善事,但是这跟我来,你爹你娘高兴有关吗?胖子嬉皮笑脸的说:“你着什么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胖子接着说道回来后,我把自己的那份钱分成了四分,两份留着以后备用;一份我把它们变成了实物;一份带在身上。到家后,爹娘见我带回了一骡车的东西,并且口袋里鼓鼓的,于是就问我咋这有钱?于是我就骗他们说,你带我去外面做了大买卖,这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我爹娘特想感谢你。这不一听说你来,一早就催我套好牲口来接你。”我一听原来这都是胖子搞的鬼,顿时心中愧疚万分。 上次我来时,三叔说我是市里的文联干事,这次回来,胖子又说我转行成了有实力的大老板,真不知下次我再来,他们又会说我是什么?想到接二连三的欺骗老人家,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于是我想下车给老人家稍点东西,以表愧疚之情,谁知胖子一听,死活不干,胖子说这穷乡僻壤的你是买瓶油,还是打一瓶醋,如果你买这些东西,那我事先撒的谎就不通顺了,再说三叔搁家还火急火燎的等你呢?三叔为啥那么想见我?胖子神秘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临近傍晚时分,我和胖子进了屯子。一进屯子,一帮衣衫破旧,留着鼻涕的小孩就围在骡车后面,跟着我们不肯走?我纳闷的问胖子:“这帮小孩咋不眼生了?”胖子一边笑,一边放下马鞭,随手拽过他身边的一个小布包,我一见里面装的全都是水果糖,顿时不解其意? 胖子抓起一把水果糖,犹如天女撒花似的一蓬蓬撒到那帮孩子中间,那帮孩子一见,顿时停住追逐步伐,争先恐后的俯下身,竞相抢起了丢在地上的糖果。胖子说这都是钱这东西惹的祸? 胖子见我没听明白,于是就解释说,我临回来时,想到我爹我娘这辈子没进过几回城,于是就在城里转了一圈,寻思着给他们买点东西,结果是看这也好,看那也好,于是不假思索的买了一小车,结果一进屯子,就后悔了,因为这一车东西太扎眼了!所以每每有人问起,我就骗他们说我在外面跟人做买卖,小发了一笔,我们这过得怎么样,不用说你也知道,这不我只要一露面,就会有小孩跟我要吃的! 说话间,我俩就到了胖子家门前。胖子一边吆喝着牲口止步,一边跳下车去开大门,院子里的小鸡,小鸭,一见有人进来,纷纷逃向一边。屋里的人一听外面有动静,就猜到一定是胖子把我接回来了。于是胖子他爹他娘以及三叔就都迎了出来。寒暄了几句,三叔张罗着院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要说我们回屋去说吧!进屋后,胖子他娘一听我俩还没吃饭,于是就下厨做饭去了。 吃过饭后,我们一边茶水,一边香烟的又聊了好一会,直至三叔提醒,胖子他爹他娘才张罗着捂被休息。胖子他爹本意想要腾出东屋大炕给我睡,我一想到胖子说三叔找我有事,于是我就找个理由推辞了。胖子他爹一见我执意不肯,也不勉强,于是他又到西屋小坐了一会,直至三叔困得睁不开眼了,他才肯离去。 胖子他爹走后,三叔侧耳听了听,确信胖子他爹关门睡觉了,于是他就从被窝里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大炕对面的红柜子边,取出一串钥匙,找准一个把锁打开,掀开箱盖,伸手就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方形小包。随后他就爬回被窝,趴在炕上将红布包打开,我一见随着红布打开,里面露出一本泛黄,干裂,折一折都能掉渣的小册子,心中不禁感到好奇? 三叔说:“你们走后,我呆着没事,一个人去了莫愁洞几次。有一次我去时,恰好赶上山体塌方,我一见原来被遮掩的洞口,露出了一个大洞,于是我就钻了进去,结果我在洞里就找到了这个。我拿回来偷偷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本古代王室札记,虽然里面的关键几页不知是被人有意还是无意的撕掉了,但是通过仔细推敲,我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这本札记表面看记载的是一段历史,实际上它却隐隐透漏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叔边说边用手指轻轻翻动札记,他一边翻动,一边解释说:“这本札记以周公旦昭告天下,分封熊蚤为楚王开始,对自此以后楚国百年的发展,壮大,覆灭原因等进行了详实记录。虽然通篇札记介绍的都是楚国,但是依我看写这个札记的人。实际上是想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内容表达出来,你们看这一段:王欲殒,崩殂前乃命星官占天象,臣下奏曰“周之陵南有佳地,迁入可保万事顺继,王深思后曰“然”,而后瞑。次月,公遣人入岐山,一次定乾坤。”讲到这里,三叔将札记一合,重新用红布将札记包起,放到柜里,而后他转身问我俩看没看出门道? 虽然札记上面的字,我瞪眼看了半天一个也不认识,但是通过三叔的讲解,我还是大致理出了一个头绪,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老皇帝临死前,他让掌管观测天象的星官初窥天机,得知星象转换,于是他就让他的后人把他的尸体带到岐山,葬到了某个地方,意图凭借风水福泽子孙,以保千秋万代。 第四章 凤凰山 三叔寥寥数语的讲解,我和胖子都听明白了,但是光明白这些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首先我们不知道这老皇帝是哪朝哪代的,他到底姓甚名谁?生前有什么喜好?如果这个老皇帝处于盛世,可能墓里的陪葬品不计其数,如果他处于乱世,那么墓里有没有龙脊背都很难说?其二札记里说他被后人葬到了岐山,没有陵墓建造草图,岐山那么大,总不能拿着锹镐,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去挖!其三我们的猜测完全来自于这本札记,这本札记的真实性都没法考证,你就想去盗人家的墓,要是让同行得知了,还不笑掉大牙,成为话柄。 三叔见我俩半天没说话,估计是猜到了我俩的顾虑,于是他就将这本札记的出处告诉了我俩?三叔说这本札记如果是从别处得来的,换了他,可能也不会相信这天上会有掉馅饼的事。但是恰恰相反的是,这本札记是在他师傅的尸骨边发现的,并且他师父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对他提起过? 我听三叔提起了他的师父,不禁想起月前三叔说过的一段话:““那次师傅进洞后,好像还不到半小时,他就慌慌张张的空手跑了出来,我问他里面的情况?他铁青着脸只说别提了,而后再也没有下文”。前者三叔说他师父空着手跑出来,这次回来,三叔又说这本札记是在他师傅的尸骨边发现的,这话听起来前后矛盾,到底哪句话才是真的? 三叔见我半天不说话,眼神辣辣的看着他,于是他坚定的脸上慢慢笼罩上了一层悲伤?三叔说之前他告诉我俩他师父还活着,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知道多年以前的他是那么的龌蹉和肮脏,如果他一开始他就和盘托出事实真相,那么我俩知道后,一定会从心里看不起他,进而遗弃他,作践他,下贱他。说完,三叔眼圈一红,几滴晶莹的泪珠,从他那满是沧桑的眼角滑了下来。 “你们知道吗?这些年里,我一直都活在悔恨和自责中,尤其是我一下到膛子里,我仿佛每次都会看见师傅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浑身是血,狰狞的对着我笑,其意似乎是说你又来啦!活在煎熬中是一种什么感觉?你们不是我,你们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停顿了一下,三叔接着说道:“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肯跟你们回西安吗?因为这次回来,我已经早就计划好了,如果盗墓成功,我就让你和胖子带着你们的财富,去过你们想过的日子。至于我嘛?我打算撇开你俩,独自一人到莫愁洞内,到师傅当初殒难的地方以死赎罪,却不想我竟然在他的尸骨边发现了这本札记,于是乎我感到了委屈,感到了愤怒?作为弟子,危难时刻丢下师傅独自逃生,固然是一种不义之举,但是作为师父,他怀揣一本暗藏宝藏的帛书,却对徒弟知而不语,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我和胖子静静的听着三叔的讲述,半天谁都没有说话。俗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磕了头,进了门,作为弟子就应该与师傅同荣共辱,甘苦与共。作为师长就应该坦诚以待,正己正人。三叔临危逃逸,固然不义,但是作为师傅隐瞒事情真相,不对弟子严明,这又是一种什么行为呢? 想到三叔的师傅,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师傅,他三十年前就知道《西夏秘录》的秘密,而今才对我提及,是因为他不想让我涉足此道,他想让我过平常人的日子。苦衷,一定有苦衷,对于三叔的纠葛,我目前只能这么理解。 沉默了好一会,我忽然想到,既然札记里面提及的财富没法去取,那么我何不把《西夏秘录》里面载有的那张路引图拿给三叔看,说不定三叔能够从中看出端倪?师傅凭着记忆为我绘制的古墓路引图,之前我已经仔细窥视了多次,老实说如果不是师傅在书信中提起,那张路引图就是摆到了我的面前,我可能就会把它当作一幅不成形图画,看看就拉到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柜子边,慢慢的拉开提包的拉链,小心翼翼的将师傅精心为我绘制的那张古墓路引图拿到炕上,胖子和三叔凑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眉目。 师傅给我绘制的那幅路引图上面一个文字也没有,除了纵横交错的山脉,再就是几个简单勾勒的象形图案,其中一个好像是一只大鸟,一飞冲天,下面的那个,好像是一个曲径通幽的湖泊,至于其他的生物,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怀疑上面存活的生物,是绘制这张图谱之人故意使的障眼法,真正的古墓位置应该就藏在那些长短不一,相互折叠重合的条条细线里。 胖子托腮想了半天,随后可惜到:“唉,要是这张宝图是原件的该多好!起码眼睛看不明白,还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显影。我听我师父说,有的路引图是用特殊的材质加上特殊的油墨合成的,从表面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使用特殊的材质催化,上面才会显示出事先隐藏的奥义。可惜,你这是临摹的,不要说不知道咋弄,就是知道了,没有原件也白扯!” 我见三叔雏着眉头看了半天,于是我试探着问三叔,是否已经找到了墓葬所在,三叔苦笑了一下说:“我仅仅看出了点眉目,说着三叔指着宝图上面的那只大鸟说,据我猜测:宝图上面聊聊几笔抽象画出的这只大鸟,十有八九是一只凤凰?三叔说据<大荒西经>记载:禽类以麒麟为长,鸟类以凤凰为尊,凤凰的本意一方面代表了风的无所不在,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灵性力量。同时它也是中国皇权的象征。 提起中国皇权,三叔问我和胖子,知不知道古人最大的追求是什么?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由他自己说出来的好。三叔告诉我和胖子,古人最大的追求,其一是权力,其二便是永生。当然皇帝这个名号,谁见了都会眼热,但是说到做皇帝,不是谁想做就能当上的,为此想当皇帝又做不成皇帝的人,就把永生作为毕生追求,于是他们执着的信仰就造就出了“凤凰涅”这个虚无的神话,不仅这部分人如此,就连做了皇帝的人都梦想着永生,比方说相信方生儒士的秦始皇,笃信巫师道士的汉武帝…… 因为皇室的推波助澜,所以凤凰进而演变成为一种“长生”的图腾。不仅宫里宫外的各种器具上有凤凰,甚至就连地下陵墓里都有凤凰的剪影。如果这个凤凰图案雕刻在从地宫淘来的宝贝上,我倒不稀奇,而今路引图上面出现了凤凰的图案,我认为这种现象绝非偶然,加之神鸟凤凰下面,那些来往纵横的龙脉,于是我猜想莫不是这张宝图在暗示我们,藏宝的地点就在凤凰山。 第五章 解码之人 闻听三叔说到凤凰山,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到不是因为宝图里面暗喻的藏宝地被三叔指出,实则是凤凰山这个地名,着实让我感到了吃惊?因为据我所知,黑龙江的张广才岭西侧就有一个凤凰山,五常的东边老林里也有凤凰山;宁波的南麓,梅华的西郊,烟台的莱山,福建的莆田等地都有凤凰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以上十余座高山被称作凤凰山由来已久,都是我所熟知的,至于有没有我不知道的,那绝对是一个未知数!究竟古墓会藏匿在哪座凤凰山中呢?我一口气把我所熟知的凤凰山一一道了出来,胖子一听当时就急了,他见三叔还在端详那张路引图,于是他就追问三叔,看没看出宝藏究竟藏在哪座山中?三叔把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顿时又将我们引入了沉默。 我正胡乱猜想着究竟哪座山里,最有可能葬着一位古代帝王时,坐在我旁边的胖子忽地一下坐了起来,随后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兴奋的言道:“我知道了?” 我和三叔一见胖子恍然大悟的样子,以为他已经从中看出端倪,于是我俩都把头转向胖子,等着胖子揭晓答案。胖子一见我俩眼神里流露出的大大问号,就知道我俩把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误解了,于是他赶紧解释道:“我说我知道了的意思,不是说我知道宝藏藏哪了,而是我知道谁能最终解开宝图密码?” 是谁,我和三叔几乎一口同声的问了一句?胖子一见我俩迫切的样子,嘿嘿一笑,随后他兜着弯子说:“说起这个人,你知道,我知道,你认识他,我也认识他,你跟他熟,我跟他关系也不陌生。”我一听胖子这话,瞬时想到一个人,于是我问胖子这个人是不是崔师叔?胖子摇了摇头,不是他老人家,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我所熟知的几个人,甚至就连最不可能的几个人也想到了,谁知我一一道出后,胖子的脑袋摇的都快成了拨浪鼓。最后他见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于是他就以居高临下的口吻告诉我说:“老魏呀老魏,你平时的机灵劲哪去了,枉我往日对你评价那么高,想不到让你猜个人都那么难!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省得你今晚睡不着觉,反过来烦我。 我说的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咱们的五师叔哇。”我一听胖子说这个人是五师叔,心里顿时一阵亮堂?五师叔精通术数,浸淫风水,掌观地理,仰观星象,加之丰厚的江湖阅历,估计这幅图要是拿到他那,不消一时三刻,他准能看出个八九分来。(.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继而我又想到崔师叔曾经说过,五师叔金盆洗手前,曾经立下重誓:再不涉及摸金之事,如今我们手持路引图冒冒失失的去找他,他会不会不讲情面,将我们扫地出门呢?” 我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胖子一听也感到这事不太好办!三叔一听胖子说的这个人是五师叔,脸上顿时绽放笑颜?三叔呵呵一笑说:“要不是胖子提醒,我简直快把莫怀古给忘了。如果这事换个人求他,肯定不管用,但是如果我要是亲自去找他,他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结果?”胖子一听三叔说的那么肯定,禁不住好奇地问三叔:“这是为啥呢?” 三叔自信的说道:“说到莫怀古,不谦虚地说,好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说到这,三叔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我一见三叔的眼神里隐隐的流露出一种不安,瞬时想起了他和五师叔在太乙宫门前合演的那场双簧,尽管当时从崔师叔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后,我多多少少的对三叔的用心良苦有点想法,但是自鬼谷洞回来后,我对三叔的那一点点想法就完全改变了,因为每次想到我们在莫愁洞中的那番经历,都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悄悄萦绕在我的心头,及至后来,我才发现,我之所以对三叔恨不起来,完全是这种似有似无的情愫在主导,不知何时,三叔在我心里面的地位,竟然升华到了等同于我的父亲的阶位。 尤其是后来在鬼谷洞,我和胖子无意中遇见了八师叔,这巧得不能再巧,几乎让人不能相信,早已在一些小说里被写烂的见面方式,更让我笃信我们之间有一个约定,似乎冥冥中,就已注定我就是为摸金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注定是一个必然。 三叔愧疚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六零年闹饥荒的时候,我和几位朋友联系好了去蔡家坡盗墓,谁知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一个人倒在山脚下,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将他救起,为他求医问药,直至痊愈。估计不用说,你俩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他就是你们的五师叔莫怀古。 自那以后,我和莫怀古就有了深层次接触。得知他是掘金高手王绍义的座下弟子后,开始我想拜他为师,从他那里学几手绝活,怎奈他就是不肯。后来他见我诚恳,于是就许诺我若是有事能够帮得上忙,只要是他力所能及,我不违反做人准则,不违背江湖道义,不合外国人勾结,他一定会帮忙。” 胖子一听,这事大事可定,顿时欢喜得不得了。他高兴地说:“明天我就给我师父发电报,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随后胖子火急火燎的问三叔:“我看这事事不宜迟,明天咱就打马回西安吧!” 三叔嗔怒道:“你急啥,魏兄弟今天刚来,不住上个三天两天的就走,到时候不让你爹娘起疑才怪!”胖子说他急的不是这个,而是担心五师叔岁数大,他担心……“闭上你的臭嘴。”说罢,三叔往炕头一躺,要我俩赶紧闭灯睡觉。 四日后,我们叔侄三人顺利的坐上了回西安的火车。临离开毛子屯前,三叔出钱,以我为名雇人为毛子屯的乡亲们打了一口井,看到众乡亲争相啜饮甘冽的井水,我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我心里暗暗承诺:虽然这种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离我越来越远,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为他们保持住这份恬静。 两日后,驰骋的列车再一次的将我们送到了西安。刚一出站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哥就迎了过来,他说他是崔师叔专门派来接我们的。得知我们今天回来,崔师叔老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说着,他小心的接过三叔手里的包裹,头前带路,领着我们穿过拥挤的人流,径直朝着路边停放的一辆吉普车走去。 打开车门放好包裹后,他毕恭毕敬的要我们先上车,而后他说了一个地点,那个司机嘱咐我们坐好后,一踩油门,掉头就拉着我们朝着“聚福园”开去。 第六章 秘录秘密 到达聚福园后,那个接站的伙计跟老板打过招呼后,就把我们让进了最里边的那间屋子。[.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胖子一听崔师叔就在里面等我们,于是他不待伙计出手,一把将门打开,随后进屋就给了崔师叔一个熊抱。三叔一见那师徒俩的亲热劲,从旁打围道:“你这鳖孙,没大没小的,跟你师父也这样,看我回头修理你。”崔师叔笑着伸出手,亲密的拉着三叔入座,那温馨的场景,恰似一对多年未见的亲兄弟相逢。 席间,崔师叔将一份报纸递给我,随后他指着其中的一个“豆腐块”说:“想不到咱摸金的也能登大报!”我不知崔师叔所指何意,拿过来仔细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是一个自称祝福者的盗墓人,给某个偏僻村子寄去了五万块钱,资助那里的人们修了一条悔过路。 我看着报纸里面的内容,心中似乎已经猜到:那个捐钱修路的人:此事十有八九,是我师父李耀宗所为。酒足饭饱后,我们来到了三叔的住所。几个伙计走后,我将我师父绘制的那张路引图拿给崔师叔。崔师叔激动地接到手里后。呆呆看了看天,而后他喃喃自语道:“这莫非就是风水格局里面的―七星伴月” “真是想不到,这一张小小的路引图里,竟然暗含着夺天地造化的风水格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随后崔师叔指着图里面那水波不兴的湖泊说,你们看湖中有什么?我们依言凑近看了半天,怎么看都觉得那就是一个湖泊。崔师叔见我们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他就指着图里面那几颗好似泛起的波浪说:“如果抽象的把它们当做整体来看,你说这个第一眼看上去像什么?不要犹豫,看见它像啥就说出来。” 我见那微小的水珠好似有棱有角,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说:“单个来看,这个好像是星星?”还未待崔师叔说话,胖子在一旁说:“你手右边的那个也像星星……”崔师叔见我们的答案都是星星,于是他又指着中间的那个带着投影的圆圈问:“那么这个呢?”我见那圆圈画得极似高天悬挂的明月,只不过它的周围有拉长的投影,于是我猜想这个圆圈该不是月亮的倒影吧?崔师叔一听,高兴地在我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随后他要我俩把看到的东西都说出来。 胖子抢先道:“七个星星,一个月亮。这究竟代表着啥意思?”崔师叔说七星伴月风水格局,<山海经>里面曾经给过这样的解释:沙乡左手接青罗,右手清癯现碧波,深夜一潭星斗现,里头容得万人过,有人得下朝阳穴,十三年内即登科,若是世人寻不得,回头转门卜灵龟。乍读此文,我亦感到困惑,后来经过师傅指点,我才知道这几句揭语说的是长江之南有一处地方,蕴含生气和灵气,久居那里可以使权势熏天,若得先人骨殖葬之则可以双手遮天,居万人以上的荣禄。想不到师傅梦寐以求,毕生没有找到的地方,竟然出现在这张图里! 这究竟是哪里呢?胖子见说了半天,崔师叔也没参透图里的秘密,于是他丛恿崔师叔赶紧领着我们去太乙宫,找五师叔帮忙。说不定集合大家的智慧,没准就能把里面的秘密找出来。崔师叔听后,沉思半响,随后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我们早早起来,就近吃过早饭后,崔师叔的伙计开车把我们送到了翠华山脚下。望着近在咫尺的太乙宫,我的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想不到仅仅短短数月,就已昨是今非,只不过道观还是道观,我已不是昨天的那个我了。 崔师叔头前带路,领着我们穿过人流熙攘的真武大殿,沿着右面的偏殿往里一转,而后在后院一排青砖绿瓦房前停了下来。一个二十一二岁,长的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走过来,问我们有什么事?崔师叔客气的跟那个道士说:“我们是清风道长俗家的朋友,今天特意来看看他,烦劳通禀一声?” 那个道士谦卑的朝我们深施一礼,而后转身走进了第二间房。一袋烟的功夫,那个道士才出来?那道士朝我们先施了一礼,随后说道:“师傅刚刚做完早课,正在里面休息,几位贵人久等了。师傅要我问一问你们中可有姓梁的朋友,如果没有,就请回!” 三叔一听,赶紧上前紧走几步,他对那个道士说:“老朽姓梁。”那道士听后,右手微曲,做了一个请字,而后一路无话的带着我们进了第二间房。 五师叔的房间青烟缭绕,庄静肃穆,屋里除了案几上供奉着一尊太上老君的神像外,就只有一榻,一几和几把椅子。一见我们来到,五师叔站起身,先尊了一声无量寿佛,而后才招呼我们坐下。崔师叔,三叔和五师叔三人寒暄了几句后,三叔话题一转,直接道明来意。五师叔听后嗟叹了一声,随后接过路引图仔细看了起来。端详了好一会,五师叔站起身要小道士带我们先到别处安歇,容他再斟酌斟酌,稍后回话。 我们在小道士的指引下,在太乙宫游玩了一番。吃午膳时,胖子跟我小声地嘀咕:“也不知道五师叔琢磨的咋样了?行不行,你倒是回个话呀!都这时候了,连个话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我要胖子耐住性子,别着急,甭管成不成,都要耐心的等。 就这样,我们一直等到了次日下午。临近晚膳时,那个小道士又来了,他将那张路引图及几张写满字的宣纸递给我们后,说:“我师父要我给你们捎句话。他说他尘缘已了,就此闭门思过,再不见外人。”说完那个道士朝我们深施一礼,而后就走了。 三叔把路引图打开后,我一见路引图上面平白多了很多个圈圈,心中顿感惊讶。而后三叔又将那几张写满字的宣纸展开,读过之后,我才明白路引图上面的圈圈是怎么回事? 五师叔在宣纸上写道:凤鸣岐山,周兴八百,岐山有名,古曰凤凰,北斗七星,深潭伴月,龙气宝地,富贵年长,山脉奇突,形似麒麟,一飞冲天,穴星起顶,呈祥献瑞,环宇独清,霸气回转,秀气郁郁,吉气融融,此虽宝顶,结穴不适,必得反噬。 最后一页宣纸上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全是五师叔对我们的叮嘱。路引图的秘密已经真相大白,即便五师叔有心留我们过夜,可能我们也无心在此逗留,于是我们决定即刻下山,采购装备,早日开赴岐山,看一看路引图里面的西周古墓究竟有何玄妙。 想到困扰先辈多年,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风水宝地就要呈现在我们面前,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喜悦。 第七章 走进周原 临下山前,崔师叔要我和胖子跪下,每人朝五师叔的住所方向磕三个响头,算是对五师叔行了拜礼。(.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回来的路上,我们合计了一下这次去岐山都该带哪些装备?崔师叔说装备的事,好说,这一点就全部交由他来办就行,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搜集关于岐山的各种信息,只要条件具备,随时都可以出发。 回来后,我没事在各个图书馆里转了转,对岐山的地理环境,自然条件,风土人情做了一下了解,顺便还婉转的跟道上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岐山,没想到竟然获取到了一条重要信息?已经有人在我们之前,注意到了岐山这个地方!至于这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给我透漏消息的人也不知道? 一个月后,我们经过精心筹划,确认时机已经成熟后,在崔师叔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七人乘车到达了岐山县城。这次随我们同去的是崔师叔的三个伙计?崔师叔说他这几个伙计,别看岁数不大,但是各个都是好手,到时有他们从旁协助,可以少去很多麻烦。 傍晚时分,火车在岐山县城缓缓停下,下车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迎了上来?崔师叔让我们管他叫大壮。接过我们三个的包裹后,大壮头前带路,领着我们坐进了一辆吉普车里。[.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随后他让司机把车开到北郭农家村。 上车后,崔师叔告诉我们,大壮是他提前安排在这,专门负责联系处所,打探消息以及接收转运物资的。崔师叔对我们介绍大壮时,我偷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叫大壮的伙计,一米八几的个头,虎背熊腰,隆眉厚唇,肌肉凸起,肩宽膀阔,一看他的块头,就知道他的力气肯定不会小。虽然长相,身体和个头,让我没能看出大壮有什么独到之处,但是想到一路上沉甸甸的装备,以及应急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我对崔师叔的精心安排,私下里还是暗暗倾佩不已。 飞驰的吉普车尾部拖着一条淡而狭长的尾巴,一路颠簸的驶离热闹的市区,渐渐地将我们载入一片广袤的平原。乘着大家倒在车里休息的时间,我把车窗降下一半,将视线投到窗外。 车窗外,一栋栋民房屋舍俨然,道路两侧阡陌纵横,触目皆绿,耕种回来在一旁小憩,以及扛着锄头正要下地干活的农夫皆悠然自乐。远处天高云淡,绿树浓荫,几座低矮的山峦,淡定的牵着手耸立在广袤平原的一边,虽然气势上不及东北的高山险峻,但是那起伏有序的跌宕,却无形中透漏出了其自身的端庄和华贵。 开车的司机见我久久望着窗外,索性闲来无事,于是他就和我搭讪道:“这位小哥,眼生得很,你是第一次来吧?实话告诉你,别看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但是我敢打包票,呆过一段时间后,就是让你走你都不愿意走了?”“为啥呢?” 因为这里是周公的故里,这里有神秘的周文化,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文人骚客来此凭古抒怀,留下佳诗雅句。加之我们这还有闻名天下的周公墓,箭括岭,玄武像,德润泉等历史名胜古迹,尤其是在这你还可以喝到香醇正宗的太白酒,西凤酒,以及驰名天下的臊子面……”说到这,那个司机禁不住吧嗒吧嗒嘴,似乎还在回味臊子面的香甜。 我见那司机没有多少城府,于是就问他:“你们这的凤凰山离北郭村远吗?老早听说那的风景不错,是吗?”那司机一听,扑哧就乐了?他说:“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来,告诉你吧!凤凰山就是岐山。为啥岐山又叫凤凰山呢?” 传说周王季历死后,姬昌即位当日,有人在岐山听到了凤凰鸣叫,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故此国人都说文王有德故有凤来仪。说白了,凤凰啥样,谁都没看见,这么说不过是为周代商造势罢了。但是尽管如此,凤凰山的美誉还是传遍了天下。故此很多人误以为凤凰山一定在岐山之侧,却不知凤凰山就是岐山! 我心下大悟的“啊”了一声,随后我问他:“岐山脚下的那条伊里河,是不是也有美丽的神话传说?”那个司机一听,又乐了。他说:“你这小哥,知道的到不少,但是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呀!伊犁河不在我们这里,它在新疆。岐山脚下有两条大河,一是渭水河,二是韦水河。说起这两条大河,倒是有很多传说,但是其中最有名的还是渭水河?你知道扶周灭纣的姜子牙吗?传说他当年不得志时,就曾在渭河边钓过鱼,当年他垂钓的地方,就是现在的钓鱼台……” 就在我们几个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时,汽车已经开进了村里。坐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壮,指着临近村郊的一栋三间大瓦房说:“我们就快到了。”随后他憨声憨气的招呼大家准备下车。半支烟的功夫,汽车停在了一个对开的杨木门前。 下车后,大壮掏出五张十元的钞票递给那司机,那司机接过后,把手指伸进嘴里,沾了点唾液仔细的数了数,而后他笑眯眯地说了一些祝福我们旅游愉快的话后,就钻进车里,一溜烟的走了。 司机走后,胖子蹲下身使劲捶了捶腿,而后他直起腰不解的问大壮:“这破车,你给他五十块钱。是不是给多了?”大壮回答说:“不多?首先来这旅游的客人都很大度,这么远的路,就算不给五十,也得给四十,加之他刚才无意中给我们透漏了一个重要消息,所以我就多给了他十块钱,” 胖子纳闷的问大壮:“他刚才也没说啥呀?”崔师叔笑了笑说:“你呀!刚才都快睡死了,他说啥你当然是不知道了?”胖子抬手挠了挠头皮,干巴巴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个司机到底说啥了? 刚才我和司机的闲聊中,那个司机不经意地说:“三天前,他拉了几个游客,除了其中有一个老头言谈举止还算和善外,其余的几个人严肃至极,不苟言笑,虽然他们说是一起结伴旅游,但是咋看都不像游客。不像我们几个包里有吃有喝,在车上有说有笑,兜里有玩有乐的。” 司机说这些话时,开始我也没往心里去,只道是个人脾气秉性不同,给人的印象自然有所不同。往往我们判断一个人,要是在不认识的前提下,几乎大多数都是凭第一印象界定,这是一种惯性思维,这种潜质在绝大多数的人身上都有体现,但是而今听大壮这么说,我才感到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第八章 导游老穆 一个老头挺爱说话,其余的人光听不吱声,并且一路上,这些人没一句闲嗑,还对那个老头毕恭毕敬,这样的人际关系正常吗?即便他们不是父子,不是翁婿,不是亲戚关系,不是朋友关系,就算是最不可能的陌路相遇,或是雇佣关系,同乘一路车,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相互之间也会多少好奇的相互询问一下,各自出处,祖籍何方。我猜这伙神秘人来周原的目的,可能也是为了盗掘某座古墓而来,只不过他们是在凤鸣镇落脚。 大壮的一句话,瞬时提醒了我,我在暗暗责怪自己粗心的同时,不由得让我对他重新审视了一遍。大壮看起来,很普通,很木讷,任谁从他憨厚的外表看,都不会想到一个活在崔师叔影子里的人,却有着不俗的本领,内里隐藏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大壮拎着包裹头前带路,领着我们推开两扇虚掩的木门,朝院子里走去。临近外屋门时,大壮朝屋里喊了声:“大叔,我们回来了。”随着屋子里的人一声搭腔,而后外屋门敞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由里面迎了出来。 那老头边走边麻利的将燃着的烟袋锅朝鞋底磕了磕,将烟袋杆别到腰间后,他满脸堆笑的走到我们面前,朝我们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就要帮我们拎包裹,大壮客气的推辞了一下,而后他招呼老头回去拿钥匙,把西屋的门打开。[.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那个老头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回屋赶紧取了钥匙,而后头前带路的领着我们,转身朝西屋走去。屋门打开后,大壮要那三个伙计先把崔师叔,三叔,胖子和我的包裹拿进去,放好。随后他要那三个伙计拿着自己的东西,跟他住最西边的那间。 见我们将东西放好后,那个老头寒暄了几句,而后转身来到大门后,隔着玻璃窗,我看见那老头将门后一个挂着穗穗的袖珍笤帚,小心翼翼的拿了下来,而后又将它挂到了门口框子的钉子上。 我见那老头早不挂,晚不挂,偏偏赶在我们到齐的时候挂,估计其中必有深意,于是我问大壮老头将那个袖珍笤帚挂在大门口是啥意思?大壮告诉我:“老头将彩色笤帚挂在门前的意思是,他已经收到订金,还没有开始工作,不会再做第二家买卖。”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对大壮很感兴趣。本想和大壮多聊几句,彻底的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不想说完后,大壮一声不响的就出去了。工夫不大,大壮抱着两个西瓜又回来了。乘着大家围聚在一起吃西瓜的空挡,大壮把他来这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对崔师叔做了一下汇报。 大壮说按照崔师叔的安排,他通过朋友的介绍找到这,并在见面前摸了一下老穆的底,确信此人可靠后,他把此行的线路大致一说,那个老头就答应了,除了向导费比预想的多了一千块钱外,其余的都没啥太大改变。 胖子一听,那老头一张口就要了八千向导费,并且把人领到地方后,剩下的事就什么都不管了,当时就急躁了,他拿眼瞧着老穆居住的大屋,恨恨道:“他奶奶的,这老咕噜棒子也太黑了,都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想不开呢!一个孤老头子,要那么多钱干嘛?难道他想娶大姑娘吗?真是个老财迷,老吝啬鬼。活该他一个人睡凉炕。” 三叔见胖子张口老头子,闭口老头子,说话难听的很,于是就拿眼睛,狠狠瞪了胖子一眼,随后压低声音将胖子训斥了一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有道是愿者上钩,不服气是吧!有能耐你给我画个圈,把穴找出来?再说了你以为老穆就是向导那么简单吗?实话告诉你,他们的身后,都有人罩着,咱们人不生,地不熟的初来乍到,很容易引起“雷子”的注意,不找一个有点背景的人,成吗? 再说了,这里是啥地方?唐,宋、元、明、清的宝贝够值钱了吧,要是拿到这,狂妄的说那就是一堆屎。别说在这摸到金樽玉鼎,就算是拿到一个青铜罐,整到市面上,那也是个天价。和那点可怜的向导费比,简直是泰山和鸿毛,什么都不懂,还他妈的装大白蒜,真不知这几年,你都学啥了?” 三叔话一出口,忽然感到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劲,崔师叔就在一边站着,说胖子这两年白混了,这不是明摆着说崔师叔不行吗?于是三叔话题一转,赶紧趁坡下驴,既给足了崔师叔面子,又让崔师叔挑不出毛病。 三叔嘱咐胖子以后好好跟崔师叔学习,用点心,虚心点,别到时辱没了崔师叔的大名。要知道崔师叔那可是当今世上最有名的几位盗墓高手之一,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好事。 崔师叔谦虚了几句,随后问大壮物资都运来了吗?大壮回答说估计就在这一两天。崔师叔点了点头说:“好,反正咱们也需要休整,也不差这一两天,一会大家吃完饭后,就都去休息吧!完事咱出去溜达溜达,欣赏一下周原文化。” 第二天,崔师叔派一个伙计陪着大壮去看物资,临近中午时分,大壮跟那个伙计拎着两个鼓鼓的提包回来了。我们关上门,将提包打开,只见里面相关物资应有尽有,全部都是崭新的。胖子随手拿起一只狼眼手电,把开关打开,虽然屋内光线一点都不暗,但是狼眼手电还是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 崔师叔告诉胖子,狼眼手电的穿透性极强,使用时千万不要对着自己人的眼睛,否则会让视网膜受损,出现暂时性的视盲。胖子见另一个提包里的几只枪管全部都被锯了去,不由得对这枪的准确度提出怀疑? 崔师叔说西周古墓历史年代悠远,虽然里面的陪葬品丰厚,但是当时的防盗水平却远没有近代的防盗水平高,估计里面的防盗机关随着时间流逝,即便没有腐烂,也都失去了原有功能,我们之所以准备几把枪,不外乎就是防止进到墓里的野兽对我们突然袭击,以及同道中人从另一个盗洞进入,届时发生冲突时使用。 我们对所需物资检视了一遍后,崔师叔要大家收好各自的东西。随后,崔师叔和三叔来到东屋,找那个带路的老头合计了一下出行路径。商量妥当后,崔师叔和三叔复又回到西屋,将我们的出行时间,路线大致的对每个人唠叨了一遍。 一切交代清楚后,崔师叔动员我们说:“这座古墓,我师父他苦求了一辈子也没找到,这座墓究竟有何不同,一直让我感到费解,你们也知道,对于咱们手艺人来说,知道一个地方,却不知那地方在哪,里面有什么?说到底都是一件憾事!而今枯木逢春,这一夙愿,就要在我们这几个人身上实现,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精诚团结,密切配合,争取丝毫不损的将膛子里的东西拿出去。” 第九章 谈蚊色变 次日下午,经过精心筹备,我们一行九人步行朝着岐山方向信步出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为了不引人怀疑,我们将装备全部放进包里,并穿上了预先准备好的运动衫,运动裤,尤其是那个叫大壮的伙计,不知从哪搞了一部相机挂在脖子上,无形中将我们的游客身份又提高到了一个层次。 临出发前,黑导游老穆跟我们再三强调,到了这地头,一切都要听他的,只要他吱声了,就赶紧去办,别问这问那的,那语气就好像他是雇主一般。 胖子见状极为不悦,他变着法的提醒老穆,别忘了自己是啥身份?老穆虽然听出了胖子的弦外之音,但是他还是满不在乎的训斥胖子道:“你这娃,初出江湖,不知江湖险恶,说白了你就是油梭子发白欠炼。 老实告诉你,老头我干这行几十年了,遇到的事比你听过的还多,别的咱先撂倒一边,就说十年前的那件事吧?十年前我曾经接待过一伙客人,那伙客人和你们一样,也是去那个地方,开始我和他们说得好好的,谁知眼看就要到地方了,他们就反教了,于是我老人家一气之下把他们丢下就走了,结果没到三天,他们就空手跑回来了? 我一查人数,足足少了半数!据跑回来的人说,那个地方太恐怖了!胖子一见老穆说到关键地方就不说了,于是他追问老穆:“那些人说没说咋个恐怖法?”老穆摇了摇头说:“你可能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也有规矩,那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客人说不说是他的事,作为导游,人家出钱,你只管把他领到地方就算完活了。至于好奇心嘛?自然是没有最好。” 胖子见老穆玄乎了半天,最后连个结果都没有,于是他悻悻的把话打住,不再发问。黑导游老穆虽然说话比较火辣,但是人却却不是那么孤僻,一路上闲来无事,他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岐山的传说。虽然其中的一些传说,我们来时就已听到过,但是经过稍稍改动,自他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种滋味。 到达岐山脚下后,老穆用手指着我们右前方的那座山峰说:“那里就是岐山的主峰凤凰山”。顺着老穆的指向,我们一行人激动的停下脚步,连忙手搭凉棚紧紧的将凤凰山牢牢锁定。 远望去,凤凰山山峦叠嶂,林茂源清、郁郁葱葱、秀美壮观,外形酷似王母娘娘蟠桃会上刚刚摘下的仙桃,于清灵中透着生气和灵韵,与轻柔中不断流露出王者的至尊之气。其余各山虽然臣服于凤凰山脚下,但是气势磅礴,秀外慧中,它们与凤凰山山势绵延相接,就如龙首和凤尾紧密契合,相得益彰。虽然古木参天让我们看不到岐山的原貌,但是这一切却愈发的映衬出了岐山的生气充盈。 原地看了一会,老穆领着我们继续出发。走着走着,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我问老穆:“岐山在咱们的右前方,你咋领着我们往左走,莫非你有啥企图不成?”我一边问话,一边紧紧用眼睛紧紧盯住老穆的表情,心道:只要这个老小子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说啥也要给他点苦头吃吃。 临来时,就听说周原一带经常有歹人冒充导游图财害命的,尤其是在倒斗这一行里,更是屡见不鲜。因为倒斗的手艺人所从事的职业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他们和黑导游之间的关系,十之八九都是一锤子买卖,并且这行的规矩是:只要买卖一旦谈妥,雇主就要把钱提前全部打给对方,只要对方把人带到踩好的点子,双方的合作就算完事了。 就因为如此,所以才给那些心怀不轨,心狠手辣的歹人创造了机会。一旦遇上了这种人,雇主大意,让对方说得天花乱坠的把钱骗了去,随后脚底抹油,还算是不错的。要是碰上了即要命又要财的家伙,那可就不妙了。 老穆见我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估计已经从我的眼神里,看到了我的想法?于是他笑着看着我一眼:“小子,你警惕性是不是太高了?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要去那个地方,路线得听我的吗!也罢,我就跟你们说说近年来的岐山形势吧!省得你们疑心我有不轨之心。周原文化源远流长,也就这四五年,不少手艺人都把目光投注到了这里,都想在这里淘点东西出去,所以政府加大了对岐山的看护力度,现在岐山的各个路口不仅有专职的巡山值夜,而且“雷子”也时不时的在这蹲守,所以要想到达你们说的那个地方,就必须绕着他们走。听说过智取华山的故事吧!实话告诉你吧年轻人,当年杨子荣就是从华山后路抄上去的……” 真是望山跑死牛。远望去,前方的那个小山峦明明离我们没多远,可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竟然连这段路程的三分之二都没走完。尤其是我们身边的环境,打远看上去,绿树成荫,荒草凄凄,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一进入其中,我们才知道那都是唬人外表,真实的影像和看到的恰恰相反。 地面泥泞潮湿不堪,个别地方一踩上去,哧哧的直冒水汽,一米多高的茂密杂草以及山间自然生发的灌木林,横亘前后左右,一不留心就会把包刮住,要是拽的急切一点,弄不好还会被绷紧的枝条抽到。 林中稍微干燥的地方,蚁穴颇多,大多土质疏松,没看清楚的一脚踏上去,瞬间就会有千百十只蚂蚁爬上你的脚面,那些蚂蚁见缝就钻,一旦被它缠上,就会感到浑身又痛又痒,密林中的潮湿的环境,给软体的蜗牛创造了繁衍的温床,树上的蜗牛数量极多,稍有震动,就会有十只八只的从上面掉下来,落在地上到没什么,可要是落在肩膀上,任它慢慢的爬到你的脖颈边,一旦和皮肤接触,那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正有一条毒蛇沿着你的脖子爬上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山峦顶,我们气喘吁吁地找了一块干燥且平整的地方,休息了一下。趁着休整的时间,崔师叔问老穆:“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要去的那个地方?”老穆放下手里的水壶,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而后侧着身子指着一个地方说:“下了这道山峦,再穿过一片洼地,而后再转几个弯就离那个地方不远了。” 众人一听,下了这道山峦,只要再穿过一片洼地,而后再走个把小时,就到了我要去的那个地方,顿时倍受鼓舞。胖子高兴的站起来建议我们现在就出发,一口气走到目的地,选好地方安营扎寨,等吃饱了睡足了,体力完全恢复了,再开工淘宝不迟……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穆生生的打断了?老穆摇着头告诉大伙:“那可不成,既然你们雇了我当向导,一切安排就得听我的,要不然,我老人家就走人。老实告诉大家:虽然前边的路好走一些,但是与之相连的那片洼地却是个险地,只有选在下午的时候走,才能更加安全一些?” 大伙一听,前方的洼地竟然在老穆口中成了一处险地?不禁心里暗暗嗤笑老穆说谎话的本领差了去,拿什么夸大不好,偏偏整一处洼地来吓唬人! 胖子满不在乎的问老穆:“前面的低洼地带里有啥呀?难不成狮子,老虎成堆了,野猪,黑瞎子成群了,臭鱼烂虾成精了?” 老穆恳切的对大伙介绍说:“我说这是一处险地,你们别不信,别的不说,就说上回吧!我领一伙人打此过,眼见就要穿过那片洼地了,谁知伴着一阵刺耳的嗡嗡声,随后就见一股黑云自河沟那边涌了过来,我定睛一看,这哪是黑云呐?里面分明全是杏一般大小的紫色蚊子。我领的那伙人一见情况不妙,掏出家伙边打边跑,子弹打过去,就跟打破灌满水的气球差不多…… 后来我见那伙人不太地道,于是我就找个机会丢下他们自个回来了。回来后,我曾经向我们这的前辈请教过,据他说:洼地里的蚊子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虽然那些蚊子的嗜血成性,但是从没见过它们离开过那片洼地,也没见过它们主动袭击附近的人类。如果下次我要带人从那走,最好选个无风无雨的日子,找点东西把头面部遮掩住。 那个前辈末了还嘱咐我,前方洼地里的蚊子毒性很大,一旦被它叮咬了,千万不要急着一巴掌拍下去,要是让它的口器留在皮肤里就不好办了?”“要是口器留在皮肤里会咋样?”我身边的大壮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老穆告诉大伙说:“蚊子死了,它的吸管要是留在皮肤里,被他叮咬的人,伤口不仅不能愈合,同时还会流血不止,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把那人叮咬处的皮肤用刀割下来”。 众人一听,被蚊子叮咬了,还要割下一块肉来,心里都不免有些发憷。胖子不是好意的嘿嘿笑了几声,随后问老穆是不是上次得的钱少了,故意编个故事吓唬大伙,想再搏一个彩头? 老穆一听,讪笑道:“年轻人说话积点德,好不好,说不好听的,我吃过的咸盐比你见过的都多,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到时你要是真有个好歹的,可怨不得我没提醒你!” 胖子被老穆一顿抢白,嘴上没占到便宜,弄得很没面子,索性把头一扭,躲到一边抽闷烟去了。 第十章 以命相搏 原地休息了一会,我们整装待发。辗转间就离老穆谈蚊色变的地方不远了。临接近那个地方前,老穆让大家把提前准备的纱巾,拿出来套在头上,虽说胖子嘴上叫得很响,但是他还是从包裹里取出了纱巾,将脑袋裹了个留严。 趁着大火准备的时间,我偷空了看了看前方那片百余米长,靠近山边林地的低洼地带。 眼前低洼地带的形状,类似半圆的跑道,它的左面三十余米处,抱着一个等长自然形成的大水泡,水深约有半米左右,里面绿乎乎的尽是水草。右面二十余米绵延处,与一片稀疏的植被相连。 大水泡与绿色植被让出的地方是一溜塔头甸子,单个相距不过半米,一直绵延到对面的一处土质矮坡。塔头甸子的下面是满目皆绿的寸把长小草,甚至有的塔头甸子下还飘着浮萍。 见此情景,我们每个人都试想了一下:如果蚊子将目标锁定在我们几个人身上,倾巢而出,脚下的速度绝对会受到羁绊。相反如果从林子里穿越,就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回头看了一眼崔师叔,崔师叔会意的向老穆征询了一下意见?老穆一听,连忙摇头说:“从右面林子里穿越,虽然脚下好走,不用那么费劲,但是我拿不准毒蚊子的老巢是不是在那,如果那里真要是毒蚊子的宿营地,我们一脚踏进去惊扰了它们,到时不要说我们没地跑,就是有地跑,估计我们也跑不过它们。一旦被成千上万只毒蚊子追上,眨眼功夫,就会把我们裹成蚊俑,抽干我们身体里的血液,大伙要是不想成为干尸,你们就得听我的吧!” 老穆说完,审视的看了我们一眼,想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被成千上万只蚊子美滋滋的围在里面,眨眼间就会失去水分变成一具恐怖的干尸,我们都被自己刚才轻率的想法吓了一跳。崔师叔一见大伙都不吭声了,于是他让老穆头前带路,领着我们朝前面的塔头甸子走去。 脚下的塔头甸子上,长着参差不齐的杂草,虽然一坨坨的相距较近,看着厚重,但是一踏上去,才知道真实的感觉远没有像它外表那样坚挺,厚重,踩在上面,感觉就像是踩在一块沾满水的不规则重体海绵上,即松软潮湿又有些滑腻,加之触目皆绿的颜色,干扰了大家的视线,因此站在上面的人稍不留意,就会摇摆不定,前脚踩空,失去平衡,掉进它身畔的淤泥里。 磕磕绊绊的走了好一会,走在最前面的老穆忽然不走了,我们相继稳住身形,朝着老穆的方向看去?只见老穆弯下身去,用手中的探棍从浮萍下挑起一物?我们定睛一瞧,原来是一盒还没有完全用尽的火柴。 老穆将被水侵泡过火柴盒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后,他的眉头一皱,随后又将它丢进水洼里?老穆来时路上跟我们说,这个地方很恐怖,本地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一般人就是胆再大,也不会到这来冒险。 现在泥泞的淤泥里,竟然凭空的出现了一盒火柴,加之前两天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并且那盒火柴的表面图案还没有完全的被水浸泡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足以说明就在这一两天有人打此经过。至于他们究竟是谁?目标是不是我们要去的西周古墓,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站在原地,狐疑的想着前面的那伙人究竟会去哪里时,耳边忽听一片嗡嗡的震动声由河沟那边传来,侧头看去,只见一大片乌黑的云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朝我们涌动过来? 老穆迅速的将头上的纱巾检查了一下,随后连跑带颠的招呼我们跟着他快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估计远处飘来的那股黑云,可难就是老穆口中提到的血蚊,于是我赶紧加快步伐跟紧前面的人。 说话间,那些传说中的血蚊就到了我们身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我们团团围住,未待我们有所行动,它们就悍然发动了攻势。前面的人纷纷抽出腰刀,漫无目标的挥舞着,刀锋直指围堵我们的血蚊,那情景极像小孩手持柳条抽打河边的小咬,虽然表面看熊武有力,但是所起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 追袭而来的血蚊通体呈现紫黑色,个头几乎和成年麻雀差不多大小,挥动的双翅抻直了得有十几公分长,它的口器占据了头部的十分之九,犹如蛄般粗细的的喙,外形犹如锋利的刺刀。虽然我们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异事,但是个头这么大的蚊子,却是生平所未见。 惊恐之余,我们来不及细想,连连挥动双手,一边将腰刀挥舞的风雨不透,斩杀迎面袭来的血蚊,一边舞动双臂,将停靠在我们身上的血蚊驱赶开来。虽然我们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怎奈血蚊的个数越来越多,最后直弄得我们是顾得头来,顾不了后面。尤其是扑打在我们背后包裹上的血蚊,将我们的包裹当成了它们的临时基地,无形中增加了我们的负重,减缓了每个人的前行速度。 越来越多的血蚊蜂拥而来,似乎不把我们变成蚊俑,它们誓不罢休。这时猛听身畔的崔师叔断喝一声:“往泥里滚。”说完,崔师叔迅速的朝着水洼处率先扑去,来回翻转着将淤泥涂满了全身。 我们一见这个办法果然有效,于是纷纷效仿,就近在淤泥里打起滚来。随着我们的倾倒,那些来不及起飞的血蚊,都随着一声声噗次噗次的声响,被我们碾碎了身体。虽然身上湿漉漉的裹上了一层泥,让血蚊无从下口,但是狂喜之余,我们忘了凡事都有一利一弊,湿漉漉的泥水,尽管可以保护我们的身体,但是我们也把最后一块薄弱阵地,完全的暴露给了血蚊,进而成为它们集中火力,想要突破的目标。 盘旋在我们头上的血蚊,一见我们爬起,不待我们歇气,就鱼贯似的朝着我们的脸上扑去,崔师叔的一个伙计刚才在泥里打滚时,原本将口鼻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想那纱巾在滚动中,竟然被带刺的灌木刮掉了。 他一把抓住挂在草髁上的纱巾,还没等重新将裸漏在外的头部包好,一只血蚊就飞也似的扑到了他的脸上,未待伙计做出反应,那只血蚊,就已经将细长的口器,透过伙计的指缝,径直射进了他的眼中。 伙计疼得大叫一声,随即从地上躬身坐起,伴随着那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惨叫,我们清晰的看到随着血蚊的肚腹蠕动,伙计其中的一个眼眶内,顿时出现了好几种颜色。 伙计哀嚎着在淤泥里滚了几滚,试图将血蚊从自己的眼眸中拿开,谁知血蚊的两只细爪,犹如带着倒刺的钩子一般,死死抓住伙计的眼部皮肤不放,即便如此,血蚊的腹部还在一张一翕,似乎不完成光荣的吸血任务,绝不罢休。 伙计疼得忍无可忍,于是就用手将血蚊的身体牢牢攥住,而后将它猛地朝外一扯,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只见随着伙计的手势一挥,血蚊的身体就被扯到一边。举手投足间,我们清楚地看到,血蚊细长犹如肥羊粉般的口器,不仅整个扎进了伙计的瞳孔中,并且随着身体的运动,还将伙计的眼球一并带了出来。 崔师叔的这个伙计,一路上虽然话语不多,但是腿脚勤快的倒是没的说,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老黄牛性格。此刻一见自己的眼球被血蚊连根挖出,伙计怒喝着大叫一声,随后手上发力,暴露出了人最野蛮的天性。随着血蚊的身体爆裂,紫黑的污血立时四下飞溅,立时将单眼淌血的伙计,渲染的如同凶神恶煞般恐怖。 不知是残酷的血腥,引起了血蚊的食欲,还是同类的惨死,激发了血蚊的斗志,只见随着伙计眼中的鲜血淌出,越来越多的血蚊相继扑了上去,眨眼的功夫,那个伙计的头部,就被血蚊围裹得严严实实。 伙计挣扎了几下,随后扑倒在地,并试图将脑袋扎进淤泥里,以期迫使血蚊逃逸,进行自救。谁知那些血蚊就跟铁了心似的,想要和他同归于尽。越来越多的血蚊相继冲了上去,不一会伙计的脑袋,就被就叠成了一个佛像的脑袋。 眼见伙计活不成了,崔师叔咬着牙关一狠心,反手从包里取出一组**,点燃引线后,他就手扔到了伙计身边,随后招呼大家快跑。我们一见闪着蓝幽幽火焰的**,顷刻间就要爆炸,于是再也顾不上许多,赶紧用手遮掩着面部,使出吃奶的力气,发疯似的拼命朝前跑去。 我们朝前跑了不知多少步,就在每个人感到身体里爆发出的那股潜能,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随后大气的冲击波就奔袭到了我们的身后,瞬时所有人不由自己,被这股力量掀倒了。 我们抖了抖贴在脸上的淤泥和枝叶,还没爬起,就见空中落下了许多残缺不全,甚至仅剩下皮囊的血蚊残骸。 第十一章 白膏泥 我们相继回头看了看身后,此刻伙计鲜活的生命,已经化成身后带着毛发的血肉,正散散落落的和大地融为一体。半空中的血蚊估计不是被耀眼的强光,灼伤了眼睛,就是被质量极差的空气,呛晕了,此刻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正兀自挥动着翅膀,乱冲乱撞,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趁此时机,崔师叔要大家赶紧前进,赶快离开险地。我们回头再次流连的看了看地面上,那些缭绕着青烟的残碎血肉,而后狠心的踏上了前行之路。 眼见再有几十步,就要到了对面,我们轻轻呼出一口气,刚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不想身后异声炸响。我们掉头一看,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们惊悚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刚才那些蒙头转向的血蚊重又集结,连同随后赶来的一大群血蚊,重新组合成一个舰队,铺天盖地的又朝着我们飞了过来。刚才那一小队血蚊,已经让我们难以应付,并且我们还为此丢了一个兄弟。这么多血蚊集结而来,难不成是贼老天玩我们,想让我们给死去的血蚊陪葬。 我正琢磨着,该怎样应付眼前这群黑压压的血蚊时,就听老穆焦急的说:“你们包里不是有信号弹吗?赶紧朝着血蚊堆里打。” 我一听,可不是咋的,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装了一枚信号弹,略作瞄准后,一扣扳机,朝着血蚊最密集的地方射了出去。 被强力击发出的信号弹带着耀眼的弧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朝着黑压压的血蚊迎面而去。别看血蚊个头较大,看似笨重,但是它们的感应能力却是极强,随着信号弹的飞驰,集结到一起的血蚊,忽的一下,犹如有人指挥一般,迅速的调整了一下队形。 血蚊的智慧,虽然让它们在空中躲过了与信号弹的直接碰撞,但是这一变化,却给了信号弹发挥作用的最大空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信号弹到达血蚊中心地带后,开始燃爆,随着一道道耀眼的光环,由里向外迅速传递,刚才还来势汹汹的血蚊,瞬时又陷入了混乱状态。 我抓住时机,又接连向血蚊的大本营发射了两颗信号弹,虽然现在还是白天,但是三枚信号弹的效果,却也是不容小觑的。发射完毕后,我迅速把头转向一边,躲过了与信号弹相继爆炸后的弧光直射。 两枚信号弹相继爆破的瞬间,我们谁都不敢去看空中的景象,虽然没有见识到那惨烈而又壮观的场景,但是从飘来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中,从传来的嘈杂音波里,我们还是感到了血蚊的慌乱和惶恐,以及面对死亡和痛苦时,血蚊的无奈和悲哀。 看到这个肆虐得不可一世,曾经夺取我们同伴的家伙,而今如秋天里的落叶般纷纷落下,我们感到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慰藉。 眼见血蚊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老穆招呼大家跟着他继续往前走。本以为穿过这片杂草丛生,凸凹不平并带有潮湿水汽的塔头地,就能寻得一条像样的路,谁知越往前走,脚下越不好走。 我下意识的朝四下看了看,只见触目之处尽是荒凉,脚下一米多高的蒿草,漫无边际的一直延续到对面的山隘。岐山景观远望去豪迈,秀美,和眼前的景致根本扯不上一点关系,难道是向导老穆走错了地方?或者是他在有意的在耍我们? 我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大伙,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隐隐的流露出了疑惑和不解?崔师叔借着点烟的功夫,指了指前面,问老穆那里是什么去处?老穆接过烟,悠闲地吸了两口,而后他弹了弹烟灰,用另一只手比划着说:“咱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岐山山脉的一个分支,再往前走百十来米,我们就会绕道到达到达对面的残隘。从那里开始,我们只要再绕过一条天然的断裂带,就能够直接到达岐山的后麓。等到了那,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们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继续跟着老穆朝前走去。当我们气喘吁吁的走到山颠时,金色的余晖已经洒满了整个山头,原地筹划了一下,我们决定先就地休息一会,吃一点东西,而后等体力恢复了,在整理行装上路,争取在日落之前到达岐山中麓。 原地休息了近半个钟头,崔师叔直起腰抬头看了看周围,此刻金色的余晖正被越来越近的黄昏渐渐吞没,背阴的地方,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一片。他有意的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大伙一见,知道这是崔师叔在提示大家起身出发,于是其余众人也不言语,纷纷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老穆见大伙都已收拾停当,于是他转身指着右面的一个陡坡说:“大伙不要着急,跟着我一个一个的下,千万注意保持距离,留心脚下,否则收势不住,就会停不下来,失足掉进前边的悬崖。”说罢,老穆慢慢地挪动脚步,侧着身子,用登山棍作为支撑,第一个朝下走去。我担心三叔独臂难支,没法掌握平衡,届时会有危险,于是我让大家跟着老穆依次下去,最后才让三叔尾随在我身后下去。 下山的路,开始一段脚下还算平坦,越往下走坡势越急,还没走到三分之一,不仅可以借力的矮树没有了,就连倾斜度也直转直下变得立陡立隘起来。我借着歇脚的功夫,朝前看了看,前方三十几米处光秃秃的,除了地面上有很多长势茂盛的绿色的草本植物,丝丝缕缕的纠结在一起,附近连一株低矮的灌木丛都没有,要不是有熟知地理的人走在前面引路,估计换了我们都会误以为前面还是一处陡坡。 老穆喘着粗气的回过头来说:“大伙都小心点,绕过这条断裂带,前面就是岐山了,把你们领到岐山我的工作就完成了,至于剩下的可就跟我没关系了。”说完,老穆在临近断裂带二十米处调转身形,领着我们一步步朝着坡下走去。 我一听下到坡底,前面就是岐山的后路,顿时来了精神,赶紧随着老穆加快了前进步伐,却不想这一高兴,就把走在身后独臂难以掌握平衡的三叔给忘了,待到我反应过来时,三叔已经脚下打滑,身体翻转着朝着前面的山崖滚去? 眼见顷刻间三叔就要掉下山崖,情急之下,我连忙解下脚上的绑腿绳,想也没想的用力超前一纵身,身体连续翻滚着慢慢接近正在向下滑落的三叔,我抓住时机,一把扯住三叔的肩膀,随后趁着惯性未减,拔出匕首朝着地面使劲扎去,期望以此稳住身形,降低下滑速度,让胖子抓住时机,随后拽住我尚未完全松开的绑腿绳。却不想随着匕首在山崖前深深的犁出一个倾斜的“一”字,身体一顿竟然瞬时倒转过来,虽然下滑的身形瞬间改变了,但是下滑的速度却没有一点改变。 眼见我和三叔距离百尺山崖的崖边,越来越近,就在我和三叔手足无措,感觉自己无法左右生死之际,忽然间,我感到手上的匕首一沉,似乎山石下面有什么把匕首掩住了? 我心中暗道祖师爷保佑,随即赶紧抓紧匕首,稳住身形,牢牢拽住身下的三叔,期望胖子他们抓住这一难得时机,把我和三叔救上来。我脸贴着地面费力的朝坡上看去,此刻上面的人已经站好队形,胖子正小心翼翼的扶绳下来,说话间胖子就到了我面前,我一手持着匕首,一手拽着三叔,此刻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胖子来到我跟前,二话不说,上来就将绳子缚到我的肋下,随后缆绳一把抓住三叔的手臂,而后告诉上面的人慢慢往上拽。 到达崖顶后,我感觉两只胳膊酸肌瘤的没有一点力气,几乎连大壮递给我的水壶都接不住。胖子将他随手取下的匕首还给我,我刚要伸手去接,只听崔师叔一声且慢,随后他一把将胖子递到我眼前的匕首拿了过去,我正自诧异间,就见崔师叔手持匕首面露笑意? 崔师叔指着那把匕首的刃尾处问三叔:“老三,你看这是不是白膏泥?”三叔凑近仔细一看,顿时惊讶的说:“这不就是白膏泥吗?山石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说这山崖下面埋着一座古墓?但是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一座古墓是建立在崖顶山巅的! 会不会这里曾是建造古墓的一个材料堆放地,或者是工匠们一个临时的施工点?”崔师叔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些,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种情况,你没说到? 记得我师父跟我们说过,古人虽然崇尚礼仪,讲求文明,但是对于罪大恶极,或是反抗他们的人,却没有一点宽恕,就拿犯上作乱的事来说吧,只要失败被对方抓住了,幸运的死法是统治者一声令下,将叛乱者连同九族一起拉出去一起砍头,要是遇上了残暴的皇帝,那死法可就多了去,比方说:我们听过的活剥皮,下油锅,凌迟死,腰带斩,蛇池,酒林,炮烙……” 第十二章 黑虎照塘 崔师叔一口气接连说了二十余种残酷死法,只听得我们心中暗暗生寒。 说话间,黄昏的颜色已经将整个山头完全罩住。胖子取出矿灯刚要点亮,老穆一见赶紧伸手拦住胖子?老穆朝四下看了看说:“我的爷,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要是点亮了,对面要是有“雷子”远远看见了,提前设了包围圈,咱们可就跟“王二小趟地雷”差不离了” 胖子说那也不能抹黑前进呀!两边都是残隘,黑灯瞎火的看那都是黑乎乎的,要是再不小心滚落下去,就是给个梯子也白扯呀?胖子的话虽然不太受听,都是却不无道理。三叔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给崔师叔递了一下眼神。 崔师叔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要大家返回山头的那片凹地,准备在那里夜宿一宿,天一亮就出发。我们返回到山头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回到山头后,崔师叔和三叔寻了一处较为隐秘,坡势较为平坦的土坡,作为我们的临时宿营地,而后崔师叔吩咐伙计把睡觉的场地清理出来,随后我和胖子把准备好的睡袋,从包里拿出来一一架好。 一切准备工作全部完毕后,崔师叔要我和胖子带着铁锅跟着他走,往坡下走了几米,崔师叔指着脚下让大壮挖一个半米见方的锅灶形状,届时在此生火做饭。小坑挖好后,我把里面的浮土清了清,随手丢进几块酒精块,而后掏出火机点燃,将铁锅坐了上去,并将随身带着的猪肉罐头和干菜送到里面一起加热。工夫不大,铁锅里面就散发出了诱人香味。 我们围聚在铁锅边,一边吃饭一边合计着下步的打算。崔师叔说:“待会吃完饭,你们几个年轻人轮换守夜,没事不要瞎跑,好好把精神养足了,明天一早只要天一亮,咱们就出发,先踩好点子,到时看具体情况再定咋办。”胖子撇着嘴反对说:“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大点的活物都看不见,有啥夜可值的?再说黑灯瞎火的,谁没事干了到这鬼地方来,我看干脆大家伙对好点,一会直接钻进睡袋里睡觉得了。” 胖子的话音刚落,崔师叔的另外两个伙计就随声附和的给胖子溜缝。三叔一见胖子小人得志的样子,瞬时就给胖子的脑门子来了两筷头,胖子一见三叔发火了,顿时一声不吭,赶紧佯作老实的埋头吃饭。我正想开口问崔师叔一些关于西周古墓的问题,不想我对面的大壮忽然指着我的身后惊呼了一声“你们看”? 我们循着大壮的手指方向,端着碗回头看了看,只见大壮所指的方向正是我们来时经过的那片塔头地。此时那片塔头地已经被月色完全笼罩,虽然具体的景物看不清楚,但是依稀可见小水塘水波不兴,波澜不惊,极其静谧,我们按照大壮所说,仔细的瞧了瞧,却没有看到大壮给我们讲描绘的那般景象。 一群人围在一起,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难不成大壮看花了眼,或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我们回过头来,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一点,大壮一见我们怀疑的目光,估计已经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是他指着水塘的东南面说:“水塘的东南面再往西偏一点,对,就是那个方位,你们仔细看看。” 我们再次将目光聚焦到那里,耐心地盯了好一会,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大壮见我们看了半天,依然是啥也没看见,于是他一把揽过坐在他身边胖子的肩膀,用手指着那个地方让胖子看。胖子顺着大壮的所指方向,只看了一眼,就惊喜的告诉我们说:“我看见了!水塘里面星光熠熠,好看极了” 崔师叔和三叔一听胖子说水塘里面华光闪烁,别有洞天,赶紧连推带搡的将胖子和大壮弄到一边,他俩一换到刚才大壮所坐的位置,立时高兴的跟我们比划着说:“七星伴月,真的是七星伴月!想不到苦苦寻找的七星伴月竟然就在我们的脚下!”继而崔师叔惊讶的指着水塘问三叔:“老三,你看那水塘的轮廓像什么?” 三叔闻言仔细看了看,随后不太确定的告诉崔师叔:“看着好像跟野兽的身形差不多?”“不错,它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一只野兽趴伏在我们脚下,难道说眼前的景象就是《葬经》里面提到的拟形暗藏。拟形暗藏我原本以为那是古人的一种想象,却不想却在这里见到!” 胖子一见这俩老头把他撵到一边,仿若身边无人的坐在那相互指手画脚的唠个没完,于是他在一旁呆着没事跟我们打趣说:“你看这俩老头真逗,坐在哪你看就看白,咋还跟唠唠叨叨的。” 三叔侧过头白了胖子一眼,胖子一见三叔好端端的脸上瞬时由晴转阴,顿时眼神一马达低头不再言语。见胖子不吭声了,崔师叔转过头来用眼神劝慰了胖子一下,随后跟我们大致说了一下:郭王业的《葬经》云:风水有形,谓之福地,风水拟形,乃为宝坻。其意是说龙真,穴的,砂环,水抱,是立坟安墓的基本要素,想要觅得佳穴,须先寻得龙脉,而后看水的形态,虽然穴前有水可使生气凝聚,但是仍要以水的形态而定吉凶。你们看脚下的那片水塘,咱们白天看时无相无作,波澜不惊,水波不兴,但是想不到现在临月远观却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这便是风水里面提到的暗藏。 远观脚下的水塘屈曲迂徊,百转千回,仿佛与这座山有依恋之情,不忍离去,直观其形,东南面七星耀月之处,棱线绵延,连贯流畅,其状酷似猛兽张开巨口,水塘中断南凹北凸,起伏较大,隐隐暗藏一跃而起的雷霆之势,观其身形态势犹如一只蓄劲狩猎的猛虎。由此我断定眼前的地格就是风水秘术中提到的“黑虎照堂”…… 崔师叔云山雾绕的说了半天,虽然对于其中的一些地方,我们不甚了解,但是闻听崔师叔最后说虎是王陵的守护神,我们瞬时来了精神。既然守护神的方位已经确定,“西夏秘录”里面提到的“七星伴月”也找到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龙脉上的穴星即可。想到这,所有人都把目光瞄向远处的岐山。此刻月光下的岐山山巅分外静谧,周身都被黑暗涂抹上了神秘的色彩,显得庄严而肃重,神圣而不可侵犯。 王陵的入口会在哪呢?我们朝着岐山方向兀自看了好一会,临了还是带着这个答案进入了梦乡。我在睡袋里睡得正酣,忽然感到有人伸手拽了拽我,迷迷糊糊我也没看那人是谁,我用蚊子般的答应了一声,随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来后我摸着黑的刚把衣服套上,正准备起身,不想黑暗中那人伸手将我按住,随后用手捂住我的嘴,听声音好像是大壮? 大壮把嘴凑到我耳边说:“别出声,你看外面?” 第十三章 锦鳞巨蟒 我闻声隔着睡袋的塑料窗仔细朝外看去,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视觉还停留在迷蒙阶段,所以乍眼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几口烟的功夫,我清楚地看到一个一闪一闪,形状宛若鸡蛋般大小的光点出现在我们刚才做饭的地方,并且随着那光点的闪动,地面上的落叶还发出了让人不易察觉的响动。我心中暗道莫不是灵光闪动。就在我正妄自猜想的时候,视线里突然一片漆黑,那光点就跟瞬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哪去了呢?我正诧异间,眼前的光点又出现了,和刚才一样忽闪着不断变换着方位,在漆黑的林间熠熠生辉。莫不是鬼火作祟。想到鬼火,我突然间有一种想要冲出去,吓唬一下它的冲动。就在我刚要起身之际,眼前的鬼火突然转而一变,化作了两道精光,朝着我的睡袋方向投飘摇过来。我心中顿时一凛,刚才的冲动瞬时被这两道精光压制的再也提不起来。真想不到科学发展到了今天,就连鬼火都不怕人了! 我下意识的赶紧把腰里别着的五四式短枪拿到手里,打开保险,心想若是它敢在朝前一步,我就让它尝尝火药的滋味。不想这时在外面值夜,不知啥时睡到大石上的胖子就在档口醒了过来,胖子眯缝着眼睛,伸手抻了抻懒腰,随着胖子的动作,我清晰的看见那两道精光渐渐地在提升着高度。(.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暗骂一声:孽障,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竟敢在我们家门前动武,随后我举枪瞄准其中的一簇鬼火。只听噗地一声,就见经过消音的子弹以迅雷之际,飞速的在睡袋的塑料窗上面留下一个孔洞,随后直击眼前的一簇鬼火。原以为我这一枪打去,两道鬼火肯定会被我打得无影无踪,谁知随着子弹的穿越,另一道鬼火变得更加疯狂了,并且随着鬼火的无限摆动,地面上的枯枝残叶都跟着活跃起来。难道先进的科学也对付不了多变的妖异? 我正感到万分惊诧时,大石上值夜的胖子忽地惊醒过来,随着一道刺目的狼眼光柱闪过,我清楚的看见眼前哪里有什么鬼火,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两道精光,不过是一条水桶般粗细,长约五米开外的锦鳞巨蟒的眼睛,至于那个时大时小,不断变幻的光圈,是位于它颈后靠近后脑海部位的一个状似成人拳头般大小的斑圈。它之所以会在黑夜里给我造成错觉,是因为斑圈不仅能够在黑夜里,发出类似于鬼火般的惨淡蓝白色光晕,同时随着肌肉不断拉伸,它还能变化出各种形态,所以在不明所以的前提下,才会让人产生各种联想。 随着刺目光柱瞬间亮起,我看见那只锦鳞巨蟒的右面眼帘里,不断有红的和绿色的粘稠液体向外溢出,估计是我刚才那一枪打伤了它的眼睛。随着迎面而来的强光照射,那只锦鳞巨蟒先是条件反射般的愣了几秒,而后迅速调整状态,采取了另外一种攻势。 它将原来准备单一攻击的头部迅速的缩回,并将其深深的藏到身体下面,身体反复迂回摆动着,将头部牢牢护住,在采取有效防守的同时,巨蟒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态势,不断变换着方位,用它肥硕而又有力的尾巴,连续多频次的对着周围疯狂的扫荡起来,一时间周围二三米处草碎石飞,土塌树歪,任谁都近不得身。 锦鳞巨蟒近乎疯狂的态势,要是回放到冷兵器时代,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壮举,但是在手握犀利火器的现代人面前,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虽然巨蟒周身长满了指头肚儿般大小,可御普通刀剑的鳞片,但是在金属的瞬间穿透和火药的爆破威力下,它的这一身宝甲却完全排不上用场了。随着我们相继举枪扫射,锦鳞巨蟒肥硕的身体开始出现一片片殷红。 虽然锦鳞巨蟒在我们的连续攻击下,身上已经多处受创,渐渐进入颓败之势,但是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敢丝毫大意,因为刚才这家伙的雷霆之怒,已经充分暴露出了它凶悍,肆虐,残忍和嗜杀的本性。要不是我们发现早,人手多,手里的家伙够分量,否则要是让它占了上风,估计此刻我们生还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 就在我们以为稳操胜券之际,那只锦鳞巨蟒突然将藏在身体里面的硕大蛇头露了出来,而后张开巨口,以一种近乎光速的速度,朝着靠它最近的一个伙计奔去,那个伙计一见锦鳞巨蟒朝他袭去,反应倒是极快,连忙掉头就往一颗大树后奔去,谁知他刚躲到树后,那只锦鳞巨蟒就到了身前,黑暗中只听树后传来一声撕裂长空的惨叫,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被巨蟒拦腰咬死的伙计尸体,就被锦鳞巨蟒当做武器甩了过来。 我们一见那股惯性力道极大,赶紧躲避,耳边只听咚的一声,随后就见伙计的尸体被重重的惯到了一块凸起的大石上,因为巨大的冲击力,伙计的尸体被狠狠的撞击后,并没有立刻停下来,随着尸体的向前滚动,大石上留下了一滩滩破碎的血肉。 我们一见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瞬间就被锦鳞巨蟒夺去了性命,顿时再也无法遏制失去战友的怒火,于是乎我们不约而同地彼此看了看,随后所有的人都把枪口抬起,瞄准锦鳞巨蟒藏身的那棵大树。锦鳞巨蟒一见突袭成功,本待再掉头趁势而上,谁知一见我们把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指向它,瞬时就感觉到了情况不妙,就在它准备把头迅速缩回到树后躲避的同时,愤怒的子弹已经出膛…… 密集的枪声响过后,我们侧耳听了听,除了微风轻抚树叶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响动。一分钟过去了,大树后面静悄悄的没有响动,两分钟过去了,大树后面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们端着枪,屏住呼吸,站在原地,谁都不敢妄动半步。冷冷的对峙了五分钟后,大树后面还是没有响动。难道那个夺取我们同伴性命的仇家,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胖子端着枪,用眼神朝我征求了一下意见,虽然我也很想到树后看一看,刚才还不可一世,令我们胆战心惊,瞬间就残忍秒杀了山子的锦鳞巨蟒,死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锦鳞巨蟒刚才被强光手电瞬间射伤眼帘,不躲不避,用身体护住头颅,宁可身体受创,也要秒杀我们的那种仇恨眼神,以及它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际鲸吞山子的恐怖一幕,我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跟迅速传到大脑,这该不是它的又一个阴谋吧? 第十四章 鏖战巨蟒 我朝胖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急躁,就在我俩相互传递讯息,还未有所动作的同时,一块巴掌大的老树皮不知何故从树上滑落下来,我感觉不对劲,刚想用手电照一照,不想还没等我把手抬起,眼前忽然一黑,随后就感觉一根水桶般的大树桩横贯过来,瞬间就到了我面前,我条件反射般的张开双臂,想要把它搂住,手还没有搭到树桩上,手枪就被它撞飞了,紧跟着身体就随着它到了空中,我觉得大脑一窒,晕晕乎乎的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 我刚把眼睛闭上,还没等意识完全模糊,一连串急促的金属的炸裂声,瞬时又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的刚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就觉得身子猛地一沉,身体在笔直的朝下坠去。我心道不妙,赶紧用手臂护住头部,心中暗想可千万不要掉倒石头上,即便是撞到树上,把身体哪个部位撞骨折了,掉到地面,被树杈开膛破肚了,也要比落到拳头大的石子上强?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到急速堕落的身体猛然一滞,随后一股粘糊糊的湿热液体,就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挣扎着坐起来,感觉周身酸楚的要命,我用手抹了一把糊住眼帘的湿热液体,鼻子里忽然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我朝下一摸,身下软乎乎的,我心说完了,我还是没有逃脱锦鳞巨蟒的虎口! 干我们这一行的,胆子小了干不了,想到自己眨眼间就要跟山子作伴了,瞬时我的脑海里,涌上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想法。我咬牙忍住疼痛,一俯身从腰间拔出匕首,打算在锦鳞巨蟒鲸吞我的前一刻,连人带刀刺进他的喉咙,来它一个鱼死网破。不就是一个死吗!既然要死,也得有价值,起码多年以后道上的人提起这件事,也不会骂咱是孬种。 我持刀挣扎着站了起来,脚地板下立马传来一种踏实的感觉,我原以为我的动作,会引来锦鳞巨蟒的注意,进而对我进行杀戮,却不想四下一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到地面,锦鳞巨蟒根本就不在我身边? 我刚才急速下落时,明明感到屁股下软乎乎的,多少有些骨质的感觉,开始我以为自己掉到了锦鳞巨蟒的背上,但是现在发现情况根本不是我认为的那样,一股寒意瞬间让我浑身发凛?难道是胖子在我下落的时候,隔空把我抱住,进而为了救我,竟然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我看了一眼手上粘糊糊的鲜血,心如寒潭似的转过头去,只见胖子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脸面部被我的登山帽撞得面目全非,我双腿一软,刚要给他跪下去,就听耳畔有人高喊一声:“锦鳞巨蟒带伤钻进树洞里面去了” 难道是错觉?明明眼前倒地毙命的就是胖子,耳边咋还会听到他的声音?我迟疑地回过头来,只见胖子端着枪,正好端端的站在刚才锦鳞巨蟒藏身的树桩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站起身,随着众人来到大树下,只见盘根错节的树桩边,出现了一个水桶般大小的的树洞。 胖子拿手电朝里照了照,树洞垂直向下,大致有五米多深,里面虬根纵横交错,相互交错,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根洞。因为手电筒的光线是垂直向下照射的,因此在大树虬根的细密包裹下,根洞里面有什么,我们就看不清了。 胖子见我一瘸一拐的过来了,关切的问我:“没事吧,老魏?”我说除了浑身不得劲,就是有点胸闷。我弯下腰,正打算好好看一看脚下的深洞,是不是锦鳞巨蟒的老巢,不想脑袋忽然一沉,眼前闪现出了无数的金星,我担心自己可能会因此大头朝下的扎下去,于是赶紧伸手抓住胖子的胳膊。 崔师叔一见我的状态不对,赶紧扶我坐下,并为我把了一下脉搏。切完脉后,崔师叔说从脉象上看,我的脉搏缓慢,气血阻滞,阳气不畅,估计是刚才和锦鳞巨蟒的近身搏斗时,吸入了一定数量的毒雾,所以致使津血不足,虚阳外浮。胖子一见崔师叔说了半天,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于是他直白的问崔师叔我这病得咋治? 崔师叔说:“只要及时取出锦鳞巨蟒的蛇胆,让胜子喝几滴胆汁就会没事了。”胖子说:“得了,你们都歇着吧!这事交给我来办就行了”说完,胖子转身就要去包里找绳子。 三叔一见胖子说话间就要下去,连忙喝住。三叔说:“这洞口这么小,你咋下去,要是里面再有一只锦鳞巨蟒,你想跑都没地方,别救人不成,反过来再把自己搭上。依我看,还是把洞口扩大了,观察一会再提下去的事吧?”胖子一听连忙摇头道:“里面不可能再有了?你想想,要是这树洞里面真有两条大蟒蛇,它们刚才就应该出来一起觅食才对,就算是它俩分工明确,可是总也不会见死不救吧!所以我肯定里面不会有第二条。” 崔师叔一见胖子火急急地要下去,三叔死活不依的不让下,这爷俩犟上了,于是就从旁劝解道:“我看你爷俩也别争了,锦鳞巨蟒就在树洞里,跑也跑不了,取胆救人也不差这一会,这么着吧,就让胖子搁着守着,先把树洞口往大开开,老三,大壮你俩跟我先把山子的尸体找地埋了吧!” 虽然刚才在和锦鳞巨蟒的近身搏斗中,我的心肺被锦鳞巨蟒的毒雾所伤,并出现了间歇性的晕眩症状,但是我的思维还没有到彻底混乱的地步,闻听崔师叔提到山子,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刚才我被锦鳞巨蟒撞飞到空中,不由自己的落下来,一着地屁股底下软软的,开始我以为是胖子从后把我抱住,被我下坠的重力惯倒了,后来我见胖子安然无恙的在大树下端着枪,一时百感交集,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才晓得,屁股底下的那个人除了山子,还能是谁?说起山子,我不禁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山子的命也真够苦的! 山子是崔师叔去年新收的一个伙计,自小失去双亲,在社会上流浪,一次崔师叔去馆子吃饭,恰巧遇到了山子被人刁难,崔师叔见山子有些骨气,家底干净,是以才把他收到身边。这次淘宝,崔师叔有意让山子出来长长见识,没想到,古墓边还没搭上,他就把命陪上了!临了又被我搞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盗墓这个行当,虽说都是把命拴在腰眼子上干活,谁都不敢断言一趟活下来,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因此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都把这事看得很开,但是对于山子的死,我还是感到心里非常纠结! 第十五章 发现古墓 大壮见我挣扎着站起来,连忙一把将我扶住,我朝山子的冰冷尸体指了指,大壮会意的搀着我,慢慢走到山子的尸体旁。因为锦鳞巨蟒的袭击,摔打在前,而后我又给他来了个毁灭性的挤压,所以山子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及其恐怖,犹如地狱里的修罗!趁着大壮去山崖边刨坑的时间,我把衣服解下来,用水侵湿了,一点一点的将山子脸上的血迹擦去,随后又找了一块塑料布将他包好…… 将山子草草掩埋后,我跪着将三只燃着的香烟插到了他没有墓碑,没有坟包的坟茔前,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山子来生能够托生一个好人家,享尽富贵…… 我默默的做完这一切,转身又回到了大树下。此刻胖子已经将井口般大小的树洞,用铲子扩成了直径约有一米的圆洞。一见我们过来。胖子说他已经看过了,底下情况正常,如果大伙要是没啥意见,他就要下去了?三叔掏出手电,仔细的朝下面照了照,确信无误后,他找了一根近乎小腿般粗细的树杈,将绳子牢牢系住,系好后,他用力绷了绷,确认绳结不会自己脱扣后,他把绳子交到胖子手中。 临下去前,崔师叔叮嘱胖子说:“如果下面有情况,你就晃几下绳子,我们就会把你拉上来;如果底下没事,你就吹哨子告诉我们一声。”胖子点头答应。接过三叔递来的绳子,胖子回身看了看大伙,随后他把头上的射灯调了调角度,一切准备就绪后,胖子双手用力抓着绳子,用两只脚紧紧夹住绳子的另一段,慢慢的把自己顺了下去。 半支烟的功夫,树洞底下传来一声悠扬的哨子声,我们知道胖子已经安全的下到了树洞的最下面,于是我们放下心来,围聚在树洞边用手电为胖子照亮。此刻胖子已经放开绳子,站在原地,用手电挨个朝着身边的根洞照去,手电光晃了几下,树洞底下的胖子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呼,随后他退后几步,把双手放到嘴边,大声的将下面的情况,迅速的传递了上来。 胖子说:“他在左前方的一个根洞里面,发现了一个被虬枝掀起的石板,石板后面有一个直径为一米的圆洞,呼呼的向外直冒凉气,他拿手电照了,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那块遮掩洞口的石板上面隐隐绰绰的好像有字,写的啥他不认得” 崔师叔听胖子在根洞里面发现了一块石板,并且上面还有模糊不清的字体?顿时感到这事不可等闲视之,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去看一看。打好招呼后,崔师叔将绳子拿到手里,学着胖子的样子,手脚一挪一放,很快就下到了树洞底下。他让胖子在外边给他警戒,一弯腰就钻进了根洞里面,过了好一会,他才钻出来。出来后,崔师叔朝上招了招手,让我们把三叔放下来。 大壮担心三叔独臂难支,一个人没法下去,于是他就去捞放进洞里的绳子。三叔一见大壮的举动,知道大壮是想把绳子捞上来,将绳子系在他的腰上,然后再把他放下去。三叔朝大壮摆了摆手,随后将绳子拿过来,先是用腿将绳子反缠了几圈,而后伸手紧紧抓住绳子上端,后足轻轻在地面一蹭,人就腾空倒了树洞的上方。三叔用俩脚窝紧紧夹住绳子,一纵一放,五根手指一张一合,很快就下到了树洞底下。 三叔刚下去时,我很担心他在半空失手掉下去,于是紧张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水,后来一看三叔的表现,这才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下到树洞底下后,三叔微微喘了口气,随后和崔师叔小声的交谈了几句,随后崔师叔让大壮把他拉到地面。上来后,崔师叔把老穆招呼到一边,崔师叔说:“老哥啊,要不这么的吧,你先回去,剩下的路,我们也知道了该咋走。那只锦鳞巨蟒我们是一定要抓住的,如果你要在这干等我们,不定会耽误你多长时间,至于剩下的那一半报酬,我一会就让伙计拿给你。” 老穆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老穆说:“崔爷,咱们不是办一回事了,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你的人连连折手,你说这跟我这个向导没关系吗?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靠这行吃饭,挣的就是这份钱,但是你不能把我们这行的人,一棒子都打死了,说实话,我的为人,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再者说了,刚才见你俩的对话,我大致看出了点苗头。你说这树洞底下是不是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你现在让我回去,难道不怕我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或是半路起了歹心,待你们下去后,在上面等着你们?” 崔师叔见老穆单刀直入,把话说得简单透彻,于是也不隐瞒,就把他在下面的发现告诉了老穆。崔师叔说根洞里面的石板,其实是一块墓道石。墓道石上面篆刻了五个大字,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才认出上面写的是“擅入者必死”。因为他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在内,所以他这才找个理由打发老穆回去。 老穆一听,大树洞下面竟然有一座古墓,顿时来了好奇,他说他搁这来回走了很多回,竟然不知道这里有古墓,这回既然知道了,他想满足一下好奇?崔师叔也担心老穆这一走,古墓的消息会泄露出去,于是他见老穆厚着脸皮苦苦哀求,于是就勉强的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老穆一见大伙没啥意见,当即承诺他只跟在我们后边看,至于里面有什么,跟他一概无关。 把老穆的问题解决后,崔师叔重又下到树洞底下,此刻三叔已经将那块墓道石看过了。三叔忧心忡忡的说:“这个墓有些古怪?很多地方都不合常理,比方说墓道石上面篆刻的字,明明就是西周的金文,可是据我了解,西周古墓大多建在地面,下有土坑竖穴,上有封土,或呈方锥形,或为圆墩形,当然也有极少数的统治者开山凿陵,依据山势把墓建在山腹里,但是无论建在哪里,都会留有一条或一条以上的墓道,你们看眼前的入口,又小又狭,不要说走车马,就是进去个大活人也会费点劲! 胖子拿手电朝里照了照,而后突发奇想的说;“这个洞口既然不是墓道入口,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盗洞呢?”三叔嘿嘿一笑说;“你们这一代年轻人那,平时不好好学习,关键的时候就会动一些歪脑筋,你也不想想,古往今来有哪一个手艺人盗完墓后,会戏剧性的找来一块大石,在上面写上古文字,哎,老祖宗的手艺传到你们这,我看算是到头了!” 胖子说既然你们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看不如干脆进去看看,到时候里面啥样,自然就知道了。真要是等你们研究通透了,估计那时老魏也该毒发身亡了。大伙一听,胖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合计了一下,就让我俩捋绳下来了。 第十六章 被人暗算 大壮把每个人的随身装备,依次扔到树洞底下后,又反身将我们搭起的简易帐篷收拢到一起,找了个地方藏好后,他又在上面加了一些伪装。(.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做完这一切后,大壮说:“我先下去,你跟着我,要是中间感到头晕,你只管抓住绳子往下溜,有我在下面,你就放心吧!”我说现在好多了,你就先下吧,不用管我。 大壮见我坚持没事,于是也不勉强。大壮下去后,我拿过绳子将手臂套了几圈,随后俩脚一夹绳子的下端,开始慢慢的将身体放下去,眼看就到底了,绳子上端不知怎的,突然一蹦就断了,幸亏下面的人对我也不太放心,这才没有直接摔到地上。 三叔见小孩腕部粗细的棕绳没用几下,就断了,忙拿眼睛瞥了一眼老穆,老穆一见,知道三叔对他起了疑心,于是他赶紧把话挑明:“好端端的绳子怎么说断就断了呢?我刚才下来的时候,这绳子还是好好的,对了,这绳子你们在哪买的?”胖子回答说:“这绳子是我们从西安自带来的。” 我们说话的时候,崔师叔将那绳子拿起来看了看,随后他打断了我们的猜想:“这绳子是被人在外面割断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你们看绳子的断面整整齐齐,要是动物咬的,绝不会是这个样子。”我们顺着崔师叔的手看去,只见绳子的两股断面整整齐齐,另外一股的一半也是这般样子,明显就是被人用利刃划断的。 外面的人为什么割断我们的绳子,如果他想谋财害命,大可不必这么做,如果他和我们其中的一个人有仇,刚才黑灯瞎火的,他只需躲在黑暗处打一个冷枪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沉吟片刻,崔师叔问老穆:“我们来之前,有没有人找过你,或是提到过这个地方?”老穆想了半天说:“你们临来的前些日子,还真有一伙人找过我,只不过我那时犯了老病,病的连我都以为自己肯定挺不过去了,他们见我病的端碗水都要撒一半,于是就啥也没说的走了。对了,听那俩人的口音,好像是京片子。” 崔师叔知道再问老穆,也问不出啥有价值的东西了,于是他转身问三叔要不要现在就进去?三叔说:“既然人家有心让咱们呆在树洞里出不去,我看咱们就别想上去的主意了。反正咱们都到了这步田地,我看呆在这里也不是啥好事,不如我们干脆进洞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出口,很快回到地面。到那时咱们再悄悄地折回来,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幕后下黑手?” 大家一见三叔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纷纷点头同意。安排了一番后,三叔和大壮率先打头下去,老穆和我被夹在中间,后面由崔师叔和胖子断后。我们依次俯身钻进根洞,继而又钻过那个半圆形的石洞后,最先进入的大壮已经将手电拧亮,随着外面的人陆续进来,石洞里面的视线逐渐明朗起来。 进去后,我们回头看了看,只见来时的洞口,其实是开在一扇青石门上,青石门共有两扇,由内朝外对开,青石门的枢纽处都被铁水浇筑了,年深日久,上面长满了黄不拉几的铁锈,没有铁水的地方,也都被菌类植物霸占了。 石门前五米处是一个平台,平台的两侧各有一尊两米多高,面目狰狞,形象逼真的青铜怪兽铜像,目光如炬般的冷冷注视着我们。因为墓道石被虬根无意拉开,打破了墓内的空气稳定性,因此这两尊铜像在长时间的空气氧化下,周身结满了锈斑,在手电光柱的来回照耀下,这两尊铜像身上的绿色锈斑好似光晕一般,令原本就十分骇人的铜像变得更加恐怖,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平台左面的那尊,铸的像是一只狼王,身高体壮,头大嘴尖,口内生津,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后腿着地,前腿做出了前扑架势,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似乎在它面前,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就是主动上门的猎物,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它尖利的獠牙撕碎。我感觉这尊铜像有个地方,铸的有点不对劲,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只狼王的头上少了一对高高竖起的耳朵,却多了一对紧贴背部的鹿角,虽然这不论不类的设计有些夸张,但是无形中,我们还是感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正一点一点的朝着我们压制过来。 平台右面的那尊铜像,鼠头狮身,须发抖擞,眼似铜铃,大口似盆,面目残暴,半尺多长的獠牙,似尖刀般的从两鄂向外伸出,颈部以下全是斑驳的老虎纹,一条粗壮有力的尾巴蜿蜒向上摆动,浑身的肌肉紧绷结实,黑色的指甲犹似钢刀般锋利。和左面那尊不同的是,这一尊铜像上半身稍稍前倾,下肢单足抓地,另一足暗蓄后劲,前边的虎爪佯似攻击,后面的虎爪暗藏杀机。因为视觉和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因此近身拿手电一照,瞬时我们都被它神威如炽的样子,骇了一大跳。 我知道墓主人将这两尊铜像放到墓道门前,一定有着特殊的含义?我正待回头向崔师叔询问,就见胖子从腰里拔出尖刀,高兴地穿过连接平台的石阶,朝着甬道跑去?我担心胖子冒冒失失的触发墓道的机关,到时候累及大家,于是连忙用手电朝他的前方照去。连接平台的石阶,是根据洞内石壁的自然坡势,由人为进行改装的。因为连接平台的石阶,坡度不大,因此随着手电光的照射,甬道的大致概况,被我看了个大概。 甬道高约四米,宽度在三米开外,甬道上方呈穹隆形状,地面铺着镌刻各式图案的方形青砖。甬道两侧的灯沟里,各自静静地站立着一排眉清目秀,垂首低帘,态度恭维,背靠两侧石壁,好似宫女打扮的灯奴铜像。此刻那只狰狞丑陋,残暴肆虐的锦鳞巨蟒,正浑身血迹斑斑的趴在那里。 进洞后,我的注意力,都被墓道门前的那两尊铜像吸引了,根本没往别的地方看。我见锦鳞巨蟒,一动不动的的趴在甬道,唯恐它又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诈死计谋下套,诱使我们走近上当,于是我赶紧提醒胖子小心。 胖子答应了一声,慢慢朝着锦鳞巨蟒走去。当胖子离那只锦鳞巨蟒不到两米时,那只锦鳞巨蟒猛然间睁开双眼,随后只见它把头往起一抬,扭头张开血盆大口就朝胖子咬去。 第十七章 皇帝陵寝 胖子做梦也没想到,这只锦鳞巨蟒会有这么高的智商,竟然用诈死来骗他上当,饶是胖子身手敏捷,身高腿长,仓促间,胖子无处可避,只得半转身形,脚尖用力,使劲朝前一扑,虽然样子很是狼狈,总算是躲过了锦鳞巨蟒的致命袭击,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随后飞啸的子弹,就在锦鳞巨蟒的眉心之间炸开了。 伴随着甬道内骤然回响的刺耳哀嚎,锦鳞巨蟒痛苦的抽搐了几下后,随后堪比脸盆还要大上几圈的蛇头,就重重的砸到了青砖上,再也不动了。刚才那一枪,又准又狠,拿捏得恰到好处,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我们中除了胖子枪法了得,谁还有这样的身手,我倾佩的转过头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危难关头,打的这一枪?就见老穆刚好把枪放下。怎么是他?该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吧? 老穆见大家愣愣的看着他,僵滞的表情随及放松下来,他很是自豪地嘿嘿一笑,索性又模仿了一下刚才开枪的过程,拔枪动作虽然笨拙,但是笨拙中却流露着可爱,末了他还照着007的样子,用嘴潇洒的吹了一下枪管。我们一见老穆的夸张动作,顿时笑了起来。老穆不知大伙的笑声里含着贬义,只道是自己已经取得了大伙的爱戴,于是乎老穆不知好歹的继续吹嘘道:“哎,没想到我老人家的运气这么好,只一枪,就把那条大蟒干掉了,要是早知道这样,你们早点把枪给我,就不会费这么多事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胖子已经从地上爬起,并弯腰捡起了刚才脱手的尖刀,随后他抬脚照着锦鳞巨蟒的脑袋踹了几下,一边踹一边骂,将胸中的闷气发泄完后,胖子来到我们跟前,他毕恭毕敬的朝着老穆一抱拳,算是谢过了老穆的救命之恩。而后他拉着我来到锦鳞巨蟒已经快要僵硬的尸体边,俯下身,掏出尖刀对准锦鳞巨蟒的腹部使劲扎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刀尖就没到了根,随后胖子俩手握住刀把,用力朝下一划,锦鳞巨蟒的腹部立马就被剖开了一个口子。 胖子朝里看了看,伸手就从里面拽出一串血呼啦几的东西,将没用的东西用刀削掉后,胖子将一枚拳头般大小的蛇胆递给我,要我赶紧趁热喝了。我试着尝了一口,只觉得舌头发涩,头上毛孔贲张,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苦涩味道,瞬时游走闪电般的传递到了全身。这种感觉诞生的同时,我觉得脑袋里不再混浆浆的了。这个时候,大壮已经按照崔师叔的安排,将几盏墓道灯点亮。 乘着原地休息的时间,我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依次下到树洞后,拴在树杈上的绳子,好端端的被人割断了,并且割断我们的绳子后,对方既不加害,也不现身,似乎不像是想把我们困在树洞里那么简单?想了老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崔师叔担心大家胡乱猜来猜去,最后再把人心猜散了,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问老穆:“穆大哥,你久居此地,可曾听说过这里葬过哪一位王侯吗?老穆挠了挠头说:“我在这住了五十余年,要说地面上的一草一木,好像没有我不知道的,但是你要问我这地下的活,我就知道前几年有人下地干活,无意中在土墩里挖出了一颗人头,后来这事一张杨,就把“雷子”招了来,结果到地里一深挖,竟然发现地下埋着上千具古尸?现在那几个土墩已经成了禁地,日夜有人把守。” 难道是人殉坑?三叔一听禁不住脱口而出。“我看有可能”,崔师叔回应说:按古礼我们要寻找的王陵,应该就离它不远。话说回来了,我们要找的目标方位已经确定,那么这座墓里葬的又是哪一个王侯呢?说到这,崔师叔重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墓道的结构,而后他告诉我们,从墓道门前那两尊铜像,以及连接平台的石阶看,他推断我们眼前的墓葬,极有可能是汉朝之前就有的? 崔师叔说墓道门前的那两尊铜像,铸的分别是狴犴,饕餮。狴犴,饕餮,传说中都是龙的儿子,饕餮貌似才狼,凶狠残暴,善能饮水,把它铸在墓道门前,就是为了震慑水魔,防止水淹;狴犴又名宪章,样子像虎,能明是非,把它铸在墓道门前,墓主人是想以此恐吓外来之人。无论狴犴,还是饕餮,自古以来都是皇权的象征,不要说平常百姓,即便是达官显贵,也不能越权使用,要是一旦让皇帝知道谁擅用了,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另外你们好像没注意,平台处的台阶有多少级? 胖子不解的问道:这台阶也和墓主人的身份有关吗?崔师叔反问道:“刚才我仔细查过了,这个墓道里的台阶数目刚好是四十五级,你想想看?”胖子说这个事,我用我聪明的膝盖骨都想到了,这座墓既然是依山修建的,当然要按照山势走向设计,不能胡乱更改,有可能正好修到四十五级台阶,恰好修完,我认为四十五级台阶是一个概数,而不应该是定数。 胖子还想说点别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三叔撅了回去。三叔训斥胖子道:平时让你没事多看点书,从中学点本事,你可到好,闲时时喝酒耍牌,一到关键就会胡说八道。还是听你师父说吧!崔师叔接着讲道:活人居室的台阶建造,要求不是很严格,但是墓穴里面的台阶数目却是有阶级等级之分的,据《堪舆学》记载,普通百姓的墓穴,台阶数多不过三,每一级台阶尺寸,严格控制在五寸以内,庶人的墓穴,台阶数不许过六,每一级台阶尺寸,不得超过七寸……只有皇帝的陵寝才有资格享受四十五级的待遇,四十五其实就是从九五之尊的寓意演变而来的。 胖子见崔师叔一口咬定这是一个皇陵,于是就问崔师叔能不能看出这是哪位皇帝的陵寝?崔师叔说我现在也说不准,这得到里面进一步去看,如果现在就盲目的认定他是哪一个时期的王,那么接下来就会误导自己的判断力。 三叔说我看开在两扇对开石门上的那个圆洞,像是一个是盗洞,崔师叔朝石门处看了看说从里朝外看,说它是一个盗洞,一点也不为过,但是有一点我感到很奇怪,遮挡这个圆洞的石板,明显比开出来的洞口大了好几圈,如果说圆洞就是盗洞,那么有哪一个手艺人会在盗完墓后,再找来一块石板,将盗洞封好,并在石板外面镌刻上那么几个字,这一切真让人匪夷所思。 第十八章 婴孩哭声 休息了一会,又吃了点东西,三叔见每个人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张罗着大伙起身,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我们一边走,一边谨慎的注视着墓道里面的情况,生怕一时不慎,踩到突然下陷的墓砖,触动墓道内的机关,将隐藏在两边墙壁里弩箭一类的淬毒暗器,激发出来,将所有的人变成刺猬;或者是脚下墓砖突然悬空,让人措不及防的掉进去,令人奇怪的是,随着我们的一步步深入,墓道里面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动静。难道墓道的机关已经失效了,或者是开盗洞的那个人,早在我们之前就把所有的机关破掉了? 我们朝前又走了五六米,周围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对此,我们都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这个墓道的机关的枢纽,十有八九是被提前进入的高手给破掉了。 人有时就是那么奇怪,一旦认准一件事,就会任由思维引导着,虚构一些因果关系去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到最后真相大白,是绝对不会回头的。我们也不例外,此刻墓道里面静悄悄的,没啥变化,于是乎我们都坚信:墓道里面的机关已经不存在了。谁知就在我们放松警惕,疏于防范之际,墓道里面突然响起了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孩啼哭声,随着这一声哭声,我们刚才点亮的灯盏全都自行熄灭了。 这一声婴孩的啼哭,不仅打破了墓道里面静悄悄的气氛,同时这一声低沉的哭声,也让我们每个人心里为之感到一阵发憷。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沉寂千年的古墓内竟然会响起婴孩的啼哭! 据我们的掌握:汉代之前的古墓,墓道内的机关,无非就是滚石,流沙,弩箭,陷坑,翻板,毒池一类的东西,然而让我们谁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沉寂千年的古墓内,竟然会突如其来的传来几声婴孩的啼哭声? 我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倾听着婴孩的啼哭声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谁知随着我们原地静止不动,那个嚎啕大哭的婴孩哭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一时间,黑漆漆的古墓内,安静得吓人,就连心跳的声音都像打雷一样响亮,我们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墓道里面的动静,一分钟,过去了,墓道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二分钟接着又过去了,墓道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响……黑暗中,我们清楚的听着对方的心跳,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气息,正悄悄的弥漫在我们周围。 我睁大了眼睛,努力转动着眼球,妄图将身边的一切看的更清晰一些,谁知越想看得仔细,越觉得黑暗处有什么东西在冷冷的注视着我们。渐渐的,我感到我的胆气就像被慢慢挤干水的海绵一样,逐渐变得空洞起来。我觉得这样被动的等待,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我暗下决心,即便是一会看到让我疯狂的东西,我也要挺身而出,将这死一般的沉寂打破。 我下定决心刚要打开手电,岂料鼓了半天的勇气,就要付之行动,不想黑暗中突然传来啪的一声,随后就听见不知是谁不是动静的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的人一起拧亮手里的手电。 墓道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老穆脖颈上,平白无故的多了几个淡淡的指印?老穆用手摸了摸脖颈,脸色极其难看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仅这一下,没让老穆当场晕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用手电将附近的墓道,重又扫视了一遍,墓道还是原来的样子,一丝一毫的改变都没有。三叔让胖子将附近一个墓道灯点亮,谁知刚才还一点就着的墓道灯,此刻怎么点就是点不着。这可怪了,难道墓道里面真的有鬼作祟? 一想到鬼,我的耳边立刻回响起曾经听到过的那些骇人故事,随之脑海中,那些故事的主人公瞬间放大百倍,齐刷刷的都聚集到了这个空间里,露出一张张狰狞恐怖的面孔,朝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随着大脑不受控制的瞎想,我感到墓道的每一个阴影处,都有他们的存在,并且他们还无声无息的,相继附身到了我周围人的身上,朝我做着各式各样的恐怖动作。我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我将腰间别着的短把枪拔了出来,心说谁要是敢再朝着我笑,我就把他干掉。 我刚把枪拿到手里,身边的老穆身形忽然一动,随后就见附身到他身体里面的那个厉鬼,牵引着他的躯壳,朝着我血淋淋的猛扑过来。 我举枪对准老穆,手指一勾分秒间就要扣动扳机,不知怎的,随着我的杀心大起,一丝灵识也随之贯进我的大脑,随后直达天台,电光火石间,我猛然意识到,一定是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自己把自己吓唬住了?于是我抬起左手,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巴掌,估计这一巴掌打得有些重了,虽然人是清醒了,但是脸颊却也因此变得火辣辣的。 吐出一口浊气后,我感到方才纷乱的想象,已经渐渐恢复平静。不知他们有没有在墓道里,看到过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怪人?想到这,我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看了看,谁知大伙就跟刚认识的那样,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想开口说话? 胖子撩起衣襟,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好奇地看了看大伙,一见没人搭理他,于是他神秘的把我拽到一边,小声的问我刚才是不是有事发生?我摸了一下脸,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胖子见我没吭声,于是他凑近告诉我说:“老魏,我说个事,说完了,你可别笑我。这个墓,我觉得有点邪性。”说完,胖子就把他刚才经历的幻境,对我简单描述了一遍。 进入墓道后,从远处传来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婴孩哭叫声,让我们随之停住了步伐,胖子心想这黑灯瞎火的墓道里,咋还有小孩的哭声呢?他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就在他静下心来,打算听一听到底是啥东西发出的怪声时,不想后勃颈随之感到一凉,似乎有一张小嘴正对着他的脖子呵凉气,胖子刚想掉头,不想肩膀就被人推了一把,随后他觉得脚下的墓砖一颤,而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他就随着塌落的墓砖掉进了一个看不到顶的石窟。 胖子站起来一摸,发现石窟的四壁滑溜溜的,墙壁上镶嵌的好像都是西瓜大的河卵石,他打开手电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石窟的四壁上镶嵌的根本不是河卵石,而是一颗颗泛着青色光辉的骷髅。他的脚下堆的全是人的头盖骨。 第十九章 女人的哭声 胖子这一掉下去,顿时将好几个头盖骨给踩碎了,胖子不是胆小的人,他心说活人我都不怕,还怕你死人的东西,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屁股底下的头盖骨忽然跳了起来,张嘴就朝着他咬去,随后其他的头盖骨也随之动了起来,胖子一见刚想举枪射击,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随后他又回到了地面,眼前还是原来的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胖子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缩着脖子朝周围看,似乎很怕那个东西突然从墨一般的黑暗中窜出,再在他的后勃颈吹凉气。 我听着胖子的叙述,仔细地朝着墓道里巡视了一番,此刻墓道里面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崔师叔见我俩跑到一边嘀咕了半天,于是他不悦的招呼我俩赶紧回到众人中间。 我俩回到众人中间后,崔师叔高举手电,先是重新将这个墓道扫视了一遍,随后他缓缓回过头来,环视了众人一眼,满脸严肃的说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相互猜疑,以免中了墓道里面的软机关? 老穆听崔师叔说墓道里面机关歹毒,稍有不慎就会着了墓主人的道,于是他不明其意的要崔师叔再说得详细些?崔师叔告诉老穆说:墓道里没有弩箭,翻板一类的硬件巧簧机关,如果换做一个贫民墓,就很好理解,毕竟条件有限,权限不允许,后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精力去搞,但是眼前的这座墓,却非一般的墓穴可比,不说别的,单拿墓道门前的那对狴犴,饕餮铜像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大手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三叔接着补充道:“如此一座彰显王霸之气的墓穴里面,竟然会没有弩箭,翻板,流沙,积石一类的机关,你们觉得这一切合乎常理吗?刚才墓道里面的那一声婴孩的哭声,相信大家都听到了,我认为那可能就是墓主人精心设计的一个机关,目的就是让我们的心神受到干扰,做出一些违反常规的事情。” 顺着崔师叔和三叔的思维脉络,我睁大眼睛将墓道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重又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遍,直至眼球看的都有些干燥了,也没有找到声源所在。难道这个墓道的机关在我们的脚下?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合乎逻辑,于是我赶紧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正当我准备张嘴,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就听墓道内又传来那个婴孩的嚎哭声,那个婴孩的哭声刚刚响起,随后就听墓道深处忽然传来一连串踏踏的声响,随着那踏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墓道内婴孩的大哭声戛然而止?我们静静地倾听着从深处传来的踏踏声,那声调单一而又有规律,听着就像是一个人光着脚,在墓砖上面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胖子一听,大叫一声:“总算露头了,哥几个,赶紧追,这回说啥也要看清它究竟是个啥玩意?”说罢,胖子拧亮手电,掏枪就朝着墓道深处追去。我们一见,赶紧尾随其后,相继朝着前面的声源追去。 眼见我们离那声源越来越近,不想追着追着,那一连串踏踏的脚步声突然间就没了?我们不敢在冒然前进,情急之下,我们也顾不得再节省电源,于是大家纷纷打开手电,朝着四下照去。只见前面十余米处,已经到了墓道的尽头。 眼前的墓穴,和我们想象的截然不同:按墓穴的常规设计,前方和墓道相连的应该是椁室,椁室的东西两侧墙壁各开有一道暗门,分别是左耳室,和右耳室,内藏殉葬的珍宝和祭祀品一类的东西。然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前方墓道的尽头竟然是一方雕龙画凤的天然石壁,石壁的两侧,也就是临近墓道的尽头,竟然别出心裁的开了两道门? 站在墓道尽头,我们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两道门。眼前的这两扇门,高约四米,宽度在两米开外,圆拱形的框沿上雕刻着一些云雷纹,云雷纹的上面还镶着一面脸盆般大小的铜镜,紧紧关闭的对开青石门上,各自雕刻着一只面目狰狞,身披铠甲,手持斧钺的怪兽,一左一右的拱卫着紧紧关闭的青石门。这两道门宽窄大小相同,方位对称,甚至就连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是一摸一样的。真不知道墓主人搞这些,是别出心裁,还是另有含义?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两道门,脑袋里的想象力又丰富起来:我们循着脚步声追到这里,追着追着脚步声就没了,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这两道门,刚才墓道里面瞬间响起的那声婴孩啼哭声,把我们的精神压迫得快要崩溃了,要不是这突然传来的脚步声,不知那声婴孩的哭嚎声,何时又会在墓道内响起,难道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我们,直达墓室。由此想来,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家伙,一定是和墓主人有着极为深的仇恨,要不然他也不会带我们走出墓道,只不过这个家伙也太荒唐了,你把我们引来,起码给我们点指示,前面两条路,难不成你让我们去猜吗? 我正暗自揣摩时,胖子早已按耐不住性子,抬腿就把左面的那道门给踹出了一条缝,我们用手电朝里面照了照,青石门的后面,是一条漆黑的甬道,里面的景物和我们刚才途经的墓道,除了多了几尊叫不出名字的铜像外,其他的大致相同。青石门后面的甬道曲曲折折,不知通到哪里? 这样的墓穴结构,我和胖子闻所未闻,我俩狐疑的朝里面大致看了看,随后准备回头问问崔师叔,或是三叔,他们盗墓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墓穴?我俩刚一回头,就听靠在最前面的老穆忽然大叫一声,随后一把拉住门上的铜环,将门紧紧地带上了,而后他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 坐在地上的老穆脸色发青,嘴唇发抖,看样子好像是见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老穆挣扎了好几下,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他颤颤巍巍的一把抓住崔师叔的胳膊,结结巴巴的说:里面有很多女人的哭声? 掀开一条缝的青石门后面,有很多女人的哭声,这怎么可能?刚才青石门打开的时候,我们都朝里面看了,为什么只有老穆听见了,真要是有啥异常,我们不可能不知道。老穆见我们不信,于是他带着哭腔的告诉我们说:“谁要是不信,谁有胆就往前去,到底是不是我瞎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十章 初遇鬼砌墙 胖子不待众人言语,自告奋勇的走到青石门前,用手慢慢的将老穆关上的青石门重新推开,随后就把耳朵靠了上去。我见胖子脸上刚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随后就跟神经坏死似的僵滞在那里,我看胖子情况反常,正要上前把他拉回来,就见胖子猛的一拉门上的铜环,重又将门关得严严的。 胖子脸色隐晦的走了过来,朝我们点了点头,我们一见胖子的表情,就知道老穆说的没错。既然这道门不能打开,不知另一道门里面又是一个什么样子?一时间,墓道里面静悄悄的,似乎一根头发调到墓砖上都能听见回音。 “几位爷,要不咱们趁早回去吧,这里的空气太恐怖了?”老穆见大伙兀自想着心事,谁都没理他,于是他眼巴巴的看着崔师叔,等着崔师叔做决定。崔师叔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告诉老穆说:“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去吗?如果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选择退出去,也许还有可能,不信你们就回头看看,我们没有退路了?” 我们依言朝后看去,只见身后原本距离我们不过五十米,一直笔直的甬道,此刻竟如羊肠小道般曲折迂回,并且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终点?难道这个墓道里面真的有鬼? 经过刚才的那一番历练,我感到自己已不再像开始那样紧张了。尽管如此,一听到老穆说墓道里面有鬼,我的想象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三叔曾经对我提到的一件事。 三叔说有一次,他和师父去秦岭赶活,对于不必要的细节,三叔稍带而过,他说他们进入主墓室后,在一堵墙的后面发现了墓主人的棺椁,于是他们加快脚步,绕过这道墙,就朝着墓主人的棺椁走去,谁知绕过了一道墙,还没走几步,眼前就又出现了一道墙。开始他俩以为这墓穴就是这样的设计,走了几个来回,他师父就觉得不对劲,于是他们师徒俩打算沿着来路回去,岂料那墙就跟会乾坤大挪移似的,总会奇迹般的挡住他们的退路。 三叔的师父一见,马上意识到有可能是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他连忙让三叔把装进包里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出来放到墙边,而后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用套话祷告了老半天,当他们抬头再看时,发现眼前的墙壁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回来后,师父告诉三叔,这次他们可能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 “难道我们也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出来,胖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胖子说:“拉倒吧你,可别瞎扯一套了,你看看表,都几点了,你这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吗!依我看,眼前的这两道门,有可能是墓主人在建造墓穴时特意设计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闯进去,进而一步步走近他精心设计好的包围圈,到时好把我们一网打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和胖子各持己见,随行的老穆和大壮也为此加入起来,老穆说:“自打一进入墓穴,他就感到这里的气氛怪怪的,总觉得有阵阵冷风吹来吹去,他估计十有八九是墓穴里面的冤魂野鬼在作祟,刚才胖子不是也说了吗,在墓道他也感到有人朝他的脖颈呵凉气,所以他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胖子翻来覆去的那张嘴。”大壮随即反驳道:“你总说有鬼,鬼啥样,你看见了吗?要我说你有鬼,也是你心里有鬼,进入树洞前,崔先生让你走,你说啥不走,偏要跟着我们下来,如今你见捞不到甜头,就想刺边,是不是?” 三叔见我和胖子各持己见,最后就连老穆和大壮都被牵扯进来,于是他和崔师叔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他走到老穆跟前,轻轻的拍了一下老穆的肩膀说:“穆先生,你看这么的,刚才你们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要不你们也听听我的想法?” 大伙一见,三叔也有话说,于是就撇开争议,把目光投注到了三叔的身上。三叔说你们的想法我都听见了,不管谁说的在理,我认为总得试一试,要不然结果啥样,谁都不知道。大伙一听,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问三叔怎么试? 三叔说:“有名没名的墓,我开过几个,但是里面究竟有没有鬼,我是没看到,但是不能因为我没遇到过,就否定这一说法。所以我认为,要想知道这墓穴里面有没有鬼,可以先从胖子的提议入手,要是胖子的提议行不通,回头咱们再想对付鬼的招。”大伙一听,三叔的法子言简意赅,确实可行。于是纷纷点头。 三叔见没人站出来反对,于是他朝胖子使了一个眼神,胖子自信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朝着右侧的青石门走去。走到青石门前,胖子先是用耳朵贴着门板朝里面听了听,随后他抓住门上的铜环,猛地将青石门朝里推开了一条大缝?我们站在不远处,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变故的心理准备,谁知随着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声沉闷的固体摩擦声,在墓道里飘出了很远,随着这音波的消失,除了我们的心跳声,我们再也听不到墓道里面发出的第二种声音。 胖子见墨一般的甬道里面静悄悄的,和他刚才的分析出入很大,索性将门又朝里推了推,而后拿着手电就朝里面照去。我们好奇的正要上前,就见胖子身形一动,随后赶紧拉动青石门上的铜环,将青石门又带回了原处?因为青石门没有完全打开,加之胖子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胖子究竟在里面看到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 胖子脸色微变的走到我们跟前,告诉我们说:“青石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跟他开始的想法有些对不上,谁知就在他把门开大,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时,就感觉眼前好像有个东西,在晃来晃去,于是他打亮手电一看,竟然发现一具尸体像腊肠一样,大头朝下的被一截铁链吊挂在门后,尸体的皮肉已经全部腐烂,只剩下全身发黑的骨骼,并且那具骷髅的颜色几乎和漆黑的甬道融为一体。 我们一听甬道里面的情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这个没有弩箭,翻板,滚石,流沙的墓里,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设计,难道真如胖子所说,这两道青石门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者闯入,是墓主人预先设计,给我们这行人准备的?假若胖子的推想成立,那么主墓室又会在哪呢? 第二十一章 大壮身世 我们正在胡乱猜想之际,一直没有表态的崔师叔,语破天惊的说了一句话“我们对面的石壁有可能就是主墓室所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对面石壁上的壁画,我们已经粗略的浏览了一遍,上面记录的是一段纪录送葬的场景:最先映入我们眼中的是一群高大威武,面目严肃,操槊持盾,束发扎巾,身穿和裆裤,脚着单鞋的士兵,东边的那队以青龙旗为导引,西边的那队以白虎旗为前驱,正由北向南徐徐走来。 仪仗队的后面,是身穿朝服,面容庄重的文武官员,他们中有的手持旌旗,伞盖,有的持剑,操节,紧跟扇形送葬官员队伍后面的是一辆装饰富丽,美轮美奂的六架马车。只见那马车的车盖由盘龙装饰而成,车盖前方挂着两盏玉石琉璃灯盏,后面缀着两面装饰扇,一荡一荡的珠链串约有两公分,车身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龙,凤,两根前辕被独具匠心的切雕成了一飞冲天的猛龙。紧跟马车的后面是一队殿后的士兵。 最初看这幅壁画时,老实说谁都没怎么在意?因为壁画里面的场景描绘的过于模糊,里面除了透漏给我们一个帝王驾崩的信息外,至于这个帝王是谁,有何功绩,生卒年份等基本讯息,一概没提,根本算不上墓志铭,所以对于这个没多大用的线索,我们仅仅瞧了一眼,就过去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今听崔师叔这么一说,于是我们赶紧调转目光,重又将眼前的壁画审视了一遍,瞧了半天,除了觉得这场送葬的场景被画匠临摹的极为传神外,别的似乎还真没有啥不妥的地方。崔师叔一见我们的迷惑表情,就知道我们还是没看出来,于是他不待我们发问,就径直走到壁画前,用手指着马车后面的那队士兵说:“你们看,虽然这些士兵的装扮与前面士兵的服饰没啥区别,但是暇癖就出现在这里?” 按照崔师叔的分析,我们用目光将前后两队士兵紧紧锁定,经过仔细对比,骤然发现这两队士兵虽然身着统一服饰,但是留给我们的视觉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差距就来源于壁画的前后色彩对比。 前面的那队士兵,因为底色纯正,凝练,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会给人以震撼,但是后面的那对士兵因为油彩的略微黯淡,相比之下显得威视羸弱。同一块石壁,油彩的颜色为什么会略有差别呢?难道是画匠在临摹时没有用心,或是染料不够了,后面的油彩是重新调配的,又或者眼前的壁画不是由一个人完成的? 我重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大师级别作品,忽然觉得前面的假设似乎说不过去,如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极有可能是一个假象?不揭开这层虚假的面纱,我们就不能见得庐山真面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正兀自想着该如何剥去这层虚假的面纱时,一缕若隐若现的灵识伴着我的臆想,随之冲进我的大脑,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怎么会有这种不好的想法,我刚想把缠绕在我心头的疑惑解开,就听崔师叔对身边的大壮说:“大壮,你去把包里的炸药拿来,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靠你了。” 大壮爽快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蹲下身去包里去找爆破所需的东西。闻听崔师叔想让大壮来完成对眼前壁画墙的爆破,三叔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大壮,随后不无担忧的凑近崔师叔耳边说:“崔大哥,这能行吗?要不这活,还是我来做吧!老实说,年轻人我有点信不着,真要是掌握不好,这墓顶一塌,咱们可就给人陪葬了?” 崔师叔看了看三叔,随后微微一笑,用手拍着三叔的肩膀小声道:“老三,你就瞧好吧!让大壮做这活,我心里有准。”三叔一见崔师叔态度决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苦笑一声退到一边。说话间,大壮已经把爆破所需的东西准备完毕。 崔师叔朝大壮点了点头,随后让我们随他闪到一边,腾出地方好让大壮干活。大壮手持一根寸把长的铁管,先是在壁画上面敲了几下,随后放下铁管,俯身拿起一个类似像钓鱼竿似的物件,选中一个点后,他将杆尖直接顶到那个圆点上,随后用手轻轻地摇动杆上的摇把,也没见大壮怎么用力,就见那杆尖一点一点的慢慢进入到了石壁里,并且还没有多大的声响。 一会的功夫,大壮就在壁画上面钻了好几个眼,收好那个物件后,大壮蹲下身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箱子,把箱子打开后,他从里面取出三个,分别装有红,黄,黑颜色粉末的玻璃瓶,而后就跟中医配药似的依次倒在三张宣纸上。做好这一切后,大壮将其中的一包粉末倒在一根小指尖粗细,一半敞口,一半封闭的钢管里,随后拿着导火索就到了壁画前,他先把导火索插进钻好的眼中,而后将装有粉末的敞口钢管那端,顺着导火索伸进去,待石壁将敞口部分完全盖住后,他用大拇指反复的顶住钢管的一端,随后一点一点的将钢管抽出来,抽一点就在往里捣鼓一点,很快一个钻洞就被填平了。 时间不大,大壮已经将三个钻洞全部填平,趁着大壮回身下导火索的时间,三叔担心地问崔师叔:“崔大哥,你看壁画墙这么厚,就这点药,威力好像不够哇?”崔师叔自信的朝三叔笑了笑,随后问三叔知不知道药王赵武?三叔说:你要是提别人我不一定认识,但是说起咱们盗墓界的药王赵武,我对他可是太熟悉了,想当年要是没有他师父那一手绝活,你师父哪能就那麽轻易的把康熙的裕陵给盗了。说到这,三叔忽然醒悟到,莫非大壮是他的后人?崔师叔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他告诉三叔―大壮是赵武的师叔。 师叔,这怎么可能?看年纪大壮今年也就二十多岁,他怎么可能会是赵武的师叔呢?崔师叔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壮是他爹六十多岁才有的。晚年得子,哈哈,了不起,真看不出朱子初还有这样的身手。 “四爷,我这准备好了。”此刻远处的大壮已经将引线弄好,就等着崔师叔发话。崔师叔答应了一声,随后用眼睛大致量了一下壁画墙到引线尾端的距离,我见引线的尾端距壁画墙不过六米,担心一会爆破后,迸溅的石子反弹过来,伤到我们,于是我赶紧凑到正要点火的大壮身边,小声问他要不要再把引线加长几米? 大壮回身看了看我,而后朝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我见大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得把自己的担心重又放回到肚子里。 第二十二章 大家捉鬼 我见大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得把自己的担心重又放回到肚子里。 点燃后的导火索,宛若黑暗中一条泛着青蓝色光辉的小蛇,蜿蜒的径直朝着对面的壁画墙游去,想到几秒后,巨大的爆破力会掀起一场由碎石主导的暴风骤雨,疯狂的击打在我们的身上,立时我的手心里沁满了冷汗,我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不想脚底板下一软,好像是踩到了老鼠的尾巴,我猛然把脚抬起来一看,竟然发现鞋底上粘着一节踩扁了的烟屁。 烟屁,古墓里怎么会有现代人的东西!望着烟屁上面印着的熟悉标记,在点燃的引线,快要到达壁画墙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脑海里面,会时不时响起预警信号? 想到这,我一把推开蹲在我前面的大壮,飞也似的跑到点燃的引线前面,一把就将马上就要燃到根的引线拽出来,撇到一边。众人一见我几近疯狂的样子,顿时都愣住了。沉寂了三五秒后,崔师叔朝我大喝了一声:“小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和崔师叔相处多日,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气,顿时神情一滞,我张嘴正想说明原委,不想话没出口,一把糯米随之撒了过来,其中几粒不偏不正,恰好射进我的嘴里,我知道刚才鲁莽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误会。我担心接下里会有比黑驴蹄子更猛的东西抛过来,于是我朝他们连连摆手,示意大伙不要误会,我把呛到气管里的糯米咳嗽出来后,赶紧将我的分析向大家解释了一番。众人中只有我和胖子是青头,别人听完我把话说完,立刻就明白了我刚才为什么会有疯狂的举动? 我告诉大伙说:“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象,绝对不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说它确实存在,那它只能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换句话说,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意念幻化出来的,比方说眼前的那道壁画墙,之前谁都没有留意,要不是崔师叔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谁都不会有主墓室隐藏在壁画墙的后面的想法,还有甬道内响起的脚步声,肯定是我们中的那一个人,在墓道灯熄灭的那一刻突发奇想的?”我的话音刚落,就见老穆心虚的朝大家望了一眼。 大壮见我分析的有些道理,于是就问我:“那你说说墓道的尽头,出现的那两道门是咋回事?”我回答大壮道:墓道尽头出现了两道门,说到底还是源于我们中的人有这个想法,进而意随心动,将幻想进一步扩大。我一边说一边瞧着对面的几个人,心想这回该不会又是老穆吧?其他的人我比较了解,我们求财而来,土货没到手,断然不会有撤退的想法,只有老穆是个局外人,仅仅为了好奇才加入到我们中来,进入墓道后,他好像是动员了我们好几次撤退。(.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老穆一见我们看着他,赶紧叫屈道:“哎,你们这么看我干吗!虽然说这鬼地方,我是不想再多呆了,总想着前面能有一道走出去的门,可是往后的事情,我可没多想啊!”不是老穆,门后面的景象是我猜想的。胖子一见老穆可怜巴巴的样子,立马站出来承认了。并且他还招供了刚才向我丢糯米的也是他。我见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三叔笑呵呵的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轻声问我是怎么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我把丢在地上的烟屁捡起来,老实的告诉三叔:进入墓道后,除了在墓道门口,我们歇息了一下,随后我们就没歇过脚。我记得那会胖子递给我一支烟,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尊铜像上面,所以就没咋吸。我叼着烟,还没走几步,墓道灯就灭了,随后的事情,大家都经历了,就不用说了。关键时刻要不是这个烟屁,我也以为眼前的一刻都是真实的。 大家听我把话说完,顿时频频点头。崔师叔说既然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已经一目了然,那么接下里,我希望大伙要牢记三件事:第一,谁都不要胡思乱想,以免重复进入误区。尤其是老穆,千万不要在胡思乱想了。第二,不要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到一处,以免心神受到干扰。第三,也是我们眼前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出干扰我们的障源。对,对…必须把障源找出来,要不然,这个问题不解决,这心里的疑问就会把人给压倒了。 胖子平白无故的插话进来,虽说有给他师父戴高帽的嫌疑,但是细想之下,还是比较合乎当前趋势的。关于前两点,大伙都能遵从,但是想要找出干扰我们心神障源,就显得有些乏力了。因为它不同于粽子,有形有影,可以真刀真枪的对面拼一把,它也不是妖媚,来无影,去无踪,跟空气一样让你扑捉不到。这障源有声无影,时隐时现,该怎麽去破解呢? 胖子提议说:“我有个招,不知道好不好使,以前我听过别人讲过,人的血液比鬼画符好使,别看鬼能画符钻墙,但是一旦是碰到人的血液,哪怕是一丁点,任他有多大本事,都别想逃脱。要不这么的,我们大家都别吝啬,找个罐子,每人都捐出点血,待会只要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连罐子都给他抛过去,到时候,别说一只鬼了,就是一群鬼,都得擀屁着凉。” 三叔见胖子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当即骂胖子是《三国演义》看多了,刘备对付张角的那一套路,根本就是作者胡编的,谁要信谁就是脑瘫。 半天都没吭声的老穆,想了想说:“我做向导时,记得有人好像说过,要是遇到鬼缠身,如果磕头下跪,不好使的话,就要使用摸金符,因为摸金符里面蕴含着的正能量,是冤魂野鬼不敢招惹的。你们谁身上有,要不拿出来试试?” 老穆说完,朝我们大家看了看,似乎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崔师叔告诉老穆:摸金符也好,摸金令也罢,其实这东西都是外人杜辑出来的,真正的摸金校尉,身上根本就不带这种东西。 我这有一块开过光的玉,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大壮见胖子,老穆的建议,相继被否了,在想不出更好办法的前提下,他在一边又给了一个建议。随后他把脖子上的那块玉拿到我们面前。大壮脖子上的那块玉象挂件,我和胖子之前见过,虽然大小和五号电池差不多,但是上面纹路清晰,没有暇癖,造型古朴归真,舒畅自然,虽然我和胖子对玉了解的不多,但是一看那块玉的磨合光泽,我第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一定历经了很多沧桑,价值不菲。 第二十三章 猫尸婴孩 大壮说这块玉是他家祖传的,是他家的先祖求白马寺的住持亲自用净瓶雪水给开的光。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三叔一听这块玉是用净瓶雪水开的光,于是就把玉象接了过去,接过去后,三叔翻来覆去反复看了几遍,随后三叔笑道:没想到夏桀皇室的珍品,最后竟然变成了你们家的传世之宝,由此看来,你们家祖辈也是吃这碗饭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试一试,我倒要看看古玉是不是真能辟邪?说完这句话,三叔让胖子把包里的水盆拿出来,洗净,而后又换上清水,随后他把那块玉轻轻的放到水里。 三叔刚把那块玉放到水里,还没等我们看出门道,就见前方墓砖下突然冒出一缕淡蓝色鬼火,随后就见那缕淡蓝色鬼火迅速的朝着墓道深处遁去。三叔一把捞起水盆中的玉象,紧跟着大喊一声“追”,说话间,三叔已经追了出去。 我们跟在三叔身后,刚要加速起跑,不想跑了几步,三叔就停下了脚步。三叔回过头来说:先不要急,咱们还是先把麻烦处理掉,省的到时被它牵着跑。说完,三叔转回到刚才鬼火藏匿的那块墓砖下,三叔让大壮先用匕首将墓砖四周的白膏泥清理一下,估计差不多了,三叔俯下身,用刀尖使劲朝着墓砖缝隙插去,刀尖插进墓砖后,三叔按住刀柄,使劲往下一按,一整块墓砖就被他启了下来。随后他又用同样的办法,接连启了好几块。 我们原本以为墓砖下面除了白膏泥,不应该再有其它的东西了,谁知随着墓砖被挪到一边,一只体型硕大的动物尸体,立刻就出现我们眼前? 夹裹在白膏泥里面,侧身卧倒,体型硕大,全身没有毛发的那只动物干尸,身形比成年的牧羊犬还要高出半头,裸漏在外的干尸皮肤,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上面全是深黑色的斑斑点点,怎么看都不像是汗腺原点,因为干尸的头部已经被利刃切掉,因此仅凭剩下的骨骼,我们无法判断出这究竟是一只什么动物。但是令我们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究竟是谁将这只动物的干尸埋在这里,殊不知墓穴里埋着这样的东西,是会引起尸变的。 看着眼前的动物干尸,多数人都认为这种做法,十有八九是修建墓室的工匠们所为,可能他们在修建墓室前,就已知道一旦墓室修造完毕,等待他们的将是生命的结束。因此他们一定是怀着仇视的反抗心理,乘人不备,偷偷将这只事先剥去皮肉的动物埋在这里,其用意不过是想要破坏墓穴的风水,诅咒夺去他们生命的后继统治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老穆凑近看了看,随后站起来对崔师叔说:“这好像是一只死猫。”“嗨,你管它是猫,是狗呢?它躺它的地,咱忙咱的事,都别看了,大伙一起动手把它埋了得了?哎,大壮,你咋还看呢?没见过死猫啊!赶紧的…”胖子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捡放在一边的墓砖。 “别动,我再看看?”我们几个把墓砖拿到手里,正要往死猫身上盖去,崔师叔忽然叫住了我们?我们闪到一边后,崔师叔径直走到死猫的侧卧处,随后他蹲下身,用手电仔细照了照死猫的肚腹,而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在死猫的肚子上来回摸了一遍。 我们一见崔师叔摸着死猫的肚腹,眉头紧皱,开始还以为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连环炮弩,据说这种金属暗器,源于商代,原本是安装在墓主人体内,用来对付“隔空打地道”的高人,后来随着人殉的广泛流行,这才转移到了殉葬的奴隶或者陪葬的他人身上。 据崔师叔当时介绍说:这种连环炮弩,全金属组合而成,不易损坏,不易腐烂,虽然外形就像是一个化妆盒,但是威力却堪比今日的榴弹,因为连环炮弩威力巨大,成本较高,打击率百分之一百,令盗墓者防不胜防,所以连环炮弩一问世,就被当时的统治者给垄断了。这类机关通常都是安装在殉葬童子,或是虚墓主人的体内,外力的震动或是挤压,一旦超过设定值,就会触发匣内的机关,引爆弩箭激射出去,弩箭虽短,但是剑尖锋利,上面淬有剧毒,见血封侯,尤其更为让人想不到的是,弩箱内还有一个暗匣,里面装着烈性炸药,以磷为引线,弩箭一旦射出,空缺处就会进入空气,即使盗墓人咫尺间侥幸躲过弩箭,也难保不会被炸得个肠穿肚烂。 三叔一见崔师叔半天没吭声,就知道猫肚子里面一定有文章,于是他也蹲下身,就手摸了摸,随后他问崔师叔要不要打开看一看?胖子一听猫肚子里面有东西,于是他也蹲下身,好奇地摸了一把。摸过之后,胖子“咦”了一声,于是他抬头愣愣的看了看三叔,见三叔没啥反应,胖子就问崔师叔:“师父,这里面软软的,好像有啥东西,你看咱们是不是打开看一看?” 崔师叔抬头看了看我们,他见大伙的好奇心都被这具猫尸给吸引住了,于是他指示胖子用刀慢慢划开大猫已经干瘪的肚囊,随着锋利的刀刃在大猫的肚皮上划过,只见随着大猫干瘪的肚囊一点点的敞开,一节绸缎衣袖,以及内里一只似乎浮肿的手臂随之漏了出来。 老实说,胖子摆好架势,把刀掏出来,还没等接触到大猫的身体,我们已经开始猜想,大猫肚子里面的东西,要么是价值连城的珍宝,要么就是专门针对我们的歹毒暗器,谁知随着敞口的扩大,不成想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具婴孩的尸体。 被灌注了水银,并被残忍缝在大猫肚子里面,仰面抱膝的婴孩,看年纪约有四五岁左右,头上梳着两个朝天揪,身着大红对襟开衫,下穿合裆裤,脚蹬老虎鞋,因为生前被强制灌注了大量水银,因此尸身各部分大都保存完好,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胖子见闹了半天,全是这个死婴在捣鬼,于是他蹲下身,用手指着婴孩的鼻子恐吓道:“小鬼,是不是你在捣乱,你说你都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不能入土为安呢!告诉你,别把胖爷惹急了,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到外面去…” 我们见胖子跟小孩打架似的,朝着一具躺着的死尸唠叨个没完,顿时不仅哑然失笑。胖子吓唬了半天,见那婴孩的尸体连动都没动,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他就从包里取出一块塑料布,覆盖在婴孩的尸体上,随后双手用力一托婴孩的咯吱窝,隔着塑料布,将婴孩的尸体从猫肚子里面取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火窑子 老实说:我开始见到这具婴孩的尸体时,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小的年纪,要是换到现在,此刻说不定正躺在老妈的怀里撒娇呢?然而在那个荒蛮的时代,统治者高高在上,百姓的生命简直和蝼蚁差不多,在这些没有阶级感情的统治者眼中,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是让孩子的祖孙三代一起为他殉葬,估计残暴不仁的统治者们就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见胖子发了恻隐之心,于是就蹲下身,帮着他将婴孩的尸体用塑料布包好。包好后,我正准备拿起身边的墓砖,想将那只被拨光毛的大猫干尸也盖上,我把墓砖拿起,刚要盖到大猫的干尸上时,就见胖子拿着墓砖愣愣的触在哪里发呆,我心中一愣,胖子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于是我伸手拍了胖子一下,不想一向胆大的胖子,在我轻轻一拍之下,竟然吓得大叫一声,随后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见胖子的眼神,有些慌乱,似乎是受到了极度惊吓,我当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婴孩的尸体有问题?我紧紧攥住手里的墓砖,连忙朝身边的婴孩尸体看去,心道:如果真是这小家伙搞怪,我也没必要再讲什么人道主义了,干脆一砖头将他的脑袋敲碎算了。却不想回头一看,被塑料布包裹的婴孩的尸体好好的呆在那里,一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此刻,胖子也回过神来,他指着眼前的猫肚子说:“眼睛,我刚才看见了猫肚子里面有一双会动的眼睛?” 胖子说猫肚子里面有一双会动的眼睛,顿时把我们都给搞愣了。刚才我和胖子先后蹲下包裹婴孩的尸体,前后时间跨越,好像连两分钟都不到,如果猫肚子里面真有一双会动的眼睛,我不会看不到,会不会是胖子眼睛看花了?胖子见大家极不信任的看着自己,似乎把他当成了喊“狼来了”的那个说谎的孩子,于是他不待众人询问,一把就将那只大猫的肚皮掀了起来。 胖子下手极重,大猫的干尸肚皮刚才就被他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加之这次他想让大家看得更真切些,因此随着胖子的用力,紧紧裹着大猫尸骨的那层已经风干的皮肤,就跟一块已经失去弹性的花布一般,呲嘎一声,就被他撕掉了好大一块。我们仔细看了看,发现被利刃切掉的猫头处下方,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孔洞。 胖子用手指着那个孔洞说:刚才那双会动的眼睛,就是从这里面窥视我的。被利刃切掉头颅的猫尸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核桃般大小的孔洞,这是我们之前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因此对于胖子刚才的说词,我们不在感到怀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师叔蹲下身,把胖子往旁边推了推,随后他拿着手电,侧着身子朝里面照了照,因为孔洞的空间太过狭小,除了能隐约看清白膏泥的厚度,再往下什么都看不到了。 崔师叔招呼大壮,让他把探铲的其中一节递给他。接过空心铁管后,崔师叔将手电递给大壮,随后慢慢将铁管插到孔洞里面,眼见一节一米多长的铁管,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很短了,但是底下的孔洞依然没有到头。崔师叔朝大壮摆了一下手,大壮一见,也不废话,赶紧就又递给他一节。 崔师叔将递过来的这一节,和插入孔洞的那节接好后,将套好扣的铁管又朝下面推了推,不想第二节铁管刚刚往里推进了半米,插入白膏泥里面的那节管头,忽然间抖动了几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劲扒拉了几下。 崔师叔脸色一变,叼着烟卷,看着我们刚想说话,不想话没出口,管口处就冒出了几束蓝幽幽的烛火?铁管刚才下落时,下面的管头忽然发出轻微的抖动,我们近在咫尺,瞧得真切,顿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处,而今又见管口处忽然冒出了绿幽幽的烛火,顿时觉得头皮发炸,一颗心扑通乱跳,眼看就要从胸膛里蹦了出来。 “伏火”,三叔瞧着眼前绿幽幽的烛火,惊呼了一声。随后将挡在他前面,已经有些惊慌失措的老穆扒拉到了一边。我们一见三叔的老脸激动得都快淤血了,半点害怕的意识都没有,顿时都被这老头搞糊涂了。 三叔激动地走上前,高兴的指着脚下说:“真没想到,咱们要找的主墓室,竟然会隐藏在这么一个地方!”随后他不待崔师叔说话,就回过头来告诉我们说:“伏火”,是秦汉时期常用的一种反盗墓手段,虽然历史上没有哪一本书籍,对其做过专门介绍,即便在现代考古中很少见到,但是关于“伏火”,业内人士却知之甚详,说到“伏火”,业内人士称这种出火的墓,叫火洞子,也有人管它叫火窑子,有火就说明这墓子里面密封极好,从未被盗过,如果被盗了,你想里面进入了空气。它还能冒出火来吗?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道上的人说过,前不久湖南发掘长沙西凉王西汉早期古墓时,一名工作人员脸部被火燎伤的事。实话告诉你们,灼伤考古人员的那把火,根本不是墓穴里面的残余可燃气体,遇空气燃烧,也不是墓主人身体里面,诸如毛发,骨骼中的含磷物质,突然挥发造成的,其实他们遇到的墓穴,就是“火洞子”,只不过他们中没有人见过,所以才会有事后诸般不合情理的解释。 三叔对我们说完这些后,把头又转向崔师叔,崔师叔手握着探杆,始终都没有放开。一见三叔回头征求自己的意见,崔师叔看了看手里的探杆,随后摇了摇头。三叔一愣,随后紧接着追问崔师叔,是不是他说的不对:崔师叔说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伏火,但是我却看到过被伏火灼伤的人脸。随后崔师叔向我们说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一桩陈年往事 崔师叔说提起这件事,还得从他师父那说起。也许你们不知道,我师父不仅是民国盗墓高手,同时他还是一个风水大师,我师父曾经为清王朝修过陵,他对清陵的地宫结构知道的比一般的工匠多,了解地宫入口处的每一处秘密,每盗一座墓,他都是指使同伙从明楼内影壁墙跟往下挖掘,遇到条石或砖线,便用铁棍一块一块的往下弄,如此这般,他们就会很快找到墓道入口,打开墓道。 在东陵所有下葬的帝王墓里面,当然也包括慈禧老佛爷的墓穴,我师父最看中的是康熙皇帝的景陵?我师父当时猜想,康熙皇帝在位最长,国富民强,既然他是在清王朝最鼎盛时期驾崩的,帝陵里面一定埋藏了很多旷古烁今的好东西。 第二十五章 墓穴有鬼 于是在民国三十四年,我师父伙同民国另一有名盗墓贼张金忠,带着百十来号人,连班作业,终于将景陵的地宫挖开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无论是带着徒弟盗墓,还是伙同他人,每一次我师父在进去前,都会再三叮嘱进去的人,加倍小心,防止内部机关,暗器伤人,因此我们几个师兄弟和师父盗了那么多的墓,都做到了全身而退。尽管我师父心思慎密,进入墓道前都要习惯性的提醒再三,但是那一次还是出了意外。 他们成功进入地宫后,发现地宫内从南至北,一共摆放了六口差异不大的棺椁。就在我师父围着棺木,准备找出康熙皇帝的棺椁时,同去的张金忠手下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关会增,另一个叫田冠坤,前身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因为垂涎棺中的宝贝,竟然鬼迷心窍,在我师父没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将其中的一口棺椁打开,等我师傅发现时,他们已将棺椁的最外层打开。 我师父一见随着棺椁打开,里面先是冒了一股尘烟,就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他飞身上前,想要一把将这俩人拉开,谁知他刚搭上这俩人的袖子,棺椁中突然喷出了一股火,要不是我师父情急之下,将他俩人往后拉了一下,这俩人可能当时就没命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即便如此,关会增,田冠坤的脸面部还是被这股无名业火烧的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后来这俩人为了感谢我师父的救命之恩,事后一年,就把景陵的陪葬墓“双妃墓”给盗了,其中有一本《南国轶事》,里面就记载着西夏秘录的事。 胖子闻听崔师叔说起这件尘封往事,禁不住轻轻的“咦”了一声,随后连连摇头,自言自语的不对,不对?崔师叔见胖子有所疑问,就问胖子你“咦”啥?胖子说刚才你说你没见过伏火,我听着咋感觉你就在这伙人里面,“师父,你没说实话,放心吧!徒弟我还能去政府举报你咋地!” 崔师叔闻听胖子这么说,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这蠢人今天也动起了脑子,看来你真没有你三叔说的那么笨。”也罢,既然如此,我就说说我看见的伏火究竟是什么样的。 崔师叔说那股无明业火,远瞧着就像是一盏近千度的白炽灯,打远看去格外耀眼,火势迅猛的就好像燃着的火柴,突然一不小心掉到汽油桶里,让人防不胜防,火焰由内向外瞬间充分燃烧,焰尖高度约有一米,火焰温度约有百十来度,这样的一股无名火,不要说站到火焰的正面,就是离得近了,皮肤也会因此瞬间失去水分,火焰发出的强光同时还会让眼睛失明几分钟。 崔师叔说完,胖子一吐舌头说:“妈呀,这是啥火呀,这么厉害,要是不小心被它燎一下,那被燎的人,岂不是会像烤鸭一样,烧烤部位被燎得吱吱的往外冒油。”崔师叔补充了一句:“岂止如此,简直是惨不忍睹。” 三叔见崔师叔将伏火的特点一一列出,心中当时犯疑,于是他问崔师叔:“崔大哥,那你看咱们脚下的墓穴,是不是个火洞子?” 崔师叔肯定的告诉三叔:“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脚下的那片空间,似乎密封很好,要不然绝对不会生成可燃气体。但是如果硬要说它是个火洞子,却是有些勉强?因为:一是主墓室和墓道同处一个空间,实在颠覆墓葬风水理念,尤其是在汉代以前,这种做法实在是亘古奇闻,即便是墓主人异想天开,别出心裁,估计后人也不会由着先人胡来。二是刚才管口蹿出的火苗,相信大家都看见了,火焰无力,瞬间即逝,真正的无量业火,哪有几缕那么简单,即便真有几缕,如果要是无量业火,此刻我还能牢牢地握住探杆吗?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怀疑?” 崔师叔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刚才探杆下去的时候,杆头晃动了几下,好像是受到了外力牵引,我在上面试探着想要拔出来时,不想里面却产生了一股反作用力,叫着劲的把探杆往下拉,似乎根本不想让我把探杆拔出来。凭借着多年练出来的手感,我怀疑下面似乎有不明生物体存在?” 闻听崔师叔说下面可能有活动的生物,在场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按照三叔的想法,下面不管是不是墓穴,都应该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今崔师叔却说下面可能有未知生命体存在,如果崔师叔的判断准确,好像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墓穴里面真的有鬼,而且这个鬼,就藏在我们的脚下。 难道世间真的有鬼吗?这个疑问刚刚进入我的脑海,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我身边半天没说话的老穆,忽然间侧身软软的倒了下去,随后扎撒着手,弓着腰,脸色焦黄,面色难看的躺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该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们一见说啥来啥,顿时提高警惕,每个人都将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被鬼上了身的老穆,不明就理的在幽冥野鬼的驱使下,伺机对我们中的某个人动手。倒在地上的老穆,一见我们一下子和他拉远了好几步,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地上,脸上顿时露出了更为惶恐的表情,他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就跟患了严重偏瘫的病人一般,怎么说都听不出个个数来。 我见倒在地上的老穆,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理心智,瞬时感到老穆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其中一定有蹊跷?于是我朝崔师叔看了看,只见崔师叔紧锁双眉,眼睛紧紧盯着另外一个地方,正兀自看得出神。老穆突发急症倒在一边,崔师叔看也不看老穆,却把注意力投注到了那个地方,难道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妥吗? 趴在地方的老穆,一见我们不管不问的瞧着他,就跟看一只被套了脖圈,让人拿着棍子逼着趴在地上的猴子差不多,顿时急了,嘴巴里的呜咽声瞬间又粗重了几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三叔和胖子走到老穆身边,蹲下身,将老穆浑身上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甚至就连头发丝里都没放过,一点异样都没有。 胖子抬头问崔师叔:“师父,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你看老穆是不是得了啥急症?”崔师叔看了一眼神志不清,倒在胖子怀里,还在浑身簌簌发抖的老穆,既不吭声,也不走近去看,我见一向仁慈为怀的崔师叔忽然间变得这么冷漠,心里有些大惑不解? 第二十六章 黑僵婴孩 崔师叔又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地方,随后让大壮找把锹出来?大壮依言从包里取出一把老式工兵铲,崔师叔用手指了指那个地方,嘴唇一动,只说了一个字“挖”? 大壮犹如听话的士兵一般,连问都没问,就爽快的答应了一声,随后走到放着猫尸的那个土坑边,先是用锹将猫皮从里面清理了出来,而后再用尖利的锹尖,以探杆为中心,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白膏泥陆续的清理出来。 时间不大,坑里的白膏泥已经全部清理完毕,随着大壮最后一锹下去,就听坑里哗啦一声,随之白膏泥下面的黄土就散落的坍塌了下去,我们凑近一看,这才发现,白膏泥下面的黄土层并非是一个实体,它的下面还有一个很深的大坑,如果不是横在上面方木支架上的厚木板高度腐烂,加之刚才大壮挖坑时的外力震荡,共同作用力所致,任谁也不会想到,墓道下面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深坑。 我们用手电朝坑里照去,里面有白有黑,白的是白花花的骨头,黑的是还没有腐烂的毛发,除此之外,就是令人作呕的戾气和腐烂的尸体气味,因为条件限制,我们看不到里面究竟还有多少具尸骨。 胖子不甘心的俯下身,多次变换角度,来回照个不停,似乎不将里面看个完全不罢休。三叔直起腰,告诉胖子别照了,这个深坑根本不是“火洞子”。 胖子见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站起身后,他又朝深洞看了看,似乎心有不甘?我见胖子的眼神有些落寞,就问他找啥呢?胖子认真道:“刚才我明明看到里面有一只眼睛在动,这会,又找不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心里猜想有可能是胖子看花了,正想吱声,不想三叔在一旁强笑道:“你这孩子,一惊一乍的胡说八道啥呢?这坑也挖开了,里面除了死尸,再就是磷火,莫不是你把磷火看成了鬼眼,哎,你这孩子,咋这么毛楞呢!得了,都别搁这候着了,我看咱们还是往前走吧!” 三叔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搭话道:“诶,你们在哪看啥呢?咋把我一个人撂这了,真是岁数大了,觉也勤那,没想到我还搁这睡着了。”我们乍听这话,后背顿时一凉,大伙赶紧转身,就见老穆已经坐了起来。 老穆一见我们这么看他,顿时大惑不解,他一边抖落掉身上的土,一边好奇的问我们:“咋一觉醒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三叔见老穆举手投足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于是就走过去问老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老穆挠了挠头皮说:“刚才,刚才咱们把婴孩从猫尸肚子里拿了出来,随后我就睡着了,别的也没啥事呀!真要是有,就算我记性再差,就这么一会,我也不能说忘就忘啊” 我们一见老穆不像说谎的样子,于是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对他讲了一遍,老穆听完,冷不丁的整了一句:“莫非咱们遇上了狐黄二仙?”胖子一听,顿时在一边挖苦道:“得了吧,老爷子,我看你是看《聊斋志异》看多了,你不看看这是哪呀,如果你要说个鬼呀,神呀的,我们没准会信,你这老头没边没沿的,净把我们往别处引!” 老穆正想反驳几句,三叔忽然惊呼了一声:“那婴孩的尸体呢?”我们顺着声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放到地上的婴孩尸体不见了? 婴孩的尸体刚才明明就放在坑边,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凭空消失了呢?我们一见这事诡异的很,于是连忙打亮所有的手电,分散开来朝着墓道四下照去,此刻四下里静悄悄的,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宁静。 胖子好像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连忙拿着手电,跑到刚才挖开的深坑边,与此同时,就听深坑里面噼里啪啦,似乎所有的骨骼都在抖动。 崔师叔距离胖子最近,他一见深坑里面发出了异样的声响,随即也跑到了坑边,而后脸色一变,半天没说话。三叔走近用手电照了照残留在骨骼上面,粘糊糊的几滴乳黄色液体,随后看了看崔师叔,崔师叔默默地点了点头。就见三叔脸色一凛? 三叔回过头来,指着那几滴粘糊糊的乳黄色液体说:“这是尸蜡”胖子跟崔师叔学艺,没说崔师叔过这个词,也不知道尸蜡是咋回事,而今一听到“尸蜡”这个词,于是他直接了当的问三叔:尸蜡是啥玩意? 三叔告诉胖子:尸蜡说白了,就是尸体里面的油腻,人死后,身体停止了一切生理活动,但是身体里面的油腻,却不会因此而停止运动,于是随着身体里面油腻的挥发,变质,肉体开始腐烂,最后除了骨骼和头发,什么都不会剩下。 胖子不解的道:“既然你说人死后,最后除了骨骼和头发,什么都不会剩下,那下面骨头上面溅上的液体,你咋说是尸蜡呢?” 三叔回答道:“每个人死后,都会产生尸蜡,但是尸蜡也会因生命体的死亡方式不同,而有不同的存活方式,就比方说那个婴孩,他的身体里面全是水银,水银虽然可以让他的肉体不腐,但是却不能阻止身体里面的脂肪挥发,在密闭的情况下,透过皮肤毛孔溢出的脂肪,一方面挥发水分,一方面迅速凝结,随着脂肪的不断挥发,凝结,久而久之就会在皮肤的外层,形成一种粘稠,脆硬的物质,这就是尸蜡。” 三叔说完,崔师叔从旁又补了一句:“小胖,还记得我跟你提到过的旱魃吗?我怀疑刚才的那个婴孩,就是旱魃的前身―黑僵。”闻听崔师叔提到黑僵,我心中顿时一惊? 黑僵,是僵尸中的一种。说到僵尸,没有人比我们知道的更多,真正的僵尸,远没有电影或者是电视剧中勾勒的那么简单。僵尸是有级别之分的:大致可分为五级: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个月后,浑身开始长出一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微米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就算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黑僵’或‘跳尸’,也会夹着尾巴,一声不响的灰溜溜跑开。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名为“魃”,又称“旱魃”,虽然对火和光有些敏感,但是全身犹如生铁打筑,可御一般的刀枪,因此有恃无恐,敢于夜间袭杀成群的牲畜或是人。 第二十七章 王陵壁画 胖子听崔师叔说那个婴孩就是黑僵,赶紧站出来,进一步证实:“师父,你这一说,我呼啦想起来了,刚才我和老魏把它抬出来时,我看得真切,他的后脖子处确实有一茸茸黑毛,我还以为它是在猫肚子里发霉了呢!早知道,我就……”说到痛处,胖子连连搓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师叔见胖子一副懊恼的样子,于是就地安慰了胖子几句。老穆见黑僵已经逃到下面去了,于是在一旁见缝插针的提议道:“我有个招,大伙看看行不行,这洞口又小又深,咱也犯不着下去,要不这么的,反正这婴孩也不是啥好东西,我看干脆把油倒下去,架火烧死他得了?”三叔冷笑道:“行啊,老家伙来精神了,你知道你这一把火下去,谁会遭殃吗?” 老穆见三叔出言不善,顿时有些语塞,支吾道:“当然是黑僵了,难道会是咱们?”三叔说你的想法太幼稚了,黑僵一身毒气,你这真要是一把火下去,黑僵身上的毒气势必会弥漫上来,真要那样,咱们可就都给它陪葬了。这么着,既然养尸地已被破坏,我看它也成不了啥气候,到时随它自生自灭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开路吧? 大伙一听,都觉得三叔的这个法子不错,于是各自收拾东西,开始向墓道深处进发。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为了节省电源,我和胖子每隔几米都会点燃一盏墓灯。走着,走着,墓道两边的墓灯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霉迹斑斑,残缺不全的壁画。 我边走边看,能够用肉眼勉强确认出的壁画共有三幅,其中一幅,下半部分的油墨已经完全挥发,仅剩下一大片斑驳的彩墨沉淀物,星星点点的挂在上面,上半部分的影像,是一个古代帝王的正面画像,画中的男子年纪约有四十多岁,头戴黑色冕冠,十二串被金丝穿缀的朱玉,分别垂挂在冕冠的前后,虽然黑色冕冠上的朱玉隐约遮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孔,但是中年男子的相貌,透过朱玉的缝隙,还是清晰可见,只见此人方面大脸,目光如炬,隆鼻阔口,鄂下长须约有一尺多长,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表情,但是无形中还是让人感到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始终在压迫着你,震慑着你。 画中男子的身上穿着一件绛色锦袍,肩披日月,方心圆领的袍子中间绣着一只饕餮的头像,因为胸口以下部分的油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挥发殆尽,因此我们看不出男子究竟是坐在车上,还是骑在马上。画中男子并不是孤立的存在,他的身后还有一辆辆崭新的战车逶相随,每辆战车上面都有两名高大威猛,束发挽髻,持盾操矛的勇士,整装待命,伺机搏杀。 如果说第一幅壁画,介绍的是男子的身份,那么第二幅壁画则是介绍他的功绩,画中男子此时又换了一身装束,此刻他正顶盔掼甲,双手扶剑,巍然屹立于一座土山之上,山下的开阔处,正有数以万计的人马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虽然画面上人喊马嘶,肢体剥离,鲜血飞溅,屠戮场面惨不忍睹,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场战争正在向着一边倒的趋势去发展。 前两幅画面内容简单,通透,就算看画的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典型文盲,也能一看就懂,最让我们费解的是第三幅壁画,第三幅壁画上面依旧还是那个男子,此刻男子的身边多了很多蟒袍玉带的官员,头戴黑色冕冠的男子被人群簇拥其中,和前两幅明显不同的是,这一回男子的年纪似乎年轻了十岁,他的脚下再也不是红毡黄土,而是婀娜的云雾,他的脑后,竟然奇迹般的清晰的出现了一个莹洁的圣灵光圈?男子的前方,是一座高耸入云,巍峨庄严的巨大宏伟建筑。 巨大宏伟建筑的前面,是一条用汉白石铺就的同台基,同台基倾斜向上,共有四十五级,每一级台阶的正面绘着很多吉祥的图案,我仔细看了看,其中就有饕餮,狴犴,螭吻的头像,同台基后面,也就是金顶红门大殿的前面,是一个平台,平台四周围迁着一圈圈镂空的汉白玉护栏,平台的南面,摆放着一只九足大鼎,里面不知放的是不是檀香,正婀娜的飘逸出一股股淡淡的烟雾,平台的后面就是宏伟的大殿,远远望去,金黄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金顶、红门,前有帝王影像,后有云雾陪衬,格调古色古香,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将这还算完整的三幅壁画,依次看过后,三叔蹙了蹙眉头,随后转身问崔师叔:“崔大哥,你见多识广,到过的堂子也多,能不能跟我们说说,眼前的壁画,讲述的是哪朝的故事,壁画里的男子又是历史上的哪一位君王?”崔师叔回头将年代跨度对比较大的三幅壁画,依次又端详了一遍,沉吟片刻,崔师叔说眼前的三幅壁画,缺乏连贯,仅仅凭借这几幅断章取义的壁画,实在是不好判断墓主人到底是谁!但是从画里人物所着的服饰,士兵的武器,以及他们使用的交通工具,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墓主人有可能是春秋或是战国时期的某个诸侯首领。 我们一听墓主人有可能是个诸侯首领,瞬时喜出望外,虽然一路上充满艰辛,还没等到地方,就接连发生变故,让队伍里的两个人相继丧生,但是一想到前方的墓穴,属于王的级别,怎么能不让我们望眼欲穿,要知道随着春秋后期厚葬深埋,以及自然侵蚀,加之后现代军阀和民间盗墓高人的相继崛起,不要说属于王一级别的墓穴越来越少,就是历史上的名人墓穴出土也是日渐凋零!想到这一点,我们感到神经异常亢奋,疲惫的感觉立马烟消雾散,每个人的心里都氤氲出一种迫切,所有人的字典里面都不再有恐惧和劳累的词汇。 我们打亮手电,朝着墓道深处进发。本以为穿过这条宽敞的墓道,就能直达主墓室,谁知还没走到墓道尽头,崔师叔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我恰好紧跟在崔师叔身后,我没想到崔师叔走的好端端的,会无缘无故一声不响的停下来,结果我的鼻子差一点就和他头上戴的登山盔,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崔师叔回过头来,眼神迅速的在我们身上扫了一遍,我们一见崔师叔看人的眼神十分异样,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严肃的眼神,看着我们?于是前面的人搞不明白,就回过头来看着后边的人,走在最后面的是胖子和三叔,胖子一见大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身后,顿时极不自在,他也潜意识的朝后面看了看,身后除了黑漆漆的墓道,什么都没有。 第二十八章 八个影子 胖子懵懂的看了看我,见我也是一脸雾水的摸样,知道问我也问不明白,于是他就问他师父:“咋啦师父,走得好好的,为啥不走了?是不是你又发现啥了?”崔师叔坦言道:“没啥,我就想查一查,咱们一共几个人?” 胖子一听他师父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就是想要查一下人数,顿时感到他师父的这个想法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既然师父发话了,他这个做徒弟的,即便再不心甘情愿,也不好违逆。于是他就把手伸出来,掰着手指,一口气将所有人的名字唠叨了一遍,加上他自己一共是七个人。 胖子掰着手指,把人数清点完后,崔师叔皱着眉头,半天没有吭声,三叔一见崔师叔这般摸样,知道崔师叔这般谨慎必有原因,于是他近前问崔师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崔师叔想了想后,反问三叔:“老三,你说人有几个影子?” 三叔想都没想的回答说:“还能有几个,人就一个影子呗!难道?”想到崔师叔不可能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脑筋稍一打转,三叔猛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瞬时,三叔脸色一变,他迟疑的推想道:“难道折射到地面的人影不是七个?”崔师叔点了点头,进一步证实道:“我刚才数了数,映在地上的影子有八个。” 七个人,地面上应该有七个影子才对,那么多出的那个影子是谁的?想到这,我们赶紧侧身朝着地面上自己的投影看去,每个人都在想:只要找到自己的影子,顺便再看一下其他人的影子,那么多出来的那个,就好确认了。谁知仔细查过之后,地面上根本没有发现第八个影子? 我们面面相觑,地面上明明只有七个拉长的投影,可是崔师叔为什么说有八个影子呢?崔师叔刚才提出这个疑问时,神色严肃而认真,加上平时他也不是一个愿开玩笑的人,因此我们都坚信崔师叔绝对不会和我们开这样的玩笑。既然崔师叔没有恶搞,那么能不能是崔师叔看错了呢? 墓道里面的光线影影绰绰,墙壁上还有几盏吊挂的灯盏,加之残缺的壁画油彩,也能反射一定的光线,因此我们私下估计,十有八九是崔师叔看错了,但是碍于崔师叔面子,我们谁都不好意思出言点破。 “我没有产生错觉,刚才地面上确实有八个影子。”崔师叔一见大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沉吟着都不说话,估计是已然猜到了我们在想什么,于是他不待我们坐实自己的猜测,又将刚才的发现,跟我们重申了一遍。 崔师叔坚持说他没有看错,我们停下来也没有发现那个多余的影子,难道是我们停留的地方不对?我在心里做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假设,想好后我问崔师叔:“刚才你是在哪看到第八个影子的?”崔师叔用手指了指我身后一步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既然是这样,我有一个提议,我们不妨验证一下,大家都站回原处,谁都别动,让崔师叔看一看地面上到底是几个影子,如果真是八个,我们就得要找出那个多出来的影子,究竟是啥东西?”“如果没有呢?”对于胖子或是由其他人提出的这个疑问,我早已经想好,于是我告诉胖子,如果没有,我们就相互转过身体,让第二个人查看一下我们的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造成了这种错觉。 我们依次按照刚才的行走顺序,重新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崔师叔侧身数了数地上的影子,不多不少,正好七个。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明明看到了八个影子,怎么这一会功夫又变回了七个?看着地上的影子,崔师叔呐呐自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见崔师叔紧盯着地上的影子不吭声,而此时大家的眼里又充满了质疑,虽然我坚信崔师叔不会说谎,但是同时我又担心崔师叔亦会因此感到难堪,于是我赶紧张罗大伙实施第二套方案。 胖子说他和三叔走在最后面,如果后面真有东西,唯有他俩是看不到的,所以我的第二套方案只适合他跟三叔。说话间,三叔已经转过身去,将后背完全暴露给我们,我们近前一看,三叔的后面什么都没有。轮到胖子时,胖子满不在乎的原地朝后一扭,就把后背露了出来,我们一见胖子的背后,除了背着一只和我们差不多的背包外,别的还真的没有什么! 胖子见我们一一看过,没有什么地方让人感到怀疑后,于是他就准备转过身去。我一见胖子身后什么都没有,正不知下一步该张嘴说些什么,谁知胖子正要转身,崔师叔忽然叫住了胖子?“等等,你站在那别动。”胖子回头愣愣的看了他师父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师父又要说些什么? 崔师叔走到胖子身后,用手电指着胖子背包上的一处褶皱说:“你们看,胖子的背包上有被抓挠的痕迹。”我们顺着崔师叔的指向,认真的朝着褶皱处看去,这才发现果如崔师叔所说。 胖子背包上被抓挠的痕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细看之下却是十分明显。胖子背上的帆布背包是我们临来陕西时,从一个地摊上买的,虽然卖背包的铺位不大,蹲地摊的老板有些油嘴滑舌,但是这和背包的质量没有一点关系,相反我们一对比,觉得这背包不仅做工精,而且质量也是上乘,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包设计的太适合我们背了,背包的正面和两边都有带扣小兜,可以装很多小件。 胖子背包上的抓挠痕迹,面积约有一个“大炮台”烟盒那么大小,上面的抓迹痕迹杂乱无章,就好像上面吊挂了一只大螃蟹,那只螃蟹唯恐自己会随着背包抖动,不定哪下就要掉下去,于是它就用两只蟹抓来回钳住它能抓到的地方,久而久之就在柔韧性极好的帆布上留下了印记。 胖子见我们眼瞧着他的后面不吭声,于是他不待我们吱声,就把背上的包拿了下来,随后自个蹲在那看了半天,胖子边看边自己犯嘀咕“呀呵,啥玩意在我包上留下了这么一个咬合印,我咋一点都没发现呢?真要是有啥东西附着到了我的背包上,我多少该有一些感觉,可是我咋就一点都不知道呢?这也太奇怪了!” 我见胖子嘟嘟囔囔的也搞不清这究竟是咋回事,于是就问崔师叔当时发现的第八个影子,在地面上的投影是个啥样子?大伙一听,对呀!咱们可以根据它的影像进行判断呀!如果一点根据都没有,凭借想象胡乱去猜,一人一个想法,指不定最后猜出来的是什么呢! 第二十九章 地宫大门 崔师叔回想了一下,而后有些勉强的说:“老实说,我当时也没咋细看,就是那么一扭头的时候,猛然间发现地面上多出了一个脑袋瓜,至于它的身体吗?都藏在我们的阴影里,一点都没露出来。” “我有一个主意,保准让它无处藏身?你们就瞧好吧!”说完,胖子几下就将背包的铁扣解开,从里面随手拿了一把照明枪出来,将低空照明弹装好后,胖子要我们紧紧盯著周围,看看照明弹射出去后,四下有没有啥变化? 我们几个人还没等合计谁都观察哪个地方,胖子的照明弹就发射了出去,随着“彭”的一声,约莫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瞬时整个墓道的黑暗都被燃着的照明弹点亮。但是令人可惜的是:胖子在提出这个建议时,我们都认为这个法子可行,却把墓道的高度给忽略了。结果射出的照明弹经过几个来回碰撞,虽然没有变哑,但是落脚点却停留在了我们身边,尽管在照明弹的强光作用下,我们隐约看清了墓道的大概结构,但最初的那几秒视觉盲点,也让我们失去了判断第八个脑袋究竟是啥的机会! 照明弹燃烧的最初几秒,受强光影响,我们顿觉眼前忽然一黑,待我们相继恢复视觉后,我们迅速的朝所处的空间看了看,转圈上下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前方二十余米处,出现了一道紧闭的青石宫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前方二十余米处的青石宫门,高度约在四米,宽窄将近三米,门楣上面是用条石搭建的滴水檐,条石深深嵌进墓墙,宛若一体。檐顶东西两侧雕刻着一只迎面撒欢的“白象”头像,檐顶伸展部分各有三个依次背对的“朝风”神兽,昂首目视前方;滴水檐共有三层,每一层上面都覆盖着翡翠色的半圆形的琉璃瓦,屋椽部位贴着带有“寿”字圆形瓦当,滴水檐廊柱间的油彩多数已经斑驳,但是上面镌刻的许多精美图案,还是依稀可见,栩栩如生。 两根经过精心打磨的半圆形的堇青石门柱,分别矗立在正门两侧,上面各有一名童男,童女持灯引路的石刻画像;青石门的门缝处棱线分明,对外成“工”字形,缝隙间我们没有发现铁浆浇筑的痕迹,很显然这道门是由内向外关闭的,由此我们判断门后面该有一根分量不轻的自来石。 两扇青石门上面也有图案,左面的那扇,上面刻的是一个虎目圆睁,须发乍起,满脸横肉,穿着粗布短衣大裤,脚踏一条青蛇,手持一把长剑的虬须大汉,右面的那扇,上面刻着的好像是四大天王里面的魔礼兽,呲牙咧嘴,居高临下,俯视前方,煞气极重,那只嗜血如命的花狐貂,此刻嘴角流唾,跃跃欲试,大有一扑既至的感觉。 我们正想借着燃烧弹的亮光,再仔细的看一看其他的地方,不想随着燃烧弹的亮光最后闪了几闪,前方重又进入一片黑暗。胖子还想再发射一颗,崔师叔朝他摆了一下手,让胖子先把信号枪收起来。崔师叔拧亮狼眼手电,朝着前面的这道青石宫门照了照,随后他指着那道青石门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眼前的这道门,就是主墓室的大门。只要成功打开这道门,主墓室就在眼前了。” 我们一听,眼前的青石门,十有八九就是主墓室的大门,瞬时喜出望外,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临近青石门五米处,崔师叔将手一挥,示意我们先停下来,胖子纳闷的问崔师叔:“主墓室大门近在咫尺,咱们停下来干嘛?” 崔师叔没搭理胖子,而是拿手电朝前照了照,看了一会,崔师叔说:“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小心,千万不能因为看到了希望,就放松了警惕,殊不知一时大意,也会导致功亏一篑!”胖子觉得崔师叔这是小题大做,有些不太服气,但是他怕话说多了,三叔又要责骂与他,于是他嘴唇一动,轻轻的蹦出了一个字“哼”。 崔师叔侧过身看了一眼胖子,随后加重语气说道:“有倒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你们,千万都给我记住,咱们干的买卖,那是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别说盗墓不成,有时害了自己不说,还会因此殃及他人。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手艺人,就是因为最后关头没能保持警惕,结果呢?大风大浪过来了,却不想一个个都在阴沟里翻了船!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说到底,你们还是太年轻啊!” 崔师叔说完,两手朝着肩膀上的背包带一拉,准备将他背着的小包拿下来,我见崔师叔想要一个人去前面只身探险,担心他手脚不够灵便,待会要是真有事情发生,他一个人难以应付,万一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岂不是没了主心骨?想到这,我赶紧拉了一下崔师叔的手臂,跟他商量道:“师叔,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在这看着,我先过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提点着我点。实在不行,你再过去?” 崔师叔想了一下,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同意了我的请求。我把背上的背包卸下来,交到胖子手中。崔师叔随即叮嘱我几句,我答应着转身刚要迈步,胖子忽然叫住了我? 胖子一声不吭的走到大壮身后,“刺啦”一下,将大壮背着的背包拉链拉开,随后将里面的一根长绳子取了出来,胖子拿着绳子走到我跟前,抓住绳子一抖,而后将绳子一端,往我手里一送,要我接过去记在腰间。我初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胖子的一番用意。 我把绳子记牢后,周身又检视了一遍,随后慢慢的挪动脚步,朝着青石门一步步走去。走了大概不到三米,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停下脚步,打着手电朝四下照了照,这才发现是脚下的墓砖,和我之前看到的略有不同? 我清楚地记得,来时墓道里面的墓砖颜色全部是青色的,上面除了原始压制的飞龙纹理,根本就没有任何色彩。可是此刻,我脚下的墓砖颜色,虽然大体保持着原来的颜色,纹理还是飞龙纹,但是每一块墓砖的飞龙颈部,都被人为涂抹上了一种颜色,并且相邻两块的飞龙纹颈部颜色,也不尽相同。 我用手电朝前仔细照了照,发现前方一米远的地方,墓砖飞龙纹部位的颜色,跟我脚下的又略有不同。我前后左右的仔细地数了数,飞龙纹颈部共计涂抹着七种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并且这七种颜色的排列,根本就没有规律。 第三十章 师叔中邪 每一块墓砖上面,都有不同的颜色标识,瞬间让我想到了几种可能,随之我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墓砖在烧制过程中出现的技术问题,那么眼前的这些的墓砖,理论上讲,突兀部位的颜色应该都是一样的,可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再者说了,虽然墓道不及主墓室尊贵,但是也是不容小看的地方,这么大的一座墓都修了,还会差百十来块墓砖吗? 或者,这样的设计构思,有着特殊的含义?也许墓主人生前对色彩工艺有着执着的嗜好,喜欢用缤纷的色彩装扮自己的世界,以致死后都要把这些梦幻色彩,带进古墓中来,以此一了夙愿,又或者是后来人追崇当时的风俗,在墓主人升天后不久,给有意加进来的,再或者是这个墓几百年前有人来过,其意是在提醒后来人,墓砖底下有机关? 想到最后一点,我不禁暗笑自己迂腐?这个古墓,即便几百年前真的有人来过,除非那个前辈高人是个超级精灵恶搞的人,否则谁又会在盗完墓后,又会留下一串串的提示信号。尽管如此,我一面保持极度警惕,一面还是拿脚试探着用力跺了跺,脚下的墓砖,以及离我最近的第二块墓砖。随着脚底板的轻轻发力,耳下随即响起“踏踏”的回音,厚重的感觉,连我自己都感到紧张过了头。 我见脚下的墓砖都是实心的,索性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不想还没走出五步远,意外事情就真的发生了。 我刚把右脚放到一块墓砖上,左脚刚要迈出,身后的崔师叔忽然发出了一连串的狞笑:“都去死,都得死,哈哈哈……”,我刚想回过头去看,崔师叔这是怎么了?恰在这时,踩着的这块墓砖不知怎么就翻了,我心道不好,还没等我喊出,身体就已经失去平衡,后仰的一瞬间,我把手电迅速塞到嘴里,而后赶紧伸出双手去摸身后墓砖的纹理,想要死死的扣住,止住身体的下滑,怎奈纹理太浅,手上打滑,扣了几次都没能扣住。 身体滑落的瞬间,我猛然想到胖子让我记在腰上的绳子,于是我赶紧用手去抓,我刚把绳子抓到手里,绳子的一段猛然收紧,乘着胖子他们的发力,我一边顺着绳子的牵引往上爬,一边用脚寻找可以借力的东西。谁知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记在腰上的绳子忽然一松,随后我就跟从上铺掉下来一般,平躺着迅速的朝下坠去。 手电光晃动的瞬间,墓砖下面的空间也随之出现在我眼前。墓砖下面是一个圆圆的深坑,黑幽幽的看不到底,里面积满了污水,深坑的四壁上密密麻麻的插着很多利刃,上面血迹斑斑,挂着残碎的布片,以及一些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关节。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接近身下的利刃,那一刻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在我看来,却是有些漫长,因为我那个时候已经恐惧的忘记了什么是死亡,只记得眼前的利刃,似乎是在朝着我一点点的靠近,缓慢的就连利刃上的铁锈,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着一把把带血的利刃,像嗜血的狼群一般的就要将我团团围住,马上就要张开巨口撕咬我单薄的身体,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对生命的渴望。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记在腰上的绳子,猛然间一紧,瞬间将我定格在了翻转的墓砖和深坑的利刃间,而后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我的身体开始随着绳子的拉紧,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去。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救命稻草,手跑脚蹬的跟着用力,我的脑袋刚刚露出地平线,就有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匆忙中,我也没看清那人是谁,赶紧伸出手去,就势爬回了地面。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墓砖上,脑袋里晕乎乎的,好像有点缺氧。虽然脑袋里空洞洞的,但是刚才的一幕幕,就跟过筛子似的在我眼前一阵阵晃过,我躺在那里,正想骂胖子几句,不想一扭头,这才发现拉我上来的人,却不是胖子?“这个黑杀才,老子刚才差点就没命了,想不到这个时候,你还能有心情躲到一边,看老子起来后,不修理你一顿才怪;” 我气呼呼的爬将起来,回头一看,发现胖子此刻正用双手紧紧箍着崔师叔的双臂,因为连续用力,脸上已经涨红了。被胖子死死抱住的崔师叔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阴冷的狞笑,崔师叔的脚下,大壮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脸颊上血迹斑斑,好像是被钝器击伤的?眨眼的功夫,地面上怎么乱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我的思维极度混乱,不知该上去帮谁。 胖子见我站在原地发楞,立马朝我吼道:“老魏,你他妈搁那看戏呢?我师父他撞邪了,赶紧过来,帮着老穆先把他捆上再说,我快支持不住了。”我见崔师叔神色怪怪的,估计他可能是着了魔,此刻听胖子一说,于是赶紧过去,配合着老穆用绳子将崔师叔的牢牢绑住。绑好后,胖子扶着崔师叔将他放到地面上。 我们忙着捆绑崔师叔的时候,三叔和崔师叔的另一个伙计,乘隙拿出药箱,伙计扶着大壮,三叔用酒精棉擦去大壮脸上的血迹,给他的伤口消毒,随后又用纱布将大壮的伤口包好。大壮迷迷糊糊的张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看到崔师叔被绳子捆着躺在一边,顿时急了,他用手指着我们怒目圆睁道:“想不到,你们竟然?”话没说完,大壮就晕了过去。 我们知道大壮误解了我们,但是眼前的这个差价,根本不容人解释。三叔要那个伙计什么都别干,把大壮看好就行,伙计答应了一声,就势将大壮抱到怀里。三叔走到崔师叔身边,要我和胖子把崔师叔侧身翻过来。 崔师叔倒在地上,眼神迷乱的盯着我们始终狞笑不止,嘴里喃喃的不知说些什么?我轻轻的扳过崔师叔的肩膀,仔细的听了听崔师叔到底在说些什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个数来。将崔师叔的身体稍稍朝侧面翻转了一下,三叔叮嘱我俩按住别动,随后三叔一把撩开崔师叔的后衣襟,随着衣襟撩开,就见一个有如马粪包大小,浑身湛青色,背部满是红色斑点的东西,正紧紧的吸附在崔师叔的后勃颈上。 紧紧吸附在崔师叔后勃颈上面的那个东西,身体中央圆鼓鼓的,其他地方呈扁平状向四外分布,那个东西除了背上的那几个红色斑点一动一动,证明它是一个有生命的,其余的部分就跟僵化了一样,干瘪瘪的像是鱼干。 第三十一章 黑驴蹄子 胖子刷的一下,从腰里拔出匕首,就要把那东西用刀尖挑下来,三叔一见赶紧喝止住了他。[.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三叔说:“在不知道这东西是啥时,先别妄动,万一它的嘴巴已经侵入你师父的身体了,或是他的内里有很大的毒性,到时可就不好办了!”胖子着急地说:“你要这么说,那咱们啥都别干了,干脆等着它自个下来得了。它要是实在不愿意下来,要不我给他磕两个?” 三叔一见胖子说的话挺混,顿时来了脾气,随及瞪了胖子一眼道:“狗日的,你说啥呢?你要是不愿意,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呆着去,别搁这烦我。”胖子支吾道:“那你说,咱们该咋办?” 三叔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东西,随后戴上胶皮手套,用手轻轻的碰了碰那个东西的身体,不想原本看似僵化的四肢,在三叔的触碰下,竟然犹如小鸟翅膀似的扇了几下,随后就又不动了。 “难道是影蝠。”虽然三叔嘴唇微动,这几个字说得很轻,但是我在一边听的是清清楚楚,我一听三叔一试之下,竟然叫出了那东西的名字,于是赶紧问三叔下步该咋弄?三叔沉默了一下,随后站起身,将狼眼手电调到最亮,朝着身后的墓道照去,端详了好一会,三叔回过头来说:“咱们都上当了?眼前的墓道根本不是真的墓道!” 三叔这么一说,顿时都把我们搞懵了。三叔见他说完,大伙的脸上一片茫然,进一步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眼前的这个墓道根本不是当初墓主人下葬时,经过的那条,因为通过刚才的判断,我敢认定这一条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者出现,而专门留出来候着我们的。这里是“狮虎扼喉”之地。” 三叔指着我们刚才途经的那个殉婴坑说:“其实一开始,我们的判断就出现了问题,开始咱们都以为那个死去的婴孩是给墓主人殉葬的,而实际上那根本就是一个假象,我们都被墓主人算计了。如果不是看到了影蝠,我还真想不到,那个殉婴坑下面就是养尸地。墓主人在养尸地上面殉上一个婴孩,下面挖出深坑,将屠杀的奴隶或者是战败的士兵的头颅丢在一起,其目的是要借助着养尸地的隐晦之气,加上亡灵的戾气,凝练怨灵,护佑墓穴,庆幸的是我们命不该绝,那块被净瓶雪水开过光的上古灵玉,正是影蝠身上的唳气的克星,如果不是这样,即便是我们穿着铁甲,端着机枪,开着坦克进来,估计也不是影蝠的对手。” 三叔说到这里,话题一止,随后朝我招了招手,比划了一下,三叔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我就已经估计到三叔的意思,于是我就赶紧走到躺在一边昏迷的大壮身边,探手将他脖子上的那块玉象取了下来。 三叔接过后,走到崔师叔身边蹲下,而后将那块玉象挂坠直接放到了影蝠的背上,我们愣愣的看着,每个人都期望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谁知这一次影蝠一点反应也没有,崔师叔还是处于癫痫状态。三叔见灵玉放上去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脸上的笑容瞬时戛然而止,蹲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把刀烧红了,放在影蝠身上上一烫,说不定它一松口,兴许崔大哥就有救了?”看了一会,见实在是没有啥效果,老穆救人心切,随即提议道。 三叔脸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你这法是对付硬蜱的,但是真要拿来用在影蝠上,我担心把它身体烫爆,里面的毒液要是流出来,淌到皮肤上,岂不是要了崔哥的命!”老穆一听三叔这么说,顿时着急道:“你们都别搁那傻站着,赶紧想辙啊!” 我最初听到三叔说这东西叫“影蝠”时,脑海里一片茫然,后来我见三叔又说起了养尸地,心中不禁将它和鬼魅联系到了一起,此刻老穆经那么一点拨,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黑驴蹄子? 记得和三叔第一次盗墓时,三叔在安排胖子买装备时,就格外提到了黑驴蹄子,当时我就问过三叔:“为啥进入墓穴,非得要用黑驴蹄子?”三叔当时也说不清,就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要是追朔历史,这规矩也是古董级别的,我估计这个问题,就连上一代人都说不清。 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神志不清,还在兀自挣扎的崔师叔,随后上前一步说:“要不咱们用黑驴蹄子试一试?”三叔想了想,随后问我想咋试?三叔这一问,一下把我问住了,是啊,该怎么试呢?我只想到了黑驴蹄子,至于怎么用,我还真没想。 胖子见我站出来,提到了黑驴蹄子,接下来便没了下文,于是就问他三叔:“三爹,每次下地干活,你都要带上几个黑驴蹄子,你先说说这东西搁地里咋用?”三叔说:“一般来说,这东西基本派不上用场,要是墓穴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恐怕少了它,还真不行。要是一旦遇到墓主人诈尸,只要看准时机,把它塞到尸怪的嘴里,自然风平浪静,有惊无险。” 胖子一听三叔这么说,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崔师叔,我见胖子的眼神有些尴尬,继而忽然想到了胖子为啥会有这样的表情?胖子当初问这话时,估计是想用对付尸怪的方法,拿到崔师叔身上来用,后来一听,得把黑驴蹄子硬塞到嘴里才奏效,所以他看了崔师叔一眼后,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于是就再也不说话了。 三叔说得把黑驴蹄子,放到尸怪的口中才能奏效,可是现在,影蝠的身体将它的口器,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没给我们留下任何机会,如果真要是硬来,万一口器留在崔师叔的皮肤里,崔师叔七十多岁的人了,我们总不能再用刀尖把它挖出来,即便崔师叔能扛得住,现有的条件也不允许啊! 老穆见我们的想法再次陷入僵局,忽然灵机一动,他说:“既然影蝠的口器已经进入到崔哥的身体里面,要不这样,咱们从宿主入手,让崔哥把黑驴蹄子吃下去,这样的话,几乎就等于我们把黑驴蹄子塞到了影蝠的嘴里。” 三叔听老穆说完,也觉得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于是他就让胖子去他包里,把那只年代最久的黑驴蹄子拿给他。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后就把三叔一直带在身边,说啥也舍不得用,据说是一九零三年,他太师父传下来的那个宝贝拿了出来。 三叔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黑驴蹄子,重新蹲下身,看了看此刻依旧处于类似癫痫姿态的崔师叔,而后他让我和胖子帮忙,按住崔师叔头部别动。三叔刚要伸手去掰崔师叔的嘴巴,就听身后有人低声说了一句:“黑驴蹄子,不是那么用的?” 第三十二章 驱魔救人 三叔拿着黑驴蹄子,正不知该从哪里入手时,闻听背后有人说话,于是他就将头转了过去。估计大壮已经醒了半天,并且还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是以我们看他时,发现大壮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敌意。大壮脸色苍白在伙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随后摇摇晃晃的走到我俩跟前,朝我和胖子摆了摆手,随后大壮蹲下身,看了看紧紧贴在崔师叔后勃颈上面的影蝠,并就手用衣角试图拂去了崔师叔脸上的灰尘。 崔师叔满脸狞笑的看着大壮,随后突然张大嘴巴朝着大壮的手掌咬去,条件反射之下,大壮把手往回一抽,崔师叔一下子扑了个空,脸颊顿时在墓砖上面蹭了一下,瞬时留下了几道殷殷血痕。对此崔师叔犹然未觉,依旧狂笑不止。 大壮告诉三叔:“崔师叔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影蝠一手造成的,要想让崔师叔恢复本我,就必须从根源处入手,杀死影蝠。”三叔问大壮:“那你说,这黑驴蹄子该咋用?” 大壮喘了一口气道:“这需要你们的配合?”随后大壮简单的说了一下救治过程。胖子听完,赶紧到三叔手里取了黑驴蹄子,随后掏出匕首,将黑驴蹄子刷刷的削下几片,削好后,他把那几片递给我,接过那几片驴肉卷后,我拿出防风火机,擦动火石,将火机点燃,随后蹲下身,将那几块驴肉卷挨个放到火焰上烤。 提到烧烤,也许得意这一口的人,立刻就会想到肉片放到烤箱上面的味道,但是估计一般人是无法体会到烤驴肉片的味道,我敢说不用多,只一回,就会让你毕生记住烤驴肉片的感觉。 我将胖子削好的驴肉卷,拿到燃着的火机上面,不一会风干的驴肉卷就冒出了一缕缕黑烟,散发出了一股难以用文字形容的古怪气味。我将它凑近崔师叔的勃颈处,崔师叔的那个伙计赶紧蹲下身,挥舞着衣服,将这股黑烟朝着崔师叔的勃颈处扇去。扇了几下,原本贴在崔师叔勃颈处,呆得舒舒服服的影蝠,忽然间动了一下。 胖子一见有门,连忙脱下衣服,跟着扇了起来,胖子的加入,瞬时打破了风向的流动,扇着扇着,那股轻烟流向一转,瞬时就飘到了我面前,猝不提防之下,我狠狠的吸进了一口,瞬时一股犹如大便汤水的味道,自我的肺内氤氲而起,紧接着我感到脑海里一阵晕眩,喉中连连作呕,五骸四肢虚脱的快要倒下。 我忍着不适,抹着眼泪,连忙朝胖子摆了摆手,胖子见我忽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就蹲下身来,问我咋啦?我紧紧闭着嘴唇,不敢张口说话,生怕这嘴一张,五脏六腑内东西瞬势冲出来。我把东西赶紧交给胖子,刚刚站起还没走到五步,胃里一阵痉挛,随后腔里的东西就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 我晕眩着俯下身去,用双手撑住身体,呕吐得感觉肠胃都到了嘴边。吐过之后,虽然感觉胃里排空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脑海里却清晰了很多。我费力的站起来,刚想掉头去看看崔师叔那边咋样了,还没等我转过身去,“彭”的一声,身后不知是谁开了一枪? 我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一边转身,一边迅速把手摸向腰里,我把枪刚刚拿到手里,就见一张狰狞的血红色鬼脸,贴着墓砖水平线,朝着我一路颠簸驶来。匆忙中。我来不及瞄准,举枪就射,因为近在咫尺,那东西尽管有些飘忽,但是还是无法躲避犀利的火器,只听“彭彭”几声,那张血红色鬼脸就被我爆了头,随着身体打烂,那个怪物的身体里面,瞬时流出了很多紫黑色的黏糊糊液体。 看着眼前的那滩黏糊糊液体,我立时感到胃里痉挛不止,赶紧将身俯下,干呕了好一阵,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胖子跑过来,把水壶递给我,我拧开壶盖,接连冲刷了好一阵,胃里的那股难闻气味才被压制住。 我乏力的在胖子的扶住下,走到众人身边,此刻崔师叔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去,整个人完全陷入昏迷状态,尽管脸色苍白得像是大病了一场,但是总算是救回了一命。 乘着原地休整的时间,三叔将我从大壮脖子上取下来的那个玉象坠,还到大壮手中。大壮看了看,随后叹了一口气,伸手就想要把它扔掉。胖子一见玉象坠还回到大壮手里,大壮只看了一眼就要扔掉,只道大壮这人毒性,于是就打着哈哈的埋汰大壮道:“哎哎,你干嘛?不要可以给我啊!扔了多可惜呀!不就是没经允许,拿过来做了个实验吗?都完璧归赵了,你咋还想不开呢?” 大壮见胖子说话不善,于是就把手一摊,就将玉象坠递到胖子眼前,胖子笑呵呵的正要伸手去拿,大壮把手往回一挣?胖子没拿到大壮手心里的玉坠,有点下不来台,于是他气呼呼的问大壮啥意思?大壮说:“你自己仔细看一看吧!” 胖子笑嘻嘻的探过头去一看,脸上顿时一变?我见前后不到几秒的功夫,胖子脸上表情由嬉转怒,估计和大壮手里的玉象坠有着很大关系,于是我也把头探过去,这才发现大壮手里的玉坠表面,出现了很多炸痕。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进而发现这些细小的炸痕,根本不是由外力造成的?大壮见我俩都看完了,于是手腕一抖,就将玉象坠丢了出去,虽然抛出的力度不大,但是玉象坠落地后,却破碎成了一块块单独的个体。 胖子见大壮戏耍了半天,举手投足间捏裂了玉坠,最后还把玉坠给扔了,瞬时气冲牛斗,想要动手。大壮不待胖子发飙,随即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的命是崔爷给的,我的一切都是崔爷的,不要说是一块玉,为了崔爷,就是让我下刀山,下火海,甚至就是让我去死,我也在所不惜。那块玉是我家祖传的不假,但是传下来时,祖上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发现这块玉身上出现裂痕时,千万不要再戴在身上,否则就会大难临头。我虽然不信这句话,但是为了保大家平安,我也只能这么做。” 大壮说完后,把头一扭,看都没看胖子,随后挨着崔师叔坐到了地上。大壮一番铮铮的言语,顿时让我们为之折服。谁都没有想到,一路上,根本就不咋说话的大壮,此刻说出话来,竟如珍珠散落到地上般掷地有声,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大壮对崔师叔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厚。 第三十三章 九宫八卦 胖子一见大壮说得义正言辞,脸上的神色尴尬了一下,随后赶紧将握紧的拳头松开,胖子不合时宜的拍了拍手,随后嬉皮笑脸的解释说:“大壮,别生气,我刚才跟你闹着玩那!我是那么爱财的人吗?老实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手上的玉,有没有啥变化,老一辈的人不是都说玉能辟邪吗?我就是好奇的看一下,你手里的那块灵玉,放在影蝠上,有没有啥变化,啥也别说了,误会一场。来抽根烟……” 大壮伸手接过胖子递过来的香烟,还没等大壮把火机从兜里掏出来,噔,胖子已经将点燃的火机递了过来。趁着吸烟的功夫,我把刚才的发现,对大伙说了一下。 三叔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随后突然反过来问我:“相邻两块墓砖的颜色是不是一样?”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颜色,随后肯定的告诉三叔:每一块墓砖上面的颜色,都不一样,一共有八种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三叔听完,哈哈一笑,随后口唇轻启,对我们说他想到了破解的法子? 我们一见三叔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都把目光聚焦到了三叔身上,静静的等待着他开启下文,三叔拿眼睛瞄了瞄前方的墓砖,随后道:“眼前的机关,是根据八卦原理设计的,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触发机关,据我判断,墓砖下面机关重重,魏兄弟刚才看到的,仅仅是其中的一种。这道机关设计的玄奥无比,恐怕不是一般匠人的手笔。要破解这道机关,我看还得从墓砖上面的颜色着手。” 闻听三叔说破解眼前这道机关,必须从墓砖纹路的颜色入手,我们禁不住朝前方看了看,随后又对墓砖上面的提示产生了怀疑?我刚想说出自己的想法,胖子先发制人,率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胖子问他三叔:“三爹,有个事我挺糊涂,你说这墓砖上面的颜色就是提示,那万一这是墓主人有意设计的圈套,等着我们往里钻,咋办?” 三叔点了点头,信心满满的说道:“你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其实这个关键问题,我不是没想过,而是考虑再三,我才这么肯定的?你换位想想,如果你是修墓匠人,你会怎么做?” 胖子想了想说:“我要是修墓的匠人,在洞悉了这道机关后,我会偷偷在没有危险的墓砖上面,留下印记,以防逃生时,慌乱中踩踏机关,丢了性命。”随后胖子恍然大悟道:“如果这些突兀的印记,是修墓的工匠所为,那么墓砖上面就应该只有一种颜色,可是老魏说了,上面有好几种颜色呢!由此看来,那些修墓的匠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三叔赞许的看了胖子一眼,随后简单的夸奖了胖子几句,而后三叔说:“这么玄奥的机关,一般匠人是做不来的,我怀疑设此机关的高手,十之八九是同行人所为,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样设计的动机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这样的设计,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记忆。” 三叔把话说完,随手打亮手电,从口袋里掏出一节石笔,而后蹲下身去,借着手电的光亮,兀自在地上画了起来。开始我们不知三叔在搞什么,后来随着三叔手下笔走龙蛇,图形画至一半,我才看出三叔画的是一个九宫八卦的方位图。 画好后,三叔沉思了片刻,随后又摇了摇头,仰天叹息了一声?老穆见三叔刚才还是自信满满的,此刻竟然显得有些踌躇,于是就问三叔咋还叹上气了? 三叔指着画好的图形说:“我画的是九宫八卦简易图,刚才我根据前面的方位变化,在八卦图里面依次做了标注,你们看,墓室门坐北朝南,属于九宫中的坎位,咱们和它相对,处于中心线位置,属于九宫中的离位,刚才魏兄弟遇险位置偏于东南,乃是九宫中的巽位,和巽位正对的是乾位,随后三叔又指了几个地方,分别是震位,兑位,艮位和兑位。” 三叔告诉我们,九宫八卦每一个星盘都有奇门诸格,每一个诸格代表一种属性,比方说: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沼泽。如果依此布阵,可以生出八门,分别是。其中休,生、开三门为吉位,其余皆为凶位。他刚才之所以发出长叹,乃是因为经过推算,发现前面墓砖上面的颜色分别对应杜,伤、景、休、惊、死、开,唯独生门不见踪影,要知道找不到生门,就好比石龙入海,枯木遇秋!” 我们一听三叔推算了半天,竟然推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顿时沮丧到了极点。老穆原本就是怀着好奇下到墓里来的,此刻一见前方凶险异常,立马煽风点火,在一边张罗着大伙带上包裹,等撤出去再说。 胖子原本就对老穆没啥好印象,加上路上老穆一直对他冷言冷语,动不动就拿他说笑,此刻又听三叔说前面的机关玄奥,一时难以破解,想到宝山就在对面,弄不好就要空手而回,胖子心中郁闷,正憋着一肚子怨气,此时一见老穆做起了反面工作,动员大伙开溜,胖子急了也没顾场合,上去一把抓住老穆的背包带,让他再等一等。 老穆紧紧抓着背包带,挣扎着让胖子把手松开,让他走人。胖子不依不饶的叫老穆赶紧回来,一来二去,两个人你来我去,僵持不下,就好像两个小孩在玩拉大锯。 胖子一见老穆执迷不悟,铁定了心思要走,心道真要是让他走了,那队伍的士气可就没了,于是胖子手上连续发力。老穆开始态度坚决,后来一见胖子目光狰狞,心中打颤,顿时不在较劲。胖子也没想到,老穆的手会松的那样快,一时拿捏不住,背包刷的一下,就从胖子的前面转到了后面,随后紧贴着墓砖滑了出去。 老穆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目光直指胖子不说话。胖子一见老穆的样子挺搞笑,于是就陪着笑脸,蹲下身说;“老爷子,别生气,我这都是好心,再说了,真让你走,你走得出去吗?那个树洞那么深,别说是你…”“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哈哈…我想到了?” 胖子本来还想再说两句,忽然闻听三叔在身后说他想到了破解之法,于是赶紧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吞咽了回去。我们一听三叔又想到了破解的法子,于是赶紧将目光重又聚焦到三叔那。 第三十四章 移花接木 三叔指着远处老穆的背包道:“你们看,那背包可有破损?”我们循着三叔的话,朝远处的背包一看,那背包虽然在滚动的过程中,沾染了一些浮灰,但是本体却没有任何损失。(.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看到这,我们面上一黯,都觉得三叔的这个法子,有一点荒诞。这哪是找到了破解之法,根本就是以命相搏吗? 胖子原本以为三叔会有什么好法子,不想三叔竟然想出了用人雷的办法,是以胖子皱了皱眉,跟他三爹嘀咕道:“三爹,这法子能行吗?这要是出了差错,那可就成了玩命啊!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啥别的法子?” 胖子说完后,三叔依旧目视前方,理都没理胖子。几秒钟后,三叔弯腰抄起胖子脚下的背包,随后就跟抛保龄球似的将胖子的背包,用力的丢了出去。只见沉甸甸的背包,迅速的划过前方的墓砖,除了在墓砖上留下一连串的印记,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叔回过头来对胖子说:“看到了吧!只要外力不是单独的作用在一个地方,墓砖下的机关就不会启动。”三叔虽然是这样说,抛出的背包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我们谁都不想第一个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到前方尝试一番。 一时间,墓道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沉默了半天,胖子迟疑着提议道:“要不咱们抽签决定吧?”我鼓了鼓勇气,正要主动领下这个艰巨而又带有赌博色彩的任务时,咳,咳…就在这时,昏晕过去的崔师叔恰在这时醒了。 我们一见崔师叔终于恢复了神智,连忙围拢过去。崔师叔睁开迷蒙的双眼,沉沉的四下打量了一下,随后嘴唇哆嗦了几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大壮抱着崔师叔坐在原地,一直没动地方,此刻一见崔师叔醒了,大壮连忙用手将崔师叔往上托了托。 坐直后,崔师叔又重新打量了我们一下。我一见苏醒过来的崔师叔脸色煞白,浑身乏力,神色憔悴的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很多,心里禁不住开始泛酸。我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壶,拧开壶盖后,我把水壶递给大壮。 大壮伸手接过,随后侧俯着身子,将水壶嘴凑近崔师叔嘴边,崔师叔贪婪的喝了几口后,用手抿了抿嘴,眼睛里这才有了些许的光芒。三叔蹲下身,简短的说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闻听三叔说墓道门前方的墓砖下,设有极为厉害的机关,并且墓砖上面,还有人为涂抹的颜料印记时,崔师叔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随后告诉我们说:“虽然我说不出机关的名字,但我认为,它应该和墓道机关中的翻板,属于同一工作原理。这类机关通常中间有轴,下方坠物保证大面平衡,只要不是重力失衡的作用于一点,我认为墓道内的机关应该不会主动触发。” 崔师叔说完这些话,稍稍喘息了一下,随后又对三叔道:“对了。老三,你刚才不是说墓砖的方位排列,像是九宫八卦阵吗?跟我说说大致的情况?” 三叔答应了一声,随后回忆了一下说:“从指北针上的纬度来看,我们目前处于离位,我们的西面是兑位,东面是震位,西南面是坤位,东南面是艮位,东北面是巽位,北面是坎位。西北面是乾位。按照八卦方位,我仔细找了找阵门,发现只有休、伤、杜、景、死、惊、开七门,八门中的生门位置就是那扇墓室门?” 崔师叔听完,沉思了片刻,想着想着,忽然间咦了一声,随后崔师叔追问三叔看的可是仔细?得到验证后,崔师叔随即道:“好歹毒的设计啊!” 崔师叔指着前方,告诉我们说:“八卦诸格正确的方位顺序是乾,坤、离、坎、兑、震、巽、艮。但是此刻前方的顺序,却是乾,坤、离、坎、巽、兑、震、艮。按照八卦相克原理,这么改动后,就变成了乾、兑克震、巽,震、巽克坤、艮,坤、艮克坎,坎克离,离克乾、兑。真想不到一子改动,竟然步步都是杀招。好一招移花接木!如果真要按着九宫八卦去破解,我们可能就真的钻进了墓道设计者的圈套。” 胖子对九宫八卦一窍不通,他师父在一旁讲解的时候,胖子无聊的都快迷糊了,此刻一见崔师叔终于打住了话题,胖子不失时机的赶紧插了一杠子:“师父,那你说。下步咱们该咋办呢?”崔师叔说:“还能怎么办,我同意你三叔的建议―搭人梯。” 我见崔师叔十分赞成三叔的想法,问题重又回到了原点,于是就问崔师叔这人梯该怎么个搭法?崔师叔交代说:“首先我们要将带有绳索的岩钉,打到对面的青石门边,而后得有一个人牵着绳索,贴着墓道砖爬过去,爬的过程中,身体千万要尽量保持水平,一定要用双手使劲,并且手臂的弯曲度不能压迫到身下的墓砖,以防触动机关,功亏一篑。只要有一个人成功的过去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崔师叔说话的时候,我偷眼看了一下众人,对比了半天,我觉得无论让谁打头阵,都没有自己适合。老穆,一个无心卷进来的人,一点基本功都没有,让他去,那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胖子毛手毛脚,心思粗疏,要是让他过去,一旦出事,三叔那里我没法交代。随同崔师叔来的小伙计,虽然力气很大,但是看他的身手就有点逊了。相比之下,只有我和大壮最为合适,想到大壮刚才对崔师叔的一番深情厚谊,我不忍心再和他攀了。于是崔师叔话音刚落,我就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 胖子见我没打招呼就蹦了出来,怕我出事,于是他就找了几个站不住脚的理由,想要把我劝下来。我知道胖子好心,舍不得让我犯险。于是我就做出生气的样子,一把把他推到了一边,大有舍我其谁的感觉。 崔师叔知道我和胖子的关系情同手足,我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保全胖子,于是他故意的咳嗽了几声,一见我们不说话了,崔师叔说道:“老实说让胜子先过去,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胜子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胖子一见他师父也站出来帮我说话,于是他就将抽签的想法咽了回去。 崔师叔欣慰的看了看我,随后简单交代了几句。我把口袋里多余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到包裹里,此时胖子已经将带有绳索的岩钉,牢牢钉在了青石门的门框边。 我回身看了看大伙,随后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趴到地上,胖子忽然叫住了我?胖子拿着刚才的那根绳子走到我跟前,要我将他绑到脚上,说是为了预防万一。我依言接过绳子,小心的将右脚绑好后,胖子临了又给我来了个拥抱,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我俯下身子,贴着地面找了一下感觉,随后开始两手交替,慢慢的朝前滑去。开始几米,感觉不出什么,大约爬了两米后,我才开始感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无一不难受。因为身体要尽量保持水平,因此在爬行的过程中,就要尽可能的纠正自己的生理弯曲。比方说下颚部,我们站立时,可能感觉的不是那么明显,可是一旦你紧紧的贴在一个相对光滑的平面上,你就会感到没有哪一个器官的前倾角度会超过它。 还有就是保持身体平衡的脚掌,原地站立时,我们用力蜷起,看起来,几乎和小腿成一水平,但是即便我们尽最大限度向后张开,放到水平面上一比较,脚掌和下肢之间,还是有一个看似不大的弧度。不要小看这个弧度,稍有不慎它也能触发机关。 前行的过程中,为避免身体活动部位无意踩踏机关,造成墓砖翻转,我把头部尽量向上昂起,脚掌撑到了最大限度,手臂抬到和身体垂直一线的高度,我一面适时控制各个活动部位的灵活性,一面紧紧抓住牵动身体的绳子,双手小幅度交替着慢慢拉动整个身体,向前一点一点的蠕动。 估计也就是这样爬行了不到四米,身体各个部位的不适感觉开始接连出现,我还没来得及适应,随后这些不爽的感觉,就迅速占据了我的感官。首先难受的是我的脖子,开始觉得勃颈处有些发热,而后又觉得有些酸胀,之后没过多久,就又变成了酸麻,一分钟不到,那种麻酥酥的感觉瞬间成倍放大,以至于我自己最后都认为,整个脖颈部的神经已经僵硬得都快要折断了。 脚掌刚刚放开的时候,脚心处的涌泉穴,开始有一点点酸酸的感觉,谁知撑得当五个脚趾的神经都要失去控制时,那酸酸的感觉就又变成了瘙痒难耐,说道痒的感觉,也许多数人都不陌生,但是此刻我所经历的痒,是铭心刻骨的痒、是内心抓狂的痒、是气得想要把尿洒在裤兜里,以此转移注意力的痒。 我紧紧咬住嘴唇,极力的控制着想要抓痒的冲动,慢慢的活动一下已经快要僵化的脖颈。我刚想让后勃颈适当的放松一下,不想力道刚一卸下,酸麻的颈项竟然瞬间失去控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下颚部就和身下的墓砖,来了个亲密接触。 第三十五章 机关暗伏 下颚部疼痛感传来的同时,我的脸部还同时感觉到了顺着墓砖缝隙,散发上来的屡屡杀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我伏在墓砖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紧紧的盯着眼下颤动不止的墓砖,冷汗瞬时沿着身体的所有毛孔流了出来,只几十秒的时间,冷汗就把后背的衣衫浸湿了。 我伏在原地,极力屏住呼吸,生怕一口粗气呼出去,会将颤动不止的墓砖压迫得塌下去。胖子见我爬的好好地,说话间就不动了,不知道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扯着嗓门喊道:“哥们,咋啦?” 我本想不理他,但是我又担心他在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牵动拴在我右脚的那根绳子,把我倒牵回去。真要是那样,我的罪可就白遭了。想到这,我慢慢地将身体使劲绷直,随后左手贴着墓砖,犹似木偶般的一点点转到身后,将屁股后面插着的手电推亮,随手摇了几下,用手语告诉胖子我没事。 将手电重新插好后,我把手顺着原来的轨迹,又拿到了前面。这时周身的酸痛感觉,已不知叠加了几倍。尤其是腰部的肌肉,因为刚才是一直紧绷着的,是以两分钟不到,我就感到椎间盘处的筋脉抻的都快出槽了。我担心如果在这么耗下去,我会坚持不住的。想到这,我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漆黑的前方,好像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 我横了横心,咬紧牙关,慢慢的移动着宛若挂了两个铅球的手臂,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双手,吃力的牵着身畔拇指粗细的绳索,一点一点的朝前挪去。行进的速度,估计就连爬行缓慢的蜗牛见了,都会嘲笑一番。 我麻木的缓慢的朝前爬去,脑海里除了坚持再坚持,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在我感到全身上下,似乎除了双手还没有完全僵化的时候,我的头轻轻的撞到了一块石板上,我抬头一看,巍然屹立的墓道门正悍然的挡住了我的去路。 不知墓砖下面的机关是不是连通到了这里,如果要是按照常理,上面是几十吨重的土木结构,下面不应该再是悬空的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试一试比较让人放心,再说了九九八十一拜,我都拜了,也不差最后一拜了。我用下颚轻轻抵了抵下面的墓砖,没有发现活动的迹象。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太放心,索性加大力度再度用下颚试了试,直到撞击的感觉传到大脑,我才确信眼前的墓葬下真的没有机关。 我伸直了已经酸麻的手臂,拄着墓葬想要站起来。不想稍一用力,两只手臂竟然疲软的用不上力气。恢复了好一会,估计血脉畅通的差不多了,我才慢慢的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我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让我感到好受,尤其五骸四肢,酸麻难耐,轻飘飘的,使不出力,就跟大病初愈的感觉差不多。 我把手再次拿到身后,摸到手电,拧亮后,朝着崔师叔他们那挥了挥手,告诉他们可以过来了。胖子他们见我成功的到达了墓室门前,倍受鼓舞。原地商量了一下,胖子随后被我用绳子牵了过来,而后便是三叔,大壮、崔师叔,轮到那个老穆过来时,我全身上下已经汗如雨下,手臂酸涩的都快抬不起来了。 大壮见我双手哆嗦的就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于是他就走到我跟前,顺手接过绳子,让我靠墙先歇一会。叮嘱了他俩几句后,我转身走到三叔身边。此刻,三叔已把拐钉钥匙顺着青石门缝插了进去,试图一鼓作气将墓室门也打开。摸索了好一会,三叔无功而返,将拐钉钥匙从门缝里抽了出来后,三叔招呼我和老穆过去帮忙。 我们三人用肩膀合力抵住一扇门板,一起发力,在我们的合力推搡下,主墓室的大门被我们慢慢的推出了一条缝。随着主墓室大门的慢慢敞开,里面的珠光宝气瞬时迸射出来,在漆黑的墓道里,形成了一道金黄色的光柱。 瞬时朝门轴上方看了看,确定什么没有什么变化后,他指挥我和老穆,将门缝开的再大一些。墓室门开启的刹那,老穆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此时一听三叔发话,老穆索性高兴得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随着我们三人的继续发力,墓室门子嘎子嘎的被我们敞开了一米还多。望着里面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般的地宫结构,以及宫殿墙根处堆放着的奇珍异宝,我们的眼睛几乎都不好使了。 老穆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墓室门前,口中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地宫中竟然有这么多宝贝,怪不得有人放着好好的地不种,说啥也要跑去盗墓,看来,我得改行了!”说话间,老穆朝里不由自主的朝里迈了一步,带我和三叔发觉时,老穆已经不由自己的走了好几步。 三叔急了,大喝一声:“老穆,你他妈不要命了,有机关。”老穆闻听三叔一声断喝,立马清醒过来,想到墓道里的诡异机关,老穆顿时吓的连身都没转,倒退着就往后跑。就在老穆止住步伐,身体往后疾退的时候,只听墓室门内上方的横梁吱呀响了一声,随后一根比腰还粗的木辕子,咣当一下,横空砸了下来。 木辕子砸下的瞬间,老穆恰好退到主墓室门前,凭空听到那一声异响,老穆吓的腿都打飚了,我见老穆哆嗦的连步都迈不动了,于是我手疾的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顺手使劲往出一带。墓室门顶突然发出的异响,原本让老穆吓破了胆,恐慌之下,后脖领又被紧紧的钳住,老穆立马发出“妈呀”一声怪叫,随后突然转身朝外就跑。 我没想到老穆的反应这么大,身体瞬时反被他带着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所幸我的手一直抓住老穆的脖领没放,否则真要让他脱手而去,我估计,老穆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我刚把老穆制住,身后就传来咣当一声乍响,我回头一看,只见一根重约五,七百斤的四楞木辕子,正重重的砸在墓室门后一米远的地方。幸亏最后关头老穆抓狂,跑得快,否则要是被它砸个正着,非把他老骨头架子砸碎了不可。 我看了看木橼下被砸得细碎的墓砖,脑门不禁又冒出了一溜冷汗。我正要伸手去擦,耳边隐约的听见,墓室门墙内响起了哗啦啦的声响,那声音极像是一根铁链在游走。我刚把耳朵贴到墙上,就听身后的大壮高喊了一声:“快点把他拉过来。”还没等我转过身去,身后突然传来“咕咚”一声炸响? “难道是墓道的穹庐顶塌方了?”我的脑海里刚刚萌生这个想法,随后一股猛烈地尘灰,并且其中还伴着一个人的惨叫,一齐传到了我的耳畔。我猛的掉过头来,发现老穆坐在地上,早已吓得哆嗦成了一个蛋,崔师叔此刻吃力的扶着墓墙,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崔师叔的前面,大壮和胖子交替着快速拉动绳子,绳子的另一端,那个叫小三的伙计不知是被砸断了腿,还是吓得尿了裤子,随着绳子的收紧,我看到小三的身后,留下了一滩滩液体的印记。 小三被我们拉倒脚下后,浑身瘫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怎么整,都坐不起来。我见小三失魂落魄,脸上吓得没有一点血色,于是我就撩开他湿漉漉,布满血迹的裤管,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那块重约百十来斤的石块,没有直接砸到他的身体,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依然受了很重的伤? 掀开小三的裤管,我发现小三腿部自膝盖以下,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皮肤坏死,就像是有人在他后腿上泼了硫酸,其中有两个血洞,还在向外汩汩的冒着黑血。我伸出手去,准备帮他将伤口处的黑血处理一下,谁知我的手刚一搭上,他就疼得抽搐起来。 大壮见我一个人难以给他止血,过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把同伴的腿给按住了。费了好大的劲,我俩才把他的伤口包扎好。经过一番死去活来的折腾,小三才慢慢的缓过乏来。 小三忍着疼痛回忆说:“我牵着绳子,好像走到一半的时候,拉动的绳子一松,我没有准备,结果脚掌一蜷,就踏到了一块墓砖上,那块墓砖翻转的瞬间,我感到不妙,恰在这时,绳子又拉紧了,于是我就用双手来回倒换着,尽可能的往前挪。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就有东西迸溅到了我的腿上……” “难道是墓道的穹庐顶塌方了?”我的脑海里刚刚萌生这个想法,随后一股猛烈地尘灰,并且其中还伴着一个人的惨叫,一齐传到了我的耳畔。我猛的掉过头来,发现老穆坐在地上,早已吓得哆嗦成了一个蛋,崔师叔此刻吃力的扶着墓墙,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崔师叔的前面,大壮和胖子交替着快速拉动绳子,绳子的另一端,那个叫小三的伙计不知是被砸断了腿,还是吓得尿了裤子,随着绳子的收紧,我看到小三的身后,留下了一滩滩液体的印记。 小三被我们拉倒脚下后,浑身瘫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怎么整,都坐不起来。我见小三失魂落魄,脸上吓得没有一点血色,于是我就撩开他湿漉漉,布满血迹的裤管,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那块重约百十来斤的石块,没有直接砸到他的身体,让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他依然受了很重的伤? 第三十六章 章 半夜磕头 掀开小三的裤管,我发现小三腿部自膝盖以下,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皮肤坏死,就像是有人在他后腿上泼了硫酸,其中有两个血洞,还在向外汩汩的冒着黑血。我伸出手去,准备帮他将伤口处的黑血处理一下,谁知我的手刚一搭上,他就疼得抽搐起来。 大壮见我一个人难以给他止血,过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把同伴的腿给按住了。尽管小三知道我俩这是好意,但是剧烈的犹如用刀切割一样的疼痛,还是让小三难以遏制的和我俩产生了了对抗,费了好大的劲,我俩才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小三忍着疼痛回忆说:“我牵着绳子,好像走到一半的时候,拉动的绳子一松,我没有准备,结果脚掌一蜷,就踏到了一块墓砖上,那块墓砖翻转的瞬间,我感到不妙,恰在这时,绳子又拉紧了,于是我就用双手来回倒换着,尽可能的往前挪。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就有东西迸溅到了我的腿上……” 我一边听着小三的回忆,一边用手电朝着他说的那个地方仔细的照了照。此时那块重约百十来斤的青石模块,正静静的停留在前方五门远的地方,青石模块的下半部分已经深陷墓砖下半数有余,一根拇指般粗细的铁链,一端拴着青石模块的锁孔,另一端直直的墓道的与穹庐顶相连。被砸塌的墓砖裂缝处,有一小段沟壑,里面蒸汽缭绕,好像有液体在沸腾。 崔师叔看着眼前的青石模块,告诉我们说:“这就是我曾经给你们讲过的墓道机关之一―悬石桩。这类机关,通常是事先将巨石用铁链拴好,伪装成墓室顶部的一部分,铁链通过凿空的墓墙,直接与墓砖相连。从外表上看让人无法觉察,墓砖一旦踩踏翻转,铁链的一段就会主动脱钩,进而巨石就会从天而降,下面的人对此防不胜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估计悬石桩肯定不止这一处,待会进主墓室时,你们千万要小心。对了,还有一句话,你们千万要记牢―盗墓靠的不是运气,不是装备,不是人数,最终要靠的是手艺,如学艺不精,那就不叫盗墓,说白了那是送死。” 崔师叔说完,随后乏力的靠着墓墙边坐了下来。我见崔师叔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知道这是失血过多所致,于是我让大壮把包裹里的牛肉干拿出来,分给大家,随后我又把胖子的酒壶递给崔师叔,让他喝几口,以此推进血液流动。吃了几片牛肉干,又饮了几口酒后,崔师叔的脸上才慢慢的泛上红晕。 我估计接下来,我们不可能再有休息的时间了,于是我就跟崔师叔合计了一下大伙休息的问题。崔师叔听我说完,而后点了点头道:“现在看起来,这个地方还算保险。目前咱们是伤的伤,乏的乏,而今最需要的是恢复元气,反正主墓室就在眼前,倒也不急于一时。” 休息的时候,胖子故意挨着门边坐了下来。我知道胖子的心里长了草,他此刻最惦记的是主墓室里面的宝贝。我担心他按耐不住,趁着我们闭目养神的溜进去,于是我紧挨着他坐下。坐了一会,我问胖子:“小三走到一半的时候,你和大壮咋还松手了呢?” 胖子用眼神指了指,靠在崔师叔身边的老穆说:“这话你还是问他吧?这事可跟我俩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真要追究,我俩还想找他算账呢?” 我瞥了一眼,倒在崔师叔身边,假装睡觉的老穆,心里暗自骂道:“这老小子,净帮倒忙,要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把他带来。”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胖子,此刻胖子正打着手电,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后的墓室发呆。 “我的乖乖,这下可发了,真想不到就连棺材板子都是青铜的。”我本想趁此时间,好好休息一下。闻听胖子说里面就连棺椁都是青铜铸的,顿时也来了好奇,我扳过胖子的脑袋,屁股连地都没离,歪着身子跟着看去,这才发现,里面的奢华超出了我的想象。 主墓室的顶端珠光闪闪,最小的明珠,看上去比鸟蛋还大,星光闪烁,俨然是最为传统的二十四星象图;墓室的四壁,是一张张精美绝伦的彩绘壁画,画中有山有水,有龙有凤,有人有仙,有飞龙,有走兽,无论拿出哪一幅,都可以说的上是传世之作;墓室的四角,是四只涂了金漆的龙头雕塑,俯冲向下,虽然只是截取,但是每一只龙头的神韵,都被挥发的淋漓尽致,看到此处,不由让我想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彩凤展翅震四方”的词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类词句,不过是古人的夸张,而今一见,不由让我感到心悦诚服。 我正看的出神,冷不防胖子从下边就把手电探了过来,手电光晃过的瞬间,我看见主墓室棺椁的两侧,各自站立着一尊通体黝黑,身高差不多有两米的铜像。开始我以为,铜像的眼睛是悬挂在棺椁周围的四颗明珠,谁知看清楚后,倒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棺椁两侧的那两尊怪兽铜像,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和之前看到的狴犴和饕餮铜像,有着很大的区别,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两只怪兽的主体,全部都被涂成了可怕的黑色,而是这两尊怪兽的表情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眼前的这两尊神兽,左面的那尊是狻猊,半坐半立,两个前足,一足支地,一足抬起,张弛有度,进可攻,退可守,怪兽头小体大,面似幼犬,身似麒麟,足似虎爪,眼眸好比漆黑夜里的一盏烛光,虎视眈眈注视前方,流光溢彩,咄咄逼人,流线型的隆鼻下,一张阔口微微张开,内里犬牙交错,好似一把把泛着寒光,错落有致的尖刀,它的脑后有珊瑚一样的触角,层层叠叠,极其突兀,浑身上下的橙红色绒毛宛若狐裘般细密,由里至外散发着火焰般的光彩,恰似浴火重生。 右面的那尊神兽是睚眦,面似吼啸山林的狮王,身形似一只壮年猛虎,头戴青玉冠,身披半身黄金铠,头上深蓝色的卷曲毛发,足有一尺多长,根根抖擞,露在盔帽外的全部炸起,怪兽胸口有一撮柔软,宛若弯月形的白毛,位于两个肥硕有力的前腿臂弯关节中间,怪兽身体颜色,自颈部以下至形似蝎子般的尾部,颜色逐渐加深,黑的透亮,和对面的那只相比,这只怪兽的体形虽然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气势上却明显盖过了对面的那只,尤其是泛着绿光的瞳孔,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感到巨大的威慑力。此刻这只神兽,正恐怖的回过头来,似乎已经发现了墓室门口有人窥视。 看着眼前的神兽,我不禁倒吸一口寒气,心道:这墓主人真是个怪人,别人死后,都把寝宫布置得跟天堂差不多,唯有他不伦不类,偏偏将人,鬼,神三界糅合到了一起。这要是真有死后升仙的可能,我估计他醒来的第一眼,准保会把自己吓得吐血。 我觉得要是再看下去,睡眠就得没了,回过头来后,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神,我告诉胖子老实在这呆着,当务之急,我们此刻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如果要是睡不着,干脆就在这里给我们打更好了。胖子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嘱咐完胖子后,我又过去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伤势,崔师叔靠着墓墙睡的正香,脸上红扑扑的,呼吸十分均匀,看来这一觉能够让他多少补回一些血气。那个叫小三的伙计因为腿上伤口面积太大,趴着睡觉可能不太得劲,因此一会睡,一会醒,至于那个老穆,我实在说不出该怎么形容他,此刻他睡得极为香甜,就好像是睡在席梦思上。 回到胖子身边后,我抻了一下懒腰,随后条件反射般的接连打了几个哈气,我把脑袋枕在压着膝盖的手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有人起身,到一边去解手。随后又蹑手蹑脚的回到原处。我眯缝着眼睛,随手摸了身边的胖子一把,摸到他的肚皮后,我又放心的打起了瞌睡。又过了一会,一阵极其清晰的细碎脚步声,再度把我弄醒。 听那细碎脚步声缓慢的挪到了主墓室门前,我心中一动,佯装着还在睡觉,待那脚步声隐进主墓室门后,我悄悄地坐起来,眼睛迅速的适应了一下漆黑的环境,随后我把着墓墙,尾随脚步声来到了主墓室门前,躲在门后,我屏住呼吸,探头朝里一看,只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慢慢来到青铜棺椁前。 那人在棺椁两米前停了下来,随后犹豫了一下,我只道胖子已经觉察到有人跟踪,于是赶紧将身体全部隐藏到门后,几秒钟过后,里面传来了膝盖着地的声音,我禁不住好奇,探头再度朝里一看,发现胖子此刻正跪倒在棺椁前,撅着屁股,给那死人磕头呢? 我一见胖子虔诚的过了头,心中不禁大骂胖子傻蛋,黑灯半夜的,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偷偷摸摸的给个死人磕什么头哇!我搞不清胖子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于是就躲在门后,看着他随意荒唐。心想只要他不碰那口棺椁,我就当这事没发生。 第三十七章 吸血老穆 胖子磕完头后,而后慢慢的扶地站了起来,我以为磕完头后,胖子这回肯定会朝着棺椁使劲,没想到,胖子起来后,身形一转,竟然朝着右面的那尊睚眦铜像走了过去?就见他犹豫了一下,随后才伸出手去,在睚眦铜像的脸部摸了几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究竟摸到了什么,就见他用手指把那东西往外揪了揪,随后又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掏出一个东西。 黑暗中,我不知道胖子在搞什么,从他怀里掏出来的那个东西,我虽然也没看清?但是那个东西掏出来时,发出的哗楞楞的响声,却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是一个什么东西?那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每天都要用到的火柴。胖子把火柴掏出来干嘛?我觉得不能任由胖子胡闹了,于是我打算先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吓他一大跳,而后再终止他屋里巴图的想法。 我踮着脚尖,低抬腿,轻迈步的一步步踱到他的身后,我正合计着打算是先给他来声惨叫呢?还是把手使劲拍到他的肩上?此刻,胖子正把手伸进火柴盒内,去摸火柴,对于我的接近,他一点察觉的意识都没有。我想了想,而后把手轻轻的举了起来,决定在他点燃火柴的同时,大手猛挥下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单独行动。 胖子摸黑将火柴杆拿到手里,在火柴盒的磷皮上轻轻一刮,瞬时一道温暖的火焰,在漆黑的墓室里面亮了起来。我高高举起右手,在火柴点燃的同时,猛地拍向胖子的肩膀。只听“啊”的一声炸响,随后伴随着我突兀的尖叫,就把主墓室门前还在休息的人,全都给吵醒了。 我把手拍向胖子肩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让我做梦也没想不到的是,我的手拍到他的肩膀上,火柴掉到地上的瞬间,胖子竟然没有半点声响,他不仅没有喊叫,反而转过身来,一张大脸朝着我凑了过来,结果被吓的人没啥反应,反而是想要吓人的那个,发出了不由自己的大叫。[.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的情形,可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因为那张大脸朝我凑近的时候,我已经打亮了狼眼。并且手电光的光晕已经清楚的照出了他的面容。我心里已经认定那个人是胖子,谁知随着那个人倏地一下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眼前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胖子,结果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老穆眨也不眨的和我对视着,对于我刚才的那一声惊叫,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望着瞳孔瞬间放散的老穆,我的心骤然一紧,想不到,两个小时还没到,他竟然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眼前的老穆,满脸铁青,神情怪异,眼圈通红,表情呆滞,视网膜里全是蜘蛛网状的血丝。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老穆迟疑了半天,随后伸出手来,机械似的朝着我的脸上摸了过来。我不知道老穆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躲开,或是把他直接推到一边时,几道耀眼的亮光瞬时照了过来。 我知道一定是我刚才失控时的那一声喊叫,把睡在外面的人全都吵醒了。这时老穆的手已经伸到半空,借着手电的光亮,我忽然发现老穆的手上,长满了细密的白色绒毛。我一看就明白了,难怪老穆行动诡异的像个幽灵,感情他是着魔了。想到老穆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老穆,我赶紧伸手去抓他伸过来的手臂,想要把他推到一边。没想到平素瘦小枯干,拎个百十来斤东西都会将脸涨成猪肝的老穆,此刻手臂简直比钢筋还要坚强有力,我使劲的朝外搬了一下,竟然犹如蝼蚁撼树般乏力。 老穆的那只手,并没有因为我的阻挡,而放缓速度,眼见他手上的细密绒毛就要接触到我的发梢,慌乱中,我抬起另一只手,使劲的朝他一推,当我的手心接触到老穆的鼻子时,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个不容宽恕的错误。 我和老穆的个头至少差了二十多公分,如果我俩个头差不多,我的一记平推,应该是抵在他的胸间位置,正因为缺乏考虑,因此等我发觉不妥,想要把手收回时,已经晚了,老穆已经张开两排牙齿,将我递到他嘴边的手掌紧紧咬住。 老穆紧紧咬住我的手掌不松口,另一只手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我忍住手掌剧痛,赶紧再次的攥住老穆朝我伸过来的那只手臂,老穆力度极大,我拦他不住,加之靠近拇指处的手掌肉被他咬住不放,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因此在他手上细密的白色绒毛,快要摸到我脸颊的前一刻,我只好脚步轻挪,朝着左侧连连移动,跟他转起了圈圈。 三叔一见老穆疯疯癫癫,不依不饶的咬着我的手说啥也不撒口,顿感老穆已经无药可救,于是他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干脆给老穆来个痛快得了。三叔边走边将腰上的匕首拔出,倒攥着拿在手里后,三叔瞧准一个空挡,猛地举起匕首,照着老穆的后心就扎了下去。 眼看寒光闪闪的刃尖,就要扎进老穆的后心,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随后欺身而进,说时迟,那时快,来人一把叼住三叔的手腕,随后借力打力朝侧里轻轻一带,三叔的身形随之一晃,手里的家伙就走了空。我在对面看的清清楚楚,伸手阻止三叔虎口救人的竟然是大壮?又估算错了!“胖子哪去了?是不是还在睡觉呢?这个遭猪瘟的,老子在这受苦,他到会享清福,看老子一会脱身了,回头咋收拾你!” 我在心里刚把胖子骂完,忽然感到被老穆紧紧咬住的手掌以及与之相连处,渐渐地开始由疼转麻。我以为老穆身体里的毒液,已经通过血液蔓延到了我的身体里,谁知拿眼一瞧,发现此刻老穆嘴巴一张一翕,正在卖力的吸着我的血。我见老穆不仅被鬼上了身,而且转瞬间还升级成为了吸血狂魔,顿时对他没了怜悯之心。 我一狠心,抽空将手伸到腰间,还没等我摸到刀把,老穆长满白毛的手就伸到了我的眼前。想到老穆那只长满细密白色绒毛的鬼手,我感到一阵反胃,真要是被它抹了一把,不知道菌丝会不会在我脸上生根发芽。想到这,我赶紧放弃想要干掉他的想法,一伸手再次攥住他的手腕,进入被动防御状态。 大壮将三叔拦下后,随及转到老穆身后,想要掌击老穆的后勃颈,把他先打晕再说。谁知掌掴了几下,老穆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奈之下,大壮双手环住老穆的鄂下部分,把腿往老穆胯下一顶,想要把他放倒。谁知老穆下肢连动都没动,趁着老穆身躯后仰的时机,我心中灵光一动,立马忍住手掌处传来的剧烈阵痛,把手一转,迅速的将两根手指塞进了老穆的鼻孔。一分钟不到,老穆的脸色就跟充血似的变了颜色。 老穆怪叫了一声,随后张开大嘴。我把手抽回来一看,心中这个疼啊!贴近手心处的皮肉,整个被咬出了一道血槽。因为局部失血过多,伤口处的皮肤颜色,已经变得快跟剥了皮的生猪差不多。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庆幸,如果当初老穆紧紧咬住的是我的手指,那么结果可能就会成为另外一个样。 说话间,大壮和三叔已经将老穆扳倒在地。三叔掏出腰间匕首,扬起就要就要刺向老穆。大壮一见三叔准备动手,连忙抬脚踢掉三叔手上的家伙,随后赶紧死死按住身下的老穆,叫我赶紧到外面找根绳子过来。 崔师叔走到老穆跟前,蹲下身看了看尚在使劲挣扎的老穆,随后他将左手按在老穆的额头上,随后用右手翻开老穆的眼皮,就见崔师叔脸色一变,随后崔师叔惊奇的说道:“老穆的眼皮里有很多像是黑子的混浊物,估计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俩把他扣过来,我看他身上有没有?” 我和大壮依言将老穆翻转过来,崔师叔拿手电一照,随后用手指着老穆的后勃颈说:“你们看,这是什么?”我们定睛一看,发现钉在老穆后勃颈上面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竟然是影蝠。三叔奇怪道:“怎么这里也有一只,难不成这东西也有公母?” 崔师叔见三叔认识这东西,于是就让三叔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老穆救过来?三叔于是就将我们当初克制影蝠的法子说了一下。我忽然想起老穆的手上已经长出了白毛,估计再用相同的法子可能不会奏效,于是我就把老穆手上长出白毛的事,跟崔师叔说了。 大壮听完,反问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轻轻揉着酸麻的手臂,让他自己去看。三叔扭头问我是哪一只?我正要指出,忽然发现老穆的两只手掌,此刻依然如昨,青的是筋脉,隆起的是血管,黄色的是皮肤…那些细密的白色绒毛怎么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 难道是我当时过于紧张,看错了,不可能?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确信自己真的没有看走眼,但是此刻老穆的手背上确实没有那些东西,事情诡异到了这种境界,实在让我有口难辩!我正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换取他们的信任时,三叔忽然叫道:“你们看,影蝠自己在动。” 第三十八章 胖子去哪了 我们一听影蝠竟然自己动了,顿时感到奇怪。为了防止影蝠逃跑,崔师叔让大壮把枪拿好,只要影蝠一离开老穆的身体,就立刻把它打死。说话间,肚皮已经涨得圆滚滚的影蝠,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扰,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随着剧烈的摆动,影蝠的身体开始朝着一边倾斜,随后一对带着利爪的翅膀,从身体下面慢慢的伸了出来。扇动了几下,影蝠将咬破老穆皮肤,宛若蚯蚓一样的口器,迅速的收了回去。 拔出口器后,影蝠扑闪着翅膀,晃晃悠悠的飞到了半空,大壮已经拔枪等了半天,此刻一见影蝠飞了起来,大壮慢慢的将枪口对准影蝠,就等着它飞到安全区后再对它执行枪决。谁都没有想到,影蝠扇动着翅膀,还没飞出两米,就又骤然坠落到了地面,那坠落的姿势,就像是战机被击中了尾翼? 我们一见突然坠地的影蝠,跟醉酒似的站都站不稳,并且连连朝外呕血,只道它是血吸得太多,翅膀的力量难以承受生命之重,它才掉下来的。更没想到影蝠呕着,呕着,朝前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而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三叔见影蝠倒地后,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一般,于是他不放心的到外面取来一节探杆,随后将杆尖伸到影蝠身下,把它仰面翻了过来。我们一见影蝠蝇眼一样的瞳孔,已经全部放散了,这才确信它已经死掉了。因为影蝠的样子太过猥琐,丑陋,让人看着就恶心,于是三叔将探杆顺手递给大壮,让他赶快把影蝠弄走。 我们都很纳闷,被怨灵附体,即使在恶劣条件下,都能存活的影蝠,怎么说话间就死了呢?难道人血真的有驱邪的作用?可是崔师叔也被影蝠钉过,他险些因此丢了一条命。虽然我们对此十分好奇,但是一个更大的问题,不得不让我们终止猜测,因为胖子不见了?他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们谁都不知道? 胖子会去哪呢?我们想了想,觉得胖子消失之前,一定来过这间墓室。但是我们几乎将整个墓室翻遍了,也没有发现胖子的踪迹。 我拿着手电,不甘心的将整个墓室重新照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思来想去,我猛然想到整间墓室,只有棺椁下面的金井没有人看过。我照了照棺椁周边的积灰,足有一公分厚度,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很明显,胖子也不在这。难道胖子在人间突然蒸发了? 三叔见找遍了整间墓室,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顿时急的团团转,无计可施之下,他扯着脖子喊起了胖子的小名。悠长而心切的声音通过墓室,传到墓道,回音显得悲切而凄凉。 三叔没喊回胖子,却把老穆喊醒了。老穆一睁眼,发现自己五花大绑的被捆得老老实实,以为我们找到珠宝后,想要对他下黑手,于是他就可怜巴巴的苦苦哀求道:“喂,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跟你们抢珠宝。”大壮见老穆醒了,就近走到老穆身边,蹲下身就要给他解开绳子。 我忽然想起老穆中了影蝠的毒,刚才大伙都去找胖子,谁也没顾得上给他解毒,这才一袋烟的时间,他怎么就好了呢?莫非他是在诓我们?要是一会他再胡闹,我们可就更热闹了!想到这,我让大壮先别着急给呀解绳子,等我问完他几个问题再说。 我问老穆:为啥偷偷摸摸的跑到主墓室里来?为啥要给跪在棺椁里面的死人磕头?老穆委屈的说:“他只记得才刚撒了一泡尿,回去倒在墓墙边就又睡着了,醒来为啥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我见老穆一问三不知,于是就把被他咬伤的手掌伸到他跟前,问他可有印象? 老穆一见,连忙问我是怎么弄的?我见老穆思维很清醒,表情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就给他解开了绳子。坐起来后,老穆抻了抻脖子,估计是后面的伤口刚接疤,他这一抻,又把表皮给撕裂了。老穆呲牙咧嘴的把手往后一摸,一看手上全都是血,正要问我是咋回事?不想就在这时,棺椁里面传来了几声梆,梆的声音。 老穆一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硬生生的将喉咙里的话压缩成了一个“啊”,我背对着棺椁,加之注意力都集中在火力侦察上,因此没听见传来的声音,此刻一见老穆神情怪异,我还有为他又打反复了呢!老穆伸出发抖的手,指着棺椁告诉我:有鬼。 我担心老穆诓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在骗人,于是我就留了个心眼,一面紧紧的盯着他,一面竖起耳朵仔细去听身后的动静。“梆,梆…”又是连续几声,溯着声源,我回过头来确认了一下,敲打声果然是从棺椁内发出的,难道真的闹鬼了? 崔师叔,三叔和大壮与此同时,也听到了棺椁内的声响。三叔一听棺椁内有声音,拿着钢钎就到了棺椁边,崔师叔见了,赶紧让大壮过去,把三叔拦下来?三叔急了,挣扎着就要过去开棺救人,崔师叔朝他摆了摆手说:“老三,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担心胖子,但是你再急,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啊!你看那棺盖上面的积灰,凭你的经验,你还看不出这套棺椁,百十来年来没人动过吗?” 三叔果断道:“甭管咋样,咱们先把棺材开了再说,要是胖子真在里面,咱们迟迟不开棺,我侄儿的小命可就悬了!”虽然我们都认为胖子在里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考虑到三叔此时的心情,我们也只好死马全做活马医了。 大壮问崔师叔:“这棺盖看起来,约在五七百斤重。和咱们几人之力能行吗?”崔师叔用手中的钢钎敲了敲棺盖,随后俯下身围着棺椁转了一圈。而后崔师叔告诉大壮:“这副棺椁不是纯金的,想要把它从上面打开,确实需要很多困难,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棺盖和棺体之间契合的非常严密,想要打开它,恐怕一时半会难以做到,为今之计,我认为还是用老办法比较妥当。”随后崔师叔让大壮到外面把开山斧拿来。 大壮取斧子的时候,崔师叔拿着钢钎,在棺椁的下侧,用钢钎在侧板的中间位置画了一个圆。大壮回来后,见开棺位置已经标明,临动手前,大壮要我把枪的保险打开,一旦有什么异常情况,别的别问,开枪就是。老穆一听,害怕一会开棺的时候,真有厉鬼从里面爬出,他撒嘛了一下,没发现可以防身的家伙,于是就从外面找来一根探杆进来,并战战兢兢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准备好后,我朝大壮点了点头,随后大壮抡开膀子,挥动着利斧,朝着崔师叔指定的位置奋力砍去。随着大壮连砍数下,先是包裹着棺椁的最外面一层金箔被劈得卷了边,随后棺体上面的木屑,开始如下雪般纷纷落下,不一会的时间,厚实的外棺板上面,就被刨出了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大洞。 三叔一见棺体上的天窗开完了,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危险,他俯下身就朝着里面叫起了胖子的小名。随着里面哗啦哗啦的声响,一节枯黄的大腿骨,随即从里面露了出来?我一见随着三叔的喊叫,从里面探出一节腿骨,顿感情况不妙,我唯恐接下来,再有一具骨骼跟着爬出来,于是赶紧聚拢心神,进入到了一级战备状态。 那节枯黄的大腿骨伸出来后,随即一只满是油污的手臂跟了出来,我见抓着大腿骨的那截手臂上面有血有肉,并且脱落到前臂处的衣服样式非常熟悉,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三叔一见,赶紧伸出手去拉那只手的手腕,经过我们的拉扯,很快头上顶着破布片的胖子,就把脑袋露了出来。 胖子的半拉身子出来后,他用另一只手朝三叔挥了挥,随后一半门里,一半门外的趴在外棺的开口处,张开大嘴贪婪的呼吸起了空气。喘息了一下,胖子哑着嗓子说:“你们可来了,要是再等一会,你们可就得给我收尸了。”说着,胖子双手驻地,慢慢的将剩下的半截身子,从里面拉了出来。 站起来后,胖子跟我要水壶,待胖子将发干的咽喉润了润,我问胖子:“咋还跑到套棺里面去了?”胖子抹了一下嘴唇边的水渍说:“这事可不赖我?本来我在那休息的好好的,也不知是谁碰了我一下,我睁眼一看,发现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摸黑进入主墓室。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于是我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见他在睚眦铜像那摸了一把,随后我脚下一空,就坠落到了翻转的墓砖下。我掏出火机一看,发现墓砖下面的空间,就像是一条排水沟。我弓着身子弄了半天,也没把头上的墓砖弄开,于是我就沿着黑洞,爬到了前面,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套棺中。” 胖子说这话时,老穆拍着脑袋在那想了半天,我见老穆的神情很迷惘,就直言不讳的告诉胖子:“老穆继崔师叔后,也遭了影蝠的毒手,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这事你就别怪他了!” 第三十九章 影蝠克星 胖子看了一眼身侧的老穆,随后抓着我的手说:“老魏,咱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家兄弟,你怎么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呢?你看老穆脸色红润,哪有半点中毒的样子?”我回身看了一眼老穆,竟然发现果如胖子所说,此刻老穆脸色正常,神情没有半点萎靡,从脸色上根本看不出前一刻钟,他中了毒。 老穆一见胖子压根就不相信自己,为了证明我说的没错,于是他就把脖子上的伤口给胖子看。胖子伸手摸了一把,老穆疼的一咧嘴。胖子看过后,连声称奇,不仅胖子这样,我们对此也感到十分奇怪?老穆中毒被我们捆上后,当时我们都急着找胖子,忘了对他施救,他竟然不治而愈,真是奇了!联系后来影蝠的反应,我们据此判断,老穆的体内一定有能抑制影蝠毒性的抗体。 一见大伙齐刷刷的看着自己,老穆自己也是云里雾外的说不清楚。胖子见我手上有伤,于是就把老穆的事撇到了一边。胖子问我咋弄的,我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胖子眼睛一亮,拿过我的手就看了起来?我抽回手,不爽的说:“在套棺里溜达了一圈,你咋还成花痴了呢?” 胖子正色道:“说实在的,我觉得你的血有问题?”我的血能有啥问题?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些事情,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我们在山顶宿营的时候,一条锦鳞巨蟒乘夜偷袭我们,结果没把我们变成食物,反倒是它为此丢了性命。不仅如此,我们还将它剖腹挖心,取了蛇胆。如果说我的血有问题,我估计根源就在那枚蛇胆上。真想不到一心想要把我们变成食物的家伙,竟然在关键时刻,替我们救回了一条命。 崔师叔见眼前的问题,都已迎刃而解,于是就问胖子套棺里面的情形?胖子告诉我们:“棺椁共有两层,外面的是木制的,内里的是一具石棺。(.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两副棺板之间的空间半米大多,奇怪的是套棺里面没有任何陪葬的东西?”闻听胖子说套棺内没有任何陪葬的东西,我们都觉得这事太过奇怪。 墓葬文化发起于商周,鼎盛于春秋,在当时“视死如是生”的理念桎酷下,当时的人,无论是王侯将相,亦或是贫民百姓,都把这事看得极为隆重。眼前的棺椁,正是出自那个时代,如果说套棺里面的东西不是当时数一数二的,我们还能够理解,可要是里面一样东西都没有,那可就太匪夷所思了?尤其让我们更加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什么东西都不放,为什么还要在套棺里弄个死人? 三叔想了想说:“这些先放到一边,我看咱们还是先把墓室里面的机关破了吧?”随后三叔走到睚眦铜像边,他问胖子:“老穆刚才碰了哪里?”胖子告诉三叔:“好像是睚眦的头像。”三叔依次摸了摸睚眦的脸面部,随后将手按到睚眦眼眶里面的那两颗鱼眼石上,他扳住其中一颗,朝里一按,只听“咔”的一声,棺椁前方一米处的几块墓砖,倏地一下,同时跟随者声响,朝下翻转了一圈。 墓砖翻转的瞬间,我们清楚地看到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空间,其他三面石板表面光滑,角度稍稍向下,直通棺椁的夹层。看到这个设计巧妙的机关,崔师叔让我们先站着别动,随后他将整间墓室重又看了一遍,随后他走到墓室的东南角,蹲下身将那堆珠宝仔细审视了一遍,随后指着挂在上面的一些微小白色颗粒说:“这些珍宝,谁都不要动,上面被撒了――蚀骨粉。一旦碰到,手掌立烂。” 我们一听,堆放在墓室墙角的那堆珍宝,竟然被人撒上了一层蚀骨粉,心中顿时吃了一惊。想不到墓室主人竟然这么歹毒,什么东西也不想让人带走。由此看来,内棺里面的东西,十之八九也被动了手脚,想要完好带走,已经势比登天。 老穆拿眼看了看大伙,随后迟疑了一下,三叔见他像是有话要说,于是就问大家接下来的打算。老穆结结巴巴的提议道:“这个墓太邪性了,我看不如咱们撤了吧!真要是有个好歹,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崔师叔听老穆说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崔师叔由衷的说:“有意思,盗墓这么多年,这样诡异的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越是这样,我越想看看墓主人到底是何方人也?墓穴里面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好东西?如果此时知难而退,恐怕自此开始,我的残年就要在遗憾中渡过了。一句话,我不想稀里糊涂的活着,不见墓主人,我绝不退后。” 崔师叔的一番话,犹如漆黑夜里的一盏灯火,瞬间透过雾霾的阴晦,将我们从迷惘中解救出来,并同时点燃了我们心中的希望之火!我们都被崔师叔这一番激昂的言论感染了。 胖子信心十足道:“听完我师父的话,我感到整个人都被点燃了,是男人,就要顶天立地,以后谁也别跟我提撤退的事。”老穆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做人就要这样,知难而进方显男儿本色。再说了,历史上有那么多谜团,真要是解开了连史学家都没法破解的难题,说不定这也是盗墓史上的一大奇迹。” 三叔看了一眼老穆,鄙夷的嘲讽他说:“你以为你是谁?记住你现在是和我们在一起,真要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别说你发现不了,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说?你一旦说出去,即使你什么都没做,别人也不会相信你。”老穆陪着笑说:“那是,那是,我就是随便说说,再说了,这事要是一旦公开,那可是要坐牢的。” 我见老穆左一句,右一句的四下买好,虽然心中有些看不起,但是对于他善于隐藏的性格,却也多少有些钦佩,这老头看着老实巴交,脾气挺倔,真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深藏不漏的老滑头。意见统一后,崔师叔跟我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首先,是外棺的开法,因为担心棺椁里面有机关,刚才救人时,我们从侧面给它开了一个口,现在看起来,外棺已经没什么考虑了,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接下来是里面的石棺,不外乎几种可能,棺盖与棺体之间有石卯,石楔,缝隙间有金漆补充,把它打开后,里面可能还有一层内棺…… 崔师叔跟我们介绍完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后,随即让三叔指挥我们几个,先将外棺打开。三叔围着外棺转了一圈,随后在漆金的外棺上面画了几个点,并告诉胖子先把上面的金箔用刀子拨开。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后从腰里抽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那几个地方的金箔削了个干净。 三叔拿出掏芯针,走到已经劈好的几个点后,俯下身将纯钢打造的掏芯针依次在木楔处弄了几下,随后招呼我们过去把棺盖挪到一边。将棺盖挪到一边后,三叔打开手电朝里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怪异之色。 我们相继朝里一看,也颇感意外。外棺盖打开后,里面的景致全都暴露无遗。开始我们以为,我们打开的是外棺盖,谁知盖子打开后,我们才发现,我们打开的是一个由四面和一个盖子组成的,类似于一个倒扣着的敞口木匣子,真正的外棺,坐落于一方顽石之上。石基的四面,被刀削斧凿的干净利落,对外呈“门”字形,与刚才翻转的墓砖下方相连。 石基的南面,侧卧着一具枯黄的骸骨,从那具骸骨的长度,骨质的致密程度、骨盆的宽窄、以及它身边还没有腐烂完全的几片碎麻布片来看,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和墓主人的下葬时间较为接近,死者为健康的男性,身高大概跟胖子差不多。 挂在骸骨上面的几片麻布,让我们感到十分费解?当时能够穿得起这种麻布衣衫的人,通常都是在朝堂上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既然是有头有脸的贵族,他又怎么会死在套棺中,并且从他的指骨看,我们还判断出:他在死前曾经有过激烈挣扎,并不止一次的想要挖开木棺逃出去。 胖子看完后,回身取回了他丢在外面的腿骨,随手扔了进去,并告慰道:“兄弟,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就打样了,得了,现在你的东西全了,你就安息吧!”说完,胖子将棺板四面的金箔撕了下来,一抖手就盖到了那具骸骨上。 三叔看完后,招呼我们几个找东西,先把石棺四面的挡板拆下来,因为已经知道了里面的结构,我们下手一点都没客气,很快石棺四面的挡板,就被拆的一块不剩,并被我们当成了垫脚石,全都丢到了石坑内。 石棺外围的障碍物清理完后,崔师叔和三叔走上前,拿着手电,围着石棺又是一通照。两个老头边看边议论:三叔说:“石棺上面的图案古朴典雅,雕工精细,石棺材质润泽而又有质感,加之上面凤鸣岐山的镇笔之作,我认为墓主人的年代,最迟也是在西周中期。” 崔师叔虽然在棺木石画方面的造诣不及三叔,但是他擅长的古文字鉴识,却也是三叔望而生畏的东西。崔师叔指着棺盖及棺体中心部位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好像是图画,又好像是字符的道道说:“老三,你看,那就是甲骨文,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第一章 棺材里的尸魁 看了一会,崔师叔说:“棺盖上面写的是天官赐福;棺体南面那句是百无禁忌;北面的那句是六道轮回。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好大的口气呀!我真想现在就开棺看看,他到底是谁? 看过了石棺后,两个老头因为墓主人身份,各说各理,僵持不下。胖子在一边笑道:“老爷子,我看你俩也别争了,咱把它打开一看,问题不就全截了吗?”我见老穆在一边若有所思,只道他也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于是我就问他看出啥来了?老穆把脑袋一扑棱,跟我说他啥也不知道。 这时候,崔师叔和三叔已经商量妥当,准备来个开棺验货,看谁的眼光更为独到。大壮踩着丢到坑里的棺板,用刀将棺盖与棺体连接处的金漆刮掉后,三叔让我拿着掏芯针,依次在几个接缝处探了探,确信里面没有石楔后,三叔让我们几个挨盘站好,把着石棺盖,屏住呼吸,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我们攒足力气把它朝着一个方向使劲推去。随着吱呀呀的沉闷声响过,百十来斤重的雕龙錾凤棺盖,立时朝外挪开了半米有余。 我们一见雕龙錾凤棺盖被嵌开了一条大缝,刚要上前先睹为快,不成想还没等我们有所行动,一种来自地心的震动,瞬时通过脚掌传递给了我们,我们不知道这种震动,是来自于正常的高山运动,还是因为我们推动棺盖,启动了主墓室的机关,是以赶紧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震动大约持续了十余秒的时间,随后一切又都恢复正常。老穆一见我们紧张的有些过头,于是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很随意的告诉我们说:“这是正常的高山运动,大家不要太紧张,我们住在山下,每年都会经历几次的。” 我们一听老穆这样说,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胖子一见警报解除了,立马振作起来催促我们赶紧开棺验货,拿了东西好走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我们一听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于是纷纷走到敞开口的棺盖旁,我们正要朝里观望,不想棺内忽然冒出了一股股浓重的红色气体? 走在最前面的崔师叔一见,叫了声不好,随后朝我们高喊一声:“赶紧把防毒面罩放下。”说完崔师叔一俯身,伸手就将刚才撬棺盖的铁钎一把抓在手里。我们一见崔师叔抄起了家伙,赶紧也将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亮了出来。 我们在棺材边等了一小会,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直至那股浓重的红烟散去后,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三叔伸手将防毒面罩往上抬起了一条缝,侧耳听了听,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猛然间就见他的身躯哆嗦了一下,随后把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瞬间像白纸一样苍白,随后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了下来。 我见三叔片刻间就被骇成这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让人胆寒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声响,会把一个老盗墓者吓成这样?我把牙关一咬,未待崔师叔发话,一抬手,就把防毒面罩抬了上去。我侧耳倾听,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我的听觉出现了问题?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又听了听,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我正搞不准自己的耳朵是否真有问题时,不想一丝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声调信号,瞬间就传进了我的大脑,虽然仅仅只有几秒的时间,但是从那平稳的均匀的声波里,我还是判断出那种信号,只有在人进入睡眠时才会发出。 这个墓里,除了我们,就是躺在棺椁里长眠的墓主人,我们此刻都围聚在棺椁边上,如果说有一个人会发出这种声响,除了墓主人,还会有谁?难道这个沉睡千年的古人还没有死,或是因为我们而诈尸还阳了,天哪,这怎么可能,几千年都不死,他还是人吗?想到这里,我顿觉一股凉气游走全身,带动所有的毛孔迅速收缩,不仅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甚至就连手心里都是。 胖子见三叔和我骤起防毒面罩后,脸色瞬间变得都很难看,于是就除下面罩问我咋了?我努力镇静了一下,随后实话告诉胖子:“棺椁里面有声音,好像是人的呼吸声。”胖子竖起耳朵听了听,啥也没听见,于是他就朝我比划了一下手势,意思是要上前看看,想到早晚都要面对棺椁里面的活死人,我干脆把心一横,就手从包里取出一只黑驴蹄子。 我和胖子一前一后的慢慢朝着棺椁靠近,及至近前,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声响,该不是我和三叔都听错了,自己把自己吓唬住了?看来听力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随着胖子走到棺椁边,就见把着棺板的胖子就跟瞬间被高压电击中似的,整个身体猛然间抖动了一下,我心中一凛,连忙朝棺椁里看去,谁知仅仅看了一眼,我那颗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就蹦到了我的嗓子眼。 棺椁里面的的却却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他应该就是墓主人,我原本以为几千年过去了,躺在棺椁里面的墓主人早已化成了一堆枯骨,谁知俯身朝里一看,这才发现静静的躺在棺椁里面的墓主人,尸身不仅完好,而且他的喉咙还会一动一动,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此刻他正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俩。 胖子惊愕之下,大叫一声,随手抄起匕首,条件反射般的朝着还会喘气的墓主人就扎了下去,就在这时,身后崔师叔大喊了一声:胖子,别碰他,小心……不想还没等崔师叔把话说完,胖子手里的利刃就已经扎进来墓主人的胸口。 胖子那一刀扎的又准又狠,随着急速的惯性,就见墓主人的胸口往上部分随着刀尖贯入,稍稍的往起一挺,随后就见他的喉咙跟着抖动了一下,而后一个玻璃球般大小,上面长满绿色铜锈的珠子,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 胖子见一刀下去,竟然扎出了一颗珠子,顿时不再感到害怕。他弯腰捡起那颗珠子,紧走几步,想给崔师叔报信,不想还没走上几步,身后的棺板就剧烈的动了起来?我俩诧异的回头一看,就见刚才老老实实呆在棺椁里面,被胖子一刀毙命的墓主人,此刻竟然伸展双臂,正一挺一挺的推着厚重的棺板。 眼看着诈了尸的墓主人就要把盖在他身上的棺板推到一边,我不待崔师叔发话,赶紧跑到棺板的另一边,用肩膀死死将它顶住,随后照准他的脑袋,将黑驴蹄子抛了过去。抛出黑驴蹄子后,我正心存侥幸的等着看他如何中招倒下,却不想黑驴蹄子打在他的脸上,一点作用也没有?反之,我的这一举动,似乎更加激怒理他,只见他机械似的扭动了一下脑袋,张开大嘴就把掉在他肘弯上的黑驴蹄子叼了起来,随后就跟啃猪爪似的咯蹦咯蹦嚼了起来。 我一见那怪物噬咬黑驴蹄子的样子,十分恐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把他困在棺椁里,真要让他出来,那我们岂不是要遭殃了。趁着那怪物大嚼大咽,无暇顾及棺板之际,我吃力的又将棺板朝里推进了一寸多,众人这时都已反应过来,纷纷过来搭手,眼看着棺板就要完全盖住棺椁,谁知那怪物猛然间似有所悟,随即撑开双臂,我们吃力不住,眼见着马上就要盖住棺盖的棺板朝外硬挪了半寸。 我们一看马上就要盖住棺盖的棺板朝外硬挪了半寸,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没有将棺板推回原味。乘着怪物和我们对峙的时间,我质问大壮知道下地干活,为什么还要拿假货糊弄自己,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吗?大壮刚想跟我解释,不想崔师叔在一边把话截了过去:“这事跟大壮无关,因为黑驴蹄子对尸魁没有用。” 尸魁,闻听崔师叔说和我们对峙的那个家伙是尸魁,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记得我去汉阳看师傅时,师傅曾经跟我提到过这东西。师傅说:“尸魁是从僵尸演变而来的,但是它要比僵尸厉害得多,僵尸到了一定气候,只会跳跃,噬咬牲畜,尸魁的形成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必须要具备天生、地养、人炼三个条件,一旦条件具备成为了魁,它的的脑干亦会随之复活,虽然它不会思考,但是四肢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更可怕的是尸魁不怕光,不怕亮,不惧刀枪,盗墓者一旦遇上它,十之八九难以活命。” 我见师傅把那尸魁说得厉害无比,当时只道师傅有心点我转行,故意拿一些杜撰出来的鬼话骗我,于是我就把话岔过去了。谁成想今天会在这里真的遇到,早知道这样,我真应该跟他讨教一下!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了,崔师叔既然叫出了它的名字,估计崔师叔应该会有对付它的法子?想到这,我赶紧追问崔师叔要怎么样才能制服它呢?崔师叔一脸无奈的说:“我是根据它不惧黑驴蹄子,身体能做简单运动的特征判断出来的,至于它到底是不是尸魁,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哪有什么法子!”我一听崔师叔说了实话,差点没背过气去。 就在我和崔师叔你一句,我一句的合计怎样制服眼前的这个老不死时,厚重的棺板再次发出了嘎嘎的声响,原本和我们六人之力保持平衡的棺板,在那个怪物的持续发力下,竟然慢慢的朝着我们顶了过来。想到这样的僵持,终究不是办法,胖子抓住一个时机,跳到一边,照着坐在棺椁里面的那个尸魁连开数枪。 第二章 和尸魁对峙 就在我和崔师叔你一句,我一句的合计怎样制服眼前的这个老不死时,厚重的棺板再次发出了嘎嘎的声响,原本和我们六人之力保持平衡的棺板,在那个怪物的持续发力下,竟然慢慢的朝着我们滑了过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们一见棺板被尸魁推过来了,赶紧发力,随即又将棺板往回推了推。想到这样的僵持,终究不是办法,胖子抓住一个时机,跳到一边,随后也不瞄准,照着坐在棺椁里面的那个尸魁连开数枪。 胖子弹无虚发,飞出的子弹,一发接一发的悉数打在那个怪物的前胸,原本以为墓穴里面再厉害的东西,也扛不住火器,却不想那个怪物对此似乎没有恐惧,只见随着子弹一颗颗相继射出,那个怪物身上穿着的赭黄衮龙袍上面,立刻出现了数个弹洞,随着弹子一个个相继爆破,顺着弹孔,我们看见一股白色的粘稠液体慢慢的流了出来,并且隐隐中似乎还带着一股炒松子的香味。 我不经意的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这股香气,忽然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间自我的脑海中氤氲出来,这股香气,我敢肯定以前就闻到过,但是是在哪里接触过这东西,我迅速的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挖到最后就是想不起来了。坐在棺椁里面的怪物,估计是不知道枪这东西,一见胖子手里的家伙,又会喷火,又有亮光,立时就被它吸引了,平伸着双臂,愣愣的坐在那里看得出神,甚至就连胸口的那几处伤口,都没顾得上看。 我一见胖子手里的家伙吸引住了它,赶紧趁此时机,招呼众人推动棺板,待到那个怪物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了,厚重的棺板再一次的盖到了棺椁上面。原本以为厚重的棺板一盖上去,就会把那个怪物封死在里面,谁知那怪物力道极大,棺板刚一盖上去,它就伸出双臂,硬是将近千斤重的棺板顶开了一条缝。[.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大壮一见近千斤重的棺板都奈何不了他,赶紧一个偏身,抓着棺板上面的凸起图案,就跳到了棺板上面。我们一见赶紧效仿,待到我们全都爬上去,抱着团的站好,被怪物顶开了一条缝的棺板这才弥合。 重得天日的怪物不甘心就这样被我们封在棺椁里面,说话间,它又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随着棺板一次次颤动,一次次被顶起,一次次在里面被抓挠,我们明显感到不仅是脚下的棺板,甚至就连我们的重量都在逐渐的减轻,眼看我们就要顶不住了,他出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崔师叔带来的另一个伙计一见棺板被顶起的频率越来越高,站在棺板上面,他脸色蜡黄地问崔师叔这样被动的搁这顶着,终究不是办法,既然打不过它,干脆咱们跑吧?“跑,往哪跑?你没看见合咱们六人的份量都镇它不住,这时谁要是撤梯了,那就谁都别想活了。现在说什么,我们都得搁这挺着。”崔师叔随即满脸严肃地告诉伙计。 胖子后悔的说:“早知道地底下有这玩意,我就该让大壮弄几颗手榴弹来!要是还有下次,我贵贱都得拿几颗!”“你想找死吗?你知道手榴弹爆炸会产生多么大的威力吗?深土层一旦坍塌,搞不好,连你都会埋进地下。”三叔一听胖子想要拿着手榴弹下地干活,连忙斥责他这是自杀式袭击。 说话间,脚下的棺板又被压在下面的怪物顶了起来,和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随着棺板的抬起,棺椁里面竟然随之飘出来一股淡淡的红烟? 三叔一见,大叫一声“是阴气”,随后连忙扯下一片衣襟,解开裤子,好半天才挤出一点尿液,随后朝着胖子脸上一抹,胖子没防备,顿时脸上沾满了尿骚气。三叔一边忙不迭的抽回手随后往自己的脸上抹,一边催促我们照着他的法子赶紧做。 我们狐疑的看了看三叔,虽然没有人直言问他这样能不能解尸气,但是一看三叔都这样带头做了,随后我们也不甘落后,紧跟着就照着他的法子做了。老穆吭哧了半天,也没挤出一滴尿,他系好裤子,眼神可怜巴巴正想要跟我讨要,谁知还没等说话,就俩眼一闭,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幸亏大壮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拖住,这才没有直接掉到下面去。 三叔说老穆这是中了阴毒了,谁还有多余的尿液,赶紧给他一点。我见说话间,老穆的脸上泛上了一层铁青,赶紧将还湿漉漉的布片放到老穆的鼻子下。随后又擦了擦他的脸。想不到我的尿还真管用,抹上去一分钟不到,老穆就苏醒了过来。 老穆抬眼看了看我,而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后站起来不仅没跟我道谢,反说我最近火气有点大。我们重新抱团站好,正想合计一下如何脱身时,脚下的棺板猛地一下,被顶起了半尺来高。我心道不好,这家伙要出来了。 关键当口,大壮高喊一声:“大家一起往上跳。”众人一听来不及反应,连忙尽力跳起,随后在重心引力的作用下,又重重的落在了棺板上。那怪物明显经不住我们的这一股惯力,瞬时被怪物顶起的棺板又被我们重新压制住了。如此几番下来,我们明显感到身体里的气力在一点点的被抽离,但是那怪物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 “老这么耗着,终究不是办法,那怪物不吃不喝几千年来,我们和它可玩不起,你们谁还有好的法子?你们倒是说话呀?”崔师叔手下的伙计,带着哭腔问了一声?回答他的除了棺板上面的喘气声,再就是棺板下面的抓挠声。 棺板再一次的被顶起,这一次伴随着棺板的顶起,那个怪物还把虬枝一样的手掌,顺着棺板与棺椁的缝隙伸了出来。电光火石间,我们瞧得非常清楚,那怪物的指甲似乎在以每秒一年的速度在增长,这才多长的时间啊,那怪物的指甲竟然长到了二寸多长,直立着,好似两把锋利的匕首。 崔师叔一见怪物的手掌晃来晃去,立时举起刚才撬棺椁时用的那根钢钎,照着那怪物向上伸起的手臂就横扫了过去。崔师叔虽说上了年纪,但是这一棍凝聚了他全身的气力,我见崔师叔出手力道如此之大,估计着这一棍下去,那怪物的手腕非被打断不可,不想钢钎夹着劲风砸到怪物的手腕上,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凹槽,只听棺板下面的怪物痛得咆哮了一声,随后手臂朝外又伸出一截。 崔师叔一见那怪物连半拉胳膊都伸出来了,瞬时改变打击方位,以雷霆万军之力,抡起钢钎就照着怪物的肘弯处打去,不想偏打正着,正赶上怪物的手在那晃来晃去,结果一下子,钢钎就打到了怪物的手掌上,崔师叔招式用老,刚想抽回钢钎,却不想那怪物一把抓住钢钎,未及崔师叔松手,就摇晃了起来。崔师叔拿捏不住,一下子就从棺板上折了下来。 棺板距地面一米多高,不论换了谁,这一头栽下去,脑袋着地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我一见崔师叔大头朝下的被晃了下去,紧张的把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我正想跳下去扶他一把,谁知崔师叔在落地的刹那,伸手往地面上一拄,随后一个翻身,竟然稳住了身形,自个站了起来。 我见崔师叔有惊无险,刚把跳到嗓子眼的那颗噗噗乱跳的心放好,不想崔师叔这一下去,无形中我们的重力减轻了不少,那怪物竟然趁此时机,将棺板一头慢慢的顶了起来,随着棺板来回晃动,我们再也站立不稳,眼见棺板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三叔大喝一声“跳”,随着我们的跳下,厚重的棺板再也无法压制身下的怪物。只听身后“彭”的一声,棺板就被怪物愤怒的丢到了墙上。 跳到地面后,我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随后站起身就朝着墓室门跑去,谁知跑到跟前一推,差点没让我背过气去?主墓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牢牢地关闭了。前无退路,后有怪物,这不是摆明了要玩死我们嘛! 我们回头看了看棺椁里面的怪物,此刻它正咆哮着抓挠着楠木棺椁,蹦跳着想要出来。三叔眼尖,一眼就看出了怪物下半身好像不太好使,三叔这一提醒,立时让我们找到了反击的勇气。 胖子二话不说,举枪照着怪物冒着红光的眼睛就打,随着胖子弹无虚发,枪声响过,怪物的一只眼球随即被打得爆了出来,当啷在怪物的脸上晃来晃去,我们一见怪物的脸上都被打成了染坊,那个怪物还不死,瞬时感到底气有些不足。 我们轮换着朝着怪物的其他几个地方射去,想要找到它的致命之处,谁知子弹打在它的不同部位,就跟打在棉花絮里一般,除了能听到几声子弹的穿透声,看到一股白色的粘稠液体从弹孔流出来,被子弹击中后怪物更加愤怒外,至于它的软肋在哪,我们谁都没有找到。 我们来时,因为考虑岐山山清水秀,是名山大川,进山难该是首要问题,所以在枪支弹药方面,基本上没做啥准备,就带了五把短枪,也是为了防备突然出现的飞禽走兽,哪成想会在这碰上这么一个厉害的主,打着,打着,我们手里的家伙就相继哑了。 胖子抽空把空弹夹退了出来,谁手摸了摸屁股后,一见后备的弹夹没了,胖子朝我伸了伸手,我把身上最后一个弹夹抛了过去,胖子刚把弹夹推进去,就听前面传来嘎巴一声脆响,随后那个怪物就从已经被它抓挠得十分薄弱的棺板豁口处,跳了出来。 第三章 墓室里的对决 胖子一见怪物出来了,情急之下,他忘了这怪物不惧火器,就手将枪举起,朝着怪物的胸前射去。挣脱了棺椁的束缚,怪物的行动虽然受下肢影响,不能奔跑起来,但是它的弹跳力很好,也就是那么几个跳跃,眨眼间,它就跳到了我们面前,不待我们有所准备,它就吐着阴气,伸出叉开手指的双臂,张着带着四颗獠牙的大嘴,朝着站在他正面的大壮扑去。 大壮一见,连忙伸手分别抓住怪物的两只手腕,两脚瞬时齐跳,并拢着照准那个怪物的胸口,就给它来个窝心炮,岂料大壮聚集全身之力踢出的一脚,落在尸魁身上,只把尸魁踢得晃了晃而他自己却被弹了出去。 大壮虽说人高马大,但是身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大壮一见自己被尸魁震得弹射了出去,虽然人在半空无处借力,但是他在后背临着地的刹那,用脚一蹬地面,顿时将反作用力卸去了一半,虽说最终还是仰面摔倒,但是受到的伤害却也降低到了最低。 尸魁被大壮这么一踢,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再次张开大嘴,奔着三叔就跳了过去,三叔一见尸魁朝着自己冲过来了,慌乱中,他单手举起钢钎倾尽全力的朝着尸魁打去,不想钢钎打在尸魁耳根上,把它的半拉耳朵都打豁了,尸魁还跟没事一般的冲到近前。 三叔踉跄的朝后连退数步,看准一个时机,举起钢钎还想再打,不想尸魁跳跃速度极快,三叔一愣神的功夫,尸魁就到了他眼前,五指一伸,泛着寒光的指甲照着三叔的咽喉一把抓了下去。匆忙中,三叔回手将钢钎往前一挡,不想尸魁轻描淡写的那么拿手一扒拉,瞬时三叔手里的钢钎就被震得飞了出去。 三叔一见尸魁的手臂坚如钢铁,自己赤手空拳难以跟它一搏,于是三叔赶紧一矮身,想要避过尸魁的正面攻击,谁知尸魁速度极快,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眼见尸魁泛着青光的指甲,飞快的奔着三叔的咽喉插去,一边的胖子着急了,他疯一般的朝着尸魁就重重的撞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他和尸魁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 胖子这一下,几乎是倾尽了全力,谁想尸魁没咋的,胖子反倒被尸魁撞得蹬蹬朝后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虽然胖子这一下,没起到什么明显的效果,但也因为他这一撞,立时让尸魁伸出的魔爪,稍稍改变了一下方位,三叔抓住这个空档,赶紧朝侧里一闪,虽然避过了咽喉要害,但肩膀上的皮肉还是被尸魁锋利的指甲,连着上面的布片,撕去了好大一块。 尸魁一击得手,随即欺身而上,再次半蜷五指,朝着疼的直咧嘴的三叔脑袋抓去。三叔一见,再也顾不得疼,他连忙抬起后腿,用力一蹬身后的墙壁,随后借力朝着斜下里一扑,三叔刚躲开,尸魁的鬼爪随即就到了,只听擦的一下,随后就见尸魁的鬼爪在坚硬的幕墙上,犁出了五道长长的指痕。 “到棺椁这边来。”三叔刚一爬起,就见崔师叔站在棺椁的另一侧朝他连连招手,三叔连跑带爬的几步窜到棺椁边,还没等他喘口气,尸魁在原地跳转了几下,随后紧跟着追了过来。眼看就要到我们跟前了,不知何故尸魁竟然收住了脚步?我们一见尸魁直挺挺的站在距离我们四米远的地方,不知道它迟疑着不前,是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还是这里的某个地方,藏着让它忌讳的东西? 我们屏住呼吸,极力控制心跳,就这样的和它展开了对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我们知道这样的对峙,持续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不利,但是除此之外,我们真的别无他法。 静默中,不知是谁喘了一口粗气,不想这一声,立时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就见尸魁耳朵一竖,闪电般的跳跃着径直朝我们就扑了过来。我们一见尸魁冲了过来,赶紧顺着棺椁跑到另一侧,没想到尸魁竟然像个尾巴似的紧紧咬住我们不放。 三叔刚才被尸魁抓伤了右肩,沁出的血水,几乎都快把他胸前的衣服打湿了。因为失血过多,大脑缺氧,加之又上了年纪,因此尸魁朝着我们冲过来时,我一把抓起三叔的手,带着他就跑了起来。跑着,跑着,身后不知是谁绊了一跤,瞬时一只手就在我的膝关节内侧推了一下,我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出于条件反射顺势就把攥着三叔的手松开了。 我回头一看,就见老穆喘着粗气,正飞快地从地上爬起。身后没有三叔,我以为他一定是跑到了我的前面,于是我朝老穆喊了声“快跑”,随后连续朝前挪动数步。说话间,尸魁就已跳到老穆身后,老穆闻声条件反射般的回头看了一下,还没等他看清,尸魁就已张开紫黑色的大嘴,朝着他的咽喉就咬了下去。 眼看尸魁涎血的獠牙,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慌乱中,老穆使出吃奶的力气,纵身朝着右面一跳,虽然将咽喉要害给避过去了,但是他忘了尸魁的速度比他还快,右面棺椁拦路,再无退路,待到老穆反应过来,尸魁也已袭到他的身后,闪躲间只听老穆“啊”的一声大叫,随后就见尸魁趴在了老穆身后,干瘪的嘴巴一张一合,正在使劲的吮吸着老穆的血液。 大壮一见老穆被尸魁紧紧缠住,赶紧手脚并用爬到棺椁上面,随后双手扶棺,俩脚并拢,照着尸魁的脑袋就给它来了个回环侧踢,虽说尸魁不惧外力,但大壮这一脚却也是爆发了身体里的潜能,加之他这一脚又是从高处重力加速度落下,因此大壮这一脚,虽然没有将尸魁的脑袋像球一样踢下来,但是却也给了猝不提防的尸魁一记重创。 随着大壮一脚踢中,尸魁的脑袋就跟脱臼似的立时转到了左面,尸魁咆哮着撒开老穆,用手扶了扶脑袋,随后朝着大壮所在的方位就跳了过去。趁着尸魁撒口的机会,老穆愤怒之下,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匕,照着尸魁的脖颈就扎了过去。 我们一见老穆抓住空隙不逃跑,反而拿着一把短匕扎向尸魁,只道他是中了尸毒,或是失血过多,脑袋出现了问题,不成想尸魁那钢钎砸上去都没事的皮肤,竟然被老穆的短匕割破了,随着尸魁干裂的皮肤朝外一翻,就见尸魁的皮下立即流出了很多白色的粘稠液体。 白色的粘稠液体流出后,就见尸魁面无表情的脸部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张开大嘴发出了一连串的怪嚎,我们一见老穆手里的短匕,其功能竟然远远胜过了犀利的火器,顿时感到万分鼓舞。 尸魁惨痛的对着老穆嚎叫了几声,随后不待老穆再次举刀,就闪电般的跳到了老穆跟前,鬼爪一划拉,立时就将老穆撇了出去。随后,尸魁张开大嘴,朝着我们追了过来。尸魁扬手抓抛老穆的瞬间,我见白色的粘稠液体随着尸魁移动,划出了一条白色的丝线,瞬时想起了这种粘稠的白色液体的名字。 我一见尸魁的体内竟然流出了奇鲮香木的汁液,立时想到了消灭尸魁的办法?岂料我把想法一说,胖子连连摇头,胖子说:“你这主意太危险,要知道那尸魁可是一般的主,再说了主墓室门紧闭,要是真把那个怪物点燃了,我们即便不被尸魁咬死,也会被奇鲮香木的毒烟给害死。” 我见胖子说啥也不同意我的想法,于是就想再找崔师叔合计一下,谁知四下一瞧,竟然发现崔师叔和三叔这两个老古董,此刻全都不见了人影?主墓室大门紧闭,墓室里面就这么大点地方,这俩老头跑哪去了? 我一边跑一边找,忽然间脚下一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老穆的那把短匕,不知是被谁踢到了我的脚下。我一看这可是个好东西,于是我赶紧俯身拾起,没想到我这一耽搁,尸魁就到了我身后,眼见无处可躲,无路可逃,我灵光一现,赶紧将奇鲮香木的汁液往身上一擦,而后屏住呼吸,踮着脚站到一边。 老实说,我对这个法子没抱太大指望,尸魁接近我的刹那,我就已经想好,一旦这法子不灵,大不了我就跟他拼命,谁料想尸魁经过我的身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又朝着其他人追去,追着追着,就见尸魁在棺椁处的豁口处停了下来,我纳闷的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崔师叔和三叔正躲在里面。 两个老古董一见尸魁停在棺椁的豁口处犹豫着不走,赶紧捂住口鼻,不敢再出气,胖子唯恐尸魁真的跳进去,于是他就在棺椁对面朝着尸魁连开了两枪,尸魁的脑袋果然简单,一见胖子拿枪打它,就见它愤怒的张开嘴巴,随后转身朝着胖子他们那跳去。 胖子看见尸魁追过来了,赶紧撒开脚丫子就跑,不想档在前面的伙计跑着跑着,腿脚一软,就趴到了地上。胖子没想到那家伙关键时候会卡倒,因为距离太近,想要刹车已是不可能了,无奈之下,胖子高喊了一声“对不住了兄弟”,随后不待话音落下,就从他的身上踩过去。那个伙计被胖子大脚一蹬,瞬时叫出声来,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等身体站稳,尸魁就到了他背后。 伙计挺直腰板刚想跑,没想到尸魁五根泛着紫黑色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插进来他的肩胛。没等伙计叫出声来,尸魁就已张着大嘴,呲着獠牙,照着伙计的颈动脉一口咬了下去。伙计挣扎着几次想要推开尸魁,怎奈尸魁力大无比,伙计挣了几次都没有效果。 第四章 九死一生斗尸魁 我见尸魁一双紫黑色犹如山野藤般的大手死死箍住伙计的后背,嘴巴一张一翕,正仿若无人一般有滋有味的吮吸着伙计的血液,伙计的身体里面的血液随着尸魁的不断吸食,渐渐由开始的挣扎变成了剧烈的抽搐,顿时义愤填膺,趁着尸魁吸食血液,无暇顾及周围环境的时机,我快步来到尸魁身后,举起短匕,照着尸魁的后背就扎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随即我手里的黝黑匕首就一下子没到了根,就见尸魁痛苦的哀嚎了一声,随即丢下伙计倒转身形,狰狞的朝着我猛扑过来,尸魁这一转身,立时把我吓了一跳。 我没想到尸魁会在短短时间内学会转身,并且不知什么时候,它的脸上还长出了细密的白毛,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尸魁已经跳到了我的面前,我把心一横,咬牙迎着尸魁就冲了上去。就在这档口,我好像听见身边有人惊呼了一声“不好,尸魁要进化了,我们不能再死人了,快闪。”说话间,尸魁的鬼爪就到了我面前。 眼看鸟兽一样的鬼爪朝着我的胸口抓来,我手持短匕狠狠照准它的腕部削去,没想到这一次,尸魁竟然畏惧的将鬼爪朝后一缩,趁着这一时机,胖子和大壮从后面冲出来,一人抱着它的一条大腿,使劲朝后一捞,我见胖子和大壮合力将尸魁掀倒了,赶紧一偏身骑到它的背上,我挥刀刚想去割它的脑袋,不想尸魁猛地一起身,竟然一下子把我掀了个跟头,还没等我爬起,尸魁的鬼爪就锁住了我的琵琶骨。 我使劲挣扎了一下,怎奈一发牵动千钧,即便我想动也动不了,我不甘心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眼见生命岌岌可危,死,我索性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自己最后的惨状,谁知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将一个点着的火捻子扔到了尸魁的身上,瞬时火星一点一点扩散,连接成线,随后尸魁就跟明子似的被完全点燃了。 全身是火的尸魁挣扎着并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随着尸魁每一次嘴巴的张开,都有紫黑色的烟雾和深红色的焰火,从它的口腔里面相继喷射出来…… 烈焰中的尸魁折腾了足足快小半个时辰,才最终化为一团灰烬,随着尸魁身上油脂全部燃烧殆尽,主墓室内顿时烟雾弥漫,宛若一个不通风的大烟筒。紫黑色的烟雾密度极高,要是站在对面不说话,你都不知道对面站着一个人。 我趴在地上,雾气昭昭中就听见有人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们谁还有尿?”我一听就是老穆的声音,但是我实在不想说话,因为一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气流就已牵动五脏六腑,疼痛的感觉深入骨髓。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踮着脚尖在地面上走来走去,并且那人喝水的声音特别响亮,我慵懒的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时候,谁还有那么大的闲心,我挪动了一下脖子感觉浑身难受的要命。“算了,还是老实的眯着吧!管他是谁呢?”我刚想把眼睛闭上,不想眼前人影一闪,我把眼皮往上翻了翻,这才看清此时走到我身边的是崔师叔的那个伙计。 我诧异的看了看他,隐隐的觉得他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看见我不说话的看着他,伙计蹲下身来,把头朝我又靠近了一些,他问我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我想了想随后问他:“你的伤,不碍事了吧?”伙计一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关心起了他的伤势,竟然瞬间愣了一下,随即不由自己的用手摸了摸脖子。他的这一举动太过反常,一下子到把我搞糊涂了? 难不成是我的脑子出现了问题,刚才的一幕都是我臆想出来的?伙计见我迷离的看着他,于是他就把头往下伏了伏,轻声问我在想什么?我原本想要和他求证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不想我刚想吱声,鼻子里瞬时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香气浓郁而独特,正是奇鲮香木汁液的味道。嗅过之后,我脑子里猛然一清,既然我脑海里的记忆都是真实的,那么这时的伙计肯定已经变成了僵尸。 我刚想到这,不想脸上忽然一凉,随后又有几滴水珠溅到我的脸上,我拿手一抹,指尖湿热并伴有黏糊糊的感觉,手指掠过鼻翼的瞬间,我吸进去了一些,这股味道变成的信号刚一进入大脑,我就知道情况不妙,连忙一个轱辘爬了起来? 我刚扶地站起,就见伙计已经张开了长了四颗獠牙的大嘴,满嘴流涎的朝我逼了过来。我握紧拳头正想朝他挥去,却不知为什么身体想动都动不了?我转动眼球,极力的朝四下看了看,视力所及处,没有一个人影。“看来今天我就要和马克思握手了。”我不想看到自己被僵尸吸干血液后的凄惨样子,于是我在伙计湿热气息凑近我耳根的刹那,连忙将眼睛闭上了。 闭上眼睛后,我清楚地听见伙计逼近的那张嘴,上颚慢慢张到极限,肌肉拉动骨骼的声响,只听“噗嗤”一声,一股裹热的污血随之迸溅到我的脸上,我本来以为被僵尸咬破动脉一定很疼,谁知他这一口咬下,就连蚊虫叮咬的感觉都没有,我怀疑一定是自己的神经被麻痹了,否则被人咬破了动脉,怎么还没感觉到疼! 我睁开眼睛,想最后看一眼身边的世界,谁知我把眼睛睁开,就见胖子此时正伏在伙计身后,双手使劲的箍着伙计的脖子。伙计手刨脚蹬,迫切的想将胖子甩开,怎奈胖子箍着他的脖颈紧紧不放,伙计几次伸手去抓胖子的脑袋,不想胖子乖巧的将头抵在他的后背处,让它抓也抓不到。折腾了好一会,伙计这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我咽了一口唾液,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快要冒烟的嗓子,随后叫了一声胖子的小名,胖子听见我唤他,低着头一声不吭,我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又喊了一声“胖子”,这一次胖子还是不吱声,虽然胖子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从他慢慢松开紧紧箍着伙计的手,我知道他听到了我的喊话而故意不回答我。 “搞什么鬼?”我下意识的伸手朝他肩膀上一拍,这才发现我的身体不仅能动了,并且还有了知觉。“我的手怎么那么凉,就好像是攥着一块冰?”微妙的感觉诞生的同时,我的心随之一激灵,“不对,这不是我的体温,这冰冷的感觉,好像是从胖子传过来的?”我愣愣的看了胖子一眼,恰好胖子这时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 我一见胖子慢慢扬起的脸,顿时大叫一声:“胖子,你的脸?”此刻胖子的脸上长满了绿斑,瞳孔放散,目光散乱,里面白的部分几乎占据了眼眶的十分之九,胖子的嘴唇朝外夸张的翻卷着,牙床上四颗紫黑的獠牙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我没想到胖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瞬时惊吓的禁不住叫出声来,胖子见我愣愣的看着他,于是朝我又凑了凑,这个时候,我管不了太多,连忙跳起,本能的将拳头挥了出去。不想我刚站起来,脚下一软,就又坐到了地上。我刚想扶地站起来,忽然发现一切又都变了。 “你醒了,可把我吓坏了?”,胖子见我坐在地上,于是他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随后走过来把我扶起。我警觉的看了看胖子,悄悄地用手掐了一把大腿,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随后胖子趁着我喝水的功夫,把后面发生的事情,跟我讲述了一遍。 尸魁被点燃后,主墓室里面烟雾弥漫,可见度几乎为零,因为严重缺氧,墓室里面的人先后都被毒烟熏倒了,我起来一看,发现自己躺在墓砖上,大壮就侧卧在我的身边,于是我就先把大壮晃醒了,随后就和他分头去将其他人叫醒。发现你时,你双眼紧闭,口中呐呐自语,咋叫都不醒,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冷水激了你一下,没想到你一睁眼,就跳了起来…… 胖子说完后,我用手拍了拍昏浆浆的脑袋,随后起身想去看看大伙,谁知我刚驻地站起,就觉得胃里恶心的要命,我知道这一定是尸魁的毒烟在作怪,于是我赶紧跑到墙边,尽可能的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完后,我起身看了一眼大家,忽然发现他们中还少了一个人,我知道伙计的命肯定是栽到这了,我擦了擦呕出眼泪的眼睛,一对号,这才发现原来是老穆不见了。 我见墓室门依旧紧闭,于是就问崔师叔:“老穆去哪了?”崔师叔没说话,随手朝墓室的东北角指了指,随后告诉我:“暗门里面,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我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厚重的棺板在尸魁的大力抛掷下,竟然将坚实的幕墙撞得朝里凹了进去,凹出的部分好像是一道暗门。 老穆去那里干嘛?难道他钻进里面真的是……不可能,凭着我对老穆的了结,我知道老穆是一个很懂行规的人,虽然他拈轻怕重,遇事总想自己如何,用曹操评价袁绍的话讲“见小利而忘义,遇大事而惜身”,但是此刻闻听崔师叔说他抛下我们进去盗墓寻宝,我真是一百个不相信。 崔师叔见我看着暗门发呆,知道我还在怀疑他说的那句话,于是他把话挑明了告诉我:“都这时候了,你还以为他是老穆吗?”“不是老穆,那他是谁?”我一听崔师叔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顿时感到有些发懵? 第五章 老穆就是八师叔 “下到树洞后,你没感到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还有他手里的那把黝黑的短匕,难道你们真的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崔师叔见我们大眼瞪小眼的不知他语意所指,于是他又点拨了我们一句:“你们回头再想想,和我们下到树洞后的老穆跟以前真的没啥不一样吗?”。 我静下心来,仔细的从林中遇到锦鳞巨蟒,继而发现树洞后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慢放,思来想去,觉得下到树洞后,老穆照比之前除了少了一点火气,多了一点狡诈之外,别的地方,好像没啥变化,至于那把黝黑的短匕,我更是没啥印象。 崔师叔见我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眉头依然深锁,于是他又提醒了一句“野拂宝藏”,老穆跟野拂宝藏有什么关系?顺着崔师叔的线索,我再次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们那次去天门山盗宝的片段,想着想着,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其实那把黝黑的短匕在天门山的石窖里,我是见过的。只不过当时人多,手杂,加之三尸虫突然出现,最后那把短匕是被人拿走了,还是依旧留在了石窖里,我们谁都不太清楚。 “难道老穆是八师叔特意派来的人?”崔师叔见我半天没有反过磨来,于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一语中的把结果直接告诉了我们大家?“老穆就是你八师叔,你八师叔就是老穆。“什么,老穆就是我八师叔?这怎么可能!八师叔我虽然之前对他不了解,但是样子我却是牢牢记住了,而今崔师叔肯定的说老穆就是八师叔,两个人怎么还重影到了一起?” 崔师叔说:“开始,我也没看出来,如果不是醒来后发现幕墙被厚重的棺板撞出了一条大缝,同来的老穆不见了,我还不会把两者揉和到一起,经过对当前事情的分析,以及联想到那把黝黑的短匕,更让我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加之我还想起了老八以前的封号―百变星君。” 百变星君,我一听崔师叔说出八师叔的封号,更加糊涂了:“盗墓的咋跟乔装易容还扯上关系了?”盗墓靠的是手艺,艺高胆大,乔装易容,手段再高,那也有失光明正大,前者在明,后者在暗,一明一暗根本就是两码事。 崔师叔说要说两者渊源,这事还的从咱们的老祖宗那说起。墓葬文化始于夏商,鼎盛于春秋,凡事有立就有破,厚葬之风追袭之时,也正是老祖宗开山立派之日,要知道古时刑罚极其严厉,官府一旦抓住挖坟掘者,三族都要受到牵连,再有王侯将相,达官显贵为了防止有人盗墓,其防盗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使得防盗手法层出不穷,为了防止误入疑,探查墓穴真实所在,于是老祖宗通过反复吸取教训,就总结出了一套成型经验,每次盗掘大墓前,都要先乔装易容,向相关人员打探墓穴具体情况,而后待心里有谱后,才择机下手,后来这种方法就被传了下来,成了今天四门手艺里的“问字诀”。 我见崔师叔说着说着就把乔装易容和老祖宗扯上了关系,一句话都没提八师叔,正想和他打探一下八师叔百变星君封号的由来,就听崔师叔接下来跟我说道:“回过头来再说你八师叔,你八师叔心性乖巧,做事灵活,入门以来,深得师父喜爱,凭借这一点,我们跟他相比就吃了亏?虽然师傅面上对我们说传授每人一门手艺,其实我们都知道,私下里他早把一身绝学倾囊传授给了老八,因为老八平时对我们毕恭毕敬,不曾冒犯,加之他又是小师弟,所以无论是看在师傅面上,还是冲老八的为人,我们谁都没有和他计较。民国三十八年,老八奉命去盗平山胶东王刘曦墓,结果凭借高超的易容手段,一盗成名,自此便有人称它为百变星君。” 我听崔师叔这么一说,这才明白盗墓和乔装易容竟然有这么深的渊源。难怪八师叔扮成老穆,我们谁都没看出来,由此可以看出,八师叔这百变星君的封号,可真不是白叫的。但是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八师叔既然盗艺出众,本领高强,并且早在此之前就对岐山摸了个遍,为什么熟悉环境后,他早不下手,晚不下手,非要混进我们这支队伍里来? 崔师叔听我说完,苦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不是老八不想单挑,而是他在此之前,还没找到墓道入口。他这个时候进去,一定是找到了有力的线索。”说万,就见崔师叔脸色一变,随后就见崔师叔伸手从怀里取出装着《西夏秘录》草图的牛皮信封,将封口朝下一抖,什么都没有倒出来,我拿到手里一看,老穆空空如野。 “《西夏秘录》的草图,一直贴身带在我的身上,一定是我刚才昏迷的时候,被老八偷偷摸了去,除他之外,谁还有这样的心机。”崔师叔说完,身体朝后一仰,而后眼睛盯着墓顶不再说话,看样子像是在回忆往事。乘着我和崔师叔对话的时间,大壮已经替三叔处理好了伤口,并让他服下了几片特效消炎药。 三叔因为失血过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见我过来了,大壮把药盒递给我,接过药片后,我就着唾液咽了下去,随后把药盒还给大壮,接过药盒后,大壮让我先照顾一下三叔,他想去检查一下我们随身的装备。 大壮走后,我问询了一下三叔的伤势,三叔强撑着说他没事。等大壮走远了,三叔用手指了指他的跟前,我见三叔眼神神秘,估计他是有话想和我说,但是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会意的坐到三叔身边,坐好后,三叔从怀里摸出几根干枯的树枝,我一看这不是奇鲮香木吗? 三叔告诉我说奇鲮香木是在尸魁的棺椁中发现的,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些很不寻常的东西?比方说那口青铜三足鼎里面的东西,乍看我还以为是水干涸后的沉淀物,谁知仔细一看竟然发现鼎底的那些粉末,居然是人的血精?按道理,带血光的东西是不应该和死者一起下葬的,可是真相就摆在眼前?刚才我仔细地把所有的可疑片段链接了一下,这才知道咱们都中了墓主人的全套。 我一听三叔说所有的人都上了墓主人的当,顿时感到有些糊涂?墓主人不就是棺椁里面的尸魁吗?此刻,它已经化成一把灰烬,怎么三叔还说我们全都中了墓主人的埋伏? 三叔问我记不记得在墓道中发现的那具婴孩尸身,我说这我怎么能忘呢?婴孩尸身的下面是一具猫尸,猫尸再往下是一个骷髅洞,“对了当时你不是说那是一处养尸地吗?”“那是一处养尸地不假,但是我们错就错在判断失误?开始我以为那处养尸地不过是墓主人为了更好的藏风敛气,平衡阴阳,间接起到恐吓盗墓者而建的,直至后来咱们遇到了尸魁,我才明白这个墓室原来的“苍龙入海”风水格局,已经被人偷梁换柱篡改成了“三魂尸煞”断龙格局。” 我听三叔说这个墓室的原有格局被人篡改了,于是就问三叔“三魂尸煞”对墓穴风水有何影响?三叔想了想,随后跟我说:“这么的,我打个比方,估计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一听就懂,记得历史上有个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把墓穴里面的风水比喻成水,那就好理解了,好的风水可以起到顺水推舟的作用,坏的风水可以起到覆舟的作用。这样煞费苦心的篡改格局,我怀疑他可能和墓主人后代有着很深的仇恨。” 我听三叔说完,心中顿时对这位幕后之人心生憎恨,好歹毒的心那!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找到墓主人的尸骨后,你若像像伍子胥对付楚平王那样,把人家尸骨从棺椁里面拽出来,骂上一通,打上几鞭子,要是觉得不够解气,你把人家尸骨丢到大道上,任由野狗啃食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连人家的后代也不放过,这样做难道不怕天谴吗? 我正暗暗咒骂幕后之人阴险歹毒,实属大奸大恶之人之际,冷不防我想起了棺椁下面不是还有一具尸骨吗?于是我就问三叔;“既然尸魁的身份已经弄清,他就是原来的墓主人,那么他棺椁下面的那具尸骨又该是谁呢?总不会是你说的幕后之人吧?” 三叔回身漠然的看了看棺椁的底部,正要说话,不想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三爹,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胖子从兜兜里掏出一个宛若火柴盒般,下方上圆并雕有虎头的金件。我问胖子:“这东西,你搁那拿的?崔师叔不是说了吗?这间墓室里面的东西,谁都不许碰?” 胖子见我冤枉他,于是他大声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了,告诉你,这可是我在棺椁底下那具尸骨身上发现的。”胖子嗓门极大,他这一说,顿时墓室了里面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闻听胖子在尸魁身下的通道中找到了一个物件,崔师叔连忙翻身坐起,随后在一边检视装备的大壮也跟了过来。 胖子一见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于是他就把手里的金件朝我们面前扬了扬,随后递给三叔。三叔接过玉件来回的看了看,见那虎头上没啥稀奇玩意,于是就把金件翻了过去,随着虎头朝下,就见金件平坦的底部,毗邻四框处有一个“口”字形的凹槽,凹槽里面一道一道的,纵横交错,彼此相连,也不知是文字,还是图案? 第六章 陪葬的是周贞王 若说挖坟倒斗,盗洞怎么打,怎么才能最快切道墓室附近,三叔的手艺倒是没得说,要是说道古文字鉴赏,古董历史渊源,那他和崔师叔可就差得远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三叔看了一下,知道自己再看也是浪费时间,于是他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崔师叔。 崔师叔好奇的接过去,就手将它放到右手的放大镜下,看了一会,就见崔师叔一皱眉头?胖子见崔师叔拿着这东西半天不吭声,于是就追问崔师叔这到底是个啥东西?崔师叔告诉我们说:“这是符节,是从虎符演变而来,其作用就是为了证明古人身份,符节按质地可分为金、铜、玉、竹、木等五级;虽然上面雕刻的虎头图案相同,但是却有等级贵贱之分的,比方说咱们现在看到的符节,就是皇室成员所特有的。” 我见崔师叔刚才鉴定的时候,奇怪的皱了一下眉头,于是我就问崔师叔知不知道上面证明的是谁?“姬介。”崔师叔肯定的告诉我们。“机械”这名字也太有意思了!咋听都像是一个超级工匠,对了师父你既然叫出了他的名字,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胖子迫不及待的的问了一句,我一见胖子贼眉鼠眼的眼神,就知道他目的不纯。 据我所知:姬介,姓姬名介,谥号贞王,另外还有人管他叫贞定王,他是中国诸侯争霸时代,东周王朝的第十五任皇帝,他的祖父是东周第十三任皇帝姬,他的父亲是东周第十四任皇帝姬仁,据史书记载,姬介在位二十八年,天下太平,他除了在中国的历史上留下简介和名号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关于姬介,野史上关于他的介绍的大致也是这些。 我们见崔师叔说着说着,就不说了,于是就愣愣的看着他,崔师叔一见我们的眼神就知道我们还想听下文,于是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意思是告诉我们自己就知道这些。 我们一听这个符节是姬介身份的证明,也就是说它等同于后来出现的玉玺,顿时每个人都感到十分的振奋。胖子是这个物件的持有者,闻之更是欣喜若狂。高兴之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符节已经证明了棺椁下那具尸骨的身份,那么棺椁里面化身尸魁的那具尸身又该是谁? 我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是我所能解决的,于是我就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胖子分析说:“棺椁里面的人,估计不是他的老子,就是他的爷爷,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那个尸魁身上穿的就是一件衮龙袍,不是皇帝,他敢穿吗?再说了那个时代不是流行用人殉葬吗!”“哪有让自己儿子给自己殉葬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夏桀可以说得上是历史上一个家喻户晓的暴君,鸿蒙初开的年代,连他都不会那样做,更不要说以后出现的王。”大壮随即反驳道。“你没搁古代呆过,你咋就知道不兴儿子给老子陪葬呢?没准这是人家的新规定。”胖子不服气的回敬道。“要是像你那么说,那秦二世该给秦始皇陪葬才对,如此一来,历史岂不乱了套。”大壮毫不示弱道。 崔师叔想了想,随后他问胖子这符节是在尸体的手骨里发现的,还是在他身上找到的?胖子想都没想,一五一十的回答说:“这可是我从他脖子上摘下来的,着实让我废了好大的劲。” 崔师叔听胖子把话说完,随即告诉我们说:“照胖子这么说,我认为棺椁下面的那具尸骨身份可以确定,他就是东周第十五个皇帝―姬介,至于那具尸魁的真实身份,虽然我现在也无法确定,但是我相信大壮说的没错,这个人绝对不是姬介的父祖辈,若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我认为只有进入被棺板撞开的那道暗门,我们才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答案。” 崔师叔说完朝大壮看了一眼,大壮刚才已经将我们所有的包裹检视了一遍,一见崔师叔看了自己一眼,大壮知道崔师叔是在用眼光暗示自己,可以将我们目前的装备,食品、饮用水等相关储备情况,给大伙公布一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于是大壮接着崔师叔的话音,就把我们目前的储备情况,简短地说了一下。我们一听八师叔只带走了自己的包裹,其他的连碰都没碰一下,顿时都把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 趁着原地休息,补充体力的时间,大壮和胖子走到主墓室门前,挨个试了试墓室门是否还能够再开启,我也跟着凑了过去,不想最后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无法将它撼动半分。崔师叔扶着门边看了看,随后劝阻我们别再枉费气力,这道门是由外向内自动关闭的,估计门上口或是门楣处应该是有卡簧一类的装置,将门锁死了,待会要是到了前面,找不到出去的路,回头我们可以用少量炸药把它炸开。 离开墓室门后,三叔和崔师叔讨论了一下墓室暗门里面的大致结构,三叔认为被棺板无意中撞开的那道暗门,按理说应该就是这个墓穴的耳室,里面存放的应该是一些墓主人平生喜爱的陪葬品,若想从那里找到修墓工匠们私下挖的逃生密道,他估记希望可能为零。崔师叔不同意三叔的观点,他说老八进去时,没有带走我们的食物和水,这就说明,老八心里面是有充分把握的,否则他绝不会只身一人闯进暗门,既然他敢一个人进去,我估计里面不是有他想要的东西,就是他从秘录的草图上面,找到了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东西。 争执了半天,两个老头谁也说服不了谁,看看休息得差不多了,崔师叔直腰站起身来,领着我们率先钻进了那道暗门。 进入暗门后,因为对里面的境况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我们没敢贸然前进,大家相继拿出手电,先是挨盘将暗门后的概况从上至下照了一遍。照完之后才发现,里面既没有成堆的金银殉葬品,也没有石壁垒起的完整结构,暗门的后面是一个面积约有二十几平米的长方形石台。 长方形石台的延伸处,往下是一处断壁,往上是高高在上的半圆形石顶,和长方形石台相连的是数根手指般粗细的铁链铺设的一条铁索道,铁索道的尽头与一个直径约有十一二米的,上面刻满各式图案的石墩相连。 大壮走到前面,用手使劲搬了搬手指般粗细的铁链,见那铁链晃动的幅度不是很大,大壮跟崔师叔汇报了一下情况,随后拿上崔师叔的一个包裹,率先踏到了铁链上。我见大壮走了五六米远了,于是我将剩下几个人的包裹,全部放到自己的肩上,也跟着踏到了铁链上面。 上去后,除了感觉肩上的包裹往下直坠,脚下的铁索有些许的共振传来,剩下的就跟我在老家走过的吊索桥差不多。因为此前已有八师叔和大壮顺利通过,因此走在上面,不用悬着一颗心去考虑铁链的结实程度,哪根铁索,可能会是启动机关的钥匙,铁链的终点,是不是还有更加厉害的杀招……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没怎么费劲的就走到了铁索的尽头,大壮见我顺利的跟过来了,于是就回身接应了我一下。虽然这一路脚下颠簸的不是很厉害,但我还是感到有些许的乏累,毕竟近三分之二的装备都在我肩上呢! 大壮帮我卸掉背上的包裹,让我先歇一会,随后往回又走了十余步,陆续将崔师叔等人接了过来。趁着人还没有全部到齐,我打着手电朝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越往前走,两侧孤立的峭壁靠的越近,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两侧峭壁的凹处部分,全都雕刻着一尊尊高大的全副武装的将军石像,那些石像雕刻的时候,显然掺杂进了夸张和想象的元素,一个个面容古怪,似人非人,似怪非怪,舞刀弄剑,活灵活现。 三叔他们过来后,相继发现了那些将身体隐藏进凹处的石像,看了一会,胖子忽然叫道:“你们发现了没有,那些石像正在盯着咱们看呢?”关于这一点,石像给我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如此,开始我以为在石壁凹处雕刻石像,无非就是墓主人为了震慑后来人而弄的,后来我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如果把峭壁凹处的那些石像比喻成人,那么我们这群闯入者就成了他身下盘子里的食品。 我们脚下的石墩,平面及外围雕刻了很多种不同的图案,其中有龙,凤、虎、麒麟、貔貅、以及自然界中的风,雨、云等拟形图案,这些凸凹起伏的图案,犹如花团锦簌的花朵一般,巧妙地将石墩本体掩盖了起来,不到近前,根本看不出中心位置和周遭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加之石墩成圆形,所以我们咋看咋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盘子底部,而那些顶盔掼甲,目光如炬、面露凶光的石像则成了准备就餐的食客。 我看了看四周的石像以及脚下的石墩,心里面着实搞不懂,这个神秘的墓穴主人为什么要这样设计自己的阴宅?这么多石像,且不说工程浩大,需要多少人力来完成,单是那拇指般粗细的铁链加起来的份量,我估计放在当时的那个时代,从积累到加工至少也要积攒数十年的光景。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崔师叔招呼了一声,随后我们按照来时顺序,再次踏上了第二条铁索道。一路无话,待我们踏上第三条铁索道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随着我们和石像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些石像的个头似乎也在不经意间变得越来越高大,并且那些石像的表情也跟着起了一定变化,开始由面无表情一点点的变成了脸含笑意,不仅如此,我们脚下的石墩随着那些石像的渐行渐近,也同步发生了较大坡度的变化,似乎正由“盘子”变成“海碗?” 第七章 王陵里面的九鼎 我们一行五人带着疑惑,继续踏上了第四条索道。趁着打着手电给大壮照亮脚下铁链的时间,我让胖子拿着手电往对面照了照,借着手电的光亮,我仔细的朝前面看了看,因为手电的光柱丝毫不受磁场影响,因此极目远眺,我清楚地看到石墩的尽头,再也不是重复出现的铁索道,而是一堵被人为刻意加工成的宫殿正门。虽然我们都知道眼前的辉煌和大气,是建立在一种夸张,想象的虚无基础上,但是我们还是被他威严,肃穆,萧杀,高高在上的气势,给渲染了。 眼前的这道仿体宫门,整体精雕细琢,独具匠心,上面完全刻画出了一个帝王所应该具有的一切权力,于无形中隐隐流露出古代君王高高在上的无上荣光,更为让我们想不到的是经过无数匠人的独具慧眼,妙笔生花,一个超凡脱俗的地面建筑就这样给雕活了,雕成了一个通往飘渺天宫的入口…… 顺着我们身边以及脚下的八根铁锁链,我朝索道的尽头看了看,只见锁链的尽头再也不见石墩的扮相,此刻它以摇身变成了一溜溜倾斜向下的石阶。除此之外,两侧的石像还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并且还被油墨渲染成了两尊色彩夸张,神态非凡的金刚神像。不知怎的,一瞧见石阶两侧那两尊对视的石像,我的心里竟然不由在自主的抽紧了一下,随之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氤氲到我的心头。 不知这个墓穴的设计者,是出于想象,还是有意造势,此刻胸口以下隐藏在石阶下面,下颚几乎和石阶齐平的那两尊石像,严格的说,他俩已不再是凡人的打扮,左面的那尊脸色湛蓝,右拳挥起,左手持刀,虽然还是人身,但面相却是似虎非虎,似狼非狼,完全是一个四不像的打扮;右面的那尊更加夸张,脸上生鳞,目似厉鬼,头似蟒蛇,左手掐指,指尖朝前,右手端着方天画戟欲要劈下。 两尊石像面相狰狞,神态逼人,和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些石像比较,这两尊石像的身形又高又大,好像横向纵向都多出一倍还不止。别的不说,就拿左面的那尊为例,如果把他的脑袋掏空了,估计在里面摆上两桌,一二十人同时就餐,还是不成问题。 “想啥呢?哥们,大壮都走了,你还不跟上?”我正在盯着对面看,胖子拿胳膊碰了我一下,我一瞧,可不是吗!大壮眼见就要快到铁索道中间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双手扶着横在中空的两根平行铁链,踏上了铁索道。 一踏上索道,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颤从那边传来,我诧异的走了几步,不想还没走完第四步,就听快到索道尽头的大壮高喊了一声:“抓牢了,小心别掉下去,这下面有磁场。” 闻听大壮在那边高喊了一声,我赶紧停下了脚步,仔细的感应了一下,肩上的包裹虽然有点沉,但是我还是没有感觉到磁场的存在?“不可能啊!我俩相距不过十几米远,虽然这次他多背了一个包裹,但是相比之下,我背上的东西比他还沉呢!为什么他能感应到,而我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我想了想,于是就趁距离石墩较近,可以退回身重整装备的时间,将我身上散乱的铁器,一股脑的装进包里。装好后,我再次踏上了铁索道,慢慢的攀到了索道的中心位置,我越走越奇怪,大壮不是说这里有强烈的磁场吗?怎么我还是没有感觉? 我渐渐的走到了大壮刚才停留的地方,肩膀上的份量似乎没有啥变化,于是乎我心中暗想:难不成这磁芯引力或是地心引力,是有间歇性的?我没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估计就是有那个心,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也已经早早的退潮了。 我不加思索地继续超前挪动着,想要趁着磁场引力还没激射过来,加紧时间走过去,谁知就在我正要把脚抬起来的时候,肩膀上的包裹带忽然一紧,随后就跟钢丝般的直往肉里陷去,紧接着背上的包裹瞬间就好像被人注入了千斤的份量,索性我的双脚全部踩在铁索道上,进而承受住了这样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 我用双手紧紧抓着感觉有些颤栗的铁链,试着抬脚朝前蹭去,不想脚底板刚离开铁锁链,就感觉一股巨大的粘合力从地心传来,随之我好像还听到里面夹杂着牢房里,犯人受刑时传出的惨烈之声,并且伴随着那种奇怪的音波,我还明显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的压迫,慢慢的朝我靠了过来,压抑的简直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甚至有好几次,我都产生了莫明奇妙想要跳下去的冲动。我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非撒手跳下去不可,于是我赶紧聚拢心神,强制着自己不去听脚下传来的怪声。 就在我的心神遭到干扰之际,我猛地感觉到刚离开铁链的那只脚,瞬时好像被什么东西朝着别的地方带了一下,我尝试着往回拉了拉,不知怎的,竟然有种拉不回来的感觉。我心中紧张,赶紧直起腰朝后使劲,没想到随着前脚抬起,身体微微后倾,那股强大的作用力,竟然转移到了我背后的包裹上,一惊之下,我的脑门瞬时冒出一股冷汗,随即我赶紧俩手紧紧抓住身畔的铁索,和身下的磁场产生了对抗。 我无暇伸手去擦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赶紧迅速聚敛心神,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后深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一时放松,进而险些大意失荆州!我一定要在汗水模糊视线前一刻冲过去,否则视力受阻,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我小心翼翼的将脚再次抬了起来。 这一次,我深刻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把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强迫着不让他离开自己的控制,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脚板落下的瞬间,多多少少的还是偏了偏。迈出艰难的第一步后,我极力保持着身体不动,随后如法炮制的迈出了第二步。 朝前艰难的走了几步,按刚才的速度计算,我估计这样的行走速度不过是之前的几分之一。这时候,腿部绷紧的肌肉已经开始变得酸麻,甚至还有些肿胀,两肩也被不断收紧的包裹带,拉扯的几乎快和两只手无法衔接了,更为糟糕的是透过皮肤表层的汗水,不仅将头发弄得跟水洗一般,让胸前身后的衣服全都贴到了皮肤上,严重束缚了我的行动,而且我还感到眼眶里面,盐的味道越来越浓,视力在一点点的模糊。 我牢牢把住身边的铁索,尽力稳定心神,趁着双脚都站在链子上面的时间,歪着脖子,将脸朝肩膀上的衣服蹭了蹭,待眼睛感觉好一点后,我赶紧趁着下一波汗水,还没抢占阵地的时间,立即迈出了几乎酸麻得快要抬不起来的下肢。 一步,二步,三步……就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我终于走完了这一艰难而又难忘的历程,那股来自铁索道下的强劲磁场,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我甩到身后的,我已经记不得了。 到达石阶后,大壮伸手接应了我一下。上去后,我二话没说就把背着的包裹往地上一丢,随后整个人就跟一滩泥似的瘫倒了。 大壮见我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于是就把包里的水壶拿出来,送到我眼前,我无力的接过水壶,拧开盖子,把头一仰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直到清凉的感觉顺着肠胃涌上来时,我才停止这“灌水肠”的动作。 为了避免后面三人再遭遇相同的经历,主要是考虑三叔独臂难支的特殊情况,我和大壮在石阶上合计了一下,决定让大壮再返回去一次,把三叔他们几个身上的金属全拿过来,最好连三叔的腰带也给解下来,这样强烈磁场对他产生的作用就可以忽略不计。 大壮答应了一声,而后攀着铁锁链就回到了对面。回去后,大壮把问题的严重性一说,三叔二话没说解下腰带,就把绑腿绳换了上去。 待所有人到达石阶后,趁着崔师叔最后一个过来,一时半会还走不了的时间,我打算先眯一会,借机恢复一下已经所剩无几的体力,不想眼睛刚闭上两分钟不到,就听身边的三叔惊讶的“咦”了一声?我翻身坐起来,就见三叔正拿着手电看着我们刚才路过的那个石墩。 我们来的时候,前两个石墩的样子我早就看过,没有啥稀奇之处。不想此刻朝着最后一个石墩看去,自己也经不住惊讶了一下,前面的石墩虽然凹凸面不一样,但是底座都是圆的,没想到眼前的石墩虽然表面是圆的,但除去上面的雕刻图案,剩下的则是长方形的。我细看之下竟然还发现,眼前的那个就连图案和造型都与之前见过的不同,最后一个石墩上半部的周身雕刻的是传说中能够通阴的云雷纹,下半身中心部位都被镂空了,只有边缘部分有几根像是狮子腿般的石柱架接着上面。 崔师叔看过之后,顿时惊呼了一声“九足方鼎”?我一听崔师叔管它叫九足方鼎,于是就把石墩下面的那几根石柱查了一下,果然是九根,虽然数目对上了,但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刚才听崔师叔的语气,似乎那个九足方鼎是个国宝级的古董,我想不通那石墩非金非银,长在那里吊不动,搬不走,为何崔师叔见了它,竟然会惊奇的叫出声来? 第八章 王陵里面的明楼 胖子见崔师叔刚才的表情一反常态,瞬时他脑中灵光一现,继而他不怀好意的立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睁大眼睛紧盯着眼前的石墩看了起来,仔细的瞧了半天,胖子也没看出石墩的奇异之处,胖子回头看了看我们,一见大伙都在看着那个石墩,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动机不纯的问崔师叔:“那个石墩是不是个宝啊?”“宝什么宝啊!那不过就是一堆石头,我之所以惊奇,是因为那个石墩的造型。”胖子一听他师父说得这么肯定,顿时燃烧在他眼睛里面的火苗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关于鼎,我以前听说过,鼎在夏朝先被当做厨具,用来烹汤煮肉,后来随着奴隶制社会走向繁荣,商周时期,鼎进而成为王室推崇的神器,专门用于祭祀,祈祷和向天谢罪的道具。“你说的只是一部分。”随后崔师叔又补充了一些和鼎有关的知识。 关于“鼎”,据说鼎的创始人是大禹王,传说大禹收九牧之金,在荆山下铸造了一个九足鼎,大禹死后,他将九鼎交给了儿子启,启受之后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因为鼎的神话色彩,它也因此成了王朝立国的标志。之后的历史更替,虽然朝代更迭,但是作为国之重器的鼎,却代代的传了下去,夏桀失之,商汤受之;商纣失之,姬发受之,直至后来奴隶制结束,九鼎在诸侯混战中遗失,重新洗牌后的秦始皇一统六国,用玉玺代替了鼎,这才彻底结束了鼎的历史传奇色彩。 关于九鼎的遗失,有人说作为当时合法持有者的周天子生怕诸侯国夺去,孤立了自己的共主地位,同时也为了巩固江山永座,于是当时的统治者就将九鼎秘密的毁去了,还有人说,楚庄公假借向周定王的使者问鼎的幌子,秘密的将九鼎给偷走了,虽然说法不一,但是九鼎却是自此消失。 胖子一听对面的东西,不过是个“山寨版”的模型,顿时兴趣索然,立马转身回到原位,坐下后把头一仰,枕着包裹悠闲地抽起了烟。崔师叔瞧了一眼对面类似九鼎的石墩,而后回头凝重的看了看身后的明楼,我见崔师叔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于是我小声问他:“师叔,你说千年前遗失的九鼎会不会在里面?” “这我可不好说,虽然咱们发现了姬介葬身的王陵,但是你也看到了王陵内所有的物品都被动了手脚,甚至就连姬介本人也被丢到棺外,即便当初九鼎真的被姬介拿去陪葬,那么你说九鼎还会不会还在原位呢?”崔师叔这么一问,反倒让我无言以对。 “你俩偷摸的聊啥呢?”我一见胖子闲着没事又凑了过来,于是就告诉他:“我和崔师叔在猜明楼里面有没有九鼎?”“咋又是九鼎!我说你们能不能猜点别的,比方说:里面的金玉有多少?咱们得手后能不能找到一条路出去……”我一见胖子到哪也改变不了世俗的个性,于是我不待他说完,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胖子见我不拿好眼神看他,心中很是懊恼,于是他不甘示弱的拿话挤兑我道:“我说老魏,你别老拿那种眼神看我,行吗?说实在的,你呀有时候就爱幻想一些不合实际的东西,把自己弄得跟考古学家似的,你别忘了咱们是盗墓贼,掏斗是为了求财,你管它九鼎,八鼎干什么?再说了,里面要是真有九鼎,你是能背,还是能扛啊?” 我见胖子话里话外句句不落我,我正想再给他几句,忽听身边的大壮高喊了一声:“你们看,石筑九鼎下面好像有东西在动?”我和胖子一听,连忙放下争执,赶紧打亮手电朝着对面的石筑九鼎照去,只见此刻石筑九鼎的九个兽足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一个个宛如蜗牛般大小的生物,另外还有一些更小的正在顺着兽足往上爬。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胖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东西是什么。我们一听胖子说这是还没长大的影蝠,于是赶紧睁大眼睛重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这才发现果如胖子所说,另外手电光晃动的瞬间,我们还清楚地看到石筑九鼎的下面堆满了一具具干尸。大约成千上万只影蝠正密密麻麻的在这一具具干尸中爬来爬去。 “是穿心煞!”看着石筑九鼎下面影蝠相互攀爬的场景,崔师叔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们一听崔师叔惊诧的道出了“穿心煞”三个字,顿时忘了此时何时,此地何地,一齐将目光聚集到崔师叔身上,崔师叔指着眼前的石筑九鼎说:“你们看,石筑九鼎被悬架在那些干尸的中间位置,九根兽足宛若大树的经脉,牢牢地将它身下的干尸抓在脚下,为的就是将死者的煞气收集到一起,形成一种能量场,让人无法抗拒进而失去定力。真想不到,这里的机关设计比我们之前遇到的还要歹毒!” “影蝠爬上来了,师父,你赶紧说说咋办吧?”我们说话的档口,几只身形较大的影蝠已经爬到了石筑九鼎的上面,看那股劲头,似乎下一步就要朝着我们爬过来。“先别招惹它们,趁它们羽翼未丰,大伙赶快收拾一下,跟我进到明楼里面再说。”说完,崔师叔回身从地上的包裹里取出短枪,插在腰间,而后把包裹往背上一扔,率先朝着明楼前面的台阶走去。 我们一见赶紧随后跟上,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崔师叔忽然停下了脚步,待我们靠近了,崔师叔指着台阶上一溜像是被笤帚扫过的印记说:“你们看,这会不会是老八在提醒我们?”顺着崔师叔所指的地方,我朝上看了看,只见这趟印记一直延伸到明楼门前的小平台处? 我思考了一下,正搞不准是不是这样时,没想到大壮比我反应还快:“这印记似乎是爬着走,一蹭一蹭留下的。”我见大壮印证了我的想法,于是我随后补充了一点,“你们看,那里,还有那里,都有手掌的印记,如果不是爬着过去的,手掌印绝不会印的这么清楚。”虽然眼前的实际,已经证明了心里的猜测,但是我还是搞不懂放着好好的台阶不走,为什么非得爬着过去? “哎,我说,你们不会也要效仿八师叔跟着爬过去吧?哪有盗墓者给死倒吊孝的,这要传出去,土夫子的脸还往哪搁,要爬你们爬,我就不信那个邪,我说啥也不会给他下拜的。”说完,胖子大咧咧的抬腿朝着上一节台阶走去。三叔沙哑的喊了一声:“胖子,你给我回来。”不想三叔话音刚落,就见靠着石阶站立的那两尊石像,眼框里的宝石光忽然间一黯,随后我看见石像的嘴巴朝下一落,紧接着里面就喷射出一股炽热而强劲热流。 三叔刚才喊胖子的时候,胖子虽然执拗的没回来,但是听到三叔喊他,他还是有意的回了一下头,也算胖子命大,恰在这时,他也发现了石像的表情变化,因为担心石像嘴里会射出弩箭一类的暗器,于是他一紧张,脚下就踩空了,结果火焰喷射的瞬间,他也重重的摔倒在了石阶上。虽然侥幸躲过了一劫,但是屁股和脑袋都被石阶的棱角给碰破了皮。 炽热的烈焰随着胖子的重重摔倒,继而消失不见,我们一见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赶紧挨盘趴伏在台阶上,以手代脚,交替着朝着台阶上面爬去。胖子愣愣的竖躺在台阶上面,见我们过来了,他翻身擦了擦后脑海破皮处的血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爬到胖子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胖子打着哈哈说:“一路上,这腰疼得要命,没想到刚才被石像给拔了一火罐,又让石阶给烙了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呀!” 三叔硬撑着爬到胖子身边,胖子明知三叔张口肯定要骂他,于是他就嬉皮笑脸的先跟三叔打了个招呼,果不其然,三叔没等他把表情积攒到一起,就喘着粗气不依不饶的开骂起来。我见胖子尴尬的有些不会笑了,于是我就从旁插了一嘴,算是给胖子解围了。 一路无话,就在我们一路磕磕绊绊,感觉爬的头昏脑涨,膝盖以下快要又红又肿的时候,我们也到了明楼的大门前。眼见八师叔留下的印记到此而止,我们于是就都站了起来。 起来后,我们回头看了看身后,此刻石筑九鼎上面聚集的影蝠越来越多,最先爬上来的那几只,已经开始顺着铁锁链朝着我们这边爬来,并且我们还发现,爬过来的那几只,身体已经开始发生明显变化,似乎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都可以飞了。 崔师叔一见时不待我,于是他让我和大壮开路,其他人赶紧跟着进到明楼里。进到明楼后,崔师叔让我们几个回身先把明楼的大门关死,说什么也不要让影蝠跟着进来,我们几个一听,二话没说,赶紧站到石门后面,用力推动石门,只听噶蹦蹦一连串的声响过后,已经敞开了近千年的石门再次合拢到了一起。 将石门关好后,我们转身随着崔师叔仔细看了一下明楼里面的布局,原以为明楼外貌被雕刻的美轮美奂,里面一定更加奢华得不得了,谁知转身一看,这才发现里面的景象空灵的很,我们的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尽头处是一尊帝王的彩绘雕像,两道“n”字形石门各自有序的依靠在帝王雕像的两侧,除此之外,明楼内再无其他。 崔师叔拿着手电朝四下照了照,我知道他是想找八师叔留下的足迹,可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八师叔去哪了?没有人知道。 第九章 周贞王的布局 原地看了半响,崔师叔打着手电,沿着过道,慢慢的走到过道尽头处的那尊石像前,眼前的石像是一尊帝王的肖像,虽然它是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但是通过匠人的精雕细琢,却也将这位帝王的诸般特征,完整的呈现给了世人。只见此人头戴白玉冕冠,身穿宽松的玄色斜领冕服,腰扎一条二龙戏珠盘龙丝带,一口镶金嵌玉的三尺宝剑横跨在腰间,石像下面的服饰,内红外黄,靠在最外面的佩上面的图案是一条缂丝孔雀羽龙,直达石像露在外面的红色金丝软屡。 石人高约四尺,看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肤色红润,双眉高挑,整张面容略显消瘦,鄂下三缕长须飘飘洒洒,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直视前方。崔师叔看了半天,这才说道:“你们猜,这个人是谁?”胖子一听,想都没想的说:“还能是谁,搁古代除了皇帝,谁还敢这么穿戴。”崔师叔听后微笑着没有说话。 我见崔师叔突然发问,估计这个人不仅仅是个皇帝那么简单,于是我又重新看了一眼石像,这才发现石像的剑把上面刻着几个字,虽然具体写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上面的字体,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仔细地想了想,谁知越着急越是想不起来!“这个人难道是姬介?”我正在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之际,不想身边的大壮一下子说出来。 “大壮说的没错,这个人就是姬介。”我们一听大壮说眼前的这尊雕像是姬介,顿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姬介的棺椁不是在外面吗?这里怎么还有他的雕像?崔师叔见我们几个茫然不解,于是他就指着石像腰中悬挂的那把宝剑说:“你们看,剑把上的那几个金文,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姬介之剑。” 崔师叔这么一说,我呼啦一下子想起来,怪不得剑把上面的字体似曾相识,我们在没发现这道暗门前,不是早就看过姬介的符节吗?“怎么搞的,这么关键的事我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哎,关键时刻,反倒不如一个跟班的伙计”我嗔怪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因为疑点太多,我估计不说出来,自己无法释疑,于是我就问崔师叔:“师叔,你说眼前的这个雕像是姬介,我相信。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把自己的棺椁放到外面,而要把明楼宝顶,还有自己的塑像放到暗室里来?按墓穴风水排列,这似乎一点都不合乎逻辑?” 大家一听,可不是咋的,棺椁作为陵寝的枢纽部分,理应放在墓穴最隐秘的地方,而明楼宝顶和墓主人塑像按理是应该放在最外面的,姬介这样做,与孙悟空和二郎神斗法变作的土地庙,有何区别,这不就是本末倒置吗? 崔师叔见我发问,捋着胡子沉思了半响,他想了想说:“姬介这么布置他的寝宫,的确有违常理,但是据史书记载,虽然姬介在位无所作为,但是他倒也不是一个超级变态的人,所以我们不要从人格角度去考虑,我觉得姬介这么做,可能有两个可能:一种可能就是他把自己的棺椁布置在外面,十之八九是个骗局,专门用来欺骗仇家或是盗墓者,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姬介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估计不到最后,答案是不会浮出水面的。” 我们听完崔师叔的分析后,又联想了一下姬介当时所处的时代背景,那时候诸侯间争名夺利,相互混战,而作为天下诸侯共主的周天子早已被架空,不仅如此,就连曾经一度架空周天子的诸侯们,也在日益被手下的士大夫给架空,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不要说诸侯死后被挖坟掘,就是有人明目张胆的盗了周天子墓也不新鲜,为此,我们认为崔师叔说的前一种可能性最大,姬介这么做,估计就是为了保护自己死后不被打扰。 看完姬介的石像,崔师叔又依次朝石像两边的四道石门看了看,他指着各道门上的门楣说:“你们看,上面刻着的是钟鼎文,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你们说咱们该选哪一道门呢?”崔师叔话音刚落,胖子说到:“除了白虎,你们选哪道门都行,就是选错了,小胖我谁都不会埋怨。”大壮搞不懂胖子为啥不选白虎,于是就奇怪的问胖子为啥不选? 胖子回答的到蛮有意思:“为啥不选白虎,一听你问,就知道你没看过《水浒》,林冲咋出事的,不就是因为他误闯白虎堂吗!我说不选,你们最好也别选。就是选了,我也不会跟你们进去。”我们一见胖子,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不进白虎门,知道就是再劝他,凭他那个倔脾气,肯定不会就范的,况且不是还有三道门吗? 此时此刻,我觉得选哪道门都无关紧要,这个时候运气应该是绝对占上风的,只要祖师爷保佑,选哪道门都是对的,想到这,我看了一眼左上角的那道青龙门,于是就跟大伙说:“你们看,咱们选这道青龙门如何?” 大伙一听,我要选青龙门,于是就问我为啥要选三道门中的青龙门?我想了想,说:“自古以来,龙一直是人类图腾的象征,预示着平安和祥和,古往今来,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不都是把自己比作真龙天子吗?既然这里有道龙门,我” 我的话刚说到这,明楼外面骤然的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随后隔着明楼的石门,一个粗犷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都愣着干嘛?赶紧给我顺着索道爬到对面去,你们几个快点。”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我们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进来的那伙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后援。 三叔沙哑着急切说道:“崔大哥,我看大伙别选了,还是进去再说吧!对方有人有枪,他们若是进来了,这和我们选错又有啥区别?”崔师叔干脆的点点头,随后他快步走到青龙门旁,伸手按下了开启石门的机关。只听嘎登登一连串声响过后,眼前的石门慢慢的升了上去,一个“n”字形的漆黑通道随之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率先走了进去。 所有人进到石门后,崔师叔转身旋转石门边的机括,想要把门落下来,三叔喊了一声“慢”?随后他让胖子把他兜里的烟盒抛到石门的对面,而后才让崔师叔落下了石门。我见三叔重伤之下,心思竟然还是那样慎密,心里面不禁暗暗佩服起他这种遇事不慌的定力。 转过身后,我们相继打亮手电朝着前路照去,只见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几平米的石台,石台往下是一流倾斜向下的石阶,石阶的尽头两侧各自跪着两个后背驼着灯盏的石像,石像的身后,一座拱形的石桥与石阶紧紧相连。 “大伙都别看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崔师叔低低说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领着我们朝前走去。我跟在众人身后,一边走,一边看门后过道两侧的壁画,虽然脚步匆匆,一带而过,但是其中二幅影像,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其中一幅描绘的是姬介带人视察王陵修建的片段,此时姬介身着便服,手按宝剑,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伟岸的戎装中年男子,微笑着并排站立在一座土山之上指指点点,此刻他们的脚下,修建王陵的民工约有万人,正在担沙运石,开山凿岩。古代帝王即位以后,征调民工或是驱使奴隶在他活着时着手修建王陵,在当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中年男子虽是将军打扮,但是看他的派头,却也不逊姬介半分,按照当时的礼仪制度,即使他是皇帝最重新的武士,他也不能和皇帝并排站立,品头论足,要知道这样不守规矩,那可是犯了僭越的大罪呀? 另外的一幅,描绘的是姬介接受诸侯朝拜的场景。气势恢宏的金殿之上,手持利刃的金甲武士两旁侍立,姬介身着朝服和一个头戴昝龙冠的少年,正襟坐在龙椅之上,他们的脚下黑压压的跪伏着一路路诸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共有两处,其一是姬介身畔的少年,他虽目视前方,但是右手却漫不经心的指着人群,其二是那些跪伏在地的诸侯们被这少年一指,立刻流露出了很多种表情,透过他们的眼神,我看到他们这些人里有的暗漏喜色,有的惶恐无状,有的焦虑不堪… 第二幅画一进入我的眼中,立时让我感到荒诞无稽,虽然我对历史不太了解,但是通过崔师叔的介绍我知道姬介在位时,周天子虽被诸侯们称为天下共主,但实质上已经是名存实亡,没有哪个诸侯真正把周天子当回事,没有派兵打他已经是给足面子,更不要说去亲自朝拜他,而今姬介这样夸大自己的影响力,我怀疑这不过是姬介的一个想法,摆明了在美化自己。 下到石阶后,胖子掏出火机,想把灯奴背上的灯盏点亮,给后面的人照个亮,崔师叔一见,连忙劝住了他。见我们全都下来了,崔师叔催促我们不要停留,赶路要紧。三叔担心前面还有机关,于是就让胖子和大壮走在前面探路。 上到石桥一半后,走在前面的胖子和大壮忽然停下了脚步,我们一见,以为他俩发现了什么机关,于是我们随后跟了过去,不想我们还没走近石桥,鼻子里面就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第十章 王陵里的迷魂阵 见我们过来了,胖子脸色苍白的用手指了指着石桥下面,而后发憷的说:“你们看,桥下有什么?我一见胖子苍白的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胖子的胆子我是知道的,那可是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说起盗宝敢把命豁出去的主,从认识他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啥事,能够吓得到他的,而今我见他都骇得变了脸色,就知道他遇到的问题肯定是非同小可?我谨慎的拿着手电朝桥下一照,没想到仅仅看了一眼,我的头皮就炸了起来,手上一哆嗦,手电差点没跟着掉下去? 我见胖子骇的脸色都变了,开始以为是河里有什么东西,谁知待我将手电朝下一照,这才发现桥下涵洞里面流动的根本不是河水,而是人的血液,并且那血液鲜红鲜红,还在向上冒着热气,好似刚从人体里面放出来一般,不仅如此,就在我俯身观察的时候,我似乎还听到了血浆里面,隐隐伴随着无数人的哀嚎之声! 从小到大,甭管是人的血液,还是牲畜的血液,我见得多了,可是这么多的血液汇集在一起,我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 就在我们惊诧的看着桥下血光淋淋的场景,没法解释这些缓缓流动的血水,为什么千年不腐时,桥身忽然间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颤抖,随后桥下的血面跟着泛起了一道道鱼鳞般的血水纹,我心里一惊:“该不是要闹鬼了吧?”想到这,我赶紧回手去包里摸黑驴蹄子,准备给它来个以不变应万变,这时就听身边的三叔愤愤的骂了一句:“这帮蠢贼,找不到开门的机关也就罢了,怎么蠢得连炸药也用上了,难不成想要找死吗?”骂完后,三叔好像瞬间想到了什么,随后他朝我们大声喊道:“都别愣着,赶紧走,要是那帮蠢贼再炸几次,倒是引起局部塌方,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一听可不是咋的,于是我们再也顾不得研究桥下的血液,连忙快马加鞭的朝着前面奔去。匆匆的走了一会,我忽然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就一边走一边看,这才发现脚下的这条路,脚下的那座桥,我们好像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了。按照三叔的说法,我们脚下的那座桥叫三生桥,代表人的三种意思形态,加起来一共有三座。 我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们好像至少已经走了四回了,不知道前面是不是还是这样,想到这,我举起手电朝着前方照了照,不想映入眼中的还是这条路,那座桥?我心中一惊“该不是时运不济,遇上了传说中的鬼砌墙?”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胖子和大壮似乎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 胖子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人,他这么一嚷嚷,顿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关于鬼砌墙,我们中只有三叔遇到过,如果说到想要摆脱鬼砌墙,估计目前最有发言权的当属三叔了。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我们不约而同的看着三叔不说话。 三叔一见我们求贤若渴的望着他,随即苦笑了一下,而后沉重说道:“我确实经历过鬼砌墙不假,但是我遇到的那次,说起来跟今天的差别太大了?那次我和我师父在墓穴里面想走走不出去,无论往哪走,前方都有一堵墙将我们死死拦住,走来走去,即便脚步一刻不停,回头一看,还是留在原地。可是眼前的一切,你们也看到了,虽说石阶,石桥,往复不断,好像咋走也走不完,但是咱们的行程根本不受阻碍,想往哪走都可以,至此我认为眼前困住咱们的不是鬼砌墙,如果非要让我说点意见,我觉得咱们可能陷入了一个迷魂大阵。” 三叔分析完毕后,我们寻思了一下,都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就把目光瞬间转移到了崔师叔的身上,崔师叔是一代盗师王绍义的嫡传弟子,说到阵法,我估计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让大伙失望?见所有人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崔师叔终于说话了。 “眼前困住咱们的到底是鬼砌墙,还是高深莫测的诡异阵法,我想咱们不妨先试一下,胖子你把包里的蜡烛拿出来点上。”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后翻包找出蜡烛,点好后,他按照崔师叔的要求把蜡烛固定到了石桥的中心线上。崔师叔见一切准备完毕后,随即招呼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蜡烛一直燃烧的好好的,直至我们走过第二道石桥。来到第三道石桥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漆黑一片,点燃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无端的熄灭了?这个时候我们恰好走到第三座石桥的拱顶处,大壮打着手电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整个桥面,看情形,他是在看桥面上有没有蜡烛,我也吃不准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不是鬼砌墙,于是我也跟着找了起来。找了半天,桥面上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燃烧的蜡烛是被风吹灭的?”这个墓穴,处于高山之腹,根本不可能有风渗透进来,若说是燃烧条件不充分,可是我们没有谁感到窒息啊!我在心里将蜡烛熄灭的原因,一一排查了一遍,就是搞不明白燃烧得很旺的蜡烛为什么会熄灭! “到底是鬼砌墙困住了我们,还是我们陷入了高深莫测的阵法?”一时间,石桥之上,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相对无语,各想心事,以至于我们连对方的呼吸都忽略了。此刻因为我们的静止,深邃的山腹显得更加空旷,周围的颜色变得更加漆黑,甚至就连石桥下面污血散发出的红光,都想将我们笼罩。 崔师叔一见大家精神不振,他担心再这样沉默下去,压抑的环境势必会加速心理防线的崩溃,于是他果断的跟我们提议说:“与其在原地冥想,不如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前方就会柳暗花明。”我们一听,眼前的情况已经如此,如果一味在这里等待,那和自掘坟墓又有什么区别。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的一切和我们的身后路宛若重叠一般,胖子扶着桥栏杆坐了下来,喘着粗气的说啥也不往前走了,我们一见胖子如此,索性也跟着赖在地上不动了。 三叔脸色黯淡的问崔师叔:“这究竟是啥阵法?怎么走来走去,始终都走不出去呢!”崔师叔脸色焦虑的反问三叔:“老三,你说这会不会是早已失传的八卦阵?”三叔听完一咧嘴:“崔大哥,关于阵法你就别问我了,老实说,我师傅当年授艺的时候,的确跟我说过墓穴里面摆大阵的事,可是我一看见那些七拧八歪的图像,脑袋就疼的要命,所以关于阵法的事,我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义,问我也是白问?” 两个老古董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边候着呢,闻听崔师叔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瞬时我们就感到自己好像成了一艘狂风骇浪里面的孤舟,无依无靠,我可奈何,随着我们其中的一盏手电光熄灭,潜伏在远处的精神压迫仿佛一下子跳了过来,重重的砸到我们的肩上,压抑的我们都快喘不过气来。 远处漆黑如墨,静寂得有些可怕,冥冥中一股来自地底深处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真切的涌了过来,快的好似流星闪电,瞬间就将我们全部围裹起来,窒息的让人无法忍受。 胖子坐在一边,就跟断电的收音机一般,连个动静都没有,往常的这个时候数他话最多。我歪头看了看胖子,此刻他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没一会,我见胖子忽然间坐了起来,随后站起走到大壮身边,懒得连招呼都不打,蹲下身就把大壮身边的包裹打开了。 我们一见生死攸关的当口,这个不长心的家伙居然还想到了吃,于是就都不拿好眼神看他。胖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一见我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充满着敌意和蔑视,胖子不乐意了:“都看我干啥?来来…能吃的就吃点,省得到了阴曹地府还得饿着肚子。就是死,胖子我也要做个饱死鬼。”一见我们没人理他,胖子也不管那个,拿起一个面包就往嘴里填去。 瞧着胖子的那股吃劲,我不禁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细想一下,胖子说的话也没啥毛病,于是我也没管那么多,跟着拿起一个烧饼吃了起来。众人一见我俩那股大吃大嚼的狠劲,瞬时都被带动起了食欲,于是也跟着效仿起来。 胡乱的吃了一通,也不知道肚子填没填饱,反正这一番狼吞虎咽,感觉倒是多了点精神头。我刚把最后一口烧饼送进嘴里,胖子过来跟我要烟抽,我掏了一支丢了过去,胖子接过来,拿出火机,接连打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着。 胖子点烟的刹那,我见火石迸溅出来的火星,一亮一亮的照亮了他的脸,瞬时我脑中灵光一现:脚下的路,层层叠叠,看不清全貌,如果一路照此走下去,没准一疏忽,我们就会错过逃生的机会,包里不是还有几颗照明弹吗?如果把它对着前方打出去,那样的话前路尽在眼中,说不定还真能找到破阵的办法。想到这,我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个老古董说了一下,三叔听我说完,猛地一拍大腿:“对呀!关键时候我咋把这给忘了!只要在这大阵之上开一个天窗,啥阵不破呀!” 第十一章 血池边上的密道 大伙一听破阵有望,于是赶紧背好包裹,收拾好了以后,大壮举起照明枪朝着我们的右上角打了一枪,说话间,拖着长长尾巴的照明弹就到了半空,随后太阳般的光辉就照射到了四面八方,顾不得躲避耀眼的强光,我们纷纷用手遮住眼帘,眯缝着朝着前面看去,只见随着照明弹的爆射,龙门内顿时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直到这时我们才看清,我们只所以一直走不出这个怪圈,原来是我们错误的估计了这条路的全程? 前方石阶和石桥一个连一个,不知一路延伸到哪,估计不走到终点,我们是如何也走不出去的。虽然看清了前行的路,但是到底还有多远,这条路是不是通向地心,我们的心里却是没有底。 我还想再确认一下,不想就在这时,胖子忽然用手一指前方,随后一把拉住三叔,迈开大步就朝着前面奔去,我一见胖子撒丫子了,崔师叔还不知进退的站在那里,于是我就趁前行途经他的身畔之际,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他朝着胖子和三叔的方向一路追过去,大壮不知在身后喊了句什么,我当时只顾着追胖子,没听清。 马不停蹄的跑了一会,我感到呼吸愈发急促,于是我试着放慢步子,打算趁机让崔师叔歇一下,毕竟他已经六七十岁了,不能和我们比。小跑了几步,我见崔师叔的呼吸比我还顺畅,于是我下意识的握了握崔师叔的手,猛然间我感到他似乎在极力的想要把手抽回去,与此同时,我还感到此刻他的手粗糙的要命,手指缝里湿热湿热,似乎沾满了黏腻的东西? 我诧异的侧身一看,就见一个看似人形,浑身长鳞,脸似黄鼠狼般的四足动物跟在我的身侧,我惊恐的大叫一声,随即甩开它的前爪,而后举起手电罩着它的脑袋就抡了过去。那个东西被我突然一叫,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待它反应过来想要撕咬我的时候,我的手电筒已经重重的砸到了它的脸上。因为这一下用力过猛,随着它的脸被砸到一边,手电的玻璃罩子随后跟着也碎了。 我抽回手还想再给它一下,不想那个东西一跃而起,随后就朝我凌空扑了过来,我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弹跳力这么好,眼见它黑猩猩般的大手朝着我的脸部抓了过来,匆忙中,我连忙举起手电挡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我手里的手电就被它打得飞了出去。 我趁机退后几步,就想去腰里摸枪,不想那东西智商很高,一见我后退,它紧跟着打蛇随棍而上,一个弹跳瞬间就到了我跟前,接着又是一个弹跳,还没等我的拳头打出去,我整个人就被那个家伙的粗壮下肢给踢得摔倒在地。 我刚要爬起,脑袋刚离开地面,随后那个家伙的利爪就挥了过来,就在这时,只听“彭彭”几声枪响,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那个家伙的脑浆就迸溅到了我的脸上,随后我就被他重重的砸倒在地,脑袋触地的刹那,我的眼前出现了很多星星。 我费力地把压在身上的那个东西翻到一边,随后翻身坐起,刚把糊在眼睛上的血液抹去,就听石桥下面的血池里面一阵哗哗响动,随后就见一个血红的影子从血池里面慢慢的朝着岸边走来,我见又有一个怪物从血池里面出来了,心里当时咯噔一下:“这刚打死了一只,怎么又来了一只,甭管刚才是谁开的枪,待我先把它解决了再说。”想到这,我赶紧从腰里拽出枪,就势在腿上一蹭,打开保险,举枪就准备罩着它射去。 那怪物一见我把枪掏出来了,随即连连摆手,“老魏,别开枪,是我。”我一听是胖子的声音,于是就把枪放了下来。胖子一边走一边甩着身上的血水说:“怎么就你一个人跟了过来,你不是和我师父,大壮他们在一起的吗?他俩哪去了?”我听胖子问我,于是我拿过胖子递过来的手电,转身朝后照去,这才发现崔师叔和大壮竟然没跟过来,我想回头去找,胖子一把拉住我。 “要不先在这等会吧?就你一个人回去,我有点不放心。”我一听胖子跟我说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质问他道:“胖子,你啥时也会说漂亮话了?刚才在桥上照明弹爆射的瞬间,你不管不顾的拉着三叔先跑了,把我们搁在那不管,现在又跟我说你放不下心,交往这么久,直到今天我才看出来你是啥人!” “老魏,你话说得太让人寒心了,交往这么久,胖子我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实话告诉你,你愿信不信,刚才照明弹爆射的瞬间,我和三叔都看见前边路上有个人影,我猜那个人可能是八师叔,于是我俩就跟着追了过去,谁知道你们身后有这东西呀?早知道,就是宁可出不去,我也会跟你一起把它干掉。”胖子说完,往地上一坐。 我见自己冤枉了胖子,于是就哄了他几句,随后我问胖子你和三叔不是在一起吗?三叔呢?胖子用手指了指桥下。“三叔跑到桥下干什么?”我和三叔追到这,那个人影就没了,于是我俩一找,竟然发现石桥下面有一个石洞,里面曲曲折折不知通到哪里?我担心怕你们走丢了,这才出来找你们,紧接着就看见那个东西把你扑倒在地…… 我和胖子在桥边又等了好大一会,还是不见崔师叔和大壮跟来,我估计他俩可能是发现了别的出路,如果我俩原路找回去,到时再走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沾着那个不知名怪物身上的血液,在地上给崔师叔和大壮留了一个“我和胖子,还有三叔,都在桥下石洞里”的口信,希望他们发现字迹后,能够及时跟过来。 我跟着胖子下到血池里,原以为血池的坡度越走越陡,没想到一下到里面才知道,池底是一个平面。我俩沿着没胸的血水,慢慢地走到桥下,此刻三叔正握着短枪,小心翼翼的守候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边。一见我跟着过来了,三叔将枪放到一边,伸手将我俩依次拉了上去。 上去后,三叔奇怪的问我:“崔大哥跟大壮呢?”我于是就把后来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遍。三叔知道我在桥头给他们留了口信后,于是就让我俩跟他一起先探探路,省得到时走到一半,再碰上个死胡同。 我俩答应了一声,随后一前一后将三叔夹在中间,打亮手电朝着洞内走去。开始的一段路,我们是沿着地上留下的血迹走的,走着,走着,地上的血迹就没了。三叔担心前路设有机关,于是不停的叮嘱我俩:千万小心。 我们放慢脚步,一边警戒一边前行。趁此时间,我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石洞,石洞高有三米,宽度在两米左右,看四壁刀削斧凿的印记,这个洞应该是人为挖掘出来的,洞内的岩壁受血池水汽的影响,上面长满了菌丝,个别处风化很严重,据此我估计洞龄至少在千年以上。 朝里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眼前忽然一变,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石阶,陡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三叔走到前面,拿着手电朝着石阶的上面照了照,石阶倾斜向上,石阶尽头处坡度一缓出现了一条直道,因为石阶的阻挡,我们看不到连接石阶的那条通道具体通向哪里。 石阶的两侧从第一级开始,每隔三个台阶,都有一尊人或动物的石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我们大致的数了数,一共是三十尊,也就是说石阶的阶数是四十五阶。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在王陵入口看到的那些石阶,记得那时我查了一遍,是四十五阶,当时我还特意问了一下三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含义?三叔当时告诉我说代表着九五之尊。眼前的石阶也是四十五阶,难道这个石洞内也存放着一具皇帝的棺椁? 想到这,我问三叔:“眼前的石阶,我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是四十五阶。如果说石阶可以代表一个人的身份,照此看,前面会不会再出现一座皇帝的棺椁?”三叔回答我说:“如果按照常理,可以这么认为,但是进入这座王陵后,我们遇到了很多都不符合常理的事,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胖子见我疑神疑鬼的停下脚步,他也不知搁那划拉一句:“实践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得了,我看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吧?” 我和三叔一听,胖子这话确实很对路,于是我们不再犹豫,迈开步子就朝着石阶上面走去。石阶两侧的石像,和我们之前见过的略微有些不同,其中人物或是动物的雕刻极其细腻,惟妙惟肖,夸张色彩几乎点到为止,不在大肆渲染。 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结果一路走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上到石阶后,我们稍稍喘了口气,随后我们相继打着手电朝着前方照去,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前方的路居然被精雕成了一块玉璧的形状,并且玉璧的尽头还是一道倾斜向上的石阶。 胖子一见气得嗷嗷大骂:“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姬介生前爱玩九连环吗?以至于死后,都把寝宫修成这样,好小子,看老子找到你,不把你围成九连环才怪!” 胖子刚骂到这,忽然闭口不言了,我拿着手电顺着他看的地方一照,这才发现不是胖子不想骂了,而是玉璧周围的那四尊全身石像把他的嘴堵住了。 第十二章 半开的地宫大门 玉璧的两侧,悬空站立着四尊好似金刚的石像,说是悬空,不过是修陵的工匠为了渲染这四尊石像的威武之气,巧妙地将我们脚下的玉璧和他们脚下的石壁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并将他们脚下的石壁雕绘成了一朵朵飘渺,清逸的祥云,此刻脚踏祥云,径直对着我们的这四尊石像各个顶盔掼甲,腰悬佩剑,手持利刃,各摆造型,威严的屹立在我们的头上。 顺着他们的脚脖,我抬头看了看,石像差不多有两层楼那么高,它们的长相极其恐怖,没有一个是人的样子,它们脸面部直对的地方,是我们对面石阶的尽头。看了一会,我感觉石像除了能够给闯入者的精神上带来威压外,其余的我还真没感觉到什么,见没什么危险后,我们走过眼前酷似玉璧的通道,随后踏上了第二道石阶。 走到第二道石阶的尽头,我有意回身看了看身后,不想恰好正与那四尊石像的眼眸相对,刚才我是从下往上看的,只看到石像的眼球圆滚滚的,至于是什么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此刻水平一看,这才知道那四尊石像虽然造型不一,但是眼睛却是紧盯着一个方向的,石像眼里的黑绿色表情,说不出来的恐怖,我仅看了一眼,立时就感到一种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威压,瞬时从石像目赤欲裂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毛发乍起。 我担心再看下去,心里会接受不住这让人胆寒的注视,咕咚一下跳到石阶旁边的山坳里去。我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胖子说了声“有人”,随后胖子用手朝下一指,就见山坳里面一盏闪烁不定的光芒,正在来回的晃来晃去。我辨认了一下,那确实是手电筒发出的光亮,不仅如此,我们还看到手电划过的轨迹,一会升高,一会下落,似乎和我们之前走过的路有些相似。 三叔看了一会,忽然大悟道:“怪不得咱们之前咋走前边总是石阶连着石桥呢?原来咱们都被蒙在了鼓里,你们看眼前山坳组成的图形,像不像是一个放倒了的葫芦啊!我们看了一会,这才相信三叔这回说的是真的。 胖子担心地说:“三爹,你说山坳里的人,会不会是崔师叔和大壮啊?要不然咱们招呼他们上来?”三叔沉思了一下,随后犹豫的说道:“这黑灯瞎火的,也搞不清是谁,不要忘了,除了我们,你八师叔,还有第三伙人,一旦通知错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叔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山坳里的人是崔师叔和大壮呢?我想了想随后就跟三叔合计了一下:“要不这样,我们在石阶上留下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记号,那样的话,崔师叔和大壮就会凭借着记号找到我们。”留什么记号好呢?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而今匆忙约定,确实有些唐突,三叔这么一问,一下子倒把我问住了? 胖子听我说想要给崔师叔和大壮留一个记号,于是他就把黑驴蹄子拿了出来,我说胖子你驱鬼呢?要你想办法,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胖子嘿嘿一笑,随后掏出匕首“刷刷”几下,随后他把黑驴蹄子收了起来。 胖子将削好的黑驴蹄子薄片放到石阶中间的醒目位置后,随后直起腰问我咋样?我眼前一亮,崔师叔和大壮只要见了它,肯定知道是谁留的记号,真想不到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头脑反应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做好记号后,我们不再等待,随后穿过第二个酷似玉璧的通道,沿着石阶继续前进。原本以为按王陵设计者的布局风格,估计这样的重叠还要再走几次,没想到,我们走到石阶尽头一看,竟然发现石阶尽头处居然是一个宽敞的平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眼前的平台宽约十米,长度大约有五台重型卡车加起来那么长,平台的台面显然经过加工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平台的中心位置摆放着一个类似和氏璧般的圆形彩绘雕塑,我们走近一看,立时被这美轮美奂的雕工技艺给吸引了。 圆盘的外延湛蓝如洗,沟壑纵横,突出部位被雕成波涛滚滚的巨浪,凹处部分棱线流畅,是不断翻滚的浪花,内里颜色墨绿,依次刻着四条脚踏巨浪,口衔龙珠,头尾兼顾,身披金鳞的五爪巨龙,逍遥自在的遨游于大江之上,虽然金龙被永久的定格在了玉璧之上,但是由于工匠们的精雕细琢,所以无论远观,还是近看,盘中的金龙都似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一般,若隐若现,蠢蠢欲动,尤其是金龙的眼睛,流光溢彩,闪烁不定,让人一眼看去,就会产生被它密切监视的感觉。 如此精雕细琢的一块玉石,价值已是不菲,但是让我们更想不到的事,圆盘中间的醒目位置,居然还摆放着一颗拳头般大小,晶莹剔透,内里透亮的夜明珠。 三叔呆呆的看了半天,随后不由自主的惊叹了一句:“真是一个好东西!”胖子一听就连三叔都为之叫好,就知道眼前的东西,绝不是个赝品,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就想把夜明珠攥到手里,三叔一见赶紧用手电将胖子是手扒拉到一边,胖子一见三叔误会他了,连忙解释道:“三爹,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摸摸。”三叔正色道:“如果这颗珠子是镶嵌在玉璧上的,没准我会让你把它挖出来,而今它就静静的摆放在那,我担心这有可能是一个启动装置,要不然你八师叔早来一步,他怎么不顺手取了去?” 我的想法和三叔大体一致,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动它为好。三叔说完,随后带着我俩朝着平台的对面走去,来到平台的对面后,三叔先是喝住我俩,随后他打着手电将我们脚下及前方的景致依次照了一遍,只见随着三道光束的来回交叉,分割,被撕裂的黑暗中,一座高大,巍峨的古典建筑倏地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 之前谁都没有想到,无边的黑幕被揭去后,眼前竟然会出现这样一座巧夺天工,充满神话的地下宫殿,望着眼前的壮观景象,一时间,我们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脚下倾斜向下的石阶,质地坚硬,色彩分成流畅,其间看不到杂色,我蹲下身仔细地用手摸了摸,触手之处细腻,光滑,凭感觉好像是上好的汉白玉,顺着石阶,我们朝下看去,只见石阶蜿蜒向下伸展,大约有一百余延长米,宽度几乎和我们脚下的平台等同,石阶两侧设有护栏,柱脚上面雕龙画凤,两侧栏杆中间对称的刻着各种象征着祥瑞的奇珍异兽,石阶的两侧是过道,中间部分是一条趴伏于惊涛骇浪之上,喷云驾雾,脑袋似蛇,角似麋鹿,眼眸像兔,耳朵像牛,身体遍布金鳞的五爪金龙,因为巨大的龙头虎视眈眈的正对着我们,加之环境,氛围,色彩因素并存,因此直视看去,竟然让我们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威压之感。 走完石阶,与之相连的是一条笔直通向地宫的宽敞通道,通道的两侧,每隔数步都有一尊石像对面站立,我仔细的数了一下,石像一共有八尊,从它们的神态,服装上,我可以大致看出这些这些石像是按照文臣武将的次序排列的,我估计这些石像,应该都是皇帝生前最信任的心腹之人。 我还想趁着手电的光亮,再细看一下通道尽头处的那座冥殿的样子,不想就在这时,我们的身后下方,也就是我们之前走过的那个山凹处,竟然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破之声,三叔转过头去,朝着后面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帮土豹子,真的不想活了,别以为这样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不等自己把话说完,三叔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他连忙叫上我俩赶紧跟着他顺着石阶下去。 我们顺着脚下的石阶,穿过神道,很快就到达了地宫门前,刚才由于视觉和角度的关系,地宫的外貌仅仅给我们留下了高大,巍峨的印象,随着我们越走越近,地宫的全貌进而清晰地展示在我们面前,眼前的地宫气势恢宏,华丽无比,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堇青色琉璃大瓦,被大腿般粗细的瓦当紧紧抱合在殿顶之上,檐角两侧各有一个昂首朝对的鸱吻雕像,檐下饰以楼拱,上面绘着龙凤和玺彩画。 地宫正面开门,正门两侧各有一个黄金珠镶嵌的画门作为点缀,正门前面也就是神道的尽头,是一道汉白玉石阶,石阶宽度约占整个地宫的三分之二,外围有栏,栏上镌刻着各种珍禽异兽,石阶下首,护栏的尽头处站立着两尊毛发抖擞,眼睛嗜血的石狮,正威严的守候着半开的地宫大门。 我们一见漆红的地宫大门朝里半开着,立时肯定是八师叔已经先我们一步进入到了地宫中。三叔担心八师叔手里有枪,怕我们进去后遭遇埋伏,于是我们就地合计了一下,决定灭掉两盏手电,三叔手里的那把倒转过来,不让前面有亮,仅给后边的人照明。 我们三人顺着石阶,蹑手蹑脚的穿过石阶上面的平台,来到半开的地宫门前。三叔挥手示意了一下,我和胖子连忙止步,三叔紧贴着宫门,侧耳仔细的听了听,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后,三叔朝我俩摆了摆手,而后我和胖子打亮手电轻轻地迈进了地宫。 第十三章 消失千年的九鼎 我们三人在外面听了听,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后,我们三人慢慢的抬脚走进了漆黑的地宫。进去后,因为对里面情况不明,又没有手电照亮,加之我和胖子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王陵,因此进到地宫后,我和胖子即怀着好奇,又带着警惕。 我们站在地宫门口,屏住呼吸,重又倾听了一下里面的反应,确认里面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生物后,这才打亮手电,依次将里面透彻的照了一遍。只见整个地宫的面积约有一百余平米,地上铺着清一色的墨绿色方形墓砖,地宫两侧各自耸立着八根,直径为一米左右的盘龙石柱,虽然整个地宫是由坚硬的石头组成分,但是修陵的工匠们还是运用他们的智慧和才艺,将它修建的和木质结构的响堂一样美观,脱俗。 我们前面二十余米处,巍然屹立着一尊九足青铜方鼎,九足青铜方鼎再往后不到二十余米,是一道质地优良的汉白玉浮雕屏风。我们看着眼前的九足方鼎有些眼熟,于是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这才想起这不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石雕九足方鼎的原型吗? 三叔激动的走到九足方鼎跟前,使劲擦了擦眼睛,随后把手电掖在腰里,而后伸出兴奋得几乎都哆嗦成一个蛋蛋的手,来回摩挲着眼前的九足方鼎。随后他又围着九足方鼎转了几圈,最后才无比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消失了两千多年的九足方鼎,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今天看到了它,我真是开了眼,估计这一消息传扬出去,要是让那些专家学者们知道了,肯定又会掀起新一轮的考古热潮。” 我和胖子一听三叔如此夸赞这只九足方鼎,也赶紧走到大鼎的跟前,趁势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国宝级的古董。只见整个青铜方鼎高约两米,鼎身宽约一米,鼎体看上去可以堪比豆腐坊使用的二十八印大锅,九鼎的下面是九条粗壮有力的兽足,牢牢地支撑着沉重的鼎体,鼎体的四周,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很多像鱼,又很像什么动物简图的文字,我和胖子看了半天,上面没有一个我俩认识的字。 三叔掏出手电,仔细的围着鼎体上面的象形文看了半天,末了他让胖子拿出拓纸,用一种特殊的颜料,将鼎体上面的字全部拓了下去。趁着晾晒拓纸的时间,三叔无比兴奋的告诉我俩:“虽然我们不能将九足方鼎倒运出去,但是仅凭这一张拓纸,我相信这要是拿到哪个有实力的古玩店,非得让人开出天价不可?因为鼎体上面的钟鼎文太珍贵了!对于有文化底蕴的文物贩子而言,这就是一把开启远古文明的金钥匙啊!” 时间不大,地面上的拓纸颜料就干了,胖子小心翼翼的把它卷起来,随后又从包裹里取出一个铁盒,将它小心加小心的放了进去。装好后,我们快步走到九足方鼎后面的那个石雕屏风前,只见眼前的石雕屏风高约三米,总长约在十一二米,两边廊柱被刻意的雕刻成了龙的模样。 屏风上面共记载了四个故事:第一幅图上面画着一个生命垂危的老皇帝,奄奄一息的躺在龙床上,床边跪着一个三十几岁,束发戴冠的壮年男子,男子的身后还有一个大臣模样的老者,手持一本帛书,似在低声念叨着什么?第二幅图是这名束发男子身着赭黄色绸衫,意气风发的站在一座高山之上,指点江上的情景,他的身后紧紧跟随着前一幅图里面出现的那个老大臣。第三幅图里面画着束发男子身着冕服呆呆的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脚边有一盏已经摔碎的九龙爵,破碎的九龙爵后面,直挺挺的趴伏着一具早已气绝的尸体。 屏风前面的三幅画,刀工简单,内容相对易懂,最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最后一幅石画?第四幅石画上面是一个相貌迥异的帝王,安详的躺在一副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中,棺椁旁边横列着两具看着好像也是皇帝的尸身。虽然最后一幅石画,表达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但我们却愈发的感到万分迷惘?虽说春秋时期礼乐崩坏,盛行用人来殉葬,但一个皇帝死了,反而要另外两个帝王跟着来陪葬,这怎么可能? 胖子看了看屏风上面最后一幅石画,不禁挠了挠头皮,随即感叹道:“好大的手笔啊!自己死了也就罢了,竟然还拿两个皇帝老儿为他殉葬,由此看来地宫主人生前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要不然别国皇帝也不会为他殉葬?”三叔想了想说:“你这话说的不对?秦始皇,你们都知道吧!他可以算得上是历史上一位最有名的暴君,据史官记载:始皇帝下葬,陪葬的不是真人而是陶俑,你想想连他那样的暴君都没这么干,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资格?” 我们讨论了半天,争执来争执去,也没有个确切的结果,最后还是三叔拿了个主意:“浮雕里面的故事,匪夷所思,甭管里面躺的是谁?这样吧!咱们先顺着地宫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修陵工匠们的逃生之路,我想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们感兴趣的事了。” 我和胖子一听,可不是咋的,就算最终知道了第四幅石画里面故事的真相,一旦出不去,这跟不知道又有啥区别,真要是出不去,估计若干年后,我们的尸体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研究的对象了。想到这,我俩痛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就以屏风为中心,开始了扫雷似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俩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地宫右侧第三根石柱处,发现了几枚形状不同的脚印。 三叔蹲下身仔细地看了一下,留在柱子边的那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随后眉头一皱,我见那几个脚印清晰可变,于是就认真的对比了一下,经过最终比较,我发现此前与我们先一步到达这的人,一共有三个,看脚印的深浅程度,我敢肯定他们这三个人里面,其中肯定有一个身躯颇重之人。 看过柱子边的脚印后,三叔起身围着顶梁的柱子来回走了几圈,随后他胸有成足的让胖子站到石柱正面,伸出双手,自然发力朝里推动,只听“咯蹦蹦”几声连续的响动,石柱一边的墓砖刷的一下,就退到了与它相邻的那块墓砖下面?腾出来的部位下方,瞬时出现了一道坡度极陡的石阶。 三叔走到石阶上方,拿着手电侧着身子朝里照了照,只见墓砖下面的石阶又窄又陡,手工粗糙的仅仅是在石壁上面凿了几个“麻雀窝”,估计要是下到里面稍有不慎,身下的石阶就会转而变成滑梯,让人一下出溜到底。 看着墓砖下的石阶,三叔高兴的跟我俩说:“找到了,看石阶上面的匆忙痕迹,我敢说这一定是古代工匠们偷偷凿出来的逃生通道。”我见三叔想要第一个下去,担心他老眼昏花,又是独臂,怕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我让三叔跟在我之后。准备了一下,我用手拄着洞口两侧的墓砖,一偏身将身体慢慢的放了下去,待其中一个脚跟踩牢后,我背靠着身后的坚体,试探着找到了下一个落脚点,适应了一下,随后这才一步步的朝着下面走去。 开始的十余步,身后的坚体实在过于陡峭,以致于踩在上面,不得不靠着身体和后面石壁的摩擦,才能止住身体的自身重力,我估计这可能是当年工匠们急于开凿的结果。随着身体下移,脚下的坡度愈加缓和。 我担心三叔下来,独臂难以支撑,搞不好还会滑下来,于是我就找了一处相对水平,可以让我承受外力冲击,而我又不会撞翻下去的地方站好。我用手电朝上晃了晃,三叔跟着就下来了。 我们依次下到里面后,三叔让胖子在下去后的第一时间,就把可以滑动的墓砖恢复到了原位。原地喘息了一下,我们不敢停留,于是又沿着石阶继续朝下走去。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石阶周围开始变得更加宽敞,几乎可以同时容纳三五十人,我猜想这里可能就是当年工匠们轮班凿岩,秘密休息的地方。 又往下深入了大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石阶前面忽然形势一转,竟然出现了两个洞口?我拿着手电照了照两个洞口地面的灰尘,发现这两个洞口都有人出入的痕迹?三叔知道后,迅速的来到我的身边,我往一边挪了挪,三叔看完后,我见三叔的脸上也很茫然,就估计到三叔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出口。 停顿了一下,三叔掏出火机,依次将燃烧的火机在两个洞口前试了试,火苗摇曳向上,除了证明不缺氧气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三叔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指着右边的那个洞口说:“先下到这里面看看,要是不行,咱们回头再走另外一。”我见眼前情况如此,别无选择,只好顺着石阶上面的脚窝,再次慢慢的朝下走去。 朝前大约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前方二十余米处,隐隐的像是透过来一丝光亮,我开始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于是赶紧的擦了擦,再仔细一看果然是亮光。我见前方好端端的竟然会出现人间烟火,于是赶紧朝着后面打了一个手势,并随手熄灭手电。这个时候,胖子和三叔也看到了洞口处的那一丝光亮,于是他俩急忙调转手电光,蹑手蹑脚的来到我的身后。 第十四章 八师叔的用心良苦 我跟三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告诉三叔我要过去打探一下,三叔朝我连忙点了点头。我慢慢的摸索着来到接近石阶出口处,眼看就要到石阶的出口时,我忽然听到有人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老八,我真心劝你一句,别再执迷不悟了,为了报恩,你难道真想成为千古罪人吗?”“三师兄,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但你应该了解我丘八的为人,一旦承诺,有愿必还。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违天道,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管那个人是大奸,还是大恶,只要他对我有恩,把我当朋友看,别说赴汤蹈火,就是把命搭上,我也无怨无悔。” “八师弟呀!八师弟,想不到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个脾气!你拍拍良心想一想,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师兄吗?你知道大师兄当年为什么宁肯忍辱负重,宁可被逐出师门,也要毁去那张图吗?当年师父如此,而今你又这样,难道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我见身在明处的崔师叔和八师叔两个人话里话外,几次提到我的师傅李耀宗,并且从他二人的口中,我似乎还感到最了解这个王陵内幕的人,应该是我师傅,瞬时我感到脑袋里面疑窦重重:师父既然知道这个王陵的凶险,既然知道里面有一件关乎天下人命运的东西,他为什么不提早对我提起?为什么还要把《西夏秘录》的草图交给我?一连串的为什么顿时让我把脑袋都快想爆了。 我愣神的功夫,胖子不知不觉的来到我跟前,见他来了,我就往一边挪了挪,还想再听听这两个老古董说点什么,不想就在这时,我胳膊下的护肘正好垫在一块已经风化了的石壁上,那块石壁原本已经开裂,而今被我的护肘一捻,瞬时随着我的移动,轱辘一下就滚落到了洞外。 只听滚落掉地的岩壁发出来“铛”的一声,紧跟着就听见两个老古董同时喊了一声谁?而后三只明晃晃的手电,立时伸了过来。眼见已经无处可避,走出石洞后,我跟崔师叔和八师叔依次问了声好,随后胖子和三叔也跟了出来。 我见大壮神情冷峻的站在八师叔身后,见到我们一点也没有当初见面的热情劲,开始我还以为他在怨我把他和崔师叔抛在了石桥下?继而通过八师叔的介绍我才知道,原来大壮是八师叔前几年新收的入室弟子,至于之前他和崔师叔的意外偶遇,都是八师叔故意安排的,尽管如此,八师叔还是算漏了,崔师叔之前对这座王陵也是一无所知,后来要不是大壮发现了八师叔给他留下的记号,并带着崔师叔来到这里,可能崔师叔此刻还在葫芦般的迷宫中行走呢? 我听八师叔说完这一切,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在石桥上面还未发现自己陷入迷宫时,胖子说他在照明弹爆射的瞬间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如果这个人是八师叔,那么我们循着足迹而来,就应该比大壮和崔师叔早到一步,大壮是按照八师叔留下的记号找来的,在时间上就应该在我们之后,而今我们刚刚到达,崔师叔和大壮却比我们先一步到达,很明显我们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路,照此看来,胖子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八师叔? “那个人既然不是八师叔,又该是谁呢?”我们来时共有八人,其中一人在没发现这座王陵的入口前,就被锦鳞巨蟒夺去了生命,进入王陵后,在姬介的寝宫,我们同来的第二人又被尸魁吸干了血液,取走了性命,除此之外,剩余的人都在这里,除了八师叔和我们在暗室门前分开了一个多小时,其余时间剩下的人始终没有分开,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漫无边际的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我熟知的人,虽然那个人的身份,立场我无从确定,但是一个更为敏感的问题,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人敢只身一人闯入地宫,除了艺高胆大,还说明他也有可能是一个熟知《西夏秘录》的人。不仅如此,对于整个地宫的相关情况,他极有可能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清楚?胖子在桥上无意看到他的背影,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故意把我们有意引到这来?他一个人闯进地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接踵而来,我决定先从八师叔开始,最好是一一问个明白。 想到这,我问八师叔:“师叔,有个事我想问问你老,希望师叔务必要告诉我真相?因为你老的回答,对我们解析几起怪事很有帮助?”八师叔见我有事问他,随即笑了笑,而后说道:“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一会告诉你。”我思考了一下整个脉络,想好后问道:“我想问这一次,除了你和大壮,是不是在外面还安排了一些人接应?” “其他的人,哈,哈…娃,你开玩笑呢吧?我乔装改扮的目地就是企图跟着你们混进来,这事如此机密,我怎么还会告诉其他的人。”我见八师叔说话间泰然自若,不像说谎的样子,于是我就掉过头来问大壮:“在桥上分别以后,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或者说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是背影什么的?” 大壮不假思索地说:“你们走了之后,我和崔师叔顺着石阶追你们,不想在下一座石桥,我发现了师父给我留的记号,于是我就一路顺着记号找到了这里。路上我们谁也没遇到。”大壮说的没错,开始我以为记号是你们在行走间留下的,没想到一路赶来,最后我才知道路上的豆子是老八撒的。 三叔一听,不禁皱着眉头“咦”了一声,八师叔见三叔似乎还有疑问,于是就问三叔还有啥想问的?三叔说我和胖子在桥上的确是看到一个人影才追到这来的,不仅如此,我们来时,身后还跟了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闯入者。 你们后面跟着一伙人,这事三师兄都跟我说了。听大壮说那伙人动不动的就拿炸药说话,我猜他们有可能是搬山一派的人。说起来,我能成功的来到这,还多亏了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割断了咱们下到树洞的绳索,我怎么能轻易地跟着你们找到这。至于你们路上看到的那个人影,说到这,八师叔扭头看了看大壮:“大壮,咱师徒俩合计的事,你跟没跟第三人说过?” 大壮见八师叔扭头问他,言语间似乎不太自信,于是他坚决的回答道:“师父交代的事,只要师父不让说,就是有人拿枪逼着我,甚至把我打死了,我也不会说半个字。”八师叔一见大壮守口如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随后八师叔反问三叔,看没看清楚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那个人的样子?三叔果断的摇了摇头:“我和胖子也是在照明弹快要熄灭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当时我俩以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没咋细看,再说了,黑灯瞎火的能看出来啥呀!” 八师叔和三叔对话的档口,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于是我就把在桥上遭遇不知名怪物,错把它当成崔师叔,并且还拉着它跑了一程的事说了出来,我说会不会是那个东西?崔师叔立即响应说:“我看有可能?” 八师叔一听我说完,随后又问了一下那个东西的体貌特征,我回忆了一下,随后就把自己看到的真实情况说了一遍。听我说完,八师叔当即肯定拿东西十之八九是―魅。而后八师叔寥寥数语,又跟我们简单地说了一下魅。 关于魅,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专门的介绍,就那本古籍记载:魅,不是幽灵之魂,实际上它是一种极为罕见地动物,传说它是由黄鼠狼和猞猁杂交而成。因为黄鼠狼和猞猁都喜欢待在阴晦之处,所以魅一出生就适应了这种生存环境,并且它尤其喜欢居住在有死人的地方,魅,不受自身遗传基因影响,长相极其怪异,可以说得上是五花八门,百花齐放,而今听你们这么说,我估计你们看到的那道人影,可能就是魅。 我一听八师叔说那怪物是个很难缠的东西,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侥幸,我们一路寻来,路上只遇到一个岔路,倘若在平地和它遭遇,我们三人联手,倒不怕什么,但是如果刚才三叔选错洞口,那么刚才走路都颇显费劲的我们,一旦和它相遇,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 八师叔问完我后,随即又问崔师叔:“三师兄,关于这个王陵的秘密,你们来时可曾把消息透漏给别人?或是你们没注意,被什么人给盯了梢?”崔师叔想了想,随后又看了我一眼,之后肯定的朝八师叔摇了摇头。八师叔见崔师叔态度坚决,随即呐呐自语道:“难道《西夏秘录》的秘密,还有人知道?” 我正想问八师叔用心良苦的找到这来,究竟是奔着什么来的?为什么崔师叔说他这样做有悖常理?那个东西到底利弊如何?谁知还没等我开口,就听身后传来几声哈哈大笑,随着我们相继诧异的把头转到身后,就见一把把黑洞洞的枪口早已指向了我们。 那群闯入的陌生人,一边警惕的用枪指着我们,一边忙不迭的穿好脚下的鞋子,我惊诧的朝着他们身后看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是顺着墓道而来,至于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出迷宫,怎么找到这来,这个问题目前已经无关紧要,因为眼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被人家拿枪明晃晃的指着,一不小心所有人成了人家的俘虏。 第十五章 墓室里面的秘密 我刚才一直忙着和八师叔讨教一些问题,以至于墓道里面的结构一直没来得及看,此刻借着回身的功夫,我大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处于墓道的中断,整个墓道高五米,宽度差不多有四米,地面上铺着墨绿色的方形墓砖,巷道上没有色彩缤纷的壁画,只有一双双半米多长,让人看后心生恐惧的眼睛,两侧墙壁每隔一段,都点着一盏墓道灯,墓道顶上的形状是春秋时期普遍套用的排砖拱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此刻持枪对准我们的一共有四个人,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守在外面,目前我们还不清楚,眼前的四人中俩胖俩瘦,其中站在中间的那个胖子皮肤细腻,白白净净,梳着一个老板式的大背头,模样看起来好像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我见那胖子看着有些眼熟,于是就搜刮大脑想了起来,谁知苦思冥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我是在哪看到过他。 对面的胖子似乎是这些人的头,见我们怪怪的成了他的俘虏后,他把手枪往腰里一插,随后朝前踱了几步,依次将我们打量了一番,不知怎的,胖子朝我瞄了一眼之后,竟然就跟认识我似的朝我点了点头,他这一笑,一点头,瞬时引得崔师叔他们也跟着朝着我看了过来,虽然双方都是在拿眼睛看,但是后者明显带有怀疑的神色,让我有口难辩。 对面的胖子轻咳了两声,随后掏出烟卷点了一支,吸了几口后,胖子朝我吐了一口青烟,而后用一种怪怪的声音问我:“小鬼,戏演得不错啊!还有你,你。”说着他看了看对面的崔师叔和胖子,胖子冷不丁抛出的半句话,瞬时把我们三人给搞糊涂了。胖子见我们脸上流露出了懵懂的表情,于是他看着崔师叔嘿嘿一想到:“怎么不记得了,火车上我不是还帮你老找过钱吗?” 胖子这么一说,我呼啦一下子想了起来,他不就是那次我们去天门山寻宝,在卧铺车厢了里和我住对铺的胖子吗?记得事后,崔师叔还跟我说过:“那个胖子看着眼睛很毒,动作干净利落,说话藏而不漏,估计也是一个厉害的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真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些太小! 我见胖子说起了那次的事,于是我就像遇到熟人似的跟他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胖子拿眼睛斜楞了我们一眼,随后戏谑的阴森说道:“介绍一下,鄙姓王,现在你们都是我的俘虏,接下来谁要是不想惹事,最好给我乖着点,要不然休怪老子的枪不长眼睛。” 八师叔见王胖子说话口音带着一点北京味,于是等胖子介绍完自己后,他问胖子是不是北京人?胖子不耐烦的回应道:“邱大爷,你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说老实话,你的底我都知道,该告诉你的,到时自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我劝你别拿话套我,知道多了,有时未见是一件好事!”八师叔一听对方竟然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他连忙追问胖子从哪得知? 王胖子粲然一笑,随后把手朝后一招:“走吧,几位,别让兄弟们傻等着,赶紧把宝贝找出来吧!咱们还等着回去交差呢?”我们一见王胖子绵里藏针,知道想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已不可能,于是我们只好转身朝着地宫深处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想,对方怎么这么清楚八师叔,难不成是他们在八师叔身边安插了暗哨,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是大壮。但如果是大壮,对方为什么会对他视而不见,按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交易,也该露馅了,可这个人不是大壮,那为什么他会一路跟踪我们到了这里。 眼前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搞得我脑袋里面混浆浆的,原本以为盗墓靠的是技术,凭的是胆量,依仗的是手里的家伙,只要人多势众,手里家伙够分量,再多几个不怕死的,这事就成了,没想到现在一看,这盗墓的活还真不好干?没事时,不敢张扬,低调做人,风声紧时,心神惶惶,不可终日,脑袋不灵光,是盗墓的大忌,江湖不太平,黑吃黑犹如家常便饭,想要完全自保,简直比蚂蚁撼树还要难,有时知道是让谁给吃了,还是幸运的,搞不好,把命搭进去,可能临了还不知找谁去算账!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挺憋屈,待我发觉自己实在是想得有些离谱时,我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随后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太看不起自己了:“虽然我是一个盗墓者,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和那些扬名立万,纵横疆场,殚精竭虑为国家,民族和人民谋求利益的那些有名的或是默默奉献的那些人不可比,但是眼前不是正好有这个机会吗? 崔师叔和八师叔的对话,我刚才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墓室里面有一样东西,用之不宜就会给国家和民族带来灾难!如果我能在关键时候扭转乾坤,说不定一不小心,有一天中央首长会和我握手,最好的结果就像《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奉旨讨饭那样,光明正大,合理合法。” 我正兀自憧憬在一个人的臆想中时,冷不丁就听身边的王胖子高喊了一声“停”,我一听王胖子这一声喊得极其突兀,于是我赶紧将快要落地的一只脚及时的抽了回来。 我抬头一看,不禁心里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眼下我们处在地宫的墓道里,墓道是什么地方?简单地说:那可是一个机关重重,充满诡异,稍有不慎随时都会取走人性命的地方,身在险中不知危,想起来就很可拍,而我竟然走神做着流传青史的春秋大梦,简直就是老虎嘴里抢食―不知死活。 我警醒的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只见我们的前面骤然的出现了一道石壁,石壁的中间位置有一条相互垂直的“工”字线,将石壁有机的分成了两个部分,石壁的中心线两边各自凸刻着两尊巨大的守门石兽头像。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两尊巨大的守门石兽头像的眼框里面,竟然别出心裁的镶嵌着四颗棒球般大小,流光溢彩权作眼眸的金珠。我知道眼前的石壁,并非是摆设那么简单,估计这一定是墓道的一个机关,至于其中隐藏着什么厉害的杀招,一瞥之下难以断言。 我收敛心神将眼前的石壁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最后我把目光聚焦在了石壁的那两尊石兽头像上,左面的那尊石兽头像,如果把它头上的鹿角拿掉,剩下的部分倒很像是一只狼,只见它长相凶残,表情诡异,头大嘴尖,口内生津,嘴唇处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那仰天长啸的架势,似乎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越雷池半步。 右面的那尊石兽头像,鼠头狮身,须发抖擞,大口似盆,面目残暴,半尺多长的獠牙,似尖刀般的从两鄂向外伸出,颈部以下的毛发全部乍起,好像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立时认出左面的那尊石兽头像是狴犴,右面的那尊石兽头像是饕餮。我正思考的时候,王胖子从后面推了我一把:“兄弟,该你出场了。”王胖子的话音刚一落下,王胖子的手下立刻把枪端了起来,意图极其明显―不去就枪毙了你。我知道眼下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于是我故意问王胖子:“你想让我一个人推开它们吗?”王胖子不怀好意的朝我笑道:“你以为它们立在那里,是等着你去推吗?好好用用脑子吧!真要是有个好歹,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王胖子说完哈哈一笑,随后领着他的人朝后退了几步。我见王胖子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边进一步观察,一边慢慢地走进眼前的石壁,我猜这两尊石像眼眶里面权作眼眸的金珠,可能是眼前机关开启的关键所在,但是我搞不准是按一个好呢?还是四个一起按下去? 我正犹豫不定的时候,猛然间瞧见八师叔闭了一下眼睛,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他在故意提醒我,于是我又看了他一眼,一见他紧着鼻子,把眼睛紧闭了好几秒,这时我才明白他是让我将相邻的那两只眼睛同时按下。 我见八师叔好意提醒,心里顿时一热,关键时刻,到底还是一家人想着一家人啊!其实静下心来想想,八师叔这个人本质并不坏,只不过有时他做事太过于教条,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外,其他的还真没让我感觉到什么. 我慢慢的走到眼前那两尊石像跟前,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把心里面躁动不已,忐忑不安的感觉压制下去以后,我果断的举起双手,朝着面前两尊石像相邻的那两个金珠按去,开始我是试探着往里按的,基本上手上就没使多大的劲,我一见金珠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我就少少加了一点力,第二次按下去,金珠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一见手里的金珠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我灵机一动,试着将按着的金珠抓到手里,随后慢慢的将它俩朝着各自相反的方向进行转动,只见随着石像眼眶中的金珠转动,再转动,一直转到不能动的时候,就听石像内部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随后就见阻挡我们前进的石墙开始慢慢的一分为二,缓缓地随着地底下发出的“嘎嘎”的固体与固体的摩擦声,开始一点一点的朝下翻转。 第十六章 致命的水池 我一见阻挡我们的石壁,半数以下都已回落到了墓砖以下,心中顿时有种千斤重担陡然卸去的感觉,我轻轻的输了一口气,随后转回身看了看众人,只见崔师叔他们此刻亦如同我一般,。 王胖子一见我找到了开启墓道石像的机关,他叼着烟卷高兴的朝前走了几步,随后在距石像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胖子打算趁此机会拿住王胖子,于是就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见时机还不成熟,于是就借活动脖子的时间,将讯息传给了胖子。就在我和胖子交换眼神之际,这时就听我的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我惊诧的回头一看,就见我右面的那尊饕餮石像眼眶中的金珠,在翻转过程中因为震动,竟然自己掉落了下来。 我一见随着饕餮眼眶中的金珠落地,那尊刻有饕餮头像的石壁与此同时也停止了翻转,刹那间,我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于是我连忙弯腰将那颗棒球般大小的金珠迅速拿到手里,准备再给它安回去,谁知就在这时,就听我们的身后“咣当”一声,随后一声凄惨的叫声,紧跟着重物坠地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估计身后的所有动静,都与饕餮眼眶中的金珠坠地有关,于是我顾不得回头去看,赶紧将捡到手里的金珠重新送回到原位。说也奇怪,我刚把金珠安放到饕餮石像的眼眶里,手里的金珠瞬间就跟送上电的灯泡一般,竟然不可思议的闪耀了一下,随着手里的金珠重又恢复原来样子,那道停止不动的石壁,这才开始慢慢的翻转到和墓道地面水平的位置。 我一见眼前两道石壁的上沿,已经完全的和墓道重合到了一起,并且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我就转过身去看我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奇怪的转过身去,就见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王胖子其中的一个手下正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他的上半身连同他的脑袋,就像是被外力压爆的西瓜一般,已经完全变了形,喷溅出的血液和脑浆已经包围了他的上半身,王胖子和其他两个手下似乎是被瞬间发生的事情惊呆了,正不知所措的端枪站在一边,我顺势抬头看了看死者的头上,只见墓道顶端的一块朝外凸起的岩石上面,血迹斑斑,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响动,应该就是它突然坠地发出的。 时间不大,王胖子和他的两个手下相继从懵懂状态中清醒过来,一个手下见我站在一边,瞬时愤怒的把枪抄了起来,举起来就要朝我射击,那情形好像是我故意这么做的,王胖子一见,赶紧一把攥住手下将要扣动扳机的手指,随后对着那个手下命令道“把枪收起来,成事在天,富贵由人,这事怨不得他。”说完他从包里拽出一块的塑料布,抖开后他把塑料布就手盖在了手下早已冰凉的尸体上。 我一见王胖子这个时候,还这么有人情味,瞬时对他的讲究劲很是佩服。盖好后,王胖子脸色铁青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别看了,走。”随后他让剩余的两个手下用枪押着我们朝前走去。 往前大约行进了十余米,两侧的幕墙上面开始零星的出现了几幅壁画。我们边走边看,因为壁画上面画的全是象征着祥瑞的飞禽走兽图案,一点和人有关或是和这个地宫有关的内容都没有,因此我们仅仅是一带而过。 穿过两侧绘有飞禽走兽的幕墙,就见前方一段路面陡然下陷,除了每隔半米有宛若腰粗的石墩露在外面,其余的部分则全部隐藏在一汪绿油油的液体之下,因为那水特别的绿,将直射的手电光阻挡了,因此我们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到那水的深浅。 我们停下来,朝前方仔细的照了照,就见前方的沉陷带总长约有十余米长,沉陷带的宽度和墓道的宽度一样长,不仅如此,沉陷带的横向中心线上方,也就是两侧的幕墙中央位置位置,还有两个极其特别栩栩如生的饰物遥遥相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们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两个凸出来的东西是石刻的大龙头。 遥遥相对的那两个石刻大龙头,下颚微张,眼睛半闭半睁,龙须朝两侧自然伸展,外形是典型的“龙涎水”模样,我们一见石刻龙头的脖颈处与两侧幕墙的贴合处没有一点缝隙,凭此现象能够让人立即想到露在水面上的那些石墩,极有可能是引发石刻龙头机关的启动装置,于是我们重又调转目光,仔细的打量起了液面上的石墩。 我们仔细的数了数,面前分成两排,均匀分布的石墩个数,每排十根,两排加起来共计二十根。王胖子挠头看了半天,一见眼前的石墩大小,粗细,颜色,纹理,质地近乎相同,很难从外观上找出破绽,于是他就让胖子先到前面探探路。 胖子看了看前面,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也猫不准哪根石墩会出现问题。条条大道通罗马,既然谁都吃不准哪一根石墩会出现问题,不知道能不能从旁边的水里趟过去?想到这,我一把拉住胖子,随后和王胖子把我的想法一说,王胖子听完,连锛都没打,就让我过去试试。 我不知道这水有多深,于是我就从三叔的包裹里拿出一截探杆,走到沉陷带边缘,我蹲下身把手里的探杆插到了水里。我这么做的目地是想测量一下液面下的深度,谁知精钢探杆刚一入水,还没等它一触到底,探杆与液面接触的地方,就呼啦啦的冒起了白色的气泡? 伴随着探杆外表不断冒出气泡,与此同时,我握着探杆的手掌还明显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气流,还自探杆内部的空堂由下而上的传递了上来。我那时对化学反应不是很清楚,一见精钢探杆伸到水里后,管壁周围立刻冒起了泡泡,并且整个探杆还有了温度,于是那一刻,我再也顾不得再测量液面的高度,赶紧将下到水里的探杆提了上来,拿到外面一看,呵,好家伙,这才多大的功夫,原本光滑无比的探杆上面,此刻竟然犹如一根被千虫万虫蛀过的枯树一般,简直快成了千疮百孔。 众人一见探杆插到水里,前后也就是十多秒的时间,精钢探杆提上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瞬时每个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我更是吃惊万分,如果这个水池深浅清晰可见,我想都没想的一脚迈进去,说不定现在的我可能已经灰飞烟灭了。 王胖子脸色难看的连续看了几眼,丢在地上的探杆,眉头越皱越紧,而后他走到水池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住的朝对面张望。看了约有好几支烟的功夫,就见王胖子忽然转过身来,面带喜色的招呼我们到他身边去。 王胖子说:“各位,据我刚才仔细观察,眼前的机关是按九宫八卦顺序排列的,根据八卦方位,左面的第一根是乾位,和它平行的那根是坤位,前面那根是震位,右面那根是坎位,按照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我们只要从左面那根石墩踏上去,走右二,甩开左三,然后再走右四,右五,甩开左六,右七,走左八,右九,就成了。”说完,王胖子意气风发的看着大伙,颇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崔师叔听王胖子说完,随即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于是他反问王胖子是怎么确定左边第一根石墩是乾位?王胖子回答说:“我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推算出来的,按照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我又进行了反复推算,逐一进行确定,所以我才肯定左面第一根石墩是破解眼前机关的关键所在。” 崔师叔听王胖子说完,随即摇了摇头:“王老弟,恕老朽直言,你这推断,虽然从理论上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我还是不敢苟同?要知道墓道机关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如果眼前机关真要是如你所说,那么你试想一下,墓室主人在石墩周围步下的毒水歹毒机关,岂不是有掩耳盗铃之嫌吗?再者说了,咱们这一行里懂九宫八卦的人不在少数,如果谁来都能把它破了,那这普天之下,也就没有了诡墓疑棺。” 崔师叔说完,胖子从旁边又插了一句:“真要是一眼就能看破眼前的机关,那明天我也敢称盗师了。”王胖子一听胖子拿话奚落他,顿时脸上一沉,他坐起来刚要发作,他的一个手下就把他拉到一边说话去了。 我见王胖子和他的手下走到一边嘀咕了半天,还以为他俩是合计下步准备让我们给他们当挡箭牌的事,那可不是好玩的,一步踏错就是一条人命啊!想到这,于是我就朝胖子和大壮递了一个眼色,随后将右手的中间的三个手指蜷起,意思是让他俩做好随时战斗准备,一旦出现情况,先解决王胖子的两个手下,他俩会意的看了看王胖子的两个手下,随后锁定了各自解决目标。 王胖子和他的手下嘀咕了半天,回来后,我们原本以为他会逼着我们中的某个人去踩雷区,谁知他笑呵呵的走到崔师叔跟前,双手一抱拳:“真是失敬,失敬,我没想到您老也是盗师的弟子,刚才我和我的兄弟商量了一下,现在前方情况不明,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有人失去性命,两位前辈你们说这样好不好,从现在开始,咱们也别计较各自门派了,冰释前嫌,俩家合兵一处,共同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保证只要不出这个地宫,我的人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第十七章 防盗始祖无极老人 崔师叔和八师叔一见王胖子一支烟的功夫不到,前后竟然判若两人,反差这么大,瞬时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跟王胖子点了点头。大壮一见三人已经谈妥,于是他就问王胖子:“既然大家坐到了一条船上,那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王胖子一听,连忙朝身后喊了一句:“二子,把他们的家伙还给他们。” 胖子随手接过丢来的短枪,抽出弹夹看了看,随后他厚着脸皮的朝着,那个被王胖子称呼为二子的壮汉说:“兄弟,我这枪就剩两颗子弹了,你看枪都还回来了,也不差子弹了吧?”那个叫二子的手下看了一眼王胖子,随后从身后取出两个弹夹,分别丢到大壮和胖子的手里。 眼前的分歧得到了暂时的缓解,重新坐下来后,王胖子的人拿出一些吃的分给我们,趁着原地休息的时间,我们围坐在崔师叔,八师叔和王胖子身边,仔细的对眼前的石墩进行了认真分析。崔师叔说:“眼前的石墩看上去稳稳当当,其中肯定有经不住份量的,我估计即使我们选错了,石墩也不会沉到液面以下,眼前的石墩只是一个启动机关的激发装置,最厉害的杀招应该是幕墙上面的那两个大龙头。” 王胖子听完崔师叔的分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进一步补充说:“那两个大龙头,我看着就觉得古怪,真不知道一旦选错落脚点,从它们的嘴里会喷发出什么?” 八师叔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半天都不见他吭声,崔师叔和王胖子一见八师叔皱着眉头,想得极其投入,于是就打住话题,等着八师叔开启下文,过了好一会,就见八师叔猛地一拍大腿,随后站起身来,复又来到山东旁,而后他来会在二十个石墩前走了几趟,,最后竟然如同排雷般的伸出拇指和小拇指,丈量起了眼前的石墩。 我们搞不懂八师叔这是在做什么,于是只得候在一边静静地观望。过了一会,八师叔的脸上有了些许喜色,如此丈量了几个来回,八师叔这才开口说话。 你们听说过无极老人吗?三叔说这个人,我知道一点。在《袁天罡本纪》中袁天罡曾经提及过他。无极老人是战国时期的一代怪杰,相传他是伏羲的后裔,继承了伏羲六十四卦的全部玄学,据说此人凭此天赋能够预测前生后世,尤其擅长破解巧簧阵法。 崔师叔跟着也说道:“无极老人,师父曾经提到过他,师父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一身本领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如果说他是墓穴风水的鼻祖,那可是当之无愧的。不过可惜,无极老人空负一身绝学,最后竟然没能传给后人!”说完后,崔师叔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他追问八师叔:“莫非眼前的机关是无极老人的杰作?” 八师叔摇了摇头:“眼前的机关是不是无极老人的手笔,目前我也只是猜测,凭我的感觉,这样包罗万象,深奥无比的阵法,绝不是一般的绝顶高手所能设计出来的,因此我才想到那位前辈高人。” 王胖子一听八师叔说眼前阵法诡异莫测,立刻想到刚才八师叔的奇怪动作,于是他问八师叔:“八爷,刚才我看你围着石墩来回踱步,不断用手丈量石墩,你那是做什么?”八师叔说眼前的机关阵眼很难勘破,但是也不能说它无懈可击,刚才你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只不过那时我想起了一个事,说起来,这件事还与我们眼下遇到的问题差不多。 大约二十年前,我和十位好手相约去洛阳淘沙,我们几经艰难,眼看就要到达主墓室时,就见前方墓道的墓砖有十块兀自凸了出来,开始我们以为是王陵的防冻害工作没做好,谁知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墓道的设计者有意为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于是同行的人中,就有人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来破解机关,开始几步,还算顺当,谁知走到中间段时,刚把突起的墓砖踩下去,一边原本平铺的墓砖跟着就弹跳了起来,随后所有的墓砖瞬间就跟乾坤大挪移似的,全都变换了一下方位。我那位同伴还没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而后就被突然出现的带链石杵,撞得飞了出去,结果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我们一见同伴一脚踏错,瞬间就被夺去生命,顿时赶紧停下脚步,重新在原地合计了一下破解之法,商量妥当后,一个懂一点轻功的同伴就将五爪飞钩取了出来,他原想用五爪飞钩套住石杵上面的铁链,借力跳将过去,谁知他使劲一跃,人在半空之际,那根带链石杵竟然被他的体重一坠,忽然间往下落了几公分,眼看他快到了凸起墓砖的尽头,这时墓道顶棚忽然又坠下一根带链石杵,几乎连眨眼的功夫都没用上,突然坠下的石杵就将那个同伴的脑袋给轰碎了。 后来我们一见这样躲机关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就重新坐下来,对眼前的机关构造进行反复研究,直到最后,其中的一位名宿结合伏羲先天八卦相生相克机理才想出了一个办法,结果我按照他指给我的方位一走,这才破了最后一道机关,成功到达主墓室。 我本来想找个机会问问那位前辈,他是怎么想到破解之法的?谁知我们成功回到地面,那位名宿就因突发恶疾而撒手人寰,至此关于那道机关的机理以及它的破解之法,就再也没有人提起!忘了告诉你们,我们盗的那个墓,就是无极老人的衣冠冢。 我们听八师叔说完,瞬时都对无极老人产生了浓厚兴趣,想不到那家伙端得是无比厉害,一个小小的衣冠冢,都能让他费尽心机,搞得那么惊天动地,似乎里面隐藏了无尽的财宝,如果要是换做是他的墓穴,那么岂不是更加让人难以接近,步步惊心,无极老人可真是一个怪人,不枉盗师王绍义评价他是一代怪杰。 八师叔说话时,有意的顿了一下,见我们听完他那次的冒险经历后,无不对无极老人产生了敬佩之情,于是他接下里说道:“就是基于我的那次难忘经历,所以一看到眼前的机关,我的心里就好像看到了无极老人的影子。凭直觉我认为眼前的机关即便不是无极老人的手笔,估计也和他有一定关系的人所为。”胖子说:“这怎么可能,师公不是曾经说过无极老人没有传人吗,怎么到了八师叔你这,把话又给改了。” “历史,哈哈…你知道什么叫历史吗?实话告诉你,自西汉以后,封建王朝的历史,都是以王道为正统,专门以皇朝统治者的意志为核心进行宣传铺垫的,比方说咱们的祖师爷曹操,历史上他是一位高瞻远瞩,才高八斗,聪明睿智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谁能想到他无限风光的背后,竟然还是北盗魁首,公然的带人进行挖金掘,以尸养士。这些为什么没有写进历史,因为这些不符合人物的公众形象,换句话说,如果我说姬介是无极老人的传人,你信吗?即便真有其事,史官也不敢如实记载,所以我说上一代流传下来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 “八爷,我看无极老人的事能不能先放到一边,咱们还是说一说眼前的机关吧?您老把您的想法跟我们说一下,大家不妨合计一下,看看是否可行?”“好吧,那我就说一下,大家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就请及时说出来。随后八师叔就将那位名宿破解无极老人的法子说了出来,我们寻思了半天,没有感到哪里有什么地方不妥。 八师叔结合记忆中的步法,以及他刚才对步法的探析,随后详细的给我讲解了一下他破解的法子;“伏羲八卦代表自然界的八种现象,分别是乾为天,坤为地,兑为泽,震为雷,离为火,坎为水,巽为风,艮为山。这八种现象讲对峙,观其属性可以分为两组,分别是天地风雷,山泽水火,欲要破解阵法,就要先找到阵眼,左面的第一个石墩按照方位可以定位为乾位,以此推下去,和他平行的那个应该是坤位,第二排的前一个为坎位,第三排的斜上位是巽位,第四排和它对立的是震位,第五排左边的那个是离位,随后几排右二位为艮,左一为兑,右二为艮,右二为坎,左一为兑。” 八师叔讲解的时候,我们聚精会神,不敢有一丝分心,我们这些人里,除了胖子对九宫八卦了解的少一些,其余的人包括我在内,无一不对九宫八卦方位熟记于胸。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五师叔送我的那本不是假书吗?那本风水书是假的不错,但是我回去看我师父李耀宗的时候,老人家给我却讲了很多关于九宫八卦的事,我临走时,他还把一本他从文王墓里盗出来的,并且保留了近半个世纪的文王后先天八卦图解送给了我,至此我才对九宫八卦算是有了透彻的掌握。因为和那些难忘的往事相比,我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所以在之前就没提。 我听完八师叔的讲解,仔细的寻思了一下,随后我又将所有的方位一一定格在眼前的石墩上,因为心里有数,所以放眼看去,只见石墩上面的步法,虽然闪躲挪腾看似凌乱,阴爻阳爻相对错落,但是阴爻和阳爻连接起来组成的图形,却不由的让我大吃一惊, 第十八章 颠倒乾坤阵法 只见随着眼前的阴爻,阳爻相互连接,我们过去的步法和回来的步法全部衔接后,陡然出现在我们的竟然是两个重合两点的北斗七星图! “好一个颠倒乾坤阵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到这,我身边的王胖子禁不住的称赞起来。“想不到那些古董里面纪录的图像,竟然应验到了这里,哈哈……看来我真是不枉此行啊!”我一听王胖子说眼前的阵法,他之前在古董里面看到过,于是我费解的问他:“王先生,这个阵法的图解,你之前真的看到过?” 王胖子见我问他,于是他把脸扭过去看了一眼八师叔,随后他问八师叔:“八爷,这个阵法,难道你就没注意到吗?”八师叔见王胖子没有回答我的提问,反倒话题一转,问起了他,饶是八师叔头脑迅捷,瞬时也被王胖子这个不着边际的话给问住了?王胖子见八师叔满脸疑惑,没有一点说谎的样子,于是他嘿嘿一笑到:“八爷,难道你忘了野拂宝藏?” “野拂宝藏和眼前的阵法图解有什么关系?”王胖子越说越远,八师叔顿时让王胖子给绕糊涂了!王胖子回答说:“去年,我那次去湖南,老实说我就是奔着野拂宝藏去的,原想先去踩个点,打探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如果有机会就带人下去,谁知等我准备完毕,带人下到鬼谷洞一看,发现竟然有人先我一步到达了这里,虽然我在鬼谷神树下面发现了新鲜痕迹,但是我还是带人进到了里面,没想到将全部的三尸虫消灭以后,我竟然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八师叔听王胖子说在闯王的藏宝堆里面发现了一个秘密,于是他直言快语的问道。“我用了九个兄弟的性命,才把洞里的三尸虫全部消灭掉,当我的兄弟在挑选窖里的珠宝时,我忽然发现一个铜马身下有字,于是我让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没想到我将石窖里面带字的东西放到一起,竟然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残缺变异的藏宝图,于是回来后,我要手下仔细打探,发现有此记载的古董,想尽一切办法进行收购,进而我才发现了这个冰山的一角。” 我目前掌握的的信息是:岐山之南,王陵有鼎,内有至宝,言之长生,另外我同步还得到了眼前阵法的残图,那时我想不明白,这图解到底代表的是机关的枢纽,还是表示王陵的路线,而今听八爷这么一说,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手里的东西是眼前机关的破解之法。 王胖子说完,随后笑着问崔师叔:“二爷,这里面你为尊长,依你看,谁来走这第一步。”我见王胖子的笑容里面充满诡异,心里面顿时骂道:“王胖子,你可真够损的,你这不是明摆着护着你的人吗?你让崔师叔发话,那不就是想让崔师叔安排我们中的一个人,先来趟这个道吗?” 见多识广的崔师叔不待王胖子说完,就已经洞悉了王胖子的想法,我见崔师叔沉吟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我怕有些话从崔师叔口中说出来,会引起误会,于是我近前一步,脸上佯作怀疑八师叔的破解之法道:“八师叔说的破解之法,虽然看上去无懈可击,但是要知道眼前的机关可是两千年前所造,一旦漏掉一个点,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我们不想让谁再掉队,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把命都赌在这上面。要不这样,咱们来个抽签决定吧?” 我说完后,随即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而后按照现有人数抽出七根,并且当着大火的面,将其中一根火柴的头部掐断,随后我拿到背后倒换了几下,最后拿到大伙面前。胖子见我想出了这么一个看着老土,实则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立刻响应道:“好办法,我看行,生死在天,一切就让老天来做决定吧!”胖子说罢,伸手就要去抽我手里的火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胖子兄弟,你先等等,容我说句话?”就在胖子伸手要抽火柴的档口,到了这里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大壮,随即站了出来。“各位,眼前的机关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端的是变化莫测,神鬼难料,而今我师父说到了破解之法,一会抽签,如果我师父第一个抽到先过去了,试问有谁能在这边指挥其他人脚下的步法?一旦他在那边看差一步,到时真要出点什么事,又有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大壮话音刚落,众人顿时跟着小声议论起来,似乎都觉得八师叔应该呆在这边,只有把大伙安全的送过去,才不失为上策。“诸位,既然你们没有人反对,我看不如这样,我师父最后一个过去,剩下的人则抽签决定次序,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大壮的话极其具有煽动性,他一说完,王胖子那边的人立时叫起好来。三叔抬手抖了几下,见大伙都不做声了,于是他大气凛然的说道:“丘兄弟是破解眼前机关的关键人物,让他把大伙安全地送到对面,我很赞成,但是我对抽签还有一点想法?崔大哥,王兄弟,咱们仨咋说在人堆里也是前辈,我看不如这样,先让他们几个抽,抽完后如果那根短截火柴还没抽出来,剩下的咱们再抽好不好?” 王胖子的两个手下一听,三个人先刨除在外,那么我们五个人抽不中短截火柴的几率又提高了不少,于是三叔话音刚落,他俩便跟着叫起好来。 三叔的话说得很有人情味,但是我知道他名义上把崔师叔和王胖子拉到前辈高人的位置上,似乎是自恃身份不愿意跟我们抢着抽签,实际上他这一切其实全都是为了胖子?他们三个暂时刨除在外,只要抽签的人越少,抽中那根短截火柴的概率也就会越低,除非时运不济,一伸手就能抽到那根短截的火柴,那样的话,说都不要怪,自个认命就完了。 八师叔把我手里的火柴拿过去,当着大伙的面,他将一根完整的火柴丢到地上,随后他把火柴拿到背后倒换了几下,而后重新拿到身前。王胖子的一个手下一见,刚要伸手,就被胖子给拦了回去:“你干啥你,谁让你第一个抽了,你咋那么特殊呢?”那个手下见胖子凶神恶煞般的瞪视着自己,刚要吱声,这时他看见自己这边的儿子也不拿好眼神看他,于是他只得胆怯的问胖子:“那你说,咋整?” “咋整,来咱们石头,剪子,布。”长话短说,经过筛选,由我来抽第一根火柴,随后是二子,大壮,胖子和那个手下。抽完后,我们彼此的看了一眼,见谁都没有抽到那根短的,王胖子哈哈一笑道:“两位兄台,既如此,那就让我们来看看手气吧!”说着,王胖子就从八师叔的手里抽出一根火柴。 王胖子抽完后,我见他攥着火柴不撒手,还以为短截火柴被他抽到了,这时就听王胖子唉声叹气的说道:“哎,我本想先过去,找一下刺激,没想到老天爷真不给我机会!”我胖子说完,把手朝我们一摊,就见一根完整的火柴此刻正安静地躺倒在他的手上。 答案马上就要揭晓,剩下的那根火柴,要么是崔师叔摸了去,要不然就是三叔摸到手,八师叔把攥着火柴的手朝前伸了伸,三叔伸手一把将他攥着火柴的手压了下去,随后三叔满含豪情的说道:“不用抽了,我认输,崔大哥无论人品,还是学识,都在我之上,下步到达主墓室,用到崔大哥的地方还很多,我是一个身体残缺之人,在历经那么多的危险之后,我还活着,本身也算是一个奇迹。所以还是由我来趟这个道比较好。”三叔边说边调转身形,随后朝着眼前的事石墩走去。 “老三,你先等等。”崔师叔说完,伸手就在八师叔手里抽出一根火柴,随后他把手里的火柴给我们一亮,我们一见崔师叔手里的火柴缺了一块,顿时瞧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崔师叔叫住三叔,随后将那根火柴在他眼前一晃,三叔一见,心疼的说道:“崔大哥,我已经决定了,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崔师叔豪迈的笑了笑:“已经商量好的事,一切皆随天意吧!” 我见那根短截火柴最后竟然被崔师叔抽到,心里顿时汹涌万分,作为崔师叔的未记名弟子,而今他就要以身试险,作为弟子的我怎能心安,怎能袖手旁观,不如这一趟我替他去走一遭吧!想到这,我紧走几步拉住崔师叔,随后跟他说道:“师父,这趟功劳你就让给我吧?” 大伙一见我抢着要去,顿时不解其意,我告诉大伙:“崔师叔虽然名为我的师叔,实则他却是我的授业恩师,这一点,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八师叔?”八师叔听我说到这,不由的默默的点了一下头。我朝大伙拱了拱手:“各位,俗语道:师恩如海,而今师父犯险,你们说我这个当徒弟的能置身事外吗?胖子是师父新收的徒弟,他素来行事鲁莽,学艺不精,所以我在此请缨,望诸位成全。”众人见我态度坚决,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胖子本来想过来跟我抢,一见大伙都挺认可我,于是他拉着我的手,哽咽的像个孩子。我安慰了胖子几句,随后走到八师叔跟前:“八师叔,接下来,我就交给你了。”说完,我毅然的一脚踏上了左面的那个石墩。“小心为上。”我知道崔师叔有些放心不下,但是我还是没有回头。 第十九章 一个天大的好处 八师叔见我一脚踏上左首第一个石墩,于是他就在后面指挥起来:“右前方,左前方,右前方。”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按照八师叔的指点,依次踏上了前面的石墩。开始的四个石墩相当牢固,我百十斤的份量一上去,脚下的石墩连颤都没有颤动一下,随着我踏上第五个石墩时,我刚把重心负载到上面,瞬间就感觉到脚下的石墩忽然一颤,随后就觉得石墩好像在慢慢下沉,我一见脚下的石墩发生了变化,心道不妙,还以为是八师叔指错了方位,我抬脚正要进行自我纠正,不想脚刚抬起来,就听身后的八师叔大喊一声:“别乱动,小心有诈!” 我一见八师叔提醒,连忙将马上就要迈出的脚立即收了回来,就在我脚下的石墩在小范围的下陷之后,下面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拖,竟然自己又升了上来,前后眨眼时间不到,脚下的石墩竟然像变戏法似的连续发生了两轮变化,瞬时我被他的连番变化骇出了一身的冷汗。 站在第五根石墩之上,我极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躁动情绪,随后我朝着两侧正对着自己的那两个石刻大龙头看了看,只见此刻正威严注视着我的那两个大龙头,此时双眼一睁一闭,睁开的眼睛,宛如夜明珠般熠熠生辉,颇有神威如炽的感觉,闭上的那一只眼,犹如死鱼般沉寂,让人看上去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我清楚地记得,我踏上第三个石墩时,两只大龙头的眼睛都是睁开的,到底是我踏上第五个石墩前,大龙头把其中的一个眼睛闭上的,还是在我踏上第五个石墩后,它们才把其中的一只眼睛闭上?关于这一点,连我自己也没搞明白。 我惭愧的暗自责备自己:做事越来越不仔细,怎么这么关键的档口,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身后的人不知道,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我在第五个石墩上面停留了好一会,于是都默不作声的朝我看来。我轻声的将眼前的变化告诉了后面的人,我说完后,随即问八师叔下步怎么走?“左前方。” 我按照八师叔的指令,随即移动脚步,稳稳地踏上了下一个石墩,因为刚才的那一幕怵目惊心,我因此再也不敢丝毫大意,始终将心绷得紧紧的,几乎每走一步,都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敢放心的迈步。至于我身畔的那两个大龙头,我更是不敢放松警惕,当我走到第七个石墩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随着我的体重被完全转移,大龙头垂下的眼帘随即朝上一翻,紧闭的眼睛重又睁开了。 我一见随着自己的移形换位,大龙头紧闭的眼睛瞬时又睁开了,心中忽然一动,难道莫不是自己刚才开启了这个机关的一半,我可是按正确指令走的,一动都没碰到相邻的石墩,甚至连我的裤腿叫都没扫到其他的异物,这机关怎么就开启了一半了呢?我纳闷的想了几秒,忽然我想到了有一种可能存在?那就是我刚刚走过的第五个石墩,百分之八十也是开启这道机关的一个装置,只不过它不能完全或者说它只能引发机关启动的一个装置。 颠倒阴阳,阴阳互制,极阴极阳,眼前的机关真可谓机关算尽!不知那个设计者是如何想到这样一个有惊有险,惊险互变,险象环生的阵法的,回想我刚才走过的第五个石墩,如果刚才瞬息变化间,我在慌乱之中一旦该换方位,那么真要是一脚踏上去,估计此时眼前的机关可能已经完全启动了,想通这一点,我把刚才的猜测告诉了后面的人。 八师叔听完,随口赞道:“一动一静,动静互变,动静结合,好精巧的构思!如果无极老人活在现代,凭借他那慎密的已至臻境的心思,不要说飞机,火箭,估计导弹也早就被他研究出来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八师叔说完,随后朝我喊道:“师侄,你接下来走左前方,而后再走右前方,有什么发现,记住一定要告诉我们那?”我回头答应了一声,随后迈动脚步,按照八师叔的指示,一点点的朝着前面迈去,直至安全的走到对面,也没有发现哪里再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离开最后一个石墩后,我用手电朝周边照了照,只见前方五米处有一个拐弯,过了拐弯再走五米,就到了地宫墓道的尽头,只见前方的主墓室大门紧紧关闭,上面密密麻麻的镂刻着一排排整齐的丧门钉,两只纯金的吞口兽门环静静地镶嵌在靠近大门对角线的位置。主墓室大门高约三米五左右,宽窄接近三米,墓室门的前脸上方,也就是门楣处,被有意的石刻成了宫殿檐角的模样,上面镶着翡翠绿的琉璃小瓦,瓦下木橼头纵横两极,棱线得当,主墓室的大门两边虽然没有神兽拱卫,但是在墓室门墙两侧,却有依次刻着的仕女图像及浪花,祥云,仙鹤等象征祥瑞气氛的图画。 我见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于是我就回头跟八师叔他们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随后我就坐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等待后面的人过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石墩那边的人才陆续过来。过来后,八师叔趁着大伙原地休息的时间,又郑重的再三强调了一下回去的步法,胖子大大咧咧的说:“回去不就是按来时顺序颠倒一下嘛!放心吧,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烂记于胸了,更何况他们,是不是二子?” 王胖子手下那个叫二子的人一听,胖子说他自己笨,最后居然把他也稍带上了,立时二子气愤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看见二子瞪了自己一眼,随之嘿嘿一笑道:“咋啦兄弟?生气了,生啥气呀!我就是看着老头萝莉嗦的,所以才打了个比方,甭生气,哈!” 二子一见胖子说话时阴阳怪气,似乎在拿自己打哈哈,于是他腾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我担心他俩打起来,于是我赶紧拦住二子,随后从旁打圆场道:“兄弟,你别生气,胖子他没心没肺的,你和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整个浪就是一个孩子性格,你不理他,一会他准主动找你赔不是。”二子听我这么一说,他斜眼看了看胖子,随后重新坐到了墓砖上。 趁着大伙休息的时间,八师叔主动走到我跟前,随后招呼我到一边说有事找我,我答应了一声,随后站起跟着八师叔来到众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我从兜里取出烟卷递过去,随后掏出火机给他点上。八师叔虚了几口,随后高兴的跟我说道:“师侄,你刚才的那一番举动很是出乎我的预料,着实让我为之很感动,认识这麽久,你好像是第一回喊我八师叔,别的不说,就冲你喊我师叔,我总得给你点见面礼,想好了,记得跟我要?” 我见八师叔执意让我朝他要点什么,于是我想了想,随后我说:“八师叔,如果你要让我选择,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想问你的那位北京朋友让你为他找什么?”八师叔的本意我知道,他是想传授给我一些盗墓方面的手艺,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就见八师叔愣了一下。 八师叔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北京的那位朋友,我不方便告诉你他的名字,我之所以历尽艰险的为他奔波,完全是出于我的本心,咱爷俩交往时间短,可能我的为人你不太了解,我是一个把朋友视同己出的人,我不管别人对他评价如何,一旦人家对我有恩,我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报答,哪怕是赔了我的性命。老实告诉你,我这么做是想找到一个地方以及一个不能说的宝贝。” 八师叔说完后,我仔细的寻思了一下,虽然八师叔跟我说了半天,但是其中就有一句是有用的,他历经艰险就是想找一个地方以及一个与之有关的宝贝,究竟是什么,他一语带过,换句话说,他说的这句藏头藏尾的话,说白了,说了跟没说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我见八师叔口风极严,于是我随口提起了天门山鬼谷洞,八师叔说他原本以为鬼谷子修炼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得天地造化的风水宝地,后来他听说有一个姓沈的古董贩子想去天门山盗宝,于是他就猜想那个人的手里一定有张藏宝图,加之姓沈,所以他怀疑那个人有可能就是他苦苦寻觅的沈姓后人,经过派人进一步打探,他终于获悉沈老板的先祖就是他家灭门血案的罪魁祸首,对方的核心成员共有三人,除了沈老板,再就是痞子阿森,药王赵武。 沈老板和阿森,药王赵武三人,已经计划了这件事好长时间,并且打探的人回来还说沈老板与阿森的老婆有染,这事阿森还被蒙在鼓里,为了加速沈老板的盗宝计划,八师叔私下找到阿森,随后将沈老板和他老婆的事说了出来,先把阿森争取过来以后,八师叔又派人乔装成一个啥都不懂的陕西农民,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摇钱树”事件以及“雷子”扫荡的事…… 我问八师叔《西夏秘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次在鬼谷洞,你不止一次的逼问崔师叔秘录在哪?你为什么对《西夏秘录》这么执着?八师叔说我为什么急于想要知道《西夏秘录》的秘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但是关于《西夏秘录》的相关事情,我可以说给你听。 第二十章 八师叔透漏的秘密 关于《西夏秘录》,我是最先从我师父口中听来的,记得当时我怀着好奇问师父《西夏秘录》是什么?不想师父对此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义?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也是从他处听来的。再后来,就在我几乎快要忘记这回事的时候,谁知一次无意发现,竟然重又开启了我对《西夏秘录》的好奇? 次年我应邀去咸阳盗墓,那次我们盗掘的是一座秦候墓,原本以为找到墓道门,顺着墓道门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墓主人的寝宫,谁知我们乘着月黑风高挖到墓道中段,打灯下去后一看,顿时都被里面的级别吓了一跳?来时我们已打探清楚,墓主人生前是一位默默无闻,赋闲多年的大臣,至于“怀义候”则是他死后皇帝为他追封的谥号,一座小小的公侯墓,修得再好,按常理无非也就是封土下面有一道小小的回廊,但是我们下到里面一看,却发现这座公侯墓几乎就是一座王陵? 里面的规模和摆设和《西夏秘录》无关,我就不细说了。几经周折,我们来到主墓室,《西夏秘录》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在金井里面发现的,当时我们把装着《西夏秘录》的紫金匣子捞上来后,原本以为里面藏着的东西,一定是这座墓里最具价值的东西,谁知刮开周边的火漆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本缯书,再无其他,大失所望之下,于是他们拿走了紫金匣子,至于那本缯书则白送给了我。 回去后,我闲着没事拿出了那本缯书,刚开始看时,我发现里面记载的文字,横看竖看根本不能连贯成句,愤恨之下,我以为这是古人有意戏弄,于是就想一把火把它烧了,但是当我想到它是在金井里面被我们找到的,里面记载的东西一定十分隐秘,估计不用非常之法,是不会看到的,于是我就撕下一页放到水盆里,没想到那东西遇水即烂! 苦恼之余,我想到我们师兄弟中,二师兄对古文字最为擅长,于是回到北京后,我剪下其中一张私下拿给二师兄,没想到他看了半响,就联系上面的几个字,说出了:“王,阅之,曰:然,潜派将军宪于定南,后增兵于邑,欲以王陵立万事基业。”二师兄译完,随后问我缯书剩余部分,我当时的眼里全是报仇,闻听二师兄说我手里的缯书是一本密码书,于是我就将缯书剩余部分拿给了师父,期望以此,换取他不再阻挠我对沈家后人的复仇…… 八师叔将往事娓娓的跟我说了一遍,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的心里忽然怦然一动?八师叔最后感叹着说:“哎!想不到一个天大好处,竟然被大师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师父当年从八师叔手里将《西夏秘录》劫走,并且一把火将书烧掉,这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刚才八师叔叙述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让我感到疑惑的事?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不太可能,但是脑海里面涌起的疑云,却又逼着我不得不去探个明白?“八师叔,当年我师父自你手中取得《西夏秘录》,那本书被烧时你和崔师叔是否亲眼所见?”八师叔见我这样问他,脸上顿现痛楚的说道“岂止亲眼所见,这件事几乎让我揪心了半辈子!时下要不是为了我那位朋友,这事我都不想提了。” 八师叔说完,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他随即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惊诧的问道:“难道你师父当着我的面烧的那本书,不是《西夏秘录》?”我反问了一句:“是不是《西夏秘录》,你和崔师叔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面却不是这样想。 八师叔若有所思的再次陷入回想之中,对此我也感到很茫然,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偷梁换柱,将那本《西夏秘录》偷偷的藏匿起来,难道师父是贪恋王陵里面的珍宝,还是想要得到那个暂时未知的好处呢?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我走神的时候,王胖子恰在这时走了过来,他蹲下身笑嘻嘻的说:“两位聊什么呢?打扰了,八爷,你看咱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 八师叔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用手一扶屁股下的墓砖,缓缓的坐了起来。趁着大伙检视装备的时间,胖子好奇的过来问我:“你和八师叔都聊啥了?那个王胖子已经注视你俩老半天了。”我告诉胖子八师叔跟我聊的都是以前的事,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 一支烟的功夫不到,大伙已经准备完毕,为了防止前面再出现什么机关,王胖子临出发前,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大意,无论是谁发现有什么不妥,一定要说出来,现在情况特殊,个人的事就是大伙的事。众人齐齐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始挪动脚步,跟着王胖子慢慢的朝着近在咫尺的墓室门走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靠近墓室门,及至近前,周遭一丝风吹草动的迹象都没有,临开门前,王胖子警惕的朝墓室门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他让我们几个年轻人站到他的跟前,和他一起朝里慢慢推动墓室门。 我们伸出双手,将手掌紧紧贴住墓室门,随后按照王胖子的口令缓慢发力,待将墓室门推开一条大缝后,王胖子喊了声停,而后王胖子,八师叔等人取出手电朝里照了照,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见里面的空间很大,门缝正对着的直线方向,也就是门后空间的靠墙位置,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黝黑色的巨大棺椁,黝黑棺椁的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青铜器具和瓷器。 眼见墓主人的棺椁近在咫尺,无尽的财富就堆积在里面,瞬时我们有些按耐不住,要不是崔师叔及时提醒,我们真想一脚把门踹开,直冲进去。稍稍冷静了一下,王胖子叮嘱我们不要走神,先把门推开了再说。 我们继续按照王胖子的指令慢慢发力,待墓室门开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里面珍宝的珠光已经开始折射出来。我见挨着我的胖子眼睛巴巴的看着那些珠宝,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我知道胖子老毛病又犯了,于是我就拿脚尖悄悄的踢了他一下,胖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老魏,你看那些宝贝再跟咱们招手呢?” 说话间,沉重的墓室门就被我们缓慢而又有力的推开了。胖子一见,抬腿就要迈进去,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所以胖子刚一有所动作,就被我偷偷的抓住了衣襟,硬是逼着他把腿放了下来。三叔佯作窥视里面的珍宝,巧妙的站到了站到了胖子前面。胖子责备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把头一转喜滋滋的看起了陈列在眼前的珍宝。 一时间,手电筒的亮光,珠宝自身的光泽、壁画墙上的流光、墓室顶部的荧光、在墓室门口交相辉映,熠熠生辉,每个人的脸上都沾了很多珠光宝气。我们站在墓室门口,静静地看着墓室里面的一切,一时间,我们感到心跳在不知不觉的加快,呼吸也变得也来越急促。 随着墓室门的开启,主墓室里面的景致一览无余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墓室的穹顶距地面约有五米,原来的石顶上面漆了一层深邃的颜色,宛如漆黑夜里墨染的星空;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星罗交错的镶嵌其中,彼此辉映,各放异彩,勾勒出了一个个熟悉的星座;穹顶的中央部位,被有意的涂成了一个近乎椭圆形的青白色光晕,仰脸望去,像极了广漠飘渺的银河系。 墓室东西宽约十七八米,南北跨度在十一二米左右,墓室的三面墙上均绘有色彩斑斓的壁画,我们的正面,也就是黝黑巨大棺椁的后面墙上,彩绘着一尊庄严肃穆而又充满力量的佛祖神像,因为有意渲染神的法力,进而那尊佛像占据了整面墙的三分之二面积。高大威仪的佛祖端坐在莲花台上,背后佛光普照,右手五指并拢打着佛谒,左手平伸,手掌隐到了棺椁下面,正面看去,那副黝黑巨大的棺椁好似被他稳稳的托在手上。 东西两面墙上一共绘着八幅壁画,从东往西看,这一幅幅断面不大的壁画,连贯起来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按照壁画上面提示的信息,我大致的理了理头绪,读到最后竟然发现故事的结局,根本不是我们最初想象的那样? 故事的内容大致如下:一位奄奄一息的老皇帝在弥留之际,在病床前召见了太子河一个大臣,那大臣不知说了什么,老皇帝这才满意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随后太子登基当了皇帝,并在偏殿召见了一位年轻强壮的武士,同时还赐给了他一道金牌。随后那名武士不知何故竟然引发叛乱,逼宫失败后,武士叛逃到了另外一个国家。武士到了那个国家后,很受新君王的信任,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关于这一点,第四幅壁画中,已经明显的表达出来。 那个成为大将军的武士接受新皇帝的指派,调集军队,驱赶百姓来到一座土山,我估计他接受的一定是修陵的任务。果不其然,王陵修建期间,皇帝在修陵将军的陪同下,对王陵修建情况进行了视察,王陵修好后,皇帝又来了一次,我估计这一时间段,可能有好几十年。 第二十一章 墓室里的乌木棺椁 这一次,那位皇帝看起来,已经明显出现了老态,那位修陵将军也已是胡须满怀。(.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画面到此忽然一转,接下里开始变得有些恐怖? 一位面孔陌生的皇帝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大的石椁边,他的脚下静静地倒卧着那个不知何时死去的老皇帝尸身,不仅如此,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事,那个修陵将军也在这幅壁画里,此刻他正忙着将一具穿着皇帝袍服的尸体放进棺椁里?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联系上面的壁画,似乎我们之前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已经有了答案,然而眼前的一切,却又让我们更加无法解释?面前的巨大黝黑棺椁,画面上一次也没有提到?那个参与修陵的将军,为何要将一位陌生君主领到地宫里面?他为什么要把姬介的尸身丢出棺外,反而将另外一具皇帝的尸身放进石棺中?画面最后出现的陌生君王又是谁?对于一连串的问题,其中有些我们能够解释,而又有些根本无法解释。 比方说:面前的巨大黝黑石棺,它的出现肯定不是一种巧合,那个参与修陵的将军,应该是知道这个王陵秘密最多的人,古往今来,知道秘密的越多的人,其结局绝大多数都不会得到善终,尤其是知晓了皇家秘密的人,另外那个最后出现的皇帝,如果他和老皇帝有仇,完全可以把他从棺椁中脱出,要么鞭尸,要么挫骨扬灰,完全没有必要,再把另外一具皇帝的尸体放进去,电光火石间,一连串的疑问,几乎快憋炸了我的脑袋。 王胖子那伙人可不管这些,眼见墓室门开启后,里面的奇珍异宝成堆的排放在墙边,瞬时强烈的占有欲几乎都快烧红了他们的眼睛。看看里面没有什么不妥后,王胖子转身征求了一下,八师叔他们几位的想法,随后带着我们大胆的走进了主墓室。(.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进入主墓室后,我有意识地回身朝着身后的那面墙看了看,这才发现,刚才的故事,还不是最后的结局? 我身后的那面墙,共有两幅壁画,分别位于墓室门的两侧。左面的那幅,那位消失已久的修陵将军微笑的站在墓室中央,停靠在他身边的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副黝黑石棺,此刻他正将一个用黄埠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试图放进黝黑石棺里面。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位红光满面的白胡子老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他。右面的那幅,描绘的是两个国家的军队激烈战斗的场景,虽然画面上面的人物表情不甚仔细,但我们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战争正在向着一边倒的局势去发展。 看到这里,刚才断节的故事似乎又有了后续,那个知晓地宫重大秘密的将军,不仅没有被那位面孔陌生的皇帝在事后杀死,反而不知何故,再次进入到了王陵,我估计他这一次来,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后来的那场战争,估计和他再次进入王陵也是有一定关系的。画面上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我怀疑他可能就是八师叔说的那位无极老人,也不知这老头和那修陵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前的壁画,既有谜题,又有提示,一时间,云山雾绕的让人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故事到此,进入尾声,然而留下的悬念,却比这个故事的本身还要精彩,让人回味。 我回过头来,再次顺着墙上的故事走向,重新将这个故事又读了一遍,同时我也绞尽脑汁的最大限度搜刮自己的知识潜能,想着,看着,看着,想着,瞬时一个让我觉得很有可能的诸侯王,从我混沌的思维里面蹦了出来―楚惠王。 据历史记载:楚惠王和周贞定王姬介同处于一个时代,楚惠王是楚昭王的第四子,他的前三个王兄,在他老子楚昭王兵败后不久就被吴人杀死了。惠王即位后,深刻吸取郢亡的沉痛教训,亲贤远佞,重用子息,子闾,公孙朝,白胜功等能臣武将,休养生息,改革政治,使楚国的生产力得到了快速发展,短短几年就让楚国重新进入霸主行列,关于向周天子姬介问鼎的事,就是他派人去做的。 想到楚惠王,我又想到了他的老子楚昭王,那个被吴王阖闾偷袭打败,随后又被姬介派刺客成功杀死的诸侯王,如果不是和姬介有着这么深的仇恨,试问谁会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在天下共主姬介死后,鸠占鹊巢,还不泄愤的对其进行残忍的报复。思来想去,我觉得壁画上面出现的那个身穿皇帝袍服的陌生面孔,十之八九就是楚惠王熊章。 认定了壁画上面出现的那个人,就是楚惠王熊章后,一个完整的故事瞬时展现在我的面前,我试着读了一下,从中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于是我就将自己的逻辑,说给大家听了一遍,众人听后纷纷点头同意。 楚昭王遇刺后,自知命不久矣,于是派人召来熊章和一心腹大臣,估计考虑到姬介身份和目前实力,那大臣进言欲要报仇,须秘密进行,于是熊章即位后,就挑选了一位忠于他的将军,以叛逃为名,打进了周王朝内部,并取得了姬介的信任,担负起了藏匿九鼎和修陵任务,数十年后,姬介病死,那个修陵将军事先得到消息藏匿起来,待姬介的棺椁进入地宫后,于是他就带着楚惠王从秘密通道到了姬介寝宫,对其进行毁尸泄愤。至于他放进黝黑棺椁里面的那个用黄埠包裹着的东西,我怀疑极有可能就是王胖子和八师叔他们说的那个东西。 关于那个无极老人,我怀疑他可能是这个复仇计划的核心人物,周天子姬介是天下共主,虽说皇室不振,下国强盛,但是换在那个时代,即便是楚惠王仇深似海,他也不敢公开出兵,直接灭掉东周,冒天下之大不韪,无异于会把自己至于众矢之的。明的不行,暗地下手,于是无极老人自此开始出场,精心设计了这一幕毁尸泄愤,破坏大周风水,终为已用的惊天骗局。 听完我逻辑的故事,胖子等人立时停住手里忙碌,注意力瞬时都集中到了那具黝黑棺椁上面。王胖子朝那具黝黑棺椁看了几眼,随后朝我拍了几下手,跟着狡黠的笑道“精彩的讲解,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至于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看咱们还是打开看看吧?你说呢?八爷。” 八师叔沉思了一下,随后朝崔师叔,三叔两人看了几眼,似乎是在征求他俩的意见,趁此时机,我看见胖子和二子他们几个猫腰把地上的东西,挑好的往包里又塞了几件。 崔师叔见八师弟征求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手捋胡须点了点头,三叔一见崔师叔点头同意,于是他就好奇的走到黝黑的棺椁前,伸手摸了摸棺体,随后用手掌轻轻的敲了敲棺壁,里面立时发出沉闷的回声。 三叔惊喜的围着棺椁看了几圈,随后兴奋的回头跟我们说:“想不到世间还真有千年的乌木!”一听三叔说眼前的棺椁是千年乌木,我们瞬时都把眼睛睁得老大?虽说三叔的盗墓手艺在我们这些人里,比之崔师叔,八师叔有所不及,但要是论起对棺椁的专业鉴别能力,那他可绝对是一个权威的人物 老早就听三叔说过乌木,乌木又名阴沉木,是一种比黄金棺,楠木棺,还要值钱的东西,其产地目前仅有四处:非洲,南亚,东南亚,四川四个地方,其形成至少需要几万年的时间,它的前身为普通木类,经过万年洗礼,它在缺氧的阴暗环境中,经历了潮湿,腐蚀,高温等多种不利的自然条件,最终羽化成蝶,变成了一种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植物。乌木本身具有植物的古雅和玉的神韵,对此考古界都把它称为“东方的木乃伊”。 胖子听三叔说完,乍了乍舌道:“三爹,要按你这么说,岂不是这墓室里面的东西,就属它值钱了?”三叔没有作声,但是表情上却已默认了这一点。胖子一听,连忙将装满珠宝的包裹往肩上一放,随后过来爱不释手的反复拿手摩挲着棺板,把玩了几下,而后胖子直起腰长叹了一口气:“可惜呀!这么值钱的东西,咱们拿不走,否则要是把它弄出去,不要说咱们这辈子,我估计就是到了孙子辈,这钱也是花不完的。” 胖子把玩棺板的时间,三叔围着棺椁又转了几圈,眼睛一会看看这,一会瞅瞅那,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好奇的凑过去,问三叔是不是在琢磨着棺椁咋开?三叔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眼睛一直盯着棺板不说话。 我见三叔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棺板吸引了,于是我顺着三叔的眼神朝前看去,眼前的黝黑棺椁除了外形较大,显得厚重,雍容,造型基本上和我之前见过的棺椁差不多,都是五面带弧,前窄后宽,两头端板朝下倾斜,除了它身上彩绘的龙,凤、鹤、龟图像比较夸张外,其余的我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同? 凭直觉,我认为不可能是它身上绘着的图画吸引住了一个行家,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三叔感到费解?想到这,我伸手朝棺板下沿摸了摸,没想到传统下楔的地方,竟然光滑无比,一点异物的摩擦的感觉都找不到?我又伸手朝其他几个地方摸了摸,都是一样的感觉。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棺板与棺体之间似乎根本就是一个整体,透过仔细的触摸,根本就让人找不到一丝缝隙的存在。 第二十二章 血光弥漫墓室 王胖子见我过去,围着棺椁反复用手摸了好几次,脸上质疑的表情随着我的动作愈加明显,于是他也跟着走过来,问我到底在找什么?“眼前的棺板下沿,找不到楔子,上面也没有发现丧门钉?如果不能找到这些东西,棺板就没法成功打开。” 王胖子听完,哈哈一笑道:“我道是什么事,不就是找不到木楔子吗?这没啥难的,王平…”随着王胖子话音落下,那个和二子在一起挑选珍宝的另一个手下答应了一声,随后放下包裹,快步走到我俩的跟前。“王平,你去,把包里的军用斧给我拿来,把棺板给我劈开。”王平复又答应了一声,转身朝后走到墓室门口,随后蹲下身在地上那一堆装备里面划拉了几下,就从里面翻出一柄闪着寒光的短把斧头。 我一见那柄斧头长度不过半米,斧身较长,斧面锃光瓦亮,刃口闪着青绿色的光芒,就知道这柄斧头的锋利程度一定不错。说话间,王平拿着斧子走了过来,王胖子拿手朝棺椁端部指了指,让王平照着棺椁一角猛劈下去,争取三次就把棺板干开。说干就干,王平瞅了瞅眼前的棺板,选准了一个地方,随后高高举起斧头,说话间就要劈将下去。 “住手?”就在王平运足力气,准备沉下斧头的时候,崔师叔猛然断喝了一声,随后大踏步走到我们跟前?王胖子惊讶的看了崔师叔一眼,随后嘿嘿一笑道:“咋啦?崔爷,把棺板劈开,好像不犯哪条禁律吧?”崔师叔说道:“违不违反行规,我管不着,但是我可不想受你们连累,跟着把命搭进去?”崔师叔此言一出,不仅王胖子感到意外,就连我们也觉得很是惊讶? “啥意思,说个明白。”王胖子懵懂的问了一句。崔师叔感慨的说道:“怪不得你们那一派人丁疏落,直到今天,我总算是知道原因了,遇事不用脑子,只讲求蛮力,自己糟践自己,要知道干咱们这一行,这可是大忌呀!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们吗?你们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说完,崔师叔用手朝棺椁的下方,也就是棺椁和地面墓砖接触的地方一指。顺着崔师叔的指端,我们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黝黑棺椁和地面墓砖相接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棺椁的底部,眼前的棺椁下身,究竟还有多少埋在墓砖下面,我们不是超人,谁都无法用肉眼去窥测,至于棺椁下面有没有机关,我们同样未知。想到刚才的鲁莽,再联想到棺椁下面的未知机关,瞬时我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胖子瞧了瞧棺椁的底部,随后他指着脚底下和棺椁相连的几块墓砖说:“王平,你去,把这几块墓砖给我撬下来,先看看底下啥情况再说。”王平依言蹲下身,把斧刃放到两块墓砖的接口处,接着把手掌按到了斧背上,连续使力想让斧刃沉下去,谁知王平使足了劲,斧刃还是没有沉下去? 王胖子奇怪的蹲下身,从王平手里拿过斧子,又换了一个地方,这次由他来操作,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王胖子疑惑的伸出左手,来回摸了摸脚下的墓砖,随后他抬起脸跟我们说:“奶奶的,想不到这些墓砖居然都是铁铸的。”我们一听,顿感奇怪,于是纷纷蹲下身,来回摸了一下脚下的墓砖。 王胖子说的一点没错,棺椁一米远的地方,所有的墓砖都是铁铸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彼此看了看,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迷惑。 崔师叔朝后走了几步,随后用脚依次跺了跺棺椁周围的墓砖,走到距离棺椁一米二尺的地方,崔师叔站定身子,而后转身让我把斧子从王胖子手里拿过来,试着在他留下脚印的地方下斧。 我接过王胖子递给我的斧子,将斧刃对准其中一个砖缝,随后用手掌按住斧背使劲朝下一按,就见随着我的发力,锋利的斧头悄无声息的下去了约有一公分深度,我用手压住斧背,顺势用斧刃朝左右一挑,随着外力的不断涌入,相邻的一块墓砖进而开始出现了松动。 我抓住时机,把斧头顺着活动的砖缝插了进去,撬了几下,那块墓砖随即就被撬了起来。我把墓砖放到一边,随后轻轻挥动手中利斧,想将墓砖底下的白膏泥剁开一个豁口,看一看白膏泥下面到底有什么?谁知我还没剁几下,豁口内的白膏泥里面就溢出一股粉红色的液体。 我惊讶的看了看白膏泥里面溢出的血红色液体,就手用斧子刮了刮,没想到竟然从里面刮出来一绺白色的缠绕丝线,我把粘在斧子上的断线拿到眼前一看,没想到那居然是一截女人的头发?粘在斧刃上面的丝线是人的头发,那么白膏泥里面溢出的粉红色液体,岂不就是…… 懂风水的人都知道,主墓室是整个阴宅里面的风水最好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画龙点睛的穴位,是专门用来安放墓主人棺椁的,主墓室里面除了陶瓷,铜器等陪葬品以及墓主人的妻妾可以随墓主人长眠于此,至于其它的东西,尤其是有生命的东西,则一律隔绝在外。然而眼前的现状极其违反常规,充满诡异,让人难以解释,不知道白膏泥下面究竟就这一具尸体,还是遍地尸体? 我蹲在地上,看着白膏泥里面被我削去血肉的尸身,不知道接下来我是接着把豁口开大,还是停下来把豁口掩埋?“师叔,下步咱们咋整?”没有人回答我,周围除了急促的呼吸,再就是砰砰的心跳? 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疑惑的抬起头来一看,就见崔师叔脸色苍白的站在我的身边,根本就没往我这看。其他的人也是同样的表情,我见他们恐惧的看着前方,于是顺着他们的眼神我直腰一看,瞬时眼前的情景骇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开启一般的墓室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己关闭了:墓室四面墙上的壁画,此刻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抹泼洒上去的血红:墓室穹顶那些原本熠熠生辉的夜明珠,此刻全都变了颜色,红的剔透,红的颤栗,远望去就像是一双双弑血的眼睛:墓室内原本无色无味的空气,此刻正犹如被着了色一般,血红,血红的颜色正慢慢的从上面倾泻下来…… 我直起腰的时候,恐怖的颜色几乎已经弥漫了整个空间。“怎么须夷间,就变成这样?”还是没有人回答我的提问!我担心这血红颜色的空气有毒,于是我赶紧朝着墓室门快步走去,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把墓室门打开,将这让人发怵的血红迷雾放出去。 我前脚刚刚迈出,后脚还没起步,就听身边的崔师叔幽幽的说了一句:“真想不到,墓主人居然在自己的寝宫,也设计了这么厉害的机关,他这摆明了是想让后来者出不去啊!”怎么可能,墓室门就在前面?我不相信的朝前迈动步子,一步,二步……眼看墓室门离我越来越近,谁知就在我和墓室门相隔不到三米的时候,一道血红的影子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冲冲的直奔墓室门,眼看就要走到跟前了,谁料想眼前竟然刷的一下,出现了一道高大的鬼影,我愣了一下,随即本能的举起手中利斧,想要把它砍倒,没想到那鬼影来时快,消失得更快,还没等我把利斧轮到极限,它就没了踪影。我纳闷的朝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后,我一边警惕身后,一边快步的朝前走去。谁知眼看就到跟前了,不想抬头一看,墓室门竟然不知何故,跑到了我的右前方位置。 我怀疑一定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道鬼影,扰乱了我的方向,加之我在前进中,对此十分留意,是以不知不觉的偏离了方向。我纠正了一下路线,随后集中精力转身朝着右前方走去,为防止鬼影再出来捣乱,我将手中利斧放到肩膀上,将它当成了假想敌,虽然鬼影没有再出现,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走到离墓室门一米远的时候,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眼睛,谁知就在这微秒之间,近在咫尺的墓室门居然瞬间又改换到了我的左前方? 眨一下眼,前后不到三五微妙的时间,我一见这么简短的时间内,墓室门居然瞬间就变幻方位,顿时感到这事不同寻常。我心中暗想:这地宫周围全是石头,路线和装置都是固定的,墓室门不可能自己移形换位,朝着不同方向移动,这里能动的只有我们几个,难道动和静的平衡,在这间墓室里面被打破了?显然不是这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想到眼前的诡异,我疑惑的朝四下看了看,不想周围的血红颜色,好像照比刚才又浓了很多,整间墓室这时就好像已经被血雾所笼罩。 刚才的那一瞬间变化,我因为眨眼,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知王胖子他们看没看见,想到这,我朝王胖子他们那看了一眼,此时崔师叔他们一伙人,都被血色的光环所笼罩,彼此更孤独而又独立的站在那里,血色的光环,黝黑的身体,苍白的面孔,并且我还看见随着他们的动作,血色光环宛如佛祖身后的佛光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们,就好像它就是他们的影子一般,远望去不由而然的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第二十三章 血光里面的鬼脸 我朝着他们询问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没想到居然没有一个人看见墓室门是怎么移位的!我回头朝后看了看,身后的墓室门此刻又换了一个位置,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感到自己的信念正在慢慢动摇,我不相信的看了看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的墓室门,彻底放弃了想要打开墓室门的想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不打算再孤军作战了,于是我抬脚疾步朝着他们走去,谁知就在我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突然眼前红光乍现,那道诡异的影子竟然再一次的出现了,因为走得急,待我惊觉时,我的脸几乎和那张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鬼脸,近的都快要贴上了。 我惊恐的大叫一声,那道鬼影随即就跟上一次一样,出现得快,消失的也快,我喘着粗气,擦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正想迈步,不想一张方桌大般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鬼脸,竟然随着我的动作,慢慢的从血色迷雾中朝我飘了过来。 这时,就听王胖子那边好像有人在对我喊着什么,因为精神受到巨大压迫,恐惧感已经到了极度膨胀的时刻,因此他们究竟喊的是什么,我是一句也没听到,我见那鬼脸离我越来越近,并且它还不断地将满是幽怨,哀愁、失望、无助、恐惧的表情,朝我接连演示,于是我近乎疯狂的大喊了一声,随后抡起利斧就照着它的额头劈了过去。 鬼脸刷的一下,又不见了,我壮着胆子转身朝身后看了看,随着我的极度恐惧,我的潜意识不断告诉我:鬼脸没有消失,他就在你的身后。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斧子缓缓的举了起来,试图通过它光滑的斧面,看一看,那张鬼脸是不是就在我的身后? 我鼓足勇气的举起斧子,来回的朝着两侧动了动,只见光滑的斧面上,尽是让人感到胆寒的血红。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准备向崔师叔他们靠拢。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一个人跑来跑去,终究不是办法,谁知事情的发展,没有随着我的想法改变,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仅仅发生在静物身上,灵异惊悚的事情随着墓室内血雾浓度的增加,也同时作用到了我们这些凡人的身上。 我迈开大步,朝着众人走去,不想眼见就到他们身边了,也不知是我的步法受到了控制,还是他们脚下的墓砖具有乾坤大挪移的魔力,反正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和他们再次站到一起。 我站在原地朝着他们大喊了几声,崔师叔听见后,就在原地答应了一声,随后胖子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老魏,你围着棺椁跑来跑去干嘛?”我一听胖子说棺椁在我身边,于是我就揉了揉眼睛,眼前根本就没有棺椁的影子,反之我朝胖子他们那一看,发现棺椁就停靠在他们那边。 乌木棺椁明明在他们那边,怎么胖子说它在我身边?为了证明这件事,我让胖子给我指明方向,随后按照胖子的提示,我朝着右上角走去,我挪动脚步,还没走到地方,就听胖子喊道:“别走了,那棺椁没了。” 我停下脚步,而后指挥胖子朝着他的身后东南角方向走五步,因为我看见那副棺椁就停靠在那里。胖子依言朝着我给的方向走了几步,我俩相隔最多十米,开始几步,我看得很清楚,谁知五步之后,胖子的身影就被鲜亮血红的雾气完全的遮住了,烟雾氤氲中,我看不到胖子,正想张嘴问他找到没有?谁知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只听血色迷雾中突然传来“啊”的一声,随后血色迷雾开始变淡,胖子手持匕首从里面倒退着走了出来。 我问胖子看到啥了?胖子气呼呼的说:“老魏,你耍我干嘛?棺椁明明在你身边,你还说我身边也有一个,刚才我过去仔细看了,那里除了一张突然出现的鬼脸,哪有什么棺椁?”我一听胖子说完,心中顿感灵光乍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胖子说的那张鬼脸,我之前遇到了两次,这次胖子也遇到了一次,加起来就是三次了,虽说鬼脸出现的频率不是很高,但是从中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张无处不在的鬼脸,并不是时时处处存在的,只有在我们肢体运动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我不知道我和胖子的遭遇是不是一种巧合,估计不让第三个人试一试,这个问题就没法得到证实,为了验证这个意外的发现,于是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让大壮站出来再试一次。“大壮,大壮。”我朝对面喊了两嗓子,不想大壮连理我都没理? 稍后,王胖子的声音从血雾中传了过来:“喂,小子,你们的同伴晕倒了,你要是有啥事?你就跟我说吧。” 我简短的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崔师叔接着说道:“依我看,这事不用试了,事实就摆在面前,我觉得目前我们应该做的事,是想办法把这血色迷雾大阵破掉。”王胖子沉吟了一下,随后补充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先派个人试一试,如果第三人走动后,啥也没遇见,那这事不就更玄了吗?真要是就此顺藤摸瓜,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办法破阵。” “王平,你朝右面走几步,我让你停,你在停,听明白了吧?”王平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随后慢慢迈动脚步,朝着右面垂直走去。眼见王平走出去不到六米,随后就见相同的情况再次发生了,王平吓得妈呀一声,掉头就往回跑,不想眼见就到大伙身边了,他却转动脚步,跑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待他发觉后,再往回跑,还是最终偏离了群体。 我见王平来回跑了几次,随后跪倒在地,对着前面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生怕他精神崩溃,乱了心智,到时发起神经来,那可就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王平,王平,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没事。”王平一见我喊他,并且允诺要保他没事,于是他带着哭腔的问我咋整? “王平,你别害怕,出现在你眼前的都是幻象,只要你老实站在那里不动,幻象就会自己消失。”我瑟瑟的答应了一声,随后就跟一个听话的孩子似的,果真站在那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我一见第三人的情况,和我预料的相差无几,于是我慢慢挪动脚步,朝着崔师叔他们靠了靠,虽然期间鬼脸变成了鬼影,但是因为知道眼前的东西是幻象,所以我几乎不怎么害怕了。走了几步,我估计距离差不多了,于是就停下脚步,跟崔师叔和三叔讨教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三叔说这样的事情,他活了好几十岁,今天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之前他没听谁遇到过,所以他是一点招也想不出来。崔师叔叹了口气道:“这血光真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眼下似乎除了静待其变,暂时我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援军,哪里来的援军,咱们的人都下来了?”胖子说完,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问王胖子外面是不是还有弟兄没跟进来?王胖子一听就连以擅长破解奇淫巧术著称的一代名宿,对此都没一点办法,顿时他情绪极其低落的说道:“我外面的确留了几个兄弟,你要说让他们干些扛包炸石一类的粗活,那肯定不在话下,若是想让他们进来救援咱们,我劝大伙谁都别想,要是指望他们,估计咱们早就死个十回八回了。” 王胖子说完,众人再也没有人言语。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不成?八师叔好像半天都没吱声了,不如还是问问他,真要是连他这个“江湖”都不知道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最后我们不得不用炸药来解决问题了。 想到这,我连喊了几声“八师叔,八师叔…”不想连个回音都没有?我正想到其他几个地方找一找,没想到,王胖子就在这时惊呼了一声:“你们谁看到八爷了?”八师叔怎么说没就没了,他可是跟着我们一块进入墓室的? 我们满头雾水的朝其他几个地方看了看,连八师叔的影子都没看着?难道大壮晕倒,八师叔失踪,是一个巧合,又或者是他们师徒玩的猫腻?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不可能说没就没呀?莫不是他老早就看破了墓室内的机关,趁着我们不注意,找到了一条出去的密道?如果真要如此,凭我对八师叔的了解,即便他不告诉我们,他也不会单独的把大壮一个人丢下。八师叔去哪了呢? 我感觉八师叔的消失,绝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但是我又有些搞不懂,如果他还在这个墓室里面,就算看不到我们,总不会连我们的声音也听不到吧!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的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从我的左下方传了过来。 我开始以为一定是自己高度紧张,进而导致出现的听觉多动,随之也没怎么在意,又过了几秒钟,当那个声音再传过来时,这一次我感到自己好像没有听错,于是我就拿着手电,朝着那个地方照了照,除了看到一大团浓重的血雾集聚在哪,别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正疑惑的问自己要不要过去看个究竟时,最初听到的微妙之声再次从血色迷雾中传了出来。难道这一次不是幻觉,真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浓重的血雾后面?虽然我知道随着我的走动,眼前还会出现恐惧的一幕,并且我朝着那个地方走,没准走到半路,就会偏离到一边,虽然种种结果,我已了然于胸,但是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还是迈步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第二十四章 九鬼血煞捆尸阵法 我预想的事情,终于在我走了七步以后变成了现实。[.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这一次,我遇到的不再是充满恐怖气息的鬼脸,也不是飘忽不定宛如魑魅的鬼影,我这次遭遇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鬼手。 我一边朝前走,一边将斧子在身下来回晃动,走到第六步时,眼前什么幻象都没有出现,就在我稍稍有所放松之际,一直长满白毛的枯手,突然的从我的右上角伸了过来,待我察觉出不妥后,那只枯手已经死死的攥住我握着利斧的手腕,我使足力气往回一挣,没想到那只看似仅有八九岁小孩般大小的枯手,看似乏力,实则力大无比,我这么一挣,不仅没有将他拉动,反而被他平抓着往前带进了一步。 我一见那只枯手干瘪瘦弱,似乎抓住腕部一端,就能将它轻轻折断,于是我趁着那只手回拉之际,赶紧将左手手电罩着那只枯手的腕部砸了下去,谁知还没等我手里的手电砸下来,前边就又有一条枯手伸了出来,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一条枯手隐藏在那一大团血雾中,瞬时随着我的招式递出,反应不及,我握着手电的左手手腕,忽地一下,就被另外一只枯手抓个正着。 从前面血雾中伸出的幽冥鬼手,一只抓住我的右手腕,一只乘我不备,将我的左手腕牢牢钳住,我一见双手被擒,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刚才已经领教了枯手的厉害,因此我不敢再用臂力和它抗衡,赶紧将身体往后仰倒,妄图以自身重力和它僵持,谁知我的想法完全错误,还没等我把身体朝后仰,随即就被那两只枯手给拉立正了。 那两只枯手力气极大,我一见自身的重力都不能与之抗衡,于是趁着我的身体被枯手拉得快要前倾之际,我猛地抬起右脚,使劲的朝前蹬去,我原本以为这一脚下去,眼前的血色迷雾团定会被我激荡的散去大半,谁知我运足力气一脚蹬去,竟然发现接纳我的竟然是一个实体? 我使足十分力气一脚蹬去,脚底板接触到一个硬邦邦的平面,凭感觉好像是幕墙,我正诧异的时候,就见从里面又伸出一只枯手,看情况它好像是奔着我的脚脖子去的,情急之下,我连忙转动右手,想要用右手握着的利斧,去砍那只枯手,没想到撕扯中,强烈的手电光与光华斧面无意交错的一刹那,经斧面折射出去的微弱光芒,竟然逼得那只手又被迫的退了回去。 我一见眼前情景,顿时大喜,于是我连忙转动斧面,将斧面折射出去的亮光,对准紧紧攥住我左手腕的那只枯手,就见随着折射的光线笔直射到那只枯手上,那只枯手瞬间就好像是被电击一般,剧烈地抖了一下,随后“刷”的一下,就缩回到了幕墙里面,眼见面前仅有一只枯手还在外面,于是我赶紧将右手的手电调整了一下方向,随后反手一扣,将那只枯手的腕部紧紧抓住,直至折射光箭一般地照射到那只枯手上。 经斧面折射出去的那束光照在那只枯手上,那只枯手顿时承受不住,连连颤抖,趁它松开我的手腕,迫切想要逃跑之际,我使劲发力想把它从墙里面牵出来,虽然随着折射光的照射,那只枯手上面的力道锐减,我可以反客为主的抓着它,但是想要把它拉出墙外,却谈何容易! 我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不过是和它打成了平手,我担心缩回墙里的那两只怪手再趁隙对我下手,于是我看准时机,将它的手掌往下一翻,随后攥起左拳罩准它的肘部使劲劈下,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声响,那只枯手的前半截手臂就被我切了下来。 我拎着那只被我切掉手臂的枯手,退后几步,趁着那只断臂不断喷血,慢慢缩回去的时间,我再次将折射光对准墙壁,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却也把里面的那个东西照了个大概。 躲在幕墙里面的那个东西,浑身血红,看不清五官,确切的说是看不到它的样子,因为那家伙的脑袋和身体完全的长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它长着两只长长的,宛若黑猩猩般的手臂,从外表看就跟一个充血的气球差不多,失去手臂将身体隐藏在幕墙里面的那个东西,颤抖的晃动了几下断臂,随后就见一只枯手从它的断裂处重又长了出来。 我还想细看,不想就在这时,那个东西朝旁边迅速一闪,随后就不见了踪影。我本想再调整一下折射光,不想就在这时,我感到手掌里面黏黏糊糊的,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只握在手里的断臂,此刻已经大半化为血水,只有伤口断裂处的皮肤还算是多少保存着原来的样子,我担心这部分也会很快朽去,于是就抓紧时间仔细的看了看。 握在我手里的那仅剩一点的断臂,皮肤极薄,就好像是一层透明的油脂,几乎一点就透,上面长满了细密的白色绒毛,随着皮肤里面的血水流淌,白色的绒毛也开始随着一点点变硬,直至最后变成黑白相间的毛发。 我正在看着手里的断臂,一截截的慢慢变成脓血,不想淤积在角落里面的那团血色浓雾中,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哼,我听得出那是人类的声音,于是我赶紧丢掉已经化掉一半的手臂,两手配合,再次将折射光对准那团淤积了很久的血雾,我没有信心的看着前方,没想到随着折射光的直射,那团浓重的血雾竟然有意识的跑向了两边。 那团浓重的血雾,随着折射光的突然闯入,瞬时被一分为二,随着大团大团血雾的游离,里面层层包裹着的景象,瞬时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血色的迷雾中,八师叔死死抓住棺板一侧,双脚已经腾空,两只脚脖子被从墙里伸出的几只鬼手紧紧拉扯着,要不是八师叔拼尽全身力气和它们抗衡,他的身边没有那副厚重的棺椁,说不定此刻八师叔已经遇害了。 我调整光线,依次对准那些宛若油脂般的手臂,只见随着折射光的直线贯入,它们立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快速的缩回了紧紧抓住八师叔脚踝的枯手,此刻八师叔气力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那些枯手骤然松手,顿时让八师叔水平的身体无法在半空保持平衡。 八师叔在身体落地的刹那,虽然有意的挣扎了几下,但还是没有逃脱四肢着地的厄运,只听扑通一声,瞬时八师叔就和身下的墓砖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跤八师叔被摔了个结结实实,来自四肢百骸的疼痛不由得让他闷哼了一声,但是在强烈的求生信念支持下,他已经顾不得老胳膊老腿禁不住敲打的难受劲,顺着斧面的折射光,连滚带爬的赶紧仓皇的逃到我的身边。 八师叔爬将起来,顾不上筋骨疼痛,拉着我的手就想说话,他的喉咙干涸的都快糊上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说话费劲并有意的加入了肢体语言,但我还是无法从他的口型中,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八师叔见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的焦急神情越来越浓,于是他使劲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咽喉,随后费力巴拉的说出了三个字“阴阳镜”。 我问八师叔:“……阴阳镜?”八师叔回头恐惧的看了一眼,见身后幕墙再也没有出现让他感到恐惧的枯手,于是他一把夺过我的水壶,仰脖咕咚咕咚的来了几口,随后他大声说道:“这间主墓室被人下了煞,脚下及周围均是冤死的孤魂,这里说白了,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人间地狱,要想破掉这个穿心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九件能反光的东西,否则时间一长,我们就会被幕墙里面的煞鬼害死。” 主墓室里面的这道机关,八师叔事后告诉我说:这道机关的名字叫―九鬼血煞捆尸阵法。所谓九鬼,并不是说墓室里面有九个孤魂或是九个野鬼,它的核心设计机理是九道孤魂是最基本的元素,就相当于分子式中的分母,因阵法奇特,对每一个分母的要求也极为苛刻? 九道孤魂的选取,要求死去的这九个人必须要本命属阴,死亡时间务必要在次年的同一天,同一个时辰死于非命,并且其中还必须有一个属狗的和一个属鸡的,据说属狗的冤魂,可以拢住煞气不外泄,属鸡的冤魂在遇到生命气息时,能够将阵法开启,直至感应不到生命气息为止。 这个阵法的奇特在于,墓室里面凭空出现的景象亦真亦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让人防不胜防,无法预防,另外主墓室里面死的人越多,煞气就会越重,威力也会越强。 我一听八师叔说要找到九件能反光的东西,并且这九样东西里面还要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顿时我感到压力挺大?我估计这事不是我和八师叔就能完成的,于是我就把八师叔的要求跟大伙说了一遍,并让大伙赶紧就地去找。 我刚把八师叔的要求说完,崔师叔就朝我喊道:“你手里拿着的利斧,不就是一个现成的“金”吗?”我把斧子拿起来一看,可不是吗?斧面锃光瓦亮,精钢打造,反射力极强,那不就是五种元素里面的“金”吗! 崔师叔这一提醒,我一下子机灵了,赶紧将自己的周身上下检视了一遍,继而我摸到腰上的水壶,于是我连忙告诉众人金和水两种元素找到了,剩下的火,土,木三种元素,你们就近再找找。 第二十五章 八师叔背后的神秘力量 我的话音刚落,王胖子三句不离本行的朝着我们大声喊道:“我包里黑火药,导火索,火捻子三样都有,你们看这是火元素吧?”金,水,火三种元素相继找到,剩下的就差土元素和木元素了。 九鬼血煞捆尸阵法没启动前,墓室里面的一切,我们看的清清楚楚,里面除了石墙,石门、石砖、石画,连泥土和木屑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今急切需要,却又到哪里去找? 沉静了一会,胖子忽然兴奋的喊道:“我兜里有一把土沫,不知道算不算是土元素?”胖子这一提醒,随即旁边有人应道:“我兜里也有,我这还有…”我见剩下的最后两种元素中“土”也找到了,于是就让他们自己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木制品。 沉静了一会,我见大家都不吭声了,于是就挨个问他们找到没有?回答声几乎异口同声―没有,一见众人齐刷刷的回答说没有,我的心里面顿时变得焦躁起来! 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我们时下找到了四种,就剩最后一样找不到,看来老天根本不是跟我们开玩笑,摆明了它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血红的墓室中最后安静得似乎连翻转的灰尘落地声都能清楚地听到。我见大家伙一个个意志消沉的谁都懒得说话,于是我提议每人想一个办法,看看能不能试着出去? 崔师叔说:“不知道仅凭金,水、火、土这四种元素,能不能成功找到墓室门?如果真要能破开虚幻,那可就好办多了?”方法毕竟是人想出来的,不管能不能奏效,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见没有人出来反对,于是随后我就将这四样东西,用手电筒的亮光连在一起,虽然微弱的光芒最后自胖子手里发出来,没能让我们从血雾中找到真正的墓室门在哪,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慑效果,折射光虽然显得有些弱不惊风,但是随着这几道光线的相互折射,血色迷雾中的鬼哭狼嚎之声却是再也没有出现,仅此一点,就给了我们很大的安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一见这个办法,没有达到实质性的效果,王胖子他们几个提议说:“我们包里的火药还有很多,要不然咱们在凭空出现的那些墓室门前,挨个的给它来一炮,估计这么一来,没准会把真的给留下来?”三叔是倒斗的土专家,王胖子等人刚一说完,三叔当即站出来反对:“这可不行,你们也看见了,出现在血色迷雾中的墓室门可是会自己移动的,万一你把炸药引线点着,它跟着过来咋办,到时那可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二子见炸墓室门的想法被否决,随即又想到一个主意:“要不然,咱们换个目标,别炸墓室门了,刚才丘爷不是说了吗?幕墙里面至少有九个冤魂野鬼,我就不信,它再厉害,还能胜过咱们手里的火器?” 王平补充道:“我看这样,咱们可以先用光把它们罩住,随后乱枪齐发,一点一点的打散它们身上的煞气,我就不信,它们还能像猫那样有九条命?” 我见二子和王平说的不切实际,于是就老实告诉他俩:“幕墙里面的东西贼得很,见光就没影,可别忘了,四周都是墙,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光。再说了,它们的速度我见过,简直可以和子弹穿越的速度有一拼,假使真的被我们侥幸击中,个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未必能够起到什么效果。” 另外,我极力阻止他们的想法,其实还有更深一层含义,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我怕一旦说了实话,会把恐怖的气氛再挑起来,那样的话,无异于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幕墙里面的东西,此刻说白了,跟我们现在的境况几乎差不多,它们和我们的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被困在幕墙里面,一个被困在墓室里面。(.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如果不把它们消灭在幕墙内,真要破坏了幕墙对它们的禁锢,一旦它们脱身出来,和我们零距离接触,不要说以后的事情不好办,单是眼前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我们一一说出自己的想法,随即又被一一的否决掉,瞬时谁都没有更好的主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此刻墓室内只有两种声音在此起彼伏,粗重的呼吸和每个人的心跳。渐渐地,我感到血色迷雾笼罩下的墓室随着我们的沉寂,重又开始慢慢的变得恐怖起来,这样绝望而无助的等待下去,除了能等到死亡来临,还能等到什么? 想到这,我鼓足勇气,不合时宜的再次动员大伙集中精力,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人理睬我的话,其他人如同蜡像般的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出神想着各自的心事,似乎灵魂已经游离躯体,不可救药的对死亡充满着渴望! 半刻钟很快地过去了,这时就听我身侧的八师叔幽然的长叹了一声:“哎,想不到倒斗半生,最后还是没有离开这里,真是天命所归,生于斯,长于斯,眠于斯啊!”我见八师叔率先打破了这个沉寂的僵局,此刻他已心如止水,于是我抓住这一难得时机,趁机询问八师叔到这里来的终极目的:“八师叔,到了这般境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那位朋友究竟要你为他做什么?” 八师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兴趣关心那件事?”我说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怕死,死是一种解脱,但是我却不想带着疑问上路。“好吧,既然你这么关心那件事,事已至此,我就告诉你吧!反正这个秘密是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墓室了。” 我的那位朋友姓氏名谁,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为了整件事叙述方便,我们不妨先称呼他为“首长”。说起这事,那就得回到十几年前,六五年的某一天,我曾经倒斗的事被人揪了出来,挖死人的坟墓,获取里面的东西,古往今来说起这事,都是不能让常人所容忍的,更别说明目张胆的拿到阳光下去说。 那一天,我事前一点也不知道,结果我在家里睡的正香,五更半夜的就被“雷子”给抓了起来。我开始以为他们不过是捕风捉影,手里没啥证据,于是我百般狡辩妄想蒙混过关,谁知我的底早就让他们给摸透了,他们见我死不认账,于是就放了几个盗掘现场的画面给我看,我虽然表面无动于衷,但是内里却是惊骇的要命,这几个案子,哪一期都有我的份,随便拿出一个,那都是死罪。 记得当时提审我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穿着军装,带着镀银像章的领导,下巴特别大,他见证据凿凿,我还在那里负隅顽抗,于是大下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过来就给了我几下,那家伙明显受过什么训练,没几下就把我给打晕了。 迷迷糊糊中,我被他们戴上手铐,脚镣,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死刑犯牢房。我听看守我的狱警说:“我犯了严重的涉外走私罪,批复已经下来了,估计用不了月底,我就得交代。”想到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哭哭啼啼,反而对死想得很开,自那天知道自己活不过月底后,我就在里面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啥事不管,也不问。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估计那一天已经离我很近了。一天,我正躺在铺上睡觉,随后来了几个戴着口罩穿制服的人,没容我说话,就把我带到了一辆车上。把我推到吉普车后座后,还没等我张嘴,其中的一个人拿布条就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随后就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 布条解开后,我揉了揉眼睛,原以为他们马上就要对我行刑了,谁知睁眼细看,就看到首长微笑地坐在我的正面,见我愣愣的看着他,首长递给我一支烟,随后他没藏没掖的单刀直入,把他想要救我的原因统统告诉了我。对我来说,死亡虽然不是很可怕,但是能活,谁还愿意去选择死亡啊!我见他提的条件并不苛刻,也不违反江湖道义,于是我就答应了他。 见我点头答应了,首长朝外拍了几下手,随后他的手下就把一个老头带了进来,我一见那老头长得和我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瞬时我就明白了首长的意思。 自此以后,我东奔西走,暗下召集好手,开始按照他给我的一点点线索,去寻找那个可以安放他先人的地方。没想到时至今日,我才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这里。哎,可惜呀!我找到了这里,却无法通知他的后人! 我见八师叔张口闭口称呼那个人为首长,于是我追问八师叔:“八师叔,反正秘密都是要留在这个墓室中,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吗?”八师叔随口回绝道:“这事你就不要再问了。” “老八,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想尽一切办法,逼着我和大师兄露面,是为了垂涎秘录里面的宝贝,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曲折的往事,老八,师兄我错怪你了。对了,刚才你说那个人已不在人世,既然亡者已矣,你何苦还要这么执着?难道一句承诺就这么重要嘛?”“二师兄,我丘八啥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我虽说从不对人允诺,但只要我不是被迫的答应的事,哪怕只有一口气在,我也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实现。”八师叔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找到第五种元素 “八爷,好样的,我王胖子这辈子佩服的人没几个,今天算你一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你说得对,男人顶天立地,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办好。” “哎,都快死了,你们还说那么多干嘛?说得再英雄气概,有什么用,死了,死了,连副棺材也没捞上,我看谁也不如棺椁里面的那个死人?人家都死了两千年,还能躺在棺椁里面!”胖子在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 八师叔说完后,我见有些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于是随着心中疑窦解开,所有的疲劳全都涌了上来,我本打算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不知道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被剥夺生命,是不是一件幸事?如果回答是肯定的,我想我的选择是对的。不料想,胖子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一进入我的耳中,瞬时让我激灵了一下,冥冥中我好想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棺材,棺椁,乌木棺椁,木。”想到这,我一下子跳将起来,朝着众人大声地喊道:“我找到木元素了,我找到木元素了!”胖子说完后,众人本已意志消沉,精神的力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闻听我找到了“木”元素,顿时个个感到振奋,齐声问我:“木元素在哪?” 我兴冲冲地告诉大家:“木元素其实就在我们身边,那个乌木棺椁,不就是一个木元素吗?”三叔一听,使劲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惭愧,惭愧!”王胖子听完,离我老远竖起拇指:“小哥,你行啊!眼前如此境地,这个你都能想到,看来你还真有一套。” 一个久违的声音从王胖子那边传了过来?“魏兄弟,眼前的棺椁被血煞幻化出了好几个,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我一听这是大壮的声音,于是我问他刚才怎么晕倒了?大壮说:“说起这事,我不讨好意思,其实我有晕血症,本来我已经锻炼得差不多了,谁知刚才血云密布,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个真的乌木棺椁在哪,我心里有数?刚才我救八师叔的时候,八师叔之所以没有遇害,其中的关键在于八师叔抓住了乌木棺椁的一角,如果没有那副棺椁借力,仅凭八师叔自己的那点力气,说不定此刻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此刻墓室中虽然血煞不再对我们展开攻击,但是之前它们幻化出的棺椁影像还在不时地出现,如果要说墓室里面的棺椁,哪一副是真实存在的,除了角落里的那一副,别的都是虚幻出来的。 我说出真的乌木棺椁位置后,随后随着大伙的眼神一起朝角落里看了看,没想到说话间,那副乌木棺椁一下子不见了。“棺椁怎么不见了,刚才它就停靠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变化,八师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家不要急,我有一个法子,你们看看能不能行得通?”我们一听三叔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赶紧侧耳倾听。三叔说:“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鬼画门,血画符?”王胖子急道:“老哥,想到啥,就说啥,说完了,你再问不行吗?”三叔说了声“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说一下这事,完事咋整,大伙再做决定。” 在我们老家,闹鬼的事,几乎年年都有出现。据几个胆大的经历过这个事的人回忆,半夜睡得好好的,就觉得脑袋瓜子拔凉拔凉的,迷迷糊糊睁眼一看,竟然发现炕沿前面居然站着一个大黑影?开始他们以为是贼,于是爬起来就伸手去抓,没想到黑影一见睡觉的人惊醒了,于是边退便在门边划拉了几下,随后一转身就没了,至此那些人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鬼。(.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后来村子里面来了一个叫不过五的算命瞎子,获悉这件事后,他让人把他领到了那几个没人敢住的空房子前,他围着房子转圈走了走,随后告诉我们说是鬼在作祟,今晚他要再此住上一夜,次日中午让我们再找几个人过去帮忙。我们起初谁都不信瞎子能捉鬼,于是次日中午,我们真的找了几个人过去,没想到那老头正坐在门口等着我们。 那个空房子很久没人敢住了,即便在烈日炎炎的中午,也让人感到冷飕飕的。。“我说老哥,你就别渲染气氛了,咱们时下都啥样了,你还,你这是想要把谁吓死咋的?”“好,…好,我挑重要的讲。” 我们进屋前撅了几根木棍,权作武器,随后不远不近的跟在瞎子身后,进屋后我们四下看了看,除了睡房的墙上多了一个血手印,别的什么都没变。一见那个鲜红的血手印,我们中的一个人害怕了,瞎子说那不是真正的血,是他沾着朱砂印上去的,鬼的魂魄就被镇在里面。而今鬼的肉身就在土炕下面,如果不把它的肉身毁了,待墙上的朱砂印干了,鬼还会出来作祟。 我们一听鬼的肉身就在土炕下面,于是就找来锹镐,结果大伙上去一忙活,没用多久就在土炕下方一米远的地方,挖到了一副腐烂的棺木,并且透过残碎的棺板,我们还发现那副骸骨的胸口位置,插着一枚半寸长的丧门钉,我们将那句骸骨拿到烈日下,烧了老半天才把它变成一把灰,并且烧的过程中,我们还听到了鬼哭之声。 “三爹,你这讲的都是啥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到底要跟我们说什么呀?”我想说一会找到乌木棺椁后,为了防止血煞作祟,我们必须选出一个有福之人,给棺椁印上一个血手印。 我一听三叔提到一个算命瞎子也叫不过五,于是我就好奇的问了一些关于那个瞎子的特征,没想到三叔一说他的诸般特征,竟然跟幼时给我起名的那个乞丐一般无二!我暗暗称奇,于是就将那个瞎子在我出生百天起名的事,跟大伙说了一遍,王胖子,八师叔等人一听,顿时叫道:“生辰里面竟然有六个八,看来那个有福之人不用找了,那不就是你吗?” 我抬手朝王胖子他们抱了一下拳,随后道:“谢谢大伙对我的信任,既如此,我就不推脱了,时下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大伙没什么意见,请按照我说的办。”随后,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见没有人反对后,我让个人依次离开现在的这个地方,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期间只有王平,二子,八师叔再次遇到了鬼脸。 七个人以我为中心,依次站好后,我把土沫和着水沾到斧子上,随后我又在转圈点燃了几块酒精块,准备好后,众人一起打亮手电,随后我将斧面轻轻转动,极力的将它们反射过来的光线,最大限度的通过斧面再反射出去。 那些虚幻的棺椁,遇到我手里斧面折射出去的光芒,瞬时变成了一个个鬼脸,随后砰的一下就没了。几经转换,只有角落里的那团血雾,遇到我手里的折射光后,才慢慢露出它原来的样子。 我稳住光线对它的折射,随后慢慢朝它走近,走到跟前,我狠了狠心,随即伸出手掌朝着锋利的斧面蹭去,没想到那斧刃的锋利程度比我想的还要快,就这么一下,就把我的手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看着满手是血的掌心,我有些后悔自己做事欠观察,早知道这斧刃这么锋利,我就不应该对自己下手太重!尽管如此,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五指并拢,待手上全部沾满鲜血后,我猛地朝露出本来面目的棺椁拍去。没想到带血的手印刚一拍到棺板上,立时就看到血手印的周围,立时冒起了一道道婀娜的青烟。 “成了。兄弟。你可真神!”我正兀自的望着那缕缕升起的青烟,就听身后的王胖子惊喜的叫了一声。我注目一看,此刻乌木棺椁已经完全的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周围半尺远的地方,那些游离的血色迷雾好似浪花一般,荡漾了几次,最终都没能再次把乌木棺椁淹没。 我的血真有这么大的魔力?我几乎不敢相信!胖子见我一掌就将棺椁定住,于是他就怂恿我到幕墙边去抓鬼,看看能不能把鬼从幕墙里面抓出来,如果要是能行的话,这什么捆尸阵法不就破了吗?八师叔担心我经不住胖子的架拢,真的跑到墙边去试,于是他连忙出言制止道:“师侄,你命格虽硬,但仅凭你一人还是无法对付九鬼捆尸阵法,我想起来了,你的血根本没有法力,不过是借助了锦鳞巨蟒蛇胆的灵性。” 八师叔这么一说,瞬时让我打消了到墓墙抓鬼的冒险打算,怪不得影蝠惧怕我的血,原来其实让它真正感到恐惧的是蛇胆里面的某些东西。不知道乌木棺椁被定住以后,我们的行走是不是还受到限制?想到这,我让胖子过来,结果胖子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就又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到了别处,看来不把墓墙里面的鬼魅除去,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走出墓室, 金,木、水、火、土五种原素,如今我们都已找到,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不是像八师叔说的那样有效果?我和八师叔合计了一下,随后我将斧面上的光对准胖子,胖子跟着穿过血色迷雾的折射光走到我俩身边后,我把他口袋里的土沫和了点水,随后将已经混合到一起的土和水两种元素,放到棺板上,待三种元素合成一体后,胖子将他从珍宝堆里面捡来的一面铜镜,交到了八师叔的手中。 第二十七章 打不开的乌木棺椁 做好一切准备后,我让众人将手电光对准棺板上面的“三元合一”,随后我又让胖子从旁将棺板上面的光索引到八师叔手里的铜镜上面,而后要求八师叔不断挪动脚步,力争将所有的折射光统统再折射到墓墙上面。 八师叔慢慢挪动脚步,众人与此同时也积极配合,虽然狼眼手电光线穿透力极强,但是经过连续折射,光亮损耗,待最后折射到墓墙上面时,微弱的光亮仅仅只剩下一个点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我们感到极不自信的时候,慢慢的发生了。所有人睁大眼睛,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变化,就见最初折射到墓墙上面的那个点,先是一黯,随后慢慢变成浅红,紧接着光点像是被血色迷雾吞噬一般,继而又变得殷红如血,就在我们以为微弱的光点无法对九鬼捆尸血煞大阵不起作用,而我们站在一边又无能为力之际,奇迹就在这时发生了。 墓墙里面的血光越来越重,及至最后殷红的颜色快要完全遮住那个光点时,就见那个微弱的光点开始一点一点的无限扩大,缓慢的沿着环形的轨迹朝着四外艰难推进。墓墙里面那些血红的东西,似乎想要极力阻止光环扩大,谁知还没等它们侵入进去,无线扩展的光晕,就把那些游离的血红击得粉碎。 站在墓室的中央,我们清楚地看到:随着墓墙内的血雾不断被击碎,坚硬的墓墙上面好似瞬间裂出了无数道裂缝,一抹抹紫黑的血液立时从里面淌了出来。 另外,随着白色的光晕向四外慢慢扩展,我们还看到:那些漂浮在墓室中的血色迷雾,也开始慢慢变浅,变淡,随后一点点的远离地面,朝着半空聚拢,及至最后,隐藏在里面的一道道模糊鬼影都能清晰的看到。 延伸的光点,变得越来越大,随着镶嵌在墓室穹顶,那一颗颗红的像是充血眼眸的夜明珠相继爆裂,墓室内重又恢复到原来模样。 血色迷雾消失的刹那,我们无暇细看他处,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个地方?一见墓室门依然静静的朝着内侧敞开着,眼见后路无忧,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才环视四周,重又审视了一遍墓室里面的境况。 血色迷雾消失以后,墓室里面只有一处发生了显著变化?我们最初看到的墓墙壁画,里面的人物表情以及故事情节和血雾出现之前截然不同,虽然总体上变化不大,但是个别处的细微变化,却导致了故事的发展走向。 我们将目光齐刷刷的指向墓墙方向,望着眼前的变化,我们搞不懂现在的墓墙壁画,究竟是它原来的样子,还是最初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画面,是现在墙上这些壁画的掩体? 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壁画,有三个地方被明显的改动了,顺着这些改动后的影像,一个好似发生在眼前的故事就此开启。结合《西夏秘录,》,我试着从那名托孤大臣的角度,对眼前的故事进行了整理。 老皇帝指定的那名托孤大臣,似乎在风水星象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当他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佳穴后,估计考虑到当时千疮百孔的国力以及渐渐失去号召能力的王室共主地位,于是乎他想出了“李代桃僵”这个法子,并在幕后进行暗箱操作。 他先让姬介挑选了一名勇士,随后暗授机宜,让这名武士以叛逃的名义将消息传给楚昭王,打算利用楚国雄厚的财力,物力,把王陵先修建起来,楚国虽然在实力雄厚,称强与其他诸侯,但是偷偷在周天子脚下修陵,一旦被其他诸侯知道,势必挑起争斗,这事楚国理亏,绝不敢对外张扬,届时王陵修改后,周天子以共主身份出面要回,楚国即便强大,也不敢公然反对,只能眼睁睁的吃下这个哑巴亏。 眼前的王陵,共有两个穴位,一吉,一凶,按风水学理念,欲要在此结穴,必须要有两副棺椁入内,分别摆放在这两个穴位上,以此保持阴阳平衡,不泄不败。并且抬进来的这两副棺木里面的人,必须得是嫡亲,没有情感联系,福泽将不会降临。到我们来周源时,崔师叔曾经跟我们说过:楚王一族是姬室的后裔。 我见相关条件已经吻合,于是就顺着线索往下解读:武士来到楚国,为了取得楚昭王的信任,于是他就将周王朝发现上古佳穴的事告诉了楚昭王,加之姬介为了让楚昭王相信,他还抛出了“九鼎”这个重饵,我估计武士一说,楚昭王当时就已经确信无疑了,为了占据这个佳穴,楚昭王于是想办法从姬介手里分封到了这块地方。 在此期间,武士逐步取得了楚昭王对他的信任,得到这块土地后,考虑到武士对本国的理解程度优于众人,于是楚昭王就把武士提升为大将军,随后将他密派回国,让报担负起了为楚王修陵的重大任务。 修陵期间,楚国私下驰援了不少的人力,物力,眼不然凭借当时周王朝的国力,根本不可能召集起那么多的工匠和军士去开山凿陵。修陵期间,楚昭王和姬介都曾来过这个地方,王陵修好后,周天子姬介抓住楚国邺城兵败之机,于是派遣刺客到军营行刺楚昭王,虽然那次行刺失败,但是楚昭王不久还是死了。 姬介待楚昭王的灵柩被秘密的抬进王陵后,于是就在那位修陵将军的陪同下顺密道进入王陵,随后对楚昭王尸体进行凌辱,而后将他伪装成自己,并将那处凶穴设计成一道机关,妄想以此保护自己的棺椁不受打扰。 变化最大的是后面两组壁画,最初我们看到的是修陵将军准备把一个黄布包裹放进棺中,无极老人微笑地站在远处看他。而今画面上的人物表情完全颠覆了,故事也随之发生了逆转。 修陵将军推开棺板,手拿黄布包裹的刹那,无极老人站在他的后面满脸惊诧,似乎结果超出了无极老人的预料,随后就见修陵将军身体微动,无极老人捂着没入胸口的匕首倒了下去?因为此前的画面上添加了一位站在高山上的皇帝,他们中间又加入了战斗的场景,所以这一幕就被隐瞒了。 讲到这里,我们不约而同的往乌木棺椁处看了看,如果按照壁画上面提示的信息,王胖子和八师叔他俩一直想要争抢的东西,可能已经不在此处了,想到那个东西早在两千年前就被修陵将军拿走了,顿时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王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八师叔失望的看了一眼墓墙上面的壁画内容,随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抖说不出话来!大壮一见师傅心力交瘁的样子,赶紧挨着师傅坐下,生怕八师叔想不开。胖子可不管这些,他一见九鬼捆尸血煞阵法破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羁绊他开棺取宝,于是他就硬拉着三叔,来到乌木棺椁边。 三叔虽说综合盗墓水平不及崔师叔他们几个,但是论起开棺验尸的本事,他还是有一定专业水平的。三叔和胖子过去后,我见王胖子和八师叔两人情结郁闷在胸,知道这不是随便哪个外人凭借三言两语就能开通的了的,于是我就拉了一下崔师叔。 崔师叔此刻正苦于夹在其中,处境比较尴尬,于是他就随我到了乌木棺椁边。我和崔师叔过去时,三叔正聚精会神的埋头看着棺盖的下沿,见我们过来了,三叔用手指着棺盖下沿说:“崔大哥,你来看,棺盖和棺板之间严丝合缝,宛如一体,不知你遇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我和崔师叔一听,顿感奇怪,于是就双双俯下身去看棺盖和棺板链接的缝隙,没想到放眼一看,棺盖和棺板之间真的是找不到一点缝,我心里一动,于是就把匕首抽了出来,班门弄斧的在棺盖和棺板链接的地方,使劲划拉了几下,我原以为棺板的上沿裹在棺盖里面,于是就用力划拉了几下,谁知上面仅仅出现了几道痕,压根就不是我想的那般模样。 我和崔师叔直起腰,围着棺椁走了几圈,其他的地方都是如此,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下撬棍的地方!我疑惑的抬头朝墓墙上面的壁画看了看,壁画上面的棺盖是敞开着的,其他的地方好像没啥变化?如果壁画里面记载的内容是真实的,那么我怀疑眼前打不开的原因,可能还在棺椁这边。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棺椁打不开?难道阴沉木真的具有灵性,在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能够自我粘合?不可能,如果真要那样,眼前的棺椁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会不会是内因导致了外因,也就是说:眼前棺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放在里面的东西有关?想到这,我再次的抬起头,仔细的端详起了眼前的壁画。 墓墙上面的壁画,只有一副与我们身边的乌木棺椁有联系,并且上面还没有全图表达,仅仅画出了这副棺椁的二分之一,透过敞开的棺口,我想看清里面的样子,仅仅看到了椁内用棉布包裹着的一个角,以及光滑裸漏在外的棺板上端面。 我按照壁画上面的人物方位,走到壁画上面修陵将军站立的地方,试着推了推棺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不放弃的站在原位,仔细的将我身前凡是能够到的地方,重又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 我再次的将目光投向墙面上的壁画,从身形,动作,站姿等方面,对自己重又进行了纠正,随后我保持下身不动,伸手在棺板下沿摸了摸,还是一无所获! 第二十八章 壁画给我们的提示 我看着墙上的壁画,低头又看了看身边的乌木棺椁,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始至终,我始终都是以壁画为参照物,如果壁画本身就是一种诱导,那么无论我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是正确的。想到这,我快步走到墓墙边,不由分说掏出匕首,就在壁画上面划拉了几下,没想到刚剥了几下,刀口划过处的油漆就被我刮了下来,里面的本体随着油漆剥落跟着露了出来。 确信眼前的壁画绝对是货真价实,不掺半点虚假后,我再次转身来到刚才站立的地方,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眼前的棺椁不说话。胖子见我走来走去,一会抬头看看壁画,一会伸手摸摸棺椁,并且还拿着刀子去剥墓墙上面的壁画,胖子以为我这样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于是他过来就问我这里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胖子见我啥也没发现,结果还整的挺神秘,于是他焦躁的背着手在我身后走了几步,随后他回过身来跟我合计:“老魏,实在要是没啥办法,我看不如咱就采用王胖子那招,不妨对棺盖来个定点爆破?” 我趁隙看了看崔师叔那边,见他和三叔一筹莫展的站在棺棺椁对面,于是我转身准备告诉胖子就用这招,谁知我转身之际,就见胖子背对着我,正好走到壁画中无极老人站立的地方,我喊了他一声,随后伸手朝他比划了一下,不想竟然忽视了右手边的墙壁,结果一挥手,手指直接触到了墙上,我把触得生疼的手指放在另一只手里揉了揉,随即心里又有了一个想法? 胖子见我喊他,于是他转过身来,正要朝我走来,我连忙叫他站在那里别动?胖子纳闷的看了看我,随后问我咋了?我告诉胖子,你先别问,我想先做一个实验。 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盯着我看了我半天,不知道我这唱的又是哪出?我让胖子按照壁画中无极老人的位置站好别动,随后我又照着修陵将军的样子走到壁画中他的位置,我刚将最后一只脚放到墓砖上,猛然间,我感到脚底板下的墓砖似乎明显的抖动了一下,随后便再没了反应。与此同时,胖子也感应到了这一点。 胖子站在我的身后,当他感觉到脚下的微妙变化后,随即朝我喊道:“老魏,你在前边鼓弄啥呢?整得我脚下的墓砖都跟着动了,我可告诉你,有事大伙合计来,你可别自己瞎整啊!”“胖子,你再坚持一下,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叮嘱完胖子后,我用力地踏了踏脚下的墓砖,除了刚才那一下抖动,脚下的墓砖此刻又恢复到了原来样子。 我和胖子按照壁画中修陵将军和无极老人所站方位,依次站好后,脚下的墓砖颤动了一下,顿时让我心中大喜,谁知就在我以为我预想的情况,几乎和真实吻合时,不想脚下的墓砖只颤动了一下,就再没了反应,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看脚下,随后又盯着墙上的壁画看了看,通过对各个环节进行推敲,直接找出刚才实验中的遗漏项。 胖子刚才跟我喊话时,墓室里面的人都听见了,他们一听随着我俩相继站好后,我俩脚下的墓砖竟然奇迹般的同时颤动了一下,于是他们再也顾不上其他,赶紧走过来好奇的盯着我俩。甚至就连沮丧至极的王胖子和八师叔也为之所动,不由而然的跟在别人身后,先后走了过来。 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我考虑这种奇怪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清的,于是我就把刚才的重大发现重又对他们说了一下,试图让他们也参与进来,对比实际,找出我刚才实验中的遗漏项? 八师叔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地面上的我俩和壁画人物之间的差异?壁画上面无极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并且那根沉重的拐杖就立在他两脚之间的前一块墓砖是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和胖子目前所站方位,摆出的造型,几乎完全接近壁画里面的人物形态,唯独相差的就是胖子两手空空的站在那,也不知无极老人手里拄着的那一根一米长的拐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关键点? 为了确保实验成功,崔师叔和八师叔迅速合计了一下,拐杖虽然我们手头没有,但是不妨找一个差不多的东西替代一下,既然发现了漏项的地方,甭管能不能起到作用,说啥也要试一试。 找来找去,三叔灵机一动,于是他把带来的探杆拿出一节,王胖子接过探杆用手掂了掂,感觉份量太轻,怕就这样拿过去不起作用,于是估计了一下壁画里面的拐杖份量,让王平和二子协助他对探杆进行了一下改装,直至大伙都说份量差不多了,他才把改装后的探杆递给胖子。 三叔手里的探杆,直径一寸二,纯精钢打造,内部中空,外延和寸管厚度几乎接近,虽然探杆长度只有一米,但是重量却是普通寸管的二分之一,为了增加探杆份量,王胖子和崔师叔大致估摸了一下壁画中那根拐杖的重量,随后找布条塞住管口一端,用金沙将管子内部填实,并且还在探杆上端栓上了两只玉马。 胖子将改后的探杆拿到手里一看,禁不住的笑着道:“喝,这探杆现在可老值钱了,里面镶金,外面坠玉,要是把它搁在这几百年,估计后来人都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说话间,胖子将探杆放到了两脚前面的那块墓砖上,站好后,胖子催我赶紧就位。 我来到指定位置,刚稳住身形,就感觉脚下的墓砖颤动了一下,而后开始往下一沉,随着我和胖子同时脚面下沉,就见乌木棺椁底部地动了一下,随后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起来一般,开始一点点的垂直朝上移动,直至底部上升到和墓砖水平的位置。 众人一见乌木棺椁已经全部露了出来,顿时上前围住棺椁,仔细的将它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棺椁,加上棺底漏出来的那一部分,棺身高度总计约有一米七八,下面的部分,方方正正,不仅保存的完好,而且颜色及光泽都较漏在外面的部分鲜亮,我怀疑这可能是因为下面的部分埋在地下,长期和地气接触有关。 大致看了一下,我们全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棺椁底部,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棺椁底板和椁身之间有一条细小的缝隙,但是当我们试图将撬棍插进缝里,意图将它撬开时,不想都把精钢撬棍别弯了,上面的椁板甚至连一丁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胖子还想借用蛮力把它打开,崔师叔见状连忙朝胖子摆了摆手,胖子不甘心的停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跟崔师叔合计到:“师父,这棺板也太沉了,你看连撬棍都拿它没招,要不然咱们还是用炸药吧?”崔师叔告诉胖子先歇一会,他感觉这棺板好像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说完,崔师叔围着棺椁走了一圈,随后八师叔,王胖子也围着棺椁走了一圈。 回来后,崔师叔朝他俩看了一眼,八师叔和王胖子无奈的摊了摊手,沉思半响,三叔走到棺椁旁边,而后趴到地上,将脸贴在墓砖上,试图顺着手电光,看看棺椁下面是个什么样子,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三叔心有不甘的爬将起来,没有急于起身,而后他将手电光对准椁板底部的那道缝隙,随后眼神专注的沿着缝隙的延伸,一直看到缝隙的终点,看完后,他猫着腰,走到另一处椁板处,依旧照着刚才的样子,似乎是想从中找到什么? 当三叔第三次转到棺椁的后部位置时,他不知何故忽然停了下来,而后他蹲下身,把脸凑近去看,少时,三叔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崔大哥,你们赶紧过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们闻讯走到三叔身后,见我们过来了,三叔兴奋的指着棺椁底部,椁板与棺底缝隙上面,椁板最下沿雕着的那一朵暗花说:“你们看,别的暗花都是无蕊的,唯独这朵,中间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蕊,要我看,打开棺椁的关键,就在这朵暗花的这个蕊上?” 众人听完,不约而同的朝其他处仔细看了看,结果果如三叔所说,八师叔饶有兴趣的挨着三叔蹲下身,随后又拿放大镜看了看,随后八师叔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一见八师叔都认可了,于是就都不再质疑。 三叔回头看了看崔师叔,崔师叔朝三叔点了一下头,意思是三叔可以试一试。三叔转过头,回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后伸手用拇指触到花蕊上面,慢慢的朝里一推,只见随着暗花里面的花蕊被三叔推到里面,棺椁里面顿时有了动静,那声音传出来,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上了发条。 我们静静地听着棺椁里面的声音,就在我们全神贯注之际,朝着我们的棺盖那一端忽然间慢慢的朝上扬了起来,那开启的动作,就像是河蚌慢慢的张开两片贝壳,随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里面的那具尸体竟然面对着我们坐了起来。 三叔按下花蕊的那一刻,我们只道这一定是开启棺椁的机关,因此我们都静静地候在棺椁旁边,焦急的等待着看棺椁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好东西,谁知随着棺盖打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竟然自己坐了起来,并且还发出了一连串的鬼啸,这一下,极其出乎我们的预料,因此随着那具尸身坐起,伴随着他的鬼啸,我们中就有人随着他大叫起来。 第二十九章 墓室里面的变故 我站的位置和棺椁里面那具尸身正好是对面,相距不到一米五,一见对方眼眸里面的幽光死死的盯着我,并且还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惨叫,顿时这一幕骇得我心里打怵,一时间手心里流满了冷汗。 我哆嗦了一下,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惶恐之下,我大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上去就把那具尸身扯住,随后用力朝着旁边一甩,只听哗啦一声,那具尸身随即就被我抓散了架,尸身上面的头颅连同头颅下面的一节椎骨,随后在我力的作用下,帮啷一声就被我丢到了地上。 胖子见我举动疯狂,还以为刚才的一幕把我给吓傻了,他一见我如此,立时上前将我抱住,连声叫我冷静。我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告诉胖子我没事,胖子见我没啥异样后,于是就松开箍紧我的双臂。 胖子松开我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掏出水壶朝腔里猛灌了一气凉水,感觉差不多恢复如初后,我回身看了看大伙。此刻他们正直直的注视着我,似乎刚才的那一幕,我的表现真的跟疯子差不多。 众人见我没啥异样后,于是齐齐将手电照向棺椁,我也很想知道壁画上面的那个黄布包裹还在不在,于是我也随着众人好奇地朝棺椁看去,只见那堆散了架的尸骨旁边,果然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青铜匣子。 八师叔激动地走到棺椁边,刚要伸手去拿那个青铜匣子,不想三叔身后的王胖子疾步冲了上去,一把将八师叔推到一边,抢先一步将那个匣子拿到手里。八师叔怀着激动的心情去拿那个匣子,压根没想到王胖子会后来赶上,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和他公然抢那个匣子,因此在他猝不提房之下,被王胖子从后用力一推,八师叔顿时朝前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差一点没趴到地上。 王胖子将匣子抢在怀里,回头朝八师叔看了一眼,随后面无愧疚的笑道:“八爷,对不住了,这个匣子我先拿到了,按照咱们事前说好的,谁先拿到,这个匣子就是谁的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奶奶的,你跟我们使诈。这匣子不能归你。” 王胖子不为所动的看了看胖子,嘿嘿笑道:“使诈,怎么了,我说过不行使诈了吗?”王胖子笑着说这话时,我见他的眼神隐隐透漏出一股杀气,顿时感到事情不妙,他这是想要卸磨杀驴呀! 我用手在下面轻轻的碰了一下胖子,胖子会意的把手伸到胯间,眼见王胖子脸上挂着笑容,下颚一张“动手”两个字刚刚喊出,我的枪口就已直指王胖子的脑门。与此同时,胖子也用枪顶住了二子和王平。 我见擒贼先擒王这招奏效,刚想开口命令王胖子把他抱着的青铜匣子丢过来,谁知就在这时,我的后腰就被一个东西使劲的顶了一下?凭感觉,我知道顶在我腰间的那个东西是啥! 我乖乖地举起双手,随即扭头想要看看,在我背后下手的人是谁,不想一转头,竟然发现胖子居然和站在他前面的二子,王平两人作着同样的动作,我纳闷地掉头一看,顿时一愣?没想到手持双枪,分别顶住我和胖子的人,竟然会是大壮? 大壮猝然出手,在背后将我和胖子控制住,不仅我和胖子没有料到,甚至就连崔师叔和三叔都很纳闷,凭心而论,青铜匣子在王胖子的手上,另外我们和王胖子也不是一伙的,如果大壮帮他师父,完全可以和我们一道对付王胖子,我见大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胖子,瞬时我感到愤怒异常,于是我朝着大壮喊道:“大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数三个数,要是我数到三,你俩谁还不把枪丢到地上,到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一,二,”我和胖子依言将手里的枪丢到地上,随后大壮让我俩站到一边去,崔师叔愤怒的朝着八师叔吼道:“老八,你可真行,想不到为了这东西,你连师门情谊都不要了!” 八师叔见大壮关键时候出手,制住了我们六人人,瞬时惊喜万分,闻听崔师叔提到了师门情谊,八师叔愧疚的看了一眼崔师叔,随后呵呵苦笑道:“师兄,眼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我,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完,八师叔就到了王胖子身边,随后伸手去拿王胖子手里的青铜匣子。 大壮在王胖子抢到青铜匣子,我和胖子准备向王胖子动手之际,突然出手制住我们,虽然让我们始料不及,但是从情感上,我们还是能够理解大壮的心情,毕竟八师叔是他的师父,和我们比,八师叔是这里和他最亲的人,换了是我,我也会帮着八师叔把青铜匣子抢回来。大壮所做的一切,摆明了是在帮他的师父,谁知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们始料不及。 八师叔想要伸手从王胖子手里取过青铜匣子,不想就在这时,大壮枪口一转,黑洞洞的枪口立时对准了八师叔?八师叔见状一愣,随即像是明白过来,他抬手指着大壮怒不可遏道:“大壮,你个兔崽子,为了宝物,难道你连师父都不放过?” 八师叔愤懑满胸的说到这里,随后就见他胸脯一起一伏的连说了好几个“你,你…”随后再也说不下去了,王胖子见八师叔气得满脸铁青,随后整个人都快哆嗦成立一个弹,于是他不合时宜的哈哈大笑了几声,而后抱着匣子就到了大壮身边,此刻已经不用多说,眼前的情形是再明朗不过,想不到大壮竟然是王胖子安排到我们身边的卧底。 八师叔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呆立半响,而后他用悲戚的眼神看了一眼崔师叔,崔师叔一见八师叔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眼神充满悲愤和悔恨,他担心八师叔遭此变故,解不开心结,于是他出言宽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来有之,老八,你说是不是?” 八师叔听罢,嘴唇哆嗦了几下,随即眼睛里面淌下几颗泪珠,王胖子见八师叔未及开言,眼里已是泪水,于是他故作惊讶的道“诶亚,八爷,你咋还哭了呢?你看看,这事都怪我,我要是早把情况说明,何至于让您老人家难过!欧,忘了给你介绍,你的徒弟,”说着,王胖子恭敬的指了指大壮。 “各位,事已至此,有件事我不妨直言告诉你们,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我在这个故事里,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主角,在这。”王胖子说完,随后朝后退了一步,王胖子一退后,随后就把大壮让到了前面。我们听王胖子说大壮是他的老大,顿时谁都不敢相信? 大壮见我们惊讶的望着他,于是他将手里握着的枪缓缓放下,随后朝着我们接连冷笑了数声,笑罢,大壮铿锵的说道:“胖子说的没错,我就是他们的老板,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这座王陵的所有秘密,知道姬介为什么要在这里建西周王陵?西周王陵里面究竟埋藏了什么秘密吗?” 停顿了一下,大壮阴险的笑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啥知道的这么多?你们可能会问: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单起炉灶,为什么还要彻头彻尾的扮作一个小角色,默默的跟在大火后面?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听我把故事讲完,你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王朝自春秋末期开始,天下共主地位已经名存实亡,为了那个宝座一家独享,更为了周王朝恢复到以前的鼎盛时期,周贞定王姬介即位后,决定听从掌管星象官员的建议,用风水来改变当时天下乱战,实现长期以来王室一直想要的天下一统夙愿,然而想要实现这一计划,对于当时已经衰败的王室来说,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此姬介苦思冥想,最终想出了一条“驱虎吞狼”之计。 姬介暗中网罗天下名士,秘密策划修陵一事,待时机成熟后,他以九鼎为诱饵,先是派遣信任死士将这个消息传到当时在诸侯中强极一时的楚国,那时候楚国国力强盛,威压群雄,不臣之心最甚,获知这一消息后,曾经向周天子讨封未成的楚昭王顿时心花怒放,随即动用威压的外交手段,先从姬介手里将这块土地从周天子手里夺了去。 得到这块土地后,楚昭王原想派遣信任的大臣去办这件事,后来不知因为何故,那个投诚过来的武士却领了这个差事,于是乎王陵在楚国的大力支撑下,在姬介秘派出去的少数人参与下,用了十余年的时间才建成。 九鼎,传说是禹王所铸,盛传谁持有九鼎,谁就能一统天下,为了得到传说中的九鼎,那时各个诸侯王无不对此梦寐以求,为了挑起对楚国的战争,从而达到以假乱真,彻底让楚国进入战争动乱,无暇对王陵东顾之计划,于是姬介故意铸造了一只九鼎,并挑选了一个适当的机会,让秦国的间谍给偷走了。 楚昭王获知九鼎被秦人盗去,顿时恼羞成怒,苦于没有出兵理由,于是他也只得按捺怒火,伺机派兵攻打。姬介一见此计不成,于是他就秘密派遣死士,以秦人刺客身份出现,结果这一下,楚昭王果然中计,于是乎他就凭此为由,调遣大军进攻咸阳。 秦,楚两国交兵,姬介原本以为秦,楚两国这一战,战争时间一定会拖得很长,最后的结果是战得两败俱伤,谁知两年不到,楚国大将项燕竟然连克秦国十余座城池,结果被逼无奈之下,秦国同楚国讲和,进而那只鼎就到了楚昭王手中。 第三十章 无极老人的故事 次年,楚昭王陨,于是即位后的楚惠王按照先王遗命,随后偷偷将楚昭王及那只鼎一并葬到了这座王陵中。 大壮讲这个故事时,关于故事本身,我没有太大的兴趣,唯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大壮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一般?我正想打断大壮的讲述,问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不想大壮话题一转,自问自答的一步步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团。 楚惠王将楚昭王的棺椁偷偷的葬到这座王陵后,此后三五年,楚国国运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依仗着雄厚的国力,楚国先后灭掉了周边的虞国,随国,古麋国,卢国等大小诸侯国二十几个,一跃成为华南地区的霸主。也许讲到这里,你们可能会问,楚昭王的埋骨之处不是一处凶穴吗?为什么楚昭王下葬以后,楚国国运不衰反盛? 哼,这一切结果,如果不是我祖爷运筹帷幄,本身拥有一身夺天地造化的真本事,楚国怎能强极一时,周贞定王姬介又怎能矢志不渝的相信风水可以改换天下格局!说到这里,我想给你们说一下我的祖爷。 我的祖爷,老实说他的真实姓名,连我都不知道,但是关于他的故事,却是千真万确的,从刚才的故事里面,我想你们中可能已经有人在猜我的祖爷是谁了?老实的告诉大家,我的祖爷就是壁画里面的那位无极老人! 我们一听大壮说他的祖爷是无极老人,顿时每个人都出乎意料?大壮刚才讲述王陵的故事时,我们那时都在猜想大壮一定是这个故事里面某位人物的后人,当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大壮十之八九是那位修陵将军的后人,因为在修陵的整个故事中,只有那位修陵将军做到了全身而退,其余了解细节的人,我估计按照当时的制度,不可能在周贞定王姬介死后,还会心里装着这个惊天大密活在这个世上。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在说谎?实话告诉你们,这个墓室的其中两幅壁画是假的,那是我祖爷的杰作,如果不这样做,如何能够骗得了天下众人,如何能够独享青铜匣子了里面的秘密?” 想我祖爷当年何其荣耀,一生浸淫风水秘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掌管天下星象,不要说王侯将相,达官显贵,甚至就连皇帝老儿,他都不放在心上,完全的将之握在手心之上,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最后输到了自己手里。 知道我祖爷是怎么输的吗,师父?八师叔见昔日爱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于是他拿鼻子哼了一声,随后冷言冷语道:“愿闻其详”。大壮侧头看了看墓墙上面的壁画,随后感慨道:“师父,你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但是一会等我给你讲完我祖爷的故事,我估计你可能会好一点。” 我祖爷年轻时目空一切,纵横四海,三十五岁就当上了周王朝的星象官,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士,想要拜他为师,可是对于这些人,我祖爷一个都没看上眼,然而到了晚年,随着年龄一天天的走向衰老,他再怎么杰出,再怎么被人传呼为神,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人,到底还是有人的缺憾和不足,于是就在那时,他在万千人中为自己选了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传人,那个人就是前身为周贞定王身边武士,后为楚昭王任命为修陵大将军的季子。 我祖爷接任星象官时,周王朝已经开始进入风雨飘摇的时代,那时候,皇室掌管的土地及封邑已经局限于周边百顷,为了重振王室,为后继的王室找回昔日的风光,于是我祖爷毅然隐退,开始在万仞之中寻找福地,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千山从中找到了。 觅到这块宝地以后,我祖爷于是迅速地将这一讯息传给了周王朝,谁知就在他赶回宫廷之际,老皇帝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于是在他弥留之际,我祖爷在幕后为新皇帝定下了“驱虎吞狼”之计,并让他最信任的爱徒扮上了“间谍”的角色。(.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此后的发展,完全如我祖爷预料的那样,先是楚昭王从姬介手里将那块福地强要了过去,随后开始着手修建王陵,而后秦国的细作混进王宫,趁着月色将九鼎盗了去,随后两国开战,进入胶着状态,真正的九鼎被秘密的送到这个福地的地宫里面。 我听大壮讲到这里,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无极老人穷尽一生都是在围绕王陵活动,他这么做,表面上看,好像毕生是为了周王朝服务,实际上我感到他似乎更像是在为自己打算。思来想去,我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无极老人这样做,难道他是想让自己的后人当皇帝? 想到这,我贸然的打断大壮的话题:“大壮,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祖爷是不是想要当皇帝?”大壮听我说完,顿时一愣,随即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回答大壮道:“你祖爷的人生轨迹,毕生都是在围绕王陵进行一系列的活动,加之他拥有一身夺天地,泣鬼神,出神入化的本事,即便是下辈儿孙里面再不行事,长期耳闻目染,后辈们多少也会知道一些,然而你自始至终都没提到你的祖爷传艺之事,所以我怀疑你祖爷的目的,是不想让你们再接任他现在的角色,而是有了一个更好的打算,那就是借用风水改换格局,让他的后人称王。” 大壮听我说完,朝我冷冷的拍了几下巴掌,随后笑道:“大胆的分析,精确的论断,果然一语中的,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们。”实话告诉你们,我祖爷虽然出身寒微,孤独无助,但是他的志向却是想要囊括天下,然而正因为出身不好,加之他又有一身第一无二的本领,因此他在受到重用的同时,也在受到各种势力的钳制,别的不说,就说那历史上无名的姬介吧! 姬介虽然碌碌无为,但是他在用人方面却是很审慎的,否则凭借着周王朝那块弹丸之地,他又何以在天下诸侯面前派遣刺客刺杀楚昭王。我祖爷虽说在整个事件中处于幕后主宰位置,一切计谋均听从与他,但是为了防止我祖爷作弊,姬介还是在我祖爷的身边安放了一个自己的人,也许你们想不到吧!那个人就是和我祖爷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且还被我祖爷视同己出的那个修陵将军。 我们听大壮说到这里,顿时都有点糊涂,修陵将军不是无极老人在万千人中挑选出的衣钵传人吗?何时他又成了周贞定王姬介安插在无极老人身边的卧底,想那无极老人何等样人,难道他会看不出这些? 我祖爷对此岂会不知,为了稳住姬介,他只做什么都不知晓,此后的时间,他想尽一切办法感化那个人,随着年深日久,季子终于被我祖爷感化,于是就对我祖爷道出了姬介将他安排到我祖爷身边的目的。师徒一心后,我祖爷一边筹划此时,一边将所学技艺传授给他,说到底,我祖爷对那个季子还是很喜爱的。 王陵修好以后,姬介密授季子杀死我祖爷,谁知就在密令刚刚下达之际,晋国发生内乱,战败的智氏一族溃逃之际,无意中将姬介派出传授密旨的使者杀死,对此姬介一无所知,还以为季子已经按照他的旨意先后杀死了使者和我祖爷呢!也许你们不会想到,姬介这一道密旨,其实要杀的是三个人? 三个人,你不说姬介想要杀死的是使者和你祖爷两个人,怎么瞬间又说成了三个?崔师叔抓住大壮的口误,紧跟着问了一句。 历史上的姬介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姬介在传授密旨之前,已经在密旨上面做了手脚,即便修陵将军真的将那两个人杀死,他也活不了多久,因为密旨上面早已被涂抹上了一种慢性毒药,只要和人的肌肤接触,毒药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肌肤,进入人的血液,最终那个人会无病而疾。 这么隐秘的事,你祖爷又是如何知晓的?三叔好奇的问了一句。“三爷,你怎么糊涂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就连修陵将军是姬介密派过来监视他的事,我祖爷都知道,你说这么隐秘的事我祖爷都知道,难道姬介想要毒害他的事还能瞒住吗?” “你祖爷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皇帝都敢毒害?”胖子此话一出,顿时就连大壮都感到一惊?“关于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恨,别以为我头脑简单,就不琢磨事,王陵当年修好,姬介当年就暴毙,你以为这是小说呀!说巧合就巧合吗?” 胖子的话虽然有些直率,但是一分析,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难道无极老人真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此事似乎已经不用再作推敲,大壮刚才的表情和言语,已经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按照大壮所说,在无极老人的精心运作之下,这个王陵的最终受益者应该就是他的后人,但是历史已经证明,战国之后,结束长期混战,实现一统的是秦朝,现实和现实如此相悖,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姬介死后,我祖爷和季子顺着密道进入王陵,为了保护已经取得的利益,我祖爷于是对楚昭王所葬之处做了一番手脚,并用一具萌尸将躺在里面的楚昭王替换出来,而后将带有姬介标志的失效符节套在楚昭王脖子上,进而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第三十一章 两伙人的生死较量 做完这一切后,我祖爷和季子携带着装有我祖爷祖父的骨殖,随后又来到姬介的葬身之处,此时姬介已经过世一个多月了,将棺椁打开后,我祖爷原想将姬介的尸身拖到外面,随后将我祖爷祖父的骨殖换进去,谁知他二人打开棺椁后,就发现了眼前的这个青铜匣子。好奇的把那个匣子打开,结果他二人往里一看,顿时都被里面放着的那件东西给镇住了。 “你快说,是啥好东西?”“你那么着急干什么,等我慢慢给你说,难道你连三五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等吗?” 我祖爷和季子一见那东西,顿时都直了眼,看了半响,我祖爷让季子先把那东西放进去,我祖爷原想等季子把那东西放好后,再把先人的骨殖放进去,这件天衣无缝的大事就做成了,谁知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季子趁着往棺椁里面放匣子,我祖爷一点提备都没有之际,竟然丧心病狂的一点都不念师徒情谊,继而就将手里的利刃飞掷到我祖爷的胸口,随后在我祖爷临死之前,将那个匣子拿走了。 听到这里,我感到有些生疑,大壮说他祖爷被自己的爱徒杀死在这间墓室里面,然而我们进来时,根本就没有发现棺椁附近有什么东西,即便年深日久,衣服腐烂了,可尸骨却不会说蒸发就蒸发? 说到这,你们是不是感到奇怪?我祖爷被他的爱徒害死了,棺椁边上理应有一具尸骨才对?实话告诉你们,我祖爷是个奇人,别人的心脏都是长在左边,但是我祖爷的心脏却是长在靠右的位置,关于这一点,就连一直陪在祖爷身边的季子都不知道。 季子走后,我祖爷忍着疼痛爬起来,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后,我祖爷懊悔的看了一眼被季子故意破坏的祖父骨骸,随后用毕生所学,重又将这间墓室的进行了一番布置。(.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做完这一切后,他顺着来路颤巍巍的回到地面,而后将里面的机关记载下来,临死前他告诫后人,只有等到他死后三年,后人才可以把他父亲的骨骸移到王陵中,一定要按原来的骨骼摆好,否则棺椁里面的那件宝物是不会散发灵气的,只有做到天地人合一,三代以后的小辈才能代代发迹,直至一统江山。 棺椁里面的宝贝不是被他的爱徒拿走了吗?里面怎么还有宝贝?难道季子取走的东西是假的?既然是这样,那不就摆明了无极老人已经预先料到季子会加害与他,既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正要再细问一下,不想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声,通过空气的流动传到了我的耳边,我确信我没有听错,我的听力原本就不错,尤其是自从生吞了大蟒蛇的蛇胆后,我感觉自己的某些感觉明显比以前更加灵敏了,我怀疑一定是蟒蛇的蛇胆赋予了我的灵性。 我侧耳仔细的听了听,那异声好像是从棺椁里面传来的。我隐约的感到即将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于是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众人,只见此刻,其他的人都跟无事一般的继续听着大壮在讲无极老人的事。 趁着王胖子等人聚精会神的听大壮讲述之际,我再次侧耳仔细听了听,谁知那丝轻微的异声过后,棺椁里面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响动?我那眼神瞄了瞄胖子,谁知那家伙竟然深深的陷在大壮所讲的故事中,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崔师叔眼尖,他一见我眼神有异,于是他就拿眼神问询了一下,我侧目瞧了瞧棺椁,随后将眼睛故意睁大,其意是告诉崔师叔注意棺椁,待会那里可能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崔师叔明确的朝我眨了两下眼,告诉我他已知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用眼神传递信息,是我们临来周原时,事前就约好的一种讯息传递方式,至于创意,完全是源自于三叔跟我们提到的“摩斯密码”。 “摩斯密码”,据说在美国的海军陆战队中已被广泛使用,无论是协同作战,还是单兵训练,对于用肢体语言或形体语言相互沟通,已经成为每个士兵的看家本领。记得三叔说完后,崔师叔就提到了墓道里面的“悬丝剑”? 悬丝剑,顾名思义就是用女人的发丝将特殊制作的双刃剑牢牢拴住,而后一把把的悬挂在墓道的穹顶黑暗处,随着时间的流逝,发丝里面的磷元素就会逐渐挥发,发质的韧性亦会随着磷元素的挥发而变得越来越脆弱,因为铁剑是特殊打制的,他和发丝之间有一个平衡,所以在没有受到外力的干扰下,它是不会自己坠落的,一旦遇到悬丝剑,哪怕大声说话,一丝流动的气流也会让这种平衡打破,因此遇到这样的机关,使用摩斯密码,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加之联想到我们之前在王妃墓遇到的剑雨机关,因此崔师叔说完后,我灵机一动,觉得将摩斯密码适时引进我们这一行很有必要,于是我就跟他们合计了一下我们这一行当,以后的发展走向以及遇到特殊情况后,怎么利用眼神和肢体进行信息传递,没想到现炒现卖,最后竟然还真拍上了用场, 我见崔师叔一见明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一边警惕的盯着棺椁那边,一边听大壮顺着刚才的故事发展,继续往下听。 我祖爷交代完后,我的先辈还想问点别的,谁知我祖爷说完这些话后,就咽气了。我的先辈唯恐漏掉祖爷说的每一个细节,于是就将他说的那些话,记录到了一卷帛书上面。此后我先辈按照祖爷死前所说的那些,秘密潜入王陵,将姬介的尸体替换了出去,果然二十年时间不到,我族中人就接连有人平步青云,甚至有人年纪轻轻的就被王室提拔为成上卿,最辉煌时我族中竟然有两人先后被封为“君”。 后来,大秦帝国一军突起,我族中人自此由盛转衰,为了重振家族,于是我祖爷的后人重又挑选了一块福地,谁知就在他们着手准备之际,那卷帛书竟然被一伙窃贼无意中卷走,随后秦军攻破城池,开始对城中百姓进行杀戮,我族中人熟知此事的几个长者因此遇难,为此关于王陵的一切消息就此断了线。 我听大壮说到这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怪不得他的老子做到了首长的位子,还对那个王陵念念不忘,原来他有更大的野心啊!如果真要让他得逞,那还得了,说什么我都要把匣子里面的东西毁掉。 我正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样才能从王胖子手里拿到那个青铜匣子之时,不想大壮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胖子不识时务的还想听取下文,大壮朝着胖子狞笑道:“胖子,想听下文,你就到西天路上等着听吧!我可没时间和你们再费功夫。”大壮说罢,随即命令王胖子动手。 王胖子扭头朝王平摆了下头,意思是要他俩开枪,八师叔一见大壮说话间就要动手,甚至就连他都不放过,瞬时愤懑满胸的疯一般的想要冲到大壮身前,谁知还没等他近身,王胖子手里的枪就响了,八师叔捂着胸口的血洞,不相信的看了看大壮,随后踉踉跄跄的朝前走了几步,而后扑通一声倒在大壮脚下。 王胖子见八师叔伸出被血水染红的手掌,费力的朝着大壮的裤脚抓去,上去二话不说,罩着八师叔的弹孔处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八师叔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王胖子连续踢翻了好几个个,随后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再也不动了,随后自他身体里面流出的鲜血,将他的身体周围染成了一片血红。 我们一见大壮残忍的竟然连他师父都不放过,顿时义愤填膺,趁着王平低头看八师叔惨状之际,我顾不得招呼大伙,迅速的飞起一脚,这一脚不偏不正的恰好踢到离我最近的王平手腕处,只听王平惨叫一声,随后他手里握着的那把枪就被我踢到了半空。 胖子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他一见我率先动手了,于是再也顾不上手无寸铁,赶紧就势朝前一跃,随后一把抓住被我踢到半空的手枪,就在胖子把枪抓到手中,想要借着身体翻转,准备对大壮他们开枪之际,王胖子鬼魅般的出手了,他大踏步的使劲朝前一跃,趁着人在半空,胖子翻转到他腿边之际,王胖子照着胖子的肚腹就是一脚,这一下,一下子就把胖子踢出去了老远。 我趁着王平不备,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枪,随后我欺身而上,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们中,相对比较弱势的一个,这样我和胖子一起全力对付剩下的大壮,王胖子,二子三人,虽说人数上,我俩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这样总比二打一要强得多,胜算也多得多,不想别看王平胆子不大,但是他的身手却是不赖,几个照面,我俩几乎不相上下,加之二子随后加入进来,顿时场上的气氛骤然一变,原来的对峙局面一下子朝着一边倒的趋势发展了。 也不知和他俩交手了多少回合,反正这期间总有人被踢倒在地,或是直接就被踹飞出去,胖子那边情况也不是很好,尽管大壮投鼠忌器,没有直接使用火器,寻找机会对我们进行点射,但是随着他的加入,尽管他一手抱着那个青铜匣子,一拳双脚的参加搏杀,专门寻找胖子破绽,配合着王胖子对胖子进行附属攻击,即便这样,胖子还是无法进行有效还击,几乎处于被动防御,处处挨打的地步。 第三十二章 墓室里面的最后机关 我见自己一时半会无法击败眼前的对手,无法抽身帮胖子改变眼前的颓势,三叔和崔师叔两人,虽然不断抛出墓室里面陪葬的珍宝,轮番对我俩进行掩护,但是远水又岂能解得了近渴,瞬时我急得心里都是汗水,就在我心神恍惚,无法专心对敌之际,脸部的薄弱部位随即就被对方来了一记重击,我立时感到鼻子一酸,随后眼泪不由自主的随着鼻血一起流了出来。 我担心这样下去自己会更加被动,于是我赶紧用手臂护住关键部位,随后迅速的拿手拭了一下眼睛,视线明朗的那一刻,无意中我看到了八师叔留下的那柄黝黑短匕,我趁着身体再度被踢飞出去之际,随手就从腰里将那柄不到二十公分长的短匕抽了出来。 活该二子倒霉,他一见王平一脚将我卷飞出去,随后趁势而上,奔袭的动作简直和刚才王胖子袭击胖子的姿势一模一样,眼见二子穿着军钩的皮鞋头,眨眼间就到了我的胸口,我见他动作已老,身在半空无法换招之际,瞬时将那柄短匕对着他的脚心扎了过去。 我把短匕刺出的刹那,王平再度出手,我不待王平袭到我的身边,连忙一把抓住二子的裤腿角,随后使劲的把匕首朝前一送,就觉得手握匕首的右手一滞,随后还没等我看清匕首刺中二子的那个部位,随后而来的王平就一脚把我踢飞了出去。 我极力忍住胸腹间的暗流涌动,挣扎着爬将起来,随后一纵身,恶狠狠地朝着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王平扑去,此刻二子抱着大腿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随着他的每一次滚动,都有一流冒着热气的血迹将他的轨迹涂抹。 王平见我手里的短匕竟然洞穿了二子脚上穿着的军勾鞋,瞬时让人感到厌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我见王平临阵胆怯,身体停顿了一下,眼下正是进攻他的好机会,于是我抓住这个时机,一个箭步的窜到他的跟前,岂料王平见我对他发动攻势,竟然连个照面都不打,刷的一下,转身就朝着墓室门口跑去。(.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担心王平跑到门口后对我们打冷枪,于是我趁着他急于奔跑,无暇顾及身后之际,连忙将手里的短匕朝着他的后心掷了过去,黑暗中也不知短匕究竟扎到了他哪里,就听他哎呀惨叫了一声,随后就趴倒了地上。 几乎就在王平倒地的同时,令人难以想象的一幕随之在我们中发生了?除了无辜枉死的八师叔再也爬不起来外,其余剩下的人,一时间谁都不在厮杀,甚至就连一心想要杀死我们,将王陵秘密永远封存的大壮和王胖子更是不敢停留,而且在奔跑途中,作为胜利者的大壮和王胖子几乎更是连一点胜利者的姿态都找不到。 我们风一般的朝着墓道门跑去,尽管刚才的一番恶斗,几乎消耗尽了我们全身的体力,并且方才参与搏杀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内伤,但是这些丝毫都不影响我们奔跑的速度,一时间,刚刚还是你死我活的搏斗场,转瞬间变成了每个人勇往直前的竞技场。 胖子刚才以一敌二,遇到了两个绝顶高手,身上所受的伤,明显比我要严重得多,趁着我拉着他狂奔的时候,胖子将他手里的短枪交到我的手里,随后要我别管他,自个逃命要紧,我猛回头看了看紧跟身后的那片黑云,坚毅的把他抓的更紧。 刚才王平倒地的瞬间,我正准备抽身去支援胖子,谁知就在这时,就听崔师叔断喊了一声“快跑,血蚊来了”,随后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崔师叔已经拉着三叔跑到了墓室门口,我回身朝后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好家伙,乌木棺椁里面的那具尸骨不知何时已经倒向一边,此刻他原来背靠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黑洞,此时个头硕大的血蚊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飞将出来。 我一见血蚊,立时就想起八师叔曾经领着我们走过的那片沼泽地,那个叫山子的伙计被血蚊层层包裹,及至最后他和血蚊同归于尽,身上血肉化为星星点点的惨烈场景,眼见血蚊朝着我们袭来,我二话不说,紧跑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被王胖子打趴在地的胖子,随后拉着他就往外跑。 眼见黑云般的血蚊转瞬即到,刚才被我扎破军钩鞋底,直接捅伤脚心的二子顾不得脚底板下的剧烈疼痛,挣扎着爬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我们后面,想要随着我们一起逃出去,谁知他瘸大瘸大的走了没几步,就被随后追来的血蚊团团围住。 二子出于本能的挥动双手,想要把它们驱散开来,谁知那些血蚊嗜血如命,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因此不待二子有所防备,那些血蚊就跟炮弹一般的炸到了二子身上,随着越来越多的血蚊参加进来,甚至就连墓道内都能清晰的听到二子源于灵魂深处,发出的一连串惨烈的哀嚎声,以及随后对我们穷追不舍,势要将我们全部杀死的血蚊煽动翅膀,引起的空气共振声。 我架着胖子紧跑慢赶,终于在无极老人设计的颠倒阴阳阵法处追上了众人,此刻跑在我们前面的崔师叔和三叔,以及随后赶上的大壮和王胖子已经成功的跑到对面,正回身拔枪对着身后的血蚊军团进行着疯狂的扫射。 我和胖子气喘吁吁的到达崔师叔他们的对面时,此刻右边肩膀低垂的王平正踉跄的行走在那二十根石墩上面,因为情况紧急,我和胖子当时也没顾上石墩上面已经有人行走,我们再随后跟上,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触发机关的可能,二话没说,依次踏上石墩,按照事先标号的记号,快步朝着对面大踏步前进。 眼见就快到对面了,走在前面的王平也不知是体力不够,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总之他没等前脚落稳,随后就把后腿抬了起来,结果他这一疏忽,瞬时就让他来了一个倒栽葱,只听扑通一声,王平一下子就栽倒到了石墩下面的墨绿色液体中。 胖子紧跟着王平身后,王平落水瞬间本能的伸手朝着身后的胖子一抓,差点没把胖子一块带进去,尽管胖子及时闪躲,总算是避过了王平的凭空要命一抓,但是王平落水瞬间迸溅起的墨绿色液体,还是星星点点的飞溅到了胖子的裤子上,这时就听前面的胖子闷哼了一声,随后就见他刷刷几步踩着脚下的石墩,疾步就到了对面。 胖子的性格我最了解,虽然他身上的优点不多,缺点不少,但是归根结底他都算得上是一个硬汉,闻听他刚才的那一声闷哼,我知道一定是刚才池里墨绿色的液体伤到了他的神经,要不然就是掉了一根手指,也绝不会出声的他绝不会发出那一声闷哼。 眼见落入墨绿色液体中的王平已经活不成了,我无暇去看伏在石墩边缘痛苦挣扎的王平,连忙趁着前边没人,快步的踏上了前边的那个石墩,谁知就在这时,王平竟然伸出仅存一只没有化去血肉的手臂,死死地将我的脚脖子攥到手里,看情形他是想让我把他拉上来。 我没想到王平临死之前的那一瞬间,全身已被墨绿色液体腐蚀掉多半的躯体,竟然还有这么强烈的求生念头,瞬时脚下一乱,慌乱中竟然踩到了另外一个石墩上面,眼见那个石墩往下一沉,机关马上启动之际,我再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快速移动身形,随后用力朝前一跃,不想随着我的剧烈动作,王平的半截躯体瞬间就被我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池里化为脓血,一半随着我到了对面。 不知是我的速度够快,还是我的命大,就在我的身体刚一接触到对面的墓道之际,我的身后,墓道两侧的那两只大龙头随后张开大嘴,猛地朝着对面喷起了一道道强劲的紫色烟雾。 墓道两侧的那两只大龙头张开大嘴,喷出的紫色烟雾瞬间就在颠倒阴阳阵法的中间位置形成了一道气墙,而后开始朝着两侧蔓延开来,我爬将起来,眼见无数的血蚊在气墙里面,瞬间化为一滩血雾,心中顿感不妙,于是连忙扯下衣物,捂住口鼻,随后爬起来就往来时墓道遁去。 大壮,王胖子,那是何等样人,他们一见我无意中踏错方位,就知道情况不妙,因此还没等我爬起来,他俩就以撒开脚步朝着来路一路狂奔。 我急急的跑了几步,然回身,见身高腿长的胖子竟然远远地落到了我的身后,于是我赶紧转身,疾步跑到胖子身边,随后抓着他的手臂,牵引着他朝着崔师叔,三叔身后追去。 跑着,跑着,我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此刻那股紫色的烟雾,越来越淡,估计是大龙头里面储备的毒雾,十之八九消化得差不多了。眼见毒雾对我们已经构不成什么伤害了,我于是慢慢放下步子,随后跟两个老古董合计了一下,决定顺着来时的工匠逃生密道返回。 合计完后,我见胖子咬着牙不说话,心中顿感奇怪,于是我停下脚步,关切的打量了一下胖子,直到这时,我们才发现胖子的两个大腿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我们不顾胖子的反对,逼着他靠墙站好,随后我小心翼翼的褪下他的裤子,顿时胖子大腿上的伤势让我们心痛不已。 前面我已经对池里面的墨绿色液体做过介绍,不要说普通的金属,即便是精钢打造的探杆浸到里面,须夷间也会被腐蚀成状似喷壶的水嘴,更不要说是人的血肉之躯,胖子的两个大腿上面此刻已经看不到一处完整无暇的皮肤,尤其是右腿膝盖以及左腿的腿肚子处,两个深陷进去,并且能够明显看到白花花骨骼的伤口,正汩汩的朝外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第三十三章 无比歹毒的大壮 胖子见我们心痛的盯着他的伤口,于是他咬牙苦笑着安慰我们说:“哎呀,不就是流了点血,擦破点皮吗!用得着那么伤心吧?你们要是真心疼我,到时分东西时,少给我点甜头就行了!”我见胖子伤成这样,还有心跟我们开玩笑,于是我一声不响的蹲下身,帮着三叔将胖子腿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处理完后,胖子系好裤腰带,随后跟崔师叔要了几口酒喝。趁此时间,崔师叔将他临逃离主墓室前,把随手捡起的几把短枪分给了我们。三叔担心大壮和王胖子出去后,召集人手再次闯进来把我们做掉,于是他提议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妙,我们三人一听,三叔的考虑很有必要,于是赶紧相互搀扶着朝着来路走去。 我们朝着来路,还没走到二十步,这时就听墓道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随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我们不知道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们连忙停住脚步,关闭手电,四下分散开来,过了好一会,我们见前面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传来,于是这才打亮手电,复又聚在一起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十余步,三叔眼尖,老远就看见就见黑暗中一个细小的光点,宛若萤火虫般的朝着我们低飞过来,三叔一见那光点,瞬时大叫了一声:“不好,大壮他们想要炸毁王陵,把咱们活埋在里面。” 前方的那道光点,距离我们足有二十几步,如果以我现有的速度冲过去,导火索要是稍长一点的话,可能还来得及,但是黑暗中,如果先要看清炸药包放在哪个位置,导火索还有多长才能燃到炸药包那里,时间上就显得有些不足,弄不好,还没等人到跟前,炸药包就被引爆了。 电光火石间,我暗暗打定主意,不管结局如何,都要急冲上去,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趴在炸药包上面,起码牺牲了我一个,还可以让他们三个人继续活下去。[.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我一把甩掉身上的背包,刚要俯身急冲上去,胖子一把将我抓住,随后举起手枪,瞄了瞄前面,手指一勾就扣动了扳机。 胖子的准确射击能力,那是不容置疑的,但是想要让飞速的子弹切断燃烧的导火索,其中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导火索里面的黑火药相对干燥,遇火就着,加之子弹在大气中穿梭,弹头集聚了不少热量,所以弹头在切断导火索的瞬间,必然会将一部分热量传递给导火索,进而有可能引燃里面的黑火药。 生存和死亡交际的档口,我们眼望着飞速而去的子弹,心中早已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黑暗中,只听前方传来“突”的一声,我们听得真切,那是金属与固体的瞬间磨擦声,眨眼间,随着前方突地一声响过,随后就见那个跳动不止的“萤火虫”,简单的蹦了几下,紧跟着就再也不动了。 “成功了,成功了…”我们一见胖子关键时刻冒险出手,须夷间救了四条人命,瞬时每个人都激动不已,我们狂喜的拥抱在一起,似乎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一时间,我们忘了此时,此地,何时,何地,那情景就犹如出国参赛的球队,在最为不利的时刻,终于反败为胜,全场观众为之振奋的那种喜悦。 狂喜了好一会,我们才从亢奋中挣脱出来,为了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尽快解除大壮还在我们前面,随时都有可能制造隐患的不利因素,我们快马加鞭,疾步朝着前面走去,虽然心里面的亢奋因子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我们依然没有大意到失去理智。 临出发前,三叔担心大壮和王胖子听到这边没有传来爆炸声,有可能会躲在前面的某个地方,伺机对我们打冷枪,因此他提议我们四人在前进时,有必要将行走队列改成二,二制,并且走在前面的人,只打一支手电照亮,后面的人负责警戒,一旦要是有什么不测,这样不仅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人员安全,减少不必要伤害,同时后面的人,还能在第一时间,辨明敌人方位,对敌人进行有效地攻击。 我们见三叔考虑的挺周详,于是就按着他的想法,适时的变换了一下队形,我和三叔打着手电走着在前面,崔师叔和胖子随后跟在我俩后面。 几口烟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刚才堆放炸药包的地方,还没到那个地方前,我和三叔在前行过程中,就对那个敏感地方照了一下,只见一截燃烧殆尽的导火索,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据它半米远的一个集装炸药包前,集装炸药包后面一米处,趴卧着一具脑浆崩裂的冰凉尸体。 前面的那具尸体虽然趴伏在地,五官都被压在下面,从面貌上让人难以认出他是谁,但是那具尸体的外形,我们仅仅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倒伏在地,后脑海被钝器洞穿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大壮一起逃出去的王胖子。望着倒伏在地的王胖子,我不知是该记恨他好,还是对他怜悯才对,想了半天,我只说了一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人啊!” 崔师叔一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王胖子,说话间就成了一具死倒,加之联想到自小和自己一块学艺,曾经亲如手足,刚刚死于非命的八师叔,因此崔师叔听我说完,不知不觉间眼睛里面就罩上了一片水汽。 胖子一见大壮如此狠毒,为了保住青铜匣子里面的秘密,及至最后就连对他忠心耿耿的王胖子都能下得去手,随后联想到自己一路上对他多方照顾,把他当成自家兄弟的那一段回忆,瞬时胖子眼睛喷火的发誓道:“大壮,你等着,要是再遇到你,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下来才怪!” 我们在王胖子的尸体边停顿了一下,其间既有对自己劫后余生的感慨,也有对之前往事的祭奠之意,沉吟了片刻,随后三叔开口言道:“崔大哥,再往前走,前面就会出现两个出去的通道,一个是你们来时走的那条,另外一条就是我们之前来的那个工匠逃生密道入口,你看咱们选哪条呢?” 崔师叔擦了擦眼睛里面的液体,随后果断的说:“我和大壮走过的那条,沿途大壮都已做好了记号,虽然路面相对好走一些,但是里面拐弯处较多,一旦大壮躲在哪个地方,伺机对我们下手,那可就防不胜防了,我看不如还是走你们来时的那条吧?” 我和胖子也担心大壮一路设伏,一见崔师叔果断的选择了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于是我俩连忙跟着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异议后,我们将王胖子的尸体稍稍处理一下,随后踏上了返回之路。 那条工匠秘密凿穿的逃生入口,距离墓道地面不到二米,来到那个洞口处,我和胖子先把三叔送了上去,随后就是崔师叔,等我最后上去时,三叔已经开始沿着工匠在石壁上造好的沟壑,艰难地往上攀爬了。 我手脚并用的紧随其后,没一会就到了胖子的屁股后面,胖子满头大汗的回头看了看我,随后一声不响的掉头往上爬去,我见胖子满脸汗水,脸色绯红,知道他两条大腿上的伤,此刻一定让他难受的要命,我想用脑袋顶着胖子的屁股,推着他往前走,但是我又担心胖子受伤的两条腿,跟不上我的节奏。 如此艰难的行进了大约七八分钟,在最前面攀爬的三叔开始有些吃不消了,脚下的密道随着往上,坡度越来越陡,沟壑越来越浅,三叔原本就上了岁数,加之又断了手臂,在攀爬中,因为眼神关系,因此他既要用手拿着手电,给自己照清脚下的路,又要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因此随着他的身体不协调动作,加之脚下近乎立陡立碍的趋势,所以隔着老远,我都能清楚地听见他急促的喘气声。 我见三叔还在咬牙硬挺,这下可就苦了胖子,于是我隔着胖子,崔师叔连忙跟三叔商量,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别忘了胖子的两条大腿可都带着伤呢?三叔听完我的话,随即回头朝下面看了看,一见胖子汗流浃背,脑袋上方的水蒸气都形成了一朵蘑菇云,于是他略带自责的喘息着说道:“好吧!反正往上的路,也快到头了,这里的高度往哪看,都很合适,一时半会,倒也不用担心大壮那小子,我们就在此歇一会吧!” 三叔说完,随后将身体翻转,将屁股贴到了身下的沟壑里面,而后双脚微蜷,将脚后跟挡在小腿下面的一个沟壑里面,身下两处稳当后,他背靠着石壁躺了下去。我们如法炮制,顿觉惬意无比,那感觉简直比躺在“席梦思”上面还要舒服。 胖子翻身的时候,我仰头瞧了瞧他的两条大腿,此刻胖子的外裤上面血迹斑斑,潮湿一片,几乎每动一下,他都会疼的发出丝丝的细微声响,胖子一见我心疼的盯着他的两条大腿不说话,虽然他明知道我这是在关心他,但是为了让我安心,他仍然逞强的跟我逗趣说:“哎,你干啥呀?没事总盯着人家的大腿?难不成这时候,你还有啥非分之想,你小心点,当心我先爆你菊花。” 我苦笑了一声:“好你个死胖子,你的嘴可真够硬的,难受成那样,还有心宽慰别人,我说不行,你就哼两声,别老咬着牙撑着,小心别把嘴唇咬破了。” 第三十四章 三十年代的马灯 “哎,哎,你管谁叫死胖子呢?告诉你,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胖子,你说的那个死胖子,还在墓道里面躺着那,你要是惦记他,你就别走了,我保证出去后给你送盒饭。(.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和胖子正打着嘴仗的档口,这时就听身下逃生密道的那个岔口黑暗处忽然传来当啷一声脆响,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半夜肚子饿了,摸黑走到碗架子边,伸手拿东西时,无意中将里面摆放的一个罐罐碰倒后发出的声响。因为那声源来得极其突兀,因此那个声音一传进我的耳中,瞬时让我激灵的差点跳起来,我心道不好:身下逃生密道的那个岔口黑暗处有人,估计十之八九是跑在我们前面的大壮,。 我直腰坐起的同时,崔师叔他们几个也跟着坐了起来,我把手指放到嘴唇边,意思是让他们先别出声,我侧耳仔细的听了听,随着那一声响过之后,岔道黑暗处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 我悄悄地指了指自己,随后又用手指了指胖子手里的枪,胖子见我想要一个人过去,让他在上面把风戒备,连忙朝我挥动手掌,劝阻我那样太危险,我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他们放心。随后我打手语,让崔师叔和三叔继续唠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合计好后,我把插在腰里的短枪抽了出来,随后蹑手蹑脚的慢慢朝下蹭去,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我慢慢的来到岔道口,尽量屏住呼吸,再次侧耳仔细的倾听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就连心脏的跳动声都听不到,我壮着胆子扶着岔道一侧的岩壁,抹黑朝里走了几步,我担心打亮手电会完全的暴漏自己,于是我想了想,随手取出一个火捻子,迅速的在手里的磷片上一擦,随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一丢。 我原以为前面的通道极有可能往里是个死胡同,有可能是修陵工匠们在凿逃生通道时,因为遇到了技术难题而不得不放弃的,即便大壮真的藏在里面,我一个火捻子丢下去,管保让他无处躲避,立刻现形,谁知火捻子抛出去后,就见随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走完它的轨迹,前方随即出现了一个拐把子洞口。 眼前出现的那个拐把子洞口,距离我所在的方位垂直高度约有五米,沿着倾斜向下,上面依旧凿着浅浅沟壑印的岩道往下直走三米,而后再往左面拐一个弯,就是那个拐把子洞口的所在,看着眼前的洞口,我有些纳闷工匠们凿的这条逃生通道为什么不是直的,而非要颇费功夫的转着弯去凿。 看到这里,火捻子的光亮随后渐渐暗淡下来,眼见前面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现,于是我将手里的手电打亮,随后沿着岩道,慢慢走到拐把子洞口处,而后详细的对着前方进行了仔细观看。火捻子的亮光,刚才虽然将眼前洞穴照了个大概,但是因为光亮有限,所以未能照到一些地方的细微之处,随着我用手电挨个照射,瞬时我就明白了工匠们当初为什么凿到这里,随后又迂回的往别处凿去。 拐把子洞口前方,也就是我眼前逃生密道尽头的位置,那里的岩壁颜色和其他部位极其迥异,别的地方,岩壁的颜色都是青色中伴着灰白,并且颗粒较为均匀,然而对面的岩壁不仅颜色黝黑,而且上面的纹理还比较细密,我感到有些诧异,于是伸手摸了摸,只觉得触手之处给人一种细腻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普通山岩的斑驳感。 我打亮手电,朝着黑乎乎的拐把子洞口里面照去,只见随着手电光线的通畅无阻,前面的一切随之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从形状酷似拐把子样的逃生密道入口走到这里,随后的路线几乎都是笔直的,仅有快靠近尽头处才出现了一个转弯,虽然中途几个地方稍有弯曲,但是都不伤大雅。 拐把子洞口朝里大约十余步,左面的岩墙上有一个鸟巢一般大小的深窝,我估计那里可能是当初工匠们摆放油灯的位置,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一盏油尽灯枯的黑乎乎的碟子灯旁边,竟然奇迹般的倒立着一盏三十年代的煤油玻璃罩灯?刚才那一声清脆的声响,显然就是它发出来的。 望着前方的漆黑空间,我不打算只身一人再往前走了,于是我转过身来,开始沿着来路又艰难的爬了回去。虽然我没有继续朝里一探究竟,但是一路上,我却想了很多? 那个岔道口朝里拓展的很深,这说明工匠们似乎在那里下了很大的功夫,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为什么最后,他们最终选择了放弃,难道岔道的尽头,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以致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再次又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朝着另外一个地方打洞? 想到身后的那条逃生通道,我不禁为那些身怀独特技艺,却命如草芥的工匠们的悲惨人生感到一阵惋惜,如果一切都如我猜想的那样,这群工匠们的命运可够悲哀的,耗费了很多时间,忙到最后,竟然发现走不通,随后又开始掉过头来开凿第二条通道,结果却打到了墓道里面, 回去后,崔师叔他们好奇的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我如实的将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闻听脚下的岔道口内有一个延伸的洞口,并且洞口边的石窝里面还有一盏三十年代的马灯,三叔有些惊奇的说道:“以此倒推,可以证明这个王陵,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人来过,然而接下来的问题,显得有些扑朔迷离,既然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按理说换了谁都应该直接进入王陵寝宫才对,可他为什么反其道而行,难不成是迷了路,按理说,这样的小儿科,是不应该发生在手艺人身上的。” 崔师叔想了想,随后道:“至于迷路的事,我感觉似乎不太可能,你们不妨回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咱们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走到现在,既然那个人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不是一个俗人,既然那个人水平不一般,他又怎会栽在这样的小涡流圈里,依我看,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无法再从原路回去,所以他才来到这,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胖子听完两个老古董的分析,有些不以为然?“师父,三叔,我觉得你们俩的分析太过保守,这么的,我出一道选择题,你俩也别犹豫,我问完你俩就答,我估计应该是这么回事?”假如给你两个选择,你身心疲惫的想要睡觉,请问你觉得睡在墓道里面安全呢?还是这里?“当然是这里了。”胖子话音刚落,两个老古董异口同声的道道。 胖子听完两个老古董的回答,顿时开心的笑了。三叔说完后,随即否定了胖子的猜想?“你说的不对,哪有盗墓的放着眼前的活不干,竟然跑到一边去睡大觉,你这个想法也太大条了,根本没用脑子去想。算了,我也不说你啥了,以后有啥事,最好你想好了再说。” 我思来想去,觉得他们的想法都值得考虑,都有各自的道理,认可也好,反对也罢,说到底没啥实质意义,目前最让我搞不懂的是那个马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倒在一边?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把这个问题摆到明处说比较好,虽然我知道一旦我把这一点说出来,无形中会给大家的精神带来压力,但是如果把这个疑点藏在心里,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三叔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可疑?我到达那里时,那个马灯里面的残油正往外流,看石壁上面的油迹,就好像马灯刚刚被人推倒一般。”听我说完,三叔愣了一下,随后就见他脸色一变,而后大叫了一声不好,不待不好俩字说完,三叔已经一个轱辘爬起来,紧跟着他手脚并用的朝着逃生密道的尽头处迅速爬去,我没想到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竟然会引发三叔那么大的反应,不仅是我,就连崔师叔,胖子也都被三叔瞬间的异常表现给搞糊涂了? 尽管三叔身体残缺,动作不是很灵敏,但是凭借着脚下的灯光照亮,加之岩壁前面的沟壑较这里要深得多,易于踩踏,身体弯曲度也不似像我们现在这样幅度较大,因此也就是十分八分的功夫,三叔就攀爬到了逃生密道尽头处的第一个石阶上面,胖子有些不解的问三叔:“三爹,你忙不迭的攀爬那么快干嘛?难道你有啥急事呀?” 三叔没有理睬胖子,他看了看头上的墓砖翻板,随后将手放到墓砖翻板下面的一个横撑上,而后使劲朝着开启翻板的那一侧拉去,不想三叔连拉几次,最终都没能拉开。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们临下来时,胖子担心翻板从里面拉不开,于是他接连试了好几次,每一次实验都很顺利,可为什么倒了三叔手里,偏偏失效了呢? 会不会是三叔的力气不够?好像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胖子来回拉动时,我看他好像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劲,难道头顶的墓砖翻板被人从外面给顶住了?坏了,难道是先我们一步出去的大壮? 一想到大壮,我的心里就堵得慌?一路上,不仅是我,崔师叔,胖子,就连一向对人藏心眼的三叔都对他很好,谁知整到最后,竟然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不光是我们,就连对他信任有加的八师叔,以及对他忠心不二的王胖子,都被他给涮了进去,谁能想到配合来,配合去,结果回过来一看,人家才是最后的赢家。 第三十五章 逃生出口通道出口被炸 一想到大壮,我随即又想到身手干净利落的王胖子,胆小但是对大壮没有二心的王平,以及最后差点和胖子处成朋友的二子,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可圈可点的,谁知弄到最后连命都搭上了,最后一眼竟然连青铜匣子里面到底放的是啥都不知道,看来我们真是低估他了,想不到那小子胆子也真够大的,明明有一条熟悉的归路不走,他却偏要反其道而行,看来这小子摆明了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说啥也要将秘密埋在地下呀! 三叔连续拉动了几下,见上面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他不待我们上去帮忙,随后又艰难的爬了回来,胖子打算让我再上去试试,如果最后连我都拉不开,那就拿炸药把它炸开,眼看拉开翻板就能出去了,说啥也不能让他把我们困在这里? 三叔见胖子执意想要这么做,于是他无力的摇了摇头,随后坐下来颓唐的说道:“没用的,我刚才已经试过了,翻板上面似乎被压了什么重物,凭借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好使,如果动用炸药,万一上面掉落下来一块大石或是无数的碎石,即便我们身下有两个岔道,但是谁又能保准,上面落下来的东西,不会把这条通道塞满?” 停顿了一下,三叔继续说道:“魏兄弟,刚才说完那话,知道我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随后火急火燎的跑上去看什么吗?我担心那个马灯的倾倒,跟咱们头上的翻板压死有关?” 崔师叔听三叔把话说完,随即惊讶的问三叔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南方水秀,北方山多,崔大哥,虽然寻龙把脉我不如你,但是自小在山里长大的我,对山却有着深刻的理解,开山炸岩,如果是在水平线,凭借着地表的震动,我能说出炸点的大致方位,炸药有多少分量,如果换在地下,我能通过山体的震动,确定岩体的承受能力,往近了说,刚才那盏马灯不是倾倒了吗?那声音就是液体炸药凿穿石壁,坚厚石壁将共振余力传给马灯造成的。” “不对呀!三爹,你说马灯倾倒是因为坚厚石壁将共振余力传给马灯造成的,你看,马灯那么小个玩意,都能感受得到,为什么我们这几个大活人感受不到呢?就算是感受不到余震,爆炸声总该听到吧?” 三叔见胖子问出了我们心中所想,于是他跟我们继续解释道:“液体炸药有一个优点,这一点是固体炸药所达不到的,那就是爆炸声音小,波及范围广,对此,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听完你就明白了。假如说我想要炸眼前的这道石壁,换做固体炸药,肯定是先听到窟咚一声,随后才能看到石壁局部破碎,如果换做用液体炸药,无论把它固定在石壁的哪个地方,只要接通引线,时间一到,伴随着爆竹般的声响,里面的破坏因子就会迅速通过石壁的血脉,朝着四外呈蛛状扩散,直至破坏石壁的分子结构,引发坍塌为止。因为这种共振效果只传给与他相连的本体,所以即便离它很近,也是让人难以感受得到的。” 胖子听三叔说完,顿时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呢!”随后胖子伸手到怀里掏烟,谁知还没等火点上,他就大叫道:“我赛,不好办了,大壮把上面的石壁炸开将能够拉动的墓砖埋上,如此这样,我们岂不是成了憋死牛,出不去了吗?” 闻听胖子说道“憋死牛”,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们几个的背包,随即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我们来时原本将装备分成几份,因为大壮为人稳重,办事谨慎,颇得大伙信赖,因此所有的炸药,都放在了他的背包里面,而今大壮给我们来了个“釜底抽薪”,摆明了他就是想要让我们全都变成憋死牛。 画龙画虎难画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大壮给我们的感觉就是这样。谁能想到,外表忠厚,少言寡语,一路上只知抢着干活的大壮,最后竟然会变得这么狠毒,心肠简直毒过蛇蝎!眼见大壮算无遗漏,我们眼前无计可施,于是我张罗了一句:“要是不想让自己变成憋死牛,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回过头去,沿着崔师叔和大壮来时的那条路回去?” 我话音落下,胖子随即复议道“哎,老魏这主意我看不错,我们看咱们也别摩擦了,赶紧朝着那条路走吧,要不然等大壮醒过味来,那可就什么都晚了。”“我看不行,既然大壮铁了心的想要将我们和秘密一同留在地下,估计此时他一定也在另一条路上也设了埋伏,那条路我走过,一旦将其中的一段凌云路炸断,除非肋下能长出翅膀,否则谁也别想过去。”崔师叔这么一说,间接地就把我的提议给帕斯了。 胖子一听前路无门,后退无路,我们目前已经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憋死牛了,顿时他倍感愤懑,随即又把大壮拉出来解气。三叔一见胖子此刻除了骂人,别的啥都不考虑,于是他朝胖子摆了摆手,随后不慌不忙的说道:“大家不要急,办法不是没有,大壮以为他把我们所有的炸药都带走了,我们一定出不去了,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我们的那份被他拿走了,可二子和王平他们包里有,我们只要返回去把炸药取来,一样可以出去。” 三叔说完,胖子猛地一拍大腿,随后他疼的呲着牙说:“可不是咋的,要不是我三爹提起,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二子包里的炸药都放在了主墓室的门口,关于这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俩一见墓室里面珍宝成堆,恨不得都拿走,于是我们就将包里的装备,全都倒了出来,二子把装备往出倒时,我看得真切,他的包里有好几捆硅酸胶炸药。” 三叔开始说他有招,能够让我们毫发无损的出去,对此我有些半信半疑,继而胖子从旁再一证实,立时让我感到振奋不已,由此可见,苍天怜爱,老天有眼,不负苦心人啊! 胖子话音刚落,我随后坐了起来,准备现在就去主墓室把二子遗留在主墓室门口的炸药取回来,三叔见我起身,知道我下步打算做什么?于是他朝我挥了下手,随即把我叫住:“魏兄弟别急,咱们刚从那出来,而今也不知道那里的毒气散尽了没有,要是还有残留,冒失回去,岂不是要以身试险,再者说,即便现在你把炸药取回来,咱们也不能现在就把上面炸开?” 胖子听三叔说即便我把炸药取回来,说啥也要等一等再炸开,于是他好奇地问三叔这又是为啥?三叔看了胖子一眼,随后道:“此时此刻,大壮的为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凭着大壮的歹毒劲,此时即便他不在上面守着,也难保他不在外面候着,如果我们此时出去,岂不遭了他的毒手,届时他在暗,我们在明,真要是那样,我岂不是防不胜防。依我看,不如趁此时机,咱们轮班休息一下,给他制造一种我们已被埋进地下的假象?” 三叔说完,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三叔这个提议有些疯狂?这里是啥地方?你说睡觉就睡觉,你以为是住高级宾馆呀!别忘了,这可是一座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的古墓啊,从来听说手艺人只在里面干活,哪有手艺人躺在里面睡大觉的!“老三的想法,我赞成。” 我和胖子一见,崔师叔对三叔的这个想法极为赞成,立时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合计了一下宿营地点,商量好了以后,我们往上又攀爬了二分钟,到达上面那块相对平坦的岩道后,三叔要我们躺下休息,由他来值第一班,三个小时后,我起来值第二班,胖子因为双腿带伤,一路上流了不少血,因此三叔把他安排到了最后一班。 我们依次席地而卧,把包垫在脑袋下,虽然身板底下格楞的让人不能翻身,冰冷的石头不断带走我们身体的热量,但是全身放松的躺在上面,一想到睡觉,立时疲惫和乏累就跟了上来,随后还没等我们完全适应现在的睡觉姿势,深沉的睡眠就把我们带进了甜美的梦乡。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就在我睡得正酣之际,三叔用手轻轻的捅了捅我,我知道该我起来值班了。我睁着眼睛在原地醒了醒,随后拄着岩道坐了起来,三叔见我起来了,随后叮嘱了我几句,而后身体朝后一仰,十分钟没到,他就睡了过去。 我揉了揉眼睛,朝着墨一般的周围看了看,随后又竖着耳朵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见没有什、么异常后,我掏出一根烟,摸索着在几个口袋里找到火机后,我先用舌头在烟卷上面舔了舔,随后才把它点燃。虽然起来后,脑袋里面混浆浆的,倒下去后还能睡着,但是一想到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我的睡意随之就没了。 一路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还真是不少,先是八师叔带着面具扮起了老穆,跟着我们来到了他久未找到的王陵,随后我又被中途遇到的那只千年蟒蛇咬伤,并因此机缘巧合的服食了它的蛇胆,使得五感更加敏锐,并且得益于蛇胆的灵性,就连冤气凝结的影蝠都对我奈何不得,随后我们历尽艰辛的找到姬介墓,却不想另一伙盗墓贼闻风而来,双方对峙之际,大壮摇身一变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第三十六章 王胖子的尸体不翼而飞 我们之前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虽然单独拿出来,都不值得一说,但是若是将这些个小故事穿缀起来,这其间发生的事情,仔细看起来,就好像是早已设计好的一般,每一个故事的开始,都是下一个故事的垫层,无论缺了哪一环,都不能将整个故事完整的表现出来。难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结果预先打下的伏笔。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瞬时慨叹万千!人,是地球上最为奇特的生物之一,从我们发出第一声啼哭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已注定要和这个世界里面的一些东西,进行无法缓和的抗争,甭管是自然界的,还是人类本身的,他们(它们)都不会给我们留有余地,一旦我们妥协,退让,命运之舟就会将我们带进一个难以言状的空间。 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活着,我们一刻不息的用我们的手,我们的心,去改变周围的环境,同时周围的环境也在无时不刻的改变着我们,渐渐地,父精母血孕育的我们慢慢由一块没有形状的石膏,逐渐变成一尊雕像。然而无论最终,我们是坚强,还是懦弱,是伟大,还是猥琐,最后所有的雕像都只有一个归宿。说到底,谁都无法改变尘归尘,土归土的天地法则。 胡思乱想了半天,待我发觉自己的警惕几乎快要归零时,我赶紧关闭了已经泛滥的思绪。 我再次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随后下意识的伸手去口袋里摸烟,没想到却摸到了一个空烟盒,我打亮火机低头看了看脚下,地上的烟蒂都快落成了“金字塔”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也就是说,我往这一坐,什么都没干,仅仅联想了一会,就让时间过去了两个半钟头。我本来还打算再挺一会,谁知起来小便的时候,崔师叔自己醒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师叔从怀里摸出老怀表,而后拿到眼前看了看,随后起身说啥把我换了下来。躺下后,虽然眼皮有些打颤,但脑子里却是蛮清醒的,我见崔师叔把我换下后,坐在那里有些伤神,并且时不时的还会长叹一声?我估计他可能是想到了八师叔,于是我压低声音问崔师叔在想什么? 崔师叔说他想起了以前和师兄弟们一起渡过的日子,那时候师兄弟们少不更事,我们整天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彼此情深意重,相互依赖,宛若亲兄弟一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谁知随着后来年事渐长,接触的人和事多了,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进而从前的那种感觉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我刚才想了一下,不管老八生前对我如何,毕竟他是我的师弟,我们曾经在一个锅里吃过饭,一个炕上睡过觉,所以我想待会等换班完毕后,我和你到主墓室去,把老八安葬一下,虽然生前我救不了他,但是人既然没了,死后我说啥也不能让他在主墓室里给人陪葬,我要把他放到那个乌木棺椁里面去,让他心安理得的躺在那…… 我闭着眼睛和崔师叔压低声音聊了一会,不知不觉间,也不知自己啥时又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三叔的声音,开始我以为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随后胖子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好了,好了,三爹,你别生气了,都怪我不好,说实话,我这真不是有意的,我就眯缝了一小会。” 听完胖子的解释,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我就直腰坐了起来。此刻三叔已经打亮一支手电,胖子正一脸无辜的坐在一边。“老三,听我的,你就少说两句吧!胖子再咋的,他也是个孩子,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所以你也别生气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大哥,我听你的,刚才的事到此拉倒,胖子你给我记住: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觉饶不了你,听到了吗?”胖子低声下气地答应了一声,这事就此过去。 胖子值夜期间,起来后又不知啥时迷糊了过去,三叔发现后,没头盖脸的将胖子一顿扒吃,眼见这觉是再也没法睡了,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多钟头,我们估计上面的大壮十之八九认为我们连同那个秘密,被彻底的活埋进了这个王陵,此刻他一定满心欢喜的撤走了,于是崔师叔起身,张罗着和我返回主墓室,把二子他们遗留在墓室里面的炸药取回来,顺便再把八师叔的遗体安葬一下。 三叔见崔师叔已经决定了,于是他让胖子跟我们同去,以示对胖子的惩戒。我们三人沿着脚下的沟壑慢慢的朝下走去,因为轻车熟路,所以很快就到了墓道里面。当我们走到王胖子毙命的地方时,一件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之前从这临走时,因为不忍心让一个忠于自己主子的忠诚之士露尸墓道,所以由我亲自动手将他的尸体裹进了塑料袋里,而今我们再次回到这里,竟然发现王胖子的尸体连同裹着他的那块塑料布一起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拿着手电就近照了照,没找到。“难道王胖子命大,自己又活了过来,顺着来路,他自己悄悄地溜走了?”胖子瞧了瞧脚下一流滴滴答答流淌下来的血迹说,我低头看了看石道上那一连串,颇有规律的血渍,随后拿眼睛仔细的丈量了一下,每两块血渍之间,相隔半米,从刚才王胖子浮尸在地的那处开始,血渍的方向一直朝着我们来时的地方延伸。 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从古流到今,似乎已是至理名言,让人对此毋庸置疑,同时,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我本人也是坚信不疑,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眼前的种种迹象,都在证明王胖子又活了过来,他已经悄悄的顺着来路溜走了。 眼前的一切匪夷所思,让人无处着手,原地看了一会,崔师叔见王胖子流淌在地面上的血迹,无法再让我们从中获取到更为重要的信息,于是他招呼我俩暂时不要管王胖子的死活,先到主墓室找到炸药,而后再把八师叔安顿好以后再说。我和胖子互相看了看,虽然感到王胖子突然活过来这事有点蹊跷,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我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在崔师叔后面朝着主墓室走去。 我们走到临近那二十根石墩处时,老远就看见前方一片血红,无论是两侧的墓墙,还是池中的石墩,以及池里的颜色,到处都是血色的深红。那耀眼的红色,远看去就像是染血的云彩,红的深邃,红的透彻,让人发怵,令人胆寒。 前方的石墩及石墩后面的墓道上,成百上千只血蚊的残肢碎体,黑压压的铺满了一地,其中也有相对还算完整的,虽然关键部位都在,但是都已千疮百孔,五官尽毁,使得原本就不招人喜爱的模样,越发的变得让人望而生厌。走到这里,我们未敢轻进,站在原地先用手电将前方透彻的照了一遍,直至确认毒气已经全部挥发完毕,前方深处再没有一只活的血蚊出现,这才迈步朝前走去。 颠倒阴阳阵法中的那二十根石墩上面一片血红,虽然我们之前做好的标记,尽数被血蚊的污血覆盖在下面,但是凭借着难忘的记忆,我们还是顺利的从阵法中穿了过去。途径那两个大龙头时,我的心里忽然萌生了一种感慨?其中既有对无极老人开创墓穴机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慨叹,又有对古代匠人拥有一身非凡本领,然而生命的闪光点只有那么一瞬,犹如昙花一现的惋惜! 两千年,一段漫长的历史过程,一本记录人类发展进程的真实教材,这期间纵横一世,一统八荒的秦始皇,无法抗拒自然法则,不甘心的躺进了骊山陵墓;精绝古城,楼兰古国…曾经驰名西域古道,最终还是被漫天的黄沙神埋进地下;玛雅文明,斯达根文明…一个极富神话色彩,具有超能力的部族,却也未能在历史的长河中万古长青,唯有眼前王陵里面的机关,依然保持了它原来的特性,对此怎么能不让人为之慨叹,惊绝! 踏过石墩,我们依次来到对面,刚一下石墩,瞬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尽管我们极力放慢呼吸,控制心跳,然而那潮湿的咸腥气体,依然冲进我们的肺腑,直搅得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管那气流是从外面进来,还是在内里往出导气,都会让我们产生一种想要呕吐的快感。 脚下的血蚊尸体在墓道中堆得到处都是,尤其是距离石墩越近的地方,血蚊尸堆将近达到了十几公分,几乎一脚下去,脚板下就会立时响起一连串噗噗的声响,并且随着那有规律的声音响起,一股股污血立即就会迸溅到脚面上,及至最后弄得鞋腰上都沾满了血浆,虽然此前我们就已将防毒面罩扣在了脑袋上,但是浓重的咸腥气体毕竟不是毒气,在滤网上通过时根本就不受阻挡。 我们快步来到主墓室门前,临进去前,我们打眼朝里面看了看,和外面相比,里面倒显得干净了许多,地上虽然也有血蚊的尸体,但毕竟相互间还是留有空隙的,不似外面那样密密麻麻,堆积的都起了层。此刻八师叔的尸身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庆幸的是他的身边仅有三五只血蚊的尸体。 第三十七章 被尸煞附体的王胖子 临进去前,崔师叔叮嘱我俩:“找到炸药,将炸药装到包里后,你俩负责将棺椁里面清理干净,随后将你八师叔的尸身抬进去,忙完这些,我们赶紧撤出去,我担心还会有血蚊出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和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后迅速的在地上找到二子留下的炸药,疾步来到乌木棺椁边,我和胖子先将姬介的尸骨从棺椁里面清理出来,趁着清理尸骨的空隙,我朝尸骨下方露出的那个黑洞看了看,没想到仅仅看了一眼,立时就骇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尸骨的下方有一个刻意开凿的深度,顺着深洞,我好奇的朝下照了照,没想到在手电还没来得及照到的地方,我发现下面有无数个皮球般大小的闪亮晶体,似乎在对着我不时的眨着眼睛,开始我以为那有可能是一些闪亮的晶石,谁知待我将手电对准它们时,这才发现那些被我误以为是闪亮发光的晶石,竟然是一双双血蚊的眼睛? 黑洞里面的血蚊个头极大,单个拿出来,每个都快接近拳击手套那么大,虽然这一点让我始料不及,但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棺椁下面黑洞里的血蚊没有一只是公的,并且它们都在一刻不停的做着同一件事―产卵。 看着下面一颗颗好似玻璃球般大小的蚊卵,如下饺子似的掉进血池里面,与此同时,红色的污血上面,还是不时地飞舞着一只只血蚊的幼子,瞬时我感到心里一惊,随即连忙将手电移开。 我担心再有血蚊从这个黑洞里面飞出来,于是我飞速转身跑到墓室墙角,扒拉了几下,就从里面找到一个饭盆般大小的铜镜,随后我将它紧紧地堵到了破开的洞口。胖子见我神经兮兮的样子,让人感到奇怪,于是他就问我干啥呢?是不是在为八师叔挑选入殓的冥器? 我说胖子你想错了,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是啥,你就说呗,干嘛弄得神神秘秘?”我简短的把刚才无意中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胖子听完,二话不说,连忙小跑到崔师叔跟前,而后将崔师叔包里的透明胶带拿了过来,随后跟我将那个破洞封了个严严实实。封好后,胖子担心这样不够好,于是他又从珍宝堆里找出两个青铜罐,随后将这两个罐子牢牢地顶到了铜镜后面。 崔师叔见我俩做好着一切后,于是他弯腰吃力的将八师叔的遗体,小心翼翼的抱着放到了棺椁里面,完事后,他让胖子把那柄利斧找到,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斧子,崔师叔走到棺椁的翻盖处,随后连续挥动几下,将能够让尸身自己坐起来的几个破了,随着枢纽处的机关被破坏,厚重的棺盖抖动了几下,随后猛地一沉和棺板再次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和胖子又一次的站到了壁画中无极老人和修陵将军的位置,随后将承载着八师叔尸体的棺椁,送回到了原位。临走时,崔师叔要我和胖子一起跪下来,给八师叔磕几个头,算是和他告别了。 我们三人顺着来路,刚走到逃生通道和墓道直通的入口处时,老远就看见三叔猫着小腰,似乎在地上找着东西?一见我们平安回来了,三叔焦急的朝我们招了招手,待我们走近,三叔把连忙握着的手蜷开,而后他要我们仔细看一看,他手里拿的是啥? 我们凑近一看,这才看清,此刻三叔的掌心处沾着几根长约一寸,颜色深褐的毛发? 崔师叔面色凝重的问三叔在那发现的?三叔说他担心我们,于是就到这等我们,谁知就在这时,他在地面上就发现了这个。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一只长毛的动物,因此三叔一看到地上的这几根毛发,立时觉得奇怪,于是他就将地面上的那几根毛发捡了起来,等着我们确认一下,它到底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崔师叔待三叔把话说完,随后将那几根毛发拿了过来,而后放到手电光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胖子好奇的跟着凑近一看,只见崔师叔手上的那几根毛发,油光瓦亮,发根处殷红如血,崔师叔用手捻了捻,随即他的手指肚挂上了一层油脂一样的粘稠液体,崔师叔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肚,随后将那几根毛发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我和胖子见崔师叔竟然将那几根毛发拿到鼻子下面去闻,心中多少感到有些好笑,不就是几根毛吗?崔师叔这么做,这是不是太滑稽了?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禁不住想笑,谁知就在这时,崔师叔猛然抬起头来,随后他满脸惊讶的对我们说道:“好大的尸气!” 我听崔师叔说那几根毛发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尸气,于是就将那几根毛发从他手里拿了过来,我刚想放到鼻子下闻闻,不想胖子非要先闻一下,我拗不过他,只好递了过去,胖子摆着谱的背手闻了闻,而后他直起腰,没等出声就接连打了两个打了个喷嚏。 我好奇地拿到自己的鼻子下,没想到那东西离我还有一小段距离,一股冲天的血腥气味,瞬时先声夺人的进入到我的呼吸道,只感觉那东西闹不疼的让人无法形容。“这啥东西?怎么血腥味这么浓,哎,八师叔要是不出事多好,起码遇到这档子事,我们还可以问他!” 崔师叔听胖子提到八师叔,脸色顿时一黯,我知道胖子无心冒出来的这几句,无意中触动了三叔的神经,我担心胖子嘴上没把门,再让它溜达出几句,崔师叔听后会更加难受,于是我连忙找了个话题,算是阻住了胖子的嘴。“三叔,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我就在地面上发现了这个,我原想顺着这个东西找下去,没想到别的啥都没发现。 我和三叔一问一答的档口,崔师叔拿着手电,猫腰朝着他和大壮来时的那条路走了数十步,随后他转回身来,姿势不改的往回走,来到我们跟前后,崔师叔脸色凝重的说道:“老三,现在可以肯定,这个王陵中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生物存在,刚才我们三人回去取炸药时,有一件事说出来,我估计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结果确确实实的发生了,王胖子的尸体不见了,从一路上滴答的血迹看,他好像是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走开的。” 三叔一听王胖子死而复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走开了,顿时惊讶的叫道:“这怎么可能,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王胖子明明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咽气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自己走开呢?难道是,”说到这里,三叔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那几根毛,随后把手一翻,将那几根毛使劲的甩到地上。 崔师叔担忧的说道:“我也知道王胖子确确实实的死了,但是眼前的种种迹象,根本就不容我们质疑,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王胖子被什么东西给附了体,如果后面的事情,真如我猜想的那样,那可就麻烦了!”“三爹,师父,你们不用担心,别忘了,咱们还有这个?”胖子说完,一伸手随后将衣襟撩开,只见胖子的腰带上别着几枚手榴弹。 我一见胖子的腰上别着几枚仿真的手榴弹,顿时我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哥们,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这回可算是进步了,总算是干了一件让大家高兴的事。是啊,有了它,咱们害怕什么?”胖子腰上别着的这五枚仿真手榴弹,是二子的贴身之物,听二子说虽然这不是真正的手榴弹,威力和前者相比多少有些逊色,但它爆炸所需的时间,却比前者还要快上几秒。 三叔见胖子洋洋得意的在那炫耀,于是他厉问胖子知不知道下步面对的是什么?胖子听后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三叔瞪了胖子一眼,随后一句一顿道:“王胖子有可能被黑僵附了体,记得我以前跟你们提过那东西,尸变一旦达到黑僵级别,那它就会变得无所畏惧,并且还会闪,躲,挪,腾,整个肢体的灵活性一点都不逊于我们,对此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麻痹大意,除非我们找到了能够置它于死地的重武器。” 胖子听后有点怀疑三叔说的太过,于是他指着腰上别着的那几枚仿真手榴弹问道:“三爹,难道这个也对付不了它?”三叔一见胖子有点较真,于是他带着怒气的答道:“我跟你说啥呢?怎么说了半天,你咋就听不懂话呢!得了,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出去吗?要不然被黑僵附了体的王胖子找到这来,那可就麻烦了!”三叔说完,随后转身朝着逃生通道入口走去。 我见三叔转身夹着炸药朝着逃生通道入口走去,另外一只袖子随着身体走动来回的晃来晃去,这让我立时想起,三叔在逃生通道的石道上攀爬都很费劲,而今让他去炸通道尽头处的翻转墓砖,岂不是更加难为与他。想到这,我赶紧疾走几步,撵上前面的三叔? 我拦住三叔说:“三叔,这事还是让我来吧!您老只要告诉我咋整就行。”说完,我也没管他同意不同意,随后伸出双手就去接他左手提着的炸药包。三叔见我由后赶上,并张开手准备去接他手里的炸药包,立即明白我的心意,尽管如此,三叔还是朝我好意的摆了摆手,坚持着想要自己过去弄。“老三,我看你就别硬挺了,这活放心交给小魏子得了,这孩子腿脚灵便,上下可比咱们利索多了。” 第三十八章 哪一条是出去的路 三叔一见崔师叔从旁替我说话,随即不再坚持,简答跟我交代了一下几个相关的注意事项后,三叔这才把炸药包交到我的手中。接过炸药包后,我打亮手电进入到逃生通道内,随后开始沿着陡峭的石道上的沟壑朝上面慢慢爬去, 二十分钟过后,我夹着炸药包辗转到了翻转墓砖的下方,为了确保炸药包能够最大极限的爆炸,我将随身带着的钢钉用线穿好,而后将炸药包反复缠绕了几道,最后才将钢钉打到墓砖缝隙处,将炸药包贴近墓砖固定好后,我随后开始捋着导火索慢慢的朝后倒退,直至后退到逃生通道的入口处。 三叔见我捋着导火索回来了,于是他就问了一下相关的事宜,听我说完,三叔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掏出火机将导火索点燃。只见点燃后的导火索犹如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细蛇一般,嗤嗤的吐着蛇信,缓慢而又有规律的朝着逃生通道的上方蜿蜒游去。 导火索燃到快要燃到一半的时候,三叔让我们不要再看了,赶紧随他远远地躲到通道入口的石壁两侧,我们依次走到三叔指定的位置后,三叔让我们蹲下来,把背包放在头上,嘴巴微张,捂上耳朵,以此减轻冲击波对个人身体的伤害。我们按照三叔的话做好后,随后睁大眼睛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声期盼已久的炸响。 半支烟的时间不到,就见通道对面的石壁瞬间一亮,而后还未等石壁上面的白亮颜色褪去,就听通道内骤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炸响,紧跟着那声炸响过后,通道里面的山岩灰和碎石子,便一窝蜂的夹杂在一起,速度宛若出膛的子弹一般,极速的朝着通道对面的石壁惯去,打在上面噼啪作响。 “沙尘暴”刮起的瞬间,弥漫的山岩灰根本让我们睁不开眼睛,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是碎石子击打在石壁上的噼啪作响声,还是让我们不约而同的提高了警惕,我一边忙不迭的将脑袋往背包里面挤了挤,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三叔的老道。 大约又过去了十多分钟的时间,随着空气中的尘埃依次落定,眼前的视线才开始慢慢的好转起来,我们相继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一边欣喜地往通道入口处走,一边抽出另外一只手拍打散落在头发上,衣服上的灰尘,到达通道入口处,三叔用手电朝着上面照了照,只见通道尽头处的上方被炸出了一个直径约有半米左右的椭圆形洞口。 胖子一见通道尽头处被生生的炸出了一个洞口,全身而退目前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他兴奋的二话不说,过来就给我来了一个熊抱,差点没把我扑倒在地。三叔回头高兴的看了我俩一眼,随后独臂一挥,高声说道“走”,随后迈开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我们踩着自上面滑落下来的碎石子,依次沿着已被尘灰快要覆盖的沟壑费力的朝上爬去,翻过开始的一个陡坡后,我们打亮手电朝前一照,瞬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浮起一种轻松?刚才的那一炮,不仅炸开了通道尽头处的墓砖,同时飞溅的碎石子也将前方凹处路段填充的差不多了,得益于这一意外效果,因此我们到达通道尽头处的时间也相对节省了很多。 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气喘吁吁的到达逃生通道的尽头处,原本以为再费些许力气,就能爬到上面,谁知我们喜滋滋的拿手电往炸洞里面一照,顿时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只见炸洞上方,并没有出现我们想要的那种效果,反之一块块大小不一,浑身裂痕的山岩,正犬牙交错的相互支撑在一起,摇摇欲坠的架势,似乎用一根筷子就能捅出一个窟窿。 我见通道尽头处竟然炸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面顿时感到非常内疚,我张嘴刚想说点自责的话,不想三叔看完上面后,凄然的转头对我说道:“这不是你的错,炸药的威力已经发挥到了它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真想不到大壮竟然这般狠毒,为了将我们和那个秘密埋在地下,他居然将上面的石壁全给炸塌了!” 胖子听三叔说大壮将墓砖上面的石壁整面都给炸塌了,于是他试探着想用防毒面罩去捅炸洞上方的石块,看看是不是真像三叔说的那样,崔师叔一见胖子这般鲁莽,赶紧将他一把拉住,随后跟他急道:“你不要命了,上面的石头一旦坍塌下来,你能顶得住吗?” 崔师叔说完,胖子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危险,他不由得摸了摸脑袋,随后掉头问三叔:“不行,就再来一炮,我就不信了,凭借着手里面的炸药,咱们会被憋死在这?”三叔看了看头顶的炸洞,随即摇了摇头?“不能再炸了,若是再来一炮,掉下来的碎石会把整条通道塞死的。要是那样的话,接下来可就麻烦了?” “老三,在用药方面你是行家,如果一会再来一炮,你看咱们出去的机会有多大?”胖子见他师父也有想要再试一次的想法,于是他不待三叔吱声,随即在一旁催促道:“三爹,我看这事你就别犹豫了,反正眼下咱们已经无路可走,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们不妨给它来个死马权作活马医,说不定还真就能绝处逢生呢?” 胖子说完,三叔扬起手臂指了指逃生通道的尽头处说:“如果通道尽头上方的覆盖物厚度不超过一米五,再来一次的话,我们肯定能够出去,但是你们看,我们手里的导火索,就剩下这么多了,如果待会将它全部用完,待会出去后,再遇到类似的阻挡,没有了导火索,那我们可就真成了憋死牛!我刚才说麻烦,其实指的是一旦在这里将导火索全部用完,接下来可怎么办?” 三叔这么一说,我们这才明白他口中的麻烦到底指的是什么?胖子听三叔说完,随即看了看我手里拎着的导火索,而后他嘿嘿一笑道:“三爹,这有何难,不就怕导火索用完了,待会再用,没有使得吗?我看咱们可以用刀把它分成两半,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不行,那样做太危险,稍有不慎,那可就是一条人命啊!我可不想看到再有人出事了。”胖子说完,三叔随即表态道。 胖子给三叔出主意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衡量了一下,也觉得胖子的这个想法太过冒险。“老三,你看这样行不行?导火索不是不足兴吗?不如咱们将爆破点往后挪一挪,这样的话,导火索不够长的问题,不就能够得到缓解吗?” 三叔闻言随即转身仔细看了看逃生通道,继而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通道中段比较适合下药,但是那里距离地面太远,如果炸药包不能紧贴石壁,那么它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再者那里石壁较厚,距离墓道太近,我担心药下少了,怕起不到作用,若是过量了,整条通道都会受到连累的。 三叔,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哎,我说老魏,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跟我们整文的,想到啥,你就说呗。行不行,不是还有我们大家参考吗?”胖子见我又有了新想法,于是他急火火的催促我别掖着,想到啥就说啥。“不如咱们把这先放放,到逃生通道的岔道口尽头找一找,没准那里会有一条出去的路?” 胖子听我说完,当即朝我数落道:“你可得了吧!这啥主意呀!眼前不就有一条现成的路吗?哪有放着眼前的近路不走,偏要跑去绕弯的,你们谁愿去谁去,我可不扯那蛋。”崔师叔和三叔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崔师叔问我对那条岔道是咋看的? 可以说一开始,咱们自翻转墓砖下来,就犯了一个主观错误?眼前的通道,看似是一条逃生通道,加之通道的下方开口处散落着一些碎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古代工匠是从墓道凿通事先已经快要凿穿的通道,并由翻转墓砖处脱身出去的,但是回过头来想,如果这样做真能起到全身而退的效果,他们为什么还要在通道的中段再凿一条岔路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相形见绌吗?因此我怀疑那里才是工匠们的逃生之路。 胖子听我说完,不服道:“哎,我说老魏,这话你也别说得太死,没准那条岔道原来就有,只不过被工匠们碰巧凿通贯穿了呢!啥事得拿事实说话,可不能想到啥就认定啥,再说了,咱们在墓穴里面穿来穿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知道,大壮可在外面呢?人在明,咱在暗,迟则可是要生变的。”我知道胖子也是好意,于是我就把我在岔道里面看到的具体情况逐一说了一下,以此说服胖子。 刚才我不是到岔道里面走了一圈吗?可以说,每走一步,我都看得非常仔细,我发现岔道四壁上面的凿痕印记,由外至里,都是外面浅,里面深,并且断面极不规整,这说明什么?两位前辈,你们都是行家,关于这一点,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已然知道其中道理。 听我说完,三叔沉思了一下,随后言道:“凿痕印记不规不矩,照此看来,那定是修陵工匠在仓促间完成的,要是就此判断的话,那无疑是一条逃生通道,但是咱们眼前的翻转墓砖又作何解释呢?崔大哥,你分析一下,到底哪一条才是真正的逃生通道?” 第三十九章 真真假假的九鼎 “不仅这一点可疑,还有一点,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师侄刚才回来说岔道里面有一盏马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三十年代的马灯会出现在岔道里面?那个提着马灯的人哪去了?姬介墓室就在脚下,为什么马灯却留在了岔道里面?”“不就是一盏马灯吗?没准是哪位前辈高人走时遗忘在那的,或是他把它放在哪,专门给自己照亮用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胖子不假思索的整了一句。 “没有那么简单?马灯留在岔道里面,肯定不是一个偶然。”我想了想,觉得胖子说的不再理,于是我反驳了胖子一句。“我也觉得其中必有深奥,至于其中原因,我暂时也说不好。”三叔随即站到了我这一边。 待我和三叔相继说完,崔师叔踌躇道:“老实说,自打听说岔道里面出现了一盏三十年代的马灯后,我的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我总感觉岔道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古怪。要不这样,反正咱们也在王陵里面停留了近十个小时了,这么长时间都耽搁了,也不差个把小时,我看咱们不如再到岔道里面瞧瞧,看看那里究竟是何去处,真要是能够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岂不更好?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回过头来,咱们再好好合计一下,一样可以出去。” 胖子见他师父都明确表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极不情愿地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随后一声不吭的跟在我们的后面。逃生通道中段的那个岔道,因为之前我去过一次,对那里的环境,多少有一些了解,所以我不待崔师叔吱声,就立马站到了排头领道。 我们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那盏倾倒的马灯处,临靠近前,三叔用手电朝马灯下面的石道上照了照,见没有什么异样后,三叔走到马灯前面,伸手夹住马灯的耳朵随后将它提了起来,大致看了一下,三叔惊呼道:“这是一盏盗马灯,真想不到一个世纪都不到,除我们之外,竟然还有人来过这个王陵。”三叔说完,随后将马灯递给崔师叔。 崔师叔将马灯拿到手里后,借着手电的亮光,我和胖子清晰地看到马灯的提手处锈迹十分明显,由此可以肯定,这盏灯的使用频率还是很高的。崔师叔瞧了瞧手里的马灯,随即皱起了眉头,继而他问三叔:“老三,这盏盗马灯你怎么看?” 三叔迟疑了了一下,随后道:“据我所知:盗马灯是三十年代民间手艺人广泛使用的工具之一,因为南北气候,地理,穴位存在较大差异,所以南方的同道下地干活,多数使用防水矿灯,而北方手艺人则普遍使用马灯掘金。如果想要从这盏灯确定先前进入王陵的那伙人,我感觉这样做未免有些武断。”“就这些吗?”崔师叔见三叔说到这里不说了,跟着又问了一句。 “就这些了,除此之外,我还真没看出什么来!”“这盏灯被人突兀的放在这里,我越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其中原委,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始终感觉这盏灯放在这,好像在预示着什么?”崔师叔说完,胖子当啷来了一句:“师父,你要是觉得不妥,我看咱们不如早点回去得了,反正咱也没走多远。” 崔师叔知道胖子来这心里面老大不愿意,此刻一见胖子动员自己回去,崔师叔回头看了一眼胖子,随后笑道:“既然来了,不看一看就走,岂不可惜了!要知道这可是两千多年的王陵啊!此刻对于咱们来说,这辈子那是进一次,少一次啊!” 我见我们还没怎么着,胖子就打起了退堂鼓,于是我故意拿话激了一下胖子:“胖子,你是不是害怕了?要不这样,你别跟着我们了,你就在这等我们吧?”胖子见我小瞧他,立时把眼一瞪道:“谁害怕了,我有啥可怕的?实话告诉你,我不愿往前走,是因为看你们放着现在的道不走,我来气。(.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请将不如激将。我一见胖子中计,于是赶紧陪着笑的跟他解释道:“你看,这事整的,我还以为你害怕了呢!你要不说,我哪知道哇!得,啥也别说了,这事哥错了。”说完,我伸手亲昵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怒气未消的耸了耸肩,随后不耐烦的说到:“别磨蹭了,赶紧的吧!要是不行咱好回来。” 胖子说完,随后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我担心胖子急火火的将探路当成任务来做,这样会招来什么危险,于是我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一行四人小心翼翼的沿着略带弧形的通道,往前行进了三十余米,在手电的射程之内,就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望着前方的那个希望,胖子高兴的跟我说:“嘿,哥们,想不到你的直觉还挺灵的,这下看来,用不了一支烟的功夫,咱们就能出去了。” 本以为从前面的洞口钻出去,前方会有一条密道要么通到我们来时的墓道,要么通往另外一个去处,谁知待我们走到尽头处一瞧,这才发现通道尽头的场景,跟我们之前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站在洞口处,我们惊奇的打着手电朝着前方照去,只见和逃生通道连接的空间,可视之处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头顶上面的空间完全密闭,看外形极像是一口被倒置的铁锅,虽然上方怪石嶙峋,垂直距离我们所站之处约有数丈,并且没有被人刻意的休整,但是每隔数十米,却有一尊极为夸张的石像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石像的脸面部被有意的雕刻成了前瞻姿态,因为角度拿捏的适宜,因此打远看去,这些石像就好像是住在石壁里面的精灵,因为我们的闯入惊醒了它们,此刻正从石壁里面钻出来一般,加之石像面目狰狞,呲牙咧嘴,眼眸里面没有一丝的友善,因此它给我们带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压迫。 我们的正前方,一条宽敞而舒缓,略带倾斜的石道和我们脚下的石道绵延相接。前方宽敞的石道两侧,每间隔几米,各有一尊一米多高,兽头人身,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形态逼真是神兽相对而视的守候在时代两侧。 我好奇的用手电仔细依次照了照石道两侧,那些和我面对面站立的石像,其中有龙,凤,虎,鹤等象征吉祥的飞禽走兽,另外还有一些是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走马观花似的看着眼前的石像,正当我准备将视线移往他处,看一看别的地方的时候,不想就在这时,一尊熟悉而又陌生的石像,顿时如磁石一般将我牢牢的吸住了。 那尊石像在众多的石像之中,显得并不出众,但是单个拿出来,却让我不得不为之感到震撼?因为那尊石像的体貌和我在石桥上面遇到的人狼一模一样。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那尊人狼石像,脑海中刷的一下回想起了,不久前在石桥上面拉着它奔跑的场景,人一样的身躯,黄鼠狼般的面容、鳄鱼一样的皮肤、奔跑的速度简直可以和猎狗媲美,袭击的狠劲一点都不亚于饥饿的野兽,看着前面的那尊人狼石像,我心中不禁暗想:希望在这里还是不要遇到它为好。 崔师叔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叫出它的名字?想到这,我拉了一把身边的崔师叔,随后指给他看,崔师叔一边听我说着和它遭遇的经历,一边用手电朝着那边照去。手电刚照过去,就见崔师叔脸色一变,随后就听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见崔师叔见到那尊石像脸色大变,还以为他遇到了不可能存在的生物,于是我赶紧问崔师叔那究竟是个啥玩意?不想崔师叔前言不搭后语的告诉我:“九鼎,前方有一只九鼎。奇怪了,它怎么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崔师叔说完,我心里一阵嘀咕,我说的是那尊怪异的石像,他怎么扯到了九鼎上去了,难道那尊石像会变化不成?想到这,我举起手电重又往哪个地方照了照,只见那尊石像此刻正好好的站立在那里,根本就没发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估计崔师叔可能看花了眼,我正想给他指出那尊石像的确切位置,谁知崔师叔指着前边大声说:“你们看石像的尽头处,石道之间摆放的是什么?”胖子和三叔一听崔师叔发现了东西,于是连忙拿着手电朝着崔师叔所指方向照去,只见随着四道手电光束的聚焦,一个青铜质地的器物清晰的进入我们的视线。 “呀,前边那鼎怎么这么眼熟啊!难道咱们绕到了明楼里面?不对呀!咱们现在好像还在明楼下面那,这是咋回事呢?”胖子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是咋回事。其实即便胖子不说,我们也知道虽然前方的那只鼎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们脚下的方位却远远偏离了明楼,确切的说应该在明楼的东北方。 “崔大哥,据我所知,九鼎世上只有一只,你看眼前的那只鼎,怎么和我们见过的那只鼎一般无二,难道说九鼎也有雌雄之分?”“老三,九鼎世上只有一只,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在一块殷墟出土的甲骨上面考证得清清楚楚,这一点绝对不会出错,无需置疑,至于前方的那只鼎,我怀疑有可能是赝品,一会我们过去,到时真假就能立辩了。” 第四十章 神秘地宫的风水局 崔师叔说完,随后将手电拉回,地毯式的将我们前行的石道仔细的扫视了一遍后,崔师叔说了声“走”,随后带着我们朝着那尊九鼎慢慢走近。途经那尊人狼石像处时,我停下脚步,随后让崔师叔和三叔辨认一下这究竟是个啥东西?看了半天,两个老古董只说了些猜测的话,至于切中要害的话,几乎就是没有。 我们搁下疑问,随后继续朝前走去,走着,走着,崔师叔忽然停下脚步?“老三,你说咱们脚下的石道以及两边的石像搁在一起的场景像什么?别想,你直接说。”三叔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感觉像是一条神道。”崔师叔听完,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见两个老古董话言话语之间,都已认定我们脚下的这条石道是神道,顿时感到有些费解?老实说,自打踏上这条石道,我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按理说,这条石道宽敞,舒缓,头顶上方有数尊鬼怪拱卫,过道两侧有数尊神兽迎候,加上前面无缘无故又多了一尊九鼎,以及九鼎后面还有一座地宫,这些必备的因素,从哪一方面看,都和神道撇不开关系,但是联系之前的经历,我就搞不懂了,要是一个王陵里面一个穴位是虚冢,一个穴位是实棺,那还可以解释,而今这里又冒出来一个地宫,问题随之也就变得复杂多了。 胖子是个急性子,直来直去,说话不会绕弯弯,他要是任性起来,很难让人接受,但是一旦他要聪明起来,那可比谁都伶俐。胖子见他三爹和他师父都已认定我们脚下的石道是神道,于是他就问两个老古董:“如果这真是一条神道,那就是说王陵里面住着三位皇帝,前面两位咱不说了,你们说,这第三位皇帝是谁?” 崔师叔和三叔一见胖子问了,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里寻找答案,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心里也没个谱。“那你说这个王陵里面的第三位皇帝是谁?”崔师叔无可奈何的问了一句。 胖子眨了眨眼睛道:“要我说,肯定是那位修陵将军。前面咱们不是看过了吗!壁画里面介绍的很清楚,姬介死后,只有两个人来过地宫,一个是无极老人,一个是修陵将军,无极老人被修陵将军谋害后虽然没死,但是自此以后,却再也没来过地宫,只有那位修陵将军自此不知所踪,除了他,还有谁熟悉王陵里面的一切秘密。” 我们听胖子联系前因后果,推想王陵里面的第三位地宫的主人是修陵将军,顿觉他的判断很有价值,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纵观历史,古往今来,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军阀政客,其中怀有不臣之心的大有人在,鸠占鹊巢,为自己某一处佳穴,做一桩天大的买卖,这样的实例掐指算来,可谓是数不胜数。 春秋时期的吴国权臣庆忌,在历史上算得上是一位名人,他二十三岁参与朝政,三十岁不到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甚至就连吴王阖闾想要推行什么举措,都会事先问他,即便如此,庆忌依然不满足,他还想当皇帝,于是他派人掘开了晋文公的墓穴,将自己先人的骨殖放了进去,如果不是后来事败,没准当上皇帝的他会改写历史。再有就是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为了能够扫平六合,不也是接受了赵普的建议,将其母活葬在了“九凤朝阳”之地吗? 听完胖子的分析,我仔细看了看九鼎后面的地宫,看着,望着,猛然间我的心里一动?眼前的地宫无论从外观,还是它在整体结构中的分布,都像极了五师叔书中提到的那个风水宝地―盘龙罩顶。 关于盘龙罩顶,那本书里是这样描绘的:“八方朝拜,九道水莲,腹有吉气,龙高虎抱,玄武遮天,朱雀展翼,重岗叠阜,风翥龙蟠,七道大光,无限华盖。”老实说,自从知道五师叔和三叔在太乙宫玩双簧骗过我之后,我对风水一说就不像以前那样感兴趣了。尤其是从天门山回来以后,我甚至还对风水感到了质疑? 名山大川,佳穴无数,如果风水一说真的那般灵验,为什么至今还躺在骊山陵墓里面的秦始皇,一手创建的赫赫帝国,仅仅历经了两世就土崩瓦解了呢?为什么葬在“山环水抱”里面的汉武帝,死后还不足百年,他传给后人的帝位就被外戚窃了去?甚至还有上文提到的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身据吉穴,却无法再庇护后人承继帝业……虽然我对风水一说感到质疑,没有下大力气研读五师叔送给我的那本奇书,但是而今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竟然和他那本书里面描绘的精致极其吻合,却也不由得心里一动,进而禁不住的对眼前的王陵仔细打量了一番。 地宫的穹顶,刚进来时,怎么看都像是一口倒置的铁锅,此刻回头一看,却又觉得他更像一个乌龟的硬壳,尤其是万仞之上的那几尊伸着脖子的神鬼石像,简直就跟长在它身上的逆鳞一般,我们来时的通道,弧度狭长,和上方的空间衔接起来,从高处俯视,就好像是一只伸长脖子的龟头,加之石道绵延,坡度朝下,九鼎后面的地宫有意的拉后并朝两翼延伸,从整体结构看,远古传说的四大神兽几乎完全聚到了一起。 我一边看,一边暗暗思量,看来回去以后,我真得花些功夫琢磨琢磨那本书了,而今失控的古墓越来越少,要想在荒山野岭中找到宝坻,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坐标,那跟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怪不得五师叔当初非要送我一本书,原来他是怀有好暗喻的。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嘿,想啥呢?还不快走,要研究到前边去。”胖子说完,朝我挥了一下手电,随后快步的朝前走去。 不多时,我们四人就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只九鼎处,我们好奇的围着这只九鼎转了几圈,越看越觉得惊讶?凭心而论,眼前的这只九鼎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这只鼎无论形状,颜色、材质、还有上面的纹路,都和前面看到的那只分毫不差,根本让人找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我估计真要分辨出真假,除非当初那位铸鼎的大师重生,也唯有他才能敲定哪一只是真迹,哪一只是赝品。 看着眼前的九鼎,我们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尤其是崔师叔脸上的表情,凝重的都快成了石化。沉思了半响,崔师叔从怀里取出放大镜,而后走近鼎身,一处一处的认真看了起来,观察到极致之处,崔师叔索性躺倒了九鼎下面,看他较真的样子,似乎不分辨出真假,否则决不罢休。 如此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我们几个快要忘记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时候,躺在九鼎下面一声不吭的崔师叔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一见崔师叔笑得极其轻松,似乎对这只的真伪心中已经有了定数,于是我们连忙蹲下身去问崔师叔这只鼎到底是真是假? 崔师叔高兴的指着九鼎下方其中的一只兽足说:“你们看。”顺着崔师叔的指向,我们仔细看了看他手指尖处的那处图案,只见上面铸着一组不同于它处的图案,看了半天,我们谁都不知道上面预示的是什么,只觉得那图案很像绘画艺术中的抽象思维。 崔师叔神采奕奕的指着兽足上的图案说:“你们看,这就是咱们中国最早的文字―象形字,我刚才仔细地看了一遍,虽然其中有些字,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上面记载的大概内容我已知晓,根据上面提示的信息,我试着给你们解读一下。 大禹王承继舜后,治水大获成功,得到了百姓的高度认可,此时四方太平,风调雨顺,部落和氏族渴望统一,为了九州同心,禹王在紫荆山上采集金精,着匠人铸造了九足方鼎,并将九州地理和风土人情一并绘到鼎上,以此昭示四方安定,万众归心,权力集中。 “九鼎本身因为具有特殊的政治意义,因此历代王室的统治者都把它看成是皇权的象征,谁拥有九鼎,谁就意味着拥有天下,你们可知这句话的出处源自哪里吗?”我们以为崔师叔叙述完上面的线索,接下来肯定会道出眼前九鼎的真伪,谁知他话题一转,竟然直指它处? 九鼎是皇权的象征,谁拥有九鼎,谁就意味着拥有天下,虽然这句话,我们早已是耳熟能详,但是而今崔师叔向我们问起它的出处,顿时一下子难住了我们。 崔师叔见我们相继摇头,随即指着兽足上面一段突起的图案说:“如果不是看到这一段,不要说你们,即便换了是我,此前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出自哪里!你们看这几句,禹王鼎,承天下,寿与昌,归天命…” 崔师叔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我们吱声,我身边的胖子随即做了一个搞怪的动作,三叔见胖子听崔师叔说到此处,竟然无缘无故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于是他立马斜了胖子一眼:“没事,你拍打啥?”胖子见三叔不乐意了,于是他喜滋滋的说道:“三爹,我发现了一个两千年多年的秘密?”“秘密,啥秘密?奶奶的,有屁你快放。” “秦王玺上面刻着的那几个字,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我不知道胖子葫芦里面卖的啥药,于是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四十一章 再遇血色迷雾 “对,就是这八个字,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这八个字是李斯的原创,而今通过我师父的介绍,我这才知道世人都被李斯骗了,敢情这家伙也是个抄货,秦王玺上面的这几个字,说白了,那就是从禹王鼎上拔下来的。” “这一点,胖子说的没错,而今看来,秦王玺上面的那八个字的确是源自禹王鼎。”我们一见崔师叔对胖子的说法表示肯定,心中顿时对眼前九鼎的真伪了然于胸。九鼎的问题解决了,顿时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眼前的九鼎是如假包换的真品,那么此刻长眠在对面地宫里面的那个人,会是姬介吗?如果说是他,那么我们此前去过的那座地宫,又是谁的?为什么那里会有一只九鼎的赝品?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姬介在暗中操纵,他最终的目的是想保全九鼎,独占九鼎?还有那位修陵将军从乌木棺椁里面拿出的那个青铜匣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八师叔,大壮,王胖子,以及大壮死去的老爹都梦寐以求的想要得到?姬介将真的九鼎藏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将一个天大的秘密放在另外一座地宫里面? 这些随之而来的新问题,一个缠绕着一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宛若纠缠在一起的麻绳一般,让人理不清头绪,看不出端倪,看来不到地宫里面走上一遭,这些问题就没法搞清。 想到这,我把心中的诸多疑问说了出来,崔师叔他们对此也有同感。为了防止前行中出现什么意外,临行动前,我们将防毒面具扣在头上,同时又将手里的家伙装满子弹,准备妥当之后,我跟胖子招了招手,随后我俩便朝着地宫大门前的石阶摸了过去。 我和胖子间隔一米,一左一右的走到石阶前面,见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后,我俩开始迈步朝着石阶上面一步步走去。开始的十余步,我俩小心的要命,生怕遇到什么机关,陷阱,谁知一连他上了十余阶,周围一点异象都没有,这样一来,我俩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索性将脚下的步伐节奏放快了一些,不想就在我俩眼看就要到达尽头之际,脚下的石阶往下一陷,随后我俩迈出的脚就又回到了原位。 我和胖子感到不妙的同时,迅速的看了一眼脚下踩空的石阶,只见那道石阶和它上面相邻的时间垂直成一个高度,原来的虚掩部位随着掩体的翻转,里面立时露出一个个宛若鼠洞般大小,密集如蜂巢般的深洞,我担心里面会激射出淬毒的弩箭,于是我朝胖子大喊了一声“撤”,随后未等话音落下,我猛地转身朝后一扑,顺着倾斜向下的石阶就滑了下去。 连滚带爬的到达神道和石阶的相接处后,我和胖子相继爬起,随后赶紧闪到神道两侧的石像后面,伸出脑袋回头去看下面早已悬空的那道石阶。只见被我俩踩翻的石阶,此刻还停留在下位,那些好似蜂巢一样排列,大小有如鼠洞的石洞里面正向外流淌着一股鲜红的液体。 神道上面的石阶,每一级的两侧都绘着不同的石刻图案,原本以为那些图案不过就是些装饰,没有什么具体的含义,而今我们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那些图案根本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鲜红般的液体自鼠洞般大小的石洞内源源不断流出,很快在石阶内角处便形成了一道溪流,时间不长,汇聚的溪流开始向两侧有规律的缓缓流去,注满一个图案后,随后流动的液体,开始顺着上一个图案下端的开口,又流溢到下一个图案内,如此反复了多次,约莫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石阶两侧的图案便被依次注满了。说也奇怪,就见随着石阶上面最后一个图案被注满,那块被我和胖子踩到下位的石阶,随即自动恢复到了起始位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我和胖子彼此看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墓主人为什么会设计这样一道超乎想象的机关,如果石阶踩落,随之从里面射出弩箭,喷出毒水,毒气之类的东西,我们倒还可以理解,而今里面流出一股股不疼不痒的东西,径自注满石阶两侧的图案后,又自行的关闭了,似乎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匪夷所思的做法,立时让我们感到既费解,又可笑。 我和胖子躲在石像后,见地宫门前的石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于是我俩自石像后面走了出来,胖子摘下防毒面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如释重负地说道:“我赛,这啥机关,分明就是纸老虎,害得我们白白虚惊了一场!” 胖子说完,我冷静的看了看前方石阶上面那些依次相连,犹如血红蚯蚓一样的图案,虽然我嘴上没有言语,但是心里面却并不赞成胖子的说法?我担心墓主人如此煞费苦心的设计这道机关,似乎不单单只是戏耍闯入者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厉害之处,至于到底是什么,只有拭目以待了。 我正看着出神,胖子将防毒面罩又扣了回去,随后朝我挥了一下手,意思是打算和我再过去看看。我踌躇了一下,正要迈步跟胖子过去,不想就在这时,就见前方石阶处的血染图案,全都动了起来,随后一缕缕血色的血雾一样的东西,紧跟着就从血染图案中氤氲到了半空。 那些犹如自鲜红液体中蒸发出来的血光,缓慢而有节奏的全部朝着一个方向游离了过去,当它们到达石阶中心位置上方五米处时,忽然停滞了一下,继而不再上升,随后就跟接到了什么指令似的,开始朝着上端的水平面,朝着没有血光的方向迅速的冲了过去,不仅如此,它们还在游离过程中,不断繁衍出无数道与之相同的血光,弥漫天际。 我们惊奇地看着眼前状似半球般,一点点隆起,随后完全罩住石阶的血光,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之际,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就见眼前的血色半球个体好似魔幻一般,个体随后开始以每秒百倍的速度迅速膨胀,眼见那个血色半球沿着神道一路无阻的扩展了过来,我们连忙举起手里的家伙,谁也顾不上瞄准,只见随着子弹的相机射出,血色半球步伐依旧,唯有不同的是我们已经被他完全的吞到了肚中。 我惶恐的站在原地,本能的朝着四下一看,只见四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血光给侵染了,石像变成了血红色,地宫门前的石阶变成了血红色,周遭四壁的颜色变成了血红色,甚至就连地宫都在慢慢地变成血红色,尤其是我前面的胖子浑身好似被血浇过,从头到脚,一马血红。 我们身后的那条神道,原本在血光来袭之前还是存在的,谁知血光完全笼罩这个空间之后,那条唯一的出路,竟然与此同时不见了,不知是血光湮没了它的踪迹,还是它成了血光的贡品,眼见归途无路可走,瞬时我的心里就跟被人投进冰块一样凄凉,无助。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我们无力阻止的血红,还在不断地在作用物上面变红变深,一时间心里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随着恐怖的气息在我心里弥漫,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人锤击般彭,彭作响,血管里面的鲜血,好似是高速路上面飚速的跑车,压抑的我产生了一种想要把尿撒在裤子里的冲动。 眼前的血色,好似杀人后,凶器上面残留的血液,红的深邃,亮晶晶的让人从骨子里面感到眩晕。我睁大眼睛,使劲的呼吸了几次,随后又用力攥了攥已经湿漉漉的拳头,我原本想舒缓一下绷得紧紧的神经,不想这样做不仅没有起到一定效果,反倒让我又增添了几份恐惧。 我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整个人非崩溃不可,于是我狠了狠心,随即用牙齿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因为是在恐惧中想到的办法,因此两排牙齿咬过去,一点都没给舌头留情面,直到咸腥的味道传到我的大脑,我才知道什么叫冲动惩罚。 整个人冷静下来以后,我将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随后我紧走几步来到离我三米远的胖子身边。此时,背对着我的胖子,脖子上的冷汗已经淌成了流,正高度紧张的端着枪,脑袋就跟拨浪鼓似的不停窥视着前方,我估计这个时候要是从后拍他一下,非惊得他转身开枪不可。 于是我临走近前,轻声的喊了他的小名:“胖子。”胖子虽然紧张的要命,但是他还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后,胖子疾步走到我的身边,随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老魏,你最有招,你说咱们现在咋办?” 我正想告诉胖子,还是等四个人聚到一起再说吧!不想我刚把嘴张开,就听身后突然传来啪,啪几声脆响? 我们被血光罩在其中,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而今死一般的沉寂氛围里冷不丁的传来极其突兀的声响,立时让我紧张的忘了去分辨那声源的原因,待我甩开胖子,掏出家伙,回身迅速朝后一看,这才发现那啪啪的声响,居然是三叔掌掴自己发出来的。 三叔一见我俩回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顿时感到面子上没有光彩,于是他不好意思的解嘲道:“想不到,几巴掌下去,脑子里面乌七八糟的想法就没了,如此看来,还是我师父说的对,我们自己就是最好的我器。” 第四十二章 血色幻化出的人形 三叔说完,我端详了一下三叔的脸,只见他的脸上除了那几道指印是红的外,其他的地方都苍白如纸,看三叔用最原始的办法消除恐惧,我心中已然明了三叔肯定也没见过这阵势,既然三叔已经指不上了,不知道崔师叔那有没有办法? 我见三叔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于是这才想起崔师叔。(.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三爹,我师父呢?他那去了?”“你师父,他不就在,咦!刚才还在这,哪去了?”我们一见崔师叔不知所踪,于是赶紧用手电朝着周边照去。此刻就见崔师叔正背对着我们,蹲在一尊石像脚下,双手血粼粼的正在反复抓挠着石壁。 我们几个一见,赶紧跑到崔师叔身后,三叔近前一步,一把抓住崔师叔的手说:“崔大哥,你怎么跑这来了?”一见三叔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崔师叔转头看了三叔一眼,随后起身二话不说,双手猛的朝着三叔的胸口平推过去,三叔没想到崔师叔起身后会变成这样,是以猝不防备之下,一下子就被崔师叔给推了个大腚堆。 “师父,你这是干啥呀你?有事你就说话,推人干嘛?”胖子一见崔师叔二话不说,起身就给他三爹推到了,因为心疼他三爹,是以朝着崔师叔不是好脸色的喊道。“你踩到老八的手了,还不让开。”崔师叔说完,随即握拳朝着胖子扑了过去。 我见崔师叔眼神呆滞,脸上诡异,举手投足间,动作好似僵尸般一样呆板,瞬时我感到情况不妙,虽然我知道不管崔师叔怎样,胖子都不会,也不敢跟他师父动武,但是他要是看不出潜在的危险,难免就会被崔师叔所伤,想到这,我赶紧从后一把箍住崔师叔。 把崔师叔拦腰抱住后,我不敢太过用力,怕一时用力过猛伤到崔师叔,但是同时我又担心稍一放松,他就会趁隙挣脱出去,就在我感到矛盾之际,已经爬起来的三叔就到了崔师叔跟前,随后三叔也是二话不说,罩着崔师叔的脸颊就是几巴掌,胖子看不下去了,连忙过来把三叔往后拽了拽。(.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没想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三叔竟然会像小孩一样的借机报复,我正要质问三叔几句,不想就在这时,被我拦腰抱着的崔师叔说话了:“哎,小魏子,你抱着我干啥?害怕有用吗?”我一听崔师叔说话间语气平缓,字句清晰,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于是就把抱着他的手给松开了。 “这么半天,你们谁想到了破解的法子?”胖子愣愣的看了看崔师叔脸上的殷红指印,随即支吾道:“办法,我们暂时还没想出来!”崔师叔问完,随即“咦”了一声,随后他朝着自己脸上的红肿处摸去。“我的脸怎么了?”胖子见崔师叔摸到了痛处,于是他也没隐瞒,就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崔师叔听完,脸上顿时涌起悲戚之色,随后他低声叹道:“师兄弟中,我和老八呆得时间最长,而今他就这么走了,怎能不让我心痛!眼前的怪异,如果老八还在,估计我们还能破机关有望,现在他不在了,我们恐怕出不去了,哎,没想到盗墓一生,最后竟会在墓穴里面了此一生,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崔师叔说完,我们谁也没有吭声,因为崔师叔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已经道出了我们的心声,似乎这样的结局就是我们这一行的天命所归。想想三叔掉落在撒卯墓中的那只断手,如果他因此而收手,而今哪会被困在血光阵中,还有死在天门山鬼谷洞中的沈老板,阿森个,以及刚刚死去的八师叔,胖子,二子等人,他们中随便拿出任何一个,在盗墓界都是可圈可点的,却不想最后的命运都是殊途同路。 “殊途同路”,难道我们几个也是这样的宿命吗?“好一个殊途同路,魏兄弟,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我就这崔师叔的最后一句话,正在想着深层次的问题,不想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我听那声音似曾相识,并且还有些耳熟,于是我好奇地抬头朝前看了看,就见血光中一个身着唐装,梳着大背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朝我走来? 那个人朝我一步步走进,一看那个人的脸,我心里已经,险些没叫出声来―沈老板,沈老板已经死在了鬼谷洞中,这一切我是亲眼所见,而今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是他的魂魄不散,或者说鬼怪之说是真的? 沈老板见我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似乎已经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于是他仍旧憨厚一笑:“魏兄弟,不要害怕,而今咋俩都一样,不信你看?”沈老板说完,随后朝我身后一指,我迟疑的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此刻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如雕塑般的木然站在那里。 “我是谁,那个人又是谁?”我感觉自己这回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于是我赶紧问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你,你就是那个人,只不过现在的你是以讴歌魂魄而已。”“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虽然我心里恐惧得的要命,但是为了打探事实真相,我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我来这,是想该诉你一件事?鬼谷洞中的藏宝其实并非一处,你记不记得山腹里面的那个湖泊,实话告诉你,那个胡里的秘洞下面,藏着一件和你关系及其密切的东西,你只要把它拿到这里,你才能回到你的身体里面,并且还能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好处?如果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沈老板说完,随后颇负自信的从兜里摸出一只烟,也没见他拿火,就见他两根手指一擦,随后一束淡蓝的火焰就点着了他的烟卷。我怀疑他这是在做作,于是我决定自己试一试,我疾步来到自己身边,正想和他融为一体,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被自己给弹了出来? 我纳闷的回头刚要问沈老板为什么会这样?却不想还没等我张嘴,就见另一个熟悉的影子从远处疾奔了过来?沈老板一见,脸色顿时大变,临了只说了声“天大的好处”,随即一晃就不见了,追来的影子一见沈老板跑了,随即未等现身也跟着不见了。 我苦笑了一下:“天大的好处,好像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说完这句话,我转身朝着自己走去,打算再试一次,说什么我都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魏兄弟,等一等。”我刚转过身,不想身后又有人叫住了我?我慢慢地转过身去,心中不禁暗想“今儿是怎么了?刚走了一个沈老板,又来了一个王胖子,沈老板临走前说我只要拿到拿东西,就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个好处究竟是什么?沈老板说的没头没脑,不知王胖子这次又会说些什么?” “魏兄弟,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估计你听完以后,一定会怀疑他的真实性,但是我跟你保证,我说的千真万确,你只要拿到了那个东西,你就会想起很多事。”我见王胖子又提到了那个东西,于是我问王胖子:“那到底是个啥东西?为什么拿到它,我才能想起很多事?还有那个东西究竟有啥特殊之处,是不是会带给我一个天大的好处?” 王胖子见我句句切中要害,于是他奇怪的问道:“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我的魂魄出窍,还是你们的阴魂不散?”王胖子听我说完,脸上顿现不悦,随即他神秘笑道:“你可知道这座王陵里面的真正主人是谁?”我见王胖子已经上钩,于是我不屑的答道:“不管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实话告诉你,这座王陵里面的真正主人就是你。只不过几经转世为人,你原来的记忆,不知什么原因被人给抹去了,相信我,只要找到那个东西,从前的一切你很快就会记起的。”王胖子说完,随后脸色阴晴不得不定的看着我,不再言语。 王胖子说我是这座王陵的主人,我怎么会是这座王陵的主人,如果我真是这座王陵的主人,那么我岂不是已经死去了千年!想到这,我的心里怦然一动?难道是墓主人的记忆,认定了我就是几千年以后的他,为什么他非要诱导我找到那个东西?拿到那个东西后,我如果整的能想起很多事,那么我还会不会再次回到这,一旦我回来了,接下来是我取代他,还是他摧毁我,如果真要是那样,我和祭品还有什么区别,我不就是那个人的牺牲品吗? 想到此处,我立时大汗直冒,真想不到八师叔和大壮他们追求的天大好处,居然是给别人当炮灰,前车之鉴,我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做。我瞪视王胖子道:“你根本不是王胖子,你只不过是利用了他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制造的幻象,我怀疑你就是那个阴谋者,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但是我老实的告诉你:我不会替你取回那东西,更不会参与你的计划,要做,我就做真实的自己。” 我义正言辞的说完,随即我将手里的家伙瞄准王胖子,虽然我知道手里的家伙对他可能不起作用,但是我还是义无返顾的扣动了扳机。子弹出膛的瞬间,就见王胖子脸上顿时杀机密布,随即在血光中一闪就不见了。 第四十三章 我是千年前的墓主人 我警惕的朝四下看了看,此刻周遭除了崔师叔,三叔,胖子和那个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我,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我知道刚才的一枪已经表明了立场,不会再有陆续死去的人出来作祟了,而我一定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想到这,我不再迟疑,赶紧疾步走到那个木然站立的我的身体里面。 我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胖子就问我还有没有啥招?我诧异的问胖子咱们都使啥招了?胖子纳闷地说:“老魏,你这记性也忒次了吧!你刚才不是照着石阶的中心位置打了几枪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看来出去后,你真的补补脑了!” 胖子说完,我的心里一阵翻滚,胖子的话虽然不受听,但是他质朴的话里,却再次印证了我刚才经历的那个片段的真实,我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人,以免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恐慌,再说了,灵魂出窍,那是鬼怪之说,没有经历的人怎么你相信。我支吾道:“啊,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们都想到啥招了?” “这眨眼的功夫,谁能有啥招!哎,我说哥们,你平时鬼点子多,你说这火器都不管用了,咱们再想点啥招呢?诶,我想起来了,之前在主墓室门前,你不是和八师叔聊得挺热乎吗!他没教你点啥吗?” 我见胖子口无遮拦的再次提到八师叔,生怕崔师叔听后再伤心一次,于是我赶紧捅了胖子一下,胖子话一出口,已然后悔,随即把头转向别处,不敢看崔师叔的脸。崔师叔此刻正想着如何破解眼前的机关,而今听胖子再次提到八师叔,瞬时他的脸上再度黯然起来,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安慰崔师叔,只好任由静寂的空间目睹崔师叔追忆师弟的痛楚。 “你们听,好像有人说话?”胖子说完,随即竖起耳朵,我们一见胖子的认真劲,就知道胖子不是在折柳子。“师兄,师兄。”三叔一听冥冥中传来的那个声音,竟然是八师叔的声音,差点没给吓得骇坐到地上,我见三叔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于是我握了握三叔的手,随即宽慰道:“你和八师叔之间,那都是误会,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八师叔的声音遥远而模糊,让人无法辨别声源是从哪里传来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朝着虚空喊了一声:“八师叔,你已经驾鹤西游,为什么到现在还阴魂不散?”“师侄,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破机关的关键在于你。”我惊讶的正想再问我怎么成了关键,不想抬头正好看见一簇鬼火正如流星一般坠落下来,我猜想那可能就是八师叔最后的灵识,于是我连忙闭上双眼,暗暗为八师叔祈祷。 八师叔的话,我们四人听得格外真切,为了迅速找到破解机关的法子,胖子说还记得咱们之前遇到的九鬼排尸阵吗?我看两者之间相似度极高,不如以此为例,求同存异的找一找破解的法子。归纳总结了一下,其中跟我直接有关的共有两件事,一是将所有能够反光的东西找出来,通过折射,看看能不能找到来时的神道,经过验证,这个方法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第二个办法是我身体里的血。胖子说你命好,服食了锦鳞巨蟒的蛇胆,拥有了超能力,你是不知道哇?当你那大手印往乌木棺板上面一罩,你知道当时王胖子他们是什么表情吗?我在一边看着都担心,生怕他们的眼珠子飞出去,要我看,把你的血抹在眼睛上,没准咱们就能穿透血光,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三叔听完随即摇了摇头道:“你以为阴阳眼是随便就能开的吗?据我所知,凡是手眼通天的人,本命得是半阴半阳,并且本身还得具有先天的特异功能,魏兄弟的血虽然有点奇效,但他不是本身拥有的,所以后天得来的东西,我们不能太过于依赖。” 崔师叔听完他叔侄的对话,未知可否的看了看我,而后崔师叔严肃说道:“不要轻视了眼前的血光,我认为它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你们不妨想想,那些外形奇特的图案,像不像是少数名族的文字或字符,糅合在一起组成的?刚才我大胆的设想了一下,我们眼前遇到的可能是一个类似于血咒的巫术,如果真要是那样,我估计不找到克制它的法子,仅凭我们的奇思构想,是不会起到什么效果的。” 崔师叔说完,他随即问我对此是怎么看的?我闻听崔师叔提到巫术,心里不禁一动,于是我回答道:“师叔,不瞒你说,刚才你说眼前的血光可能是血咒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师父曾经对我提到过的一种巫术,据我师父说祝融巫术历史渊源流长,一直以神秘和诡异而著称于世,因其下蛊手法极其独特,世间万物皆可为其所用,其招数狠毒,可杀人于无形,令人防不胜防,查无可查。你说眼前的血光,会不会就是祝融巫术?” 崔师叔见我发问,眼睛顿时一亮:“我看很有可能,你们还记不记得影蝠,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东西真的跟降头很像啊!欧,对了,那你师父跟没跟你说过遇到这类东西,又该如何破解?”我摇了摇头道:“对祝融巫术,我师父也就说了个大概,至于如何破解,他本人也是不甚知之。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眼前的血光是不是巫术?”随后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粗略合计了一下,崔师叔只好让我先过去试试。 我稍稍准备了一下,说准备,其实也没啥准备的,装备都在身上搁着那,说准备不过是把自个的精神头往最大限度提了提,以免一会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再因为自己思想波动而乱了手脚。 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我朝前面的石阶处看了看,只见此时前方血光弥漫,煞光粼粼,四十余级台阶通体深红,宛如血染一般,令人触目惊心,尤其是石阶后面的地宫,虽然颜色稍逊,色彩黯淡,但是因为有周围景物的陪衬,因此远望去极其酷似地府里面的阎王殿。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熟视无睹的朝着前面的石阶走去,走着,走着,我发现不仅前面的一切景物跟着我一起动了起来,并且血光中还隐隐的传来一片惨叫,哀嚎之声,尤其是我的步子迈得越大,那种闻之发怵的怪声也会随之提高声调。眼前的场景,慢慢的由静态变成了动态,继而又演化成一部惊心动魄的画面。即便多年以后,我一个人回想起这段经历,都会感到手心里有汗流出。 眼见石阶离我不到二十余米,我连忙加快步伐,稳定心神,不去理会血光中传递过来的各种干扰,也不知是我的疾行,搅动了血光,还是我的靠近,加速了血光阵眼的沸腾,只见随着我的每一步迈出,我身边的血色就会加深一重,不仅如此,就连血光中的恐怖狞笑和凄惨嚎叫之声,也随之在不断升高。 我身边的血色越来越浓,浓到最后,几乎和血浆的颜色差不了多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方血色密度的骤然增大,增加了我的阻力,还是越来越多的血色潮湿,加重了我的负担,反正我每往前一步,都会感到背上的东西又重了很多。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费力的挪动着两条酸麻的双腿,极其艰难的朝前走去,眼见石阶据我已经不到七八米远了,我心中一喜,赶紧脚下用力,不想就在这时,我头上戴着的防毒面具镜片忽然一黯,随即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我诧异的摘下防毒面具,打算借着擦镜片的时间,先擦一擦似被水洗的脑袋,却不想随着我把防毒面具拿到手上,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随即就将我裹在其中,我强忍住心中的作呕,随即惊诧的朝四下看了看,只见周遭尽皆潮湿,血气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漂浮的血水,潮湿并带有微粒的血水,不仅浸染了我周围的一切,还将我染成了一个血人。我的全身除了脖子以上还是原来的颜色,其他地方几乎就是一个颜色。 我回过头来打算看看他们几个,不想待我转身一看,竟然发现浓重的飘忽在空气中的血水,已经割断了我和他们的联系,我不知道声音会不会也遇到阻隔,于是我试着高喊了一声“胖子”,谁知回音却在我的身后响起,并且那声音听起来阴森而凄惨,就好像我已经遇到了什么不测,我担心这个声音要是传过去,胖子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过来救我,于是我赶紧再次朝着浓重的血气中高喊“我没事,你们别过来。” 喊过之后,我如释重负的慢慢转过身形,打算一鼓作气快步走到石阶处,谁知我的身形刚刚移动,一个似我非我的原声,随即在暗红发亮的血气中炸响开来“你们,过来。” 我一听那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顿时后悔的差点把自己给毙了?我怎么这么大意,眼前浓重的血气原本就充满诡异,开始的那一声“胖子”,已经从侧面暴露出它的邪恶,我怎么连脑子都不用,竟然会不加思考的喊出第二声,如果崔师叔他们一会过来,真要是有个不测,那我岂不是间接的害死了他们,不行,我一定要在他们到这之前,把石阶上面的那些邪恶的咒语毁掉。 想到自己的失误,可能会让胖子他们几个送命,于是我暗暗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把石阶上面那些诡异的图案毁掉。 第一章 我以我血破机关 时间就是一切,眼前已经不需要我考虑太多了,想到这,我赶紧撩开衣襟,飞快的擦了擦防毒面罩镜片上的血污,随口将它重新扣到脑袋上。 随着我的慢慢走近,前方愈加迷离起来,影影绰绰中,一个个曾经熟悉,曾经并肩战斗过的,现在已经不在人世的伙伴和仇家,渐渐的朝我围聚了过来,其中既有和我一起到过天门山鬼谷洞的沈老板,阿森,赵武,玄烨,还有这次被锦鳞巨蟒咬死的山子,小三,被墓道机关砸死的那个大汉,以及被王胖子打死的八师叔等人,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虚冢里面的那个尸魁,此时竟然也夹杂在其中。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他们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所有的眼睛,都在孤独无助的看着我,看着眼前一张张苍白的,凄惨的、幽怨的、阴森的表情,地我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然收紧,呼吸开始变得愈发急促起来,身体里面的热能似乎在一瞬间快要流失殆尽,以至于握着手电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我已经顾不上了,就在所有的人平举双手,慢慢朝我抓去的到时候,我心里的恐惧已经不可遏制的通过我的呐喊表达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喊过之后,我感觉自己心里的恐惧似乎减少了很多,然而就在我打算利用所有的人被我当头一喝,身形一滞,准备寻个缺口冲出去的时候,围观我的那些冤魂竟然步调一致的张开大嘴,朝我吼叫了起来。 我觉得不能再等了,不管他们是冤魂,还是野鬼,我都要闯出去,否则越是这样僵持,我的处境就会更加被动。想到这,我举枪瞄准挡在我前面的山子,连连扣动扳机,随后我大步流星的以千钧之力朝着山子撞了过去,山子捂着中弹的胸口,愤怒的看着逼到眼前的我,夸张的表情似乎想要把我撕碎,临到山子跟前,我拿胳膊肘去推前面的山子,没想到山子连挡都没档,结果我的手一下子伸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将他劈成了两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一见山子愤怒的站在那里,连手都没伸,似乎是想用身躯和我对碰,于是我一狠心,于是就在和他快要相撞的瞬间,拿肘部照着他的左胸横惯了过去,希望以此打开缺口冲出去,不想我这一下,没有遇到丝毫的阻力,待我感觉不对劲时,眼前的山子已经被我的肘部从左胸贯入,斜劈成了两半。原来站在我眼前的都是幻像,这一下,我的心里就有了底。 我脚下不停,快速的从山子和王平的半拉身体穿了过去,虽然身后依稀传来他俩的惨叫之声,但是一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我看也没看的随后迈开大步朝前跑去。眼看石阶离我越来越近,忽然前面人影一闪,而后就见胖子高兴的站在石阶边上朝我招手。 我一见那血气一招不成,随后又照葫芦画瓢的幻化出了胖子的样子,瞬时一种被欺骗,被侮辱的感觉,让我顿时怒火中烧。不要以为幻化出了我身边最亲的人,就能把我骗住,这回老子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我抬手举起短枪,照着眼前的幻象正准备给它来个万箭穿心,不想胖子一见我拿枪指着他,瞬时脸色一变,随即朝我高喊:“老魏,是我,你那枪指着我干嘛?赶紧把枪放下。”我见那幻象装的还挺像,于是我朝他轻视的笑道:“别以为你幻化成了胖子,我会不忍心开枪,老子这回不会在上你的当了。”说完,我轻蔑一笑,随即扣动扳机。 我的手指刚要往回勾,这时就见胖子前面人影一晃,随即另一个三叔的幻象就到了胖子前面,瞬间就把胖子掩护到了身后,我一见危急时刻,三叔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把胖子保护起来,心中顿时犹豫起来,按理说幻象模仿出来的东西,虽然惟妙惟肖,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即便模仿的再相似,也会让人能够找到做作的成分,然而眼前的叔侄俩咋看都像是真的,随即我一想胖子他们明明在我身后,即便他们担心我,随之追上来,也不可能走到我的前面,眼前的一切肯定都是假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真的假不了,的真不了,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对眼前的幻想已不似初始时那般恐惧,眼见幻象的身后就是血光闪闪的石阶,立时一个荒诞的想法让我缓缓放下了枪?且让眼前的幻象得意一时,反正我也到那个地方去,不如等我到了那里,再把他俩绞碎,那样岂不是一大快事。 打定主意后,我慢慢的朝着他俩一步步走去,胖子见我把枪放下了,脸上顿时显得十分得意,见我走进了,胖子嗔怒道:“我说你个老魏,你可真行,我们不顾安危的过来给你搭手,你可倒好,一见面就把枪给我们架上了,你可真威风啊!” 胖子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眼见眼前的幻象看我到跟前了,还在不知死活的说谎骗人,瞬时我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容忍度瞬间为零,我对着眼前的幻象大喊一声:“蠢东西,到这时候了,还敢骗我,你活到头了。”说完,我猛地一拳挥出。 那影像见我来势汹汹,没敢硬接我这一拳,连忙抽身朝边一躲,我知道这些幻象的特点,其实早在出手之前,我就已经考虑的很充分了,眼前的幻象比之前的可厉害得多,之前遇到的,除了面相模仿的惟妙惟肖,但却是纸老虎一个,而今遇到的不仅音容相似,个性相似,并且还能揣摩我的心思,因此我在出手之前就已经想好,如果我要是不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恐怕这些幻象是不会甘心就范的。 我佯装朝着面前的胖子挥拳,其实我真正需要击打的确是那个冒充三叔的幻象,三叔虽是胖子的三叔,叔侄俩情深意重,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对三叔确是把他当成父亲来看待的,我不容许任何人玷污他的形象,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胖子闪身躲避,无暇顾及他人之际,我猛地将攥紧的拳头斜着罩准那个假货胸口扫去。 三叔见我半路变招,趁隙朝他打去,慌乱中连忙伸手往外一格,我这一拳,饱含愤怒之气,原以为我这一拳扫过去,准保能让眼前的假货形神俱灭,谁知拳臂相交的刹那,一种实体相接触的感觉,瞬间冲击我的大脑,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三叔居然是真的三叔。 我挥出去的拳头,虽然被三叔匆忙中用胳膊阻挡了一下,卸去了一部分力量,但是剩余的力道,三叔还是没能承受得住,我有力的一拳一下子击打在三叔的手臂上,随后我的拳头随即带动他的手臂,又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胸口,三叔被我奋力一击,踉跄的朝后连退数步,我见三叔脚步蹒跚,担心他的脑袋撞到石阶上面,于是我赶紧疾步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倒的三叔从后托住。 胖子见我挥拳将三叔险些击倒,随后又假惺惺的把他扶住,顿时气得上来就要和我动手,崔师叔一见胖子的样子,就知道胖子想要动手,是以不待胖子发飙,崔师叔就闪身站到了胖子的面前,而后将他一把拉住,与此同时,被我托着的三叔也让胖子冷静。 胖子气呼呼的将三叔从我的手里搀到一边,随后转身厉声质问我:“是不是着了什么魔,为啥见面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我见胖子气得脸都红了,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的将我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胖子听完,虽然心里原谅了我的莽撞,但是嘴上仍然不放过我:“哼,幸亏你用的是拳头,如果是刀子,那我三爹可就不是想在这样了!” 三叔见胖子还在跟我怄气,于是他就从旁劝解胖子道:“诶亚,你看看你们小哥俩,偶的哪门子气压,我老胳膊老腿的,哪有那么娇贵,多磕打,磕打,对身体可没有坏处。胖子,你要是再这样,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三叔说完,随即拍打了胖子一下,胖子这才不再和我计较刚才的事。眼见第一节石阶就在眼前,我不再犹豫,赶紧抽出匕首,往手背一划,而后不待血液流出,随后将它放到了脚下图案的上面。 胖子见我初起看着石阶沉默不语,随后拿出匕首,二话不说就把手背划破,开始他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我真给什么东西迷住了,以至于残忍到了自残的地步,就在他准备出手制止的时候,三叔看出苗头不对,于是连忙朝他摆了摆手,这才没让他好心办错事。 三叔见我说干就干,随即和崔师叔将我夹在中间,站在一边帮我巡视周围的动静。趁此时间,胖子到一边解了个手。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背上面的鲜血,顺着手指缝,一滴滴的宛若点滴般的悉数滑落到那些鲜活的液体里面,心中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一滴,两滴,里面没什么反应,三滴,四滴,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心存侥幸,忐忑不安之际,这时就听身边的崔师叔脱口说了声“不好”,随后为待我张嘴询问,三叔一把就将我还在淌血的手扒拉到了一边。 我惊诧的刚问了声怎么了?眼前的变化立时让我闭上了嘴巴。我把手背划破前,实际上也不是有意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记得当时周围血气弥漫,可视度也就是两米左右,而今抬头一看,眼前的血气似乎比刚才还要活跃,蠢蠢欲动,风起云涌,隐隐有要把我们全部吞噬之意,不仅如此,随着我的血液注入,周围的血气颜色似乎比刚才还要紧密,亮泽。 第二章 诡异的石阶 我见随着自己划破手背,将血滴入石阶一侧的图案中,周围的血气不消反涨,竟然间接的起到了助纣为虐的效果,瞬时,我看着眼前的怪异景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从我服食了锦鳞巨蟒的蛇胆后,我明显感到自己的五感照以往敏锐了很多,同时更托福于蛇胆的神奇功效,是我对影蝠,猫尸婴孩以及九鬼排尸阵中的鬼魅,有了一种异于常人的威慑和克制能力。 说道九鬼排尸阵法,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景象几乎等同于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血手印一印到那副乌木棺椁,身边的血色迷雾瞬间就黯淡了许多,前后时间不长,两处相距也不远,并且相似度极大,血源更是来自一处,怎么这次就不灵验了呢?难道是我体内的那种特殊能力已经消失了? 我搞不清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这时就听三叔咳嗽了一声,随后他问崔师叔看没看到血气中的那道鬼影?崔师叔默许的点了点头。我听三叔说刚才血气中出现了一道鬼影,顿感奇怪,于是就问三叔那道鬼影是什么样子? 三叔讲述说:“我把血滴进石阶一侧的图案,开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随后不久,周围的血气变化开始越发明显起来,而后相互间的流动速度也在急剧加快,紧跟着他就发现周围的血气变化,并非是盲目流动,所有的血气在相互对流的同时,也在发生着相互剥离,那些从原来血气中剥离出去的血气,开始有计划的朝着上游流动,随着重新汇集起来的血气,越来越多,极致最后竟然凝聚成了一道鬼影,看那鬼影的形态,似乎像是在沉睡,三叔担心我的血液持续注入,会将鬼影唤醒,于是他这才把我的手拽到一边。” 我听三叔说完,心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我的血液此时此刻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原来不是我的血不好使,而是在这座地宫里面,我的血不仅不能驱邪,反过来到能让邪气借助它的灵性,加倍爆发它的魔力,如此的乾坤逆转,一点都不合乎常理,难道这座地宫的真相,真的如刚才血气幻化出的王胖子所说,我前身是这座地宫的主人?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们,刚才崔师叔他们问到了我在血光中都遇到了什么?当时,我只粗略的说了一下血气幻化出的几个人形,以及他们千方百计的阻止我前行,至于他们都对我说了什么,我之前以为那不过就是血气的魅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而今对比刚才的异象,回过头来再想那些话,似乎我就是为这座地宫而生的,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这次的遭遇提前打好的伏笔。 思虑再三,我暗下决心,胖子是我今生最铁的哥们,崔师叔是我最敬重的师尊,三叔更不用说,在我心里早已经将他当成了我的父亲,如果我的前身真是地宫里面的那个人,如果以我个人的牺牲能够换取他们的活命,面对死亡,我还有什么遗憾,还有什么不能割舍…… 打定主意后,我就把我在血光中的遭遇,以及那些幻化出的人形对我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期望以此征得他们的同意,进而为他们铺垫一条生存之路。 听我说完,崔师叔顿时脸色一沉:“你好糊涂啊!神鬼之说宛若江面浮萍,根本就是不着边际的事,你身为盗师再传弟子,怎么也跟那些愚人一般见识!难道你忘了祖师祖训上面第一条写的是啥?盗墓别怕鬼,怕鬼不盗墓。你可知祖师爷为啥将这条作为首训?” 盗墓别怕鬼,怕鬼不盗墓。这十个字,自出道以来,我不只听过多少人说过,原以为这十字真言是业道中人为了鼓励新人,随便说出来的,直至后来遇到崔师叔,我自此才知道这十个字是从祖师祖训上面搬下来的。只不过随着后来士族内部反盗墓呼声高涨,官盗维持不下去了,私盗日渐猖獗,价值越来越多的二混子加入,正规的盗墓传人越来越少,这才造成了这十个字的不知出处。 提到盗墓别怕鬼,怕鬼不盗墓,据崔师叔说这里面还有一个故事。相传盗墓的祖师爷曹操一日正带领军队前行,不想他们刚走到一处高地,天色忽然间就阴沉下来,瞬间就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无奈之下,祖师爷急令大军原地歇宿,因为天气突变,耽误了行程,祖师爷闷闷不乐的吃过酒后就下榻了。 是夜二更,阴风骤起,灯灭而复燃,祖师爷闻声坐起,见榻前黑压压的站着一群人,其中有男有女,皆白衣素缟,看不清面目,一见眼前光景,祖师爷心中已然知道站在他榻前的并非人类,那些人一见祖师爷坐起,其中一人曰:我乃是被你取其金宝,坟茔士殆尽人的先祖,今率其家人特来与你索命,说罢,众鬼哭哭啼啼一起向前涌来。 祖师爷见状连忙抽出枕下宝剑砍向众鬼,一时间榻前榻后哭喊声一片,趁着众鬼慌乱,祖师爷持剑疾步来到那个自称是众鬼先祖的魂魄面前,挥剑就刺,那魂魄一见连忙报知自己是先朝的阳明王,如果祖师爷能够绕过他,他定将带领家人远去,祖师爷不为所动一剑砍下,只见一道青光自那魂魄的颈项中一飞冲天,随后眼前众鬼一起消失。 祖师爷本想收剑在手,忽见剑身上面有血精挂在剑身,于是他灵机一动,随即把剑插入那个魂魄刚才所站之处,复又回榻歇息。次日天明,祖师爷要将士以剑所指的位置为中心往下深掘,昨晚熟悉内情的军士唯恐鬼怪复现不敢动手,直至祖师爷震怒,他们这才壮着胆子往下挖去,不想往下挖了不到三丈,就挖到了一口通明石棺。 那石棺周身透明,样式奇特,全身密封,虽历经百年,但却周身不腐,可御刀剑,尤其让人感到惧怕的是棺内放着一个瓷盆,此时正有一条寸把长的小金鱼欢快的游弋在里面,更为要命的是金鱼的旁边,还有一个身穿蟒袍,面孔似孩童的白胡子老头躺在里面。 众军士一见,立时如遇神灵,战战兢兢,不能自已。祖师爷一见魂魄竟敢如此猖狂,顿时怒发冲冠,他夺过军士手中铁槊,随后二话不说,挥槊照着石棺砸去,只一下就把刀剑都砍不坏的石棺给砸出一道缝,只见随着夹层里面液体流出,棺椁里面只有一个套棺,至于瓷盆,金鱼,白胡子老头,全都转瞬不见。自此祖师爷定下祖训:盗墓不怕鬼,怕鬼不盗墓。 崔师叔说完,三叔随即道:“神鬼之说,本是文人墨客笔下臆想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不着边际,虚无缥缈的东西,古人笃信神鬼,完全是被统治阶级所蒙蔽,我们作为后来人,切不可在为此洗脑,另外,崔大哥刚才不是提到了血咒吗?我怀疑眼前的一切,有可能是一个利用奇巧淫术构思出的机关,专门对闯入者进行迷惑,诱导,你切不可因此而坠入彀中。”“就是,就是,我看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就听我三爹的吧?”胖子见我多少还有些拿捏不定,于是在旁开导我道。 我跟胖子坚定的点了下头,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即便我前身真是地宫里面的那个人,我也不会再为此轻易地撇下他们,说到底,地宫里面的那个人着实可恶,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设下如此歹毒的机关,你不是要取我性命为己所用吗?我偏要看看你有何手段,“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放弃,谁都别想取去。 我越想越觉得心中开阔,极致最后澎湃的意念甚至使我萌生了想要冲进地宫,把那个人从棺椁里面掀出来,啥也不说,先打他二十大板的渴望和冲动。 我按耐住心中的愤恨,理智的朝身后及前面的石阶处看了看,此刻周围的血气依然艳丽如血,缓缓流动,尤其是前面的石阶处更是血光冲天,熠熠生辉。“炸了它。”胖子见我脸上恢复自信,于是他提议到。“这可不行,前面一马平川,没有炸眼,不能用药。”胖子话一出口,随即就被三叔给帕斯了。 “不知动一处,能不能牵动全局?”说完,我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染血图案,胖子一听这个主意还不错,既不需要担多大风险,同时也不用浪费为数不多的炸药,只需一把手锤即可,说试就试,说话间,胖子取出手锤,走到我脚下的图案处,随即蹲下身,扬起手就朝着图案的最下沿砸去,只听“当”的一声,锤头立即被弹了起来。 “好硬的石头啊!”胖子见砸的地方连个渣渣都没掉,立时惊呼道。我们闻讯奇怪的把脸凑到被砸的地方一看,嘿,好家伙,只见被砸的地方,仅仅是往下堆了一点,真要是想把这个地方砸坏,看来没个百十来下,休息动它一根毫毛。 崔师叔见状“咦”了一声,随后他蹲下身用手朝石阶的图案仔细摸了摸,不想摸了几下,就见崔师叔脸色一变?“好大的手笔!竟然将价值千金的钨金石用来做台阶,我说锤子砸上去怎么会没事呢?真想不到这么多的钨金石,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并且还被因地制宜的利用上了,这可怎么办?” 第三章 血池里面的大脸 “你不知道,钨金石的硬度堪比金刚石,你越往下砸,它们之间的密度就会结合的越紧密,真要破坏眼前的图案,恐怕没一时半会根本不能成功!”崔师叔说完,随即站起身来,开始琢磨其他的办法。(.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一见崔师叔验明石阶的材质,随即犯起难来,心中顿感情况不妙,就在我苦苦思量如何破坏眼前石阶的致密度时,崔师叔忽然指着我们的身后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不约而同的掉过头一看,只见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不知何时拱起了一道三扁四不圆的石柱,直达墓顶?只见那石柱通体漆黑,周遭血气缭绕,和我们这边的血气相比,那边的血气似乎流动的特别快。打眼看上去,缭绕的血气,既像是在严密拱卫着石柱,又像是在有意的隐藏石柱的行踪。“幸好,我只敲打了一下,真要是多敲几下,指不定还会从地上冒出多少道石柱呢!”胖子一见敲打石阶上面的图案,身后就会出现一道石柱,立时庆幸的说道。 身后的那道石柱,究竟是何时拱出石道的,我们刚才只顾着前面,谁都没有回头去看身后,而今身后梦幻般的拱出一道石柱,怎么能不让人为之感到惊诧? “老三,走,咋俩到前面看看?这石柱我怎么感觉都不对劲,若它是个实体,不可能拱出地面,连个声音都没有?”崔师叔说完,随即迈步朝前走去。说也奇怪,就在他二人迈步朝前走去时,周遭的血气一下子又变得浓重起来,以至于他俩还没几步,就被柳絮般的血气将他俩层层包围起来。 “我赛,狗日的,又来了!”“什么又来了?”我见胖子说得不明不白,于是我转头问胖子怎么回事?胖子告诉我说:“你刚才从神道往这走时,我们在身后瞧得真切,几乎就跟眼前的光景差不多,我们就是趁着血气围绕你之际,从侧边过来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我俩留在原地,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崔师叔这边的情况,我张嘴刚想问胖子当时在后面都看到了什么?就在这时,翻滚的血雾中,忽然出现了两个肉色的会动的东西?那两个东西,远看宛若蚕蛹般大小,虽然远观那两个东西不是一体,但是不知为何那两个东西上下前后游走,却配合的十分默契。 我担心这两个小东西又是血气幻化出来的东西,于是我让胖子留在原地掠阵,随后我掏出匕首,慢慢的朝着那两个不断晃动的小东西走去。不想那两个小东西似有直觉,一见我走进,竟然快速的下落,随即就隐没了行踪。 我攥紧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寻找着那两个会动的小东西,就在这时,只见前面血气一漾,随后就见崔师叔和三叔从那两个东西消失的地方走了出来。我诧异的迎了上去,随后为他俩有没有看到两个有如蚕蛹般大的小东西?两个老头一听,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相继摇了摇头。 胖子一见我们回来了,立时迎了上来,随后拉着崔师叔的手问那边的石柱究竟是咋回事?崔师叔笑着反问胖子:“咋回事,你不知道,这事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问我?这事跟我有啥关系?我不过就是砸了一下那图案,难不成还把我给赖上了?”胖子说完,偷眼看了看两个老头,一见这俩老头只是微笑,并不言语,于是胖子挠了挠脑门道:“哎呀,你看你们,有啥事就直说得了呗!藏头藏脑的让我去猜,你们不是不知道我脑子笨,真要等我猜出来,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呀!” 崔师叔一见胖子暴熊了,于是他就把左手伸到胖子面前,让他闻一闻上面的气味,胖子搞不懂崔师叔葫芦里面卖的啥药,于是就把脸凑了过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呀,这啥味,咋还骚的哄的呢?莫非那石柱上面有我的尿?不对呀!我刚才撒尿的时候,那石道我看了严丝合缝,难道说身后的石柱是我一泡尿呲出来的?” “胖子,你说对了,那石柱就是你刚才呲出来的。”胖子一听他胡诌八咧的一句,竟然被我给肯定了,顿时费解道:“拉倒吧,我刚才那是扯淡的话,我小解的时候我看了,整个石道连个缝都没有,你要这么说,那我的尿岂不变成了神尿?”“你这一泡尿啊!那可不就是神尿咋的,知道吗?如果没有你这一泡尿,我们上哪去找破解眼前巫术的法子。”三叔笑呵呵的随后补充了一句。 我和你三叔刚才不是去那边看了看吗,开始我以为,那石柱有可能是巫术的一部分,如果不趁着它刚出现就把它除去,而任由它发展,我担心接下来会对我们不利,谁知待我俩走近一看,这才发现那道石柱之所以通体黝黑,是因为石道上面的一滩液体,生生阻挡了血气在这一区间的纵向弥漫,因为这一区间出现了真空,所以才露出了它原来的样子,于是乎我走到前面,用手好奇的摸了摸石道上面的那滩液体,这才从中找到破解眼前巫术的办法。 “用尿。”我和胖子一听崔师叔说起他和三叔在那边的经历,立时猜到了崔师叔所说的办法。“对,就是尿,如果不是胖子刚才的那一泡尿,我还真想不出怎么对付眼前的诡异巫术,得了,既然找到了对付它的法子,我看咱们也别耽搁了,赶紧行动吧?”崔师叔说完,随即来到石阶图案处。 崔师叔一打样,我们岂敢怠慢,紧跟着我们就在半圆形的血光大阵前站好,找准目标后,一齐开火。只见随着三道水珠,相继注入到石阶两侧的图案中,图案里面的殷红液体随着秽物的融入,立即沸腾起来,并且还不断发出了栗子在火中的爆裂之声,与此同时,周围的血气中还会时不时的传来冤魂野鬼的惨淡哀嚎之声。 随着秽物的不断增加,我们还发现图案内的液体在沸腾,不断发出爆裂的同时,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上游一路逆转,逆流的颜色也在行进途中,不断发生着各种变化,我们眼前牢牢罩住石阶的血色半球,开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随着图案内液体的逆转,它开始就像是被人推动似的晃了几晃,随后整体开始震颤,最后周身的颜色也开始了由浓道淡的一点点褪色,进而慢慢的从乌木的眼前消失了。 我们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变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知道改用何种语言来表达,时间不长,周围重又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崔师叔朝四下看了看,随后点了下头,意思是告诉我们可以放心上路了。 临行前,我们再次用手电照了照前面,此刻石阶两侧,那些图案里面殷红如血的液体,都已经被蒸发干净,除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沉淀在图案底部,相关部位再无其他。石阶的正前方,也就是被我和胖子踩塌的那道石阶处,此刻一片狼藉,整级石阶就好像被火灼烧过一般,烟尘挂得哪里都是。 我们四人俩俩成列,慢慢地沿着石阶走了上去,为了防止血光大阵重现,走到那级能动的石阶处时,我们故意迈开大步直接从它的身上跨了过去。走完台阶,我们就到了地宫前面的平台,因为之前位于平台水平面一下,所以刚才在下面除了能够看到平台周边的护栏,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 原本以为地宫前面的平台,不过就是一个承上启下,权且可以作为点缀地宫的一个摆设,谁知走到这里一看,竟然发现眼前地宫前面的平台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一点都不一样?沿着石阶到达平台后,再往前走不到三米,一个长约五米,宽度在四米左右的血池,随即真实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血池里面的液体密度很大,加之表层又结了一层白花花的硬壳,并且时不时的还有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皮肉和骨骸斑斑点点的和白花花的硬壳粘连,因此这个血池究竟有多深,我们根本无法凭借一双肉眼去测量。 脚下的血池,估计是用来祭祀亡者的,里面不外乎就是殉葬的奴隶和牲畜的尸体,因为这个血池和我们关系不大,因此我们谁都没有把它放在心里,走着,走着,三叔忽然大叫了一声:“血池里面有东西在动?”我们一听血池里面有东西,于是赶紧不由分说,纷纷将手电照向血池,逡巡了半天,啥都没有发现,崔师叔回头问三叔看没看清那是一个啥东西?三叔只说白花花的硬壳下面有个东西一闪就不见了。 胖子怀疑是三叔看花了眼,三叔立时怒骂道:“别看老子岁数大了,但是这双招子还亮得很,我绝没有看错。”骂完胖子,三叔随后蹲下身,让我去胖子包里把探杆给他取来。我应了一声,随后就到胖子包里将探杆给三叔取来,接过探杆后,三叔用探杆往血池里面插了插,极至一米二长的探杆剩下最后一段,血池依然没有到底。三叔手持探杆随后又朝相近的地方插了插,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三叔蹙眉看了看脚下的血池,随即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探杆往地上一撇,而后张罗我们往前面的地宫处走。三叔把话说完,正要转身,不想就在这时,胖子指着三叔的身后说:“三爹,你的身后有张脸。”我们闻声掉头一看,可不是吗?血池里面明晃晃的飘着一张已经肿大的脸。 第四章 血池里面的老羊皮 我见随着三叔用探杆在血池里面探底,一张苍白的大脸随着血池里面的沉积一起浮了上来,立刻感到这个血池不简单,眼前的人脸,虽然已经肿大得将五官都撑得变了形,但是看那张人脸的皮肤,虽然被血水侵泡得难看之极,却是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应该是刚刚死去的,千年王陵的血池里面居然会飘起一具现代人的尸体,立时这一怪异的景象让我们开始对这个血池进一步重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血池,蹲下身先将双手丢在地上的探杆捡起来,随后我将探杆慢慢伸到那具尸体的勃颈处,而后慢慢的把他往上一挑,这样尸体的脸面部就被我挑出了水面。被我用探杆挑起的那张脸,虽然五官被血水侵泡的放大了好几倍,并且整张脸都被镀上了一层可怕的红晕,但是细看之下,我们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这不是王胖子吗?他怎么跑这来了?”胖子纳闷的看了看三叔,意思好像是说你不是说他已经尸变,成了鬼魅吗? 我们之前重返主墓室,取回二子他们遗留在那里的炸药时,途经王胖子殒命的地方,不见了王胖子的尸体,回来后把这事一说,三叔当时的确说王胖子有可能已经尸变,成了魅。而今一见王胖子的尸体竟然出现在血池里面,顿时三叔也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 直视片刻,我见两个老古董也搞不明白王胖子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血池里面出现,于是我就将探杆往回一抽,随即又将王胖子放回到了血池里面。不知道血池里面除了血水和尸体,还会不会有别的东西?想到这,我拿着探杆有意的在几个地方搅了搅,随着我的搅拌,血池里面的沉积继而随之飘了上来。 我见随着探杆搅动,一些已经腐烂成油脂,还有些许粘连着腐肉的骨骸,伴随着血池里面令人作呕的气味一起飘了上来,立时感到胃里痉挛般的难受,我正想丢下探杆,到一边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不想恰在这个档口,血池里面浮起的一个东西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东西夹杂在一堆腐烂的血肉之间,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被剥光了皮的墨斗鱼,它的身体上面零星的挂着一些碎成沫的腐肉,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东西飘上来以后,粘稠的血水,不仅没有将它染红,而且还挂不住它的身体?我心里奇怪,于是就将探杆伸到它的下边,随后迅速往起一撅,没用几下,那个东西就被我挑了上来。 血池里面的这个东西,十分独特,见我挑上来后,他们好奇的凑了过来,胖子见那东西脏兮兮,于是就把我手里的探杆拿了过去,扒拉了没几下,胖子忽然叫道:“这东西上面有字。”崔师叔一听撅上来的东西上面有字,随即将探杆拿了过来,又往其他地方扒拉了几下,随后他取出放大镜一看,可不是吗!真的有字? 我们一见那东西上面竟然有字,随即来了兴趣,为了读取上面的文字,崔师叔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他让胖子把包里的青铜器那出来一个,随后让胖子在里面倒上酒,待酒水到达一半时,他让我带上胶质手套把那东西放到器皿里面洗一洗,等我清洗干净后,崔师叔要把将它摊开放到平台上。 我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东西清洗干净,开始我以为这东西可能是个有生命的生物,谁知随着附着在那个东西上面的污秽之物一一除去,这才发现它不过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过的老羊皮。摊开后,我跑到一边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本想一会再上前观看,不想崔师叔的一句话,立时让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那个东西被摊开放到平台后,崔师叔他们随即围了上去,我刚把呼吸调匀,这时就听崔师叔惊讶的说道:“这好像是一张藏宝图。”我闻声好奇的站在胖子身后仔细一看,心里顿时一惊?眼前的东西,不懂行的人,看了以后定会当成画卷,但是对于我们,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凡之处,只见画的部分山水有形,地貌清晰,屋舍俨然,有人有物,剩下的部分尽是奇形怪状的蝌蚪文。 看着眼前的地图,我的心里不禁怦然一动,因为这张地图里面记载的内容和师父为我绘制的那张《西夏秘录》草图,除了有一处没有标注外,其他部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与此同时,三叔他们也看出了这张图的特别之处。 为了弄清楚老羊皮上面的文字写的是啥,崔师叔让胖子把青铜器里面埋汰的东西倒掉,随后让他再把剩下的白酒全部倒在青铜器里面点燃,随着酒水被点燃,崔师叔随即脱下身上穿着的棉布小褂,用水浇湿后,他把那张老羊皮夹到了小褂里面,随后让我俩一人抓住两个衣角,放在淡蓝色的酒火上面来回烘烤。 三叔见崔师叔如此心急,担心那张老羊皮上面的文字资料会褪色老去,于是他在一边很是担心的问崔师叔这样能行吗?崔师叔侧身看了看三叔,随即一笑道:“老三,你只管放心好了,其实我也知道,欲要让这张恢复原样,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一边风干,但是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我参照古法,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哎,我说你俩,别离火那么远,近一点……” 闲言少叙,大约十余分钟后,崔师叔潮湿的小褂下摆已经被燃烧的酒火烘烤得半干不湿了,崔师叔蹲下身看来一眼,随后让我和胖子把小褂倒过来,照着刚才的样子,再烘烤几分钟,估计也就是五七八分钟的时间,小褂下摆的水分随着酒火烘烤,潮湿的水汽立时顺着小褂的转圈氤氲了上来。 崔师叔凑近看了看,随后让我俩把小褂撑着拿到平台上面放好,我俩放好后,一边活动着酸麻的手臂,一边看崔师叔慢慢的将覆盖在老羊皮上面的衣物掀开。小褂对折部分的上面,被崔师叔以极慢的速度掀开后,里面的那张老羊皮随之露了出来,崔师叔伸手拂了拂老羊皮上面的热汽,随后又拿手使劲擀了擀已经半湿不干的老羊皮,待老羊皮上面的热汽全部散去后,崔师叔这才取出放大镜,从上至下的仔细看了起来。 那张老羊皮经过酒火的烘烤后,虽然明显的出现了拘谨,但是上面的字体却没有因此而辨认不清,反而比刚才更加清晰,崔师叔拿着放大镜看着,看着,随后他的手就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了?“你们看,这是哪里?”我们仔细地看了一眼那个地方,随后在心里测算了一下那个位置的坐标,居然发现上面所指的地方,竟然就是我们此刻停留的地方。 眼前的这张老羊皮上面标注的地方,正是我们目前所处的空间,虽然上面的标注位置精确无误,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波澜壮阔?师父为我绘制的《西夏秘录》草图,是从一本古代密码书上面临摹下来的,而眼前的老羊皮咋看年头都不过几百年,两者相比年代跨度极大,照理说:应该是师父为我绘制的草图真实性更高一些,但是眼前恰恰相反,草图里面没有提及的地方,偏偏却在这张老羊皮里面出现了,难道这是当初制定《西夏秘录》的那个人不经心忽略了?还是他有意隐瞒这个地方?又或是年深日久师父也忘了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兀自猜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没有个结果!看来不到对面地宫里面走上一趟,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的。仔细的看过老羊皮上面的王陵地理分布图后,崔师叔随即又把放大镜凑近那些奇形怪状的蝌蚪文。看了一会,崔师叔蹙眉抬头看了看远方,随后又俯下身去看下面的内容。 我,胖子,还有三叔,谁都不知道老羊皮上面刺刻的文字写的是啥,一见崔师叔如此,我们没敢打断他的思绪,看了好一会,崔师叔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随后抬起头来跟我们说:“这上面刺刻的文字是周王朝早期的金文,据我了解,这种文字,乃是周先王季历从夷狄部的拉哈达图腾部族的象形文字感化来的,因此这种金文就和后来简化的金文,在形体上多了些笔划。” 胖子一见崔师叔只字不提老羊皮上面记录的文字内容,反倒跑题地说起了金文,于是他就趁着崔师叔停顿的档口,连忙插话道:“师父,您先别着急给我们介绍金文,这些知识,以后有时间,你啥时教我们都成,眼下你先说说老羊皮里面都说了啥?”崔师叔见胖子火烧屁股的样子有点滑稽,于是他笑了笑,随后就跟我们讲起了这张老羊皮上面记载的具体内容。 老羊皮上面记载的是一个故事,说起这个故事,这得从周贞定王姬介的父亲周元王姬仁说起,姬仁有一个宠姬叫如雅,外人皆称其为如雅夫人,如雅颇受姬仁宠爱,这一年如雅夫人分娩,生下一对双胞胎,两个男娃如果放到今天,那将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放在当时,却是一件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因为根据上古传说,两个男婴同时出生,其中一个是神的化身,能够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安定和幸福,而另一个则是妖魔的转世,会为世间带来灾难,若要化解灾难,就必须二舍其一。 第五章 老羊皮上面的故事 如雅夫人虽然久居深宫,但身为人母,她岂不知“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为了不想让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儿被世俗杀死,于是如雅夫人就将一个价值连城的虎头玉璧掰成两半,她自己留下了一半,而后她将剩下的那半,放进了刚出生的婴儿包里面,随后就让一个贴身宫女把那个孩子抱走了。 且说那个宫女将孩子偷偷带出宫外后,在外隐姓埋名居住了一年,后因“周郑交质”事件,不得已将这个孩子抱回了家中。你道那宫女的老父亲是谁?崔师叔说到这里忽然一顿,我见崔师叔打起了哑谜,随即想了想,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掌管星象的太史令。“莫不是那个掌管星象的太史令无极老人?”崔师叔听后点了点头。 无极老人一见自己女儿抱回一个男婴,开始以为是女儿不守妇道,与人所生的逆子,待女儿说出他是如雅夫人所生的一个双生子后,开始无极老人想将这个孩子溺死,以此消除祸源,随后不知出于何故,无极老人竟又改变了注意,于是这个婴孩这才得以存活。 无极老人自此对这个孩子格外爱护,等他长到十四岁时,无极老人开始收他为徒,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因为师徒俩经常出现在公众场合,畅谈天文地理,名山大川,进而少年英雄通过大夫王孙满的举荐,就到了周贞定王姬介的身边,并且很快就得到了周天子的重用,成为姬介的心腹。 姬介别看外表贪玩,享乐,不思进取,实际上他的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中兴大周王朝。姬介当年虽子凭母贵,笼络权贵,结交士族,使自己走上了皇帝宝座,但是即位后,他所面临的纷乱格局,却又让他感到十分掣肘。 当时天下,诸侯拥兵自重,相互纷争,王室地位摇摇欲坠,周朝土地田邑不过都城周边百里,治下人口万不过十,诸侯间假借王命相互吞并,有实力诸侯越来越多,以及随之崛起的士大夫相继架空诸侯王,变相成为新的诸侯王以来,更加不把他这个周天子放在眼里。(.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姬介原想创建一支军队,以此建立不世功勋,但是考虑到周王朝衰弱的国力以及周边诸侯虎视眈眈,姬介苦思冥想之下,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更为稳妥的办法?姬介找来太史令师徒,让徒弟将之前他师徒发现的“沧龙在天”风水格局的消息散布出去,随后佯装派人封锁消息,着人假意准备在岐山修建王陵。 无极老人的徒弟此刻已被姬介封为镇殿将军,为了顺利实施姬介的中兴计划,少年将军于是怀揣使命,就到了当时国力较为强盛的楚国。将军到达出国后,先用重金买通了楚国大夫子秋,随后在子秋的引荐下,见到了当时的国君楚昭王熊壬。见面后,将军将周天子发现“沧龙在天”风水格局,以及周王朝无力修建一事,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楚王。 楚昭王早有不臣之心,尤其对九鼎窥视已久,若不是碍于姬介天下共主的身份,他早就发兵强取了,此刻闻听将军密报说他师徒在岐山一隅,发现了一处旷世宝穴―沧龙在天,并且目前姬介正着手准备并打算在王陵修成后,将九鼎陪葬进去,顿时心痒难耐,为了赢得楚王的信任,进一步取悦楚王,将军于是在楚王同意下,乔装易容成楚国使者再次回到帝都,以“问鼎”的名义,用事先铸好的九鼎将真的九鼎给偷换了。 将军将九鼎成功带回楚国后,楚昭王心情大悦,趁着楚王义气风发之际,将军于是就将“沧龙在天”风水格局的诸般好处告知了楚王,同时为楚王献计,硬是用三千士兵和两座虚城,将姬介发现的那个“沧龙在天”风水宝地夺了过来。因为武士精通风水术数,先后为楚国立下大功,因此“沧龙在天”风水宝地一到楚王手里,楚王随即派武士带人着手王陵修建事宜。 武士秘密征调十万人来到岐山以后,迅速展开行动,进度很快,这让楚王很是高兴,修陵期间,楚王和姬介都曾秘密到过现场实地查看,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姬介在王陵即将完工之前,秘密的将楚国用鼎换真鼎的消息,派人悄悄地传递给了秦襄王,秦国和楚国一样,早就对九鼎心存不轨,闻听楚国得到了九鼎,于是秦国找了一个理由,继而对楚国开战。 秦,楚两国战端一开,各个诸侯王为了各自利益,纷纷加入各自战团,一时间硝烟顿起,战争弥漫,以至于王陵这边的情况就再也无人问津了。姬介原本以为秦,楚两国的战争,有可能会持续好几年,谁知战争持续还不到一年,情况就发生了变故,楚国因为九鼎的事外泄,进而导致了一些诸侯国的背叛,战争自此开始朝着一边倒的趋势发展,姬介担心楚王将参与修陵的八万士兵抽调回去,于是就秘密派遣刺客,以秦人的身份在楚王兵败路上进行行刺,虽然刺杀未成,但是楚王却因一连串的变故而心力交瘁,并于不久后死去。 楚王死后,王陵也已建成,于是继位的楚惠王就将楚昭王的棺椁抬进了王陵。姬介得知确切消息后,继而采纳武士建议,用一具萌尸将棺椁里面的楚昭王置换了出来,随后把他扮成自己,以此给后人造成错觉,同时也为自已日后的长眠,增设了一道保险。 老羊皮皮里面所讲的这些内容,此前我们都已经历了,虽然其中有些环节还不清晰,但是通过老羊皮里面的详细描述,正好将之前的疑点全部解开。原本我们以为接下里的故事,应该讲述姬介了,却不想老羊皮上面的记录内容竟然急转直下? 姬介的“一石三鸟”计划,端的是用心良苦,他原想借用楚国的力量为自己修陵;用九鼎被楚国盗走假象蒙蔽世人:借诸侯争斗之机,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姬介以为自己谋划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最后,他所勾勒的一切,竟然都成了别人的嫁衣!“你们猜一猜,那个最后的受益者到底是谁?”说到这里,崔师叔又跟我们打起了哑谜。 “那还用说,除了那个修陵将军,还能是谁?”我想了想,觉得无极老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于是我说是无极老人?“老三,你说呢?”“我同意胖子的说法,因为之前墓室里面的壁画,已经给了我们提示。”听我们说完,崔师叔随即笑了笑,随后就把后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我们。 据这张老羊皮上面说:无极老人虽在大周为官,但实际上他却是秦国派到大周的奸细,他蛰伏在姬介身边,目的就是想将九鼎弄回秦国,直至后来遇到如雅夫人的弃婴,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瞬时改变了他到大周的初衷。 姬介和弃婴定南一奶同胞,相似度极大,无极老人一见到定南,立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九鼎带回秦国,风险极大,即便成功,回去后自己依然还是臣子,反正都是冒险,还不如来个更大的。于是他在定南长大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定南,当然关于定南的实际身份,他只字未提。 此后,无极老人利用定南接触姬介的时间,暗中加紧了对定南的训练,只待时机成熟“李代桃僵”,机会终于来了,王陵快要修好之际,姬介只身带着几个卫士前来巡视,结果这次真的姬介再也没有走出王陵。 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墓室,原本确是为姬介准备的,姬介被害死后,也确实被如愿的葬到了那里。定南取代姬介以后,秘密的将参与修陵的楚国士兵抽调出来,准备进攻南方的夷狄,谁知胜利遥遥在望,定南却因水土不服不幸病死于军中。 定南成功取代姬介以后,修陵将军若是无故失踪,必然引起他人的怀疑,于是无极老人就亮出自己的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棋子,那个人是无极老人的私密传人,无论长相和动作形态都和定南酷似。因为自己在幕后对他指导多年,因此那个人以修陵将军的身份出现,一点都没让人怀疑。 无极老人为了实现自家皇帝梦想,与是他就在定南走后,将姬介的尸体从乌木棺椁里面取出,而后在私密传人的协助下,将自家先人的骨骸移到了里面。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无极老人自以为自己的这步棋已经瞒天过海,独步天下,却不想他按部就班的实施整个计划之际,早就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并在他引以为豪,毫无防备之际,将他杀死,进而成为最后的赢家。 “说到这里,那个人是谁,好像不用我明说了吧?“”师父,我听明白了,你说的那个赢家,不就是无极老人的私密传人吗!”胖子脑子反应极快,立时指出了那个躲在幕后里面的人。“一点不错,那个人就是无极老人的私密传人。”崔师叔随即肯定了胖子。 三叔闻听最后鸠占鹊巢的竟是那个私密传人,随即嗟叹道:“好一招移花接木,哎,真想不到姬介,无极老人机关算尽,最后竟然双双输给了一个宵小之辈,真不知眼前地宫有何玄妙,竟然会引得那么多人为此前赴后继,甘于冒险?” 第六章 私密传人的地宫 我见整个故事,只字未提我们遇到的诡异阵法,心中颇感意外?于是我问崔师叔老羊皮上面,还提没提到别的?崔师叔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老羊皮,随后朝我摇了摇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我说老魏,你又琢磨啥呢?这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会又胡思乱想了吧?”“怎么会呢!我不过就是想要搞清我们之前遇到的是啥邪门法术?” “咋的,知道了还想学呀?我跟你说你研究别的我不管,但是眼前的邪门法术,我劝你还是别琢磨了?这玩意说白了太邪性,你要是真学会了,我怕你唔进去,想拉都拉不出来!”我见胖子说话太恶毒,于是我回敬胖子道:“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什么叫我唔进去了,拉不回来,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崔师叔一见我俩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嘴仗,于是他随即起身朝我俩喊道:“唧唧啥呀!真有能耐,到地宫里面使去。” 我把包挎在肩上,发现那张老羊皮还在地上搁着那,于是我问崔师叔要不要把它带上?崔师叔听我说完,随即白了我一眼:“湿了吧唧的,拿着往哪搁?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见崔师叔脸上的表情,似乎隐隐带有迁怒与我的意思,心中无名火气?“师叔啊师叔,你怎么也向着胖子,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师侄兼传人吗?”我心中倍感窝火,但是又不敢跟崔师叔发作,于是我只还将火气发到了那张老羊皮身上。 我飞起一脚,将那张老羊皮连滚带爬的重又踢回到血池中,那张老羊皮被我卷到血池里面后,谁也奇怪?原本它已经被我和胖子用酒火烘烤的快干了,谁知一沾到血池里面的血水,它立刻就跟吸血鬼见到鲜血一样,浮在液面上竟然疯狂的吮吸起了血池里的血水,不一会,老羊皮的身子就鼓了起来,随后竟然奇迹般的将圆滚滚的身体重又对折了起来。 我一见那东西吮吸完血水后,竟然能够自己翻转身体,立即感到那东西邪性的很,于是我当即掏出短枪,罩着它就来了几枪,没想到结果真的被我猜中,子弹射过去,那东西竟然疼的像燕鱼一样笨拙的动了起来,直到它身体里面的白花花油脂流完。 崔师叔,胖子,以及三叔,一见老羊皮在血池里面的变化,立马惊在哪里,不知说点什么?过了半天,胖子这才膛目结舌的说道:“我的妈呀!它咋还活了?这到底是个啥东西呀?拿火烤都没有让它现形!”“崔大哥,你看这到底是个啥东西?”沉吟半响,崔师叔道:“现在看来,这个地宫真的很邪性,之前师父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自以为已经达到了通透,真没想到,一些我从来没有听说,更没有见到的东西,竟然都出现在了这座地宫里面,如此看来,我们每前进一步都要加倍小心呀!千万不能大意,否则就会在不知不觉中,钻进墓主人的圈套。” 我们沿着血池的左侧,慢慢的朝着地宫走去,因为之前看到的一系列怪异,使我们的心里罩上了一层阴云,所以无论我们怎么看眼前的地宫,都觉得它和之前的相比: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诡异。 眼前的地宫,坐北朝南,高约十四五丈、可见部分约在半顷左右、后续部分隐藏于山腹之内,周身弥漫着恐怖的黑气。地宫的前脸,高大巍峨,流金溢彩,富丽堂皇,前檐宛若蜻蜓点水,瞬时高挑,状若低飞,檐上铺着碧绿色的琉璃瓦,半米长的瓦当金光闪烁,平铺直叙,鳞次栉比,檐下有石辕四道,恰似蜻蜓两翼的筋脉。 地宫屋檐和朱红的大门之间,悬挂着一块长约近二米,宽有半米的蓝色打底镀金匾额,上面除了三个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再无其他。不知是为了起到震慑的效果,还是墓主人有意为之,两扇对开的朱红大门两侧,理应刻画接引童子的地方,竟然别出心裁的伸出了两只兽头。 眼前的那两只神兽头像,似龙非龙,像蛇又不是蛇,既有龙的特点,又带有蛇的狰狞,龙首虽安静的位于朱红大门的两侧,但是身体形态却是静中有动,动静结合,眼前龙首的整体形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感觉它们硕大的身躯完全的蜷伏在地宫之下。 崔师叔站在地宫门前,用手电照了照匾额上面的那三个大字,随后告诉我们说眼前的三个字,和在一起就是―重生颠。我一听崔师叔说匾额上面写得三个字是重生颠,出于条件反射,我反复念叨了两遍,继而我为墓主人为此殿取名“重生”感到可笑? 想那地宫主人生前阴险,狡诈,用伪善和欺骗的手段盗取了王陵,按理说他应该就此满足,活着时就不曾出人头地,伟岸做人,难道他还想再世为人,重新做回自己吗?即便真有重生一说,岂不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福祸都是对立的吗?真要是重生了,万一没有眼前的财富,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他不会后悔死才怪,庄周不也曾重生过吗!可醒来后,他得到了什么?房舍已经易主,伊人已然远去,除了孤灯月下的满腹经纶和无尽哀愁,别的他什么都不占!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两扇朱红的地宫大门前,刚才我们站在远处看,还以为这两扇大门的颜色是涂上去的,谁知走到跟前一看,这才发现两扇大门的颜色都是天然的,虽然外表颜色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鲜艳,但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胖子好奇的上去用拳头捶了捶,我见胖子好奇心顿起,还以为他又动了歪心眼,于是就调侃他说:“咋的了,兄弟,是不是看到值钱的东西了?”胖子回头瞪了我一眼道:“大哥,我求你你看清楚再说,好不好?别拿老眼光看人行不,这门有古怪?”我见胖子说这门有古怪,于是我复又瞧了瞧眼前的这两扇门,除了颜色是一体的,别的也没看出什么来? 三叔听胖子说眼前的大门有古怪,于是他连忙追问胖子发现啥了?胖子回答说:“发现到没发现啥,就是觉得心理不踏实?因为之前看到的地宫大门都是把漆涂上去的,唯有眼前的大门,透心红得让人不放心。尤其是联系到刚刚经历的那些事情,他是越想越觉得这门邪性?” 崔师叔一听胖子的疑心是因为大门的颜色而起,于是他呵呵一笑道:“胖子,眼前大门的颜色,能引起你的重视,在我看来,你是真进步了,想要成为一个盗墓高手,就必须要观察细微,能够举一反三,但是光有细心还是不够的,这还得需要你有一定的阅历。”随后崔师叔针对这个大门,给我们粗略说了一下,一些石头的颜色以及形成条件。 石头为啥会有那么多种颜色,我刚入门前,曾经好奇地问过我师父,据他老人家讲:石头的颜色和水,光线,以及它在各个层面和氧气的接触量有关,比方说灵璧石是灰色的,为啥翡翠是绿色的,说到底这就和它们接触的光线有关,灵璧石因为暴漏在外,长期受光照直射,表层不断被空气氧化,所以它在吸收光线的同时,慢慢沉淀出灰色,是以看上去灵璧石就是灰色的,而翡翠因为不能直接接触光线,吸收全靠x光折射,所以长期以往,它的机理就发生了变化,呈现出了绿色。至于红色,则是石头本身完全吸纳了红色的光,对外完全反射的结果。(本人独家观点) 胖子听完崔师叔的讲解,顿时恍然大悟道:“师父,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身边看似不起眼的石头,竟会有这么多讲究,你说的那些,要是用我们家乡的话说,那就是林子大,啥鸟都有,关键得看它是哪座林子的。”崔师叔听完,随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三叔见他师徒俩把话都说完了,于是就张罗着先把门打开再说。按照三叔的估计,这两扇朱红的地宫大门后面,应该有一块自来石,谁知我们按照三叔的安排,依次站好后,拿肩膀往门上一靠,随后众人一起发力用肩膀使劲朝前一拱,不想随着我们的连续发力,沉寂千年的地宫大门竟然慢慢的敞开了一条大缝。 三叔凑近门缝,用手电朝上面照了照,随后又晃动手电朝着门后看了看,见没有任何不妥后,三叔招呼大家继续用力,随着封闭已久的大门不断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这座神秘的地宫大门就被我们几个完全的敞开了。 地宫大门敞开后,胖子二话没说,刚把脚迈进去,随后就被气流和尘灰给呛了出来?因为长久封闭,里面的空气都已浑浊不堪,所有的灰尘都达到了相对静止,是以随着两扇门板的打开,原来的平衡状态被破坏掉了,所有原来都已静止的物质此刻都在蠢蠢欲动,加之胖子之前嫌防毒面罩戴着不得劲,就把面罩摘下来挂到了背包带上,并且大门敞开的时候,偏巧他又站在两扇门中间,因此污浊的气体和灰尘一涌出,立刻就让胖子中了标。 胖子躲避不及,瞬间吸进去了几口,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后,胖子立时感到自己有些鲁莽,于是他随即撤了出来,并跑到一边,蹲在地上干呕起来,稍稍好点后,他起身一边擦着眼睛鲁莽咳嗽出来的泪花,一边大骂地宫主人昏了头,拿沼气当氧气,怪不得他没法重生…… 第七章 酷似秦陵的兵马俑 地宫大门敞开半天后,我们谁都没有急于进去,估计里面的浊气放得差不多了,我们二次来到门口,先用手电将里面仔细照了个大概。[.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只见里面靠近大门的两侧,各种青铜质地的半人高铜像,以扇面的形状,以地宫大门为扇柄,依次向里扩展,地宫的中央位置按道理摆放的应该是地宫主人的雕像,然而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支庞大的古代军队。 眼前的这支古代军队,军容严整、队列整齐、士兵威武、衣甲鲜明,看数量约有万人,所摆出的队形,完全以进攻方式为主体形态,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双轮霹雳战车,紧随其后的是三马拉着的两辆小一型号的霹雳战车,三辆战车后面,则是成千上万,高大威武,面容萧杀、奋力呐喊的铁甲勇士。 率先冲在大军前面的三辆战车,以“品”字形,相互策应,身后大军紧随其后,同步摆开扇形作战方队,以两翼为次,中军为重的作战队形,迅速向前推动进攻步伐,其中,冲在前面的三辆战车,头一辆上面站有四人,随后两辆战车,分别站有两人,各执矛槊等远交长兵器。 看着眼前的这支作战部队,我不禁想起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秦铁骑,其威武和雄壮与眼前的这支部队何其相似,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们盗的是谁的王陵,估计初始看到眼前的这一支人禽披甲的铁骑,没准我们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所误导,还以为自己进入的是神话般的秦陵。 我们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千军万马,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他们的身后,本以为浩浩荡荡的大军之后,那位窃据王陵的私密传人应该粉墨登场了,谁知我们往后一瞧,却发现紧随其后的是四尊人形兽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怪兽铜像,顺着这四尊人形兽首的怪兽铜像,我们再往下看,不想进入我们眼中的确实另外一番模样。 千军万马及紧随其后的四尊铜像后面,不仅没有出现墓主人的塑像,反而一些应该有的东西在后面也没有出现,此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面面积等同与对面石壁的巨大石刻雕像,从远看,那尊石兽狰狞恐怖,表情就跟真的一般无二,石像的头部即像虎,又像豹,耳廓竖起,筋脉暴动、目光雄视、内射寒芒、獠牙垂唾,加之它无限张开的血盆大口,又是我们前行的唯一通道,并且它蜷曲的舌头,还被有意的做成了仿真的红,因此打远看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遍体生津的感觉。 胖子抻脖看了看前面,随后凑近我说:“唉,我说老魏,你发现没?”我见胖子神秘兮兮的,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于是我赶紧问他发现啥了?“这个地方真古怪,前面咱们去过的地宫,金银珠宝都快堆成了山,可是你看这里,咋看都没见到值钱的!唉,你说,好东西会不会藏在后面呀?” 我见胖子满脑袋都是他那点心思,于是我开导胖子道:“胖子,不是我说你,咱们出去的路让大壮给堵死了,你现实点好不好?别老整那些没用的,你最好还是花点心思想想怎么脱险吧?”胖子听我说完,随即撅嘴道:“谁说我净想没用的了,我实话告诉你,出去的招,我老早就想好了?你看前边铜人手里的家伙没,待会咱们回去时,就手捎带两把矛,再拿几把盾,接下来,不用我说怎么做了吧?” 我见胖子现炒现卖,居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好办法,于是我夸赞他道:“真没想到,满脑袋铜臭的胖子,居然也玩起了智商,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如果成功了,岂不是连炸药都省了。”胖子一听,顿时又补吹了自己几句。 我们站在地宫门口,将里面的景物逐个看了一遍,确定里面不可能设有什么害人的机关后,崔师叔把手一扬,领着我们走进了气氛萧杀的地宫前殿。走着,走着,我们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尤其是当我们走过那三辆马车时,盘旋在我脑海里面的这个问题最强烈。 地宫大门的两侧,每隔五步,都有一尊文官武将的青铜像侍立在中央通道两侧,我们刚进来时,我感觉那些青铜像的眼睛十分怪异,似乎从我们迈进地宫的第一步起,就在暗中密切注视着我们,尤其是我边走边看他们时,这种若有若无的判断最为贴切,直至我们穿过了那三辆马车,这种背后偷窥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我好奇的走到临近的一尊铜像前,小心的用手摸了几下,眼前的那尊塑像的确是铜质的,我搞不懂它为什么会发出那种奇怪的眼神,于是我就试着照着他的造型,蓄意的模仿了一下,进而我发现这种眼神并不是唯一的,几乎所有的铜像都是默默注视着前面的三辆马车? 战车和人相比,肯定不会被吸引,人与人之间,也不是全都能够被吸引,想到这,我凝目朝着前方的那三辆战车看去,冲在最前面的那辆战车,上面一共站着四个人,其中站在排头的是双手挥,肌肉结实的驾乘,他虽然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齐胸高的档箭牌后面,给人留下了一个断面,但是通过他的动作和表情,我还是看出了他娴熟的驾车技术,以及面对强敌,内心沉稳的军人素质。 一个车夫,不管驾乘的技术有多高,在驾乘过程中有多勇敢吗,他也不可能有太多看点,经过仔细观察,我初步认定驾乘身后,被身边两人夹在其中的那位四十多岁的将军,极有可能是两旁铜像注视的焦点。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刚才过来时,我压根就没往车上看,此刻虽然根据形态确定了他,但是我还是有些拿不准。 胖子见我疾步来到一座铜像边,随后跟着模仿起了铜像的动作,于是他过来问我干啥呢?“胖子,你发现没,几乎所有的铜像都在注视着前方的某一个点。”“不就是咱们走哪,他们的眼神就跟到哪吗?这有啥奇怪的,都是吓唬人的东西,没啥了不起的!”“胖子,你说的不对,我发现这些铜像的眼睛,其实真正注视的只有一处,那就是跑在前面的三辆战车。对了,胖子,你刚才过来时,可曾看清战车上面靠中间那个人的相貌?” 三叔走过来,恰好听到我问胖子战车中间那个人长得啥样,三叔走进说道:“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第一辆战车中间的那个人,相貌看着有点恍惚,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在哪看到的,我可就想不起来了!”三叔说完,随即低头摇了几下脑袋。“我这有一个线索,你们琢磨一下,你们看他长得像不像姬介?”随后走来的崔师叔含沙射影的说道。 胖子拍了拍脑门,随即接到:“我说那,只瞧了他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姬介这小子跑着来了!”胖子说完,似乎觉得不对,于是他赶紧补充道:“不对,不对,车上面的那个人不是姬介,我认为他应该就是那个私密传人,之前不是提到过嘛,私密传人的相貌最接近于姬介和定南两兄弟吗?” 胖子说完,随后拿眼睛瞧了一下我们,我见胖子这一会脑子反应极快,一下子就从崔师叔的提示里面找出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那个私密传人,瞬时我为胖子的明显进步感到十分的欣慰,是以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对此,崔师叔和三叔也是这么认为的。 胖子见英雄所见略同,于是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战车,不禁嗤笑道:“说起这个私密传人,我呼啦一下想起一个人来,大明王朝的正德皇帝,你们说他俩的做法像不像啊?正德皇帝贵为天子,但是做起事来有些离谱,他初起将自己封为将军,随后又封自己为大司马,在以后接连又封自己为候,为伯,眼前的这个人窃据王陵,本可以以天子身份为自己立像,可他倒好,不做帝王,反倒做起了将军,和正德皇帝比起来,真有一拼那!” 确定地宫的主人就是那个阴险狡诈的私密传人后,崔师叔朝斜下里一指道:“走,咱们从侧翼那边绕过去。”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一看绕着走太远,于是他提议大伙还是铜像中间传过去,起码那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崔师叔一听,连忙朝胖子摆了摆手,随后说道“这可不行,眼前的铜像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两千多年,你知道两千多年会发生多少事情?若是其中有腐蚀严重的,遇到振动倾倒了怎么办?真要是那样的话,想跑都没法跑,真要是夹在中间,可就成了馅饼。” 崔师叔说这话时,我有感而发的想到了塔罗牌,一个连着一个,一个推倒一个,知道所有站着的牌全部倒下,真要在铜像中间穿行,谁知道哪一个会经受不住微震倒下,即便眼前的铜像都是泥胎,那也是我们承受不住的力量。 胖子听崔师叔说完,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他还是跟着我们朝着侧翼走去,绕到这支千军万马的身后,崔师叔打量了一下横亘在我们眼前的那个恐怖入口,只见随着我们的走进,这只石兽头像的眼眸里面的光芒更加摄人心魄,隐隐蕴含着瞬间想要将我们全部秒杀的意味,尤其是那张血盆大口里面的舌头更加鲜红,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更加刺激了它的食欲。 第八章 密室里面干尸复活 崔师叔犹然未觉的领着我们来到石兽头像的血盆大口处,临进去前,崔师叔用手电照了照石兽头像的其他部位,灯光交错中,我见我们四人的身影全都映射在石兽磨盘大的眼眸内,顿时心里感到一股凌厉的威压冉冉升起,加之前面已经连续经历了两次红色恐怖,是以站在石兽似在滴血的血盆大口边,心里不住打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师叔默不作声的伸手摸了摸石兽鲜红的舌头,随后站起来告诉我们说:“不要怕,此刻铺在我们脚下的是鸡血石,这东西越是见光越发亮,我已经仔细看过了,这里不可能设有埋伏,我估计私密传人将鸡血石铺在地上,无非就是想吓唬来到这里的人。”说完,崔师叔率先抬脚走进了石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一见崔师叔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我们顿时打消杂念,随即跟在崔师叔身后朝里走去,穿过脚下这段凸凹不平,似石兽胃蕾的鸡血石过道,我们就到了地宫的后殿,也就是摆放墓主人棺椁的主墓室。和前殿相比,后殿的面积一点也不大,总计加起来,似乎连二百平米都不到,主墓室别看面积不大,但是里面应有尽有。 主墓室的上方,星光闪烁,流光溢彩,兵乓球大小的珠子镶满了整个棚顶,尤其是北斗七星,每一颗珠子大得都快赶上了鹅蛋,是以两千年过去了,那些珠子的光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尽管折射下来的光线有些羸弱,但是依然能够模糊的照出墓室中央的那口黝黑棺椁。 周遭三面的石壁上面色彩斑斓,壁画上面的景物皆全,虽然漫长的岁月让墙上的燃料有了些许褪色,但是却对整体的阅读不构成影响,墓室的四角,各种造型古朴,制作精良的金,银,陶瓷、青铜、玉器,静静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几乎都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我们站在墓室门口,睁大眼睛密切注视着墓室里面的两大不同寻常之物,一时间感到难以理解?首先,是那静静停放在墓室中央的棺椁,通体黝黑,油光瓦亮,大小,形状、材质,跟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副乌木棺椁一模一样,确切的说,两副棺椁放在一起,蒙上眼睛,再对换一下,即便把你累死,你也不一定能够准确猜出哪一副是姬介的,哪一副是私密传人的。 另外,还有一个景象,说出来更加让人难以相信,眼前的棺椁四角,分别站着四具长相各异,高矮不一、瞪着眼睛,叉开双腿、浑身长毛、似人一样站立,但是却不是人类的干尸,瞧那四具干尸的动作,既像是拱卫棺椁的守护者,同时又像是想要打开棺椁的盗墓者。 我们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崔师叔让胖子先把门口的两盏长生灯点燃,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后掏出火柴划亮,也不知道伸到石壁里面的长生灯油是不是用人鱼膏做的,就见胖子刚把火柴凑到鹤嘴型的长生灯芯处,原本早已凝固的灯芯一下子就融化了,随即噗的一下,升腾起一缕亮丽的烛火。 随着两盏长生灯相继点亮,墓室里面瞬时如同架起了两盏二百多度的大灯泡,这一下,墓室里面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为了了解私密传人的个人历史,我们索性不去管那副静静停放在墓室中央的乌木棺椁,以及乌木棺椁边的那四具干尸,我们关掉手电,走到东墙,随即开始从左面的壁画一次看起。 这间墓室的三面墙上共有九幅壁画,分开来说,一面墙上三幅,前面几幅壁画,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想要从头介绍王陵,前面几幅,跟我们之前在姬介墓室中见过的比较雷同,随后几幅陡然一转,其中几个画面是之前所没有的。 姬介悲戚的站在乌木棺椁边,棺盖此刻虽然敞开一半,但是却没有描绘里面有什么,仅仅是给了一角的特写。 接下来,姬介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后面跟随的兵士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有多少人数,高头大马的一侧,靠前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修陵将军,另外一个是无极老人,两人一前一后拱手施礼,似乎在聆听王旨。二人身后一座高山直插云端,祥云缭绕,雾气升腾。 随后两幅,画面上面描绘的是两支军队殊死战斗的场景,因为画里人物众多,没有看到关键人物出现,所以我们仅仅是一带而过。最后三幅,断章取义,根本连续不上,第一幅是姬介昂首挺胸,架子十足的高高坐在中军帐内,他的脚下跪着一个手举物什的白胡子老者,因为我们对古人不是很了解,虽然那老者服饰怪异,但是我们却也未敢枉定那白胡子老头是否就是异族。至于他手里捧着的东西,因为上面覆盖了一张手绢般大小的黄布,是以下面放着啥东西,我们也不好凭空猜测。 随后一副,修陵将军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眼神恐惧的倒卧在血泊之中,那永不瞑目的眼睛里面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悲哀和不解。 如果说前面的那副让人感到费解,最后的那幅更是让人难以置信,前面已经消失的姬介重又回到棺椁中,他的头部处摆着一个青铜匣子,脚底下面放着一只好似盛饭的小鼎,这还不算稀奇,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棺椁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姬介,只不过站在外面的这个,明显要比躺在里面的那个姬介至少年轻二十几岁。 我们稀里糊涂的看完墙上的壁画,禁不住彼此看了看,都搞不懂壁画里面到底要表述的是什么?崔师叔复又转身走到乌木棺椁处,打算将棺椁打开,谁知就在他取出工具,刚要把手靠近棺椁时,不想刚刚燃烧的好好地那两盏长生灯,却在此刻同时熄灭? 之前我们将长生灯点燃后,为了节省电源,都把手电关闭了,谁都没想到两盏灯竟然会在此时熄灭,瞬时随着两盏长生灯熄灭,墓室里面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我们一见眼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于是也顾不上再节省电源,不由分说各自打亮手电。 胖子一边咒骂长生灯质量不好,早不灭,玩不灭,偏偏赶在这节骨眼上灭,一边掏出火柴,打算再把长生灯点亮,谁知胖子刚刚走到墓室门口,随后就听见他大叫了一声“你们看,咱们的来路又让血光给堵死了?” 我们猛回头,随即将目光朝胖子的身后一看,可不是吗!翻腾涌动的血气此刻已经完全的弥漫了整个墓室的入口,并且这股血气极为浓密,以至于隔着眼前的血气,我们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胖子急得哇哇大叫,随即他将头转过来,不想还没等他张嘴询问,我们身后的场景差点让他吓得尿了裤子?出口被浓重的血气遮挡住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更为糟糕的是我们三人身后的那四具干尸正,此刻正慢慢的张开干瘪的嘴巴,动作就跟机器人一样躲在我们身后。 我见胖子转过头来后的惊诧表情,开始还以为他是被墓室门口的浓密血气给吓的,谁知我刚要上前,崔师叔竟然一声不响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不知崔师叔葫芦里面卖的啥药,我正要转头去看,谁知我刚把脸扭过去,就发现崔师叔离我远远的,按住我的也不是三叔? 我见按在我肩膀上面的不是崔师叔,而是一双颜色黝黑,外形和黑猩猩的大手差不多的一个爪子,瞬时我激灵一下。 电光火石间,我一下想到守在棺椁边的那四具干尸,随即我抽出匕首不顾一切的猛地朝后捅去,耳边只听“噗”的一声,随即一股咸腥的味道,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嘶吼由我身后传了过来。不待身后干尸有所行动,我将匕首抽回的同时,随后一把抓住搭在我肩膀上面的那只幽冥鬼爪,就势想要给它来个“大摔碑。 我刚抓住他的前爪,正想用力,不想那家伙的另一只鬼爪刷的一下,竟然与此同时按住了我的另一只肩膀,随即张开大嘴就朝着我的后脖颈一口咬去,胖子一见那家伙牙尖嘴利,真要被它咬上一口,那我岂不是要血溅当场,于是他二话没说,抬枪照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枪,只听的一声炸响,随后就见怪物的眼睛里面流出了一股股绿了吧唧,黏乎乎的液体。 我以为这一下,这家伙肯定必死无疑了,我正想把他推开,不想恰在此时我肩膀上一紧,干尸爪子上面的力道不仅不减,反而到有想把长长的指甲抓到我肉里的感觉,我心里一惊,连忙往下一矮身,随即抓住它的左边爪子,原地就给它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待到那具干尸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它的左边爪子反手拧成了“麻花”,趁此时机,胖子飞起一脚直砸它的肘弯,只听嘎巴一声脆响,那具干尸的左臂随即就被我俩给扭断了。 伴随着骨质断裂的脆响,那具干尸瞬时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继而愤怒的挥动残存的一只手臂朝着我俩横扫过来,我见有机可乘,就势一把抓住那具干尸的唯一一只手臂,胖子得理不饶人,本来他还想再来个梅开二度,不想就在胖子腾空跃起,想要给它来个重击之际,另一具干尸恰在这时从一边蹒跚走了过来,只一下就把胖子扑倒在地。 胖子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没想到那具干尸被他的脚一绊,随之跟着倒了下来,胖子伸手一托,虽然没被砸个实诚,但是干尸却张开大嘴朝他的咽喉咬去。 第九章 沸腾的血气墙 我见又有一只干尸复活了,立时感到情况不妙,这间主墓室里面共有四具干尸,我们也只有四个人,若是四个人中换了大壮或是王胖子,我们多少还能勉强打个平手,而今四个人里面,崔师叔和三叔年事已高,身手也不灵便,加之三叔还是独臂,如果真要等那两只干尸也复活,那我们岂不会更加被动。(.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想到这,我迅速挥起短匕,趁着那只断臂干尸疯狂咆哮之际,连忙欺身而上,适时抓住他独臂难支的弱点,伺机在它身上不断进行破坏。我原想那家伙独臂难支,和我近身搏杀,一定从我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却不想那家伙失去一条手臂后,牙尖嘴利的优势也跟着凸显了出来,好几次我和它咫尺相隔,差一点都被它的“四环素”尖利牙齿给咬到,尽管如此,我还是占了很大便宜,在它身上留下了不下二十几个窟窿。 和我近身搏杀的那具干尸,虽然前胸被我捅了二十几次,并且随着每一次我把刀抽出,都会有黄乎乎的粘稠液体随之流出,但不知怎地,我每一刀都扎得很深,并且几乎刀刀都扎在对方要害,谁知那家伙就跟没事似的仍在和我纠缠不休,我心里一急,趁着空隙随手把枪掏了出来。 我抓住时机,腾空飞起一脚蹬在它的胸口,趁着它踉跄往后倒退的时间,罩着它的脑袋就开了一枪,说实在的,我的枪法的确不怎么样,这一枪我本想打它的眉心,谁知准星欠缺,一下子打偏了,只见随着子弹飞出,爆裂,那家伙的眼珠子瞬时就被我给打爆了。 这一下,我算是彻底惹怒了这个家伙,那家伙痛苦的用仅有的一只前爪使劲拍打了自己一下,随后就又呜咽的扑了上来。我心里吃惊,赶紧边开枪边躲避。闪躲了几次,那家伙就把我逼到了墙边,眼见无处可躲,我一咬牙,继而挥拳迎着它冲了上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那家伙见我扑了过来,低头张开大嘴,随后就来了一个俯冲,我见那家伙似乎已经下了把我致死的决心,没敢和它硬碰,我不待那家伙的大嘴到我跟前,借着快要接近的档口,我迅速朝斜下一闪,趁着它招式用老,转身已是不急,后勃颈门户大开之际,我高举短匕照着它的后勃颈就是一刀,随后我紧紧抓住刀把,就势顺着它的伤口处往下一压,立时我的力道加上它负痛后的使劲挣扎,那创伤面随即扩大,它的半拉脖子几乎就要被我割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也被它的前爪梨花带雨的扫到了一边。 那家伙的半拉脖子被我割开后,立时大量的黄乎乎的粘稠液体从里面宛若喷泉一样的汹涌而出,那个家伙不甘心的把前爪伸到脑后,想要阻止那些液体流出,却不想按住了这处,管不了那处。我见眼前的干尸生死就在这三五秒之内,于是我丢下它,赶紧跑到胖子那里去打援手。 眼前的干尸,虽然外表皮肤风干,体重看起来不过百斤,但是力道却是极大,刚才将胖子扑倒后,它就势张开大嘴,想要咬断胖子的喉管,胖子一见那干尸张开大嘴要咬他,于是他急中生智,把枪把抡圆了照着那具干尸的下颚部就打了过去,虽然一下就把干尸的脑袋打偏到了一边,但是胖子想要趁机把它推倒,自己伺机坐起来,却也是难上加难。 复活的干尸扑倒胖子的一瞬间,三叔随即扑了过去,那具干尸被胖子一枪把将脑袋打偏后,两只黑猩猩般的大爪子一胡楼,被干尸压在身下的胖子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三叔一见那家伙再次张开大嘴,想要故技重施,于是就从后面死死扳住干尸的脖子,让它再也无法低头咬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崔师叔见胖子危险,本想开枪射杀,但是一见三叔随之扑了过去,担心真要开枪会伤到自己人,于是他抽出匕首,紧跟着也跑了过去,并趁着三叔箍住干尸脖子,干尸无法转动的时机,连连挥动匕首,一刀刀的扎了下去。 我见他们几个和干尸展开了对峙,于是我连忙冲到干尸身后,我看准时机,一把揪住干尸的耳朵,随后使劲朝我这边一拽,继而我把刀伸到它的颈下,就势往里一按,随后朝外猛抽,只听“噗”的一声,随后大量的黄乎乎的粘稠液体又如喷泉一般的飞溅出来。 我不待那家伙死去,随即飞起一脚,把它踢到一边,我刚把胖子从地上拉起来,这时耳边就听崔师叔说了声不好,随后还没等我俩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崔师叔已经拉着三叔,扭头朝着墓室门口跑去。 我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棺椁边的那两具干尸也复活了,眼见情况大大不妙,我拉着胖子想也不想的急速跑到墓室门口,谁知我跑到墓室门口,身体刚要接近浓重的血气,那浓重的血气就跟压到底的蹦床上一般,闪电般的又把我弹了回来? 我惊诧的看着胖子从容穿越,本想再试一次,不想随后而来的那两具干尸却并不给我这个机会,眼见一拳难敌四手,我就势朝着它俩的中间一扑,随后赶紧爬起来,紧跑几步就到了乌木棺椁边。 胖子见我拉着他跑到墓室门口处,掉头又跑了回去,他不明就里的立时在外面朝我大喊,让我赶紧出来,我见自己被墓室门口浓重的血气墙给生生的挡了回来,心中顿时波涛汹涌,为什么胖子,崔师叔,三叔他们能够畅通无阻,而到了我这里就不行,现在看来刚才血气幻化出的那些人说的话,没准是真的,墓主人你不是想留我吗?我倒要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我命由我不由天。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一跑到乌木棺椁边,我就有些后悔了,万一那两具干尸还有智商的话,前后对我围追堵截,那我岂不是要被它俩给“瓮中捉鳖”了吗!如果刚才我趁着它俩复活之初,行动不便,冒险袭击其中一具干尸,说不定此刻定会减轻一半的负担,我心中暗骂自己混蛋,同时暗下决心,即便要死,说啥也要在路上捎上它俩。 说话间,那两具干尸已经转过身形,相继朝我步步逼近过来,我见它俩一前一后的朝我走来,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它俩只知武力解决,不能用脑袋想事,否则的话,估计用不了一时三刻,我就会被它俩给干掉。 胖子在外面喊了半天,见里面连个声音都没有,估计我可能已经遇害了,就在他挣扎着想要进来给我收拾尸骨,被崔师叔,三叔死死抓住不放的时候,我用和两具干尸绕着棺椁逃生的时间,简短的将我还活着的讯息递了出去,同时我告诉胖子干尸的薄弱部位是脑袋。 我原想让胖子站在墓室门口,伺机朝我身后的那两个憨货开枪,岂料胖子一听我还活着,居然一兴奋,把我说给他的话给忘了!我一见胖子进来后,跟在了那两具干尸的身后,立时我感到后背一凉。 胖子的突然加入,我身后的那两个家伙犹然未觉,待转过一个圈后,胖子的行踪终于被发现了,于是乎风向突然转舵,四个人绕着棺椁“捉迷藏”一下子变成了“追捕”。 我见随着胖子的加入,情况越来越不利,于是我边跑边告诉胖子赶紧回到墓室门口,伺机打掉那两具干尸的脑袋。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即掉头就往墓室门口跑去,追他的那个家伙一见胖子想要逃跑,随即也跟着追了过去,它这一走,身后的那具干尸立时耍了单,我见机会来了,趁着和它对峙,围着棺椁转圈的机会,我猛地纵身顺着棺椁就轱轳到了它的身后。 那家伙没料到我还会来这一手,瞬时它就想转过身来,我哪敢让它抓住机会,我不待它转过身来,赶紧飞身上前,持刀朝着它的脖子割去,不想我的行动还是慢了一小拍,我的左手刚楼上去,那家伙的半拉脸已经转了过来,我虽然最后还是搂住了它的脑袋,但是手臂却送到了它的嘴边。 只感觉手臂处一阵钻心的疼,疼的让我差点就要松开它的脑袋,我见那家伙已经死死咬住我手臂的肌肉,鲜红的血液随之流了出来,我心里顿时来了狠劲,即便此时我丢了一只胳膊,说什么我也要把它干掉。 想到这,我咬紧牙关,迅速地将刀子拿到干尸的颈部,随后狠狠地来回一锯,而后趁着它张嘴哀嚎的功夫,连忙将已经麻了一半的手臂抽了出来,而后又将刀子对准它的后脖颈扎了下去。 干掉它后,我回头迅速的看了一眼身后,此刻追着胖子的那具干尸,脑袋几乎被胖子打掉了一半,拖着剩下的半个脑袋还在做困兽犹斗,眼前那家伙已是强弩之末,我把匕首插到腰间,随后掏枪出来,对着它剩下的脑袋又补了几枪,直至那个家伙的脑袋变成漏子样。 我和胖子将这两个麻烦解决掉,随即仔细的将主墓室重又检查了一遍,直至确认再也不会出现其它潜在危险后,我发话让崔师叔他们进来。三叔他们两人进来后,趁着崔师叔给我包扎伤口的时间,我将刚才我被血气墙挡住,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崔师叔听我把话说完,瞬时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惊奇的要我再试一次,我知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换了谁都不会相信,于是我只好当众又试了一次,结果和刚才一模一样!胖子不相信的推着我试了一把,结果累得够呛,还是没有效果。胖子惊讶的看这个眼前的异象,眼睛鲁莽全是问号:“咋回事,这到底是咋回事…” 第十章 虫子帮我找棺椁的开口 崔师叔沉默了一会,随即他看着我一句一顿道:“现在看来,那些血气幻化出来的鬼影对你说的话,多半是真的,我刚才想了想你的奇特之处在哪里,别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事,那就是你的生辰,我猜想墓主人的生辰应该和你是一样的,你若想逆天改命,咱们目前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打开眼前的棺椁,想办法毁掉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我估计除了你,这副棺椁我们谁都打不开?” 我和崔师叔说话的档口,三叔和胖子已经开始用工具去撬那副乌木棺椁,我听崔师叔说只有我才能把它打开,心中多少有点不太相信,于是我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俩伺机下手,眼前的棺椁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副棺椁材质相同,大小一样,颜色相近,甚至就连棺盖和棺身之间的结构也是一模一样。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见三叔和胖子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下撬棍的地方,于是我就好奇的走了过去,我围着棺椁转圈看了看,棺椁下面的墓砖这回可不是铁的,但是不知道挖开上面一层,地下又是什么模样? 我正打算从这个地方下手,试探着能不能从侧里打开棺椁,这时崔师叔从旁走了过来:“小魏子,有个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这完全是我的猜想,我感觉要打开眼前的乌木棺椁,还得用到你的血,毕竟你和墓主人血脉相通。” 我听崔师叔说想要打开眼前的乌木棺椁,没有我的血不行,瞬时我愣了一下,随即我感到崔师叔好像对我隐瞒了什么,他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却不准备说出来,想到这,我直接把话挑明道:“师叔,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听你这话,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事呢?” 胖子听我说完,随即醒悟道:“师父,咱们都不是外人,你要是知道啥,不妨直接说出来,你这挤海绵的话,真让人受不了!”崔师叔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其实自打刚才魏子被血气墙挡住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在想,为啥咱们三个行动无阻,而魏子偏偏不行,于是乎我就往后一想,墓主人为啥要留下魏子?他留下魏子有啥用?结果推来推去我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想借尸还魂,用魏子的死亡来复活自己。” 胖子一听棺椁里面的墓主人想要将我取而代之,不待崔师叔说完,胖子立即怒道:“狗日的,竟敢痴心妄想,看我不炸了你的春秋大梦才怪,师父你和我三叔先出去,今个我说啥也要把它炸开花。” 三叔一听,立时扯住胖子道:“别鲁莽,胖子,你知不知道眼前啥情况?魏兄弟跟咱们不一样,点燃引线后,咱们能够跑到外面去,可是魏兄弟却不成,你说你要真这么做了,你是救他,还是害他?再说了,这事要是计划好了,转机还是有的。” 我见大伙对我情真义重,瞬时一种别样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苦思冥想了半天,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我打算先将他们劝退,而后由我一人来解决眼前的一切,没想到我刚说出一般话,崔师叔他们就把我的后一半话给生生的噎了回去?“别以为你牺牲了自己,就能成全我们几个,我实话告诉你,这个时候,我们谁都不会离开这里,你要真想当英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打开眼前的棺椁吧!” 我感激并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对接下来的事情展开思考,不经意间,我感觉墓砖上面似乎有个不太起眼的东西,在我眼前动了一下,我诧异的朝着那个东西看去,就见一个寸把长的多足蜈蚣,在我前面两米远的墓砖上正缓慢的爬行着。 那只蜈蚣一见我拿手电照它,随即蠕动浑身的毛足,想要从光影里面逃逸,我心下好奇,这里怎么出现了这个东西?但是我又担心它身上有毒,于是我把短匕抽了出来,随后轻轻地将它用刀尖钉在了墓砖上面,那只蜈蚣负痛之下,周围的带毛触手瞬时开始左右摇摆,兀自挣扎了半天,依然无法逃脱。 我将那只蜈蚣用刀尖跳起来,随后拿给他们看,崔师叔吸了几下鼻子,随后惊讶的说道:“好浓的血气味!”继而崔师叔指着地上的那几具被割断了脖子的干尸说:“蜈蚣,是从它们的腔子里面爬出来的,刚才我还在纳闷,为什么我们跑出去后,干尸没有跟着追出来,现在看来,这几具干尸不是不想追我们,而是它们早已被指定,除了这个地方哪都不能去,真想不到墓主人是这般厉害的角色,竟然用一只虫子就控制并延续了它们的潜意识。” 崔师叔说到这里,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道:“刚才的那几具干尸外表看起来,皮肤干涸的像条木棍,它们为啥会死而不僵?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不是它们不死,而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激活了它们的潜意识,” 崔师叔说到这里,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道:“刚才的那几具干尸外表看起来,皮肤干涸的像条木棍,它们为啥会死而不僵?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不是它们不死,而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激活了它们的潜意识,胖子,你记不记得咱们进来时,我让你点的那两盏长生灯,说白了,干尸之所以复活,完全是靠着那两盏里面的某种催化剂,同时这只蜈蚣,也给我提了个醒,咱们目前遇到的肯定是远古的巫术。” 三叔一听眼前的机关是巫术,这在他之前的盗墓生涯中从未经历过,顿时焦急起来,胖子听完更是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破解。崔师叔一见他叔侄二人的样子,随即宽慰道:“巫术虽然神秘莫测,却也不是无法可破,说到这里,崔师叔就手提起了我们之前用尿破解的血气阵。” 提到血气阵,我们不仅看了看墓砖上面四仰八叉倒卧的那几具干尸,心里多少算是有了点自信。 我见胖子的脸上焦急之色顿减,于是我问崔师叔眼前的棺椁应该怎么个开法?崔师叔说眼前的棺椁虽然大小,尺寸,材质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只一模一样,但是说到开法肯定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墓室里面没有生物,但这间就不一样了,不仅有,而且还是四只,谁能保证这千百年来,咱们就是第一批到这的人,那几具干尸千百年来站在那一直没动过,因此我猜想墓主人定是在棺椁上面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连丧尸都不敢靠近,或是不能远离。 我和崔师叔说话的时候,又有一只蜈蚣从一具丧尸的腔子里面爬了出来,胖子见了,上去抬腿就想把它踩死,胖子刚把脚抬起来,我脑中灵光一现,随即我朝胖子大声喊道:“胖子,抓活的,我有用。”胖子闻听我想要活的,当时愣了一下,继而把脚又收了回来。 我见那只蜈蚣已经爬到了墓室的中央,于是我赶紧反手从包里取出吃饭的筷子,随后迅速俯下身,把那只蜈蚣夹了起来。我将那只蜈蚣轻轻地夹起来后,带着它走到了墓室门口,此刻墓室门口的血气依然很浓很重,我原想试试看那只蜈蚣能不能把我带出去,谁知我刚刚接近那片迷而不散的血气,被我夹着的那只蜈蚣竟然一反常态的全身剧烈抖动起来。 我见那只多足蜈蚣反应如此强烈,心中已然明白一件事情?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随后我夹着蜈蚣,转身朝着棺椁走去,当我走到距离棺椁半米远的时候,被我夹着的那只蜈蚣瞬时如同刚才那般,再次的剧烈抖动起来。 我退后两步,待那只蜈蚣完全停止剧烈挣扎后,我将蜈蚣拿倒我还在慢慢往外淌血的左手前臂下面,等我的血将蜈蚣各处逐一淋到后,我再一次的夹着它来到棺椁处。这一次浑身是血的蜈蚣表现的让我满意。我夹着蜈蚣胖子纳闷的愣愣看着我,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悄声的告诉跟在我身后的胖子:“眼前的棺椁严丝合缝,我实在想不出打开它的办法,既然墓主人执意想要把我留下,我只有借助蜈蚣的力量,试着看它能不能帮我找到棺椁的开口之处。另外,不管这事成与不成,你都要做好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如果真要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你也别管我,你把他俩弄走就完事,剩下的我会处理。” 我不待胖子说话,随即就松开筷子,将那只沾满我鲜血的蜈蚣放到了棺板上面,崔师叔和三叔见我打算让一只虫子引路,顺便找到棺椁的开口之处,立时在我身后无奈的笑了笑,对此胖子更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那只沾满我鲜血的蜈蚣被我放到棺板上面后,在原地仅仅停留了几秒,随后便顺着棺板的中心棱线,宛若猎狗嗅到猎物气味似的,慢慢的超前曲线爬去,当它爬到距离棺板边缘五公分左右时,随即调转身形,用它那柔软而又脆硬的带勾的足,牢牢抓住光滑的棺椁,继而朝着棺板下沿缓慢而坚定的爬去。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棺板上面的这只血染蜈蚣,顺着棺板慢慢爬到棺体,而后又由棺体蜿蜒的爬到棺椁后面的堵头处,随着血染蜈蚣的身体摆动速度加快,我心中的不安感觉也愈发强烈起来,其中既有对三叔他们的担心,又有对未来真相的恐惧。 第十一章 歹毒无比的穿心煞 那只浑身沾满鲜血的多足蜈蚣,被我放到棺板上面后,开始我只看到了蜈蚣在棺板上面的爬行不是很快,随之我就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随着蜈蚣的爬行速度加快,附着在它身上的血液在和棺板的接触过程中,都被棺板悄无声息地吸收了,眼见蜈蚣身上的血液越来越少,我不免有些担心,如果这只蜈蚣不能在血水被吸干前找到棺椁的私密开启装置,那么眼前的棺椁将无法正常打开。 我随着染血的蜈蚣来到棺椁的一侧,就在我蹲下身,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蜈蚣时,不经意间,我好想听到了棺椁里面发出了几声极其轻微的声,我不知道刚才传入我耳中的那个声音,是不是因为我的精神高度紧张,随之出现的听觉错误,于是我赶紧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随后把脸凑近棺板,确认这个声音到底是从棺椁里面传出来的,还是我紧张的自己制造出来的。 我蹲下身,仔细听了半天,里面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我怀疑刚才的那几声,极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我哑笑了一声,随后收敛心神去找那只染血的蜈蚣,谁知一眨眼的功夫,那只被我用来探路的蜈蚣竟然不见了? 我招呼胖子赶紧过来帮忙,看那只蜈蚣是不是跑到了别的地方,胖子告诉我说:“自打蜈蚣爬到堵头后,他就没看见蜈蚣出来。”我心中奇怪,于是就凑近棺椁去查看蜈蚣留下来的爬行轨迹,不想连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三叔见我蹲在棺椁的堵头处,打着手电看来看去,开始他以为我发现了什么,于是就和崔师叔走了过来。我知道三叔从一开始就不太赞成我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于是没等他先张嘴,我就把蜈蚣被我看丢的事说了出来。本以为三叔会豪爽的说:“丢就丢了吧,反正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谁知我把话说完,三叔随即蹲下身郑重的问我:“你最后一眼看到蜈蚣,是在什么地方?” 我见蜈蚣一没,三叔到来了兴趣,于是我用手指着棺椁堵头的中间的繁体金文“寿”字说:“我最后一眼看到它,它就在这个位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听我说完,三叔连忙将手电凑到那个繁体金文寿字跟前,仔细的看过后,三叔伸出手指,沿着寿字的下笔顺序,一路摸了下去,当他摸到寿字的哪一个小撇时,就见三叔脸色忽然一变? 三叔用手指肚抵住那一撇后,手放在那里再也没动,胖子见他三爹神色有变,于是就想过去帮忙,不想还没等他张嘴,三叔就让我俩赶紧到前面去,同时做好一切准备。我本打算将三叔替换下来,若是真有什么不测,起码他们三个还可以从这间墓室出去,可是一见三叔的严肃劲,我只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崔师叔见我脸上模凌两可的表情,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于是他开导我说:“放心吧,我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这间墓室不会再有机关了,你三叔搁那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边走边将腰里的短枪拔了出来。 我们各自准备好了以后,崔师叔通知三叔可以了,蹲在棺椁堵头处的三叔答应了一声,随后按下了手指。随着三叔使劲朝里一按,开始几秒,乌木棺椁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我们以为棺椁里面的机关装置可能已经完全失效之际,一直悄无声息的棺椁棺板下沿的某一个点,突然的冒出了一股红烟,随后这血色的烟雾开始沿着棺板下沿的水平方向,迅速的朝着四下扩散开来,直至最后连接成面。 崔师叔见随着棺椁内血色烟雾外涌,严丝合缝的棺盖下面转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缝,顿时高兴地朝着蹲在棺椁堵头处的三叔喊道:“老三,成了。”我和胖子一见随着里面红色烟雾喷涌而出,宛若一体的棺盖和棺板之间瞬间出现了一道缝隙,立时兴奋异常,尤其胖子急火火的把枪往眼里一别,抄起撬棍上去就想把棺板撬开。 崔师叔一见胖子抄起撬棍,知道胖子想要干什么,于是他连忙朝他摆了一下手,继而告诉胖子不要着急,等烟雾散去再开棺也不迟。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随后就被崔师叔拉到了墓室门口,等了两三秒钟,我见三叔没有 出来,于是我担心的朝着棺椁那边连喊了几声“三叔”,不想里面连个回声都没有?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我就疾步小跑到了棺椁后面,搭眼一瞧,只见三叔不知因为何故,已经倒在墓砖上面晕死过去。我见三叔猝然晕死过去,顿时心如刀割,于是我连忙俯身将他抱起,随后噔噔几步将他弄到了墓室门口。 放下三叔后,崔师叔随即蹲下身对三叔检视了一遍,除了在他胸口发现了一个瓶盖般大小的鬼面头像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胖子见他三爹说话间就变成了这样,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晃动着三叔的肩膀连胜轻呼,我见三叔呼吸还算平稳,于是就去掐他的人中,谁知三叔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师叔起身在原地走了一圈,随后蹲下身去翻三叔的眼皮,只见里面红白分明,不像是得了什么急症,我怀疑三叔的昏迷极有可能和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有关,于是我就到棺椁后面看了一下,我用眼睛仔细地将这里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悻悻的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走着,走着,我的心里忽然一动,随即我再次转身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我蹲下身一瞧,果不其然,只见繁体金文的那一撇的颜色,与刚才略有差异?我清楚地记得,初起看到那个字时,字体颜色是银白色的,而今上面虽然也是银白色,但是对比度却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不知道三叔的晕倒是否跟这有关,但是我又不敢凭空猜测,于是我赶紧回到崔师叔身边,将我的发现如实说了一遍,崔师叔听完,缕着胡子想了想,随后蹲下身将三叔的上衣襟撩开,此刻印在三叔胸口的那个鬼面,已经如同胎记一般的钻到了三叔的皮肤里面。 崔师叔一见,随即抬头让胖子扯几根头发,在拔几根腋毛给他?胖子不晓得崔师叔想要干啥,张嘴刚想问,崔师叔一见胖子磨磨蹭蹭,立时喝道:“傻愣着干嘛?赶紧,快点,再迟一会,你三爹可就没得救了。”胖子一听崔师叔这是要救他三爹,顿时手上见了速度。 崔师叔将两种毛发接过去后,快速地在手里一拧,而后掏出火柴将毛发点燃,随后将还在燃烧的毛发放到三叔胸口,只见点燃后迅速蜷曲的两种毛发放到三叔的胸口后,那个类似胎记一样的鬼面随即就变得扭曲起来,崔师叔一见有效,随即又如法操作,直至烧到第三次试时,那张鬼面才彻底消失。 说也奇怪,那个胎记般的鬼面刚一消失,刚才千呼万唤,甚至就连掐人中都没弄醒的三叔,竟然随着鬼面的消失跟着就醒转了过来。三叔一见胖子眼泪巴叉的跪在自己身边,做起来就问胖子咋了?胖子一见他三爹没事了,瞬时破涕为笑,继而将刚才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下,三叔撩开自己的胸襟看了看,随后不解的问崔师叔是咋回事? 崔师叔也没隐瞒,于是就把他的推测说了一遍。“老三,你被墓主人给暗算了。知道吗?棺椁堵头处的那个寿字,即是开启棺椁的启动装置,同时也是一道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这道机关的名字,咱们目前不妨叫它穿心煞。煞,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无形凶器,一旦中了煞,不管你是国医圣手,还是你有奇花异草,都对它不起作用,想要破煞,唯有一物降一物。” 说到挡煞,破煞,如果没有当年的那次难忘经历,今个我还真救不了你。二十年前,我和师父一干人等去楼兰故址走穴,那次我们中的一个人就中了煞,开始我们以为他突然得了急症,幸亏同去的人中有个是当地的高手,那人一见我那同伴的样子,于是就让跟前的人拔下毛发给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那两种毛发被他糅合到一起,竟如钢针般挺拔!他将毛发在那个人的手上扎了几下,结果那个同伴就醒了。 事后,我们爷俩处的挺好,于是我就问起了这事,他告诉我说天地为浩然正气,能威慑一切邪恶之物,人活与天地,虽然渺小,但是身上的毛发却蕴含天地灵气,是以以之为锥可以以巫治巫。刚才我就想,虽然我不能像他那样将毛发变成锥子,但胖子是你的亲侄子,你们血管里面流的是一样的骨血,血脉相连,总能催发毛发的威力,没想到现抄现卖还真起了作用。 崔师叔说到这,三叔转头怜爱的看了看身边的胖子,随后拄地站了起来。起来后。三叔见胖子还把自己当做病号似的搀扶着,于是他笑着告诉胖子自己已经没事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说完,三叔和崔师叔来到乌木棺椁边,此刻乌木棺椁里面的红烟已经完全散去。 两个老古董半蹲下身,大致看了看棺盖下处的那道裂缝,随后让我和胖子把撬棍拿过来。我和胖子一人一根撬棍分开插进眼前的缝隙后,互相约好,随即双膀一较劲,瞬时厚重的棺板就被我俩撬了起来。三叔要我俩憋住别动,随后他用手电朝里照了照,我侧身朝里一看,竟然发现眼前的棺椁,只有椁,而没有棺。 第十二章 躺在棺椁里面的是谁 棺椁对于外行,听来就是盛载死者的棺材,其实严格的说:棺是棺,椁是椁,椁是最外面的包装,而棺则是被装在椁里面的,椁只有一副,而棺则不止一副。棺椁并存的作用有二:一是为了防腐,防虫,防腐蚀,二是可以在棺和椁在夹空内,放置一些墓主人生前喜欢或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一般说来,凡是大墓,尤其是被称之为陵的穴位,基本上都是棺椁并存,一棺两椁以上。 我见随着椁盖开启,躺在里面的墓主人随即全身露了出来,顿时感到有些不解?眼前的地宫,开山凿陵,规模巨大,耗时耗力,这么大的一个手笔,不要说古代,就是拿到现在来看,修建这么大的王陵,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古人这么多钱都花了,难道还差这几副棺材钱?但是随即我一想,眼前有椁没棺也是正常的,因为地宫的大门上面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胖子一见椁板掀开后,里面的墓主人随即现出了真身,立时惊呼道:‘‘这私密传人可真够刻薄的,挖空心思的霸占了这个地宫,却想不到他最后居然差这几个小钱。’’崔师叔见胖子不明其里,于是崔师叔拿话点拨他道:“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地宫大门上面写的是啥?”胖子大咧咧的答道:“这才多大会的功夫,这我咋能忘呢!不就是重生殿三个字吗?”说完,胖子随即醒悟过来。 椁板敞开处,露出的是墓主人的下半身,因为墓室密封较好,相对干燥,加之椁板又是取自千年的乌木,因此除了墓主人的衣物稍稍有些褪色外,剩下的应该和他死前差不多。 我见椁内的棉布长衫,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墓主人的下半身,仅仅露出排云履的鞋尖,根本看不出衣衫下面的肉体有没有腐烂,于是我招呼胖子将椁板撬到一边。眼前的椁板厚度约在二十公分左右,虽然看起来和一般的椁板差不多厚,但是凭借着撬棍上传过来的力道,我感觉了一下,似乎没有一千斤,至少也在八百斤开外。 我和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在崔师叔的协助下,终于成功的将它和椁体分离开来,厚重的椁板一落地,立时原先已经静止的灰尘,重又喧嚣起来。我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灰尘,随即用手把着椁板,探头朝着里面瞧去,不想就在这时,我感到手掌下面湿乎乎的,我奇怪的把手拿开一看,只见我的手心里面尽是鲜红的血点?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左臂处的伤口因为刚才那几下用力过猛,原本快要愈合的表层重又绷开了,正顺着我的手臂缓缓的流下来,我担心三叔看见了说啥还要给我包扎,于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拿手划拉了几下,随后顺手一甩,没想到其中几滴竟然无意中落到了墓主人的脸上,庆幸的是椁板打开后,他们三个的注意力都在躺着的那个人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我。 此刻静静躺在里面的那个私密传人,面部朝上,一身雍容华贵,神色安详,那悠闲的姿态,就好像他不是躺在阴冷的棺材里面,而是正躺在琼楼玉宇里面搂着那个宠姬在睡觉,看年纪,私密传人约有四十几岁,虽然眼眸闭合,但是看他的长相,估计倒退二十年,他在人群里面也算是个帅哥,尸身整体保存的较好,裸漏在外的皮肤除了有些正常的收缩外,剩下的到没啥太大变化。 好奇地看了几眼,我心里忽然一动,不想还没等我吱声,胖子就抢先问道:“哎,你们看这个人的长相,你们说棺材里面的这个人,他到底是谁?”“除了那个那个私密传人吗?他还能是谁?”三叔说完,胖子随即反驳道:“我不这样认为,我感觉这个人很像姬介。” 老实说:看到墓主人的第一眼,我就感到他很像一个人,但是一想到那张会动的老羊皮上面提及的内容,我进而又产生了一丝迟疑?他到底是姬介?还是私密传人?亦或是姬介的同胞兄弟定南? 前面已经说过,姬介和定南是双胞胎,长相不用怀疑,那肯定是极为相像,而私密传人作为定南的替身,他的相貌肯定也是接近前面的两个人的,三个面相极其酷似的人,加之还有一尊没有表明身份的石像,深深的印在我们的脑海中,是以一时间谁都无法确定墓主人的身份。 躺在乌木棺椁里面的墓主人,不仅真实身份让人难以琢磨,更为戏剧性的是他头下的蟠龙枕边,竟然也有一只和之前壁画里面一模一样的青铜匣子!我们一见他的枕边也有一只青铜匣子,立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壁画里面记录的那个特定镜头。 修陵将军,也就是后来成为定南替身的私密传人,他和无极老人在定南走后,通过密道来到定南盛载姬介尸身的那个地宫,私密传人和无极老人合力将棺椁打开后,私密传人假借伸手取出青铜匣子,而后伺机杀害了无极老人。这一组镜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先前壁画的描述都是真实的,那么通过墓主人枕边的青铜匣子,我们可以认定躺在里面的这个人就是私密传人,但是一想到大壮得到的那个青铜匣子,我们又不敢叫准了。 青铜匣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不知道打开后,能不能解开眼前的谜题?想到这,我探手伸进椁内,随后用手指勾住墓主人枕边青铜匣子的一个铜环,就势将它提到了椁外。 棺椁里面的那只青铜匣子高约一尺,宽度在半尺左右,两侧边长在一尺之间,匣子周身上下雕刻着古香古色的莲花细纹,显得大气而庄重,我将匣子提在手里,感到有些沉重,我搞不懂里面装着什么,于是将它提出椁外后,我就手把它放到了我们中间的墓砖上面。 崔师叔见我将青铜匣子放好后,随即蹲下身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青铜匣子,三叔,胖子对此也是极其好奇,于是也跟着崔师叔蹲下身,打量起了眼前的青铜匣子。先前大壮得到的那个青铜匣子,始终没有经过我手,但是看八师叔,王胖子,以及大壮抱着匣子的轻松劲,似乎没有多少分量,但是眼前的青铜匣子却足有二十多斤重,里面似乎放了不少的东西。 崔师叔侧身拄地,用眼睛仔细扫描了一下匣子的锁孔,随后一声不响的从腰后取出几根说是钥匙,但是又不像是钥匙的无牙细钢条,选准其中一把后,崔师叔将细钢条一点一点的顺着锁孔插了进去,并且一边插,一边转动,摆弄了一会,只听锁孔里面卡崩一声脆响,随后匣盖就自己弹了起来。 崔师叔用手将匣盖慢慢打开,只见随着匣盖掀开,里面出现了一个方盒样的空间,一只栩栩如生的花斑蛇横亘在空间正中,顺势将空间分成两个部分。靠近我的这一边格内,里面并排整齐地放着六尊矿泉水瓶般粗细,高度将近半尺,面孔极其狰狞的石兽塑像;靠近胖子的那一边格子里面,是一只闪耀着湛绿光泽,形态逼真的环状玉佩。眼前的玉佩看成色,绝对不是凡品,不过可惜的是玉佩不是一个整体。 那六尊面目狰狞的石兽,具体用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墓主人死后,非要把它像宝贝一样的装进青铜匣子里面,虽然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匣子里面那个被掰成一半的那只虎头玉佩,一进入我们的眼中,顿时让我们觉得眼前一亮? 被掰成一半的那只虎头玉佩,按之前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应该是归姬介和定南所有,如果单凭这半块虎头玉佩,我们就可以很好的判断墓主人的身份,但是为什么私密传人这里也有半块玉佩,就让我们搞不清楚了。“难道这玉佩本身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想到这,我抬头看了一眼崔师叔。 崔师叔是盗墓界的高手,同时他在古董方面的造诣也能称得上是个行家,不知道他识不识得这半块玉佩的庐山真面目?崔师叔一见我们热辣辣的看着他,于是他二话不说的将那块玉佩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半天,崔师叔说道:“这块玉不过是沁色满晕,做工精良而已,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见问题不是出现在那半块玉佩上,继而我对墓主人身份产生了怀疑,我也不确定结果到底是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于是我大致说了一下我的推测,随后我让大家再回忆一下。 胖子说:“别看半拉玉佩,那玩意可不准称,如果要是几千年后,别人在我们身边发现了这个东西,岂不是也要把我们当成姬介或是定南,谁会想到咱们就是过路的。”三叔思考了一下道:“我认为这间墓室的真正主人是姬介,你们换位思考一下,定南杀死姬介后,如果意外在姬介身上发现了这半块玉佩,他会怎么做,恨肯定是有的,但是兄弟的手足之情也是不可忽视的,是以我认为定南杀死姬介后,缘于亲情进而将他葬到了这里,也说不定。” 我见崔师叔还在那里沉思,于是我问崔师叔对此怎么看?崔师叔慢慢的吐出嘴里的烟雾道:“乌木棺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我们暂时不要去想他是谁,大家不妨静下心来回忆一下,我们看到的壁画里面的人物画像,以及咱们在地宫入口看到的那尊石像,我想只要找出差异点,躺在棺椁里面的那个人的身份就很好确认了。” 第十三章 复活的墓主人 胖子一听崔师叔打算从见过的壁画和那尊石像打开突破口,随即嘟囔了一句;“好像都差不多嘛,这也没法比较呀!”三叔见胖子这话很容易混淆我们的记忆,他担心胖子在信口开河,打消大家的性,于是他让胖子把嘴闭上,要是实在想不出来,就到一边呆着去.胖子赌气囊噻的看了一眼三叔,后起身就到一边抽烟去了. 胖子走后,我们三人平心静气,仔细的将前后看到的姬介,定南,还有私密传人的画像以及地宫入口处的那尊石像进行了认真对比,开始时还能从某一方面进行对比,谁知想着,想着,思维就混乱了,以至到了最后,就连我们自己也分辨不清脑海里面的图像,哪一个是姬介,哪一个是定南,哪一个又是私密传人! 胡乱对比了半天,我见崔师叔和三叔的脑门都见汗了,于是我招呼他们不要再对比了,三叔朝我摆了摆手,随后心烦的站起来,焦急的在墓砖上面走了两圈,随后又紧盯着棺椁里面的那个人看了看。(.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就在崔师叔还在坚持之际,跑到一边抽烟的胖子忽然站起来说:“我知道他是谁了?” 我和崔师叔一听胖子说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连忙催问道:“你说他是谁?”胖子张嘴刚要回答,不想这时就听三叔高喊一声:“不好,里面的人诈尸了!”三叔这极其突兀的一嗓子,立时惊得我和崔师叔赶紧丢下一直关心的问题,我们三个掉头一看,只见三叔此刻正站在棺椁边,他的一只独臂此刻正被躺在棺椁里面的那个人一把抓住。此时他二人一拉一扯,正在僵持不下。 我见三叔脸色潮红,面色苍白,知道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于是我想也不想的抽出短刀,疾步跑了过去,随后罩着椁内伸出的那双鬼手剁了下去。我一刀下去,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没想到锋利的刀刃剁到那只鬼手上面,竟然仅仅割破了表层的皮肤。 我着急之下来不及多想,随即变剁为刺,这一下还真起到了点效果,只见随着刀锋游走,那只鬼手的前臂及腕部,竟然被锋利的刀刃化开了一个个细小的伤口,那只鬼手哆嗦了一下,随即松开三叔,将手臂缩了回去。 我见鬼手害疼之下,将手缩了回去,于是我赶紧拉着三叔往后退了数步。崔师叔一见躺在棺椁里面的那具古尸,竟然在这个时候起死回生了,于是他朝还在发愣的胖子大喊了一声:“赶紧开枪,说啥也不能让它出来。” 胖子这时也醒过味来,于是他将短刺别到腰里,顺手抽出短枪,二话不说对准棺椁里面就是几枪。只见激射而出的子弹打中棺椁里面那具尸体的胸口,就跟打在棉花套子里面一般,除了“噗,噗”几声,让那个活死人徒增了些许伤痛外,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那个活死人因为刚刚苏醒,身体行动不便,硬挨了几枪后,活死人睁开满是眼白的死鱼眼,随后开始活动手脚,用手抓着两侧的椁板,看情形它是想要坐起来。三叔一见活死人想要坐起来,于是他让胖子罩着活死人的脑袋打,胖子依言开始转换方位,照准活死人头部打去,;连续打了几枪,虽然活死人的脑袋不断有血流出,但是想要置它于死地,似乎仅凭短枪的力度还不够。 “老三,把炸药给魏子,用炸药。”我接过三叔抛过来的炸药,随即迅速将引线接好,掏出火机就势将引线点燃,随后我将已经点燃并燃烧到一半引线的炸药包丢尽了棺椁。将炸药包成功丢到棺椁里面后,我们四人随即转身向着墓室门跑去,我知道我是如何也出不来这间墓室,于是在奔跑的途中,我有意的放慢了脚步,谁知等我最后一个跑到墓室门一看,此刻阻挡我进出的那些血色烟雾,不知何时已经自行散去了。(.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我心中大喜正准备夺门而出,不想就在这时,被我丢到棺椁里面的炸药包竟然被那个活死人给反丢了出来,我见炸药包在爆炸的前夕,被活死人给抛了出来,燃着的引线,还差一小截就燃到根了,瞬时想到如果炸药包在外面爆炸,那炸药的威力岂不是对活死人没有多大威胁吗?于是电光火石间,我连忙急如闪电的冲到了引线哧哧作响的炸药包前面,拿起来后,我快速的又将它扔进了棺椁里面。 我本以为这下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这回也活不了了,谁知我刚把炸药包丢进去,那个活死人竟然随之站了起来,而后抬腿就把一只脚伸到了椁外,我咬了咬牙,正想上前扳住它迈出来的一只脚,将它弄回去,这时胖子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卧倒,老魏,没时间了。” 眼见燃着的引线,马上就快要着到根了,我不敢再耽搁,随即朝着侧里猛地一扑,就在我的前臂刚刚接触到墓砖的时候,这时就见墓室的墙上忽然亮起一片耀眼的弧光,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破声,其间还夹杂着浓烟和灰尘,迎面就扑了过来。 我伏在墓砖上面,只觉耳中嗡嗡作响,不知道那个活死人被炸碎了没有?想到这,我扑棱了一下脑袋,将附着在上面的灰尘和破布抖下去以后,我一个轱轳爬起来。只见眼前墓室随着炸药包爆炸,刀削斧凿也奈何不了的乌木棺椁,此刻已经被炸出了无数裂缝,炸药包爆炸的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豁口,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活死人的影子,估计它已经被炸成了颗粒。 我缓缓的回过头来,正想告诉崔师叔他们几个活死人给炸碎了,谁知我回头一看,那个活死人竟然正阴魂不散的站在我的对面,我惊愕的刚把“啊”字提到喉咙边,随即我感到情况有变,于是我赶紧捂住嘴巴,硬是将那个啊字给挡在了嘴里面。 此刻垂手站在我身后的活死人,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前面站着一个人。我开始还在担心它会不会立即朝我扑过来,没想到它就跟没发现我似的,站在那依旧一动不动? 刚才那一包炸药,虽然没有取走它的性命,但也间接的对它造成了一定伤害,活死人的一个眼珠子被巨大的声波炸爆了,连带着里面的视网膜,吊挂在它的脸上:原本活死人身上穿的是一件传满金丝的滚龙袍,此刻却以破破烂烂,那损毁的程度,就跟孙悟空刚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面跳出来时差不多,里面裸漏出来的皮肤伤痕累累,尤其是它的腰部,整个浪被炸药掀去一块皮肉。 我见活死人遭受了如此巨大的重创,居然还没有完全死去,立时脑海中迅速翻转,苦苦思索怎么才能把它彻底杀死,眼见我就要憋不住气了,就在我准备拼死也要呼吸一口空气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制服干尸所用的招数,想到这,我将短刀慢慢的朝着活死人的脖子就伸了过去。 我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气,随即快如闪电的朝前一挺,没想到,我这一出声,那个活死人立刻就找到了我的位置,我见行踪已被发现,立时大喊一声,趁势起身而上,举起刀子对准它的咽喉就扎了过去。岂料那个活死人只伸手使劲一划,不仅立刻阻止了我的进攻,就手还讲我扫到一边。 胖子见我行动了,随即从后面跑过来,上去一把就将活死人拦腰抱住,我见活死人胖子将活死人的两只手臂给箍住了,此时下手最合适不过,于是我举起匕首二次来到活死人前面,我刚到活死人身前,活死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危险,就见他猛地一转身,一下就将胖子的后背暴漏给了我,紧跟着就在我收刀的时候,活死人使劲一晃身躯,胖子顿时经受不住,随即将手被迫松开。 胖子被迫的刚把手松开,活死人的右臂随即抬起朝后一撞,胖子哪想到活死人居然还有后招,眼见躲避不及,胖子连忙伸手去挡,没想到活死人力道极大,只这一下就把胖子横扫的腾空飞了起来,落地后,胖子连折了好几个跟头才爬起来。 活死人将胖子扫飞后,一点都没理会身后其他人,而是径直朝我慢腾腾的走了过来,我见活死人已经咬定我不放,于是边退边朝它不断开枪,打着,打着,我手机的家伙就哑了,我一见子弹打没了,那家伙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我不放,于是拿着发热的短枪,对着它的脑袋就抛了过去。 那个活死人虽然皮肤坚硬,好似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一样的功夫,但是比起它的身体,它的头脑却不怎么样,等到那个怪物抬手想要挡住的时候,短枪已经打到了它的脸上。怪物条件反射般的朝脸上划拉了一下,没找到,这家伙真够凶残的,居然一下子将它吊挂着的那个眼球给划拉了下来。 趁着这个档口,崔师叔从后面抛过来一条绳索,立时就将怪物套住,我一见机会来了,赶紧欺身到了活死人身前,拿到就去割它的喉咙。那怪物一见自己行动受限,立时挣扎起来,虽然崔师叔和三叔俩人已经用尽全力,但是和怪物的力气比起来,那就不只是小巫遇见大巫那么简单了。 也没见怪物怎么用力,竟然一下子就挣脱了绳索,我见两个老古董被怪物倒扯着绳索越拉越紧近,并且还在那里硬挺,于是我高喊一声“松手”,随即双脚起跳对准它的前胸踢了过去。 第十四章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我飞身踢出的这一脚,几乎凝聚了我所有的力量,尽管那活死人身似金钢般凶悍,但是在我全力一击之下,那怪物还是有些经受不住,顿时蹬蹬蹬朝后连退数步,我在下落途中,不断反转身形,虽然没有十成的摔落到地上,但也被震的气血翻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 活死人被我踢得连退数步,胖子一看有机可乘,随即从后用探杆狠狠的给它来了个扫堂腿,这一下活死人再也经受不住,继而朝后轰然倒下。我本想趁着活死人倒地的机会,就势扑上去割它的脖子,不想他倒地的瞬间,无意中抓到了胖子手里的探杆,胖子一见活死人抓住了他手里的探杆,顿时来了虎劲,索性在探杆的另一侧,跟活死人较起劲来。 胖子哪是活死人的对手,僵持没几下他就被活死人给甩到了一边,我见胖子恰好摔倒崔师叔身边,于是我朝三叔喊道:“咱们到外面去。”喊完,我大步流星的从欲待爬起来的活死人身边穿了过去。 我和胖子刚跑到墓室门口,活死人随即从后面追了出来,眼见近身搏击,我们不是对手,于是我们干脆发挥长处,利用外殿宽敞的地域,大胆的和活死人玩起了“捉迷藏”。 我们四人兵分两路,我和崔师叔一道朝着外殿正中的兵马战阵跑去,胖子和三叔则顺着侧翼朝前跑去,那活死人眼睛看不见,但是第六感却很强烈,无论我跑到哪里,它都会尾随而至,似乎就跟吃定了我似的黏住不放。 我和崔师叔快步来到铜像阵中,一边利用铜像的干扰,不断和活死人拉开差距,一边苦思消灭活死人的办法,飞快的跑了几步,我忽然有了一个办法,于是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尾随而来的活死人,只见那怪物一进到铜像阵中,就开始横冲直撞,看情形它似乎只能定位到我的位置,而无法感知到周围物体的存在,我见活死人的这条短腿完全可以被利用,于是我简短的把我的想法一说,崔师叔听后表示同意。 商量好以后,我和崔师叔不再迟疑,随即以最快的速度,不断绕过眼前阻挡我们直线穿越的铜像,进一步拉大无名和那具活死人之间的距离,眼见我们之间相隔约有四十米了,于是我和崔师叔二次停下来,随后我俩选准一个铜像,而后将它使劲的朝后一推,立时那尊兵勇铜像再也站立不住,身体笔直地朝后倒去,继而砸到了身后的那尊兵勇铜像,而后第二尊兵勇铜像紧跟着又砸到了第三尊,第三尊又砸倒了第四尊…… 我担心“塔罗效应”会因活死人的狂魔乱舞同步反作用回来,于是我和崔师叔在推倒第一尊铜像后,立刻就从铜质的兵马战车阵中跑了出来,我俩边跑边看还在不断倾倒的铜像,只见那活死人在阵中兀自咆哮,不断推倒阻挡它的前进的铜像,不知是周围的铜像太多,干扰了它的判断,还是活死人气数已尽,眼见不断倾倒的铜像距离他越来越近,但是那个活死人依然恍然未觉的站在阵中。 几秒钟后,不断倾倒的兵勇铜像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就波及到了活死人的身上,那活死人真的够可以的,当百十来具铜像在重量汇聚成一点,完全的作用在他身上时,在被铜像压倒的最初他竟能瞬间这股巨大的力道展开抗衡!眼见活死人被百十来具铜像死死的压住下身,不要说重生,就是能够活着也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时,会合后的我们不禁清吁了一口凉气,随即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我们迈开大步,不假思索的朝着来路走去,不一会我们就走到了地宫的大门口,出得门后,手电光晃动间,我们发现地宫大门前的台阶处竟然趴着四个人,眼前的那四个人,立时让我们想到要么是大壮带人折返了回来,要么是同道中人尾随在我们之后,无意中发现并找到了这里? 一见前面四人阻路,我们心中顿时叫苦不迭,要知道同行是冤家,时下我们筋疲力尽,弹也将尽,一旦正面冲突,胜负可以说在为交战前已经有了定论了?刚出狼群,又进虎穴,要是遇上讲究点规矩点的还好,大不了缴械投降,从哪来,回哪去,若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人,凭借着他们手里的家伙,想要坐掉我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眼前的情况,要是硬拼起来,我们肯定要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估计先礼后兵会好一些,想到这,我一边大声的用切口,朝着那几个慢慢坐起身的同行喊话,一边悄声让胖子做好射杀对方领头的打算。(.mianhuatang.info无弹窗广告) “和字,一山有远亲,二山不租客,且看祖宗情,声名会远播。”我喊完后,本以为对方会给我们一个答复,谁知那几个人只是随着我的喊话随即坐起身,连理都没理我?我心里纳闷,难道对方不是我辈中人? 我把手再次放到嘴边,本想再试探一下,谁知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漆黑地宫中,突然传来一阵缓慢而又有力的脚步声,三叔好奇的用手电朝里一照,就见三叔的脸色刹那间苍白如纸:“不好,那个活死人跟过来了!”我们一听那个活死人没被铜像压死,反而挣脱并尾随而来,顿时心里苦水泛滥,凉气倒灌。 我和崔师叔用计将活死人压在铜像下面,本以为这回它是必死无疑,谁知被重约千金的铜像实诚的压着的活死人,竟然还能挣脱出来,出来就出来吧,大不了我们再想法子,可是这老天爷也真敢开玩笑,你让活死人在后面追我们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在前边安排四个人阻挡我们,难不成我们几个注定要接受这把“双刃剑”的考验。 随着地宫里面那个活死人越走越近,坐在地宫门前石阶处的那四个人随之跟着站了起来,眼见一场围追堵截的人间悲剧就要上演,看着眼前的不利情况,我们迅速的合计了一下,身后的那个活死人比较难对付,如果撇下它不管,我们集中火器,孤注一掷的往前冲,一准会比回身对付活死人要有胜算,相对安全得多。 想好后,我们不再犹豫,随即迈开大步急速朝着前面的那四个人冲去,眼见对方没有开枪射击,我们心中顿时一宽,看来对方是想和我们玩巷战。跑了几步,跑在最前面的胖子忽然叫道:“你们看,前面的那几个也不是人?” 我一听等候在我们前面的那几个也不是人,心里顿时一紧,怪不得我们往下急冲,对方不急不慌的依然站在那里,感情人家是有十足的把握,算了,这个时候也甭管他是人,还是野兽,还是先想办法将对方击倒为妙。 我们四人迎着前面的那四只怪兽冲了过去,及至快到了近前,我才发现前面那几个家伙的面容。此刻拦在我们前面的那四只怪兽,真的是像人又不是人,虽然身体形态与人无异,但是脸面部完全是外星人的长相,尖头扁脸,圆眼斜眉,隆鼻阔口,獠牙交错,黄褐色的毛发从头到脚,浑身湿漉漉的沾满鲜血,乍看它们就好像是从血池里面爬出来的海魔鬼。 崔师叔此刻也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随即崔师叔跟着叫出了它们的名字―阴尸。“这下我们麻烦大了!”胖子一见对方朝着我们奔了过来,随即急促的问了句:“阴尸是啥?”崔师叔颓废的答道:“阴尸是身后那个东西养的,说白了它们就是活死人的小弟,看来这次,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我见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加之身后的活死人已经追出了地宫的大门,是以我抱了必死的狠心:“既然你们合起来围剿我们,活死人我们斗不过你,那是事实,但是我们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你的小弟,虽然我们这拨人走不出这座地宫了,但是没准不久就会有第二拨人进来,无论是谁,最后杀死了你,都算是替我们报仇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多杀几个手下,帮下一拨人减少点障碍。” 想到这,我朝胖子喊道:“前面是活死人的救兵,咱们冲上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说完,我奔着跑在最前面的那具阴尸冲了过去。胖子见我义无返顾的冲了过去,随即毫不示弱的也跟着冲到了前面。 短兵相接的瞬间,我发现随着我们的靠近,阴尸脸上的愤怒之色越来越重,并且通过动作表达出来的人恨意极其明显,视乎在它们的意识里,我们这几个人是它们几世几代的仇人?我一见阴尸身上爆发出的仇视,随即也跟着来了狠劲:“管你是天神下凡,还是猛鬼出世,拦我路者,必死。” 说话间,我就和最先冲到的一具阴尸交手了,那具阴尸虽然行动不如我,但是它的力气和抗击打能力却是不容小觑的,似乎三个回合都没到,我就被眼前的阴尸挥臂横扫到了血池里面,我人在半空,就看见胖子也被一具阴尸一脚踢飞。 我在血池里面挣扎着站起来,正想上岸继续参加战斗,不想就在我迈步之际,脚下忽然被什么物体给拌了一下,我心里奇怪,于是我朝后退了几步,凭着感觉,我发现我的脚下好像是一道石阶。我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石阶的尽头。血池里面怎么会有一道石阶? 眼见猩红的血水已经没到我的胸口,于是我摘下防毒面罩,在潜入下面之前,我抽空看了看地宫门前的情况,此刻上面的搏杀已经进入激烈阶段,不过庆幸的是崔师叔他们已经被视为第三方成功的撤了出来,不知因为何故,此刻那四具阴尸竟然和活死人逞凶斗狠起来,此时双方用的都是狠招,要么挥动铁臂横扫,要么抓住机会在对方身上下口,活死人虽说浑身铜皮铁骨,之前我和胖子两人合手都没占到一点便宜,但是此时此刻那四具阴尸却和它打成了平手。 第十五章 躺在棺椁里面的是谁 眼见猩红的血水已经没到我的胸口,于是我摘下防毒面罩,在潜入下面之前,我抽空看了看地宫门前的情况,此刻上面的搏杀已经进入激烈阶段,不过庆幸的是崔师叔他们已经被视为第三方成功的撤了出来,不知因为何故,此刻那四具阴尸竟然和活死人逞凶斗狠起来,此时双方用的都是狠招,要么挥动铁臂横扫,要么抓住机会在对方身上下口,活死人虽说浑身铜皮铁骨,之前我和胖子两人合手都没占到一点便宜,但是此时此刻那四具阴尸却和它打成了平手。 我一见这几个家伙开始了窝里斗,无论最后谁胜谁负,势必都要找我们的晦气,于是我不再耽搁,赶紧深吸一口气潜到了血池里面,用手摸索着试图找到刚才我无意中碰到的那块石板。 摸索了几下,我就抓到了一个铁环,我卯足力气往外一拽,被铁环固定的那块石板,随着我的拉扯先是动了一下,随后又被一股不明外力给拉了回去,我感觉那力道不是特别强硬,于是我一手抓着铁环,一手朝着固定铁环的石板摸去,只觉触手之处极其光滑,凭感觉那好像是一张剥了毛的兽皮。 我屏著呼吸,迅速的将短匕掏了出来,随后我将刀尖插进石板的缝隙,就着这道凹槽一路划将起来,虽然血池里面污秽不堪,让我睁不开眼睛,但是凭借着里面液体的流速,我感觉我成功了。 做完这一切后,我将头露到液面以上,胡乱的划拉了一下糊在眼睛上面的血浆,随即我朝地宫那边看去,此刻崔师叔他们已经撤到了血池边上,虽然没有了手电光亮,那里一片漆黑,看不到真实的打斗场景,但是从它们争执不下以及呼呼带喘的声波中,我估计它们间的争斗就快接近尾声了。 胖子见我在血池里面露出了头,伸手就想把我拉上来,我朝胖子摆了下手,随即我将血池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崔师叔毫不犹豫道:“生死在天,富贵有命,魏子,我们相信你的判断,赶紧弄吧!”我答应了一声,随即再次潜到血池里面,摸到那个铁环后,我双脚往实处一抵,随后双膀较劲,将固定铁环的石板拉了起来。随着石板拉开,只听耳边咕咚一声,随即涌动的血水就倒灌进了我脚下的洞穴。 我屏著呼吸,极力坚持着不让流动的血水关闭已经打开的石板,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时就听胖子喊道:“你们看,老魏脚下有一个深洞。”我听胖子喊声透彻,似乎血水已经到了我的脚下,于是我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发现我所处的脚下原来是血池里面的高地,别的地方依然还是一片汪洋。 我拿过三叔的手电朝里一照,只见里面是一级级台阶,台阶的旁边有一流流水槽,冲进洞里的血水已经顺着流水槽流走了。我还想再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就在这时,三叔断喝了一声:“没时间了,赶紧下去。” 我见三叔这话有些颤栗,于是连忙一矮身钻进了脚下的洞穴。眼前的石洞,随口开口不大,但是下到里面一个人行走,却是没有一点问题,胖子最后下到洞穴前,朝后看了一眼,只见活死人已经相继战败那四具阴尸,随后摇摇晃晃的朝着我们走来。 三叔一听活死人阴魂不散的又追了过来,于是他让胖子把石板盖好,随后他将炸药包递给胖子,告诉胖子要是那个活死人跟着进来,只要它掀开石板,你就把炸药包的引线点燃。胖子说炸毁出口,那咱们岂不是也出不去了吗?三叔怒道:“难道让那个活死人进来,你就有活路了吗?”胖子一听,二话不说,随即找了一个地方,将炸药放好。 说话间,那个活死人已经掀开石板,眼见活死人就要跟着钻进来,胖子掏出火机就将引线点燃,随着引线发出哧哧的声响,那个活死人跟着就钻了进来。眼见炸药包爆炸就在这几秒之间,我们不待有人指挥,随即朝前不顾深浅的跑去,跑了大约不到二十几步,这时就听身后传来窟洞一声炸响,随后未及我们主动卧倒,追袭而来的声波就将我们全部掀倒。 我们趴在地上,用手护住后脑,一动不动的等了片刻,眼见身边可以视物了,我们这才爬起来,此刻身后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已是断壁残隘,坍塌一片。不知道那个活死人是被炸飞了,还是被坍塌的石壁挤压到了身下,反正这回它是如何也不能再存活了。 “走吧,不要再担心后面了。”崔师叔说完,随即朝前走去,兴冲冲地朝前走了几步,我心里一动,随即我停下脚步,掉头问三叔那里还有多少炸药?得到的回答是:我们的炸药已经全部用完了。胖子一听炸药都用完了,顿时搓着手道:“完了,完了,这回说啥都没用了,没有炸药,那咱们可就是名符其实的憋死牛了!”“这倒未必,没准沿着这条路走,还真能走出去?”崔师叔头也没回的答道。崔师叔这话说的无凭无据,天知道我们一路走下去,会不会最后走上绝路。 眼见前面的通道曲曲折折,一眼看不到尽头,加之身边的空间也仅仅能够容得两个人并肩前行,于是为了节省电源,我们四人干脆打起了两盏手电。我们四人朝前大约行进了三十余米,三叔手里的手电光就黯淡了下来,崔师叔一见连忙将他手里的那盏打亮,三叔回过头来跟胖子比划了一下,胖子随后蹲下身到包里翻了翻,随即拿出了一个装电池的空盒。 “眼前的通道,也不知还要再走多远,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就开一盏手电吧?路上谁也不要耽搁,省得还没走到尽头,再把电源给耗没了。”说完,崔师叔灭掉了他手里的手电。 我们四人勉强并做两排,三叔和胖子在前面打着手电,我和崔师叔跟在后面,磕磕绊绊的朝前又走了二十余米后,原本还算宽敞的通道忽然一紧,及至最后不得不让我们一个跟在一个的后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将近二十余步,走在前面的胖子在通道的一角,发现了一个简易的照明灯盏。 三叔一见那灯盏里面尚有残留的的油渍,于是为了测一测这个通道里面的空气是不是新鲜,同时也为了鉴定前边是否是个通路,他让胖子掏出火柴试一试能不能把灯盏点燃,胖子答应了一声,随即掏出火柴,在磷脂上面一擦,而后将燃着的火柴头凑近灯芯,没想到还真就点燃了。 趁着原地休憩的时间,我们闲着没事,于是就聊起了刚才活死人和那几具阴尸的交手原因,崔师叔说这事他也感到奇怪,按理说:在墓穴里面养阴尸,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外来人进入,直接或者间接的保护墓主人不受打扰,即便动手,它的主要对象也是咱们,真搞不懂那几具阴为什么见了活死人会有那么大的仇恨?这也多亏了它们反目成仇,要不然咱们能不能来到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三叔分析说:“没准阴尸生前是被活死人害死的,随着年深日久,阴尸自己有了点记忆,所以见到活死人时,这才想到了报仇。”崔师叔反驳说:“老三,这话绝对是你的猜测,如果按你所说,年深日久,鬼怪也能成精,那躺在棺椁里面的墓主人,岂不是更能想起以前的事。你这理论不能让人信服。” 胖子插话道:“有一个可能,我也说不好,但是我自个认为应该是那么回事?”崔师叔听胖子说他知道一个可能,但是又无法确定是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崔师叔就问胖子想到啥就说? 胖子想了想说:“按正常的想法,阴尸应该和活死人是一伙的,即便它们相遇了,也不会像刚才那样见面就掐起来,我以前听人说过苗族的巫术,据说下蛊一旦失败,下蛊的人就会被反噬,咱们去过的那个地宫,师父你不是说过,那里的一切完全都是巫术在作怪吗?所以我想那几具阴尸在看到活死人前,活死人可能已经就被反噬了,是以那几具阴尸一见到活死人,就发疯似得冲了上去。” 胖子的这番话,虽然说起来,有点磕磕巴巴,但是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我们就这胖子的话一想,立时我们都想起了那只浑身沾满了我的鲜血,带着我们找到棺椁开启装置的那只蜈蚣,这一想,思路也就明朗起来,棺椁打开后,我们谁也没有再看到那只蜈蚣,说不定它真的钻进了活死人的耳朵里面,继而穿透耳膜,爬到了活死人的脑袋里面,对他进行了反噬。 我忽然想起,胖子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于是我问胖子你说躺在棺椁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胖子自信地说除了杀死姬介,成功取代姬介的定南,还能有谁?我不信的问他是怎么想到定南的?胖子说他在一边抽烟,呼啦一下子想起了战车上面那位冲锋在前的大将军,随后他试着从这个人的侧面去比较了一下,结果他发现这个指挥在前的大将军,与壁画里面这个修陵将军最为接近我见胖子说的有点像那么回事,于是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说话的档口,崔师叔再次将那只青铜匣子打开,随后他把那些玉质的石兽头像拿给我们看,把玩了半天,我感到自己从它身上实在找不出什么说法,于是我将手里的东西重又递给崔师叔。,于是乎就想到了他是定南。 第十六章 遭遇鬼打墙 崔师叔伸手接过去,将他手里的东西放回匣子里后,又上下看了看我递给他的东西,而后这才准备放回去。不想就在崔师叔将手里的家伙放回原处之际,不经意间,我发现青铜匣子正对着我的这一侧,莲花图案的中间花蕊位置,好像有一个小孔,我不相信的凑近看了看,谁知细看之下,竟然发现这个火柴头般大小的花蕊中间,竟然真的有一个圆圆的孔洞。 我将自己的意外发现一说,崔师叔把匣子掉过来一看,可不是吗?那个匣子的侧面一角的莲花蕊芯处,竟然真是一个锁孔。崔师叔认真的看过之后,随即眉头一皱,而后他让胖子把住匣子,随后他把挂在屁股后面的那串钥匙拿了出来,选准一个后,崔师叔将齿间慢慢的伸了进去,直到到了尽头,最后他试探着来回活动了一下。 崔师叔用手夹着齿条的尾端,来回捻动了几下,虽然一路通畅无阻,但是眼前一点异象都没有,崔师叔不相信的再次来回活动了几下,还是没有出现我们想要的效果。该不是里面锈死了吧?三叔一见崔师叔连续拧动了多下,匣子还是没有实现分体,于是他在一边小声的求证了一下。 崔师叔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珠,随后将屁股坐回到了地面不说话,崔师叔刚才拧动那个锁孔时,我看的清清楚楚,齿条转动的还算灵活,锁孔里面好像没有犯卡的地方,既然这个匣子不是分体的,那么会不会奥秘就在匣子里面? 想到这,我伸手将匣盖打开,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只见那半只虎头玉佩的匣子底部,真的有一个夹层。看着半只虎头玉佩的下面已经明显反转的一脚,崔师叔慢慢的拿起放在上面的那半只虎头玉佩,随后用手指甲一撬翻起的那一边,继而下面放着的那两件东西,随之真实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 匣子的夹层里面,一共放着两样东西,分别是两卷大小不一样,卷成筒状的黄色绢布,只不过其中一个缠着中间金丝,另外一个卷好就放了进来,崔师叔犹豫了一下,最后他拿起了那卷没有任何捆绑的绢布。 拿到手里后,崔师叔让我把上衣脱下来,平铺到地上,带我将后背部分履平乎后,崔师叔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绢般长短的绢布放到上面,轻手轻脚的一层层打开后,三叔将手电凑近绢布,随着光亮的增加,绢布上面,立时出现了我们早已熟悉,但是却又具体不知道是何意思的金文。 崔师叔拿出放大镜,依次将上面的文字看了一遍,大约十分钟后,崔师叔直起了腰。我们以为这下他该跟我们说绢布上面记录的内容了,谁知崔师叔直起腰的第一句话,却是不着边际的问了我们一个问题:“你们信不信知道,刚才追在我们后面的那个活死人是谁?” 三叔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我猜定是那个用心险恶的私密传人?”崔师叔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见不是私密传人,于是我说难道那个活死人真是定南?崔师叔见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是他又重复了一句:“胖子刚才分析的一点不差,那个活死人就是定南。” 三叔一听崔师叔已经肯定那个人就是定南,于是三叔脱口道:“定南,不是死在了征伐犬戎的路上吗?是谁把他葬到了这里的?”崔师叔答道:“如果不是我刚刚看了绢布上面记录的内容,换了是我,也会以为追赶我们的是那个私密传人!”随后,崔师叔言归正传,将绢布上面记录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跟我们仔细的细说了一下。 定南在杀死姬介前,并不知道姬介是自己的孪生兄弟,可以说他对自己的过去简直一无所知,如果不是他在姬介的脖子下面,发现了和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半只一模一样的虎头玉佩,此前他之死还真的以为自己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 杀死姬介后,定南佯作什么都不知情,巧妙地骗过了无极老人后,定南自此开始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世,在获取真相的同时,他也清楚地摸清了无极老人的一切动向。定南和姬介一母所生,两人脾气秉性尽管相近,但是比较起来,定南的雄心壮志,心中韬略尤胜于姬介。 为了实现中兴王室的宏伟志向,定南在得知一切包括无极老人暗中还有一个长相酷似他的私密传人后,依然装作仍被蒙在鼓里,随后他利用无极老人渊博的防盗知识以及无以伦比的风水造诣,借无极老人之手在“苍龙出海”的另一个穴位处,跟着也修建了一座地宫。 据定南介绍:“苍龙出海”无上风水格局穴眼共有两处,一处是位于龙头正中的点苍穴,另外一处是位于苍龙脊背处的降龙穴,两处穴眼各有奥妙,其中点苍穴可以使葬在这里的墓主人后裔,福泽绵长,独享尊荣,另外一处的降龙穴可以使葬在这里的人获得长生,起先,无极老人面上着手的是点苍穴,随着修陵工作的不断深入,无极老人于是就暗中开始了降龙穴的施工,无极老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这一切早就被定南给看穿。 定南杀死姬介之前,偷偷命人在无极老人修建的降龙穴旁边凿通了一条密道,以备日后自己可以不受羁绊的到达这里,当然这一切,除了他再也无人知晓。 胖子听崔师叔说定南偷偷凿通了一条密道,瞬时高兴道:“呀,师父,你说咱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不是就是定南之前凿穿的那条密道呀?”三叔一见崔师叔说到关键处,叙述就被胖子打断了,于是三叔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随后叫他别打岔,听崔师叔讲下去。 定南杀死姬介后,随即以姬介的身份出现在臣子面前,定南走后,于是私密传人就以定南的身份出现在修陵将士面前,无极老人本以为定南走了,这下可以放心展开手脚对降龙穴进行修建了,谁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走了定南,倒来了一个内心比自己还要阴险的私密传人,结果暗中建造的地宫完事后,私密传人伺机杀死了无极老人,随后入主了降龙穴。 定南以姬介的身份出现,经过以韬养晦,休养生息,逐步建立了一只军队,而后定南以报犬戎当初攻占镐京为名,发动了对犬戎的进攻。你们知道定南为什么执意要攻打犬戎吗?说到这,崔师叔反问了我们一句,随即未待我们回答,他就接着讲了下去。 定南之所以要攻打犬戎,实际上是为了要得到犬戎部落世代相传的一本天书,据定南讲,此前他已获悉,此书乃犬戎部落世代相传,书中拥有无上魔法,真要得到这本书,得到的好处甚至比得到十万雄兵还要厉害。为此定南开始挥军南下,大举征伐犬戎,那时候,犬戎部落很是强大,但是经过定南运筹帷幄,将士们的无数次浴血搏杀,最后犬戎部落被逼无奈,于是就将那本天书乖乖的交了出来。 得到那本天书后,定南日夜研习,终于获得了习练之法,就在定南雄心勃勃,志在天下之际,不想因为水土不服,军中很多人都得了瘟疫,对此定南也未能幸免,眼见自己生命已经快到了尽头,于是定南就以诈死军中为名,命人将自己偷偷的送回了降龙穴,回到王陵后,定南为了实现重生,于是就施展天书里面的魔法,将窃取王陵的私密传人等人制成了阴尸,世世代代为自己守灵。 另外还有个事,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匣子里面的那六尊玉质石兽头像,其实是六把钥匙,定南在征伐犬戎的途中,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商王宝藏,他就把宝藏藏在了这个地方,你们看这是哪?” 崔师叔说完,随即将放大镜搁到捐书上面一个图案上,我们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只见定南放置宝藏的这个地方,峰峦叠嶂,山势俊伟,地域挺拔,脉络分明,祥云缭绕,中间一座山峰宛若接受群山朝拜,这山的两边各有两条断龙脉。胖子只看了一眼,随即就惊讶的叫道:“我去,这不是天门山吗?看来咱们歇不了了,回去后,还的再去一趟天门山!” 眼见这卷捐书上面已经没有其他内容,胖子想让崔师叔把那卷系着金丝的捐书打开再看看,崔师叔笑着盖上了匣子,随后道:“这本天书,我看还是等咱们出后再看吧?”说完,崔师叔起身,张罗着大伙往前走。 我们打着一支手电,继续沿着幽深的通道往前走去,也不知这一次走了多长时间,直至看到了对面时而闪烁的点点星光。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忽然不走了,跟着胖子身后的三叔随即问道:“胖子你倒是往前走哇,你停下来干嘛?”胖子脸色忧郁的回头看了看三叔,而后阴霾的说道:“三爹,我看见鬼打墙了!” 三叔一听胖子看见鬼打墙了,脸色顿时一变,跟着连声问道:“鬼打墙在哪,哪里有鬼打墙?”胖子转身朝着前方十余米一指:“耨,那不就是嘛?”三叔抢过胖子手里的手电,往前仔细一照,瞬时我看见三叔脸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我们四人其实没走到这个地方前,狭长的通道随着我们的渐行渐远,慢慢的开始变得拥挤起来,及至最后通道都快变成了一道裂缝了,我站在三叔身后,除了能够看到三叔的脸,还有胖子的背影,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第十七章 回到地面思报仇 第十七章回到地面思报仇 跟在我后面的崔师叔一听前边竟然遇到了鬼打墙,于是崔师叔让胖子跟三叔往后撤一撤,届时也让我俩看一看前边的情况。三叔和胖子依言,侧着身子朝后倒退到了稍微宽敞点的地方,将我们俩调换到了前边以后,崔师叔头前带路,领着我二次来到鬼打墙出现的地方。 鬼打墙,以前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凡是大墓,大陵,最容易出现鬼打墙,说起鬼打墙,其实原因很简单,不外乎就是从古至今的手艺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里,为此有人还没到墓室就被早已设计的机关害死,有人即便侥幸到达了墓室,甚至还没等他摸到好东西,就又被机关害死,最可悲的是有的人历尽万险并最终打开了棺椁,可能就在他准备摸金的那一刻,还是没能逃脱墓室里面最后的机关,久而久之,那些为摸金而死去的孤魂开始作祟,专门针对后来的摸金者,于是这才有了鬼打墙。 我和崔师叔一前一后的朝前费力走去,只见前方的出口处极其有规律的摆放着十几具已经枯干的尸体,并且这些尸体从上至下,呈现给我们的都是一截大腿,至于前身到哪里去了,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二十几条腿,虽然皮肉全部萎缩,已经近乎风干,但是连贯的穿插下来,却将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崔师叔一见眼前的光景,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瞬时崔师叔脸色铁青的站在我的前面不走了,我见就连崔师叔都没了办法,顿时我来了混劲,我心道:传说中的鬼打墙难道真的是无懈可击,遇到必死无疑了吗?我偏不信,说啥我也得自己试一下。 想到这,我跟崔师叔打了声招呼,随即趴在地上,从崔师叔的胯下钻了过去,我提着手电一步步的来到那堆已经枯干的,长短不一的,良莠不齐的大腿骨前面,就见随着我的越走越近,那些露出骨肢的地方,渐渐的升腾起了一连串的磷火。 我大着胆子,一直走到了这些腿骨的脚趾处方才停下,我的脚下有一个微微隆起看似十分松软的小包,我抬起脚尖好奇的扒拉了一下,裹在外面的那层东西早已腐烂不堪,随着我的脚尖挪动,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吸到气管里面让我立即就要作呕的感觉,随之跟着蠕动起来。 我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劲,将脚下的小丘全部捻开,随着我的脚尖不断挪动,立时一个中指粗细,火机般大小前段有点像什么动物爪子的东西跟着就露了出来。我屏著呼吸,弯腰拿到手里,随即在袖子上面擦了擦,没想到这东西 埋在这里几千年了,竟然没有腐烂,我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几个金文,我搞不懂这是个啥东西,于是我将这个东西翻手抛给了崔师叔。 我将捡到的这个东西反手抛给崔师叔后,随即转过身来,等着崔师叔给我结果,崔师叔拿到手里只看了一眼,随即告诉我说:“这是穿山甲的前爪,因为穿山甲有彻地的本领,所以古人都把穿山甲当做是一种图腾,将穿山甲前爪所做的配件当做是一种荣誉来看待,于是后来就有了摸金符一说。” 我见用脚扒拉出来的那个东西没啥实用价值,于是我壮了壮胆气,随即伸手抓住中间的一副腿骨,而后使劲的朝后一扯,没想到居然将那副腿骨从小腿处给扯折了,虽然我这一下,还是没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就这一下,却也把我的胆子给股弄得更壮了。 我一见那截腿骨被我扯折以后,周围一点明显的变化也没有,于是我再次出手,这回我学乖了,下面的都被上面的挤压着,一扯就折,干脆我这回就挑最上面的那副腿骨,这一回,我的苦心总算是没有白费,结果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就那么轻轻地一拽,竟然将最上面的那副腿骨,一股脑的完整的扯了下来。 我打亮手电罩着刚才那副腿骨塞住的地方一看,只见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好像都是人的骨头。我心里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我的妈呀!都是人的骨头,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副呀? 我心想,管他呢!既然你敢拦路,我就敢拆你的骨头,说话间,我愤然出手,不一会就将挡在通道入口处的那些腿骨,全都扯了下来。随着靠在最上面的五层腿骨被我扯到一边,瞬时被腿骨挡着的那些骷髅,就跟盘子里面的泥球一般,瞬时从上面划拉一下滚落了下来。 只见随着无数的骷髅滚落下来,原来的空间立时出现了一个可以仅容以人进去的黑洞。我拿手电朝里照了照,只见出了眼前的狭窄洞口,洞外的空间不仅宽敞了许多,同时这个空间的上方好像还是一个出口。 我回过头来,随即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给了大家,崔师叔他们一听,顿时异常兴奋,连声催我赶紧上去看看。我答应了一声,随即踩着脚下的骷髅,艰难的爬进了刚刚发现的狭窄入口。进去后,我拿手电朝着上面照了照,没想到这个空间的上方,居然就是之前三叔断言的养尸地。 三叔他们全都进来以后,我兴奋地把最新的发现重又给了他们说了一遍,胖子一听出路就在眼前,立时急得说啥让我踩着他的肩膀先上去。上去后,我把他们的连同我的腰带全都系好,随后垂了下去,一一将他们拉到了地面上。 胖子上来后,得陇望蜀,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跟我们依次来了一个最为热烈的拥抱后,他就张罗着赶紧离开这里,说啥也不想再跟这些死尸多呆一分钟了。 出得石门后,我们四人又贪婪地呼吸了几口墓穴外面的空气,随后还是由我开道,顺着大树的虬根,艰难的爬到了地面,随后我找到一个稳当的地方,将之前被割折的绳子系好,而后一一的在一边协助,将他们全都拉了上来。 眼见身边,周畔,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地坐了下来,没想到一放松下来,周身的酸痛随之就跟着来了。临换班睡觉前,我们合计了一下今后的打算?崔师叔说虽然八师叔有愧于他,但是作为同门,作为生活了四十余年的兄弟,他一定要替八师叔清理门户。 胖子见崔师叔提到了大壮,立时气愤填膺道:“师父,你就放心吧!大壮那小子就是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跟着你把他找到。说实在话,这事就是你放过了他,我也绝不会饶他,谁让他做事太绝了。”胖子慷慨陈词完毕,随后问我咋想的,我用手指了指崔师叔身边放着的青铜匣子道:“有了这个,你还担心大壮不会自己送上门吗?记住了,兄弟,啥时咋俩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胖子见三叔好像没有留心我们的谈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于是他问三叔:“三爹,这事完了之后,你是跟我们一起呢?还是回毛子屯?”三叔从容的将嘴里的烟气吐出,随后反问道:“你说呢?” 【一个盗墓者的回忆之鬼砌墙】第一季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