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疆帝月》 第一章?双生幻兽 「谢谢诸神!终於到了。\。qΒ5.c0m\\」当蓝城雄伟的城墙映入眼帘时,吉乐除了说句略表兴奋的话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现在有人计算他行走的速度,保证会惊喜地发现其打破了蓝疆有史以来的最低记录。 不管怎麽说,蓝城终於到了。吉乐开始幻想进入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时受欢迎的情景,顿感飘飘然。 「最好能有几位衣著性感的学姐┅┅」吉乐咂巴了一下乾裂的嘴唇,自从半个月前,他发誓为了庆祝自己「考入」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其实并不出名),决定徒步穿过琴格山和伦特草原来到蓝城,至今他已经独自跋涉了一千馀里的路程。 「幸亏身体够强壮。」吉乐示威似地亮了亮手臂,大踏步入城。 蓝城是蓝月帝国一个重要的商业都市,方圆五十公里,交通发达,由於依山傍水,旅游业也相当兴旺。 街道两侧到处是茶馆、酒楼、客栈,吉乐在寻找一家叫「野云」的酒馆,那是他表叔荆泽开的,据说在这里很有影响力。於是按照某个人的想法──有亲戚不占占便宜,简直应该天诛地灭。 魔法学校还有半个月才开学,吉乐得先解决自己的食宿问题。 正自张望,冷不防左前方冲过来一个人,吉乐还未来得及惊叫,已与他撞到了一起。跟著只听「叮咚、叮咚、叮┅┅」之声不绝,像无数花生落在铜盘上。吉乐晕乎乎地倒下时,手本能地往地上一撑,本以为可以稳住身体,不想却撑在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上。 吉乐暗道∶「惨了!」跟著轰然倒下──此为蓝城第一跤──真***壮烈! 吉乐还在迷糊,四周已经人声鼎沸,有几个好心人上来扶起两人,也有人呼呼喝喝地不知在抢什麽。 吉乐站稳後,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戴三角毡帽的老人,正在阻止人群抢夺地上的东西。然而尽管老人不断喝骂加威胁,散落的东西依然被人抢走了不少。 这个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巡城兵卫走过来,四周围观的人才一哄而散。 老人满脸委屈地站在当场,本想向肩膀上标著兵卫小队长的那名青年申诉,但不知怎麽的,转念一想又打住了。 兵卫离开後,老人将散落的东西一一捡了起来,不过有几颗明显已经摔得不成样子了,老人叹息一声,不得不放弃。 「惨了!」吉乐心道∶「那可是幻兽卵,似乎还很高级。」 不过,转瞬间後他又迷糊了──老人捧著这麽多幻兽卵到处乱走,干什麽呢?难道这会比开店出售还赚钱?或许容易逃税吧!吉乐想当然地给这个疑问做了解释。 老人向吉乐走过来,吉乐的心紧张起来,本来他可以转头就走,但一来这不符合他的习惯,再就是他确实心有愧疚,所以一直待在街边。 见到老人双目喷火的样子,吉乐心中的危机感更严重了。 果不出所料,老人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腰带,道∶「年轻人,走路这麽莽撞──难道要去参加葬礼?」 尽管老人把话说得这麽恶毒,吉乐还是平心静气地道∶「对不起,老伯,我向您道歉。」 「道歉?」老人冷笑一声∶「没那麽容易,赔钱!」 一听到钱,吉乐苦瓜脸了∶「多少?」 「十个金币。」老人的口气显然没得商量。 「可我┅┅」吉乐将探入怀中的手取出道∶「只有一个金币┅┅」 「什麽?!」老人惊叫起来,但低头一看吉乐土色的衣服,语气稍软道∶「好吧!」说完劈手夺过那个金币,转头就走。 吉乐心道,这下没得玩了,那可是一年的零用钱啊!他恨恨地握紧拳头,但突然感觉手指竟不能弯曲。 低头一看,才知自己迷迷糊糊地竟然将那个不小心碰到的兽卵拿在了手里。这个兽卵显然属於低级产品,因为没有高级兽卵的五彩华丽的外表,但比一般兽卵要大,且形状颇为怪异,两头突出、中间细小,就像两个兽卵连在一起似的。 当意识到兽卵的主人是谁时,吉乐叫住了即将走远的老人,同时将兽卵递给他道∶「我刚才捡到一个。」 老人「哼」了一声,接过後转身离去。吉乐一见事完,就想继续寻找表叔的酒馆。 老人忽又走过来,将那枚兽卵塞进他手里,道∶「已经破了,况且是个古怪的家伙,就当送给你了。」 吉乐欣喜地接过,连说谢谢。虽然花了他全部的零用钱,得个破损的古怪兽卵不太值得,但他依然很高兴。 吉乐已经有个混沌二级的土属性猴型幻兽,那是去年表叔送的。但这是自己亲手得到的兽卵,意义大不相同。 虽然他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两只或两只以上的幻兽,也就是说,即使这个兽卵能够孵化,也不可能认他为主,所以,吉乐私心倒希望它不能孵化。 史载∶蓝疆历二○五○年,帝君得奇异兽卵,自此云龙初化,待上九霄。 想起原本的幻兽,吉乐从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一只拳头般大小的「猴型」生物,它此时还惊魂未定,显然刚才那一跤的馀悸还在。 吉乐爱怜地吻了它一下,这只命名为「小懒虫」的猴型幻兽,乖巧地伸出舌头舔食他的手指,跟著打个呵欠,眯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吉乐笑了笑,他很能理解幻兽在第一型态时的情况,何况是只最低级的幻兽。 吉乐不禁开始遥想将来自己将「小懒虫」训练成一只出色的厨师助手的动人情景,那肯定非常有趣。 想完这一切,吉乐开始继续寻找表叔的酒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给他在蓝城主街道延伸出的一个小巷里找到了它。 「这真是个蹩脚的地方。」吉乐刚见到酒馆就咕哝起来。 表叔荆泽早就高兴地奔出来,这个四十多岁的红脸大汉一把将吉乐整个抱起来,还用硬邦邦的渣子拚命地蹭他的脸蛋,边蹭边笑道∶「小家伙,我还以为你被琴格山雨族的美女拐跑了呢!」 吉乐正待分辩,酒馆里又冲出个绿裳女孩,边跑还边问∶「是吉乐表哥来了吗?」 吉乐咂巴了一下嘴唇,暗道∶「乖乖,这麽灵秀的小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荆泽放下吉乐道∶「喏┅┅这不就是!」 绿裳女孩冲上前来,抓住吉乐的手就问∶「表哥,以後你能跟我玩吗?」 吉乐深吸了一口扑面而来的处子暗香,连道∶「当然,当然。」 接著经过表叔的介绍,吉乐才知道绿裳女孩叫「明绿」。 就这样,吉乐安心地住在了表叔酒馆的後院里。 此时离学校开学还有十六天,而吉乐立誓要泡到明绿。 想到这儿,他不禁暗恨起自己的双脚,洛u鞲ㄕ倦i来,从来只知道表叔有两个刁蛮的女儿,却不想她们长得竟是这般美丽动人,不娶回去做老婆,简直有违世道伦常。 夜晚来临时,表叔一家和吉乐围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丰盛的晚餐。这是表叔的大女儿雪婷专门洛un乐下厨做的(荆泽的妻子早逝)。 吉乐吃来分外高兴。雪婷虽然只比明绿大两岁,但已具备做为一个女人的所有特徵,她身材高挑,怒胸隆臀,不同於明绿给吉乐的青涩苹果般的感觉,而是看上去火辣辣的,异常艳丽。 此时,在荆泽的眼里,吉乐的目光在明绿和雪婷身上转来转去,他也暗暗高兴,因为他曾与吉乐的父母有过姻亲的约定,所以他一直将吉乐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如今吉乐似乎很喜欢雪婷两姊妹,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如此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过後,荆泽将吉乐叫到跟前,让他演示一下过去几年所学的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大为失望。吉乐的魔法素质马马虎虎,一些花俏的低级魔法在他手中使来还蛮像回事,至於武学方面,却是惨不忍睹。 他除了具备一只公鸡打架的本领外,没有任何可堪入眼的地方。 虽然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不太关心学生的武学修练,或者说在蓝疆这片以魔法称尊的大陆上,武学已渐有日薄西山之势,越来越多的人不再予以重视,但荆泽显然不希望吉乐走上那条路。 於是,他认真地问吉乐∶「乐儿,你觉得自己现在赤手空拳能打败几个人?」 「三个。」吉乐想都没想,就伸出指头。 这下荆泽惊奇了∶「为什麽是三个?」 「因为我打过。」吉乐嘴角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那三个家伙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事後我在床上躺了七天。」 荆泽禁不住大笑,接著问∶「你想不想打了人又不受伤?」 「想。」吉乐猛点头∶「所以我来哈勒斯,想学一些高级的魔法。」 「什麽?你学魔法就为了打架?」荆泽更意外了。 吉乐又在点头。 荆泽苦笑道∶「你还真会选择人生目标啊!好,我就教你另一种打架的本领,保管你在打别人时不受伤。」 「有这麽好┅┅」吉乐很怀疑。 荆泽不等他说完,已伸出手掌,按上他头顶,同时让他放松身心。於是,一股热流顿时由吉乐头顶百会沿脊椎涌入他体内,一路摧枯拉朽,很快洛un乐开辟了一条真气运行的路子。 当荆泽的手掌移离他的头顶时,吉乐似乎感到一阵怅然若失,彷佛丢失了什麽东西似的。 「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麽做的,竟然没有属性。」荆泽忽然笑骂道。 「属性?」吉乐一脸茫然∶「人也有属性吗?」 「当然。」荆泽坐下来,刚才洛un乐开辟真气路子的过程虽然看似简单,但依然耗费了他大量的真气,更何况最後他还强行将部分真气留在吉乐体内,目的自然是希望吉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自行运行真气。 荆泽喝一口茶,续道∶「人是经过先天成胎,吸收营养,从而後天长成的,这个过程自然而然会与周围环境的某种元素联系比较紧密,而同时组成他的**的自然物质也会偏向那种元素。比如明绿是水属性,雪婷是火属性,表叔我是土属性,而你不知洛u熊m没有属性。」 吉乐搔了搔头,呵呵一笑,有点傻气。 荆泽又道∶「我为你开辟的内气运行路子叫红月真气,以後你每日睡觉前以意念引导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口气运行一周,每日九九八十一周,对你将来必有好处。」 吉乐嘀咕道∶「没听过什麽红月真气,不过很好玩。」想到这,忽然神情一动,问道∶「表叔,以前我在一本破旧的地理志上看到过一篇日记,上面说在蓝疆的北方,隔海相望处有一块野ua就叫红月大陆,您听过吗?」 荆泽神色微变,连道∶「不知道┅┅表叔不知道。」 虽然明知表叔在掩饰,吉乐还是没有追问下去。 他向自己的卧房走去,边走边想著真气的运行,刚开始毫无反应,快到门前时,丹田(荆泽指示在脐下三寸)突然冒出一团暖暖的气流,沿著被开辟的真气路子自动运行。 本来他想运行一周後就按表叔所说将真气导入丹田。哪知当真气运行到丹田时,他忽然忘记了怎样让它停下来,心中一急,真气流过丹田又运行下去,虽然它变得粗壮了一些,但吉乐也感觉对它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 这样忽然间,他口鼻俱净,彷佛呼吸不到任何空气,瞬间与外界完全隔绝。 当真气运行了三十六周时,他暗忖∶「这回死定了。」 就在这一刻,他感觉,不,应该是他似乎感觉到衣兜里有什麽东西在蠕动。奇怪的是,这种感觉不是来自**,而彷佛是另一个人站在旁边看到亦或听到的,总之,十分玄奇。 过了片刻,衣兜里的蠢动明显加剧,甚至夹杂著撕咬的动作。 吉乐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两只湿漉漉的小肉球正咬开他的内衣,很快便触到了他的肌肤。 若在平时,吉乐早就笑得前伏後仰了,偏偏此时,他连动都动不了。於是,一种古怪的情绪不断袭击著他的神经,让他想笑又没法笑出来。 两个小家伙成功地贴近了吉乐的肌肤,先蹭了蹭,然後似乎心灵相通似的同时伸出小舌头,对著吉乐的腰眼深深地一舔,恰逢吉乐体内的真气运行至此。 刹那间,真气如决堤的江水一般流向那两片滑滑的舌头,而吉乐躯体一软,「砰」然倒地──此为蓝城第二跤──够酷! 当吉乐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时,体内已恢复平静。不过他隐隐觉得丹田空荡荡的,连半丝真气都没有,比之运功前还不如。但诸神保佑,总算把小命捡回来了。 「妈妈咪呀!可真危险。」吉乐挥了把冷汗∶「多亏了那两个小东西。」 一想起那两片湿漉漉的舌头,吉乐立即将手探入口袋,抓出了两个小脑袋。 这是两只可爱的小家伙,外表威猛,似狮非狮,似虎非虎,总之是四条腿的动物。 其中一只周身覆盖著乳白色的软毛,背上还有两只扑腾腾的肉翅,虽然现在飞不起来,但说不定哪一天会派上用场。另一只则色作金黄,神态娇憨,摆足了一个富态老太婆的架势。 这两个家伙怎麽会在我的口袋里呢?吉乐开始伤脑筋了。但当他再次将手伸进口袋时,他恍然大悟,原来它们就是那枚奇怪的兽卵孵化出来的,想不到竟是从未听说过的双生幻兽。 「只是弟弟和哥哥不像啊!」吉乐用手指点了点正用晶亮的双眼瞅著他的两只小幻兽,两小以为他在爱抚自己,不约而同地伸出小舌头对著吉乐的手掌一阵猛舔。 吉乐呵呵一笑。本来他还担心自己拥有三只幻兽後会不会出现什麽问题,此时一见两小这般可爱,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了。 从刚才两小吸收了自己的真气後毫无不妥来看,吉乐开始思忖红月真气的问题。 他在初级魔法学校里学过,幻兽是依赖人的能量生活的,如今蓝疆上将幻兽分为四级,分别为混沌级、初识级、明级、慧级。每级又分为四小级,像吉乐那只土属性猴型幻兽,就属於混沌二级,亦即它只是如同宠物一样,本能地依赖主人或为主人做事,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智慧性的反应,而它即使能进入第二形态幻化成铠,战斗力也很低。 吉乐虽然看不出双生的两小的等级,但很肯定它们需要的能量一定很多,随著成长期的到来,它们对吉乐身体的能量将需索无度。 有什麽办法能弥补这个能量缺口呢?吉乐想到了红月真气,因为经过刚才的真气运行,他已明显感觉到真气的成长,过程虽然危险,未尝不是个办法。 第二个途径,就是赚钱,购买高能量的魔能石,让幻兽多多吸收能量,减少身体的负担。但一想到钱,吉乐顿感气,现在他是身无分文。 「现在,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吉乐指著金黄色的那只幻兽道∶「你叫**。」跟著又对另一只道∶「你叫可可。」 见两小没有意见(幻兽怎麽可能有意见,摆明了很**嘛!),吉乐立即乐呵呵地叫著两小的名字。两小回应似的在他手掌上翻来覆去。 吉乐正玩得高兴,走廊拐角处忽有个声音问道∶「什麽**,什麽可可啊?」 吉乐一惊,赶紧将两小收入口袋,并非是他不想将他们拿出来与别人共赏,只是两小同归一主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他还没有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经验,所以只得暂缓将它们公诸於众。 来者是明绿,别瞧她今早满脸稚气的乖样子,此刻的她却一脸坏笑的神情,吉乐顿时觉得平地刮起阴风阵阵。 明绿水亮的眼睛在吉乐身上逡巡了一番,忽然轻喝道∶「乐乐,出来。」 吉乐一惊的同时,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明绿面前已端坐著一只半膝高的白毛犬。吉乐一眼就看出它是初识二级水属性犬型幻兽,在蓝月帝国的平民阶层,算是比较高级的,幻化成铠後不但能大大增加主人的攻击性,本身的战斗力也不容忽视。 明绿美丽的眼睛扑闪闪地望著吉乐,娇憨地道∶「表哥,听说你也有一只幻兽,拿出来,我们好好斗斗。」 乖乖,就知道奶别有所图!吉乐暗忖,随後抬头笑道∶「我的那只幻兽是最低级的,它的目标是个厨师,怎会是表妹这只宝贝的对手,看┅┅它多威风。」 在明绿拿出水磨工夫前,吉乐又急切地道∶「我很累了,走了这麽多天的路,表妹晚安。」说完立即逃回房间。 明绿站在门外,香腮鼓动了几下,然後恨恨地一跺脚道∶「下次别想逃。」 第二天,吉乐早早地起床,在院中选了一处高地,对著云蒸霞蔚的东方天际练起了红月真气。 昨晚他练了大半夜,发现真气虽然还没有回复到以前的水平,但已经明显感觉身体不同了。 而且,由於昨晚自己误打误撞,真气竟能一口气在体内绕行三十六周,真气成长的速度要比荆泽表叔描述的要快。 所以早晨一起床,他就迫不及待地按照表叔说的方法,对日吞吐朝气,壮大本元。 他一口气将三十六周练习下来,果然觉得真气成长了不少,已接近表叔输入真气後的水平。不禁暗暗高兴。 用完早餐,吉乐决定在城中四处逛逛,这可是他一直向往的事情,别忘了,蓝城可是蓝疆著名的旅游城市。 最新全本:、、、、、、、、、、 第三章 魔法学校 开学的时间终于来临了,吉乐在眉茵的帮助下收拾好一切,由表叔荆泽送往位于蓝城北郊的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因为吉乐不认识路)。\\。qΒ5吉乐的行李很简单:一个背包,一只小木箱,箱子里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和必要的学习工具,加上那块被咬去了一半的魔法水晶盒。背包是吉乐请雪婷为自己做的,一直熟睡的**和可可就躺在里面,小懒虫则呆在背包外面的口袋里,并且死抓着牠那块菱形的魔法水晶就是不放,最后雪婷不得不为牠做了个小兜,干脆就将水晶挂在牠的脖子上。 与雪婷、明绿两姊妹挥手说再见时,尽管吉乐有点怅然--泡妞计划没有达成,但仍止不住对满脸坏笑的明绿充满了惊惧--不知道这丫头想什么鬼主意。在酒馆呆了半个月,尽管有隐身在侧的眉茵作后盾,吉乐仍吃够了明绿的苦头。所以,如今离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到哈勒斯魔法学校高高的蓝石围墙时,荆泽停下来,嘱咐了吉乐几句后,转身离去。 吉乐望着朝阳下哈勒斯高高的铁栅栏(校门),鼓足勇气,大踏步往里走去。 刚进入校门没多远,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事物,地上突然无顾冒出块石头,吉乐脚下一绊,摔了出去。 「好家在,别以为我是吃素的。」吉乐在半空里心念急转,一个空翻,落在前方三米处,看看距离,吉乐很满意。这几天,眉茵督促他捧着魔法水晶修习真气果然没有白费。 「想不到竟然有点道行。」侧前方十来步远有株三人合抱的榕树,此时那里转出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秀额瑶鼻,唇红如丹,双眉弯弯,如悠悠远山,已成熟发育的玉体外,穿着一件贴身的魔法袍,益加显得明丽秀气、清新可人。 「乖乖,刚进学校就遇上一个大美女。」吉乐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道,「传说(自己找理由而已,没来学校之前,他连哈勒斯大门朝南朝北都不知道)哈勒斯出美女,果然如此。」 见吉乐色咪咪地盯着自己,少女香腮一鼓,叱道:「看什么看,别以为跳过了一块石头就了不起——以后有你受的。」 吉乐搓了搓手,哈哈一笑道:「对,对,没什么了不起。多谢师姐指点。」 少女哼了一声,转身就待离开。吉乐赶忙追上前去,正想问她芳名,冷不防她大叫起来:「非礼啊!」声音如银铃迭荡,瞬间传出老远。于是附近的男男女女几十个人刹时投来诧异的目光。理所当然,吉乐「好色」之名顿时在哈勒斯好色排行榜猛往前窜。 见吉乐窘红着脸目视少女离去,隐身的眉茵在他耳边笑道:「这么快就被美女打败了?」 一句话立即激起吉乐的壮志雄心,他一甩头道:「笑话,我定要她以后乖乖叫我老公,包括妳这小丫头——且让你们得意一时。」吉乐说完就在眉茵的舒胸上捞了一把,引得她娇哼连连。这几天,眉茵与吉乐都是同吃同睡,虽然两人并未真的消魂,但动手动脚是常有的事。虽然眉茵总说吉乐年纪还小,但吉乐牵上她的手一按隐秘处,就问:「哪儿小啊!?」 眉茵没办法,只得任他胡闹。事实上,她自己也分外享受吉乐的爱抚,只是吉乐每次不得不临门撤兵,弄得她非常难过而已。 这段小插曲过后,吉乐放宽心情,开始打量学校的环境。哈勒斯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广大得多,不仅占地千顷,树木成荫,而且建筑古朴典雅,加上土山、小湖星罗棋布,整个环境竟似一世外清修之地,哪有魔法学校的味道。如果真说有,就是那幢高二十层,圆顶白墙,周围均匀伫立着四座钟塔的圣魔院。圣魔院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不但自身修建得高大巍峨,肃穆庄严,周围建筑也是精心布置,气势非凡。沿着牠的建筑线,外围广大的草坪上矗立着各式各样的远古雕塑:很多是吉乐想都没有想过的。比如持长枪跨龙马的女神,手擎水晶圣杖的远古魔法师,赤身**的持盾战士,以及肘生双翼的庞大幻兽(这与**有点相似)。吉乐一路走来看得津津有味,浑然忘了去圣魔院后列着报到处的一排三层楼院报到。直到眉茵提醒,才施施然往那个方向走去。 哈勒斯学校有个奇怪的规定,其实整个蓝城的学校都这样:开学时间只有一天,过时不候。所以吉乐来到报到处时,十几个报到点前早已经排满了长队。吉乐不禁嘀咕:「魔法时代,报到的程序还这么陈旧。」 他还在埋怨,排在他前面的青年忽然转过头来道:「这是在考验我们哦!」 吉乐见对方黑发黑袍,不但容貌俊美无匹,身材还比他高出半个头,顿生嫉妒,于是冷叱道:「我难道不懂吗?不过讨厌而已。」 对方见他神色不快,似乎司空见惯,耸了耸肩,转过头去。 眉茵适时在吉乐耳边嗤笑道:「公子(吉乐不喜欢「主人」这个称呼),你嫉妒了。其实大可不必吆,他是个女人。」 「什么?」吉乐一声惊叫,顿引得各方注目,还好他脸皮够厚,哂笑一下,继续随队伍向报到点挺近。 俊美青年转头向他投注了奇怪的一眼,随即移离目光。这一转头让吉乐得以仔细地辨别他的眉目,果然觉得有些脂粉气。再观他宽袍下隐约可辨的蜂腰隆臀,确具女体的动人曲线,也就再没有怀疑。只是他从未见过这等女子,那种隐藏的诱媚差点令他流下口水。还好他见过眉茵的艳媚、明绿的娇憨和雪婷的明丽,一时还不至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只是暗暗奇怪,为什么哈勒斯魔法学校竟有这多青年参加。他开始四处张望,报到处的三层建筑是一字排开的,延伸超过五十丈,共十七个报到点,每个报到点前至少有五十人,也就是说哈勒斯新生入学人数达千人。他发现有近半的学生超过了成人年龄(二十岁),人群里不但有满面胡渣的青年人,还有体态动人、红袖添香的妇人。如果再摆上几个白胡子老头,那就各色人等俱全了。这与他想象中的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显然有很大出入。不过他还是止住了心中的疑惑,随队伍来到报到点,领了张表格,填好后,交给报到点的工作人员--一个圆脸小眼颌下却生了蓬大白胡子的老头,他看也没看,就将表格往身边的表格堆里一塞。之后吉乐满怀狐疑地随着引导员来到了学生公寓。同行的还有另外九人,包括那位俊美无俦的青年。 学生公寓位于圣魔院西北方,楼十层,高过百米,依山傍湖,左侧还有一块广阔的草坪。吉乐一行由楼侧方的便门进入。引导员是比他们高两级的玫丽--一个身材好得令人窒息的女人,已年近四十,虽只是中上之姿,但依旧风韵无限,尤其她那身显然改过的紧身魔法袍下凸显的曼妙**,令跟随其后的三名男青年(不包括吉乐,虽然他的情况比别人好不了多少)大饱了一阵眼福。 接下来是分配房间,凑巧的是,吉乐与那位俊美无俦的青年分在同一个房间。房间位于楼的顶层。「以后有得爬了。」吉乐暗自叹息。据说魔法学到一定程度可以虚空直接上下,吉乐不禁心中惴惴,但有一个目标是明确的:为了以后腿脚好受,上飞行魔法课得要分外勤快点。眉茵适时在他耳边吃吃笑道:「跟小女生(眉茵比她大多了)同住一个房间,方便多了。」吉乐暗喜的同时,仍不免对这话嗤之以鼻:「她比我老多了。」 分配好了房间,引导员玫丽将队员召集起来,先是眼波一转,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艳媚的微笑,然后道:「欢迎各位来到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祝大家学途愉快。」说完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所有人散归各层的房间时,吉乐愣在楼道里,他悻悻地问眉茵:「是不是我刚才听错了,这里是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 「公子,我想你的听力没有问题。」眉茵无奈地道,事实上,她已经意识到吉乐犯了个大错误,更确切的说,从荆泽送他来这所学校时,一切就已经错了。同时她也很后悔,没有仔细看清这个学校的名字。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在万年魔力水晶中一呆就是三百年,蓝疆的文字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事先没怀疑吉乐进错了学校也可以原谅。 「那还搞个屁啊,我要上的是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现在呆在这个鬼地方,即使能留下来,可能也不知道课堂上的那些鬼老师讲的是什么。」吉乐跳脚道。 本来吉乐可以早些发现这个荒唐的错误的。但他一来主观认为荆泽去过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一定不会带错路;另一方面哈格斯校门上只写着「哈格斯魔法学校」,吉乐一疏忽就没看清楚,而校园里也没有一处地方显示这里是某某学校,直到填表格时,本有望纠正这个错误,但凑巧这一学期负责此项工作的人特别懒,表单标题只写着「生员入学单」,没有校名,更没有验证的措施。于是吉乐一路「绿灯」就进了哈格斯。虽然学校高了一级,吉乐可一点也不兴奋。因为蓝城的学校开学时间只有一天,现在已是金乌西垂,想去哈勒斯补救也来不及了。而按照他的料想,自己很快便会被发现进错了学校,哈格斯将自己扫地出门的时日已经为期不远了。 诸神啦,你们最虔诚的信徒为何会遇上这种事啊!吉乐心中狂呼。眉茵只得连声安慰。如此过了不久,吉乐心情平复,脸色骤冷,暗思:趁着没走之前,我要报复。至于报复谁,他已有腹案,第一位受害者自然就是入校时给他难堪的披发白衣女孩。吉乐又思忖片刻,方脸色臭臭地走向自己的房间。眉茵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隐身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她虽然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但依据这些天相处的经验来看,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走到房间门口,吉乐就待推门进入,哪知推来推去,门就是难动分毫,显然内里被反锁了。吉乐一想自己集合前明明没有锁门,门怎么会无故锁上呢?「真是见鬼了!」吉乐咒骂一声,就待抬脚踹门。眉茵适时阻止道:「公子难道忘了?你还有个室友呢?」吉乐双目一亮,跟着一拍大腿,道:「对呀!是她!」但接下来仔细一想,她为什么锁门呢?难道--一想到她是女扮男妆,吉乐贼笑起来。她不是在换衣服或是洗澡吧!?吉乐顿时喜翻了心,适才对哈格斯的咒骂立刻抛去了九霄云外。为了不至于让里面的人有所警觉,吉乐不敢强行进入,嘴中念叨几句咒语,他开始施展一种小巧的魔法——解缚术。哪知连试数次,这扇门就是没动静。直到眉茵提醒他有人在门锁上设了魔法禁制,他才放弃了努力。 眉茵一见吉乐灰心的样子,内心一软道:「公子,魔法禁制并非不可破啊。」 吉乐一瞥此时现出身形的眉茵,见她正红着脸,低垂螓首,恍悟自己忽略了她这个琴格王朝的顶级大魔法师。于是,赶紧督促她施展魔法,同时心中又有所不满:这个小女人,明知老子能力有限,还让我刚才出糗,等我搞定了房里的母货,一定将她「就地正法」--不对,两个人一起正法。 门锁的魔法禁制在眉茵手下自然不堪一击,吉乐轻轻推门而入时,不忘对眉茵香腮捏上一把,算作奖赏。眉茵螓首低垂,享受了吉乐的一番爱抚,芳心自然甜蜜无比。 哈格斯魔法学校的宿舍是按家居式设计的,每间宿舍计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厕所与一间浴室。吉乐蹑手蹑脚地偷进门时,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想立即凑过去窥视。还没走到浴室门前,水声忽停,他暗道不好,迅疾左顾右盼,寻找藏身之处,幸好浴室对门就是厕所,他只得侧身躲了进去。摸了摸扑通扑通犹自跳个不停的心口,吉乐双手合什小声祈祷:「这个女人千万不要有洗完澡后立即上厕所的习惯。」眉茵轻啜道:「还说自己是男人,有色心没色胆。」 吉乐嘻嘻一笑,凑上眉茵的玉颈道:「过两天我就让妳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色胆。」 眉茵对吉乐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此时吉乐整个脸在她颈部一摩挲,她顿时娇躯酥软,双眼艳媚得都快滴出水来,只得告饶道:「公子,别让人家难过。」 一听眉茵如此娇媚的软语,吉乐欲火陡升,此时与他直接接触的眉茵顿时收到强烈的感觉,娇躯更加绵软,全赖吉乐抱扶,方不至于瘫坐于地。与此同时,吉乐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心中不仅欲火熊熊,加上偷窥心理与眉茵玉体的感官刺激,理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眼看支持不下去了,吉乐就待对眉茵剑及履及,管牠什么打好自身的真气基础方可破身的承诺,全让牠见鬼去吧! 幸好,对面浴室的门突然开了,跟着一连串赤脚着地的脚步声传来,才将这对在欲火中挣扎的男女惊醒。眉茵轻轻推开吉乐,还不忘横了他媚冶的一眼,而吉乐抓了抓头,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于是悄悄将厕所木门拉开一道缝隙,向外窥望。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刚有退势的阳火陡又狂升起来,逼得他不得不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才将火势压减下去。 只见艾丽丝(吉乐在来学生公寓的途中听玫丽这样叫她)一丝不挂地站在厅中,正用浴巾仔细地拭着身上的水珠,从修长健美的双腿,到俏圆的肥臀,然后是高高坟起的肉丘、漆黑的森林,向上是轻盈可握的细腰,再到高耸娇嫩的酥胸。那顶着两粒淡红色葡萄的**在艾丽丝浴巾的搓揉下跳来跳去,令吉乐口干舌燥,欲火越烧越旺,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将她就地正法。幸好艾丽丝的这些动作持续没多久,她就转身走向厅中放置衣物的坐椅。 吉乐这才长喘一口气,道声「真要命」。 不想声音不大,仍给时刻警惕着的艾丽丝听到。于是厅中立时传来一阵匆忙的穿衣声,同时夹着一声娇(焦急之下,连掩盖声音都忘了)喝:「谁?」 相形之下,吉乐比她轻松多了。他眼珠一转,已想出对策。二话没说,立即松开裤带,吓得还未从**之中恢复过来的眉茵惊呼一声,立即遮上双眼,隐身起来。 艾丽丝推开厕门时,肇事者正提起裤带,一付刚刚排泄后大爽的样子。双方照面后均惊怔在当地。艾丽丝惊讶是因为不知道吉乐什么时候进来的,吉乐惊怔一部分是装的,另一部分是因为看到艾丽丝浴后的清丽娇姿以及闻到她清爽怡人的体香。数秒沉默后,艾丽丝银牙一咬,问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很长时间了。今天吃得太油腻,上了好几次茅厕。」吉乐故意装傻。艾丽丝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强忍羞意道:「你没看到什么吧?!」 「没有。」吉乐头颅摇得异常坚决,「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男人嘛!」吉乐系好腰带,走了出去,还煞有介事地向艾丽丝投注奇怪的一眼,演技可谓炉火纯青。艾丽丝心中虽颇有怀疑,奈何没有证据。至于听到吉乐声称「自己是男人」,也不禁莞尔一笑。其实吉乐没有意识到,即使他身材不输一个青年,但因为举止和神情时不时有幼稚表现,已经**裸地证明他还是个刚十五岁的少年。 见到艾丽丝如盛放的玫瑰一样的笑容,吉乐一呆,眼光顿时转「色」。当艾丽丝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知为什么,她娇呼一声,匆忙躲进房去。惹得吉乐愣在当地自语:「没有心理准备,就别装男人。」当然这句话免不了受到眉茵的白眼,当事人却不以为杵,自是乐在其中。 最新全本:、、、、、、、、、、 第四章 卿本佳人 第二天清晨,吉乐早早地来到餐厅(位于圣魔院正北方六百米处),本想在餐厅中坐等那个披发白衣女孩出现,顺便打探一下她衣食住行的具体情况,以为「报复」之用。、qΒ5。c0m/可吉乐冲进餐厅时却大失所望,原本他以为自己起得很早,哪知道进了餐厅才发现,很多学员已经早早地坐进了餐厅,边吃早餐边聊天,更有几个「傻蛋」还抱着书本,分明一付勤学苦读的「贼」样子,吉乐看着就生气。 眼看偌大的餐厅内外,学员来来往往分外热闹,吉乐不得不推迟他的打探行动。接下来只得向「酥饼、蛋卷、三明治」(幸好是免费的)报复了。 吉乐狼吞虎咽的吃相立即招来很多好奇的目光,不过这里「同学」的年龄通常都比他大,所以尽管他(她)们很诧异,也只是感觉有趣而已,不会做出什么干涉的行动。当然,也有例外的。 「刚从地牢逃出来吗?饿了三天三夜?你的吃相与猪有什么分别。」听到对面娇甜的声音传来,吉乐立即愤然地往声音来处寻去:好家伙,拿妳家吉乐大人和猪比,简直吃饭过多撑傻了。 然而即使吉乐心有准备,面对眼前女孩明丽脱俗的容貌仍是一呆。女孩不以为意地撩拨着鬓角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后问:「你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吉乐无名之火陡生:这个小娘皮摆明了与我过不去,不挫挫她的气焰显得我好欺负。于是吉乐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数起来:「一,二,三,四,四,三,二,一--」这样来回几遍,吉乐始嬉笑着道:「好像不能用天算,几个时辰吧!」 「那你一定是猪转世。」女孩意识到自己被耍,即刻作出反击。 吉乐还在为刚才精彩的回答得意,女孩的这句话让他顿时傻眼,心中一气,立即改变策略问:「不知小姐芳名如何称呼?」 「恶心!吊什么书袋。」 「你叫什么名字?」 「这还差不多,但凭什么告诉你?」 「咱们不会是同族吧,你该不是叫小小猪,大大猪,前前后后猪,左左右右猪,总之猪来猪去。」 「你--我叫雪姝。」 「雪猪--好名字。」吉乐击节叹道。不知哪个首先忍俊不禁,刹那间,周围一大块区域内人人捧腹大笑。 这边雪姝娇颜涨得通红,芳心又羞又气,但又禁不住诧异,平时自己从不与人缠夹不清,可不知为什么,一见吉乐灵活的双眼色咪咪地动来动去,她就有气。既然斗他不过,雪姝银牙一咬,搁下一句话:「慢慢吃你的猪食。」她决定去搬救兵。吉乐不知祸之将至,依然陶醉于自己的胜利之中。 这是哈格斯报名后的第二天,按照学校惯例,学员不必上课,只用来熟悉周围环境,结交新友。吉乐等了好久未遇「报复对象」,只得逛出餐厅,在校园里游荡。不知不觉转过一座小山,来到一处广大的魔法训练场。这个训练场前后大略有近百公顷,四周围以青木(蓝疆特产的一种廉价木材)栅栏,傍依一方清澈小湖,湖身细长蜿蜒,尽处不知去向何方。此时场中呼呼喝喝,似乎颇为热闹,吉乐脑袋一热,就冲了进去 哈格斯魔法学校幅员广大,内里共有三个训练场,分别为格尔克、赢峰和鹿林,其中犹以鹿林为大,格尔克、赢峰相对较小。鹿林训练场是专用于魔法训练的场地,平时得交钱入内,吉乐身无分文,幸好撞上训练场免费日--为新生入学特别设立的,他才得以入内。 吉乐一路游来,着实大开了一番眼界。当他看到一位满面白须的老头手中不断擎起巨大的赤红火球,轰击前方二十米处一根粗壮木桩时,不禁哂笑道:「火球烧得那么旺,本以为可以烧他个干干净净,哪知中看不中用。」这边吉乐还在咕哝,那边白须老头已转过头来,瞪着小圆眼怪叫道:「小子,不懂别嘀咕,那是红心木,比你小子脸皮还硬。」吉乐见白须老头就是昨天报到点的那位仁兄,不敢辩驳,倒是心中暗惊其火球术的厉害,连红心木也烧了个坑坑洼洼,还是躲着为妙,于是一声不吭,拔腿就溜。(注:红心木是红月大陆特产的一种木材,树心赤红,其质如铁,极耐热耐火。) 虽然遇上了火暴老头,吉乐仍游兴未减。此时他一听左前方传来哄然喝彩,好奇心起,不知不觉改变方向,往那里走去。 走至近前,才知竟是个箭场,此时正有数十对男女围作一团,看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郎射箭。别看吉乐平时嘻嘻哈哈,此时倒也识货。他知道女郎所用的虽只是普通的雕翎箭,但每次射击,拉弦的手掌都隐隐泛出蓝光,那是高级水魔法能量运行时的特征。再看她身边的那些男女,一个个均是目闪精光、气势惊人。吉乐暗道:还是不惹为妙。 他正想离开,身后却有人叫道:「小弟弟,你也想试试吗?」 吉乐转过身,见是一位着水袖长衫的紫衣少妇正风姿绰约地向他走来,吉乐不便离开,只得站在当地。 少妇又问:「小弟弟,你是新学员吧!?能入哈格斯,魔法一定好了不起,不知道学的是什么魔法。」吉乐皱了皱眉道:「我不叫小弟弟。」一句话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女人们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少妇也不仅莞尔,道:「是--那你叫什么名字?或者我叫你师弟。」 吉乐在他(她)们哄笑时才发现:自己在他们之中的确只能算是小弟弟。不论别的,但就身材而言,他比在场的青年都矮了一截,甚至刚才试箭的红衣女郎也比他高上半寸。「唉!」吉乐暗叹一声:「真是矮人国高个进了巨人族,一个字--背!」 吉乐被紫衣少妇牵着衣袖与那群男女相见,彼此一番介绍,吉乐才知道他们都是哈格斯魔法学校圣水学院(专习水魔法)三年级学员,现在正努力增强自己,准备进入圣魔院深造。 别看图丽尔(红衣女郎)及方慕柔(紫衣少妇)都是女人,她们用的可都是三石强弓,尤其图丽尔手中那张弓,图案奇古,样式清奇,蛟筋为背,蓝玉为扶,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 不知为什么,方慕柔急切地想看吉乐射箭,见吉乐没有弓箭,就待将自己那张红玉紫金弓借与他。但吉乐已接过图丽尔递过来的弓箭,方慕柔只得作罢。吉乐一弓在手,眼角一扫五十米外的箭靶,同时试着拉开手中的强弓。这张弓竟比想像中的三石还强劲不少,吉乐不禁对这些男女的功力顿生敬佩之心。一番试拉后,吉乐不由庆幸自己以前经常打猎,拉弓射箭还不算难事,加上近来抱着万年魔力水晶修习红月真气,感觉身体在微妙变化的同时,劲力也越来越强。用这张弓连发数箭恐力有不逮,但应付一两箭还绰绰有余。 于是他吐气开声,迅即拉弓开箭。哪知不拉还好,一拉顿知自己犯了大错。这张蓝玉弓貌似三石有余,其实不下五石,且后力强劲,吉乐弓开一半,已知以蛮力开弓,只会令手臂受伤。而此时,方慕柔见吉乐只能弓开一半,顿时紧张起来。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这个学弟根本是虚有其表。原来方慕柔在见吉乐第一面时,就以她独特的「明心清思眼」看到吉乐肌肤下透出淡淡的蓝光,那是水魔法能量达到极致的一个特征,名为「蓝水护体」,运至体外,就是「蓝水护壁」或「蓝水结界」,是种威力极其强大的守护魔法。 这边方慕柔担忧且疑虑,那边吉乐已轻喝一声,运起红月真气,周身霎时露出红、蓝、白夹杂的光芒,同时弓拉满月,箭支瞬时飞了出去。跟着四周尽是惊呼之声。原来吉乐这一箭不但命中红心,且在疾如流星的速度带动下,一举穿透箭靶,飞出老远。这还没完,就在箭支落地的瞬间,箭靶也「碰」的一声四分五裂倒地。 图丽尔等人惊诧的目光投来时,吉乐暗道:「惨了,不会又要赔钱吧!」 尽管方慕柔心有准备,仍不得不赞叹道:「吉乐,你好像是个天才呦!」吉乐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其实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再让他开弓发箭,他铁定出糗,不过,幸好刚才那一箭在这群人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竟无人提议再射一箭。吉乐将弓还给图丽尔,说了声「谢谢」。图丽尔眸中异彩乍闪,然后小声道:「不必。」 之后,吉乐推说有事,与他们道声再见,就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其实他很想与方慕柔等有所接触,但一来身无分文,且又恐毁了箭靶后有人找他「勒索」,实在是不逃不成。 看着吉乐远去的背影,方慕柔突然叹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他将来不是我们的敌人。」 图丽尔走上前,道:「女王可以放心,此子赤子心性,应该不会被敌国拉拢。」 方慕柔再叹道:「但愿如此!」 最新全本:、、、、、、、、、、 第五章 魔力之花 吉乐一直奔到学生公寓后面的湖畔,方歇脚慨叹:被追债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呀!得搞点钱花花才行。全\本\小\说\网这样想着,他开始沿湖畔小道漫步闲逛,边走边想。但是直至走得腿酸脚软,也没有搞出想法。只得拍了下脑袋,骂声「没有商业头脑」,也就作罢。 吉乐冥思苦索时,眉茵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见他满面苦恼,小心地问道:「公子在想什么呢?」 「赚钱。」吉乐一脸苦相。 「赚钱干什么?」 「为了以后幸福的生活。不过,这是男人的事。」 见他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眉茵「噗嗤」笑道:「赚钱也犯得着苦恼吗?」 吉乐翻个白眼,问:「妳说说,怎么赚?」 「比如——」眉茵美目一转,「当冒险者,接任务——」 「还不够格。」吉乐摊了摊手。 「当盗贼。」 「被别人抓着怎么办?更可怕的是损人不利己。」 「寻古墓,当盗墓者。」 「那更惨,搞不好哪天遇上一只上古魔兽,铁定尸骨无存。」 眉茵见他左说不成,右说不就,也泄气了。吉乐还在喃喃道:「如果能找到宝物就好了。」 眉茵眼中一亮,拉住吉乐的手臂,欣喜地道:「公子,卖魔晶(魔力水晶的简称)能不能赚钱?」 「可我们除了个破盒子,还有什么?」 「婢子知道哪儿有魔晶,还有大片的魔能草。」 「真的?!」吉乐欢呼道,「听说魔能草贵得离谱,这下发财了。」 「是吗?」眉茵显然对魔法用品的价钱很陌生,她的阅历大部分还停留在三百年前。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一向认为使用魔能草虽能快速地增强初学者的魔法能量,但到一定程度,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反不如魔晶的增幅虽然缓慢,但胜在持续不断来得有效。 「魔能草与魔晶在哪儿?我们的金币在哪儿?」吉乐双目堆满金光,仿佛一个金币垒成的大山就在眼前似的。 眉茵暗叹一口气,道:「在琴格山癫,那里还生长着一种更有效的魔法用品——就是传说中的魔力之花。」 见眉茵情绪低落,吉乐搂住她问:「妳不高兴吗?那我们不去了。」 眉茵感动地伏在他的肩膀上道:「不,婢子只是想起了云缇女王,当年她最想得到的就是魔力之花,可惜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一朵。」 「魔力之花是一种顶级的魔法用品,是各种魔能草历经千百年凝聚成的魔力精华,一般有碗口大,色彩各异,代表的能量不同。魔力之花也分等级,最高级的魔力之花呈白色,号称万能之花,能令魔法师在瞬间增加本身十倍以上的魔力,但这种万能之花即使在琴格王朝数百年的历史中,也只有三个人得到过,至于其牠等级的魔力之花,得到的人也寥寥无几。所以,自琴格王朝始,蓝疆上就出现了一个民间组织——‘魔力之花联合会’,他们声称自己在采摘和贩卖‘魔力之花’,其实很多时候只能出售一些魔晶和能量石。」 吉乐神情一动,「魔力之花联合会」,这个名字他依稀在哪里见过,看来蓝疆的人对魔力之花仍充满着渴望。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修习魔法是件极其耗时耗力的事,谁不想走这条捷径--一夜之间魔力大增,再不济也可以出售,狠狠地赚他一笔,估计下半辈子躺着生活也没问题。 「妳怎么知道琴格山巅有魔力之花?」吉乐不解地问。 「婢子就来自那儿。」眉茵忆道,「我的灵魂被封印后,尤囚很快被杀,万年魔力水晶辗转于数人之手,但无人知晓那是件宝物,后来不知为什么,落到了琴格山巅。这期间,婢子的灵魂遭七星锁魂术钳制,不能查探外界情况,所以不知原由。总之有一日,一只巨鹰将万年魔晶携下了琴格山,跟着被一位村民捡到,转卖到古董店老板的手中。」 吉乐痛惜地吻了吻她的鼻头,道:「还好,被我撞着了。」 眉茵展颜一笑,续道:「有时,魔力之花会随风飘下琴格山,但由于魔法能量的消散和排斥,牠们一直在数千米的高空飘荡,直至消逝。」 「用飞行魔法到空中去拦截不就行了!」 「不要说这个秘密无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飞至数千米的高空,高级魔法师或许能够做到,但一来不能持久,二来不知方向,只会无谓地消耗大量魔力。」 「这么说——」吉乐搓了搓手,「魔力之花岂不很贵?」 「应该是无价。」 吉乐乐了,连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琴格山?」 眉茵白了他一眼,道:「公子不上学吗?我们现在又不缺钱。」 吉乐虽然心道:缺——实在是太缺了!但口中说出的话却变了样:「你说的也是。」事后,这个「将来的男人」细思原因,惊异地发现他对眉茵的依恋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不过,这是好事。」他安慰自己道。 两人继续沿着碎石路闲逛,心情不同了,于是乎竟忘了时间。直到正午,吉乐抚着肚子问:「你不饿吗?」 眉茵嗔道:「人家能吃吗?」 「能吃,能吃。」吉乐大点其头。眉茵起初不解话意,仔细一想,才恍然大悟。于是,吉乐又受了一顿白眼,好在他以此为乐,眉茵的白眼对他来说,自是另一种诱人的风情。 再次走进餐厅,吉乐仍旧左顾右盼,寻找那个报复的对象。他虽心诚意坚,奈何仍然一无所获,反倒惹起另外两个人的注意。 吉乐端着餐盒刚找了个位子坐下,左前方一对少女就携手向他走来。虽然均是十六、七岁,吉乐仍从雪姝身边的青衣少女的动作中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个姿容冷艳的女孩外表彬彬有礼、雍容大方,但当她一坐下来,吉乐立即感到喉头发干,背冒冷汗,不禁暗呼「小娘皮厉害」。于是他老实地低着脑袋。青衣少女却不禁暗怒,不过语气依旧淡然:「你是新学员吧!?」吉乐没答话,青衣少女突然轻喝道:「那还不叫学姐。懂不懂尊敬前辈?」本来好戏上场,应有很多人围观,但环顾四周,方圆二十米内所有人如见鬼魅,甚至有人大喊:「扯呼!」吉乐心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可现在的情形又不能逃避,于是灵机一动,反问:「我是新学员?雪猪说的?这怎么能信呢?」 「去查查档案吧!我叫吉乐,妳会有惊喜发现的。」最后几句话分外低沉。说完,吉乐无视青衣少女双目喷火的样子,抢起餐盒,溜之大吉。事后,雪姝埋怨道:「珠儿,早知妳斗不过他的。」 青衣少女(林珠)银牙一咬,道:「走,去找爷爷,拿了档案再与他算帐。」而此时,吉乐却暗自嘀咕:「真奇怪,这两天总碰上这种刁蛮丫头。」 眉茵淡淡地道:「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吧!」 吉乐嘿嘿一笑,突然提议:「来,我们比赛,不用魔法,看谁先到房间。」话落不待眉茵应允,呼喝着抢先奔出。眉茵咯咯一笑,腰肢款摆中已紧随其后。于是,日光中只见两条淡影一晃没入了远方的树影里。 回到房间,依然不见艾丽丝,自从早晨开始,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吉乐有些担心。不过,他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学会关心别人了。 圣魔院背阳处,有一方古朴的偏门,牠那样低矮和不起眼,以至很多人从附近走过都会忽略。雪姝与林珠身形一闪,已没入其中。别看这个过程很容易,其实涉及到很多复杂的魔法咒语。青衣少女一路捏着手印,口念魔法咒语,在长长的走道中行走。转了一个弯,她才舒出一口长气,仿佛刚从一个异常危险的地方走出来一样,身后的雪姝则满面疑惑。两人并未上楼,而是通过弯道尽头的一面石门,转入地下。 别看石门非常狭小,地下空间却分外广大,简直不亚于一座皇城宫殿,其所有物什俱是白石砌成,气势宏伟肃穆,远非圣魔院外观可比。走下长长的青石台阶,迎面是一方巨大的石壁,上面布满远古的文字,但林珠和雪姝是有看没看懂,石壁上还有个巨型的五彩魔法阵,数股蒙蒙的光芒在其中跃动着,似乎在提示来访者这里潜藏着某种原始的力量。 绕过墙壁,林珠秀目微瞑,双手结起的手印开始飞速地变化,雪姝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两人来到另一方石壁前。林珠脸色开始凝重,她张开双臂,仿佛天使拥抱太阳一样,轻唱道:「远古的阳神,请允许您的女儿使用神圣的力量,开启光之圣门--破!」咒语方落,虚空一道强光闪过,面前的石壁陡然消失无踪。前方是一扇漆黑的木门,与周围的环境相比,未免格格不入。但雪姝已经不再惊讶,相对于林珠小小年纪就能使出「光之圣咒」这种高级魔法的意外来说,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 这里青衣少女正欢呼到了地头,木门后突然有人怪叫道:「哪个小淘气在搞破坏活动,快快进来,让爷爷打屁股。」 林珠「扑哧」一笑,与雪姝对视一眼,一起走进木门。 一入其中,雪姝立即被眼前的一切吸引。门后是一间异常广大的图书馆,数不清的书架向前方延伸,不知尽头。最靠木门的拐角有一个石壁隔开的巨大空间,牠的四周也摆着一些书架,上面尽是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类似魔法用具,但又显得诡异。下面放着一架长梯,房间正中横着一张方桌,上面堆满各种各样的图纸,从发黄的远古树皮纸到兽皮纸再到如今成熟的纸张,近乎无所不包。此时纸堆中抬起一张白须满面的小圆脸,正是吉乐在鹿林训练场见到的老人,他一见林珠,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乖孙女,爷爷这儿已经没宝贝了,今天你带个朋友来--」说到这儿,一瞥雪姝,续道,「不是搞抢劫活动吧?」尾音拖得老长,林珠当没听到,她一改冷艳的表情,脸上春暖花开(这在老人的眼里不亚于恶魔的微笑),一蹦一跳地走近老人,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后,扯着老人的衣袖近乎撒娇地道:「我不管,我要他好看。」此时雪姝就站在对面,看到林珠在短时间内露出如此丰富的表情,不禁暗自感叹。 片刻后,林珠走过来拉着雪姝的纤手介绍道:「她叫燕雪姝,也被那个小子欺负得差点哭了,你还不帮?」说时她掐了一下燕雪姝的背肌,燕雪姝自然明白,螓首低垂,立即表现出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 圆脸老人一搓双手,从桌后跳出来,道:「乖孙女,我没说不帮,那个坏小子,我上午在训练场也见过,贼眉鼠眼,滑头滑脑。他既然说自己不是这里的学员,想来有恃无恐,可能真是这样。」 「查查不就得了。」林珠纤腰一扭,继续她的怀柔攻势。 老人一脸不舍地看了看桌上的图纸,最终双手高举道:「好,好,怕了你这个小妖精。」 林珠抿唇一笑,然后不待旁人抗议,一手押着老人,一手拖着燕雪姝,转眼出了地下室。 各位可能奇怪,这个白须小圆脸的家伙从报到点,跳到训练场,又突然出现在哈格斯最神圣的圣魔院的重地,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作者在这里稍作交代。 哈格斯建于蓝城以来已有两百五十年的历史,是当年蓝月帝国第一任女王下令建造的。在分支机构遍布蓝疆的「情报联盟」里,有一个为众人认同的说法:蓝疆历一七八零年,蓝月帝国女王荷琴与青年勇士哈格斯相恋,当时蓝疆正处在混战时期,蓝月帝国辖下只有三个小城。哈格斯与女王并肩作战,率领蓝月骑兵征战南北,创下不世功业。又三年,帝国版图初定。蓝疆历一七八八年四月二十日,哈格斯无故失踪,留下一条名为「蓝月之心」的水晶项链,史称「月心之谜」。 哈格斯魔法学校建立之初,遵照女王之命,设立了圣魔院,院中所住均是修行高深、德高望重的魔法元老,小圆脸老人名叫林驼,正是元老之一,不但如此,他还是学校的副校长。他生平最怕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女儿林素,其次才轮到孙女林珠。至于他与林素之间的纠葛又牵扯到另一段秘辛。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家庭纷争 「哈哈——哈哈!」林驼笑得两眼赤红,林珠两女站在旁边面面相觑,她们不明白吉乐的档案里有什么东西能令老人笑成这样。\。qВ5、c0m\\大笑后,林驼指着档案问:「你们知不知道,这小子真是太有趣了。」 林珠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道:「爷爷,快说,有什么问题?」 林驼按着肚子忍笑道:「他原本报的是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 林珠与燕雪姝对视一眼,跟着就是一阵爆笑,比之老人更加恶形恶相。林珠坐在地上拼命地拍着胸口道:「娘真是害人,办了一间女子魔法学校,也不在校名上标出来。」 「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一个是哈勒斯,一个是哈格斯,不仅名称不同,连级别、生员对象也不同。」燕雪姝最先恢复过来,诧异地问。 林驼一拍那叠档案道:「这要问牠了。」 「既然吉乐不是哈格斯的学员,这里应该没有他的档案,怎么--」 「这是我刚才花了一个时辰,从哈勒斯牵来的。」 「什么?」林珠惊叫道,「爷爷,你惨了,娘很快会知道的。」 「别担心。」老人甩了甩手,「我马上就放回去。」 「可--」林珠急了,「这上面一定有小姨的暗魔法禁制。」 林驼脸色一变,旋又叹息道:「迟了,她们已经来了。」 室内光影一阵晃动,片刻后,虚空中现出一个小型的魔法阵,阵中白芒一闪,室内已多了两位身穿白色魔法袍的美丽女子,正是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的校长林素和学员主事林怡。两女刚站定,就目光灼灼地盯向低头的林驼,一句话也不说。(其实也在调整元气,她们借助飞行魔法直接由哈勒斯飞来,又强行使用上古的空间移动魔法闯入圣魔院,即使以她们顶级魔法师的能力,魔力也消耗得相当厉害。) 林珠上前拽住两女衣袖,道:「娘,小姨,妳们怎么来了?」 林素冷冷一笑道:「还不是有人以为哈勒斯无人,公然入室偷盗,我不来成吗?」 林驼搓着手站起来,陪笑道:「只是借来看一看,一定还--加倍还。」 见他如此陪小心,林怡心中一软道:「档案也可以加倍还吗?」 林素冷笑:「他永远只会做一些虚幻的承诺,就像当年对娘--」 「都过去好多年了。」林驼愧悔地道。 「可我还记着,而且记得很清楚。」 林珠一见双方气氛僵持,乖巧地道:「爷爷,我们怎么处置那个叫‘吉乐’的臭小子,他既冒充女生,接着又钻进我们这儿,非给他一点教训才行。」(如果吉乐听到自己成了家庭纷争的牺牲品,不气得吐血才怪呢!) 一提起吉乐,室内的气氛顿显缓和,林怡笑道:「其实这当中的情况很复杂。」见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她续道:「吉乐是菲列族人,众所周知,菲列族人数极少,但在历史上对蓝月帝国曾有极大贡献,因此,从第一任女王开始就执行着一项法令:菲列族青少年可以免试入学升级。吉乐是今年唯一升入中等魔法学校的菲列族人,听说他还参加了考试,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升学单上只填了名字和报考的学校,没填性别。蓝城负责教育的一位主事以为他一定是个女孩,想当然地就将他划入了哈勒斯,因为据说菲列族男孩都是‘魔法白痴’,能进入中等魔法学校深造的近乎没有,很多人往往在初级时就放弃修习魔法了,奇怪的是,菲列族的女孩却往往是魔法天才,很多女性大魔导师或多或少都具有菲列族的血统。前不久,吉乐的启蒙老师泽奇先生来哈勒斯访问,谈起他的门生吉乐,我们才知道他是个少年。原本还想在入学时狠狠地修理他一顿,想不到他竟然撞到了这里。」 「头大无脑。」林珠做了总结,让紧绷着脸的林素也笑了。 「既然这样——」林驼小心地道,「就让他呆在这里?」 「这怎么行。」林怡虽然对老父过去的糗事不满,态度却比其姐好多了,「他怎么能从初级跳到高级?这对他也不好。」 「可我觉得挺好,反正将错就错。」林珠显然另有目的。 「珠儿,你对那小子好像过于用心了。」林怡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林珠。 林珠耳根一热,辩道:「人家不过出个主意,反正他不能呆在哈勒斯,不如——」 「是啊!是啊!」林驼非常卖劲地点头,燕雪姝看着这奇怪的一家子,来来去去像打游击战似的,对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迷糊。 这里林驼话音方落,林素突然上前,一把就抢过桌上的档案,然后斥道:「谁说他不能呆在哈勒斯,从现在开始,哈勒斯特招男学员。」说完颇有些得意。而此时在场的另外四人则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白衣若仙、凛然不可侵犯的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校长林素会有这种小女孩的情态,林珠固然一脸不可思议,林驼则面露温柔,他想起很久以前两个女儿承欢膝下的情景,曾几何时,那些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都怪自己,一念之差致令有今日情景。 短暂的沉默后,林素向林怡略一示意,两女双手牵起,毫无任何迹象地顿失所踪。燕雪姝惊呼:「暗影潜踪。」林驼斜睇一眼这个可爱的女孩,颇为赞许地道:「想不到妳也知道这种顶级的暗魔法。」燕雪姝俏脸一红,赶紧低头。林驼哈哈大笑,林珠则不解地望向爷爷,怎么也想不通,他刚与母亲刚吵完架,还笑得出来?其实她不了解,今天林素对林驼的态度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温和的,尤其「最后一招」更令林驼感觉分外温情,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怎能不乐? 临近黄昏时,艾丽丝拖着一身的疲惫走进房间。吉乐见她衣摆上粘了不少灰尘,顿生疑惑,疑惑过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艾丽丝硕挺的胸脯上。他忽然发现,艾丽丝似乎刚流了不少汗,原本颇为宽松的衣袍此时紧贴在娇躯上,在有心人的眼中,顿时将她曼妙的曲线收入眼底,难怪吉乐的眼睛刹那间灼灼生辉。艾丽丝感觉到吉乐异样的目光,立刻娇颜通红,跟着嘤呤一声躲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后,艾丽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未免奇怪,自从遇上这小子之后,自己时不时地露出小儿女的情态,一向自恃的定力哪里去了?仔细一想,她心中暗惊,原来她早已经认为吉乐可能知道自己是女扮男妆。这样左右一推敲,她给吉乐加了个诠释:别看他年纪比自己小六、七岁,思想却并不似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幼稚,如果谁错看了他,肯定会吃大亏的。当然还有他那色色的眼光,似乎隐藏着极其睿智的力量。一想起这些,艾丽丝身体没来由的一热,但她立即警告自己:艾丽丝,你是负着神圣使命的,不能有任何其牠念头,也不应该有。 吉乐本想呆在房间里,眉茵却提醒道:「公子如不离开,艾丽丝只得强忍汗味不洗澡了。」吉乐一想也是,谁让自己「形象恶劣」呢?于是他高声呼喝着冲出了房间,留下暗松了一口气的艾丽丝。 吉乐走出公寓,一路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圣魔院左后方的一座小石山上。石山虽小,方圆也有五百步,锥身平顶,所以山头有块半径过百步的平坦区域。山顶周围是一些过百年的古树,中间除了一座柱形的塔式建筑,备显空旷。石塔只有三层,高不过十米,但依旧给人一种岿然不动的稳重和静穆感。吉乐环顾四周,惊叹一声,仰面倒地(别误会,他不是中弹了,而是在搞「躺下」的噱头)。眉茵站在旁边,看他用这个动作来表达心中的无聊,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下一分钟会干什么,她永远都猜不到,真是个古怪的家伙,眉茵嘴角掠过一抹温柔。 吉乐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一时浮想联翩,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静」的当中,这个世界会如此美丽,正想让身边的佳人也躺下来试试,眉茵忽然悄声道:「公子,有人!」 「什么?」吉乐一跃而起。眉茵与他并肩站立,同时凝声道:「周围有大量魔法能量涌动,可能有人使用罕见的空间魔法转移到这里。」 吉乐颔首示意眉茵隐身,自己却又躺了下去。 使用空间魔法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素和林怡。两人身形出现在魔法阵中时,呼吸已很重浊,显然空间转移是件相当艰难的事情,当然这也与她从哈勒斯一路急赶而来,又两次运用短距离空间魔法有关。 一见有人躺在地上看天空,林素奇怪地道:「今天天空有异象吗?怎么有人傻傻地躺在地上?」 林怡撇嘴道:「管他干什么!姐,妳真要将吉乐带到哈勒斯?别忘了牠是女子学校。」 林素还未答话,躺在地上的吉乐就一付火烧屁股地跳起来嚷道:「谁说哈勒斯是女子学校,牠明明是中等魔法学校。」 林素两女互望一眼,唇角的微笑瞬即扩散,最后只见花枝乱颤。别看两女已年过三十,因为修为高深,人不但不显老,反在成熟中透出异常动人的情韵,加上本身姿容绝世,这一笑,尽管有讥讽吉乐无知的成分,可在吉乐的眼中,却觉得天地光色顿集于此,两位美女不仅如花似玉,简直秀色可餐。他暗呼:神啊!怎么这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哈格斯——我爱上妳了。 感觉到吉乐目光中的异样,林素粉面微红,即刻收住笑声——毕竟以她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校长的身份,这样失态还是首次,更何况眼前这小子的目光里隐隐泛动着一种令她惊粟的异芒。林怡则没有她那种顾虑,一直笑到喊肚子痛时才放弃,最后她搭着老姐的肩膀道:「没想到蓝城还有像吉乐那样的笨蛋,看来我们有必要加强学校的形象宣传。」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吉乐怔怔地站在当地,脸一阵青一阵白,这两个女人不但当面骂自己,还笑得这么肆无忌惮,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吉乐恨恨地思忖。 林素不似林怡,她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此时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乐吉。」吉乐冷冷地回答。 「乐吉?怪名字。」林怡突然接口问,「你认识一个叫吉乐的少年吗?我们正想找他。」 「找他干什么?」 「他原本被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录取,但误入了这个学校,我们想带他回哈勒斯。」 「那不是女子学校吗?他是男的。」 「我们校长刚刚决定将他作为特殊生员召入学校。」 「这还真想不到啊!」吉乐忽然低下头。 「你知道吉乐在哪儿吗?」 吉乐摇头:「不知道。」跟着又道,「我要走了。」说完,不等林怡挽留,转身就奔下山去。他可不想在两个「女流氓」手下讨生活,尽管自己可能也是个「流氓」。 林怡此刻跺脚道:「这小子,好没礼貌。」 「你吓着他了。」林素恢复清冷的姿态。 「什么意思?」 「他就是吉乐。」 「乐吉——吉乐。」林素恍悟,跟着一咬贝齿,恨道:「这家伙不仅不领情,还——」 「应该给他点时间,他会同意的。」最后一句话显得有点阴冷。林怡诧异地看了看老姐,欲言又止。 「无所不在的风啊!」林素唱起了白魔法风系的「扶风术」咒语,「请聚集在我的脚下,带我去那想去的地方。」 林怡跟着念道:「无所不在的暗黑之素啊!请托起我的身体,自由飞翔。」这是白魔法暗黑系的「暗游术」,是比「扶风术」更高级的魔法,飞行时只有淡淡的暗影,看来林怡的魔法即使不比其姐高,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最新全本:、、、、、、、、、、 第八章 狼狈为奸 绕过那排白石建筑,两人来到一处高地。/。qb5/拾阶而上近百步,已走至一方大殿前。这是座气傲苍天的巍峨建筑,占地广大,充满了古典建筑庄严肃穆的气势,吉乐感到这里的空气漾动的都是水元素的力量。 这方大殿可说是异常之奇,殿身由高达数十米的石柱长廊环绕而成,殿顶是架在长廊上的一个淡蓝色的半球型光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清明而通透。由于大殿是以长廊为壁,因此可以说是处处无门处处门。远远望过去,弥漫着神圣的光辉。 走进大殿,迎面是一个半径阔达数十米的水池,水池的中央立有一尊巨大的雕塑,那是个高举法杖的四翼女神。女神的法杖是由乳白色的晶体构成的,法杖的顶端是颗海碗大的淡蓝色明珠。吉乐感觉到这是颗孕育了极其强大力量的顶级储魔晶体,其质地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明珠一直向殿顶放射着淡蓝色的光柱,光柱连接着殿顶的光幕,不断漾出水一样的波纹。看到这幕情景,吉乐的第一个念头是--奢侈!竟然用顶级的储魔晶体干这种无聊的事,干脆盖个殿顶不就得了。 吉乐随辛月姬来到水池后祭坛的台阶下,林驼正背负双手站在那里。吉乐见他绷着张小圆脸,表面看上去一派长者风范,骨子里却是分外滑稽,不由露出古怪的笑容。辛月姬观吉乐面带笑意,毫无一丝慕敬之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表情非但没有止住吉乐放肆的目光,反而令他双目放光,露出一付色授魂予的表情。 脑筋用在「食色」上,注意力自然降低,连带反应也显得迟钝了。吉乐甚至没有感到林驼那足以杀死十头大象的目光,他只是拼命地想像未来得到辛月姬的自己会多么的幸福。当然,这一切注定维持不了多久。在林驼一声高喊之下,吉乐如梦方醒。 「小子,你总算醒了。」 吉乐故做迷糊:「谁在鬼叫?」 辛月姬扑哧一笑,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男孩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即使对身份尊崇的长老也毫不表示敬意。不过,他的大胆也令她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触,因此,对于他那句指桑骂槐的话再也忍俊不禁。 林驼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想不到自己蓄意制造的「育人」气氛就这样轻易地被人破坏掉了,枉费自己好容易才向圣水学院借得此大殿一用,而这小子非但没有感激之意,还一付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神啊!我用去的人情向谁讨啊! 这边林驼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吉乐却不识趣地大嚷道:「这地方真不错,找我来做什么?莫非--」最后一句话是凑向辛月姬说的。 辛月姬秀眉微蹙,她很想拿出「老师」的架子来,给眼前这个得意的小子好好上一堂礼仪规范课。这小子的德行现在是每况愈下,她能猜到「莫非」后面的话一定是「约会」之类的暧昧词汇。她很想生气,可惜芳心中却无丝毫怒气。她不禁问自己:辛月姬啊辛月姬,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情绪起伏,再就是倍受「调戏」而不给予对方教训,难道你真的碰上命里的劫运了吗? 真的是劫运?辛月姬的心湖中,吉乐色色的目光冒出后又落下,同时想起当年师父对她说的一席话:每个人都会在她的生命里遭遇到种种劫运,之所以称之为劫运,概因劫乃运所栖,运乃劫所向。识命数运转者,皆能应劫而升,乘运而走。一言蔽之,凡事率性而为,方能逆天改命,此之谓水魔法真义。 想到这里,吉乐话音刚落。辛月姬心结一开,眼眸中霎时闪过一抹异色,她娇叱道:「胡思乱想于你无益,等成年再说吧!」这句话气得吉乐差点吐血,林驼在一边则是满脸嘲弄的神情。吉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确信这家伙百分之百的打着落井下石的心思后,赶紧一拍胸脯道:「哼!看我这样子,所有良心接近上帝的人都会承认本人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可以和老师(他还是第一次将老师说得这么溜口)--」 吉乐的话刚说到一半,辛月姬心道:完了,这小子下面的话不知道会露骨到什么地步。于是,不等下面的话入耳,她立即道:「我还有课。」即刻仓皇逃遁。 林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吉乐身边,突然拍了拍吉乐的胸口道:「良心接近上帝的人?!」吉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息之后,两人互指着对方的胸口捧腹大笑。 「你小子——」大笑之后,林驼搭着吉乐的肩膀道,「与我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 「你指哪方面?」 「追求女娃儿的手段,括号,特指脸皮的厚度,通常以禁得起她们拳打脚踢为底限。」 「你这花心的老头,想到哪里去了,我对辛老师可是本着孺慕之心。」吉乐眼都没眨就脱口骂道。 「明白,明白。」林驼忽然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话题一转又道:「小子,与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吉乐从最初的得意中警醒过来,这死老头可是个长老,别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金币呢。 林驼一正脸色道:「本长老算到最近将有人对你威逼利诱,誓要将你带离这里。你想清楚,别一时糊涂,做下后悔八辈子的糗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想:林素那两个丫头,带不走这块朽木,一定会不时跑到哈格斯捣乱,到时就不愁恩怨情仇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吉乐无视林驼满脸幸福的沉醉样子,大咧咧地打断他的幻想道:「威逼,我还顶得住,利诱嘛!要看是什么性质的,如果是美女--嘿嘿--」话音到此陡然打住,言下之意,显然结果已经是想当然的了。 「美你个头。」林驼一见美梦难成,狠狠地给吉乐的额头来了个爆栗,「你也不想想,月姬那小妮子多么漂亮可爱,打灯笼找遍蓝城也找不到一个像她那样笑一笑,也能让男人丢了三魂七魄的女娃儿。我看她对你印象还不错(鬼知道,这不错指的是哪方面),你不是也(「也」字用得高超,不着痕迹地拍了吉乐的马屁)喜欢她吗?那还不努力。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小心贪心不足,噎死你。」 吉乐摊了摊手道:「你这死老头,我有你说得那么贪吗?其实,不必别人威逼利诱,我在这儿也呆不了多久。 「怎会不知道。」林驼一气之下,手又伸向吉乐的脑门,「侥幸你躲得快。」他恨恨地收回魔爪,续道,「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脑的,不但进错了学校,就连自己是公是母也没搞清楚。趁早收起你对某人的妄想吧!」 「没知识,这样的人生才有趣。」 「嗯,我看你变成女的才叫有趣。」 「死老鬼,你好像喜欢在这个上面纠缠不清。莫非你有什么变态心理?」 「这是基本常识,连女子学校都没看出来,我看你预先做好在情场上被修理得体无完肤的准备吧。」 「我怎么知道?」吉乐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家住得那么偏僻,鬼知道,哈勒斯***竟是女子专用的,难道学校也像茅房一样需要隔间?搞不懂。」 林驼听吉乐比喻得这么有趣,乐得笑了,他挨着吉乐坐下来,递上一张纸道:「如今也不用烦了,好好呆着,做你与老师的合法勾当。」 吉乐接过那张纸,一息之后,惊道:「哈格斯入学通知单?老鬼,你开玩笑吧!」 很满意吉乐的表情,林驼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记着你答应我的事,好好追月姬那丫头,这么可人的小姑娘,如果我年轻二十岁,你赶紧靠边站。」 吉乐嘻嘻笑了,也站起身,忽然神情一动问:「有人要带我离开这里,你哪儿得来的消息?」 林驼一怔,支吾道:「总之--总之本长老知道。」 「不对。」吉乐双目精光一闪,陷入沉思。自己来蓝城没有得罪过人,即使与这老头,也是刚刚才认识的,他凭什么对自己的事这么卖力,还免费送了一张入学通知单。从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来看,这个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可是相当于皇家学院一样,身份尊贵得很,普通人想进来比登天还难。但林驼这么急切给自己在哈格斯正名。有问题,很有问题,但到底为什么呢?吉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于是突然问道:「哈勒斯也招男生的,哦?」 林驼一愕,然后摸了摸吉乐的前额,讥道:「你发烧了,还是你其实是个女娃儿?」 吉乐见他说话时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已笃定**。于是伸了个懒腰,故作大声道:「听说哈勒斯出美女,男人的天堂啊!这样的好事打死我也不会错过。」 「啪」,林驼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你这贪心的小子,有了月姬,还想着别人。」 「哪个告诉你月姬是我的?」 林驼愣了,但仍强辩道:「你没见她对你的话分外在意吗?用你的小脑袋想想吧!」 「似乎有这么回事。可是——哈勒斯也不应该放过,除非--」 「除非什么?」 「你帮我追到她。」 「成交。」 「空口无凭,你老小子说话犹如放屁,我最不相信过了更年期的人了,发个毒誓。」 你***。林驼在心里将吉乐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遍了,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怠慢:「我以水之女神的名义发誓,如果我林驼不帮吉乐这臭小子追到辛月姬,就罚我被女神拔光胡子。」 吉乐眼球瞪大得如核桃:「这也算毒誓?」 「当然,你不认为我的胡子最帅吗?没知识!」 吉乐偏头一想,如果他的确没有诚意,发什么狗屁毒誓也没用,也就不再纠缠了。 然而,无论是现在权衡得失的吉乐,还是正在内心得意的林驼,他们都没有想到,冥冥中,宿命的车轮已经将他们推上了人生的大舞台。未来的变化岂是现在的他们所能预料。林驼的帅胡子会否惨遭屠戮。在那淡蓝色的光幕里,有双美丽的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向我们透露了一些信息。 林驼走后,吉乐站在当地,仰望头顶的光幕,怔怔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感觉身边有股熟悉的气息,不是眉茵,而是另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刚才还很微弱,林驼走后,突就然之间浓烈了许多。在吉乐作出反应前,他已经被这股凭空而生的气息包围了,跟着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致没有给他任何抵抗的余地。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在飞驰,体外有种暖暖的类似羽毛的物什紧紧拥抱着自己。他开始读懂了这股气息,这里面饱含了数不尽的思念,无数的期待,以及如汪洋一样的生离死别的痛苦。吉乐彻底地沉进了这股博大情感的波涛里,并为之颤抖。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对这种气息感觉熟悉呢?为什么那类似羽毛的暖暖的物体自己像是曾经抚摸过无数遍呢?吉乐在不停的问自己。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有凤来朝 「还记得吗?我们曾经来过这里。\\。qΒ5。c0m\」恍惚里,吉乐和一位容颜绝世的女子飞向一座巍峨的山峰,一眨眼的时间,两人已站在峰顶。吉乐见到女子的背后有六只翅膀,雪白的羽毛在日光中闪着圣洁的光芒。她的美丽超越了所有感官的认知,她的光芒无比圣洁和高贵,就像传说中的女神一样。她对吉乐微微笑了,吉乐心中一颤,不是因为那种超凡脱俗的美丽,而是因为他能读懂,这微笑中海一样的暖意。 「在那云中的山巅,我将无尽的思念,放入缥缈花中随风曳远,我的爱人啦——」清音由「女神」的唇中吐出,吉乐呆呆地站着:「为何我会感到熟悉呢?」 一曲终了,女子忽问:「记得吗?你说永远不会把我们抛弃,现在我找到你了,并带你来到琴格山巅,看看这座恒久的山峰,那圣洁的魔力还在开放着永恒之花。」 吉乐随着她如诗如歌的话语放眼望去,果然发觉,在四周高低参差的七彩晶石上盛放着各种颜色的花朵。牠们异彩纷呈,晶莹剔透,花体随风而动,似乎随时飘离。眼前的情景是这样熟悉,仿佛前世来过一样。吉乐痴痴地看着,女子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羽翼忽展,将吉乐裹在其中,同时有个声音传入吉乐的耳里:「我知道你的心是如此哀伤,曾经的爱人无助地消亡。我来告诉你,她们就在远方。」 刹那间,吉乐似乎看到一个绝色女子哀怨的脸庞,她躺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宫殿里,四周香花烂漫,然而那种哀怨却像亘古的化石一样成就了她脸上最后的唯一的表情。吉乐心中绞痛,一股绝大的痛苦吞没了他的心灵,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不禁喊道:「清如——」声音低沉,一反吉乐略带童声的嗓音。女子的翅膀裹得更紧了,虚空里淡淡的蓝光开始向这里聚集。吉乐迷糊里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正拼命地涌入自己的身体。而奇怪的是,牠们就像虚幻的梦一样,一入体内顿时散归各处,身体没有丝毫膨胀的感觉,只是他感觉身体有些不同了,意识也有些不同了,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还醒着吗?」吉乐暗暗问自己。 就在此刻,刺目的蓝光乍闪,一股比刚才强大千百倍的力量再次涌入他的体内,吉乐脑际轰然一响,顿时失去了任何感觉。 当意识回到本体,他才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圣水大殿中,体外似乎余温犹在,脸颊有股湿湿的感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大哭了一场。 吉乐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没什么改变,只得摸了摸脑袋,傻傻地离开。 其实,如果他再多呆片刻,就会发现,殿中女神有些不一样了。那尊塑像的翅膀已经由四只变成了六只。当然,或许这种变化原本就是等吉乐离开之后才会出现的。 回到住的地方,吉乐将这一切对眉茵和盘托出。末了,问她道:「我怎么会突然做那样的梦呢?我似乎还叫出了名字,叫清什么--总之想不起来了。不过,一听这个名字我就很难过。」 眉茵想了想道:「可能是公子前世的记忆,在某种力量的引导下释放出来了。那个背上长了六只翅膀的人,或许是高阶的女神也说不定。」 「前世?女神?」 「对,人类死亡之后,灵魂会进入冥界轮回,进而再生为人。冥神拉特斯就是掌管冥界一切事务的最高神。公子的前世可能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很可能与某位神关系密切,因此连冥神拉特斯的力量也阻止不了你们的隔世联系。」 「我对什么前世根本一无所知,为什么还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呢?」 「那是灵魂的印记在作祟,普通人也许不会察觉到,但前世力量强横到极点的人,他的灵魂印记也相应地得到了强化,以致于尽管经历过轮回,依然会有模糊的印象。据婢子所知,光明魔法中‘光之还魂咒’能够激起人的前世记忆,黑暗魔法中‘黑暗的轮回’也可以让人记起前世。不过,这两种魔法施展起来都相当艰难,不但要求魔法师与高阶神已经订立契约,而且成功率极低,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公子不会是想记起前世吧?那可能会面临很大的痛苦,你之所以会记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可能就是受了--啊--」眉茵似乎想起什么,秀目中异彩连闪。而一边的吉乐则想起在女神怀抱中痛苦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战,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算了吧。 脑袋闲置下来,他开始注意到,眉茵此时穿着他的睡袍躺在床上,秀发披散开来,衬托出娇躯益发的山峦起伏。而宽松的袍下露出的晶圆玉润的小腿,更是诱惑得吉乐直流口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暗道:不管了,这小女人真是太动人了,还是先吃了再说,管牠什么修炼真气,全是屁话。于是,他一个饿虎扑羊就向眉茵扑去。恰逢眉茵由沉思中醒来,「咯咯」一笑,原地滚了出去,让吉乐扑了个空。 好在「好色的男人」丝毫也不介意,身体虽然扑空,一双魔爪却已擒住眉茵的小蛮腰。接着,他喘息着爬过去,片刻后,眉茵动人的**已经在他的身下。眉茵似乎意识到什么,秀目紧闭,娇俏的嘴唇吐气如兰。吉乐目中**大盛,他分开眉茵的双腿,将她臀部拉至自己的腰际。然后捧起她的娇躯,数不清的吻顷刻之间落在了眉茵的嘴唇、脸庞、酥胸、小腹上。刚开始接触时,两人的动作都很生涩,周身的神经似乎在瞬间僵直了。但是随着密切的接触,两人都尝到了甜头,彼此纠缠得更加激烈。最后,吉乐不顾眉茵的娇哼,将大舌强渡进她的嘴唇,普一接触眉茵的舌尖,眉茵的僵直的躯体即刻绵软下来,跟着彻底地迷失在吉乐的爱怜里。 一阵热吻后,吉乐扯开眉茵的腰带,睡袍掀开后,吉乐赞叹一声,心中的幸福感达到了顶点,同时腹下的阳气也达至饱和,直叩眉茵的秘处。正当这关键时候,眉茵突然睁开欲焰熊熊的双眸,不等吉乐再进一步,她已向他吻来,同时玉手伸到了他的腹下,握着那条与他年龄绝不相符的大龙。 「我要进来喽!」吉乐俯身在眉茵的耳边笑道。 此时,远在蓝疆东大海的海洋深处,一座烟锁雾笼的庞大海岛上,烟雾的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沿着一条隐隐约约的长廊直奔向海岛上那最高山峰的顶端--一个被称为「望帝峰」的地方。望帝峰上坐落着一座三层的精巧阁楼,此时阁楼的最高处站着三位女子,一式的罗裙馥袖,白衣飘飘,三女之中,居中的女子梳着妇人髻,长身玉立,清秀绝伦。她手中紧抱着一把碧玉短剑,眼望着远方,面颊上珠泪滚滚。 她不停地喃喃道:「已经十六年了,夫君!可知妾望眼欲穿,不知你何时重返人世。」 女人身后左侧的那位少女此时上前道:「五夫人,我们还是下去吧,这里雾寒露重。」 「香兰,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你和莜雪先回去吧!」 香兰暗叹一声,将手中的披风给妇人小心地披上。正准备和另一位少女下楼等候。忽然她眸中神光一闪,就待向身后的浓雾里扑去。忽然一只晶玉般的纤手搭上了她的肩头,同时妇人在她身后道:「是云雪,可能有急事。」 妇人话音刚落,阁楼外吹来一阵微风,光影一动,香兰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她向妇人施礼道:「西华宫灵禽传讯,帝主有消息了。」 「大姐派人去了吗?」 「已经派去了。最先收到消息的外管事已经将距离最近的四位‘凤侍’派去了,另外,大夫人也已经令四十四位‘宁芙神卫’出动了。」 「他在哪里?」 「蓝月帝国。」 「具体一点。」妇人急切地道。 「讯息上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 「大夫人传出禁令,除了派去守卫帝主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打扰帝主的尘世历练,连夫人们也不行。」 「好了,我知道了。」妇人微微摆了一下衣袖,示意她们退下去。 云雪却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她又道:「还有一事禀报夫人。」 「什么事?」 「婢子无意中听西华宫英儿说,帝主的消息是由蓝城传来的。」 「那是七妹所在的地方。」妇人轻声地道,「还有什么事吗?」 云雪望了望妇人,迟疑了一下,方谨慎地道:「我们有一个姐妹在那儿。」 「谁?」 「艾丽丝。」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九月十五日,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在吉乐上演人生最重要一课的时候,蓝城外的伦特草原上正有一个为数达三千人的庞大商旅向这边匍匐行来。 另外,在蓝疆的北部海域,一艘载着数十名僧侣的中型商船正在接近卡琳克尔帝国的重要港口--帕勃奇亚港。这一切看上去都是不惹眼的小事,然而,未来的一切证明,正是这些小事,推动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 吉乐由酣睡中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经过昨晚一番剧烈的「运动」,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看来身边蜷伏的女子真是男人床上的恩物啊!想到昨晚那美妙的滋味,他禁不住又将手伸向眉茵的舒胸。但他的动作忽然间又顿住了。他发现自己伸出的手竟然是金黄色的,在每个关节处还附着着蚕豆大小的蓝色颗粒,不由惊叫起来。 眉茵睁开眼,疑惑看着他。吉乐将手拿到她的面前,她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吉乐满头雾水。 「这是小懒虫的第二型态。」眉茵不忍看他茫然的样子,道出了原因。 「牠怎么变成手套了?而且还只有一只。」吉乐越想越气,干脆依照驱使幻兽的方法,用他与小懒虫订立幻兽契约时,确定的直接呼唤名字的方法将小懒虫召回了第一型态。然后就开始了长达十分钟的谩骂历程。(在这个世界,主人与幻兽确定关系,需要订立契约,一般契约有两种,一种为咒言契,也就是使用一种类似魔法的咒语,确立两者的关系,这是绝大多数人所用的一种幻兽契约,但缺点是幻兽的忠诚度得不到保证,也就是说,会发生幻兽背主的事情。蓝疆历一七八一年,青年勇士哈格斯的成名战--与当时的海棠国名将拉洛海心城一战,就是使用了百合花加青星子,再加上古魔法中的禁咒「暗之诱惑」,一举令拉洛麾下三万名幻兽战士的幻兽集体背主,从而引发有史以来最惨烈的幻兽弑主事件,是役,海棠国十万兵将,有八万五千名长眠在海心城。另一种幻兽契约为血契,一般是慧级(含慧级)以上的幻兽才能使用这一契约,而且还不是个个都能用,方法很简单,幻兽吸一口主人的血,契约就算完成了,同时幻兽的额头会出现以主人为标志的幻兽血印。除了这两种契约之外,亘古相传,在极遥远的古代,还流传着另一种鲜为人知的幻兽契约,那就是「自行认主」契约,这是具有极高智慧,同时属于传说中的幻兽才能使用的契约。) 小懒虫一脸无辜的站在地上,现在他已经有一尺高了,不过面对比牠高得多的主人,牠依然是一付「乖宝宝」型的幻兽。 吉乐尽管不停地数落小懒虫,不过他也觉得奇怪,按照常理,幻兽过渡到第二型态,身体会飞速进入成年期,也就是说会长高、变大。因此,小懒虫现在不应该只是一尺,起码也应该有两尺了。 在「中场休息」的时间,他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眉茵。 「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块万年魔力水晶上。婢子看到小懒虫幻化之后,竟然可以将那块魔力水晶分解成若干个小块,附着在手套上,而变回第一型态之后,那块水晶又依然是完完整整的。小懒虫的能力应该有了长足的进步,可能已经超越了混沌级,进入了初识级(幻兽的等级分为:混沌级、初识级、明级、慧级这四大等级,每等级又分四小级),牠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辅助作战能力,所以能够以作战手套的样子进入第二型态。」 「我打架还需要牠?」吉乐脸都绿了。 「那你原本想牠变成什么样子?」 「菜刀!」 「什么?」 「菜刀!是的,就是那可爱的菜刀。」吉乐肯定地道。 眉茵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主人还真会异想天开。不过,正是他那颗天马行空的脑袋,才吸引得自己甘愿…… 眉茵想到这里,顿觉脸上火辣辣的。 最新全本:、、、、、、、、、、 第十章 意外收获 「咯吱--咯吱--」**和可可正在向余下的万年魔力水晶发起进攻。全\本//小\说//网这两个小家伙,就像吃零食一样,转眼间就将剩下的那些水晶消灭了一半,现在水晶盒只剩下四分之一了。而他们看上去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幼儿手掌大小的样子。 「我是注定要被牠们吃穷了。」吉乐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眉茵非常喜欢两小,不时抚摸牠们可爱的小脑袋,反而把吉乐晾在了一边。吉乐觉得无趣,于是带上小懒虫,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此时刚刚黎明,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不过,吉乐却在门外意外地遇到了艾丽丝,她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看来她起得真不是一般的早。吉乐正想与她打招呼,艾丽丝已经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弄得他莫名其妙。只得远远地道:「早上好!」 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人。吉乐突然想试试小懒虫幻化的作战手套的威力。于是轻喝一声:「小懒虫,幻化!」他的右掌上立刻出现一层金黄色的薄膜,每个关节处都附着着晶蓝色的颗粒。吉乐试着活动手指,发觉没有丝毫不便,心中暗喜,只不知牠的威力如何。他一见对面有一株半径达1尺的粗壮大树,于是积聚全力,一掌向牠斩去。只见三色光一闪(前文已经说过,吉乐的内力里夹杂着红月真气的红光、吸收了万年魔力水晶能量的蓝光以及不知名的白光,与训练场的那次不同,这一次三色光中蓝光强多了,大有盖过红光与白光的趋势),「碰」的一声闷响,强烈的反震让吉乐连退了三四步。 他停下身来一看,眼前的大树还在,树身上没有凹陷的痕迹,很显然,自己是白费劲了。吉乐暗骂了一句。然后将吉乐召回第一型态,他发誓再也不用那个中看不中用的手套了。于是,可怜的小懒虫从主人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被打入冷宫的危机。 「我冤啊!」小懒虫眼泪汪汪地望向主人,如果牠可以说话,相信牠已经喊出来了。 吉乐垂头丧气地走了不到五十步,忽然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那棵树已经倒在地上,幸好是向相反的方向倒下去的,否则吉乐大概再没有面对自己辉煌成果的机会了。 「哈哈--哈哈--」吉乐抱起小懒虫,一个热吻重重地落在了小家伙的脸上。 这个恶心的男人!(小懒虫举起瘦拳道。) 响声传出了老远,还好吉乐见机得快,赶紧逃离了现场,否则非给附近抓狂的人暴扁一顿不可。 半个时辰后,学校图书馆门前,一个闪闪躲躲的男孩亦步亦趋地走上台阶。看他那贼头贼脑的样子,很多女学员都笑了起来。另外一些人则被他身后的金毛猴吸引了注意力,这些人中有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他的眼中露出惊异的目光。 「小朋友,请等等。」在图书馆广大的穹形大厅内,老人走了过来。 「叫我?」吉乐指了指自己。 「是的。」老人笑了笑,「你的幻兽好可爱。」 「你不会打牠的主意吧。」吉乐警惕地道,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混沌二级的幻兽有什么了不起,值得引起这个看起来很拽的老者的注意。 「这样说话,就不尊敬长辈了哦!」老人笑道。 傻瓜才尊敬「长辈」呢!我看你是只老狐狸还差不多。吉乐暗想。 「你这只幻兽原本是混沌级的吧!怎么现在看起来与别人的不太一样?」老人打蛇顺棍上,继续问道。 「牠营养不良,没办法,我很穷的。」吉乐狡猾地道。 老人乐了。眼前这男孩真会捣蛋,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谁的话,会不会依旧是这付态度呢?老人决定暂时不说。他指着小懒虫继续道:「他已经超越混沌级,达到初识三级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在短时间之内进入明级。不过奇怪得很,牠的体型不对,像牠这种已经进入第二型态的猴型幻兽的体形应该比牠现在大一倍。真的很奇怪。能不能--」 「不行!」吉乐没等老人提出请求,就将小懒虫搂进怀里,坚决地予以拒绝。 「你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摇头,现在的年轻人!」 「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总之不行。」吉乐说完,就待离开。 老人这下急了,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能够超越原始等级的幻兽,这对他的研究至关重要,他决不会放过眼前这个绝佳的研究材料。但可恶的是,这小子就是不卖帐,难道非要拿出自己的身份才能办成事,那不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吗?老人心中第一次有了生气的感觉:这个可恶的臭小子,非要来硬的才行。 「我看你那只幻兽也不怎么样。」老人对着吉乐离去的背影说道。果然请将不如激将,离去的男孩在远处一掳袖子,冲过来怪叫道:「什么?你个死老头,敢这样跟我们『人兽黄金二人组』说话。」 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兽黄金二人组」了?小懒虫满头问号。 「那好,我用自己这只幻兽跟你的幻兽比试一下,看看谁更厉害。」老人说完,唤出了拟化在身上的幻兽,落地竟是只半人高的威风凛凛的豹子,牠的等级竟然是明四级。 「不公平!」吉乐道,「你的幻兽已经是第三型态,是成年期的幻兽了,攻击力达到了最高;我的幻兽才刚刚进入成长期,攻击力怎么能与你的幻兽比。」 「那好!我们只用幻兽的第一型态来比,这样谁也不吃亏,怎么样?」 吉乐虽然觉得依然对自己不公平,但是因为毁树事件,他对小懒虫的实力很有信心,于是不假思索地道:「好!--不过--」 「不过什么?」老人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切地问。 「比赛应该有点彩头,你输了怎么办?」 还怕你不赌呢!老人心中暗道,表面上他还是装作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可以商量。这样吧!我输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输了,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言为定。」 「大人不会骗小孩的。」 老人最后一句话,让吉乐心中很不爽。什么嘛!竟然认为我是小孩,真是太嚣张了。有鉴于此,他恶狠狠地威胁小懒虫道:「你小子给我记住,打输了,三天没饭吃。」 又关我事。小懒虫眼泪直往肚子里流,该死的,都是那个臭老头,看我好欺负是吧!等着瞧,送你那只外表花花的家伙到外婆家去。 这边吉乐与老人摩拳擦掌,那一边,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见大厅中央围了很多人,一个勤奋的管理员赶紧过来维持秩序,刚好听到吉乐两人要斗幻兽。他分开人墙,就待呵斥这两个不懂得公共场合规范的家伙。不过,等了三分钟,还是没人听见他说话,一个被他推开的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管理员满脸谄笑地道,「好久没有看过幻兽较量了,在这里进行正合适,活跃一下气氛也好。」 「神经病。」那位学员斥道,不过,他很快就发觉管理员的表情有异。他说话一直看着那个老头。他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猜测的行列,有人小声地在旁边道:「好像有点眼熟,听谁说起过。」 「偏执狂的眼睛,‘兽人’的鼻子,贵族级的豹型幻兽--不会是那个从来只是深居简出的周坤周副校长吧!」(注:贵族级的幻兽是指明级以上(含明级)的幻兽,这种幻兽因为数量稀少,一般只有贵族才会拥有,也叫高级幻兽。) 吉乐将小懒虫放在地上,依老人所想,虽然小懒虫不可思议地超越了原始等级,但牠毕竟曾经是混沌级的幻兽,与自己这只成年的明级幻兽相比差了不知几个等级,相信两个幻兽一对上,牠就会匍匐在自己这只幻兽的脚下。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的预料,小懒虫轻易地闪过了豹子的几次扑击,甚至连明级以上(含明级)的幻兽特有的能量冲击波都闪过去了。这大大出乎周坤的预料。眼前的豹子与猴子本是同属于灵敏类的幻兽,战斗时都是以速度取胜的,豹子的优点在于牠的攻击力比猴子要高得多,而速度的持久性,也就是耐力也比猴子大,当然这是就同等级的幻兽而言的。不同等级的此两类幻兽,之间的差距更是不能以道理计的。然而,今天在他眼前呈现的一幕,却彻底打破了他以前的认识,简直可以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 小懒虫并没有因为长久的奔跳而丧失了动作的灵活,相反在豹子一阵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里,牠的动作更加大胆,活动的范围渐有缩小的趋势,也就是说,牠似乎在逗弄着眼前这只凶恶的豹子。 老人再也呆不住了,他忽然轻喝道:「残影连击!」 话音刚落,场中豹影连闪,周围的人都感到森寒的劲气由场中传来,逼得前面的人不住后退。 此时,吉乐眉头一皱,他觉得小懒虫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这样属于高级幻兽的幻兽技不是小懒虫这种低级的幻兽可以相抗的,假如小懒虫有一柄剑在手,或许可以施展眉茵前天教自己的「旋转封杀技」当中的那招「月似细柳长风袭」来应对,可惜,牠只是一只幻兽,而不是自己这样充满智慧的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懒虫一矮身,出拳如风,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旋风般地向前方的残影捣出了十二拳。残影应拳而消,小懒虫一个闪跳,来到正跳在半空中的豹子的身下,长拳运足力气,向天一招重击,蓝光一闪后,牠漂亮地回旋转身,豹子砰然落地,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那不是‘月似细柳长风袭’吗?怎么可能?」吉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教过小懒虫这一招,牠也不可能学会。难道是眉茵?不,他迅即否定了这一点,眉茵除了今天因为「身体不适」没有跟自己在一起,都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那么,小懒虫刚才的动作怎么解释呢?他怎么想不通。 算了,想不通的事他从来也不会费脑筋搞清楚,还是留给别人吧,现在是他收获彩头的时候了。他一脸奸笑地走向正傻站在那里的周坤周副校长。 「校长大人,你不会抵赖吧!」吉乐搓着手问,那样子简直就像一只看着羊羔的小灰狼,脸上满是猎食之前的假慈悲表情。 老人并不惊讶吉乐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刚才身边几个人的对话他也听到了,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应付眼前这个臭小子给自己的绝大难堪,以及可能开出的令自己眩晕的天价条件。 「你想要什么,说吧!」老人一脸痛快地问。 「听说--」吉乐故意延长嗓音。 老人心中一紧,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两个字,记得上次就是因为这两个字,被林珠那个鬼丫头敲去了四颗好不容易到手的高级风魔晶。现在不知道这小子又要什么,希望自己可怜的心脏受得了。 「听说图书馆可以办理一种贵宾级的借书卡,我想要一张,希望校长大人帮忙。」 「你是说魔法水晶卡,那需要5000金币。持卡人身份必须是帝国贵族或者是本国学者。」 「我知道。所以想请校长大人帮忙。」 「这种卡于你没什么用处,更何况需要那么多钱。」 「我没钱,但我知道校长大人肯定有。」 「可是你不是学者,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那好,我不要魔法水晶卡,听说魔力之花--」 「等等--我虽然帮不了你,但我可以找朋友帮你。」 「成交!」 所有在周围看戏的人,在一瞬间看到校长大人的眼睛里隐隐冒出了火花。「好强的法力啊!」有人暗地里赞叹道。不过,更多的人心里乐了:平时不见人影不负责任的校长大人啊,你也有被勒索的时候。神啊!你真是太公平了。 拿到魔法水晶卡之后,吉乐就准备回去向眉茵报告喜讯,他知道眉茵一直想到图书馆的密藏室饱览这个时代的魔法书籍,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有了这张魔法水晶卡,以后在图书馆就出入自由了。 临走之前,老人突然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吉乐。」抱着小猴子的男孩爽快地答道。 「吉乐!」老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刚才似乎是自己「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栽在一个小家伙手里,然而天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算计谁。 最新全本:、、、、、、、、、、 第十一章 凤侍报到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九月二十三日,吉乐迎来了他人生最「黑暗」的日子。\\、qВ5\\ 上午,按照他的课程计划,接受了美人儿老师一个时辰的魔法理论轰炸后,他兴致冲冲地来到位于学校最东面的武学院,他在这个学院选修了三门课程:剑术、近身格斗、魔武理论。这一次他要去上近身格斗课。走到教室门口,他无端想起辛月姬那句神秘兮兮的话:武学院的那些人不好相处。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教室里稀稀落落坐着十几位学生,有男有女,都颇为年轻。吉乐观察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扫而过。没有看出任何危险的契机,与上剑术和魔武理论课时的情形差不多,吉乐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找了一处靠门的位置盘坐下来。再抬头时,迎面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长的并不算漂亮,吉乐在心中给她打了60分,勉强算是中上之姿。不过,当他的目光由对面那位的脸部位移到她的硕大胸部时,他突然觉得鼻孔里有股腥咸的感觉。女子的身材用「玲珑伏凸、惊心动魄」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要是摸上一手,该是何等动人的感觉啊!吉乐在心中惊叹。不过,他的目光显然引起了对方的不满,女子凤目中露出骇人的目光。吉乐暗觉不妙。 近身格斗课的教室与别的教室有些不同,基本上牠就跟现在的柔道训练场一样,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学员们围着垫子在四周盘坐。 正当吉乐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教室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在众人期待而又疑惑的目光里,走进来一位人高马大的年轻女子。她真不是一般的高,教室里两个个头出众的男学员都比她矮上半个头。吉乐暗自估量,她起码有一米九几,这样的女人谁还会要啊,真可惜了她漂亮的脸蛋和因长期运动锻炼成的健美的身材。 「各位学员,欢迎你们来参加近身格斗这门课的学习。我是你们的指导老师露尔梅丝·卡洛。」 露尔梅丝的开场白刚刚落下,教室里议论声四起。比较熟悉蓝疆姓氏分布的人都清楚,卡洛这个姓氏在蓝疆非常少见。但是,拥有这个姓氏的人都有极其尊贵的身份。这个姓氏背后还联系着一个庞大的家族。卡洛家族是蓝疆上唯一一个公开在两个国家内拥有位及人臣的尊贵地位的家族。如今,蓝月帝国的女王座下最受宠幸的宰相就是卡洛家族家主的第三子庞格·卡洛,另外,在隔着红鹰商业联盟的古云郡与蓝月帝国相望的塔布济奇帝国,三位公爵当中的斐英·卡洛公爵也来自卡洛家族。露尔梅丝的姓氏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家族无限的荣光,更显示出她本人在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里的特殊地位。这可是一个丝毫不能得罪的女子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心里给她打上了「避之为上」的印记。 露尔梅丝显然对这种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笑了笑,又道:「大家不必议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与卡洛家族没有丝毫联系。」 说谎不打草稿。吉乐暗讥道。 其他学员也是纷纷嚷嚷的,大多表示不信,只有吉乐对面的女子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吉乐注意到,她身边的人叫她乔娜。 过了一会儿,露尔梅丝示意全体学员安静,然后道:「今天是我给大家上的第一节课,本课注重实战,因此,我会经常让大家做对战练习,在练习中,不可使用任何非近身格斗技巧的东西,当然包括魔法与真气,违者将重罚。我想大家都理解,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在最短时间内掌握这一门技巧。好了,现在进行分组。」 教室里共有三十八名学员,其中男二十七,女十一。 「我要求与他一组。」乔娜指着吉乐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时众皆哗然。露尔梅丝老师此时刚刚清点完人数,介于分组时必然会有一组是一男一女,因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尊敬的老师,为什么您不问问我的意见呢?」吉乐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露尔梅丝说道。 「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露尔梅丝狡猾地道。 「您可以收回成命。」吉乐还不死心。 「你见过老师说话不算话吗?」露尔梅丝生气地道。 吉乐赶紧闭嘴,他知道再说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蜘蛛已经撒出了网,他这只小苍蝇再垂死挣扎也是没用的。 乔娜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露尔梅丝向她打了个眼色,两人的眼眸中同时闪露出猎食者的光芒。 有人要倒霉了!(吉乐连打了五个喷嚏) 「请指教!」吉乐与乔娜站在场中相对行了一礼,只不过,乔娜的姿势是豪情万丈,吉乐却像只待宰的小牛犊一样,只差没有潸然泪下了。众位想一想,乔娜足足比吉乐高出二十公分,而且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擅长近身格斗,吉乐这个半吊子怎么有信心与这样的「长女」打下去。 出乎众人的预料,两人在场中对站了两分钟,谁也没有先出手。吉乐是害怕不敢出手,乔娜则是想等吉乐一近身,就让他尝尝当年齐天大圣是怎样翻筋斗云的。因此,两人就这样足足对耗了两分钟。 吉乐乐得一路耗下去,反正露尔梅丝老师规定对战时间不得超过一刻钟。乔娜一见他没有动静,也懒得再等了。她一声轻喝,就向吉乐扑来,在半空看清了吉乐闪避的后续动作,修长的**半空里就是一连串的连环侧击。吉乐急速后退了数步才让过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过好景不长,他这里刚站稳,对方的拳头已经接近他的鼻梁了,幸好他闪得快,无意中将旋转封杀技的辅助步法「莲花烟雨」用上了,这才让过那要命的一击。不过,拳头虽然差之毫厘地由他眼前飞过,但散逸的裂肤劲气仍然让他深感这个女人实力的可怕,她的功夫决不是学校能教出来的。这一系列的念头刹那间在他的脑海里转了数遍,他的拳脚却丝毫没有停顿,尽量用搁、挡、抄、剪四字诀来阻挡乔娜的攻势。还好,对方毕竟是女子,一轮猛攻下来,气力消耗不少,动作也开始缓慢了。吉乐心中一喜,虽然在格斗中不允许使用真气,但是拥有真气的人毕竟比没有习练过真气的人的气脉悠长,回复体力的速度也快得多,这就使他有足够的后备力量来打倒这个可恶的女人。 于是,他放开手脚,不再一味地闪躲,开始积极地进攻,自己学的武功不多,招式也往往是记一招忘一招,不过,这一刻牠们都很帮忙,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表叔、眉茵等人教他的招式。这些还不够用,他就把以前在家乡时用来打架的无赖招式也用上了。谢天谢地,他看到乔娜脸都红了,香汗布满了额头,她快要垮了。 就在吉乐准备庆祝胜利的时候,乔娜的凤目中突然露出了寒光,然后只见风动云动不及她的身影动,她的动作一下子像烟雨一样迷糊起来。这是什么招式,吉乐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拳影。然后,他就觉得小雨大雨暴风雨一样的拳头无情地落到了他的头上、身上。 真是惨不忍睹,所有学员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这凄惨的一幕。 雨收天晴后,不出在场人的预料,吉乐像堆烂泥似的躺在乔娜的脚下。露尔梅丝拼命地忍住笑,正准备去慰问一下吉乐的伤势。 刚要走近他,吉乐一个倒跃,已经站了起来,虽然鼻青眼肿的,他依然愤怒地道:「老师,她违反规定,一刻钟已经过了,我要她赔偿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 「的确过了。」其他的学员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打了半个时辰了,连露尔梅丝都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规定。不过,吉乐虽然一败涂地却依然很嚣张的样子却让她很不爽。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想要钱?」乔娜一脸微笑地走近吉乐问道。 吉乐起先害怕得退缩了一下,但紧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挺胸脯道:「这是违反规定者应受的惩罚,也是给予饱受蹂躏者应当的补偿。」 「那好,这是一万金币的庄票。」乔娜拿出一张纸,接着凤目凑到吉乐的眼前,道,「臭小子,你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直到这笔医药费用完为止。」 吉乐竟然不生气,他眉开眼笑地道:「没问题,希望下次妳还有机会。」 他们这里公开进行「**买卖」交易,有的学员不乐意了。其中一个矮个子,长得肥肥的,有着一对蒲扇般大耳朵的小子不解地问身边的人:「怎么我没碰上这样的好事。那小子又不胖,做沙袋还嫌太硬呢!」 「白痴!」近一半的人骂道。 在吉乐饱受蹂躏之际,在武学院东西向的那条宽阔的青石路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吵吵嚷嚷地前进。走在队伍前面的是四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她们一式的便身宫装,彩衣罗袖,剑裤长靴,肩上一领白披风,腰间一柄镶金着玉的紫鞘皮长剑。不但人美、衣美,就连那清逸出尘的气质,也显示出她们的超凡脱俗,难怪一大堆蜜蜂跟在她们后面。 四女清亮的美眸一直四处张望,显然在寻找什么人。身后有几只蜜蜂显然看出了美人的意图,上前表示能提供帮助,但是四女总是爱理不理的表情。 吉乐走出近身格斗教室的时候,恰逢这一大堆人由前面的武术校场中走来,他远远地就想避过他们。今天虽然收获了1万金币,不过,栽在一个女子手里这件事仍然让他耿耿于怀,更何况还被人家打趴下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尤其可恶的是,那个乔什么娜什么的,她的态度简直嚣张到极点。想到以后每个星期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与她面面相对,他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近身格斗课是铁定不能逃的了,那个叫露尔梅丝·卡洛的老师,光是姓氏就黄金万两叮当响了,如果她发现有人逃课,那个人还不死定了。他可不想成为露尔梅丝杀鸡儆猴的工具。 不过,说来说去,都怪自己的武功不行。不对,是格斗技巧、武功招式没有练到家,吉乐越想越恨,早知道跟眉茵学的时候用心一点,那样就不用看乔娜那付嚣张的嘴脸了。吉乐第一次感觉除了魔法之外,武功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再次从「打架」中领略到了个人武学修为的重要,一本初衷地贯彻了他原先学武的目的。 吉乐低着头向前走,斜对面的那群人也风风火火地开了过来。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但不知哪一只蜜蜂向吉乐指了指,大概是示意那四个绝美的女子来问问吉乐。大队随即改变方向,半途中截住了吉乐。 「喂,小子,你是新学员吧!」一个浑身肌腱子跳跳的大块头劈头问道,「认识一个叫吉乐的吗?他今天在武学院学习近身格斗。」 「不认识。」吉乐头也没抬,冷冷地答道。 「你!」大块头想不到还有人敢顶撞自己,在武学院这一亩三分地上,大胆的人倒不少,但大胆到这种目中无人地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没听说过我吗?难道你就没打听一下武学院的禁忌吗?」大块头阴阴地笑道,「我法宁·塔扎尔问的问题,还没有一个敢不老实地回答。」 「那你今天遇上了。」吉乐不耐烦地道,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现在他的脑子,只是想着该如何在不使用其牠武技的情况下,凭近身格斗技巧打败乔娜,一洗今天的耻辱。这大概是吉乐唯一的优点了,他打架都讲究公平,别人怎样把他打趴下的,他也怎样从别人身上找回来。当然,这不是说,吉乐这个人很古板,相反,对邪恶的人,他向来不择手段。只有在无绝对伤害性的情形下,他在信奉上述的公平法则。 「怎么啦,塔扎尔?你可威风得紧啊!怎么欺负起我们的吉乐小学弟了。」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带着阳刚气的女子的声音。吉乐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就是令他吃足了苦头的乔娜。 「与你无关。」法宁·塔扎尔似乎有着强硬的后台,在乔娜的目光注视下,一点也不示弱。不过,令吉乐觉得不解的是,乔娜何时成了自己的学姐了,她不也是新学员吗? 他这里还在疑神疑鬼,场中突然现出那四位原本站在圈外的佩剑女子。其中一女急切地问道:「你就是吉乐。」这一句话之所以用肯定语气,原因是女子已经由吉乐的容貌上得到了确定。(自从吸收了万年魔力水晶的部分能量,吉乐的恢复力变得异常惊人,刚才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现在已经回复旧观了。还真是蟑螂命!) 「是啊!你找我?我可不认识你。」尽管面前的女子无论姿容、身材、气质都是绝佳,吉乐的脑袋还清醒着,这得多亏了眉茵。要不是有那位绝世娇娃在先,他非对着如今这四位娇娃流下口水不可。 四女对视一眼,彼此确信肯定后,动作整齐地跪下道:「参见公子!」 「什么?」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小姐你搞错了吧!」 法宁·塔扎尔甚至异常诚恳地走上前,对四女道:「四位小姐认错了吧!凭这个下三滥的小子,也配做小姐们的公子--」言下之意像他这样才配。 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四女齐伸右腿,然后,在场的人都看到,一个大肉团「嗖」的一声高高飞起,落进了武术校场。 可怜啊!所有人暗自叹息,「伟大」的法宁·塔扎尔成了四位绝色女子向主人表示忠诚的第一个牺牲品。下面还有谁?吉乐由惊讶中恢复过来时,身边就只剩下了那四个「母老虎」了。 还好,我一向喜欢吃老虎肉。吉乐暗暗庆幸。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三日,蓝城大雪纷飞。秋暮的雪非但没有给蓝城的百姓们增添任何玩乐的景趣,反而令他们更加疑神疑鬼,忐忑不安。 九月末在比邻的丰华城发生的暴乱一直令蓝月帝国的官老爷们心有所忧。在这种情况下,各种谣言更是在各大城镇中流传。老百姓们战战兢兢,生怕一遭打仗,家园遭殃,商人们不敢出门,却又逼于货仓里积压的货物,不得不雇佣大批的佣兵硬着头皮上路。 就这样没几天,有些商人却莫名其妙地逃了回来,声称四处都是盗匪,丰华城所属的佳木郡已经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庞大的盗匪群劫掠一个又一个小型城镇和村庄,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迫离开家园,其中一部分流为了盗匪。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血凤之歌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九月二十九日,佳木郡丰华城。\\.qΒ5//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正用身体趴在一具尸体上,拼命地阻止一群人对尸体的践踏。 「不识相的东西,你以为大爷是这么好惹的吗?」一个衣着华丽、面相阴鸷的青年坐在众家将中冷冷地道。 「普瓦男爵。」浑身血迹斑斑的少女突然站起来,围攻她的人慑于她寒冷的目光,停了手,有的甚至不住后退。 「不要垂死挣扎了。」普瓦眼也不抬地坐在椅子上道,「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就将你的主子撕烂了再挂上城头,让她在地狱里都后悔曾经做人。」 「你以为我会屈服?强者对弱者的欺凌本是世间不变的真理--」少女在这种情势下依然不卑不亢,她目光里充满了轻蔑,「然而靠奴颜婢膝得来荣耀的你,不配享受这种云端的光辉,我要制裁你--」 「哈哈--哈哈--」普瓦像听到天下最可笑的事一样放声大笑,「制裁我,凭什么?佩蒙家族已经完了,丰华城是我普瓦的领土。我就是这里的王,妳们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 「命运!」少女的唇角露出一丝惨烈的微笑,亮丽的眼眸带着回忆的光芒仰望天空,然后道,「是啊!佩蒙家族的荣耀已经成为历史,但是我——不会让你这种龌龊的渣滓留在人间。我以法尔莉·佩蒙之名,向吾之信仰卡麦隆·夜星·特斯特蕾西亚·丘比特·玲献上沸腾的灵识,完成我法尔莉·佩蒙的魔法--」 普瓦在听到眼前的少女法尔莉·佩蒙念出「卡麦隆·夜星·特斯特蕾西亚·丘比特·玲」这个名字时,就感觉不妙,但是又想不起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如果她能活着,未来的时光必将铸就一只傲视苍穹的凤凰。」在远处观望的人群里,有位面目瘦削的中年人自言自语地道。 普瓦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尽管法尔莉·佩蒙的咒语念得飞快,但是他有信心在她完成魔法的前一刻,让眼前这玩腻了的一切结束。所以就在法尔莉念到「完成我法尔莉·佩蒙的魔法」这一句时,他那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躯体突然间飞了起来,很快他的手臂就凑到了法尔莉的面前。 此时法尔莉·佩蒙的最后一句咒语还在继续:「永世永恒的远古力量,出来吧!灵魂的印章!」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普瓦的手已经很接近法尔莉了,而法尔莉的魔法力量到现在还没有显现出威力,事实上,就在普瓦接近法尔莉时,法尔莉的魔法才刚刚完成。令她芳心焦急的时,「灵魂的印章」这个她自创的魔法,其力量的展现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而这一切都要以她不被打倒为前提。众所周知,魔法是以魔法师的身体为媒介的,没有魔法师,魔法不会凭空出现。所以,如果她被打倒了,意识自然连接不上那股远古的力量,魔法自然告吹。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铁定遭殃时,一团迷雾突然笼罩了法尔莉的身体。然后,普瓦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晶圆玉润的纤手由迷雾中探出。「啪--」的一声爆响,普瓦被一个耳光打回了原地。从声音的巨大的分贝度来看,普瓦下半辈子肯定吃不了蚕豆了。 当所有人由惊愕中醒过来时,场中除了普瓦和他的一干家将,已经空无一人,连那具尸体也不见了。 吉乐呆呆地站在格尔克训练场(哈格斯三个训练场中最小的一个,主要用于武技训练,有完备的训练器具)目瞪口呆,四凤侍像跳了一支舞一样耍完了一套剑法,带给吉乐的震撼太大了。不是因为这套剑法太过花哨、中看不中用,而是太过中看太过中用,才让他分外接受不了。他仔细看了一下四凤侍身下的那片沙石地,剑气在地上划了大大小小数百道足有半尺深的鸿沟,这些剑痕还不是杂乱无章的,吉乐隐隐看出,通过剑痕可以琢磨出她们整套剑法的走势。 表演完毕,月侍(四凤侍以风花雪月为名,月侍为风花雪月四侍之一)一蹦一跳地走到吉乐身边(四侍中以她年龄最小,也最活跃),问道:「公子,婢子们的功夫还过得去吧?」 吉乐摇了摇头,月侍瞪大了秀目惊道:「不行?」 「不是。」吉乐苦笑道,「是我不行。不过,我更搞不懂的是,我与妳们素不相识,妳们凭什么大老远地跑来保护我?」 「公子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总之,有一群人生来就是为你而活着的。知道这些也就够了。」处理了地上的痕迹,四侍的大姐风侍走过来道。 「是啊!我看四位妹妹都没有恶意,公子又何必在这件事上斤斤计较呢?」眉茵在身边帮腔道。 吉乐搔了搔后脑壳,一想也对,平白多了四个既中看又中「吃」的女侍卫,这种天大的好事大概只有自己才会碰到。「最近的运气真好啊!」吉乐在心中感叹道。于是,他开始傻笑了。 「出发!我们去勒索林老头去。」吉乐忽然意气风发地道。 眉茵知道林老头是谁,所以道:「我想去图书馆,你和四位妹妹去吧!」 「最近你好像不太陪我了。」吉乐依恋地搂着眉茵道。 眉茵咯咯一笑,在他耳边笑道:「每天晚上都给你使坏,还叫不陪?」 吉乐呵呵一笑。跟着将随身背包递给了眉茵,背包里躺着这两天一直嗜睡的**和可可。前几天,牠们刚刚饱餐了一顿,将四凤侍在一座野山里拾获的数十颗高级魔能石悉数裹入腹中,跟着就陷入了沉睡。吉乐为了就近照顾两小,一直将牠们放在随身背包里。此时将牠们交给眉茵,自然是不想给林驼发现了。两人一阵软磨硬磨,最后吉乐决定独自一人带着小懒虫去找林驼,让眉茵带着四凤侍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自从见了吉乐之后,四凤侍一直没有在学校里公开露面,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她们怕苍蝇缠身,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给吉乐再添麻烦。由于上次武学院一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吉乐了。 吉乐抱着小懒虫往骑士学院走去。依照他和林驼的秘密协定,林驼必须承担训练他魔法技能的义务,吉乐除了死心塌地地呆在哈格斯之外,基本上都在享受权利。比如不受限制地进出林驼的私人地方;随意使用林驼的私人藏品等等。不过,权利是一把双刃剑,不小心还是会割到自己的,比如吉乐接受林驼魔法教导时就是一例。照理说,吉乐的魔法进境已经够快的了,他现在已经能够使用一些简单的中级魔法,如火墙、冰雨、旋风爆等。但是林驼依然觉得他的进度像头老牛,于是「笨蛋」、「小牛犊子」、「拖着石头的老母猪」等就成了吉乐的专用称号。如果吉乐稍有反抗,对不起,他的魔法可不是用来绣花的。吉乐的身体又不像大陆上特产的坚木红心木一样耐打,最后不得不屈服在老头的淫威之下,拼了命地练习。尽管这样,在过去的半个多月时间里,他依然被操得很惨。当然,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他感觉自己的实力提高不少,连眉茵都对他的进境欣喜不已。(注:蓝疆上的魔法分为七级:1-2级被称为低级魔法;3-5级被称为中级魔法;6-7被称为高级魔法。超过7级的魔法称为神级魔法。传说中还存在终级魔法,那些魔法的威力都是毁天灭地的,是连神都要恐惧的魔法。蓝疆的魔法师同样分为七级,分级情况与魔法类似,1-2级魔法师称为低级魔法师;3-5级称为中级魔法师;6-7级称为高级魔法师。低级魔法师之前还有见习魔法师,高于7级魔法师的被称为魔导师。大魔导师是各国皇室授予宫廷魔法师的一种尊贵的头衔,目的是奖励他们在魔法研究领域卓越的成就。通常,大魔导师都拥有一两个自创的威力强大的魔法。) 「老头,我来了。」吉乐站在骑士学院西边的一所独立的木屋前嚷道。这幢木屋是林驼在骑士学院的休息室,他负责教授骑士学院高年级生魔法应用。不过,很多时候,他都不上课,躲在屋子里睡大觉,却将学生派出学校,执行各种千奇百怪的任务。美其名曰:千百句的废话不如一场实战。 吉乐叫了半天,屋子里没有半点应声。 真是太奇怪了,以前我只要一喊,林驼那老头准会从屋子里跳出来,给我一个爆栗子,怎么今天转性了?吉乐突然心有惴惴,他仿佛看到有个深深的陷阱就在自己的面前。 吉乐紧抱着小懒虫(这种时候总需要抱紧一些东西的),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木屋。正要推门,门已经缓缓地打开了。吉乐一下子愣在了门口。屋子里空无一人?不,恰恰相反,屋子里坐满了人,简直就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吉乐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非法集会。要不他们怎不换一个大一点的会议室,偏要挤在这个鸟不拉屎、虫不生蛋的地方。 他很想退出去,但他还没转过身,有个人已经一脚将他踢了进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驼,原来他现在才到,满屋子的人都在等他。 「哎吆--」吉乐扑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还真香,应该是个女人。吉乐做好了被她狠扁的准备。没办法,自从被乔娜揍了一顿后,他对轻薄女人已经有了相当深的觉悟。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女人突然紧紧抓住他的双臂,道:「我看你这小子往哪儿跑。」 吉乐心道糟了。定睛一看,抓住他的正是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的校长林素,在她身边此时正向他眨眼不就是学员主事林怡吗!神啊!我躲了这么多天,还是落进了两个恶婆娘之手,而且还是林驼亲脚将他送进两女的「怀抱」的。 「开完会后,乖乖跟我回去。否则--」林素美丽的脸庞上露出「动人」的微笑,吉乐的脊梁骨上寒风一阵紧似一阵。 林驼对着这一幕,竟然只是诡秘地笑了笑。吉乐暗道不好,被他卖了。 「各位学员--」林驼待屋子里安静下来,始道,「无论你们是来自哈勒斯魔法学校,还是哈格斯魔法学校,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你们来这里,是为学期末的考核做事前准备的。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对自己的技能没有信心。所以总在寻找快速提高自身能力的办法。今天,我代表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并以本校长老的身份慷慨地给予大家一次机会,让你们做集体式特别训练--」 「这个死老头有这么好?铁定是收了别人的钱。」吉乐自言自语地道。林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想不到这个小子还有点见识。事实上,这个所谓的「秘密训练计划」是林驼想出来的创收怪招。介于哈格斯与哈勒斯虽然是不同等级的魔法学校,但对学员技能的要求都同样严格,学期末不及格者不得升级的特殊情况,林驼将他的魔爪伸向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学员,他们一般都是想进魔法学校混一个魔法师的头衔,将来可以拿出去臭屁一番。但是这些人有的是厌恶学习,有的是吃不得苦,有的则是学习动机不纯,总之平时值得炫耀的能力在这里不过是个空架子,学期末的考核铁定过不了。因此,训练计划的参加者要么是贵族子弟,要么是豪绅后裔,再不然就是祖上有什么遗产,总之就是有钱,没钱还进不来,也不想进来。参加者预先交纳训练费100金币,不包括训练材料费、住宿费、伙食费、指导老师特别津贴,等等。 不过,令吉乐不解的是,这个计划怎么会得到哈勒斯校长林素的首肯。她与林驼不是仇人吗?这是林驼亲口告诉他的,难道是林驼骗他?不可能,即使现在,林素望向林驼的目光也是一付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的样子。难道是感情纠纷?所以恨恨爱爱总是翻来覆去。 吉乐展开了天马行空的想像,勾勒出一幅幅复杂的关系图。想到得意处,他忍不住嘿嘿地奸笑起来。 此时林驼也正讲到得意处,突然而来的笑声让他心里直打突。难道讲错了,不可能,我是按照修改了几百遍的讲稿一字不漏地背出来的。 当他最终发现了肇事者时,他已经决定将吉乐列入他的「暗杀名单」。得罪了本长老,会有好果子吃,才怪! 「本次训练共有学员五十三名。」林驼得意洋洋地续道,他仿佛看到金光闪闪的金币已经堆积成山,「但是介于某人有泄密的可能,因此,经本长老与哈勒斯校长商议决定,将那个贸然闯入的小子也列入此次训练的名单。」 「我反对。」吉乐嚷道。 林素本来对林驼突然提出将吉乐列入名单很是反感,不过,一看到吉乐不情不愿的样子,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于是斥道:「反对无效,你给我乖乖呆着。」 「可我是个穷学生。」吉乐小声地抗辩道。林素把脸一转,当作没听见。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十一日,吉乐终于踏出蓝城,走入蓝城与丰华城之间的彩虹丘陵,开始了特别训练的旅程。 后世史学家对他这一段历史,总是充满疑惑。史书上是这么写的: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十一日,帝出蓝城,时蓝月举国混乱,盗匪四起。 最新全本:、、、、、、、、、、 第十三章 一夜致富 一望无际的彩虹丘陵在秋天的阳光下显得异常懒散,属于这里特有的曲旋草在落日的余晖里折射出暗红色的光芒。/。qΒ5 「难道我一个月的宝贵青春就要献给这块烂地方?」吉乐呻吟道。 「不是啊!挺漂亮的。」身边那位来自哈勒斯的女学员辩道。吉乐记得这个扎条马尾辫、总是一付害羞表情的女孩,她叫菲雅·凯迪,是蓝城首富帕特·凯迪的独女。不过,吉乐懒得搭理她,不是因为她不漂亮,而是该死的林驼和林怡(林怡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吉乐,直到他完成特别训练,老老实实地回哈勒斯)都将行李丢给了他,现在他成了两人的跟班,整天累得要命,哪有力气应付女孩子。幸好林素没有跟来,不然吉乐大概就要喊爹叫娘了。 菲雅·凯迪的话林怡也听到了,她转过头对女孩笑道:「前面还有更漂亮的,如果你能走到的话。」 吉乐一看她唇角的弯曲度,就知道这不是个善良的笑容。彩虹丘陵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短时间内提高他们这队老弱残兵的修为,这是整个训练计划的核心所在。可惜,学员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当然,如果他们平时多了解一下长辈们的经验教训,就会从里面挖出一个名词--彩虹丘陵,那是所有曾在哈格斯接受过魔法训练的人的永远的痛。 在进入丘陵之前,吉乐有意无意地向远方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的方向望了一眼,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此次丘陵之行,也许将会永别这块土地。令他安慰的是,眉茵和四凤侍都跟在他后面不远处。此次训练,虽然他是在被迫的情况下才接受的,但当他将这件事告诉眉茵的时候,眉茵却竭力赞同,并执意随行。于是,吉乐就让她和四凤侍尾随在自己身后,非到必要时不得靠近他,他想凭自己的力量完成此次训练。 从哈格斯走出来开始,整个六十五人的队伍(包括十位指导老师和五十五名学员,最后加上的那名学员是吉乐极为头痛的乔娜)就一直松散不勘。随行的指导老师也不在意,他们似乎知道,未来的某个时间,不要他们呵斥,这些稚嫩的家伙也会自动整成队形。 「真是好怀念啊!」林驼站在丘陵的入口,一个「v」字形的峡谷前慨叹。 「怀念什么?」辛月姬好奇地问。(辛月姬也是十位指导老师之一,她的身份是高级治疗师。吉乐得意地道:看吧!我未来老婆的能耐真不是盖的。吉乐在一边得意地想。) 林驼诡秘地笑了笑,道:「看着别人进地狱!」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十五日,蓝月帝国首都勃英特,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驶进了位于城北的皇城。 蓝月帝国的朝殿上,君臣正为佳木郡的暴乱事件忧心不已,他们还不知道,佳木郡最繁华的丰华城已经易主多日了。 朝殿上的大臣们都知道,佳木郡不但异常富饶,而且拥有号称蓝疆四大要塞之一的神封要塞,历来都是蓝月帝国抵御北方四国的重要门户。现在神封要塞仍然巍然屹立,但是后方的情势不平定,神封要塞迟早要沦入敌手。 此时,殿外内侍突然通报,监察御使付忠付大人有要事禀报。 很快,付忠就走到了殿上,不过,看他那慌不择路的样子,许多人暗叫不妙,一定有大事发生。不会是大好事,那么,这个大大的坏事会落到帝国的那片领土上呢? 果然,付忠带来的消息一下子震惊了朝野:丰华城城主帝国侯爵古斯·佩蒙于九月二十八日晚被杀,同时罹难的包括佩蒙家族上上下下一百余口,原丰华城警备团团长帝国男爵普瓦叛变,宣布归附于休卡王国(北方四国之一)的麾下,丰华城易主。 本在王座上闭目养神的女王此时睁开了凤目,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慑人心魄的寒芒。她静静地问道:「佩蒙家族有幸存者吗?」 付忠弓下身道:「下臣得到消息时正在丝城,消息首先来源于突然出现在臣下身上的一封无落款的信件,后经臣下证实,方才确定。据臣下打探,事变后的第二天,普瓦曾经亲率家将捉拿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正是侯爵夫人,另一位是她的侍女。后来,两人被不明来历的人救走,但是据目击者所说,侯爵夫人已经身亡。」 「普瓦该被千刀万剐。」列班中有位武将目中寒光闪闪地道。 蓝月女王沉吟了半晌,突然喝道:「蒙特公爵、林洪中将何在?」 「臣下在。」 「末将在。」 左列班内走出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右列班里出来的则是一位满面虬须的中年武将。 「命你二人率兵五万,三个月内平定佳木郡叛乱。」 蒙特公爵、林洪中将赶紧跪下接旨:「臣等领命。」 「记住,给朕把普瓦活捉回来。」之后,女王凤袖一甩,「退朝!」 所有人都知道蓝月女王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自从她继位以来,这些大臣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王动怒。 史学家对蓝月女王这一怒只用了短短一笔叙述:逆龙鳞者,必绞诛。 夜晚,训练队伍在峡谷另一边扎营就宿。片刻后,营地里开始漂浮起饭糊味、饭焦味、刺鼻的胡椒味以及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怪味道。到处是尖叫声、抱怨声、锅碗瓢盆破碎的声音。整个营地简直就像闹翻了天。 林驼和林怡此时却在享受吉乐精心制作的丰盛晚餐(没办法,为了讨好这两个大小魔头,他是挖空了心思,幸亏这个曾经自称美食家的男人的手艺还不错),他们越来越觉得将吉乐带在身边,是个不错的决定。起码不用像营地内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学员们一样,享受焦饭、糊饭、枯饭的味道。估计他们今晚铁定是睡不着了。 吉乐突然凑近林怡问:「你会不会做饭?」 林怡脸色古怪地望着他。吉乐呵呵一笑,开始自我膨胀了:「别这么看着我,通常情况下,我不接受别人的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林驼怪怪的声音在吉乐身后响起,「你有兴趣做我老人家的女婿?乖女婿,我突然发现,你适合做我们全队人的火头工。」 「女婿?她是--」吉乐嘴张大得足以塞下一个钵大拳头。 「怎么?你有疑问。」林驼「亲热」地拍起吉乐的肩膀。 「没有,没有--」吉乐赶紧辩解,这个时候,他终于充分认识到马屁的巨大威力。起码,林驼就被他之后的一番奉承话说得眉开眼笑。当然,他的心里早已将林驼和林怡的关系列为「人类遗传史上最伟大的奇迹」,足以作为草鸡生凤凰的经典案例。 在林驼重提「全队火头工」之前,他终于乘林怡不注意的情况下(人有三急)溜出了营地。以他原先的计划,本想去峡谷中找寻眉茵等人。哪知刚出营地,就听见前方一箭之遥的山坡后面传来奇怪的呻吟。 由于营地里到处都是灯火,吉乐远远地也看不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状况,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蹑手蹑脚地向那呻吟声逼近。奇怪的是,他走过了好几个山坡,仍然觉得呻吟声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声源。 吉乐觉得手心里已经出汗了。就在这时,前方稀疏的树林里忽然传来惊叫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没有再犹豫,展开身形,急速地向树林方向跑去,跑的当中还给自己加持了一个低级魔法--轻身,这样,他跑动的速度即刻提高了不少。他不是不想给自己加持飞行魔法,只是那种魔法对身体消耗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飞行魔法坚持飞到树林,即使能坚持到,那时候的他也没有力气应付任何突发的状况。 来到树林内的那块空地,吉乐无奈地笑了。自己还是来晚了,不过,有人比他来得早,四凤侍已经早早地将一名女童围在了她们的保护圈内。与她们对峙的是两只长相奇怪的野兽,牠们身形与人相当,并像人一样双腿着地,额头上并排生有三眼,耳小无鼻,阔嘴獠牙,整个看起来,比猩猩还要丑上千百倍。 「嗜血淫兽!」吉乐的身边现出眉茵优雅的身形,原来她一直跟在他身边。 「这就是传说中的嗜血淫兽。好土啊!」吉乐摸了摸鼻子道。最近,他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时,开始习惯摸自己的鼻子。 眉茵白了他一眼,对场中的四凤侍道:「小心,嗜血淫兽有相当于高级魔兽的战斗力,小心不要受伤,因为处子血能极大地提高牠们的攻击力。」(注:蓝疆上的魔兽分为七个等级,与魔法师的等级分类基本一样。1-2级的魔兽称为低级魔兽,他们拥有基本的攻击力,不具备魔法攻击的能力;3-5级称为中级魔兽,直接攻击力较大,一般与生俱来拥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但魔法的攻击性不强;6-7级称为高级魔兽,通常拥有一定的智慧,并能使用中级魔法,但数量不多。比高级魔兽更厉害的是神兽,据称有相当于人类的智慧,但只在传说才能听到。眼前这种嗜血淫兽是蓝疆上人人既恨又爱的高级魔兽之一,牠并不能使用魔法,但在高级魔兽里,牠的聪慧程度是数一数二的。牠会使用诡计,诱使心地善良的人上当。刚才吉乐听到的呻吟,其实就是嗜血淫兽在诱捕猎物,牠最喜欢的猎物是处子,据说会先奸淫,然后再吸干猎物的血。这是人们恨牠的原因。至于爱牠的原因,就要说到牠的魔晶了。中高级魔兽的体内一般都有储存自身能量的内核,内核分为两种,一种称为魔核,另一种则称为魔晶。一般以魔核较为低级,而魔晶等级较高。这种魔晶不同于前文中所说的矿物性魔晶,准确地说,牠应该被称为动物性魔晶,牠具有永久的使用性。这种魔晶在蓝疆各地的魔法用品市场上非常抢手,属于顶级的魔法装备,魔法师们都以拥有一颗动物性魔晶为身份的象征。不过可惜,每年蓝疆出产的动物性魔晶不过百余颗,还不能说个个魔晶都是顶级的。嗜血淫兽的奇特之处就出在牠的内核上,其内核不但是魔晶,而且每只嗜血淫兽都拥有两颗魔晶,其中一颗为青色,一颗为红色。) 「听说牠们的内核都是魔晶,看看这两个土老帽,目光这么色,一定害过不少人。不过,这正好--呵呵--」吉乐笑得邪邪地,「牠们的魔晶一定都是顶级的。这下发财了。」 眉茵没好气地再次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种关键时刻,还有心思想发财! 不过,眉茵显然白紧张了。那边与两只嗜血淫兽对峙的四凤侍忽然间有两人扶起地上的女童退到了圈外,留在场中的月侍和风侍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开起玩笑来。 月侍道:「两分钟一个。」 风侍摇了摇头:「一分钟两个。已经很给牠们面子了。」 话落剑起。 两只嗜血淫兽一直在两人的气机锁定下不敢轻动,此时知道性命攸关,齐皆厉吼一声,锋利的爪子直向两女的粉颈划去,只要沾到两女的血,牠们就会兽性大发,在一瞬间力量暴增至极限,周身会变得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并且拥有了释放中级魔法的能力。然而,牠们的算盘打得太精,精到低估了眼前的对手。 月风双侍齐声娇喝:「风过残阳暮如血。」 刹那间,场中狂风四起,枝折叶散。吉乐只见两团模糊的光影扑向跳在半空中的两只嗜血淫兽,狂风一卷后,战斗已经结束了。 尘土未落,里面已经传来月侍娇憨的声音:「累死了。早知道两只小猴子这么差,就不用这一招了。」 「小猴子?差?」眉茵苦笑道,「应该是你们太强了才对。」 吉乐却不管这些,他像只老鼠一样,「嗖」地一声窜到地上那两堆碎肉前,强忍住恶心的血腥味,在碎肉里细细寻找。不过,他什么也没找到。 「公子在找什么?」月侍跳到他身边问。 吉乐却没有听进去,依旧边找边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明明应该有的--」 「公子在找魔晶?」 吉乐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呐--这不就是。」月侍忽然递给吉乐一只娟布小兜,里面躺着的正是四颗晶圆玉润的珠子,两颗红的,两颗青的,没错!吉乐心中乐了,这下发财了,少说也得赚他个几十万金币。他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战利品,收起来再说。 当然,他不会忘了月侍的功劳。「波」的一个响吻,算是答谢了月侍的「大恩」。就在月侍跺脚不依时,吉乐已经哈哈一笑,抢先溜出了树林。 被救的女童名叫薛智,刚刚九岁,原是佳木郡人,在暴乱中随父母逃难到此,但不幸遇上了数只魔兽,父母为了掩护她和弟弟逃走,已成了魔兽的果腹之物,弟弟薛小龙也在慌乱中走散了。 薛智恳求吉乐一行人救救她弟弟,月侍心肠软,也帮着说话。吉乐想了想,就让眉茵五人带着薛智四处寻找,他仍然回到训练队伍中,看看能不能说动林驼,让他们也帮忙寻找。四凤侍原本受到严命,片刻不离地保护吉乐,但此时碍于情况特殊,不得不听从吉乐的吩咐。眉茵也同样不愿意离开吉乐,她知道,这个小子虽然表面上一付对什么都充满信心的样子,可惜这种信心与他的实力不成正比。有鉴于此,眉茵在吉乐的身上施放了一个持久的信号魔法,以便随时知晓吉乐这边的状况。(准确地说,信号魔法属于空气魔法的一种,施放在受者身上的信源体能让魔法师在一定距离内生出感应。最长距离为一百公里,不过,一般魔法师最多只能感应到10公里内的信源体。另注:空气魔法,不属于七系魔法的旁系魔法之一。旁系魔法,指未经研究透彻、一般施展起来比较不稳定的魔法的分类组合。旁系魔法包括空气魔法、空间魔法、精法、死灵魔法,等等。) 吉乐一行人遭遇到嗜血淫兽时,峡谷边训练队伍的营地也不安稳。半夜里,大多数人被一阵隐隐的沉闷碲声吵醒了。 「不好,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驼兽?」林驼见机不妙,迅速召集学员们退进峡谷,张开防御结界,同时在结界外制造了一面熊熊燃烧的火墙。大批的驼兽如潮水一样由峡谷外飞奔而过,真是来得快,去得有快,片刻后,连闷雷一样的蹄声也听不到了。如果不是火墙边躺着数只烧焦了的驼兽的尸体,很多人都会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注:驼兽,低级魔兽,个如野猪,背有一峰,因而得名。驼兽皮坚肉厚,奔驰如风,喜群居,食之无味,可说是一无是处,不过,牠们的群体冲击力非常可怕,数千只驼兽一起冲击,可比拟一个最勇猛的重装骑兵团。) 林驼带着众人返回营地,那里已经一片狼籍,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完整的。如果今晚不是人人都比较警醒,这支队伍里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再厉害的魔法在如此强大的冲击力面前都无济于事,这得感谢两个时辰前的那顿晚饭,让大部分人的肚子处于严重抗争状态,所以都没有睡死。林驼想起这些,终于发现吉乐不在队伍里,他将吉乐的九族三十六代祖宗都通通问候了一遍,老子差一点命丧黄泉,你却躲到一边逍遥自在。 「看我不--」林驼暗暗冷笑。不远处,正向队伍走来的吉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十六日午时,蓝城首富帕特·凯迪的府邸来了一群北方客人。 帕特·凯迪这两天可以说快乐赛神仙,女儿参加训练,要一个月后才回来,他可以放心地在各种女人的肚皮上打滚。此时他正听管家报告,蓝城新来了一个北方剧团,据说台柱是一位貌比花娇的美艳女人,他们要在蓝城逗留七天。帕特·凯迪的心一下子就痒起来了。 「凯迪先生,好久不见了。」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他像帕特·凯迪的老朋友一样,毫无顾忌地走进来。外面的守卫怎么没拦着呢?管家心中犯嘀咕,这个人一付陌生的样子,怎么会是老爷的朋友?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帕特·凯迪一见来人,立刻一正表情,然后挥手让管家离开书房。管家不敢怠慢,正待退出去。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忽然喧宾夺主地道:「管家先生,麻烦你叫一下我留在大厅的朋友,就说帕特·凯迪先生已经答应和他们做生意了,让他们立即赶到这里来。」 管家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主人,见他并没表示异议,只好应声退出。 管家走后,来人转过头,笑道:「久违了,华清河大人,哦不,应该称你帕特·凯迪先生。」 「舍得回来啦!」林驼看到吉乐优哉游哉的样子,耳朵都快冒烟了。 吉乐挥了挥手,道:「应该说凯旋而归。」话音未落,他机警地用手拨开了林驼的魔爪,然后急道:「慢来!」 「有什么遗言?」林驼鼻孔里白烟滚滚。 「我们这儿刚刚是不是被抢劫了?」 「请慎用‘我们’二字,没人与你沾亲带故。」 「那好,我好像看到了驼兽的尸体。不会是遭袭了吧?」他不提遭袭还好,一提起来,连旁边的辛月姬眼中都闪烁起恶魔的光芒,乔娜更是将粉拳捏得紧紧的,准备一有机会,就从吉乐身上找回那笔巨额的医药费。自从第一次狠揍了吉乐之后,这家伙好像突然脱了胎换了骨,两人的几次格斗技巧对战,吉乐都滑得跟泥鳅一样,怎么打也打不着。现在有机会了,乔娜第一次认识到人多势众的滋味有多爽。 吉乐知道犯了众怒,于是,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代清楚。故事是这样的:他想大解手,所以去了离营地比较远的地方,不想听到了奇怪的呻吟,于是赶过去一看,竟然发现两只嗜血魔兽挟持着一个女孩,他一番拼死奋战,终于打倒了魔兽,救下了女孩。后来女孩的父母找来了,他就将她交给了他们。之后,他们还恳求自己帮忙寻找在附近失散的儿子。 这个故事说来,他竟然丝毫没有停顿,说谎功夫该是连他姥姥都自愧不如。 辛月姬和乔娜起先不信,直到吉乐拿出那四颗魔晶,两女才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光盯着他。让吉乐暗爽不已。 菲雅·凯迪突然问:「那个女孩有多大?」 吉乐愣了片刻,然后脸色古怪地道:「**岁。」 菲雅·凯迪嘴里嘀咕了一阵,再没有追问,吉乐隐隐听到「幸好什么」,不过没听清楚。 当然,有人不信他那番鬼话,一个是林怡,另一个是林驼,真是老子女儿同种人,都是不好骗的货色。吉乐一看到两人那金光闪闪的眼睛就觉得害怕。其实,他不知道,这对父女俩脑海中正思如泉涌。他们想遍了各种计策,包括栽赃陷害、迷香夺魂、机关「算」命、「毒尽苍生」等等,总之为了一个目的:得到一颗魔晶。 吉乐懵懂不知眼前大小两个恶魔的机巧心思,依旧做着不久后发财的美梦。看他怎么死哦! 几乎就在蓝城首富的府邸来了陌生访客的同时,远在红鹰商业联盟古云郡的首府清城,该城最大的佣兵团组织彩云佣兵团的总部也正在接待一批陌生的主顾。 「三位请等等。副团长大人马上就出来。」奉茶的佣兵接待员礼貌地道。 「我想这个任务,你们的副团长可能无权决定。」接过茶的那位戴金边眼镜的矮个老者道。 此时,接待室的影壁后恰巧踏出一位威猛的壮汉,正是彩云佣兵团的副团长,拥有「彩云佣兵团第一勇士」头衔的风猛拿,他身后跟着的那位面色白皙的长须老者,正是佣兵团的头号智囊席伦,他淡淡地接道:「我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任务,连我们副团长都做不了主。」 矮个老者刻意地看了一下四周,风猛拿面无表情地道:「我们是合格的佣兵(暗示他们熟知佣兵的保密原则)。」 矮个老者当然听得出话里的意思,他没有表示什么,本来无神的眼睛此时却精光一闪,若非有付眼镜在前面挡着,那抹光芒肯定亮得夺目。 「本次任务的酬劳一百万金币。」矮个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接话的是他身后那位一脸福态的胖子,「我们可以一次性预付二十万金币--」 「先说任务吧!」风猛拿似乎并没有被这笔天文数字的酬劳打动。 胖子并不介意,一正脸色道:「佣兵两万,奇袭丝城。」 「开玩笑。」风猛拿和席伦同时叱道。 胖子继续鼓动如簧之舌:「你们应该知道,利润越来,风险自然越大。一百万金币足抵你们两年的纯收入。」 席伦此刻站到了胖子的对面:「但那会赔上我们的家业,甚至我们的命。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军队。」 「那好,换一种说法。」矮个老者在一旁道,「你们应该看出,这个任务并不如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丝城虽然富饶,甚至作为大陆中路丝绸走廊的出口,但这还不能构成我们行动的原因。政治的平衡从来都是以永不止息的争战来达到目的的。你们最好想清楚,有没有能力与背后的庞大力量对抗。」 「我还是那句话。」风猛拿不为所动,「玩笑开大了。蓝月帝国不是纸糊的,商盟也不会介入大陆的战争。我们是生意人,生意人只懂赚钱。」 矮个老者呼的一声站起来:「但愿明天你还能说这句话。」 风猛拿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胖子走过身边时,风猛拿忽然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阁下应该是休卡王国的财政次长奥土鲁先生。」 胖子脚下顿了顿,依旧推门而出。 接待室里只剩下风猛拿和席伦,风猛拿叹道:「想不到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有人又嫌椅子坐得太稳了。」 席伦点了点头,担心地道:「虽然我们不接此次任务,但其他那些短视的佣兵团恐怕抵不住这么巨大的诱惑。」 「我们撤出城吧!」风猛拿忽然双拳一击道,「通知团长,按以前订立的计划撤走。」 「我知道怎么做。」席伦面色阴沉地离开了房间。身后是风猛拿重若擂鼓的慨叹:「山雨欲来风满楼!」 最新全本:、、、、、、、、、、 第一章 山野春情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二十日,黄昏时,训练队伍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山坡扎营。全/本/小/说/网当林驼宣布休息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包括总是抱怨精力无处发泄的乔娜。 别看彩虹丘陵名字漂亮,其实,牠是蓝疆拥有最复杂地形的地方。森林、沼泽、沙漠、奇花、异兽在这里随处可见。有位地理师在他的著作《蓝疆地形图》一书中写道:「彩虹丘陵是个浓缩了的小蓝疆。」 这可害苦了那些娇贵的少爷小姐们,他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样复杂的路,不但坑坑洼洼,各种障碍物横生,行走时要么跳跃,要么就得劈除那些障碍。这还算不了什么,尤其令他们骇怕的是,半路上时不时窜出一两只魔兽来。虽然有老师照顾,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受伤是常发生的事,那些老师好像故意来迟一步似的,非得学员挂彩,他们才会出手。当然,辛月姬是例外的,她在学员们的眼中就像圣洁的天使,每次他们受伤,她都用最好的魔法治疗术让他们迅速恢复。在这种情形下,理所当然有多位纯情少男的「芳心」被她彻底俘虏,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吉乐是训练队伍中最轻松的一个,首先,林驼和林怡不再让他提行李,其次他到蓝城上学前,就曾徒步穿越过琴格山和伦特草原,彩虹丘陵这点小门小槛他还不放在眼里。魔兽们如果找上他,可就倒霉了,他的魔法应力(外界能量响应魔法师的召唤的速度,也可以解释为魔法师召唤外界能量的速度)比别人快得多,身手又经过多人的指导,所以,不是高级魔兽,他都不放在眼里,往往一个辅助魔法再加上几剑就将牠们搞定了。 虽然这一路行来,受到的袭击不断,但学员们见到的都是些低级魔兽,连中级魔兽的影子都没见到,更别说高级了。不过,巨大的精神压力还是让不少的学员意识到自身实力的重要,空余时间都加紧温习以前所学的东西,这时候,那些一直消极怠工的老师一反常态,积极地指导他们,有几个天资聪颖的学员魔法技能开始飞速进步。菲雅·凯迪正是其中一个,这个娇娇女这几日非常用功,吉乐走在队伍的前面,她就紧跟在他后面,几天下来,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样细皮嫩肉,肤色晒黑了,脸上的轮廓也显露出来了,美丽不但未减,反而光芒四射,看得身后的男学员们直流口水。 一扎下营,林驼开始分配任务,一些人到附近的水源取水,一些人将路上采集的食物(他们携带的大部分食物在上次驼兽袭击中被踩成了烂泥,幸好是秋天,沿路到处可见野果和野菜,当然,那些低级的魔兽也是食物来源之一)聚集起来,洗剥干净,一些人警戒,一些人拾柴。他没忘了与吉乐的秘密协定,将辛月姬与吉乐派为一组,让他俩去附近的树林捡些柴禾回来。这自然让吉乐暗地里欢呼雀跃。 最近的树林在山坡背后大约200处米,两人并肩同行,气氛有些尴尬。辛月姬已明显感觉到吉乐对她存的心思,她倒不在乎吉乐的年龄以及他学生的身份,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算不得一个正式的老师,顶多是一名受哈格斯圣水学院聘请的魔法师。她在乎的是吉乐对她的感情绝大部分是出自对成熟女性的一种渴慕,就像需要一个母亲,这让她接受不了。因此,行程开始的这段时间里,她都刻意回避与吉乐单独呆在一起。 快到树林的时候,吉乐忽然停住了,他那已显成熟的脸望往天空,道:「辛老师,我想知道……」 「先去捡柴吧!迟了长老会发脾气的。」辛月姬感觉心很乱,她突然觉得害怕吉乐将那份感情说出口,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拒绝,还是害怕这种模糊关系结束。 「柴禾还不简单。」吉乐满脸自信的神采,接着轻喝道:「小懒虫,幻化!」 一直呆在他身后背包里睡懒觉的小懒虫应声幻化为「蓝晶手套」,这个名字是吉乐最近才取的。金中带蓝的手套一现,吉乐虎吼一声,身形顿时化为流光掠影,射向前面的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辛月姬只见蓝光一闪,树已经轰然倒下,跟着,蓝光继续闪烁,不到半个时辰,整棵大树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柴禾。加起来让训练队伍烧3天也烧不完。 吉乐带着满身的汗水回到辛月姬身边,笑道:「我的效率还不错吧!」 辛月姬轻轻地道:「你看你!满头大汗。」她拿出绢帕仔细的揩拭吉乐的额头。吉乐一激动,突然抱着了辛月姬的双手,道:「辛老师,妳——我——」 辛月姬被他这突然的行动弄得一阵心慌,不过想想自己动作在先,她终于开始明白,其实自己一直都受到吉乐的吸引,这个还有一些孩子气的「小男人」,已经在她的芳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从她的「静心」失守,到刚才不自觉的替他擦汗,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可了对方在心中的地位。也许,这正是我所期望的。辛月姬的心霎时静了下来,这是一种圆润的静,一种玲珑的静,一种通透的静,一种超越了她以往所有修炼层次的静。而「静」里调入了另一种感觉--幸福! 「你当我是木头人吗?」辛月姬对吉乐笑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还有--呜--」 一听到辛月姬并不拒绝自己的爱,吉乐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他突然抱住了辛月姬的娇躯,大嘴啜住了对方的樱唇,滔天的爱意由他的身上释放出来。辛月姬起先还抗拒地扭动身体,但当吉乐的大手按在了她的香臀上,一股悸动在她的心头燃烧起来,她娇吟一声,玉臂搂紧了吉乐的后背。 吉乐的嘴瞬间闯入了辛月姬的檀口,并吸住了她的香舌,同是他的左手也攀上玉女峰,饱满圆润的感觉让他惊叹不已。辛月姬的双峰外表看起来似乎一般,吉乐一摸才知道牠们的硕大,他还摸到了辛月姬内衣中的一根束带,原来她一直用牠束缚着两只大玉兔的活动。怪不得以前看不出她身材这么惹火。吉乐的另一只手在辛月姬的香臀上抚摸了一阵,开始由她的裙逢里伸入她的下裤里,然后一下子肉贴肉地覆在了她润滑无比的臀瓣上。辛月姬「哦」的一声惊呼,跟着躯体酥软火热起来。 吉乐心中欲火熊熊,他抱起辛月姬,也不管对方的意见怎么样以及营地那边的情形,身形一展,已来到林中一隐秘处。他将正秀目紧闭的辛月姬放在草地上,先是一个长长的深吻,跟着小心地揭开了辛月姬的衣物,当那两只晶白的硕大玉兔出现在他面前,他惊叹了,忍不住俯下身子含着了一只玉兔顶上膨胀充血的樱桃。另一只手一路西进,除去了辛月姬的小裤,顿时无限的春光照亮了这一角的欢爱之地。辛月姬自始至终都听任吉乐的安排,她已经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尽情享受与吉乐在一起的欢乐。 吉乐看着辛月姬下身饱满的肉丘,目中欲火大盛。肉丘中间是条细嫩的缝隙,周围是柔软的略带黄色的细毛。这还是一方未经人采摘的土地。 吉乐感叹于美人的深恩,再一次地吻住了他,同时他那条大龙在润滑的溪水中逆流而上,冲进了桃源花径。 辛月姬皱了皱眉头,吉乐怜惜地停住了攻势,片刻后,辛月姬的臀部主动起落,滋滋的异响由两人结合处传来。 云收雨散后,吉乐躺在辛月姬身边,两人深情地对视。吉乐紧握住辛月姬的玉手呵呵笑道:「辛老师,好老婆,妳真美。」 女人总是听不厌爱人的情话的,辛月姬也不例外,不过,她现在皱了皱秀眉道:「怎么又是老师,又是老婆。」 「我喜欢叫妳老师。」吉乐大言不惭地道。若干天前,他还为这个称呼伤脑筋不已呢。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辛月姬小心地站起来道。她初次承欢,行动自然不便。吉乐看她小心的样子,乐了,辛月姬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倒是照单全收,还笑嘻嘻的。 正当要离开之际,周围忽然传来枝折叶断的异响,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忧虑。吉乐阻止了辛月姬即刻放出防御魔法的冲动,虽然他看出了有危险,但这时候不能随便浪费魔力,以两人现在消耗近半的体力(刚才的「大战」太用功了),如果来敌太强的话,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是盘蛇!」辛月姬惊呼道。(注:盘蛇。中级魔兽,长近丈,外表似蛇,头生金角,喜食腐尸,游走如风,并能释放低级的冰系魔法。另注:冰系魔法,属七系魔法中水魔法一系。) 的确是盘蛇,而且不是一条,足足有四条之多。牠们与普通的盘蛇还不一样,四条都是粗若圆桶,长达两丈的巨大家伙。不过,看牠们惊慌的样子,后面似乎有更厉害的东西正在追赶牠们。 吉乐和辛月姬此时藏身在一株合抱大树的树洞里,这还是吉乐刚刚才发现的,好像是松鼠的窝,不过,很可能已弃之不用,因为太大了,下雨天也挡不着风雨。 四只盘蛇逃到这里,似乎豁出去,他们一起盘成一座蛇阵,四颗脑袋分别面对着四个方向待敌。幸好吉乐两人所在的地方要高出牠们很多,要不然,这对鸳鸯可能就要「在天愿作比翼鸟」了。 蛇阵刚刚盘好,密林深处就传来一阵奇特的清脆鸟叫,那声音恍若凤唳,却又比凤唳更清亮;酷似鸾鸣,却又比鸾鸣更悠长。 吉乐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辛月姬,辛月姬摇头示意不知,不过,当场中突然出现一只周身血红、尾有七彩的大鸟时,她在吉乐的手上急速地写道:「血凰。」 吉乐搔了搔后脑勺——不明白! 辛月姬也懒得解释,两人继续注意场中的变化。 四只盘蛇未等血凰发动攻击,首先挑起战端。先是正面的那只盘蛇水桶一样的身子一阵翻腾,天空中相继出现若干冰锥,冰锥越聚越多,前排的首先攻击,跟着后面的一批又一批地加入攻击队伍。其牠三只盘蛇同时拿出了看家本领:冰刺阵、冰雨连射、雹冰弹,都是四级魔法,其中雹冰弹对血凰的威胁最大,海碗大的冰雹像炮弹似的射向血凰,连躲避都来不及,即使躲过了,冰弹也会在近身时自行炸开,无数尖锐的冰针、冰片四溅开来,再敏捷的身手也难免受到波及。这个魔法,吉乐到现在还没有把握百分之百施放出来。因此,见盘蛇老师们使得这么纯熟,不禁暗暗佩服。 然而,这个漂亮的魔法尽管弄得血凰手忙脚乱,但仍然没有对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四只盘蛇自然没有这么好相与,牠们正在等待时机,施放绝招。 吉乐捏了捏拳头:四位老大,我支持你们! 血凰在半空中让过了所有的攻击,定下身,牠火了。凤唳一般的叫声再起,牠像离弦利箭一样冲向后方那只此刻正露出疲态的盘蛇。但是,牠的算盘虽然打得好,盘蛇们何尝不是正等牠送上门呢。就在血凰快要近身的一瞬间,四只盘蛇忽然向四方飞射出去,但他们的尾巴仍然盘成一座肉阵。让辛月姬惊异和让吉乐叹为观止的是,四只蛇头掠出一定距离,忽然围着中间的血凰飞速地旋转起来,速度快愈流风。同时,半空中出现一道白色的冰带,转眼间将方圆五丈之内的所有东西都冻成了冰晶。幸亏辛月姬见机得早,连续加持了三个高级防御魔法,才幸免于难。不过,她的眼中惊异之色更浓了。 四只盘蛇和血凰都被冻住了,盘蛇用出了牠们的本命魔法,牺牲了自己,也消灭了血凰。(注:本命魔法。少数高级魔兽拥有一个超越其等级的魔法,一般一生只能释放一次,由于魔法超越了自身等级,对身体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通常,这个魔法一旦用了,魔兽本身也离死不远了,所以称为本命魔法。) 两人刚刚落地,吉乐就迫不及待地走向场中的五座「雕塑」,不用说,他又想去发财了。但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场地中央的那只大鸟型冰雕周身突然泛起血红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直到照亮了四周。三分钟后,四周的冰逐渐干裂,红光再次大盛后,一只血红的大鸟再次傲立于人前。相反,那四只盘蛇却已气若游丝。血凰看也不看四只手下败将,反而饶有兴趣地望向吉乐。吉乐也对血凰露出研究的表情,一时倒忘了发财的大事。 辛月姬看着这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心里颇为紧张。那只大鸟可是血凰啊,传说中少数几种能与高级魔兽抗衡的原兽之一,其数量极其稀少,据古书记载,其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本来她还不信,但看了血凰战胜四只越级魔兽,她才确信古书的记载并没有错。要知道,那四只盘蛇最后放出的魔法可是六级的冰系魔法「冰天雪地」。当时连她都以为血凰踢到铁板了,哪知牠竟然丝毫没有受伤。(注:原兽,不同于魔兽、幻兽,是蓝疆上最基本和最古老的动物。数量比魔兽多,但是一般攻击力比魔兽差很多,不会使用魔法。越级魔兽,指超越了自身等级的魔兽,一般以能轻松释放出高于自身等级的魔法为标志。像这四只盘蛇能轻松释放出中级魔法,那么,牠们应该超越了中级魔兽的水准,跻身高级魔兽的行列。魔兽越级是常有的事,但是一次性超越几个等级的则比较少。像盘蛇原属于四级魔兽,牠们能轻松释放四级魔法,说明牠们已经有了六级魔兽的实力,这就不寻常了。) 血凰欢叫一声,向吉乐扑来。辛月姬阻止不及,想立即给吉乐加持防御魔法,哪知刚才连施三个高级魔法,再加上之前「运动」后力气未复,防御魔法的施放进度变得异常缓慢。有了这段时间,血凰已经扑到吉乐的身上。出乎她的意料,吉乐竟然张开双臂抱住了血凰。不过由于血凰身体过大,加上激动之余没有控制冲劲,吉乐抱住血凰时整个人被迫仰天跌倒。「砰」一声巨响,一人一兽以最蹩脚的姿态跌在了地上。连辛月姬都替他疼。 还好,吉乐蟑螂命够硬,倒没跌坏,只是站起身来时骂骂咧咧地,一付要揍人的样子,他指着血凰骂道:「十年没见,你也不用胖得这么离谱。最近是不是缺少运动?一定是当年离开老大我时坏习惯没有改掉,说什么去寻找情人,整个一个花心大萝卜。」 血凰「低」下头。牠已经有觉悟了,自由女神将会离牠越来越远。 「去——取出牠们的魔核。」吉乐一指盘蛇的尸体道。血凰立即屁股颠颠地走了过去。 辛月姬看了整件事的过程,头都要晕了。尊贵的血凰竟然只是这家伙的跟班,自己找的男人还真不是普通人啊! 血凰从盘蛇的脑中取出了四颗拇指大的银白色晶体,出乎吉乐的预料,竟然是魔晶。他眉开眼笑地抚摸了一下血凰的羽毛,然后毫不犹豫地没收了牠的战利品。 最新全本:、、、、、、、、、、 第二章 灵犀一点 吉乐二人带着血凰刚踏入营地,迎面就遇上了面如寒冰的林驼。全\本\小\说\网还好,吉乐见机得快,抢在他大骂前将血凰大战四盘蛇的情形说了一遍。当然,故事里巧妙地添加了他和辛月姬帮助血凰、辛月姬因而受了「内伤」导致行动不便等情节。 对这个故事,林驼倒信了八分,当吉乐拿出四颗战利品时,八分相信立即变成了十分。因此吉乐要求派几个学员过去搬柴禾,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吉乐对他这么干脆地应允一件事倒很惊异,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林驼带着六名学员来到树林,他看都没看那些柴堆,反而催促吉乐领他去看盘蛇。吉乐满心疑惑地带着他来到树林的一角的那片空地。林驼一见那些尸体,突然欢呼一声,扑了过去。在月光下,吉乐看得清楚,他扑向的地方正是盘蛇头部的金角。吉乐暗呼不好,自己发财发得不够彻底,让这老小子有机可趁了。虽然只是一些残羹冷炙,但看来非常对林驼的胃口。吉乐感觉自己好像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幸好,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就在林驼沉浸在挖取其中一支金角的无上欢喜中时,吉乐已经指挥半空中的血凰啄下其牠的金角。盘蛇的体表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甲,刚才在与血凰的战斗中,鳞甲并未显出其特殊之处。不过,当吉乐见到林驼用一柄异常锋利的匕首割了半天也没割开连着金角的鳞甲时,他开始明白,这些盘蛇的鳞甲几乎是刀枪不入的。不过,在血凰堪比绝世神兵的利嘴下,鳞甲还是被啄开了。 吉乐将金角一一收入囊中,包括林驼没有割下的那一支。看着老头馋涎欲滴地盯着自己的革囊,吉乐真是爽歪了。 事后,一行人抱着柴禾回到营地,吉乐当即做起了临场生意。物品之一:越级盘蛇的护身鳞甲,刀枪不入,售价每平米一万金币,如负责加工,需再付一千金币(没有神兵利器,割不开鳞甲,所以只能让血凰粗糙地啄开鳞甲,这很累的);物品之二:盘蛇肉,鲜嫩可口,世间罕有,女的吃了滋阴养颜,男的吃了壮阳补肾,售价一大块十个金币(没有计量工具,只能以块计算。卖得这么便宜,对吉乐来说,实是无奈之举,谁叫顾客这么少,而蛇肉那么多呢,不卖就会浪费,这是不得不做的「赔本买卖」)。 林驼、林怡、乔娜,还有几位老师和一干学员在一旁看着吉乐兴趣盎然地做推销,样子学足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个个目瞪口呆。 此时,周围完全沉入了黑暗之中。夜晚已经悄悄地降临到了彩虹丘陵,营地里燃起了数个火堆,吉乐的「地摊」就摆在火堆前,左右分别是血凰和小懒虫,一人两兽,倒是配合默契。血凰展开他那长四五米的翅膀,站在那堆肉山上,应顾客要求,或剥售盘蛇的鳞甲,或撕下一大块肉,小懒虫则拿起几块肉放在面前的火堆上烧烤,周围异香扑鼻,果然是不可多得的鲜美佳肴。 本来以林驼几人所想,他这种生意怎么会有人光顾。哪知,除了他们几人以及少数几个犹豫的人之外,男男女女一大堆人都围在「地摊」前,女孩们闻了小懒虫手中的肉香,都很乐意花十个金币买一块盘蛇肉,男的则对那些刀枪不入的鳞甲非常感兴趣,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并不是抓着一条盘蛇就能取得这种鳞甲。事实上,这是四只罕见的越级盘蛇,牠们的鳞甲因为越级,已经超越了普通盘蛇鳞甲的坚韧度、柔软性,比普通的软甲更轻、更软、更能抗击锋利的兵器。无论是对魔法师还是武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护身保命的宝物。因此,有好几位学员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一位名叫佩因特·卢的学员一下子就买了十平米鳞甲,十万金币当场就用富华钱庄的庄票付出,富华钱庄是蓝疆第一钱庄,分支机构开遍蓝疆各国,牠所开出的庄票无论到哪里都能兑换。 在佩因特·卢买了鳞甲之后,相继又有五六位学员购买了鳞甲,都当场付出了金票。他们非但不觉得贵,反而在拿到鳞甲时欣喜不已。这就让吉乐对第一位购买鳞甲、且一买就是十平米的佩因特·卢充满了好奇心。显然,这个人的家族背景肯定不简单,一次付出十万金币的富华钱庄庄票,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吉乐虽然不知道他用这些鳞甲做什么,但是肯定他这番举动必有深意。另外,他还看出,这个训练队伍的成员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中间究竟有什么秘密,他很好奇。 到最后,吉乐初次经商,共收获金币十六万又两百个金币。物品卖出了不少,但那堆几乎没见减少、堆积如山的盘蛇肉和一捆捆的鳞甲,还是让吉乐烦恼不已,那些可都是金币呀!现在他心里好矛盾,真是带之麻烦、弃之可惜。 不过幸好,就在他踌躇难决之际,他最大的主顾出现了,此人正是乔娜,那个一直以来都作为吉乐死对头存在的女子。 「这些东西,我全要了。」乔娜淡淡地站在众人面前道。 「全--要--?」吉乐一下子被即将到手的金币「砸」呆了。 「不错。」乔娜依旧一付淡然的样子,话头一转又道,「不过,你得送货上门才成,本小姐可以出两倍的价钱买你的东西。」 「送去哪里?」 乔娜递给吉乐一张纸条,吉乐展开一看,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他还想再问,忽然林驼在一旁嚷嚷道:「喂,小子,那些金角你卖不卖?」 吉乐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知道林驼终于忍不住了。自从他得到嗜血淫兽的魔晶之后,林驼贪婪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腰间的革囊,现在革囊里不但又多了四颗魔晶,还多了四只不知效用的金角,林驼还不心痒得发狂。 吉乐转过头来,笑道:「你出得起价钱?」 林驼一愕,想想也是,根据他刚才卖鳞甲报出的天价,自己那点家底还不够他塞牙缝呢!但是,那种金角正是他寻找已久的顶级魔法材料,如果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不知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遇到。 此时,原本在休息的辛月姬走了出来,她暗暗扯了扯吉乐的下襟。吉乐向她笑了笑。其实,林驼一提出要求,他就已经决定送一支金角给他,以感谢他给了自己与辛月姬独处的机会,要不是这样,他也得不到辛月姬。当然,林驼虽然一直对他凶凶的,事实上,还是挺爱护他的。最起码破格让哈格斯这个魔法圣地录取了他。 「这样吧!」吉乐笑嘻嘻地走到林驼身边,拿出一支金角道,「付我一个金币,卖你一支。不过,你得告诉我,这种金角有什么用。」 林驼立刻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嘴里连道:「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他一把夺过那支金角,生怕牠飞了。之后续道:「这种金角是一种罕见的铸造魔法兵器的材料,用特殊的工艺将金角的粉末铸入兵器材料中,就可以铸造出威力强大的魔法兵器,当年七大僭神器之中,风心笛的部分材料就是盘蛇金角。」(注:僭神器,又称「人间神器」,是远古时期由人类铸造的威力强大的兵器,蓝疆有史以来共记载了七件这样的兵器。之所以称为「僭神」,意指连神都要害怕的兵器,其力量已经超越了人间力量的极限,拥有了毁神灭魔的强大魔力。七大僭神器分别为:紫天剑,噬血刀,风心笛,拒元铠,碧凤钗,断云矛,烈火真枪。) 吉乐恍然大悟,难怪这个老小子像捡到了天大的宝贝似的,这么激动。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二十二日,蒙特公爵、林洪中将的五万大军兵临丰华城。 与此同时,丰华城中,普瓦已收到大军压境的消息。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当即吩咐手下按照预先订立的计划将一部分妇孺赶上城墙。之后,他离开房间,走向府邸后一个漆黑的房间。 「都准备好了?」黑暗里有个低沉的声音问。 「准备好了。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普瓦恭顺地道,「不知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赶到?」 「很快。如果城外的军队不急着送死的话,这场仗可能打不起来。」 「是。」普瓦恭应一声,退了出去。 吉乐睡到半夜,忽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竟是眉茵。他顿时大喜,眼前的佳人已经好多天没和自己亲热了,现在终于忍不住投怀送抱了。 眉茵哪知道他脑子里的龌龊念头,她飞快地将这几天带着薛智寻找她小弟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么说,没找到了?」吉乐失望地道。 眉茵点了点头:「我们走遍了方圆50公里以内的所有地方,什么也没发现。这里的地形太复杂,各种野兽出没无常,薛智的弟弟要么被人救走,要么就是已遭不幸。看来,我们只好将她带在身边,慢慢寻找了。」 吉乐一手搂着眉茵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她无一丝赘肉的小腹,此时正逐渐下探。既然事已至此,他倒懂得乐天知命,刚才的邪念又烧起来了。不知为什么,自从得了眉茵之后,他感觉自己对女人的美妙**越来越感兴趣。想到个中乐趣,他腹下的阳火迅即升腾起来。 虽然享受着吉乐爱抚,眉茵仍没望此次来见吉乐的另一目的。她告诉吉乐,在附近一个断层山谷的岩壁里,四凤侍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巨大的神庙。她知道吉乐对探寻宝藏最感兴趣了,所以立即来通知他,趁着深夜,可以进古神庙一游。 吉乐来精神了,他让眉茵在帐篷里施了一个镜象魔法(空气魔法的一种),显出自己好像一直在熟睡的样子,其实那不过是他的幻象而已。 两人来到山谷的断壁前,四凤侍和薛智已经等在那里,吉乐一来,四凤侍立即上来见礼。吉乐最不喜欢被人多礼,但四凤侍已经习惯了给主子行礼,所以一时改不掉。吉乐一直在身边还好,几天没见,再次相逢,自然而然地又多起礼来。一见她们这样,吉乐笑道:「我也应该给妳们见礼,几天不见,都变漂亮了。都来让我亲一个。」话落吉乐就扑向离他最近的风侍,不知道四侍是不愿意闪开,还是闪不过,总之一番追逐后,都让吉乐得偿了所愿。事后,四侍皆是羞红满面,免费送了吉乐一个大白眼。 吉乐乐了,人说美人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眼前四位,加上身后的眉茵,又岂止是花解语、玉生香,简直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上天将她们赐给自己,简直是无上的恩德。也许真是上辈子做尽了好事也说不定。 吉乐简要说了一下训练的情况,还拿出盘蛇金角给薛智把玩。眼看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吉乐才想起要进神庙的事。不过,看看眼前的岩壁,没有一处门户,难道不在这儿?吉乐心中存着疑问,眉茵迅即察觉,她示意吉乐观察雪侍现在的动作:她闭上双眼,脚下立刻出现一个古怪的六芒星。说牠古怪,是因为除了六芒星应有的线条之外,牠还多了一些其牠的线条,有些甚至成文字形。六芒星内光芒像流水一样闪动,雪侍换了一个手印,凤目同时睁开。她娇喝一声,双掌合拢之处出现一蓬白光,射向眼前的岩壁,与此同时,六芒星内的白光也应声射向岩壁。 白光一入,岩壁上顿时现出一方巨大的门户。吉乐欢呼一声,也不管有没有危险,抢先奔了进去。不过,当他经过雪侍身边时,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这种疑惑其实是对四个凤侍的,与她们接触越久,吉乐越看不清她们的实力,就拿打开这扇门来说吧,他就不清楚雪侍用的是什么魔法破除了这里的禁制。当然,他有怀疑过那不是魔法,不过,以他现在的感觉来说,那一定是魔法。像这种类似神庙的建筑,如要使牠完整地保存下来,不使用魔法几乎是办不到的。因此,雪侍一定也是用魔法打开了神庙的大门,不过,她的魔法既没有咒语,也无需材料,就能产生魔法阵的效应,从而操纵强大的力量,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现在他无心理会这些。还有什么比发财更令他心动呢。 走过长长的走廊,他很快置身于一个无比广大的大殿之中。大殿异常空旷广大。四壁立有数十个巨型的雕像,大殿中央则放着一张玉案。玉案上别无长物,只放着一只精美的玉瓶。玉瓶高不足一尺,放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简直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吉乐的脸忽然变得异常阴沉,甚至周身隐隐泛出戾气,他似乎强忍住巨大的痛苦,拼命地压抑某种沸腾的**。 「公子,你怎么啦?」眉茵担忧地问。 「你们知道那只玉瓶是干什么的吗?」吉乐突然怒气冲冲地转头问。 眉茵松了一口气,虽然吉乐语气不善,身上的戾气却消失了,那股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吉乐该是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吉乐的脸色依然阴沉,不过眉茵知道那纯粹是因为他知晓了某些事情。 「如果婢子的感觉没错,应该是用来封印某种东西的。」风侍道。 吉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没错!不过不是封印东西。」 「是人?」 吉乐再次摇头。 「难道是神不成?」月侍心直口快,想都没想?*党隽丝凇f婀值氖牵志谷坏阃罚溃骸覆淮恚皇窍胂裰械纳瘛h险嫠灯鹄矗k鞘盗η看蟮哪剑姑挥形涣猩癜唷!梗ㄗ3耗健j侵妇昴酥粮な奔洌勺匀涣α啃纬傻睦嗨迫死嗟纳铮潜皇游剿蟮纳瘢话阄跣浴d降牧α渴遣欢铣沙さ模彼乔看蟮揭欢u潭龋蔷统闪苏嬲纳瘛u飧鍪澜绲纳竦那吧矶际悄健k裕鞘澜缦却丛炝松瘢缓蟛怕值缴翊丛烊恕#?br> 「她怎么会被封印在这儿?我们快些救她出来吧!」有同样遭遇的眉茵同情心顿起。 「遭遇慢慢再说,总之令人愤怒,她刚刚透过玉瓶的封印魔法对我说了一些情况--」吉乐一顿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开那个封印魔法。还有,如果触动不当,大殿里的所有雕像就会变成强大的魔法傀儡,攻击这里所有的人。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 「她对你说的?」月侍好奇地问,「怎么只对公子说,而不对我们说?」 「我不知道。似乎我和她有心灵感应似的。这让我感觉,如果我放弃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还是婢子来吧!」一直沉静的雪侍道,她总是一付不紧不慢的样子,神情优雅平和,似乎什么事到她手里都会水到渠成。 果然,雪侍再次使用了刚才那个古怪的魔法,只是这一次六芒星里的白光像波涛一样不断翻腾、旋转,再融合了雪侍手印中放出的白光,一波又一波地向玉瓶射去。如此过了有半个时辰,雪侍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娇躯颤抖不甚。不过,那只玉瓶也在此时抖动起来,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拼命地要冲破障碍,脱困出来。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风侍急道:「公子,魔法阵需要你的血。」 吉乐二话没说,提剑就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刻喷射进六芒星里。六芒星的光芒顿时蔓延开头,原本的光柱刹那间变成光幕,将玉瓶完全罩住。 「噗」的一声,玉瓶口燃起一缕青烟。终于大功告成了。 雪侍精力一松弛,立刻向后仰倒,幸亏身后的花侍一直担心地看着她,才适时地扶住了她。不过,她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一蓬柔和的乳白光芒毫无征兆地由半空中打在了玉瓶上,白光里一个人影正逐渐凝实。那是一个美艳绝世的女子,她的艳丽超越了人类的想像,只能用「艳冠群芳、颠倒众生」来形容。白光外露后再内收,现出她一身白袍的躯体,周身还隐隐泛出柔和的光芒。 「我企盼千年的帝主啊!您终于来了!」女子樱唇中吐出仙乐一般的声音。 最新全本:、、、、、、、、、、 第三章 风满蓝疆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二十三日,晨光微露的彩虹丘陵,一片宁静、安详。\.qΒ5、c0m\\ 林驼却于此时宣布即刻中断训练,赶回蓝城。众人询问原因,他都摇头不语。但从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来看,肯定有非常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林怡同样一脸的凝重,在场者之中,只有她知道昨晚匆匆赶到的信使带来了多么严重的消息。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远处的薄雾中,走来了一个人影。来人脚步似慢实快,转眼已至眼前,原来是吉乐。 「各位都在!」吉乐平静地道,这种平静,以往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他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语气中透出决然。 林驼现在也没有心情发脾气。林怡说了中断训练的事,吉乐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决定不回去了。」 「为什么?」林怡惊道。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吉乐望着远方道。 他想起昨晚的情形,是她让他知道了生活的方向。 「风吹过星夜,月落骄日起,雨掠过山峦,花开遍地,以时空的永恒为名,见证我对眼前之人的臣服,使灵魂永不背弃!」刚从玉瓶中脱困的女子,没有给吉乐应对的时间,跪在吉乐的面前唱道。她念的魔法咒语吉乐从未听过,连拥有丰富的古魔法知识的眉茵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但有一点很明显,眼前的宁芙女神对吉乐并无恶意。 随着咒语的完成,几缕红光由宁芙女神的胸口透出,一闪乍逝。吉乐的身边由此多了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天月·凤凰。 吉乐之所以要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天月坦言他困锁蓝城不是长久之计,人要成长,就要经受磨难,无论哈格斯也好,彩虹丘陵也好,对如今的他来说,都是惫懒的温床。另一方面,吉乐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属于蓝城,不属于哈格斯,他在哈格斯的一切都是别人赐予的,是别人游戏的工具,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的生活,冥冥中他的内心萌动着一股强烈的**,促使他飞向更宽阔的天空。 「我会回来的。」吉乐走到林怡的面前道,他目光中隐含的某些东西令林怡害怕。跟着他又走到林驼的面前,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林驼对他笑了笑,两人心神交汇,已无需言语。 晨光渐渐淹没了他的背影,林驼站起身来,喃喃地道:「大劫将起,龙翔九霄。」 这时有人惊叫道:「那堆鳞甲和盘蛇肉呢?怎么不见了?」 佩因特·卢目中神光一闪而没,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那是一种羡慕、惊异和嫉妒相混合的表情。 时间回到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月二十日,这一天,蓝城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与蓝月帝国接壤的南方强国京唐国特使在途径蓝城时,于长街被杀,刺客逃之无踪,此事观者甚众;几乎与此同时,若干天罗教教徒突然冲入蓝城的繁华街道,见店就砸,见铺就烧,并与巡逻的兵卫发生冲突,是役该街道店铺损毁达四十三家,有4间公会组织受波及,死伤之人达数百之众;当天晚上,蓝城实行宵禁,但令人惊异的是,一夜之间,蓝城十大商贾,竟有八个在寓所遭夜袭,包括蓝城首富帕特·凯迪,其中六个被摘了脑袋,帕特·凯迪受轻伤。与此同时,广袤的伦特草原上突现贼踪,人数竟达万余之众,这对守军编制只有八千人的蓝城是个不小的威胁。(注:天罗教。蓝疆第一邪教,拥有教徒数十万,传说其教主为某国权贵。) 这一连串的袭击事件将蓝城的百姓搞得草木皆兵,各种公共场合谣言飞传,人们纷纷猜测原因,有「可靠」的消息说:佳木郡的叛乱不但未被平定,反而愈演愈烈,帝国已是大厦将倾。有的商贾已经开始撤出蓝城。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十二日,地点为红鹰商业联盟首府云都。这一日,云都上空大雪纷飞,初冬的寒气使美丽的云都城一片云妆素裹。 云都是一座古城,牠与红鹰商业联盟的历史一样久长,都历经了三百年的岁月沧桑。云都的城墙不高,也没有护城河。牠像一个庞大的交易市场,更甚于一座城池。 云都最出名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位于城东的火龙奴隶拍卖场,另一个是位于城西的云霄阁。奴隶拍卖场自不用多说,蓝疆数千年来一直争战不断,近百年来,蓝月帝国境内虽然歌舞升平,但并不代表其牠地方也是这样。北方四国野心极大,时时侵犯牠国,四国之间也是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奇怪的是,四国的人口非但未见减少,反而逐渐增加,这不得不让人惊叹人类的繁殖能力。除了北方四国,京唐与牠的西边邻国香绒国之间也是连连征战,蓝疆各族同样是摩擦不断。战争必然有站败的一方,除了被杀的之外,败者的一个重要出路就是成为奴隶,这就为奴隶拍卖场提供了可靠的奴隶来源。云都的火龙奴隶拍卖场是蓝疆三大奴隶拍卖场之一,由于红鹰商业联盟极其开放的贸易环境,奴隶拍卖场的奴隶质素通常都很高。 吉乐和眉茵、天月一行八人(包括小女孩薛智)一走进云都,就为扑面而来的商贸活动的灼热之气惊叹不已,难怪很多商贾说,这里是商人的天堂。 吉乐来云都并非没有目的,他们一行人将帮助天月取回一些东西和寻找一个答案。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云都城外的落霞山。但说「帮助」天月,这个口号连吉乐都不相信。之前天月在训练队伍的营地施了一手空间魔法——次元蓄物,将盘蛇肉和那些鳞甲一古脑全放进了一个预先设好的小型次元空间内,这一手就连眉茵也自叹不如。 空间魔法是一种非常艰深、难以操控的魔法,普通魔法师决不敢施展,也施展不出来。即使是一名大魔导师,没有百余年的时间,也开发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次元空间。所以,空间魔法简直就是魔法师能力的禁区。所谓人人拥有可以用来储物的次元袋、通过一个魔法阵就能瞬间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那都是魔法师们的幻想。由此可见,天月·凤凰不愧是宁芙女神,她已经拥有了天神级的实力。这样一来,吉乐对她请求帮助一事就难免心生疑惑,也许,天月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摆脱蓝城的牵绊也说不定,吉乐摸着鼻子想道。 虽然下着大雪,吉乐一行人仍然兴致勃勃地在云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路闲逛,这里的繁华果然非同凡响,店铺如连云一般一直延伸到长街尽头,各种门匾旗帜,花样翻新,令人目不暇接。高大的门楼、气派的店面、专业水准的服务,这些都让那个「乡下小子」流连忘返。他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了。可惜没有时间进去享受,这就难免有些遗憾。正在懊恼之际,迎面一块金漆招牌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三宝斋。 他想也没想就进去了。眉茵等人只好跟在他后面。 前脚刚进,两个伙计已经迎出来了。眼前这一男七女,除了一男之外,都衣着高贵,其中六女更是气派非凡,虽然她们脸上覆着面纱,伙计仍能隐隐约约地见到其绝色的面容。 「不知少爷小姐们想买些什么?」其中一个伶俐的伙计恭谨地问道,「古董?玉石?还是珠宝?」 古董、玉石、珠宝正代表三宝斋的三项主营业务。三宝斋与富华钱庄一样,都是蓝疆上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是龙头老大,几乎垄断了领域内将近三成的生意。因此,两家商号几乎是日进斗金,开钱庄自不用说,古董、玉石、珠宝历来都是最赚钱的生意,三宝斋想不大赚特赚都不行。 吉乐摆手道:「我是来卖东西的。」 眉茵一愣,他有什么东西好卖,难不成将那些珍贵无比的魔晶卖掉?不知道三宝斋收不收魔晶。 但吉乐的表情却像吃定了三宝斋一样,在伙计询问之前续道:「你可能做不了主,还是请贵店掌柜吧!」 伙计暗地里衡量了一下,眼前这一群人衣饰鲜亮,虽然很眼生,但说不定是大主顾,得罪不得。于是,一位伙计立即进了内堂。 掌柜旋即就出来了,是位一脸精明的老者。吉乐故意看了看四周,掌柜会意地请他们到内堂谈。进了内堂的小厅,吉乐一看房间足够宽敞,就向天月打了个手势,让她将放在次元空间里的鳞甲和盘蛇肉取出来。掌柜正想让伙计奉茶,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晃动,他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却不想,才片刻功夫,面前就已经堆了一大堆东西。仔细再看,原来是生肉和一捆捆的鳞甲。盘蛇肉依旧新鲜(次元空间温度极低,自然能保鲜),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年轻人难道把三宝斋当成肉摊了?不过,看那个年轻人胸有成竹的样子,老掌柜竟然强忍怒气,问道:「请问,公子难道想将这些东西卖给三宝斋?」 「不错。」看到掌柜脸色不善,吉乐更加证实了心中原先的想法。他仍然不紧不慢地道:「三宝斋的人叫我将这些送来,货既送到,快付钱吧!」 「我们叫你送来的?有何凭据。」掌柜已经将眼前这群人打上了骗吃骗喝的烙印,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经做好了报官的准备。 「就知道你不信。」吉乐撇了撇嘴,递给掌柜一张字条,字条正是乔娜给他的那张。吉乐原本就不相信乔娜那么好心,在自己即将要丢弃那些鳞甲和盘蛇肉时,她突然出双倍的价钱把那些东西全买下来。现在他从掌柜对这些一无所知中看出,乔娜根本就是要他为难。她知道吉乐很贪财,就设下了这个诱饵,让吉乐抱着那如山的东西,不想丢,又走不掉,在荒无人烟的彩虹丘陵,看着那些盘蛇肉腐烂,金币一个又一个地飞走,真是「最毒妇人心」。还好吉乐机灵,将她那张纸条保存了下来,那上面写着「送货至任何一家三宝斋分号,价钱双倍。乔娜字」。还盖了一个图形奇特的印鉴,吉乐虽然没有见过三宝斋的印鉴,但想乔娜是三宝斋的人应该没错,而且很可能是三宝斋内极有地位的人的内亲,否则第一次遭遇时,她不会轻易地就给一万金币的「医药费」。 掌柜仔细辨别了印鉴的真伪,末了,一改原先的愤怒脸色,满脸堆笑地道:「对不起,原来各位是大小姐的主顾,不知这些货物的价钱如何计算?」 吉乐清咳一声道:「鳞甲每平米一万金币,盘蛇肉每--斤十个金币。这是原先的价格。」 掌柜似乎做惯了这种「大小姐的生意」,竟然对吉乐的话毫不怀疑,立刻令人计量货物。吉乐心道:早知就将价格再提高一点了。看过前文的各位都知道,他第一次「摆地摊」时,盘蛇肉一大块十个金币,到了这里,因为「块」显然不是计量单位,就临时改成了「斤」,价格等于提高了一倍,难怪他刚才说话时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最懂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乔娜贵为三宝斋的大小姐,竟然出「毒计」害自己,收她一点精神损失费也是应该的。 计量所得鳞甲为四十四平米,盘蛇肉三千一百六十斤,合计九十四万三千两百金币。掌柜显然没想到竟然要付这么多钱,原以为最多不超过五十万金币,哪知道竟然将近一百万,这可是个天文数字。他不禁埋怨大小姐,无缘无故地付双倍价钱做什么。他哪里知道那个大小姐原本就不安好心,她算定了盘蛇肉在未送到任何一家三宝斋分号前,就会腐坏,那时候,她就可以以货物损坏为名,拒不接受包括鳞甲在内的所有货物,让吉乐白跑一趟。当然,这些都以吉乐能将货物运到为前提,事实上,她几乎可以肯定吉乐运不走那些货物。这样能轻松地折磨吉乐的精神和**,是她梦寐以求的至高乐趣。所以,这几天乔娜身边的人发现,她睡觉的时候都发出残忍的笑声。 幸好,一百万金币对三宝斋来说还是毛毛雨,掌柜爽快地如数付出了九十四万三千两百金币的富华钱庄庄票。吉乐这才满意地扬长而去。他以为自己赚翻了,却不知道,两个时辰之后,三宝斋掌柜却在大声说:「这下发了。」 原来,吉乐一走,掌柜立即让伙计将盘蛇肉全部送往云都最有名的云霄阁,原本打算在亏本的情况下一次性卖出去,哪知东西一送到云霄阁,那里的管事未等伙计开口,就道:「五十个金币一斤,有多少送多少来。」 这一单生意就让三宝斋净赚十几万金币,之后,他试着找人用盘蛇鳞甲制作了一件护甲,拿到云霄阁里的拍卖场去估价,半个时辰,就被人以十万金币买走了。事后,又有数人来三宝斋询问定做。掌柜一下子喜翻了心,现在他对他们那位大小姐的眼光简直佩服到极点。然而,天知道,那个做梦都在笑的乔娜原本打的是何种主意。 有了钱,自然就要大大消费一番,八个人从头发买到脚指头,才花了几千金币,这还是他们没人打算还价,否则花的钱更少。 上下打扮一新(主要是吉乐和薛智需要打扮,其余六女不过是拗不过这位「土财主」的好意,勉强打扮了一下,但这已经让吉乐口水直流了),吉乐又去了富华钱庄云都分号,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百万金币。吉乐身上还留了十几万金币,现在他只愁没处花钱,不愁没钱花。这令他想起刚来蓝城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金币,还被人剥削走了,真是人生如梦啊!他哈哈一笑,领着薛智和另外六女摆驾云霄阁。 最新全本:、、、、、、、、、、 第四章 宁芙神卫 位于城西的云霄阁,是一个集饮食、青楼、拍卖场为一身的所在。\.qВ5占地广大,主建筑成环形,楼高三层,中间是一广大的天井,建筑格式古色古香。 云霄阁分东、西二阁,东阁是青楼楚馆,集中了蓝疆各族的美女,绝世名伶月无双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月无双的歌声可令八十老翁青春飞扬,幼稚婴孩欢呼雀跃,令壮士感怀,让名士慨叹。传说月无双貌比天人,坐镇云霄阁东阁三年来,当面见过她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 西阁是酒楼,凡蓝疆说得上名字的美食都能在这里品尝到,只怕你点不出,不怕他做不出。不过,云霄阁可是个挥金如土的地方。无论是青楼还是酒楼,无论是食「味」还是食「色」,兜里没有大把大把的金币最好不要进去。好在,云都多的是来往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他们削尖了脑袋都想每天往云霄阁送金币,因为在云霄阁消费,不仅能获得至高无上的享受,而且已被他们视为身份的象征。用个简单的比喻:把谈判地点选在云霄阁,生意都好做得多。 吉乐领着七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云霄阁西阁,没在一楼停留,直接上了三楼。云霄阁的布局很讲究,一楼通常是普通座位,二楼是雅座,三楼则是包厢,通常非富商名流、达官显贵不能进,这里的伙计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能分辨出谁是真正的富翁,谁是土豪暴发户。现在吉乐的样子就是标准的暴发户型,不过,伙计没敢拦他,主要是因为他身后六位美若天仙的女人。伙计每日迎来送往,不知道接触过多少富商巨贾、佳人名士,可没几个能与这六位相比的,单就那一身不凡的气度,他也得硬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在靠内天井的一个雅致包厢里,两个伙计、一名侍女恭敬地站在一边,这一楼的管事满脸堆笑地问:「请问公子、小姐用点什么?」 吉乐正被窗下热闹的拍卖气氛所吸引,没时间搭理他,就胡乱摆了摆手道:「随便给我来个二三十道菜就行了。」 管事一听愣了,哪有这样叫菜的,做个二三十道菜对云霄阁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些菜的价格却让人颇费思量,少到一个金币,多到数百金币,究竟怎样分配,管事真是为难了,况且他也怀疑,一餐二三十道菜,眼前的几位能吃得下吗?还好,善解人意的眉茵适时道:「先送一套茶具来,我们想先喝杯茶。上等的菜先配九道,有需要再上吧。」管事见吉乐没有异议,躬身下去了。 云霄阁内天井中央,正是一座拍卖场,此时台下人头攒动,随着拍卖品价格升至十万金币,叫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现场热闹之极。吉乐在三楼上看得很清楚,天井中央的拍卖桌上放着一套珠光宝气的蓝钻首饰,几位富商在身边女眷的怂恿下竞相出价。看得出那些富商身边的女子都不像内眷,很可能是东阁的青楼女子。这就可以看出云霄阁的不简单,几位青楼女子动动嘴皮子,就轻轻松松地让一件货物卖出了超出原有价值几倍的价钱。 伙计送上来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四凤侍当中的花侍先用温水将茶具清洗了一遍,后从随身宝囊里取出一个包合严实的茶包,向壶中投入了一小撮碧绿如玉的茶叶。这个过程她做得优雅娴静,显然精通此道。吉乐也是第一次看她煮茶,他收回了望向天井的目光,专心地看花侍煮茶的动作。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为她煮茶时的那份宁静所感,屏息以待,生怕破坏了饮茶的气氛。 蓝疆的饮茶史不到千年,但自从茶叶出现以来,这种静心凝神的饮品已经越来越为人们所喜爱,随着历史的发展,饮茶逐渐变成身份的象征。什么人喝什么样的茶叶,在上流社会里已经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交际礼仪。平常老百姓一般不饮茶,也喝不起茶,茶道只在上流社会里为贵族所重视。当然了,云霄阁经常接待各类巨贾显爵,伙计自然接受过专门的茶道训练,他们能辨别茶叶的品次,是不是好茶他们一看就知道。不过,站在包厢里的两个伙计和一位侍女却对花侍手中的茶叶很陌生。不过可以肯定,如此色香俱全的茶叶当是极品中之极品。 茶未煮,清香已渗透鼻端,不但伙计们未曾见过,连吉乐也是初次见到。他在哈格斯时,曾在林驼那儿喝过几次茶,并听他大论过茶道。不过,他现在才知道,以前喝的那些茶水可能都是树叶泡的。 细巧如半个樱桃的小茶杯,淡清色的茶水犹冒着热气地被送到各人面前,吉乐深深地吸了口漂浮在杯口上的香气,之后一口将杯中茶水饮下,那种感觉真是「柔和如朝露,暗若花瓣;高昂如朝中,鱼跃鲸浮」,整个天地的灵气都好像被自己吸进了肚子里一样。 「真是世间极品。可惜只有一杯。」吉乐摇头晃脑地道。 眉茵噗嗤一笑道:「以后还怕没得尝,你只要将花妹子带在身边就可以了。」 天月同时接道:「好的东西不应一次享尽,一杯已经足够让人回味无穷了。这种茶叶怕是不轻易得的。」 「月姐真是好眼力。」花侍道。 「敢问小姐,这种茶叶何处可以买到。」一个伙计突然问,看来他颇有商业头脑,知道如果云霄阁有此茶叶供应,那些达官贵人无论花多少金币,都会争相品尝的。 「在一处很远的地方。」风侍道。 伙计知机地不再问了。他也知道,这样的茶叶肯定不多产,很可能是私人种的,或者根本就是野生的。不过,他仍然将这个情况记在了心里,准备事后禀报管事。云霄阁既然看上了一件好东西,就会拼命地将牠弄到,并且很快地将之变成大把大把的金币。这就是牠成功的秘诀。 茶具撤下后,菜很快端了上来。不等吉乐夹菜,他面前的菜碟里已经堆了一座「菜山」。包括薛智小姑娘在内,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给他夹菜。现在他感觉到的不是幸福,而是恐怖。原来女人多了也不好,他心中慨叹道。 薛智睁着晶亮的眼睛,问道:「吉乐哥哥,你怎么不吃啊?」说完,又在「菜山」加了个小帽。吉乐胃一阵抽搐,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勇敢地向「菜山」攻去。不知道能不能攻下! 一餐饭终于结束了,吉乐连打了数个饱嗝。管事送来帐单,吉乐看也没看就让眉茵付帐,一餐饭共吃了五百个金币。这个数字足够小康之家一年的用度,看来,云霄阁果然是用金币堆起来的,少点家底的人在这儿连站都站不稳。(蓝疆货币通兑:一金币=一百铜币,一个铜币大概可以购买两个馒头。蓝疆在琴格王朝之前,还使用过水晶币,一水晶币=一百金币。现在这种水晶币已很稀有,并逐渐成为古董,与金币虽可直接兑换,但是价值已远远超过一百金币,大概一水晶币=一千金币,所以一般人都将水晶币作为古董卖掉。到目前如此,蓝疆上还没有出现过银币这种东西,是历史的偶然还是跟银子的产量有关系,又或者另有原因,暂时还是一个谜。) 下得楼来,吉乐忽然来了兴致,一下子就挤进了拍卖场。本来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大可以坐在包厢内,居高临下,有什么要买的,在楼上出价即可。但他偏偏喜欢热闹,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此时,有两名伙计抬了一只三尺见方的大铁箱来到拍卖场。管事非常看不起那只箱子,懒懒散散地一推副手道:「叫他们将箱子放到台上去,动作快点,如果今天卖不掉,就退回去,我们也不缺那几百金币的佣金。」 铁箱一出现,台下好多人都视而不见,好多人干脆转过头去招呼朋友,或者干脆与身边的粉头打情骂俏。也不知谁咕哝道:「都拍了七天了,那堆破烂玩意儿就别拿出来献丑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拍了七天都没卖出去,吉乐对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箱子打开一看,他失望了,那些也能拍卖?都是些破铜烂铁。原来箱子里放了一堆断剑,个个都是缺胳臂缺腿,没一个完整的。唯一一个看上去像把剑的家伙,还缺了把手。这些短剑大多锈迹斑斑。 副管事走上台,宣布这箱断剑起价1万金币,台下顿时哗然。有人嗤笑道:「昨天八千,今儿就一万了,真拿牠当宝了,看哪个倒霉鬼上当吧!」 吉乐心中一动,也许这些东西里真有用也说不定。但是,他又不愿意花一万金币买一堆破铜烂铁回去,虽然那点钱他还不在乎。不过,人可丢不起。 台上副管事开始催拍了。天月忽然走到吉乐身边,道:「公子,那是一堆不寻常的剑。」 吉乐知道作为宁芙女神的天月平时很少说话,但说出来的话都极有分量。 因此,他通通快快地举起了手,出价1万金币。台上负责拍卖的副管事惊诧地望向他这边,想不到居然真有嫌金币多的傻瓜。不过,他没有犹豫,赶紧令伙计将铁箱抬到吉乐面前,双方银货两讫。吉乐随即引着一群人离开了云霄阁。 一路上,吉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天月将铁箱放进了那个次元空间内。 走出云霄阁,恰好雪霁初晴,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吉乐是永远坐不住的,天色还早,他决定去火龙奴隶拍卖场看看,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拍卖奴隶的情景呢。 四凤侍没有意见,她们铁定要跟着吉乐,眉茵和天月却不想去,一方面她们知道那种场合的混乱和污秽,另一方面,两女也想彼此密切沟通一下。作为吉乐身边两个重要的女人,她们有必要探讨一下吉乐的将来。有太多的疑问存在眉茵的心中,她迫切地希望搞清楚,吉乐的未来究竟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怎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到他身边,而且很多还是女人。 最后,吉乐只好带着四凤侍和薛智走向城东的奴隶拍卖场。 火龙奴隶拍卖场不同于云都的其牠建筑,在牠前方,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小型的奴隶交易都在广场上进行。奴隶拍卖场看上去像一个剧院,称得上是气势恢弘。 吉乐领着小女孩薛智和四凤侍走进奴隶拍卖场,即为热火朝天的拍卖情景所吸引,在这里,奴隶已经沦为最易交易的货物,只要付得起金币,顷刻之间,任何人都可以从这里带走大批的奴隶。 奴隶拍卖场内部布局非常独特。四周是阶梯式的看台,看台环绕下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搭建了十几个高高的木台,成环状,彼此之间还有一定距离。环内则是一个比其牠木台还要高出一倍的石台。木台上都遮着布幔,石台上则空无一物,只支着一个木架,架上挂着一只铜钟。 吉乐随着人流挤到一个木台下,那里正在拍卖几个来自西狄的强壮奴隶,奴隶主正热情地展示他的奴隶如何强壮。奴隶们除了下身着一块小小的遮羞布,身上几乎一丝不挂。(注:西狄。位于蓝疆极西之地,是蓝疆人眼中的蛮夷民族聚居之地,西狄是对他们的统称,实际上西狄是由数十个游牧部落组成的部落联盟,不属于蓝疆九族十四国之列。) 被吉乐抱起来的薛智幼稚地问:「吉乐哥哥,他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吉乐苦笑了一下,道:「可能是热吧!」 四凤侍扑哧一笑,这个主人还真能开玩笑,让他教好孩子,看来没希望了。 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他们又走到另一个木台下,这一边挤的人更多,原来这里正在拍卖女奴。还好,四凤侍都有绝艺在身,六人轻轻松松地来到了距离木台最近的地方。 这个木台的经营者是个粗壮妇人,看她身材高大、臂粗腰圆的样子,吉乐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女人。此时,前一拨奴隶刚刚为一名倨傲的青年买走。 粗壮妇人站在台上大声道:「最紧张的时刻到了,下面将有十七名上好女奴作一次性拍卖,底价五千金币。」话落,她示意身后的杂役从布幔后面拉出一群人来。这群女奴刚刚一上台,各大买家齐皆发出惊叹声。 十七个被缚双手的女奴雁翅排开,她们身上的衣物要比男性奴隶多一些,不过也只能勉强遮住重要部位。这十七个女奴之所以能引起买家们的惊叹,不是因为她们长得多么漂亮,而是因为她们那头金黄色的头发,以及一米八左右的高挑身材(比吉乐还要高几公分)。她们非常丰满,简单的说,每个地方都要比平常女人大一号。但在高挑身材的衬托下,非但不显得累赘,反而呈现出一种强健的力美。女奴们的皮肤都呈淡黄色,眼睛则显得有点空洞,吉乐在她们的眸子里找不到半丝生气。不知因为是缺衣少食,还是经历的磨难多了,她们的神情都显得很萎靡。但粗壮妇人不管这些,她不惜动用皮鞭让这些女奴站直身子,向她的买家展示属于上好女奴应有的素质。 小女孩薛智双目含泪地扯着吉乐道:「吉乐哥哥,这些姐姐好可怜,你买下她们吧。」她见吉乐没有答话,以为他没钱买,几乎哭出来道:「智智以后每天只吃一顿饭,好吗?吉乐哥哥,你买下她们。」 四凤侍站在一边,也以期待的目光望着吉乐。吉乐心中一叹:女人是最易得到同情的。如果这些女奴在瞬间变成了男人,相信她们就不会这么卖力地让自己出钱买下她们。 不过,他仍为小女孩薛智的善良而感动,怜惜地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道:「哥哥有的是钱,不需要智智饿肚子,到时候妳瘦了,眉茵姐姐要打哥哥屁股的。」 薛智听他说得有趣,又笑了起来。 粗壮妇人开始叫价了。吉乐看了看周围,发现各个买家对这批女奴都很感兴趣,不过,最有实力可能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刚才买走一批女奴的倨傲青年,他站在一位俊美青年的身边,态度恭敬,好像是俊美青年的仆从。另一拨人距离吉乐这边不远,他们站在台前场地的中央,周围虽然很拥挤,但他们周围五尺之内根本没人敢靠近。吉乐注意到这一群人中有一个富态的胖子,长得虽然不起眼,但吉乐总觉得他不简单。因为在这样复杂的场合,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居高临下的。这是掌权者才有的目光啊!吉乐将他列入最需要留意的对象。 「一万金币。」倨傲青年首先出价,一下子就将价格提高了一倍。 「一万一千。」远处又有人叫道。 「一万二。」 「一万三。」 「一万五。」 …… 粗壮妇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原先她还担心这批女奴卖不到自己心目中的价格,现在看来,只怕要大赚一比了。 「五万金币。」胖子叫道,他一下子将价格由三万两千金币提高到五万,提高额度将近两万,这一声叫价几乎震惊全场。从来没有成批的奴隶可以卖到这样的价格。普通奴隶日常交易单价不过十个金币,一个上好的女奴即使是在中间的石台上拍卖也顶多是一千金币,如果平时在这些木台上拍卖,价格最少降低三成。但是眼下的情况显然打破了一般人的常识。他们静静等待更大的好戏上场,几乎大半的人都知道,倨傲青年那一伙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俊美青年和他的倨傲仆人低头商议了一下,倨傲青年一咬牙,再次叫道:「六万金币。」 胖子沉吟了片刻,接道:「七万。」 倨傲青年目中寒光灼灼,如果不是对拍卖场主人有所顾忌,他早就冲上前,将那伙与他作对的人打成烂泥了。 「还有没有人出价?」粗壮妇人笑容满面的大声喊道,「七万一次——」 薛智扯了扯吉乐的衣服,恳求的目光让正在沉思的吉乐清醒过来,他举起了手:「十万金币。」 全场顿时哗然。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打向吉乐,当他们发现出价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时,立刻既惊又羡。而更多的人则注意到吉乐身后站着的四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看她们的样子不是普通的侍女,因为她们都配了剑。也有一些人暗地里猜测吉乐的来历,大部分肯定他一定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否则不会「女多钱也多」。 「十万一次——」粗壮妇人的喊声更响亮了,谁都能想到,这场拍卖,她是最大的赢家,「十万三次——成交!」 「恭喜这位公子购得这批女奴。」粗壮妇人满面谄笑地走下台。吉乐当场付给她十万金币的金票。然后冷冷地道:「解开绳子,让她们穿好衣服。」 粗壮妇人接过金票,当即吩咐杂役按吉乐的要求去办。然后她上台宣布道:「今天的拍卖到此为止,晚上的夜场各位请早。」(按照奴隶拍卖场的规矩,一天的拍卖日程分三个阶段,上午、下午、晚上各两个时辰。各家奴隶主将根据拍卖情况,利用中间休息的时间,奔赴各个私人蓄奴场调运奴隶。) 人群逐渐散去,不过有三拨人没有离开。正是刚才竞购女奴的三批人,吉乐是在等女奴们穿好衣服,胖子那批人像是准备看戏,俊美青年则在他的倨傲仆人开路下气势汹汹地进逼吉乐一行人面前。 倨傲青年径直走到吉乐面前,亮了亮手中的一叠金票道:「这是五万金币,小子,将奴隶卖给我们。」 吉乐当作没看见。 倨傲一见对方不买账,阴阴一笑道:「好小子,走着瞧,看你们能不能走出云都。」说完转身就走。 月侍气道:「公子,让我教训他。」 吉乐摆了摆手,道:「先忍一忍,安置好那批女奴再说。」 粗壮妇人领着几个杂役将十七名女奴送到吉乐面前,接着走到吉乐身边,小声地道:「公子赶快离开,刚才那位是云都商会副会长的宝贝独子金·费尔摩,手下那个人叫托克雷斯,在云都势力很大。」 「他能一手遮天?商会副会长很大吗?」吉乐疑道。 粗壮妇人显然是一片好心,她急道:「除了商盟,商会最大。你说他大不大?」 吉乐见她说得有趣,笑道:「有机会我倒想见一见究竟大不大。」说完,领着一大群人离开奴隶拍卖场。那群女奴自始至终都没人说一句话,她们只默默地跟在吉乐等人的身后,仿佛生命不再由她们自己主导,而是交与了眼前这群人。 吉乐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领着一群人转到了一家成衣铺,一下子要了三十四套上好的女士成衣,并要求那些女奴一人两套,一套换上,一套带在身边。所有女奴眼中都流露出疑问的神色,她们不懂,这个年轻人究竟需要她们干什么工作。 她们不问,吉乐也不说,一群人沉默地走向客栈。 但是,她们的行程却被不速之客打断了。前方路口出现了一群家将打扮的大汉,带头的正是那个倨傲青年托克雷斯。不用看,身后也是一大堆人。算起来总数起码百十余人。吉乐没有在意,对付这样一群喽罗小兵,还用不着他出手,四凤侍就可轻松解决。 吉乐注意到一个异象:那十七个女奴的胆子也大得出奇,她们没有瑟缩成一团,而是稳稳地站着,脸上甚至流露出轻蔑的表情。这让他开始好奇,这样一群不像奴隶的女人原本究竟是什么身份。 见吉乐一群人站在原地不动,托克雷斯得意了,他哈哈大笑道:「小子,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众位小子,我们上——男的宰了,女的抓回去。」 吉乐冷冷一笑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前后的人群都快冲过来了,四凤侍还没有动静。吉乐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禁暗暗着急,他没将小懒虫带在身边,血凰又栖息在城外,这一回他真得要拼命了。 他刚要拔出腰间的长剑,即将冲到面前的人突然无缘无故地摔了出去。吉乐的左右无缘无故地出现了两大团白雾。 雾散人现,竟是一群身穿银袍、头戴斗篷的女子,她们没有兵刃,纤手随意一挥,那些冲上来的家将就像稻草人的一样,抛射了出去。托克雷斯整个地吓傻了,本来他还得意地挥着长剑,准备将那个最可恶的小子一剑刺倒。现在,他却什么也顾不了了,拔腿就往回奔,希望在最短时间内离开这群恐怖的女人。 吉乐可没那么好相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一个纵身,身演「旋转封杀技」当中的「狂风卷袭」,半空里赶上托克雷斯,剑芒一闪,托克雷斯左边脸庞血流如注。吉乐站定身子时,长剑已经归鞘,他淡淡地道:「留你一只耳朵做纪念。」 托克雷斯整个脸吓白了,他尖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大街。吉乐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想不到这个人原来这么差劲,与他一刻钟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真是枉费他用了一个最帅的拔剑姿势。 大街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吉乐一见不妙,也不管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究竟是谁,干脆命令道:「我们回客栈。」包括银袍女人在内,一大群女人簇拥着这位暗地里得意的少年浩浩荡荡地进了客栈。 天月和眉茵都迎了出来。在客栈他们包下的独院内,吉乐望着银袍女人当中领队的一女问:「你们是什么人?」 领队的银袍女人还没有答话,风侍忽然激动地道:「她们是宁芙神卫,是帝主——」 「什么帝主?」吉乐诧异地问。 风侍赶紧收住话头,连道:「没什么。就是她们和天月姐姐一样,都是宁芙女神,她们来这里,是来保护公子的。她们以前叫作‘宁芙神卫’。」 「保护我?」吉乐仰天跌倒,「我会被她们吃穷的。」 领队的银袍女人掀开了斗篷,露出亮丽无匹的面容和一头金光闪闪的头发,她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言下之意,连日常费用都不用吉乐付,吉乐乐了,他搔了搔脑袋问:「你们不用我的钱?」 「不用。」 「你叫什么名字。」 「青鹭。」 「再问你一个问题。」吉乐一正脸色,不过眼中却露出调皮的光芒,「你们原先的主人是不是女的。」 「是。」 「哦!」吉乐不再问了,只是嘴中咕哝道,「她们那个主人在暗恋我?不可能,我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养了这么多侍卫、侍女,该是很有钱的--」 青鹭将吉乐一番话听在耳中,不禁感到好笑,今世的帝主比以前有趣多了,只是有点傻气。 天月·凤凰一直冷眼旁观,此刻,她抬起头来,望向青鹭,刚好与她的目光相遇,两人的眸中都神光一闪,眼神在半空交击了一下,又各自退开,彼此对对方的实力都暗暗惊心。 吉乐还在那里自言自语,青鹭已经示意其余的宁芙神卫除下斗篷,刹那间,庭院中金光灿烂,四十四张亮丽的面孔出现在吉乐面前,一下子让他眼睛都花了。 以青鹭为首,宁芙神卫们突然单膝跪地道:「参见公子!」 吉乐在这一片娇声里,心跳最少加速了五倍,在他快要昏倒时,他的脑海里盘旋的尽是神卫们矮身时银袍下颤动的高耸肉球。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初收剑侍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十三日,吉乐一大早起来,就想立刻证实对那批女奴的疑虑。//、qb5、c0m//昨天诸事繁杂,又是打架,又是收侍卫,他也没有心思追究那批女奴的来历。不过,经过眉茵昨晚一番提醒,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 女奴们被安排在另一个独院里,因为怕金·费尔摩那群人再来打扰,眉茵让四凤侍也住进了那个独院,方便就近照顾。刚踏进独院,晨起练剑的月侍就看见了吉乐,她笑道:「公子真早啊!」 吉乐老脸一红,说真的,他从来没这么早起过,要不是昨晚睡在眉茵的房里,今早又被佳人催促着早起,他大概还在隆中高卧呢。 女奴们早起床了,但都站在独院的客厅里。吉乐走进客厅,女奴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如何见礼。这益发让吉乐肯定她们原来的身份不简单,否则不会没有作为女奴的觉悟。 「都坐吧!」吉乐挥了挥手道,「我有些事情想问妳们。当然,妳们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女奴们没有坐,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过,吉乐能从她们的眸子里依稀捕捉到一丝神采,看来昨天的一番打斗以及后来宁芙神卫的出现已经让她们对自己产生了不错的印象,未来于她们来说,再不是一片黑暗。 女奴们沉默,吉乐也好耐心,他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坐着。这时,风侍突然走了进来,走到吉乐面前,在他耳边小声地道:「公子,据婢子观察,她们原本都有武功底子,不过现在全废了。」 吉乐心中的疑云立刻扩大。这一刻,他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站起身,走到女奴们的面前,拿出一张金票对离他最近的那名女奴道:「妳们的过去,我不想再追问。这是一万金币的富华钱庄庄票,到哪里都可以兑现,现在妳们也不是我的奴隶,带着这些钱,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女奴没有接过金票,相反,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吉乐,目光直接而大胆。 吉乐续道:「不用怀疑,我说的话不会反悔。」 那个女奴突然笑了笑,露出满嘴编贝般的牙齿:「你的金币很多吗?」 「大概不少吧!」吉乐摸了摸鼻子道。 「你的钱来得很容易,是吗?」 「可以这么说。」 「那么,你如果不是心无城府,就是老奸巨猾。」 吉乐一怔:「这话怎么说。」 「因为你想用这一万金币收买我们的灵魂。」女奴冷冷地道。 「一万金币也能收买妳们的灵魂?我那十万金币该是白花了。」吉乐苦笑道,「不过,这一万金币不是施舍给妳们的,只是借,将来妳们要偿还的,可能要多得多。」 「你想知道我们的过去?」 「是。很想,但不勉强。」 「先说说你的。」 吉乐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这样谈话很有趣,于是答道:「我叫吉乐,蓝月帝国菲列族人,自幼父母双亡。自从进了蓝城的魔法学校以后,就总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本来我身无分文,现在已经腰缠万贯。所以说,我现在的运气好得不得了。跟着我的人都会吃香的喝辣的,你也看见了,昨天就有那么多的女人无缘无故地送上门。没办法,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肥。男人是应该养女人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吉乐忽然凑到那名女奴耳边道,「我有预感,自己还会继续被免费的馅饼砸到,想要跟随我,赶快报名,否则就没位置了。」 女奴被他这番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的人。这样的人也会运气好得不得了,看来上苍真是老糊涂了。 那名女奴没有忘记与吉乐无言的约定,缓缓地道出了她们这批人的来历: 蓝疆历二零四八年春,西狄三十六个大部落进行合议,商定组建联军,目的是为了抗击西狄东面的大国秦部。 秦部,是蓝疆上有名的野心勃勃的国家。牠东临唐古拉山脉(唐古拉山脉的东面即为红鹰商业联盟),北靠塔布济奇帝国,南与香绒国接壤,西与西狄隔着饮马河相望。秦部的意思是以秦为旗帜的部落,历来秦部的统治者都以秦为姓。秦部原是西狄第二大部落,但因族人本性凶残,与西狄其他部落交恶,一直受到众多部落的压制。琴格王朝灭亡后,秦部趁饮马河对岸广大的领土无人统治,于短时间之内渡过饮马河,在饮马河对岸建立了秦部这个国家。由于其原始的部落本性,建立国家之后,该国依然沿袭了很多部落的习俗,包括一些游牧习性。 由于世仇,再加上秦部企图霸占整条饮马河,西狄与秦部冲突不断。唐古拉山脉西部的天然草场简直成了游牧民族泣血亡魂的坟场。 蓝疆历二零四八年春,新年伊始,秦部又企图霸占整个饮马河,于是西狄决定组成联军,共同抗击秦部的侵略。西狄联军的统帅是有「西狄之花」美誉的不世战将龙雨烟,统军十五万;秦部的二十五万大军则由老将秦忡和有秦部「天才少年」之称的秦耀共同指挥,战争从二零四八年春一直打到二零四九年夏,其间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双方死伤惨重,整条饮马河都快被染红了。 就在双方都要休兵罢战的时候,西狄联军阵营内原本属于西狄第三大族穆族的三万大军突然临阵倒戈,秦部大军同时发动了猛烈的渡河攻势。战争的结果可以想见,即使有不世战将龙雨烟的沉着指挥,西狄联军依然兵败如山倒。 在这一刻,龙雨烟知道自己再也无力回天,战败的下场只会使自己和身后一班亲若姊妹的女亲卫沦为奴隶,如果幸运的话,亲卫们也许能找到一个怜惜她们的主人,但自己肯定逃脱不了被秦部权贵淫辱的命运。趁着还有一段时间,她在地上迅速画了一个空间魔法阵,这是她在一本古书上学到的,当然,仅仅用一个魔法阵根本不能成功发动一个空间魔法。魔法阵中还缺少一件足以能引发巨大空间力量的神器,只有以神器为引,才有可能发动脚下这个空间魔法阵。幸好她在无意中得到了一个足以媲美神器的「空间球」。她迅速将空间球放在魔法阵的阵眼上,然后不顾亲卫们的抗议,命令她们站到魔法阵里。可惜,魔法阵最多只能容纳十七人,亲卫却有二十五人。龙雨烟只好先发动魔法阵将十七人送出去。(注:空间球,根据史料记载,空间球是神遗落在人间的,共有三个。空间球是一种能量的固化体,其大如拳,可用之发动空间魔法,但传动距离比较短,且每只球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空间球即会消失无踪。) 敌方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魔法阵放出了刺目的七彩光芒,释放魔法的龙雨烟此时却感觉不妙。这个空间魔法阵就像无底深渊一样,无休止地吞噬着她送出的魔法能量。就在她感觉快要彻底虚脱时,光芒一闪而灭,魔法阵中的十七名女亲卫已经连同空间球不见了。 此时,敌人距离她们只剩下一箭之地。虚弱的龙雨烟与剩下的八名亲卫相视一眼,她们已经有所决定,有的亲卫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被空间魔法传送出去的十七名亲卫,落在了离战场不足十公里的地方。她们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原以为只是暂时现象,后来才发现,经脉中真气不能运行,她们用了魔法和药术,但都治不好。在这种失去武功的情况下,十七个女人仍然觉得不宜再留在西狄,因为战败的龙雨烟的手下在西狄是没有容身之地的。于是,她们一路东来,但怎么也想不到,在靠近红鹰商业联盟的秦部境内,被一家客栈的老板用**药迷倒,然后就沦为了奴隶,并被直接送到了云都火龙奴隶拍卖场。她们还算侥天之幸,那个客栈的老板是个凶恶的婆娘,如果是个男子,大概无法逃脱被**的命运。还好,她们刚刚被送到火龙奴隶拍卖场没几天,就被卖给了吉乐。中间虽然受了不少苦,总算还是有惊无险。(注:药术。用天然草药治疗疾病的术法,与魔法治疗相比,见效较慢,不过,取材方便,易普及,能治疗魔法不能治愈的某些疾病。) 「原来是这样。」吉乐同情地道,「妳们现在怎么打算?」 对面的女人们齐皆摇头。没有了武功,即使能从吉乐这儿「借」些钱,她们仍然觉得天下虽大,却无她们可去之处。 「这样吧!」吉乐想了想道,「妳们先跟着我,说不定我能找人治好你们奇怪的内伤。」 讲述故事的那名女子忽然跪下来,道:「我知道公子有通天彻地之能,您能不能帮帮我们,救救我们的小姐。」 「妳是说龙雨烟?」 「是的。」 「妳们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但她肯定在秦部,而且最可能在秦部的皇城鹞天。」 「妳怎么知道?」 女子忽然抬起梨花带雨的娇容,道:「以小姐的性格,战败后如果不自杀,被秦部大将抓去之后,非但不会寻死,反而会在屈辱中活下来,以期某一天能一雪前耻。这样,她就很可能被秦部的某个权贵收为奴隶,此时正忍辱偷生。」 「妳说得有理。」吉乐扶起女子,沉吟了片刻,道:「但是,妳把我看得太高了。如果妳恢复武功,我可能连妳都打不过,跑去鹞天,也是白送一条性命。」 女子顿时面白如纸,不过她银牙一咬,双手忽然在胸口使劲地一扯,裂帛之声惊动了整个客厅,女子已然半裸地站在吉乐面前,那高耸傲立的双峰显示那付**仍然像雪峰的雪一样清白,她阻止了吉乐将一件披风遮到她身上的动作,道:「公子如果不嫌弃,我愿意以身体相交换,如果公子认为不值,我身后还有十六位姐妹。」 吉乐一见其他人也要解衣服,赶紧连摆双手道:「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们了。我会想办法的。」 「不过那需要时间--」他话锋一转道,「当然,你们不能白白呆在我这儿,以后你们就算我的剑侍,嗯,这个想法倒很不错。恰好最近我买了几把剑,虽然你们失去了武功,但佩在身上,说不定能吓到人。」 女人们点了点头。这些已被正名的剑侍此时为了感激吉乐,要她们做什么都愿意,而吉乐也在有限的范围将手中的筹码最大化地利用起来。用他一句最简单的格言来归纳,就是:不能做亏本买卖,最好做无本买卖。 自始至终,风侍都站在吉乐身边,她不动,也不说话,不过心中感觉好笑。别看吉乐平时一付色胆包天的样子,其实,临到紧要关头,只会有色心没色胆。否则,他如果像对眉茵一样对四凤侍,四凤侍还不早就**于他了。可惜!风侍心中兴起一股惆怅,不知道是替吉乐可惜,还是替自己可惜。 吉乐走出去后,风侍走到那名半裸女子身边,向她竖起了拇指。女子顿时满脸通红。风侍即将踏出厅门时,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兰,龙兰。」 风侍点了点头。走出了客厅。 一回到自己那个独院,吉乐就让天月、眉茵和青鹭去检查那些剑侍的内伤,看有没有可能医治。他则召集四凤侍和宁芙神卫,准备一等她们回来,就启程离开云都,奔赴落霞山。 他刚刚坐下喘了一口气,客栈掌柜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客官,你们快走吧!有人带了大批的人冲着你们来了。」 风侍一皱秀眉道:「怎见得就冲着我们来的?」 「他们指名就问你们这群人的下落,现在正在搜查整个客栈。」掌柜焦急地道。 「让他们来。」吉乐淡淡地道。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伙衙役打扮的人已经冲了进来,带头的那个小胡子此刻大声笑道:「找到了,这伙狗男女果然在这儿。」 「掌嘴。」吉乐喝道。 小胡子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挨了两个耳光,出手的是月侍。她平时就是一付活蹦乱跳的样子,正愁找不着发泄的地方,小胡子送上门来,正好给她消遣。 「你--你们竟然敢拘捕。不想活了,知道我是谁吗?」 「不过是条狗。」风侍不屑地道。 「本大人是云都守备府的衙役领班。你们犯了案子,还敢动手?」 「云都居然有守备府,想不到。」吉乐坐在一边笑道,「我还以为牠早就关门了。」 小胡子哼了一声,道:「你们乖乖束手就擒,或许守备大人可以给你们从轻发落。不然的话--」 「大概是那个金·费尔摩告我们吧。」吉乐悠闲地端起桌边的一杯茶道,「回去告诉你们守备大人,在做狗的时候别忘了做人,小心我去商盟总领府告他。」 小胡子气焰一窒,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难缠的人,不但不怕他们这些守备府的衙役,还口口声声要去告守备大人。不过,他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伙人全都抓起来,到时候就算总领府得到了什么消息,也奈何不了守备大人身后的那位人物。 于是,他手一挥,就要身后的衙役们一拥而上,他不相信百十来号人拿不下这些妇孺(他如果知道眼前这群女人的可怕,大概做梦也不敢在这里嚣张)。人是冲上去了,不过很快就飞出来了,冲上去是竖的,飞出来时却是横着的。当风侍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押到吉乐面前时,这位衙役领班全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吉乐知道,这些人打不甚打,却又烦不甚烦。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件事,去落霞山那一路肯定会遇到麻烦。因此,仔细考虑了一下,他下了一个决定。留下二十名宁芙神卫保护那些新收的剑侍和小女孩薛智,其余的跟着自己,连同四凤侍,押着小胡子领班一路走向城中大街的广场。 广场的北面坐落着一座宏伟的建筑,正是红鹰商业联盟的总领府。商盟总领府,是红鹰商业联盟的最高行政机构,除非有重大决定需要提交商盟议会裁决之外,牠有权决定商盟境内的一切行政、执法事务,并总领商盟各郡守备府。 吉乐带领二十八个女人一路呼喝着走到总领府门前,由于他们这一班人太招摇过市了,加上还押着那名垂头丧气的小胡子领班,所以,一路上,不断有些闲人跟在他们后面。大家呼呼喝喝,声势异常浩大。 就在吉乐洋洋得意地指挥队伍停下来时,在总领府顶楼的一个房间的窗帘后面,一位面色红润的老人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身后站着一位穿军服的青年人,约莫二十几岁,但脸上显露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平和。军装青年面无表情地问:「是否该过问一下?」 「不。」老人转过身,目光凝注在青年人的脸上道,「你认为我该过问?」 「至少该表示一下,让人们知道商会之上,还有商盟。」 「那只会显示我的愚蠢。」 军装青年忽然笑了,好白的牙齿,好灿烂的笑容:「所以,该派一位最适合的人选,两方面都兼顾。」 老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即使是阴天,星星的光芒也盖不过太阳。」 军装青年施礼退下,他去安排一个人接待吉乐那群显然是来找麻烦的人,这个接待的人要安排得巧妙,不打破如今商盟内微妙的平衡。本来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过,幸好他已经想出了一个人选。 「各位好,我是总领府总务处少尉萌姿,有什么事请进去说。」一位军装女子走到吉乐面前道。 吉乐想不到商盟总领府会这么主动的处理突发事务,对方诚心相邀,他也不便拒绝。就领着四凤侍和宁芙神卫跟在军装女子身后,走进了总领府。临去之前,他当然不会忘了与身后的人群打招呼,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声援。 在明亮的会客厅内,吉乐将小胡子领班一脚踢倒在地,道:「我想知道,商盟内有没有法律。自从我花十万金币买了几名奴隶,就被一批又一批的人骚扰。我想,商盟总领府总该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一个交代吧!」 军装女子目光一暗,似乎她很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 「这个家伙,我把他交给你们,下次最好别让我看见他。」吉乐冷冷地道。 军装女子挥手让两个勤务兵将小胡子押下去,然后道:「我知道你们与费尔摩家的家将冲突的情况,我代他们向你们致歉,并保证他们在云都不会再来骚扰你们。」 「在云都?你是说,出了云都,即使是仍在商盟境内,我们仍可能随时死于非命?」 「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事实。」军装女子虽然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吉乐总觉得她的话里有一种沉痛的情绪。他突然笑了:「好!妳说得坦白,看来费尔摩家的势力真的很大,大到连总领府都成了陪衬。」 「总领府的力量也存在受制的区域。商盟是建立在商业上的,商会才是商盟的根本,这就是费尔摩家势力的来源。」 「不过是一个副会长,如果是会长,大概要一手遮天了。」 军装女子苦笑了一声,道:「个中情况,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 吉乐使劲地点头,连道:「好!好!好!」这一次,他真的很生气,想不到自己来到总领府,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你姓什么?」吉乐离去时问军装女子。 「费尔摩。」 吉乐心道果然如此。他一挥手,带着众女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总领府。 在总领府门前,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金·费尔摩。对方带着一大群家将,堵在了总领府的门口,显然,总领府在他面前根本一点分量也没有。 金·费尔摩穿了一身劲装,上身的劲装外面还覆盖着一层铠甲,从上面的图案可以看出,那是明三级蛇型幻兽用第三型态幻化的护身铠。 吉乐不怒反笑:「哈哈!想不到你还敢来,冲你这个胆气,今天我不杀你。」 金·费尔摩在众家将的护卫下,走到离吉乐数米远的地方,他那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扭曲的得意:「进了总领府,你总该知道我费尔摩家在这里的地位。识相的,束手就擒。」 吉乐双手一伸道:「现在我束手了,等你来抓。」 金·费尔摩阴阴地道:「你以为我是傻瓜。不需要我动手,自然会有人来抓你。」说完,他向身后的数百家将打了个手势,家将们呼喝一声,立刻将吉乐等人围了起来。 吉乐脸色顿时一片冷厉,语气中掺入了一种冰冷的寒气:「谁上来,就削下他一只耳朵!」 四凤侍没有动手,动手的是二十四名宁芙神卫,作为孕qb5灵气而生的女神,她们的实力是世所罕见的。只见双手一动,白色的劲气像光片一样在空中飞旋。所有近身的家将不是被迅即击倒,就是觉得耳际一痛,一只宝贝耳朵就这样消失了。 数百家将冲了上来,真正完好无损地退下去的不过百余人,这些人都是胆怯地留在队伍后面的一些人。金·费尔摩的脸色整个地变了。不过,他仍不死心,此刻他正吟唱着魔法咒语,数息之后,窥准一个宁芙神卫正在为几个家将「整容」,放出了四级风魔法「风刃连射」,数十片风刃在高速旋转下,迅即击中了那个宁芙神卫。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风刃明明击中了那个女人,却穿体而过,飞射了出去。他定睛一看,才发觉,原来风刃击中的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残像。 他还没来得及从惊骇中醒过来,突然,他觉得左边脑袋一痛,然后一股黏稠的液体顺着左边脑袋直流了下来。他顺手摸了一把,放到眼前一看,立刻觉得头晕目眩,别看他视人命如草芥,但当看到自己的血时,却整个地惊呆了。 吉乐让宁芙神卫们停下单方面的「屠杀」,看也不看金·费尔摩,领着众女离开了总领府。临去之前,他未回头地对身后某个方向道:「告诉该告诉的人,再惹我的话,割下的将不止是耳朵。」 最新全本:、、、、、、、、、、 第六章 霞山寒雪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十四日深夜,蓝月帝国皇宫一片宁静。全本小说网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脚步声来自女王的御书房外。 蓝月女王平静地道:「有什么事?」 女侍在门外答道:「天原郡传来急奏。」 「送进来。」 女侍恭谨地推门进来,呈上了一本边角加了火红盖印的奏章。蓝月女王打开细阅了片刻,忽然凤目生威道:「休卡小国,好大的狗胆。」 「立刻给朕宣军务省各位将军进宫。」女王吩咐道。她的身后立刻走出两位传令女官,领命后即宣旨去了。 几乎同一时刻,远在红鹰商业联盟首府云都的商盟总领府,也是灯火通明。若干马车来来往往,不断进出总领府,气氛紧张到极点。 到了子夜时分,一辆无任何家徽的马车同其牠豪华马车一样,一路冲冲地驶进了总领府,门卫没有拦,也不敢拦。马车里的人被迅速地接进了总领的办公厅,商盟总领早已恭候在那儿。来客是一位年过七十的老人,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皱纹叠了一层又一层,手里拿着根拐杖,走路也要人搀扶。不过,从商盟总领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老人一坐定,商盟总领夜辰东--一位面色红润的老人立刻走到他面前,道:「宫老,您怎么也来了?」 被称为「宫老」的老人,一顿搁在膝头的拐杖,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你说,你这个总领是怎么当的?眼看着那些小毛头闯到丝城去,也不阻止。我红鹰三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里。」 「老会长您别着急。」夜辰东一认真,将老人的头衔都叫出来了。原来这个看上去半个身子都已进了棺材的老人就是红鹰商业联盟商会的会长,同时也是商盟议会的议长夜远宫,难怪夜辰东对他这么恭敬。 夜辰东见夜远宫稍稍平静了,续道:「事情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虽然清城的三万佣兵为利益所诱,偷袭了天原郡的丝城,但幸好没能拿下那座城。虽然丝城损失惨重,但我想,以蓝月女王的睿智,肯定会想到这是北方四国的阴谋。我已经向勃英特派出了使者,相信可以解释清楚。」 「你肯定?」夜远宫问。 「肯定。」 夜远宫冷笑一声,再问:「你了解那位站在云端的女娃吗?你了解那位坐在一个强盛帝国至尊宝座上的女王吗?」 夜辰东一愣,他不明白老会长这句话的意思。夜远宫叹息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道:「再派出一名使者,向蓝月女王致歉,同时附上一千万金币。」 「可是--」 「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等着看吧!」夜远宫没再说什么,让随从搀扶他回去。夜辰东没有送,他呆呆地站着,脸上的神色好怕人。 落霞山位于云都西北方向,距离云都大概有一日路程。山高约两千米,远远望去,西天的彩霞像水龙饮涧一般落于山顶。 落霞山并非一座孤鹜的山,其西面山脚连着一片广阔的山地,山地的尽头就是连绵不绝的唐古拉山脉。所以,蓝疆的地理师们都习惯将落霞山看成是唐古拉山脉的一座峰头。其实,落霞山距离唐古拉山脉还有遥遥数百里呢。 吉乐看着黄昏中落霞山的风景,再也顾不得与刚刚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和可可嬉戏,将两个小家伙交给了眉茵,然后抱起一路总是懒懒的小懒虫,向山麓奔跑而去。 他刚刚跑了没多远,忽然觉得有条湿湿的小舌头在自己的脖子上舔来舔去,抓过来一看,正是调皮的小幻兽可可,这个小家伙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睡,长大了一点,身上的颜色更加显得像金丝一般,背上的肉翅也长大了不少,已经能够承载牠飞过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吉乐觉得奇怪的,是两只小幻兽一直处在第一型态,似乎永远也不会进入第二型态。当然,他也觉得自己太急了,两只小幻兽刚刚出世几个月,还没到进入第二型态的时候。所以,牠们现在需要的能量不是很多,甚至可以不依赖幻兽主的能量生活。但愿再过一两年,牠们能有所改变吧!吉乐暗叹道。 他将不安分的小幻兽再次押解给了眉茵,然后手臂一挥,众人向落霞山山腰进发。不过,他这一次没有走在队伍前面,而是跟在后面,与龙兰等剑侍们一起走。龙兰等人经过天月、眉茵、青鹭的诊治,初步确定,她们的经脉之所以阻塞,是因为大部分经脉中充斥着大量的奇异能量,三位「医生」一致认为那是进行空间转换时被异空间能量侵入的结果,也就是说,龙雨烟使用的那个空间魔法可能出了错,或者本身就不完整,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她们也说,这种经脉阻塞的情况从来没有听说过,究竟是福是祸她们也不敢肯定。 最后,眉茵提出了她的想法:既然剑侍们的主经脉都为庞大的空间能量所阻塞,那么可以尝试一种别开生面的真气运行方式,专走奇经八脉,甚至将身体分成若干部分,分别运行真气,这样就可以不受主经脉阻塞的影响了。如果这种真气运行方式获得成功,她们就有可能借助奇经八脉中修炼的真气,逐步打通主经脉。这是别人帮不上忙的工作,只能自己来,所以,这一路上,剑侍们都在眉茵等人的指导下,尝试将以前修习的真气路子用到奇经八脉上来。结果出人意料的好,身体对这种真气运行方式并不抗拒,她们这种以各经穴为气脉、无丹田式地运行真气的方法,竟然也能在真气消耗的情况下,补足失去的真气。因此,她们正在积极的尝试,以期尽快研究出一整套行之有效、又没有后遗症的真气修行路子。 天月来落霞山取回什么样的东西和寻找什么样的答案,以及他们将会遇到什么人,吉乐一直没仔细问。不是他不想问,而是他每次这样问时,得到的答案都是「公子将来会知道」。既然没有答案,他也干脆不问了。还好他这个人颇为乐天知命,从来不强求别人。 黄昏时分,他们来到山腰处的一块平地,这里长满了碧绿的翠竹。远远望过去,隐有红墙绿瓦藏于竹林中。众人跟着天月,顺着林中的碎石小道,逐步深入竹林。前行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丛高大葱茏的翡翠竹,转过这片竹树,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尖顶的寺庙出现在眼前。天月径直走了进去,吉乐等人也尾随而入。 进入寺庙即是大殿,这里不像一般寺庙般繁杂,没有诸多物什,也没有重重布幔遮掩。整个大殿几乎是空荡荡的,四面墙壁上也无一丝花纹,白得如深山中的雪地。大殿中只有一方神坛,神坛端放着一个与真人差不多高的木雕。木雕眉目分明,虽姿色艳绝,但庄严肃穆。吉乐一眼就看出她简直就是天月的翻版,不过,天月眉目之间没有那股端庄肃穆,天月的艳丽里有一股骄傲和妖冶。两者还有一个不同:木雕的背后有四只翅膀,而天月没有,因为天月不是真正的神,所以没有神的「天使之翼」。 天月静静地站在木雕的前方,凝神注视前方,她的目光逐渐变化,先是怨毒,然后是狠,接着又转化足以熔钢化铁的滔天爱意,爱过之后即是惆怅、离别、怨怼,还夹杂着模糊的疯狂。但这诸般情感都是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是平和--绝对的平和,像一汪深潭一样。 神坛的前方忽然站起一个人,吉乐和众女都注意到了。事实上,他们刚刚进来时就已经发现她了。但因为她跪伏在神像面前,众人一直没去打扰。 那是个穿着麻布白衣的女僧人,长发披肩,约莫十六七岁,长得清秀绝伦,她的眼眸如古井幽潭一般,不见一丝波纹。她这种绝对的淡漠让人觉得,即使是站在闹市中,也超脱了尘世,无欲无求。(注:蓝疆没有‘尼姑’这个称呼,对在寺庙中修行的人,无论男女,统统称之为僧人,所以有男性僧人和女性僧人这一说。在这里,僧人没有特别的清规戒律,修行几乎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因此,蓝疆的僧人虽然很多,真正有成的却寥寥无几。另注:僧人与神殿中的神官修女不是一个概念。概括来说,神殿带有神权和政治色彩,他们自成一股势力,因此通常受当权者的承认。寺庙,则是民间性质的,代表着人与生俱来的一种向往。他们没有严格的组织,寺庙与寺庙之间没有直接的领导关系,因此只能算是一股松散的不受当权者承认的民间势力。) 天月问道:「我想,神像代表的那个人是妳师父。」 女僧人点了点头。 「妳知道我是谁?」 女僧人再次点头。 「她有东西交给我吗?」 女僧人这次摇了摇头。 「也没留下什么话?」 再次摇头。 天月问了最后一句话:「妳想跟我走吗?」 女僧人回头凝望神像,没有任何表示的动作。天月却知道那表示她应允了,因为女僧人望向神像的目光中溢满离别。 天月转身望向吉乐,这个小子正百无聊赖地逗着小姑娘薛智。正是这个正在成长的男人啊!天月心中叹道,他将主宰我的生命,我的一切,但是你何必又要逃避呢?她的目光转向大殿里的神像,然后投注在女僧人的背上,暗道:虽然我对你的怨怼已经烟消云散,但是,既然注定我们本是一体,我怎么也要把你拉下水,先从你这个徒弟开始吧!也许她正是你留给我,用来考验他的武器。 出了竹林,到了该决定何去何从的时候了。吉乐反正是一付随遇而安的脾性。眉茵和天月都没有说话,剑侍们则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吉乐。吉乐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回云都城。因为即使是要去秦部的皇城鹞天,也需要准备各种应用什物以及马车、马匹。云都到鹞天城,遥遥几千里,大部分时间将会在荒郊野外中度过,所以,一应生活用品都需要准备齐全,尤其是在他们队伍里有一个小女孩以及十几个暂时不会武的女人的时候。 在回云都的途中,天月将为什么来落霞山的原因告诉了吉乐,不过,答案依旧是模糊的。她只说来落霞山是为了找一个亦敌亦友的故人,就是她当年将自己封印起来的。可惜她现在云游去了,但自己一定要取回她拿走的东西,所以暂时将她的徒弟带在身边,目的是为了引她出来。吉乐虽然觉得这些话破绽重重,但也不便质问,况且他一向粗枝大叶,有什么疑问眼前没问,转个头也就忘了。 由于远行在即,此时回云都的脚程反而慢下来了。来的时候走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却足足走了两天。远远望见云都城高高的箭楼,吉乐笑道:「我们又回到这个掉耳朵的城市了。」 「这怎么是掉耳朵的城市?」眉茵不解地问。 「因为几天前,这里有很多人掉了耳朵。」吉乐哈哈一笑。当先走向云都城的城门。但就在即将进城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顿时大喜过望。恰巧,背影的主人也因为突然走过来一大群仪表不俗的男女而回头观望,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艾丽丝!」吉乐微笑着面对佳人。 艾丽丝却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好红。吉乐走至近前,问道:「妳怎么会在这儿?学校不上课吗?」 艾丽丝依然没有答话,吉乐急道:「难道蓝城出事了?」 艾丽丝连连摇头。站在不远处的眉茵等人看着好笑,她们怎么也搞不清楚,吉乐这个貌似伟岸男子其实还没有成人的小男人竟然这么受女人的欢迎。这个明显比他大好几岁的女人竟然在他面前脸红。不过,只有宁芙神卫们露出思索的神情,因为她们都觉得艾丽丝身上有某种东西,是她们熟悉的。因为只有一个地方,才能孕育出女性这种独特的仙露明珠般的光芒。但可惜,她们觉得艾丽丝很面生。 吉乐领着一大群女人再一次来到云霄阁,这一次一个包厢显然是容不下了,他就让管事把三个包厢之间的挡板全拆了,使之连成一个特大的包厢,这才安顿下他的客人和他手下那一群漂亮的女人。真正说起来,他的客人只有一位,就是那位艾丽丝。 当然,谈话是在享受美餐之中进行的。四凤侍和剑侍们围成一团,专拣一些没吃过的美食点上来享用,反正她们知道吉乐是个「土财主」,眉茵、天月、宁芙神卫以及天月带回来的那个不说话的女僧人只在品尝水果。只有小女孩薛智抱着小懒虫陪在吉乐身边,与艾丽丝交谈。 从艾丽丝那里,吉乐才知道蓝城发生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还好,根据她所说,蓝月女王已经专门派人到了蓝城,平息了诸般风波。至于伦特草原上的盗匪,这些天来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很多人怀疑那不过是阴谋者散播出来的谣言。 当吉乐追问艾丽丝离开蓝城的原因时,爱丽丝支支吾吾的,不过,幸好她还有急智,将自己刚得来的一个消息当作理由说了出来:最近从商盟古云郡首府清城传出了一个消息,七大僭神器当中的「断云矛」落在了清城最大的佣兵团组织彩云佣兵团手里。 「妳想得到断云矛?」 「不是,只想去看看,增长见闻。」艾丽丝笑道。 「就这么简单。怎么我觉得妳好像在拼命地提高自己的修为,我在学校时,就经常看到妳满头大汗地回来,妳肯定在苦练魔法。——难道妳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报?」 「你看到的不止是满头大汗吧!」艾丽丝忍不住讥道。至于吉乐后面的那段想像,她懒得理会。 不过,吉乐却从艾丽丝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含义。不止满头大汗,那就是还有别的,这令他想起偷看艾丽丝洗澡的情景,那动人的**至今仍历历在目。 艾丽丝也觉察到刚才那句话里的问题,不由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还好,小女孩薛智适时问吉乐道:「吉乐哥哥,我能不能学魔法?」 「你想学魔法?」 「想。吉乐哥哥身边的姐姐都好有本事,我也想学她们那样。将来学好了本事,保护吉乐哥哥。」 吉乐乐了,他想不到小女孩这么懂事。不过,乐过之后,他也感觉「羞愧」,如今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要女人保护,惭愧中! 薛智的幼稚问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艾丽丝很快恢复了正常。吉乐想问的也问完了,现在他要去做一件事,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做准备。不知是有预感,还是另有目的,总之他让艾丽丝暂时呆在云霄阁,自己则带着四凤侍和剑侍龙兰出了云霄阁,一路打听,向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走去。 对于吉乐的挽留,艾丽丝简直求之不得,不过,她现在后悔将离开蓝城的原因说成了寻找断云矛。这倒好,她听小姑娘薛智说,不久他们就要去秦部的鹞天,这可把她急坏了。 吉乐一行人走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铺。店铺里没有给客人落座的桌椅,也没人招呼。只在对着门面的一边放着一张长桌,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长相威猛的半百老者,正在闭目养神,一个满脸机灵的年轻小伙子,正在打呵欠。 吉乐走到桌前,放下一袋金币道:「我想打听一些消息。」 小伙子眼也未抬地道:「你知道规矩?」 「听人说过。」吉乐微笑道,「按质论价。」 「你想知道什么?」 「‘西狄之花’龙雨烟。」 小伙子浑身一震,身旁的半百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好亮的眼神。 小伙子问:「想知道她的什么消息?」 吉乐看了一眼身后紧张的龙兰,道:「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人在哪里?」 小伙子看了看身边的老者,得到他的目光示意后,答道:「活着。有人看见,饮马河一战中,有群神秘的黑衣人将她和她的八名侍卫救走了,之后去向不明。」 吉乐沉吟了片刻,又问:「能查到她的行踪吗?」 「需要时间。」 「多久?」 「一个月。」 吉乐点了点头:「这五百金币是你的了。」然后,他退到龙兰的身边,问她有没有额外的问题。龙兰摇了摇头,目光中既有欣喜,又有焦虑。知道龙雨烟仍然活着,并且没有被秦部兵将所擒,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那群神秘的黑衣人却留给了她一个死结,这个结不解开,她对龙雨烟的安全问题仍然忧心忡忡。 小伙子准备收金币时,吉乐忽然问:「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可以。」 「有没有人购买过刚才那个消息?」 小伙子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这已经够了,吉乐没有再问。在他将要踏出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年轻人,我建议你去一趟清城,那里八方风雨齐相聚,也许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吉乐脚步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出去了。 此刻日已偏西,夕阳的余晖照在小店铺外那面飘扬的三角云雀旗上,路过的人总要忍不住看一眼。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需要牠。 风里传来龙兰的感叹:「情报联盟果然耳目遍天下,连西狄的动静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吉乐一回到云霄阁,就吩咐众人准备去清城。起先大家都不明白,经过龙兰和四凤侍一番解释,都纷纷赞同。当然,这里面最高兴的要属艾丽丝了。 他们没有在云都多做停留,一方面是为了尽快赶到清城,另一方面当然是免得在云都节外生枝。所以,一致决定连夜离开云都。 恰好正逢月半,风轻月白。吉乐买了五辆马车、二十六匹骏马,众人一路谈笑着奔向商盟北部重要的郡首府清城。 吉乐特地拍马来到天月身边,问:「难道她是哑巴?」 天月不知道他问的是谁,疑惑地看着他。 吉乐指了指中间那辆马车,天月即刻明白他指的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女僧人。于是笑道:「公子认为她是个哑巴吗?」 吉乐嗫嚅了片刻,道:「应该不是,但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天月不答反问:「公子知道武学有‘七劫’之说吗?」 吉乐摇了摇头。 天月解释道:「所谓‘七劫’,指的是武学鼎盛时期传下来的衡量一个人武学成就的七道关口的代称,由易到难分别为:体劫、识劫、意劫、悟劫、心劫、神劫、魂劫。每一劫代表着一个武学层次,每跃入一个层次,就代表着武学上的一种飞跃。鹿寒雪(女僧人的名字,在蓝疆,僧人可以保有自己的名字,也可以另取别号)现在修炼的正是‘意劫’的闭口禅。」 「不说话?」吉乐瞪大了双眼,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样也能练武?但是天月偏偏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最新全本:、、、、、、、、、、 第七章 怒马清城 马车辘辘之声在云都至清城的商道上回荡。\.qВ5。c0m/吉乐一行人走了一夜,人马都比较疲惫。将近黎明的时候,选了一处背林面水的小土坡,开始扎营休息。 吉乐一整晚都在思考昨夜天月讲的一番话,照她所说,如果武学上真的存在「七劫」之说,自己很可能连「体劫」还未闯过,虽然自己不断苦练红月真气,但是距离「大成」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最近又骤得四十四位宁芙神卫,心中早忘了勤练武艺的重要性,只懂得每天找乐子。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出在这里,他发现,自己一直缺乏动力,足以让自己为了某个目标忘乎所以。就像鹿寒雪那样,为了武学有成,不惜数年闭口。 「我的目标在哪里?」吉乐认真地暗问。 可惜这个问题却被一只骤然从天空中飞下来的大鸟打断了。不错,那只大鸟正是血凰。自从离开彩虹丘陵,血凰就跟在吉乐后面,不过,牠跟吉乐一样,喜欢自由自在,所以常常飞出去,一去就是几天不见影子。还好,无论吉乐走到哪里,牠似乎总有办法找到他。 血凰刚落地,就围着吉乐直打转,间或还用翅膀闪起一阵狂风,看牠那个样子,似乎颇为焦急。吉乐觉察到了血凰的异样,站了起来。血凰欢叫一声,振翅飞上半空,在前面引路。吉乐让四凤侍、天月、眉茵跟着自己,在血凰的引导下,来到一处峡谷。 入眼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峡谷中横七竖八地躺着若干尸体,撕毁的旗帜、破损的马车残片丢得到处都是。有的血迹仍是鲜红,整个屠杀应该是在不久前发生的。吉乐等人又气又怒,不过,脚下的动作没有放慢,几个人迅速走进峡谷,仔细地察看是否有幸存者,不看不痛心,一看让吉乐满眼都冒起火焰。这明显是个商队,整支队伍大概有三四百人,有的人甚至携带着仆从和女眷。男的包括商人和护卫都被杀了,很多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上都是辱虐的痕迹。有的女人临死之前,依然睁大着空洞的双眼,似乎在向神质问,为何要赋予她如此悲惨的命运。 吉乐只觉得杀机盈胸,他最容不得的就是这种残暴的强奸罪行。上苍赋予男性强健的体魄,是让他来保护女人的,而不是让他们来向女人们施暴的。 「谁犯了这种罪行都不可饶恕!」吉乐愤怒地道。眉茵安慰地搂着他,吉乐的怒火渐渐平息,但是目光中多了一种东西,那是杀人者的眼光。 「这两个人似乎还活着。」花侍在远处道。吉乐等人急忙赶过去,他们意外地发现鹿寒雪也在那儿,她正在为伤者把脉。吉乐对她越来越好奇,现在更要加上一份惊讶才行。据他所知,把脉是药术中异常深奥的术法,只有少数年老的药剂师才会,往往为他们所珍视,轻易不外传。想不到,鹿寒雪竟然也会这种艰深的药术。 检查了一番之后,鹿寒雪头也没抬,在地上写道:「女的心脏为利器所伤,已近不治,男的浑身大小剑伤数十处,血流过多,离死不远。」吉乐看了她写的这番话,感觉很好笑,不过,他能明白鹿寒雪的意思。两位伤者都受了重伤,但还没到无药可医的地步,大概鹿寒雪一时也治不了,所以下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判断。看不出来,她还挺狡猾的。吉乐暗想。 吉乐明白鹿寒雪的意思,天月也明白了。她的目光向吉乐投注过来,眼神中夹杂着询问。吉乐暗暗感动,他想不到在这种救人的事情上,天月也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吉乐点了点头,示意天月放手医治。然后,他让四凤侍搜寻整个峡谷,看有没有别的幸存者。 天月站起身,伸出双手,没有见她念任何魔法咒语,吉乐就感到四面八方的魔法元素在迅速向这里集结。这些魔法元素很温暖,像秋天的阳光一样。两团白色的光球在天月手掌上逐渐凝集,光球越大,吉乐越感觉到其中温暖的感觉。片刻之后,光球已经膨胀到椰子般大小,天月凤目微瞑,刹那间,只见光球中飘出无数的光点,光点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一点一点地飞向两位伤者。整个场面就像两位睡着的人沐浴在光雨中一样。这就是宁芙女神的光魔法。吉乐暗自惊叹,他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因为他不像宁芙女神一样,是孕天地数qb5灵气而生,与自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因而可以毫不费力、无需咒语地施展出各种魔法,毕竟宁芙女神是最接近神的人。 大约一刻钟之后,光雨停了。但是两位伤者依然不见动静。 「救不活?」吉乐惊道。 天月笑了笑,道:「已经救活了,两人都失血过多,现在睡着了。」 吉乐呵呵一笑,摸着脑袋觉得自己傻气。 除了两位已经救活的伤者之外,现场再没有任何幸存者。吉乐召来宁芙神卫,众人一起动手,将曝尸荒野的死难者全部殓葬。然后,他们没有停留,立刻驾起车马,离开了峡谷。依吉乐所想,这起杀戮应该是因为商队的货物而起,很可能是强盗所为。但眉茵与他的意见不同,刚才她一直冷眼旁观,发现商队的货物虽然丢了,但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贵重首饰、一些随身细软都没有丢,这显然不符合强盗们的脾性。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疑点,整个商队死难的三四百具尸体,以马车为中心向外辐射,辐射半径竟然不超过五十米,再远的距离,则没有半具尸体。这就是说,打一开始遭袭,他们就被整个地围住了,并且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依她看来,在这场残酷的杀戮中,除了被他们救活的两个人,应该没有人逃出去。因此,她推测,袭击商队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符合这一条件的群体不多,最有可能的是军队。 「无论是谁,犯了此种罪行都不可饶恕。」吉乐目光坚定地道。 伤者在傍晚时分终于醒了,梳洗了一番后,两人坚持要亲自向救命恩人致谢。四凤侍将两人带到吉乐面前,吉乐笑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那只凤凰吧!」四凤侍知道他说的是谁,齐皆抿唇微笑。关于「凤凰」这个名字,吉乐还闹过一个笑话。天月刚跟随吉乐的时候,吉乐一直苦恼应该与她怎样称呼。因为她不像眉茵,将整颗芳心都系在自己身上,也不像四凤侍般可以言谈无忌。于是,吉乐想叫她凤凰。哪知天月竟然不愿意,她说自己姓「凤凰」,吉乐这样叫,就显得生分了。吉乐一想也对,就说干脆叫「凤凰儿」,但天月依然不同意,说「凤凰儿」太亲热了。吉乐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叫她「天月」,不过,开玩笑时就直接称她为「那只凤凰」。 要谢恩的两人当然不相信他的话,天月既然是他的手下,自然是受主人命令办事,要谢当然得先谢主人。因此,两人依旧拜了下去,吉乐赶忙伸手相扶。双方如此接近,吉乐这才机会细细打量这两位自己救回来的人:男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粗壮大汉,满脸虬须,却有一双灵活的眼睛,他的手掌奇大,五指分外有力,很可能习惯了用剑。虽然有伤在身,显得气虚血弱,身体里仍然澎湃着一股不屈的傲劲。吉乐给他的评价是「一只勇猛的狮子」。女的大概已过二八年华,相貌平凡,头上盘着妇人髻,身材玲珑有致。不知为什么,吉乐总觉得她身上有点怪,首先从她神情来看,明明是位少女,却偏偏做妇人打扮;第二就是她的皮肤,简直光滑如玉,明净照人,与她平凡的相貌相比,反差不能以道理计;第三是她给吉乐的感觉,虽然表情自然,眼神活泼,但吉乐总觉得她的周身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有点不似人类。 通过两人的介绍,吉乐很快知道了,男的叫巨牧,自称是彩云佣兵团大队长,女的叫严蝶,是彩云佣兵团的小队长。巨牧和严蝶是结义兄妹。此次两人率领两个百人队乔装护送一批商人去云都,不想半途遭一群持长枪的陌生人袭击,全队人被杀,只剩下他们两个侥幸逃得性命。 「你们如今怎么打算?」吉乐问。 巨牧黯然摇头道:「损失如此惨重,彩云佣兵团还是第一次遇上,我们想尽快回到清城。」 「恰好同路,我们送你们一程。」 巨牧拜倒道:「大恩不言谢!」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末,清城大雪纷飞,地上的冰冻了有几寸厚。不要以为,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就没人出来活动,恰恰相反,整个清城到处车水马龙,热闹非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什么大节庆,知道的人则暗暗叹息,各路牛鬼蛇神都赶来清城,迟早将这个美丽的城市搅得天翻地覆。 吉乐一行人怒马轻裘、一路风尘地来到清城最豪华的客栈--天香客栈。刚刚下马离车,掌柜已经迎了出来,他知道这几天到清城的都是不俗的人物,一个也得罪不起,所以一见他们这一大群姿容绝世的女人簇拥着一个脸上犹带童稚气的男子,就知道肯定是某个贵介公子到了,哪还敢怠慢,早早地就吩咐伙计准备好了独院。 吉乐等人也确实累了,对掌柜的安排都颇为满意。二话没说,他就领着一群娘子军走进了客栈。 刚刚在独院的客厅里坐下,巨牧和严蝶就来告辞,吉乐也没挽留,他想「断云矛」既然在彩云佣兵团,过几天免不了还要再见面,现在让他们留下也没有任何意义。况且一看他们着急的神色,就知道此刻心急如焚,如果不是顾虑到他这个救命恩人,早在城门口就下车了。 吉乐将两人送出了独院,一回到客厅,就听见天月和青鹭正谈起巨牧兄妹。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吉乐上前问道。 青鹭笑了笑,望着吉乐道:「公子明知故问。」 吉乐老脸一红,道:「我也知道他们有问题,尤其那个严蝶,我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阴冷的气息。」 「公子的功夫有进步。」青鹭赞道,然后话锋一转问:「蓝疆九族十四国,公子可知道有哪九族?」 吉乐点头道:「所谓九族,是远古时期传下来的九大血统,分为人族、神族、魔族、龙族、鬼族、妖族、灵族、兽人族、矮人族。其中鬼族包括亡灵族,灵族包括精灵和灵兽。不过,如今除了人族和兽人族,其牠各族的血统传人已不多见,至于纯血统的其牠各族族人则已绝迹数百年了。」 「但严蝶是鬼族人,还是高级鬼族。」天月淡淡地道。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青鹭释道,「据我所知,魔、龙、妖三族都有传人在世,矮人、精灵则避居深山。如今鬼族族人也现身世间,看来,蓝疆真是大乱将起。」 「公子知道我们为什么能看出她是鬼族吗?」天月柔声问道。 「还不是你们--」他本来想说「你们是宁芙女神」,想想又觉得不尽如此,因此话说了半句,竟然说不下去了。 天月会意地笑了:「纯正的鬼族秉天地阴邪之气,并与人死后的灵魄结合而生,因此,拥有鬼族血统的人周身都会泛现阴冷的气息。鬼族又分为三族,白鬼族、黑鬼族、吸血鬼族。吸血鬼族因为损人利己,早已为其牠各族所灭,现存世间的应该只有白鬼和黑鬼两族。白鬼族能在太阳光下行走无碍,黑鬼族则不能,他们注定了永远属于黑暗。所以,严蝶应该有白鬼族的血统。」 吉乐搔了搔头,在这些女人面前,他知道自己注定要扮蠢角色,起码现在如此。不过,他心里还有疑问,于是问道:「鬼族使用魔法还是武技?」 青鹭回答道:「两者都能使用。普通鬼族可能偏重武技,但高级鬼族一般为魔武双修,鬼族会使用一些秘术,能毫无障碍地将魔法加持在武技上,使自己发出的招式威力倍增。」 「鬼族能魔武双修?」 青鹭点了点头,接着道:「魔武双修对人类来说可能非常困难,但对有些与自然力量联系比较密切的种族来说,则颇为容易。」 「但他们在峡谷中受袭,严蝶为什么几乎伤重不治?」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敌人中有异常强横的人,严蝶不敌,二是严蝶怕曝露自己身为鬼族的秘密,故意不出手,传说鬼族有一种秘术,能吸纳天地间的阴邪之气自行疗伤,该法需要伤者伏地三日三夜不动,任何沉重的内伤都会不药而愈。严蝶心脏为利器所伤,却能不死,大概就是此术的功劳。」 「还有一种可能。」天月补充道,「严蝶的功力未成气候,即使高级鬼族,也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话说到这里,吉乐心中疑团尽去。末了,他忽然对天月道:「凤凰,你这件衣服真好看。」 天月双颊微红,正待薄怒添颊时,客厅里已空无一人,连青鹭都忍笑着溜出去了。她自己想了想,也觉得好笑。 忽然,门外伸进一个头来,有个声音调皮地道:「凤凰,你的笑比衣服好看。」 天月什么有没说,顺手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扔了出去,还好,吉乐跑得快。茶杯——追击中! 清城,商盟四郡之一古云郡首府,因古云郡与蓝月帝国、北方四国之一的裴多尼、塔布济奇帝国以及秦部这四国接壤,作为郡首府的清城商贸活动异常频繁,素有「第二云都」的美称。自商盟有史以来,不知是有意亦或无意,历代统治者从不对古云郡的军事防御措施尽心尽力,因此,虽然商盟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古云郡境内大大小小数十城,竟无一座是坚城。也就是说,如果某一国家对商盟用兵的话,这些城市在正规军的铁骑下将是不堪一击。但奇怪的是,虽然古云郡几经战火,商盟的旗帜在这里依然屹立不倒。这不能不说是蓝疆政治外交史上的一个奇迹。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原本站在城墙上的守备队都纷纷躲进了城垒中,城垒里面火光熊熊,隐有吆喝呼闹之声。忽然,一名耳目灵敏的士兵道:「城外来了好多骑兵,他们都穿了盔甲。」 一个穿着小队长服饰的大汉站起来道:「去看看。」于是,一大群人冒着大雪奔出了城垒。 城外确实来了一队甲胄森严的骑兵,人数约有五百,他们护着一辆油壁香车飞驰而来。由于有大批的骑兵要入城,守卫城门的人立即上前喝问。来人队伍中当即驰出一位黑甲武将,他向守门的武官亮出了一块令牌,武官当即命令士兵们开关放人。 城头上的那队人看得很清楚,油壁香车上有个鲜明的紫罗花家徽,有些见识的人都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大队骑兵进入城之后,就分成几拨往城中各处客栈投宿去了。一队约百人的骑兵则护着油壁香车直奔天香客栈而来。 在城门口亮出令牌的黑甲武将一马当先,来到客栈门前,下马就对店门口的一个伙计道:「你们这家客栈我们包了,快准备一个清静的独院。」 伙计为难了,现在客栈里已经住了很多客人,有些还是他们得罪不起的,现在将他们赶出去,这家客栈以后也别想开了。还好,掌柜听到了外面大批骑兵接近的声音,赶紧跑出来接待。不过,对黑甲武将的要求,他也很为难:「大人请见谅,本店有一大半的客房都已经租出去了,现在又天寒地冻,将客人们赶出去不太好。」 黑甲武将想想也觉得自己要求太过了,纠正道:「那就先准备三个独院,另外再准备十间上房。」 掌柜依然为难地道:「对不起大人,本店上房还有十几间空着,至于独院,已经全都租出去了。」 「什么?」黑甲武将想不到这么大的一家客栈连这个要求都办不到。他正在为难,身后铁骑轰鸣,大批的甲胄骑兵已经来到客栈前,油壁香车正在队伍中。掌柜见到这种情况,连脸都吓白了。 「为什么都站在这儿?」香车里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 黑甲武将躬身答道:「禀小姐,天香客栈没有足够的房间。」 「那先安排一个独院。」悦耳的声音续道。 「卑职无能,客栈里的独院也都租出去了。」 「那就请掌柜匀出一个来。你们也不必杵在这儿,都进去吧。」 黑甲武将躬身应是,随即将主人的意见告诉掌柜,掌柜知道这样的人物绝对得罪不起,难得的是,他们都很有礼貌,不像一般贵族那样蛮横无礼。因此主动地道:「将军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客栈里还有三个独院,但不久前却被一个少年和一大群女人租去了。如果大人能去和他们商量,也许能匀出一个独院来。」 黑甲武将知道他的顾虑,很可能那群人不好惹,因此来求自己。黑甲武将刚想跟着掌柜进内院,香车的车门忽然开了,一个绿衣绿裙的美丽少女扶着一位体态无比动人的覆纱女人走了出来。 绿衣少女道:「纪将军,我们一起进去。」 一下子租三个独院的正是吉乐等人,掌柜引着黑甲武将三人来到吉乐所在的独院时,吉乐正与龙兰众女讨论真气运行的方法,从云都到清城这一路来,通过与她们讨论真气,吉乐也获益非浅,在真气的运行上有了明显的进步。 黑甲武将等人一到独院门口,院里的四凤侍就已经有了感应,齐皆喝问道:「谁?」 黑甲武将朗声道:「远来之客,特来拜会主人,有事相求。」 有客来访实在出乎吉乐的意料,他让四凤侍立刻引他们进来。客人一踏进门,吉乐就对那个带着面纱、体态动人的女子产生了兴趣,不是因为她独特的风姿,而是因为她的神秘。从掌柜恭谨的态度来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份不寻常,加之刚才听到外面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他心里更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 「就是你一下子要了三间独院?」绿衣少女凶巴巴地问,看来在住店这件事上,她还心有不平。 「是啊!」吉乐笑道。 「这是一千金币,租给我们一间。」绿衣少女甩手将一张金票飞过来,那么薄薄的纸竟然毫无阻滞地直飞至吉乐的眼前。 吉乐没有接金票,身边的月侍替他接了。吉乐笑道:「如果我不愿租呢?」 绿衣少女俏脸一变,就要发威。还好,她的小姐说话了:「既然别人不愿意,我们不便相强。」她的声音好轻、好柔,简直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到极点。 绿衣少女香腮鼓了鼓,终于忍下了这口气,不过,却狠狠地瞪了吉乐一眼。 吉乐也不客气地回瞪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虎目对秀目,勉强打了个平手。吉乐觉得眼前这批人挺有趣的,心情一好,他的口头松动了,道:「虽然不愿租,但可以免费让给妳们一个独院。」说完,让月侍将金票还给绿衣少女,同时让她领她们到第三间独院,再令住在那里的一部分宁芙神卫搬到这里来。 绿衣少女接过金票,满脸疑惑。不过,她显然和吉乐性格相似,想不通就不想了,于是欢天喜地地扶着小姐就往回走。 覆纱女人转过了身,又转了回来,她微微施礼道:「谢谢公子,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吉乐。」 女人点了点头,就和绿衣少女、黑甲武将一起离开了。身后的吉乐却在咕哝:「没有礼貌的女人,问了别人名字,却不说自己的。」 已经走出厅门的女人脚下突然顿了顿,数息后,才缓缓离开。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血染丰华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三十日,蓝月帝国丰华城已经被围困了将近两个月了。//.qb5/迫于普瓦将无辜的妇孺赶上墙头的压力,蒙特公爵和林洪中将决定,一方面对丰华城实行围而不打,另一方面由林洪中将率军两万,开赴佳木郡其牠地方,镇压叛乱。 佳木郡的叛乱在十一月下旬就已平定,这段时间,丰华城在蒙特公爵率领的三万人的围困之下,竟毫无动静。普瓦似乎成竹在胸,只是日复一日地驱赶着妇孺走上墙头,威吓在城外驻扎的敌人。 蒙特公爵从一开始就认为,凭借普瓦手里的那点兵力,即使他将原本丰华城的八千守备军完全收入麾下,加上休卡王国可能秘密潜入境内的一些人,他手中的兵力最多不超过一万,这一万人的素质肯定是参差不齐的,与来自帝都的雄师相比,实力相差太远了。因此,他绝对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突围。因为,即使他突围出去,丰华城外的茫茫旷野也很可能成为他的葬身之地。事实证明,蒙特公爵猜对了。 在那个光线很暗的房间内,普瓦此刻正在大吼:「你不是说有援军吗?我们的援军在哪儿?你说他们会撤退的,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还好他能压抑自己的情绪,道:「你放心,即使不能在内部瓦解,北方四国的大军依旧能够攻下如今外强中干的神封要塞。」 「你以为神封要塞是纸糊的吗?如果能这样轻易攻克,牠就不会被称为蓝疆四大要塞之一了。」 角落里的人眼看普瓦有翻脸的可能,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他安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次针对蓝月帝国的行动,不但北方四国参加了,蓝疆最北面的卡琳克尔帝国也是我们强大的后盾。」 「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普瓦忧心地道,「我担心勃英特那边的反应,只要蓝月女王一声令下,不计后果,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但我们现在只有尽可能地维持现状,这是一条船,大家都在船上,如果不想翻的话,我们都得拿出一点手段来。」 「你有什么好主意?」 「再过几天,我等的人一到,城外的敌人肯定大乱。」 「但愿如此。」 可惜他的「但愿」没有实现,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勃英特特使赶到丰华城,屁股还没坐热,即召见蒙特公爵。 第二天,也就是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一月三十日,这是个血流成河的日子。一早,嘹亮的军号在城外营地吹起,各支部队开始进逼丰华城下。蒙特公爵等不及林洪从佳木郡将两万士兵撤回,下令攻城。命令中还加了这样一句:凡是为帝国流血的人都会染上神的光辉,不管他是死在敌人的手里,还是自己人的手里。 这句话什么意思?带兵打仗的人都清楚,军队的中下级军官含着热泪站在他麾下的士兵面前,嘶喊道:「如今,帝国的荣耀,正在被窃据丰华城的普瓦小贼所玷污,我们要用我们的血,向站在云端的女王,献上帝国新的荣光!」 这种命令下的攻城是不计后果的,士兵们像疯狂了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冲上城头,将一个个幼稚、无辜的人头砍上半空,接着再将带血的刀挥向那些站在妇孺们身后的真正的敌人。蒙特公爵没有心软,他也不能心软,攻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将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他将各种重型攻城器都派了上去。看着那些脆弱的肢体在重型投石机下被击倒、撕裂、砸成肉泥,他那刀刻般的脸庞不见丝毫表情。 丰华城的抵抗前所未有的顽强,他们将滚油、檑木、石头,所有能扔的都扔向了敌人,然而他们最大的屏障--那些妇孺们已经死伤了大半,剩下的妇孺任凭他们驱使,甚至用死亡威胁、恐吓都不愿意再站到墙头下,有些妇女甚至已经开始反抗,城中则突然燃起大火,不知是敌军的火箭燃起的,还是居民自己烧着的。整个丰华城一片混乱。 蒙特公爵将普瓦估计得太高了,在他威逼利诱加恐吓的情况下,真正编入他叛变队伍的只有不到四千人,加上秘密潜入城中的三千休卡王国正规军,他总共的兵力不到七千人,这样一支人心离散的军队在眼前的情况下,顷刻间兵败如山倒。普瓦在攻城战开始时,本来在墙头督战,此刻一见事情不妙,立即带着亲卫溜之大吉。 当夕阳的光辉照耀在被血染红的丰华城的墙头时,这里已经再次飘扬起蓝月帝国的旗帜。蒙特公爵在亲卫的护卫下策马进了丰华城,看着一座繁华的城市不到一日时间,就破败成这样,他终于想起老友的一句话:逆龙鳞者,必绞诛。帝王的愤怒是注定要用无数人的血来平息的。 可惜,他的感叹却被接下来的一个消息打消了。 「普瓦没有抓到,怎么可能?」蒙特公爵觉得整个背脊都冷汗直冒。女王指定要活捉普瓦,现在自己非但没抓到,连他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听到这个消息的女王将会多么的震怒,他都不敢想像。 他一声暴喝,对身边一大群兵将道:「还愣着干什么,关紧城门,立刻搜索全城。」 吉乐一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昨晚青鹭教了他一套真气口诀,名为「帝月功」,他在青鹭的帮助下练了大半夜,已经感觉到丹田内凝集起一股跃跃欲试的真气,整个人也好像身轻如燕。当然,有一点他觉得不对劲,好像这套真气口诀对下腹的作用更大,他从下半夜就开始觉得下腹坚硬如钢,与平时不同,总有一种胀胀的感觉。好在,当他收功时,似乎又恢复正常了。不过,又好像有些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也搞不清楚。 出了独院,吉乐领着四凤侍走到客栈的外堂,脚步没停,蹬蹬蹬地上了二楼。天香客栈分内院、外院,外院的一部分和内院都用于住宿,外院的外堂则兼营酒楼。 二楼的客人竟然很多,不过近四分之一的人都是那些黑甲骑兵。在他们护卫下的左边窗口,放了一面屏风,透过屏风的细纱,隐约可见里面动人的身影。除了这些引人注目的黑甲骑兵之外,楼上还有几批人引起了吉乐的注意。首先是墙角边的那一桌,一老一少两个皮肤细嫩的书生,这本来不算奇怪,但这两位书生身后偏偏站了四个面目阴沉的大汉,这种不和谐的搭配令吉乐不解。还有一批人比较奇怪,他们都是一身游牧民族的装束,长得人高马大,粗犷健壮,他们占了三张桌子,彼此在拼酒。最后一批则是吉乐的老相识,那个在火龙奴隶拍卖场与他竞买奴隶的福态胖子,似乎哪里有热闹,他就在哪里。上述的三批人身边都带了护卫,颇为引人注目。不过,吉乐的观察不只落于他们身上,还有几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坐在离玄甲骑兵最近的那付座头上,满面坦然的年老魔法师;一个坐在另一边角落里的悠然自得的夫妇;最后一个是一位小姑娘,整个人看上去精灵古怪,她坐在另一边窗口,旁若无人地据案大嚼,看她那付吃得香喷喷的样子,仿佛三世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吉乐和四凤侍坐在离小姑娘最近的地方,刚刚坐下,吉乐就感觉至少有四批人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这只是明里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看来清城真是来了不少各方的龙虎,一场大戏就要上演了。吉乐暗想。 每人点了一份小米粥、几盘小菜,吉乐与四凤侍正准备享受这段难得的悠闲的早餐时光。可惜他们的愿望要落空了。他们这里正要用餐,那面屏风后面的人已经放下筷子了。照例是绿衣少女扶着覆纱女人走了出来。 她们正想下楼。半空中忽然落下无数火球,火球袭击的重点正是主婢二人。不过,释放魔法的人显然低估了受袭者的实力。覆纱女人的玉臂一挥,那些火球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被她收入了袖中,但袖子没烧着,甚至没见一点火星。 「好漂亮的一招泥牛入海!紫罗家族的破魔技果然名不虚传。」那个老魔法师忽然站起来道。 「原来是你——」绿衣少女就待喝骂,她的主子却拦住了她。覆纱女人缓缓地转身,道:「老人家如与我有仇,大可选择别的地方,这里是天香客栈,这场火雨如果不是我收得及时,恐怕会将整个客栈点着了。」 「我才不管!」老魔法师一改先前坦然自若的神情,面容扭曲地道,「紫罗倾城,三年前,云雀国边关一役,妳逼迫云雀国边关守将交出我儿子,然后亲手将他斩于阵前,今天,我要你偿命。」(注:云雀国。北方四国之一。) 紫罗倾城,也就是覆纱女人冷声道:「你儿子是罪有应得。那一次边关冲突,若不是他见钱眼开,怂恿边关守将袭击商队,在抢光商队的财物之后,还血洗附近几个村庄,奸淫掳掠,犯恶无数,他们连怀孕的妇女都不放过,有几个孕妇被他们活活淫辱而死。杀了他,那是他应得的惩罚,从他犯下滔天罪行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我不管,总之你杀了我儿子,让我绝后,你就得死。」说完,老魔法师将手中的魔法杖一顿,一条巨大的火龙转瞬间飞了出来。看来,他早有准备,将一个魔法藏在魔法杖的储魔水晶内,这时候才出人意料地施放出来。然而,他的算盘打得太满了,简直满得有些愚蠢。紫罗倾城手下人多势重,本身又是顶尖高手,老魔法师不过是名五级魔法师,想在这种情况下杀了紫罗倾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火龙还没到紫罗倾城身前,被绿衣少女称为「纪将军」的黑甲武将已经挡在她面前,一剑将火龙斩成两段,四周火花四溅。还好,不知谁已经在周围设了一个结界,火龙的残肢并没有烧着酒楼里的任何东西。老魔法师见对方如此厉害,就想立刻跳窗逃生。他慌慌张张地奔到小女孩所在的那边窗口,就准备往下跳,但可能是怕高,有点犹豫不决。紫罗倾城没有打算为难他,因此任由他逃走。 老魔法师犹豫不决,不知是跳好还是不跳好。小女孩不乐意了,她抬起小腿,一脚将老魔法师踹了出去,嘴里同时嘟哝道:「跳楼都没有勇气,难怪杀不了人。」应了她这句话,楼下轰的一声,重物坠地,差点地动山摇。吉乐望向那个笑盈盈的小女孩,眼里分明写着:草菅人命! 今天,紫罗倾城的运气似乎格外不好,旧的麻烦刚刚解决,新的麻烦接踵而来。这一次找上她的是那一老一少两位书生。他们很有礼貌,老书生施过一礼道:「月教光明司护教参见紫罗小姐。」 「找我什么事?」紫罗倾城淡淡地道。 老书生恭谨地道:「听说紫罗小姐最近巧获月神珏和神器七华琴,在下特来恭贺神器得遇明主。」 「你多心了。」紫罗倾城道。 老书生又施了一礼,道:「紫罗小姐应该知道,月神珏自有史以来就是我月教的镇教神器,但在三百年前的王朝战乱中不幸遗失,还望小姐赐还,月神教上下感激不尽。」 「原来是讨东西的。」吉乐摇头嘀咕道,本来他想远离这个是非圈,现在,他又来兴趣了,尤其想看看七华琴和月神珏是什么东西。(注:神器,传说中神与神之战中遗落于人间的神的兵器,这种兵器共有十件,七华琴正是其中之一,但月神珏却不是神器,老书生之所以说月神珏是镇教神器,是想抬高月神珏对月教的重要性,以期让紫罗倾城自动将之奉还。另注:神器不但有毁天灭地之能,且各具意想不到的妙用。因此,神器评价自古以来就比人类制造的「七大僭神器」高。) 紫罗倾城似对老书生的恳求无动于衷,道:「月神珏确实在我这儿,却无法奉还。」 「为什么?」老书生眼中厉芒一闪道。 「原因你们自己明白。」紫罗倾城说完转身就走。老书生似乎想阻拦,但迟疑了好久还是没有动手。 吉乐想不到戏演到一半,忽然散场了,真是扫兴。现在他只好向他的早餐发泄不满了。这时,楼梯砰砰一阵响,薛智抱着小懒虫跑了上来,她走到吉乐面前喘呼呼地道:「吉乐哥哥,青鹭姐姐请你回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 薛智摇了摇头。吉乐和四凤侍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众人相携下楼。自从薛智跑上楼,那边靠窗而坐的小女孩就一直紧耵着她手里的幻兽小懒虫,那大大的月牙眼扑闪扑闪的,一直晃动着贪婪的光芒。 「青鹭,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吉乐人未到声先到,嘻笑着走进了客厅。 青鹭笑道:「公子先坐下来再说。」等吉乐落座后,她续道:「有一个人需要公子施救。」 「我不会医术,你应该知道,不如去找鹿寒雪,她会药术。」 「可这个人需要一种特别的治法,这需要公子身上的一种东西。」 「我身上的东西能治病?」吉乐诧异地问。青鹭点了点头。吉乐再问:「什么东西,你指的是那些魔晶?我这就拿给你。」 青鹭又感动又好气,感动是因为吉乐会毫不犹豫地将无比珍贵的魔晶给自己,气的是他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她只得强忍羞意,凑向吉乐耳边说出了一番话。话说完了,她整个脸都红了,大概是因为羞意作祟,吉乐满鼻子都是她诱人的体香,忍不住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青鹭惊「啊」一声,俏脸上立刻通红满面。吉乐以为她会发怒,哪知她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吉乐觉得大有情意。但是他一想到刚才青鹭与他商议的事情,为难了。青鹭不等他反悔,道:「今晚就进行,刚才你做的事情,就是报酬。」 吉乐一愕,青鹭则满脸坏笑地回房了。 当晚,吉乐在眉茵、天月、青鹭和四凤侍的「押解」下,上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北一座大屋而来。进了屋,在仆人的引导下,他们没有停留,直接由秘道进了后院的地下密室。秘道盘旋而下,将近十丈,越往下走,寒气越重。吉乐满脸狐疑地走在众女之中,他越想越觉得这一次的买卖做得不值,但是谁叫自己收了别人的「定金」呢,现在想回头也不可能了,最令他烦恼的还是眉茵的态度,不知青鹭给她灌了什么**药,她硬是支持青鹭的做法,将平时的「百依百顺」都抛到天边去了。 秘道尽头,是一个冰窖,里面迎出来一个女人,她打扮得像一个侍女,可是吉乐看出了她的不简单,因为她只穿了单薄的衣服,却在奇寒无比的冰窖里泰然自若。侍女施礼道:「奴婢拜见公子和各位小姐。」 青鹭发出一股劲气,阻止她下跪,道:「法尔莉,别多礼,人我已经带来了,能不能救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不过,我想再问妳一句,妳真能替你们夫人做主吗?这毕竟关系到她的将来。」 法尔莉抬起头,坚定地道:「奴婢保证,夫人一定会以最宽大的胸怀来接受这件事。」她的目光从青鹭脸上掠过,最后停在吉乐的脸上。忽然她瞪大了双眼,似乎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回事?」青鹭问道。 法尔莉全身激动不已,目光却没有离开吉乐,道:「这也许是天意,是神的主意。这位公子像极了城主的弟弟,虽然年轻了不少,但是不但外貌相像,连神韵都有八分相似。」 「城主的弟弟呢?」 「和城主以及佩蒙家族一样,已经成为过去了。」 「我们还是事不宜迟吧!」青鹭催道,「只有一晚的时间,我也没有把握,毕竟他身上的那种力量还没有引发出来。」 吉乐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的,他不想再做糊涂虫,因此插话道:「我想知道要救的是什么人?还有妳是谁?」吉乐指了指法尔莉·佩蒙。 法尔莉·佩蒙也明白整件事有些荒唐,因此,她突然跪了下来,将丰华城佩蒙家族如何遭难,她和刚刚怀孕的城主夫人如何逃了出来,又如何被普瓦逮住,最后恰逢宁芙神卫路过丰华城将她们所救,并送到了清城的旧宅等经过一一说了出来,末了她道:「奴婢和夫人被救时,夫人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还好,青鹭小姐身上带有良药,加上魔法治疗,本来可以治好夫人的,可惜夫人天生抗魔体,加之心中不愿求生,药石对夫人效用不大,夫人的心脉因而逐渐枯死,青鹭小姐只好用冰魔法暂时将她冰封起来,使之保留生机,留待公子前来相救?」(注:抗魔体,少数人一降生,身体就具有抗拒魔法的能力,因此被称为具有「抗魔体」。身具抗魔体的人,魔法对他的效用都会减半,有时甚至更低,部分抗魔能力强的人,魔法几乎对他完全失效。但是抗魔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般,一千万人当中才会出现一个,数量可谓十分稀少。) 「但我那个东西真的有用吗?」吉乐问道。这句话,让法尔莉·佩蒙羞意顿生,整个脸庞连同脖子都红了,那种红还不是粉色的,而是玫瑰一样的艳红,看上去就像一朵世间最美丽的花在瞬间绽放了一样。 法尔莉没有回答,青鹭代她回答了:「公子,你不必怀疑,我们也许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公子体内暗藏的力量是世无其匹的。当然,即使没有这种力量,公子也能救城主夫人,因为公子是天生‘暗月阳龙’之体。身具‘暗月阳龙’之体的人不与女子交媾还好,只要一与女子交媾,以后的欲求就会越来越大。公子应该有所体会。」 吉乐一想也是,自从与眉茵发生关系之后,他就时时想着眉茵动人的**,有时即使众女在身边,也会与她动手动脚,晚上在房间里,一关起门来就胡天胡地,近来这种势头更猛,他甚至有了将四凤侍、剑侍们收入房中的打算,连看青鹭这些宁芙女神的眼神也变了。 「暗月阳龙之体跟救人有什么关系?」 青鹭止住内心的羞意,正色道:「暗月阳龙之体千年难得一遇,即使遇上,还得在机缘下引发。幸好公子暂时不需要别的,只需要用暗月阳龙之体最基本的‘引月之心’就行了,‘引月之心’能让一个女子在最短时间内受到你的吸引,激发灵魂最深处的生机。昨晚我教公子的那套真气口诀,就是便于公子发动‘引月之心’用的。最后,就是将龙精射入夫人体内,这样才能夺天地之造化--」 说到最后,青鹭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好吉乐总算明白了。不过,他对那个「暗月阳龙之体」可没什么感觉。什么「千年难得一遇」,他可不信。 吉乐和法尔莉·佩蒙一起走进了冰窖,远处有一个冰床,一个美艳成熟的**女人正躺在上面。看来,青鹭早已通知了法尔莉·佩蒙,所以早早地解开了城主夫人身上的冰魔法。吉乐正想脱衣服,但一看法尔莉·佩蒙也在,顿时打住了,他迟疑地望着法尔莉·佩蒙,意思很明显:你怎么还不出去? 法尔莉·佩蒙理解他的意思,羞涩地道:「城主夫人是个孕妇,虽然在遇难前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我不能不在旁边照顾,尤其她醒来后可能有一些不便,公子与夫人做那种事时,也可能把握不住轻重。」 难道你知道?吉乐想想也觉得好笑。但转而又想,如果这个城主夫人一醒过来,就寻死觅活,自己难免要被扣上「强奸」的罪名,这可是他最痛恨的罪行。不过,一想到交欢时有个陌生女人在场,他就觉得别扭极了。 就在吉乐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天香客栈六号独院的屋顶,突然跃上来一个娇小的蒙面人,她的身手异常矫健,一双扑闪扑闪的月牙眼在黑夜中就像两颗明珠,发出晶亮的微光。 最新全本:、、、、、、、、、、 第九章 心之成长 「我想问清楚。/。qb5/」吉乐望着法尔莉的眼睛正色道,「她能不能接受这种事?我不希望整件事中掺杂了半丝强迫的成分。」「她」指的正是躺在冰床上的城主夫人,吉乐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没问,法尔莉也没说。 法尔莉含泪道:「公子不必犹豫,夫人体内保存着佩蒙家族最后一滴骨血,如果以前有一丝希望,夫人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我刚才一直想问。」吉乐支吾道,「这件事之后,你究竟想怎么善后?」 法尔莉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道:「奴婢已经有所计划,相信夫人和公子都会同意的。」 她这么有信心,吉乐也不便质疑。还好他生性豁达,明知道即将到来的事情逃不掉,索性坦荡地面对。一除掉身上的衣衫,吉乐立刻感到周遭寒气逼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刚才穿着淡薄衣服进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呢?吉乐想不通。不过,当他整理脱下的衣服时,无意中碰到了自己存放魔晶的小革囊,那里面传来的温热立刻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两颗从嗜血淫兽身上取出来的红色魔晶在发热。这正合他目前的需要。他将小革囊挂在脖子上,这样魔晶发出来的热量就能温暖他的身体了。 吉乐在这边摆弄着魔晶,法尔莉也不催促。原来吉乐一脱光衣服,法尔莉就注意到他的下身与年龄极不相符,她真有点担心那个大家伙伤了夫人。于是一直定定地看着那条大龙,直到意识到当中的羞人之处,才赶紧将目光移开。但心已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了,艳丽的酡红染遍了她的双颊。 诸事妥当之后,吉乐才开始仔细打量他的病人。不打量还好,一打量,他整个小腹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某个地方开始急速膨胀。原本他只是将法尔莉口中的夫人当成一个病人,甚至没有将她当成女人,他心里一直充满了做「赔本买卖」的沮丧,因此对整件事始终抱着抵御的态度,只想草草了事,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然而现在仔细地看了看躺在冰床上的少妇,才发觉对方简直是冰肌玉骨,风华绝代,若不是脸色苍白、生机将绝,她对任何男人的一笑都会将对方迷得七荤八素。成熟女人的**是分外动人的,细细的小蛮腰,浑圆的香臀,高耸的双峰硕大挺立,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女人的身体呈现出丰腴的迹象,已经紧贴着她的吉乐满鼻子都是她诱人的体香,不,应该说甜香才对,这种甜香在一瞬间点燃了吉乐的欲火,让他的某种**膨胀起来。 女人的**寒冷如冰,但不僵硬。冰床上铺了一张薄毯,她就躺在上面。法尔莉此刻强忍羞意望向吉乐,目光中询问之意很明显:准备好了吗?吉乐本来没准备好,但看到法尔莉将一颗药丸投入女人的嘴中时,他再没准备好也得行动了。那颗药丸,是青鹭为这位城主夫人特制的,能在瞬间激发她体内残留的生机。吉乐从来不知道青鹭还会用药,但现在没功夫想这些。刚才青鹭交代过,这种药丸的效力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如果两个时辰内他不能将女人救活的话,她就要投入「冥王的怀抱」了。 吉乐颤颤抖抖地分开女人的双腿,一幅极度诱惑的画卷立刻呈现在他眼前。芳草萋萋,肉丘饱满,鲜红的唇瓣因受寒气侵入带上了一些青色。吉乐的手不由自主地覆在了那个像倒扣的海碗一般的肉丘上。入手的感觉竟然有些温热,看来那颗药丸正逐渐起作用。吉乐的手动了起来,本来他想细细地亲吻女人的全身,就像他跟眉茵交欢时的那样,但一想到这件事是未经「授权」的,多余的事情他也不敢多做了。分开艳红的花瓣,他的手开始向里面探索,探索的同时,帝月功的气机充斥指端,女人的身体隐隐出现了轻微的扭曲,法尔莉眼中掠过一丝喜色。但是她不敢打扰,只是认真观察夫人的反映。吉乐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女人身体内的抽搐也越来越明显,娇颜上升起一抹酡红,那是药效发作和**升腾双重作用的结果。女人的肉丘开始胀大,并且有腻滑的液体缓缓流出,液体的异香即使是在冰冷的空气里依然让吉乐热血沸腾。看火候差不多了,他慢慢地进入了对方的身体,那种外冰内火、紧夹润滑的感觉差点让他把持不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动作。每次出入,都带出一些液体。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女人也似乎感应地迎合起来,不过,她的动作是无意识的,**的动作不过是一副躯壳本能的运动,但这种动作给她**带来欢愉的同时,也消耗着她最后的生命。吉乐在「百忙」中望了望法尔莉,她正满脸焦急,因为女人本来有些红润的脸庞正在变青,法尔莉又不敢打扰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他走火入魔。吉乐大惊失色,他知道自己「投入」得太过火,心中愧悔难当,偏偏在这时候,女人花瓣深处一阵抽搐,吉乐的快感迅即达到了顶点。负面的情绪加上正面强烈的快感一下子将他的精神无限拔高,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往上爬,偏偏身体又轻飘飘的,他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精华带着某种力量正源源不绝地射入女人体内,偏偏他又阻止不了。在法尔莉眼中,吉乐望了她一眼之后,虎吼一声,身体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白光沿着他那条大龙,潮涌一般输入夫人的体内。夫人的身体也在此时抽搐得厉害,本来毫无一丝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痛苦、满足、欢愉等各种表情。白光维持了不到半分钟,吉乐身体一软,趴在了夫人身上。 吉乐确实累极了,他感觉自己的骨髓好像被榨干了一样,身体空荡荡的,不过,在空荡的同时,他感到下体连着的另一具身体正缓缓地向他回输一股至阴至纯的能量,他的身体也有一股阳和的暖流在沿着帝月功的路子运行,阳和的暖流一遇上至阴至纯的能量,霎时就像急速吹起的气球一样,膨胀开来,不但将各大经脉填满了,余劲还一气呵成地扫荡了平时真气不能达到以及不能通过的经脉。就这片刻间,吉乐一下子跨过了「体劫」的门槛,因缘巧合下提前两年进入了「识劫」,从这时候开始,他才算真正打好了基础,有资格学习上乘武学。 吉乐功力的进步,也让他的「暗月阳龙」之体的基础技「引月之心」得到了提高,借助身体的结合、以及那绵绵不绝的至纯力量,他的心灵接触到了城主夫人的心。 「你是谁?」心灵的交接,让意识处于沉睡之中的城主夫人生出了警惕,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男子侵入了,他不但侵入了自己的身体,还闯进了自己的心灵世界。 「我叫吉乐,受法尔莉的委托,前来替你治病。」吉乐柔声道。 城主夫人冷冷地「道」:「她没有权利替我做主,用我的身体换取我的生命。你这个禽兽,立刻滚出我的身体。」 吉乐并不动怒,依旧平和地「道」:「相信我,我与普瓦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手下凑巧在丰华城救了妳和法尔莉,为了佩蒙家族的延续,法尔莉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妳的伤势太重,又是天生抗魔体,魔法不能治疗妳的伤势,药术的功效也不大,恰好我是暗月阳龙之体,我身体中的一些东西似乎能夺天地之造化。这才有了此不得已之举。希望夫人为了佩蒙家族,保重好身体,我能感觉到,妳腹中的孩子依然平安。不过,将来他可能要晚些出生。因为你被冰封了两个月,他几乎也没有成长。」 吉乐说完,就退了出去,他能感觉到城主夫人的心已经有所松动,相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会想通的。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只要心境一转变,自然会醒来。吉乐缓缓地退出了女人的身体,那只昂首挺胸的大龙依然坚挺着,牠的周身还残留着女人体内的黏稠的液体。法尔莉呆呆地看着吉乐细心地处理那些液体,然后穿上衣服,她的脑海里完全被吉乐退出夫人身体时那幕淫dang的景象塞满了,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了这一幕。 看着吉乐满面红润地走出冰窖,青鹭等人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了。 「成功了吗?」青鹭小心地问。她看到吉乐的面色不善,以为失败了。吉乐摇了摇头,道:「她已经复原了,下面得看她自己。」说完,他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众女是不是跟上来。眉茵小心地跟在他后面,她从未见过吉乐这付脸色,她也意识到这件事对吉乐来说负担过大,她们太过于自作主张了,没有顾及吉乐的感受。一直上了马车,吉乐都没有说话。眉茵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担心得都快哭出来了:「公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都是眉茵不好,没有顾及您的感受,你骂我、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说话。」 吉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回头笑道:「我没生妳的气,只是感觉对不起那位城主夫人,她虽然捡回了性命,但也许会永远失去幸福。」 「公子不能给她幸福吗?」 「傻瓜!」吉乐刮了刮眉茵的瑶鼻道,「她是位城主夫人,是贵族,有封号的。丰华城叛乱一旦平息,她可能就是丰华城城主。如果蓝月女王怜惜她夫家整个家族被灭,将来可能会给予更高的封赐。那时候,我和她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地,一个天,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傻小子誓言给她幸福的蠢话。」 「公子,你也会自卑?」眉茵讶异了,「你身边有这么多的人,还比不上她小小一个城主夫人。况且青鹭姐说,你是一条龙,一条翱翔九霄的龙,将来你君临--」 「什么龙?什么君临?」吉乐急问。 眉茵脸色微变,她答应过青鹭将整个秘密暂时埋在心底,自然不能露出丝毫口风,一听吉乐追问,赶紧收拢嘴巴,嗫嚅地道:「没什么,她说公子将来是个大人物。」 「是吗?」吉乐狐疑地看着眉茵。 吉乐真猜中了蓝月女王的心思。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二月一日,勃英特的朝殿上,蓝月女王当众宣布:丰华城已重归帝国的版图,蓝月帝国境内所有的叛乱都已经平定。但鉴于丰华城城变之日,佩蒙家族全体罹难,特追封原丰华城城主古斯·佩蒙为「帝国公爵」,并悬赏十万金币寻找佩蒙公爵下落不明的夫人。 旨意一宣布,朝殿顿时哗然。要知蓝月帝国世袭的公爵爵位总共不过五个,都是立过无数赫赫功绩的贵族的后人,这些人背后都有庞大的家族势力的支持。佩蒙家族历时七代,获得的最高封爵也不过是侯爵,且这个爵位还不是世袭的。蓝月帝国的公爵爵位历来都最难获得封赐,想不到,佩蒙家族一亡,古斯·佩蒙反而获得了「公爵」的封号,虽然这种追封的爵位也不能世袭,但并非没有作用。如果佩蒙家族还有直系后人,他可以凭着这个追封的封号,直接被赐封为「伯爵」。因此,这个追封并不是对一个可能已经灭亡的家族的怜悯,而是有其深刻影响的。而且这个封号还是蓝月女王自继位以来封赐的最高爵位。朝殿列班里很多文臣都示意帝国宰相庞格·卡洛开口劝阻,但庞格·卡洛一动不动,没有响应他们的要求,他清楚地知道这位女王的脾气,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最新全本:、、、、、、、、、、 第十章 精灵古怪 吉乐回到客栈,天刚蒙蒙亮,独院内空无一人。//。qb5//他忙到另一个独院察看,发觉所有的人都在那里。 「发生什么事了?」吉乐忙问。 「公子,你回来啦!」龙兰走过来行礼道,「我们昨晚抓到了一个贼。」 「贼?」吉乐颇为好奇,竟然有人敢偷到他的头上来,他对这个贼很是佩服,因为对方有勇气「飞蛾扑火」。 所谓的贼,正是昨天在酒楼上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此时她被点倒在地上,蒙面巾被撕了,但她扑闪闪的月牙眼里竟然毫无惧意。不知为什么,吉乐一看到她那双眼睛就觉得害怕,似乎总感觉将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因此,他连审问都懒得做,就吩咐龙兰解开她身上的禁制,把她有多远扔多远。禁制解开了,女孩硬是挣扎着不想离开,她紧耵着吉乐问:「你能不能将那只幻兽送给我?」她说着,指了指抱着小懒虫站在一边的薛智。 「不行!」吉乐口气坚决,绝对没商量。 「我可以用很珍贵的东西和你交换,你想要什么?」女孩依然不死心。 「如果我要一千万金币,妳也能给我吗?」 「当然可以。」女孩见对方口气松动,连忙答应,似乎生怕对方反悔。 「妳有这么多钱?」 女孩点点头,还颇为认真地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金票来,边数边嘀咕道:「不知道带够了没有。」 吉乐看得很清楚,女孩手上的那一大叠金票来自富华钱庄,最上面的一张写的数字竟然是「一百万」。 「妳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女孩还没数足一千万金币,因此头也没抬地道:「从家里偷的--」话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又续道:「--当然是不可能,家里人给的。」 吉乐怪笑道:「那妳家真是富可敌国啊!」 女孩没有理会他话外之意,将数出的一叠金票扬了扬道:「这是一千万金币,将那只幻兽卖给我吧。」 吉乐连道:「慢来!我刚才只是说‘如果’,现在我不缺钱花,这一千万妳自己留着用,但是我很好奇,小懒虫已经认我为主,我想知道你要牠来做什么?」 女孩小嘴一撅道:「就知道你骗人。」这句话似乎是说,小懒虫不止值一千万金币,所以她料定了吉乐不会卖。这让吉乐更加好奇了。他继续问:「牠究竟有什么用?你说了,我可以帮你培养一只一模一样的幻兽。」 「难道你不知道,这只土属性的幻兽已经越级了,牠本来是混沌二级的幻兽,现在已经是明一级的幻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越级的幻兽,所以想买来研究研究,将来等我找到一只合适的幻兽,要把牠培养得超越慧级,像传说中的幻兽一样强大。」 女孩的这番话着实让吉乐惊讶,先不说她过人的眼力,能一眼看出小懒虫的属性和原本的等级,就她最后那句话,就让吉乐震撼不已,因为他从来是一个心无大志的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娇小女孩说出这种话,真是愧煞了他那颗拥有强烈自尊的「男人之心」。他在听女孩说话的同时,也在问自己:吉乐,你究竟要往哪个方向走呢?成为武学的强者?富可敌国的商人?叱咤风云的一代人杰?还是掌握着千万人生死的达官显贵?也许机缘能告诉我。吉乐暗下决心,要做出一点惊天动地的事来。人生就是这样,如果在平凡的环境里度过一生,也许没什么值得后悔的,但当遇到了太多的不平凡的人或事之后,自己再想甘于平凡也无能为力。与其随波逐流,不如推波前进,这成了吉乐以后人生的最佳写照。 当他脱离沉思时,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有些人目光中充满了惊异,有的则洋溢着爱意,有的迷茫,有的困惑,但更多的则是欣喜。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吧。吉乐瞥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两个与他关系最浅的人--艾丽丝、鹿寒雪,发觉她们的目光带着一种研究的色彩。 他这里依旧站立不动,女孩可急了,连连扯动他的衣服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快说,我想快点将幻兽拿回去研究。」 「小懒虫不会跟你走的。」吉乐只得搪塞道,让他将小懒虫卖了,绝对不可能,虽然牠本来是只低级幻兽,但不影响吉乐对他的喜爱。现在他在万年魔力水晶的帮助下连连越级,他对牠就更加珍视了。 「这还不简单,让牠认我为主,这又不是难事。」女孩满不在乎地回道。 「我还是不卖。」吉乐没办法,只得堵死一切交易的可能性。 女孩月牙眼狡黠地一转,道:「我用一个精灵跟你交换?」 吉乐摇头。 「绝世武功秘籍?」 摇头。 「失传的古魔法书?」 还是摇头。 「那我跟定你了。」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赖定他了。吉乐可不理这一套,他现在急于向艾丽丝问清一个问题,所以也不管女孩缠不缠自己,只吩咐宁芙神卫看好小懒虫和自己另外两只幻兽,别让这个古怪的丫头牵走了。他则将艾丽丝叫到客厅里,道:「这几天总在忙,我们见面后一直忘了问妳,辛老师回到蓝城了吗?她现在好吗?」 吉乐离开彩虹丘陵之前的一晚,因为去探查天月所在的神庙,离开了营地。辛月姬却在当晚接到蓝城使者的报讯后,当即离开了彩虹丘陵,回了蓝城。离开之前,她去过吉乐的帐篷,只发现他的幻影,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辛月姬心急如焚,只得在吉乐帐篷中留了口信,然后不辞而别。吉乐第二天回到营地之前,就偷偷地先去了自己的帐篷,看了辛月姬的口信,他当时就决定,办完了天月的事情之后,就去找辛月姬。 艾丽丝见他这么紧张自己的老师,知道其中有古怪,但她又不便说什么,毕竟她与吉乐无任何确定的关系,因此只是没好气地道:「她回荒原国了。」 「为什么?」 「她本来就是荒原国的宫廷魔法师,荒原国女王召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荒原国国内发生了大事。辛老师不得不回去。」 吉乐想不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这样,他还以为辛月姬会照口信上的约定,在蓝城等自己回去。如今,她却回了荒原国,这让他颇受打击。但是片刻之后,他又想通了:辛月姬是个有责任心的女人,女王有命,她自然不敢抗命,现在他将一腔恨意全转到那个女王头上了。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位荒原国女王早已经「吉乐」这个名字放在了心里,并时刻关注着他的成长。 与艾丽丝一席谈话之后,吉乐回到自己的房中,专心修炼真气,以期能尽快如臂使指地使用体内新增的力量。这一坐就是半天,晌午时分,他突然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推门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七窍生烟。昨晚抓住的「贼」正在满院子追着小懒虫,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四凤侍和剑侍们都围在周围为她加油,看小懒虫狼狈的样子,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吉乐重重地咳了一声,女孩应声停下身形,扑闪闪的月牙眼望过来,忽然欢笑一声,飞掠过来,速度非常快,吉乐眼睛一眨,她已经站在身边了。 「原来你叫吉乐,我可以叫你吉大哥吗?我叫敖铃儿。」 「我没有妹妹,别叫错了。」吉乐不客气地道。 「你的幻兽好好玩,听姐姐们说,你有好多好玩的东西。所以我决定不走了,以后我跟着你。」女孩一点也不介意吉乐的驳斥,摇头晃脑地继续道。 「不行。」吉乐可不想惹这个小恶魔,立即拒绝,他现在开始后悔了,早上应该就将她扔出去。 「为什么不行?」 「我从不收留外人。」 「鹿姐姐和艾丽丝姐姐不是外人吗?」 吉乐支吾了几句,但怎么都说不出理由,他本想说不留吃白食的人,可一想这个小恶魔身上有几千万金币,怎么会吃白食,她随便拿出几张金票,就可能把自己「砸」死。因此,他一时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勉强地道:「我身边的人都有用,你不行。」 「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有用呢?」敖铃儿紧盯着吉乐问。 「那我随妳留多久。」 「一言为定,给我三天时间。」 「好。一言为定。」吉乐生怕她延长时间,只想尽快将赌约确定下来。他也没有细想,如果敖铃儿没有把握,怎么会将时间只定为三天。 打发了敖铃儿,吉乐决定出去走走,来到蓝城已经两天了,他还没有在城中逛过。带上四凤侍刚想出去,敖铃儿就跟了上来,她现在已经有正当理由跟在吉乐身边,吉乐想甩都甩不掉。 一行人走出独院,在独院外的花园里遇上了紫罗倾城主婢,她们一身雕花轻裘,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紫罗倾城依然戴着面纱,面纱一角绣着一朵精致的紫罗花。吉乐向她们颔了颔首,就想离开。紫罗倾城却在此时问道:「公子能进凉亭一叙吗?有些事想请教。」 依照吉乐原本的打算,他根本不会进凉亭,但不知为什么,一听到紫罗倾城的声音,他的脚就走不动了,乖乖地进了凉亭,坐在她对面的一张石凳上。 「妳想问什么?」吉乐大咧咧地道。他从来不注意什么叫礼节,因此,很少称呼一个人为「小姐」或是「先生」,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因此,对他来说,紫罗倾城不过是一个与他有数面之缘的女子,无论她有多么美貌,多么的不平凡,都不能影响他这种平等交往的心境。这当然也与他身边众美环侍有关。 「我对公子很好奇。简单一点说,小女子自信对天下英雄都略知一二,却无法从公子身上找出任何与他们共同的特点。」紫罗倾城语带思索地道,「公子是个不平凡的人,但我却找不到不平凡的根本原因,这让我困惑。」 「哈哈!」吉乐大笑两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却有巨额的财富,众多的美女,如果半年前你告诉我,我也不相信。但是,天上有时会掉馅饼,运气不够的人,可能会被砸死,运气好的人,则可能财色兼收。很幸运,最近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馅饼总是一个接一个从天上掉下来。」 紫罗倾城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异的论调,面纱后面的凤目异彩纷呈。吉乐却于此刻站起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紫罗倾城没有挽留,只在吉乐将走的刹那,道:「如果今晚公子发现外面有什么异状,最好不要插手。免得惹火烧身。」 吉乐点了点头,领着四凤侍和敖铃儿走出凉亭。紫罗倾城的婢女不乐意了,她一撇嘴道:「这个臭小子真是有眼无珠,别人想和小姐说话还找不着机会,他却视小姐为瘟神,说不了几句,就走了。」 「樱儿。」紫罗倾城叱道,婢女乖乖地闭上了嘴。 出了客栈,吉乐一直在想紫罗倾城最后那句话,很显然,她知道今晚将有不速之客到访,但会是哪一方面的人呢?吉乐将昨天酒楼上的各方人马迅速地在脑海里列出来,竟然发觉几乎人人都有可能。紫罗倾城身怀至宝,想得到牠的人自不在少数,不过,真正有实力从紫罗倾城手中夺宝的则屈指可数。他不知道紫罗倾城确切身份,但既然有这么多的黑甲骑兵保护,本身又是绝顶高手,她必然有很深的背景。谁惹得起她?是月教,还是福态胖子那班人,亦或藏在暗中的某支强大的力量?还有一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吉乐,清城忽然聚集了这么多各方的高人,除了一些人为了断云矛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为着一个隐秘的理由才聚集到此的,紫罗倾城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她已经有了神器,根本不会对断云矛产生多大兴趣,更不至于为了牠如此劳师动众。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紫罗倾城获得神器一说,是昨天刚刚由月教光明司护教嘴里传出的,其余的人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无论是断云矛,还是七华琴,亦或月神珏,都不是大部分人的目标,他们有更大或是更重要的目标。 吉乐一路思索,没心思观看沿途风景,敖铃儿却无忧无虑,她总是蹦来蹦去,看到什么好玩的,或者没见过的就想买。不到片刻,已经买了一大包东西,这会儿,她又看到一家奇装异服店,立刻死缠烂打地拉着四凤侍过去。看来这一次出来,注定要当搬运工了。吉乐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但他又不得不跟过去,因为月侍期待的目光正凝注在他身上,不让美女失望是他的准则,只得叹了口气,随队踏进了奇装异服店。 「各位需要些什么?」年轻的伙计热情地招呼道。 「我要这个,还要那个,再来左边那一个……红色的,白色的……再来右边的……」顾不上吉乐张大了的嘴巴,四大一小五个女人开始发泄她们的购衣热情,吉乐不疼惜自己的金币,他在疼惜自己的肩膀。尽管四凤侍和敖铃儿每人都拿了两个包,吉乐的身上依然压了一大堆东西。这次逛街损失惨重还不止此,由于敖铃儿身上没带多少零碎的金币,普通的店铺根本无法找开一百万的金票,因此,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吉乐付账。吉乐现在才意识到,陪女人逛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最新全本:、、、、、、、、、、 第一章 对酒当歌 刚回到客栈,眉茵就告诉他,有两个人已经等他好久了。//。qΒ5\\这两个人正是昨天刚刚离开的巨牧和严蝶。两人来此有两个目的:一是代表彩云佣兵团酬谢吉乐的救助,二是邀请吉乐去彩云佣兵团的总部。第二个目的正合吉乐的心意,他当然爽快地答应了。这一次,吉乐只带了艾丽丝、敖铃儿和二十个宁芙神卫,四凤侍和天月、眉茵、鹿寒雪、薛智等都留在客栈。本来吉乐打算让眉茵与自己一起去,但如今眉茵、天月、青鹭三人指导龙兰这批剑侍们试行新的真气运行方法正到了关键时候,脱不开身,因此,吉乐特地将一大半的宁芙神卫留下保护她们。至于带上艾丽丝,那是之前的承诺。敖铃儿一起去,则是这个队伍中唯一的例外。吉乐心里清楚,如果将敖铃儿留在客栈,搞不好整个客栈都会让她将弄得鸡飞狗跳。与其这样,倒不如将她带在身边,也遂了她的心意。 彩云佣兵团的总部并不在城里,而在城外的一个牧场。牧场前面有一大片树林,树林的前方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不深,马车都可以涉水而过。 载着吉乐等人的马车停在牧场一排整齐的建筑前,吉乐下了车,在巨牧的引领下,来到客厅。刚刚坐下,客厅外就响起一阵洪亮的笑声,一个身材魁梧的威猛大汉走了进来,正是彩云佣兵团的副团长风猛拿,之后,巨牧向吉乐告罪离开。 未等吉乐开口,风猛拿先抱拳道:「兄弟风猛拿,添为彩云佣兵团副团长,贵客驾临,彩云佣兵团不甚荣幸。」 「风副团长客气了,叫我吉乐就可以了。」吉乐也抱拳道。 风猛拿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吉兄弟年纪轻轻,手下却能人辈出,不但救了巨牧兄妹,还细心殓葬了我佣兵团死难的兄弟。如此大恩,真是无以为报。」 吉乐摆了摆手,道:「我最痛恨的就是恃强凌弱,况且不过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只是我一直奇怪,什么人与你们佣兵团有如此深的仇恨?」 风猛拿轻叹一口气,苦笑道:「大概是以前保护商队时得罪的仇家。」 「是吗?」吉乐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不过他没有追问下去。吉乐的微笑给了风猛拿很大的启示,他发现,眼前的年轻人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身后的那群穿银袍的美丽女人,一个个气势惊人,风猛拿一进客厅就感到方圆十丈之内都在她们的密切监视之下,偏偏他又看不出她们的深浅,这才是令他最惊骇的地方。他自信自己的眼力一向过人,本身的实力也足以列入顶级高手之林,可是在她们面前,就好像一条小河在远望大海一样。至于他身边那个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女孩,人长得跟精致的瓷娃娃一样,武功却是一般。 「我对彩云佣兵团很好奇,能不能参观一下?」吉乐忽然问道。 风猛拿笑道:「当然可以,如果吉兄弟不嫌弃,我带你去演武场,恰好今天佣兵团内部有个小小的比武大会。」 「比武有什么好玩。」敖铃儿在旁边一撇嘴道,「听说你们得到了断云矛,怎么不拿出来展示一下?」 风猛拿心中一紧,敖铃儿这句不经过大脑的话恰好触到了敏感之处。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吉乐已斥道:「铃儿--」 敖铃儿乖乖闭嘴,但扑闪闪的月牙眼却一直望着风猛拿,希望他能回答。可惜,风猛拿当作没看见。敖铃儿只得委屈地看了旁边的艾丽丝一眼,看来幕后主脑还另有其人。 吉乐一行人在风猛拿的陪伴下,绕过一排佣兵的营房,来到后面的演武场。通过风猛拿沿途的介绍,吉乐对彩云佣兵团有了大致的了解。彩云佣兵团是红鹰商盟古云郡最大的佣兵团组织,同时也是商盟境内第二大佣兵团,在大陆佣兵团里排名第七,共有职业佣兵一万五千人,有副团长两名,团长一名,佣兵团的日常事务都由副团长代劳,团长则负责重大的决策,轻易不露面。彩云佣兵团另一位副团长是有「苍茫之鹰」外号的格特·华逊,善使一柄五尺刺剑。风猛拿没有介绍佣兵团团长,不知是无意中漏掉,还是根本没打算说,吉乐对此很好奇。 演武场设在一块开阔的平地上,占地广大,四周围着高高的帷幕。吉乐进去才知道,以前见到的佣兵团有多么蹩脚,彩云佣兵团不愧为大陆排名第七的佣兵团,在这里看到的佣兵人人精神饱满、气势惊人,丝毫没有因为最近刚刚惨受重创而情绪低落。 在高高的比武台上,两个佣兵兔起鹤落,正斗得不分上下。台下的佣兵则分成了两派,为自己心仪的对象加油。 「这样比武有什么意义?」吉乐问。 风猛拿笑道:「一个低级的佣兵打败高级的佣兵,他在佣兵团内的等级就会上升,待遇会跟着变好。佣兵是一份舔血的营生,想要赚到钱,就必须保住命,最好的保命方式,就是练好自己的武功,否则随时会有死亡的危险。」 「所以,每个佣兵才拼命练武。」吉乐颔首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般佣兵能打败普通武士的原因了,只有血与火的洗练,才能锻炼好一个人的**和灵魂。」 「吉兄弟这句话深得我心。」风猛拿大笑道,「如果有机会,希望能交个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吉乐向风猛拿伸出手道,「不知为什么,一见到风副团长,就觉得你是一位值得交的朋友。」 「哈哈!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风猛拿大手一拍吉乐的双臂道。 附近的佣兵团听到风猛拿的笑声,纷纷转头。风猛拿摆了摆手,让正走过来的一些佣兵退回原位,继续他们的比赛。不过,依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是面目白皙的长须老者,一个是一头披肩黑发的冷面黑衣人。通过风猛拿的介绍,吉乐才知道前者是佣兵团的头号智囊席伦,另一个正是风猛拿提过的另一位副团长格特·华逊,不过,吉乐没有看到他那柄标志性的五尺刺剑。 「吉兄弟对彩云佣兵团慷慨援手,佣兵团上下感激不敬。日后如有需要,彩云佣兵团随传随到。」格特·华逊一字一句地道。他的声音平缓,几乎没有起伏,就像在念书。但吉乐却能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他真切的感激之情。于是笑道:「适逢路过,谈不上援手。真要说救援,也不是我的功劳,因为医治巨牧兄妹的不是我--」 「吉兄弟过谦了。」席伦截住他的话头,话锋一转,又问:「我听巨牧兄妹说,两人伤重几乎不治,严蝶更是心脏遭重创,想不到吉兄弟手下有此能人,能在短短时间将她治好,不知道是身后的哪一位?」 「她没有来。」吉乐笑道,「有空可以让席先生见一见,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魔法。」 席伦颔首微笑,心道:鬼才相信你的话,如果只是小小的魔法,那大魔法不知道要厉害成什么样子。 「我们还是领吉兄弟看看佣兵团的比武大会吧!」风猛拿道,「吉兄弟也是练武之人,也许能给众位兄弟一些指正。」 当下,风猛拿三人陪着吉乐和一群宁芙神卫走到比武台下,在演武场,所有观看的人都是站着的,没有谁例外,吉乐也只得入乡随俗。况且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台上两个已经打了将近半个时辰的佣兵。两个佣兵中,此时略居下风的是一个年轻的佣兵,他身上覆盖着一层幻兽幻化的防护铠,占上风的则比较年长,他只穿着普通的佣兵服,两人使的都是阔剑。年轻佣兵动作灵活,每有奇招出现,年长佣兵则一丝不苟,进攻防守都是滴水不漏。同时他们两人的招式一点也不花哨,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举动是多余的,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最有效地击倒对方,因此对战到现在,都是直来直往,剑剑相击之声响彻全场。 风猛拿笑道:「陆禹这小子,这应该是他第三次向老浩挑战,可惜依然差了一点。」 「是!」格特·华逊简短地道。 席伦不想冷落吉乐这批人,道:「吉兄弟认为这两个佣兵的实力怎么样?」 吉乐笑道:「我和风副团长的意见一样,不过,如果我想进步得更快,我会脱掉那身防护铠。如果我没看错,那位年长佣兵根本没有尽全力,所以年轻的佣兵想击败他,最起码还要一年,当然这得有个前提,年长的佣兵在这段时间内武功没有突飞猛进。」 席伦的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不是惊异吉乐的见解,而是惊异他说话的口气,那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吉乐的话正在日益显露出一股强大的信心,这股信心正日益成就他身上的霸气。这是强者才有的气息啊!席伦在心中叹道。如果说刚见面时他还对吉乐有所轻视--一个年轻人带着这么多美丽的女人,摆明打着「好色」的招牌,那么现在他的认识已经彻底改变了。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敌是友,尤其是在当下彩云佣兵团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时候。 果然不出风猛拿和吉乐所料,被称为老浩的佣兵气脉之悠长,远非陆禹(年轻的佣兵)可及,当陆禹已开始喘息的时候,老浩气势陡增,连续五次挥出重剑,末了腾空而起,双手握剑一招「横断山河」,陆禹连人带剑被击下比武台。「叭」的一声,陆禹正好摔在吉乐等人的脚边。还好,他没有受伤,很快站了起来,脸上非但没有沮丧的表情,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敖铃儿在一边损道:「打输了还得意,别人让你的。」 陆禹本来挺高兴的,因为自己终于能在老浩的手下走过两百招了,但敖铃儿的两句话却兜头给他浇了一大盆冷水。他有点老羞成怒,也没有细看身旁究竟有什么人,就转头怒视敖铃儿,敖铃儿可不怕他,一挺还很青涩的酥胸,嚷道:「凶什么凶,我说的是事实,不服气咱们打一架。」 陆禹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就冲上来,吉乐和风猛拿两人刚想阻止,冲到半途中的陆禹忽然浑身一紧,再也动弹不了,但强大的惯性仍然将他带往前冲,于是,「咚」的一声闷响,他健硕的身躯像根木桩一样轰然倒地。敖铃儿拍手欢叫的时候,吉乐心道:果然!这个小恶魔从来只会吃别人,别人想吃她比登天还难。就像她被自己抓住,到最后还是将自己吃得死死的一样。 风猛拿和格特·华逊脸上溢满惊异之色,他们都看得出来,陆禹是中了风魔法中最简单的「捆缚术」,照理以他的武艺能轻易地冲开,但偏偏眼前的情形不是这样。另外,这个魔法是谁放出的,怎样放出的,他们都不知道。原本在他们心中最弱的一个女孩,反而成了吉乐一行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他们对吉乐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了。 吉乐见围过来的人渐渐多起来,连忙让敖铃儿解开陆禹身上的魔法,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地召来一个敌人,更何况,他对这个陆禹还是挺有好感的。 敖铃儿小嘴一撅,万分不乐意地应了一声,应声过后,没见有什么动作,她就道:「好了,乌龟可以站起来了。」 陆禹狼狈地站起来,想狠狠地瞪敖铃儿一眼,可又怕重蹈覆辙,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这场小闹剧也成了吉乐参观演武场整个过程里最后的小**。事后,彩云佣兵团设宴款待吉乐,吉乐本想拒绝,因为他生怕如紫罗倾城所说,今晚的客栈会有意外发生,但是又抵不住风猛拿的热情相邀,最后只得被迫应允。 在牧场的大厅内,宴开五桌,其中艾丽丝和宁芙神卫就占了两桌,吉乐和敖铃儿则坐到了主席上,佣兵团的主要成员全都到场,然而吉乐却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团长,不免有些失望。在这个宴席上,吉乐第一次接触到了一种美妙的东西--酒。也第一次尝到了那种辛辣而又熏人欲醉的味道。也不知是他的身体特殊,还是天生就是喝酒的材料,他和风猛拿你来我往,连连对饮,豪气之雄,丝毫不逊于那些总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佣兵们。酒将吉乐与佣兵们的距离拉近了,宴席上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间或还有一两声银铃般的娇笑,那是敖铃儿发出的,她的酒量也颇为不俗。 就在吉乐酒意即将上涌的时候,大厅里忽然匆匆走进来一位全身劲装的女子。她快步走到风猛拿、格特·华逊、席伦的身边,说了几句话。风猛拿立即站起来道:「各位兄弟姊妹,今天的宴席到此为止,下次再尽兴。」佣兵们都猜想可能有大事发生了,因此不再停留,都各司其职去了。大厅里顷刻之间,只剩下吉乐一行人和风猛拿,连格特·华逊和席伦都匆匆地告罪离开了。风猛拿走到吉乐身边道:「对不起,吉兄弟,牧场将有强敌来袭,还请你们速速离开。他日风猛拿如能不死,当亲自上门拜访,领酒赔罪。」 吉乐打了个酒嗝,哈哈一笑道:「风副团长,你--当我是什么人,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谁有胆来打扰我们喝酒,我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对。」敖铃儿双颊通红地帮腔道,「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风猛拿还想再劝,吉乐已经转过头去,和敖铃儿拼起酒来。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跟在吉乐身边的那些女人,哪知她们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守在吉乐身边,没有丝毫违抗他命令的意思。 风猛拿叹了一口气,道:「吉兄弟,你的盛情我先谢了,风猛拿这就出去御敌,你就坐镇在这里,如果一见不对,还请速速离开为上。」 吉乐摆了摆手,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着不知道。总之他现在表面上一付醉汉样,还将敖铃儿搂在了怀里。敖铃儿酒意上涌,正在他怀里唱歌: 几千个传说里, 都写着一个美丽的地方, 牠胜过蓝色的天堂。 在缥缈的唐古拉山的南方, 风儿有天使的翅膀, 鸟儿在暮云烟雨里歌唱!-- 突然,歌声为一阵尖锐的哨声打断,吉乐眼中神光一闪,旋即恢复了醉酒的样子,他以为没有人看到,却不知唱歌的小女孩嘴边正掠过一抹得意的微笑。 最新全本:、、、、、、、、、、 第二章 动如风火 清城城外的牧场,面积非常广大,这里的房屋虽然高大,但都是木结构的。//、qΒ5.c0m\\来袭者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伏在黑暗中的风猛拿初步估算,起码有五六千人,不禁暗暗叫苦。彩云佣兵团虽然在名义上拥有一万五千人的职业佣兵,但在商盟各地驻扎的就有五千人,最近为了保护几个重要的商队,又派出了四个千人队,其牠各种零星的生意又派出了两千人,加上常驻在城中旧总部中的五百人,真正留在牧场的只有三千五百人。敌人在距离他们五百米处,将牧场中心的主要房屋团团围住,便不再前进。风猛拿一时吃不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佣兵团的智囊席伦,席伦不用他示意,当即满脸沉重地道:「副团长,赶紧让所有会魔法的人准备魔法,同时撤出原本藏在屋子里的人。」 「为什么?」风猛拿疑惑地问。 「恐怕他们要使用火攻。」席伦焦急地道。风猛拿脸色一紧,立刻吩咐下去,同时让人去大厅通知吉乐一行人赶紧退出来。他曾经想过派一队佣兵去袭击敌人。然而当看到敌人的前排是整队的弓箭手时,便打消了这个注意。佣兵一般不配弓箭,因此,如果他们现在冲过去,五百米的距离可能会让他们这里的人倒下一小半。现在,他只有寄希望于布置在敌我之间宽达两百米的陷阱带了。他早料到彩云佣兵团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时间会来得这么快。另一位副团长格特·华逊此刻正带着另一个千人队伏在与风猛拿相反的方向,他依然很冷静,身子保持着适度的紧张,目光中不时闪过野兽般的光芒。格特·华逊与风猛拿不同,他不需要军师,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击败眼前这群偷鸡摸狗的鼠辈。比起别人来,他更在意牧场西南侧那栋唯一的石质建筑内的眼睛。她会怎样看待今晚的战斗呢?格特·华逊脑中不时闪过这样的疑问。 风猛拿的命令还没有传达到,对方已有所行动。前排的弓箭手突然左右让开,露出里面一群弩手,一次能发三支魔法箭的魔弩正持在他们手上,风猛拿整个背脊都凉了。谁能想到来袭者能够拥有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看来真是天亡彩云佣兵团。 华丽的魔法箭雨锐啸着向牧场的房屋飞来,无论敌人还是佣兵都翘首企盼,敌人自然希望魔法箭上加持的火魔法一举烧毁那些房屋,佣兵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平时会一两手蹩脚魔法的同伴能在此时超常发挥,阻止魔法箭的破坏。然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有的魔法箭在距离房屋一百米的空中似乎撞上什么东西,喷射出一团团像焰火一样亮丽的火光,然后纷纷坠落下来。幸好房屋周围三百米之内的牧草都被割除了,要不然即使没点燃房屋,也会在周围形成一个庞大的火圈。(注:佣兵不同于大部分喜欢魔法的人,他们是一群靠手头功夫为生的人,魔法技能普遍极差。) 「绝对防御魔法!」佣兵和敌人当中都有人惊呼道。(注:绝对防御魔法。魔法等级「七」,这里所指的是光魔法中的「天使光盾」,一种大面积、能抵御所有魔法的光魔法,一般只有魔导师才能使用。) 敌人显然想不到一个佣兵团中竟然有人能使出最高级的防御魔法,一时慌了手脚。佣兵们则暗地里欣喜若狂,大部分人都心有所感地望向西南面的那栋石质的小楼。只有席伦露出思索的表情,他隐隐觉得这个魔法与那个硬要留下来的年轻人有关。 敌人的混乱只是暂时的,佣兵们都沉住了气,他们相信有了「绝对防御魔法」的保护,敌人今晚的行动肯定失败。此时本是选择出击的最好时机,但风猛拿顾忌对方拥有弓箭手以及魔弩,生怕造成己方重大伤亡,放弃了这个机会。来袭者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组成攻击队形,到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他们是有备而来。一声尖锐的呼喝之后,大批的敌人从牧草中站起身来,成群集队地冲了过来,后方,敌人竟然准备了一群数量达几十人魔法师队伍,他们负责给这些战士加持小型的辅助魔法,一方面提高他们的速度、士气,另一方面抵御小型的攻击。有几个魔法师则连续发出了一道道闪电击向「天使光盾」,希望很快消耗掉释放这个魔法的魔导师的魔力。弓箭手则前行两百米,调好弓箭的发射角度,将一批又一批的利箭射往攻击队伍的前方,为他们探路。然而即使这样,第一批人数达近千的攻击队伍没有冲到风猛拿等人防御的地方,就被隐藏在他们前面的陷阱吞没了。鲜血刹那间布满了这条宽不过两百米的陷阱带。后方的敌人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冲上来,天空中华丽的魔法正一波一波地涌过来,敌人就在眼前,风猛拿一声怒吼:「兄弟们,杀呀!」 杀声同时从牧场的四面传来,佣兵们与穿着夜行服的敌人短兵相接,黑夜中的混战,令所有的魔法都无用武之地。在这里,最直接的攻击也就最有效,你不能迅速地杀死敌人,就可能被身后某个临时起意的敌人杀死。风猛拿领着的千人队受到了正面的强烈攻击,他将自己的武技做了百分一百二十的发挥,巨大的双手阔剑每一挥出,都带起一蓬鲜血,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然而身边的战友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一声声地怒吼,仿佛受伤的野兽一样拼死做着反击。敌人用了近两千人的精锐队伍来重点打击他们这支已经消耗了三成的千人队。这群敌人的领队正是一个穿着火红战甲的女人,她指挥手下的高手一次又一次冲击风猛拿队伍的右翼,那里的佣兵死伤惨重,已经对整支队伍发挥战斗力形成了阻滞。这个女人就希望从这里打开缺口,一举将这群顽强的人消灭。 这里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一批急功近利的黑衣人则甩开队伍,冲向前面那排房屋,他们毫不受阻碍地通过了「天使护盾」,来到一个大厅。眼前的情景让他们眼睛一亮,这么多漂亮的女人躲在屋子里,真让他们想不到。到口的美餐岂能不吃,何况上头下了命令,只要他们灭了彩云佣兵团,佣兵团内的人随他们处置。蒙面巾后面的近百张嘴口水直流,然而他们的口水流得太早了。那群女人里忽然站起一位外表高大但脸上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他冷冷地道:「我们出去吧!」 女人们好像没有看见那群冲进来的黑衣人一样,应了一声,随年轻人向黑衣人这边走来。大部分的黑衣人被激怒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表演了各种自以为勘称「绝招」的漂亮招式,向年轻人招呼而来。结果是意料中的,黑衣人没砍中任何人,年轻人依旧在走着,他周围数十个黑衣人却躺下了,没有人看清他们是怎么出手的,总之好像女人们手一挥,那些黑衣人就倒下了。然后在其牠黑衣人惊愕莫名之际,他们也踩上了死亡的轮盘,与冥神亲热去了。 吉乐冷漠地一笑,继续往前走。本来他不想淌这个混水,因为他一直都信奉一条做事的准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彩云佣兵团受到如此大规模的袭击,必然有牠背后的原因。吉乐虽然很喜欢风猛拿、陆禹、巨牧这几个彩云佣兵团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就得参与这场混战。帮助彩云团御敌是一件小事,惹上袭击者背后的力量才是他关心的大事。不过,虽然准则是这样,人还是难免受感激的羁绊,吉乐在佣兵团受袭之初,就让宁芙神卫释放了一个绝对防御魔法,将周围的房屋全都置于防御魔法的保护之下。至于这群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则是他故意让宁芙神卫放进来的。看到这群人的品行,他就不难知道外面的敌人是什么样子了。 「是你们将自己的同伴送入地狱的!」吉乐跨过那些尸体时淡淡地道。 吉乐一行人的加入成了整个战场最大的变数,宁芙神卫成尖角之势护在吉乐周围,所有靠近她们的人都非一合之将。敌人的很多高手都败得莫名其妙,只见白光一闪,巨大的力量已经袭体而来,想躲也躲不掉。即使能侥幸躲过,半空中会突然落下一个魔法,将他送上黄泉路。这样的对战令所有敌人都心惊胆战。这群女人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不但拥有惊人的武技,而且魔法也令人防不甚防,尤其可怕的是,她们将武技与魔法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每一出手都是武技和魔法同时出手,简直当者披靡。 在这样大的开阔环境内,如此多的敌人,让吉乐有了试练的机会。他将自己这些天来在真气上获得的进步融进了武技中,长剑每一挥出,都见他独特的三色真气隐隐流动,武技稍微差一点的敌人在他手下走不了几招,稍微强一点的也在宁芙神卫的协助下轻松的解决。整个战斗看起来,吉乐带着一群女人一路势如破竹,闯进了黑衣人对风猛拿这队人的包围圈。沿途的敌人则在他们手脚轻飘飘的挥动下倒下了一大片。 当吉乐与风猛拿等人会合时,风猛拿激动地道:「吉兄弟!--」说到这儿,虎目竟隐隐泛出泪光,想不到这样一条硬汉也有激动莫名的时候。 吉乐笑道:「退敌之后,我们再把酒言欢。」跟着他转头对宁芙神卫道:「不必客气,早点送他们上路。」宁芙神卫齐声应是。刹那间,周围的敌人才知道,刚才轻飘飘的挥手果然只是他们的小动作,此刻每一发招都有几人倒下的功夫才真正追魂夺命,许多黑衣人不得不后退,包围圈被撑得越来越大。原本站在队伍另一边督战的红甲女人发觉了场中的异样,暴喝道:「后退者死!」说话的同时,长剑一挥,两个黑衣人的头颅飞上了半空。同时她凌空一跨,向场中的一名宁芙神卫刺来,那名宁芙神卫纤手一挥,原本缠着她的一名黑衣人飞出了老远,跟着她腾空而起,半空中纤指点在红甲女人的长剑上,「锃」长剑哀鸣中,红甲女人荡了出去,不过她并没有败退,水蛇腰半空一扭,身子奇迹般划了一个大弧,向身形正下落的宁芙神卫再次攻来,这一次,她将真气运透长剑全身,剑尖吞吐着寸许火红的光芒。宁芙神卫下落的身形奇迹般地在半空中顿住,跟着身子如陀螺一般转了起来,同时半空中一个紫色的闪电击向红甲女人,女人虽然勉强躲开了,但攻击的气势已经削弱不少。宁芙神卫的身形改顿住为前掠,电光石火般的刹那,已经掠到红甲女人的身前,急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夹杂着各式的魔法不停地袭向红甲女人,所有试图来帮助红甲女人的黑衣人都被这些魔法的余威击毙。红甲女人虽然了得,但仍非宁芙女神的对手,堪堪坚持了二十招不到,就被那名宁芙女神出其不意地近身一击,点倒在地。以此为契机,佣兵们积聚力量,配合宁芙神卫向四面八方发起攻击。吉乐与风猛拿、艾丽丝、敖铃儿一组,四个人组成菱形阵式,所到之处,当者即死。吉乐注意到:艾丽丝的身手竟然不下于四凤侍,她与四凤侍一样,都能将魔法融于武技之中,她的魔法不仅华丽夺目,而且威力奇大,尤其是光系魔法,使来得心应手,这显然得意于她的魔法属性是光,但是,吉乐还发现,艾丽丝也能使出其牠系的魔法,虽然比起她的光魔法有点逊色,但是也达到了中级。她在剑术上也有不俗的造诣,吉乐隐隐觉得她的剑法有点熟悉,跟四凤侍的剑法有些相似,都同样缥缈,但偏偏威力不凡。至于敖铃儿,吉乐真的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她的身手虽然一般,但是每一挥手都是威力绝大的魔法。不知什么时候,敖铃儿的身体周围突然闪现出七团亮光,其颜色正好对应七系魔法的颜色。而她似乎根本不必念动魔法咒语,小小一个动作,就能带动各系的魔法袭击敌人,因此,在这四个人当中,反而是她打得最轻松,因为她根本不必担忧敌人袭击自己,因为任何袭击到了她身体三尺之处,都会被自动出现的防御魔法挡在圈外。 战斗开始一面倒,彩云佣兵团这边节节胜利,不到一个时辰,这片战场中除了站着的佣兵,就只剩死人。吉乐一刻都没有停留,马上转向此时还有战斗声传来的东面。匆匆赶到这里,吉乐被这里的场景惊呆了。这里聚集的敌人起码有一千五百人,但却被不到八百人的佣兵团团围住。这八百佣兵走着奇怪的步伐,不停地挥舞着旗帜,在包围圈内的那些黑衣人都像变成了瞎子一样,非但不跃起,反而像迷路了一样盲目地在原地打转。包围圈外,站着七个女人,二前五后,后面的五女中有四女挑着大灯笼,前面的一女则不停地挥动手里的旗帜,似乎在指挥那些形成包围圈的佣兵。 「竟然是阵术。」一个宁芙神卫惊道。吉乐记得那个宁芙神卫的名字叫彩凤,在宁芙神卫中无论见识还是身手都是数一数二的。 「彩凤,妳在说什么?」吉乐急问。 彩凤答道:「公子,那些佣兵组成的是一种阵术,牠能将群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至,在大军会战的战场上,尤其有效。牠能提高士兵们的整体作战能力,简直可以将一千人当作五千人来用,从而能轻易地以弱胜强。据说高明的阵术早已经失传了,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不过--」 「不过什么?」 「布阵者显然只会围困,不会进攻。这样下去,佣兵们迟早支持不住。」 吉乐仔细看了看,觉得彩凤说得很有道理。想了想,已然得计,于是道:「我们先过去吧!」 一行人走到指挥阵式的女人面前,黑夜里,光亮处简直秋毫必现。吉乐很容易就找到了七女中的核心人物,那是个看上娇弱的女人,不但容貌美丽,而且气质动人,合身的长裙,虽曳地仍让人觉得袅娜,一头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衬托出她如一朵空谷幽兰,她那双如深渊一样的黑色眼眸,似乎有无穷的磁力,吸住了吉乐的整付心神。 「你是谁?」娇弱的女人见他们没有恶意,问道。 「拔刀相助者。」吉乐被女人的问话惊醒,收回了心神道。说得虽然冠冕堂皇,不过老脸却是通红,还好他站的地方不甚光亮,没人看到。 「你是帮助巨牧兄妹的吉乐公子?」娇弱女人又问。 吉乐点了点头,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因此未等女人继续问,抢先说道:「我有一计,也许能帮妳退敌。」 「说来听听。」 吉乐将彩凤刚才的分析说了一遍,然后道:「如果妳能故意将阵式放开一个缺口,再派一些人与缺口阻击,相信可以逐步将他们蚕食掉。」 女人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这么做,而是身边缺人手,目前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吉乐笑道:「妳尽管将缺口放开,余下的交给我们。」 她仔细看了看吉乐身后那群娘子军,又盯着吉乐充满自信的眼神看了片刻,然后出人意料地颔首应允。吉乐本以为还需要费一番口舌,必要时说不定还需要宁芙神卫当场展露一下她们骇人的力量。但是,对方竟然答应了,这太让他意外了,他不知道对方凭什么对他们有如此大的信心。其实,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也许是吉乐自信的眼神让她相信了吧! 阵式的缺口一打开,成群的黑衣人涌了出来。这时候,吉乐才见识到宁芙女神真正的武技。前面五位宁芙神卫一声娇叱,单手用力在半空中一划,五条龙形的劲气疾如狂涛一般飞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数排黑衣人整个被击飞了出去,五位宁芙神卫没有停,娇躯一转,另一只手跟着挥出,地下忽然冲出无数道白色的光柱,沾身者死。前排五位宁芙一退下,后面的接着走上去。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无论是武功高的,还是武功低的,在宁芙女神的手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五位宁芙女神一齐出手,任何绝顶高手都要首先衡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接下那惊天动地的一击。 随着冲出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宁芙女神照着吉乐的主意,开始放水。先是放一两个,后来成队成队地放走。那些逃出去的黑衣人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放腿就跑,根本不敢回头。等包围圈里只剩下数百人时,缺口又合上了,包围圈里的黑衣人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路是投降,另一条就是死!关键时刻,就可看出所谓的气节是种什么东西了:大半的黑衣人二话没说立刻丢下手中的兵器,然后大呼自己是被逼的。剩下的一些人刚刚犹豫了片刻,就被佣兵们杀了几个,最后也投降了。 此战一结束,也宣布了牧场保卫战的胜利。这一役,彩云佣兵团共杀敌三千二百五十五人(其中有四分之一死于宁芙神卫之手),俘虏了六百八十七人,其中包括整个偷袭行动的主要指挥者之一--那个红甲女人。彩云佣兵团自己也损失了一千一百三十人,主要牺牲的是风猛拿和格特·华逊所带的千人队。打了胜仗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两位副团长和首席智囊的脸色却都是臭臭的,原因是他们发现袭击者中有大部分为本地佣兵,还有一些人的面孔则很陌生。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受袭者似乎已经猜到了,另外彩云佣兵团也死了不少人,因此他们的脸色分外沉重。 战斗一结束,吉乐就再没看到那个会阵术的女人,连她身边的侍女也一个未见。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也许那个女人就是彩云佣兵团的团长,不过,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否定了这个猜想。试想,一个这么大的佣兵团怎么会尊一个女人为团长,更何况她还是那么娇弱。 吉乐醉心于思考,敖铃儿则醉心于审问那些俘虏。主要对象当然是那名红甲女人,可惜她什么也不说,艳丽的脸庞上尽是狠厉之色。敖铃儿可不怕这种女人,她正在想用什么方法能最快地从她嘴里套出整件事的黑幕。 俘虏们都被制住了经脉,手脚也用绳子绑起来了。所以,佣兵团的人放心地将一些看上去比较重要的人物押进了大厅,以便两位副团长审问。可是,他们不知道,两位副团长和首席智囊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审问那些俘虏,因此,倒便宜了敖铃儿,她人小鬼大地做起了审判官,竟然似模似样。吉乐坐在大厅角落中的一张椅子上,距离俘虏们不到十米,他现在不急于回去了,私心里希望,能再见那位神秘的女人一面。 正当幻想与那个女人再次见面的情景时,身边的彩凤忽然一声娇喝:「大胆!」声落人起,于半空截住了一个黑影,数招快愈电光石火的交手,散逸的劲气刮得身下一些俘虏们如滚地葫芦一样滚动。彩凤再次娇喝,剧烈的掌与掌相击的声音应声响起,随后半空中落下一个黑影,正是偷袭者,她已经被彩凤打伤了。 吉乐很恼怒地走到她身边,就想踢她两脚,以惩罚她吵醒了自己的美梦。不过,当他看到偷袭者绝美的脸蛋时,脚踢不下去了。转头问彩凤道:「她从哪儿来的?」 「她原本躲在俘虏当中,乘我们不注意,用一种隐身术隐入了黑暗中,试图刺杀公子,我看她是位杀手。」 「她为什么要杀我?」 「大概以为公子是这里的首领。」 吉乐摸了摸后脑勺,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杀手刺杀的对象。 「这个女杀手,我带回去仔细审问一下。」吉乐对风猛拿道。直到此刻,神秘女人还没有出现,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个女人也带回去。」敖铃儿指着红甲女人道。吉乐本想阻止,但一想敖铃儿今晚表现不错,就把那个女人当作奖励吧!于是,点了点头。 本来,吉乐带走红甲女人这种性质的俘虏,是很没道理的。但是现在彩云佣兵团的决策者们的认识有了变化,他们已经知道主谋者是谁,已经不需要那些俘虏了,况且俘虏的存在反而给主谋者提供了一个警示:彩云佣兵团已经知道谁袭击了他们。但这些俘虏又杀不得,因为有违道义,当然也放不得,因为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于是,所谓的俘虏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负担。吉乐这个佣兵团的大恩人愿意带走两个,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吉乐将两名俘虏押上马车,带上宁芙神卫,一声吆喝,向城中奔驰而去。 此时,天刚黎明。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卖身交易 吉乐一回到客栈,就向眉茵打听昨晚客栈的动静。/.qΒ5眉茵笑道:「只有一点小动静,有数个夜行人试图闯入对面的独院(紫罗倾城所住的独院就在对面),都被黑甲骑士截住了。夜行人的身手都不弱,有两个出招时掌心隐泛红光,最后大部分人都逃了,不过似乎被抓住了一个。」 「我们这边没动静?」 眉茵又笑道:「有两个夜行人慌不择路,闯进了院子,都被神卫制住了,就扔在花树下。」 「这些人如此不堪一击?」 「依婢子看,昨晚只是试探性的攻击,真正的恶斗在后面。」 他一想也是,试想谁对神器不动心,不过依他估计,昨晚的夜行人很可能是月教的人。因为他们显然对月神珏志在必得。 两个倒霉的夜行人最终被放了,吉乐将精力集中在那个试图刺杀她的美女身上,他对这个杀手很好奇。因为从她眼中,他看到的不是狠厉,而是倔强--这种不属于杀手的情绪。 「能告诉我妳的名字吗?」吉乐问瘫坐在地上的美女。 对方没回答,吉乐诡异地笑了,道:「妳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也可以选择怎样处罚妳。先打二十军棍,嗯,脱光了裤子打。妳有没有意见?」 对方仍然没回答,不过呼吸却突然重浊了,秀挺的胸部在夜行服下一起一伏,显示她正强忍着绝大的怒气。吉乐依然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妳没有意见,那我只好执行了。」说到这儿,他对身旁的敖铃儿道:「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妳会打屁股吗?」 敖铃儿扬了扬小手,道:「本小姐是打屁股的专家。」说完,就去解美女的裤带。美女挣扎了几下,但怎么也躲不开敖铃儿的小魔爪,只得骂道:「你们这两个恶魔,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 吉乐怪笑一声,先让敖铃儿退到一边。由于裤带松开,女人下身露出一大块雪润粉嫩的白臀,吉乐暗暗吞了几口口水,始道:「告诉我妳的名字,就不用受苦了。」 美女一咬牙,只得道:「玉露。」 吉乐满意地点了点头,再问:「妳当杀手多久了?」 「两天。」 吉乐呵呵一笑,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为何不像书上写的杀手那样,任务失败就自杀。原来她当杀手才两天,还没忘记珍惜生命。他轻咳一声道:「我叫吉乐,是菲列族人,依我们菲列族的规矩,刺杀别人被抓,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被杀死,二是做那个人的奴隶。妳选择哪一条?」 敖铃儿在一旁嘀咕道:「我从没听说菲列族有这个规矩。」--吉乐当作没听到。 玉露沉吟了半晌,刚要回答,吉乐又道:「我忘记说另一条补充规矩了,杀掉俘虏来的杀手,照例要扒光衣服,挂在城头上曝尸三天三夜。」 玉露脸色一变,跟着有气无力地道:「我选择第二条,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不要问我的来历。」 「可以。」吉乐一口答应,跟着让彩凤解开她身上的禁制。禁制一解开,玉露当即跪伏在吉乐面前道:「奴婢玉露叩见主人。」眉茵在吉乐耳边笑道:「又被你骗了一个。」 吉乐嘿嘿一笑,然后向玉露摆手道:「妳先起来,以后见到我不用跪,也不要叫我主人,叫公子就可以了。」 玉露点头应是,之后突然扯开一边肩头的衣服道:「请公子赐印。」(注:奴隶身上都有一个表示归属的印记,一般烙在肩头,轻易不能去掉。此刻玉露即是要求吉乐为她打上奴隶的印记。) 吉乐被她说得一愣,他还不知道奴隶身上需要烙上印记。敖铃儿以为他苦恼没有烙印的工具,当即自告奋勇地道:「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敖铃儿嘻嘻一笑,伏在吉乐的肩头道:「我收藏了一种药水,涂在身上,就跟刻上去的一样,洗不掉,也不褪色。」 吉乐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了,这段时间,他心中一直萌动着一股征服女人的**,因此,如果能在一个女人的香肩上涂上自己的专属记号,那真令他兴奋。不过,这阵兴奋却被另一个难题打断了——他不会画画,如果在女人的肩头涂鸦成狗,那脸可丢大了。幸好敖铃儿也跃跃欲试,吉乐就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她。敖铃儿不负众望,她画画的本领比武功强多了。吉乐让她画一朵艳丽的空心牡丹,再在牡丹的花蕊上画上自己的笑脸。不到一刻功夫,她就搞定了。吉乐仔细一看,敖铃儿的药水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药水已经渗入肌肤,半只手掌大的印记此时看起来不但比烙上去的效果还好,而且丝毫没有妨碍肌肤的平滑。那朵带着吉乐笑脸的艳丽牡丹,在玉露雪白香肩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冶艳夺目。他满意极了,心中的成就感简直就快从身体里蹦出来了。 晌午时分,吉乐所住的独院陆续来了三批访客。 第一批是个穿青袍的大商贾,带着两名家将模样的英武随从,样子很陌生。他指名要找吉乐,四凤侍把他让到客厅里,他也不坐,只静静地站着。吉乐一出来,他立刻笑道:「敢问这位是吉公子吗?」 吉乐点了点头,说道:「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吉公子交个朋友。」说完,他让一个随从奉上一只小锦袋,吉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数十颗通透圆润的明珠,每颗大若樱桃,价值起码上万金币。吉乐收紧锦袋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交个朋友,见面礼而已。」 「好,礼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吉乐答得很随便。 对方的脸色微变,转瞬后又恢复了笑容,道:「听说吉公子昨天从城外牧场带回了两个人。」 「不错。一个杀手,一个强盗。」 「我想请公子放了她们。」 「不行。」吉乐摇头道,「她们已经是我的奴隶了。」 「吉公子说笑了,即使是奴隶,也有个价钱,这样吧!我就用那些明珠买下她们。」 「你刚才说那是见面礼,说话怎么能不算呢?」 商贾脸上怒气一现又隐,最终他还是忍下了,笑道:「既然这样,我可以再出二十颗明珠,买下她们。」 「可我不缺钱。」吉乐无奈地道,「也从来没有卖奴隶的习惯。」 「吉公子,我们都退一步,两人之中我只要那个红甲女人,至于另一位,权当送给公子的见面礼。」 「但我从来没有退步的打算。」 商贾冷冷一笑:「看来,我们这笔生意大概是谈不成了。不过,公子既然收了我的见面礼,就该有所表示。否则我拉你去守备府见官。」 「很好!我正想去见官,咱们这就走。」 商贾一愣,狠厉之色立现,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整个清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识相的,就把两个人交出来,否则他日横尸街头可怨不得我。」 「谢谢你的教导。」吉乐笑道,「风侍,送客!」 第一批访客就这样以被吉乐讹诈了数十颗明珠而被请出了门。虽然这位访客没有透露任何秘密,吉乐仍然从他忍气吞声试图赎回红甲女人的行为中看出,那个红甲女人的身份、背景相当不简单。 第二批访客只有一个人,商贾前脚出门,他后脚就进来了。来者正是风猛拿,他来给吉乐送宴会的请帖。彩云佣兵团为了彻底解决潜在的危机,决定联络清城各方的头面人物,一起对藏在幕后的力量施压。如果清城只是一座单纯的商业城市,这种方法无疑是自暴弱点,但现在不同了。商盟的古云郡虽然在几次战乱中都没有被他国瓜分,但各方的势力已经渗入这里的各行各业。别看清城内的各大商贾表面将生意搞得热火朝天,暗地里他们都是负有使命的,代表着大陆上各大强势政权。因此,如果彩云佣兵团公开了那股幕后力量的底细,等于将他们对古云郡的野心公诸天下,其牠各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吉乐很奇怪自己也在受邀之列,就问风猛拿,风猛拿神秘一笑道:「这是我们团长的意思。吉兄弟有资格参加此次宴会。」 「你们的团长是不是那个--」 风猛拿摆了摆手,道:「将来你会明白。」 第三位来访者是吉乐最头痛的人。来者是丰华城城主夫人和她的侍女法尔莉。城主夫人好像刻意打扮了一下,头上梳了一个清雅的妇人髻,插着一根玉质的金步摇,一件剪裁合身的曳地青纱长裙,更加显得她美艳成熟、风华绝代。 她的身体已经复原了,吉乐从她稳健的步伐中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城主夫人第一次亲眼见吉乐,上次两人虽有亲密接触,但她处于昏迷之中。因此,她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吉乐脸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果然很像,如果不是稍微年轻和稚气未脱,简直就是小叔的翻版。」她说的小叔正是丰华城城主古斯·佩蒙的弟弟夏华·佩蒙。 「城主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吉乐小心地问。 「你说呢?」城主夫人用一种怪怪的语气问道,似乎她在强忍着胸中的怒气,又或者根本就是怨恨。 吉乐一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城主夫人面颊上红晕陡生,但是语气却很冷厉。 吉乐不便辩驳,委屈地道:「我想那算不得冒犯,情急救人,当可原谅,何况--」 「何况是我的侍女指使的,因此与你没有关系。但她没经过我的同意,现在我就令她自裁,你也赔她一条命。」 「道理不是这样讲。」吉乐嗫嚅道,他知道与城主夫人的事迟早会出麻烦,但没想到麻烦这么大。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法尔莉在一边小声说道,看她一脸愧疚的样子,好像八辈子做的全是错事一样。不过吉乐却不相信,这两个女人摆明了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逼他答应下面的条件。 但愿条件不太过分。吉乐暗暗向诸神祈祷。 法尔莉接着道:「我和夫人都觉得你与二少爷,也就是城主的弟弟夏华少爷长得非常像。所以,想请公子权充夏华少爷,为佩蒙家族将目前的爵位继承下来。」 「什么意思?我怎么能继承爵位?」吉乐诧道。 法尔莉认真解释道:「城主的爵位是三等侯爵,原是不能继承的,但是佩蒙家族因为丰华城叛乱,已经全部罹难,相信女王陛下会追封城主为一等侯爵,这样佩蒙家族如有嫡系男丁,就可继承一等子爵爵位。但是如今夫人的腹中不知是男是女,如是男孩,就可顺利继承,但如是女孩,则不可能继承该爵位。因此--」(注一:蓝月帝国爵位继承方式,祖先爵位为伯爵及伯爵以上,且爵位为一等,嫡系子孙可以参照其爵位降两级继承,但公爵爵位不在此限。也就是说,无论祖先获封的公爵爵位是几等,他的子孙都可以参照前面的爵位继承原则继承。法尔莉还不知道蓝月女王已经追封古斯·佩蒙为帝国公爵,虽然爵位只是三等,他的继承者仍然可以直接被封为三等伯爵。注二:蓝月帝国的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每级爵位又分为三等。蓝月女王在朝殿上没有直接点出追封古斯·佩蒙为几等公爵,负责处理贵族爵位升迁的官员将按照惯例记为「三等」。) 「因此你就选上我,冒充城主的弟弟去继承爵位。欺君大罪,我不干。」 「那你可以选择前一种处理办法。」城主夫人淡淡地道。 吉乐苦下脸来,道:「如果妳生了个女儿,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要做假冒的子爵?」 「不用一辈子。」城主夫人话中隐隐透出一股惩罚别人的快意,「我女儿长大了,找到合适的人入赘,你就可以解脱了。」 「那要多久?」 「顶多二十年。」 「二十年?!」吉乐呻吟一声,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这就是和女人交易的代价啊!他在心中「慨叹」。 在吉乐被迫与来人做卖身交易的时候,在独院另一边的房间里,站了一屋子的女人。月侍奇怪地问:「眉茵姐姐,妳怎么任由公子被那两个女人欺负。」 眉茵笑道:「现在说谁欺负谁还言之过早,公子也需要一个安身的地方,不能再漫无目标地游荡。这一次虽然是冒充别人,但也许是公子的机缘也说不定。」 「什么机缘?」好奇地小女孩薛智问。 青鹭接道:「一个改变蓝疆所有人命运的机缘,冥冥中也许早已经注定,躲不掉的。我们跟在他身边,只是协助他,最好不要违背他的决定。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会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吉乐「含泪」应允了那个「丧权辱国」的卖身协议,当然,喜欢做生意的本性令他在最后为自己争取了一项权利:可以冒充夏华,但只是名义上的。如果他的存在与否已经不再关系到佩蒙家族是否获得爵位,他有权选择离开。城主夫人当即就答应了。 接下来,吉乐面临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背族谱。厚厚一本族谱,光念名字就得半天,何况还得详记个人的生平。尤其近几代,佩蒙家族在官场上颇为得意,导致家庭成员剧增,交游非常广阔,他们的生平事迹之多让吉乐听得目瞪口呆。在琴心(城主夫人的芳名,吉乐刚刚知道)和法尔莉的督导下,这些都将是他必修的课程。于是,两位初为人师的老师和一位不学无术的学生一直「研究」族谱,直到夕阳衔山。吉乐事后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能对着那么枯燥的东西,被两个女人训斥了大半天。想来想去,他总结出了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清城夜宴 送走琴心和法尔莉,吉乐来到眉茵的房里,眉茵正靠在一张椅子上看书。//、qВ5\吉乐静静地坐下来,仔细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爱意狂升。自己从一个无名小子,到如今拥有一大批手下,宿命正在逐步将他推向一个不可知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遇到什么困难,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眉茵--这个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必将与他共同度过所有的悲伤和欢乐。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充满了对眉茵的爱怜。这个在魔力水晶里被困了三百年的女人,就像一个默默的守护者一样,守在他的身边,可惜很多时候,自己却不知不觉地忽略了她。 「你在想什么?」眉茵放下书笑问。 「在想妳,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在感谢妳,让我的生命里有了妳。」 「你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话。」 「妳也第一次用平等的口吻和我说话。」吉乐紧紧握住眉茵的玉手道,「以前妳总喜欢自称婢子,称我为公子,从没有用过‘你’、‘我’这样的称呼。」 眉茵深知他的心中一直藏着诸多感慨,因此只静静地听他说。吉乐继续道:「有时我问自己,我身边有这么多人,真正属于我的有几个,我首先想到的是妳,其他的我都没有把握。」 「你感觉到了?」眉茵痛惜地抚摸吉乐的脸庞,她第一次发觉这个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男孩终于长大了,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了十五岁,并开始察觉到自己的人生好像在别人的设计里生活。 她正色道:「一个人有权决定自己究竟应该怎样生活。青鹭刚才说过,她们不会赋予你使命,更不会违背你的决定。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所以,你答应琴心夫人的要求,我们只会支持。」 吉乐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道:「我看得出来,琴夫人很爱佩蒙侯爵,她会有激烈的反映,其实只是一种对命运无常的发泄,之所以会找上我,大概是因为我破坏了她对丈夫的忠诚。这一点我之前已经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怪异的解决方法。想来这一切都是那个法尔莉一手策划的,记得那天她看到我时说了一句‘她已经有所计划’,大概就是这个点子。本来我想拒绝,也应该拒绝,因为我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整件事,我忽然觉得那是个不错的主意。看在她如此煞费苦心地计划整件事,我就当做一次别开生面的旅行。如果我今天的表现能让琴夫人稍泄恨意的话,也许她会因此找到生存下去的勇气。」 「我还以为妳总喜欢向美女屈服。」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眉茵偏头一想,道:「上一刻是,现在不是了。」 「呵呵!」吉乐开心地笑了,「做几天夏华·佩蒙也不错,听说帝国首都勃英特非常繁华。」 「这么说来,法尔莉没有看错……」眉茵笑道。 吉乐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就一个人。另外我想说,其实有些事情妳们不必瞒我,店伙计说法尔莉昨天来过,妳们也知道她要我冒充夏华这件事,对不对?」 眉茵没有回答,但她的眼中满是嘉许之色。 冬夜的清城,空气清寒,吉乐挎剑走在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他现在已经有近一米八的身材,数月的磨练也消去了他不少的稚气,走在大街上,他沉稳的步伐令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清城的夜市是商盟最有名的,大陆各地的奇珍异宝、名产特产都可以在这里买到。当然,你必须带着一双能识别真假的眼睛,否则,多半都会上当。走了大半条街,该逛的地方都逛过了,吉乐正想回去。忽然看到身边来了一群孩子,虽然他们穿得不怎么样,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柄粗糙的木剑,沿着长街打得不亦乐乎,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吉乐开始想起自己的童年,也是在这种孩童式的想像中度过的,梦想着有一天能手持三尺青锋,游侠蓝疆,惩恶除奸。然而,当真正的生活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的面孔就会在刹那间出现多种变化。有人选择了正义,有人选择了邪恶,有人选择了为自己,有人选择了为别人,还有人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谁,就像他一样。 吉乐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长街尽头一个冷清的地摊前,摆地摊的老人发如乱草,衣衫褴褛。他以为吉乐要光顾他的生意,急忙扯开嗓子喊道:「上好的宝剑,不买不知道,一买还想要。」 吉乐仔细一看,老人的地摊上只放了四柄无鞘短剑,这四柄短剑全都黝黑无光,但比普通的短剑重一倍,且都没有开锋。 「这真是上好的宝剑?」吉乐笑问。 老人使劲地点头:「年轻人,别看牠们不起眼,但确实是上好的宝剑。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吉乐拿起一柄短剑,单指轻弹了一下剑身,原以为多少会发出一点声音,哪知道剑身连动都没动。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老人摇了摇头,道:「我挖地的时候挖到的,原本装在一个铁箱子里。」 吉乐心中一动,道:「这四柄短剑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钱?」 老人咧开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金币?」 老人摇头。 「两千?」吉乐惊讶地问,见老人还在摇头,吉乐气愤地道,「难道你想要两万。」 老人笑道:「正是。」 吉乐讥道:「难道这些剑是用黄金做的?」 「虽不是黄金,却贵比黄金。」老人一付坐等吉乐上钩的姿态。吉乐左看右看,总觉得这些短剑似乎与他在云霄阁购买的那箱断剑有关系,最终他还是决定买下这四柄短剑。付了钱,他拿了剑就想走,老人忽道:「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原是和这些短剑放在一起的东西。」老人递给吉乐一本残缺泛黄的帛书,说牠是书,其实只有数页。吉乐道了一声谢,转身就走。 走进客栈的内院,吉乐一眼望见花园的亭子里坐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方知是紫罗倾城。她还是覆着面纱的神秘样子,那位叫樱儿的侍女竟然不在她身边,她似乎和吉乐一样,难得偷得一分无侍从跟随的悠闲时光。 冬夜的风分外清寒,衬托出紫罗倾城的背影像一株寒梅般孤傲。吉乐心有所感,静静地走至近前道:「紫罗小姐,我可以坐吗?」 「请!」紫罗倾城微摆素手道。 吉乐礼貌非常周到,道了一声谢后方始坐下。 「吉公子刚回来?」 「是啊!来到清城数天,一直没有机会出去走走,今天刚好有空。」 「不知公子手中提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将四柄短剑放在石桌上,道:「只是四柄怪剑。」 紫罗倾城拿起一柄短剑,仔细地看了看剑身和剑柄,赞道:「好剑。」 「紫罗小姐也认为是好剑?」吉乐笑问。 紫罗倾城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始道:「公子不也是因为剑好,才买的吗?」 吉乐摇摇头,道:「我没有小姐的好眼力,只是感觉这几柄剑怪异得可爱,就买下了。」 「公子的感觉当真不同凡响。我虽然看不出这些剑的材质,却能从这些痕迹里想像出铸造者当时挥锤铸剑时那股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紫罗倾城边说边指着剑身上一些淡淡的锤印道,「这些锤印好像要将铸匠的全副精神都铸进去,这就显示出铸造者心中有股王道之气。也只有技进乎道的技艺,才能铸出这样的好剑。这四柄剑如能得良匠开锋,他日必是一代神兵。」 「听你这样一说,我长了不少见识。可惜技艺高超的铸匠非常难求。」 「也非如此。他日公子如路过塔布济奇帝国,可至狄波罗亚的紫罗家找我,我家里有一位隐休的铸造师,或许可以帮忙。」 「那我先谢了。」吉乐抱拳道。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二月八日夜晚,天香客栈门前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陆续离开。牠们之中的绝大部分都去往同一个方向--清城守备府。今晚那里正举行一场宴会,主办方不是红鹰商业联盟,而是彩云佣兵团。 吉乐只带了眉茵、玉露、敖铃儿三女同行,其余的人都留在客栈。吉乐和敖铃儿的三日之约已过,他没有赶敖铃儿走,自然是默认了她具有留在自己身边的实力。其实,即使吉乐不提出留下敖铃儿,诸女也会提出来,因为敖铃儿几乎已经成了她们身边的小淘气,每个人都把当妹妹来看,虽然她很爱玩闹,却给大家带来了巨大的欢乐。她不像薛智,一直想着练好魔法,整天安静得很。她是动的,没一刻能安静下来。吉乐或许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敖铃儿的存在。 吉乐处在众女的「包围」里,除了薛智,其牠的人都比他年纪大,魔法武功一般都远远高于他,这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敖铃儿就不同了,她比吉乐小两岁,两人之间年龄相近,可以说一些很稚气的话,做一些很幼稚的事。这种感觉他在别人身上找不到。因此,这些才是促使吉乐留下敖铃儿的真正原因。 一男三女坐在马车里,吉乐顿有身在众香国之感。三女之中的玉露,吉乐第一次将她带在身边,又是去赴盛大的宴会,着实让她好好打扮了一下自己。玉露的两颊略施薄粉,原本显露出瓷器般光泽的玉面上因而多了两抹晕红,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突然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一样。一件窄身长裙,更显出她魔鬼般的身材,低胸的领口,使一大片雪白晶润的酥胸曝露在空气中,让吉乐暗暗吞口水不已。玉露的美,不同于吉乐身边的其他女子,她就像长在高高的悬崖上的野蔷薇,外表清冷孤傲,内质热情如火。眉茵今天的打扮也让吉乐看得目不转睛,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无袖低肩长裙,手上戴着一双长及手肘的薄纱手套,白色是冬夜里最清冷的颜色,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益发的不染尘世一丝烟火气。不过,吉乐对她这身打扮却颇有微词,原因是这件低肩长裙将她半个后背都显露在空气中。眉茵本想逗弄他一会儿,但见他如此紧张,心中甜滋滋的。她从身后拿出一件云绣披肩,在肩上比了比,刚好能够遮住整个后背,吉乐搔了搔头,老脸通红一片。 敖铃儿今晚的打扮最有趣,她身材娇小,发育还没有成熟,所以既不能穿紧身裙,也无法穿曳地长裙,眉茵替她选来选去,最终选了一件下摆宽松的鹅黄色及膝短裙,脚上配上一双高脚的镂空鹿靴,整个人看上去别显一付青涩少女的动人情态。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敖铃儿一个天马行空般的想像给打破了。她竟然异想天开地要遮上一块面纱,像紫罗倾城一样。吉乐和眉茵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要知道短裙加上面纱,整个看上去就显得不伦不类,但偏偏敖铃儿却认为这是别出心裁。她亲自在那块上等素纱上面画了一只乖宝宝一样的四足动物。吉乐曾小心地问那是什么,敖铃儿傲然地道:「龙!」 「砰!--」周围横「尸」无数。吉乐本以为她画画的能耐比武功强,现在看来有修正的必要。敖铃儿很不满吉乐等人的反应,小嘴一翘道:「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吉乐无心听她反驳自己的认识,他现在担心敖铃儿以这付样子出席宴会,自己这群人想不轰动全场都不行。 宴会设在守备府宽阔的宴会大厅,吉乐四人到达的时候,宴会还没有开始,但有一些宾客已经陆陆续续地走进去,还有一部分宾客则滞留在厅外的花园里,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宾客起码有上百人,但吉乐一眼望过去,觉得全是生面孔。不过,尽管这样,他们这群人依然引得许多人注目,这当然得归功于眉茵和玉露的美丽和敖铃儿的怪异打扮。至于吉乐,也让一些人困惑。因为此次宴会的受邀者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名流,但吉乐看上去却面生得紧,这就让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猜疑。当然,受猜疑的不只吉乐这一批人,陆续到达的一些陌生宾客也让受邀的清城显贵们暗暗不解。 风猛拿早早地就看到吉乐走进了花园,只是一直宾客缠身,无法招呼吉乐。此刻一得空,老远就抱歉地道:「对不起,吉兄弟,宾客太多,多有怠慢。」 吉乐笑道:「风副团长太客气了,能参加这次宴会是我们的荣幸。」 风猛拿边说边将吉乐引入僻静处,然后正色道:「吉兄弟,说实话,我很不赞成你来参加这次宴会。但团长偏偏要邀请你。」 吉乐诧异了:「为什么?」 「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风猛拿搓了搓手,似乎一时下不了决定。 「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不。」风猛拿神色坚决地道,「但我只能简单言明。吉兄弟,清城不是以往的清城了,经过数次战乱,这里已经成了各国势力的缓冲区,商盟对清城的控制已经大不如前。说实话,清城守备府早已是个摆设,暗地里,这个城市是由其牠几股势力控制的。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成就,必然要依附某股强大的势力,彩云佣兵团也不例外。最近,北方四国一直在谋图南下,蓝月帝国首当其冲,自然成了他们必须要扫除的障碍。然而纵观两百年来,蓝月与北方四国大小冲突数十起,北方四国总是输多赢少。百年前,蓝月帝国又建筑了神封要塞,雄关当道,北方四国更是莫可奈何。因此,最近几十年,北方四国一直在打商盟古云郡的主意,因为只有占据了古云郡,才能使四**队绕过神封要塞,直接进入蓝月帝国境内。前些日子,蓝月帝国佳木郡叛乱、丰华城易主、丝城受袭、蓝城惊变都是北方四国在幕后主导,他们企图在蓝月帝国境内掀起一股恐惧的风潮,从而从内部瓦解蓝月的统治。我们这个佣兵团之所以深夜受袭,就是因为没有接受北方四国的暗聘,参与偷袭丝城的计划。当然,这也与他们不久前得知的彩云佣兵团的背景有关,至于佣兵团有什么样的背景,目前我还不能说。因此,这次宴会并不如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吉兄弟,你最好及早抽身。」 「谢谢你。」吉乐诚恳地道,「但我已经脱不开身了。几天前,有个商贾打扮的人来找我,希望我放了那个红甲女人,我拒绝了,还吞了他的见面礼。」 「现在那个红甲女人呢?」 「她什么话都不肯说,我又不想放了她,所以只好让她好吃好睡,也许,某一天我一觉醒来,她会变成一只美女猪也说不定。」 风猛拿摇头苦笑,吉乐的反应与他的预想相差太远了。也许参加了牧场那一战,就注定了他无法从这个巨大的旋涡里脱身出来。 「那你要小心点。」风猛拿黯然地拍了一下吉乐的肩膀,开始去招呼其他宾客。 风猛拿走后,吉乐就坐在花园一角的水榭里,思索自己在商盟的经历,结合风猛拿刚才说的话,他明白了很多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然而,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不是吗?比自己以前玩的任何游戏都要精彩。吉乐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远离这个是非圈,因为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都握有强大的权力,无论宁芙神卫有多么强大,都不可能与一个国家成千上万的正规军队对抗。然而,在心灵的至深处,某种潜藏的**正在促使他改变这个决定,没有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游戏更大胆、更刺激了,自己不是想生命的色彩更加灿烂吗,自己不是在寻找人生的目标吗?眼前就有一个,所谓人生如戏,还有什么比这个游戏更有趣呢?自己即将前往蓝月帝国首都勃英特,以夏华·佩蒙的身份去继承佩蒙家族的世袭爵位,这不正好显示他距离这个游戏的核心越来越近了吗?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整个身心都轻松了。 宴会终于在期待中开始了。在红鹰商盟境内,宴会有两种形式:社交式,分席式。如果来客较多,但身份一般,通常会采取社交式,宾客都站在大厅内,四周摆放丰盛的食物,侍从们穿梭人群为宾客送酒或其牠饮品,如有必要,还可以配置乐队,宾客群两边一分开,中间即是巨大的舞场。据说这种宴会中跳舞的风俗是从塔布济奇帝国传入商盟的。如果来客较少,但身份尊贵,则采取分席式,即宾客带同随身家将或者侍从分席而坐,正对厅门的一面置主家席,左右两边置宾客席,视宾客身份、家将多少,可在两边再加置席位。所谓席位,其实不过是一条长案,后面放置几块坐垫。一般来说,分席式宴会不是为了请别人用餐,而是商谈要事,「宴会」之名,不过是一种形式。 本次宴会采取的形式是两者相结合,外厅为社交式,内厅为分席式。吉乐糊里糊涂地被一位侍女请到了内厅,坐在左边的末席。吉乐放眼一看,整个内厅一共放置了十五席,北面为主家三席,东西两边各置六席,吉乐就坐在西边的第六席,眉茵、玉露和敖铃儿坐在他旁边。 吉乐进内厅的时候,客人已到了将近七成,除了主家三席,就只剩下吉乐上手第二席,对面第一席、第六席的宾客没有到。吉乐游目四顾,发现好几位宾客都是熟面孔:对面第三、四两席上的宾客他都见过,第三席上坐的正是那位福态的胖子,另一席上则坐着几位游牧民族打扮的粗豪大汉,正是他在天香客栈的酒楼上见到的其中几位。吉乐所在的这一边,第三席和第五席的宾客他也见过。吉乐上手这一席,也就是第五席端坐着一对悠然自得的夫妇,正是他在天香客栈的酒楼上见过的那对夫妇;第五席上的主客——那位一身妖娆打扮、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他没有见过,但她身边坐了一老一少两位皮肤细嫩的书生,吉乐是见过的,老书生曾经自称是月教光明司护教。除了这四席,其他的人对吉乐来说都很陌生。 整个内厅异常的安静,气氛似乎很凝重。这样的环境,益发让人觉得将要发生一些地动山摇的大事。 忽然,门外响起环配相击之声,令凝重的空气有所舒缓。门官唱和道:「蓝月帝国特使到--」 这声唱和扰乱了内厅的平静,很多宾客眼中露出惊异之色,他们好像都没有想到会有蓝月帝国的特使会驾临这场宴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倾城倾城 这位众人心目中的不速之客是位娇弱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两个人,吉乐识得正是彩云佣兵团副团长格特·华逊和首席智囊席伦。\\、qВ5\\特使坐了主家三席中间的一席,她一正式亮相,吉乐就发觉她是自己在牧场遇到的那位会阵术的女子,今天她穿了一身盛装,吉乐几乎认不出来了。其余的人则更关心为何蓝月帝国特使会坐在主家席上,而且坐的还是象征着主人身份的中间一席。只有吉乐隐隐猜到了,很可能风猛拿话里的彩云佣兵团的背景就是蓝月帝国。这才可以解释,彩云佣兵团的团长怎么会突然间变成了蓝月帝国的特使。 「我想,大家一定有很多疑问。在座的贵客大都是清城的实力派人物。在我公布一个消息之前,我想请问庞贝次长--」几乎有一半的人将目光移向左边第三席的那个富态的胖子,主家席上的女子继续道,「次长大人怎么会突然有兴致,派人来袭击我彩云佣兵团?」 休卡王国财政次长奥土鲁·庞贝,也就是那位福态的胖子,锐利的双目微眯道:「这好像与妳蓝月帝国无关,尊敬的特使大人。」 主家席上的女子冷冷一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身份,我叫纪雪妃,彩云佣兵团上任团长纪岚之女,现任彩云佣兵团团长。」 「原来是纪团长,但不知纪团长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次长大人真健忘,几天前刚刚派了一大群人造访我佣兵团在城外的牧场,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看来纪团长搞错了,我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纪团长的消息从哪儿得来的?这可能是栽赃嫁祸,还请纪团长查问清楚。」 「我知道阁下一定不会承认,因此,我向次长大人提一个醒,我们在牧场受袭时抓了一名俘虏,是位穿红甲的女人,她自称为「红衣罗刹」辛红玉。我还听说,次长大人有一名小妾,也叫辛红玉。」 奥土鲁·庞贝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不知是有心,亦或无意,他冷冷的目光从吉乐脸上一扫而过,跟着皮笑肉不笑地道:「应该是纪团长搞错了,的确,我有一名小妾叫辛红玉,这一次出门我也将她带在了身边,不过,她是一名弱质纤纤的女子,不是能飞檐走壁的强盗。如果纪团长不信,宴会结束之后,我可以叫人把她接来。」奥土鲁说完,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微光。虽然他的眼神变化得很快,但那抹微光依然未能逃过纪雪妃那双最善于捕捉人心理的眼睛,她暗呼不妙,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也许会变她的千般努力为泡影,而且还会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曝露了自己的家底,又没能打击到敌人。吉乐也想到了那个可能,不过,他认为那个可能绝对不可能。奥土鲁想乘宴会之机,派人去天香客栈救出辛红玉,只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相信,现在即使是一支军队闯进天香客栈,也不可能救得了辛红玉,因为四十四位宁芙神卫就守在那儿,她们联合起来的力量恐怕连神都会恐惧。 纪雪妃和奥土鲁都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开口,宴会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吉乐暗暗打量周围宾客的反映:奥土鲁右边一席,也就是第二席,坐的是一位酒色过度模样的商人,他在不停地喝酒,似乎对纪雪妃和奥土鲁的辩论毫不关心;奥土鲁的左边一席,也就是第3席,那些游牧民族装束的粗豪大汉一直在东张西望,摆明了心不在焉;大汉们下手的一席,两位女子穿着非常奇怪,她们的衣服基本上与大陆上流行的服装款式差不多,但有两个方面做了夸大处理,一是腰,收得非常紧,二是袖子,自手肘以下,开得奇大,任何人看了这样的服装都会觉得怪异,但是如果纯以欣赏的眼光而论,这样的服装穿在女子身上,非但不怪异,反而更显出女子曲线的娇柔和飘逸。吉乐这一边共有六席,除了他自己占了一席以及第二席的宾客未到之外,其他四席的宾客对刚才的辩论也是反映不一:第一席的两位商盟官员一直目不斜视地端坐着,吉乐猜其中必有一位是整个宴会场所的主人--清城守备府守备大人;第三席的宾客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他一直在打瞌睡;下面一席,妖娆的半老徐娘和一老一少两个书生从头到尾都在窃窃私语;至于最靠近吉乐的那对夫妇,他们是整个宴会中最轻松的,夫妇俩的举止可以称得上悠然自得、优雅大方,但吃相则不敢让人恭维,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丰盛的食物上,并为之奋斗不息,好像肚子总是填不饱似的。吉乐对他们的动作太熟悉了,因为小恶魔敖铃儿吃饭的时候就是这付样子,而且比那对夫妇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她坐在自己身边,正在拼命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戴面纱,对着那么多可口的食物,看到吃不到,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她有想过干脆将面纱摘下来,不过,这显然有违正式社交场合的礼仪规范,所有的人会在眼神里毫不犹豫地给她打上「不是淑女」的记号。这样就太不值得了,为了抵抗食物的诱惑,她选择了尽量将身体藏在吉乐背后,远离那些诱惑,眼不见为净。 这段话写来比较拖沓,其实整个过程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纪雪妃也趁着这段时间,暗打手势,叫来身后一位侍女打扮的佣兵,让她迅速将她刚才想到的可能通知风猛拿,让他拿出对策。奥土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冷笑:这个女娃儿真是太嫩了,自己既然一口否决小妾落在对方手里的事实,岂会给她反驳的机会。自己花重金聘请的无忧山庄的高手,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去了天香客栈。一个时辰足够他们将整个天香客栈都夷为平地,即便对面那个臭小子的手下厉害到极点,无忧山庄的高手救不出红玉,但杀了她肯定是易如反掌。想到自己最美丽的小妾可能被自己派去的人杀死,他的心也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不过,让他最感肉痛的不是失去美丽的小妾,而是聘请无忧山庄高手所花去的三十万金币,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金钱啊! 沉默的氛围终于被打破了,但打破这凝固一般的空气的,不是宴会上的宾客,而是门官的又一声唱和:「龙雨烟小姐、贝奇英王子殿下驾到--」 吉乐真是大喜过望,想不到一次无心插柳的宴会,竟然会引出他找寻已久的「西狄之花」龙雨烟,这下子他可以向坐立不安的剑侍们交代了。与他反应相同的是对面那席游牧民族装束的大汉,其中一个满面洛腮胡须的大汉双目中奇光暴射。 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跟在后面,从两人的距离来看,他们不是一起来的。细心的人会发现,跟在女子和她的侍从后面的那位俊美青年根本是位「护花使者」,不幸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雨烟根本连正眼都不瞧这位「护花使者」。 龙雨烟参加此次宴会似乎早在宴会主人的预料之中,吉乐这边的第二席就是为她准备的。吉乐看得很清楚,龙雨烟和她的侍从都穿了一身银白色的软甲,软甲的胸口位置也都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一柄金色巨斧和一只金盾相交。吉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标志究竟代表着什么。眉茵见他一脸困惑,附耳小声道:「那是战神殿的标志。」 「她怎么会成为战神殿的修女?」吉乐诧异地问。在他的认识里,呆在神殿的人不是修女,就是神官。虽然龙雨烟穿着软甲,不像修女,但吉乐对神殿的认识不是轻易可以打破的。 眉茵笑道:「呆在神殿的女人不一定都是修女,而且战神殿与其牠神殿也不同。战神殿里有三种人,第一种是长老,第二种是武士,第三种是祭司。战神殿的祭司都是男人,没有女人。所以,龙雨烟应该是武士,不过,她怎么会投靠了战神殿?」眉茵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龙雨烟坐在吉乐这边的第二席,那位贝奇英王子则坐在了对面第六席。这样安排位次让吉乐深感困惑。按礼节,王子该比战神殿的一个武士尊贵多了,甚至可能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将他安排在末席,怎么也说不过去。不过,眉茵却解释道:「那位贝奇英王子身边只带了两个随从,显然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此次宴会,说不定,只是追着龙雨烟来的。因此,在名义上,比不上这里的大部分人。」 吉乐恍然大悟,说起阅历来,他比眉茵显然差太远了,不过他也暗自得意,因为自己英明得能够想到将眉茵带在身边。自然伤脑筋的事就交给这位佳人来想了。 新的客人落座后,纪雪妃道:「既然庞贝次长否认袭击彩云佣兵团一事,我想我有必要详述一下北方四国,尤其是休卡王国最近几个月来的动态,身为休卡王国财政次长的庞贝大人几个月来在商盟四处奔波劳累,想来在这当中必然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奥土鲁整张脸都阴沉了,他已经意识到今晚的宴会实际上是一个「摊牌」会,清城各大势力在蓝月帝国的牵引下纷纷浮出水面,彼此将说出以往一直隐藏在台面下的话。蓝月帝国自动显露出他们在清城的势力,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打击北方四国,另一方面未尝不是一种反击的策略。北方四国谋求商盟古云郡,近二十年来为了一步步控制古云郡,可以说是费尽了人力、物力,目的就是想在不惊动他国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古云郡作为四国南进的跳板,一举打通进攻蓝月帝国的内陆通道,从而使神封要塞无一丝用武之地,失去了牠在阻挡北方四国方面的重要军事价值。但是如果这个企图曝露于他国耳目之下,一些与此利益相关的国家肯定会坚决反对。以奥土鲁猜测,塔布济奇帝国、香绒国肯定会反对,因为北方四国一旦打通南进通道,就会威胁到这两国的安全。当然,与此最直接相关的蓝月帝国更会拿出强硬的措施。奥土鲁现在担心的不是如何阻止四国计划的泄露,而是担心由此引起的后果,特别是由此引起的外交事件,更可能关系到自己的前途。一年前,他以财政次长的身份,好不容易争取到为四国进行南进第一步计划的机会,本以为诸般具备、万无一失,想不到好不容易煽动起来的蓝月内乱很快就被平息,南进第一步计划被迫中止。为了消除在计划进行过程中遗留下来的痕迹,他派人去袭击彩云佣兵团,不想依然失败。这一个个变数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不知回去后该怎么交代。现在,蓝月帝国新一轮反击又开始了,四国还能有什么作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他只有死守着最后一关,坚决否认袭击彩云佣兵团一事,从而让各国看不清北方四国在古云郡潜藏的力量,从而也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这样也为四国进行另一步南进计划留下了一点资本。他在面对四国的质问时,也多了一些底气。 「我们在牧场一战中抓到了几十名俘虏。」纪雪妃继续道,「已经证实有几个佣兵团参加了对彩云佣兵团的袭击,我代表蓝月帝国声明,不管那几个佣兵团出于什么目的参加了袭击行动,都不再追究其责任。被俘的人我们也会陆续放了。」纪雪妃话锋一转,正色道:「但是就在牧场袭击事件中抓到的红衣罗刹辛红玉和在平定帝国境内丰华城叛乱一役中抓获的休卡王国巴布森侯爵,帝国决定正式将其升级为外交事件。至于四国陈兵神封要塞外,我想帝国还不至于羸弱到敌人打到家门口,仍然无动于衷的地步。」纪雪妃说到最后,虽没有声色俱厉,但声音中肃杀之气逼人,玉面上也布满了寒霜。 奥土鲁讪讪一笑,笑得非常不自然,其实人人都看到了他在听到巴布森侯爵在丰华城被抓时脸色大变,显然事情已经远超他的预料。纪雪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没有在巴布森身上纠缠,话头一转,依然回到辛红玉身上,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来清城作客的朋友--」说到这儿,她一指吉乐道,「就是这位吉乐吉公子,辛红玉就是被他的手下抓住的,那一晚,他刚好在牧场里作客。」 吉乐见她说到自己,也没有站起来。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厌恶感,如果说被琴心利用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他不怒,反会一笑置之,那么被纪雪妃利用,就令他深恶痛绝。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轻易从牧场带走辛红玉和玉露,为什么会身在如此重要的宴会上,因为这一切都是纪雪妃安排的。她,首先借他的力量看押辛红玉,然后又想将他变成一根矛,一根直指休卡王国乃至北方四国软肋的矛,目的无非是想将自己变成一块可在国家外交纷争中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她不用巴布森一事发难,就是不想奥土鲁恼羞成怒,因为巴布森有贵族头衔,奥土鲁在这件事上无论做怎样的外交处理,一般都不会被别人误认为有私心。但辛红玉就不同了,她是奥土鲁的小妾,虽然是在替国家办事中被抓,但如果要奥土鲁来处理这件外交事件,他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误认为有私心。纪雪妃正是看穿了这一点,不管辛红玉还在不在吉乐手上,打出这张牌肯定不会错。 吉乐虽然不甘心被纪雪妃利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也无法脱身。他不想说话,但却被情势逼得不得不说话。幸好,有人开口解除了他的难堪,正是那位刚到不久的贝奇英王子,他轻轻一敲面前的酒樽,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道:「本人代表裴多尼,说一句公道话。」 吉乐暗暗冷笑:裴多尼是北方四国之一,从这个国家的王子口中,能说出什么公道话。 果不其然,贝奇英一开口就称神封要塞外的联军里没有裴多尼的士兵,裴多尼也没有与蓝月帝国交兵的企图。因此坚决支持蓝月帝国对内乱祸首的处理。这席话一下子就把很多人给得罪了,首先奥土鲁的目光中狠毒之色连闪,他怎么也想不到,作为北方四国之一的裴多尼,出了这么一个偏向帝国的王子,他什么时候说话不好,偏偏选在这种关键时候;其次被得罪的是蓝月帝国,贝奇英那句「联军里没有裴多尼的士兵」,摆明了说瞎话,蓝月帝国如无确切证据,怎么会轻易说出针对北方四国全体的言辞。不过,贝奇英的话也帮了纪雪妃一个小忙,起码她与奥土鲁交涉时更加理直气壮。其实,贝奇英说的并非完全是瞎话,北方四国中,裴多尼是一个农业国,境内最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因此国力也最弱,常备军只有十万,军事力量只能维持国内的秩序。但偏偏北方四国又以牠和休卡王国最接近蓝月帝国,休卡王国与蓝月帝国佳木郡接壤,而裴多尼有些地方距离蓝月帝国也仅仅数十里之遥。近百年来,蓝月帝国逐渐强大,裴多尼则越来越不想与牠为敌,裴多尼的百姓也大多厌恶打仗,至于被迫参加四国联军,在很大程度则是受其牠三国的胁迫。因此,一旦其牠三国组成联军,裴多尼也会装装样子地派一支军队,人数很少,往往不过一万人,有时甚至只有几千人。裴多尼对北方四国之所以重要,乃是因为牠是四国的粮仓,没有裴多尼的后勤支援,其余三国的士兵打仗只能饿着肚子打仗。 贝奇英一句话刚落,他旁边第五席上,其中一位眉目如画的奇服女子冷声道:「我想我们不必在此争论了,清城还是商盟的清城,我们在此坐地分赃,似乎没有问一下主人家的意见。」她说话时望向对面的第一席,那里坐着的正是商盟的两位官员。 第一席上的那位蓄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接道:「本官来清城之前,曾经得到总领府明示,清城既然来了这么多位各国的朋友,我们自然竭诚招待。至于各位之间的纷争,恕商盟不便插手。」这句话算是彻底坦白了商盟在整件事上的处境。名义上,清城乃至古云郡还是商盟的,事实上,早已经被各大势力暗地里瓜分得差不多了。商盟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为了丝城被商盟的几支佣兵团偷袭一事,商盟已经向蓝月帝国奉上了一千万金币的巨额赔款。商盟还没搞清楚那几支佣兵团是被人控制,还是单纯为了巨额的私利才糊涂到去偷袭蓝月帝国的城市,现在也不想搞清楚了,其态度很明显:置身事外。 奇服女子似乎早料到这一点,嘲弄地笑了笑,又道:「清城之所以繁华,不是因战争而来的,而是各国互通有无的结果。我代表京唐在此郑重表示,不想有任何一支正规军事力量踏足商盟古云郡。否则,京唐不会坐视不理。」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目中寒光四射。奥土鲁的神色中则多了些灰败。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来得让他有点无法接受而已。 整个内厅被她几句话说得空气再次凝重起来,恰在此时,那位一直在喝酒的商人忽然叹道:「好酒啊好酒,只不知今宵酒醉,何日方醒?」 奥土鲁道:「金先生好雅兴,但希望您说一句公道话,我北方四国被蓝月国欺压至今,想不到如今却被反咬一口--」 那位被称作金先生的商人笑道:「有时候,南方的酒运到北方,会让人觉得香腻,北方的酒运到南方,则感觉辛辣。但是如果出现了这么一个地方,既能酿出南方香腻的酒,也能酿出北方辛辣的酒,那么迟早其牠酿酒场所都会倒闭。那个什么酒都能酿的地方虽然其情可勉,但也未免势大欺人。」 这席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耸然动容,他们都明白,那个既能酿出南方的酒,又能酿出北方的酒的地方就是指蓝月帝国。蓝月帝国日益强大,的确威胁到周边国家的安全,虽然蓝月帝国这几十年来毫无对外扩张之意,但是邻国却时刻在提高警惕,防止蓝月帝国突起发难。这位金先生这样说,无疑是隐射北方四国与蓝月帝国的争端,实是四国为了防止蓝月帝国扩张的无奈之举。这一招可以说是连消带打,既暗助了奥土鲁,也让宴会上的其他宾客对蓝月帝国暗生警惕,消息传达到他们各自代表的国家或势力的耳中,必将引起外交领域内的一次大变动。 内厅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静,不过,不同于上一次的沉静,这一次,局部的角落里隐隐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就在宴会中呈现出一种奇怪氛围的时候,厅门处忽然传来一个脆若莺啼的声音:「想不到,我来迟了一会儿,竟然错过了卡琳克尔帝国金伯爵的精彩比喻。」众人向厅门望去,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站了一位体态无比动人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轻盈的绿水罗袖长裙,一头秀发自然收拢于肩后,不看她面容,光是那种无比轻盈、灵秀的气质,站在那里,就足以令群芳失色。在场所有的男人都露出一付色授魂与的表情,而女人则惊异于她那超越一切的美丽。可惜,一看她的脸,在场的人未免失望,可惜了芙蓉面上覆轻纱,佳人体貌空惊讶! 紫罗倾城本人带给在场者的震撼显然大过了她点出那位金先生身份带给人的惊讶。直到紫罗倾城落座,宴会上的窃窃私语方才大盛。 紫罗倾城没有让在场者的惊讶消失,又道:「如果我紫罗家的情报没错,最近四国联军里忽然多了一大批新式甲胄和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好像来自卡琳克尔帝国的官方铸造坊。不知我说得对不对,伯爵大人?」 最后一句话,不啻一枚硕大无匹的魔法弹当堂爆炸,令所有人震撼至极点。紫罗倾城的话虽然有些模棱两可,但显然说明了卡琳克尔帝国有暗助北方四国与蓝月帝国开战的嫌疑,也就是说,作为极北强国的卡琳克尔经过两百年的养息,已经再次伸出战争的魔爪。紫罗倾城的到来,不仅以美丽征服了各方势力,更以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撼动了整个清城。 大陆风云将起,不知谁主英雄? 最新全本:、、、、、、、、、、 第六章 烟锁重楼 卡琳克尔帝国协助北方四国南进,这一消息对与宴的人来说,是一个巨大至极的震撼。\、qb5/各方势力都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部署。因此,宴会开到这里,设宴者已经达到了目的,需不需要再用红衣罗刹辛红玉做文章,纪雪妃暂时已经不作考虑。宴会匆匆结束,紫罗倾城像挥出了一式妙绝天下的剑招一般,轻轻松松地就令休卡王国的财政次长和卡琳克尔帝国的金伯爵灰头土脸。其智慧之高,令在场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 一离开守备府,吉乐就想立即追上龙雨烟,然后带她去见龙兰。不想,半途中突然杀出宴会上那对夫妇。吉乐喝问:「你们意欲何为?」 夫妇之中的女人指着敖铃儿道:「我们想带她走。」 「我不认识他们。」敖铃儿在一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吉乐对夫妇道:「既然她不认识你们,你们让开吧!」 那对夫妇之中的男人忽然笑道:「小铃儿,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们了?看来阿姨的变身功夫真的长进了。」这个甜甜的声音分明是一位女子的,原来,所谓的夫妇不过是两位女子乔装的。吉乐困惑了,对方明明是一位男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女人?即使她用了高明的化装术,也不可能将男人的某些特徽如喉结,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夫妇俩一点明身份,敖铃儿脸色大变,她急忙躲到吉乐身后,使劲地扯着他的衣服道:「吉大哥,我不认识她们。」 吉乐不知道是不是该管别人的家务事,尤其是在敖铃儿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呼喝之声,那里似乎正在上演一场恶斗。 吉乐的马车在距离恶斗现场数丈处停了下来。恶斗的两方人马都是参加宴会的人,一方正是他刚才迫切想赶上的龙雨烟和她的手下,另一方则是那批游牧打扮的大汉。龙雨烟这边只有九个人,她的敌人则足足有二十个人,两方人马的身手差不多,龙雨烟这一方占了身着软甲的便宜,对手则仗着人多,因此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奈何对方。龙雨烟没有出手,同样的,对方那个满脸洛腮胡子的大汉也没有出手,他们都在考量对手的实力。 此刻,双方都察觉到有陌生人来到附近,龙雨烟轻启朱唇,说道:「秦罡,我们改日再战。」 洛腮胡子大汉秦罡毫不犹豫地道:「这不可能,此次我奉大王之命,一定要拿你回去。本以为人海茫茫,龙小姐已经鸿飞冥冥,但上天既然让我们有缘相遇,我看你最好束手就擒。」 「我敢在宴会上现身,自然有完全的准备,你不怕我有埋伏吗?」 「事实证明,场外的朋友并无意帮妳。」 「那好,就让我看看你这个秦部侍卫副统领的实力吧!」龙雨烟忽然迅速地念了几句咒语,她们身上的银白软甲即刻泛起金黄色的光芒。 「战神守护!」眉茵惊呼道。 「那是魔法吗?」吉乐问。 眉茵微颔嗪首,道:「不尽是。战神守护需要施术人用咒语向战神祈祷,从而得到战神之气的加护。这一点与魔法很相似,但战神之气不同于魔法力量,却类似于高级兽人特有的斗气,具有与真气相似的功效,也许还比真气神奇。因此战神守护是战神殿的秘技。施术者通常将牠加持在战神殿独有的战神铠甲上,这样不但能够获得相当于中级防御魔法的防御功效,而且能提高自身实力近三成。这个效果可以说相当完美。」 眉茵向吉乐解说时,场中形势迅速起了变化。龙雨烟的八位护卫借助「战神守护」,组成一个圆阵和一个三角阵,转眼间杀伤了秦罡的数名手下。八位护卫手中的长剑似乎吸收了一些加持在铠甲上的战神之气,竟然也泛出金黄色的光芒,虽然光芒不很强烈,但兵刃一相击,那些大汉就觉得虎口发麻,胸口之气提聚困难,这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压力。大汉们也不是弱者,其中一个大汉一声厉喝,所有的人都拿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骨刀,配合着原本手中的弯刀,逐步抗住了八位女护卫的攻击。但是他们也不轻松,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金色的光芒伤到,这本来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因金芒着体而带来的短时间动作迟缓,往往因此被对手的下一招招呼到,非死即伤。短短半个时辰,秦罡就损失了五名手下,其中还有三人失去了战斗力,龙雨烟的护卫中也有一人轻伤,一人伤势较重,但总体说来,她还是赚到了。 秦罡意识到这样下去对己方不利,于是大喝一声,一挺手中长鞭,整条鞭子在他真气灌注下挺得笔直,鞭头吞吐不定,活似一条灵蛇,向龙雨烟袭来。龙雨烟没有拔出腰间的长剑,手却向半空中一抓,掌中忽然多了一条细带模样的金芒。秦罡的鞭子还没有袭到,龙雨烟手中的金带像飞舞似的绕体飞旋,一片蒙蒙的金光将龙雨烟整个遮住了,秦罡眼中露出骇然之色,长鞭于半空一收,身体后翻半圈,收回的长鞭改袭龙雨烟下盘。龙雨烟金带一收,跃入半空,让过秦罡的长鞭,跟着金带迅即化为金丝,拦腰扫向秦罡。 一旁的吉乐疑道:「这是什么功夫?」 「应该是战神殿的不传秘技。」眉茵道,「将战神之气像真气一样运用起来,也只有身手达到龙雨烟这种层次的人才可能使用,看来威力非常可怕。」 龙雨烟将金芒化为实体来运用,给秦罡的威胁的确很大,他不敢用长鞭去接金芒,只能靠灵活的身法不断闪躲,间或反击也需要让过金带,而龙雨烟则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挥舞着金带,逐步封死秦罡的退路。 吉乐一边注视龙雨烟与秦罡的对决,一边不忘察看另一边的混战。剩余的有战斗力的七名女侍卫此刻的情况并不好,可能是因为「战神守护」有时效性,她们身上的金芒正在逐渐减弱,更由于女子天生体能的限制,气脉不如男子悠长,因此,战况越拖延,她们的情况越不容乐观,有两个人身上已经有了几道刀伤,但是她们依然强撑着。 呆在一边已经看得不耐烦的敖铃儿着急地道:「那么多的坏家伙,欺负几位姐姐。真是太可恶了。」 「妳想怎么样?」吉乐笑问。 敖铃儿一挥小手:「看我的。」只见她一指离她最近的那位大汉,那位大汉即刻不能动弹,被一剑挥过来的一位女侍卫斩为两段。跟着她又一扬手,半空里忽然出现数股雷电,向几个正在围攻一位女侍卫的大汉迎头劈下,那几名大汉躲避不及,立马全身焦黑,被那名女侍卫接连杀了三个,只有一个伤势较轻的大汉见机得快,狼狈地滚避了出去。以此为契机,敖铃儿专门放出一些有辅助攻击作用的魔法,并用低级魔法扰乱那些大汉的攻击步骤,这些低级魔法在别人手中使出来也许没什么威力,但在她手里施展出来,却威力倍增。一个小小的火球魔法,释放出去后,不但轻易扑不灭,而且一不小心还能化为大火,有几个火球被两个大汉从中劈开,竟依然能一化为二,继续攻击,弄得那些大汉手忙脚乱。就这样,在敖铃儿的帮助下,龙雨烟剩下的女侍卫逐步稳住了阵脚,反观秦罡手下的大汉,在死伤了将近十人之后,已经被女侍卫压制得几乎不能动弹了。正在与龙雨烟交手的秦罡一见事情不妙,一掌逼退了龙雨烟,一个纵跃,半空里长鞭抖成一根鞭棍,向敖铃儿刺来。显然他已经看出敖铃儿的威胁最大。吉乐和眉茵没想到秦罡会忽然掉转鞭头,来找敖铃儿的麻烦,一时救援不及,只能眼看着鞭棍直捣向敖铃儿,而那对装扮成夫妇、看上去非常关心敖铃儿的两位女子不知为什么,竟然也没有动,敖铃儿整个人就曝露于秦罡凌厉的鞭招下。敖铃儿可能是吓着了,也不知道躲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鞭棍上方,长剑就像闪电一样,不,应该比闪电还快,牠划过空间时几乎没有显露轨迹,似乎直接从鞭棍上方两尺处直接跳到了鞭棍上。虽然秦罡在鞭棍上蓄满了真气,那柄长剑依然一剑将牠的鞭梢斩下,两股真气直接碰撞,秦罡被反震的劲力震往半空,敖铃儿身边本来空无一人的漆黑空间也因此忽然晃动起来,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现出身来,正是玉露。吉乐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玉露的武功这么好,竟然还会隐身这种功夫,想想那天在牧场,她竟然没能割下自己的头,他就觉得近来自己家的祖坟肯定在冒青烟。 秦罡见势不妙,在半空里对手下大喝一声:「走!」那些大汉当即撇下死尸、带上伤者,边打边退。敖铃儿望着半空里冷声道:「哪这么容易就走。」 她的两手忽然交叉一挥,半空里忽然狂风大作,无数片风刃像旋飞的刀片一样夹在狂风中,将秦罡整个包围了起来。眼看风刃越来越近,秦罡猛运一股真气,向两边连劈了两掌,跟着身体突然于半空里旋转起来,身子同时向前方冲去,当风刃及体时,他沉喝一声,周身青光暴起。「碰」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一只巨鼓被敲破了一样,秦罡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地冲出了风魔法的包围。看他那个样子,伤势显然不轻。敖铃儿也不追击,只是拍着手道:「看你以后敢不敢与本小姐过不去。」 吉乐摇头苦笑,他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怎么丝毫没有危险的觉悟,刚从鬼门关前兜了一圈,现在又得意起来了。想起当时的情况,他就深深地注视了玉露一眼,这个女人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龙雨烟走上前来,施礼道:「多谢吉公子援手。」 吉乐笑道:「举手之劳。」 龙雨烟一皱凤眉,道:「对吉公子也许是小事,对小女子却是大恩情。」 「这话说错了。我是受龙兰姑娘的委托,来寻找龙小姐的。不知道龙小姐有兴趣去见见她们吗?」 「她们还活着?」龙雨烟满脸激动。吉乐点了点头,龙雨烟双手在胸前互握,看来心中的激动不是一时半会儿平息得了的。 吉乐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龙小姐想见见她们吗?就在天香--」 吉乐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串奇怪的哨声,龙雨烟脸色微变,急道:「吉公子,麻烦你暂时照顾她们,如果她们有空,就让她们去蓝月帝都勃英特找我,到时我自会现身。」说到这里,龙雨烟向手下女侍卫挥手一示意,一群人搀扶着伤者匆匆离去,吉乐想阻止都来不及。 吉乐看着龙雨烟匆匆离去,无奈地道:「就这么走了?怎么像被人呼来喝去一样,龙兰她们怎么办?」 「找个机会查清楚,龙雨烟失踪后的经历可能没那么简单。」眉茵语带思索地道。 吉乐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他没有眉茵敏感而已。 一场恶斗既然结束了,吉乐又要面对刚才的问题:两位跟在敖铃儿身后的女子是什么人?她们与敖铃儿有什么关系?当然,敖铃儿的身份才是最大的疑问。 他的一切疑问都通过眼神传递了出去,敖铃儿和那两位女子看得很清楚,并已经准备好了让吉乐发问。但是,吉乐只是叹了一口气,严肃地道:「如果妳们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铃儿,妳跟她们走吧!」 敖铃儿月牙眼一眨,两滴豆大的泪珠立刻顺眶而下,她一头扑入了眉茵的怀里,哭道:「妳说话不算话,三天内没有赶我走,现在又让我走,妳耍赖!」 她这一哭,哭得她身后的两个女人慌了手脚,吉乐也是面色铁青,不知是该劝慰,还是该维持刚才的严肃。 最后,还是刚才那位扮作男子的女人道:「好了,铃儿,我们不逼妳回去了。现在我们就走,不过,妳得告诉我妳会去哪儿。」 敖铃儿表情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笑道:「真的?那太好了,我和吉大哥要去勃英特,可能还要在那儿长住。」 两个女人点了点头,其中一位转头对吉乐正色道:「你叫吉乐?我没有记错。我们铃儿就交给你了,她虽然调皮了一点,但绝对是一个可爱的小帮手。希望你多多照顾。另外,我要告诉你,铃儿的一个身份是龙园的小公主,不要对她做你不该做的事。」两女说完,腾身就走。身法快得出奇,吉乐几乎都没看清楚。 敖铃儿见两个女人终于走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像终于脱离了坏人的魔爪一样。不过,她想起吉乐刚才那几句话,就忍不住连瞪了他几眼,弄得吉乐哭笑不得。 吉乐回到客栈,已是深夜,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客栈有点空荡。直到走近独院,他才从地上凌乱的脚印和一些血迹看出,这里发生过剧烈的打斗。还好,神卫、四凤侍和剑侍们都出来迎接他,爱丽丝、薛智、鹿寒雪,天月几人都很好,小姑娘薛智此刻犹有余悸地道:「吉乐哥哥,你走了没多久,来了好多人,神卫姐姐们都有受伤。」 吉乐脸色大变,他想不出有谁还能伤到这些宁芙女神,忙仔细询问青鹭。青鹭看他紧张成这样,颇为感动地道:「公子不必担心,只是几个姐妹不小心受了一点皮外伤,她们都有很强的自我恢复能力,已经没事了。薛智说得太夸张了,其实我们身上多数沾的是敌人的血。」 「难道那个死胖子真的派人来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别人派来的。」青鹭脸色沉重地道,「无忧山庄近千年来从不插手大陆各国的纷争,连琴格王朝时期也是如此。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派出了大批高手。」 「妳怎么知道他们是无忧山庄的人?」眉茵问。 「有几个人使的是无忧山庄的秘技无忧十三式,有两个人发出的真气青中带紫,身法也如行云流水,正是忘忧功练至第五重境界的特徽。」 「无忧山庄?」吉乐一脸的不解。眉茵只得跟他说明无忧山庄的来历。吉乐听了之后,即道:「我想他们千年以来大概都是坐吃山空,现在没钱了,所以出来兼职当杀手,赚点外快。可惜呀!他们这一次舍了儿子也没套着狼,空忙活一场。」 诸女大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强憋着,还是小姑娘薛智机灵,一见各位姐姐都表情怪异,就诧异地问:「吉乐哥哥说错了吗?他们没钱自然要出来赚钱的。」这两句幼稚的话将在场的大部分女人都搞得再也忍不下去了,咯咯娇笑起来。更有甚者,以月侍为首,笑得前俯后仰,连一直修炼闭口禅的鹿寒雪也眼露笑意。 不过,制造笑料的男人却只是摸了摸鼻子,对薛智道:「不要理这群疯女人,小智,我带了一点好东西回来给你吃。」 一听到吃,敖铃儿立刻止住笑,连问:「吃的在哪儿?吃的在哪儿?」 吉乐一挥手道:「跟我来!」 第二天,琴心带着她的侍女法尔莉早早地就来了,这一次她们连行李都带来了。 「这么快就要去勃英特?我还没准备好。」吉乐无奈地道。 法尔莉道:「我们刚得到消息,蓝月女王正悬赏十万金币找寻夫人,悬赏令已经贴到清城佣兵公会的大门口了。」 「我刚想到冒充有点不实际。」吉乐为难地道,「最近我接触了很多人,包括一位蓝月国特使,他们都认得我,如果我再冒充夏华,很容易被别人识穿的。」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法尔莉仔细一想后道,「首先那位特使大人应该不是高官,否则公子不可能轻易见到他,他也一定不认识夏华少爷,否则一定将公子误认为夏华少爷。所以在帝都遇上他的机会非常小,如果公子受到女王赐爵,然后就深居简出,露馅的机会自然更小。况且夏华少爷十八岁之前,一直呆在帝都,自然有一些认识他长相的人,到时只要这些人说公子是夏华少爷,而公子也扮得似模似样。别人的疑问自然不攻自破。」 「但我带了这么多随从,她们很引人注目,有人一直很注意她们也说不定。也许帝都还有人认识她们。」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琴心冷声道:「这个你放心,此去勃英特迢迢数千里,真正能碰上有心人的几率几乎等于零。到时,我们坐着马车进帝都,尽量选傍晚时分,我佩蒙家在帝都有一幢大屋,我们直接住进去,以后尽量不成群结队地外出就行了。」不等吉乐有异议,琴心接着道,「现在希望你就把自己当作夏华·佩蒙,我们要尽快上路。」 吉乐无奈地点头,他只希望,此去勃英特别出岔子才好,等到琴心瓜熟蒂落,他就想办法溜之大吉,管她生的是男是女。只要孩子生下来,她自然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理由再放弃生存。有法尔莉这个聪敏的丫头帮忙,佩蒙家族振兴之日肯定不远。 早餐后,乘着诸女收拾行装,吉乐溜到隔壁院子,想与紫罗倾城道别,不想他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已是人去楼空,伊人早已不知去向。想想与她的数次谈话,以及关于铸剑的约定,他的心里不禁爱思狂涌。 史载,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二月九日,帝出清城,赴蓝月帝都勃英特。此时大陆风云初变,帝之前途隐而未现。 最新全本:、、、、、、、、、、 第七章 月神十杀 由清城至勃英特,走过商盟古云郡的地界,即进入了蓝月帝国天原郡,这里靠近著名的丝绸走廊,因此每过一段路程,就可见一些繁华的村镇和城市。//。qb5//天原郡与古云郡交界之处,顺着地界,覆盖着一片广大的森林。这正是著名的「那沃森林」--一个野兽出没无常、凶险万分的地方,因此很少有人敢于穿越这座森林。经古云郡进入天原郡的商队,一般都选择绕路,在古云郡境内,沿着那沃森林的边缘一直向前走半月路程,穿过火云沙漠,再进入天原郡。吉乐一行人也选择了这一条路。吉乐本来想闯一闯那沃森林,但是琴心以勃英特在天原郡东南方,走火云沙漠更快为理由,驳回了他的提议。 这一日中午时分,他们来到那沃森林与火云沙漠相接之处。一眼望过去,前面是数十里宽的沙石地,地上东一簇、西一簇覆盖着一些植被,森林到这里已经退化成低矮的灌木,不过整体看起来并不荒凉。有沙漠旅行经验的艾丽丝提议在这里扎营,同时多准备水和干粮,马车也需要加固,车轮必须加宽,否则一走进沙漠就会陷进沙石里。他们这一群人连吉乐总共有七十六人,四十四名宁芙神卫,十七名剑侍,四凤侍,再加上琴心主仆二人,眉茵、天月、敖铃儿、玉露、薛智、鹿寒雪、艾丽丝,以及辛红玉这个俘虏,马车六辆,还有数十匹马,看上去真像一支中型的商队。 艾丽丝选择扎营的地方在森林边缘,森林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经这儿。与他们同样选择在附近扎营的还有两支随后赶到的商队。两支商队各有数百人,三批人马扎营地点相隔不到一里,彼此喧哗声几乎都可听到。其中一支商队的管事甚至亲自过来与吉乐一行人友好地招呼,并且送了一些自己贩卖的药材给吉乐,当然,他见到他们整支队伍里,只有吉乐一个男人,不免心生嘀咕。吉乐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苦笑,希望别人不要将他当成一个拐卖妇女的大贼就好了。 季节早已进入冬天,但在沙漠边缘依然感受到一些暑气。火云沙漠是蓝疆有名的干旱沙漠,这里一般不会刮起大风,因此在其中感觉不到沙尘飞扬。但这个沙漠好像天生与水过不去,凡是走近牠的人都会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几乎不含水分,干燥到了极点。吉乐等人还没有真正进入沙漠地区,所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这里还有小溪流过,自然是拜附近的那沃森林所赐。 吉乐一下马,就赶到龙兰这些剑侍的身边,本是想帮她们做一点事,以补偿在清城时没能留住龙雨烟那件事。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份愧疚,老实说,从云都将她们买回来,自己刚开始时可能存着一丝援助之心,后来让她们做所谓的「剑侍」,也暗含交易的味道。但随着这些金发女人整日在身边走动,他对她们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掺进了某种元素,似乎是**,又或者是占有,当然也有怜惜,他分外不希望这些女人离开自己。因此,在清城遇上龙雨烟时,他曾经激动过一阵子,也曾努力地想把龙雨烟请到天香客栈,可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一丝迟疑。这丝迟疑代表着什么,现在他还不明白。 离开清城的当晚,他就将遇上龙雨烟的事告诉了龙兰她们,剑侍们自然欣喜若狂,吉乐却有些失落。因为龙雨烟还活着,就代表着这些剑侍迟早要离开自己,不是现在,也在不久的将来。还好,此去勃英特还有一段时光,他虽然将对龙兰她们的歉疚挂在脸上,其实心里还是暗暗欢喜的。可惜,他的欢喜在看到眼前整齐的帐篷的一刹那,却化为了乌有。剑侍们扎营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此刻他才想起,昨天眉茵对自己说的话,她说剑侍们已经研究出适合她们修习的真气运行路子,其效果并不比任何正常运行的真气诀差。由于她们的真气不能运行主脉,而是分成数股,在奇经八脉里恍若游丝一样运行,因此取名「缠丝诀」,并根据青鹭传授的一套掌法,结合以前学的擒拿术,自创了七式「缠丝手」,目前这七式缠丝手还在改良之中。剑侍们的武功一恢复,吉乐就知道没有自己「现」的机会了,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去。 吉乐走到溪边,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远方朦胧的云气,怔怔出神。 忽然溪水里传来「扑通」一声轻响,将他惊醒了。他回来一看,原来艾丽丝在往溪水里扔石块,她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落寞表情。吉乐想起了她去清城是为了断云矛,却又糊里糊涂地跟自己这群人奔赴勃英特。这些天他总在想关于剑侍以及如何冒充夏华的事,一直没有机会与艾丽丝交谈。此刻正好是个机会,他走到她面前,小心地问:「妳怎么了?」 艾丽丝摇了摇头。吉乐的实际年龄比她小上六七岁,虽然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十足的男人,但实际在艾丽丝的心中不过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她奉命来到吉乐身边,却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正是她目前烦恼的。当然,她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理由留在吉乐身边,因为在云都遇上吉乐时所说的一番话已经让吉乐误会,她是为了断云矛才离开哈格斯。现在断云矛应该还在彩云佣兵团的手里,自己却跟吉乐奔赴勃英特,这怎么也说不通。她知道这几天吉乐无心管她,但是一旦他闲下来想起这件事,也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艾丽丝被这些搞得心烦意乱,只得走到溪边冷静一下。她没有注意到吉乐就在不远处,否则打死她也不会到这里来。现在事情临头,她的心突然像兔子一样不安分起来。艾丽丝暗暗疑惑: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这样紧张过,眼前这个男孩前世的力量和记忆都还没有觉醒,他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心。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即将被迫离开吗?还是有别的原因?艾丽丝迷茫了。 吉乐见她心情不好,误以为她是因为没有得到断云矛而不高兴,开解道:「彩云佣兵团现在已经在蓝月帝国的控制之下,想得到断云矛,恐怕不容易。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断云矛不是唯一的僭神器,也许将来妳能得到别的僭神器也说不定,甚至连神器都有可能。再不然,我前不久得到了几把剑,据说只要找到好的铸匠开锋,也会成为一代神兵。将来一等制成,我就送妳一把。」 「真的?」艾丽丝激动地问,她不是在乎吉乐的宝剑,而是在乎吉乐话里的挽留之意。 吉乐肯定地道:「当然,男人从不骗女人,何况只是一把剑而已。」吉乐说这句话时,脸上闪现出一种光芒,艾丽丝模糊里感觉那种口气就像一位帝王对下臣的赏赐一样,这令她有一些惊喜,又有些失落。不过,这些心思她并没有显露在脸上,而是对吉乐淡淡一笑,道:「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们到勃英特去,或许在那个绝顶繁华的城市能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傍晚时分,营地周围燃起了几大堆篝火,大部分人都从帐篷里走出来,到篝火边用餐、闲聊。四凤侍和剑侍分头去树林里打来了野味,洗剥干净后,架起火堆,没过多久,一股股肉香就飘散了出来。敖铃儿使劲地咽着口水,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饱餐一顿,其牠的事她连想都懒得想。琴心和法尔莉坐在小姑娘薛智身边,正在逗弄她。除了面对吉乐,琴心在其他人的眼里是极好相处的,可能因为做过人妇的关系,她更懂得调和身边人的关系,照顾每一个情绪低落的人。从清城出来这几天,吉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感觉到这一点。至于法尔莉,她现在正努力学习魔法,不时向眉茵请教,在众女的眼里,她不是一个侍女,而是与众女一样平等的人。 剑侍们准备好了晚餐,坐在吉乐身边,龙兰更是高兴地向吉乐表示她们已经恢复了武功,某些方面的身手甚至更胜从前。吉乐对那七式缠丝手非常感兴趣。于是催促着龙兰表演一下。龙兰却迟疑地道:「公子,缠丝手的招式虽然精妙,但如非对敌,便显不出牠的奇妙来。」吉乐一想也是,有些武学只有总纲,很多时候要靠临场发挥,死抱着一成不变的招式,只会让敌人揪着尾巴狠揍。这一想,他也想活动一下手脚,顺便测试一下这些天自己同时修炼红月真气和帝月功的效果。 龙兰对吉乐,这场比试是在众女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吉乐当然不想输。同样龙兰也想测试一下缠丝手的威力,她出手也会尽全力。两人都不用兵器,事实上,缠丝手根本不需要兵器,吉乐为了公平,自然得用他比较弱的拳脚功夫来抵挡龙兰新闯的功夫。站在龙兰对面,吉乐一见她的起手势,就感觉不妙。她双手轻轻一抬,一股莫名的气劲就在她周围升起,玉手滑过的轨迹,竟然产生了气流的不规则波动。看来缠丝诀配上缠丝手果然让这些剑侍的身手有了不小的进步。吉乐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普通的拳脚功夫肯定不堪一击。他忽然想起这两天一直在翻看的那本残缺的帛书,上面载着四招剑招:第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剑式缠绵如流水,有股说不出的逸气;第二招,天涯无路风萧萧,剑式萧瑟冷肃,如无际的苍茫大地突然为一阵狂风吹过,虽情冷,然无奈,充满了抑郁苍凉之气;第三招,光寒九州天地雪,剑式霸气盈然,一往无前;第四招,碧落幽泉灭,杀伐四方,毁神灭魔,由名字就可想像牠的威力有多么惊人。后三招,吉乐还不能使用,但第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他已经领悟了其中三四成,自信一剑在手,就可以使出来。但是现在他不能使用兵刃,唯有以手指捏剑诀,做做架势。即使这样,当他脚下不丁不八地摆出这个招式时,其惊人的气势依旧在无形之中将龙兰起手带起的气劲压制了下去。龙兰的招式竟然一时递不出去。 敖铃儿见本来要打的情势却给吉乐摆出的一个怪异的架势给破坏了,忍不住嚷道:「吉大哥耍赖,既然说明是试招,怎可以一开始就用绝招?」 吉乐一想也是,这样用凌厉的招式遏制住龙兰的攻击,等于不给她出招的机会。在这种心念的推动下,他的气势一弱,龙兰看准这个机会,双手忽然急速交叉挥出,像无数的蚕丝缠绕起来一样,她的双手越绕越快,当距离吉乐不到一尺时,两双手已经绕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游丝一样的真气同时向吉乐缠来,竟然在短时间之内让吉乐觉得手脚被什么捆住了似的。吉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功,迫不得已只能暂时让过她这一轮攻击。等到龙兰这一招使尽,吉乐至少退出了五步。他刚想喘口气,龙兰的第二招已经赶到,吉乐不得已之下,只能使出「旋转封杀技」的辅助身法莲花烟雨,幸好在哈格斯的那段时间,他已经将这套身法练得很熟练,此时施展起来,意到身到,当即躲过了龙兰的第二招,不过有些勉强。以下的四招,吉乐将莲花烟雨身法融入近身格斗技中,终于好不容易都接下了,只是接得相当狼狈。「最后一招!」龙兰娇喝一声,身体在飞旋当中,忽然连续向外挥出了数十下,原本细薄如丝的真气忽然浑厚起来,吉乐以为她要正面对抗,就想出掌相迎。不想招式递到半途中,忽然递不出了,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他现在才想到原来刚才龙兰那一招是在利用劈出的真气在他的周围织上一张厚实的气网,在束缚他行动的同时,一举将他击败。眼看吉乐要败北,忽然他眼中神光一闪,沉喝一声,那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应声挥出了,只见周围两丈以内的草木突然无风自动起来,先是轻柔地一摇一摆,转瞬间忽然向同一方向倒去。最令周围人惊讶的,是空气里的水汽突然开始增加,水元素异常活跃起来。吉乐蓄满真气的一「剑」也于此时劈了出去,倾泻而出的劲气直接撞上了龙兰布下的气茧。一阵如沉雷般的闷响过后,龙兰急速后退,好不容易退出了剑式笼罩的范围,吉乐的剑招同时斩在了地上,留下了一道深达数尺的剑痕。诸女都忍不住眼露骇人之色,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吉乐这招半熟不熟的剑招竟然会有如斯威力。吉乐哈哈一笑,他真是爽歪了,禁不住得意地道:「我这招厉害--」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他眼前一黑,轰然倒地。原来刚才他纯以真气引剑,又无剑在手,这招威力强大的剑招几乎耗尽了他的真气。身虚体空之下,再一得意,终于晕了过去,也算乐极生悲。 吉乐昏迷的时间并不长,这得多亏了青鹭及时给他输入真气。不过,他虽然醒了,却没有立即睁开眼,因为他觉得自己几乎再没有脸面对身边的人了,因此干脆盘腿,开始调习。一直运功到半夜,本来只能听得丈余方圆动静的耳力忽然有所提升,逐渐扩展至两丈,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喊杀声。吉乐一惊而醒,马上掀帐而出。宁芙神卫们早已聚集在周围小心地戒备。 吉乐叫上二十个宁芙神卫、眉茵、玉露、敖铃儿三女,当即赶往喊杀声传来的地方,同时他也让剩下的宁芙神卫小心地保护余下的人。 喊杀声是由左边那个商队的营地传来的,本来漆黑一片的营地此刻火光冲天。吉乐等人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有数十个身手不错的佣兵正围成一个圈子抵御外敌。敌人一共有十个人,都戴着奇怪的半月型的面具。他们手持流星锤,每个人的锤子上都沾满了鲜血和白乎乎的脑浆。他们的身法也非常奇怪,一隐一现的,仿佛鬼魅一样。 玉露惊异地道:「十杀神!」 敖铃儿和眉茵都奇怪地看着她,玉露螓首微低道:「这十个人正是当今月教有名的十杀神,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必杀得对方鸡犬不留。从来没人能从他们手下逃得性命。」 眉茵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十杀神究竟有多大的凶名,但从眼前的情况和玉露的叙述中,她能够感觉到这十个家伙相当不好惹,不知道这个商队如何与这群煞星结上了怨。 吉乐不管这么多,他从来没听过杀神的名头,吵他练功的人就是把他变成了杀神。他向宁芙神卫们吩咐道:「把这十个讨厌的家伙的手给砍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拖着锤子耀武扬威。」 神卫们领命就待上前,玉露忽然阻止道:「公子,我们还是别插手了。月教并不好惹,尤其现在情况特殊。」 「怎么特殊?」吉乐诧异地问。 玉露侃侃而谈道:「十杀神出动,代表着月教发出了最高追杀令。十杀神只是第一关,如果对手能逃过十杀神的杀阵,后面陆续还有九关,这十关连杀就构成了月教的最高追杀令--月神十杀,据说,如果有人能闯过月神十杀而安然存活,无论他对月教做了什么,月教都一律不再追究。」 吉乐对这些秘辛最感兴趣,一等玉露说完,就问:「那妳知道,到现在为止,一共有多少人逃过了月神十杀?」 「没有。」玉露摇头道,「一个也没有,两百年前的绝代奇人‘剑奴’浩天,也未能躲过月神十杀。」 「怎么可能?」 「可惜是事实。」玉露面无表情地道,「据说浩天败于月神十杀第九杀‘无双笑’。至于月神十杀的最后一杀,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公子,我们还是别管这件事了。」 吉乐沉思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当他抬起头时,目光中充满了无畏,他道:「如果我现在退缩了,我会一辈子记着这件事,牠会成为我心灵的包袱,腐蚀我的灵魂。」 眉茵眼眸中异彩一闪,她没有说什么,只在吉乐目光投过来时,重重地一点头。 宁芙神卫开始走向十杀神,敖铃儿突然道:「我来帮忙。」说完,不管吉乐反对与否,纤手一转,一个光芒四射的魔法已经完成,正是光明系六级魔法「月华之剑」。 最新全本:、、、、、、、、、、 第八章 红衣罗刹 一般来说,光明系的高级魔法只有神殿里的人才能使用,但敖铃儿使用光明系六级魔法却没费多少力气。\.qb5//「月华之剑」是以光元素在空中形成一个类似剑形的魔法能量团,在魔法师的控制下,直接袭击敌人,牠不需要击中人体,只要在敌人的附近落地,就会产生威力巨大的爆炸,一举消灭敌人。敖铃儿窥准两名杀神在圈外游弋,迅即将月华之剑对准了他们,震耳欲聋的爆炸即刻响起,黑夜里白光四射,沙石飞扬。这一手魔法惊呆了在场中的绝大部分人。可惜,几名杀神并没有停止杀人的动作,反而看准这个时机,连杀了数名佣兵。似乎被「月华之剑」正面击中的两名杀神,也只是略受轻伤,不过衣服却变的破破烂烂,在脸上怪异的面具衬托下,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敖铃儿这个魔法自然惹起了十杀神的注意,四名杀神留下来继续进攻那些佣兵,剩下的杀神则向吉乐这边扑来。 「找死。」玉露娇叱一声,长剑像一抹幽虹向一名最先冲上来的杀神撩去。那名杀神大概没有想到对手的身手如此之高,还没来得及隐去身形,玉露的长剑已经掠过他的脖子。一道血箭冲出,他瞪大着双眼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其牠的杀神一犹豫,二十名神卫已经分成两拨,一拨去救援那些佣兵,一拨对付外面的几个杀神。十大杀神不愧为月教执行最高追杀任务的杀手,他们人人都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普通的佣兵在他们手下走不了一招,加上他们善于合作,身法神出鬼没,因此能够施展出各种诡谲的方法杀人。玉露虽然出其不意地斩杀了一名杀神,但并不说明这些杀神在吉乐手下这些女「杀神」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情况恰恰相反,外围的十名神卫对付五名杀神,一交战也只是堪堪将他们压制住,想要击败他们,并不是一招两招就能办到的。当然,这不表示玉露的身手比神卫高,玉露之所以能杀掉一名杀神,主要原因在与快、恨、准,还得加上一个单对单。如果玉露和别人联手,一下子决不可能杀掉一名杀神。因为杀神之间培养出来的合作与默契,不是简单的硬攻就能攻破的。这些杀神互相之间配合默契,又悍不畏死,常常施展出以命搏命的招式。另外,他们的身法也让神卫颇为顾忌,往往一掌击到,眼前的敌人就已经不见了,接着又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冒出来,令人防不胜防。刚开始时,几名神卫被这样的敌人弄得手忙脚乱,幸好青鹭在吉乐带来的神卫当中,她喝道:「不要用眼睛,用感觉。」这句话顿时让外围的神卫冷静下来,她们忽然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了双眼,任凭几名杀神甩着流星锤在身边忽隐忽现,吉乐惊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恰在此时,两个杀神忽然从一名神卫身后冒出来,流星锤一上一下,直攻神卫的后胸,在进行这个动作之前,他们已经发出了几十枚暗器,务求在最短时间之内将这名神卫置之死地。可惜,他们不知道眼前的敌人是一名宁芙女神,一旦宁芙女神闭上眼睛,她们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将千百倍的提升。没有什么人比她们还要了解花草,了解空气,了解土地,因为她们正是自然界的灵气所化,与天然的环境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两位杀神的暗器和锤子都击中了那名神卫,然而只是击中了残象,神卫已经通过迅速的身法转到他们身后,玉掌在他们背心看似轻飘飘的一击,两名杀神的躯体望空飞起,半空里一口浓稠的鲜血狂喷而出。看来五脏都已经碎裂了,即使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们。两位杀神毙命的同时,另一位杀神也在偷袭时被一个神卫用手刀斩断了一只手臂。这样的惨败,是这些杀神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外围剩下的杀神再不敢轻举妄动了。而袭击那些佣兵的四个杀神也被另十名神卫挡了回去,由于要照顾那些佣兵,神卫们并未再追。 幸得活命的七个杀神同时现身在圈外,吉乐走到神卫们身边,嘴里嘀咕着,似乎对战局很是不满。一个杀神忽然声音沙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月教的事?」 吉乐没有回答,却反问:「你们每天杀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有被杀的一天?」 那位杀神怔了怔,但迅即恢复原状,他狠声道:「你们掺活进这件事,将来必会受到我月教最残酷的惩罚,等着吧!会有更厉害的人物来收拾你们的。」话落,他和其余几位杀神同时隐入黑暗之中,连尸体都带走了。 「他们走了吗?」吉乐问青鹭。 青鹭还没有回答,玉露在一边道:「已经走了,他们的五行遁术并不高明,依然需要利用黑夜,否则就不灵了。现在天快亮了,他们不得不走。」 「五行遁术?」吉乐疑道,这个名词他第一次听说。不过,更令他惊奇的,是玉露竟然认识这种邪门功夫,好像还很精熟似的,那个口吻不仅将别人贬得一文不值,而且还一付大宗师的气派。他对玉露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但是他又不能问,因为在收玉露为奴隶时,就已经答应过她不追问她的来历。 一位身穿华服的贵族青年排开围在他身前的佣兵,走至吉乐面前,略一施礼道:「多谢各位仗义援手,不知如何感谢才好,未知各位尊姓大名?」 吉乐笑着摆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值得说名道姓。我们是近邻,应该守望相助。」吉乐说着指了指里许外的帐篷。 华服青年笑了:「既然这样,我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了,他日如有驱谴,必在所不辞。」 吉乐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得特别开心,让华服青年感觉心里毛毛的。吉乐忽然目光一凝,问:「你们怎么会得罪月教?」 华服青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似乎他们对我这个商队里的某些东西感兴趣。」吉乐自然不相信他的话,月教又不是强盗,怎么会派十大杀神来干这种勾当。不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也不便问。双方就这样拱手道别。 在回去的路上,玉露忽然道:「公子,他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说话时手颤抖了一下。」 吉乐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惊,他没有想到玉露的观察这么敏锐。眉茵却在此时,抿唇一笑道:「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位华服公子身上,佣兵们在那种情况下还拼死保护他,可见他的身份不简单。」 「虽然我们救了他,但他好像没有丝毫感谢之意,说话虽然有礼,但并不激动,显然他有很深的心机。」青鹭接道,「我们真不该就这样惹上月教。」 「怕什么呢?」吉乐上前拍了拍青鹭的肩膀道,「我很想看看月神十杀的最后一杀怎样诡谲,连浩天老头都无缘得见,相信一定精彩。当然,那个‘无双笑’也非常值得去鉴赏鉴赏,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美女对我笑呢?」青鹭皱了皱眉头,吉乐动作如此亲密,让她感觉非常别扭,她想立即躲开,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似乎摆明了心里有鬼。她只得一咬银牙,道:「公子说得没错。」 吉乐心中暗笑,续道:「所以,我想让妳们派几个人住进我的帐篷,妳也知道,我虽然能牺牲清白救治某些人,可惜武功却很差劲。」 青鹭心中暗恨,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直记着自己让他去救琴心那件事,趁着这个机会,他当然要小小报复一下。吉乐武功差确实是事实,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训练,他的武功早已突飞猛进,已经能与普通的一流高手打成平手。他这样要求,摆明了要自己难堪。但她是宁芙神卫的领队,又奉严命前来听从吉乐指挥,他的要求一定遵守,这是不可动摇的前提。青鹭只得暗暗咬牙,道:「公子如果害怕,我就住进妳的帐篷里!」这句话摆明了有暗讽吉乐贪生怕死的味道。吉乐也不介意,贼笑道:「好啊!」跟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快速前进,看他那走路的姿态,就知道他乐透了。 青鹭落在他身后,恨恨地道:「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 「青鹭姐说得没错。」敖铃儿在她身后道,「吉大哥好过分。」 「妳说错了。」玉露像个幽灵似的出现在敖铃儿身边,「不是过分,是无耻。」 跟在她们身后的眉茵无奈地笑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吉乐竟是这样遭女人痛恨。 黎明将至,吉乐也没有心思再休息,决定赶早上路。众女有的覆上面纱,有的干脆戴上斗篷,总之是为了对付沙漠里的尘土和阳光。看她们准备得这么齐全,吉乐只能感慨地叹息一声,在这方面,他没有发言权。 走了一段路程,艾丽丝忽然将吉乐叫到马车前,问他道:「为什么会有人跟在我们后面?」 吉乐向后一看,果然如此。自己这群人的后面,相隔不到一里,有个商队正紧跟着。他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夜被他们救了的那群人。他们的人数已经锐减至五六十人,整个商队只剩下十几匹骆驼,二三十匹马,三辆特制的在沙漠行走的货车,还有一辆华丽的四轮马车。他们跟在吉乐这群人身后,用意很明显:吉乐既然在昨夜救了他们,下次他们遇险时,一定还会施救。可惜他们这个理论只能用来衡量普通人,对于吉乐是绝对不适用的。由于身穿华服的贵族给吉乐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因此如果他们再遇险,吉乐铁定第一个拔脚就溜。如果再加上他当时心情很坏,可能还会在心底恶劣地诅咒几句。 两队人马走了两天,已经过了那片还有绿茵的沙石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干旱沙漠,稍带暑气的空气带着一股干燥的泥土味向所有人袭来。这个季节穿越沙漠并不理想,虽然白天并不十分炎热,但一到夜晚,彻骨的寒冷将横扫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吉乐这群人当中,除了琴心、法尔莉、薛智三人之外,人人都会武功(法尔莉只会魔法,薛智更是魔法的初学者,两人都没有练武),自然能抵抗严寒。但是,马匹的抗寒能力就差多了,在夜晚滴水成冰的严寒世界里,大有可能被活活冻死。不过,艾丽丝已经事先做了完全的准备,她沿途购置了一批马脚套和毛毯,一到夜晚,她就将马脚套套在马匹的脚上,同时将毛毯和沿路狩猎得来的一些毛皮裹在马匹身上,并将所有的马匹集中起来,这样牠们就能抵抗严寒了。吉乐当然不会忘了他的三只幻兽,进入沙漠之后,小懒虫破例获得了高级待遇,吉乐将牠放入身后一个特制的貂裘背包里,牠可以整天抱着那块珍若性命的万年魔力水晶睡大觉。当然,牠也有清醒的时段,那时候,不等吉乐召唤,牠就会自动幻化成「蓝晶手套」,附着在吉乐手上,吸收他身上一些散逸出来的真气和魔法能量。这是牠自从诞生后,第一次主动地索取吉乐身上的能量。由于吸收得比较少,对吉乐的身体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吉乐还特别让眉茵制作了另一只背包,将小幻兽**和可可放进里面,由眉茵照顾。可是,这两只幻兽虽然小,却一刻不得安宁。尤其**,一进入沙漠好像特别兴奋,不时从背包爬出来,幸好牠没有可可身上那对肉翅,否则会闹腾得更加厉害。至于血凰,吉乐从不担心,这家伙巨翅一展,一日之间能飞行千里。这几天,牠又不见了踪影,大概真的找情人去了。 火云沙漠的地势比较平坦,因为没有大风,即使形成沙丘,也不会十分巨大,马车行走其中并不困难。 蓝疆历二零五零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吉乐进入沙漠的第三天。由于一路上有眉茵的细心照顾,吉乐一直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丝毫不以沙漠之旅为苦。不过,他不苦,并不代表别人不苦。作为俘虏的辛红玉就是感觉最痛苦的一个。这些天,她一直被制着经脉,坐不得,也靠不得,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好像所有人都将她忘记了一样。进了沙漠,青鹭干脆封了她的主经脉,让她暂时失去武功,却又能自由活动。她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简单地说,她时时刻刻都想逃走,但是偏偏又不敢冒险,因为她发现这里的每一个女人的身手都非常可怕,尤其是那些穿着银袍的女人。她不是没想过劫持像薛智这样毫无武功的小姑娘,但她没有信心。她的信心都在牧场失手被擒时彻底消失了。现在,她唯一可做的就只有等待。 下午时分,队伍来到了沙漠里的第一个绿洲。绿洲方圆约为三里,里面有两个相邻的小湖,湖边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数十株高大的沙漠杨树。吉乐欢呼一声,向最近的一个湖奔过去。 跟在吉乐身后的那支商队也于此刻快马奔了过来,绿洲对沙漠里行走的人来说,不啻生命的源泉,他们不再有所顾忌,只想着尽快走进绿洲。 华丽的马车一路沙尘地弛进了绿洲,在另一个小湖边停了下来。那位华服公子掀开车帘走下车。他向吉乐这边望了一眼,入眼是一大群脱下面纱、斗篷的绝色女人,顿时让他目迷五色,然后他才在女人堆里找到了吉乐,一阵汹涌的嫉妒顿时涌上心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阴冷。就在他刚要回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没错,正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想不到在这种机缘之下还能遇上。不过,他又不免心生疑虑,她为什么会跟着那个男人?嫉妒再次迷蒙了他的双眼,使他的眼睛看起来竟然有些赤红。 辛红玉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华服公子,她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他。以她的性格分外不想求人,然而现在他却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没有与他的目光直接对视,而是装作不知道,继续在湖边梳洗。 夜晚,两个小湖相连的那片沙地上,一棵沙漠杨树的暗影里,有个男人小心地压低声音道:「辛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庞贝大人呢?」 「他很好。」一个柔软的声音答道。 「妳怎么会跟在那个小子的身边?」男人又问。 「妳似乎很讨厌他。不过,我听说,他几天前救过你。」柔软的声音带着讥讽的口气道。 「没有他插手,我照样叫那几个混蛋在地狱里悔恨少生了几条命。」 柔软的声音轻笑一声,说不出的柔媚:「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告诉你!我跟在他身边,是为了探听一些消息。现在任务完成了,但庞贝大人接应我的人还没有来,你方便送我连夜走吗?」 「可是我现在有要事要赶往勃英特,实在耽搁不得。」 「那就送我去勃英特,总之,我不想在这儿逗留了。」 「好--」男人刚想应承下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现在正被月教追杀,虽然那些人还不放在我眼里,但是我想多些人走在一起,总要安全一点。所以,妳还是忍耐几天,等到了勃英特,不要妳吩咐,我也一定要那小子好看。」 柔软声音的主人见说不动男人,心中一急,就想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以色相诱,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最禁不起美色的诱惑。可惜不等她这一招使出,营地那边已经传来一名神卫的惊呼声,看来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杨树后面的那个苗条的身影立即机警地退出了暗影,装出一付出来散步的样子,往小湖边上的营地走去。而杨树背后的另一个身影也机智地从另一边走向另一个小湖。他们刚刚离开,不远处的沙堆上忽然现出两个美好的身影,正是玉露和敖铃儿。敖铃儿一撇小嘴道:「这个坏女人,吉大哥对她那么好,又不把她当俘虏,她却一心想着逃。想想她刚才恶心的样子,我就要吐。」 「我看还是多留意一下那个男人吧!今晚我们收获不小,公子应该会满意的。」玉露淡淡地道。 第二日,队伍离开绿洲,开始向沙漠深处进发。从这里到下一个绿洲,距离最长,超过了十日路程。一旦到达下一个绿洲,也就意味即将走出这片沙漠。 吉乐对辛红玉的待遇一如既往,非但不严,反而更为放松,给她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大。同时,通过两位监视者,他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秘辛。现在,他知道了那个华服公子名叫特雷亚·辛戈,是勃英特辛戈大公爵之子,与休卡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辛红玉曾跟随奥土鲁·庞贝去过勃英特,并在辛戈大公爵的府邸住了大半月,期间特雷亚对她百般殷勤,目的就是想一亲芳泽。可惜辛红玉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这更弄得他心痒不甚。可惜辛红玉只住了半个月,就随奥土鲁离开了勃英特。这次意外相逢,自然重新点燃了特雷亚的心火。但吉乐却未能从辛红玉与特雷亚的秘密交谈中,得知特雷亚被月教追杀的真正原因。特雷亚在这个问题上口风甚紧,似乎极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介于辛红玉与特雷亚的秘密接触,吉乐也开始正式扮演起夏华·佩蒙的角色,尤其是在辛红玉面前,他嘱咐诸女不得泄露任何与夏华·佩蒙身份不符合的事情。他之所以要遮掩起自己的真正身份,自然是为了防止将来在勃英特遇到特雷亚,被他识破身份。好在,辛红玉到今天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女多钱多的「土财主」。 当然,辛红玉也不是笨蛋。她也开始察觉到这支队伍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她活动非常自由,但却越来越胆战心惊,好像自己身边随时会出现一两个人,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她的生活就在这种疑神疑鬼中度过,往日叱咤风云的红衣罗刹已经不复往日的容光,曾经厉芒毕露的眼神逐渐为一种茫然所代替。吉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眉茵在他身边道:「公子心软了?」 「我想,没有任何折磨比对人心的折磨还要来得残忍。」吉乐叹道。 「那就放了她。」 「不。」吉乐摇头道,「她还有大用处,我必须把她带到勃英特去。她这只母鹰,会有翱翔云霄的时候的。希望到那时,她把窝搭得高高的。」 「那会淋雨的。」 「总比死去好。」吉乐笑了笑,将目光投向远方,还有一个月,他就要踏足蓝月帝国的心脏--勃英特,去面见那站在云端的女王。她会是什么样子呢?吉乐非常渴望知道。 最新全本:、、、、、、、、、、 第九章 黑暗之城 绵延的沙海,走过了一片又一片,再精力充沛的人也被这样毫无变化的景色弄得索然无味,吉乐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qВ5、c0m\ 沙漠的太阳总是不知疲倦的,尽管是在冬日,正午的太阳仍然给旅人炙烤的感觉。吉乐垂着头,他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无聊」了,心中更发了几百个誓言:永远不和沙漠打交道。这里真把他十几年积存的耐心都磨光了,然而沙漠依然是沙漠,连绵的黄沙就像平静的大海一样,毫无变化。 「那是什么?艾丽丝姐姐?」坐在车里的薛智问身边的艾丽丝。 艾丽丝放眼望去,天边像围上了一层土黄色的布帘一样,整个地暗了下来。与此同时,本来寂静无风的空气忽然流动起来。艾丽丝脸色骤变,连忙跳下车大喊道:「快停下来,冰沙暴要来了。」(注:冰沙暴。干旱沙漠的热气遭遇大量寒冷的云气,会在冷热对流时,产生狂风,并夹杂若干的冰雹,在沙漠里很不易见。) 「什么冰沙暴?」吉乐策马过来奇怪地问,「火云沙漠不是没有沙暴吗?」 艾丽丝没时间解释,近乎愤怒地大声道:「别问了,想活命,赶快停下来,找一处坚实的沙丘做屏障,马匹也要照顾好,快点,冰沙暴就快来了。」 吉乐从没见过她这么气急败坏的表情,知道事情严重,加之他也感觉天气有点不对劲,赶忙去吩咐宁芙神卫,集中马车、马匹,做好一切预防的工作,他刚刚吩咐下去,一阵飞扬的沙石已经吹过来,冰冷冰冷的。还好,在艾丽丝的指挥下,加上人手充足,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处较高的沙丘,可惜这个沙丘并不坚实,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没时间计较了,因为冰沙暴已经来了。铺天盖地的沙石夹着大量的冰雹狂袭而来,整个天地好像在瞬间混沌了一样,漫天都飞扬着冰冷的黄沙,有些大块的沙石也夹杂在这些黄沙里面,风势如狂奔的野马,无物可慑其锋。大自然狂野的力量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即使宁芙神卫也不能。不过,她们的力量还是惊人的,在如此狂暴的天气中,天地间充满了各种散逸的强大的能量,牠们撕扯着大地,将一切可以碾碎的都碾碎,然后再带走,再铺平,一遍又一遍地这样重复着。宁芙神卫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张开结界,一方面保护沙丘面风的一面不为这种可怕的寒冷沙暴带走,另一方面保护人畜不被狂风吹走。 冰沙暴持续了约一个时辰,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后,天空又再次恢复海一样的蔚蓝,而每个经历了这场灾难的人都有再世为人的感觉。艾丽丝清亮的眼眸一瞥吉乐,意思很明显:现在你该明白什么是冰沙暴了吧! 宁芙神卫在对抗冰沙暴的过程中,身体消耗非常严重,有些功力稍差的神卫脸色都白了。吉乐怜惜地仔细慰问了她们,然后让一些功力消耗比较严重的神卫坐上了马车,这才开始上路。 沙暴给吉乐解决了一个问题:后面的跟屁虫不见了。吉乐祈祷特雷亚趁早在冰沙暴里被卷上半空,然后--嘿嘿!放任辛红玉与特雷亚接触了几天,吉乐已经得到了很多消息,再也不能探出什么了。每晚敖铃儿和玉露向他叙述的都是特雷亚怎样向辛红玉求欢,辛红玉又如何百般推托的场景,这些吉乐已经听腻了。他原本还要想办法停止辛红玉与特雷亚的秘会,现在好了,老天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看来,他的好运气还没有结束。 队伍继续前行,刚走出了数里,吉乐一指左后方的天空惊叫道:「那里有座城市,哈哈,这下好了。」边说他就想策马奔向那座城市,艾丽丝却于此时拦住了他,道:「那是幻影,是海市蜃楼。」 「怎么可能?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吉乐有点生气地道。 艾丽丝没有办法,只得耐心解释道:「那是光线折射产生的幻象,如果你追着幻象跑,一辈子也别想见到那座城市。」 「可是,你见过这种好像已经废弃很久了的古城吗?即使牠是通过光线折射从别的地方投影过来的幻象,那么牠的本体在哪儿呢?据我所知,火云沙漠附近根本没有这种像是废弃了千百年的古城,牠看上去太古老了,也许是个遗迹也说不定。」 艾丽丝显然没有办法解释他的疑问,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玉露策马赶了过来。她见艾丽丝和吉乐远远地落在后面,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过来问一问。来到吉乐身边,玉露刚想问,吉乐一指那座浮在半空里的古城问道:「玉露,妳见过这样的城市吗?」 玉露抬眼仔细一看,半空中果然有一座废弃的巨大城市的影象,非常逼真,有些地方甚至连台阶都清晰可见。她刚想说对这个古城很陌生,但是忽然瞥见古城一段废弃的城墙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焰图案,她的眼中露出惊讶的表情,惊讶又转为惊喜。吉乐将这些看在眼里,诧异地问道:「玉露,妳见过吗?」 玉露使劲地点头,神往地道:「这是传说中的黑暗之城,可是我不明白,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艾丽丝说那是海市蜃楼,是个幻象。」吉乐现学现卖地道,「妳怎么知道那是‘黑暗之城’?」 玉露为难地皱了皱眉,吉乐明白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上,当即掉转话头问艾丽丝:「这座古城会在附近吗?」 艾丽丝想了想道:「不一定,说不定在我们前方,说不定在我们后方,光线折射的角度不同,会造成海市蜃楼的景致也不同。这个古城说不定在沙漠,说不定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 吉乐沉吟了片刻,小心地问:「不知有没有这个可能,妳说过,火云沙漠几乎不刮大风,也没有沙暴,但是刚才我们遇上了,说不定,那场冰沙暴让沉睡在地下千百年的古城露出了一角。」 「有这个可能。」艾丽丝思考了片刻答道,不过,她话锋一转续道,「我们没有时间呆在沙漠里寻找,你也知道,到下一个绿洲还有很远的距离。寻找海市蜃楼里的景致,本就是大海捞针,没有很长时间不可能找到线索,何况这是沙漠。我们还是快走吧!」 吉乐失望地点点头,留恋地看了空中的古城一眼,叫上玉露,策马向队伍狂追而去。他一直留意玉露的表情,她自从看到了海市蜃楼里的黑暗之城,眼眸不时闪过幽亮的光芒,像跳动的黑色火焰一样。吉乐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继续前行约两日,黄昏时分,他们意外地遇上了一片坚硬的沙石地,在沙漠里,这种地形是非常少见的,因为即使再坚硬的沙石,在沙漠的侵蚀下都会变成细细的黄沙。沙石地并不平坦,有的地方还可见几根高达数丈的风蚀柱,突兀在地表上。这一晚,他们就扎营在这里。 时已近岁末,夜晚无月,但寒星却很明亮。整支队伍共扎了十几个帐篷,由于夜晚的沙漠寒冷异常,所以,外面并没有值夜的神卫,这也方便了某些人的行动。 一个像幽灵一样诡异的身影由帐篷群里飘出来,然后如电一样射往远处。站在一个帐篷暗影中的吉乐向身边的青鹭略一示意,两人立刻提气向同一方向追去。 诡异的身影直奔东方,她没有回头,大概是以为在这样的天气,没人出来活动,何况这里还是人烟几绝的沙漠。约奔出了十里,沙石地已近,忽然她身形一个拔高,落在了一根风蚀柱的顶端,手腕一抬,一只幽亮的能量球便从她的掌心飞入空中。略一停顿,沿着沙石地向北方飞去。每过一段路程,前方的身影都会做同样一件事情,这样走走停停,约有两个时辰,吉乐和青鹭跟着她来到一个碎石遍布的地方,前方有一大团黑暗的云气,牠们环绕着地表的某个建筑,不停地旋转,景象诡异到极点。 她身影并未停顿,反而加快了速度,一个电射钻入了云气之中。后面的吉乐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青鹭,征求她的意见。青鹭道:「神卫们能感受到公子的位置,放心吧,她们会很快赶来的。」 吉乐点了点头,让青鹭在地上留下记号,随后两人也毫不犹豫地掠进了云气之中。 吉乐和青鹭跟踪的身影正是玉露,自从见到了海市蜃楼里的黑暗之城,她这两天就一直少言寡语,似乎一直在思考某件事。吉乐暗暗留意了她的一举一动,猜到肯定与黑暗之城有关。果然在这一晚,玉露悄悄地溜出了营地,他和青鹭尾随在她身后,便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吉乐暗想,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个地方就是黑暗之城。事实上,他也猜对了。 黑暗的云气不是普通的云气,里面充满了黑暗元素的力量。吉乐掠进去后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青鹭却不同,她一进去,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向自己扑来,弄得她被迫提聚功力,整个身体立即放出华丽的白光,那是属于宁芙女神护身真气的光芒,但用来抗拒这股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堪堪能够抵住而已。吉乐奇怪地看着青鹭,他不明白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聚功力,他连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黑暗的云气相当友好。 两人前掠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逐渐加快,好在云气长不过数百米,数息之后,就已掠过。当再次停身落定,青鹭才松了一口气。宁芙女神因秉天地至净至纯的力量而生,与黑暗力量天生存在对抗性,所以,宁芙女神几乎会所有系别的魔法,却唯独使不出黑暗魔法。那些云气中不但含有大量的黑暗元素的力量,而且似乎还具有灵性,一碰到宁芙女神至净至纯的身体,不啻火遇上了冰,立即对抗起来。好在,青鹭的力量足够强横,与黑暗云气一交手,双方谁也没占着便宜。 果然不出吉乐所料,黑暗云气之后,正是吉乐在海市蜃楼里看到的黑暗之城。真实的黑暗之城比幻象要雄伟广大得多,高达十几丈的石柱,巨大的兽骨雕塑,一段段在千百年前很高大坚实但此时已经颓败不堪的城墙横亘在眼前。连片的石阶通往一个个雄伟的大殿,整个黑暗之城就像座远古时期的神殿,虽然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荣光,但仍然像一只沉睡的雄师,谁也不能预料,牠再次浮世意味着什么。 吉乐虽然震撼于眼前的景象,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到了这里,他的感觉变得敏锐起来,相反青鹭的力量却受到了限制。吉乐领着青鹭,转过一排高大的石柱,从一座大殿的后面进入黑暗之城的地下,吉乐感觉到玉露就在那里,她正在与什么东西对抗着。 宽阔的石阶旋转而下,这里虽然黑暗,并非暗淡无光。相反,有一种仿佛磷火发出的光芒浮于空中,使吉乐两人能看到前方的景致,但很蒙胧。石阶向下转了一个弯,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出现了大量的人兽尸骨,大部分的尸骨都残缺不全,看得出来,有一些是互相残杀而死,有一些是为不知名的野兽杀死,总之死得都很惨。甬道的尽头是个敞开的石门,青鹭小声地道:「这里的空气里还残留着魔法能量波动的痕迹,玉露大概刚刚解除了这里的封印。」 吉乐点了点头,示意青鹭小心戒备,自己也抽出了长剑。石门后面又是一间更为广大的石室,地上散落着成箱成箱的珠宝和黄金,吉乐粗略估计,如果谁能得到这些东西,吃喝百辈子大概都不用愁。他也动心,深深的动心,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处理这些身外之物的时候,找到玉露,保住彼此的命才最重要。 石室后面有两道石门,一道石门开着,里面隐隐传来玉露的娇叱声。吉乐和青鹭当即闯了进去。又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这里的尸骸并不多,那些森森白骨也很完整,甚至看得出来是男是女,他们生前都是携带着兵刃进来的。这些人的身手应该相当高明,身份也颇为不俗,因为他们携带的刀剑历经千百年依然寒光闪闪。吉乐无心理会这些,快速前行。越向前走,前面的声响越来越大,走出甬道,眼前是一个更广大的石室。玉露正与一只像犀牛一样的怪物恶斗着。怪物能够由嘴里吐出黑亮的光球,光球一砸到地上,就是一个数尺深坑,吉乐曾探查过这里建筑用的石块,发现牠简直坚比钢铁,怪物竟然能轻易地在地上砸一个深坑,其力量之强横可以想见。 吉乐两人一到,玉露已经发觉,她在恶斗中尖叫道:「公子,别过来,这是黑暗守护兽,不是您能抵挡的。」 吉乐一想也是,他不是个逞强的人,于是示意青鹭上去帮忙。青鹭迟疑了一下,她显然心中有顾虑,不是怕为黑暗守护兽所伤,而是怕吉乐一不小心被某个突然冒出来的怪物所伤,那比杀了她还要令她惶恐。不过,她说过,不会违抗吉乐的命令,因此,还是提气冲了过去。有了青鹭的帮忙,玉露手中的长剑上浮动的黑暗的幽光立刻大盛,不时砍中黑暗守护兽,可惜对牠的伤害并不大,即使在牠身上划下一道伤口,牠也能迅速恢复,似乎牠有不死之身一般。相反,青鹭的光明系力量对黑暗守护兽的伤害就非常大,她虽然没有兵刃在手,但是每一掌,每次手指划动,都能或多或少地在黑暗守护兽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这样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黑暗守护兽再也无力阻止眼前的两个女人,哀号一声,前蹄跪在了地上,一双大眼睛露出求饶之色地望着玉露,看来牠对她的印象还不错。玉露示意青鹭停手,她径直走到黑暗守护兽的面前,垂下一只玉指,一滴鲜红的血珠落在了黑暗守护兽的头顶上,黑暗守护兽眼中的黑暗之光顿时爆亮起来,光芒一闪而逝,牠的头上已经多了一个火焰形的印记,身体却缩小了很多,看上去顶多像一只吃饱了的大猫,牠身上的伤也全好了。 青鹭惊呼道:「黑暗之火!」 「你说什么?」吉乐奇怪地问。 青鹭指着黑暗守护兽头上的那个火焰形印记道:「那是黑暗族最高等级的契约黑暗之火,传说中牠能将变成奴隶。想不到真有这种契约,玉露妹子竟然能使出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玉露走上来道,她也不问吉乐和青鹭为何会到这里来,接着道,「我们还是进去吧!里面有两件东西,对我很重要。」 吉乐点了点头,青鹭唯他马首是瞻,自然不会反对。玉露让黑暗守护兽呆在石室之中,防止有外人闯入。三人则走进了石室后面的一道石门,石门后面没有甬道,而是直接走进了另一间比前面那一间石室更广大数倍的石室。石室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在正中间放着一块平滑的巨石,巨石上插着一把黝黑的长剑,长剑的旁边放着一只锦袋。玉露激动地看着长剑,眼中充满了朝拜的冲动,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一个纵身上了巨石,便去拔那把黝黑的长剑。然而无论怎么拔,那把黝黑的长剑就是纹丝不动。她正在着急,吉乐已经取下那只锦袋,从里面拿出一只做成镂空手套模样、上面缀有数只小铃铛的手铃,他好奇地问玉露道:「这是什么?」说着还轻轻地摇动了两下。 玉露眼露骇然之色,脱口就道:「那是噬魂铃,别--」话还没有说完,场中升起一股浓厚的黑暗之气,包括青鹭在内,三人转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这股浓厚的黑暗之气并不普通,牠除了夹杂着至阴至纯的黑暗力量之外,里面还流动着一股淫邪的力量。本来以青鹭的功力不可能这么快就迷失心智,但是事有凑巧,两天前她在抵御冰风暴时,真元大损,虽然这两天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只及平时的六成力量,加之在对抗黑暗守护兽时,她用了极耗真元的方法将光明系的魔法力融入到掌力之中,身体消耗更为加剧。这才在噬魂铃的声音中一举迷失了心智。 黑暗之气越来越浓,不到片刻功夫,整个石室都陷入了一片纯黑里。黑暗中传来吉乐的一声虎吼,然后是数声娇啼,声音持续不断,最后转变成一种异样的呻吟。 约莫一个时辰后,黑暗之气渐渐散去,现出石室中的一切。吉乐不着片缕地伏在巨石上,身下压着同样一丝不挂的玉露,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停留在玉露的体内,白浊夹杂着血丝的液体沾满了整块巨石,连那柄黝黑的长剑都沾上了。青鹭则玉体横呈地仰躺在巨石下面,下身同样沾满了白红相间的液体,情形真是惨不忍睹。 青鹭最先醒来,她刚想坐起,就感觉不对,仔细回想发生了什么事,但偏偏又记不起来。直到她看到巨石上的吉乐和玉露,她总算明白了大概的情形,不禁爱恨难明地瞪了吉乐一眼。 吉乐和玉露很快也醒过来。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吉乐像待罪羔羊一样坐在巨石上,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情形。玉露却很平静,自从做了吉乐名义上的奴隶,她已经预感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出人意料而已。当吉乐退出身体时,她忍不住娇吟一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三人的衣服还在,可惜都残破不堪,吉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赶紧小心地将噬魂铃收入锦袋,然后又轻而易举地拔下长剑,并将牠们交给了玉露。玉露瞪大着双眼,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吉乐能轻而易举地拔下这把长剑。还是青鹭细心,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用眼睛向玉露示意长剑上沾上的红白液体,玉露恍然大悟。青鹭的眼神吉乐也看到了,他嘿嘿地笑了。这一下可惹恼了对面的两个女人,如果她们不是行动不便的话,早拿起那把长剑追杀过来了。 诸事停当,三人相携着向外走去。吉乐没忘记那些上好的刀剑和成箱成箱的珠宝和黄金,可惜只有天月才有一个小型次元空间,宁芙神卫们都没有,吉乐已经做好了放弃无数财宝的心理准备。不过,上天还是眷顾着他的,他们三人带着黑暗守护兽刚走进甬道,眉茵已经带着宁芙神卫和天月、敖铃儿等人赶到了,看到他们三人这个样子,每个女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青鹭和玉露真恨不得地上立即有条缝好钻进去。还是吉乐脸皮够厚,他立即让神卫们收集那些上好的刀剑,再让天月将牠们收入次元空间,同时收进去的还有那些成箱成箱的珠宝和黄金。吉乐本来还想看看别的地方,但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几个气虚血弱的人立即在神卫们的护卫之下快速撤出了黑暗之城。 刚刚闯过外面那层黑暗的云气,云气里就传来连串的巨石落地的声音,大地都在颤抖。吉乐见此处不宜久留,立即带着众女离开。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妙招得财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一月十五日,就在吉乐快要抵达蓝月首都勃英特时,位于极北之地的卡琳克尔帝国境内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民乱。\\。qΒ5。c0m//起因是由于卡琳克尔帝国年年重税,近两年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使百姓们苦不堪言。本来以该国百姓比较富庶的生活来说,这些重税还是勉强可以承担的。但是,该国国王乔克九世年迈昏庸,笃信几名僧侣的转世之言,立誓要当万载皇帝,所以命这些僧侣带领大批禁卫一方面搜罗奇药,一方面抓来大批的童男童女,准备炼制所谓的转世灵药。此举激起了境内百姓极大的愤慨,很快这种愤慨便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演变成覆盖半个帝国的大面积民乱。叛军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就攻陷了卡琳克尔帝国三个州(该国共有九个州)。等到卡琳克尔帝国的上层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时,叛军已成气候,他们匆忙之下立即将原本准备援助北方四国南进的十万大军回调,并紧急召集各州的民兵、预备役人员,组成了三十万大军,前去平定民乱。然而久腐的王室已经失去了民心,他们的军队受不到老百姓的欢迎,这三十万大军连场苦战,也只是堪堪将叛军的锋头压制在五个州境内,再无法寸进。迅速的平定民乱之举演变成了旷日持久的争战。卡琳克尔的权力中枢也想过向北方四国求援,但有3个原因让他们有所顾忌:首先是面子问题,卡琳克尔帝国历来都是以强大帝国的身份屹立于北方四国的后方,牠和北方四国的关系有点类似于宗主国和附属国之间的关系,现在让宗主国向附属国求援,对卡琳克尔的权力中枢的自信打击太大了;其次是考虑到国土丢失问题,卡琳克尔帝国正处于民乱的汪洋之中,如果北方四国参与进来,从理论上来说,应该能够平定民乱,但是在平定民乱的过程中,北方四国占领的土地究竟归谁,这就是一个让卡琳克尔帝国的权力中枢头疼的问题,北方四国历来都有极强的侵略野心,他们不会轻易地吐出已经占领的土地;最后一个原因,他们认为民乱还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尽管平定的过程可能旷日持久,但匆匆组成的平民军队不可能与王室的正规军队相比,民乱总有一天会被平息的。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一月十六日下午,勃英特高大雄伟的城墙在远方出现,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吉乐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蓝月帝国的心脏--勃英特。 勃英特是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牠的古老甚至比蓝月帝国的历史还要久远得多,早在琴格王朝以前,这里就已经有一座相当繁华的城市,虽然蓝疆战乱不休,但勃英特却少经战火的洗礼,因此得以将许多古迹保存下来。自从牠被蓝月帝国定为首都,这个城市历经帝国三百年的建设,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了三倍不止,形成了一个方圆五十里的超级大城,并由此成为了蓝疆上数一数二的繁华城市。 将近黄昏时分,吉乐一行人风尘仆仆地通过勃英特巍峨的城门,进入城中。吉乐现在迫切地要找一张床,好好地休息一下,他已经快忘了床的滋味了。然而,梦通常都是不现实的,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群武士拦在了他们面前,吉乐将车帘一掀,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管家模样的人好气度,施了一礼问:「请问是秋水戏团吗?云大家在车内吗?」 「什么大家小家?」吉乐火了,他以为这群人存心找麻烦,怒道,「要看戏去戏院,别挡着我去休息。」 管家模样的人也不生气,依然笑问:「你们不是戏团吗?怎么可能,你们有这么多马车,这么多女眷。」 还是法尔莉好耐心,由马车中探出头来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们是佩蒙家的遗族,这位是我们家的夏华少爷。」 管家模样的人似乎对佩蒙家族并不陌生,闻言细细打量了一下吉乐,然后施了一礼道:「抱歉得很,看来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法尔莉笑道。之后招呼吉乐上车,马车又向前驶去。 管家模样的人望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嘴里忽然喃喃道:「想不到他还活着。」 他正在想着什么,身边一个武士忽然叫道:「二管家,来了,人来了,我看到秋水戏团的彩雀旗了。」 法尔莉指挥马车离开勃英特最繁华的女王大道,拐入另一条宽敞的街道,在街道的尽头,有连片的房屋,每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高大的门户,个个都是朱门大院,雕梁画栋。看得出来,这里若非是达官贵人的聚居之地,也是富商巨贾的栖身之所。佩蒙家的大屋就在这连片的房屋里。 当吉乐等人的马车停在一个大门两边放着两只威猛高大的石麒麟的高大门楼前时,琴心在法尔莉的搀扶下首先下车。跟着吉乐和众女也下了车。未等法尔莉前去开门,大门忽然大开,从里面匆匆地奔出一群侍女,领头的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妇人,她们见到琴心,全都恭谨地跪下,妇人道:「夫人,您总算回来啦!」 琴心颇为诧异,她没有想到这里的佣人还在,不免激动地道:「渔嫂,你们怎么还在?我以为妳们都散了。」 渔嫂泪珠直滚地道:「夫人--我们都不走,我们天天在盼着您回来。」 「妳们知道我没死?」 渔嫂哭道:「我们都相信夫人有诸神庇佑,定会逢凶化吉的。」 琴心见她这么激动,知道一时也问不出什么,好在她已经回来了,等她情绪平稳后,可以慢慢地问。她也没对佣人们说吉乐就是夏华·佩蒙,但是那些佣人一见吉乐,就施礼喊道:「少爷好。」这等于直接肯定了吉乐的身份,弄得吉乐一愣一愣的。他本来还害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现在看来不用了,连这些曾经与夏华经常接触的下人都把他当成了夏华,别人自然更以为他就是夏华。不过,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在蓝城发现了夏华的尸体,那他就铁定穿帮。他赶忙悄悄地问法尔莉,法尔莉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愿意给吉乐解释,不过最终还是解释道:「普瓦狗贼杀了城主和夏华少爷,就一把火将所有的房子都烧着了。即使有人发现了夏华少爷的遗骸,也不可能认出是他。」吉乐这才放了心。 走进大门,吉乐才发觉整个府邸的广大,他悄悄一数,光是正间就是近百,还没有计算佣人住的屋子,有三幢独立的小楼,两个大花园,正面的那个花园里还有一个不小的人工湖,人工湖上有一条曲水廊,直通大厅。人工湖的右边则是一丛翠竹,翠竹环抱下是一个宽阔的练武场。他粗略一看,整个府邸可以说是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恰恰应了句古语,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 吉乐带着眉茵、玉露、敖铃儿跟随琴心和法尔莉进了大厅,其余的人则在下人的引领下各自去分配房间。 众人进了大厅,琴心和吉乐落座在主位上,眉茵三女站在吉乐身后,法尔莉站在琴心身后。下人们则站到了对面,渔嫂颇为知礼,除了去分配房间的侍女外,她将所有的下人都叫了过来。 琴心仔细看了一下,诧异地问:「渔嫂,本府的侍卫呢?」 渔嫂生气地道:「夫人,你用不着惦记他们,那群没良心的一听到城主出了事,都说城主得罪了大仇家,拔腿就溜。半个月前,他们却又想回来,让我骂回去了。」 「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不是。奴婢看他们是知道了女王陛下追封城主为公爵,以为有油水可捞,才厚着脸皮想回来。」 「追封城主为公爵?」琴心惊讶得站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女王会赐予佩蒙家族如此大的恩典。不过她还是很快平静下来,又问:「除了那些侍卫,其余的下人怎么一个都没走?」 渔嫂赧然地道:「是奴婢告诉他们夫人一定还活着,他们就耐着性子留下来了。后来,宰相大人府上来了一位管家,他告诉奴婢们法尔莉还活着,夫人则生死未知,奴婢们就都存下了一丝希望。这么大一个府邸不能没人打扫,所以大家都留了下来。又过了几天,吏部来了一位官员,宣布城主已经被追封为三等公爵,还特地换了匾额,并嘱咐说女王已经在佣兵公会悬赏十万金币寻找夫人,让我们耐心等候。」 「辛苦你了。」琴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随后她吩咐法尔莉给下人们发薪俸,如此一晃就过了半个时辰。当琴心转过头来时,吉乐已经不在大厅里了。她忙问法尔莉,法尔莉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吉乐去了哪里。琴心芳心暗怒,对于那个她在不得已情况下请进家门的男人,她虽然对他存有多重怨恨,但还是在法尔莉的「大义」劝导下,勉强接受他冒充夏华。可是从清城到勃英特这一路,她已经见识到了其行为的荒唐,因此一直担心到勃英特时会在他身上出状况。果然不出她所料,刚进家门没多长时间,他就来一招突然蒸发,恰恰还选在安抚下人的时候。她对他的恼怒已经升到了极点。 吉乐去了哪里?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领着眉茵、玉露、敖铃儿三女由一个下人带路,此刻正直奔城东的佣兵公会。 进了佣兵公会的大门,他对柜台后面的一位办事员道:「听说你们这儿有个任务一直没有人完成?」 办事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诧异地问:「你指哪个任务?」 吉乐搔了搔后脑勺,他明白自己装作得太过火了,佣兵公会里肯定有许多一时间没人能完成的任务,自己这样说话,对方当然不明白。于是他只好指明道:「我指的是寻找丰华城城主夫人那个任务,听说这里悬赏十万金币。」 「不只佣兵公会悬赏,每个公会组织都有这个悬赏令。」办事员解释道,「只要谁找到了城主夫人,就可以去任何一家公会去领取十万金币的赏金。」 「那好。我找到她了,给我十万金币吧!」吉乐咧嘴灿然一笑道。 办事员立即坐直了身子,惊问:「真的?」没等吉乐作出肯定的答复,他又道:「你先等等。」说完,他拔腿就跑进了柜台后的一个小门。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约五旬的佣兵,看得出来,办事员对他非常恭敬。他从柜台里出来,走到吉乐面前,打量了吉乐和他身后的三个女人一会儿,始问道:「你说你找到了城主夫人?你确定?」 吉乐点了点头,然后不耐烦地道:「如果你们不能兑现那十万金币,我去别的公会--」 佣兵摆手止住他的话头道:「你别着急,我们只是想问清楚。你说找到了城主夫人,她在哪儿?」 「她在--」吉乐忽然停口不说,他嘿嘿笑了一下,话头一转道:「如果你们有诚意,带上金币,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佣兵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但他让吉乐稍等一会儿,然后吩咐身后一名办事员将这个消息送到九门提督府。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队骑兵护着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佣兵公会,一个面红如枣的大汉老远就在马上喊道:「人在哪儿呢?快出来,提督大人到。」 先前与吉乐说话的佣兵赶紧走了出去,吉乐没动,他也不想动。好在,马车内的提督大人也很急,那位佣兵一只腿刚迈出大门,红脸大汉已经扶着一个相貌猥琐的老头进来了。 这就是九门提督?吉乐大为失望。想不到管理勃英特城防的人物竟是这付样子,与他心中的高大威武实在相差太远。 九门提督和那名红脸大汉都看到了吉乐,他们不认识他,事实上,在帝都,认识夏华·佩蒙的上层人士真正数起来也没几个,大多数人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你就是那个说找到人的小伙子?」红脸大汉声若洪钟地问。 吉乐点了点头,他懒得再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好在对方也没计较,九门提督的小眼睛一凝,说一句话都像要喘息好一会儿地道:「年轻人,你带路吧!」吉乐隐约看到了他凝聚的眼神里精光一闪而没,不禁收起了轻视之心。 吉乐领着九门提督、佣兵公会的那名佣兵,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佩蒙家的大屋,也就是如今的公爵府(原是侯爵府,因古斯·佩蒙被追封为公爵,自然而然便成了公爵府)。得到下人通报,琴心带着法尔莉立即出来迎接,在礼数上,可以说给足了九门提督面子。九门提督和红脸大汉显然都见过琴心,见礼时都口称公爵夫人。琴心见吉乐竟然跟在九门提督身后,颇为惊讶。不过,她却很冷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问九门提督道:「怎么大人会和我家小叔在一起?」 「小叔?妳是说--」九门提督讶异地看了吉乐一眼道,「他是夏华少爷?不,应该是夏华伯爵才对。」九门提督猥琐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吉乐想不到夏华的身份会如此尊贵,连九门提督都一付巴结的样子。 琴心将吉乐叫过来,然后道:「普瓦谋反时,小叔幸未在场,才得以逃脱大难,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提督大人。」 九门提督连忙道:「这是说哪里话,应该是下官仰仗伯爵大人才是。」说完,他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吉乐怎么也不能将他的笑与慈祥和善联系在一起,总觉得他的话里好像藏着诡秘的阴谋,让他听得浑身不舒服。 琴心还想将九门提督请进去,但九门提督却说要立即禀报女王陛下,所以不刻久留,当即告辞。至于佣兵公会的人,却被吉乐叫住了。吉乐向他伸出了手,对方立即将一张九万九千金币的金票递入他的手中,吉乐一看数字,疑问:「为什么不是十万金币?」 对方一清嗓子道:「您有所不知,凡是在公会组织里领取赏金,公会都会按规定收取百分之一的手续费,十万金币扣除一千金币的手续费,刚好是九万九千金币。如果您刚才直接跟提督大人索取,十万金币就能全数兑现。可惜--」 吉乐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黑店」、「坑人」、「骗子」等各种定义类词语,对方也不差,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史上最无可救药的人、最无耻的人、最该下地狱的人等等。这也难怪他这么定义吉乐,做了几十年的佣兵公会主事,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像吉乐这样自家人找到自家人,反过来却赚别人钱的人。 佣兵走了之后,吉乐将那张金票往琴心手里一塞,道:「妳缺钱,先拿着,反正是女王好心赏的。」 琴心怔怔地站在当地,不是感动。她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是彻底地无可救药,他竟然胆大到连女王的钱都敢赚,而且赚得这么明目张胆,摆明了就像在勒索。可是,她又有点激动,因为她确实缺钱,佩蒙家在丰华城毁于一旦,她和法尔莉能带出来的钱本就不多,她是变卖了清城的旧宅才勉强凑出了三万金币带到勃英特来,刚才一次性就发给了下人三千金币的薪俸。现在这张金票对她来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她感觉到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片刻之后,又为另一股怒火压下去了。她将吉乐叫到一边问:「刚才你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吉乐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琴心脸色一变,差点就向他大吼,不过她还是压抑怒气,毕竟身后不远处还有下人看着,只能小声责道:「你不赶快熟悉这些下人,很容易被他们识破的。」 吉乐笑了:「妳放心,我既然是主子,就没必要问他们姓名,我自有办法应付。如果妳觉得有必要,找机会一个一个介绍给我听。」 琴心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不过,她最看不得吉乐嚣张的样子,于是略一示意法尔莉,两人当即「押」着吉乐走进屋,准备认真沟通一下。吉乐很想摆脱她们,然而那么多下人在场,他总不能立即反抗,何况他既然答应了琴心,演戏要演足全套,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去进行「临场培训」去了。 最新全本:、、、、、、、、、、 第一章 赴宴遇袭 就在吉乐享受琴心和法尔莉的「友好招待」时,刚才那位红脸大汉护着马车一路飞驰来到城北的皇宫。\.qb5.c0m\\此刻蓝月女王正在沐雪亭与光之神殿的主教下棋,九门提督不敢打扰,一直远远地侯着。女王与主教的一局棋下了一个时辰,九门提督也等了一个时辰,没有丝毫不耐之色。等到女王召见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整个皇城立刻被各式各样的宫灯照亮,显出迷蒙的七彩。 勃英特地近南方,但是冬日的天气仍然严寒,九门提督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以他那付外表给人瘦弱感觉的身体,竟然抗得住,简直让人惊奇。不过,蓝月女王却相信他比任何人都要健康。 「微臣叩见女王陛下。」九门提督整个拜倒在地,充分显示出他对女王的恭谨之心。 随九门提督一起晋见蓝月女王的还有那位红脸大汉,他施的是武将礼,单膝跪地道:「末将九门提督府幕僚张跖参见女王陛下。」看来他是首次晋见蓝月女王,否则不用连职位和姓名一起报出。不过,他长相粗豪,竟然是位幕僚,倒让女王有点惊奇。要知道幕僚是军职,一般是智者形的人物担任,官职一般要比其效忠的对象低两级,张跖外表威猛粗豪,担任这一职位,显然给人一种不称职的印象。不过女王可没有心思管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她微微摆了摆手,让九门提督和张跖站起来。 「陛下,微臣刚刚得到确切消息,古斯公爵的夫人和弟弟已经回到勃英特,正在等候女王的召见。」九门提督躬身道。 「你确信?」蓝月女王坐直了身躯问。 「微臣确信。」 「古斯的弟弟怎会没有罹难?」 「据公爵夫人说,佩蒙家受袭时,夏华·佩蒙,也就是古斯公爵的弟弟当时并不在家。因此得以逃脱大难。」 「是吗?」女王很高兴地道,「朕一直担心佩蒙家后继无人,那样未免可惜,现在古斯的弟弟既然没有死,朕也少了一分遗憾。」 「这是陛下的洪福。」 蓝月女王笑了,随即又问:「他们现在安顿得怎么样?佩蒙家遭劫,古斯的夫人虽然逃脱大难,但是在财物上肯定损失惨重。」 九门提督感激涕零地道:「陛下对下臣们的关心,相信古斯公爵地下有知,也会感恩戴德的。陛下放心,公爵府的下人中只有几名侍卫离开了,其他的人一直在等公爵夫人回来,因此他们已经安顿妥当。至于财物,公爵府刚刚有十万金币进帐,维持整个府邸的开销应该不成问题。」 「哪里来的十万金币?」女王疑惑地问。 「陛下您曾经悬赏十万金币寻找公爵夫人,夫人一回来,公爵的弟弟就去佣兵公会自称找到了公爵夫人,并领了那十万金币的赏金。」 「哦?!」蓝月女王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希奇古怪的事情,这位夏华·佩蒙竟然赚钱赚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这样做也符合规矩,且立即解了佩蒙家当前的窘迫。当然,这种做法也很嚣张。 女王脸色未动,道:「既然这样,那让公爵夫人休息一日,后日早朝,朕会召见他们。在这之前,朕把他们的安全交给你了。」 九门提督应是后行礼退下。 蓝月女王走出沐雪亭,向御书房走去,临行之前,她吩咐身后的一位宫女,去兵部宣秘情队副队长独孤银虹来见她。 张跖一人一马来到了公爵府,向琴心口传了女王后日召见她和夏华·佩蒙的旨意。传达完旨意之后,张跖突然关心地问:「这几个月来,你一定过得好辛苦?」看来他和琴心是旧识。 琴心微微牵动了一下嘴唇,不知是笑还是感慨地道:「总算熬过来了,你呢?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张跖无奈地笑了笑:「与其在兵部挂个百骑长的虚名,不如在提督府做个跑腿的幕僚来得舒服,起码有个正式的安身之处。」 「你总是这样。」琴心微摆螓首道,「做事没有顾忌,你想想,这位九门提督--」话声一顿,随即又摇头道,「算了,我们不说这些。还得谢谢你,一天跑了两次。」 张跖苦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不过--」张跖脸色一正道,「你该去看看老将军,他毕竟是你爹。」 琴心脸色一变,道:「我们不谈这些。」张跖知道自己说到了琴心的痛处,知机地不再提起。 张跖刚走,吉乐由厅后走出来,他走到琴心身边,小声地道:「大嫂,想不到妳还有个爹,还是位将军,有机会引荐一下。」 琴心当即玉面生怒道:「你敢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我只是刚巧路过。」 「你的路过未免太巧了吧。」琴心冷笑道。 吉乐笑道:「比这更巧的事都让我碰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琴心银牙一咬,她知道吉乐皮厚,想不到竟然厚到这种程度。吉乐见她不再说话,哈哈一笑,离开了大厅。不知为什么,他对能惹得琴心发怒非常高兴,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一月十六日,吉乐刚用完早餐,与眉茵、玉露东拉闲扯。他觉得自己能在这里找着的乐趣渐渐不多了,幸好逗弄眉茵、玉露几女仍然是这不多的乐趣当中的一个。尤其是玉露,在火云沙漠初承雨露,益发冷艳逼人。不过,冰冷是对别人,吉乐则是唯一一个能享受到她柔情似水那一面的人。 餐具撤下之后,青鹭走了进来。自从在火云沙漠**于吉乐,她与吉乐之间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而又刺激的距离,似乎一个眼神也能令对方产生消魂蚀骨的感觉。青鹭不像玉露,吉乐可以公然地在玉露房里留宿,但对她则不行。不过,宁芙女神也是女人,尽管她们是秉天地灵气而生,但是她们的身体与人类并不二致,她们有七情六欲,有爱恨情仇,但因为她们经历了以千年计的悠长岁月,所以将一切看得比较淡而已。 青鹭看到吉乐和眉茵、玉露在调笑,眼神中有点异样,不过很快恢复原状,她道:「公子,刚才有人送来一张请帖。」说着,递给吉乐一张烫金请帖。 吉乐打开一看,只见内里龙飞凤舞几行字,竟是邀请夏华去参加今晚在碧水山庄举行的宴会。请帖下面没有落款,只印了一个梅花标记。 吉乐怔怔地看着这张请帖,不知如何是好。他既不知道碧水山庄在哪儿,也不知道请他的人是谁,这叫他如何处理。好在此时恰好琴心和法尔莉走了进来,一听说有人邀请吉乐去参加宴会,她们都很紧张。琴心仔细看了看请帖上的标记,沉思了半晌道:「法尔莉,今晚妳与少爷一起去。」 「为什么让她和我一起去?」 「因为邀请你的人很难应付,没有法尔莉在身边提醒你,你会露出破绽的。」琴心冷声道。 「我能不能再带一些人?」 「可以,但必须是府里的下人。」 「算了。这朵梅花代表什么意思?」 「梅家--与当今宰相有姻亲关系、世袭二等公爵爵位的梅家,这朵梅花就是梅家的家徽。」 吉乐想不到对方来头这么大,不禁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会请我?难道梅家有人认识夏华?」 「麻烦你以后称夏华为‘我’。」琴心不客气地道,「不过你放心,梅家没人认识你,但也最有可能识破你,你哥哥在世时,曾有意让你娶梅星儿,后来你抵死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就罢了。不过,梅家对你的了解也许比你对你的了解还要透彻。」 吉乐听她最后一句话说得那么拗口,忍俊不禁地笑道:「我发现,如果你继续这样拼命地将我代入夏华的角色,也许有一天我真会忘了自己是谁。」 「我还有一个问题。」吉乐话锋一转又问,「那位梅星儿是什么人?」 琴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别的问题不问,偏偏着紧这个梅星儿,这是琴心首次不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吉乐。连琴心身边的法尔莉都觉得她的主子这个眼神里有「问题」。吉乐当然更有色授魂与的感觉,不过,此种感受在他的表情上表现得并不明显。 琴心道:「梅星儿是梅公爵妹妹的女儿,梅家的人都称她为表小姐。」 「她不会住在梅家吧?」 「你说中了,她的确一直住在梅家,但去年往香绒国游历去了,应该还没有回来。」 吉乐暗松了一口气,他心底一直存着一份担忧,认为冒充夏华非常危险,因此极不愿意与那些曾经见过夏华的人亲近。但是今晚的宴会肯定不能不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不敢想。现在他唯有摸清一切情况,希望到时候能够瞒天过海。 琴心见吉乐面露忧色,缓声道:「你不必担心,一切照常应付,不会有问题的。」 吉乐一想也是,对付未知的困难光想是没用的。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忽然走到琴心身边,脸色古怪地道:「我想问妳一个私人问题。」 「你说。」琴心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会喜怒无常?」 「你--」 吉乐哈哈一笑,突然将脸凑到琴心面前道:「忘了告诉妳,你变胖了。」说完,不理琴心怔立的样子,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当晚,吉乐和法尔莉乘坐一辆华丽的马车赶往位于城西的碧水山庄,驾车的是渔嫂,吉乐想不到她还是驾车的一把好手。不过,让她来驾车,却不是吉乐的意思,而是琴心的主意。 虽然碧水山庄位于勃英特的西面,但却在公爵府的正北方,因此马车一路向北奔驰,走的是一条幽静的巷子。吉乐穿了一身黑色带金丝花纹的礼服,剪裁的式样比照帝都最流行的款式,穿在他伟岸的躯体上,一派英姿挺拔。法尔莉今晚则穿了一件女式的贴身晚礼服,胸口开得很谨慎。她有一头自然蜷曲的短发,眼眸是深蓝色的,在夜色里望去像两颗美丽的钻石,再配上耳垂上的两只晶莹剔透的蓝宝石耳环,既显少女的风情,又不失成熟的韵味。不过,吉乐却对她这身装扮很不满意,尤其是那身晚礼服,登上马车后就此发表了专门的议论,从女性审美穿着一直说到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法尔莉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轻轻地笑道:「这是夫人帮我选的,她说是为了防止某个色狼的眼睛而特别定做的。」 吉乐哑口无言。 车轮声和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里一阵阵响起。前面有一个拐弯,吉乐眼中忽然闪过一缕寒光,他推了推法尔莉,示意她有警。不想法尔莉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得出来她也发现外界的一些异常气息。吉乐暗暗奇怪。据他所知,法尔莉根本不会武功,更不可能拥有类似高明武者的超强耳力,但她又怎么会发现外界的情况,吉乐心里暗暗生疑。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了,应付外面的强敌才最重要。马车的速度不知什么时候减缓下来,吉乐心中暗数:还有两丈,一丈五,一丈--就在这时,车轮嘎然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同一时间,巷子两边的屋顶上突然飞出无数暗器,径直向马车打来。吉乐拉着法尔莉的手,电射般飞出了马车。在此同时,暗器在距离马车半丈距离的地方忽然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纷纷坠地。吉乐目光在巷子两边的屋顶上一扫,发现到处都是闪闪的寒光,他暗暗心惊。就在这时,左边屋顶上忽然响起了数声惨叫,同一时间,右边屋顶的上空忽然出现了无数的闪电和风刃,袭击的目标都是伏在屋顶上的神秘人。吉乐以为是法尔莉在施用魔法,但是发现她也是一脸茫然,不禁暗暗奇怪。 伏击他们的人并没有放弃努力,右边屋顶有几个黑衣人忽然放弃了抵挡身边的魔法,拼死向这边冲来,吉乐没有给他们机会,长剑出鞘,招演旋转封杀技中的「月似细柳长风袭」,平地里刮起一阵狂风,森寒的长剑在月色的映照下像一抹秋水掠过了两位黑衣人的咽喉。吉乐招式没有停顿,落地之后迅即旋身,又是一招「狂风卷袭」,将另外两名黑衣人腰斩于剑下。两招杀了四个敌人,令他信心陡增,就想冲上屋顶大开杀戒。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袭击者如果只有这么一点能耐,怎么可能前来送死,事实上,刚才那四名黑衣人只是诱饵,真正的杀着是藏在黑暗中的另外两名黑衣人。就在吉乐长剑回收,准备扑上屋顶之际,他身后的黑暗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掌,一柄长剑。手掌直击他的后心,掌心中隐有风雷之声;长剑则径直削向他的脖子,快,两个人无论是出掌,还是出剑,都是迅若光电般的快。吉乐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死亡是如此的靠近自己,冥神的大嘴好像就在耳边吹气。在这生死立判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非常清醒,此时收回长剑去阻挡敌人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索性放弃了收回长剑,改回收为前送,同时身体奇迹般地扭转出去,他知道这样自己虽然能躲过那一掌,却不可能躲过长剑,眼下的形势只能是尽量让过要害,受伤总比死去的好。 出掌的黑衣人掌劲落空,另一个黑衣人长剑下切,就想在近在咫尺的吉乐背上留下一个记号,他的剑很快,快到吉乐明明知道他的用意,也无法再躲,他的招式刚刚用尽,旧力已逝,新力未生。黑衣人的长剑就快落到吉乐背上了,月色里,有柄黝黑的长剑忽然出现在他的手臂上方,快得就像黑夜一瞬间覆盖了整个大地一样,他还没感觉到手臂的痛,持剑的右手已经与他的身体分家了。黝黑长剑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露,原来她一直隐身跟在吉乐身边。在砍下持剑黑衣人一只手之前,她已经杀了出掌的黑衣人。两者相隔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就在这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吉乐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一个转,惊得一身冷汗。 除了偷袭吉乐的两名黑衣人外,偷袭者的身手并不怎么高明。两个身手高明的黑衣人一死,其牠人都作鸟兽散了。同玉露一起隐身跟在吉乐身边的还有眉茵,刚才的魔法正是她释放的,美人如此情重,真让吉乐激动不已。他紧握着眉茵的手,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支支吾吾了几句,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实质的话来,反而将脸给憋红了。 眉茵拿出手绢替他仔细地将头上的汗擦去,声音里带着责怪地道:「以后再不能这样大意了,自己一疏忽,往往就给敌人以机会。」 吉乐重重地一点头,终于将话说出来了:「真要谢谢妳们。」 玉露冷艳的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道:「幸好眉茵姐姐不放心,拉着我跟在公子身边,要不然,真要后悔死了。」 「是吗?」吉乐望向眉茵。眉茵白了一眼,眼神分明在说:呆子,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吉乐呵呵一笑,双手分别揽住眉茵和玉露的纤腰,然后脸凑向玉露的耳边道:「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玉露挣扎了几下,始终没能摆脱,只得白了他一眼,双颊生晕地道:「腿长在公子身上,怎样做自然由不得我,难道还要我将牠砍去不成?」 吉乐怪笑一声,傻子都听得出来,玉露的话里大有情意,他怎能不开心? 马车继续上路,吉乐本来还担心渔嫂会不会遭到不测,直到看到渔嫂从墙角边站起来,跳上马车才放了心。原来,马车放缓的那一刻,她就被玉露藏到了马车后面的墙角,而玉露则机智地让马车停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外,目的就是引他们主动来攻击,这样一来就变被动为主动。 吉乐定定地看着玉露,道:「近来我发现你好像功力猛增,隐身到我身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还得多亏你。」眉茵吃吃地笑道。 「多亏我?」 「是啊!要不是在火云沙漠--」眉茵继续笑道。 玉露双颊顿时通红,缠着眉茵不让她说。吉乐却催着眉茵快说,最终眉茵附在他耳边道:「在火云沙漠,你帮玉露得到了噬魂铃和幽冥剑(那柄黑色的长剑),虽然这两者玉露还不能操控自如,但是自从与你合体之后,玉露就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一股至阴至纯的黑暗之气,现在她操纵起黑暗之气更加得心应手,有些以前使不出来的功夫现在都能用了。」 「有这回事?」吉乐双目顿时亮光闪闪,他嘿嘿一笑道:「回去之后一定要再试试。」 玉露整张俏脸羞得娇艳欲滴,听到吉乐的话,忍不住叱道:「试你的大头鬼!」 吉乐也不介意,怪笑道:「益人益己的事我们应该提倡。」说着还瞄了眉茵一眼,眉茵懒得理他,这家伙最懂得借梯子上墙,如果现在接了他的话,下面又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令她们难堪的话来。 他们三人打情骂俏好一段时间,却把法尔莉晾在一边。法尔莉也不出声,她竟然能面无表情地听着吉乐三人的谈话,这一点令吉乐深为佩服。现在距离到碧水山庄还有一段时间,吉乐拿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问道:「法尔莉,刚才妳怎么会察觉外面的情况不对?妳不是没有练过武吗?」 法尔莉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一问,答道:「奴婢--」 吉乐摆了摆手,道:「对大嫂你可以称奴婢,对我就不必了,何况今天妳是陪我出来参加宴会的,不必低人一等。」 法尔莉点了点头,接着道:「我只会一些残缺不全的魔法。不过老爷生前说,我的体质很特殊。魔法元素到了我的体内,会有一些自动转化为可以在身体内运行的真气,后来我无意中在一本旧书的书壳中发现了一张羊皮纸,上面记载着一种残缺不全的气诀心法,我曾试着按照上面的方法运转体内的魔气,也就是那些魔法元素转化成的真气,可惜几乎没什么效果。所以,过了一段时期,就不再练了。不过,由于体内有一些魔法元素运行,我一直对外界比较敏感。」 「怎么古怪的人全让佩蒙家碰上了?」吉乐自言自语地道。 眉茵噗嗤一笑,道:「古怪的人是不是也包括公子?」 吉乐呵呵一笑,知机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不过,眉茵却对法尔莉特殊的体质感兴趣,她亲切地拍了拍法尔莉的手,道:「有时间我们研究一下妳的体质,我相信,牠会成为妳的福气的。我听青鹭说,你还自创了一个魔法,名为‘灵魂的印章’。」 「那是我无意当中将两个残缺不全的魔法拼接而成的,真正说起来,不能算是自创。」 「但我听青鹭说,那个魔法祈祷的对象是卡麦隆·夜星·特斯特蕾西亚·丘比特·玲,妳知道这是哪个神的名字吗?」 法尔莉摇了摇头。眉茵忆道:「她是远古三神之一,称之为‘造化之神’,三神之中以她的魔法最强,因此也有人称她为‘魔法之神’。一般来说,借用她的力量施展出来的魔法往往最为强大,不过,只有在几千年前的古魔法中,才会找到这种魔法。如今的魔法,多是以现代神为祈祷对象,威力自然大打折扣。」眉茵这一说,连吉乐都明白了,为什么很多魔法师都在拼命地研究古魔法,原来这中间存在这样的曲折。 最新全本:、、、、、、、、、、 第二章 玉女无瑕 马车奔行甚速,半个时辰后,碧水山庄高大巍峨的石门楼已经遥遥在望。全\本//小\说//网眉茵和玉露窥准四周无人在出巷口前下了车,吉乐一摆手,马车直驱向碧水山庄前。 根据法尔莉之前的叙述,印证眼前的情景,吉乐对碧水山庄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印象:碧水山庄,是梅家的别墅,山庄内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是一片碧波,因此,大部分建筑都是建在水上,著名的帝都十景之一的「春波碧水」,就在碧水山庄内。这里除了最著名的水之外,比较有名的还有曲水桥。建筑在碧波之上的各式各样的曲水桥,不但为水上的各个建筑提供了方便的交通,还因为其设计典雅别致,成为碧水山庄的一大异景。 吉乐在门口递上请帖,负责迎宾的管家当即将他引入山庄内,坐上山庄特制的玲珑小巧的马车,由一匹马拉着,沿一条宽阔的九曲桥向碧波中央的一个小岛驶去。渔嫂则留在山庄外照看马车,吉乐身边只有法尔莉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以夏华·佩蒙的身份进入正式的社交场合,心里真是紧张到极点。 岛上的房屋大多是木制结构,以东西向的中轴为基准,两边建有五六个精致的独院,中间是前后三排厅室,分别为门厅、正厅、后厅;每排的厅室又有三间,中间是中厅,左边一间为客厅,右边则为耳房。此次的宴会正是在正厅的中厅举行,设宴形式为分席式。吉乐走进去的时候,客人已经几乎全到了,因此他和法尔莉一进宴会厅,四下里顿时有无数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本来他还不想引起注意,现在是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了。 吉乐目光一扫,发现整个宴会上只有两席空着,他正不知该坐哪一席。主家席上忽然站起一个笑容可掬的俊美男子,法尔莉赶忙提醒道:「他是梅公爵的义子梅远晴。」 梅远晴微笑着走过来道:「夏华伯爵!?未曾远迎,多多恕罪。」 吉乐淡淡一笑,道:「不敢当,叫我夏华就可以了。」 梅远晴将他引到左边一席上坐下,招待得非常周到。吉乐和法尔莉刚刚坐定,周围几席就有人向他们举杯问候,搞得吉乐紧张得要命,生怕一不小心露了馅。好在法尔莉机智过人,总是能巧妙地将这些人的来历告诉吉乐,他虽然应付得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幸好都一一过关。 宴会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吉乐真正认识的,他坐在那里真是别扭极了,正想找一个机会开溜。忽然主家席上站起一个人朗声道:「各位能大驾光临碧水山庄,我代表家父在此深表谢意。此次宴会是为了庆祝鄙妹顺利游学归来,望各位开怀畅饮!」话落,厅中响起一片掌声。 吉乐没想到此次宴会的目的如此无聊,他苦笑地望了一眼法尔莉。法尔莉却没理会他这付表情,趁大家热闹地举杯时,介绍道:「刚才那位是梅公爵的长子梅远枫,女王军团的千骑长,一等子爵。」 吉乐无奈地笑问:「妳不觉得这个宴会很无聊吗?」 法尔莉白了他一眼,意思不啻在说这不明摆着的吗。吉乐搔了搔后脑勺,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明知宴会很无聊,却还表现出一付兴趣盎然的样子。 好在,热闹了一会儿,宾客们逐渐安静,似乎在等主人家宣布另一条消息。不过,梅远枫坐着没动,只是有些焦急地望着厅门,似乎在等什么人到场,吉乐暗觉奇怪。大多数宾客都已经酒酣耳热,竟然还有人没到,这个人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他正在心底暗暗生疑,厅外传来了环佩叮当之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位明艳照人、肤白胜雪的少女带着两名侍女已经走了进来。她穿了一身剪彩别致的淡蓝色古代宫廷服饰,与四凤侍第一次见吉乐时穿的宫装有些相像,不过加入了一些流行的元素,另外还在领口和双肩做了特别的剪裁,使整套衣服看起来线条更加流畅,显然是参照了他国服饰的某些特点。少女走向主家席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目光从吉乐脸上一扫而过,当两人目光交错的一刹那,吉乐竟然觉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他疑惑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法尔莉,发现她竟呆呆地看着那位少女,一付惊愕的样子。吉乐清咳了一声,才将她惊醒过来。 吉乐好奇地问:「妳认识她?她是谁?」 法尔莉脸上有些阴沉地道:「梅星儿。」 吉乐顿时瞪大了双眼:「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去了香绒国游历吗?」 「我也不知道,看来夫人和我都估计错了。你要小心,听说自从你拒绝了婚事,她就一直对你心存怨恨。」 吉乐心中忖道:别冤枉我,都是那该死的夏华惹的祸! 他现在的心情,在无聊之外还得加上无奈--深深的无奈,谁能想到不该出现的人竟然出现了?不过,幸好梅星儿以前并没有见过夏华,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前尘往事,否则吉乐铁定要当场晕倒。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子,吉乐也只能故作无畏,硬着头皮呆在宴会上。 梅星儿坐在梅远枫的身边,目光大胆地望着场中的宾客,忽然站起来举杯道:「小女子出游归来,承蒙各位叔伯朋友参加此次宴会,无以为谢,在此以一杯水酒,聊表对各位的感激之情。」宴会上再次响起如雷一般的掌声。掌声过后,梅星儿并没有坐下,而是继续道,「为了答谢各位不惜拨冗莅临碧水山庄,我特地请来了下个月即将在天神节上献艺的秋水戏团的云秋水云大家,请她为各位轻歌一曲。」她的话音刚落,宴会上掌声四起,比前两次还要热烈,甚至夹杂了一些哄叫之声,一反贵族宴会的沉闷乏味。然而吉乐对此的反映却很冷淡,原因是他不知道那位号称「玉女无瑕」的云大家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他与云秋水虽然未曾谋面,却已经有了一次交道。刚刚进入勃英特时,就有人将他们错认为秋水戏团。 待众人的情绪平息下来,梅星儿忽然双手互击了两下,厅外立时走进来三位少女,前面一个抱琴,后面两个搬来一张矮几。看到抱琴的少女,众人未免失望,不是那个少女不漂亮,事实上,她的容貌够得上中上之姿,但是与宾客们心中的云秋水一比,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了。抱琴的少女将琴放在矮几上,接着在矮几后面铺上一张软垫,然后起身离开。原来她不是云秋水,宾客们被这个小小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吉乐却于此刻看到梅星儿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表情。看来,玩笑也是她精心安排的,这其中不免包含了对男人的戏弄之意。她身边的梅远枫见吉乐目光投注过来,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厅外又出现了一个女人,竟然赤着晶白的双足走了进来。她让宾客们的情绪一下子由低谷提升至顶峰,没有人怀疑她不是云秋水,因为她戴了一面精巧的面具,更因为她走动之间无人能比的仪态和气质。云秋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曾是大陆上最传奇的故事,有人言其美若天仙;有人说她貌如夜叉;又有人「坦言」她天生有缺陷;还有人妄自猜测谁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便能抱得美人归。她的神秘还不止于此,她最神秘的地方是永远赤着双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最令人奇怪的是,她的双足无疤无痕,简直就像玉雕的一样。 今晚,云秋水上身穿了一件长袖的小短褂,外面罩着团花的月白坎肩,下身穿着仅仅及膝的雪绒短裙,露出膝盖以下滑润的玉色小腿和足踝上两圈白色的足铃。她每走一步,玉铃都会清脆作响,那种声音就像出自空谷中随风摇荡的风铃,幽远而又动人心魄。 席中有人轻声叹道:「云秋水果然名不虚传,‘玉女无瑕’这个称谓当之无愧。」 顺着那人的慨叹,吉乐却对法尔莉笑道:「据说,美丽的女人一招手,追逐在她们裙下的苍蝇可以组成一支军队。现在我相信这是真的了。」法尔莉秀眉一皱,她没想到吉乐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事实上,整个宴会大厅,除了吉乐之外,没有人不被云秋水的装扮所吸引,她不用露出真容,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吉乐或许是唯一的例外,因为他身边的美女太多了,同时他也见过紫罗倾城真容未现却足以震撼全场的场面,所以,现在的他对云秋水只能说是好奇,他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神秘的艺术品一样,不存在男对女的那种**。这与他平时的行为极不相符,然而现在的云秋水只能给他这种感觉,因为她太精致了,这使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感觉--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稍稍碰触,破坏了这份精致。--也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云秋水端坐在矮几前,玉手轻挑,「铮--」一缕清音将众人由各种遐想和震撼里带了出来。随后,她那唯一从面具后面露出来的美丽的眼眸开始变得迷蒙:「湘帘满花庭满风--」只这清唱的一句,就将众人带入了诗的意境里。随后,琴音叮咚,手如飞花,云秋水将一曲「湘帘晚风」唱得回肠荡气,歌艺到了她这种境界,简直能用声音控制听众的情绪。这曲「湘帘晚风」在普通的歌者唱来,顶多是让人的心里增添一些萧索无奈之情,她却唱出了清新的韵味。就仿佛她的歌声里有微风徐徐飞抚,庭花湘帘,恣意飘动,人生的七情在这自然的空灵动作中表露无遗。她的歌声已经超越了歌的境界,简直到了达技、超艺、近乎道的境界。吉乐被她这一曲深深地震撼了。他现在才明白青鹭以前说的几句话的意思:万事万物俱皆往上修行,到最后莫不是殊途同归,武学如是,魔法如是,琴棋书画等等亦如是。如果说用武学上的七劫来形容云秋水的歌艺,她已经到了超越意劫、几达悟劫的层次。如果她还想继续前进,就要注重精、气、神的修养。吉乐脑中的这些念头几乎一闪而过,而云秋水也于此时施礼退下,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面瞧宴会中的任何人一眼。她的眼里仿佛没有「人」的存在,只有她歌声里那超凡的意境,不染人世间半点尘俗。 梅远枫原本还安排了其牠节目,但听过了云秋水的歌声,没有人还有兴趣去看那些庸俗的表演,宴会到此似乎该结束了。但是意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今天的意外连梅远枫都觉得难以应付,因为厅外忽然走进来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她由两个侍女搀扶着,一进宴会厅,也不管这么多宾客在场,就向主家席上的梅远枫喝道:「枫儿,夏华那孩子是不是来了?」声音异常洪亮。 吉乐暗觉不妙,因为他看到梅远枫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赶紧跑到老妇人身边,准备扶着她坐下。法尔莉则迅速地在吉乐掌心写道:「公爵夫人。」吉乐暗惊,他没想到这个老妇人这么大来头。 梅远枫此刻却一指吉乐道:「娘,夏华就在那里。」 老妇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忽然向吉乐招手道:「你跟我过来。」说完,就向厅外走去。梅远枫赶忙扶着她,小心地将她送出厅外,同时还暗暗向吉乐招手,让他跟过来。吉乐无辜地看着法尔莉,他在征求她的意见。法尔莉叹了口气,示意吉乐立即起身,带着她一起去见公爵夫人。 在一个精致的独院里,吉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站在公爵夫人面前,按照法尔莉刚才的嘱咐,施礼道:「小侄夏华,参见公爵夫人。」 坐在太师椅上的公爵夫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拐杖,她将牠重重地往地板上一顿,道:「记得六年前,古斯那孩子回来述职,我和他谈过,要将星儿许配与你,听说你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晚就离开勃英特,去了丰华城。你给我说说,星儿有什么不好?」 吉乐瞥了瞥站在她旁边的梅星儿,嗫嚅道:「没什么原因,只是觉得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公爵夫人怒问。 吉乐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说实话,梅星儿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在公爵夫人的逼问下,吉乐只得胡扯道:「她太白了。」 「什么?」除了吉乐之外,所有人都瞪大双眼,为这个荒唐的理由惊讶不已。法尔莉更是眼露古怪的笑意,她想不到吉乐会找出这么个理由。 公爵夫人怒问:「你告诉我,皮肤白有什么不好?」 吉乐只得将这个谎尽量地圆下去,道:「因为白色会让我想到一些不愿意去想的东西。」 「什么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公爵夫人紧紧逼问。 吉乐把心一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六岁之前,时常做恶梦,梦里总有一个皮肤像她一样雪白的女人,她在空中飘啊飘啊!--」话说到这里,吉乐一顿又道,「夫人应该明白,这种童年的阴影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还请星儿小姐原谅。」 公爵夫人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荒唐的理由。一时竟然被吉乐弄得哑口无言。还是梅远枫比较理智,他笑道:「夏华你不必担心,我们梅家有最好的治疗师,相信他们一定可以为你祛除这种障碍心理。」 吉乐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没有用的,各种治疗方法我都试过,请您不必费心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梅星儿突然怒道:「我就让你这么讨厌吗?竟然还编了这么一个故事。」 吉乐满脸歉意地道:「小姐误会了,刚才所说都是实情。」 「那好,我问你。」梅星儿一指法尔莉道,「她的皮肤也很白,你为什么将她带在身边?」 「小姐看错了。」吉乐毫不惊慌地道,「她的皮肤微微淡黄,不似妳一样比雪还白。」 梅星儿气苦地瞪了他一眼,她想不到自己一直骄傲的雪肤竟成了别人不要她的理由。梅远枫和公爵夫人都一脸无奈,不管吉乐的话是真是假,对方摆明了不想娶梅星儿是真,这对他们自许豪门的打击太大了。 公爵夫人脸色一转,也不再从这件事上纠缠,道:「听说你快继承古斯的爵位,明天女王召见时,就要封你为伯爵?」 吉乐故作不知地道:「回夫人话,女王召见是真,至于封爵则是谣传,虽然帝国爵位继承上有明确规定,但是决定权还在女王陛下,夏华不敢枉自猜测。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等大嫂生下孩子,然后就出去游历。」他这句话说得半真不假,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他真实的心愿。 话说到这里,公爵夫人知道不能相强,挥了挥手,让吉乐和法尔莉离开。 吉乐和法尔莉刚走,梅星儿哇的一声扑入公爵夫人的怀里,霎时哭得地动山摇,弄得公爵夫人也觉得鼻头酸酸的。梅远枫站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身边,既不便留下,又不便离开,只能安慰道:「星儿你不必伤心,夏华之所以那样说,或许是别有苦衷。」 梅星儿哪里听得下去,眼里的泪水继续如江河决堤一样潸潸而下。梅远枫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外面有庄丁喊报,梅远枫赶忙出去。再回来时,他眼中充满了忧色。公爵夫人诧异地问:「枫儿,发生了什么事?」 梅远枫语气沉重地道:「刚刚在夏华来的路上,发现好几具尸体,一式地身穿黑衣,面目陌生。」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夏华不是刚回勃英特吗?怎么会有人要杀他?」公爵夫人问道。 「所以我才担心。」梅远枫道,「看来佩蒙家在丰华城遭难没那么简单。」 梅星儿也于此时抬起头,俏脸上依然梨花带雨地问:「表哥,你是说他现在身边重重危机?」 「恐怕还不止是危机这么简单。一次没杀了他,还会有下一次,阴谋者不会轻易放弃的」公爵夫人叹道。 吉乐坐在马车里,眉飞色舞地向眉茵和玉露叙述宴会的情况,当谈到他不要梅星儿的理由时,整个车厢立刻像翻了天,充满了女人们的笑声。以法尔莉笑得最厉害,她好像要把刚才忍住未发的笑意全都倾泻出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笑过之后,吉乐突然问眉茵道:「袭击我们的人来自哪儿?」吉乐曾经见过眉茵使用信号魔法来追踪自己,因此他相信眉茵一定在那些逃走的黑衣人身上释放了这种魔法。 果不其然,眉茵笑道:「他们都逃进了城东的商业区,具体位置要到现场才知道。」 吉乐点了点头道:「这个先不急,总之我们以后小心一点。」 眉茵还是首次见他认真对待一件事,不禁诧异地问道:「公子怎么忽然对夏华这个身份这么认真?」 吉乐仔细想了片刻,才道:「本来我是抱着一付游戏的心情来勃英特的,现在不同了,我发现佩蒙家遭难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那个普瓦一手策划的,即使算上北方四国,他们似乎也没这个必要赶尽杀绝,背后肯定还有别的力量参与,我想把牠找出来。」他边说边看着法尔莉的表情,似乎要从她那里找到一些线索。可惜,法尔莉只是摇了摇头,道:「当时普瓦带着很多人冲进来,宅子里的人几乎无力反抗,老爷也只能勉强阻挡了他们片刻,就被人杀死了。」 「谁杀的?」吉乐着紧地问。 「是普瓦身边的一名家将,他很会用刀。」 吉乐看了看眉茵,征询她的意见。眉茵思忖了半晌道:「也许我们该去问问蒙特公爵,他是丰华城平乱的指挥者,听说丰华城一役抓了不少俘虏,或许他有一些线索。」 吉乐将大腿一拍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不知道那位蒙特公爵回来了没有?」 法尔莉摇了摇头道:「我听夫人说,林洪中将一个月前就从天原郡回来了,但陛下却没有将蒙特公爵从丰华城召回来,据说是因为他没有抓到普瓦,让女王陛下非常生气。」 「目前也只能从之前的黑衣人身上下手了。」吉乐无奈地道。 回到府邸,已是深夜了,但琴心还没有睡下,她在客厅里拦住了他们。吉乐没办法,只得将宴会上的故事再说了一遍,他没有提及受袭的事。末了,他挥退在身边伺候的下人,道:「我要知道夏华为什么不想娶梅星儿。」 琴心似乎很为难,沉吟了片刻,始道:「因为在梅星儿之前,夏华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出身不好。因此全家都没有同意让他将那个女人娶进门。」 「想不到你看人还分贫富贵贱?」吉乐冷笑道。 琴心脸色一变,但是旋即黯然地道:「在这件事上,我和他哥哥都对不起他。」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出身?」 琴心银牙一咬道:「她是一个妓女。」 吉乐笑了,笑得分外讽刺:「我倒想去看看那个妓女。」 琴心脸色再变:「你别发疯。」 吉乐冷声道:「我是认真的。告诉我,那个妓女现在在哪儿?」 「你想怎么样?」 吉乐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去看看她,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再做决定。」 琴心沉默下去,吉乐见她不说话,也不相强,他知道这件事一时半刻也急不来。他摇了摇头,就要走出客厅,忽然身后传来琴心的声音:「她在芳华楼,名字叫桃花红。」 吉乐脚下顿了顿,道:「太晚了,快去休息吧!妳有身孕。」说完,他走出了客厅。身后的琴心呆呆地怔坐良久,似乎正沉浸在一段回忆里,又或者吉乐刚才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 最新全本:、、、、、、、、、、 第五章 质本洁来 马车先是一直向南奔驰,过了约半个时辰,开始转弯向西,穿过女王大道,又向西奔行了很久,在一处污秽遍地的路口停了下来。\.qΒ5// 「姐姐,这是哪里?」敖铃儿问道。 桃花红大概一眼就看出敖铃儿是女扮男装,回头笑道:「贫民窟。」 「想不到像勃英特如此繁华的地方也有贫民窟。」吉乐叹道。 眉茵紧紧地握着吉乐的手道:「即使是在风光无限的琴格王朝,城市里还是可以见到贫民窟的影子。这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拔除的毒瘤。」 吉乐摇了摇头道:「或许更是一种警惕。」 桃花红显然不同意他们的话,回头用一种异样的语气道:「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有时候一口饭要比十句话管用,因为议论是统治者的特权。」 吉乐与眉茵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如果刚才那句话是出自一位政治家的口中,他们不会有丝毫惊奇,然而牠是从一位风尘女子的嘴里吐出来的,这带给他们的震撼就太大了。 贫民窟里道路狭窄,不能供马车通行。桃花红领着吉乐四人在夜色里一路步行,左弯右拐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走上一条稍微宽阔的泥泞小道,不过所谓的宽阔也只是相对而言,两边的房屋依然是破破烂烂,往往几片木板、几块石头就组成了一间房子。桃花红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吉乐几人径直走向路尽头一间破旧的教堂。教堂虽然破败,不过还颇为广大,收拾得也挺干净。走上台阶,吉乐忍不住问道:「妳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桃花红头也没回地道。 朦胧的月色下,教堂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一个人。但吉乐听到里面有不断起伏的细微呼吸声,走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睡着很多女童。她们都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三五一群地躺在被子里,正做着好梦。 「这就是理由?」吉乐激动地问。 桃花红爱怜地望着那些女童,道:「她们都是一些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有的自幼无亲,有的家遭大难,有的不甘困苦、背井离乡,有的身世复杂、命若悬丝,有的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我收下她们,养活她们,只因为我曾经和她们一样。」 吉乐叹了口气道:「我一向不赞成所谓的济贫,拿出一些金币,让一群人得到一段时间的温饱,这似乎是慈善之举,但也等于将贫困之人打入了彻底贫困的境地。」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相对于济贫来说,我更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主动地求生总比被动地等别人来施舍来得有价值。但是,不可否认,妳让我认识到自己思想的偏激。也许给别人生命本就是一件无比高贵的事情。妳有一颗圣洁的心,难怪夏华那么喜欢你。」他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桃花红,数息之后,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续道,「明天--我会着人将她们搬入公爵府,她们把那里当家也好,当孤儿院也罢,我会将这件事办妥的。」 「你真的愿意?你能做主?」桃花红激动得牙齿似乎都有点打颤。吉乐认真地点了点头。到这个时候,他对这个女人除了怜惜,还多了一股崇敬。后一种感觉,他即使面对紫罗倾城、云秋水那等绝世奇女也没有产生过。 可惜,这股感觉未能持续下去,因为牠被一阵咭咭的怪笑声打断了,声音出自教堂的屋顶。眉茵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对方如此接近他们,竟然没被发觉,敌人功力之高由此可见。她手掌一翻,未见她如何作势,一蓬几乎不可见的黑光将那些女童全部罩住,现在保护她们是眉茵最关心的事,所以眉茵当即隐身站在了她们当中。玉露在怪笑响起的同时,也隐入了黑暗之中。现在吉乐身边就只剩下敖铃儿和桃花红。桃花红显然是个弱女子,敖铃儿的武功与吉乐差不多,不过魔法却可与眉茵相比。 怪笑声过后,教堂的屋顶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吉乐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他知道真正的危险就要到了。敖铃儿向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吉乐摇了摇头,比她多伸出了一根,敖铃儿不解地皱了皱眉,倾耳细听了片刻,才向吉乐点了点头,同时竖起小巧的拇指。 教堂的屋顶忽然响起碎裂的巨响,一条白影冲破屋顶的承尘如闪电一样向吉乐扑来,来势之快,简直到了目不暇给的地步。吉乐的长剑还没有拔出,对方已经扑到了身前,与此同时,教堂前后的通道里也同时扑出了一条白影,速度只比冲破屋顶的白影慢一点,但他们未到吉乐面前,已经出掌,掌心泛起血腥的红光。敖铃儿的武功比不上来人,但魔法却远非一般高级魔法师可比,她知道最先扑下来的白影才是真正的敌人。因此,双手齐挥,半空中一声雷鸣,同时两条电蛇以比白影身法快十倍的速度击中了当先扑下来的白影。击中了!但是对方只是身形略微一顿,下扑的速度却骤增,敖铃儿眼中露出慌乱之色。好在就在这时,眉茵发出了5级水魔法「瞬间冰冻」,而玉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由前面甬道里扑出来的白影身后,幽冥剑像水做的一样,眼看着没入了对方的身体,白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下了,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眉茵的水魔法阻止敌人的片刻之间。有了这片刻的阻拦,吉乐拔出了长剑,发出了他最强的剑招「花自飘零水自流」,攻向当空扑下来的敌人。这是他首次在对敌中用真正的长剑来发出这一剑招。剑式还没有展开,庞大的气势已经铺天盖地一般笼罩了整个教堂。由屋顶扑下来的白影发出惊异地发出了一声「咦」,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半空里掣出了身后的一根短杖,暴喝一声,向吉乐当头击下。 敖铃儿没有管就要近身的另一条白影,而是惊叫着双手交差互挥,无数的风针刹那间向吉乐上空的敌人打出。完成了这个魔法后,另一条白影的双掌已经击在了她的身上。敖铃儿身外光芒一闪,对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得连连后跌,最后跌在了玉露伸出的长剑上。敖铃儿被他那一掌击得当空飞起,吉乐见到这一幕,悲愤地长啸一声,「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剑意于饱满之处迸射开来,长剑竟然带起隐隐的水龙,夹着强大无匹的气势与敌人的短杖撞在一起。「轰--」巨响后,吉乐被对方庞大的真气击得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对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先是受到眉茵魔法的阻碍,气势被夺,跟着又被敖铃儿的风针弄得手忙脚乱,最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眼里武功并不高明的吉乐竟然在紧要关头将剑意无限提升,内力勃发出来,不但接下了自己的一招,那条隐隐的水龙还击中了他的胸口,要不是他护身真气极强,这条水龙就可能要了他的老命。 现在杀不了吉乐,他心里已萌生退意。因此强提真气,借与吉乐兵刃互击之力,腾身往屋顶窟窿飞去。不过,来得容易,走就没那么简单了。首先飞身而起的玉露,她眼眸中露出骇人的杀机,幽冥剑拖出黑色的芒尾,腰斩向敌人。眉茵纤手一翻,屋顶的窟窿立刻冰封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后退,白影将心一横,短杖护住身后,只求阻住玉露的攻势,眼眸在沉喝一声之后,闪现出血红色的光芒。屋顶与他的护身真气一撞,立刻碎裂。随后白影带着无数的碎瓦片飞了出去。不过,玉露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自从在吉乐身上得到益处之后,她的功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加上幽冥剑这柄神剑的威力,普通高手几乎连她一招都接不下。现在她倾全力攻向一个人,发出的招式简直世无其匹。因此,幽冥剑不等白影的双脚飞出屋顶的窟窿,如一条黑龙一样横扫过去,当场割下了一只血淋淋的脚掌。白影在半空中发出如枭鸟夜啼般的惨叫声,却没有下落,而是带着一蓬鲜血继续上掠,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玉露还想追,却被吉乐叫住了。 吉乐嘴角挂着血迹让玉露不要追了,自己却脸色沉重、步履蹒跚地走向仰躺在地上的敖铃儿。走到敖铃儿身边也不看她究竟伤得怎么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好像生怕她飞了似的。此刻现身出来、站在他身后的眉茵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敖铃儿唇边露出戏谑的笑容,又不说了。大概吉乐抱得太紧了,敖铃儿突然咳嗽起来,边咳嗽还边嚷道:「可勒死我了,吉大哥,你就不能抱得温柔一点。」 吉乐揉了揉眼睛,确信敖铃儿还活着,而且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立时大喜过望。不过,一转眼,他就沉下脸来,刚才敖铃儿躺在地上,显然就是为了骗取他可怜的「感情」,他记得以前听眉茵说过,敖铃儿身具「七精灵护体」,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想来是种非常厉害的防御功夫。想不到,自己一急之下,将这些全忘了。被敖铃儿大大地耍了一通。 敖铃儿见他脸色变了,垂下了头道:「人家想知道你究竟关不关心人家嘛!」 吉乐忍住笑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犯就打屁股。」话没有说完,自己倒先笑起来,不过又突然打住了,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敖铃儿惊道:「吉大哥,你受伤了?」 吉乐摇头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眉茵在他身后责备地道,说话的同时,手掌一翻,一蓬白光没入了他的身体。吉乐顿时觉得周身暖洋洋的,不过,就是浑身提不起劲来。看来没有几天休息,身体还是好不了,他现在才知道,再厉害的治疗魔法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将严重的内伤彻底治好。 黑光消去,里面的女童依然在熟睡,眉茵的魔法显然有隔音效果。此刻,桃花红也从惊骇中恢复过来,她非一般女子,竟没问刚才来的人是何来路,事实上,就算她问,吉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一晚,吉乐决定不再回去了,他生怕刚才的敌人去而复返,带给这里更大的灾难。因此,他让玉露飞身赶回去,通知琴心,同时将这边的事情告诉她,并转达吉乐的意思。玉露当即领命离开。 吉乐则按照眉茵的吩咐,坐在墙角盘膝运功,治疗内伤。此时,距离黎明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玉露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到半个时辰,她就领着十名宁芙神卫赶到了教堂。眉茵没让她们打扰吉乐,而是悄悄地吩咐她们守在吉乐身旁,自己却拉着桃花红坐在教堂的台阶上聊天。 「妳想不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眉茵问。 桃花红低头想了片刻,道:「本来想知道,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他和夏华一样,都是有情有义的男人。神的安排就是这样奇妙,他既安排了他们之间如此的相像,也安排了其中一个人去顶替另一个人的位置。」 「妳有一颗宽容的心。」眉茵笑道,之后话题一转,又问,「我一直很奇怪,夏华那么喜欢你,他怎么不出钱安置这些孩子呢?」 桃花红苦笑了一声道:「这里一共有三十六个女孩子,从十岁到十四岁不等,养活她们可不想说得那么简单。以前的佩蒙家看似风光,但是侯爵大人有那么大一个侯爵府需要支撑,他时常救助穷困,施舍四方,以他所领的薪俸维持这些开支已经很勉强了。夏华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既不能做主,也无稳定的收入来源,养活这些孩子谈何容易。」 眉茵点了点头,这些原因她也曾想过,只是没想到桃花红和夏华之间有如此多的无奈。她再问:「妳将这些孩子安置在这里多久了?」 「最长的有八年,最短的也有一年。这还多亏了夏华每年给我送一些钱来,要不然恐怕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将来妳准备怎么安置这些孩子?她们总得学一身安身立命的本领,要不然就得找一个好的归宿。否则妳这样将她们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将来她们一离开妳,也许会不知道如何自处。」 桃花红微微笑了笑,道:「这个妳放心,她们远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给她们一段适应期,她们也能像她一样。」她说着指了指正看护着吉乐的敖铃儿。眉茵的目光从敖铃儿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那些仍在熟睡的女童身上,点了点头。之后她清澈的目光移注在桃花红的脸上,用一种近乎钦佩的语气道:「妳有一颗圣洁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高贵。」 桃花红闭上了眼睛,两颗泪珠顺颊而下。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眉茵也不知道。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杀机暗藏 晨曦穿过贫民窟低矮的房屋,从教堂屋顶的窟窿里透射进来,新的一天降临了。/。qΒ5\\ 吉乐慢慢地睁开双眼,内里神光一闪。敖铃儿惊喜地道:「吉大哥,你没事了?」 吉乐笑道:「我没事,似乎真气还有所精进。」 眉茵将他扶起来,替他整理好衣服,道:「公子恢复之快,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在实战中的进步的确远非平时训练可比。」 吉乐点了点头,道:「我也感觉如此。现在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看来还得多谢昨晚那些敌人呢。」 眉茵和敖铃儿都笑了起来,连一边的桃花红也眼露笑意。就在这时,一位宁芙神卫领着龙兰从外面走进来,龙兰向吉乐禀报道:「公子,我们带了几辆马车过来,但是这里道路太过狭窄,马车驶不进来。」 吉乐疑惑地问:「带那么多马车干什么?」 龙兰微微一怔,道:「公子,你不是准备将这些孩子都安置在公爵府吗?」 吉乐拍了拍额头,他脑袋迷迷糊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玉露适时走过来道:「公子,琴姐姐已经同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她说,她无法对这些孩子的安全负责,将来公子一走,公爵府几乎就没有防卫力量了。而且,昨晚公爵府也受到一伙白衣人的袭击,要不是神卫姐姐发现及时,他们就要大开杀戒。现在如果还要照顾这么多孩子,安全上就很有问题。」 吉乐一想也是,沉吟了片刻,道:「我想,这件事只能从两个方面解决,一是尽快组织属于公爵府自己的防卫力量;另一方面,让这些孩子也学一点防身的本领。」说完,他转向桃花红问道,「在这件事上,妳最有发言权,如果妳认为我处置方式不合适,现在就提出来。」 桃花红微微一笑道:「很多孩子都想学功夫,可惜一直没遇上肯教她们的人,这样处置最好不过了。」 吉乐笑道:「妳不要说得太早,为了让她们尽快拥有防身的本领,我会让她们做一些特别训练。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桃花红瞥了瞥眉茵,道:「我说过,给她们一段适应的时间,她们会比任何人做得都要好。」 吉乐拍了拍手道:「既然这样,我就放手施为。好了,趁着时间还早,赶快收拾,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来,太张扬了。」 就在吉乐将那些女童带出贫民窟的时候,一顶软轿在八名配刀大汉的护卫之下,匆匆进了贫民窟。他们走的方向与吉乐相同,吉乐向北,他们也向北,不过他们由南面来,所以虽然方向相同,距离吉乐一行人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们也不是为吉乐而来,因为他们一进贫民窟就转而向东了。 软轿停在一间低矮的茅屋前,八名大汉中立即有四人分散开去,到四面警戒。接着轿中走出一个打扮妖冶的黄衣妇人。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跟着径直走进了茅屋敞开的大门。 在外面初看,茅屋仅仅只有前后一间,其实牠共有三进,后面的两进每进都有两个单间,这在贫民窟里很不多见。黄衣妇人带着四名佩刀大汉穿门过户,走至茅屋第三进前道:「给我在这里搜,我就不相信他能躲到地底下去。」四名大汉应喝一声,拔刀走了进去,片刻后,里面就传来各种物什碎裂的声音。黄衣夫人冷着面孔站在屋外,她的身后就是一口加了盖子的深井。她不时皱皱眉头,似乎对手下的搜查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这样过了将近两盏茶时间,她召回了四名手下,让他们去前面搜查,自己的眼睛却在原地四处逡巡,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口深井上,她似乎有所怀疑,但奇怪的是并未去察看,而是转身领着四名手下去了前面。如此又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各种声响才渐去渐远,他们已经离开了。 深井上面的盖子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獐头鼠目、满身邋遢的老头手脚利索地从里面爬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就走到墙角边,在墙壁的一块木板上敲了几下,然后又小心谨慎地将木板往里推,一阵奇怪的声响过后,木板自动向后退去,露出墙壁上一个向下的小方洞。他将手伸进去,不知取了什么东西,立即就揣进了怀里。就在这时,后方十步之处传来黄衣妇人的声音:「老鬼,我料你就躲在这里,现在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否则--」 老头没有转身,相反却迅速往前跃起,同时一只手连连向四面挥动。数十粒颗粒状的物体飞射而出,砸到地上,立刻爆起浓厚的烟雾。黄衣妇人尖叫道:「老鬼,你跑不掉的,四面都是我的人。」但是老头没有答话,而是贴在墙角一动不动,任由藏在外面的大汉在浓雾里瞎摸索。过了片刻,他小心地从地上摸起两个小土块,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打了出去,土块在空中沿弧线飞行的时候毫无声响,当掠过一定距离后突然发声,加速向前飞去,「啪--啪--」两声异响,若干身影向声源飞去,而老头窥准这一机会,一个倒跃出了大汉们的包围圈,撒腿就跑。黄衣妇人也不笨,几乎就在两声异响响起的同时,就让手下注意老头可能逃向相反的方向。可是,人在搜寻东西的时候都有一种本能,一旦他发现动静,就会本能地前去察看,大汉们听到黄衣妇人的警告,身子已经奔向声源。虽然及时停下了莽撞的动作,但是这片刻的耽搁,已经足够老头逃出生天了。黄衣妇人没有放弃,一声令下,连轿子都不顾,当先追了上去。 剑侍们小心地安排那些孩子上马车,吉乐和桃花红站在一边协助。不过显然他们帮不上忙,因为那些女孩子见到漂亮的马车,没等剑侍们招呼,已经三五成群、像猴子上山一样涌了进去。吉乐和桃花红只能相对苦笑。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闲,吉乐将桃花红请到一边,问道:「你不回芳华楼收拾东西吗?」 桃花红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收拾的,该带的我都带在身边了。当你来到芳华楼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应该离开那里了。幸好芳华楼的每一位姑娘都是自由之身,随时都可以离开。」 吉乐大概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妓院,不禁感到好奇,他想问清楚,但又怕桃花红以为自己轻视他,最后只得作罢。就在吉乐和桃花红准备回去时,突然一个獐头鼠目的老头从横剌里冲了出来,边逃还边嚷道:「强盗杀人啦!强盗杀人啦!」 老头大概也刚刚看到吉乐这一大群人,他根本没时间留意。不过一看到马车,他脚下速度陡增,也不管马车是谁的,窥准中间的一辆,「嗖」的一声就钻了进去。剑侍们没来得及阻止他,竟让他钻进了孩子堆里,这一下可闹翻天了。大概老头钻进去的姿势有问题,因此,女孩们立即拳脚相加,要把这个不速之客赶出去,但是老头死活也不肯出去。直到一名剑侍探身进来,喝止了孩子们的行为,他将双手放在头上拱道:「我一路被坏人追杀,麻烦你让我躲一躲,将来我即使下地狱,也会在地狱里保佑姑娘找得一个好郎君,日后白头偕老、福寿延年、百子千孙。」 那名剑侍心中一软,倒不是因为他这些奉承话,而是见他一大把年纪却如此悲惨,于是也不再赶他,转身下了车。一下马车,她就看到吉乐和几名神卫正拦住一位妖娆的黄衣妇人和她一班手下,双方正处于争执之中。 黄衣妇人坚称自己追捕的人就在马车当中,吉乐却反问她是不是官府中人,他没有摆出自己的身份,事实上,在这里摆出身份也不合适。黄衣夫人满面寒霜地道:「这位公子,奴家劝你趁早将他交出来,免伤和气。」 吉乐笑道:「如果各位能说出合理的理由,在下一定负责将他交给你们。但是如果说不出,麻烦请让路,我还有急事待办。」 黄衣妇人脸色一变,但她不敢与吉乐这群人动手,因为光看吉乐身后的几名气势沉凝的宁芙神卫,她就知道自己这群人远非对方的敌手。但是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她实在有些不甘心。因此银牙一咬道:「公子该听过天罗教,那个人是天罗教要追捕的人。公子何必为了袒护他,而多结下一个仇敌呢?如果公子将他交出来,天罗教一定交公子这个朋友。」 吉乐似乎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道:「田螺教?你们这个教派的名字怎么这么古怪,是不是你们的信徒都很爱吃田螺?」 黄衣妇人脸上浮起一层阴狠之色,道:「既然这杯敬酒你不吃,他日罚酒满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说完,就领着手下离开了。 她一走,吉乐的脸色立刻显得沉重起来,他转身道:「大家都上车吧!先回府再说。」 数辆马车谨慎地通过了公爵府的偏门,鱼贯进入了府邸。孩子们下了车,看到这么漂亮的地方,一个个欢呼雀跃。她们围在桃花红身边,不停地追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桃花红只得耐心地向她们解释。而吉乐则靠在一辆马车的车壁上,对里面嚷道:「喂,老家伙,到家了!」话里不客气的成分是很明显的。但车内的老头并不介意,一钻出马车,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样子,他似乎对这个地方还有所不满,嘴里嘀嘀咕咕的。吉乐可没有「尊老」的打算,向老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老头屁股一颠,赶紧走到他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吉乐皱了皱眉头,道:「要么你说清楚为什么被追杀,要么请立即滚蛋。」 「真要说?」老头一脸苦相。 「当然。」 「好,我说。不过--」老头忽然一捂肚子道,「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吃完饭再说。」 「对不起,公爵府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吉乐不客气地回道。 「喂,年轻人,你好像不懂得怎样尊老爱幼。」 「那要看尊的是谁爱的是谁,对于拿别人当挡箭牌的老鬼,我这样的态度已经很客气了。」 老头无奈,只得道:「我是大陆第一药剂师海洛--」 「等等--」吉乐摆手道,「这‘第一’是谁封的?」 「当然是--我封的。」 吉乐很满意他的诚实,笑道:「继续。」 老海洛很有讲故事的天分,他将自己的遭遇像说书一样说了出来。原来黄衣妇人名叫黄莜宜,是大陆第一邪教天罗教「七女司」当中的一位,在天罗教里只能算是中下层的头目。三个月前,她突然找上在勃英特西北面的小镇达凯骗吃骗喝的老海洛,要求帮她配一种无色无嗅的**药,老海洛见她手下个个身手了得,被迫答应了她的条件,其实却暗中拖延,几经对方催逼,他只好偷偷离开达凯,来到勃英特藏身,哪知道不久之后,又被对方找到了,这一次对方不但索要**药,还索要老海洛秘藏的一本药剂书。可是老海洛抵死都说不存在什么药剂书,对方在他身上也没有找到,没办法,只得让他先配**药。老海洛见无法再拖,只得帮他们配了那种**药,不过,他也没那么好心,**药当中被他偷偷地加入了一种成分,只要一打开密封的包装,见风就会慢慢失效。他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哪知道没过几天,黄莜宜又找上门来,她显然还没使用那包**药,但让老海洛帮她再配一瓶无药可解的毒药。老海洛只能以材料难找,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今天黄莜宜失去了耐心为止。 故事说完了,老海洛「乞怜」地望向吉乐,道:「你能不能收留我?让我住几天就可以。」 「我不收留对我没用的人。」吉乐道。 「那你为什么收留那么多的孩子?」 「她们例外。」 老海洛委屈地望着吉乐,仍不死心地道:「我可以帮你配药。」 「不用。我不想杀人。」 「我会配很多补药。」老海洛急了,之后又怪怪地道,「壮阳药也可以的。」 吉乐忍住笑道:「免了,我没那方面的需要。不过,既然你会配补药,就帮我看看那些孩子应该吃些什么补药。」 老海洛头也没转地道:「她们身体不够好,虽然有的已经十四岁,看上去比十二岁的孩子还要小。应该先补气再补身,一个月之后,保证白白胖胖的。」 「如果我想让她们练武,现在合适吗?」吉乐追问道。 老海洛沉思了片刻,道:「练武能强健筋骨,她们这个年龄正合适。我还有一个药方,能帮助她们在练武时提气益神。」 「既然这样,你可以留下来,以后负责帮她们配药。」吉乐笑道。 老海洛立时满脸惊喜。此刻府里已经有一些下人赶来了,他们没有对这些孩子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大概琴心已经嘱咐过他们了。之后,剑侍们帮助下人安排孩子们住的地方,吉乐带着老海洛、玉露、眉茵、敖铃儿、桃花红则径直走向正面的大厅。 大厅里,琴心正独自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们一进来,她就睁开了眼睛。吉乐刚想向她问好,身后的老海洛忽然走出来,对着琴心和吉乐连连拱手,道:「恭喜少爷和夫人,即将喜得麟儿。」他竟然将琴心当成了吉乐的妻子。吉乐以为琴心肯定会发怒,因此立即叱道:「她是我大嫂,你胡说什么。」 老海洛大愕,想不到好心的拍马却拍到了马腿上。 不过,琴心并没有发怒,仅仅是脸上掠过了一抹异样的艳红。为了消解尴尬的气氛,她站起来,走到桃花红的身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妳就是那位桃花红。」 桃花红向琴心施了一礼,道:「参见公爵夫人。」 琴心一把将她拉起道:「妳别这么说,对妳,我有一份深深的愧疚。」 桃花红凄然地一笑道:「都过去了,公爵夫人何必介怀。」 琴心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这一刹那,彼此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都站在旁边静静地不打扰她们,但偏偏有个识相的人破坏了这种美好的氛围--不是别人,又是老海洛。他眯着眼睛对琴心道:「夫人怀胎之时似乎受过寒气侵袭,现在虽然身体强健,但寒毒仍然没有完全除净。」 琴心原本有点生气,此时却诧异地问:「先生看得出来?」 老海洛故做豪爽状,大笑道:「当然,我是大陆第一--」但一看到吉乐射过来的杀人眼光,他赶紧闭嘴,转道,「寒毒淤积在胎盘中,并非无法可解。夫人吃我煎的几副药,就会好的。」琴心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老海洛这下子押对了,几句话就让琴心答应了将他留在府里。立即着下人帮老海洛和桃花红收拾房间,桃花红为了就近照顾那些孩子,主动要求住在孩子们住的那个独院里,琴心本来想给老海洛安排一个比较舒适的大房子,却被吉乐拦住了,最后被安排在独院的附近,也让他就近为她们配药。老海洛并没有意见,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现在找到了,让他住柴房他都愿意。 午后时分,一顶绿呢软轿被悄悄抬进了辛戈大公爵府。轿子在府内没有停,而是径直被抬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暖阁前。轿子里的人还没有下轿,暖阁里已经匆匆走出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是在火云沙漠里失踪的特雷亚·辛戈,原来他竟然躲过了那场冰沙暴。特雷亚一付迫不及待的样子,先挥退了轿夫,一等轿子里的人探出头来,就一把抱住,口中连连道:「可想死我了。」 被他抱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早晨刚刚与吉乐遭遇的黄莜宜,她在特雷亚的怀抱中娇喘连连,似乎正迷失在特雷亚强有力的拥抱之中。特雷亚几乎是抱着黄莜宜进暖阁的,从双方的动作来看,瞎子也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几度激情之后,黄莜宜将动人的**压在特雷亚的胸膛上道:「你能帮奴家一个忙吗?」 「妳说。」特雷亚色迷迷地搓揉着黄莜宜丰满的胸脯道。 黄莜宜继续用**磨挲着特雷亚的身体,道:「我今天要抓的那个人被人救走了。」 「谁这么大胆敢惹我的心肝儿?」 「佩蒙公爵府的人,奴家手下的人看到马车进去了。」 「是不是一个小子坏了你的好事,他看上去连鸟毛都还没长全呢。」 黄莜宜讶问:「你怎么知道?」 特雷亚故作高深地道:「我有我的手段。不过--」特雷亚话锋一转道,「暂时我也不好惹他,说到底,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子爵,而他是伯爵。」 「难道不能找你爹?」 「我爹现在正进行一件大事,哪有心思管这些。」 黄莜宜冷笑道:「你别忘了,你爹与我天罗教是有协议的,我们办的是小事,他自己的事就是大事?」 特雷亚想不到她翻脸翻得这么快,连忙赔笑道:「宝贝何必着急,最多半个月,我肯定要那小子好看。我爹既然将合作的事交给我处理,我一定会尽力的。」 「那最好不过了。」黄莜宜的脸色一缓和,脸上转眼又浮现出媚惑的笑容,同时高耸的胸脯配合着在特雷亚胸膛上移动,惹得特雷亚转眼间雄风再起,一个翻身,将她再次压在身下。 与此同时,宰相府里的密室,面目阴骘的男子正对着一个白衣白须的老者大吼:「你们雪衣门真是越活越过去了,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白须老者面容扭曲地道:「侍郎大人,此次任务失败,应该归咎于情报不准确所致。我们出动了九个人,六血魅和我两个亲传弟子都毁在那群女人的手上。她们的势力绝对可怕,并不是侍郎大人所说的几个娇弱妇人那么简单。否则,我也不会送掉一只左脚。」 阴鸷男子看也不看老者血淋淋地左腿,反而道:「如果你们派去的人当中有几个被俘虏了,那会很麻烦。」 白须老者忙道:「侍郎大人请放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阴鸷男子摆手道:「这始终是个祸患。不过,我猜他们很可能会将俘虏交到九门提督手里,这一点不得不防。」 白须老者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有片刻犹豫,立即道:「我会派人处理好这件事。同时立即传信,请门主加派高手过来。」 阴鸷男子的目的已达,因此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白须老者却暗暗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是雪衣门中的长老,但在这个人的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最新全本:、、、、、、、、、、 第七章 伯爵异行 吉乐和琴心商议决定,将擒获的白衣人交由九门提督处理,九门提督正在烦恼无法彻查袭击吉乐的是些什么人,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自然对公爵府千恩万谢。\\。qb5、c0m//不过,一走出公爵府,他的整个脸色就变了,变得非常冷厉,他向身边的张跖吩咐道:「给我查查,勃英特还有没有雪衣门的人,如果有,不必顾忌,见到就抓,如果他们反抗,就格杀勿论。」 张跖应了一声,他没有问原因,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这位九门提督大人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只不过,他会装傻而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他为什么是九门提督,而自己却仅仅是一个顶着「随军幕僚」这个古怪头衔的马前小卒的缘故。 一连三天,吉乐带着敖铃儿和小姑娘薛智忙进忙出,似乎在准备一件大工程一般,除了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他干什么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满头雾水。 第四天,也就是一月二十一日,吉乐精神抖擞地集中府里的下人,分配了一个任务,就是将几十张他精心炮制的招募公告贴出去。公告上这样写道:佩蒙公爵府得女王陛下恩准,兹于今日起,招募五十名亲卫,每月薪水比照普通家将的两倍发放。如有认为自身条件合适者,请于三日后清晨至公爵府门前报名。经考核录取者,公爵府保证其前程似锦,升官发财,美女投怀。 公告上的字明显不是吉乐写的,因为他的字一向跟蚯蚓是近亲。除了他,三位参与者中只有敖铃儿最有可能写出这种漂亮的字来,不过最后几句话,明显是吉乐的口气,大概他认为这样才够吸引人。琴心拿到这张招募公告时简直哭笑不得,前面几句话还能入眼,后面的语气则越看越像卖狗皮膏药者的口头禅。 一等分配完任务,吉乐就领着敖铃儿和薛智匆匆赶往那些孩子们住的独院。刚走进去,就见到老海洛正与一群年纪比较小的孩子玩游戏,桃花红就站在旁边。这个老头一付童心未泯的样子,逗得几个小女孩笑个不停。 吉乐走到一位看上去比较成熟的女孩面前道:「我教妳们练武好不好?」 女孩将手一拍,惊喜地问:「真的?」 吉乐点了点头,道:「我有一个游戏,既能用来玩,又能用来练武。妳们去不去?」 女孩使劲地点头道:「去,我要去。」这句话也同时引来了旁边的孩子。吉乐目的已达,就示意桃花红带着这些小女孩跟他走,当然他也没忘了叫上老海洛。 吉乐领着大大小小一群人来到位于府邸西边的那个翠竹环抱下的练武场。现在练武场已经不能称其为练武场了,简单的说,牠就是一个泥水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整个练武场的地表被整齐地向下挖了两尺,这个巨大的坑里此时灌满了浑浊的泥水,泥水下很有规律的插满了圆圆的、恰好够一脚落足的木桩,上端透出水面约有三厘米。木桩是沿着坑沿排列的,宽近两米,可供三人并行。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知道吉乐怎么办到的。 看到周围的人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吉乐开心极了。这个经过他精心设计、并征询了眉茵、玉露、天月等人的意见之后形成的超级训练方法果然深具震撼效果,不枉自己劳累了三日夜花费了几千金币。在场之人当中,只有小姑娘薛智知道这种训练方法的残酷,因为这两天她就是吉乐的试验品。她今年刚好十岁,桃花红带来的女童当中,有八名女童与她年纪相同,另外十一岁的五人,十二岁的六人,十三岁的十人,十四岁的七人,她们发育得并不好,外表比真实年龄要小一两岁,所以看上去都与薛智差不多。有鉴于此,薛智就成了吉乐测试这种训练方法合不合适的第一个牺牲者。第二个是敖铃儿,她今年刚刚十四岁,并不比一些女孩子大,以她的身手刚开始应付这种训练方法时也颇为手忙脚乱,吉乐对这种训练方法就更有信心了。 他将三十六名女孩子分成两队,命名为天香队和天凤队,并从两队之中各选出一名十四岁的女孩子做队长。天香队的队长名叫紫苏叶,天凤队的队长叫陆羽猗。训练开始之前,他让早先被他召来的剑侍们当场表演一下。只见剑侍们「缠丝诀」一发,在木桩上竟然行走自如,开始的时候不熟悉落脚点,走了一圈后,开始奔行如飞,有的甚至在半空跃起,连过十数根木桩,简直如穿花蝴蝶一般。她们一落定,吉乐当场指出她们的功夫还不够炉火纯青。原来剑侍们只顾着在木桩上奔行,却忘了脚下可能带起的泥水,几乎所有人的衣服下摆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泥水。这个结果让吉乐对自己的「泥水木桩训练**」信心倍增。他转过头来对天香、天凤两队的小女孩道:「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游戏的内容。如果谁能做得跟这些剑侍姐姐们一样好,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好了,现在开始吧!」 于是,两队小女孩在她们的队长带领下,先后走上了木桩,吉乐让十名宁芙神卫在旁边就近照顾,防止她们一不小心从木桩上摔倒。同时,他还让神卫找时机传她们一些运气的法门和小巧功夫。待将来时机合适了,再根据各自的体质属性决定传授何种正式的功夫。 一群毫无武功、体质还颇弱的小女孩走在这样的木桩上,结果可以想像。跌倒、相互碰撞的事情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弄得十名神卫手忙脚乱,最后不得不将部分孩子交给几名剑侍照顾,这才勉强应付过去。整个一圈走下来,花了近一个时辰,这还不算严重,最严重的是她们个个成了小花猫,身上、脸上、头上沾满了泥水,简直就像刚刚在泥潭中打了一个滚似的,看到她们这个样子,围在一边观看的人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吉乐宣布暂停,同时让剑侍们赶快领孩子们去洗澡,免得她们着凉。一月份,勃英特的天气其实已经比较暖和,不过吉乐还是让管家渔嫂去成衣铺购置衣物,这些事情三天前他就想做了,反正他金币多多,不过,由于忙着「泥水木桩工程」,一直没时间料理,现在正好是个时机。 这一天,公爵府里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数十个黑不溜秋的「野猴子」一蹦一跳地跑进了一个独院,一个时辰后却从里面走出了一群粉妆玉琢、锦帽貂裘的小女孩。首先目睹这个奇怪现象的不是别人,正是出来散步的琴心。她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不过,仍然在内心里感叹吉乐的想法总是这么希奇古怪。 佩蒙公爵府招募亲卫的公告一贴出,引发的反响可不一般。首先吉乐那句「得女王陛下恩准」就惹起了很多人的嫉妒之心,明里暗里无数的目光都开始注意那个原本以为将近「日薄西山」的府邸;其次是公告的最后几句话,流氓习气毕露,让有心人对那位新授爵位的伯爵大人充满了好奇。或许是上述两个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到了三天之后,也就是一月二十四日这一天的清晨,佩蒙公爵府门前的报名处竟然人头攒动,来报名的人少说也有数百人。最后一统计,让吉乐着实吓了一跳,报名人数共有一千两百五十三人,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看着这个数字,吉乐摸了摸鼻子道:「看来爱金币和美女的人还真不少啊!」 眉茵白了他一眼,有时她真不明白吉乐的脑海究竟想些什么。他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偏偏他的运气又好得出奇,而这与他的前世竟没有一点关系。这就是眉茵对他充满惊奇的原因。 怎样考核这一千两百五十三位报名者成了吉乐最伤脑筋的问题,最后他和敖铃儿嘀嘀咕咕地密商了一阵,郑重决定了考核分三关:第一关,无论用魔法还是武技,在坚比钢铁的红心木上留下深达三分的印记;第二关,无论用魔法还是武技,打下一只快速飞向半空中的木碟;第三关,魔法师和武士分开测试,但测试方法一样,都是穿上白色衣服,在泥水木桩上奔行2圈,魔法师可以用飞行魔法,但无论是飞行还是奔跑,都必须边跑边想方设法击碎挂在泥水坑四周两丈处的一圈酒坛子,时间限制在十分钟之内,公爵府将根据参与者的奔跑速度、击碎的酒坛子的数目和身上沾有多少泥点三方面来衡量其能力,并即时录用。 以吉乐的估计,能通过前两关的人不会超过五分之一。别看第一关简单,对魔法师们也许是比较轻松的一关,以吉乐的估计,只要使用一个四级以上(含四级)的魔法,就能达到要求。可对武士却是一大考验,要知道无论是用剑还是用刀,一下子想在红心木上留下深达三分的印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这个人必须会使用真气,而且能将真气运用到兵刃上,才有可能做到。第二关对魔法师们则是一个考验,要知道武士只要速度够快,跳得够高,就能比较轻松地击落木碟,但魔法师就不同了,他们必须要先念咒语,才能发出魔法(能像敖铃儿、眉茵等人那样不用念咒语就发出魔法的人毕竟不多),但是在这一关中,光发出魔法没有用,还必须瞄准木碟。以吉乐的估计,普通魔法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只能使用低级的魔法,也就是说魔法的攻击范围很小,这就要考验魔法师的魔法控制能力和魔法应力,那样才能准确击中木碟。(注:魔法应力。外界能量响应魔法师召唤的速度,也可以解释为魔法师召唤外界能量的速度。) 一千二百五十三名报名者当中,男女比例极不协调,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报名者为男子,女子则占了不到百分之十的比例,也就是说只有一百人左右。例外,魔法师和武士的比例也不协调,百分之四十为魔法师,百分之三十为武士,还有百分之三十为魔武双修,不过,所谓的「魔武双修」只是说得好听,其实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以魔法为主,武技为辅,而且两方面的成就一般都不高。(注:蓝月帝国是个提倡男女平等的国家,因此女子也会参与社会的各项活动,包括参军。所以,女子当侍卫并不鲜见。当然在事实上,男与女的地位并不平等,这与蓝疆各国的传统体制有很大关系,女子仍然是弱势群体。) 果然,两关一过,淘汰的人数比例超过五分之四,最后仔细一计算,发现通过前两关的共有二百二十六人,其中只有十六名女子。光是为了进行前两关的测试,就花了两天时间。到了第三天,最后的也是最精彩的测试终于到了。 吉乐与敖铃儿小小地赌了一把,看谁能猜中最后通过三关的人有多少,多少男的多少女的,赌注是一桌最昂贵的酒席。吉乐猜将会有四十三人通过,其中三十九名男的四名女的;敖铃儿猜的是通过四十八人,四十三名男的五名女的。他们请了眉茵和玉露当裁判。 一月二十六日上午,地点是在佩蒙公爵府原来的练武场,今天这里非常热闹。练武场的周围都搭起了结实的木架,木架上每隔两米就挂着一只小酒坛,围绕整个练武场一圈,算下来大概有一两百只酒坛子。那些木架的后面,还有成堆的酒坛垒在那里,显然是用来作消耗品的。 二百二十六名过关者依原计划应该分成两组,一组为武技组,一组为魔法组,后来应过关者的要求,又加设一个魔武混合组,也就是说,无论用魔法还是武技,只要能顺利过关就行。吉乐让青鹭找来九名宁芙神卫,连同她自己,当了临时裁判,负责评定闯关者的能力。 一切准备就绪,首先从武技组开始,这个组竟然有一百三十六人,大大出乎吉乐意料,要知道蓝疆上的大多数人都倾向于学习魔法,因此,这一次来报名的人当中,大部分人都以学习魔法为主,反而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专学武技。想不到就这三分之一的人之中,闯过前两关的人竟然在全体过关者之中占的比例超过了一半。这让吉乐对蓝疆武学日衰的说法有了怀疑。他现在更相信,学习魔法的人很多都是花拳秀腿,就像他以前一样。 武技组首先出场的是一个身材魁伟的光头大汉,吉乐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因为他的名字就是其模样的写照--鲁光头。他的轻功欠佳,但生就一身神力,所以舞起他那把飞链大斧,威势赫赫。他过第一关时,一斧头就差点将红心木桩砍成了两段,当场让很多人慨叹其神力惊人。第二关,他直接将斧头扔了出去,牵着斧头的铁链不够长,他就干脆将大斧连铁链一起扔出去,总算砸到了飞出去的木碟。从那时候开始,吉乐就已经将他内定为亲卫之一了。 鲁光头在练武场跑了五圈,酒坛被他用飞链大斧击碎了不少,不过,木桩也断了好几根,原因是他身体太沉了,跑的时候又不会提气轻身,有些木桩硬生生地被他踩进了泥水里,脆弱一点的干脆当场就断了。鲁光头也因此全身都沾满了泥水,情况跟那些孩子在上面走的结果差不多。一走下木桩,他就满脸沮丧,显然他知道自己肯定通不过。当敖铃儿走过去通知他被录用时,这个光头大汉不停地摸脑袋,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鲁光头对现场的破坏在吉乐的预料之中,他早有准备,忙要人将损坏的木桩换了,沉入水底地再提上来重新固定。 第二位上场的是名女子,名叫水逐秀。对她,吉乐一直没太留意,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犯了轻视别人的错误。严格来说,这名女子的武功并未达到一流高手的境地,但是她一身诡异的功夫却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她似乎经常飞檐走壁,轻功非常好,无需整只脚踩在木桩上,而只用脚尖点在木桩上,时而飞跃,时而翻腾,有时甚至还用手指点着木桩前进,身体真是柔韧到极点。无论是用脚尖还是手指点下去,木桩都没有丝毫晃动。另外,她击碎那些酒坛子的方法也很奇怪:她行进时,手指轻挥,手指间会飞出一些小到蚕豆般大的黑色小球,球一碰到酒坛子就会发出「啵」的一声轻爆,酒坛就会应声碎裂开来,令观者称奇不已。水逐秀两圈跑下来,只用了六分钟,击碎超过四分之三的坛子,身上的泥点不超过十个。她一落地,毫不喘息,只是双颊添了几许红晕而已,吉乐认为她还有余力。 第三位和第四位分别为一男一女,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即都使用幻兽。男的叫李幻,使用一只初识三级风属性蛇型幻兽,这只幻兽是少有的攻击型幻兽,不同于普通的幻兽以辅助型态出现。牠幻化成一条能自由伸缩的蛇鞭,舞动起来简直鬼神莫测。女的叫许真真,她的幻兽也很特别,是一只初识四级火属性凤凰型幻兽,她的幻兽是以辅助型态附着于身上,即形成了一件护身铠。不过,她的护身铠与一般幻兽形成的护身铠有点不同,铠的背部竟然长出了两只一米多长的凤翅。李幻和许真真的成绩都非常不错,李幻身法如风,加之蛇鞭能伸缩到三丈之外,因此击碎的坛子几乎与水逐秀相当。许真真则利用背后的双翅,配合灵活的身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两圈下来,身上没沾上一个泥点,不过她只击碎了约四分之一的坛子。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没有超过七分钟。两人自然也被录用了。 前面四人都非常引人注目,这也衬托出后面的人有些实力不济,一百三十六名武士考核完毕后,宁芙神卫认为共有三十三人合适,当即就报出了名字,吉乐和敖铃儿都没有意见。于是包括鲁光头、水逐秀、李幻、许真真在内的三十三人第一时间成为了佩蒙公爵府的亲卫。 第二天,东方微明,吉乐等人就赶到了练武场。因为他听到下人回报,魔法组和魔武混合组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魔法组共有六十七人,男女比例为五十八比九。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吉乐一宣布开始,他当即快速地飞出,显然早已准备好了一个风系的飞行魔法。在飞行途中,他不停地快速念动几句相同的咒语,然后只见空中不断形成一团一团的风针,向挂在木架上的坛子打去。开始时有十几个坛子被打破了,但是由于他没有控制好魔法的方向性,随后的风针大部分都打空了。最糟糕的是,他刚刚飞了半圈,魔法力就消耗光了,无奈之下只得落在一根木桩上。但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木桩在夜里结有薄冰,此时刚刚清晨,冰仍未完全化去。他没有注意,因此脚下一滑,跟着四仰八叉地落在泥水里,跌得他龇牙咧嘴、呼痛不已。 第一位光荣「牺牲」之后,后面的人吸取了他的教训,不再使用风针,而是改用其他对击碎坛子比较有效的魔法。可惜,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用飞行魔法绕场地飞两圈对大部分人来说都很吃力,更何况在飞行中还要用魔法攻击那些酒坛子。很多人往往坚持不到一圈,就落下地来。半途落地,几乎就预示着失败的命运,因为他们毫无武功底子,在泥水木桩上奔跑一圈,结果只能让全身都沾满泥水。因此,魔法组一连考核了二十人,都没有一个能令吉乐和神卫们满意。 到了第二十一位,终于令吉乐精神一阵。原因是他没有像前面的人那样为自己加持飞行魔法,而仅仅是加持了敏捷和轻身这两个小魔法,不过,效果却很明显。两圈跑下来,身上虽然沾了不少泥水,不过,已经远比前面的人好多了。另外,他攻击坛子使用的魔法也与一般人不同。他用的是冰系3级魔法冰球,其大若拳的冰球撞上坛子,当场将坛子击碎。他的成绩令吉乐颇为满意,因此特别注意了一下他的名字--阿基斯。(注:冰系魔法。七系魔法中水魔法一系的旁支,列属于水魔法。) 在阿基斯的启发下,后来者都懂得了怎样充分运用自己的魔法力,因此,魔法组将要考核完毕的时候,已经录用了六人。 魔法组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带给吉乐的惊讶绝对非同一般。那是个衣饰古灵精怪的少年,年龄与吉乐相若,他的过关办法可以说妙绝天下。首先他使用六级的冰魔法「冰天雪地」,这个大面积的冰冻魔法在短时间之内,将木桩下的泥水全都冻住了,然后他一边在木桩行进,一边准备下一个魔法,当第二圈快要跑完时,他的第二个魔法完成了,那是风系的五级魔法「风龙」,霎时间,四周沙飞石走,风龙所到之处,架倒坛破,几乎有近一半的酒坛子被风龙砸碎了。古怪少年很满意自己的破坏,他用清澈的目光望向吉乐,意思似乎是:看吧!本人多聪敏。吉乐摸了摸鼻子,他没想到会遇上这样一个家伙,不过,他已经接近高级魔法师的魔法水平,这让吉乐不得不佩服。另外,他能同时用出六级的冰魔法和五级的风魔法,也让吉乐对他充满了好奇。要知道,能使用两种魔法并不太难,难的是将两种魔法都修炼到比较高的境地。 接下来是魔武混合组,魔武混合组共有二十三人,考核下来,出乎吉乐的意料,竟然有五个人符合要求。结果一计算,此次共招募了四十五人,其中四十男五女,与吉乐和敖铃儿猜测的结果都有出入。不过,敖铃儿却以「猜中了女子人数」为理由,讹诈了吉乐一桌酒席。当晚,敖铃儿就提议去勃英特最豪华、最昂贵的酒楼去大吃一顿,被讹诈者摸了摸鼻子,竟然没有反对。 最新全本:、、、、、、、、、、 第八章 风火雷电 勃英特最豪华、最昂贵的酒楼在哪儿?这个问题把吉乐难住了。\.qΒ5//今晚,他原想将眉茵、玉露和敖铃儿带在身边,但眉茵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所以没有跟来,他就将龙兰带在了身边。这几天,剑侍虽然一直在忙于照顾那些孩子,但她们心里没有忘记寻找龙雨烟。她们已经身在勃英特,可是龙雨烟并没有依照约定来找她们,这令她们颇为担忧。若不是担心会曝露吉乐的身份,她们早已经直接找到这里的战神殿了。 吉乐一行四人,由下人驾着一辆马车,在女王大道上徐徐前进。 勃英特的夜晚,万家灯火,女王大道两边尤其如此,各式各样精致的灯盏挂在店铺的门檐上,将整条街道照得亮如白昼。 一行四人谁也不知道勃英特最繁华、最昂贵的酒楼是哪一家,那位驾车的下人也说不上来。幸好,敖铃儿并不在乎究竟去哪一家酒楼,只要能白吃吉乐一顿酒席,她就很高兴。 马车徐驰之中,吉乐远远地看到前方的一个拐弯口挂着三个大红的灯笼,上书「兴来居」三个遒劲大字。「就那一家。」吉乐一拍手道,其余三女放眼一看,也颇为满意,于是马车向那边驶过去。 兴来居上下共四层,在勃英特算是少有的高层建筑。整个酒楼装饰得非常豪华,只要一接近牠,就会闻到铺张奢华的味道,简单一点说,牠是间寻常人消费不起的酒楼。事实上,这间酒楼也没打算做平常人的生意,这可从眼前那位脑满肠肥的酒楼老板脸上看出来。吉乐带着三女昂首阔步地迈进了兴来居,没在一楼停留,直接上了二楼,他还想继续拾阶而上,却被两位伙计拦住了。他们做生意的态度不差,连连打躬作揖道:「这位大爷对不起,上面两层今晚不招待客人。」 吉乐奇怪了:「难不成有人将两层酒楼都预订下了?」 一个伙计赔笑道:「您说对了,不如您就在二楼将就一下,我给您找个好位子。」 吉乐没办法,只得在伙计引领下,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不远处就是女王大道。玉露和龙兰对此并没有意见,敖铃儿却很不乐意,最后她将这股不乐意都发泄到了点菜上,一口气叫了十五道菜,将伙计的脸都叫白了。原来,敖铃儿点的十五道菜之中竟有九道是兴来居做不出来的,其余六道还得看配料是否齐全,伙计脸颊上汗珠直冒。要知道,兴来居曾经对外宣称「没有做不出的菜,只有点不出的菜」,意思是说,在这里,什么菜都能吃到,这一点,与云都的云霄阁颇为相像。可是敖铃儿点的菜却难住了他们,比如其中一道「碎玉花豆荚」,就是将刚成形不到一个时辰的珍珠切成六瓣,再加入只在七月份才生长的野生花豆荚清蒸两个时辰,才做成的一道菜。不要说刚刚成形的珍珠难找,就是野生花豆荚也不是想要就能买到的,兴来居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这道菜做出来。敖铃儿不满地撅起了小嘴,最后马马虎虎加添了数道兴来居的招牌菜。她一点完,伙计立即离她远远的,生怕她一个不好,再点出一些这里做不出来的菜,那兴来居的招牌可就毁在她手里了。 楼梯咚咚作响,下面走上来一大群人。这群人中有男有女,个个都是衣鲜饰亮、气派不凡。吉乐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两个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个是特雷亚·辛戈,另一个就是裴多尼的小王子贝奇英。两人言谈甚欢地走上二楼,吉乐看到特雷亚的同时,特雷亚也看到了吉乐,不过他当作没看见。贝奇英却没留意二楼窗口坐着什么人,他正神情傲慢向特雷亚叙述一些事情,因此,一直没有移转视线。不过,这也让吉乐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贝奇英还记得曾经在清城宴会上露面的吉乐,那么肯定会对突然冒出来的夏华伯爵心生疑虑,不,应该说直接会认为他是冒充的。贝奇英见过敖铃儿和玉露,吉乐和夏华这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可以长相相似,但他们身边的人则不可能也长得那么相像。 特雷亚引着贝奇英直接上了三楼,吉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不过,这餐丰盛的酒席是铁定要泡汤了,敖铃儿坐在吉乐对面,她没有留意刚才上来的是什么人,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进了美味佳肴的怀抱里。不过,当吉乐将一切告诉她时,她第一个提议赶快走,其余的人自然没意见,于是他们匆匆会帐下楼。出兴来居时,吉乐还特地看准一个视线的死角,上了马车,生怕贝奇英在三楼或者四楼上一时兴起,朝下一望,那时候吉乐的真实身份就可能曝露了。 坐在车内,敖铃儿满脸不乐意,一餐饭刚吃了一半就得放弃,对她来说这简直是种折磨,不过,她却能忍受着这种折磨第一个提出离开兴来居,想来想去,她都觉得这不是自己的性格。于是她望向吉乐,发现他正在思考,玉露则静静地坐在一边,龙兰和她一样望着吉乐,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东西似的。 沉默了一会儿,吉乐开口道:「我们以后尽量不要外出,现在的情形太危险了。」 敖铃儿香腮一鼓道:「为什么怕那个家伙,他要敢说,我踢他屁股。」 吉乐哭笑不得地道:「拜托!小姐,他是裴多尼的小王子,不是在街上流浪的野猴子。」 「那好!」敖铃儿让步地道,「以后减少外出,不过,现在可不可以去逛夜市?听说勃英特的夜市很好玩。」 吉乐颇为心动的搔了骚头发,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敖铃儿刚想使出缠夹功夫,准备无论软磨还是硬磨都要让吉乐带她去逛夜市,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马车似乎也被惊动了,左右摇晃起来。吉乐等人明显感觉到,一大群人挤在马车的两边,喧闹声里还有打斗吆喝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下车,仔细一看,原来马车附近有十几个家将模样的男子在追赶一位少女,少女似乎被追得无处可逃,就围着马车转圈。周围围着一大群人,有人在小声地为少女加油,但更多的人则像看笑话一样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人愿意上去帮少女一把。 吉乐刚想出手阻止一切,敖铃儿已经抢先出手了。她没有念任何咒语,甚至连手都没挥动一下,吉乐就隐隐感觉到周围有一股风在移动,风元素正在逐渐积聚。一息之后,一团一团的风针开始从四面八方飞向那些家将模样的男子。攻击的部位是他们的下肢,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之间,有近一半的家将在「哎哟」声中跌倒在地,每个人腿上都血流如注,看情形即使不残废,也要躺上一两个月。剩下的家将模样的男子惊骇于眼前莫名其妙的一幕,其中一个人大概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躲在暗中的人耍了,脸上挂不住。因此色厉内荏地喝道:「是谁?是谁干的?快给大爷滚出来。」 吉乐轻轻哼了一声,他想不到这些人受到如此大的教训,还敢这么嚣张跋扈。那个向四周喝问的横眉竖目的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吉乐一行四人最为可疑,当中那位男子器宇轩昂,他身边的三位女子则都是绝色天香,比他们追的那位少女还要美上数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男三女还面无惧色,来头一定不小。不过,他仗恃着自己背后的势力,也不在乎吉乐是什么人,喝道:「小子,是不是你?你活得不耐烦了。」 吉乐当即沉下了脸,道:「不知死活的家伙。」话音未落,玉露玉手一挥,「啪」一声暴响,那个男子被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半张脸顿时胀高起来。对面那些家将没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惹他们,嚣叫一声,就想冲上来,忽然场外有人大喝道:「住手!」 人群被分开一个很大的缺口,一位左脸有道细细的剑伤的武将策马进入场中,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士兵,看样子是他的亲卫。 「怎么回事?」武将冷冷地问道。 那些家将当中站出一位双眉稀疏的男子,拱手道:「参见风提督,我们是金侯爵府的下人,刚才正在抓捕逃奴,但被一个小子从中阻拦,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风提督,麻烦您替我们主持公道。」 被称为「风提督」的武将刚想转头问吉乐,原本瑟缩在一边的被追赶的少女竟然勇敢地站了出来,哭诉道:「大人,我不是奴隶,我是被他们抢来的。」 风提督面无表情,他转向吉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吉乐淡淡地道:「这似乎并不重要。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事实,提督大人该给她主持公道。」 那些家将顿时刮噪起来,其中那位双眉稀疏的家将措词强硬地道:「提督大人,他们分明是同伙,想诬陷我们。」 风提督眼中寒光一闪,道:「是吗?但我听手下说,这两天有一批人在勃英特很不安分,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家将脸色一变,虽然到嘴的食被别人给抢了,但是他不敢公然顶撞这位风提督,因而气焰一窒。风提督不等他再说话,朗声问那位少女道:「姑娘,妳家住在哪儿?本官送妳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躲入吉乐等人的身后,风提督目光中透出会意的表情,于是对吉乐道:「小兄弟如果方便,就帮帮这位姑娘,虽然这里是帝都,但世途凶险,一位姑娘家独自在外,很不安全。」 吉乐笑了笑道:「提督大人明辨是非,在下感激不尽,至于这位姑娘,我想自己可能无力帮她,不如交官处理。」 风提督眼角流露出一丝异色,淡得不可能为任何人发现,他望向那位少女,再问:「姑娘,可愿与本官回去?」 少女摇了摇头,身体竟然开始颤抖。龙兰颇为不忍,连连扯动吉乐的衣角,敖铃儿则在背后狠狠地踢了吉乐一脚。吉乐回头看了看少女,心中一叹,道:「既然这样,在下会负责将这位姑娘安置妥当。」 「那就最好了。」风提督嘴角挂起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道。然后他打马转身,临走之前,还对那些家将道:「你们最好收敛一点,如果再被本官发现为非作歹,本官一定严惩不贷,到时候,就算金侯爵也救不了你们。」 家将们神情齐变,风提督走后,他们也不敢久留,不过,对吉乐等人,他们现在是恨之入骨,因此,临走之前,投注过来的目光分明充满了狠厉。 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吉乐一行四人和那位少女。吉乐一句话也没说,就钻进了马车,玉露跟在他身后,敖铃儿和龙兰扶着那位少女也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 「你怎么看这个人?」不远处一条岔道的阴影里有个着额带锦袍的人问身边的胖子。 「他看出来了,这些人的演技真拙劣。」胖子道。 「现在他身边有很多漂亮女人,以前没听说他很好色,想不到刚刚过了几年,就变了一个样子。」锦袍人继续道。 胖子脸上浮现起幸灾乐祸的笑容道:「人都会变的。主公就等着看吧!肯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的。」 锦袍人没有接话,他那张颇具威严的脸上,一双眼睛变得好深沉。 刚才的风波,在远处观望的人并不止锦袍人和胖子这一批人,在街对面胭脂庄的二楼,一间小阁的窗户后面,正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此刻轻轻地问:「是他吗?」 另一个女人点了点头。 「祭司大人说,他对我们将来会有很大帮助,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不过是一个三等伯爵,勃英特比他爵位高、权势大的人太多了,何必找他?」 「妳没有看出来吗?他现在已经是女王的探路棋子,他的重要性远比表面看到的还要大,通过他,我们的女王会看到很多原本看不清的状况。」 「原来如此。」 马车徐徐驶进了佩蒙公爵府的大门,下了车,吉乐叫来一位下人,让他给那位少女安排一间厢房。不过,少女仍然战战兢兢的,吉乐就让龙兰陪着她,看她有什么需要。他们走后,吉乐将敖铃儿叫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敖铃儿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 吉乐则带着玉露走向自己的房间,他相信在那个房间里,眉茵一定在等他。果然,一走进房间,就看到眉茵穿着一袭春衫、**若隐若现地躺在一张靠椅上看书。见到吉乐,她放下书,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吉乐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春衫下娇挺的胸脯,目光中的火焰逐渐燃烧起来。眉茵知道他这些天憋得很苦,自从修习了帝月功,他对女人的需求越来越大,这不免让她怀疑青鹭当时传授他这种功法的用意。不过,现在她已经无心继续想下去了,吉乐一拉玉露,另一只手揽住眉茵腰肢,向一边的锦榻走去。火热的情焰在三人之间燃烧,吉乐一次又一次地将两女送入激情的高峰。但是尽管这样,吉乐似乎仍然欲求不满,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就在眉茵和玉露已经疲不能兴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跟着又被关上,走进来一位绝色的金发丽人,不是别人,正是青鹭,她披着一件银袍,银袍下空无一物,这使得她原本高耸硕大的双峰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眉茵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她和青鹭已经商量好了,青鹭双手一搂,已经将吉乐从眉茵身上移开,然后娇吟一声,任由吉乐带点粗暴地闯进了自己的身体。房间里再次响起让人闻之口干舌燥的呻吟声。 吉乐早早地就醒了,他感觉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于是深情地看着青鹭道:「谢谢你!」 青鹭双颊通红,差点就想用玉手将脸遮起来。不过,眉茵和玉露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硬是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吉乐压在她动人的**上,叹道:「自从火云沙漠那件事后,我以为我们再不会有这么亲近的机会了。」 青鹭啐了他一口,似乎怪他还提起那件羞人的事。吉乐嘻嘻笑道:「没什么好难为情的,昨晚和现在我们不是跟那次一样吗?」 「你还说?」青鹭连脖子都红了。吉乐将玉露和眉茵也搂过来,感叹道:「我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想不到现在能拥有你们。」 「我看你早就想到了。」眉茵道。 「茵姐说的没错,公子对女人很有野心的,昨晚又弄了一个回来。」玉露火上浇油地道。 「好啊!」眉茵狠狠地在吉乐背肌上扭了一记。 吉乐连连举手喊冤道:「那不是我的主意,是龙兰和铃儿要将她带回来的。何况--」吉乐语气一转道,「她是个危险人物?」 「怎么说?」眉茵诧异地问。 「玉露应该看出来了,昨天她被人追赶、碰上我们、乃至那位凑巧赶过来的风提督,都是一场戏里的角色,目的就是让她混入府中。」说着,他不客气地在玉露的腋窝里掏了一把,笑骂道:「小妮子,竟敢恶人先告状。」 玉露咯咯一笑,道:「公子这么急于辩驳,一定有鬼,刚才那些原因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哪儿?难不成在--」吉乐色色地笑了,然后一个「饿虎扑羊」向玉露扑去,眉茵和青鹭赶忙上来帮玉露。于是四个人就在榻上发动了「战争」,一时地动山摇,还好床够结实,否则这样一闹,改天他们就要换床了。 「战争」好不容易结束了,这还是外面突然有神卫报告,琴心让吉乐去她那儿一趟,否则还得继续。吉乐匆匆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他发现那位前来通报的神卫脸色怪怪的,也不介意。脸皮之厚,简直到了水火不浸的程度。 这一次见琴心的地方不是在大厅,而是花园里的一个凉亭里,法尔莉就站在琴心身后。吉乐快步上前,问道:「大嫂,妳找我什么事?」 琴心拿起石桌上一张请帖道:「今天下午一直到晚上,雷提督府有个大型婚宴,这是邀请你的请帖。」 「婚宴?谁要结婚?」 「雷提督的第三子雷剑。」 「雷提督又是谁?我不认识他。」 「雷提督是帝国风火雷电四提督之一,姓雷名狮。」 「风火雷电?」吉乐心中一动,他想到昨晚遇见的那位风提督。不知道他是不是这四位提督当中的一位。 琴心见他仍然充满了疑惑,继续解释道:「风火雷电四提督供职于兵部,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在帝都,他们才是真正拥有实权的人物。」 「妳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爵位在勃英特代表的只是身份,并不能代表实际的地位。就比如我们佩蒙家,原本顶着三等侯爵的头衔,但是这还抵不上丰华城城主来得实际。一个侯爵的薪俸顶多能维持一个数十口人的府邸平时的吃穿用度,可以说少得可怜,这就是为什么夏华没有足够的钱来支持桃花红养育那些小女孩的原因。如今,帝国三等侯爵以下(含三等侯爵)的爵位已经有泛滥的嫌疑。所以,在勃英特,与其获得一个爵位,不如获得一个高级军职,像风火雷电四提督那样,虽然没有爵位,但是仍然声名显赫。」 「这我就不懂了。」吉乐诧异地道,「我听说,女王陛下很少封爵--」 琴心微摇螓首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没考虑到历史上的原因。前三任女王都是大权旁落,真正有实权的反是各方的重臣。虽然他们没有背叛帝国,但是女王为了安抚他们,曾经陆续赐封了很多爵位。三代累积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吉乐点了点头,他没想到情况这么复杂,随着他逐渐深入蓝月帝国的权力中枢,他就越来越感觉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旋涡,这汪原本看似清澈无波的水潭,看来比任何浑水还要浑浊。他将会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世事往往不尽在人的掌握之中。 最新全本:、、、、、、、、、、 第十章 毒娘索命 吉乐将玉塔递给琴心,声称这是自己挑选的最佳的贺礼。、qΒ5。c0m/琴心本也以为如此,可是一看到玉塔底座上的血痕,刚到舌尖准备夸奖吉乐的话又收了回去,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只锦盒递给吉乐。 吉乐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站在琴心身后的法尔莉以袖掩唇地笑道:「少爷,锦盒里面的才是上好的贺礼。」 「那这座玉塔怎么办?」 法尔莉故作严肃地道:「放在少爷床头,每天拜上三拜,保佑少爷以后别花冤枉钱。」 这是什么话?!吉乐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与其说眼前这主仆二人看不上这座白璧微瑕的玉塔,不如说她们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在自己出去买贺礼的同时也准备一份贺礼。吉乐的脸色立刻显得很难看。他一句话也没说,抱起锦盒和玉塔就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琴心和法尔莉两个人。琴心责道:「法尔莉,下次不准多嘴。」 「夫人很在乎少爷的感受?」法尔莉目不转睛地看着琴心问道。 琴心连忙躲避她的目光,同时叱道:「妳越来越放肆了。」 法尔莉低下了头,道:「奴婢下次不敢了。」 琴心镇定下来,柔声道:「我现在除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再没有其牠的想法,下次别乱猜了。」法尔莉似乎不同意琴心的说法,嘴唇翕动了数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吉乐抱着玉塔来到天月的房间,准备向她请教除去玉塔上血痕的办法。在吉乐的心里,天月和宁芙神卫有点不同,她不仅仅是一位宁芙女神,更是一个女智者,几乎无所不能。从她道出武学有「七劫之说」到轻松地将垂死的巨牧和严蝶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吉乐深深地相信她无所不能。 此刻天月正在房中坐息,吉乐悄悄地走进去,也不吵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月艳丽而又圣洁的脸庞,也许只有宁芙女神才能将这两种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永远也看不够。 吉乐一走到门外,天月就醒了。她以为吉乐会叫醒她,不想吉乐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天月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吉乐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吉乐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天月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吉乐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天月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天月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吉乐讪讪地笑道:「其实谈不上道理,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吉乐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吉乐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天月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天月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吉乐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天月笑问。 吉乐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一般以过了午夜为限)。陪同吉乐一起赴宴的,除了天月,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没有将敖铃儿、玉露和眉茵带在身边,主要是为了防止遇上贝奇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隐秘也就多一分胜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雷提督府的简称,雷提督有时也被人称为「雷督」)位于城南,与贫民窟只隔着两条街,可是与贫民窟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门前车水马龙、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吉乐乘坐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和天月坐在里面,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策马护卫在车外。吉乐今天非常得意,因为他亲自给马车刻上了一个「雩花」标志——声称这将是佩蒙家族的家徽。天月在临行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吉乐傲然地道:「家徽是一个家族的标志,没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家族。」他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为荣。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则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吉乐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注: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蓝,清香。)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吉乐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吉乐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天月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呆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盏茶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 上述的情景被一个有心人凑巧看见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向喜欢隐身跟在吉乐身边的玉露。她不敢太过靠近新房,因为她察觉到在新房周围潜伏着几名高手,太过靠近的话,她会有曝露行踪的危险。因此,她选择了小心离开。 吉乐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什么人都没遇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已经被人遗忘了。鲁光头三人跟在他后面,穿花蝴蝶一样在园中无所事事地行走,阿基斯和李幻还能保持沉默,鲁光头则不行,他追在吉乐身后问道:「伯爵少爷,你打算去哪儿?」 「你怎么这样称呼我?谁教你的?」吉乐不答反问道。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您既是伯爵,又是府里的少爷,我想我应该叫你伯爵少爷。」 吉乐对他摸脑袋这个动作很有好感,因此拍了拍他的阔肩膀道:「大个子,以后别叫我伯爵少爷,叫我老大。老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觉得叫伯爵少爷比较有气势。」鲁光头傻傻地道。 「那好,以后你叫一声伯爵少爷,我扣你1个金币的薪水。」吉乐戏谑地道。 鲁光头赶紧垂下脑袋:「那我叫你‘老大’。」 「这才乖。」吉乐眉开眼笑地道。 对于这种逼迫善良青年加入「黑社会」的恶行,李幻和阿基斯则当作没看见,免得自己的良心受谴责。 吉乐收了鲁光头这个小弟,心情大爽,原本因无聊而产生的郁闷立即一扫而空。这时,他们恰好走到花园里的池塘边,吉乐忽然想起几天前鹿寒雪将脚泡在寒水里,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到就做,脱了鞋袜,找了池边的一块石头坐下来,想都没想,就将脚伸进了水里。 初春的水虽然冰寒,不过,将脚伸进去的一刹那并没有感觉,反而有一种超越了感官知觉的柔和迅速地向大脑传来,令人弛醉。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十分之一秒,脚就向大脑发出寒冷的警告。吉乐还沉醉在刚才一霎那的美好感觉里,在百分之一秒的瞬间,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身体却已经应警自行运起了火属性的红月真气,只见他的双脚突然隐隐泛现红光,吉乐的意识也恢复了,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相反,当皮肤与寒水接触的时候,红光同时流经皮肤下的经脉,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已经超越了语言所能表达的范围,仿佛他的眼睛延伸到了他的脚上,他清楚地看到一丝丝寒气从足部渗入,却又被红光逐步消解,红光不减反涨,仿佛牠能从寒气里吸收能量一样。吉乐沉浸在这个玄妙的世界里,看着红光一点一点地膨胀,就像看着一个婴儿成长一样。 鲁光头三人原本以为吉乐在寻找刺激,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吉乐足部的异状。鲁光头和阿基斯只是觉得玄奇,因为他们两人之中,鲁光头没修习过内家功夫,阿基斯只是纯粹的魔法师,但是李幻却颇晓真气,看到眼前这幕情景,他眼中有抹奇光一闪而逝。 可能因为三人太专注了,又或者别有原因,身后突然有人发问,他们竟然都没有发觉。 「将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吗?」有个女人突然在身后问。她问的对象显然不是鲁光头三人,而是吉乐,不知为什么,吉乐一听到她的声音,竟然一惊而醒。鲁光头三人也颇为惊骇,他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欺至他们身后三尺之处,不为他们所觉。转身一看,才发现是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黑衣女人,她左手拈着一朵艳红的鲜花,不时放在鼻端嗅一嗅。 吉乐没有将脚从水里收回,仅仅转过头来道:「夫人如果有兴趣,可以来试一试,很有趣的。」 女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道:「奴家很想试一试,可惜还有事待办,改日再与公子细细研究一下这泡水的功夫。」说完,她送了吉乐一个勾魂夺魄的眼神,然后就袅袅婷婷地走了。 吉乐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妳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十娘,公子记清楚了。」女人虽然走远了,她的答话依然清晰地随风送来。 阿基斯不解地问:「少爷,你喜欢这种女人?」 吉乐白眼一翻道:「问问而已,好过什么也不知道。」阿基斯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相信。吉乐也懒得解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吉乐赶忙收拾停当,向精舍走去。 回到精舍,天月埋怨道:「公子,怎会去了那么久?已经有人来催过好几次了。」 吉乐呵呵一笑道:「刚才主人家让我等,我现在让他也等等,不算过分。」天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吉乐忽然使劲地在空气里嗅了嗅,奇道:「玉露刚才来过了?」 天月诧道:「你怎么知道?」 吉乐诡秘地一笑道:「这是秘密,如果说出来,以后再用就不灵了。」跟着话头一转问道,「有什么事吗?」 天月将玉露看到的雷府异状对吉乐小声地说了一遍,吉乐沉吟了片刻道:「看来这场婚姻很不简单,婚宴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事。」 「公子也发现了异状?」 吉乐摇了摇头:「说不上来,觉得很诡异。刚才我在花园里碰上了一个自称为‘十娘’的黑衣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朵红花,表面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那是毒十娘!」空荡荡的角落里忽然有人惊呼道。 吉乐差点吓了一跳,不禁笑骂道:「玉露,怎么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一边。」 角落里光影一晃,现出玉露千娇百媚的身姿。她急急地走到吉乐身边问:「公子,你碰上毒十娘了?」 「是‘十娘’,不是毒十娘。」吉乐纠正道。 「不会错的,她就是毒十娘,爱穿黑衣,手持红花,打扮妖艳,没有错的。」玉露几乎哭出来道,「公子,你是不是闻了那朵花?」 「你怎么了,玉露?」吉乐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紧张,赶忙上去抱着她问。 「那朵花有剧毒,近距离闻了超过半盏茶时间,必会中毒,而且中者无救。」玉露珠泪滚滚地道。 吉乐爱怜地连连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诉你,公子我没有闻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个女人而已。」 「真的?」玉露惊喜地问,脸颊上依旧挂着泪水。 吉乐认真地点了点头。玉露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如花一样笑了。吉乐继续将她脸上剩余的泪水擦去,边擦还边埋怨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将脸都弄花了。」玉露娇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 吉乐呵呵一笑,开心极了。过了一会儿,玉露恢复了正常,吉乐才仔细问清楚那位毒十娘的底细。原来他刚刚在花园里遇上的女人确实是毒十娘,毒十娘和「十大杀神」一样来自于月教,属「月神十杀」当中的第二杀,称为「毒娘索命」。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红花,据说那是玫瑰的一个变种,经过毒十娘特别培育,培养出了一种含有剧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离闻了毒花花香半盏茶时间,都会中毒,三日之后必将暴毙,死状非常凄惨。 「毒十娘混进婚宴,究竟要做什么?」吉乐疑惑地道。 天月笑道:「根据玉露妹子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为了一个目的--杀人!」 「她想杀谁?」 玉露沉吟道:「谁逃过了月神十杀第一杀,谁就是她的目标。」 「你是说--特雷亚」最后三个字,吉乐、玉露、天月三人同时出口。 「一切都弄明白了。」吉乐智珠在握地道:「毒十娘想杀特雷亚,但平时很不容易接近特雷亚,所以她混进婚宴,目的就是想接近特雷亚,然后杀了他,当然杀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接近特雷亚的最好时机莫过于婚宴**阶段的舞会。」天月接道,「这种从塔布济奇帝国传过来的宴客方式,为本国大多数贵族所喜爱。特雷亚如果受邀参加婚宴,必然也会参加舞会。到时候,以毒十娘的美貌,必然会引得特雷亚上钩。」 「从来只听说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有毒。」吉乐故作慨叹地摇头道。 玉露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么多玫瑰,也没见中毒。」 吉乐得意地道:「那是因为我碰上的都是带刺的玫瑰,我不怕刺--哦,谁刺我。」玉露和天月都转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婚宴在雷督府的宴客厅举行,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厅内,彼此互相介绍身边的女人、朋友。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围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着丰盛的食物和美酒,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孤身来此,身边既没有女人可以调笑,也无朋友可以介绍,只能作「壁花」。吉乐将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留在门外,然后带着天月走入宴客厅。他不想太招摇,所以一进入宴客厅,并不径直走进大厅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转,向一边走去。尽管这样,以他昂藏的体形和天月艳绝尘寰、超凡脱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的男子眼中分明写着:今晚的舞会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的。 吉乐环顾整个宴会厅,都没发现特雷亚和毒十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这时,身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豪笑,一位面如重枣、头发稍显花白的锦袍男子向他走来,边走边笑道:「伯爵大人赏光莅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 吉乐一见这个样子,再与琴心叙述的风火雷电四提督的相貌一对照,就是他是婚宴的主人--雷督,因此连忙拱手笑道:「雷督大喜,夏华怎敢不到。」 「话不是这么说。」雷督正色道,「伯爵大人深受女王陛下宠爱,最近一定很忙。在这种时候还能莅临寒舍,是给了本督天大的面子。」 吉乐皱了皱眉,他不知道对方的话是赞赏还是讽刺,于是避过正面道:「雷督叫我夏华好了,叫伯爵大人太生分了,夏华也当不起。」 「那本督就不客气了。」雷督立即道。看来他对称呼一个比他小几十岁的「孩子」为伯爵大人,也很不习惯。他正想与吉乐闲谈几句,厅外忽然又走进来两个人,雷督连忙告了一声罪,赶紧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这个举动顿时令他在吉乐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雷督热情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跟在特雷亚身边的正是吉乐一直在寻找的毒十娘,看到特雷亚拥着毒十娘得意洋洋样子,吉乐不禁暗骂:「不知死活!」 雷督与特雷亚客套了几句,然后亲自将他引入厅内。对特雷亚身边的女人,他却没仔细看,一方面固然因为礼貌问题,另一方面也因为对方面生,他没看出来历,以为只是一位风尘女子。特雷亚没打算站在厅内,直接领着毒十娘坐到一边的靠椅上。一坐下,毒十娘就习惯地嗅了嗅手里那朵艳红的玫瑰。这个动作同时也落在了雷督的眼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浑身一震,望向特雷亚的眼神也变了,多了几分的怜悯。他收回了原本想离开的脚步,站在原地,似乎在权衡某件事。 特雷亚刚想与毒十娘调笑,忽然发现雷督还站在身边,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愉之色,意思很明显: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相!雷督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但是脸上仍然挂起了热情的笑容,他向特雷亚道:「二公子,你不觉得这位小姐的玉颈上少了一条珠链吗?」 特雷亚一看的确如此,不过却有些迟疑地道:「可惜现在无法买到珠链。」 雷督笑道:「二公子不必发愁,最近有位朋友送给老夫一些产自京唐国的古钻,已经请工匠做成了几条项链,二公子如不介意,老夫借花献佛代二公子送这位小姐一条链子,聊表心意。」 特雷亚显然没想到雷督会如此巴结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督也不管他是否点头应允,立即就请毒十娘跟他走。毒十娘当然看出雷督别有用心,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步履生姿地与雷督比肩走进厅内通向后堂的小门。特雷亚也不笨,他当然能觉出其中不妥,可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反悔,只能暗暗地期望雷督不是个老色鬼,当然在祈祷的同时,已经不客气地将雷督所有的近亲问候了一遍。 最新全本:、、、、、、、、、、 第一章 舞之御凰 吉乐一直注意着特雷亚那边的情况,看到雷督竟然请走了毒十娘,他暗暗疑惑。//.qΒ5\\ 雷督虽然走了,他的长子雷虎却于此时宣布婚宴正式开始,宾客们立即向宴会厅的两边走去,为宴会开始时的歌舞表演让出空间。在婚宴节目安排上,雷督府自然有了充足的准备。首先是一群舞姬穿着水袖长裙在优美的音乐中表演舞蹈。那些舞姬看上去都是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个如待放的花苞一样朝气蓬勃。她们显然不是随便找来的舞姬,而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因此其舞姿在水袖柔若细水的舞动下,飘若柔风,惹得场中的一些人双目直放亮光。 吉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蹈,事实上,于正式场合看舞姬表演,他也是第一次。不过,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来得清澈,看的程度仅止于欣赏。这不是说那些舞姬不漂亮,事实上,她们这种年华的少女正是清晨树叶上明澈的露珠,几乎没有不美的,更何况这些舞姬是雷督府从各地精心搜罗过来的,个个都有中上之姿,非常能挑起男人们潜在的征服**。可惜吉乐身边的美女太多了,而且个个都是绝色,对普通的美色他自然提不起兴趣。 当然吉乐没有兴趣,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贵族阶层中都时兴一种交际方式--赠送姬妾,即使是在蓝月帝国这个思想比较开明的国家里,这种交际方式也是很流行的。贵族与贵族之间,尤其是爵位较高的贵族常常派人到大陆各地搜罗美女,以供自己结交权贵之用。赠送姬妾的事在宴会上更是经常发生,眼前这些舞姬搞不好在宴会之后,就将被送入各个权贵的怀里。这是可以想见的。所以,与其说这是歌舞表演,不如说是「选秀大会」,男人都睁大了眼睛,对那些舞姬品头论足。 吉乐原本也不清楚这些名堂,不过,有一个人的话让他想到了这些。对他说话的正是坐在他旁边的一位长着一对桃花水泡眼的男子,对方别有含义地道:「这些舞姬真是够骚,看!她们将大腿抬得多高。」由于他说话正对着吉乐,吉乐也不便冷脸相对,因此皱着眉头道:「她们的舞跳得很好看。」 「是啊!可惜衣服穿得太多了。」 吉乐无奈地笑了,他没想到这个人脑海里全装着这些。水泡眼的男子看到了他的表情,友好地笑了笑,接着伸过手来道:「你好!我叫瑟梅兹-花明。」 「我叫夏华-佩蒙。」吉乐也伸出了手。 「原来你就是夏华伯爵,很荣幸见到你。」瑟梅兹一脸崇拜地望着吉乐。 吉乐没想到自己还有崇拜者,顿时感觉心有飘飘然,此时瑟梅兹那对桃花水泡眼在他眼里立刻变得可爱起来,瑟梅兹满口的粗话在吉乐耳中,也成了真情真性的表露,令吉乐大有好感,片刻之后,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天月冷眼旁观,一直暗暗留意这位瑟梅兹-花明,发觉他很不简单,因为他眼里有色光,但色光的核心却是清明的,这种男人要么就是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滚,要么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以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天月的观察引起了瑟梅兹的感应,他忙向吉乐笑问女伴是谁,吉乐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天月,说她是自己的仆人肯定不行,是自己的妻子还沾不上边,于是就简简单单地报了天月的名字,并将她作为自己的朋友向瑟梅兹介绍。瑟梅兹以只有男人才懂的语气对吉乐道:「夏华你可真有福气啊!」 吉乐大点其头,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不过,他也没昏头,目光一正问瑟梅兹道:「你就一个人来参加宴会?」 瑟梅兹摇了摇头:「还有两个人,我好容易才将他们甩开,你帮我留心一下,凡是贼头贼脑到处找人的八成就是他们。」 「是吗?」有只粗壮的手臂搭上了瑟梅兹的肩膀,来者是一名身材巨大、与鲁光头有得一拼的军装大汉,他用一种怪怪的语气问:「刚才你说谁贼头贼脑?」 瑟梅兹恶劣的性格于此刻曝露无疑,他一听到巨汉的声音,脸上忙堆起谄媚的笑容,近乎卑躬屈膝地道:「我是说黎漪那丫头,与万骑长大人无关。」 「既然对象是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巨汉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位身穿戎装、英姿飒爽的女子,此刻她一边向瑟梅兹走过来,一边双手不停地互握,指关节喀喀作响,吓得瑟梅兹脸都白了,双手连连摇道:「我不是说妳,我是说夏华家里养的一只小白兔。」 「夏华?」黎漪向吉乐望来。瑟梅兹立刻把握住这个机会,连忙殷勤地给黎漪让位子,然后介绍道:「这位就是最近刚刚被女王授予伯爵爵位和女王军团百骑长职位的夏华-佩蒙,佩蒙公爵的弟弟。」 黎漪暂时放下了暴扁瑟梅兹的打算,凝视着吉乐问:「你真是夏华?」 吉乐不悦道:「夏华还有假的?」 黎漪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听说你在丰华城已经被普瓦叛贼杀死了。」 吉乐心道: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事早就在他出现时被澄清了。但他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故作沉痛地道:「我命大,当时不在家,所以逃过一劫。」话于此一顿,他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刚刚回勃英特?这件事所有的人都知道。」 黎漪没有回答,他身后的巨汉代他答道:「是的,我们来到勃英特还不满一日。」 吉乐露出恍然的神色,他目光凝注在巨汉的脸上,巨汉同时也在打量他,彼此都露出欣赏的表情。瑟梅兹巴结地向吉乐介绍道:「这位长相威猛的帅男就是紫云军团最伟大的、勇猛无敌的、战无不胜的科伦-法约万骑长;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就是被紫云军团的男人们暗地里封为‘紫云辣妹’的黎漪百骑长大人。」他看到黎漪柳眉一竖,赶忙住口。 吉乐眼露笑意地拱手道:「幸会!幸会!」同时将天月介绍给科伦和黎漪。大家互相客套了一番,末了吉乐问道:「听说紫云军团一向驻扎在靠近南部边境的克克木城,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科伦笑道:「南方京唐国最近有些蠢动,紫云军团与他们小战几次,打了几场胜仗,我们是回来受赏的。」他虽然笑了,吉乐却看出他的笑里含着一丝隐忧。 科伦的话刚落,瑟梅兹就在一边手舞足蹈地道:「夏华你没有看见,我们将京唐国那些兔崽子打得屁滚尿流,真是爽啊!」 黎漪在瑟梅兹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个爆栗,道:「打胜仗的没有你,你是回家探亲的,瑟梅兹少爷!」 瑟梅兹苦下脸来道:「我也是紫云军团的!我妹妹还是--」 「还是紫云军团的军团长。」黎漪替他说道,「我都听你说过九万多次,下次换个理由。」 瑟梅兹可怜地望了望吉乐,当他发现吉乐强忍笑意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别人心中树立起的「美好形象」已经彻底泡汤了,如果有的选择,他情愿找块豆腐撞死--可惜婚宴上没有豆腐。 瑟梅兹三人的对话,让吉乐对军旅生活产生了某种幻想——这种幻想近似于白日梦,他已经在心中完美地描绘出在一位被勘称为「不世名将」的女人手下打仗的豪壮情景,那是何等的威风。古人云: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紫云军团里面的男人是不是有这种想法,吉乐暗自忖道,听说凤-花明美赛天仙,追求她的人可以从南方京唐国排到极北之国卡琳克尔。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生就一双桃花水泡眼的瑟梅兹-花明怎么会是凤-花明的兄长,看来真是龙生九种,种种不同! 勃英特城外有片荒林,里面树木横倒错杂、灌木丛生,人不能行。可是,今晚这里却很热闹,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有三批人像大鸟一样踏枝飞入了荒林中。 荒林的中央,一个突出地面不到两米的土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地上仍然残留着当初生长在这里的灌木、野草的根茎,牠们都是被一刀割断的,出刀人的刀法干净利落到极点,无论多粗的树木都是一刀而断,没有留下第二刀的痕迹。 土坡的最高处,一块仅容一脚踏上去的石块上,站着一位衣袂飘飘的蒙面白衣女子,她的背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弓,没有箭。四周成合围之势站着三批蒙面黑衣人,全都配有长刀,领头的都是皱纹满面的老者--他们没有蒙面。 当最后一批人到达时,站在北面的老者喝道:「舞芊芊,现在你将‘御凰弓’交出来,也许还有一条活路。识相的,就别等我们动手。」 白衣女子舞芊芊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过后,声音骤冷道:「凭你们也想夺这把御凰弓?!我真为死在这把弓下的高手不值,也为我护弓一族竟然被你们这样一群人屠戮而叫屈。」 老者脸色一变,阴森森地道:「看来你也应该去见冥王,不识相的丫头。大家上!」他当先拔出长刀,身法如鬼魅一般向舞芊芊冲去。 舞芊芊视若未见,她的手似慢实快地伸向背后那把古朴的弓,眨眼时间之内已经将牠取到身前,三指一扣,弓拉满月,只见水银似的银色光芒迅速地由弓的两端向她的指端聚集,就在老者带着手下人冲到一半距离时,她的玉指一松,三支银色的光箭像虹影一样拖着长长的光尾向冲上来的人射去。 月色凄迷,空气里荡漾着御凰弓弓弦的铮鸣! 舞芊芊的光箭一出,老者似乎颇为忌惮,迅即将长刀横在身前,同时改前冲为侧跃。可是,光箭的速度简直可比流光,他刚刚作出反应,光箭已经到达身前。他还没来得及再做别的任何动作,一支光箭已经射在了他的长刀刀身上。就在这一刻,老者感觉不对,长刀在接触光箭的瞬间,竟隐隐有被穿透的迹象,他心里惊骇极了。眼下唯一逃命之计就是即刻后退,看能不能借后退之力消解光箭的部分冲力,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这么做了。他只得提气轻身,随着光箭撞上长刀的巨大力量往后飘去。半空之中,长刀叮的一声断为两截,光箭去势未减,仍然穿向老者的身体,不过,牠的力道已经大不如前,箭尖在穿透老者肌肤两寸深之后,即停止了,光箭也于此刻消失了。 老者的命捡回来了,但不代表他手下的命能够保住。另外两支光箭各自穿透了两名蒙面人的身体才消失于空气之中。受伤的老者飘身落地之后,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他知道御凰弓是一件神器,可是没有想到牠具备的力量如此可怕。舞芊芊显然没能发挥御凰弓真正的力量,但是即使这样,他现在也不能抵挡。 舞芊芊射出三箭之后,看到蒙面人退回原地,就未再出箭,而是左手持着御凰弓,仍然白衣飘飘地站在石块上,一动没动,如月下的仙子一般。 老者咳嗽了几声,道:「舞芊芊,你别以为能用御凰弓,我们就奈何不了你--」 舞芊芊冷冷地道:「想不到影刀门除了人多,废话也多。」 老者脸色一变,向另两个方向的带队老者望去,双方目光交汇之后,似乎立即达成了共识。另两位带队老者也拔出了长刀,同时所有的人都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舞芊芊再次祭起了御凰弓,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她没有拉弓,而是双手捧着御凰弓。三位老者长啸一声,带着手下攻上来的时候,舞芊芊嘴唇微微地翕动了几下,然后娇喝道:「长风吹星,御凰箭舞!」只见银色的流光不断地由弓的两端和舞芊芊的手臂向弓弦聚集,银芒在弓弦处越聚越盛,最后简直成了一个银色的光团。此时,三批敌人都已距离舞芊芊很近了,如果他们使用暗器的话,早就将舞芊芊射成刺猬了,可惜影刀门从不使用暗器。三位老者眼看着就要接近舞芊芊,他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胜利的笑容。可是,这个笑容留在脸上的时间太短暂了,短暂到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程度。御凰弓的弓弦在颤动,舞芊芊的身体也在颤动,仿佛他们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弓弦的颤动是有规律的,每一颤动,一抹箭形的流光就向外射去,流光攻击的方向似乎没什么规律,然而事实上这才可怕。箭形流光并非射空了就消失了,牠的攻击轨迹也不成直线,认真说起来,牠就像鱼一样,在舞芊芊周围二十丈的空间里以闪电般的速度游动,穿过一个又一个蒙面人的身体。 箭形流光越聚越多,三位老者根本无法靠近舞芊芊,相反手下的伤亡越来越大。箭形流光还在增加,三位老者只能无奈地后退,这一退就不再回头了。他们深知现在的力量还无法夺得御凰弓,御凰弓具有的禁忌的力量也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撤退是最明智的选择。 确信敌人已经退去,舞芊芊收起御凰弓,箭形流光也于此刻消失无踪。不过,她的身体忽然一阵剧烈地颤动,然后只见白色的蒙面巾染上了一片血污。舞芊芊望向天空的寒星,叹息一声,之后衣袂轻飘,如一朵轻云飞向远方。 土坡上,只留下午夜的长风依旧吹送杂乱的蓬草! 舞姬刚刚退下,吉乐就看见雷督从厅角的小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毒十娘,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尤其毒十娘,整张脸上简直可以刮下寒冰来。特雷亚赶忙迎向毒十娘,刚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雷督却首先说话了:「二公子,请跟我来,我有点事与你相商。」 特雷亚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想丢下佳人,雷督却不管他愿不愿意。大手一伸,近乎粗鲁地把住特雷亚的手臂道:「二公子最好跟着来,本督这是为你好。」 特雷亚挣扎了几下,发现没有挣开,只得跟着雷督离去。毒十娘一直没有说话,她手上的毒花也不见了。吉乐暗暗奇怪,看着雷督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悟,但又觉得没抓住实质。总之,他觉得雷督很不简单,竟然能让月教的最高追杀令暂时停止,他的手臂未免伸得太长了。 吉乐的举止没有逃过科伦的眼睛,他笑道:「夏华,你觉得雷督怎么样?」 吉乐一震,道:「不知你指哪个方面?」 「整体印象。」 「待人很热情,很豪气,有武将风度。」 科伦笑了笑:「你真的这么认为?」 吉乐没有逃避他的目光,以一种双方似乎都了解的语气道:「有时候,这样说别人是一种很公道的说法。」 「也等于没说。」瑟梅兹嘀咕道。 黎漪香腮一鼓,就想狠狠地讽刺瑟梅兹一顿。吉乐忽然以一种委婉的语气问道:「你们与雷督有旧吗?」 科伦笑道:「你想问我们为什么来参加这个宴会?其实很简单,我们不想耽搁时间,希望尽快见到女王陛下,这得通过雷督大人。」 吉乐脸色一正道:「恕我冒昧,南方战事很不乐观吗?」 科伦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苦笑道:「本人没资格议论这件事,或许你可以问问瑟梅兹这小子,他是紫云军团的空谈家。」 瑟梅兹水泡眼一翻道:「不要侮辱我心中最神圣的职业。」 科伦也不介意这个小小的百骑长与他抬杠,而是呵呵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瑟梅兹神情一转,对吉乐低声道:「据我估计,年内南部将有大的战事。北方的神封要塞虽然刚刚稳定,但四国联军仍然没有撤走,帝国并不安全。我想京唐与北方四国可能在暗地里勾勾搭搭,大概就快成一对奸夫淫妇了,到那时候,帝国将最少派出三个军团参战。两线对敌,形势很不乐观。」 吉乐目光一沉,他没想到情势竟然危急到这种程度。不过,科伦安慰道:「这只是一个猜测,究竟有几成的可能性,谁也不敢肯定。」 「万骑长大人,这一次你说错了。」瑟梅兹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刚才那些话是我妹妹说的。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一提到凤-花明,科伦神情一震,目光中充满了崇敬,这令吉乐讶异不已。如果单单是科伦对凤-花明如此崇拜也许不会令吉乐惊讶,但是连瑟梅兹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一提到他的妹妹,语气里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尊敬,这就让吉乐深深地震动了。也就在这一刻,凤-花明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雷督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特雷亚却没有跟他一起回来。雷督匆匆走到毒十娘身边,小心地将一只手掌大的锦盒交给了毒十娘。毒十娘接过后只瞥了一眼,没有打开。她目光严肃地对雷督道:「雷督大人,如果我发现还有同样的东西出现,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雷督脸色铁青地道:「这你放心,那个惹事的小子不敢怎么做,他也没那个能力。这件东西他是无意中得到的,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有多重要,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惹下了可怕的杀身之祸,要不是看在他老爹对我们还有用,我决不愿意救他。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了我们彼此的合作。」毒十娘点了点头,收起锦盒,之后当作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边,雷督则小心地离开了。他们说话时,明里暗里都有人掩护,即使靠近他们的人都不可能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又一场乐舞之后,雷督府新人雷剑和他的新娘终于步进了婚宴厅,婚宴的正菜终于上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队新人身上,穿上礼服的雷剑颇为英俊,不过眉目之间却现出一股柔弱之气。按照吉乐的想法,雷剑的新娘至少该是个百里挑一的美貌女子,但是实际情形并非如此,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只能勉强算是中人之姿,比之在场大部分女子还不如。她的年纪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看上去比雷剑还要大上一两岁,吉乐看不出她有任何特殊之处。他正暗自疑惑,瑟梅兹凑过来道:「听说雷剑的新娘姓符,名依娜,不知道跟秦部的大家族符家有没有关系。」 吉乐心中一凛,他知道瑟梅兹在提醒自己。不过,他对秦部符姓家族一无所知,想问一些关于符家的问题也不知道如何问,只得将话题转到新娘身上,道:「雷剑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瑟梅兹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漂亮。」 吉乐摇了摇头:「这是场权力结合的婚姻,谁都看得出来。问题是雷督怎么有这个胆子结下这种姻亲。」 瑟梅兹又笑了:「但谁能证实符依娜就是符家的人?就算证实了,家族之间联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这连女王陛下也阻止不了。」 吉乐还想再说,天月忽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吉乐立刻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原来那对新人正在雷督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 最新全本:、、、、、、、、、、 第二章 教派之争 雷督依然是人未到声先到,豪笑道:「几位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qb5.c0m\\这是小儿雷剑和小媳符依娜,万望以后多多照顾。」 科伦抱拳道:「雷督大人言重了。」 吉乐则笑了笑道:「雷督大人总是这么客气,小子怎么敢当。」 雷督目光从他们这一群人身上扫过,似乎语带责怪地道:「年轻人就是这么谦虚。」话落,让雷剑和符依娜向吉乐等人敬酒,科伦充当了临时介绍,向雷剑和符依娜介绍了他们这群人。 雷剑虽然眉目之间虽有点软弱之气,不过这种场面毕竟时常经历,显得很大方。符依娜则几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细细地观察吉乐等人,似乎要将他们记在心里一样。通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吉乐觉得有必要修正刚才对符依娜的看法,这个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平凡,实质很不简单,主要是她的眼睛让吉乐感觉到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一般只有两个来源:其一可能是她一直大权在握,其二就是其平凡的外表下有一颗与此并不相称的勃勃野心。所以,才能让人内心生出一种压迫感。 雷剑和符依娜夫妇与吉乐等人大略聊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就转向别的宾客了。如此过了约一个时辰,新婚夫妇才将在场的宾客都拜访到,然后就是婚宴的正菜--舞会。 按照礼节,当然是新婚夫妇领舞,雷剑和符依娜并没有跳舞,只是在宴会厅中央随意走了几步,就退出了人群。宾客们并不介意,大部分男子的眼光开始放在场中漂亮的女士身上,并且竭尽巴结之能事地请她们赏脸跳上一曲。天月自然就是对象之一,可惜那些前来邀请的人都被她一口拒绝了,弄得很多人懊恼不已,这些人当中也包括瑟梅兹。 吉乐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去跳舞,原因是他根本不会。黎漪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去,吉乐当然不能说实话,据他所知,真正的夏华是个跳舞高手。他灵机一动,故作神秘地道:「我昨晚闪到腰了。」 「为什么会闪腰?」黎漪不解地继续追问。 吉乐无奈地一摊手,本想支支吾吾地蒙混过去,不过黎漪一直追问,恰好瑟梅兹也探过头来,他立即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瑟梅兹,道:「他知道。」黎漪赶忙问瑟梅兹,瑟梅兹听了之后,怪笑一声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腰部运动做久了,确实容易伤身体。」这样的腔调加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被黎漪看在眼里,她再懵懂也明白了,一瞬间整张脸都红了,她狠狠地瞪了吉乐和瑟梅兹一眼。 宴会的舞曲逐渐转向高昂,就在这个时候,数声凄厉的尖叫由大厅外传来,即使是在人声嘈杂、乐音飘荡的宴会厅也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濒临死亡的惨叫。宴会厅里有人出动了,先是十几个打扮成侍从模样的人,然后是雷虎带着一批家将来到宴会厅安抚处于慌乱中的宾客,雷督则带着另一批人匆匆出了宴会厅。 婚宴变成了血宴,这是大多数贵族都很忌讳的。况且呆在危险的地方总不安全,当即就有几个年老的达官显贵要求离去,雷虎也没有阻止,错在雷家护卫不周,造成了这种局面。那几个人的离去立即带动了大批人离去,到最后,宴会厅里只剩下雷家的一些至交以及吉乐、科伦几人。不过,他们却走出了宴会厅,吉乐顺便叫上自己的四名亲卫,向惨叫传来的方向急急赶去。沿途不断见到缺胳臂少腿的家将被人抬着从身边经过,仿佛前面正发生大规模冲突一样,此时,雷督府的西南角正有两座独院在熊熊燃烧,火光冲天。 前面传来了掌劲交击之声,同时还有魔法师祈祷的吟唱传来。出事的地方在雷督府的新房,此刻那里已经几乎成了一片废墟。距离出事地点还有十丈距离,吉乐就见空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与一个穿着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对了一掌,借力退后,转眼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身影消失之后,周围忽然刮起狂风,并夹杂着巨大的闪电,将地上击出了一个又一个径尺的土坑,有十几个家将躲避不及,当场被电成了焦尸。穿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怒吼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嘴唇迅速剥动了数十下,一大片白色的光由半空中撒下,周围立即风住电收。 科伦让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立即离开,吉乐本来不同意,但是见科伦一脸紧张的神色,只好点头。当然在离去的路上,他立即问为什么。 科伦道:「我认识那个穿金黄色神官袍的人,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诺金,这是一个不该在勃英特出现的人。」 「为什么他不该在勃英特出现?」 科伦叹道:「我蓝月帝国与光之神殿一向不睦,直到新女王登基,光之神殿在勃英特的神殿主教更换人选,两者之间的关系才有所改善。但是,切诺金是负责处理光之神殿在京唐国全部事务的司教,同时又是光之神殿五个大主教之一,他在雷督府现身太不寻常了。看来雷督府发生了大事,否则他决不会现身。」 吉乐点了点头,问道:「袭击雷督府的会是什么人?」 科伦苦笑道:「但愿我能知道。」 一行人出了雷督府,科伦立即告辞,带着瑟梅兹和黎漪行色匆匆地离去,看他那样子,真是心急如焚。吉乐叹了一口气,与天月蹬上马车。 坐在车厢内,他将今晚的事从头想到尾,都觉得重重迷雾遮在眼前,让他不知所措。天月见他如此苦恼,笑道:「想知道今晚的答案,何不问一个人。」 「谁?」 「你说呢?」 吉乐并不笨,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玉露,还不进来。」 原来玉露已经坐在车辕上,她在精舍里被吉乐发现,觉得很不服气,就有意与吉乐疏理,隔着一层布帘,看他能不能发现,想不到还是被吉乐发现了,这一次她算彻底服气了。不过,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隐身术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吉乐发现,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偏偏吉乐又不说。她只能芳心暗气。 吉乐将她搂过来,问:「小乖乖,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露樱唇一嘟道:「公子还没告诉我究竟怎么发现我的?」 「那我们交换。」 「公子先说。」 「应该妳先说。因为我最先提出要求。」 「公子错了,我在这之前就提出过要求,再说,我是女子,公子是大男人,应该有点风度。」 吉乐没办法,只得笑道:「最近我总是闻到妳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闻起来非常舒服,让我总想--嘿嘿!」 玉露忙将袖子凑到鼻端闻了闻,奇怪地道:「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天月也说闻不到。吉乐奇怪了:「明明很香的,为什么妳们闻不到?」 天月目露思索之色地道:「大概那是玉露的女儿香,只有与她接触比较深的公子才能清楚地闻到。」 玉露一想又觉得不对,她疑惑地问吉乐道:「刚才公子怎么发现我的,我在车外,公子不可能闻到香味。」 吉乐嘻嘻一笑道:「那是相公我诳妳的。」 玉露俏脸飞红,驳道:「你是谁的相公?」 「当然是妳的,难道我们玉露还有别的相公不成?」吉乐涎着脸道,「快告诉相公我,雷督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露娇躯连扭,也没能挣脱吉乐的怀抱,只能红着脸道:「雷督府的新娘和新郎都丢了,来袭的一共有十一个人,两个魔法师,九个武士,武士的功夫都很陌生,使用的功夫也很怪。看不出来路,不过,他们使出的功夫似乎跟战神殿颇有渊源,因为我能感受到他们招式当中的战神之气。」 吉乐思忖了片刻,问天月道:「你怎么看?」 天月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教派之争。」 回到公爵府,已经是深夜了。吉乐不愿惊动任何人,悄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吉乐以为侍女忘了点灯,也不在意,径自走了进去。一进入房间,他就觉察到床上有人,他以为是眉茵,并没有在意,只是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脱下衣服,向床上扑去。当他触摸到一个火热的**时,他立刻觉出对方不是任何他所熟悉的女人,于是沉喝道:「妳是谁?」 对方没有答话,而是以更火热的动作向他缠来,两只水蛇一样的手臂也向他敏感的地方摸索。吉乐没有意乱情迷,相反他很清醒,一个熟练的擒拿手立刻将对方制住,再次喝道:「妳是谁?」 黑暗中的女子呻吟一声,连忙道:「伯爵大人,是我。」 吉乐听出对方的话音有点熟悉,但是不能肯定是谁,又道:「说清楚。」 「我是您在街上救回来的,我叫巧巧。」 吉乐放开了她,同时点亮了灯。不点灯还好,点亮了灯,眼前这付玲珑伏凸、肉光炽炽的**让他顿感血脉愤涨,吉乐连忙道:「妳先穿好衣服。」 巧巧走下床,却没有穿上衣服,而是跪下道:「承蒙伯爵大人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这付身子略表感激之情,还望伯爵大人成全。」 吉乐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自称巧巧的少女使出浑身解数,目的就是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想要打入公爵府的核心,最佳途径莫过于获得他的恩宠,这样探得的消息要远比其牠任何情况下探得的有用得多。但他虽然对巧巧的**有点感兴趣,但并不代表他就会那么做,感兴趣只是一刹那间的情感冲动,理智往往能克制情感冲动。因此,他立刻故意板起脸来道:「妳把我看成什么人?这样做只会让我看不起妳。妳回自己的房间吧!」 巧巧微微一怔,她大概没想到吉乐会祭出这么个理由--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与自己想像中的贵族品行完全不一样。她还想再说,但看到吉乐满面寒霜的样子,只能泫然欲泣地穿上衣服,匆匆走出房间。 第二天清晨,吉乐被敖铃儿早早地叫了起来,原来女王降旨召他进宫。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吉乐显得有点慌乱,但一走进大厅,他就平静下来了,这种平静来源于他性格的本质--承认已经发生的事。事情既然发生了,再焦急也没用,想办法解决才最重要,更何况现在他与女王并无冲突,反而存在互利关系。因此,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他就大大方方地带了十名亲卫,跟随宫中来的内侍踏入蓝月帝国的权力中枢--皇宫。 女王召见吉乐的地方是在御书房,吉乐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蓝月女王一人,她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吉乐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凤目中爆起晶亮的光芒。吉乐背脊一寒,跪下来道:「微臣参见陛下!」 蓝月女王静静地看着吉乐,没有让他平身,吉乐也不敢站起来。就这样沉默了有近半柱香的时间,蓝月女王始缓缓地道:「听说你的真名叫‘吉乐’。」 吉乐心道:你明知故问。不过,表面上他可不敢这样说,在女王的威严下,能保持灵活的头脑已经是万幸了,敢于对她不敬真得有天大的胆子。 「陛下真是聪敏。」吉乐小小地拍了一记马屁。不过这记马屁拍得有些不伦不类,从来只有称「陛下英明」、「陛下睿智」,却无人敢说「陛下聪敏」,因为这四个字通常含有一种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吉乐心一慌,就有点口不择言,想也没想地?*党隽丝凇;案粘隹冢鸵馐兜讲幻睿推菊饩浠埃对屡跞盟朗味伎梢浴2还跛坪醪2患平希锬恐新冻鲆荒ㄐσ猓溃骸敢郧暗氖挛也幌胱肪浚裉煺倌憬饕俏室晃首蛲砝资u母蟹5问隆!?br> 「陛下也知道?」吉乐抬起头来问。 蓝月女王微微地笑了笑,这让吉乐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堂堂一位女王如果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纪雪妃的秘情队大概就要回老家了。 既然女王知道雷督府的事,又为什么要来问自己呢?这让吉乐很疑惑。但是这些都是他心里一闪而过的想法,他嘴上没停,一口气将昨晚变故的始末全说了出来,甚至连玉露看到的都说了出来,不过,他却没有将遇到科伦一群人和发现切诺金一事说出来,因为那是科伦看到的,他不敢肯定。说完了,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个大任务一样。 蓝月女王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浮起一抹诡秘的微笑,她继续问道:「依照你所讲,那些袭击者很可能是战神殿的人?」 「是的,陛下。」吉乐使劲地点头道。 「大胆!」女王轻喝道,「难道你不知道战神殿是我蓝月王室供奉的神殿吗?你这样诬蔑他们,是否有人指使?」 吉乐连忙摇手道:「陛下冤枉我了。」情急之下,他连「臣」也不说了,直接与女王辩解起来。女王也不介意,问道:「何以见得朕冤枉了你?」 吉乐心一横道:「微臣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供陛下参考。」 「说。」 「臣在婚宴上遇到紫云军团科伦万骑长,雷督府受袭时,他和微臣一同赶往出事地点,发现雷督府中竟然有一位穿着金黄色神官袍的男子,据科伦万骑长说,他是光之神殿的大主教切诺金。」 女王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这个消息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表现出来的惊讶也仅仅一放即收,转眼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又问吉乐道:「为什么你刚才不说?」 吉乐嗫嚅道:「微臣没有见过切诺金大主教,不敢妄言。」 「切诺金的出现虽然让朕意外,但是这并不能证明那些袭击的人就是战神殿的人。」 吉乐心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过,他早已经理好了一番说辞,因此接过女王的话道:「微臣有个手下当时就在出事现场,她感觉到那些来袭的武士招式中隐隐有战神之气,况且,据微臣推测,事情的始末很可能与雷督的新儿媳符依娜的身份有关。」 「除了这些呢?」女王毫不放松地问。 吉乐洒脱地苦笑了笑,道:「下面一句话不是我说的,但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 「教派之争!」 女王微微一怔,唇角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盛开了。看到这个笑容,吉乐眼中爆起一抹奇光,奇光一闪而逝,吉乐赶紧垂下头去。 女王沉吟了片刻,似乎闲话家常地转而问:「公爵府一共招了多少亲卫?」 「回陛下,一共四十五名。」 「怎会这么少?」 吉乐自信地笑了笑:「微臣比较穷,所以颇费心机地找到了一些高手,一个顶五个用。」 「但朕听说你是一个‘土财主’。」 吉乐喊冤道:「陛下明察,臣实在是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你真有那么穷?」 「是的。」吉乐咬碎舌根也要坚持到底。 女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步步紧逼地问:「你拿什么养活身边那么多的女人?」 吉乐微微一愕,惊道:「陛下真是无所不知,但是其中还有内情,请容臣禀明。臣身边的女子大部分都是臣的朋友,她们的生活都不用臣操心。」 「你是说不用你花钱?」 「是!」 女王凤目中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实在看不出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引得那么多的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不过,话问到这里,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女王手一摆,示意吉乐退下。吉乐赶忙起身,习惯地拍了拍膝盖,似乎很怕地上脏一样。这个动作让女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在吉乐刚要踏出御书房时,女王的声音忽然由身后传来:「夏华伯爵,朕后天去西郊牧场狩猎,你跟朕一起去,为了保住你的小命,朕允许你带一些高手在身边--」 女王的话还没说完,吉乐突然脚下一绊,「碰--」摔在了御书房外。 无论是跌倒还是狩猎,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绝对的意外。 吉乐摸着脑袋走了之后,御书房里,蓝月女王对身后的纪雪妃道:「他好像觉得与朕去狩猎是件苦差事。」 「他就是这么奇怪,也是这种奇怪铸就了他那种无忧无虑的性格。」纪雪妃笑道。 女王回头奇怪地看了纪雪妃一眼,道:「妳的笑很奇怪,似乎很了解他似的。」 纪雪妃心中一震,有种东西正在她心中逐渐明朗化。她勉强笑了笑道:「微臣也不知道。」 女王不悦道:「单独在一起时,妳在我面前不必称臣,我也不必称朕,早就说好的。」 纪雪妃微微低下了头,于是御书房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幻兽血统 吉乐摔了一跤,有点糊里糊涂,因而一路摸着脑袋向宫门走去。\\。qΒ5。c0m//走了一段距离,到了一个拐弯的地方,突然,迎面有东西向他撞来,他忙闪到一边,可是不知怎么的,依然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正因为摔跤而脚步虚浮,根本不能稳住脚步,于是顺着惯性向前扑去。还好,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碰到坚硬的石板地,相反,反而觉得手撑着的地方软绵绵的,分外有弹性,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忍不住捏弄了几把。但这几把捏弄也换来了一记耳光,「啪--」,声音拉得好长好响。吉乐立刻就清醒了,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双手正撑在一位宫廷侍女的酥胸上,对方仰躺在地上,此刻正双目冒火地看着他,第二个耳光已经挥出,还好他身手快,连忙起身后退,总算躲过了--好险。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皇宫放肆。」站在一边的另一位宫廷侍女叱道。 吉乐心想,这下闯大祸了。这些宫廷侍女整天呆在女王身边,只要稍稍地在女王耳边吹一吹气,自己这颗冒充的伯爵脑袋就要与身体说再见了。他赶忙连连赔不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御书房摔了一跤,有点头昏眼花,不小心撞到了两位美丽的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躺在地上的侍女站了起来,定了定神,道:「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算了。」 另一位侍女忙道:「昭娴,怎么能轻易地饶了他?--」被称为昭娴的侍女微微摇了摇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跟着目光一定,落在吉乐身上道:「你在御书房摔了一跤?莫非你就是那位佩蒙伯爵?」 吉乐微微低头道:「小姐说得没错,不过叫我夏华就可以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没有人说你是故意的,但是你的行为可恶。」昭娴的同伴忍不住又道。她这句话让吉乐想起捏弄昭娴酥胸的动人情景,那种感觉到现在还在手掌心里徘徊,令他心头发热。他忍不住抬起头望向昭娴,对方的样子让他微微一怔--并不是惊艳,而是意外,并带着一丝感叹与惋惜。昭娴长相清丽,将近三十岁,脸上大部分的皮肤都很光滑,但是在额角和眼角却有呈豹纹一样的细细的皱纹,而且似乎有延伸到面颊上的趋势,她的头发也颇为干黄,就像快要枯萎一样,这与她的年龄很不相称。另外还有一个疑点让吉乐颇为困惑,据他所知,一般的宫廷侍女最迟等到二十五岁,就会被送出宫,让她们自由地嫁夫生子,然而这位叫昭娴的侍女却打破了这个规矩。 昭娴见吉乐出神地看着自己,脸颊上微微泛红,不过,当她看到吉乐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感叹与惋惜时,目光顿时黯淡下去。行了一礼,就匆匆地走开了。吉乐也转身继续向宫外走去,不过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昭娴的面容,一刻也不能忘记。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可能对着某个人一生,死的时候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只要看上某人一眼,就足以铭记一辈子。 回到公爵府,吉乐想找眉茵和天月,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着,后来一问下人,才知道她们都在练武场看天香队和天凤队的小女孩在泥水木桩上练习。他走到练武场,这里已经充满了女孩们欢乐的笑声。眼前的情景颇令他意外,那些小女孩进步之快,出乎他的想像。有的女孩在木桩上奔行时偶尔已经能用出一两个漂亮的动作,她们的腿脚也不再虚浮,显得有些沉凝了,有的女孩能一跨三根木桩,显出了轻身功夫的雏形。女孩当中进步最快的要数两队的队长紫苏叶和陆羽猗,尤其紫苏叶,修心功夫远超同辈,脚下偶有不稳,也不像别的女孩那样颇为慌乱,而是身动情不动,精神上已近「不动如山」的境界。吉乐暗暗奇怪,他虽然知道紫苏叶天分很高,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依照常理来说,不该有如此大的进步。他忙问此刻向他走过来的眉茵,眉茵笑道:「你最好问铃儿,她知道。」吉乐忙问敖铃儿,敖铃儿也没吊他胃口,将自己无意中看到紫苏叶溜进后院、见到辛红玉的过程告诉了他。吉乐听了之后,拍了拍脑袋自责道:「我竟然把她忘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才好。放不得,总是关着又不好,怎么办呢?」最后一句话是问眉茵的。 眉茵微蹙秀眉道:「我们最好征询她自己的意见。无论我们有什么想法,还需要她合作才行。」 吉乐一想也是,话题一转,就将自己此次皇宫之行,大略地说了一遍,末了仔细描述了一下那位叫昭娴的宫廷侍女的奇怪样子,然后问道:「一个女人怎么会变成那样?」 眉茵思忖了好久也无所得,正好天月走过来,就将这个问题丢给了她。天月听了之后,脸色微变,不过她似乎不敢肯定,忙招呼青鹭、彩凤等几名附近的神卫过来,几个人和眉茵一起仔细商量了一阵,过了一会儿,又拉着吉乐细细地问昭娴的样子,连吉乐如何遇上她的原因都追问了出来,甚至吉乐捏她胸部时的感觉也没有放过。末了,天月担忧地道:「很可能是幻兽血。」 吉乐困惑地问:「幻兽血是什么东西?」 「幻兽血是传说中一种忽隐忽现的血统,其历史不详,极其罕见。之所以称为‘幻兽血’,是因为牠代表着人族所能具备的一种奇异的变身力量,是不是与‘幻兽’有关,无人考证。据说,有幻兽血统的人,身体内都潜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只有在正确方法的引导下才能为她自己所用,如果到了一定年纪未引导或没用正确的方法引导,力量都会反噬其身,其结果是快速衰老、不成人形。」 「这么说,她现在的样子就是遭力量反噬的征兆?」 天月点了点头,道:「这种力量的反噬没有痛苦,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饱受痛苦的煎熬。」 吉乐脸色微变,连忙问道:「妳们知不知道引导的方法?」 天月等人都摇了摇头。这大出吉乐意料之外。 青鹭安慰道:「公子,即使我们知道引导的方法,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力量已经反噬,引导也没有效果。」 吉乐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神情立刻显得颇为沮丧。就在这时,彩凤忽然道:「公子,有一个方法可以救她。」 「什么方法?」吉乐神情一振。 「设法将她体内的力量逼出来。」 「那不行。」青鹭第一个反对,「她绝对受不了那种痛苦,更何况这种方法本身就有很大的危险性,也不彻底。那种力量与她的血统有关系,血统一日未变,这种力量就会一直存在。」眉茵和天月都点头表示赞同,刚才她们已经考虑过这种方法,但都觉得行不通。彩凤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大家一致反对,滑到嘴边的话还是收了回去。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吉乐有些无精打采,连看女孩训练也没兴趣了,转身径直走出了练武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鹿寒雪住的地方。 这是一幢独立的木屋,围着篱笆,篱笆内种着一些花草。吉乐曾经听法尔莉说,这里本是古斯的母亲住的地方,因为老人家喜欢清静,后来她过世了,这里就一直空着。吉乐站在篱笆外面,远远地就看到鹿寒雪坐在一丛花草里,定定地看着木屋檐角挂着的那只粗制的风铃,一动不动。他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外面顺着鹿寒雪的目光望去。因为没有风,风铃一点也不晃动,自然也发不出那种清脆的铃声。 吉乐在外面看了很久,鹿寒雪也在里面坐了很久,彼此都没有打扰对方。正当他们沉浸在这种微妙气氛当中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如凤唳般的鸟叫,吉乐一惊而醒,依恋地看了篱笆内一眼,转身离去。鹿寒雪的身体也于此刻动了,就在吉乐消失于一个转弯处的瞬间,她的食指轻扣,弹出,风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打破了上下空间的空灵。 凤唳般的鸟叫是血凰发出的,吉乐已经好多天没有看到牠了。这家伙现在以一脸得意兼邀功的样子踱到吉乐面前,「咕咕」的一阵乱叫,吉乐不知道牠在说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不管怎么样,先扑上去,逮住这个家伙就是一顿狠揍,充分发挥出平时压抑的「凶残」本性。血凰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大概没想到吉乐这么快就动手,一时也飞不起来,只能撒开两只脚,拼命地满花园乱窜,顷刻间整个花园都鸡飞狗跳。惹得附近的下人、侍卫连忙赶过来察看,他们很快发现主人正与一只尾有七彩的大鸟搏斗,护主心切之下,立刻一拥而上,准备狠扁那只大鸟一顿。血凰可不是一般的鸟,牠当然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几名侍卫刚冲上来,就被牠大翅一拍,侍卫们拼命抵挡,但仍抵不住血凰翅膀上的力道,一下子被扇出了老远。还好,血凰没打算伤人,否则那几名侍卫非得受伤不可。 吉乐赶忙拦住了还想冲上来的下人和侍卫,告诉他们血凰是他养的一只鸟,下人和侍卫这才疑惑地离开,不过却在暗地里猜测主人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凶恶的大鸟。血凰得意了,昂首挺胸地围着吉乐转了好几圈,意思好像在说:我是老大的跟班,你们都要对我恭谨一点! 吉乐再次训斥了血凰几句,不过这一次用口,没有动手。血凰委屈地叫了两声,好像是在喊冤,吉乐也没在意。恰好敖铃儿走了过来,吉乐就将血凰交给了她,勒令血凰听她的话,再不允许乱跑,否则拔光牠的毛。血凰抗议地扇着翅膀叫了两声,吉乐看也不看牠就道:「抗议无效!再叫就拔毛。」血凰似乎听得懂他的话,乖乖地不再叫喊,不过目光委屈到极点。 安置好血凰,吉乐独自一人来到后院辛红玉被关押的地方。 站在屋子外面,吉乐故意放重了脚步声,辛红玉很快察觉到他的到来,站在窗口冷冷地看着他。 吉乐像说一件与己毫不相关的事情道:「我打算给妳换一个地方。」 「感觉让我住得太舒服了?」辛红玉淡淡地道。 「可以这么说,或者换个角度来讲,我们可以做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放妳出来,准许妳自由活动,甚至可以恢复妳的武功,不过有一个条件--未来的半年,妳必须呆在公爵府,不准逃走,半年之后,妳可以自由离去。」 「你会这么好?」 「妳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过我得提醒妳一句,如果不是我救了妳,妳大概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妳可以自己想,在清城天香客栈,那些夜袭客栈的人,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止救你那么简单。一个能守住秘密的人,最好是死人。」 辛红玉脸色大变,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一直以来不愿意想而已。 吉乐说到这儿,转身离去,边走边说道:「妳考虑一下,我会着人将你放出来,记住妳答应我的条件。」 辛红玉似乎想叫住他,但是嘴张开了,却没有放出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信念和意志都动摇了,也许真像吉乐说的那样,她在奥土鲁的心里已经是一个亟待消灭的角色。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相信吉乐的话了。 吉乐走出后院,路过一个独院,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呼喝之声,赶忙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小姑娘薛智正在练习火系魔法,艾丽丝站在一边不断地指导她如何用精神与魔法元素沟通,却严令她不得使用咒语,只用精神发出魔法。薛智的脸都憋红了,可是仍然连一个基本的火球都发不出。吉乐颇为怜惜地看着她,这个小姑娘自从被他救回来,一直陪着他走东闯西,毫无怨言,而且她认真练习魔法的理由也是「为了保护吉乐哥哥」,这让吉乐分外感动。 吉乐没有打扰薛智,却走到艾丽丝的身边道:「这样练魔法太难了,小智这么小,怎么可能做到?」 「你知道为什么不需要念咒语就能使用魔法的人很少吗?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摒弃了烦琐的咒语。正规的教育所传授的魔法使用方法是大众性的,为的是民生,不是为了战斗,真正用于战斗的魔法必须注重实战,虽然无咒魔法(不需咒语的魔法)练起来非常困难,不但要视天分而定,而且进境缓慢,但牠有明显的优点,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群体作战,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伤敌人,同时保住魔法师的小命。」 吉乐无奈地道:「我说不过妳,但是小智似乎使不出这种无咒魔法。」 艾丽丝笑道:「会使出的,她的进境已经很惊人了,我能感觉到当她使用无咒魔法时,魔法虽然发不出来,但是魔法元素在迅速向她身边聚集,她比我当年学习的时候表现得还要好。」刚说到这儿,小姑娘薛智忽然欢叫道:「艾丽丝姐姐,我能使用魔法了,看!火球!火球!」 吉乐和艾丽丝回头一看,果然没错,薛智的小手上正托着一个大如茶杯、红中带紫的火球,隔着颇远的距离,吉乐都能感到火球惊人的热量。艾丽丝仔细看了一下那只火球,然后让薛智将火球扔到空地上。火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地上,像泥牛入海一样立刻没入土中,似乎有些中看不中用。他们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火球落下的地方,直径为一尺的地方,土壤竟有液化的迹象,温度高得吓人。艾丽丝仔细看了看那些土壤,目光中闪过无比欣喜的光芒,她拍了拍薛智红红的脸蛋,赞叹道:「小智,你真了不起,妳发出的火球虽然小,但威力很大。」 薛智小脸更红了:「真的吗?」 吉乐站起来道:「真的,连吉乐哥哥都不得不佩服妳了。」 薛智立刻眉开眼笑,二话没说又到一边练习其牠的魔法。吉乐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忙问艾丽丝为什么会这样。 艾丽丝摇了摇头,叹道:「也许是天分,或者她的精神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发出的火球才会红中带紫,温度高得吓人。」 吉乐想了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他还需要去见琴心,因此与艾丽丝谈论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向琴心住的地方--绛竹轩。琴心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她有两个月是在冰床上度过的,胎儿没有成长,实际上只有三个月的身孕,不过,自从老海洛施药替她祛除了胎盘内的寒毒,她就害喜害得很严重,所以轻易不踏出绛竹轩,只让法尔莉和几名侍女陪着她,府里的事都交由吉乐决定。吉乐当然不懂得如何处理内务,就将那些事转手交给了眉茵、天月和青鹭,她们最近很少外出,因此实际上成了公爵府的管家婆。 一踏入绛竹轩,吉乐就闻到一股药香,原来老海洛正在绛竹轩内一座四周都是月洞门的亭子里用小火炉熬药。老海洛现在一身锦衣,脸上神采飞扬,见到吉乐眼也不抬,一付颇有仗恃的模样。吉乐轻咳一声对亭子对面的暖阁朗声道:「大嫂,我最近找到一个更好的药剂师,打算将他聘进府来,原来那位,给他几个金币,打发他走人。」 老海洛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走过来赔笑道:「伯爵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老眼昏花,没看到您,如果看到您的话,一定上来给您行大礼。」 吉乐呵呵一笑,凑到他眼前,低声道:「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听说你给那些孩子们配药没有落足力,是不是藏了私?有时间我要好好检查一下。」 老海洛脸色一变,跟着谄笑道:「伯爵大人英明,我的确有一个更好的药方,可是缺少两味药,配不出来,勃英特的药铺也没得卖,所以只好用另一个药方代替。」 吉乐本来是诳他的,想不到却诳出这么一个结果来,他向老海洛要了那张药方,准备让鹿寒雪看一看,也许她知道哪儿生有那两味药。 他刚从老海洛手里接过药方,法尔莉已经从暖阁走了出来,请他进去。吉乐当即跟着她,进了暖阁。 一进入暖阁,就感觉到这里比外面的温度要高。琴心躺在外间一张舒适的软榻上,正在闭目养神。见到吉乐进来,也不睁开眼,让吉乐颇感奇怪。 法尔莉笑道:「少爷,你这几天很忙吗?」 「忙!当然忙!」吉乐做了一个挥汗如雨的动作。 法尔莉继续问道:「少爷昨晚睡在哪儿?」 吉乐想也没想就道:「当然是自己房间,妳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法尔莉不答反问:「巧巧姑娘温柔吗?」 「她温不温柔关我什么事?」吉乐奇怪地问。 「有人昨晚看到她进入少爷的房间,再没有出来。」 吉乐恍然大悟,敢情琴心和法尔莉一直注意自己在府里的一举一动,连巧巧进自己的房间都知道,那他们也应该知道巧巧被自己赶出了房间。吉乐目光怪怪地落在法尔莉的脸上问:「巧巧什么时候走进我的房间,妳知道吗?」 法尔莉颔首道:「天色刚黑的时候。」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进我的房间?」 「那要问公子自己。」 吉乐笑了笑:「她说为了报恩,要以身相许。」 「你就被她迷住了?」这一回说话的不是法尔莉,而是一直闭目养神的琴心,她正生气地看着吉乐。 吉乐搔了搔头,他不明白琴心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不过,他也不想琴心误会,就将那晚的情形仔细地说了一遍,末了道:「巧巧被我所救其实是别人布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她进入公爵府,我将她留在府里,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府里有没有别人的眼线,尤其那些新招来的亲卫。如果巧巧想将自己探得的消息送出去,很可能会与府内接应她的人联系,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清除那些眼线。」 说到这儿,吉乐话头一转又道:「陛下让我后天与她一起去西郊狩猎,我来告诉妳们这个消息,陛下准许我带人一同去,如果妳们有意,可以一起去。」 琴心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兴趣,反而因为听了上面的解释,脸色大好。但法尔莉很振奋于后面一个消息,拍手道:「少爷,你好了不起,奴婢原以为只有那些朝廷重臣才有机会与陛下一起去西郊,原来少爷也有份。」 「妳也知道西郊狩猎的事?」吉乐摸着鼻子疑惑地问。 法尔莉诧异地道:「难道少爷不知道?每年的这几天,陛下都会去西郊狩猎,随行人员要么是朝廷重臣,要么是有功大将。」 吉乐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原以为女王单独前往,所以让他作陪,想不到狩猎会有这么多人随行。他不禁暗悔御书房外的那一跤摔得冤枉。 最新全本:、、、、、、、、、、 第五章 浑水摸鱼 吉乐走下看台,才想起自己没有将马匹和弓箭带在身边,他只得在场外随便找了一匹马,配上弓箭,好在校场里最不缺的就是马匹和弓箭,倒也不费时间。全\本//小\说//网吉乐试了试弓的强度,发现比自己在家乡打猎时所用的弓要强一倍,但比在哈格斯遇到的图丽尔的那张蓝玉弓要弱上一些,尤其开弓之后,后劲强度要弱上数筹。吉乐的马术并不好,因为他学会骑马不过数月。吉乐的想法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想命中箭靶红心,甚至想三箭并发,但吉乐的箭技只能算是一般,他无法三箭齐发,因此只想以一箭命中箭靶。他选了距离箭靶两百五十步的地方勒马站定,选择这样远的距离,无非是想出风头。刚才奥森表演了一手震惊全场的箭技,如果吉乐选择的距离比他近,即使箭能命中红心也无法显出他的功夫来,于是他想到了在哈格斯训练场内一箭将箭靶射倒的情景。他想重演那一幕,只要射中箭靶,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在校场四周围观的人一见新进伯爵夏华-佩蒙要一展身手,都颇为关注,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夏华已经是女王跟前的红人了。摸清这个人的实力,对有心人来说很重要。 吉乐环视场地四周,轻放缰绳,胯下骏马飞奔而出,奔出大约五十米,马速已经达到极限,吉乐一点马背,高高地飞身而起,半空中竟然仰倒,以手扣弦,以脚撑弓,猛运真气,但见红、蓝、白三色光陡然隐现于他的体表,他扣箭的手掌光芒更盛。「嗖--」一声锐响,一箭如流星追月一样飞出。这一箭几乎集中了吉乐全身的力量,牠的快速几乎不能以笔墨形容。按照常理,箭支飞出到击中目标,因受重力的影响,牠的飞行轨迹应该不是直线,而是弧线,但吉乐这一箭几乎是以笔直的直线前进的。箭带着惊人的声势射在箭靶的红心边缘上,几乎没有停顿,就穿过了箭靶,然后又向后飞出了老远才落地,箭支一落地,箭靶也于此刻突然碎裂。 吉乐仰倒的身子在坠落中,一个翻身,稳落在地。刚才射箭的姿势难度太大了,他不能像奥森那样利索地落在马上,不过,他也不是干巴巴地落在地上。他一落地,就面对看台单膝跪地道:「陛下,微臣献丑了。」 在行家的眼里,吉乐的这一箭远远比不上奥森,甚至没有前几位武士身手利落,认真说来,他的那一手表现的是真气,而不是箭技。但是这一箭声势太大了,其结果也颇令人震撼,这在无形中掩盖了他箭技不精的事实。因此,依然赢得了不弱于奥森的掌声。看台上的大部分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吉乐这一手带给了他们一定程度的震撼。 蓝月女王夸奖了吉乐几句,赏赐了他一根金色武士巾和一件精致的铠甲,就是没有赏赐金币,这让吉乐很不爽。因此科伦、瑟梅兹向他祝贺时,他的脸色臭臭的。 吉乐刚刚回到自己的帐篷,就有内侍前来传旨:女王召见他。吉乐暗想,此次召见肯定与唐昭娴有关。 果然,他一走进女王的帐篷,就看见站在一边的唐昭娴,她脸上的豹纹更明显了。吉乐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向女王行礼。女王摆了摆手问道:「你如何知道她生了病?」说着,指了指唐昭娴。 吉乐倒也老实,实话实说道:「臣在皇宫遇见唐统领,见她脸上生有异样的斑纹,觉得非常奇怪。回去后特地向人请教,得知唐统领的身体正在遭某种力量的反噬。」 「哪里来的力量?」女王威严地问。 「据微臣的手下猜测,唐统领可能身具传说中的幻兽血统。」 蓝月女王点了点头,她似乎也了解一些情形。吉乐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但这只是猜测,事实是否如此,微臣不敢妄言。」 「你不敢妄言。」女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让他一阵心惊肉跳,顿时想起在校场说唐昭娴生病的事,那不是妄言是什么。想到这里,他的背脊直冒冷汗。 「唐统领如今的病情确实如你所说,你可知道解决之法?」女王问道。 吉乐无奈地摇头:「微臣不知。」 「你那位手下呢?」 「微臣曾经问过她,她也没有办法。」 女王脸色沉了下来,吉乐暗觉不妙,忙道:「不过,她曾提及过一个方法,据说危险性极大。」 「快些传她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吉乐连忙应是,然后亲自回去叫人。再回到帐篷时,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丰美的绝色金发女郎,她向女王施礼时自称「冷莹」,显然是吉乐带在身边的十名宁芙神卫其中的一位。此次吉乐来狩猎,既没将青鹭、天月带在身边,也没让眉茵跟着,曾经与他讨论幻兽血统的人一个都不在身边,所以他只好找上带在身边的十名宁芙神卫的领队冷莹,并将她带到女王面前。 女王问道:「你的主人说,唐统领的病可以治,是否确实?」 冷莹讳莫如深地道:「我的把握并不大,陛下,我想先给那位唐统领检查一下。」 女王点了点头,挥手让吉乐退下,只留下几名女侍卫呆在帐幕里。过了约半柱香时间,一位女侍走出帐幕,让吉乐进去。 看到唐昭娴脸上微泛红晕的样子,吉乐大概能猜到刚才的检查肯定是脱了衣服的,要不然不会让他出去了又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此时正在思忖的冷莹身上。吉乐不像其他人,有那么多的拘束,径直走到冷莹身边问道:「她的病能治吗?」 冷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对吉乐如此关心唐昭娴有点疑惑,不过她仍接过话头道:「她的病不是一种情况引起的,之前我们只猜对了一半。」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吉乐诧异地问。 冷莹点了点头:「我刚才检查了唐统领的身体,发觉她的确身具幻兽血统,但她的真气很浑厚,依照常理,身体内潜伏的力量不可能在突然之间就对她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还有别的原因在后面推波助澜。」 「什么原因?」 「毒!」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蓝月女王「呼」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 唐昭娴也惊呼道:「中毒?」 冷莹一指唐昭娴道:「陛下,没有什么不可能,您最好问一问唐统领。」 「我并没有感觉。」唐昭娴满脸茫然地道。 冷莹笑了笑,道:「陛下,请允许我做一个试验。」得到了女王的应允,冷莹让女侍取来一个银碗,然后让唐昭娴划破手指,滴数滴鲜血进去。唐昭娴心中虽然疑惑,但依然照办了。几滴血珠落进银碗,立即发出「滋滋」的异响,好像要蚀进碗底一样。女王、唐昭娴、吉乐脸色齐变。 「怎么会这样?她的血好毒啊!」吉乐惊道。 「促发她体内力量反噬的就是这种毒,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她早就没命了。」冷莹淡淡地道,「我想,下毒者也没想到唐统领身具罕见的血统,造成其体质非同常人,这才使下毒者未竟全功。」 「我怎么可能中毒?」唐昭娴近乎自言自语地道。 「那就要问妳自己了。」女王面冷如霜地道,「朕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毒。」 「这还不简单。」吉乐大大咧咧地道,「肯定有人想杀她!」 蓝月女王点了点头,目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唐昭娴则将冷莹拉到一边询问此毒可不可解。冷莹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很难解,不过这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眼前最大的难关是如何压制妳身上到处乱窜的异种能量,照我看,魔法肯定不管用,因为魔法对血液乃至毒的作用不大,只能用药术。但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也不知道能否配出解药,即使配出来,让妳服下了,会不会反而加重妳的病情,这也是我担心的事。幸好,妳的病情在短期内不会恶化得太快,我需要时间研究一下,妳最好能去公爵府住几天,我们府里有一位医术绝佳的医生。」 唐昭娴还没有答话,女王已经开口道:「就这么办吧!我把昭娴交给你们了。」 「微臣领旨。」吉乐连忙躬身道,不过,他没有忘记「敲」女王一比,话锋一转道,「陛下,微臣家中虽有名医,但是缺少上好的药材,不知--」 女王闻弦歌知雅意,哪能不知道吉乐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却故作不知地问:「你想怎么办?」 女王这么不上道,吉乐却不能临阵退缩,因为一退缩就得花大把的金币,他笑道:「微臣听说,皇宫中有很多珍贵药材,是市面上买不到的,不知陛下能不能拨出一些作为统领大人治病之用?」 女王笑了,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个带点稚气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得了一个爵位,又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手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境遇之奇可说是古今罕有。最让她感兴趣的,是这个人的思想,他好像从来没把自己这个女王看得有多高,有时候甚至忘记了她的威严,简直就把她当成与他一样的人,可以讨价还价,可以耍手段。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也不生气,似乎还有所期待,他能玩出更大的花样。 吉乐见女王好半天都没有答话,心中很是没底,正当他准备自动开口收回要求时,帐外忽然有内侍高声求见,说有要事求见女王。 女王向身边的女侍略一示意,那位女侍随即宣外面的内侍进来。内侍一进来,即伏地道:「陛下,不好了。宫卫首领苗大人出事了。」 「怎么回事?」女王惊问。 内侍道:「苗大人昨晚去青楼夜宿,今早有人发现他一缕未着地躺在青楼的院子里,已经断气多时了。」 「怎么会这样?」女王怒道,「他身为宫卫统领,竟然丢下重任,去青楼夜宿!?」 内侍低下头,不敢接话。 还是唐昭娴冷静,她仔细地问内侍道:「苗大人的死因是什么?凶手抓到没有?」 内侍道:「苗大人被一刀割断喉管而死,凶手不知所踪。九门提督大人收到消息,已经立即赶去了。」 「不知所踪?」女王怒容满面地道,「他大概嫌九门提督这个位子坐得太稳了,你下去吧。」内侍惶惶地退出。 唐昭娴劝慰道:「陛下请息怒,以臣看,这件事很不简单,从臣中毒到苗大人遇刺,甚至古斯公爵于丰华城遇难,这一连串的事件看似没有关系,其实却在无形中削弱陛下身边的力量。」 女王沉吟了片刻,怒容渐退,道:「你说得有理,朕不能掉以轻心,佩蒙伯爵--」 吉乐上前应是。女王道:「抓捕刺杀苗统领的凶手和彻查唐统领中毒一事就交给你办。你只能暗中进行,不能与人明里冲突,朕知道你手下颇有能人,你就好好利用那些人。」 「陛下请三思。」吉乐大惊道,「微臣只顶着一个小小的爵位和一个小小的军职,官小势微,怎么能完成陛下的任务呢?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相信你的能力。」一与吉乐对话,女王似乎就放送了心情,道,「朕知道你一向胆大,你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挑战吧!办好了,朕一定好好地奖赏你。」 「可是--」吉乐话还没出口,女王一挥袍袖道,「你退下吧!尽快办好这两件事,朕等着你给唐统领治病!」 「是!」吉乐无奈地带着冷莹退下。 一走出女王的帐篷,吉乐才想起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陛下命他严查凶手,可是一没给御旨,二没给令牌,这叫他如何办事? 不过,现在再进去已经太迟了,那个他心目中的「极度危险一号」肯定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轻松地打发。吉乐第一次觉得很笨,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冷莹小心地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吉乐仰首望天道:「还能去哪儿?打道回府。如果再不回去,凶手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九门提督抓了,要么就溜了,两个结果对我来说都是灾难。我们能不回去吗?可惜啊!本来还打算用笑凡的雕刻品狠狠地赚一笔,现在全都泡汤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公子你打这个主意?」 「怎么?难道不行吗?公子我堂堂正正做生意。」吉乐怒道。 冷莹忍住笑道:「我不是说不可以,而是佩服公子的经商头脑。」 吉乐立刻眉开眼笑,边走边道:「我第一次发现,妳们这些女神还有点人间烟火气。」 冷莹微微一笑,跟在吉乐身边向帐篷走去,接下来又要有一阵忙了。 吉乐去狩猎还没到半天就打道回府,立刻惊动了全府,连琴心也匆匆赶到前厅,来听吉乐的解释。 吉乐花了大半个时辰向几个关心他的女人解释了整件事,接着又要面对琴心的责问,真令他非常头痛。他第一次发现,身边女人多了也不是一件美事,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就在他准备向琴心解释时,忽然门房进来通报,女王禁卫统领求见。吉乐赶忙迎了出去。唐昭娴这么快就赶来,吉乐还以为她是着紧自己的病情。不想,一问之下,才知她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来给他送女王御赐的金牌,以方便他办事。吉乐大喜过望,连忙将唐昭娴和她的亲卫让进府。 一番交谈之后,吉乐才知道手上那块金牌是唐昭娴提议女王赐给他的,这令吉乐感激不已。吉乐提议唐昭娴留在府里,好让眉茵等人为她诊治,唐昭娴却拒绝了,原因是她担心陛下的安全。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显示,有人想对陛下不利,她不愿意在这种关键时候离开陛下。所以,交代清楚一些事之后,唐昭娴就匆匆走了。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琴心问吉乐道。 吉乐扬了扬手中的金牌道:「妳听过一个词叫‘浑水摸鱼’吗?我要去当渔夫。」说完,哈哈一笑就离开了。 法尔莉笑道:「少爷似乎信心十足。」 琴心怔怔地望着吉乐背影,哂道:「他是在耍小聪敏。」 吉乐走出前厅,带上玉露和四凤侍,驾着马车径直出了公爵府。他现在要去宫卫统领遇刺的青楼查访,不过,他没有直接去那家青楼,而让马车停在青楼对面的酒楼门前。 进了酒楼,吉乐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斜对面青楼的招牌--玉红楼。 一行人刚刚坐下,伙计立即走过来问道:「客官想要点什么?」 吉乐摆了摆手道:「不忙!伙计,我想问你一点事。」 伙计面露为难之色,玉露立即塞给他一个金币,伙计态度一转,躬身道:「客官尽管问,小人知无不言。」 「听说对面的玉红楼昨晚发生了一件命案。」 伙计脸色一变道:「客官,您打听这件事干什么?」 吉乐呵呵一笑道:「我随便问问,本来少爷我还想今晚去乐呵乐呵,看来是去不成了。」 「客官您趁早去别家。」伙计好心地道,「玉红楼现在还没被查封,但估计离查封也不远了,听说昨晚出事的是位大官,连九门提督大人都惊动了,现在还在里面搜查。」 「是吗?」吉乐故作害怕地道,「那我还是回去的好。」 「您这样做就对了。」伙计佩服地道,然后就退下了。吉乐若有所思地望向玉红楼,又看了看身边的四凤侍和玉露,似乎正在考虑某件事。 玉露善解人意地道:「公子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吉乐点了点头。 「那我偷偷溜进去查探一下。」 「不行,被发现了怎么办?」 「公子小看我了,我敢说,整个蓝疆能察觉我的隐身术的人极少,一间小小的青楼怎么会难倒我吗?」 吉乐一想也是,便应允了玉露的请求,并吩咐她小心行事。玉露点了点头,脚尖轻点,已经飞出了窗外,转眼就没了踪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吉乐原以为玉露只有在晚间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去,想不到白天也是这么神出鬼没。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玉露还没有回来,玉红楼里却忽然走出来一群人,正是九门提督和他的手下张跖,他们身后还跟着大批的军士,但是看九门提督阴沉的样子,就知道其一无所获。这并未出吉乐的意料,出乎吉乐意料的,是和九门提督一同走出来的一个女子,正是那日在贫民窟与吉乐差点冲突起来的黄莜宜,她的出现实出吉乐的意料。从接下来黄莜宜恭送九门提督的情形看,很明显,黄莜宜正是玉红楼的老板娘,而她一定与九门提督关系非浅,因为九门提督并没有查封玉红楼,这是大大违背常理的事情。陛下的近臣宫卫统领在这里遇刺,查案的人最少也要将红玉楼的所有人都带回去审问,并且封了红玉楼,保护现场以便再查。但是眼前的情形却与常理相去甚远,吉乐第一次开始对蓝月女王的权威产生了质疑。 此时,窗口淡影一闪,玉露已经站在了吉乐身边。吉乐焦急地问道:「发现线索了吗?」 玉露摇了摇头:「什么线索也没有。」 吉乐也不气馁,查找线索有困难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又问:「那有没有值得说的迹象?」 「有一个。」玉露笑道,「那位九门提督跟妓院老板娘很熟。九门提督已经答应那位老板娘,事情一过,就第一时间让她开门营业。」 「他对红玉楼的事情这么卖力?不寻常。」吉乐皱着眉头道,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红玉楼的老板娘黄莜宜很可能就是整个遇刺事件的中心人物。但她怎么敢与整个蓝月帝国为敌?这显然不符合她所属的天罗教的利益。任何一个教派,无论牠有多大的实力,都不可能与一个军事强国对抗,她有什么仗恃呢?吉乐搞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这真是一池浑水呀!吉乐暗暗叹道。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拨开迷雾 寒夜风高,玉红楼一角围墙的暗影里站起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吉乐和玉露。//。qΒ5\\ 「那个倒霉的宫卫统领昨晚留宿在哪里?」吉乐小声地问。 「那里。」玉露一指西边的一个小阁楼道。 吉乐立刻矮身与她一同向那个阁楼潜去。此时已是深夜,玉红楼虽然没被查封,但是发生命案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明里暗里都不能开张,所以,整个玉红楼很安静,似乎所有的人都睡下了。 吉乐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如玉露,也不想死要面子,就让玉露在前面探路,尽量隐蔽起行藏。 小阁楼共分两层,有数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灯还亮着。吉乐悄悄跃上了一棵斜对着小阁楼的大树,向房间那扇敞开的窗户里窥看:房间里有两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位手中提着一把剑,她们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阁楼前的小花园里出现了细弱的脚步声,花树间晃动着灯笼昏暗的光芒。天色很暗,吉乐也看不清楚走过来的几个人的真切面目,只是觉得当中一个人走路的姿态颇为熟悉。 到了阁楼的小院子里,那几个人停下来,其中一个人略微整了一下衣冠,然后径直踏入了阁楼中。 玉露向吉乐打了个询问的手势,意思是说她要去探探,吉乐摇了摇头,没有准许,而是示意她多注意斜对面的窗口。 过了一会,阁楼里传来一个男人的质问:「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声音一入耳,吉乐就听出来了,刚才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 「我们做什么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反问道。 「你们这时候杀苗奇,摆明了要坏我爹的大事。」特雷亚言辞颇为激烈地道。苗奇正是宫卫统领,吉乐没想到他们一见面就进入正题,真是太上路了。 「二公子,事情虽然发生我的地盘,但并不代表我就参与其中。」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不客气地回道,「你没把事情查清楚,就上我这儿问罪,难道这就是你自许的精明吗?」 特雷亚微微一愣:「这么说,不是你们做的?」 「当然不是。」 「那会是谁?难道是仇杀?不太可能,怎么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站了起来,向窗外看了看,吉乐在茂密的树叶遮盖下看得很清楚,她正是那位天罗教的黄莜宜。 「不用看了,外面有我的人守着。」特雷亚托大地道。 「还是小心为上。」黄莜宜冷笑道,「二公子有高位护身,小女子却是无权无势。」 「妳怎么能这么说呢?莜宜,刚才我太冲动了。」特雷亚赔笑道。 黄莜宜皱了皱眉头,奇怪地问:「二公子,还是叫奴家黄小姐,叫得太亲密不好。」 「莜宜,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谈,妳得告诉我,杀苗奇的是什么人,我得尽快回去通知我爹,让他有所准备。」 「我也不清楚,不过,昨晚有一批人嫌疑最大?」 「是些什么人?」 「没问清楚,似乎是某个府里的家将,几个人陪着一个冷冰冰的白衣人来这里找乐子,后来那几个家将先走了,却留下那个冷冰冰的白衣人。」 「你认为他可疑在哪里?」 「他不像个寻花问柳的人,在他身上,闻到的都是冰冷的味道,好像连他的血都快冰冻起来了。而且昨晚他也没动陪宿的人,今早我们发现她昏倒在床上。」 「那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不见了。」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给我们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可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不是也想除掉苗奇吗?现在不正好省心了吗?」 特雷亚摆了摆手道:「你不明白,苗奇摆明是被杀的,陛下会因此提高警惕,我们的计划就更难办了。我劝妳趁早离开这里,这里已经引起太大的注意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这里探查。」 黄莜宜淡淡一笑:「你不必担心我,我自有应对之法。这间玉红楼,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放弃。」 特雷亚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道:「我们换一个角度想一想,苗奇被杀会让谁获利最大,谁就是--」 「你是说宰相府?」 特雷亚冷声道:「不出那个地方,也许雷狮也有嫌疑。」说到这里,他忽然急促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你们的底细了,甚至连妳我之间的关系都很清楚。」 黄莜宜脸色一变,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他们料想的敌人将他们的底细透露出去,即使九门提督也保不了她。关键时刻,她不再迟疑,立刻招呼手下准备撤走。 听到这里,吉乐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资料,他向玉露打了个手势,悄悄地离开了。 「一切似乎明朗化了。」青鹭的房间里,吉乐搂着玉露,枕在青鹭丰润的**上对眉茵道,「现在存在三股势力,一股自然是正统的王室力量,以陛下为代表;一股以辛戈大公爵为首,加上天罗教;另一股则以宰相府为中心,加上雷督,还可能有月教参与。」 「也许还有一些隐而未现的力量。」眉茵若有所思地道,「就比如上次在赴宴途中袭击公子后来逃入城东商业区的人,他们代表的势力就颇令人玩味。」 吉乐点点头,他也感觉整个帝都都像一团迷雾,而这团雾里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局势,现在迷雾微微掀开一角,就让心中波翻浪涌,震惊不已。以后还将遇到什么事,他无法预料。 「公子,你说那位巧巧姑娘是哪一方派来的?」 吉乐想了片刻道:「那要看风督属于哪一股势力了,照我看,以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可能性最大。」 「这么说,连那位金侯爵也是辛戈大公爵那一方的了?」 「我想不止如此,应该还有很多虾兵蟹将。」 「公子今后想怎么做呢?」 「还是那句话。」吉乐的手不规矩地放到了青鹭的裙子里道,「浑水摸鱼。」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想休息了。」说完向三女有趣地眨了眨眼睛。眉茵若无其事,青鹭和玉露却微现酡颜,玉露娇斥道:「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这是青鹭姐的房间。」 「难道不可以吗?好,我们去玉露的房间。」吉乐捉狭地道。 玉露羞红了脸,娇吟一声,钻入了吉乐的怀里。 第二天,吉乐将眉茵叫到一边,询问她用信号魔法一直锁定的躲在城东商业区的人的情况,眉茵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将他们忘了。」 吉乐搔了搔头,道:「最近太忙了,若不是你昨晚提起,我真把他们给忘了。」 「他们一直按兵不动,信号魔法的侦测能力有限,可以侦测出他们的活动范围,但不知道他们与什么人接触。不过,几天前,我抽空去查了一下,发现那里是一个武馆。」 「武馆?叫什么名字?」 「贝林武馆。」 「贝--林--?」吉乐脑中飞快地闪过瑟梅兹对帝都十大高手的介绍,排名第九的「翠奴双刀」贝林姊妹就是贝林武馆馆主之女。 「他们在武馆里是什么身份?」 「是武馆的学徒。」 吉乐点了点头,立刻叫来一位下人,让她将鲁光头和李幻叫来。 眉茵笑问:「你想干什么?」 吉乐呵呵一笑:「探探贝林武馆的底子去。」 「要我去吗?」 吉乐想了想道:「你隐在暗中,到时候将那些人指给我看。」 贝林武馆坐落于勃英特繁华的商业区,占地千余平米,为勃英特第一大武馆。 吉乐带了二十名亲卫,以鲁光头和李幻为首,另外四凤侍也一同随行,所有人都穿了一身便装。来到贝林武馆气势非凡的大门前,吉乐瞥了瞥左右两侧那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忽然露出一脸诡秘的笑意。他让所有人都到附近的茶楼去休息,只留下鲁光头、李幻和四凤侍,然后一甩袖子进了贝林武馆的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刚走进大门,就被两个守门的学徒拦住了。 吉乐笑道:「我们来学武。」 其中一个学徒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阵,点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刘师傅。」 吉乐点了点头,跟在那名学徒的后面,穿过大门内那个数百平米的演武场,来到一个类似小厅的房间里,学徒让他们等一等,他去请刘师傅。 那位刘师傅还没有到,厅外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吉乐转头一看,恍若惊虹一瞥般看到两名女子各自拿着一束蓝白相间的鲜花走过小厅。由于时间太短,加之她们侧对着这一边,吉乐没能看清楚她们的样子。 可惜!吉乐暗想,如果她们就是那对号称「翠奴双刀」的孪生姊妹就好了。 「公子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月侍好奇地问。 吉乐笑了笑说道:「这个武馆布置得很有意思。」 「阁下太过奖了。」厅外忽然有人说道,跟着走进来一个武师打扮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余岁,带着一付淡漠的表情。 「您就是刘师傅?」吉乐笑问。 「不错。」中年男子双手撇往身后道,「我看各位不是求学之人。」 吉乐坦诚地说道:「刘师傅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不是来学武的,而是有事相询。」 「有事相询?我不明白。这里是武馆,各位面目陌生,本馆怎么会知晓各位相询之事?如果想我回答你们的问题,请报上来历姓名。本馆这几天很忙,恕无法招待生客。」 「我们是九门提督府的,来此办案。」吉乐谎称道。据他所知,在公爵府被宁芙神卫所擒的「六血魅」一送到九门提督手中,九门提督就将他们打为「对佩蒙公爵府图谋不轨,屡次行刺的主谋」,用其向女王交差(蓝月女王曾严令九门提督彻查吉乐赴宴遇袭一事)。但是,女王并不相信「六血魅」是主谋,仍然严令九门提督继续追查,所以,吉乐现在冒充九门提督的手下,也算顺理成章。不过,有一点他没有想到,凡是执法之人,都持有腰牌。吉乐冒充九门提督手下,自然得有九门提督官署的腰牌。吉乐当然拿不出来。好在他没有拿,刘姓武师也没问,似是一下子就相信吉乐的话。 沉默了一会,吉乐问道:「我们所要问的事与贵馆的将来有莫大关系,不知刘师傅可做得了主?」 「这--」刘姓武师迟疑着道,「你说说看,如不能做主,我会请示馆主。」 「那好。」吉乐道,「不知贵馆一共有学徒多少人?」 「数百人,至于确切数字,恕我无可奉告。」 吉乐不以为杵,继续问道:「最近贵馆是否有几个学徒突然失踪?」 刘姓目光一凝道:「你如何得知?」 吉乐摆了摆手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只想刘师傅确切地回答是或不是。」 「是。」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半个月?」吉乐心中顿疑,这个时间与他们赴宴遇袭的时间根本不符,他之所以问刘师傅有没有人失踪,是因为那一天偷袭他们的人当场被杀了将近十人,如果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贝林武馆的学徒,那么贝林武馆在那段时间肯定会有学徒无故失踪。 「你确信是半个月前吗?」 刘姓武师不悦地道:「我没必要骗你。」 吉乐双手安抚地在空中虚按,正想继续追问,门外忽然有人笑道:「听说本馆有贵客到访,刘师傅,人在哪儿呢?」随着话音渐近,门外走进来一位腰圆臂粗的中年男子,他早已看到吉乐等人,却当作没看见,径直走到刘姓武师的身边问道。 刘姓武师一指吉乐道:「就是这几位,他们是九门提督府的。」 「是吗?」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对吉乐笑道:「提督大人近来可好?」 吉乐心中微微一怔,因为对方说话的口气就像与九门提督很熟悉似的,刚才他冒充九门提督手下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并没细想有被人当面拆穿的可能,此刻他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帝都事故连生,大人公事繁忙得很。」 中年男子道:「那小兄弟回去时转告提督大人,就说贝林武馆馆主向他问好。」 「一定。」 「各位来是为了--」自称是贝林武馆馆主的中年男子迟疑着问。 吉乐心想演戏演到这个地步了,正好一探武馆的虚实,因此一正脸色道:「上个月,佩蒙伯爵在赴宴时遇袭,有人看见刺客逃入了武馆内--」一顿再道,「当然,馆主这么深明大义,自然不会窝藏刺客,因此,提督大人特派我等来查看一下,同时问明一些事情。」 「原来如此。」武馆馆主面带歉意地道,「真是劳烦各位大人了。」 吉乐摆了摆手道:「我们只是差役,算不上大人,不过,馆主最好将自己的徒弟看紧一些,否则恐怕会连累到自己。言尽于此,告辞!」说完,就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 望着吉乐等人逐渐远去,贝林武馆馆主的目光分外阴沉,他向刘姓武师吩咐道:「刘师傅,将赵师傅请来,我要问问他引进来的那些学徒究竟是什么人。」 「馆主,你相信刚才那个小子的话?他分明不是九门提督府的,提督大人与您交情甚厚,怎么会派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武馆捣乱?!」 「你知道什么?」馆主似乎心情很坏地道,「刚才那小子我见过,他就是那位新进伯爵夏华-佩蒙。好了,你快将赵师傅请来。」 刘姓武师应了声「是」,就退下了,当他转过脸去时,眼光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机。 「公子,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那个馆主?」月侍奇怪地问。 吉乐还没有回答,风侍已经接过话题道:「这就是公子的精明之处,一方面公子不能正面查案,另一方面,那位馆主也不会说实话。妳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外面已经呆了很久,却故意装模作样。」 「风侍,妳的眼光有进步。」吉乐嘉许地道。 风侍娇靥微红地辩道:「这句话似乎应该由我对公子说。」 吉乐嘿嘿一笑:「都一样,总之,我已经在武馆这个平静无波的水潭里投下了一粒石子,能涌起多大的波就看那位馆主的力量了。那几个漏网小贼就让他们逍遥一段时间,我们先呆在一边看好戏。」 一向沉静的雪侍突然问道:「公子,你难道不认为贝林武馆有可能是一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或者是某股力量的据点吗?而那些黑衣人其实就是那位馆主派去的。」 吉乐搔了搔头发,道:「我也想过,不过不太可能。那位馆主虽然有些城府,不过并不像那种会屈服于某股势力的人,至于说武馆是某股隐藏在黑暗中的力量,我想牠还不够资格。」 「理由不充分。」有个声音忽然在马车内响起道。 月侍惊喜地道:「眉茵姐。」 吉乐苦笑道:「怎么不充分?」 现出身的眉茵道:「因为公子说的原因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而且多有不实之处,真正说来,不能用之推翻雪妹妹的立论。」 吉乐倒是个敢于认错的人,大概也认为自己刚才那番话有点想当然,因此点头道:「妳说得对,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刚才说的很可能都是对的。即使刚才不当面将偷袭者揪出来的决定很草率,甚至我的直觉是错的,我也不后悔。帝都的形势太复杂了,多投一些石子,就能多看清一些情况,我想今天我们闯到武馆里,总会引起某些人的异动。」 眉茵不理他后面的话,却笑问:「直觉?什么直觉?」 「男人的直觉!」吉乐一挺胸膛道。 「哈哈!」月侍首先大笑起来,跟着眉茵和其他三位凤侍都忍不住大笑。 吉乐搔了搔后脑勺,疑惑地问:「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 月侍捂着肚子道:「我从来只听过‘女人的直觉’,还没听过‘男人的直觉’这种说法。」 吉乐一听很生气,嗤之以鼻地道:「一群疯婆子,没见识!」 刚回到府邸,下人就报九门提督府张跖来访,吉乐还以为他来追究在贝林武馆冒充九门提督手下的责任,忙迎了出去。双方一见面,吉乐忙问来意。 张跖脸色沉重地对吉乐道:「‘六血魅’死了。」 「怎么死的?他们不是被关押在提督官署的大牢里吗?」吉乐惊问。 「前天夜里,有人闯进了大牢,‘六血魅’和若干守卫都被一剑毙命。」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张跖摇了摇头:「来人身手太高,看到他的人都死了。大人这两天非常着急,派出很多人四处打探,就是没有凶手的消息。我想,这件事暂时还要放一放,因为苗统领遇刺,大人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那件案子上了,因为陛下严令要全力抓捕凶手。」说到这儿,张跖又为过了两日才将消息送过来向吉乐道歉。吉乐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太过意外,他本来就没企望九门提督能够破案,而且他已经渐渐看清楚帝都的局势了:一个强大帝国的权力中心,正如当初的预想一样,牠是一个旋涡--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任何人走进去,都会身不由己地干出一些本来他不想干的事。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是需要牺牲别人的。 张跖走后,吉乐一个人走进了书房--以前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一遍一遍地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甚至他还想起了明绿、雪婷、表叔荆泽、辛月姬、林驼、林素、林怡……很多似乎离他已经颇为遥远的人,并沉醉于与他们之间的一段段回忆里。 「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我该继续前进。」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说道,吉乐的嘴角再次浮现起自信和玩世不恭的微笑。 有人说:记忆能给人力量。也许他正是这样。 正当吉乐沉醉于记忆与情感的交融中时,忽然感觉脸颊上湿湿的,睁眼一看,原来是生着一对可爱肉翅的小幻兽可可,牠正在美味的享用吉乐的腮帮子。 吉乐近乎粗暴地将牠从半空中抓下来,放在案上道:「喂,几天没见,你又长胖了。」 可可一挺白绒绒的胖胸脯,意思好像在说:「当然了。」 「你和**那家伙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吉乐捏着可可的小鼻子道,「也不怕撑死。」 可可睁着晶亮的双眼,好像不明白「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不好。牠沿着手臂向吉乐的身上爬去,爬了一半路程,忽然肉翅一展,就直奔吉乐腰间的革囊,那里装着吉乐最为宝贝的动物性魔晶和盘蛇金角, 「你想干什么?」吉乐惊叫道。 可可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写着: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拿来吃。 吉乐赶紧将牠从革囊上拽下来,心想以可可那等连万年魔力水晶都啃得动的牙齿,革囊在牠的嘴下还不是如一张纸,如今之计--逃为上策。想到这里,扔下可可,赶紧逃出了书房。不过,他小看可可了,小家伙在落霞山时就已经会飞了,现在能力增长不少,吉乐一逃,牠立即紧追不舍。小小肉翅一展,竟然速度不慢。于是,公爵府的又一场好戏上演了--「英明」的夏华伯爵、陛下跟前的红人被一只胖胖的小幻兽追得满府乱窜,引得全府上下都驻足观看!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各逞机心 晨光微露,佩蒙公爵府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正上演一场精彩的晨练。\\。qΒ5。c0m\剑影飘逸,剑气萧萧,两个人影兔起鹤落,剑剑相击之声不时传来,突然场中二人都一声清啸,剑光如同匹练一般在半空中连连相击数下,可惜谁也奈何不了谁。锐气一消,两人无奈落地,现出一男一女,男的身形伟岸,女的人比花娇,正是吉乐和四凤侍当中的月侍。 吉乐一扬手中的剑,道:「小月儿,我要出绝招了。」 月侍瑶鼻一昂道:「放马过来,本小姐也要出绝招了。」 「好,看我这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声音犹在空中荡漾,他的剑式已经如流水一般展开,月侍不敢大意,长剑顿演倚月十三剑之第一剑「风过残阳暮如血」,堪堪抵住吉乐如涓涓流水一般的绵绵攻势。吉乐见一剑无功,并不气馁,长剑向天一立,使出了新进练成还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无名剑法中的第二招「天涯无路风萧萧」,剑式未展,四周的气氛已经变得萧瑟冷肃,仿佛随时会有冷风吹过,吉乐心中没来由地掠过一丝苍凉抑郁之气,他仰天长啸,长剑忽然沿周身划了一个奇怪的圆圈,随着这个圆圈的完成,草地上狂风顿起,吹人欲裂。月侍脸色顿变,连在一边观看的眉茵、青鹭等人也颇为紧张。 「公子这一招的威力很大。」青鹭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道。 眉茵点了点头:「那本无名剑谱上所载的四招残缺剑法的确威力非凡,我看他只发挥了这一招的三四成威力。」 青鹭赞同地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他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眉茵古怪地笑了笑道:「那得谢谢你和玉露的功劳。」 「怎么关我的事?」一直全神注意场中变化的玉露转过头来诧异地问。 眉茵附耳过去道:「那是你们两个在床上教导公子有功。」玉露一听大窘,正想也回敬眉茵几句。青鹭忽然轻喝道:「快看,公子出招了。」 月侍本来想等吉乐的剑势蓄满才出招,但一见吉乐划了那么一个古怪的圆圈,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在无限地提升,手中的剑居然开始不停地颤动。她暗觉不妙,此时如果再不出招,大概就没有机会了。她没有用倚月十三剑的第二剑「月下彩蝶化红妆」,而是直接跳到了第三剑「凤箫吹断水云闲」,长剑横在胸前,身体一跃向上,半空中连变几个身法后,剑身开始发出一阵奇异的啸声,随着啸声,一片模糊的剑云向吉乐兜头撒下。相比之下,吉乐的反应显得有些平淡甚至笨拙,他的剑就像一阵旋转的风一样不停地在身前划圆圈,引着月侍的剑招向后拉,奇怪的是,月侍那如云的剑招就像冰遇上火一样,逐渐溶解,气势渐消,到了最后剑招递尽的时候,已经毫无威力。但吉乐这一招还没有结束,准确地说,刚才他使出的不过是剑招的前式,真正的剑招还没有使出来呢。 月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长剑顿收,半空中演出那一招「月下彩蝶化红妆」改攻为守,着力防御,吉乐哈哈一笑:「太晚了。」剑如风过,天涯无路,在一瞬间,接连挥出了绵如缠丝的九剑。月侍拼命地抵挡还是有点手忙脚乱,最可怕的还不是吉乐的剑,而是九剑组成的剑网,仿佛一个笼子一样将月侍锁在里面,在这里面,风显得异常的狂暴,简直要将人粉碎一般。 青鹭看出了危险,身形一动,下一刻已经在场中,再一晃,已经深入剑网,在模糊的剑影中竟然找到真正的剑,单指一弹,「叮」一声类似金属相击的声音响过之后,四周的剑影顿消,吉乐愕在当地,没想到自己得意的一剑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破去。月侍则惊魂未消地站在一边,看来刚才那一剑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青鹭责道:「月儿,妳的剑早该出了,让敌人的这种剑招蓄满剑势,是很危险的。」 月侍辩道:「我没想到公子的武功变得这么厉害。」 吉乐一听这话,抗议道:「妳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是花拳绣腿了?」 月侍小嘴一撇,意思很明显。吉乐一掳袖子道:「既然这样,我们重新来过,我不用刚才那一招,这一次我们比划拳脚。」 月侍刚想应允,眉茵走过来道:「到此为止吧!公子,九门提督不是请你到他的官署去一趟吗?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准备一下。」 吉乐这才记起来,也不想再比试了,赶紧奔向自己的房间。 九门提督官署坐落于城南,一边外墙就靠着女王大道。但是牠的正门却开在正南,与女王大道两边的各种官署和店铺将大门对着女王大道有所不同。 兴许吉乐来得较早,他走进九门提督官署时这里简直空荡荡的,冷清得好像很久没有人问津似的。护卫通报后,过了一会儿,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位当班的执勤班领,他告诉吉乐,九门提督和手下一干人等都赶往西城一处废旧的大宅,听说昨晚那里发生激烈的打斗,死伤数十人,天还没亮,九门提督就带人赶过去了。 吉乐一等班领把话说完,立即登鞍上马,策马直奔西城。那位执勤班领大概怕吉乐不认识,特地派了一名手下为吉乐领路。 匆匆赶到西城那处废旧的大宅,老远就看见九门提督府的人将正面那条不算宽阔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吉乐赶到时,立刻有人出来喝问:「来者何人?」 吉乐带来的亲卫当中,李幻站出来道:「我们是佩蒙公爵府的,我家伯爵大人要见提督大人。」 喝问的人立刻换上了一付谦恭的面容,恭恭敬敬地将吉乐迎了进去。走到大宅门前,吉乐感觉颇为奇怪,因为这所废弃的宅子的正面门楼竟然是整块的石砖砌成的,门额处还题了两个字--桃家,有些剥落,但依稀还可辨认。 一进门,迎面是一座镂空的影壁,可惜已经残破、污浊不堪,四周也是落叶、尘土满地,影壁后面是一大片荒草丛生的空地,根据四处散落的一些形象古怪的石头,还可隐约辨认出曾经是一个花园。但是现在,这片空地上整齐地横躺着三四十具尸体,其中大部分都已经盖上白布。 九门提督和张跖正站在一具尸体前,似乎在仔细地研究。吉乐刚刚绕过影壁,九门提督就老远向他招手道:「夏华老弟,快过来。」态度亲热到极点,让吉乐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以前见到九门提督,对方也很客气,但是这一次客气则有所不同,吉乐老远就闻到里面浓浓的巴结味道。 「老弟,真是对不起,临时有突发事故,你看,死了这么多人,我这个九门提督不能不管。所以,让老弟到官署空跑了一趟。」九门提督干瘦的脸上浮现起无奈的笑容。 吉乐笑道:「没关系,公事要紧。最近提督大人公事繁忙,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老弟的好意先谢了,你也别跟我客气。」九门提督挥了挥手道:「今晚我在府里设宴,赏光来喝一杯吧!?」 吉乐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九门提督似乎老怀大慰,转首对张跖道,「张跖,你陪陪夏华伯爵,我再到那一边去看看。」 吉乐立刻摇手道:「提督大人,不必麻烦了,让你分出人手招呼我不太好,我还是随便看看,希望不妨碍你的工作。」 九门提督也不勉强,不过却趁机边走边向吉乐介绍道:「这个案子表面看上去比较棘手,其实不过是一般的江湖仇杀,死了四十七人,应该有三方参与,其中两方死的人最多,第三方不过死了两个人。」 「提督大人真了不起,短短时间就能看出这么多的迹象。」吉乐与九门提督比肩前行,边走边道,「听说,提督大人也快抓到行刺苗统领的凶手了,真是可喜可贺。」 九门提督摇了摇头:「老弟有所不知,那个案子不像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算了,我们晚上再谈,你先随便看看。」 九门提督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地上一具尸体,尸体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厚刀,刀身上无任何标记,但是九门提督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中一亮,随后吩咐身后的一位班领道:「马上将何记铸造坊的老板请来,就说我有话问他。」那位班领立刻领命而去。 「提督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吗?」吉乐请教道。 九门提督笑了笑,没有作答,却纠正吉乐道:「老弟别总叫我提督大人。」 吉乐无奈地道:「那我叫您迪多大人吧!」九门提督名叫班多夫-迪多,吉乐这样叫他,的确比刚才亲近了一步。 班多夫,也就是九门提督未知可否地笑了笑,抽出尸体手里的那把厚刀,话题一转道:「老弟,你看,这把刀表面上无一丝标记,其实不然,这刀身上的锤印就是最好的标记,我想只有何记铸造坊的师傅才能将铸造时的锤印巧妙地融进刀身的线条里,而且处理得毫无一丝烟火气。」 吉乐微微一怔,班多夫的话令他内心顿起波澜,这个波澜是因班多夫本人而起的。在吉乐的心中,曾经认为这位长相有些猥琐干瘦的九门提督就是那些只会吃饭不知做事、还死死把着高位的贵族当中的一员,后来对他的印象虽有改观,但整体来说,仍然没有高看他。现在,从他的这一番话里,吉乐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评估这个人。 过了两盏茶时间,何记铸造坊的老板被带来了,班多夫将手中的厚刀递给他,然后问道:「何老板,你还记得这把刀吗?」 何记老板稍稍瞥了厚刀一眼,淡淡地道:「大人好眼力,这的确出自本坊。」 「知道买这把刀的人的来历吗?」 「不怕告诉大人。」何记老板似乎有恃无恐地道,「小民的确知道,只是恐怕大人惹不起。」 班多夫脸色一变:「你说,本官倒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有何难惹之处。」 何记老板冷笑道:「半个月前,宰相府曾经向本坊定制了一批此种厚刀。」话到此一顿又道,「现在大人应该明白了,至于追究与否,就看大人的了。如果没有其牠事情,请恕小民事务繁忙,要先告退了。」 班多夫脸色再变,变得有点铁青,他不是不想留下何记铸造坊的老板,只是对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宰相府为他撑腰,这使他颇有顾忌。另外,何记铸造坊在此次事件中并不担有直接责任,因此班多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吉乐冷眼旁观,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但他不便当场说什么,向班多夫拱了拱手,也准备告辞离开。班多夫歉笑道:「老弟,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目前我还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将这件案子放一放,用心追查杀害苗统领的凶手,希望老弟见谅。」 「这些话,迪多大人似乎不应该对我说。」吉乐疑道,「怎么办案是大人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班多夫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用一种异样的语气道:「老弟不要谦虚了,将来我还得仰仗你多多帮忙呢。」 吉乐漫应了一声,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离开了桃家废宅。 策马转过一条街,进入颇为狭窄的巷子,吉乐正想打马快行。不想,迎面的一条街道上忽然拐过来一队家将,他们护卫着一辆香车徐徐向这里走过来。仔细一看,香车的车帘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梅花,吉乐对这个标记太熟悉了,脸色一变,立刻吩咐亲卫掉转马头,准备逃离。可惜已经晚了,也怪巷子太短了,吉乐的马还没掉转头,香车已在三丈外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香车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吉乐无奈地向身边的亲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同时香车周围的家将也退开了,车帘一掀,走出一位明艳照人、肤白胜雪的贵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吉乐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梅家表小姐梅星儿,她嫣然一笑道:「我还以为夏华伯爵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竟然会怕区区一个小女子。」 吉乐低声下气地道:「梅小姐,我们前后不过见过两次,所谓婚约也是长辈的余兴之言,妳何必放在心上,还是放过我吧!要不然这样,我听说帝都十大高手里有几个人功夫好得不得了,人又长得帅,改天我给妳说项一下?」 「你说完了没有?」梅星儿逼近吉乐两步问道。 「差不多了。」吉乐苦笑道,他意识到对方的语气不善,大概没什么好事发生,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哪知道梅星儿紧咬银牙好久,硬是没把脾气发出来,反而笑靥如花地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根本没什么恐惧白色的病,那一晚你说的话纯粹是推托之辞。」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别听到风就是雨。」吉乐不给她一点紧逼的机会。 「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总之我们的婚事是长辈定的,现在你大哥去世了,这件事更加不能改。舅母大人准备在天神节之后就设宴宣布此事。」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跟公爵夫人说清楚了,她怎么能这样做?」 梅星儿见他左推右拖,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娶她。本来压抑的脾气终于发作了,她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再怎么推托都没有用了。舅舅会请女王陛下赐婚,到时候,本小姐看你怎么推?」 吉乐脸色都变白了,不断辩驳道:「我已经告诉过妳,我见不得白色,否则晚上会做恶梦的。」 梅星儿似乎认定了吉乐没有病,任吉乐怎么说,她都不见动摇。反之吉乐则开始脸如死灰,大概是彻底地败给了这位比他还难缠的小姐。诸般推托无效,最后他把心一横,讽刺道:「我看妳一定嫁不出去,否则怎么会来缠我?」 梅星儿微微一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反而将肤白胜雪的脸蛋凑过来道:「你等着一辈子做恶梦吧!」说完,丢下脸色铁青的吉乐,带着一群家将扬长而去。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吉乐心中悲凉地叹道。这句话一直在他的心头盘转,直到回到公爵府。到了公爵府,他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过府不入,策马直奔皇宫,准备向昨天刚刚狩猎回来的女王禀明此事。 马行于途,吉乐思想前后,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愿意娶梅星儿呢?这与自己喜欢美女的性格似乎一点都不符。是因为她是梅家的小姐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假冒的夏华?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理由不够充分。他与梅星儿之间,似乎在赌气与爱慕之间徘徊,自己对梅星儿不是没有爱慕之心,俗话说:人皆好好色。但这份心理却被刚刚见面时的陌生阻断了。而偏偏在那时候,梅家说出两家联姻的事,陌生加上不想曝露身份和潜在的不愿受人摆布的心理,让他心里一直翻涌着一股逆反之气,梅家想要他做什么,他偏偏不做。因此,才千方百计地躲避梅星儿。而梅星儿对他的执着,照吉乐看,绝大部分都源于赌气。她从未受过挫折,一旦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美貌反而成了一个男子离开自己的理由,这对她的自信是个巨大的打击,因此她才千方百计地要他屈服。当吉乐臣服于她脚下的那一天,就是她失去兴趣的时候。因此,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吉乐都不能也不愿意接受两家联姻。 自从有了女王的御赐金牌,吉乐当然会「合理」利用。拿此次求见女王一事来说,吉乐就悄悄地拿出金牌,直接进入皇宫,直到走到御书房外围的岗哨时,才让禁卫向女王禀报。 蓝月女王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吉乐,她有时真搞不明白,这个人脑海里究竟想些什么。为了进皇宫,竟然公然亮出了自己秘赐的金牌,刚进御书房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概是自以为聪敏,不必像其他私自求见她的贵族或官员一样,等在皇宫外面,一等就是几个时辰。 「你很得意吗?」女王俯身问道。 「臣不敢。」吉乐高声道。 女王也懒得与他计较,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然后道:「今日你不来,明日朕也要召见你--」 「陛下是询问苗统领遇刺一案的情况?微臣已经获得一些线索。」吉乐抢先答道。 「什么线索?」 「据臣私下查探,杀死苗统领的很可能是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又是白衣人。」女王龙颜大怒道,「雪衣门这些亡命之徒,他们大概想亡门灭派了。」 「陛下知道白衣人的来历?」吉乐小心地问。 「班多夫已经向朕禀报了一些情况,据说在你府里抓住的六个白衣人就是雪衣门的‘六血魅’。看来杀死苗统领的也是雪衣门的人。」 「可是--」吉乐正想将玉红楼的底细以及特雷亚、黄莜宜对凶手的猜测说出来,女王突然挥手喝道:「好了,朕再也不想谈这件事。」 吉乐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沉默了一会,他才想起自己的事,忙向女王禀明了情况。 「你不愿意娶梅星儿?」女王奇怪地问。 「臣不愿意。」吉乐老实交代道。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一是名不正言不顺,臣并不是真正的夏华;二是臣想专心替陛下办事,暂无娶妻的打算,何况臣年纪还小。」 女王点了点头,大概也想到了吉乐实际的年龄不过十六岁,于是道:「这件事朕会考虑。」 吉乐连忙恭身称谢。女王摆手阻止了他,言辞忽然转为威严地道:「最近帝都事故连生,杀死苗统领的凶手一定要抓到,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朕已经命御医选了许多上好的药材送到你那里,唐统领还等着你为她治病。」 吉乐当然明白女王话里的意思,如果杀死苗奇的凶手抓不到,大概他的伯爵生涯也快结束了。因此,连忙应是。 吉乐走后,女王似乎暗暗松了口气,整个神情都放松下来。 此时,唐昭娴和纪雪妃联袂走进了御书房,唐昭娴似乎听到了女王与吉乐的谈话,笑问:「陛下很累吗?」 女王摇了摇头道:「你们该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他差一点就将那些幕后的主脑全都说出来。如果不是朕阻止得快,以他那做事不经大脑的习惯,恐怕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陛下担心会与几方势力公然闹翻,造成帝国分裂?」唐昭娴继续问道。女王点了点头。 「那陛下又何必用他呢?他做事这么莽撞,迟早会出事的。」 女王摇了摇头:「朕需要他为朕探路,无论他在外面搅起多大的波,相信都会在朕的控制之内。我所担心的反而是你们。」 「我们?」纪雪妃接过话头道,「陛下是说,苗统领的遭遇也有可能在我们身上发生?」 女王点了点头,道:「事实上,如不是昭娴体质特殊,早就死了。要知道,你们一个是朕的眼睛,一个是朕的盾牌,任何一个出事,都可能危及到朕。现在宫卫也掌握在昭娴的手里,朕的安全暂时不必担忧。不过,宫卫和禁卫的指挥权集中于一人之手,不合往例,迟早会引起一些人的反对。所以,必定要交给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朕想了很久,才有所决定,不过,最终决定还视昭娴的病情究竟如何。」 「陛下要便宜他?」纪雪妃睁大眼睛道。 女王笑道:「朕想的大概也在你的意料之中。的确,朕已经有了一只昭娴这样的盾,但是还缺少一支在时下能用得上的矛,他正是最佳的人选。」 「可他不过是个三等伯爵。」 「正因为如此,平步青云才能让这支矛的尖端更加锐利。」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藏元之剑 吉乐走出皇宫时,已是黄昏时分,西天飞满艳丽的彩霞。.qВ5// 他正打算上马,即刻赶回公爵府,忽然一骑快马奔驰过来,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蓄着短须的老者,远远地就喊道:「请问,前面是佩蒙伯爵吗?」马到身前,他下马又问了一遍。 「在下正是。」吉乐双手背在身后道。 短须老者忙走至近前施礼道:「辅政王王府二管家赫巴参见伯爵大人,辅政王殿下对伯爵大人仰慕已久,特请伯爵大人过府一趟。」 吉乐心中一惊,但仍不免泛疑地问道,「你是辅政王派来的?」 「是的,卑职供职于王府,请伯爵大人不必怀疑。」赫巴点头道。 「我与辅政王殿下从未谋面,不知这次召见,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赫巴笑道:「卑职已经说过,殿下对伯爵大人仰慕已久,特请大人过府一叙。」 吉乐装作不好意思地道:「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好,我随你走一趟。」 于是,一行人策马沿着皇宫宫墙一直向东,走了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一座广大的府邸前,出乎吉乐想像,辅政王王府的门前连一对石狮子也没有,门匾也显得有些陈旧。 赫巴一路领着吉乐穿门过院,走了好久,才来到一座装饰典雅的大厅前。吉乐将亲卫留在外面,然后在赫巴的引领下走进了大厅。一走进去,吉乐感觉到数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分别来自正前方和左右两边。 大厅正面的太师交椅上端坐着一位长相冷峻的中年男子,他端坐的姿势让吉乐联想到很多,几乎立即肯定他就是那位辅政王殿下,不过,有一点令他颇为意外--辅政王竟会如此年轻,吉乐原本以为,他既然已经不问世事,必定已经七老八十。但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如此一来,他「不问世事」一说就很值得怀疑。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一声,冷峻的面容顿如春风化雨一般溶解开来,他端坐着笑道:「我还以为赫管家没有截到伯爵大人,正想亲自去请。」 吉乐忙施礼道:「小子不敢,劳烦殿下相请,真是惶恐至极。」 辅政王笑了笑道:「今天还有两位贵客,我为伯爵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人称‘电督’的孙大人,这位是帝国三元帅之一的费元帅。」 随着辅政王的介绍,吉乐分别向两人施了一礼。电督孙电是个长相矮瘦的男子,个头很小,但双臂奇长,他正眼都没瞧吉乐一眼,显然没把吉乐这个小小的伯爵放在眼里。帝国三元帅之一的费浦费元帅,吉乐早就听人说过,而且清楚地记得他就是帝都十大高手之一的费雷的父亲,因此特别仔细看了他一眼。 费浦的年纪已经将近六十岁,但是数十年的戎马生涯使他坐在那儿,腰杆仍然挺得笔直,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不过却是满面红光,似乎正逢喜事。他友好地向吉乐点头笑了笑,令吉乐大生好感。 吉乐收回目光,望向辅政王,半途中却遇上了两道凌厉的目光,来自辅政王身边一位腰佩奇长刺剑的高个青年,他的年约三十岁,眼神中充满了豹子猎食般冷酷的光芒。他应该是辅政王的亲卫,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人称「穿喉剑」的阿尔贝克,对应他的样子和出现的场合,吉乐心中迅速掠过对方的身份。 辅政王没让吉乐坐,吉乐只能站着,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是辅政王,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形势比人强,吉乐只能像囚犯一样接受辅政王的询问。 「听说伯爵大人初入帝都,就颇为繁忙?」 「殿下说笑了,我一向游手好闲,怎么会忙呢?」 「陛下不是指派你追查刺杀苗统领的凶手?抓到了吗?」 吉乐心头一震,暗想他怎么会知道,不过表面上神情未动,笑道:「追查凶手自有九门提督大人烦心,哪轮到我插手?」 「是吗?」辅政王脸上掠过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然后抬手让吉乐坐下。吉乐没有坐,而是抱拳道:「不知殿下相召,究竟有什么事?」 辅政王站了起来,笑道:「只是想见见伯爵大人,既然大人事忙,我就不久留了。赫总管,代我送送伯爵大人。」 辅政王突出此言,颇让人感觉虎头蛇尾,对方将吉乐召来,显然不会毫无目的,但他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因此吉乐微微一怔。这位殿下是改变了主意,还是这一着本来就在他的算计之中?吉乐暗自狐疑,不过依然向在座的人施了一礼,然后随赫巴离开了王府。 「殿下。」电督站起来道,「您这样就放他走?」 辅政王淡淡地一笑,道:「我自有主张,不信你可以问费元帅。」 费浦呵呵一笑道:「老夫怎么能猜到殿下心中的想法。」 「你已经猜到了。」辅政王道,「我本以为这小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受陛下如此重用,想不到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种人我们暂时没必要对付他,让他在外面得意一阵,反而可以使陛下不再重用其他人,这将有利于我们的计划。」说到这里,目光掠往费浦,问道,「费元帅,不知我这样做可对?」 费浦赶紧站起来道:「殿下折煞我了,那小子的确不足为虑,不过--」 「不过什么?不必吞吞吐吐。」电督不耐烦地道。 费浦没有介意,脸上却稍显忧色地道:「他身上还有老夫看不透的地方。」 「完全看透了,岂不成水晶了?」 费浦脸色一正道:「在老夫的眼里,人最好就是水晶。」 电督嘿嘿一笑:「我看你这个老毛病是无可救药了。」 「到此为止,别再说了。」辅政王阻止两人继续辩驳,「当务之急,还是准备我们的计划为上。至于那个小子--阿尔贝克。」 「您有什么吩咐?」辅政王身后一直像根石柱一样站着的高个青年走过来,左手按剑微微弯腰冷冷地问。 「听说你最近训练了两个徒弟?」 「不瞒您,的确如此。」 「派出一个,试试那小子的身手。」 「是。」说完,阿尔贝克又退回了原处,仿佛从来没动过一样。 费浦担心地问:「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小心杀了他?」 辅政王淡淡地道:「如果他连阿尔贝克的徒弟的剑都躲不过,根本就没资格被我利用。」 从王府出来,吉乐不想久留,立即策马回公爵府。见过了辅政王,让他心中浮想联翩,辅政王对他的态度以及在王府里见到的另外两个人,则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内心深处,警钟在不停地敲着--那位辅政王比宰相和辛戈大公爵还要可怕。 他急于赶回公爵府,但偏偏有人挡道。 挡道的是一排持剑的武士,大约有十几人,一式的普通武士服装,头戴斗篷,背上系一把三尺长剑。他们稳稳地站在路中央,在夜色降临的帝都街头,像足了十几根立地生根的石柱。 李幻策马来到队伍前面,喝道:「何人挡道,速速让开。」 距离李幻最近的那名武士嘴唇微启,像吐出九幽里的一股阴风,道:「要命的人。」 李幻脸色微变,不过声音依然很平静:「那要看你们的本事。」话落,轻喝道,「勒比,幻化。」随着这声轻喝,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长长的蛇鞭。蛇鞭一挺,就向领头的那名武士攻去。 对方什么也没说,几乎不发一点声音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而且拔剑速度之快,以吉乐的目力,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样将剑拔出来的。武士几乎是等着李幻的长鞭到达身前,才一剑切下,出剑速度几乎达到了能在空中留下完整残象的地步。李幻的长鞭避无可避,被这一剑狠狠地切中。吉乐眼中露出讶异的表情。没有比他更清楚李幻的实力,但李幻在一招之内就被逼落下风,来敌功夫之高,简直到了骇人的地步。 蛇鞭被一剑切中,并没有断,鞭上甚至连一丝伤痕都没有。但李幻依然很心疼,蛇鞭上传来了类似颤抖一样的震动,李幻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幻兽勒比的呻吟,这一剑显然给牠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李幻当然不会轻易认输,蛇鞭一收,半空中舞起一团鞭影,同时人也从马上跃下来,真正地使开手脚,向武士攻去,力图挽回刚刚的劣势。不过,吉乐却知道他已经输了,起码在气势上弱了一筹。武士在有限空间内挥动长剑,活用「挡、搁」二字诀,将李幻的攻击挡在身外。虽然李幻的长鞭能自由收缩,依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相反,对方每攻出一剑,李幻都不得不被迫自救。 吉乐和身后的亲卫都下了马,将马赶到一边,静静地观看两人交手,吉乐的心里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就是想不通这群高手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他以为对方只是来比武的,因此一名武士与李幻对决,其余的人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后边。 哪知道,不知哪儿传来了一阵鸟叫声,与李幻交手的武士忽然一挺身,让过李幻,以比刚才快两倍的速度冲向吉乐,另一方面,无数火球突然由空中坠落,打击的对象正是吉乐身后的亲卫。原本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十几名武士,突然也向这边冲上来,场面霎时混乱到极点。 「你的死期到了。」冲到吉乐身前的武士挥剑时冷冷地说道,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而他的动作未见丝毫迟缓,就仿佛在砍一根毫无生命力的木桩一样。 吉乐已经吸取了上次受袭的教训,同一个错误他不会犯两次,因此他早就拔出了长剑。剑演「旋转封杀技」中的「月似细柳长风袭」,身体不退反进,让过了几个火球,与武士的剑重重地撞在一起。双方都一声闷哼,显然都没占着便宜。吉乐长剑未收,意念一动,一个低级的火球魔法已经完成,他的魔法与别人有所不同,这个火球是可以控制的,牠随着长剑像一条能游动的球蛇一样,当吉乐的剑与对方再次撞到一起的时候,那些火球就滑向了对方的剑,转眼间就将对方的袖子烧着了。通常情况下,敌人都会慌了手脚,但是这名武士没有,他甚至看都没看烧着的衣服,继续向吉乐攻击。 我就不信你是铜浇铁铸的,吉乐一咬牙,再一招「狂风卷袭」抵住了对方的剑招,在接招的一瞬间,他完成了另一个低级魔法「风针」,时间仓促,风针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近距离之下,足以对敌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惜他小看了这名武士,对方的剑在空中连斩,不但破除了风针,而且还将他逼退了数步,接剑的虎口一阵酸麻。他一定是个将每一招都练过千百遍的人,在这一瞬间,吉乐的心里给对方下了这样的定论。 武士几次连斩之后,剑招一变,改中正为诡谲,剑招所指,都是一些刁钻的方位,吉乐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加之担心亲卫们的战况,不能集中精神,他逐渐被迫入了下风。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剑,稳稳地架住了武士的长剑,吉乐这才得以从对方的剑网下脱身出来。 「玉露!」吉乐惊喜地道。随着他这声叫喊,他的四周忽然出现了一片蒙胧的云气,云气开处,是十名宁芙神卫,领队的是冷莹。 「公子,你没事吧?」冷莹关心地问。 吉乐摇了摇头,偷空放眼望去,夜色里的街道上躺着数具尸体,都是他的亲卫,还有几名伤者则退到了街边,殊死抵抗。李幻一人堪堪敌住了对方两名武士,但已然落在下风,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一处剑伤。鲁光头挥动飞链斧,大开大合地抵住了三名武士的攻击,虽然暂时不至于落败,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吉乐带在身边的二十名亲卫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被对方伤成这样,景象令他既震惊又愤怒。这些都是他亲自辛苦招回来的亲卫,却在这群陌生的敌人手下败得如此惨,吉乐的脸都愤怒得扭曲了。 他对冷莹冷声道:「送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下地狱。」 宁芙神卫从来都是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冷莹应道:「是。」 当即领着五名宁芙神卫参加战斗。其结果是可以想见的,简直就是刚才敌人对亲卫的战斗的翻版。每个宁芙神卫敌住三名武士依然游刃有余,举手投足,「一不小心」就会有一名武士被「清除」出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除了玉露与武士头领的一战还没有结束,其牠的战斗都很快结束了。 埋伏在街边屋顶上的两名魔法师见情形不对,撒腿就跑,哪知道转过身来,看到的是吉乐那张充满煞气的脸。 玉露的幽冥剑天生属于黑暗,在夜色里牠能发挥出成倍的威力。幽冥剑一动,虚空里的黑暗都像要燃烧起来。武士头领的剑每与幽冥剑相击,都会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他的剑显然不是凡品,否则与幽冥剑数次相击,早就断成两截了。 又一次相击后,双方都默契地停下了攻势。武士头领摆出了一个类似同归于尽的剑式,剑藏于身后,身体前倾。 「你还想负隅顽抗?」玉露斥道,突然改用左手持幽冥剑,右手捏剑诀。 「呀!」武士头领发出沙哑的啸声,整个身体向玉露冲了过来,气势一往无前。吉乐惊得手心都在冒汗,如果让他在杀死武士头领和保全玉露上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玉露,他可不想用玉露的命来换那位武士的命。他刚想出声阻止,冷莹轻轻地一扯他的边袖,以目示意他别让玉露分心,同时给他一个充满信心的眼神。 玉露像整个地融入了夜色中,在那片黑暗里忽隐忽现,胆小的人如果单独看到这幕场面,真会以为遇上了鬼。武士的身体到了,他的剑也出了,依然是以快字见长,只是不同于刚才的快,这一次的快简直就要把黑暗像流水一样劈开来,玉露没躲,她的长剑一隐即现,准确地挡在了对方长剑的前面,「当--」相击的声音过后,黑暗中再次传出一声沉闷的声音,类似于掌拍胸脯的声音。 武士连退了好几步,头上的斗篷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他嘴角含着一丝鲜血,脸上满是潮红。 「请问小姐芳名?」武士吃力地问道。 「玉露。」 「我名藏元,今日能与小姐一战,实乃此生最大之荣幸--」话落,他的身躯忽然向后笔直地仰倒,「碰」的一声落在地上,生机早绝。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死得太早了。」玉露回眸笑道。吉乐点了点头,叹道:「是啊!看在值得尊敬的份上,把他埋了吧!」几名未受伤的亲卫当即领命,将藏元的尸体担在了马背上,准备找到合适的地点再安葬。 战斗结束,吉乐清点了一下死伤者:敌人全军覆没,不是吉乐这一方不留活口,而是对方根本都不想活了,失去战斗力的人统统都咬舌自杀了。亲卫这边损失也颇重,四人死,四人重伤,六人轻伤,其中包括李幻,没有受伤的只有六人,鲁光头是其中一员。此次与敌人交手带给吉乐的教训太大了,一直回到公爵府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新全本:、、、、、、、、、、 第九章 血色王剑 「你们与人交手了?」眉茵问道。//。qΒ5\\吉乐点了点头。 「知道是什么人吗?」 吉乐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道:「只知道其中一个叫藏元,不过他已经死了。」 「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吉乐摇了摇头。玉露替他回答道:「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他的尸体,他没有左耳。」 眉茵沉思了良久,依然不知道那些武士的来历,询问他们的武功招式,也没什么线索,只得安慰吉乐道:「事情过去了,没必要伤心,吸取教训才是最重要的。」 吉乐一想也是,没必要为一件已发生的事而沉浸于某种负面的情绪之中,这只会给他以后的生活造成更大的灾难。因此脸色逐渐开朗。不过,晚上九门提督的宴会,他显然是没心情去了,因此立刻派人至九门提督府送信婉辞了。 「公子,那两名魔法师怎么处置?」冷莹在一边提醒道。 吉乐眼前一亮,他差点把自己亲手抓到的两名魔法师忘了,得冷莹一提醒,立刻让人将他们带到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吉乐冷冷地问。 两名魔法师态度很强硬,其中一人将头抬高道:「小子,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是吗?」吉乐不怒反笑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十颗脑袋,但我知道你肯定没有。」 那名魔法师脸色一变:「你在吓唬我?告诉你,老子既然走了这一道,就没怕过死。」 「很好。」吉乐突然一挥手道,「把他拉到花园里,绑上巨石,扔进水塘里喂鱼。」他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两名魔法师却迅即白了脸,起先讲话的颤抖着道:「你就不怕我变成鬼来找你吗?」 「变成鬼来找我?很好,如果你来找我,做好再死一次的准备。」吉乐满嘴吐着寒气地道。说完,向站在一边的鲁光头挥了挥手。 鲁光头倒也配合,立即大手一伸,将那名魔法师整个地提起来。魔法师的意志整个地崩溃了,哭道:「我告诉你,我们是辛戈大公爵府的,是二公子派我们来的。」 「是他。」吉乐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但是又认为特雷亚没有这么大本事请来藏元这样的高手,事实证明,他错了。 「那些武士什么来历?」眉茵突然问道。 两名魔法师都摇了摇头。吉乐脸色一沉,魔法师立刻大惊失色,其中一人禁受不住,竟然晕了过去。吉乐暗暗摇了摇头,怎么也想不通,敌人中的武士那么杰出,魔法师却这么蹩脚。 「老大,究竟怎么处置他们?」鲁光头干脆将两名魔法师都提了起来,准备随时接受吉乐派给他的任务。 「派人送到九门提督官署去。」吉乐不耐烦地道。 鲁光头应了一声,拎着两名魔法师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执行吉乐派给他的任务去了。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三日,吉乐正在书房里逗弄着**和可可,忽然天月抱着一尊玉塔走了进来。 吉乐立刻自责道:「我都快忘了这个宝贝了。凤凰,妳将里面的杂质去除了?」 天月摇了摇头,道:「本来我还有点把握,但自从前天发现这条红痕有些异常后,那点把握就没有了。」 「红痕有异常?什么意思?」 天月表情颇为古怪地道:「牠就像活的一样,这个玉塔也不是完全实心的,里面竟然有通道供牠游走,我想用空间魔法将牠弄出来,但是怎么也不能锁定牠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吉乐惊讶地道,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希奇古怪的事。 「不信,你看。」天月将玉塔放在案上,掌心一翻,一蓬白光如丝网一样罩住了玉塔,就在这一刻,吉乐突然发现,原本看上去是玉块上一条普通瑕疵的血痕忽然在玉塔中游动起来,活像一条有生命力的蛇。 吉乐嘴巴张得老大,面上的表情更是说不出的惊讶。不过,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和可可原本正在吉乐的逗弄下玩得高兴,突然被人打扰当然很生气,还好,这两个小家伙毕竟不是人,生气只能以「屁股对着吉乐」来表示。过了片刻,见吉乐仍不理牠们,**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刻低吼一声,突然向案上的玉塔扑去。 吉乐听到**的吼叫就暗觉不妙,这两个小惹祸精一向喜欢搞突然袭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放在案上的玉塔。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伸出双臂,将玉塔抱在怀里,同时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听到怀里传来「嗑喀」一声异响,心中掠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惨了」。果然,低头一看,**已经不客气地将玉塔的塔身咬下了一块,随即前爪一伸,从塔身里抓出了一条形状如细柳条一般呈血色的的液态物体。 血色细条像活蛇一样在**的掌中挣扎,但是怎么也挣不脱**的掌握。 「这是什么东西?」吉乐问天月道。 天月目中异彩连闪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血精’。」 「血精?」 「是的。传说神在战斗中也会流血,他们的血大多是落在地上,被大地所吸收,只有少数落在金石之物上,这些血如果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经无数年月的孕化,就会成为这种有灵性的血精。」 「来头不小,但是连**都打不过,有屁用。」 天月笑了:「那是因为你是个大怪胎,**是个小怪胎,遇上你们这两个怪胎,血精再有能耐,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妳说我是怪胎?!」吉乐假装生气地站了起来,随即目光一转,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落,就扑向天月。但是他的身手哪有天月快,天月身躯一转,吉乐这招「饿虎扑羊」便告落空。偷袭不成,就来明的,再次扑向天月。天月格格一笑,继续躲开,两人就这样如穿花蝴蝶一样在书房里施展开了身法,一个追,一个躲,虽没有交手,却也惊险万状。他们暂时都将血精抛到了脑后,尽情地投入这场有趣的游戏里。但是,任吉乐如何加速以及施展百般诡计,就是抓不着天月,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到最后,整个书房里好像只剩下天月的影子,吉乐却被淹没在那些影子里。 两只作壁上观的小幻兽在此刻打起了呵欠,**掌中抓着血精,有个这样的「玩具」牠倒也不无聊,可可却没有「玩具」,干脆就伏案大睡,大概是不忍目睹主人被一个女人修理的惨状。 「我明白了。」书房里忽然传出爽朗的大笑。天月身形一定,笑问:「明白什么?」 「别以为我是傻瓜。」吉乐笑着走过来道,「刚才妳分明在教我这套身法。」 「哪有?」天月立即否认道。 吉乐继续笑道:「不管怎么样,你这套身法真的有鬼神莫测之机,我受益匪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妳?」 「你学会了就好。」天月故作淡然地道。 吉乐试着在旁边踏出了几步,然后回头向天月望了一眼,似乎询问她自己走得对不对,天月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溢满赞许之色。得到这个鼓励,吉乐如有神助,一口气将整套复杂的身法都施展了一遍,几乎与刚才天月施展的一模一样,差别只在火候而已,这从天月眼中连连闪动的异彩就可以看出。 「我走得对吗?」吉乐带点得意地问天月道。 「你的表情不正表明了你的自信吗?」天月话里带着一丝娇嗔。 吉乐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上另一个话题,问道:「为什么要教我身法?凤凰。」 「不要叫我凤凰。」 「但我已经叫顺口了,没办法改了。」吉乐无赖地道。 天月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小白眼,道:「你原来的身法比较适合女子,而且那也不是一套完整的身法,临敌交手时可能有施展不开的地方,所以,我为了你身边的女人着想,本想试着让你调整一下自己的身法,想不到你学会了我刚才施展的那一套身法,也算是天意。」天月似乎很无奈地道。 「为我身边的女人着想?」吉乐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抬起头来,望向天月,虎目中光亮亮的,让天月直想回避。 「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包括妳,凤凰儿?」 天月微微一愣,没有立即回答,似乎颇为犹豫,但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吉乐眼中的亮光顿时湮息下去,眼眸又恢复了原来的色彩。他有些失望地道:「真是谢谢妳了,不知这套身法有没有名字?」 天月迟迟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吉乐,脑中不时闪过吉乐刚才一刹那间的失望表情。 「原来没有名字。」吉乐将天月的沉默当作「没有名字」的表示,偏头想了一想,忽然一拍手道:「有了,这套身法处处以圆而动,就叫牠圆月身法。妳认为怎么样?」最后一句话是问天月。天月点了点头。她看得出吉乐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而这分明不是她所期望的,因为她竟然感觉到有些失望。 「这个血精有什么用处吗?总不能让**一直抓着。」吉乐忽然指了指书案上的**。**以为吉乐在叫牠,欢叫一声,「嗖」地向吉乐扑来,似乎赌定了吉乐会接住牠。 不过,不知是牠高估了吉乐的功夫,还是牠这个主人内心一直潜藏着某种虐待幼小动物的本性,**没感觉到自己落在舒服的手掌里,却感觉自己距离硬邦邦的地面越来越近,牠开始后悔的时候,刚好感觉到自己胖胖的身体与地面做最亲密的接触。 **四仰八叉、龇牙咧嘴地跌在地上,让吉乐爆笑不已。不过,他没有注意,**掌中的血精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看见,不代表天月也没看见,宁芙女神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血精刚刚从**的手掌上飞速地游离开去,天月身形一动,已经追上牠,两指如电般剪出,不偏不移,正好夹住了血精。 爆笑后的吉乐将**抱到怀里,做些补救式的安慰。小家伙委屈地在吉乐手中挣扎,曾经数次向吉乐发起报复式的攻击,然而无奈身小力弱,终未能得逞。最后,牠就干脆蜷起身子睡大觉,吃饱喝足长大了再报复也不迟。这种「吉乐精神」被牠贯彻得颇为彻底。 安慰好了**,吉乐再次问出了刚才那句话:「血精究竟有什么用?」 天月颇为神秘地笑了笑,答非所问地道:「我看你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刃,我可以为你铸造一把。」 「你会铸剑?」吉乐诧异地问。 天月摇了摇头。吉乐觉得奇怪了:「那怎么铸剑?」 天月扬了扬手指中夹着的血精,道:「三个月之后你就会知道,那将是一把血色的王剑。」 整个帝都开始忙碌起来,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天神节做准备,当然也有人心怀鬼胎,伺机蠢动,因天神节的热闹带来的混乱给他们提供了绝佳的庇护。阴谋随时都在酝酿之中。 最新全本:、、、、、、、、、、 第十章 风雷魔枪 寒夜,孤星。/。qВ5\\与桃家废宅后院仅一墙之隔的巷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相貌冷峻的中年人,他的怀中抱着一把无鞘长剑。 远处传来了马车车轮碾压石板地的声音,间有细碎的脚步声夹杂其中。中年人抬起头,眼中恍若冒出冷电一般地发出寒人心魄的光芒。 「什么人?」前方有人喝问,跟着有人抽出了兵刃。 中年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但一个沉重得仿佛在别人心中擂鼓一样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留下车上的东西,你们可以走了。」 「狂妄!」 「找死!」 那边有人骂道,随即有两个人扬刀冲了过来,身法颇为灵活,看来身手不弱。 漆黑的夜色中一抹幽光掠过,两个冲过来的人前冲的步伐一顿,刀下劈姿势也停住了,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但终于没能说出话来,就无力地倒下了,兵刃坠落在地上,声音像死神的咳嗽,令那边押解马车的人心中一阵阵发寒。 天将黎明的时候,宰相府的书房,达桑-卡洛目光阴沉地坐在椅子上,身前跪着两名手下,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东西怎么会丢的?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人吗?」达桑-卡洛竭力抑制心中的愤怒。 一个手下连连请罪道:「卑职无能,对方身手太高,出剑快得不可思议,卑职手下全都战死,也没能接近到他三尺之内。」 「剑快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像这样?」达桑-卡洛袖中忽然飞出一道银光,在那名手下的脖子上转了一圈,又飞入了他的袖中,整个过程绝没有超过一秒,而那名手下已经人头落地。另一名手下虽然面色如土,但他没有逃,因为他知道,怎么逃都逃不过主人的手掌心。 「我累了。你下去吧!」达桑-忽然闭上眼睛道。剩下的那名手下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之后才谢恩退下。 「您不应该饶过他的。」达桑-卡洛身后忽然走出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 达桑-卡洛没有回头,却把玩着桌上一只玉杯,淡淡地道,「有些时候,恐惧会令人勇气倍增、脱胎换骨。他就是这种人,但有些人不是。」 「您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就好。去查一查,昨天截车的是谁,顺便看一看,辛戈那个老家伙在搞什么把戏。」 「是,一切照您的意思去办。」 吉乐将手中的一张请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甚至还带点仇怨的人会请他出席某场据说很重要的宴会。这张请帖是晌午时分送过来的,请帖的落款一栏写有两个人的名字:金侯爵和九姨。这两个人都曾在吉乐心中留有一定印象,金侯爵正是那位与吉乐抢购玉塔的蛮横丫头的父亲,而九姨正是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十、有帝都第一销金窟之称的镜花阁的老板娘。这两个人联袂发出请帖着实大出吉乐意料之外,更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请帖会发到他手中。 「妳怎么看?」吉乐将请帖递给身边的眉茵,问道。 「去。」眉茵的回答只有短短一个字。 吉乐皱了皱眉,道:「陛下急于找到杀死苗奇的凶手,我在这时候去镜花阁,肯定无法交差。」 眉茵摇头道:「陛下的催逼不一定是让你在短时间之内就将凶手找出来,她是在让你探路,否则她不会阻止你将玉红楼的情形全都说出来。」 「妳是说,那天陛下阻止我说下去,是有意的?这怎么可能?」 「事实很可能是这样,帝都势力庞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也有顾虑。」 「那我们不追查凶手了?」 「查,还是要查,但是要改变方法,有系统地查下去,不能再零敲碎打,要借力打力。」 「我不懂。」 「就是说,我们暂时不能态度鲜明地针对某一方,要左右逢源,时机成熟了,可以借一方势力去削弱另一方,这就是借力打力。」 吉乐哈哈大笑,赞道:「想不到,眉茵你还是一个才智卓绝的军师。以前我真是低估妳了。」 眉茵小小地白了他一眼,细声道:「你什么时候高看过我?」 「是--是--」吉乐将她搂过来,敲着她的瑶鼻安慰道,「以后我遇到什么难题,一定找妳这位大军师。」 眉茵扑哧一笑,大概觉得那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个男人身边有这么多的女人,即使组成一个「内院议会」大概也不成问题。想到这儿,不免怨怼地瞪了吉乐一眼,弄得吉乐莫名其妙。 吉乐正与眉茵温存,忽然下人来报,在后院围墙的外面发现了两辆奇怪的黑蓬马车,从上午直到现在,一直没见牠们的主人出现。下人感觉有点诡异,因此特来请示吉乐。 「我们去看看。」吉乐带着眉茵匆匆赶往后院。路过后花园,远远地就听到紫苏叶的娇喝声。 吉乐奇怪地问:「她在做什么?」 眉茵笑道:「在练剑。你将辛红玉放出来,又不允许她离开,她竟然也信守承诺,寸步不离这里。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紫苏叶身上,真是想不到。」 边说边走,吉乐已经能够看见在后花园的一座宽阔的凉亭里练剑的紫苏叶,还有督导她的辛红玉。出乎吉乐意料,竟然还有第三者在场,不是别人,正是来到公爵府一直深居简出的桃花红,今天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长裙,肩上搭一条外红内白的披风,在清寒的微风里,神似一朵悄然绽放的桃花。 虽说紫苏叶是在练剑,但是她手中却无剑,只有一根三尺长的竹条。她的剑招也很奇怪,换来换去不过三式:左劈、右劈、前刺。用的都是双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动作。 「这是在练剑吗?怎么前前后后就这三个动作?」吉乐不解地问。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乘剑道。」眉茵半解释半感叹地道,「不讲究剑招的花俏与诡谲,但求一切中正,制敌于堂堂正正的交手之中。」 吉乐若有所悟地看着紫苏叶的剑招,依稀觉得那些动作中有藏元所使剑法的影子,当时他感觉藏元的剑招很中正,但是却颇难抵挡,因为他的每一招都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锤炼。可惜的是藏元也修习了诡谲的剑法,因此其剑招神髓终未至大乘之境,否则那天吉乐早就丧命于他的剑下了。 「她难得出来,你不想上去与她打声招呼吗?」眉茵忽然远远地指着桃花红问。 吉乐摇了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去看那些奇怪的马车!」 「真的不想?」 眉茵一直追问让吉乐感觉颇为奇怪,迅即他又恍然大悟,于是答非所问地道:「我怎么突然闻到空气中有股酸酸的味道。」 眉茵俏脸微红,嗔道:「你说我吃醋,想都别想。」 「真的没吃醋?」吉乐将脸凑过来问。眉茵则干脆转过身去。吉乐也不介意,拉起她的玉手道:「我们还是去看马车吧!」说完,不管眉茵愿不愿意,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公爵府的后院外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巷子的另一边紧挨着另一幢大宅偏院的围墙。因此巷子里只勉强可容一辆马车通行。 两辆马车就停在这条巷子里,最前面的那辆马车距离公爵府后院门仅有数米。 「里面装了些什么?」吉乐将一名守候的下人叫过来问道。 下人摇了摇头,道:「小人没敢去看。」 吉乐骂了一声「胆小鬼」,干脆自己去看。掀开车帘,里面的情景让吉乐一愣。车上装的全是全是漆黑的大铁箱,还上了锁。他又察看了剩下的那辆马车,发现也是一样。吉乐疑惑地看了眉茵一眼,显然在征求她的意见。 眉茵还没有说话,身旁微风一过,玉露掠了过来。她急急地道:「公子,让我来打开这些箱子!」 吉乐摆了摆手,道:「你们站开一些,可能有危险。」 眉茵和玉露都不同意,竟然同时走了过来,让吉乐觉得又感动又好笑。他无奈地道:「我还不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也许根本没什么危险,妳们不必与我争了。」 眉茵却不同意地道:「我们身手都比你好,应该我和玉露妹子来打开这些箱子。」 玉露赶紧点头,大为赞同地道:「眉姐说得对。」 但吉乐却固执地摇头道:「不行,我是男人,妳们是女人,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做的。」 眉茵和玉露还想反对,忽然后面那辆马车旁边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道:「你们吵够了没有,如果吵够了,就来看看这些有趣的东西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敖铃儿,最近她一直在负责监视府中的可疑分子,因而很少在吉乐面前出现。想不到今天却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她趁吉乐三人争执之时,抢先打开了几只箱子。 所有的箱子里装的都是特制的短枪,这些特制的短枪与普通的短枪有所不同,枪身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吉乐试着用之耍了几招,发觉将力道灌注于枪身之上,有喷薄欲出之感,非常畅快,威力比普通的短枪增加一倍不止。 「好枪。」吉乐赞道。 「的确是好枪,如果用之来装备军队,一定能极大地提高战斗力。」眉茵抚摸着枪身上的图案道,「想不到竟然有人将这种风雷印改良后刻在兵器上,用来增强其威力。」 「风雷印,是什么东西?」吉乐不解地问。眉茵还没来得及回答,敖铃儿已在一边臭他道:「笨!风雷印是一种类似魔法阵的图案,刻在兵器上,有增幅劲力的作用,听说牠是很久以前某个真正的魔法阵的一部分。」 「铃儿说得没错,风雷印的这种特性取的正是‘出招如风,劲发如雷’之意。」眉茵在一旁补充道。 吉乐连连点头,一付诚恳受教的样子,让眉茵和敖铃儿都觉得哭笑不得。越与这个男人接触,她们就越觉得他不学无术,有什么难题总喜欢问别人,自己却不努力学习,有时眉茵也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一下,他满不在乎地答道:「我不需要知道,妳们知道就好。」而最奇怪的是每当他遇上难题时,他总能神奇地找到解决的办法。有一点最让眉茵和敖铃儿感到无奈,就是他的这种作风正在被公爵府的大多数人所接受,仿佛他的这种「满不在乎」能带给人力量一般。 「既然这些东西无人来提领,那就是本伯爵的了。」吉乐大言不惭地道,随即吩咐下人将马车赶入府中。 眉茵本想阻止他这么做,但是一看他像拣着大便宜一样充满欢喜,又不忍这么做,只能提醒他道:「你要小心,这些兵器来历不明,很可能是别人的阴谋。」 「那最好。」吉乐诡秘地笑道,「我最怕遇不上阴谋。」 「但是--」眉茵还想再说,一边正在兴高采烈地把玩着一支短枪的敖铃儿笑道:「眉茵姐姐,你不必担心,有人送这么大礼给我们,那最好不过了。这些短枪我要想办法改良一下,保证比现在要厉害得多。」说完,捧着几支短枪一蹦一跳地搞她的研究去了。 眉茵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吉乐,又望了望远去的敖铃儿,摇了摇头--无奈! 马车赶进后院的吵闹声也惊动了辛红玉,当她看到吉乐手中拿着的那根特制的短枪时,脸上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 「妳怎么了?」桃花红走上前关心地问道。 「没事。」辛红玉转过身来,继续指导紫苏叶练剑。 辛戈大公爵府里有一座塔式建筑,一直作为禁地存在着。这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明里暗里都是高手环伺,除了大公爵本人,谁也不允许进入,即使公爵的两个儿子也不例外。 塔式建筑的第三层,一个开着一扇小窗户的房间里,背光的一面放着一张玉案,有个体型高大的人坐在玉案后面的太师椅上。此刻从他嘴里吐出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面光的地方站着的那位一脸刻板表情的中年人微微一低头道:「照您的意思,带回了六车,剩下的两车放到指定的地方。」 「很好。」玉案后的人赞道,中年人表情未变,似乎不知道主人在称赞他一样。 「你估计过没有?」玉案后的人似乎心情特别好地问道,「这八车魔骑枪价值多少?」 「大约三百万金币。」 「三百万金币!庞格那个老家伙做五十年的宰相才赚到这个数字,你说他会不会心痛?」 中年人没有回答,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么大的损失任谁都会心痛。 玉案后的人继续自言自语地道:「他想秘密训练幻兽魔骑兵,我看只有等下辈子了。」 同一时间,宰相府,达桑-卡洛已经接到手下禀报,有两车东西在佩蒙公爵府后院外的巷子里被发现了,现在两车东西都被佩蒙公爵府的人搬进了府里。 「要不要派人讨回来?」黑袍男子在一边问道。 「怎么讨?直接上门追讨还是暗地里下手?」 「如果您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你当我是傻瓜?」达桑-卡洛摆手道,「现在只发现了两车,另外六车去了哪里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能轻举妄动?」 「您不认为所有的东西都在一起吗?」 达桑冷哼道:「如果那两车东西在辛戈那个老家伙那里出现,我会毫不犹豫地这样想,但是事实不是这样,这当中肯定有鬼。」 「您是说,有人在嫁祸佩蒙府?」 「这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嫁祸者究竟是谁,找到了嫁祸的人,也就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 「嫁祸者摆明了要您对付佩蒙府,这不正是您所乐意的吗?」 达桑-卡洛脸色微变,突然冷声道:「你记住,任何事情都要以大业为重,我还没功夫去与佩蒙府的那个小子玩游戏。暂时让内线给我盯紧一点,只要那两车东西还在佩蒙府,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是。我立刻去通知。」 (第五部完) 最新全本:、、、、、、、、、、 第一章 镜花水月 由于宴会的主办人之中有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宴会自然放在镜花阁举行。。qΒ5此次赴宴,吉乐突发奇想,让冷莹带着十名宁芙神卫全部换上男装跟在他身边,另外他还将水逐秀和许真真带在身边,两位女亲卫同样换上了男装。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女人穿上男装时的俊美样子,吉乐觉得开心极了。 送他们出门时,月侍不免埋怨道:「眉姐姐,妳就任公子这么胡闹?」 眉茵笑了:「月儿你都管不了他,我怎么管得了?」 「他不听我的话,但是眉姐姐的话他一定听。」 眉茵觉得奇怪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月侍涨红了脸也没把原因说出来。但眉茵大体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笑道:「月儿如果想有管公子的特权,我欢迎你加入。」 月侍小嘴微翘道:「我才不会便宜那个大色狼呢!」 「那就可惜了。」眉茵假装失望地道,「我还想让月儿妳跟着他,免得他胡来,现在看来,他没那个福气。」 「我可以帮妳去看着他。」月侍急急地说道。话音刚落,似乎觉得不对,果然,站在旁边的众女都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不知谁首先忍不住,大家齐都笑了起来。月侍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吉乐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十一名宁芙神卫和两名女亲卫策马护卫在四周。马车奔出了公爵府门前的那条街道,转了一个弯,走上了女王大道。各种五彩的灯光由街道两边照射过来,帝都的夜晚永远都以女王大道最为华丽夺目。 过了芳华楼所在的那条繁华街道的路口,继续前行,下一个路口就是镜花阁所在街道的入口。这里与上一条街道一样,空气里浮动着惹人心动的脂粉香。拐过弯,马车前行了约两箭之地,来到一个挂着两大串朱红灯笼的院落前。 初到镜花阁的人都不免惊讶,因为这里表面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风月场所,倒像足了一座深门大院。吉乐的马车一到,院落里立刻走出一排女子,为首的是一位三十过头的兰衣夫人,她的穿着不像个鸨母,更像深院里一个清丽妇人--打扮得朴素而不失优雅。妇人的身上没戴任何金银首饰,甚至都找不到一件饰物。她的朴素掩盖不了她的光芒,一身剪裁异常合身的衣服,加上站在那里的那股自信,自有一付鹤立鸡群的风范,让人不得不注意她。 吉乐下了车,细细打量她,对方何尝不是一样。双方互相观察的时间说起来很长,其实仅仅是片刻光景。妇人走上前福礼道:「佩蒙伯爵大驾光临,镜花阁真是蓬荜生辉。」 「哪里。是在下深感荣幸才是!」吉乐客套地道,话到此一顿,口气微转问道,「想必妳就是这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 「正是小妇人。」九姨笑道,「夜寒露重,伯爵大人不是想一直在站在外面吧?」 吉乐莞尔一笑,连道:「老板娘说得有理。」说着就想抬步准备往里走。不想步子还没抬,九姨身后就走过来两位美艳女子,一左一右傍着吉乐,看样子吉乐的齐人之福是享受定了。剩下的女子还想去亲近女扮男装的宁芙神卫和两名亲卫,弄得一向所向披靡的宁芙女神们尴尬不已。最后还是九姨上前解围,才让她们脱身出来。这样闹腾了一阵子,宾客和迎宾的人才各自恢复秩序,走进镜花阁。 外面的院落其实并不是镜花阁的主体,真正的镜花阁还在院落的后面。沿着花丛中一条比较宽阔的碎石路前行了约两百米,迎面出现了一汪湖水。湖上无桥,却有舟。这里就像另一个碧水山庄,不同的是前者是青楼,后者却是梅家的别墅。 踏上一条豪华的平底画舫,放眼四周,来时的路已经被无数的灯笼装扮成夜色中的一条灯蛇,蜿蜒于花数楼阁之间。而脚下的湖水向四方不断延伸,直至没入黑暗里也看不到尽头。很显然,这不是人工挖成的湖,大概是利用帝都原有的河道改造而成的,但即使这样,吉乐仍不得不佩服身边这位叫九姨的女子的魄力。这镜花阁虽是风月青楼,但一草一木隐有行军布阵的架势,此女胸中的锦绣由此足可见一斑。 「今晚镜花阁会有一场有趣的比赛。」九姨看着吉乐似乎正沉醉在身边两位女子的温柔陷阱里,小声地带着一些神秘意味地道,「伯爵大人万勿错过了。」 「什么比赛?」吉乐问话之时不忘在其中一女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请伯爵大人原谅,谜底太早揭开,就失去神秘性了。」 吉乐哈哈一笑,道:「说得也是,好,如果比赛有趣,我一定参加。」 画舫划到对岸,众人下船,抬头一看,灯火迷离之中,迎面出现一座高大的牌坊,上书「镜花阁」三个秀丽挺拔的大字。 吉乐赞叹道:「好字,好名字,好心思。」 九姨笑道:「大人过奖了。」 吉乐摆手道:「不是过奖,是由衷之言。单看镜花阁这番布置深合镜花水月之意,就知九姨妳的不凡了。」 九姨脸上出现一抹异色,但很快就一闪而逝。 「大人你知道吗?这三个字是九姨亲手写的。」傍着吉乐的两女中的其中一女娇声道。 「听说九姨列位帝都十大高手,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吉乐这两句话虽是对身边的女子说的,但不啻是说给九姨听的。但是九姨没有接过话题,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吉乐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镜花阁主体建筑的大堂前,掀帘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融融的暖意。 这就是宴会的地方?怎么人这么少?吉乐暗觉奇怪。大堂里铺着厚厚的棉绒地毯,两边摆着数张矮几,有两张矮几后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但是面孔都很陌生。九姨将吉乐引至其中一张矮几后面,热情招呼吉乐落座,随后又让人在后面加了两张矮几和一些坐垫,让宁芙女神们也可以坐下来。随后,她告罪一声,领着那群迎宾的女子走出了大堂。吉乐身边的两女自然不必走开,趁着这段时间,吉乐旁敲侧击,已经将两女的身份摸清楚了。左边那位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名叫芙蓉,右边总是一脸浅笑的名叫明袖,都是镜花阁的红牌。当问起今天的宴会为何宾客如此少的原因,明袖以袖掩唇笑道:「有些大人去了金玉坊,有些大人去了镜花院,宴会还没有开始,他们自然四处找乐子去了。」 吉乐神情一振,问道:「金玉坊和镜花院很好玩吗?」 芙蓉和明袖都格格笑起来,芙蓉边笑边道:「伯爵大人你一定很少出门,否则不会不知道,我们镜花阁两处最有名的地方是干什么的。」 吉乐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道:「什么都有第一次,我这不是来了吗?快介绍一下这两个地方。」 芙蓉颔首道:「既然这样,不如由我和明袖带你去看一看,到了那里,你就知道究竟那里有什么乐子了。」 「真是个好提议。」吉乐当先站起来,然后在芙蓉和明袖的陪伴下出了大堂,宁芙神卫们也跟了出来。 他们先去了金玉坊,原来这里竟然是赌场,与一般赌场不同的是这里无论是侍应还是坐庄的宝官全是年轻貌美、衣着火辣的女子,堪称最香艳的赌场。 「您要赌一把吗?」见吉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明袖话里含着一丝鼓励地问道。 吉乐似乎真的感兴趣,连连点头道:「我正想试一试。」 「我们就去那张桌子。」明袖一指迎面的一张豪华赌桌道。那张赌桌周围只有稀稀落落的四五个人,与别的桌子的热闹一比,显得异常冷清。 吉乐点了点头,跟着明袖走向那张赌桌。快到桌前时,许真真忽然走到他身边小声地道:「公子,别跟那个女人赌,她绝对是个赌术高手。」 「你怎么知道?」 许真真没时间解释,只能着急地道:「总之您别赌就是了。」 吉乐漫应了一声,显然没把许真真的话听进去。 这张赌桌赌的是骰子,坐庄的宝官是一位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女人。她的穿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大胆--上身仅仅穿了一件绣花的白绢肚兜,下身也未穿裙子,仅仅穿了一条类似睡裤的衣服,裤腿只及膝盖,露出晶白丰润的小腿,这身打扮将她的硕胸、细腰、圆臀全都衬托出来了,让人看着分外心痒难熬。 又一局要开始了,宝官抬眼瞥了瞥吉乐,问道:「您要下吗?」 吉乐笑道:「当然要下,不过我第一次赌钱,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规矩?」 「很简单。」宝官脆声道,「猜三粒骰子点数的大小,三至十点为小,十一至十八点为大,没有其牠规矩,因此您有一半机会会赢。」 「如果猜中确切的点数呢?」 「那就一赔十五,您押一百金币,就会赢得一千五百个金币。」 「那好,我押这张金票,就押十八点。」吉乐一付完全没有经验地将一张金票丢在赌桌上。宝官似乎见惯了这种未等摇骰子就押宝的人,因此也不惊讶,只微微瞥了一眼那张金票,估量着牠的面值有多少。 宝官正准备摇骰子,吉乐忽然喊道:「等一下。」 「怎么,您要转押别的点数?!」宝官问道。 出乎她的意料,吉乐摇头道:「不是,我想问,妳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是不是应该让我赌?」 宝官顿觉哭笑不得,心想这里既然是赌场,我又设了赌局,有人来赌我还求之不得呢,怎么会横加阻止? 看着吉乐满脸询问的表情,宝官无奈地道:「您请放心,您来赌我求之不得。无论这张金票面额有多少,只要您赢了,一个金币也不会少你的。」 「那就好。」吉乐似乎如释重负地道,「最近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最怕就是赖帐的人。」 宝官懒得再理他,吆喝道:「下啦!下啦!快来下啦!」随后就摇起了骰子。 买定离手,宝官准备开宝了,吉乐趋身向前,似乎又想问出刚才的问题,宝官不耐烦地道:「您放心,不会少您一个金币,我人在这儿,大不了您将我卖了。」 吉乐咕哝道:「你也值不了那么多金币。」 宝官自信满满地打开了宝盖,开到一半,她的手忽然变得有些颤抖,当宝盖被完全打开时,赌桌周围立刻一片哗然。 「三个六,十八点大。」宝官扬声道,但是谁也看得出来她的表情不自然。其实岂只她表情不自然,连吉乐身边的芙蓉和明袖的表情都有些异常。 「请问,您这张金票面额有多少?」宝官小心地带点期望地问道。 吉乐表情很自然,道:「没多少,小小五万金币而已。」说完,他展开那张折叠起来的金票。宝官顿时感觉眼前金星直冒。 按照一赔十五计算,五万金币就得赔出七十五万金币,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几乎相当于镜花阁三个月纯收入的总合。 「您要立即兑现吗?」过了一会儿,宝官总算镇定下来,因此立刻就问道。 吉乐摇头道:「不用,给我富华钱庄的庄票就可以了。」 宝官立即着人去拿金票,此事很快惊动了镜花阁的老板娘九姨。她匆匆赶过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倒是表情很正常,当即付给了吉乐七十五万金币,还笑道:「伯爵大人真是好手气,连我们金玉坊第一好手贞娘都不是您的对手。」 「她是这里的第一好手?」吉乐似乎刚刚才醒悟过来,道,「难怪她的客人这么少,原来这里只吃金币不赔金币。」 「伯爵大人说笑了。」九姨一边让围观的赌客散归各处,一边道,「只是赢的机会大一些而已。不过,伯爵大人赢了这一把,已经使金玉坊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有盈利了。不知大人还想继续吗?」 吉乐笑了笑,道:「我这个人的运气起初时会非常好,往后就会渐渐坏下去,还是趁早收手吧!何况宴会该开始了!」 吉乐的话,显然在九姨的意料之中,她面不改色地道:「得再等半个时辰,还有两位客人没到。」 「那好,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去镜花院转一转。」说完,就让芙蓉和明袖带路,一行人从容地走出了金玉坊。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位叫贞娘的宝官走到九姨身边,迟疑地道:「九姨,我--」 「什么也别说。」九姨摆手道,「我相信妳的技术,也可以肯定这中间有人搞鬼,看来我真是轻看这位伯爵了。」 「但是--七十五万金币不是小数目。」 「没关系。」九姨颇有大将之风地道,「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是。」 之后,九姨让贞娘别再管金玉坊的事,换件衣服跟着自己,到了僻静处,默查四下无人,便吩咐贞娘道:「你去战神殿一趟,找到西柯罗,让他伺机派人去探探那位伯爵的底--这是令牌。」说完,递给贞娘一块黄金打造的小巧令牌,透过附近的灯光,依稀可见其一面刻着一柄金色巨斧和一只金盾相交的图案。 贞娘领命之后,立即掠身而去,轻功竟是非常了得。 与金玉坊的热闹相比,镜花院一片宁静。迎面一丛翠竹,掩映着一角红楼,曼妙而动人的歌声恍若从九天之上偷偷溜下来一般,不经意地就闯入了路过者的耳朵里,让人心底涌起一种渴望--一睹歌者的芳容。 「如果说金玉坊表现的是俗世的繁华,那么镜花院就该是人间的天堂。」吉乐忍不住赞叹道。 明袖附和道:「大人这两句话已经道尽我们镜花阁的意境了。」 「是吗?哈哈--」吉乐放声大笑。笑声虽然爽朗,不过未免破坏了这里的宁静气氛,显得狂妄而大胆。 果不其然,镜花院内立即传出数声怒斥,其中一人的声音很是威严:「什么人在此喧哗?」声音相隔颇远,却能清晰地送到吉乐的耳朵里。 吉乐未作回答,而是在明袖两女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镜花院,并直趋院中的厅堂--这里的布置与前面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繁华,多了几分雅致。青楼的厅堂往往不同于普通住家的客厅,一来摆设有所不同,二来用得最多的装饰也不是古董字画,而是丝帘,厅堂的中央也比四周要低,形成一个可以表演舞蹈的地方。 明袖和芙蓉当先走了进去,边走,芙蓉边为吉乐解释道:「是佩蒙伯爵,刚才伯爵大人在金玉坊一把赢了七十五万金币,因此太开心了。」 「七十五万?!」有人低声惊呼。 随着芙蓉的话音落下,吉乐已经走了进来。镜花院的客人果真不少,吉乐认识的就有好几位:如特雷亚、风督风彼奥、电督孙电、雷提督的长子雷虎,还有那位外号「鬼扇」、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伏青。除了这些熟人,还有一些人的面孔很陌生,如刚才发话的那位中年人,他坐在右边上首,在望向吉乐的人当中,以他的目光最为凌厉,这种凌厉不同于一个武功高手的眼神的凌厉,而是一种气势--一种属于军队高级将领才有的气势。 「真要贺喜佩蒙伯爵。」首先发话的是风彼奥,「一把赢得七十五万金币,伯爵真是金手啊!」 之后,雷督的长子雷虎也向吉乐表示贺意。吉乐一并谦虚道:「只是侥幸而已,如果诸位大人也去金玉坊的话,说不定也能抱个一两百万金币回家。」 「那我们镜花阁不是惨了!」明袖夸张地惊叫道。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这一笑将刚开始的陌生打散了不少。随后,吉乐在一边选了个座位坐下,宁芙神卫就站在他身后,芙蓉和明袖则伴在他身边。 吉乐目光四处一掠望,最后落在原本在厅堂中表演歌舞,此时退到一边的那名女子身上。芙蓉趁机介绍道:「这位就是镜花院的主人,有‘镜花’之称的李依依妹妹。」 吉乐点头道:「不愧为镜花阁的头牌,的确称得上冰肌玉骨、国色天香。」 「那我们呢?」明袖不满地道。 吉乐只得道:「一样一样,只是风韵不同而已。」 他们这边小声说话,原先发话的中年人温柔地对李依依道:「李姑娘请继续。」 李依依却淡淡地道:「舞步既断,难以再继,请恕小女子告退。」说完,轻甩衣袖,转身向内堂走去。 中年人微微一愕,大概没想到佳人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宾主尽欢,现在却不欢而散。当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到这里,狠狠地向吉乐这边望来。给予吉乐同样待遇的还是特雷亚和电督孙电,与后两者比起来,中年人的目光已经算客气了。 吉乐大概也意识到这种众怒难犯的环境呆不得,于是抢在别人前面,赶紧离开了镜花院。 此时,宴会也该开始了。 最新全本:、、、、、、、、、、 第二章 火兰美女 宴会终于在众所期盼中开始了,不过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对面前的佳肴兴趣缺缺,心中总在想着九姨安排的神秘的比赛,想必一定出人意料,而又香艳无比。全\本\小\说\网 吉乐也对那场隐而不宣的比赛很感兴趣,不过仅仅是普通的好奇而已,他知道九姨迟早会揭开谜底的。眼下他最感兴趣的是这场宴会的目的,以及宴会的另一位主人金侯爵,到现在,吉乐都没有看到他在宴上出现。 不过,他也不寂寞,明袖和芙蓉不停地向他敬酒,连与他仅仅只是点头之交的风督和雷虎也不时与他对饮,似乎存心把灌醉似的,看得身后的宁芙神卫担心不已。许真真和水逐秀就坐在吉乐的后面,但她们也毫无办法阻止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毕竟这是宴会,吉乐是主人,她们只是侍卫,对他的行为她们根本无权过问。 酒过三巡,吉乐已有三分酒意的时候,大堂门口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了,一位身材矮胖的锦衣男子走了进来,边走边笑道:「真是对不住,本人临时有要事办理,来晚了,我先干为敬,以示谢罪。」说到此,他在堂中站定,同时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连喝了三大杯。 那位在镜花院为李依依所拒的中年人此时举杯淡淡地道:「金侯爵的正事要紧,我等闲人等候片刻又何妨。」「片刻」二字被他特别加重了声调,其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金侯爵竟然也不生气,而是赔笑道:「顾副军团长说得是,我敬您一杯,再表谢罪之意。」说完,举杯向那位被称为顾副军团长的中年人赔罪。从他走进来到现在,不到片刻,他就连饮了四大杯,竟然面不改色,酒量之好连吉乐都心生佩服。另外,吉乐也想起了那位被称为顾副军团长的中年人的身份,他是女王军团两位副军团长其中的一位,名叫顾冷,是个平民将领,由于一向自我感觉出身卑微,因此特别讨厌别人看不起他,无论何时总是摆出一付冷冰冰的面孔。对他的这些描述,吉乐是从琴心那里听来的,一直熟记于心,现在与人一对照,也就**不离十了。 金侯爵以侯爵之尊一再向顾冷赔罪,让顾冷觉得大有面子,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向金侯爵点了一下头,就没再为难他。顾冷之后,电督孙电不甘风头落于人后,也着实为难了一下金侯爵,逼得他又浮了一大白,随后,金侯爵又主动向特雷亚和风督敬了一杯。整整七大杯酒下肚,金侯爵的脸上依然青白一片,好像他那个酒肚永远装不满似的。这不,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左拥右抱的吉乐身上,笑道:「夏华伯爵真是好艳福,我也敬你一杯。」 吉乐似乎有点醉眼朦胧,因此带点傻气地笑道:「侯爵大人客气了,应该小子敬你才对。」说完,抢先将一杯酒倒入了口中。金侯爵笑了笑,也饮了杯中的酒。一轮酒敬下来,终于将该赔的罪都赔完了。金侯爵似乎也该坐下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坐的意思,却忽然双手互击了两下,应着掌声,在座宾客身边陪酒的女人纷纷站起来,离开宾客,来到大堂中央,向宾客们施了一礼,然后全都退下了,搞得包括吉乐在内的所有宾客都莫名其妙。 金伯爵双手虚空一按道:「各位贵宾,请稍安毋躁。也许你们都很好奇今晚这场宴会的目的。现在谜底就要揭开了。众所周知,镜花阁有二胜,分别是镜花院和金玉坊,但是大家有所不知,其实阁中还藏有一胜,但因为一直没能为这一胜找到合适的主人,所以开业十年来,那里一直空着。也许各位都很好奇那究竟是一处怎样的胜景,我在此宣布,镜花阁的第三胜--水月楼不日悬红开张,到时请大家多多捧场。」 金侯爵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赢得了不少掌声--但都是出于礼貌性的。电督比较直接,直接问道:「金侯爵,水月楼开张与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就为了说这一番话才将我们请来?」 「孙兄有所不知。」金侯爵笑容亲切地道,「两年前我就已经入股镜花阁,所以,这水月楼开张自然与我有莫大关系,更何况,此次开张之前还有一场决定水月楼主人的重要比赛要上演。」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电督得到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纠缠。 倒是特雷亚颇为猴急地道:「比赛的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 金侯爵笑了:「二公子不必着急,上正菜之前,还有一点小礼奉上,希望各位今后多多照顾。」话落,他双掌又轻轻互击了两下,帘子掀动处,一群明丽的少女鱼贯而入,为数竟有十名之多。金侯爵脸上肉球连连颤动地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各位贵宾不嫌礼薄。」 吉乐眉头微皱,他知道金侯爵言下之意是想将这十名少女分赠予在场的宾客,不多不少,正好每人一个。这些少女个个都适值豆蔻年华,肌体充满清新健康的味道,很显然她们仍然是冰清玉洁的处子,因此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动,吉乐也不例外。但是他比较讨厌这种拿人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的交际方式,在他的心里,任何人都是一样,都有被平等尊重的权利,然而,在现实中,一幕又一幕的情景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富尊而贫贱,虽是千古不变之法则,却也是人世间凄凉惨剧之根源。 少女们走向各位宾客的时候,吉乐就想托词不接受,但是他的嘴还没有张开,身后有只手忽然轻轻扯动他的衣服,吉乐转过头来,一看又是许真真,此时她满脸期盼的表情。 吉乐问:「有什么事吗?」 「少爷,能不能收下那个女孩?」许真真指着正向吉乐走来的一位少女,小心地问道。 吉乐顿觉奇怪了,不是奇怪许真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是奇怪许真真竟然知道自己会拒绝,但是他现在不方便问其原因,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应允。许真真脸上立刻浮现起灿烂的笑容,同时露出腮边两个小小的酒涡。多么美丽的笑容啊,吉乐暗自赞叹,虽然因为穿着男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这依然是吉乐所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送给吉乐的那名少女怯生生地坐到吉乐身边,吉乐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大堂中央的金侯爵身上--这个有着「侯爵」名义却典型一付生意人模样的矮胖中年人看着少女们在各位宾客身边都落了座,才清了清嗓子,道:「决定水月楼主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在这方面本人是外行,还请九姨出来主持比赛。」说完,他退到左边的边席上。 九姨走到大堂中央,笑道:「水月楼开张是我镜花阁的盛事,因此今晚的比赛将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来判定胜负。」话到此一顿,似乎在等别人询问。 风督风彼奥优雅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问道:「什么方式?」他说话总是不急不慢,对此的询问与询问一件普通货物多少钱没什么区别,因此让人感觉不到他有心急的迹象。 不过,毕竟有人问了,而且宾客们都急于知道,九姨设下悬念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她笑道:「此次比赛的三名顶级美女都来自裴多尼境内的一个名叫火兰族的民族,火兰族有个风俗,男女之间的爱意,往往通过该族一种稀有的火兰花来传递,我们不妨在比赛中效仿一下。三位绝色佳丽相互比拼色艺,各位宾客也不妨以送火兰花的形式来表示自己的支持,三名美女中谁收到的火兰花最多,她就将是水月楼未来的主人。在此,我声明一下,一束火兰花价值一千金币,送花也以竞赛方式进行,谁送得最多,无论那名美女是否胜出,都将陪宿一晚。」 九姨的这番话算是让吉乐彻底明白了,这哪是决定什么水月楼的主人,分明是想赚在场各位冤大头腰里的金币。他本就一直奇怪,虽然金伯爵入股镜花阁有点古怪,但他怎么会如此卖力地为镜花阁张罗?毕竟他是一个侯爵。但是,现在他不会感觉奇怪了,敢情这当中牵扯到一比可以赚取大把金币的生意。以金侯爵商人的本性,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吉乐暗自猜想,那3名火兰族的美女很可能就是金侯爵找来的。吉乐猜想这三名美女即使没有镜花院主人李依依的姿色,也不会比李依依差上多少,从金侯爵和九姨自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今晚铁定会赚个钵满盆满。 比赛就要开始了,在场的男人都睁大了眼睛,期待着被镜花阁许为绝色的美女登场。此次宴会宴请的贵宾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巨贾,可以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绝对是腰缠万贯。所以,比赛还没有开始,有人已经在下面摩拳擦掌,准备大撒金币了。 帘子被掀开了,一只修长得惊人的**跨了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吉乐,他也将目光投注在那只修长的**上。表面上,他的动作与一般人并无二致,实际上,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却与别人不同,他不是在想这只**的主人,他只是在想女人的腿。从这只跨进门来的修长**想到了身后那些身材高挑的宁芙神卫的腿,兼且想起了青鹭那对更要修长、精致的**。于是如果坐在吉乐身边的水逐秀和许真真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主人的嘴角正挂着一丝奇怪而得意的笑意,谁也想不到此刻这个男人正在脑海里将家中女人的腿一一与火兰美女的腿作比较。 神秘永远是最惹人心动的,第一位火兰美女还没有正式出现,就已经将某些男人的口水勾出来了,让他们浑然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位别人刚刚送的健康美丽的少女。那只跨进来的**是从裙子的叉口里伸出来的,当两只腿都迈进来时,美好的景色就被一条淡绿色的裙摆遮住了。第一位火兰美女走进来了,全场响起了一阵惊叹之声。吉乐暗暗撇了撇嘴,心道这些公猫大概真有三个月没吃过鱼,否则不会作出这么大的反映。他微微转身,瞥了一眼身后的冷莹,心想如果她打扮起来,大概没人会去看所谓的火兰美女了。然后他的目光又迅速从水逐秀和许真真身上掠过,暗觉可惜,没让这些女人穿上女装。如果她们穿上女装,金侯爵今晚非气得吐血不可,因为无人再有心情给他「送」金币了,而特雷亚则肯定会嫉妒得发狂。 吉乐这些想法虽然有点一厢情愿,但是仍然反映了一部分实际情况。作为宁芙女神,冷莹诸女拥有无可争议的美丽和傲人的身材,这些都是在任何普通女子身上找不到的。至于水逐秀和许真真,客观一点讲,她们不如眼前这位火兰美女漂亮,但是她们自有其美丽之处。吉乐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比赛心存成见,所以才觉得火兰美女不够漂亮。事实上,这名火兰美女无论是里里外外,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绝代佳人。 这位火兰美女身材异常高挑,一头褐黄色带点蜷曲的秀发如瀑布一般直垂至肩下,她脸上遮着一条不透明的绣花白娟,所以看不到大部分面容,只看到那双深褐色的动人双眸藏在比常人还要凹陷的眼窝里,她的皮肤格外白皙,这令吉乐想起那位肤白胜雪的梅星儿。不同两人的肤色也有不同,梅星儿是白里透红,而这位火兰美女则是纯色的乳白,没有梅星儿皮肤下的那层晕红。吉乐猜想,她与本国女子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民族和血统的差异所致。除了肤色、头发、眼眸让人特别注意外,这位火兰美女的衣服也很特别--她就像被一大块布整个地包起来一样,只在领口剪裁成衣服的样子,而手脚都是被半遮半掩着,就连刚才遮住众人目光的那块裙摆也是因为两边开了叉子才形成的。另外,还有一处让人感觉她穿的是一件衣服,那就是前胸,在双峰的周围特地处理出了边缘的皱褶,更强调了双峰的坚挺。她只袅袅婷婷地走到大堂中央,什么动作还没做。已经有人大叫道:「我送十束火兰花给这位美丽的小姐。」第一个送花的冤大头不是别人,正是特雷亚,一束火兰花一千金币,十束也就是一万金币,足够一个小康之家生活半世了。特雷亚之后,并无人接着送花,原因是特雷亚根本太心急了,美女还未露出真容,大部分宾客都处在观望状态。 九姨慢慢走到火兰美女身边,掠望了四周的宾客一眼,笑道:「谢谢二公子首先送出的火兰花。这是第一位角逐水月楼主人的美女,名叫桑艳,希望各位大人多多指教。」说到这里,她缓缓地替桑艳揭开了面巾。面巾后的那张脸随之嫣然一笑,照人的艳光立即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我送二十束火兰花。」电督叫道。 「我送三十束。」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白衣商人微微举手道。电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似乎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因为吉乐看得出来电督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无奈。这让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位白衣商人两眼。不过,他没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特别之处,甚至看不出他的身份,只知道他那身打扮肯定是一位商人,还有他身后坐着四位随从,都不是弱者。 「我向桑艳小姐献上三十五束火兰花。」特雷亚再次喊道,话落还颇为傲然而得意地巡望了左右一眼,似乎在显示着什么,或者就是在威吓那些试图与他竞争的人放弃。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做人,白衣商人就是一个例外。他举起酒杯道:「我为桑艳小姐干一杯,并送上火兰花五十束。」 桑艳福礼道:「多谢大爷!」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声音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柔媚。 特雷亚脸色微变,不过他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勒紧了拳头。 送花到此暂告一段落,五十束花相当于五万金币,已是一个不小的数目,金侯爵脸上露出了笑容。九姨站起来询问道:「还有没有人想送花?如果没有人,今晚--」 就在白衣商人即将抱得美人时,忽然有人淡淡地道:「我为桑艳小姐送上六十束花。」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做事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风督风彼奥。 他于此时横插一腿,让大堂里立刻静了下来,连九姨应该再次出口的询问都没有说出来,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相关人士的反应。可惜他们要失望了,无论是电督,还是特雷亚,更或者是那位白衣商人,都没再出声。最后,九姨一锤定音,桑艳的初夜归风彼奥,倒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接下来,桑艳要表演她最拿手的一种技艺--这本应该在叫价之前,但是人面对美色时,总是很心急的。因此,只能推迟到决定了美人归属后。 桑艳最拿手的一支火兰舞,配上用火兰族的民族乐器弹奏出来的曲调奔放的音乐,能挑动起人内心深处的热情。另外桑艳跳舞时,由于身材高挑,起落之间动作幅度较大,这使得藏在衣服下的**、手臂不时探出来,加之那被特殊剪裁方式突现出来的双峰在灯光下飞成一道道颤巍巍的乳波,分外惹人遐思。 桑艳退下后,九姨站起来道:「第二位美女和第三位美女是一对姐妹,姐姐泰瑾,妹妹泰瑜。她们将一起出场。各位贵宾可以一次性地向她们送花,也可以单独送花给她们其中一个。」 「别说了,快开始。」电督不耐烦地道。 九姨笑了笑,向身后的侍女打了个手势,数名侍女立即走向大堂四周,将墙壁上的数十盏宫灯全都拨暗了,而九姨则单手轻挥,熄灭了挂在大堂屋顶中央的那盏最大的琉璃宫灯。整个大堂立刻变得昏暗。在这样的环境里,每个男人猎艳的心理都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来,吉乐也觉得自己被这种巧妙的气氛设置打动了心弦,如果他身边不是美女环绕,如果他没有见过如眉茵、天月、青鹭那样真正的绝色,或许他也会如别人一样,心甘情愿地奉送镜花阁成袋成袋的金币。 这一次,门外毫无动静,甚至连帘子也没有掀开。不知是谁,轻轻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琴弦,仿佛在空气里画了一个休止符一样,又或者牠预示着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琴弦再次拨动,这一次带有旋律,分明有延续下去的意思。跟着有一缕清音从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传来,但是由于太轻,又或者由于别的原因,牠让人产生了一种恍若梦中的飘忽感觉。清音带着异常动人的磁性,吸引了所有人的听觉。牠逐渐拔高,又仿佛上旋转台阶一样,并不一下子提高到某种高度,而是逐渐地缓慢地给人思考性地拔高,似乎很长时间,这缕都带领所有人向一处藏于深山远林、云霄澄空的地方而去。清音在高处旋转了半晌,开始缓缓落下,这是一首传于宫廷和贵族宴会上的歌曲,名叫「满香亭」,但是已经被重新配乐,加入了一些异样的元素,处理成像外族歌曲那样带有奔放的热情。歌者的歌唱技巧显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起码鲜少听别人唱歌的吉乐觉得是这样。他还发现那个为歌者配乐的人也是技艺非凡之士,无论歌声拔高或低回到什么地步,琴声总是紧紧相随,并隐有带领歌声的势头。琴声还带有一种异样的音色,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古琴,而是一种民族乐器。 一曲终了,大堂中陷入了沉静,每个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个角落。一息之后,那里仿佛突然被掀开一层遮挡的帷幕一般,无限的珠光宝气探出头来,在昏暗的大堂里造成了类似女神下凡的震撼。珠光宝气来自含笑站在角落里的两名少女,她们都穿着一身由珍珠和宝石织就的衣裙,连脚上鞋子的鞋面也是大颗大颗的宝石串成的。而更让人馋涎欲滴的是藏于珠宝衫下面的玲珑妙体--因为珠宝衫毕竟不是真正的衣衫,珍珠宝石之间的空隙较大,这就使人可以窥得空隙里的一片又一片奶白色的肌肤,这种情形在双峰之处也是一样。两女的容貌自不用再多赘言,因为既然放在后场,起码要比前面的桑艳要甚上一筹。不过,两女的身材比不上桑艳高挑,要矮上少许,经九姨介绍,站在左边脸上带有些许羞意的女子妹妹泰瑜,她有一头微带浅黄的垂直长发,并在两边辫了一条细细的发辫,垂以珍珠发饰;站在右边,拥有诱人的红唇,并且唇角含着一抹动人微笑的是姐姐泰瑾,她有一头稍短的蜷曲的浅黄色秀发。 「我送五十束火兰花给两位小姐。」特雷亚再次忍不住抢先喊道。 不过,这五十束火兰花并不能吓倒别人,相反使一些人热情高涨,坐在白衣商人附近的还有三位富商,他们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因此不停地出价,价格很快加到一百束火兰花,也就是十万金币,而且没有一个人愿意将火兰花单独送给那对姐妹当中的一位。十万金币对那些富商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是对风督、电督、顾冷这样的高官来说,就是件值得考虑的事情了。以电督来说,他可能并不把十万金币放在眼里,但是他不敢轻易出价,因为十万金币等于是他四五年的俸禄,他如果能拿出来,说明他的收入来源很可能有问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他不在乎别人甚至上位者的看法,甚至敢明目张胆地显示自己藏有巨额的财富,那就是另一回事。不过,电督等人显然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因此只能强忍住了。而特雷亚在这方面的顾虑就小多了,不过,当数目加到十五万金币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无奈地放弃出价。显然价格再高,他就承受不起了。 「我送一百六十束花。」价格再次加高,送花的冤大头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雷虎。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充满自信,一付金币多多的样子。吉乐干脆将眼睛闭起来了,十几万金币换一夕之欢的蠢事他才不干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期盼更高的价格出现的时候,异变突起。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桃家旧事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四日,蓝月帝国皇宫。\、qb5.c0m/ 女王在御书房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神情似乎相当不满,而另一边恭谨站立的吉乐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过了好一会,女王才道:「你叫朕说你什么好,交给你办的事没有办成,却有闲功夫到镜花阁去胡闹。」 吉乐心道:妳的耳目可真灵通。不过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小声辩道:「微臣去镜花阁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朕看你很乐意。」 「陛下误会我了。我去镜花阁是为了查案,而且已经有一些线索了。」吉乐一着急,连「臣」的称呼都丢了,直接以「我」直述。 「什么线索?」 见女王怒气微消,吉乐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在镜花阁遇到一个白衣人,武功很高,他自称是雪衣门的,指名要杀微臣。从他针对微臣的行动来看,很可能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有牵连。而且微臣他那么明目张胆,可以肯定其身后一定有很强硬的后台。」 「你抓住他了?」 「没有,他受伤逃走了。」 「他的身手有那么高吗?你的手下不是能人辈出吗?」女王连续严厉地发问。 吉乐只得无奈地道:「回陛下,微臣的手下擒住他的确有可能,但是微臣不愿冒险,也不敢冒险。」 「大胆。」女王喝道,「朕交与你办的事,你敢违抗?!」 「臣不敢违抗。」吉乐镇静地躬身道,「但是臣害怕擒下他,更害怕这件案子永无休止地查下去,因为臣官小势微,没那个权力,也缺乏足够的力量。但如果陛下一定要微臣彻查到底,臣愿意承担一切可能的风险。」 听了他这几句话,女王脸色微变,随即微微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朕会想清楚,无论怎么样,雪衣门的人绝对不能放过,等你从达凯回来,朕会想一个妥善的对策。」 「陛下派臣去达凯?」吉乐惊讶地问。 「是的。朕要你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情办成了,朕会授予你皇宫禁卫统领一职。」 吉乐对宫卫统领究竟有多大权力没什么概念,因此并不怎么欢喜,但是他对女王派他去达凯却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事需要特意派他这个「重臣」去达凯那样的小镇呢?吉乐茫然摸不着头绪。 「这里有一份绝密的公文,你到达凯后才准拆开,里面有你要做的事情。估计你执行这个任务需要三天,三天之后,你还得继续留在达凯,一直等到塔布济奇帝国和秦部的特使到达达凯,你就一路护送他们回勃英特,朕会派女王军团的一支千人队协助你,你明天就出发。另外,唐统领也和你一起去,达凯有各种药材和很多药剂师,如果在这么好的条件下,你还治不好唐统领的病,朕--」 女王的「威胁」还没出口,吉乐已经将头点得像叩头虫似的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能将一切办妥。」 女王点了点头,正想挥手让他退下。吉乐忽然抬头道:「陛下,臣有一件事需要禀明。」 「什么事?」 「昨天,臣在府邸后院的围墙外发现了两辆可疑的马车,查看之后才发现,里面装的全是骑兵用的特制短枪,这些骑枪上都刻着一种类似于小型魔法阵的图案,据说这种图案名叫‘风雷印’,在战斗中可增幅劲气真力。」 女王脸色微微一变,道:「这件事我会彻查。那些骑枪现在在你府里吗?」 吉乐点头道:「是的,陛下。」 「那你认为该怎么处置那些骑枪?」 这回轮到吉乐脸色变了,他一时贪功说出了刚才的话,没想到结果却是得不偿失,看来那些骑枪得交公了。吉乐暗暗一咬牙道:「微臣以为还是暂当证物封存起来的好。」 女王看到吉乐肉疼的表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朕觉得没那个必要。既然你禀报有功,朕就将牠们赏赐给你,你说好不好?」 这怎么会不好呢?吉乐心中大声欢呼,嘴上也连连道:「好,好,当然好。陛下英明。」 女王心道:赏不赏你与我英明有何关系?!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女王也不便收回,于是挥了挥手让吉乐退下。 吉乐退下后,纪雪妃从御书房里的暗门中走出来。女王问道:「妳怎么看?」 纪雪妃满脸凝重地道:「刻有风雷印的特制骑枪被称为魔骑枪,蓝疆只有一个地方生产这种兵器,那就是休卡王国的怀玉世家。这个消息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他这次是无心插柳,捡了个大便宜。」 「妳看,谁又会将这个大便宜送给他呢?」 「那就要问截下魔骑枪的人了。」 「妳是说,魔骑枪已经转手过一次?」 「正是。」纪雪妃自信满满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魔骑枪最初的主人大概是宰相大人。有情报显示,他曾经接触过化装成商人的怀玉世家的人,而且一直与他们走得很近。魔骑枪虽不是什么罕见的兵器,但是怀玉世家一向很少大规模出产,所以,只有与他们交情颇深的宰相大人才可能获得大批的魔骑枪。至于截下魔骑枪的人就不好判断了,因为各种可能性太多了。」 听了这些话后,女王颔首表示同意,之后风目一展道:「如此看来,北方战事大概也已不可避免,四国如此倾力于在帝都制造内乱,动机已经显而易见。」 「看来是这样了。」纪雪妃叹道。 离开皇宫,马车沿女王大道一路南行。快到公爵府所在的那条街道的入口时,他忽然看到街道里奔出了一辆马车,上了女王大道,一路向南驶去。马车的车身上刻着一朵淡蓝色的雩花--正是吉乐的杰作。这是自己府里的马车,肯定没错,吉乐还隐约看到车内坐的是桃花红。 她从来不出去的。吉乐心中暗暗生疑,于是吩咐车夫,跟着桃花红的马车。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拐进一条街道,然后在密如蛛网的巷道中穿行,吉乐看着一路的景色,越来越感觉熟悉。 过了约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一条小巷里,小巷的一边就是一座大宅的外墙,边角还开了一扇小门--不过看上去已经非常剥落。桃花红提着一只食盒下了马车,走到小门前,径直将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 吉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好奇之心不禁大盛。同时他也感觉奇怪,为什么周围的环境看上去这么熟悉。他也下了马车,让负责护卫他的宁芙神卫守在外面,只让冷莹一人跟着自己,两人悄悄地跟在桃花红身后,进了大宅。 进门所见,似乎是大宅里的一座独院,靠近围墙的这边有个池塘,不过现在已经杂草丛生,池水也污浊不勘。不过,架在池塘上的那座精致的石质拱桥似乎还禁得住风霜的洗礼,依然显露出秀丽之姿。 桃花红提着食盒,碎步走上拱桥,然后径直走出了独院。出了独院,是一个小花园,有一条穿园而过的回廊与独院的出口相接。桃花红没有继续往前走,就在小花园里的一座假山前停下脚步。然后拿出食盒里的酒菜,点上香烛,开始拜祭。拜祭了一会儿,她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跟在她后面的吉乐和冷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都不禁暗暗疑惑--搞不懂桃花红与这座废宅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没等他们现身询问,花园隔壁的院子里忽然响起衣袂飘风之声,片刻后,斜对面的墙头上落下两个穿青步大褂、满脸凶光的老者。其中一名老者的电目直接落在桃花红的身上,他嘿嘿笑道:「女娃儿,我们很有缘分啊!十六年前让妳逃得一命,今天看妳还能往哪里逃。」 桃花红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们认错人了。」 「我们不会认错的。」另一位老者阴狠地道,「妳就是十六年前桃家唯一逃得性命的那个女娃,听说妳的小名叫红儿。」 桃花红脸色再变,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要走了。」 「你走得了吗?」两名老者身子一晃,已经腾身掠了过来,挡在桃花红面前。第一个发话的老者道:「妳不必否认了,既然桃家人都死光了,这座废宅就不可能再有人来。但是妳来了,而且妳知道今天是桃家的祭日,所以才来拜祭。妳刚才做的我们都看见了。现在,我们要了却十六年来一直哽在心里的事,妳下地府去陪妳那寂寞了许久的死鬼老爹吧!」说到这里,老者目中凶光大盛,手也扬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旁边跺脚道:「我想起来了,对,这里就是桃家废宅,我来过一次。」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吉乐。此刻他大模大样地走出来,无视两名老者带点惊讶和愕然的表情,走到桃花红身边,边走还边责备道:「怎么不早告诉我,妳原来是这座宅子的主人。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找人将牠修缮一下,这座宅子这么漂亮,不能任由不三不四的老鼠在这里鬼叫。」 「小子,你说什么?」一位老者惊怒地道。 「我说有两只老鼠在鬼叫。」吉乐嘻笑道,「我想牠们也该想到,如果鬼叫得太厉害,迟早要被人打断双腿烤来吃。」 说话的老者脸色立刻变得异常的凶厉,道:「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你们要倒大霉了,当你们对桃家施以暴行的时候,总该想到有欠债还钱的一天吧!」 老者一愣,跟着哈哈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要债的能耐。」说完,扬起的手顺势向吉乐拍来,声势异常的惊人。而剩下的另一位老者,也柔身向桃花红扑过来。 吉乐却拉起桃花红的手,退后了一步,没有接招。但他不接招,不代表冷莹不接,两位老者的招式刚递出一半,就被人架住了。 冷莹面对两个凶恶的老者,肃声道:「现在,我要代桃家向你们要债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找死!」其中一位老者狠声道。同时另一手拍出,与他相呼应,另一位老者也拍出了双掌,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显然习惯了联手。 「冷莹,速战速决。我还有要事在身。」吉乐在一边催促道。 冷莹再次架住两名老者的攻势,抽空道:「是,公子。」 两名老者不再吭声,招式更加凌厉,显然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女娃立刻毙于掌下。他们的身手确实很高,尤其一套已达炉火纯青的联手功夫,颇让人有应接不暇之感。但是,冷莹还是将他们的招式一一接住了,而且似乎还犹有余力,这令两名老者越打越心惊。那名很少说话的老者窥准一个空档,喊道:「老大,出绝招。」 另一名老者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两名老者忽然连续地向外劈掌,近距离内立刻刮起一阵狂风,劲气裂面如刀割。 「让你看看我们的天罗**。」其中一名老者狞笑道。说着,两人单掌相击,身子迅即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突然分开,然后似乎身化青烟,围着冷莹旋转起来。顷刻之间,冷莹就像被一团薄雾笼罩起来一样,沉闷的劲气交击之声同时从里面传来。 「雕虫小技。不过是在招式中加入了空气魔法,拙劣得很。」冷莹冷笑道,她也原地旋转起来,同时双臂伸开,一瞬间,身体周围出现了无数的臂影。 「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魔武集合。」冷莹清啸一声,身体腾空而上,撞向上空的薄雾。「碰--碰--」数声震耳欲聋的闷响过后,冷莹如九天仙子一般飘然落地。而她身前的地上已经躺着那两名老者,他们都口角含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桃花红激动地走到冷莹身边,还没开口言谢,却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吉乐跟上来,安慰道:「现在妳可以报仇了,想怎么处置他们?」 桃花红回过头来,哽咽地道:「我想到我爹娘灵位前,亲手杀了他们。」 吉乐理解地点了点头,让冷莹扶着桃花红带路,自己一手提着一名老者跟在他们身后。在走的过程中,吉乐最恶劣的品质显露出来了:他时不时地以两名老者过重为名,「砰--」的一声就给他们来个自由落体,从小花园到目的地,一路上至少上演了五六回,跌得那两名本就受伤颇重的老者龇牙咧嘴。其中一名老者忍不住骂道:「小子,你敢这样对我们,天罗教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田螺教,哦--很有趣。」于是,两名老者再次直线下落。这一回摔得更重。受伤最重的那名老者忍不住开骂了,这一次,他开始数落吉乐的祖宗。不过,他刚说出一句,就被吉乐制住了经脉,无法再说话。看着对方圆睁着眼拼命地张嘴发音,但是偏偏说不出来的样子,吉乐叹息道:「我知道你想骂我,但是没机会了。有空与冥王对骂去吧!」 出了小花园,再穿过小花园旁边的院落,然后沿着几株蓬松巨树的阴影拨草前行,从一扇偏门进入一个类似客厅的房间。 「这里原本是偏厅。」桃花红将手放在落满灰尘的桌椅滑行,边走边哽咽道,「现在却成了--」 从一角的小门拐进去,在影壁的后面,吉乐看到了数十个灵位排在一张高案上,他深深地震动了。 来到这里,桃花红已经泣不成声,全赖冷莹搀扶,否则肯定会瘫倒在地。 「这都是你们两个人干的?」吉乐将两名老者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解开了他们受制的经脉,喝问。 「不错,正是老子二人干的。」其中一位老者满脸凶光地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桃家跟你们有仇?」 「不是有仇,而是他们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什么东西?」 「告诉你也无妨--心月钻。」此话一出,桃花红和冷莹都脸色微变。反倒吉乐因为不知道心月钻是什么东西,所以并未露出异样的表情。他继续问道:「心月钻可是你们天罗教的?」 「不是。」 「既然不是,你们何以要灭了桃家,难道就为了抢夺心月钻?」 老者大声狂笑,然后道:「小子,难道你没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桃家最大的过错就是得到那心月钻。」 「原来你们要的就是心月钻。」桃花红站定了身子,脸颊上仍然挂着泪水地大声道。 「不错,当年没有得到心月钻,所以我一直怀疑东西就在桃家唯一逃得性命的余孽身上。」 「她是余孽?」吉乐冷冷一笑,跟着不客气地踹了对方一脚。 而在他旁边,此时桃花红的脸上现出无限嘲弄的表情,她站起身,走到正中的那个灵位前,小心地将灵位取下,然后向墙壁使劲地拍了几下,「咔--咔--」声响由原本放灵位的地方传来,不一会儿,她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盒。 她走到两名老者面前,打开玉盒,里面立刻漾出一篷柔和温暖的光芒,然后她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道:「心月钻就在这里,你们守候了十六年,机关算尽,没想到东西还在这里吧?」 老者脸上立刻呈现出诸种表情,有意外,有惊喜,还有悔恨。 「你们可以安心地去了。」桃花红合起玉盒,狠声道。她刚想拔出一把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匕首,吉乐已经撤出长剑,剑影一闪,两名老者喉间溅血,立即当场毙命。将剑归鞘后,吉乐对桃花红道:「我替妳代劳,妳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杀人呢?」 桃花红点了点头,她瞥了两名老者的尸身一眼,然后跪在灵位面前,连续叩了三个响头。嘴中还喃喃地说着一些话,吉乐听不清楚。不过,却可以见到她的伤心,因为说完了那些话,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如此过了许久,桃花红才心情平复,站起身,打开玉盒,从里面取出一个大如鸡蛋、泛着柔和白光的心型钻石,牠通体无一丝瑕疵,晶莹剔透,浑若天成,钻石的凹处穿了一个小孔,一条非金非丝却泛着金属光泽的白链从中穿过--似乎是作佩带用的。 「这就是心月钻?」吉乐问道。 桃花红点了点头,道:「我桃家数代经商,庞大的基业就是因为牠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如果让有的人选择。他会宁愿舍弃数代基业,也会选择心月钻。」冷莹叹道。 「妳知道心月钻?」吉乐转过头来诧异地问。 冷莹点了点头,道:「传说心月钻能操纵人的心灵,拥有透视世间一切幻象的能力,牠还是最好的储魔晶体,不,应该说,牠本身就蕴涵着用之不竭的能量。无论对于魔法师还是武士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无价之宝。」 「这么厉害?」吉乐惊讶道,然后连忙叮嘱桃花红道,「这个东西,妳赶紧收好,有了牠,妳就是亿万富翁了。」 「公子,你怎么总是想着钱?」冷莹无奈地问。 「有钱多好。」吉乐道,说着,他的目光还不停地在冷莹和桃花红身上转来转去,意思好像在说,妳们都不明白钱的伟大作用。 桃花红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心月钻,然后拈起心月钻上的白链,就待给吉乐佩带上。但吉乐立刻阻止了她,道:「这可以算是妳父母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收。」 桃花红含泪笑着摇了摇头,拨开吉乐的手,道:「我本来就想将他送给夏华,现在你代替了他,也是一样。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有,但是你有,如果你觉得承受不起,将来合适的时候,你再还给我。」说到这里,心月钻已经挂在吉乐的胸前,桃花红还顺便替他将作为坠子的心月钻藏入了衣服里。在这一刻,吉乐感觉到一种温暖从自己的胸膛上掠过--这种感觉他只有在眉茵身上才能感觉到。 吉乐将手按在心月钻坠挂着的地方,道:「那我暂替妳保管,现在我们先出去吧!我要与妳商量一件事情。」 桃花红点了点头,顺从地与吉乐比肩走出了偏厅。然后一直走到前院--吉乐曾来过这里。他回过头来,指了指身后鳞次栉比的一排排房屋,问桃花红道:「这里是妳的家,妳不想回来吗?」 「怎么会不想?」冷莹在一边代桃花红答道,「但是现在破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住人?」桃花红也黯然地摇了摇头,道:「桃家已经不存在了,这座废弃的宅院也已经不属于我了。」 「这是什么意思?」吉乐惊讶地问。 桃花红道:「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公开身份,官府以为桃家后继无人,已经将牠收回公产。」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吉乐道,「现在我与陛下的关系良好,要回原本属于妳的东西还不轻而易举?!」 「不必这么麻烦。」桃花红急道,「其实只要去工部司核实一下就可以了。」 「既然这样,妳为什么不愿收回这座大宅呢?」 「以前是为了躲避仇家,不得已为之。如今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妳错了。」吉乐立刻纠正道,「妳以为杀了那两个家伙就为家人报仇了吗?大错特错。因为天罗教的首脑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会想办法为妳收回这座宅院,还要大肆修缮,让天罗教的人知道,桃家的后人依然活着,让他们一个一个地来送死。」 「但是这样一来,桃姑娘不就危险了。」冷莹提醒道。 「我不会让妳犯险的。」吉乐对桃花红笑道,「我会让另外一个人来假冒妳,只要有能证明身份的印玺和文书,就可以收回宅子了。不过,妳还得住在公爵府,我不想妳遇上危险。」吉乐说这些话的口气近乎霸道,但是桃花红竟然没有反对,尤其她听到吉乐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竟没来由地泛起酡红,一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 最新全本:、、、、、、、、、、 第六章 星湖夜话 「你带着你的士兵随时听从我的调遣。/、qΒ5\放心吧!我会让你回去过天神节的。」吉乐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帅帐。留下德克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吉乐一边说危机重重一边又显得信心十足的话已经将他的思维搞混乱了。 吉乐的帐篷本应扎在营地的中心地带,但是他偏偏选择了最靠近湖的营地边缘,还特地选择了背靠一棵大树,如此选择扎营的地势,看得屠轮暗暗摇头。不过,他显然并不打算指出这位伯爵大人的错误来。一方面,他知道贵族最讨厌别人揭他的老底,当面指出他错误百出--他是经过了一件令他极其痛苦的事情之后,才学晓了这一点;另一方面,整支队伍中有一千名正规的士兵,这里又靠近帝都,就算有流寇盗贼,也不敢窜到这里来打他们的主意,更何况帝都到达凯这一路上根本不可能出现流寇盗贼。尽管这样,他还是吩咐守卫的士兵将巡逻的范围尽量扩大,以策安全。 此次吉乐离开帝都,将小懒虫和血凰带在了身边。--血凰喜欢自由,吉乐也不愿意总让牠困锁在公爵府;小懒虫已经成了吉乐不可或缺帮手。自从学了天月的圆弧身法后,吉乐正在刻意锻炼自己的徒手功夫,而使用小懒虫幻化成的蓝晶手套,将会使他徒手的攻击力增加一倍不止。这是吉乐带着小懒虫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小懒虫现在几乎离不开他,并且长时间的幻化成蓝晶手套附着在他手上。显然牠快要由成长期进入成年期了,所以才如此急需吉乐身体的能量。不过,令吉乐感觉奇怪的是小懒虫由成长期进入成年期的过程出奇的漫长,普通幻兽出现这种情况后,会在短时间之内就进入成年期,而且在此期间身体会飞速显现出成年期的特征。但是小懒虫没有,牠的个头虽然比以前高了一些,但是远没有达到成年期的水平,甚至比同类型刚刚进入成长期的幻兽还要小一些,这显然是非常反常的。牠就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始终徘徊在成年期的门口,或者说,自从吸收了万年魔力水晶的能量后,就注定牠与普通幻兽不一样,以至于成长的道路也意外的漫长。这对吉乐来说究竟是福是祸,目前还无法预料。 到了晚上,小懒虫恢复原型,离开吉乐的身体,不过,牠开始变得异常嗜睡。刚刚由蓝晶手套退回到猴型,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蜷缩进吉乐的怀里大睡起来。吉乐将牠转手抱给了一直在身边侍立的苏琼,让她照顾小懒虫。而他偷个空,走出帐篷,去观赏夜晚湖边的景色。 刚走出帐篷,就听到敖铃儿的笑声从湖边传来。走过去一看,原来她正在给「黑球」洗澡--当然是强迫性质的。「可怜的黑球。」吉乐暗自叹息。落在这个小魔女手中的人和兽通常会有两个下场--要么被爱死,要么被玩死。大概,黑球是逃不过这个命运了。吉乐向黑球投过同情的一瞥,然后悄悄的顺着湖岸向另一边走去--那里,许真真正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小土坡上,望着远方。 吉乐在她身边坐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远方的夜空除了闪烁的群星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忍不住问道:「妳在看什么?」 许真真似乎一惊而醒,当看到问话的是吉乐时,微微一笑道:「我在看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正是因为平时认为没什么好看,才想仔细地看看。」 吉乐点了点头,随后颇为犹疑地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妳,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公子想问我的来历。」许真真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预测了吉乐心中的那个问题。 吉乐笑道:「不错,不过现在我不想问了。」 「为什么?」 「因为妳连别人平时不珍惜的东西都珍惜,妳的心一定很善良。」 许真真笑了,但是她的笑很古怪,近似于轻视,又不是轻视,反而类似嘲弄--对她自己的嘲弄。她道:「珍惜别人不珍惜的东西的人往往有两种,公子你想不想知道是哪两种人?」 吉乐目中锐光一动,道:「我很想知道。」 「一种是异常残暴的人,因为他从不珍惜别人珍惜的东西,不过却往往珍惜别人不珍惜的东西,因为他觉得这样并不会显示自己的善良;另一种则是非常善良的人,这种人往往都心思细腻,多愁善感,所以,他们会注意别人忽略的东西--公子为什么不问,我究竟是哪一种人呢?」 「我说过,妳是个善良的人。」 「我也曾经希望自己是,可惜不是。」话到此一顿,许真真转过头来道,「如果我说自己是天罗教的,公子相信吗?」 吉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天罗教也有好人。」 「公子的心才是真正的善良。」许真真叹道。 吉乐却连连摇头:「不,我不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 「因为善良的人会吃亏。」 许真真笑了。这一笑使她脸上原来的凄艳之色尽去。但她忽然问道:「如果我死了,公子能否将我葬在这里?让我每晚都能看到星星倒映在湖水里,听风吹过天空。」 吉乐脸色顿变,惊道:「现在妳怎么会死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真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吉乐刚想再询问,有人却代他问了这个问题。声音来自不远处--彩凤和冷莹联袂而来,她们耳目灵通,老远就听到吉乐与许真真的谈话,所以,当许真真不愿回答自己遇到的难题时,彩凤替吉乐继续追问。 「无论任何困难,公子都会帮妳解决的。」彩凤补充道。 许真真仍然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法插手。」 「这已经不是妳个人的事情。」吉乐严肃地道,「假如妳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来找妳报仇,虽然对象只是妳一个人,但是也可能连累到我,因为妳已经是我的亲卫。所以,妳应该说出来。」 许真真脸色微微一变,当即站起来道:「公子说得对,我要离开这里。」她刚离开原地,去路上就现出玉露的身形,她将她拦住了。许真真目中顿显寒芒,本来收拢起来的「凤凰之翼(凤凰型幻兽幻化成的翅膀)」也突然展开,做出攻击的架势。 吉乐一看情形不妙,赶紧拦在许真真的面前,他此举是非常冒失的,如果许真真突然攻击的话,距离如此之近,他会措手不及的。好在,他感觉许真真对自己并无恶意,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大胆的举动。果然,他一拦在许真真面前,许真真就喝道:「公子还是让开的好,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吉乐摇了摇头:「我不会让妳走的,要走也得说清楚。如果你的事情我实在无力解决,我会放妳走的。」 「公子这是为难我?」 「不。」吉乐再次摇头,「是妳在为难妳自己。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连妳都保护不了,我情愿不做这个伯爵(反正是‘偷’来的,不做也罢)。」最后一句话,他说得豪气干云,让玉露感觉心中酸酸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样的誓言。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而已,当前最重要的是留住许真真。 听了吉乐的誓言,许真真敌意大减(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敌意),「凤凰之翼」也渐渐收拢起来了,她目光一垂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你们就可能承受相同的命运。」 「没关系。」吉乐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我的运气一向好得不得了,命运不能将我驱动,因为牠握在我的手中。」说到这里,他还勒紧拳头地向天一挥。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心中一震,眼中彩芒爆闪。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负着使命跟随吉乐的彩凤和冷莹。 「你们听过‘暗日团’这个名字吗?」许真真郑重地问。 吉乐摇了摇头,玉露却点了点头,而彩凤和冷莹则满眼的疑惑,仿佛对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于是,知道「暗日团」的玉露表情凝重地道:「牠是蓝疆有数的恐怖杀手组织之一,据说历史已经很悠久了。」 「牠很厉害吗?」吉乐不明白玉露的表情为什么和许真真的一样。 玉露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准确来说,不是厉害,而是恐怖,因为暗日团杀人的手段非常残忍。」话到此,她目光一转,问许真真道,「难道妳是暗日团的杀手?」 许真真目中掠过一丝回忆之色地道:「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我亲眼看到他们毁灭了我住的村庄,杀死了我爹娘,然而当那些凶手将我和其他一些孩子带到一个山谷,对我们进行灭绝人性的训练时,不知为什么,原本填满胸膛的仇恨就好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代之而起的是杀光所有人的杀意。我们被整整训练了八年,本来就快要出师了,但是山谷中突然来了一个人,他将训练我们的杀手全都杀了,然后向我们施展了一个光明系的魔法,一瞬间,往昔的记忆似乎又回来了。那个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只留下我们那群茫然无措的人。我们决定离开山谷,因为经过了八年的训练之后,我们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暗日团的人找到,因此迫切地想要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然而这个计划还没有付诸实施,暗日团的杀手就找上我们了,第一批人因为不知道我们已经记起了八年前他们屠村的事情,全被我们杀了。但是从第二批杀手出现在我们面前开始,逃亡的路上就充满了血腥。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被杀死,而我却不得不握紧手中的武器,继续前进。这样就来到了勃英特的附近,就在我们都以为必死的时候,暗日团的人却突然消失了,而我们的逃亡群体也仅仅剩下了三个人,另两个人认为进入勃英特不安全,去往他处,我选择了进入勃英特,展转进入了公爵府。」 许真真这番话算是将她的来历都交代清楚了。玉露上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道:「妳让我敬佩。」 彩凤也道:「比起任何人,妳以后的人生都更应该多姿多彩,因为上天已经给了妳这么多的苦难。」 吉乐却看出了另一个问题,自责地道:「都怪我,将妳带出来。照妳刚才所说,暗日团在勃英特周围的力量似乎相当薄弱,如果妳呆在勃英特就没有危险了。都怪我擅做主张。」 「不,不怪你,公子。」许真真道,「这件事我迟早要面对,不过早晚而已。」 「对。」彩凤接道,「无论暗日团多么可怕,倒行逆施者不会有好下场。」 吉乐冷冷地笑了笑,道:「我情愿说,谁的拳头更硬,谁就更应该活下去。总之,只要暗日团敢来,就先做好被人踩成肉酱的准备。」 「公子要亲脚将他们踩成肉酱吗?」玉露活跃气氛地道。 吉乐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让那五百名骑兵列成方队,从暗日团的人身上踩过去。」 「你猜那位屠轮千骑长会让你这么做吗?」 「不必征求他的同意,我是指挥官。」吉乐拍着胸脯道。 「可士兵不一定听你的。」玉露存心扯他的后腿道。 吉乐诡秘地笑了笑,道:「本伯爵还有秘密武器,保证他们一个个乖乖听命。」 「公子是不是说那块御赐金牌?」彩凤笑道。 吉乐呵呵一笑,道:「还是彩凤聪敏。」 说到这里,他安慰许真真道:「以后妳跟彩凤、冷莹睡在一起,我向妳保证,那些暗日团的家伙如果敢来,我一定扒下他们的裤子,扔进河里喂鱼。」 许真真微微一皱秀眉道:「不是踩成肉酱吗?」 吉乐一怔,赶紧自圆其说地道:「先扔下河,再拖上来踩成肉酱。」一句话,将其他人都逗乐了。许真真也一扫颓丧的心情,微微地笑了笑。 吉乐让她们都坐下来,然后急急地招来一个勤务兵,让他抱来一大捆柴禾,就地生起了一个火堆。 火堆生好了,吉乐摸了摸肚子道:「不知这湖里有没有鱼?如果这时候能吃到烤鱼就好了。」 彩凤和冷莹相对一笑,彩凤道:「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吉乐兴致顿涨,道:「好,不过得快一点。」 冷莹笑道:「公子别着急,很快就能抓到。」她话音刚落,只见彩凤双目微暝,双手靠拢,对着湖水,做托状,片刻后,但见一蓬蓝色的光由她手中向流水一样飞进湖水里,整个过程毫无一丝声息,但是那水一样蓝色的光却给夜晚带来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许真真忍不住赞道:「即使没有鱼吃,今晚也没有白活。」 「怎么能没有鱼吃呢?」吉乐抚着肚皮一脸苦相地道。玉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似乎责怪他一点也不解风情。--「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吉乐悄悄地在玉露耳边吟道,跟着说,「将来我一定要创出一套功夫,将这两句话加进去。因为,这与妳有关。」 玉露娇靥微红,不过芳心却甜蜜无比。 吉乐向玉露献宝的短短数句话的时间,湖水已经起了变化,有些零星的地方出现了骚动的迹象。过了一会儿,零星的骚动变成了好像好多的鱼在水下打滚似的,湖水再不平静。 彩凤轻喝道:「起。」 顿时,点点蓝光托着若干大小不一的鱼儿升出湖面,刹那间,仿佛湖面上多了无数的星星一样,美丽动人到极点。许真真和玉露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好美啊!」 吉乐则欣喜地道:「好多的鱼。」 冷莹微微一笑,双手连招,于是被蓝光托出湖面的鱼当中一些个头比较大的全都落到了岸上,吉乐欢呼一声,连忙向那些鱼奔去。 不一会儿,数十尾鱼已经架到了火堆上,霎时间喷香扑鼻。玉露笑道:「没想到你烤鱼的本领还不错。」 吉乐一边将鱼翻烤,一边笑道:「我的优点太多了,你能发现一个不算希奇。」 玉露轻轻啐道:「厚脸皮。」 鱼烤好了,吉乐正在考虑应该让谁成为第一个尝到他手艺的人,这个问题还在脑海里盘旋。忽然他感觉一团黑影向火堆扑来。连忙凝功戒备,许真真也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这时候就显示出谁的眼力更高明了。彩凤、冷莹和玉露都没有动,因为她们已经看清楚扑向火堆的人不是敌人,而是被取名为「黑球」的黑暗守护兽。 牠似乎一点不怕火,扑上火堆,就连吞了两条鱼。吉乐和许真真此刻也看清楚了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吉乐一声怪叫,扑上去,就将黑球硬生生地抓了下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这家伙全部没收了。 不过,他刚逮住一个贼,另一个贼又将小手伸向了那些鱼,这次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给黑球洗澡的敖铃儿。她一下子就偷了三条鱼,然后坐到玉露身边,边吃边赞手艺不错。 吉乐无奈地放下黑球,顺便给了牠一脚--当然是阴的。然后无奈地道:「好吧!见者有份。」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笑了。等到吉乐拿着两条鱼坐到玉露身边时,大家都开始美美地尝起鱼来--包括刚才被他暗施阴脚的黑球。此刻牠幸福地靠着玉露,正在享受玉露的那份。不时还「得意」地向吉乐望来,气得吉乐狠狠地蹬了牠一眼,还不忘损道:「干脆你别做黑暗守护兽,改行当只猫!」但是说归说,他还是得「忍痛」分了一条鱼给玉露。其余的人看到这幕情景,纷纷暗笑不已。 而此刻,在湖的对岸,有数双恍若野兽般的眼睛正在盯着吉乐等人。他们几次想要冲出去,但都忍住了。这主要是因为彩凤刚才表演的那一手实在太让他们震撼的缘故。所以,其中一个人向身后的人打出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重新评估他们要刺杀的对象。另外,他还特地派出一个人向组织报告,在刺杀对象身边找到了一个他们一直想找的人。 这一切做完之后,他和手下人悄悄地隐入树林中,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 填饱肚子之后,吉乐指着眼前这一方湖水道:「不如我们来给牠取个名字吧!」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似乎连黑球也举了「手」。 「取什么名字好呢?」吉乐目光中含着征询之意地望向许真真。 许真真笑道:「公子不是有腹案了吗?」 「我取的未必好。」吉乐笑道,「先听听妳们的。」 敖铃儿立刻抢着道:「就叫烤鱼湖。」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吉乐更是笑得前俯后仰,边笑还边骂道:「真是一个馋猫。」说完,扔了个鱼骨头给她。敖铃儿没有接,轻轻一挥,鱼骨头落在黑球脸上--「又是我倒霉。」黑球满脸的「委屈」。 「不如叫牠星光湖。」许真真道。 「我看将‘光’字省略掉。」吉乐接道,「就叫牠星湖。」众人立刻连声叫好,说他取了个好名字。 玉露却在一旁提醒道:「最应该感谢的是彩凤。」 「为什么?」敖铃儿问。 「因为没有她表演的那一手,公子也想不出这个名字。」 吉乐一想也是,不禁赞道:「玉露可以做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玉露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敖铃儿却起哄道:「你的肚子里没有蛔虫,最多的是坏虫。」 「坏虫是什么东西?」冷莹问道。 「坏主意变成的虫子,迟早烂肚肠子。」敖铃儿损道。 吉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铃儿,我与你可是无冤无仇啊!」 「我的烤鱼湖同样与你无冤无仇。」显然敖铃儿还记着刚才的仇。吉乐只得苦笑。 最新全本:、、、、、、、、、、 第七章 达凯疑云 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吉乐才下令队伍开拔--昨晚闹腾得太晚,他睡过头了。/。qВ5\\当吩咐屠轮开拔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对方的「无常脸」上肌肉连连跳动,眼神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但是牠终究没能当面燃烧起来,也就是说,屠轮最终还是执行了他的命令。看着他领命而去,吉乐摇了摇头。 身边的玉露立时问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吉乐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本我以为关于屠轮的传闻并不正确,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错。」 「公子是指他的暴躁脾气?」 吉乐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吩咐玉露收拾东西,备车备马,准备离开。他让唐昭娴、许真真、玉露、敖铃儿、鹿寒雪、彩凤、冷莹、苏琼、老海洛都坐马车,自己领着鲁光头骑马。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只有苏琼提出了异议,她要求骑马跟在吉乐身边。吉乐忙问:「为什么?」 「小姐让我随时跟着你。」苏琼小声地道。 吉乐苦笑了一下,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眉茵预先布置的这步棋让他感觉很头疼。他只得以另一种方式稍稍抗议,于是问道:「妳会骑马吗?」 苏琼神情一振,然后使劲地点了点头。于是,吉乐只好让她也骑马。看她颇为利落地跨上马背,吉乐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呢? 大队开始前进,经过了长时间的休息,个个精神抖擞,行军的速度明显加快,这倒出乎吉乐的意料,他以为士兵们会很懒散,但实际情况与他预想的状况相差颇远,这也显示出屠轮治军很有一套。 吉乐策马向前,走到前军之中,与屠轮并辔而行。吉乐指着远方问道:「屠千骑,如果按现在的行军速度,估计何时才能到达凯?」 屠轮答道:「如果正常作息,明日黄昏可以到达。」 吉乐又继续问道:「屠千骑,你从军多少年了。」 屠轮听后一震,他以为吉乐怀疑他的判断,转过头带点怒气地道:「十五年。」 吉乐点了点头,复述道:「十五年,好漫长的时间。我听说屠千骑立过不少功劳,为什么至今还是一名千骑长呢?」 屠轮身体微微一震,答道:「当兵并不只为了升官发财--」 吉乐挥手阻止他说下去,道:「我不想侮辱你从军的志向。但是如果当兵的不想升官,趁早不要当兵,因为迟早会如蝼蚁一般被战场碾碎。当兵为的就是荣耀,而荣耀不属于士兵。如果你想打胜仗,就必须当将军,如果你想做个慈善家,就当个元帅,因为没有一个人比将军更容易得到荣耀,也没有一个人比元帅更容易决定无数士兵的生死。」 屠轮充满讶异地望了吉乐一眼,然后颇为诚恳地道:「伯爵大人好见识。」 吉乐笑了笑,忽然问道:「你想不想升官?」就在屠轮充满惊讶地望过来时,吉乐仰天大笑,然后策马奔向队伍的最前面。鲁光头和苏琼赶忙跟了上去。 吉乐对屠轮说的话,那位德克百骑长也听见了,他小声嘀咕道:「他不想升官,我想。」不想,屠轮的耳朵出奇的灵敏,闻言目光森严地瞅了德克一眼,吓得他赶忙闭嘴。 不知是吉乐的预料不准,还是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在睡大觉,总之,去达凯的这一路并没有遇上什么突发状况,这让某个已经被吉乐吓着的人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七日黄昏,距离达凯镇仅十数里的地方,吉乐命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然后他将屠轮召到身前,将女王交给他的那份绝密的公文递给屠轮--当然公文已经拆开了。屠轮将公文接过来,并没有立即就看,而是犹疑着问道:「大人,这是陛下交给你的密令,你没必要给属下看,只要下命令就可以了。」 吉乐笑道:「但我不打算让士兵们糊里糊涂地去送死,所以,觉得有必要与你商量一下,更何况陛下并没有说不能给别人看。」 屠轮闻言向吉乐投注了深深的一眼,意思好像在说:你挺会挑陛下说话的漏洞。不过,他最终还是阅读了那份公文。匆匆浏览之后,他惊讶地抬起头来道:「这怎么可能?」 「你是指不可能打赢,还是公文当中叙述的事情有问题?」吉乐问道。 「属下不敢质疑陛下的判断。」屠轮忙道,「但是据传闻所知,这位米尔侯爵是一位大善人,他怎么可能私建城堡、蓄奴数千、勾结外邦?」 吉乐道:「但愿我能知道,不过,陛下并没有让我们立即行动,因此目前的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可以进达凯镇打听一下。」 屠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伯爵大人打算带多少人进镇?」 吉乐思考了片刻道:「人不能太多,我就带自己身边的人去,另外加上德克与你,军队暂时驻扎在这里,由其余四位百骑长指挥原地待命。」 屠轮点了点头,不过他却提议必须再带上一个人,吉乐忙问是谁。屠轮答道:「他叫哈鲁斯,是德克手下的一名士兵,他是达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这样的向导正是吉乐所需要的,虽然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位熟知达凯的老海洛,但是吉乐总对他不放心,因为他长得就不可靠。 于是一行十四人,携车带马向达凯镇奔驰而去。 达凯虽然被称为小镇,但牠实际的规模差不多已经抵得上一个中等城市,但是相比勃英特来说,牠的确只能称得上是一个小镇。达凯镇是一个民用的城镇,因此并没有防御外敌的城墙,所有人可以自由地进出。但是吉乐一行人快要进镇时,却被人拦住了。准确地来说,从这条行经达凯的主道上经过的所有车马行人都被拦住了。屠轮忙让哈鲁斯去查探情况。哈鲁斯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转回来了。 原来有人前方设了一个哨卡,所有经过的车马行人都必须交税。吉乐倒也不生气,只是坐在马上笑着对屠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达凯镇虽不是米尔侯爵的封地,但总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能任由更大的祸患隐藏其中。」 屠轮闷哼一声,没有答话,但是那张无常脸上却有点泛青,他是真的动怒了。 从黄昏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轮到吉乐等人过哨卡。主持哨卡的人打扮得不伦不类,既像士兵又像家将,吉乐微微皱了皱眉头。哈鲁斯立刻小声道:「这是民团的人。」 吉乐点了点头。接着让哈鲁斯前去与哨卡的人交涉,看他们要怎么样才能放行。哈鲁斯去了片刻就回来了,而且还满脸的愤怒。吉乐一问才知道,那些主持哨卡的民团士兵一见吉乐等人衣饰华丽,就狮子大开口,要每人一个金币才放行。哈鲁斯怒道:「大人,不能任由他们如此猖狂地勒索钱财。」 德克也怒道:「这群瞎了狗眼的东西,让我一剑将他们刺个对穿。」说完,就待策马上前。 吉乐适时叫住了他,然后将金币递给哈鲁斯,淡淡地笑道:「我们先进镇再说。」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共付了十四个金币,才得以进入达凯。最后下榻在达凯最大的客栈--「商云客栈」。 住下来之后,吉乐不管一路刮噪且愤愤难平的德克与哈鲁斯,交代了屠轮一些事情之后,就走向唐昭娴所住的房间。如他所料,鹿寒雪、敖铃儿也在那儿,另外还有一个人--老海洛。 「怎么这么多人?」吉乐笑问。 敖铃儿立即蹬了他一眼,似乎责怪他声音太大了,打扰了正在给唐昭娴把脉的鹿寒雪。 「究竟怎么回事?」吉乐从敖铃儿那儿得不到任何消息,只得向老海洛施压。 老海洛摇了摇头,似乎也茫然无知。吉乐只得耐心等待鹿寒雪给唐昭娴诊治完毕。过了好一会,鹿寒雪才转过头来。吉乐忙问:「她的病怎么样了?」 鹿寒雪淡淡地带着一种漠视生死的表情,简单地道:「恶化!」 吉乐忙将目光转向唐昭娴,发现她似乎陷入了昏睡之中,不禁大惊失色。鹿寒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用气针让她暂时睡过去了。」 吉乐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问道:「什么是气针,能治好她吗?」 鹿寒雪微微摇了一下头,然后单指微扬,接着轻轻一弹,面前的椅子上就出现了一个细细的小孔,这也算是回答了吉乐的提问。之后,她又开始翻动左手拿着的一卷帛书。似乎有些疑难需要从中得到解答。又过了约一盏茶时间,鹿寒雪站起身来道:「她的病并非无药可医。」 「怎么治?」吉乐忙问。 鹿寒雪道:「用天灵花加蚩尤草。」 「这是什么草药?我怎么没听过?」吉乐不解地问。 老海洛立即替他解答道:「天灵花号称‘圣洁之花’,是疗伤的圣品;蚩尤草含有剧毒,中者无救。」 「那还等什么?立刻去找这两种草药。」吉乐道。 老海洛摇了摇头,然后指着鹿寒雪手中的那本帛书道:「这种方法只见于我这本秘藏的药剂书,究竟合不合用,没有人知道。尤其药中需加入蚩尤草,自然要慎之又慎。」说到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罕有的凝重表情。 鹿寒雪跟着道:「这还不是当前最主要的问题。举凡用药者都知道,天灵花举世罕有,蚩尤草也不是轻易就能得的,光是找到牠们就得花很长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到。」 「皇宫里总该有的。」吉乐道。 鹿寒雪摇了摇头:「皇宫可能藏有蚩尤草,但是绝不会藏有天灵花,因为天灵花一旦被采集下来,就必须在七天之内服用,否则药效会大减。」 「那她岂不死定了?」 鹿寒雪道:「她还有两个月的命,我们只能期待奇迹。」 吉乐神情一震,喃喃地念道:「两个月--两个月--」随着他不停地念着这三个字,身体周围忽然旋动起一股气劲,眼眸也开始像明珠一样亮了起来,同时神情变得非常怕人。 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感觉到了吉乐身上发生的异变--那一股股不断涌出的气劲,逼人心魄,气劲夹杂着一股类似君临天下般的强者气息,其强大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无法抗拒。老海洛连连往后退了十几步,依然感觉到那股撕心裂肺的压力。 敖铃儿身体周围立刻现出了七个彩色光团,同时帮助鹿寒雪护住唐昭娴,吃力地抵挡住了这股惊人的气息。 好在,吉乐身上发生的异变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当吉乐一惊而醒,看到四周一片狼藉的时候,不禁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敖铃儿走过来道,「那要问你自己。」 「我?」吉乐搔了搔后脑勺--不明白。 老海洛抹下额头的一把汗,连道:「可要我的老命了。伯爵大人,麻烦您以后如果生气,事先通知一声。」 「我生气?没有啊!我在思考。」吉乐一脸无辜的样子,跟着他兴奋地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你们都将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其实解毒与遏制她身体内的那股强大力量根本是两回事。你们将牠们联系在一起,可能计算一辈子也无法找到治疗方法。」 鹿寒雪微微一怔--这个表情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她语带思索地道:「你说得有点道理。但是很冒险。」 「我说他简直是在赌。」敖铃儿臭他道。 还是老海洛比较有经验,他建议道:「不如我们双管齐下,伯爵大人负责去找天灵花与蚩尤草,我和鹿小姐研究一下事先解毒的可能性。」 吉乐点了点头,不再表示异议,他问海洛要了天灵花与蚩尤草的画图--药剂书上画了这两种药的样子,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看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敖铃儿道:「他不会随便找几根杂草就回来交差吧?」 鹿寒雪摇头道:「也许他真能找到。因为什么事情都可能在这个人身上发生。」最后一句话已经近乎自言自语。但敖铃儿依然听清了,她那双月牙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老海洛却在此时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我也知道。」鹿寒雪淡淡地道,「但是那太冒险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方法。」彩凤和冷莹忽然联袂走进来,彩凤边走边道,「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我们不赞成。昭娴身中剧毒,体内的力量又太庞大了,如果冒然让她与公子合体,以公子特殊的体质导引那股力量进入他的体内不是不可能,但是这对公子来说太危险了。剧毒加上强大得超过身体负荷的力量足以让公子立刻毙命。」 「我知道。」鹿寒雪道,「所以,我从没打算在他面前说出来。」 「那就好。」彩凤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了解吉乐的个性,做起事来往往不计后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干了再说」。如果让他知道了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唐昭娴,尽管唐昭娴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冲着她为他求来了「御赐金牌」这一点,他也会救她的。 在场之中,只有敖铃儿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她几次想说「这样对昭娴姐姐不公平」,但是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现在她的月牙眼连连转动,显然在想什么鬼主意。但是她的表情却落在冷莹的眼里。冷莹立即道:「铃儿,这件事妳不能说出去。」 「好的。」敖铃儿不乐意地应道。 不过,一向比较威严的彩凤却不放心,郑重地叮嘱道:「铃儿,如果妳说出去,我不会原谅妳的。」敖铃儿樱桃小嘴一撅,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无奈地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此刻,吉乐正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对血凰进行「临时教育」,他让血凰记住了天灵花和蚩尤草的样子,然后郑重地将寻找天灵花和蚩尤草的任务交给牠。血凰倒也很乐意,时不时拍打翅膀,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 吉乐又叮嘱了一阵子,当然耍的手段自然是他惯用的威逼加利诱。一盏茶时间过后,血凰长唳一声,展翅腾空而去,转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吉乐刚想睡下,忽然,客栈里的伙计来报,说有人要见他。吉乐顿时心生疑惑,他在达凯可算是无亲无友,怎么会有人要见他?他想不通。于是,他让伙计将来人带到他客栈里来。 伙计却为难地道:「这位公子,我看您最好亲自去前面接待那位客人。」 「这是什么意思?」吉乐冷声道,「他想见我,让他到我房间来。」 伙计忙道:「公子,我这是为你好,那些人得罪不起。」 「哦?」吉乐惊讶地道,「还不止一个?那太好了,你回去跟他们说,想要见我,到这里来。」 伙计还想再劝,吉乐已经转回自己的房间。伙计只得无奈地摇头,他满脸同情望了吉乐的房间一眼,叹息一声转身到前面去了。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玉露就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吉乐笑道,「来了一群惹事的,这个达凯镇好像挺热闹的。」他这句话刚刚说完,门外就传出了一阵扰攘之声,似乎有大批人正在走过来。 吉乐和玉露从容地走了出去,鲁光头也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来,边走还边怒道:「哪来的兔崽子打扰大爷睡觉,不想活了。」 玉露微微一皱眉头。这个鲁光头说话这么粗野,也不知是不是跟他学的,玉露想到这里,看了吉乐一眼。吉乐却显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老大。」鲁光头大步走过来道,「我代你教训这群兔崽子。」原来就在玉露对吉乐说话的时候,来人已经走到距离吉乐只有数米的地方了。他们一个个都色眯眯地看着玉露,那样子恨不得将玉露一口吞了。 吉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交给你了。我要让他们分不清明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起的。」鲁光头应和一声,走上前,面对这群不速之客,暴喝道:「哪个兔崽子不怕死,敢看我老大的女人,嫌命长了。」 玉露听他说得这么粗鄙,小声啐道:「谁是你老大的女人?」 吉乐呵呵一笑,揽住玉露的小蛮腰道:「他的老大当然是我啦!」玉露气得粉脸通红,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这个小妞长得不耐,不如跟着我家少爷吧!」不速之客被鲁光头一挡,不敢稍动,但是这群人之中依然有个麻脸的家将试图讨好主子。但是他话刚出口,鲁光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揪起他的衣领就把他甩了出去。「砰--」一声闷响,麻脸家将飞出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手神力之举顿时将眼前这群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家将唬住了。他们不断后退,有些站在后面的家将甚至做出了逃跑的准备。不过,在这当中还有一个人显得很镇定,那就是这些家将的主子--一直藏在家将身后的瘦长脸年轻人,他腰中挎了一柄长剑,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一付风度翩翩的样子。面对鲁光头,他竟然面不改色地对吉乐道:「阁下请了。先前在下在街上见到你身边的两位小姐,心仪不已,不知肯否割爱。价格任由阁下开。」 吉乐让鲁光头退到一边,然后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有多少家当?」 「可以万金计算。」摇折扇的年轻人傲然地道。 「那你滚吧!」吉乐冷冷地道,「这种身家想买我的人,一百世累积都别想。」 对方脸色一变,不再风度翩翩,而是语带威胁地道:「阁下大概不认识我是什么人?老实告诉你,我父亲是镇长,我义父是声名远播的米尔侯爵。」 吉乐做出一个「惊骇」的表情,跟着一正脸色,森冷地道:「别说是镇长、侯爵,就是国王来了我还是这句话。你这种人根本不配,趁早回去抱着老母猪睡觉吧。」 「你--」对方气得脸色发白。他身后有几个胆大的家将立刻冲上来,就想给吉乐一顿教训。但是鲁光头熊臂一抬,三拳两脚就将他们打趴下了。之后,还一路向那些家将逼过去。包括家将的主子在内,鲁光头身前所有的人都不断后退。吉乐大概觉得这样不能彻底教训他们,就向鲁光头道:「将他们都扔出去,免得脏了这里的地。」 鲁光头立刻应是,接下来的一幕情景类似于巨熊抓鸡,熊的巨臂一伸,鸡就一个个地被扔了出去--包括吉乐最讨厌的那只「鸡」。 任务完成,鲁光头拍拍双手,屁股颠颠地走到吉乐面前,裂开大嘴笑道:「老大,搞定了。」 「很好。」吉乐嘉许地道,「以后每月工资加1个金币。」 鲁光头立刻眉开眼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币正在向自己扑来。玉露心中恍然,这对活宝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因为两个人都是财迷。 鲁光头乐颠颠地离开之后,吉乐脸上的微笑立刻收敛了,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眉头都开始纠集起来。 「公子,你怎么了?」玉露连忙问道。 吉乐抬起头来道:「刚才耍扇子的说到了他的身份,妳说会是真的吗?」 「公子难道怕他?」玉露不解地问。 吉乐笑道:「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一件事。如果耍扇子的话是真的,米尔侯爵显然已经与镇长勾搭上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公子受陛下之命,难道还惧怕一个小小的镇长?」 吉乐摇了摇头,道:「不是怕他,而是陛下要我们秘密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公开身份。如果公开了身份,就代表任务无法完成了。但是刚才那件事让我联想到很多,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蓝晶蝶斩 第二天,天还没亮,客栈就陷入了一片喧闹之中。全\本\小\说\网吉乐非常生气,叫醒了睡得直流口水的鲁光头,然后带着玉露走到前面大堂。 「你来得正好。」有人远远地就对着吉乐嚣叫道。 「原来是你?」吉乐道,「你以为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错,本少爷就是想为所欲为。」昨晚刚被鲁光头扔出去的年轻人不可一世地道,「给我上,这小子图谋不轨,很可能是奸细,把他抓起来。」 原本将客栈团团围住的民团士兵立刻拥了上来,且人人争先恐后,似乎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似的。吉乐没有出手,甚至连玉露都没有出手,鲁光头一人挡住了大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被闻声赶来的屠轮、德克和哈鲁斯接下了。屠轮和德克的身手都非常矫捷,对付这些民团士兵显然绰绰有余。而吉乐意外地发现哈鲁斯的身手也非常灵活--远远超出了作为一名士兵的水准。 民团士兵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倒在地,原本前赴后拥的景象顿时一变,个个都落荒而逃,只留下那位镇长的儿子孤零零地站在客栈门口。他竟然很镇定,甚至还有点有恃无恐。鲁光头怒哼一声,就向他冲过去,准备再让他尝尝「饿狗抢屎」的滋味。眼看就要接近对方的身体时,一根投枪忽然从侧方飞来,眨眼之间就要击中鲁光头。鲁光头虽然有点傻气,但还没笨到会用身体去挡一根高速飞来的投枪,因此他立刻刹住前冲之势,投枪几乎擦着他的身体飞过,生生地扎进了他身前两尺处的硬土里,枪头入土竟有一尺之深。 镇长的儿子笑了,同时没忘记摇一摇手中那把折扇。与此同时,四面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了一批跨马持刀的青衣大汉,领头的有三个人:一个与后面的青衣大汉穿着一样,但是使用的兵器是投枪,刚才那根投枪就是他扔出的,此刻他左手还提着一根;第二个人则穿着一身软甲,打扮得像一位将军,他满脸笑容,似乎对眼前的这幕情景感觉很有趣;第三个人面目冷峻,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背上挂着一只斗篷,腰带上插着一柄末梢微显弯曲的长剑。 「小子,你看到了吗?识相的,照我说的去做,也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镇长的儿子嚣张地道。 「那要多谢你了。」吉乐正眼不瞧他一下,而将目光落在另外三名领头的人身上道,「不过,虽然你想放过我,我却不想放过你。」 「是吗?哈哈--镇长的儿子仰天狂笑,好一阵后才道,「我伊菲克罗活了二十几年,你是头一个敢向我说这句话的人,冲着你这句话,你死后,我会为你的女人找一百个男人,以此来纪念你。」 「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吉乐冷冷地道,话音犹在空气中飘荡,他的身体已经向伊菲克罗掠去,速度之快简直到了目不暇给的地步,显然他动了真怒。 吉乐立掌如刀,向伊菲克罗斩去,他的手掌上附着着小懒虫幻化成的蓝晶手套,如果这一掌斩中伊菲克罗,伊菲克罗铁定没命。但这得在别人不插手的前提下。但事实不可能尽如人愿。吉乐突袭伊菲克罗的时候,有两人立即出手阻拦:一个是使投枪的汉子,另一个是那位黑衣人。使投枪的汉子用枪直攻吉乐的手臂,欺他不敢与枪头硬碰,逼吉乐变招;黑衣人则如鬼魅般地移到吉乐侧面,长剑无声的劈出,如果吉乐被他这一剑劈中,大概永远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 吉乐对这两人的攻击视如不见,他此举并非盲目,而是看到彩凤和冷莹已经掠了过来,她们于半空中单指一弹,已经架住了对方两人的攻势,所以吉乐没有变招,单掌向此时已经惊慌失措的伊菲克罗飞速斩下。如果不是那位使投枪的汉子利用彩凤架开枪势的余劲推开了伊菲克罗,吉乐这一掌铁定将伊菲克罗斩成两半。不过,尽管伊菲克罗借手下的枪劲让过了吉乐的实掌,却让不过吉乐力透蓝晶手套所带出的淡蓝色的恍若蝶翅般的真气。真气划开了伊菲克罗的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如泉涌而出。 吉乐收招立定,充满煞气地对正在手下护卫中的伊菲克罗道:「下次你再满口污言,就没这么好运了。」 伊菲克罗整张脸霎时如白纸一样,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吉乐的话彻底震住了,总之,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衣人、使投枪的汉子,还有那位打扮得像将军的男子脸色都不好看。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伤了伊菲克罗,这不啻当面打了他们一个耳光。更令黑衣人和使投枪的汉子感觉脸上挂不住的是他们明明知道吉乐要杀伊菲克罗,却几乎无力阻止。他们一向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但刚才架住他们兵器的两位金发女人却彻底毁灭了他们的自信。 黑衣人移步到吉乐面前,施了一个武士礼,道:「我叫仓木雄太,请求与阁下一战。」 「对不起。」吉乐冷冷地道,「我从不与为非作歹的人决战。如果想跟我打,先胜过我的护卫再说。」 仓木雄太脸色微变,他深知自己不是彩凤或者冷莹的对手,但却有七成把握击败吉乐,所以才直接向吉乐提出挑战。通常这种指名的挑战一旦出口,对方就没有理由拒绝。但是吉乐却不吃这一套,一句轻轻松松的「为非作歹」就将他打发了。这让仓木雄太觉得大受侮辱,不过,他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因此双目凶光闪闪地看了吉乐这群人一眼,还是退回到他们队伍中去了。 使投枪的汉子显然看出吉乐这群人非常的不好惹,因此以伊菲克罗伤重急需治疗为名,将大部分人都遣走了,只留下他本人和那个将军打扮的人。 待护卫伊菲克罗的人走远,使投枪的汉子提枪抱拳道:「在下是达凯镇民团团长律托,这位是米尔侯爵的亲卫统领门赛,敢问阁下大名?」 吉乐道:「你就是达凯镇民团团长?你坐这个位置真是太称职了。」 「阁下过奖了,还请将大名赐告。」律托似乎没听出吉乐话中的讽刺之意。 吉乐没打算当面指出律托鱼肉一方、触犯帝国法律,因此淡淡地道:「萍水相逢,无需通名,阁下还是请吧!」 门赛--也就是那位将军打扮的男子脸色一变,道:「阁下真是好大的架子,大概连侯爵大人也不放在阁下的眼里。」 「也许正如阁下所想。」吉乐干脆转身向客栈里走去,边走还边对伙计吆喝道:「伙计,将早餐送到我房里来。」 这种目空一切的举动将门赛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他真想冲进客栈给吉乐一顿教训,但是律托却拦住了他,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门赛才愤恨难平地离开了客栈。 一走进房间,吉乐就哈哈大笑,高兴地对玉露道:「妳刚才有没有看见,我那一招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玉露连道。 吉乐抚摸着幻化为原型的小懒虫瞌睡的脑袋,赞赏地道:「小懒虫真能干,嗯,得找块万年魔力水晶来奖励你一下。」 「公子以为万年魔力水晶那么容易得到吗?上一次也不知走了什么运,才让你得到的。」玉露笑道。 吉乐呵呵一笑,道:「看来我那句话没说错--我的运气的确是好得不得了。」 玉露也陪着他高兴。这样笑谈了一阵,话题又回到吉乐刚才用蓝晶手套使出的那一招。玉露道:「公子应该好好利用蓝晶手套,牠的威力的确很大。刚才那一招竟然能将真气外放,的确很难得。」 「那当然。」吉乐笑道,「我最近有勤奋练功。功力自然提升。」说到这里,吉乐又提及刚才那一招,「刚才真是使得顺手,我决定了,给牠取个名字,就叫‘蓝晶蝶斩’,这是属于我和小懒虫这‘人兽黄金二人组’的独门功夫。」 又提这个名字!--小懒虫睡眼惺忪地望了吉乐一眼,干脆蜷身大睡,懒得理会这个无耻的男人。 达凯镇镇长的书房里,镇长谢里曼-佛里克表情阴沉地走来走去,刚才他听律托报告了商云客栈发生的事情,一方面恼恨儿子伊菲克罗做事不经考虑,目空一切,另一方面也对那群伤害他儿子的人暗暗生怒。如果不是手头正有一件大事要办,他会马上派人将商云客栈夷为平地。他来回思量了好久,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他看了看时间,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推开书架后面一道隐秘的暗门,进入秘道之中。经由长长的秘道,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距离镇长府颇远的一间民房里。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了。 「参见侯爵大人和特使大人。」谢里曼恭谨地向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行礼。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坐到一边,道:「我收到消息,陛下似乎察觉了一些状况,已经派一个毛孩子带着一个千人队来对付我,此刻应该距离达凯不远了。但我想,如无真凭实据,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是一名侯爵,而且凭一个千人队也根本不可能攻下我的城堡。所以,他们很可能会进镇打探消息。」 谢里曼心中一震,他想起伤他儿子的不正是一个年轻人吗?难道…… 他忙问道:「来者是谁?」 「夏华-佩蒙,就是那位新授的伯爵。」 谢里曼心中的阴影迅速扩大,但是他没敢将疑虑说出来,因为如果一说来,伊菲克罗很可能没命,因为眼前这两位决不会容忍导致计划出现疏漏的人。 就在谢里曼心中惴惴不安之际,那位被他称为「特使大人」的中年人开始问道:「镇长大人还准备向鄙国定制武器吗?」 谢里曼一震,立即道:「贵国能施援手,我代公爵大人谨致最深切的谢意。不过,购买武器的款项还请宽限一段时日。待大局一定,必定加倍奉上。」 「镇长大人在开玩笑吧!」中年人冷笑道。 中年人身边的那位侯爵忙道:「特使请息怒,谢里曼无意拖延款项,实在是最近手头吃紧。」 「辛戈大公爵手头没钱,我或许能够相信,但是你米尔侯爵富可敌国,人尽皆知,难道也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米尔侯爵连忙道:「特使有所不知,鄙人为了建筑城堡已经花费无数钱财,最近又资助了公爵大人一笔款项,因此手头实在吃紧。」 中年人思考了片刻,始道:「既然这样,我就宽限一个月。」 「我代公爵大人谢谢特使。」米尔侯爵道。边说他还边向谢里曼打了个眼色。谢里曼立刻附和着连声称谢。中年人点了点头,微暝的双目中闪过一抹类似奸计得逞的眼神,但是米尔和谢里曼都没有注意到。 大约一个时辰后,谢里曼又回到了他的书房。不过,他却显出一付坐立不安的样子。思忖了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立即让亲信去将在府中作客的仓木雄太请来。 一身黑衣的仓木雄太刚走进来,谢里曼就开门见山地道:「只要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以后贵派想在达凯如何活动,我都可以视如不见。」 仓木雄太目露喜色地道:「镇长大人请吩咐。」 谢里曼装出一付护犊心切地道:「给我杀了伤我儿子的那个人和他的手下,最好一把火烧了商云客栈。我要让他为今天对我儿子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仓木雄太立即躬身道:「我一定给您办妥。明天日落之前,商云客栈就会永远消失。」 谢里曼笑了,跟着背过身去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仓木雄太再次躬了躬身,然后退出了书房。一走到外面的阳光里,仓木雄太的脸上顿时显出斗志满满的样子。本来以为非常艰难的事情转眼就快达成了,这个消息好得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最应该感谢的不是谢里曼,而是他的宝贝儿子伊菲克罗。因为如果没有他,谢里曼也不会有求于他,从而也就不会轻易地做出允诺。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消息告知派中的长老,接下来就是让商云客栈彻底地消失--包括那个曾经侮辱他的小子。他的脑海里迅速掠过吉乐的样子,然后意念立刻在吉乐的虚影上打了个红叉。在这一瞬间,仓木雄太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兴奋而颤抖。 客栈里,吉乐派出去的人陆续回来了。屠轮报告了仓木雄太从镇长府中出来,就钻入了镇西的平民区,他没敢跟得太近,所以不知道仓木雄太具体去了哪儿。哈鲁斯则将自己探得的关于达凯镇大小官员的状况以及米尔侯爵私建的城堡附近的地形图呈交给吉乐,记录得非常详细,让吉乐非常满意。另外,玉露带回来的消息最有价值。她隐身偷入了镇长府,潜伏在谢里曼书房的附近,亲眼看见谢里曼由秘道去往牠处,具体去哪儿她没敢跟近,但是可以确定谢里曼有鬼。另外,她还听得了谢里曼与仓木雄太的对话。这对吉乐来说,不啻获得了行军打仗时敌方的绝密情报。 吉乐想了想,征询身边人的意见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仓木雄太的剑很特别,尾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这是种很霸道的兵刃,在帝国境内很少见。」 「如果我没看错,那不是剑,而是武士刀,盛行于靖州和香绒国境内,尤以靖州武士最喜用这种兵刃。」玉露接道,「使用这种武士刀的武士不同于一般用剑的剑士,他们的心志更加坚定,信念更加执着,而且一般都悍不畏死。」 「妳以前见过这种武士?」吉乐问。 玉露摇了摇头,道:「这都是水逐秀告诉我的,可惜她没有跟来,要不然就可能看出仓木雄太的底细。」 「她怎么会知道?」吉乐疑道,「难道她来自靖州?」 玉露微微一笑,颔首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功夫传自靖州忍者,所以才显得非常诡谲。」 「忍者是什么东西?」吉乐不解地问,与他同样迷惑的还有屠轮等人,看来他们在这方面的见识并不比吉乐好到哪儿去。 玉露只得耐心地解释道:「忍者是一种高级武士,精通潜踪匿形、刺杀诡变之道,他们自称是‘武士中的武士’。」 「原来他们也挺厚脸皮的。」吉乐笑道。这句话也同时让在场的人莞尔一笑。 话题再次回到达凯的形势上,吉乐沉吟了片刻,道:「今天我们太过明目张胆,已经惹起很多人的注意。说不定已经有人猜到我们的身份。」 「最让人担心的不是这一点。」屠轮满脸凝重地道,「米尔侯爵和镇长的勾结,肯定别有原因,或者背后还有势力更大的支持者。他们似乎并不担心近在咫尺的陛下会惩处他们,我们此次秘密前来,是陛下下的一着暗棋,大概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只不知他们有没有得到消息,如果已经得到消息,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 「屠千骑说得对,是我太过大意了。」吉乐立即道,「从谢里曼请仓木雄太对付我们,甚至要烧毁整个商云客栈来看,他的动机很不单纯,可能不止为儿子报仇那么简单。说不定,他已经得到消息,从而猜到了我们的身份。--这就麻烦了。」 「不如就跟他们挑明了。」德克恶狠狠地道。 屠轮立即斥道:「不要这么没脑子,陛下让我们秘密行事,如果挑明了,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而且你以为凭借一支千人队就能打败米尔侯爵的数千家奴吗?」 德克最不敢与屠轮争辩,尽管嘴唇连连翕动,还是没敢将心里的抗议说出来。 吉乐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挑明了,我并不怕米尔的数千家奴,而是怕我们站不着一个理字。因此无论什么情况下,都需要首先抓到证据。即使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两军交战时,我们也不能先出手。」 「那岂不是等着挨打?」德克惊道。 吉乐点了点头。屠轮却摇了摇头,不过他没再说什么,显然提供不了更好的办法。 「公子,今晚我们应该怎么办?」玉露问道。 吉乐笑道:「吃饱喝足,等那个仓木雄太上钩。」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我准备去另一个地方,你们留在这里好好准备。」 「去哪儿?」玉露问道。 「米尔侯爵的城堡。」吉乐边走边道。他没将玉露带在身边,却带上了敖铃儿、许真真和冷莹,由哈鲁斯领路。 米尔侯爵的城堡(以下简称米尔城堡),坐落于达凯镇西郊。距离达凯镇约有两里路。城堡背靠一座小山,附近还有一条小河蜿蜒从堡中穿过。出了达凯镇,老远就可以看到城堡雄伟的外墙和堡墙上高高的青色了望塔。 「这位米尔侯爵真懂享受。」吉乐看到如此雄伟的城堡,不免有些嫉妒地道。 「你也可以建一个。」敖铃儿满嘴火药味地道,「那样女王就可以派我来讨伐你。」 「好啊。」吉乐笑道,「等我的城堡建好了,我一定通知妳。」 敖铃儿见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惊讶地追问:「你真想建一个城堡?」 吉乐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向往的色彩道:「如果我要建一座城堡,要比牠雄伟一万倍。」 「吹牛。」敖铃儿扮着鬼脸道。许真真和冷莹都忍不住笑了。吉乐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马鞭指了指前方,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从达凯镇出来,策马徐行约一盏茶时间,转过前面的树林,就可以看到米尔城堡正面的宽阔大道。但是,就在他们走上树林边缘的小道的时候,树林之中突然接连闪出了五位持剑的黑巾蒙面人--他们静静地站在路中央,剑早已出鞘,在这一瞬间,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浓浓的杀气却如暗潮一样涌动。 春日的午后,雪亮的剑身映着温暖的阳光,却如冬日的霜雪一样寒冷。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暗日死士 许真真立刻张开了「凤凰之翼」,同时提醒道:「他们是暗日团的人。\\。qΒ5/」 「叛徒!」居中一位蒙面人吐出恍若夜半磨牙的声音。随后,就挺剑扑了过来。吉乐亮出了蓝晶手套,就待冲上前去与他交手。敖铃儿却抢在他之前,率先出手。只听她娇叱道:「火笼,烧死你这个坏蛋!」随着她这句不知算不算是魔法咒语的话出口,冲上来的蒙面人的四周半径3米的范围内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虽然蒙面人依靠长剑劈出的剑风将正面的火墙劈开一道空隙,冲了出来,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的时间,他整个人已经被烧得焦头烂额,蒙面巾也只剩了一个布条,衣服更是左一个洞右一个洞,简直比乞丐穿的衣服还破烂。 敖铃儿拍手欢叫道:「死坏蛋,尝到本小姐的厉害了吧!」 蒙面人一声不吭,干脆一个纵跃,直接向吉乐等人扑过来。半空中双手握剑,舍许真真而向敖铃儿劈来,气势相当惊人。 敖铃儿不退反进,向前迅速一移,蒙面人长剑劈空。而此时敖铃儿已经使出了第二个魔法「风墙」,这个魔法以防御为主,主要是为敖铃儿争取攻击的时间。果然,蒙面人虽然身手颇高且悍不畏死,但是也被突然出现的「风墙」挡在了攻击的范围之外。片刻的拖延,已经足够敖铃儿施出第3个魔法「月华之剑」。剑形的魔法能量团很快在半空中形成,不过,想要击中身手异常灵活的暗日团杀手显然很难,就像上次对付杀神时收效甚微一样。不过,敖铃儿显然已经对这个魔法的缺点有所认识,所以,她在施展这个魔法时,同时向蒙面施出了「风缚术」--这虽然是一个小魔法,但在敖铃儿手里施展出来,自然与普通的不同。通常的「风缚术」都利用一定量的风元素能量缚住敌人,所以元素能量是有限的,而且是一次释放的。但是敖铃儿施出的「风缚术」却是经过她自己改良的,她使缚住敌人的风元素可以流动,并且能够自然地补充,绵绵不绝。这就使「风缚术」的威力大增,敌人想轻易挣开「风缚术」的束缚,可不容易。攻向她的蒙面人正是因为低估了她的实力,以为她在施展「月华之剑」这种高级魔法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再有余力去施展其牠魔法,因此一时失手,被「风缚术」缚住了身体。尽管他很快运出真气,破除了这个魔法,但是这短短的耽搁,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月华之剑」所形成的光芒耀眼的魔法能量团从天而降,直接命中他的身体。「轰」一声巨响后,地上炸开了一个大坑,蒙面人的身体被整个的炸开了,残缺不全的肢体被威力强大的能量波抛出了老远。 敖铃儿自己也没想到「月华之剑」的威力这么大,她还以为顶多只能让敌人重伤,哪知道会把敌人炸成了碎肉块。这得归罪于月教的十杀神,上次敖铃儿用这个魔法对付他们,只让其中两个杀神轻伤,所以她才认为这个魔法中看不中用。不过,现在有必要修正这个认识了,「月华之剑」的确不愧为六级魔法,威力大得惊人。 这个结果没有吓倒其余四名蒙面人,他们仍然站在原地,一声不吭,长剑握在手里,没有后退的意思。同伴的死没有丝毫影响到他们杀许真真的决心。 吉乐把嘴一撇道:「不知死活。」于是,他本着「将军总是站在战场后面」的原则,让冷莹去把他们解决。不过,最终走向敌人的却有两个人,一个是冷莹,另一个是许真真。吉乐本不打算让许真真初战,但许真真坚持要迎战敌人,且态度坚决,她认为暗日团的人要对付的是她,因此她没理由让别人孤身去为她冒险。吉乐无法,只得让她和冷莹一起出战,同时叮嘱她小心一点。 四个蒙面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中尽是冰冷的杀机。不知为什么,吉乐感觉一阵不舒服,甚至有淡淡的恐惧。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让吉乐心颤。他立即让敖铃儿随时准备接应许真真,自己也做好了应付一切恶劣情况的准备。他相信冷莹的实力,宁芙女神的力量就是算对付十个这样的蒙面人都绰绰有余,因此,他只担心许真真。 「当--」许真真的剑与其中一名蒙面人的剑交击了一下,随即分开。回身之际,她又架住了另一位蒙面人的攻击,应付得还算轻松。吉乐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边,冷莹单指轻弹,敌人的两支长剑立即荡了出去,显得更是游刃有余。 看来是胜券在握了。吉乐暗自心想。 接连十数招,许真真依仗灵活的身法配合「凤凰之翼」已经占据了上风。她的两名对手在她的攻击下显得有点迟钝。难道他们技仅于此?吉乐暗暗疑惑,不禁对蒙面人的剑招愈加留意起来。 他见过许真真用剑,对她的剑招自然熟悉,现在加上这些蒙面人的剑法,再与自己的剑法一对照,吉乐才发现他们的剑法才真正是「杀人的剑法」--也只有杀手才会在剑招中加入一些带有同归于尽性质的招式。有时双方同时出招,比的就是一招之内谁能最快将对方杀死,至于自己受不受伤似乎根本不用顾忌。这一点在许真真和蒙面人的剑法中都有所体现。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的剑法来源相同。不过,虽然他们的招式狠辣,吉乐依然感觉这些蒙面人不像杀手,因为他们的狠辣有余,杀机不足,这与他们暗日团杀手的身份似乎有点不符。 难道他们不是暗日团的人?吉乐不禁怀疑,但是跟着又觉得这个怀疑不能成立。因为刚才与敖铃儿交手的蒙面人喝骂许真真为「叛徒」,加上许真真也一口叫出他们是暗日团的人。所以,他们的身份无需怀疑。如此一来,他们示弱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了。想到这里,吉乐感觉一阵心惊肉跳。他正想提醒许真真和冷莹注意。场中异变陡生。 首先是被冷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被冷莹一记重掌击倒在地,冷莹顺势而上,就想向另一个蒙面人下手。不想,被她打倒的蒙面人忽然由身后向冷莹扑来,一把将冷莹死死地抱住,而原本在冷莹正面的蒙面人则一挺长剑,向冷莹刺来。情况容不得冷莹挣扎,因为正面的敌人离她太近了。吉乐露出了惊骇之色。他无法多想,飞身就向那个挺剑刺向冷莹的蒙面人扑去。他知道扑过去,也来不及了,所以半空中单掌就已劈出,用出了刚刚冠名的「蓝晶蝶斩」,只见一道蝶翅般的蓝色真气如一道闪电一般向那名蒙面人击去。然而,这依然太迟了。那名蒙面人的长剑已经要刺进冷莹的心口。但冷莹并不惊慌。那双凤目于此时忽然爆射出惊人的神光,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内突然爆闪起一片强烈的白光,白光将她整个身体都包在了其中。蒙面人的长剑一遇到白光,就像冰遇上火一样,整个地被分解得一丝不剩。而她身后的蒙面人也在这片白光里化为了烟尘,彻底消失了,似乎连灰烬都没有留下。相比之下,吉乐的蓝晶蝶斩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蝶翅形的真气准确命中没有防备的蒙面人,将他劈成了两半。之后,吉乐才跃至冷莹身边,着紧地问道:「妳没事吧?」 脸色稍显苍白的冷莹摇了摇头,一脸感激之色地道:「公子,我没事。」她这句话刚刚出口,另一边忽然传来敖铃儿的尖叫:「末日之雷!」随即空中落下一股庞大的魔法能量,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击中了大地,地面都在剧烈的颤抖。这就是六级雷电系魔法「末日之雷」的威力。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吉乐心中掠过的第一个念头。他立即回头一看--呆了:与许真真交手的两个蒙面人,一个被腰斩成两半,一个整个地被雷击成了焦炭,他的身旁是一个深深的大坑。距离深坑边缘不远,许真真仰倒在地上,她的腹部插着一根长剑,身下尽是鲜血。 吉乐悲喊一声,冲了过去。这一刻,他才明白刚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而灾难正是应验在许真真的身上。 吉乐将许真真抱起,悲痛莫名地喊道:「真真!你不能死。真真!--」 许真真吃力地挣开双眼,用急切的语气道:「公子小心,他们是暗日死士。」 「管他是死士活士,老子迟早杀光他们。」吉乐双目含泪地道。 许真真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微笑,道:「你--总是这么--任--性!」话到最后,已经很吃力。那双曾经充满活力的眼眸也逐渐变得空洞,生命正在迅速地从她身上抽离。吉乐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她腹部的那把长剑,他不相信一个美好的生命在转眼之间就要被冥王带走了。 「暗日团!--」他发出了愤怒的嘶喊,喊声中充满了森寒彻骨的煞气。 「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能保护身边的所有人。」嘶喊之后,吉乐喃喃自语,同时眼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公子,她还没有死。」冷莹突然走过来迅速制住了许真真腹部的经脉,帮她暂时止住血,然后对吉乐道。 吉乐好久才弄明白冷莹的意思,不禁眼中一亮。刚才悲痛莫名之下,他几乎忘了自己身边还有宁芙女神,她们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一定能挽救许真真的生命。于是,他赶忙抓住冷莹的手,急切地问:「妳说的是真的吗?妳能救活她?能不能?」 冷莹迟疑着道:「我也没有把握。」 「不管怎么样,快点救她。」吉乐道。 冷莹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敖铃儿协助,并准备一个光明系的高级恢复魔法,让吉乐和哈鲁斯在一旁守着。一切准备就绪后,冷莹微暝双目,双手虚按在许真真腹部的上方,片刻后,她的手掌浮起一汪像水一样的蓝光,这些蓝光在她手掌略作停留,跟着就成珠状飞向许真真腹部的伤口,开始时只有一两颗,跟着逐渐增多,就像突然刮起了一阵急风,将树叶上的露珠全都吹得飞起来一样。这些光露落在许真真的伤口上,立刻融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那柄长剑像被人从里面往外推一样,逐渐地退离许真真的身体。当大批的光露到达伤口,并被吸收时,剑退离身体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如此过了将近一盏茶时间,剑终于完全退离了许真真的身体。紧接着,敖铃儿释放的光明系高级魔法「生命之咒」发出的白光迅速包裹住了许真真的身体,这种高级的几乎能够治疗一切重伤的魔法果然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许真真那原本已经惨白的脸上终于升起了淡淡的红晕,几乎停止的呼吸也逐渐趋向正常。她终于从死亡的边缘挣扎过来了。 「生命之咒」的光芒消失以后,吉乐连忙上前抱起许真真,同时问冷莹道:「她没有生命危险了?」 「是的。她没事了。」冷莹答道。她的声音中显出一种急促,看来刚才骤发护身真气以及救治许真真令她大伤元气。吉乐确信冷莹的话说得没错之后,立刻走到冷莹身边,看着她脸上从未有过的苍白,不免痛惜地道:「妳没事吧--都怪我武功差,要不然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冷莹微微一笑,道:「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承担责任了?」 吉乐脸上露出认真的神情,道:「大概一分钟前。」 「一分钟后就会忘了。」敖铃儿在一边不满地道。 「大概是这样。」吉乐无奈地道。同时露出来的表情似乎这种性格还不是他自己的错。 冷莹再次笑了笑,然后盘膝坐下来,稍事调息。片刻后,她站起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不过吉乐依然感觉到她损耗的真元不是这么容易就恢复的,必须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不过表面看上去她一切都好,吉乐也暗暗放下了心。于是,转而指着许真真问道:「为什么她还不醒?」 「因为她失血过多,现在正在睡觉。」敖铃儿代冷莹回答,然后撂起许真真腹部的衣服,一指原本有个大伤口此刻却只剩光洁如玉的肌肤的地方道,「她的伤口已经痊愈,你不必担心。」 吉乐瞪了一眼,似乎责怪敖铃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掀起许真真的衣服。敖铃儿吐了吐小香舌,赶紧为许真真遮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显然不能再去米尔城堡了,吉乐只得决定转回商云客栈。 回到客栈时,日头已经偏西。玉露看到他们如此凄惨地回来,大惊失色,忙走过来关心地问:「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吉乐简单地将与暗日团交手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颇为自责地道:「都怪我太大意,没想到那几个暗日死士玩的是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好在真真已经没事,否则,暗日团的人就要倒大霉了。」 过程虽然被他说得很轻松,但是听的人却能想像那顷刻之间立判生死的场面。玉露心有余悸地道:「以后出去一定要叫上我。」她这句话说得很坚决,吉乐只得安抚地连连表示一定照做。 除了玉露,在场之人以屠轮的脸色最不好,因为他忽然想到,如果那些暗日团的人袭击得手,夏华伯爵被杀,他就要背上失职的大罪。这位整天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稍一不慎,致有损伤,自己有十颗脑袋也不够陛下砍。想到这里,他感觉浑身直冒冷汗。所以,也无心听吉乐后来对大家说的一些话,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时刻跟在这位伯爵大人的身后,不能让他有所损伤。 屠轮思考的时候,吉乐想德克询问了一下客栈的情况,接着做了一番布置,就让屠轮、德克、哈鲁斯等人去准备。然后他亲自将许真真送到鹿寒雪的房间,让鹿寒雪给她诊治。当鹿寒雪确切地告诉他许真真除了虚弱之外一切都好时,吉乐才放下心。他又与唐昭娴闲谈了一会,才退出房间,为对付晚上的敌人做准备。 「妳猜今晚会来多少敌人?」吉乐问敖铃儿。 敖铃儿举起拳头道:「不管有多少,本小姐一定让他们知道厉害。」 吉乐连忙摆手道:「妳不要胡来,这是客栈,千万别用那些破坏力大的高级魔法。」 敖铃儿一想也是,转而问道:「不能使用厉害的魔法,怎么对付他们?」 吉乐也很为难,如果让敖铃儿不使用破坏力大的魔法,等于失去一个强有力的支援。如今他们只剩下彩凤、玉露、鹿寒雪、屠轮、德克、哈鲁斯、敖铃儿和自己有完全的战斗力。而真正的高手只有彩凤和玉露(他不知道鹿寒雪的功夫怎么样),他和敖铃儿在武功方面只能勉强算是一个「高手」。冷莹虽然还有战斗力,但是吉乐并不打算让她迎敌,当然这是出于怜惜她的缘故,他一直将宁芙女神看成是与他一样的人,并没有将她们估计得多高,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关心她们和在意她们感受的缘故。 玉露道:「公子,不如让我去查探一下,或许我们不必在客栈等他们来,直接在半路截住他们,那时,铃儿的魔法就能起作用了。」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但是此刻日头已经偏西,吉乐不免迟疑地道:「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玉露笑道:「以我估计,仓木雄太会选择深夜袭击客栈,所以,还有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况且屠千骑已经大体探出仓木雄太的去处,我想,找到他们藏身之所应该不难。」 吉乐点了点头,同时嘱咐玉露小心。玉露向他甜甜一笑,接着隐入了暮色之中。 玉露一走,敖铃儿似乎再不愿与吉乐说话,立即离开了房间。吉乐只得一个人坐着。他思前想后,觉得刚才的想法有点问题。如果他打算带人在半路伏击仓木雄太,那么唐昭娴、许真真、老海洛、苏琼四人肯定不能去,因为她们几乎没有战斗力。他们一留下来,就需要有人保护他们--这是为了防止暗日团的人对他们不利。这样,有战斗力的人势必被分成两拨,在实质上,也就是同时对付仓木雄太和暗日团,等于两面受敌。吉乐越想越觉得玉露的提议和自己对此事的判断有误。不过,现在召玉露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祈祷玉露尽快赶回来。否则,他不敢想像,如果大批敌人赶到,他们一时穷于应付,那时将不知要失去多少人。一个时辰前与暗日团的那一战还让他心有余悸,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无论这个想法是自私也好,伟大也好,总之,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最新全本:、、、、、、、、、、 第十章 一语惊变 黄昏将尽,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商云客栈所在的那条主街道上忽然来了一队身穿黑甲的骑兵,他们护着一辆油壁香车风驰电掣地从街道上通过。全/本\小/说\网转眼之间,就来到商云客栈的门口,领先的六骑勒马站定,其中一匹马上传来一个脆亮的声音:「伙计,一个独院,十间上房。」 商云客栈的掌柜连忙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对不起,鄙店没有独院,上房却还有十几间。」 「那些上房我们全要了。」来人只得无奈地道。然后,这六骑上的骑士动作利落地飞身下马,走进客栈。 她们一走进来,坐在大堂中用晚膳的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六名骑士都是青春美貌的女子,她们着一身紧身黑甲,既显得英姿飒爽,又将周身的峰峦曲线衬托得无限美妙动人,令大堂中的男人着实大饱了一番眼福。 女骑士们刚刚让伙计迎接后面的大队人马,一队黑甲骑兵已经护着油壁香车赶到。骑兵们下马后,油壁香车内也走出两个人来,当先一个人是一位着侍女装、异常美丽动人的少女,正是在清城现过身的紫罗家族的侍女紫罗樱,不用说,身后那位面上覆着轻纱的女子就是紫罗家族当代家主的独女、塔布济奇帝国最精锐的玄甲兵团的团长紫罗倾城。她们一走出来,所有男人眼睛都看直了。紫罗樱立刻一鼓香腮,薄怒浮面,如果不是紫罗倾城示意不要惹事,她早就发飚了。紫罗倾城并没有在前面停留,而是让掌柜直接将她们引至后院的一间清静上房。事有凑巧,与其并排的另一间上房所住的客人正是吉乐。他听到外面传来杂乱的蹄声,以为来了敌人,就走出了房间。于是,正好与紫罗倾城来了个正对面。双方在一刹那间都愣住了。 不知为什么,再见佳人,让吉乐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狂喜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能在此处再遇紫罗小姐,人生有此际遇,真是死也甘愿。」 紫罗倾城扑哧一笑道:「你很喜欢提‘死’字吗?听说你的运气好得连城墙都挡不住,有这么容易就死吗?我说得可对,伯爵大人?!」 吉乐微微一怔,他这才想起以他如今佩蒙伯爵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认识紫罗倾城,不过,转瞬间后他又释然了,因为紫罗倾城最后对他的称呼说明,她已经知道他冒充夏华-佩蒙,因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于是笑道:「紫罗小姐蕙质兰心,说得当然没错。」 「伯爵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吗?」紫罗倾城随即问道。 吉乐再一怔,跟着连忙将紫罗倾城请进自己的房间。紫罗樱没有跟进来,所以,房间里只有吉乐和紫罗倾城两个人。 吉乐苦笑了一下问:「妳怎么知道我做了伯爵?」 「这很简单。」紫罗倾城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慵懒道,「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在勃英特的贵族中谁经常带着大批美女四处闲逛,就很容易想到在清城出现过的吉公子。」 吉乐老脸微红,幸好他脸皮够厚,嘻嘻一笑也就过去了。但是片刻后,他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异色,然后急切地问:「这么说,紫罗小姐一直在注意我了?」这句话不啻为一种爱意的试探。紫罗倾城娇躯微震,很快又恢复平静,接着说出来的话比刚才还要平静:「是的,我对你很注意,那是因为公子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让我看不透。」 吉乐顿觉失望,神情中难掩沮丧地道:「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值得小姐注意。」 「但是我有一个习惯,既然已经注意了一个对象,就会一直关注下去,直到弄清楚为止。」 这句带有鼓励性的话让吉乐神情一振,呵呵笑道:「既然这样,我一定要制造更多的谜团,那样紫罗小姐就不会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 紫罗倾城轻轻一笑,没有答话。吉乐却谈性颇浓,转而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此次紫罗小姐南来,身份应该是贵国特使。」 紫罗倾城点了点头。 吉乐再道:「相信小姐也应该猜到,我奉命将护送小姐去帝都勃英特。不过,可能还需小姐等上一两日,因为秦部的特使还没有到达。」 「这不可能。」紫罗倾城突然道,「我曾在胡花城外见到过秦部特使的人马路过,他们应该早就到达这里了。」 吉乐脸色一变,急问:「依照行程,小姐和秦部特使不是应该再过两日才到吗?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 紫罗倾城也意识到事有蹊跷,语带思索地道:「我带的部下大多骑着快马,所以比预定行程早了两日,秦部特使大概也是如此。」 吉乐脸色再变,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紫罗倾城刚才的话不假,那么秦部特使很可能发生了某些意外。如果成为事实,那会很快演变成极其严重的外交事件。虽然,秦部特使很可能在未到达达凯之前就出了事,与吉乐并无直接关系,但是陛下既然将事情交给了他,他就有责任去查探清楚。 紫罗倾城见他心急如焚,也不便与他继续谈下去,于是起身告辞。吉乐将她送回房间后,立即将屠轮、德克和哈鲁斯叫来,将刚才从紫罗倾城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末了面色凝重地道:「如今的情况很不妙,秦部特使显然还没到达达凯,否则我们一定会知道,他们究竟遭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坐视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屠轮深表赞同地道:「我同意大人的观点。目前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立即派出人马沿达凯至胡花城一路寻找。我想,为保安全起见,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吉乐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你和德克立刻出镇,趁着天黑,分配人手将达凯镇附近好好地搜寻一遍。如果无所发现,就带上五百骑兵,直奔胡花城,沿途注意细心打听。如有情况,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屠轮和德克当即领命而去。吉乐没有让哈鲁斯跟他们一起去,而是让他继续注意镇上的风吹草动。 哈鲁斯刚刚离开,吉乐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并隐约听到有人恭敬地叫了一声「镇长」。他打开窗户一看,正好见到达凯镇镇长谢里曼在一个黑甲骑兵的带领下走进紫罗倾城的房间。 谢里曼匆匆赶到商云客栈,让吉乐感觉颇为好笑。谢里曼显然是来催驾的,因为依照正常的礼节,外邦来使,应该住在迎宾馆。如像莅临达凯镇这种没有迎宾馆的城镇,就应该住到镇长府,但是紫罗倾城偏偏住进了商云客栈。这让谢里曼颇为头疼。他当然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让仓木雄太袭击商云客栈。因为如果他这么做了,就等于也要杀掉紫罗倾城。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塔布济奇帝国的特使在达凯镇一死,即使不被查出是他指使人杀的,他的镇长之位也立刻不保,如果陛下震怒,恐怕脑袋也保不住。所以,为了施行原先订立的计划,他只有来催驾了。然而,令他感觉意外的是紫罗倾城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商云客栈。最后,他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商云客栈。接下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通知仓木雄太,让他将袭击的时间推迟。 这个结果对吉乐来说简直是个意外之喜。现在,他不用再担心今晚的敌袭了,因为仓木雄太不会在今晚采取行动,而紫罗倾城带着大批黑甲骑兵进驻商云客栈,也会使藏身暗处的暗日团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来,不必再担心力量分散了。所以,如今他反倒希望玉露能探得仓木雄太的藏身之处,那样,他就可以集中力量采取行动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玉露终于面带笑容地回来了。她已经探到仓木雄太的藏身之地,这还得归功于谢里曼派出的那个向仓木雄太传达消息的人。 吉乐问道:「他们是什么门派?一共有多少人?」 玉露微微皱了一下秀眉道:「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只听到‘唐宗’这个怪称呼,至于是不是门派就不清楚了。他们的人数不少,连仓木雄太一共有十四个人,其中两个女的,都使用武士刀。大约有五个人与仓木雄太的身手差不多,另外还有两个看上去气势惊人的老头,武功应该比其他人只高不低。」 「他们藏身在哪里?」 「在平民区一间破屋子下面的地窖里。」玉露答道。吉乐沉吟了片刻,然后附在玉露耳旁,吩咐了她几句。玉露听后,忍不住笑道:「这样虽不能彻底地打击他们,相信也是一个很大的教训,我这就去找铃儿,给他们炮制一个难忘的夜晚。」 吉乐也笑了,随后吩咐她小心。玉露点了点头,高兴地走出了房间。 玉露走了之后,吉乐就想去鹿寒雪和唐昭娴等女所在的房间,将今天发生的一些情况告诉她们,同时也想听听她们的意见。他前脚还没跨出门,紫罗樱就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她冷冷地看着吉乐道:「我有事与你谈。」 吉乐只得将她让进房间。正想回头陪她坐下,紫罗樱不客气地吩咐道:「最好将门关上,我不想让你太难堪。」 吉乐好脾气,二话没说立即照做。转过头来时,他的脸上还挂着微笑。随后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紫罗小姐--」 「你别痴心妄想。」紫罗樱轻轻喝道,「我们小姐不可能喜欢你,她已经有婚约了。」 吉乐微微一愕,随即收起嘻笑的表情,道:「先不论紫罗小姐与我关系如何。单就妳家小姐只是有婚约一事,这还不妨碍我与她交往。更何况,妳确知我喜欢妳家小姐吗?」 「你对小姐的用心都写在你的脸上。」出乎吉乐的意料,紫罗樱的话中竟然透出一股怒气。 「是的,我的确喜欢倾城小姐,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想否认。」 「我家小姐不可能喜欢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伯爵,而且还是偷来的。我家小姐却是紫罗家族当代家主的独女--」 吉乐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难道你家小姐在你的眼里,竟然庸俗到会用身份去衡量自己的幸福吗?」 「幸福?」紫罗樱站起来,逼近吉乐冷笑道,「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还有资格谈幸福?」 「难道有人告诉过你,女人多了就不幸福吗?」吉乐不客气地回敬道。 紫罗樱忍不住怒道:「这么说,你一定要追求我家小姐了?」 「不错。」吉乐斩钉截铁地道,「此生若不能得紫罗倾城为妻,就让我--」 「就让你怎么样?」 「就让我一生都被女人遗弃。」 「这也算誓言?」 「当然!对我来说,这是最严重的了。」 「无聊!」紫罗樱愤愤不平地道。不知为什么,吉乐总觉得她的怒气发得好没有来由。 最新全本:、、、、、、、、、、 第一章 夜探城堡 夜色迷蒙,达凯镇平民区一片沉寂。\、qb5.c0m\玉露和敖铃儿身形微微一动,落向对面的那堵高高的土墙。 「露姐姐,是那里吗?」敖铃儿指向不远处的那间看上去很是破败的大屋子问。 玉露点头道:「是的,他们就藏在屋子下面的地窖里,公子说要狠狠地给他们一顿教训,所以就请铃儿妳来动手了。」 敖铃儿立刻眉开眼笑:「那家伙只会差遣别人,自己总是躲在一边。」 「这么说妳不愿意帮忙?那好,我们回去吧!」玉露欲擒故纵地道。 敖铃儿立刻拽住了玉露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付千肯万肯的表情。玉露扑哧一笑,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敖铃儿的香腮。这才放过了她。 随后敖铃儿静立于高墙之上,双手相抵,合上双眼,约莫两分钟之后。那双紧闭的月牙眼忽然睁开,同时她轻喝一声,抵着的双掌突然外放。凭空里迅速聚集起大团的魔法能量,跟着一道粗壮的闪电带着惊人的雷声向那间大屋子的位置击下。没等看这个魔法的威力如何,玉露就牵着敖铃儿的手,有预谋地逃离了现场。这是她们早就计划好的,出现这种情形也在她们预料之中。她们逃离之后,天空中又连续出现了两道粗壮的闪电,惊天动地的雷声响彻长空,老远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颤抖。这当然也是敖铃儿的杰作,刚才她将「末日之雷」连续加持了三遍,才释放出来,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壮观的景象。 站在远处一座高层建筑的屋顶上,敖铃儿拍着手欢呼道:「真是好玩啦!看那个大本熊还敢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我想,即使他们不死,也被吓坏了。」玉露笑道,「公子这个主意真是太妙了。」 「现在不许提他。」敖铃儿忽然一收笑容道。 玉露不解地问:「为什么?」 「总之不要提。」敖铃儿香腮一鼓地道。 玉露怔怔地看着她,目光中透着理解和同情之色。然后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公子不救昭娴,是因为他不知道有方法能够立刻救她。彩凤和冷莹之所以那样决定,也有她们的道理。我想,只有等回到帝都,让眉姐做主才行。眉姐的话,彩凤她们会听的。」 敖铃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因此逐渐低下了头,此刻她突然抬头问:「妳想吉大哥去救昭娴姐姐吗?」 玉露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公子出事。」 「妳很喜欢他?」敖铃儿问道,玉露还没有回答,她又不解地说道,「露姐姐,妳是被吉大哥抓来的,也这么死心塌地地为他着想吗?」 玉露露出一个只有她自己明白的笑容,然后道:「妳暂时不会明白,等妳喜欢上一个人,就会知道,无论他对妳做了什么,妳都会甘心接受。」 敖铃儿眼中满是不解之色,显然她还不能理解玉露话里的确切含义,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露姐姐」早就将整个身心都放在了吉乐身上。 难道他真值得这么多人爱他吗?敖铃儿的心中无端地出现了这样一段话,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幸好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没有在心中停留,她也只好暂时放下疑惑,等待返回帝都,向眉茵阐明一切。 玉露和敖铃儿回到客栈时,正好看见紫罗樱从吉乐的房间里走出来。敖铃儿立刻冷哼一声,露出不满的表情。紫罗樱当作没看见,径直走进了隔壁的房间。玉露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然后问敖铃儿:「妳怎么了?」 敖铃儿满脸不高兴地道:「我最不喜欢那个丫头。」 「妳指谁?」 「还有谁?」敖铃儿一指紫罗樱走进去的那个房间。 玉露会心地一笑,道:「人家并没有得罪妳,妳也太小心眼了。」 「才不是。」敖铃儿急道,「我最看不得她那付鼻子长在耳朵上的样子。」 玉露听她说得有趣,微微一笑。敖铃儿却还愤愤不平,不过一时也无可奈何。她又不想见吉乐,所以一气之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玉露摇了摇头,然后走进吉乐的房间。 大约一个时辰后,吉乐、玉露和彩凤忽然出现在米尔城堡前的一个小树林里。看着堡墙上满是来回走动的卫兵,彩凤微微皱眉道:「公子,为什么要现在探查米尔城堡?」 吉乐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选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行动。但是,秦部特使很可能发生了意外,我想我们在达凯也呆不长了,因为一旦事情被证实了,我就得赶到出事地点处理善后事宜。即使他没有发生意外,一两天之内也会抵达达凯。到那时候,就再没机会对付米尔侯爵了。但是陛下的旨意又不能违背,所以,只能今晚采取行动。」 「你想杀了他?就因为他建造了一座城堡?」玉露问道。 吉乐道:「虽然这个证据很确凿,但是我还想找到他私通外邦的证据,那才是足以制他于死地的前提。假如我们能找到那种证据,就非杀他不可。」 彩凤道:「不如公子和玉露呆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 吉乐摇头道:「有些情势你不熟悉,不好判断,我们三个人一起进去,虽然我的武功差了一点,但这些守堡的家奴还不放在我的眼里。」 彩凤只得无奈地同意。事实上,吉乐说得对。守堡的卫兵的确不怎么样,他们窥准一个机会,恍若一缕青烟,飞进了城堡,藏身在堡内一堵高墙的角落里,沿途未惊动任何人。待数队卫兵巡查过后,吉乐三人时而猫身前进、时而飞檐走壁,时而兔起鹤伏,不一会儿,就置身于一片连裙的圆顶建筑的屋顶。吉乐小心地打开角落里的一扇窗户,闪身进去。 窗户里面对着的一条走廊,他们置身之处是建筑的二楼。走道连着一楼大厅上方的环形走廊。四面都是宽大的窗户。彩凤默察之后,向吉乐打了个手势,示意这里没有人。吉乐不禁暗暗奇怪。这么大的一幢豪华建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既然有了彩凤的提示,加上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动静。于是他就壮起胆子沿着走道前进。走道的两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很大的房间,这些房间的雕花木门全都紧闭着,还上了锁。 「这里有没有设魔法禁制?」吉乐问道。 彩凤摇了摇头,轻声道:「应该没有。我感觉不到魔法元素波动的迹象。」 「这些房间里究竟藏着什么?」吉乐忽然问道。 玉露笑道:「公子一定希望里面全都堆着金币。」 吉乐摇了摇头。玉露不由感到奇怪,忙问:「那么公子希望这些房间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吉乐呵呵一笑,道:「最好堆着金票。那样我牵走牠们也容易一些。」玉露和彩凤闻言都忍不住扑哧一笑,然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八个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快要走到走道尽头时,吉乐终于耐不住好奇心,想要打开一个房间看看。于是,他就随便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房间,准备打开牠。但是他连用了几个「开锁」、「解缚」的魔法都没能将门打开,气得他差点一脚就向门踹去。不过,考虑到响声太大,可能会引起外面卫兵的注意,只好忍下了。 「公子,这些门的锁都是抗魔材料做成的。普通魔法自然不管用。」彩凤在一边笑道。 吉乐只得恨恨地走到一边去,道:「妳来。」说完这句话,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回去之后教我开这种破锁的方法。」 彩凤无奈地摇了摇头,吉乐肯学,她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他学习精神的来源显然很有问题。这大概是性格使然吧!彩凤只得暗自慨叹。 此刻,勃英特皇宫,蓝月女王仍然没有就寝。她在寝宫中走来走去,神情显得阴晴不定。下午时分,她从纪雪妃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蓝月帝国境内忽然出现了很多技艺非凡的魔法师和武士。他们四处向人挑战,一些边远地区的公会组织也受到波及。另外凡是被他们打败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目前,纪雪妃率领的秘情队还没有掌握他们的确切来历,只知道有一部分武士来自北方,具体哪个国家还无从得知。女王对这个消息的完整性非常不满意,但是又有点无可奈何。纪雪妃的秘情队历来都将工作的重点放在邻邦,对帝国境内的监管自然比较薄弱。女王曾经有意扩充秘情队,并将其划归到自己手中,成为名副其实的直属于女王的情报组织。但是两年前在朝会上她刚刚将这个决定提出来,就遭到众大臣的反对。反对的理由很多,最重要的两点是宰相提出来的:一是一旦女王拥有直属的情报组织,显然就表示她对掌管整个国家失去了信心;二是这会使大臣们人心惶惶,时刻担心处于女王的监视之下。本来蓝月女王还想继续坚持自己的决定,但是身为王叔的辅政王忽然派人来表示反对她这个决定,这就让她颇为犹豫了,最后只得不了了之。现在,蓝月女王越来越感觉在军、政两方面施展不开手脚,总觉得有数股力量在暗中牵制着她。所以,她在考虑采用另一种方法弥补秘情队的弱点,即另外组建一个专门负责帝国境内事务的情报组织,但这需要一个她信得过的人来担任。不知为什么,女王脑海里迅速掠过一张脸,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假冒的夏华伯爵--吉乐。想起他那张带点幼稚和贼气的脸庞,女王顿时觉得心情有所放松。于是,她吩咐身边的内侍,宣纪雪妃进见。 最新全本:、、、、、、、、、、 第四章 因祸得福 「砰……」彩凤一掌震毙一名黑衣人,跟着揉身切进另一名黑衣人的中宫,在让过两名黑衣人劈来的长剑的同时,一掌拍碎了被她切进中宫的黑衣人的心脏。\\、qВ5//趁着其他几名黑衣人露出惊异表情的空隙,突然原地旋飞起来,半空出腿,将一名偷袭的黑衣人连人带剑踢向了半空--从那名黑衣人头部肌肤被血充裂的情况来看,他已经筋骨尽碎,魂归离恨天了。连续杀掉了三名身手不弱的敌人,以宁芙女神的身体,也不得不暗暗喘口气,刚才看似简单的一连串动作消耗真气甚剧。正常情况下,彩凤不会这般出手,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她只有尽快解决这边敌人,才能帮助敖铃儿和许真真。 紫罗倾城所在的那个土坡,位于吉乐所在的帐篷的北面,虽然相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她很清楚帐篷那边的情况。她坐在原地没动。 紫罗樱幸灾乐祸地道:「小姐,那个臭小子的仇家挺多的。」 紫罗倾城轻哼一声,没有接话。但却用纤指虚空一抚膝上的黑布袋,一缕琴音带着色呈七彩的光华向前方的黑暗中射去。 「叮……」黑暗中传来金属撞击之声,跟着有人喝道:「妳是什么人?」 紫罗樱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她们身前丈许之处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色长衣,皮肤也是黑不溜秋的提剑中年人。 紫罗樱骂道:「大胆狂徒,竟敢图谋不轨。」骂话的同时撤出了两柄短剑,并亮出了戒备的架势,似乎颇有一身功夫。 两个黑衣中年人并没有将紫罗樱放在眼里,但对紫罗倾城却非常顾忌。他们不敢贸然进攻,但是又不便后退。帐篷那边的袭击行动进展不大,这让两名黑衣中年人有些担忧。久等无益,其中一个左脸颊有块奇大剑疤的中年人突然沉喝一声,身形一闪,半空中漾出数个虚影,长剑拖着数寸剑芒向紫罗倾城攻来。 「樱儿,走开。」在吩咐紫罗樱的同时,紫罗倾城的手掌向膝上的那只黑布袋一压,袋口张开,露出半个古朴的琴身,不用说这自然是神器七华琴。但见琴身满布七彩的光华,紫罗倾城纤指微挑,数缕七彩光芒电般飞出,剑疤中年人连忙横剑搁挡,「叮……叮……」两声脆响后,剑疤中年人不得不飞身后退老远。在后退的途中,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剑,上面已经出现了两个拇指般大小的孔洞。如果他没有将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恐怕七彩的琴芒就会轻易地穿透剑身,在他身上也打几个洞了。 「七华琴不过如此。」另一个黑衣中年人喝道。同时以诡谲的身法向紫罗倾城攻来。紫罗倾城看都没看她一眼,忽然伸出三指,在琴弦上连扣数下。但见数十缕琴芒恍若游丝一般飞向那个黑衣中年人。黑衣中年人冷哼一声,长剑带着剑芒如泼风一般向那这些琴芒斩去,剑芒所过之处,在草地上留下深深的剑痕。然而,这样的剑招依然阻止不了无孔不入的琴芒,比起神器七华琴的力量来说,他的功夫差得太远了。在他大骇之中,游丝般的琴芒缠上了他的身体,虽然他的同伴--剑疤中年人及时飞身过来抢救,并于半空中连运真气,斩断了几根琴芒,但是依然救不了他。游丝般的琴芒生生地勒入了他的咽喉之中。这名黑衣中年人死时眼睛依然睁得老大,大概是不相信自己会这么轻易就被杀死。 「你现在回头,我就不杀你。」紫罗倾城淡淡地对剩下的那名剑疤中年人道。然而对方并不领她的情。他忽然舍弃了刚才使用的灵活的身法,步履沉重地向紫罗倾城走来,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紫罗倾城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你以为将真气布满全身,我就奈何不了你?」剑疤中年人不发一语,藏剑于身后,继续向紫罗倾城走来。 紫罗倾城纤指轻弹,一缕琴音带着一线七彩琴芒向他胸口袭去。「叮……」剑疤中年人将剑横于胸口挡住了这缕琴芒。紫罗倾城没有在意,继续用单指拨动琴弦,每拨动一次,就见一缕琴芒飞向剑疤中年人,对方也用长剑一一将牠们挡下了。当剑疤中年人距离紫罗倾城不到一丈的时候,他的剑已经伤痕累累。紫罗樱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很快就会败在小姐的手下。就在她以为剑疤中年人还将慢慢地前进的时候,对方忽然如鬼魅一般地掠了过来,速度甚至快过眼睛适应的速度。紫罗倾城凤目中闪过一线神光,依然单指微扣,这一次飞出的是一缕成箭形的琴芒,径直射向剑疤中年人。 「小姑娘,妳太嫩了。」剑疤中年人忽然发出苍老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分出,随后一股狂风吹来,夹杂着惊人的劈空掌劲。 「早该出来了。」紫罗倾城喝道。与此同时,扣着琴弦的手指一紧,左手电般挥出,琴音如珠落玉盘,琴芒似剑影铺展。黑影怒吼一声,连续发出了数道劈空掌劲,终于阻住了这些凌厉的琴芒。不过,他也失去了偷袭敌人的先机。一口真气转浊,不得不不落身于远处。落地之后,他并没有停留,黑袖一挥,没入远处的黑暗中,同时半空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小姑娘,七华琴暂寄于妳手,下次定要妳双手奉上。」人已去远,声音却依然能够清晰地传来。 紫罗樱惊魂初定地问:「小姐,他是谁?」 紫罗倾城望着不远处被箭形琴芒穿心杀死的剑疤中年人的尸身,淡淡地道:「暗日团的长老,一个想要抢夺七华琴的人。」 「小姐认识他?」 「不认识,但认识他的功夫。」紫罗倾城道,跟着她站起身,抱琴走下了土坡。 「小姐,我们这就回去吗?」 「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 紫罗樱俏脸微红,但又忍不住问道:「您不去帐篷那边看一看?」 「无此必要。如果她们连几个喽罗兵都对付不了,也不会成为他的护卫。」 「他是谁?」 「你说呢?」紫罗倾城轻笑一声,向远处自己的帐篷走去。 彩凤连毙三名黑衣人的时候,冷莹也连下杀手,数招之内连毙两名黑衣人,若不是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地向她进攻,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去帮助敖铃儿和许真真了。遗憾的是世事常不会尽如人意。 许真真和敖铃儿背对着背对敌,目前只能自保,无法有效地杀敌。她们都还没有受伤,这得多亏了敖铃儿时不时地释放一些护身的魔法,否则以她们现在的情势,即使不被敌人杀死,也会遍体鳞伤。有几名黑衣人已经冲破她们的防线,闯到了帐篷跟前。但是无论他们使用何种方法,一时半会儿也打不破「天使光盾」的绝对防护壁,所以吉乐和唐昭娴暂时是安全的。不过,维持「天使光盾」的魔力正在急剧地消耗,当魔力耗尽的时候,吉乐和唐昭娴就危险了。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夜空中忽然传来清亮的鸟鸣。半分钟后,一大团黑影带着狂风和触肤欲裂的劲气向帐篷外的黑衣人袭来。其中两个黑衣人遭到黑影的袭击后,突然大声惨叫起来,并拿着长剑胡乱地挥舞,有个倒霉的同伴就被他们这样分了尸。原来他们的眼睛已经被黑影啄去了,不用说大家也知道,黑影正是血凰。离开达凯时,吉乐为了奖赏牠找到蚩尤草的功劳,放牠出去四处逍遥。牠足足野了两天才回来。不想一回来,就看到一群陌生的家伙挥舞着刀剑在他老大的帐篷外面耀武扬威,还敢对「老大的女人」动手动脚,这让牠十分恼火,于是先不客气地教训了其中两个家伙。 继两名被啄去眼球的黑衣人之后,血凰巨翅一展,再次发出清亮的鸣叫,只见一大团红光罩住了正在进攻敖铃儿的两名黑衣人,两名黑衣人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已经变成了焦炭。这种魔法别说黑衣人没见过,就连吉乐身边的人也没几个见过。一些黑衣人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但是,他们的恶梦才刚刚开始。就在血凰逞威的时候,从玉露所守的那个方向忽然跑来了一只「黑猫」。看到这一边有这么多的黑衣人,牠裂开猫嘴「笑」了起来。 「黑猫」正是吉乐提议带出来的黑暗守护兽,也就是黑球。本来牠懒懒地不愿出来活动,但是当看到自己的主人玉露被一大群黑衣人缠着时,「黑暗之火」所产生的契约力量让牠不得不去帮助玉露。牠没有变成黑暗守护兽的样子,只是以「猫」的形态忽隐忽现地穿梭于人群中,间或有一个黑衣人疏于防范,就会被牠咬中脖子,气绝而死。来袭的黑衣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身手比普通高手只高不低。但是在玉露的幽冥剑和黑球的暗袭之下,不到一盏茶时间就伤亡惨重。若不是后来加入了两个身手高绝的黑衣中年人,玉露早就将他们全都解决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眼看敌人即将被消灭殆尽,黑球就准备回去睡大觉。忽然夜空中传来清亮的鸟鸣。听得出来,那是血凰的叫声。黑球与血凰的「交情」不错,一听血凰的叫声中隐含愤怒,就立刻跑过来帮忙。当牠发现这边黑衣人特别多,因而正准备行动时,星湖的另一边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且奇特的哨声。黑衣人一听到哨声,立刻猛攻一招,纷纷撤退,连伤者都没有留下。 敖铃儿「挨打」了这么久,这个时候总算找到发泄的机会了。窥准最后撤退的两个黑衣人,双手连挥,四面八方顿时风声怒吼,无数的风刃夹杂着大量的冰针飞向那两个黑衣人。对方奋力地抵挡了一阵,终抵不住风刃和冰针的狂猛攻势,最后惨叫着被冰针贯体,然后被风刃「分食」了。 战斗结束之后,彩凤等人首先想起的就是帐篷里的吉乐和唐昭娴,因为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她们顿时忧心如焚。也顾不得是否存在不便,齐皆闯了进去。 帐篷的布帘一掀开,她们立刻看到傲立在帐篷里的那只光豹,随后才发觉帐篷里不止吉乐和唐昭娴两个人,还有一个人--鹿寒雪。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进入了帐篷,此时正在给吉乐诊视。不知是鹿寒雪大意,还是她也刚刚进来,所以没来得及遮掩--吉乐和唐昭娴都还**裸地躺着,身体的某个部分还连在一起。这让几个女人暗地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还是玉露比较细心,微微一愣后,就立刻上前用毯子遮住了吉乐和唐昭娴外泄的春光。然后她焦急地问鹿寒雪:「公子怎么样?」 鹿寒雪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众女脸色全都一变。玉露带着哽咽之声再问:「他没救了吗?」 鹿寒雪抬起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道:「他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 彩凤立刻追问:「什么意思?」 鹿寒雪站起身道:「他们两个人是因祸得福,非但功力增长了一倍不止,而且还成功地制造了一只光幻兽。」 「妳确定他们没事?」玉露仍有些不放心,自从走进帐篷,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吉乐,至于那只光幻兽,她连看都没看一眼,自然不会针对牠问出问题。 彩凤随即检查了一下吉乐和唐昭娴,然后笑道:「公子和昭娴确实都没事,他们睡着了。」跟着站起来对鹿寒雪道:「谢谢妳,寒雪。」 鹿寒雪点了点头。她素来不愿讲话,非到万不得已不愿交谈。所以,其他人也不以为杵。既然吉乐一切都好,她们的心情立刻轻松下来。 敖铃儿忍不住向那只光豹走去,边走还边问:「我可以与妳做朋友吗?我抱抱妳可以吗?」 光豹看都不看敖铃儿一眼,干脆仰首望着帐顶,一付傲视一切的样子。 敖铃儿越看越觉得牠可爱,就像当初她喜欢小懒虫一样,所以,竟然胆大到无视危险地走到光豹身边,伸手去摸光豹雄健的身体。玉露等人惊得差点叫起来,但是她们没敢出声,也不敢贸然地将敖铃儿叫回来。因为她们生怕一旦出声,就会导致光豹的不友好。 敖铃儿的手温柔的抚摸上光豹的身体,触手竟然觉得温热,而且还能感觉到光豹身上的毛发,似乎这只光豹是只有血有肉有真正生命的幻兽一样。敖铃儿的手搭上光豹身体的时候,光豹有所感觉地转头望了敖铃儿一眼。这让玉露等人的心都差点提到嗓子眼。还好,光豹很友好,而且似乎很喜欢敖铃儿抚摸一样。当敖铃儿抚摸的时候,牠竟然半眯起眼,表现出一付非常享受的样子。 敖铃儿刚准备趁热打铁,骑到光豹的背上享受一下,原本正在熟睡的唐昭娴忽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同时手臂也开始动了起来,看情形不久就要醒转。彩凤诸女不想让她觉得难堪,赶紧离开帐篷,当然也拉走了敖铃儿。对敖铃儿来说,这无疑于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唐昭娴慢慢地睁开双眼,感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里。她还记得在那畅美的境界里自己奋力嘶喊的样子,想到这里,不禁脸颊发热。她微微地动了动,立刻感觉吉乐的那部分还留在自己的身体内,并且没有萎缩之势,依然是那么胀满,忍不住羞笑了一下。她这一笑,立刻让暗地里偷偷睁开的某双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唐昭娴感觉到了吉乐的目光,轻轻地拍了一下吉乐的背脊道:「懒虫,天亮了。」 吉乐呵呵一笑,忽然将身子向前挺进,在唐昭娴娇呼声中,将她压在了身下。然后道:「夫人,妳好美。」 虽然任由吉乐使坏,唐昭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叫我什么?」 「夫人。」 「谁的夫人?」 「自然是我的。难道你忘了昨晚已经嫁给我了?」 唐昭娴双颊立时通红,啐道:「大无赖。」 吉乐涎着脸道:「如果做无赖可以娶回妳这样的美女,世上的男人大概都情愿做无赖。」 唐昭娴虽然芳心甜蜜无比,但是仍然忍不住驳道:「我都成老太婆了,怎么会美呢?」显然她仍对之前因为能量反噬造成容颜苍老一事耿耿于怀。 吉乐即刻神秘地笑道:「如果这里有镜子,妳肯定不会这么说。」 「妳的意思是……」 吉乐温柔地抚摸唐昭娴的脸蛋道:「如今妳的皮肤比丝绸还光滑,说妳只有十八岁,一定没人反对。」 「真的吗?」 「当然。」 唐昭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她想立刻就起身,找一面镜子来照一照。但是吉乐却涎着脸道:「夫人,先亲为夫一口,再叫三声好夫君。」 「不叫。」 「那我不让妳起来。」 「我死也不叫。」 吉乐脸上露出坏坏的笑意,他刚准备使坏。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在他的肩头拍了两下,吉乐暗暗一惊,立刻回头察看。你道是什么人破坏他的好事?不是人,而是那只从唐昭娴身体内飞出来的光豹。刚才拍吉乐肩膀的正是牠的一只豹爪。 「你是谁?」吉乐微微一怔后竟然堂而皇之地用与人交涉的口气问起话来。 光豹自然听不懂,不过,牠却低吼一声,走到唐昭娴的旁边,摆出一付戒备的架势。 吉乐又气又迷惑,他搞不懂这个满身发光的怪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可恨的是牠还摆出一付护花使者的样子,搞得吉乐满头雾水。 唐昭娴同样也非常迷惑,不过从女性的知觉出发,她感觉这只光豹对他们并无恶意,相反一见到牠,她就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仿佛牠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出于一种冲动,唐昭娴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抚摸牠。刚一接触,光豹长吼一声,立即化作流光没入唐昭娴的身体之内。 「怎么回事?」唐昭娴惊讶地问道。、 吉乐苦笑道:「这得问妳自己。牠似乎进入了妳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 吉乐笑道:「也许这是一件好事。这只怪物比我的小懒虫神气多了。或许牠是一只幻兽也说不定。」 唐昭娴却颇为疑虑。这也难怪,身体内突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东西,任谁都会感觉不舒服。于是,她忍不住生气地斥道:「妳出来……」话落,流光一闪,光豹再次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唐昭娴惊讶极了。吉乐却抚掌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妳的身体内竟然藏着一只豹型幻兽。怪不得叫作幻兽血统,原来如此。」 搞清楚之后,唐昭娴的心情也由起初的疑虑转为欢喜。虽然她还不知道这只幻兽有什么用处,但是只看光豹那种威风凛凛的可爱样子,她就忍不住笑了。 最新全本:、、、、、、、、、、 第五章 论功行赏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十二日,吉乐终于再次踏足蓝月帝都。/.qВ5.c0m\\达凯之行不过数日,但是,他对公爵府中的诸女可是思念得紧。不过,刚进城门,他就被女王派人召入了皇宫。 「该来的终归要来。」吉乐在心中苦笑。不过,与他同行的唐昭娴却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吉乐颇感振奋。 蓝月皇宫御花园的一方幽雅的水榭里,吉乐恭谨地站在女王面前,将此去达凯前前后后的情况都详细叙述了一遍。当看到女王表情逐渐变得阴晴不定时,吉乐不禁暗暗叫苦。他自我感觉,除了秦部特使遭遇不测之外,达凯之行的任务总算顺利的完成了,但是女王的表情告诉他--事情并非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果然,女王忽然将手中一直拿着的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道:「朕让你秘密剪除米尔及其党羽,为什么还要留下谢里曼-佛里克?现在他联合了朝中一些人上书,要求为米尔洗刷冤屈。你知不知道这会打乱朕的部署?」 原来陛下忧心的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事,吉乐立刻镇定地道:「陛下!微臣留下谢里曼是有用意的,据微臣探得的消息显示,谢里曼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势力在支持,甚至米尔也可能只是别人的棋子。另外,达凯是帝都北面的一个重要耳目,有谢里曼这个身份复杂的人在那里主持,会让许多潜藏的势力曝露出来。微臣就曾秘密从谢里曼那里探得,有一个名叫『唐宗』的门派最近就想在达凯培植势力,他们使用一种奇异的武士刀,据微臣判断他们应该是来自靖州或香绒国的武士。」话到此一顿,吉乐暗暗瞥了一眼女王缓和的表情,接着道,「至于谢里曼这些小动作,相信陛下只要微微动一下小指头,就能让他安分下来。」 女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吉乐最后一句话似乎让她大为受用。不过,笑容在转瞬间就消失了,换上了一付威严的表情。吉乐暗捏一把冷汗。 「如此说来,倒是你有理了?」女王问道。 吉乐忙道:「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论事。」 「也许你说得对。」女王忽然站起来,转身望向远方的天空道,「朕会考虑你的建议。」接着她又转过身来,望着吉乐问,「此次你替朕消灭了米尔,又治好了唐统领,你想要什么赏赐?」 吉乐瞥了一眼肃立在女王身边的唐昭娴,道:「这是微臣的职责,不敢要求赏赐。」 女王颇为诧异--难道这小子突然转性了?于是立刻追问:「真的?」 吉乐心想:不是说好了封我做宫卫统领吗?可能是反悔了!--吉乐倒不在乎那个不知道权力大小的官职,他最想对女王说,让她成就自己与唐昭娴的好事。但是他终归没敢说出来,因为事前和唐昭娴有约定,两人的关系暂不公开。不过,女王陛下的追问却让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去达凯之前,他曾经答应府中的那些女孩,给她们每人带一只幻兽卵回去。现在他已经回到勃英特,却是两手空空。他不怕食言,最怕女孩们给自己取个古怪的外号--凄惨如「黑球」,他可不愿接受。现在陛下既然做出一付非要赏赐他的样子,他就干脆来个顺水推舟。于是道:「陛下,如果您一定要赏赐微臣,那就请赏赐微臣七八十个高级幻兽卵,最好有一只是凤凰型的!」[注:高级幻兽。明级以上(含明级)的幻兽被称为「高级幻兽」,这种幻兽数量较少,高级幻兽卵一般只有贵族才会拥有。初识级幻兽又被称为「中级幻兽」;混沌级幻兽又被称为「低级幻兽」。] 七八十个高级幻兽卵?!你的胃口还真大啊!女王心想,这个男人大概将高级幻兽卵想像成土豆一样易种易收的东西了。女王没有立刻表示意见,而是问道:「你要这么多的幻兽卵做什么?」 吉乐倒也很诚实,他苦笑道:「微臣上了几个小妹妹的当,不小心欠了她们几十个幻兽卵,陛下就马马虎虎送微臣一些吧!」 「你是说你收养的那些孤女?」 吉乐惊讶地问:「陛下也知道?」 女王点了点头,继续道:「听说她们共有三十六个人,看来你要养的人还真不少!」 吉乐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更是惊骇至极,女王连这点小事都知道,说明她对自己了解得已经相当透彻。如果自己在背后搞了某些小动作,相信也逃不过她的耳目。想到这里,他感觉背脊上冷汗直冒。 女王将他这付表情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之后道:「朕会让唐统领选取三十六个高级幻兽卵给你送去,同时还有别的赏赐,如今你先退下。」 吉乐立即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连与唐昭娴眉目传情都顾不上,可见刚才女王在话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的消息带给他多大的震惊。 「妳很关心他?」女王忽然问目送吉乐远去的唐昭娴道。 唐昭娴连忙摇头道:「不,陛下。臣只是思考他的所作所为而已。」 「哦?有什么收获?」 「他令人捉摸不透。」 「妳的意思是说,他不可靠?」 「不--不是,微臣只是说他有时行事精明睿智,有时却幼稚可笑。」 女王微微颔首,然后似乎突然想起唐昭娴话里一些不妥的地方,接着不满地道:「这里没有外人,妳不必以臣自称。我说过很多遍了。」 唐昭娴暗自叹息一声道:「现时不同以往,陛下该有陛下的威严。」 「现时不同以往?」女王道,「是妳改变了?还是朕改变了?」 「微臣是说国内的整体形势。」 「或许妳说得对。」女王忽然站起来道,「不过,与些微的改变相比,朕更想知道,夏华伯爵施展了何种回春妙手,让妳芳华复现,甚至更甚从前。」 唐昭娴微微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女王竟然也不追问,笑道:「妳何时愿意告诉我,朕都乐意听。现在妳去内库选取三十六个高级幻兽卵给他送去,另外将朕的旨意传达下去。」话落,她让贴身内侍递给唐昭娴一道早就拟好的圣旨。唐昭娴满脸迷惑地接过。 蓝月女王似乎也没打算瞒她,道:「妳可以先打开看一看。」 「微臣不敢。」 「这句话似乎不该出自妳口。」女王不悦地道。 唐昭娴只得遵命地展开圣旨,大略地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脸色大变。女王口中所说的赏赐其实是对吉乐的任命:晋升吉乐为一等伯爵,同时任命其担任宫卫统领。一切都显示吉乐圣眷正隆。然而任命的原因却颇堪玩味。圣旨中虽未直接严明吉乐杀了米尔侯爵,但是句句暗指这一点。而这道圣旨显然早就拟好了,只等吉乐从达凯回来就行昭告天下。女王的用意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有一点却很明显:吉乐成了替罪羔羊,虽然人人都知道幕后指使者是女王,但是女王毕竟还高坐于王座之上,阴谋家们一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是吉乐却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怎么能不让唐昭娴暗自惊骇呢? 走出皇宫,吉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女王似乎比以前更加倚重他,甚至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假伯爵,但是他却感到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他一向很乐天知命,但是女王最后有意无意地透露出来的几句话仍然让他很不舒服。不过,一走出皇宫,他就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他正在心里设想,当府里的那些女孩得到了盼望已久的幻兽卵的时候,不知要快乐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整个人轻松起来。 按照惯例,一旦出征归来,必须将用于调兵遣将的半块兵符交到兵部,吉乐此次带兵去达凯,也获赐了半块兵符。此刻,他正要去兵部上缴兵符。 六部的官署位于皇宫左近,几乎成一排排立,个个都是深门大院、门禁森严,气象万千。兵部尤其如此。 吉乐身边只跟着彩凤和冷莹两女,玉露、敖铃儿等人在他奉召进宫时就已先行回了公爵府。吉乐本来并不知道如何去兵部,但是六部距离皇宫很近,老远就看到一排高大的门楼,所以,无需他人带路,他也能轻松地找到。 走到兵部门口时,吉乐看都没看门外成雁翅排开的那队门卫,径直向里面走去。--这是琴心教他的「过关」秘诀,在贵族社会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气势做足,气派端足,这样才能显出高人一等,行事才会少受阻碍,否则就会步步荆棘。他照做了,看来效果不错,门卫没敢拦着。当然这跟他身后跟着两个美艳无双的女随从有绝大关系。普通人不可能拥有两名这样的随从,既然吉乐身后跟了两名这样的随从,这就已经显示其身份非同一般。 门卫没敢拦着,不代表别人不敢。吉乐刚走进兵部的大门,就有人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兵部。」喝话的是一个年近三十岁、长得巨硕的男子,他有一双与其粗豪外表不相称的小眼睛。 吉乐停下脚步,道:「我找兵部尚书殷大人。」 「你以为尚书大人随便就可以见吗?」 吉乐笑了:「我还没有随便到无视自己愚蠢的地步。」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把握见到尚书大人,你想我会到兵部来吗?」 对方目光一凝,落在吉乐的身上,道:「我以前从没见过你。」 「彼此彼此。」 「你叫什么名字?」 「夏华。」 对方显然没有听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问道:「你找尚书大人有什么事?」 吉乐未答反问道:「阁下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是礼。」天知道,「礼」字怎么会从他嘴里蹦出来?!不过,吉乐的这句话似乎很有效果。男子笑了:「尊驾说得对,我叫魏莽。」 吉乐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麻烦阁下告诉我,殷大人现在何处?」 「你得先告诉我找尚书大人有什么事,这也是礼。」 吉乐笑了--是开心的笑,因为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他坦白地道:「我来缴兵符。」 魏莽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地道:「据我所知,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军队调动,除非是派去迎接塔布济奇特使--难道你就是那位佩蒙伯爵?」 「叫我夏华就可以了。」吉乐笑道。 魏莽目闪异彩,然后微微一躬身道:「卑职只是赋闲的千骑长,刚才在伯爵大人面前放肆,还请伯爵大人原谅。」 吉乐摆了摆手道:「不必客气,你告诉我殷大人在哪里就行了。」 魏莽讪讪地一笑道:「大人去迎宾馆还没有回来,伯爵大人要不要等上片刻?」 吉乐心道:你还真罗嗦。说了半天,就告诉我这么一个消息。于是他在心中立刻将魏莽列为「不可多谈」的人物之一。 兵部尚书既然不在,吉乐可不想坐等,准备打道回府。他刚转身准备离去,忽然有人在身后不远处道:「两位站在这里倾谈,真是好雅兴。」 吉乐转头一看,见是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样貌颇为陌生。魏莽显然是认识他的,连忙施礼道:「参加侍郎大人。」 侍郎?吉乐心中微微一震,他能隐约猜出对方是什么人,但是他还没开口,这位侍郎已经笑道:「本人达桑-卡洛,这位想必是夏华伯爵?!」 「不敢。」吉乐连忙应道,「参见侍郎大人。」 达桑-卡洛摆了摆手,亲切地走近吉乐道:「伯爵别跟我客气。」话音一顿,问道,「两位刚才在讨论什么事情?」 魏莽道:「伯爵大人送缴兵符,恰巧尚书大人不在……」 「原来如此。」达桑-卡洛笑道,「这点小事,不必伯爵再跑一趟,将兵符交给我就行了。」 吉乐知道这位身为宰相之子的达桑-卡洛正是兵部侍郎,将兵符交给他并无不妥,所以也乐得立刻交差。于是,就将兵符交给了他。然后随便应承了两句就走了。达桑-卡洛看着吉乐离去的背影,表情突然阴沉下来,就像骤变的天气一样。可惜魏莽也跟着离开了,所以没人看见。 吉乐前脚刚踏抵家门,唐昭娴紧跟着就赶来了。吉乐笑嘻嘻地迎上去,一手揽住她的腰道:「妳这么主动,真让我感动。」 唐昭娴却满面忧色地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吉乐怔道:「发生什么事了?」 唐昭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尽管一千个不愿意,还是担起了宣读圣旨的角色。吉乐也无奈地单膝下跪,迎接圣旨。 圣旨宣读过了,唐昭娴轻叹一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担忧了?」 吉乐站起来,呵呵一笑道:「既加官又进爵,现在我与你官职相当,这不很好吗?」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吉乐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早就料到陛下有此一着。」 「真的?」 「假的。」吉乐脸上的笑容立刻转为苦笑,「不过我并不怕那些藏在暗中想要杀我、害我的人,只是陛下这一着未免狠了一点。」 唐昭娴道:「陛下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想要获得多大的便宜就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吉乐张开双臂大笑道:「看来陛下真了解我,有这么一句话,无论我心存多少不满,也应该洒脱地一笑置之。」 「你不担心那些将要对你不利的人?据说那个谢里曼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吉乐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唐昭娴的眼睛,认真地道:「在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让我害怕,那就是我的女人抛弃了我。」 唐昭娴身体微微一颤,双目有些湿润地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吉乐抓起她的双手,贴上自己的脸道:「那是对敌人而言。」 唐昭娴温柔地抚摸吉乐刚毅的脸庞,暖暖地一笑道:「那证明你还不成熟。」 吉乐对「成熟」这个词很敏感,闻言立刻辩道:「我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不成熟?」 「男人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唐昭娴笑道,「虽然你表面上已经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但是心还不够成熟,有时我真怀疑你还没成年,告诉我你多大?」 吉乐「生气」地道:「成熟跟年龄没有关系,别瞎猜。」 唐昭娴显然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转而问道:「与陛下见面之后,你心里应该有一个问题的。」 吉乐语气微沉,道:「妳是说秦部特使的事情?陛下既然没有提起,我不便过问。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护送特使从达凯来到帝都,既然他在未到达凯之前就出了事,想必陛下也应该知道,这怪不到我的头上。」 「陛下并无怪罪于你的意思。」唐昭娴道,「所以召见你时根本就不打算提起,现在这件事已经移交给外交大臣和辛戈大公爵共同负责。」 「这就好了。我们也乐得轻松。」吉乐道,「但是妳现在提起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唐昭娴点了点头,道:「四天之后,就是天神节,如今各国使节都已经来到帝都。本来这件事情可以等到天神节过后再处理,毕竟秦部与本国相隔数千里,彼此联络并不便捷。但是刚刚从香绒国传来消息,本在香绒国境内停留的秦部三皇子秦尧已于半个月前启程向帝国赶来,不日抵达帝都。秦部特使半途被杀,会让秦尧做出怎样的反应,目前还无法预料。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授人把柄,陷入外交上的困境。」(注:天神节。蓝月帝国非常重要的节日,时间为每年的二月十六日至二月十八日,原是为了祈求众神赐福苍生,后来演变成一个覆盖范围最广的公众性节日。) 「事情可能比想像中还要严重。」吉乐补充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天神节的三日节庆将是各方小丑纷纷登台之时。」 话到此一顿,吉乐转而笑道,「不过我相信陛下必有完全之策。」 唐昭娴目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眼神,道:「你好像比陛下自己还有把握。」 吉乐微笑不语。唐昭娴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也不打算再问,转而让门外的侍从送进来一只四四方方的锦盒。吉乐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装的是几十个幻兽卵。这些幻兽卵都是颜色鲜艳且光润异常,顿让吉乐爱不释手。要不是他已经有了三只幻兽,他肯定会忍不住将其中的一两个兽卵据为己有。 唐昭娴道:「这是我亲手挑的。都是高级幻兽卵,其中有三个还是慧级的幻兽卵。」 「我猜牠一定是慧级。」吉乐拿起一个遍体隐泛五彩光焰的兽卵道。 唐昭娴笑道:「这是一只五彩玉兽,谁都能一眼看出来,但剩下的两个慧级兽卵,就不容易辨别了。」 吉乐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如何辨别幻兽的级别,但是对珍稀的物什还有一定的眼光,只要仔细观察,最少能达到十猜八中。 他将锦盒中的幻兽卵仔细地看了一遍,渐渐发觉想要辨别哪只才是慧级的兽卵的确不容易,就在这时,他的手忽然碰到了边角一只纯白色的兽卵,本来在各种五颜六色的兽卵里,他不会注意到这个只有一种颜色的兽卵--因为越是高级的幻兽卵,通常颜色越是艳丽,但是这只纯白的幻兽卵却在他触摸之际,给他一种异常冰冷的感觉。他忍不住拿起那只幻兽卵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这只兽卵的奇异之处,兽卵的外面竟然有寒气蒸腾,并隐隐地在空气里形成火焰般的图案。这幕奇景顿让吉乐有所明悟,他笑道:「这也是慧级的。」 唐昭娴欣喜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一只冰火凤凰。跟真真的幻兽有些相似。」 「这太好了。」吉乐道,「我原就想要一只会飞的幻兽。」 「真真同我谈起过,说府里有个小丫头,整天梦想着跟她一样,拥有一只会飞的幻兽。」 吉乐刚想说「小丫头就是陆羽猗」,忽然有人在门外嚷道:「人家不是小丫头。」 吉乐呵呵一笑道:「说到就到,不是小丫头的小丫头来了。」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冰火凤凰 陆羽猗满脸不服气地走了进来,看样子如果吉乐不在「小丫头」问题上给她一个交代,她的怒气是不会平息的。/.qВ5/ 唐昭娴亲切地将她拉到身边,问道:「小妹妹,妳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小妹妹,我已经十五岁了,比吉乐哥哥只小两岁。我叫陆羽猗,有名字的。」陆羽猗很认真地纠正唐昭娴的「错误」。 「但妳看上去比他小多了。」唐昭娴笑道。 陆羽猗不服气地噘起嘴唇道:「我会很快长高的。」 「既然这样,我们不叫妳小丫头、小妹妹,叫妳小猗总可以吧?!」吉乐呵呵笑道。 陆羽猗开心地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满意,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吉乐的脸上随后露出的狡猾表情,这个表情恰巧被唐昭娴看见了,她看了看陆羽猗,又看了看吉乐,无奈地摇头苦笑。 其实走进房间没多久,陆羽猗就已经注意到吉乐正在把玩的那只纯白兽卵。也许是前世注定的缘分,又或者这只兽卵的确有吸引人之处,第一眼见到这只兽卵,陆羽猗就双眼发直,像发现了一个稀世珍宝一样,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过了好久,她才心有惴惴地问吉乐:「吉乐哥哥,你能把这只兽卵送给我吗?你答应送我一只的。」 吉乐暗赞小丫头有眼光,不过表面上他却表现出一付心有不舍的样子,道:「这是昭娴姐姐送给我的,是最高级的兽卵……」 陆羽猗急了:「吉乐哥哥已经拥有三只幻兽,不能再贪心了。」 坐在一边的唐昭娴看不过去,劈手从吉乐手中夺过那只兽卵,然后塞给陆羽猗道:「昭娴姐姐决定不把这只兽卵送给他了,现在牠属于妳的。」 陆羽猗开始还颇为犹豫,直到发现唐昭娴是出自真意,忙伸手抢过,然后狠狠地将自己的「初吻」奉献给了这只刚到手的兽卵,看样子是喜爱到极点。 「谢谢昭娴姐姐,妳最好了。」说到这里,她向吉乐扮了个鬼脸,然后扭头就跑。 「小猗,妳知道怎么孵化兽卵吗?」唐昭娴在背后喊问道。 陆羽猗原本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头,笑道:「兰姐姐教过了。」说完,咯咯一笑,转身向外跑去,留下吉乐和唐昭娴面面相觑。吉乐无奈地道:「我早就说过,她们蓄谋已久,看来这些兽卵大概也保不住了。」吉乐抚摸着那些剩下的漂亮兽卵,颇为不舍地道。情形一如他的预料,五分钟后,一大群小女孩像强盗一样拥进了这个房间,她们「抢劫」的对象自然是那些兽卵。最后竟然当着吉乐的面坐地分赃,讨论起谁持有什么样的兽卵比较合适。混乱的场面足足维持了有半个时辰之久,这段时间里,吉乐和唐昭娴脸上显露最多的表情就是无奈和苦笑。 兽卵瓜分完毕,吉乐也懒得给她们上幻兽教育课,留给府里的娘子军操心吧!不过,唐昭娴显然很关心这些女孩未来的发展,尤其是持有五彩玉兽的紫苏叶和另一个持有带七彩复杂花纹兽卵的小女孩。吉乐对紫苏叶是熟知的,至于另一个小女孩则接触不多,他知道她的名字叫萝西,十二岁,总是非常沉默,不喜欢说话。在这些活泼乱跳的女孩当中可以说是一个异类。 女孩们离开后,唐昭娴叮嘱吉乐要多多注意陆羽猗、紫苏叶以及萝西的情况,因为她们持有的都是慧级的幻兽。她还特别叮嘱要注意萝西,因为她的幻兽是黑暗属性的剑狼。剑狼被认为是最强大的幻兽之一,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幻兽。因为牠拥有的力量通常都是黑暗属性,而且偏向阴邪,因此在一定程度能够对主人进行潜移默化。如果拥有剑狼的幻兽主稍有不甚,其精神就可能被黑暗力量所侵入,最终导致心性大变。然而尽管这样,剑狼仍然是贵族们竞相争夺的幻兽之一,因为牠在最大限度地提升幻兽主攻击力量的同时,还有辅助防御的特性,也就是说牠既能幻化成兵刃,也能以辅助型态幻化成护身凯。根据蓝疆幻兽训练师联合会考证,这种特性只在剑狼这唯一一种幻兽身上出现,也就是说,只有牠同时具有攻击和辅助两种特性,这使剑狼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最顶级的幻兽之一。剑狼的双特性也同时决定了这种幻兽的级数都是慧级,这与其牠幻兽明显不同,因为普通幻兽的级数不是由幻兽种类决定的,而是由该幻兽的能量状态决定的,这种能量状态往往在其成卵时就能测出来,有经验的幻兽训练师可以一眼就看出陌生幻兽的能量状态以及道出牠的级数。所以同一种幻兽既可能是混沌级的,也可能是明级的。但是剑狼明显与普通幻兽不同,其幻兽卵一旦出世,其未来的强大攻击力以及辅助防御能力就已被承认,这也决定了其级数至少是慧一级。像小女孩萝西得到剑狼幻兽卵,其级数就是慧二级。根据《蓝疆幻兽史》记载,历史上总共出现的剑狼幻兽不超过五百只,现存于世的剑狼幻兽的数量不过五十只左右,这个数字也促使剑狼成为最珍贵的幻兽之一。(注:幻兽分级。蓝疆的幻兽一般分为四极,由低到高分别为:浑沌级、初识级、明级、慧级。每级又分为四小级。其中,明级以上(含明级)的幻兽被称为「高级幻兽」,这种幻兽数量较少,高级幻兽卵一般只有贵族才会拥有。初识级幻兽又被称为「中级幻兽」,数量比高级幻兽多一些;混沌级幻兽又被称为「低级幻兽」,这种幻兽的数量较多。) 唐昭娴离开之后,三个盛装丽人走了进来,正是眉茵、青鹭和天月。 「正想去找妳们。」吉乐上前揽住眉茵和青鹭的纤腰,笑嘻嘻地道。青鹭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被吉乐如此亲密地搂着,所以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当她发现天月脸上布满古怪笑容的时候,赶忙闪到一边,害得吉乐搂了个空。 「不就是抱吗?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计较这个。」吉乐不满地咕哝道。 眉茵没有挣开他的搂抱,所以听到他说的话,立即笑道:「美女你的确拥有一大堆,但是说到对女人心理的了解,你还差得远呢。」 「原来是这样,」吉乐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道:「那好,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补修女人心理这门功夫。不知这门功夫练到最高境界会是什么样子?」吉乐有趣地喃喃道。 眉茵、青鹭、天月全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时不时地冒出一些古怪的心思,她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完全猜到的。 乐了一会儿,眉茵问道:「去了一趟达凯,有什么收获?」 吉乐刚想回答,青鹭就笑道:「这个我知道,公子一定会说最大的收获就是美女。」 「青鹭,妳真了解我。」吉乐叹道。 「是不是昭娴?」眉茵再问。 「妳怎么知道?铃儿已经告诉你了?」 眉茵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早就预料到了,昭娴的性命最终还要靠你来解救,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妳们坐下来,我将详细的经过说给妳们听。」 眉茵三女点了点头,分别坐下后,吉乐开始像说书先生一样,带着动作将此去达凯的情况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虽然他没有添油加醋,但是夸张的动作还是强化了某些情节的紧张性,尤其说到米尔公爵的残暴,他挥动拳头时流露出来的霸气颇让眉茵三女心惊。当说到为唐昭娴治病时,吉乐说到了一个名字,那就是紫罗倾城。对于这个陌生的名字,眉茵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其细致的程度甚至让吉乐觉得惊异。 「我想抽空去拜访一下紫罗小姐。」眉茵在吉乐说完后道。 「不必特地去拜访。」吉乐挥了挥手道,「天神节祭典时她一定会出现。」 眉茵摇了摇头,道:「那种场合不适合说话。」 「妳有话要跟她说?」吉乐疑惑地问。 眉茵点了点头,道:「听你那么一说,这位小姐很值得我们交往。」 「说得也是。」吉乐笑道,「不过她在人前都蒙着脸,不知是什么原因。如果妳能见到她的样貌,记得看仔细,回来说给我听。」 「你很在意她的样貌?」 「不……不是。」吉乐连忙规避道,不过从他说话的口气,眉茵已能察觉他有些言不由衷,不由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吉乐还在做着黄粱美梦--昨晚与眉茵、青鹭两人「奋斗」太久了。 正当吉乐好梦正酣的时候,「咚咚……」有人将卧室的门敲得跟地震似的,理所当然地打断了吉乐的好梦。 「哪个混蛋敢找老子的麻烦?」吉乐骂骂咧咧地从床上跃起。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陆羽猗,她气喘吁吁地道:「吉乐哥哥,我的幻兽孵化了。」 吉乐第一个反映就是:「这么快?」 拳头大的兽卵壳从中逐渐裂开,一个瘦瘦的湿嗒嗒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陆羽猗伸出小手,小心地将卵壳掰开,从里面捧出了一只像刚出生的小鸡一样的动物。 这就是「冰火凤凰」?吉乐大失所望。他还以为冰火凤凰会像许真真的凤凰幻兽一样威风,现在看来,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啻于一只是凡鸡,一只是仙凤。 陆羽猗爱怜地亲了小凤凰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早就准备好的整洁的丝绒将牠裹了起来,简直极尽呵护之能事。小凤凰感觉到小姑娘的温柔,清亮地鸣叫了两声,之后还用头使劲地蹭陆羽猗的小手。看来,牠似乎已经主动承认陆羽猗为主了。 「牠长大后会不会成为一只长毛鸡?」吉乐突然大煞风景地咕哝道。 「没脑子。」敖铃儿忍不住骂道,「这是一只凤凰,不是长毛鸡。」 「但是看上去真的很像。」 站在一边的龙兰忍不住道:「幻兽刚刚破壳而出的时候多半是这个样子,以后一个月,牠会长得很快,到时候就会变漂亮了。」 「但是再怎么变也还是一只鸡。」吉乐不死心地道。气得众女忍不住齐声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其实最厉害的不是众女的斥责,而是藏在大团丝绒里的那双晶亮的小眼睛,牠正在骨碌碌地盯着吉乐,不知是觉得吉乐有趣,还是另有原因。总之,那双眼睛里似乎隐隐跳动着一些「可怕」的东西……看来将来有人要倒霉了! 这一天下午,吉乐带着玉露、彩凤、冷莹、龙兰、四凤侍和鲁光头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工部司(隶属六部之一的工部)。 「你有什么事?」在工部司的事务大厅内,一名事务员头也不抬地问。 吉乐笑道:「我想取回一座已被收为公产的宅子。」 「有没有证明身份的印玺和文书?」 「有。」 「宅子在哪里?」 「城西,桃家废宅。」 事务员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惊讶,问道:「你是桃家什么人?」 「朋友。」 「对不起,朋友无权取回那座宅子,除非是嫡系亲属。」 「原来还需要这样的手续,」吉乐诡秘地笑了笑,道,「幸好她本人也来了。」说到这里,他向月侍招了招手,道:「花红,妳过来。」 月侍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容:让她假冒桃花红,是吉乐早就想好的主意。眼看天神节将临,他似乎觉得帝都还不够乱,偏要在纷繁的局势下再添一把火。所以这才急不可待地代桃花红拿回桃家废宅。 「妳是桃家什么人?」事务员边问,边拿出笔准备纪录。月侍按照桃花红事前所教的,将「家谱」背了一遍,事后还拿出了证明身份的印玺和文书,事务员核定无误之后,立即就将桃家的一干地契递给了月侍。递还地契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务员忽然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请问,除了小姐之外,桃家还有别人吗?」 月侍看了看吉乐,俏皮地一笑道:「有的,就是这位大少爷,他现在是我家的总管。」 事务员向吉乐望来,吉乐露出了一个含义颇深的笑容。事务员微微一愣,赶紧垂下目光。 走出工部司,月侍迟疑了一下,问道:「公子,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座宅子?」 吉乐挥手道:「我要大肆修缮,让所有人都知道桃家后人出现了。」 「这样会不会太招摇?」风侍担心地道。 玉露笑道:「放心吧!公子就怕不招摇,如今是越招摇越好。」 「还是玉露了解我。」吉乐揽住玉露的纤腰道,「桃家后人一出现,再加上之前我杀了两个人,我想天罗教一定会自动送上门来。」 「公子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天罗教是三大邪教之首,不应小觑牠的实力。」 吉乐点了点头。一直沉默的龙兰突然问道:「公子,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吉乐转头笑了笑,道:「去妳一直想去的地方。」 「你是说……」 「战神殿。该是去看看的时候了。」吉乐笑道。 「就这样去吗?」龙兰疑惑地问。 「妳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在龙兰微微怔愕之际,吉乐贼笑道,「我们先去参观一下,参观不需要偷偷摸摸。」 蓝月帝都战神殿,位于勃英特城东一处宽阔地带,这里靠近东城门,地势比其牠地方高出一两米。远远地望见战神殿前高大的战神塑像时,人们都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崇敬之情。蓝月帝国是以征伐起家的,说到底之所以能拥有如此辽阔的国土,全靠战争和武力,而战神则是武力最崇高的代表,所以,数百年来,蓝月王室分外尊崇以战神为至高神的战神殿。也因此,自从蓝月帝国建立以来,战神殿一直享受着蓝月王室的供奉。其建筑历经数次扩建后,时至今日已经成为帝国诸神殿中最雄伟的神殿。 吉乐知道,战神殿里有三种人:第一种是长老,第二种是武士,第三种是祭司。长老和祭司是神权的代表,后者经常接近普通百姓,比较平民化,前者则是战神殿中最为神秘的人,传说其掌握着战神殿的各种秘技,是战神殿真正的支柱。至于武士,则是战神殿最多的一种人,其数量接近长老和祭司的总和,也是战神殿对外最强大的战力。 吉乐果真带着众女和鲁光头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战神殿,没有在战神塑像前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位于塑像后的战神广场。 玉露突然好奇地问:「听法尔莉说,这里是战神殿最广大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有趣的地方,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这里除了人和古怪的雕像之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说有趣呢?」 吉乐神秘地笑了笑道:「我可以教妳发现有趣的办法,现在妳走到广场正中,大声宣布嫁给我,我敢保证不出三分钟,肯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上当。」玉露羞红着脸啐道。 走在玉露身边的龙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公子说得对,像玉露这么美,如果她当众宣布嫁给公子,我看广场中的大部分男人都会立即拔出剑来要求与公子决斗。」 「决斗?」 「是的。」龙兰笑道,「这里是战神广场,牠还有另一个名字,就是『决斗场』。通常两个男人喜欢同一个女人,互相争执不下,就会到战神广场来决斗。」 「难道女人没有决定嫁给谁的权利吗?」月侍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不过男人通常很爱面子,既然在决斗中输了,就会觉得没有脸面再娶那个女人,因此一般都会宣布放弃。」 「所以,公子你要小心了。」龙兰瞥了一眼吉乐笑道,「你不应该选择从战神广场进入战神殿的。」 吉乐摸了摸鼻子,似乎这时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战神广场上起码有数百人,很多都是挎刀背剑的武士,如果一哄而上,吉乐就算再厉害,也铁定挡不住。 看到吉乐默不出声,众女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同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由于众女个个容貌出众,许多男人当即就忍不住双目发光。吉乐甚至隐约听到有人在抽动兵刃,似乎只要机会得当,就会冲上来。于是不免心中惴惴。但是很可惜,由战神广场一路东行而来,虽然碰到的人不少,但传说中为情决斗的男子却似乎还没起床,又或者是因为真正值得男人们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的美女实在太少了,总之,行至广场尽头,吉乐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个「决斗场」未免名不副实。感觉遗憾之余,吉乐摸着鼻子咕哝道:「早知道就自己制造一场决斗了。」 众女听了这句话,只能暗暗苦笑:这个男人的古怪念头总是这样层出不穷! 战神广场的尽头是数百级宽达数十丈的石阶,牠们通向的地方正是战神殿最宏伟的建筑--天玄大殿。 走到这里,吉乐忽然觉得很奇怪,因为战神广场上有很多人,但是天玄大殿附近却看不到人,整座大殿连同殿前的石阶上都是空荡荡的。情况显然很不正常。 「怎么回事?」吉乐问身边的众女。众女全都摇头,显然她们也不明白。吉乐也懒得再想,手臂一挥,就准备领着一群娘子军走进天玄大殿。可惜还未走近殿门,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祭司打扮的人拦住了。这个人是从殿前的石柱后面走出来的,于是吉乐开始怀疑,大殿前的数十根粗不能合抱的石柱后面或许藏着许多人。但是他又不免疑惑,为何战神殿摆出这样一付如临大敌的阵仗呢?难道我真的这么威震四方吗?善于胡思乱想的男人开始在脑海里编织出各种可能性。于是,看在那位祭司的眼里,觉得眼前这个长得高大但是眼神却很幼稚的年轻人精神方面一定有问题。 「对不起,天神节将至,七天之内,天玄大殿暂时关闭。」祭司道。 「这里有什么地方是对外开放的?」 「除了战神广场,其他地方都在整修,各位还是请回吧!」 「不会这么巧吧!」吉乐恼火地嚷道。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战神殿却来个关门大吉,吉乐差点就想冲上去,迎着这个祭司的鼻子给他两拳。不过顾忌到那些石柱后面可能埋伏着很多武士,他只好忍下了。 「我们去战神广场……找人决斗。」吉乐转身,背手,边往回走边生气地道。 最新全本:、、、、、、、、、、 第七章 殿前激斗 还没走远几步,迎面突然出现了一群穿着薄皮甲胄、飞步而来的壮汉,吉乐以为他们是来对他发难的,正想让众女准备动手,哪知道这群人不过是擦身而过,他们涌向了身后的天玄大殿。.qВ5\ 「来人止步!」刚才对吉乐发话的祭司站出来喝道。 大汉们应声停住脚步,由极动转极静,之间过渡之突然,简直让人觉得难受。 龙兰立刻提醒吉乐:「公子,这些人来历不一般,看他们的甲胄,应该是秦部的人。」 吉乐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难道秦部三皇子已经来到勃英特?这么快?!」 「我想是的,这些人应该是秦部的皇城侍卫,他们只会出现在秦部皇室之人出现的地方。」 吉乐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观望。 甲胄壮汉们停住脚步,但并没有理睬祭司,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祭司忍不住喝问:「你等前来所为何事?」 「我要见一见贵殿武士团的团长西柯罗,听说他名列勃英特十大高手,且排名第二,我想见识一下。」甲胄壮汉里走出一个面白如纸的瘦高男子,他的装束与别人明显不同。他没有穿甲胄,只穿了一件长衫。另外,他给人的感觉也与身后的甲胄壮汉不同,在气势上,他可以说得上是气定神闲。 祭司的脸色变了,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不过他早有准备,于是发话道:「西团长有事外出,还请阁下改日再来。」 「哦?西柯罗不在神殿?怎么我刚才看到有个像西柯罗的人匆匆向这个方向赶来?难不成我眼花了?」 祭司的脸色再变。长衫男子却骤然冷下脸来,喝道:「少说废话,叫西柯罗出来,难道他还怕我这个无名小卒?」 「你如果是无名小卒,西柯罗早把你扔得远远的了。」吉乐忍不住嘀咕道。 「他是秦部皇城侍卫团团长卡因,我听小姐描述过他的样子。」龙兰再次提醒吉乐。吉乐则在心中暗乐:看来这次将龙兰带出来是带对了。秦部三皇子声势汹汹地来到帝都,随行者肯定不少,而龙兰正是来自与秦部只有一水之隔的西狄,对他们显然颇为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了龙兰,将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太过被动。于是,吉乐开始考虑日后要尽量将龙兰带在身边,以便遇到秦部的人时有所防备。 就在这时,大殿方面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一个悦耳且英气十足的女声忽然响起:「卡团长,既然你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那么只是对付一个无名小卒,就不需要我们团长出面,我替团长接下了。」大殿外的柱廊尽头缓缓走来一位身穿白甲的绝色女子,她眉似弯月,目如夜星,手持一杆银亮的武士枪,脚步轻盈曼妙,在一头几乎拖曳至地的乌黑长发的衬托下,仿佛来自云中的女神。 「小姐……是小姐……她真的活着……她真的还活着……」龙兰激动得就想立即冲上去,玉露忙拉住了她。吉乐正色道:「妳不要冲动,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显得很奇怪,情况未明之前,我们还是作壁上观为好。」 卡因看到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露出少许惊骇之色:「龙雨烟,想不到妳竟然躲在战神殿。」 龙雨烟一抬武士枪,随手优雅地甩出一个枪花,道:「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如今你要向我们团长挑战,我应下了。不必客套,手底下见真章吧,不要辜负了后面的一大群观众。」说到这里,龙雨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正站在不远处观望的吉乐等人。 卡因脸上闪过恼怒之色,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自问即使遇到西柯罗,对方也得对他恭恭敬敬的,这不仅是因为他个人的能耐,还因为他代表的那位的身份。但是,龙雨烟一出来就摆出一付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如果换作以前,她还是西狄的不世战将,受到各方拥护,这口气他也只有咽下了。但是现在分明已经事过境迁,她也不再是以前的「西狄之花」,而是战神殿一名小小的武士,可她显然还没有对自身身份的觉悟。想到这里,卡因心中的怒气更甚。不过尽管如此,表面上他还是非常平静。 高手之战,切忌意气用事。这一点卡因非常清楚。以前的龙雨烟已经让他有所忌惮,如今时隔多日,更不应小看。卡因已经从龙雨烟来时的气势上看出她武技修养已经更上一层楼。 「请出招。」卡因似乎随便往外跨了一脚,但是很多人都觉得他这一脚未免跨得太大了,因为这一脚过后,他竟然已经出现在了龙雨烟面前两丈之处。 「这个人身手不弱。」彩凤对吉乐道。吉乐点了点头,转头看到龙兰一脸担心的样子,忍不住道:「妳放心,龙小姐不会输给他的。」 「你怎么知道?」龙兰在关心则乱的心绪干扰下,连平时的一半智慧都发挥不出来。 吉乐笑道:「我见过龙小姐的功夫,虽然这个人比那个叫秦罡的还要厉害。但我相信龙小姐即使不能把他打趴下,战个平手应该没问题。」 「秦罡是皇城侍卫副统领,不过以前我听小姐说过,他比起卡因,还差了一大截。」龙兰仍然很担心。就在这时,冷莹收回望向场中的目光,对龙兰笑道:「公子刚才说的理由虽然不充分,但是结论没错。卡因和妳家小姐的身手应该差不多。」作为宁芙女神的冷莹下了这样的断语,其可信度自然比吉乐的结论高多了,这从龙兰的表情就可以轻易看出来。 吉乐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故作叹息道:「好了,权威人士下了结论,这下妳可以放心了。」龙兰和冷莹听了之后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吉乐却感觉不服气,故意狠起面孔,对冷莹道:「下次偷我的结论,记得预先通报一声,要知道掠夺他人的劳动成果是非常可恶的。」 冷莹抿唇一笑,回道:「公子偷女孩子心的时候,怎么没有预先通报一声呢?」 吉乐张大了嘴--无言。众女齐皆大笑起来,其笑声甚至影响到正在大殿前剑拔弩张的两派人马。有些人甚至向他们投过来或惊讶或愤怒的目光,当然这不包括正在对峙的卡因和龙雨烟。 短暂的沉默之后,对峙的二人身影开始模糊起来,就好像他们的身体已经不是实体一样,然后在同声沉喝之后,两个身影像箭一样对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其散逸的劲气逼得周围的人不住后退。好久,卡因和龙雨烟立定身形的时候,彼此的脸上都掠过一片潮红,这一招显然谁都没占到便宜。 龙雨烟一摆武士枪,然后不知使了何种手法,枪柄竟然在手中滚动起来,并漾出淡淡的金黄色的战神之气。与此同时,卡因则亮出了一把窄刀,窄刀出鞘即带着青色的气芒。两人的脸色都趋向凝重,彼此都不敢小看对方的实力。龙雨烟手中的枪柄滚动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看枪柄四周的空气都成淡烟状跟着一起滚动。卡因耐不住了,几乎无声无息地,他的身影突然由极静转极动,一跨步就到龙雨烟面前,双手握刀毫无犹豫地劈斩下去,气势惊人,一往无前。 冷莹却于此时叹道:「卡因输了。」 果然,龙雨烟的武士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迎上了卡因的刀,金黄色的战神之气与卡因的青色真气交织在一起,「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前冲的卡因一个跟头空翻了出去,落地之后连退七步方才止住身形,他的脸上红白交织不定,好久之后才恢复了原先的惨白,不过身形已显得委顿,显然吃亏不小。另一边,龙雨烟同样退了七步才站定,并且脸色变得艳红如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卡因的确输了半招,因为他后退的时候明显取了巧。 龙雨烟上前两步,优雅地道:「卡团长,我想这次交手到此为止,你认为如何?」 卡因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道:「尚未分出胜负,龙小姐也太心急了。」话落,他惨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并且一步一步异常沉重地向龙雨烟走去。每走一步,石板上都会留下一个深约三分的脚印,龙雨烟脸色微变,她知道卡因是想搏生死一击,现在他的气机已经索定了她,导致她现在也只能进不能退,一退就给卡因以有乘之机,然而上前迎击,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非是她的本意,要知道她出来并不是为了与卡因进行生死之斗的。就在龙雨烟脑海里飞快地做着「战与不战」的决定时,忽然有人高喊道:「秦部三皇子殿下驾到!……」 卡因应声停住了脚步,并退到了一旁,龙雨烟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吉乐则不乐意地撇了撇嘴。好不容易有场精彩的戏可看,却偏偏被这个突然钻出来的秦部皇子给破坏了,真让他不爽。在刹那间,他对这个秦部三皇子的印象坏到了极点。当他放眼望去的时候,大殿的背面一侧已经转出了一群人,一个面如冠玉、额冠博带的年轻男子走在最前面,想来就是秦部三皇子秦尧。在他身旁落后少许的是一个身形威猛的壮汉,他穿着神殿武士装,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灵活的小眼睛,看似平和其实异常阴沉。 「这家伙是谁?」吉乐忍不住问龙兰。龙兰摇了摇头,显然她不认识。吉乐又问其他人,诸女都说不认识。最后还是鲁光头悄声报出了壮汉的身份。 「哦。原来他就是武士团团长西柯罗,还是龙小姐的上司。」吉乐不禁对这个一向行踪诡秘的人产生了兴趣。他再次将目光投注于刚刚出现的那群人身上。也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龙雨烟再向他施眼色,意思似乎让他立刻离开。吉乐想了想,也觉得留在此地已无多大意义。这次来战神殿收获虽然不大,不过起码明白了两件事情:一,秦部三皇子秦尧已经来到帝都;二,秦尧与勃英特战神殿可能有过节,又或者打击蓝月战神殿是他向蓝月皇室施威的一种手段。不过这中间的牵扯显然很复杂,尤其秦尧竟然与西柯罗一同从战神殿里走出来,这一点更将整个关系搞得迷雾重重。吉乐没有再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而是遵照龙雨烟的意思,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刚刚走出来的秦尧和西柯罗望了过来,吉乐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不过没有回头。 走到闹市区的时候,吉乐忽然让龙兰、四凤侍以及鲁光头先回去,并让月侍告知眉茵关于桃家废宅的决定,自己却带着玉露、彩凤和冷莹走上了另一条路。 「公子,我们去哪儿?」走了好久,玉露终于忍不住问。 吉乐笑了笑道:「迎宾馆。」 「去迎宾馆做什么?」 「我想拜访一下紫罗小姐,顺便请她去家里坐一坐,眉茵说想见一见她,等迟不如赶早,正好我今天有空。」 「公子想见紫罗倾城才是真的。」玉露话中带着一些酸溜溜的味道。 吉乐呵呵一笑,揽住玉露的纤腰,涎着脸道:「玉露,妳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我没有吃醋。」玉露娇靥微红。吉乐忍不住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玉露白了他一眼,眼眶中水汪汪的,既是情意又是幸福,至于刚才的醋意,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吉乐在迎宾馆的侍卫面前一亮出身份,马上被殷勤的侍卫班头引向紫罗倾城住的敞院。走到门前,侍卫班头立即躬身告退,显然他并不敢擅自进入这些外国使节的住处。当然,这也与敞院的门口立着八名身穿黑甲的武士有关,看他们一个个气度沉凝的样子,显然都是修为不俗的高手。这些黑甲武士认识吉乐,所以一见他走近,其中一人立即上前抱拳问道:「伯爵大人可是来找我们团长?」 「团长?」吉乐不解,「在下来拜访紫罗小姐。」 「小姐正是我们玄甲兵团的团长。」黑甲武士笑了,随后他让吉乐稍等,就匆匆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黑甲武士,身后那位走路晃晃悠悠、似乎存心让吉乐多等一会儿的不是别人,正是紫罗倾城的贴身侍女紫罗樱。 「小姐请你进去。」对着吉乐,紫罗樱就是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但是当转向吉乐身后的三女时,却满面笑意,让吉乐暗呼不公平。 紫罗倾城仍然面覆轻纱,恍若云中仙子,自从见到她之后,吉乐的眼睛就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那双星目中写着的火热的情意,即使是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来,紫罗倾城自然也能觉察到。不过,她却只在心中暗自轻叹了一声,而目光依然清澈如水,似乎根本就心无涟漪。 如此相对片刻,吉乐对紫罗倾城笑道:「我来谢谢紫罗小姐上次的援手,还想请紫罗小姐到公爵府一叙,有人想见一见妳。」 「你是说眉茵姐姐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紫罗倾城笑道。 吉乐微微一愣:「眉茵何时来过?」 「一个时辰以前,我们谈得很投契,她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个问题刚问出口,紫罗樱就忍不住插嘴道:「你这个人烦不烦?什么问题都要追根问底,你是在审问小姐吗?」 「当然不是。」吉乐虽然已经对紫罗樱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偏偏又拿她没办法,谁叫她是紫罗倾城的贴身侍女呢?! 紫罗倾城制止了紫罗樱对吉乐的责问,然后笑了笑,道:「眉茵姐姐其实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们只是闲话家常……」话到这里,紫罗倾城忽然一顿,道,「麻烦伯爵大人回去跟眉茵姐姐说,她的请求恕我不能答应,不是我紫罗倾城眼高于顶,实在是身有所属,无法应允。」 「贵国天神节眼看就快到了,伯爵想必很忙,我就不送了。」 吉乐失望极了,也疑惑极了,失望是因为紫罗倾城明显不想再与他多说,疑惑则是因为他不明白,眉茵为什么要对紫罗倾城提要求?她又对紫罗倾城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于是,他立刻起身告辞,连紫罗倾城要求紫罗樱送他们出去都婉拒了。 就在吉乐跨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君之心意妾身深知,然可叹今生无缘。」 吉乐的脚步一顿,身体剧震了一下,随后,他长吸了一口气,坚定地道:「我会得到妳的,无论对手是谁。」话声入耳,紫罗倾城娇躯微颤,一片水雾随即印上了覆面的轻纱……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荒原美姬 从迎宾馆一直走到女王大道,吉乐一句话都没说。\\。qΒ5。c0m//玉露、彩凤、冷莹都很担心地看着他,虽然她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吉乐最后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中,也已经能猜出一个大概。她们想安慰他,却被吉乐挥手阻止了。 走上女王大道之后,吉乐忽然转过头来笑道:「我没事。」 「公子,你真的没事?」玉露仍然很担心。 吉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握起拳头,霸气十足地道:「我会证明给她看,我会证明给她看的……」 就在吉乐挥拳发出誓言的时候,女王大道的一端正有一辆敞蓬马车当面驶来。马车在数十骑的护卫之下,走得不疾不徐,沿途过处,竟惹起了一阵阵欢呼之声。原来马车的车帘一直掀开着,沿途之人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坐着一位穿金色魔法袍的女子,该女面容清丽,身姿秀美,勘称绝色。有见识的正在向身边的人解释:女子的服饰已经表明她是荒原国的宫廷魔法师,因为金色魔法袍是荒原国宫廷魔法师的标志,除此之外,一般魔法师不会穿着这种服饰。荒原国一向与蓝月帝国交好,勃英特的百姓自然对这位魔法师抱以友好的态度。当然,百姓们欢呼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魔法师长得实在是很漂亮。(注:荒原国。蓝月帝国东方的邻国,因国内有包括著名的「仙影荒原」等众多的荒原而得名。) 马车渐渐向这边驶来,吉乐也忍不住望过去。从他站立的地方,只能看到魔法师的侧面身影,他忽然觉得熟悉:这个身形分明就是那个他一直魂牵梦萦、后悔没将她带在身边的人儿--辛月姬。但是她明明远在荒原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吉乐以为自己眼花了,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细观看魔法师的面孔,不过,还没等他靠近马车,一直护着马车左右的护卫已经策骑过来拦住了他。 「你是什么人?」护卫高踞马上,提枪警惕地问。 吉乐抱了抱拳,道:「在下夏华-佩蒙,请问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来自荒原国,车内坐的是我国使节,请勿骚扰。」 「贵国使节是哪一位?在下或许认识,能不能让在下拜见一下?请代为禀报一声。」 护卫摇了摇头,道:「大人不会见你的,请规避。」 虽然护卫尽职得可爱,但吉乐还是在心里将他的所有近亲都问候遍了。此时他一心想弄清楚这个使节究竟是不是辛月姬,可是却被数名护卫挡在面前,而走至近前的马车也已经放下了车帘,让吉乐无法窥得其中究竟。现在吉乐真是心急如焚。玉露、彩凤和冷莹走过来询问究竟,吉乐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只好轻叹一声,让到一边,眼看着马车渐去渐远。 玉露关心地看着他,忍不住再次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吉乐再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辛老师是宫廷魔法师,怎么可能成为荒原国的使节?那个人只是与她身材相似而已。」 「公子,既然你认为她可能是你认识的人,何不去问问她?」彩凤道。 「是啊!虽然在街上不能问,但是私下里总能问的。」冷莹也安慰道。 「但是妳们也看到了,我根本无法靠近她的马车,怎么问?」吉乐有些沮丧地道。一天之内连遭两次打击,他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玉露眼珠一转,已然得计,她悄悄地退入人群中,转瞬后就隐入了黄昏的朦胧光影里。而吉乐则无精打采地带着彩凤和冷莹往公爵府走去。彩凤和冷莹很快便发现玉露没有跟上来,不过没有声张,因为她们能够猜到玉露干什么去了。 吉乐遣开了所有人,一个人钻进书房,拿出一些魔能石逗弄小懒虫、**和可可,小懒虫见到魔能石立刻欢天喜地,如今牠正处于由成长期跨入成年期的阶段,急需能量,虽然牠能从吉乐身上获得充足的能量,但是如果辅以尽可能多的魔能石,无疑将大大缩短这个跨越的阶段。相比之下,后两个小家伙对魔能石却兴趣不高,至于那些低能量的魔能石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只有当吉乐拿出高能量的魔能石时,才会才会意态懒散地向吉乐索取,这让吉乐不禁暗自慨叹两个小家伙的眼光厉害。此外,吉乐还发现,自己去达凯不过数天,**和可可竟已经突然长高了一些,大约比以前高出一寸,不过憨态依旧未改,而且片刻都闲不下来。现在牠们还学会了一种消遣方式,那就是打架。两个小家伙只要一呆在一起,就斗个没完,简直就跟猴子打架一样。吉乐甚至开始怀疑牠们根本就不是幻兽,因为没见过幻兽孵化之后,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如果不是幻兽,又怎么解释牠们身上出现的一些特殊能力呢?吉乐觉得真是伤脑筋。(注:魔能石。蕴涵魔法能量的天然石头,有大有小,因其所含能量的大小,被分成高级魔能石和低级魔能石。高级魔能石和低级魔能石的功效相距颇大,售价也有天壤之别。) 吉乐正觉得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有侍女来通报家中有客人来访。吉乐觉得很奇怪,此时已经夜幕低垂,谁会在这时候来访呢?带着这样的疑问,他正准备走向客厅。侍女却忽然抿唇笑道:「少爷,客人在内室。」 吉乐一愣:什么样的客人非得迎到内室去见?吉乐忙问侍女客人的样子,但是这个侍女却笑道:「少爷去了不就知道了?」 吉乐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可惜由于他平时的形象太过随意,此时的凶狠并没能吓倒这个侍女。相反,侍女反而对他甜甜地一笑,就跑开了。吉乐只好转身走向内室,亲自去探个究竟。 还没走到内室的小花厅门口,玉露就已迎了出来,笑道:「公子,我这次立了大功,你拿什么赏我?」 「什么大功?」吉乐迷糊了,他觉得那个侍女说话奇怪,此时玉露说话又很奇怪。 「你进去就知道了。」玉露笑道,「不过,先得告诉我,如果我立了大功赏我些什么?」 吉乐呵呵一笑,凑到玉露耳边道:「这还不简单,晚上躺在床上我一定好好赏妳。」 玉露娇吟一声,立即羞红着脸跑开。吉乐扬声笑道:「这个赏是妳自己讨的,晚上可不许逃跑。」 「如果玉露妹妹跑了,你还能把她抓回来?难道你打得过她?」小花厅门口忽然传来美妙的询问。问中带笑,带着激动,又带着一丝久违的甜蜜与期待。 吉乐的身体一震,他惊喜着转过身来喊道:「辛老师,不,好老婆。」随后一个飞身,就抱住了当门而立的那位身穿金色魔法袍的绝色女子,一口就啜住了她的樱唇,好久好久之后才分开。吉乐深情地望着眼前久别的佳人,心中的爱火止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他一把抱起了辛月姬的娇躯,向内室深处掠去,辛月姬也情难自禁地紧紧抱住吉乐。 好久之后,吉乐裸身躺在床上,一只手在犹沉浸在**余韵中的辛月姬光滑的腰身游动着。辛月姬轻轻地呻吟,再没有被爱人的抚摸更能让她沉醉的了。如此又过了好久,两人才开始叙述离情。辛月姬问起他如何会成为夏华伯爵,吉乐就把别后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辛月姬真是听得又惊又喜,想不到爱郎身上会发生那么多的奇事,看来当初自己显得很冲动的选择竟是没有错。这个看上去依旧稚气未脱的「小男人」正在不断成长,他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也许根本就在她的想像之外。想到这里,辛月姬的目中深情满溢。 就在这时,吉乐突然翻了个身,将辛月姬压在身下,道:「这一次,妳不能再离开我。」 辛月姬笑道:「你一向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怎么还怕我逃了?」 「因为妳已经逃走过一次了。」吉乐将脸埋入她高耸的双峰之间。 辛月姬抱住他,动情地道:「上次匆匆离开,是因为国内发生了动乱,女王急需我的帮助,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为了要来蓝月国找你,就请求陛下赐了我使节的头衔,在这之前,我已经下了决定,如果能够遇到你,就再不离开了……」 「真的?妳说话算话,不要再被那个女王骗回去。」吉乐忍不住狠狠地吻了她一下。 「你怎么这样说女王陛下?亏了陛下还在我面前夸过你呢。」 「妳说谎,这怎么可能?妳们荒原国的女王又没有见过我,怎么可能夸我?」 「你错了,女王陛下在学校的鹿林训练场见过你,你还和她一起射过箭。」辛月姬笑道,「陛下姓方,名慕柔,你该记得这个名字。」 吉乐终于记起了,原来数月前在哈格斯魔法学校鹿林训练场遇到的紫衣少妇就是荒原国女王,当时他就觉得方慕柔那一群人不平凡,想不到竟是一国之君。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因为辛月姬现在还是荒原国使节的身份,不能在别处呆太久,所以她还必须赶回迎宾馆。不过,吉乐却要她在走之前见一见眉茵,他可不想这两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女人因为没有及时沟通而产生意外的隔阂。辛月姬早就从玉露口中得知了眉茵对吉乐的重要,心里早已默认了她的存在。现在既然吉乐要求,她当然答应。于是,两人穿好衣服,就向眉茵的房间走来。 眉茵的房间就在隔壁,吉乐已经习惯了不敲门就进去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一进房间,他就闻到眉茵和玉露的混合体香,穿过隔帘一看,果然,眉茵和玉露都在。眉茵侧身躺在一边的软榻上看书,玉露则盘膝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瞑目内修。一听到门响,两个耳目聪颖的女人立刻向隔帘处望来。吉乐笑嘻嘻地将辛月姬推到两女面前道:「这是我的老师辛月姬,也是……嘿嘿……」 「世上哪有学生对老师这般无礼的?」眉茵白了吉乐一眼。 玉露忙帮腔道:「就是,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将辛姐姐骗到手的。」 「哪有骗?」吉乐连忙辩解,「我对辛老师是真心真意的,就像辛老师对我一样。」 「别美了……」辛月姬被他们这一说,脸都红了。不过她还是郑重地向眉茵和玉露福礼道:「月姬见过眉茵姐姐、玉露姐姐。」这一句话,不啻表明她不会跟眉茵和玉露争名分,因为她也知道,眉茵和玉露对吉乐的重要,更何况眉茵的年纪也比她大,而且吉乐认识眉茵也在认识她之前。 眉茵没有推辞,立即扶起了辛月姬。玉露却摇手道:「辛姐姐,我是公子的女奴,妳还是称呼我妹妹吧,否则我就太惶恐了。」 辛月姬不禁觉得奇怪,玉露怎么会是吉乐的女奴?眉茵忙简要地将吉乐收纳玉露的经过说了一遍。辛月姬听后,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吉乐一眼,似乎怪他太霸道了。吉乐摸了摸后脑勺,傻傻地一笑。他也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辛月姬拉住玉露的手,道:「怎么说妳也经常在他身边,我应该叫妳姐姐。」 「不,不……」玉露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也不肯。 吉乐忍不住道:「为什么要分姐姐妹妹呢?都叫名字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辛月姬没好气地骂道,「乖乖地站到一边。」吉乐只好可怜兮兮地站到一边去了。 眉茵看了笑道:「好了,终于找到一个能克制我们家魔王的人了。」 「我不是魔王。」吉乐又忍不住说话了。 「你还说?」辛月姬拿出了「老师」的脾气,「就算你现在不是魔王,将来也会变成魔王。」说到这里,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接着眉茵和玉露都笑了起来。之后,还是由眉茵提出建议,辛月姬认识吉乐在先,所以做玉露的姐姐是应该的,辛月姬只好答应,这也表现出了她对眉茵这个「姐姐」的充分尊重。 由于辛月姬不克久呆,所以吉乐立即让玉露送她回去。离别之际,吉乐还重复了之前的约定,一旦天神节节庆结束,辛月姬就搬到公爵府来住。而这期间的几天,由于他们各自的身份,还是以暂不相聚为好。辛月姬自然同意吉乐的决定,临走之前还叮嘱吉乐千万别去迎宾馆找她,免得被人撞见了,吉乐当然满口答应。 辛月姬走了之后,吉乐忽然跺脚连说「上当」。眉茵忙问为什么,吉乐笑着将之前玉露讨赏的事情说了,眉茵忍不住啐道:「你刚才闹腾得还不够?」 吉乐嘿嘿一笑,突然抱住了眉茵,然后走向锦榻。眉茵立时显得火热起来,她知道自己对吉乐一点抗拒力也没有。不过,此时她依旧没忘了一件事,于是凑到吉乐耳边问道:「要不要把苏琼叫进来,玉露不在,我一个人怕承受不起你发疯……」 吉乐摇了摇头,低声笑道:「我就要看你讨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取个魔王的绰号?」话到这里,他的手已经伸到眉茵小腹以下的敏感部位…… 吉乐本以为在眉茵迷乱中可以问出一些关于她与紫罗倾城会面的情况,然而眉茵却坚持说时候未到,怎么也愿将事情说清楚,至于她向紫罗倾城提的要求,吉乐暂时也无法从她口中得知。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无兵遣将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十四日,这一天,吉乐正式接任了蓝月帝国皇宫禁卫统领一职。\.qb5.c0m\\消息一公布,举朝哗然。再也没有人怀疑,吉乐已经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女王跟前的头号红人,而且还是红得发紫的那种。【注:皇宫禁卫。简称宫卫,人数约有两万,其中有超过半数的宫卫具有贵族背景,宫卫与女王禁卫(简称禁卫)共同构成了蓝月皇宫的最大屏障。宫卫负责皇宫的外围防护,相当于守城门的,他们无权进入皇宫内院;禁卫则负责皇宫内部的巡查、守护。】 然而,男人此时却在为一大堆公务伤透脑筋,上一任宫卫统领苗奇死得快,留下的公务也多,吉乐看到那成堆的公文报告就感到头晕。幸好,这时他发现了一个能够处理这堆公务的人,那就是随身丫鬟苏琼。一大早,吉乐带着玉露、彩凤、冷莹准备赶往宫卫官署的时候,眉茵忽然要求吉乐将苏琼也带去,说是让苏琼伺候他。吉乐本来不愿意,但是拗不过眉茵一再恳求,只好将苏琼带在身边。在官署里,吉乐对着大堆的公文报告发牢骚的时候,玉露、彩凤和冷莹都帮不上忙,站在旁边伺候他的苏琼却能够偶尔提上几句建议,帮吉乐理清要领。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吉乐一遇到难题就问苏琼,简直忘了自己还有一颗脑袋。到最后,吉乐发现由自己来批改公文简直是浪费时间,干脆就将所有的工作推给了苏琼,自己却躲在一边悠闲地品尝糕点。也就在此时,他才认真地审视这个已经在他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女人:在外她算得上是美女,在家里则明显排不上号,因此她的容貌无法对他形成吸引。不过吉乐现在发现,她一旦专注起来,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智慧女人所独有的韵秀和宁静的美。这种气质在吉乐身边的其他女人身上并不是没有,但是她们一般都是文武兼备,所以这种气质一般处于次要位置,掩藏在其他气质之下。然而在苏琼身上则不同,韵秀和宁静的美被千百倍地强化了,就像清晨的露珠,虽然同样是水,却多了普通水没有的灵秀和清逸。当吉乐认真地审视苏琼的时候,越发觉得对这种气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过吉乐随后也有些疑惑,因为如果批注这些公文,需要对整个蓝月帝国的官制有所了解,更要有统筹组织的能力,这些条件为什么会集中在一个被人随意送出的女人身上呢?吉乐曾听眉茵说过,苏琼不过是来自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能够读书认字已经足够令人意外了,何况竟能处理这些官署公文?吉乐觉得有必要再向眉茵问一问苏琼的底细。 同日下午,女王召见吉乐,召见的地点与上次一样,在御花园的一个临湖水榭内,陪同女王的是纪雪妃。 吉乐行礼之后,女王让他平身,却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站立,弄得吉乐心中颇为惴惴不安,他不禁开始检讨自己这几天有没有做错事,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于是,他不禁挺起了胸脯,目不斜视,做出一付静候女王下旨的样子。纪雪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暗自觉得好笑。 好久之后,女王忽然冷声问道:「前日你从达凯回来,向朕述职时是不是忘了提及一件事情?」 吉乐一怔:「陛下是指……」 「关于秦部使节遭袭一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老实地对朕讲?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吉乐顿时觉得为难。当日敖玲儿用秘术让死人说出了凶手是战神殿武士团团长西柯罗,但是因为整件事情太过不可思议,加之牵连甚广,吉乐当时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现在看来,女王似乎闻得了一些风声,现在他可以选择不说,但是这未免便宜了战神殿。战神殿敢派人行刺一国使节,这中间的内情恐怕非他现时的脑袋所能揣摩清楚。不过很明显,这肯定是一个阴谋,而这阴谋可能也会危及到他,因为毕竟他现在和女王坐在一条船上。 吉乐心道:看在妳送给我三十六个高级幻兽卵的面子上,就告诉妳吧!于是,吉乐表面上做出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道:「陛下,并非臣当时忘了说,而是因为臣得到的线索连臣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臣当时就犹豫了。」 女王凤目一凝,冷哼了一声,道:「现在朕要你说出来,相不相信自有朕来定夺。」 吉乐只好老实地将敖玲儿使用秘术,从死去的使节口中得知凶手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陛下现在该相信,微臣确实不是有心隐瞒,而是这种从死人嘴里获得凶手的方法实在闻所未闻,臣怕诬陷了好人,所以才不敢说。」 女王凤目微合,之后又突然寒光四射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朕算你立了一大功。从现在开始,朕要你全面监视战神殿以及秦部的人,另外,朕之前说过要铲除雪衣门,现在朕授予你全权,你务必在短期之内让雪衣门永远消失,凡与之牵连的一干人等你都可以视机惩处。」 这个任命等于一下子给了吉乐天大的权利。照理来说,吉乐应该高兴才是,然而此时他却苦瓜着脸道:「陛下,臣现在是宫卫统领,已经是忙得喘不过气来了,妳还派给臣这么多的任务,臣就是有三头六臂加上不吃不睡也办不了这么多事啊!」 「哦?朕怎么听说现在处理公文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女孩?」 吉乐脸色一变,随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但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旧是一付很为难的表情:「陛下,即使臣有心办这么多事,但是妳不给臣一兵一卒,难道就要臣独自去完成任务?」 女王干脆转过身去,道:「你手下能人辈出,朕如果派人给你反而会碍手碍脚。」 吉乐连忙摇手:「陛下可能误会了,在臣身边的人大多是臣的朋友,如果陛下能派给臣一些手下,哪怕是斟茶倒水的,臣也会善加利用,决不会觉得碍手碍脚的。」 「此事不必再议。不过考虑到你的确需要人手,这样吧!朕准你暗中收纳有能之士,以为己用,此事可以不必上报,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女王嘴角边浮起了一丝笑意,不知是冷笑亦或戏谑的笑。 吉乐耷拉下脑袋,他发现:在这次「买卖」中,他注定是要折本经营了。 吉乐离开御花园,本来期望能见到唐昭娴,可是一直未见她出现,反而在不久之后发现纪雪妃从身后赶了上来。吉乐本想问她唐昭娴在哪儿,哪知还没等他问,纪雪妃就抢先道:「伯爵大人,陛下让我给你提供一些协助。」 吉乐忙好奇地问:「什么协助?」 纪雪妃扬了扬手中的一叠纸道:「这些是关于战神殿、秦部和雪衣门的详细资料,你可以拿回去做参考。」吉乐忙伸手接过,随手翻看了一下之后,发觉里面涉及到许多隐秘的内容,显然是秘情队多方收集的,每一份都可以说是珍贵无比,所以他立马不客气地收了起来,似乎生怕纪雪妃再讨回去似的。 吉乐的心思自然逃不过纪雪妃的眼睛,她悄悄抿唇一笑后,也未多言,就告别了吉乐。不过临走之前,她还对吉乐说了一句话:「多去镜花阁走一走有好处。」吉乐一怔,随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吉乐回到官署后,随即召来了宫卫的四大副统领,然后指着正坐在宫卫统领官椅上一心审阅公文的苏琼,发布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任命苏琼为内务参将,今后官署里的一切公务就由她来管,除了调兵遣将方面的重要事务必须由他出面之外,其他一切事务都将由苏琼替他代劳。说到这里,吉乐竟把统领大印也交到了苏琼手上,吓得苏琼连忙后退摇头,不过最终还是被吉乐命令着接下,算是正式接掌宫卫统领的实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四位副统领一时面面相觑,一个不伦不类的任命再加上儿戏式的交接,竟然就把宫卫统领这样的职位拱手让人了?四位副统领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为了谋求这个职位而奋斗若干年是不是还抵不上这家伙的一句话? 对于这个任命,四位副统领当然都表示反对,可是吉乐已经铁了心了,他吩咐四位副统领只管管好份内的事情,至于反对意见自然统统驳回。之后,吉乐留下彩凤和冷莹保护苏琼,自己却带着玉露拔腿走人,留下了四个一脸气愤的副统领和三个无奈的女人。事后,四位副统领纷纷将此事上奏女王陛下,奏章中自然多弹劾之词,但奇怪的是这些奏章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四位副统领这才心中恍然,敢情那位伯爵如此胡来,已经得到陛下的默许了。他们这才死心塌地地听从苏琼的命令,在此期间,他们惊异地发现,这个看上去颇为柔弱的女人竟然事事调度得法、大小兼顾、井井有条,简直不比任何一个前任的统领差。他们不禁开始惊讶那个懒惰男人的眼光。 吉乐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眉茵。他将女王召见的经过说了一遍,眉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随后吉乐又问起苏琼的底细。 眉茵不禁笑道:「你终于开始注意她了?」 吉乐瞪了她一眼,道:「我只想知道,苏琼的详细底细,为什么她好像懂得很多,连处理官署公文都能轻易上手?她不是出身贫寒吗?」 眉茵似乎早知道他有此一问,想都没想就道:「她的确出身贫寒,不过她曾在镜花阁受过七年训练,对于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苏琼她还能博闻强识,七年读书不下别人二十年,所以自然通晓官制,能操政务。我看即使排兵布阵她都不陌生,欠缺的只是实际经验而已。」 吉乐仍然很疑惑:「既然她这么好,金侯爵为什么会把她送给我?」 眉茵轻轻一叹道:「这就是苏琼惹人怜爱的地方,在镜花阁七年,她从不与人争抢风头,而是韬光养晦,宁愿将来被人一次性送予达官显贵,也不愿被人捧在云端从而在风尘里打滚。」 吉乐点了点头,不禁对苏琼起了一丝敬意,不过紧接着他又想到一个疑点:「镜花阁为什么要花七年时间来培养她们?难道仅仅是为了用她们去巴结达官显贵?」 眉茵笑了:「苏琼已经对我言明,她的确是负着使命而被送到你身边的,目的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过从她进府的那天起,她的角色就转变了,她不是在监视你,而是监视企图监视我们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向外面传出消息,就像一直呆在府里、处于我们掌握之中的巧巧一样,不同的是苏琼每一次对外传出的消息都是经过我事先拟好的。」 吉乐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对妳投诚了。」 眉茵点了点头,道:「与苏琼一同被送出的这批女子都被镜花阁暗中控制,她们身体内被下了一种毒,需要定时吃药,否则就会毒发身亡。幸好,寒雪和老海洛已经探察出那种毒的毒性,早就给她解毒了。」 「这样就好。」吉乐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去了。 眉茵瞥了他一眼,眸中露出了莫名的笑意,沉默了片刻,又道:「将来如果你需要探察各府动静,那些从镜花阁送出的女子将会成为一大臂助。你只要替她们解了毒,她们自然会为你效力。」 吉乐脸上掠过一丝兴奋之色。之前他一直很苦恼,总有人往他的家里安插耳目,自己却没有往别人家里安插耳目,这实在有些不公平。如今快要有转机了,不久之后,别的府里也会有他的耳目存在。这好比一比意外之「财」,简直是赚翻了! 从眉茵房里出来,吉乐不但觉得浑身轻松,而且充满信心,就好像凡事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一样。虽然有些疑惑还没有解决,比如为什么同属于一个系统的风督和金候爵会分别将巧巧和苏琼安插到这里来?这似乎显示风督和金侯爵不属于同一系统。又或者看上去与镜花阁关系密切的金侯爵其实与镜花阁貌合神离,依此推断,苏琼直接听命的对象根本就是镜花阁,这样才可以解释两个看似来自同一系统的耳目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原因。这个猜想随后就得到了证明。吉乐仔细阅读了纪雪妃给他的资料,上面显示秘情队已经有证据证明,镜花阁与战神殿暗中往来频繁。最近一次是二月四日,镜花阁的贞娘半夜飞入了战神殿。吉乐记得那一晚他就在镜花阁,还从贞娘手中一把赢了七十五万金币。看来贞娘事后就去了战神殿,这让吉乐不禁有了诸多的联想。 这一天上灯时分,吉乐正在书房里对手头的资料加以研究,以便理出头绪规划下一步行动,忽然有丫鬟来报有个神秘的客人来访,而且请吉乐在秘处接见她。吉乐觉得奇怪,他问来人什么模样,丫鬟只是摇头,因为来人将自己裹在一件大氅内,头上还戴着斗篷,丫鬟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吉乐心中一动,他忽然隐隐猜到来人的身份。于是立忙让丫鬟将她带到偏厅后的小厢阁内,自己则叫上玉露和青鹭,也立即赶过去。 引路的丫鬟施礼退出后,来人褪下大氅和斗篷,露出了一头瀑布般的长发。 吉乐笑道:「龙小姐,果然是妳。」 龙雨烟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吉公子会变成佩蒙伯爵,昨天在天玄大殿前见到你,真是让我惊讶。」 「我这就叫龙兰她们过来。」话落吉乐就待吩咐玉露去将剑侍们全都叫过来。 龙雨烟却摆手道:「不忙,有些事情我想先与你谈,龙兰等人在你这儿,我随时都可以见。我不能出来太久,还是将该说的先说了才好。」 吉乐赶忙请龙雨烟落座,然后亲自倒了一杯茶。龙雨烟沉吟了片刻,始问道:「龙兰她们是不是很奇怪我会出现在战神殿,并且成为战神殿的武士?」 吉乐点了点头,道:「她们一直很担心妳,来到勃英特这么多天,一直很去见妳,但是被我阻止了。我想龙小姐进入战神殿必有深意,她们去找妳说不定会给妳增添麻烦。」 龙雨烟轻叹一声:「我之所以进入战神殿,实是出于无奈。当日饮马河一战,我兵败堕入绝境,幸亏被我师父率人所救。事后我师父向我表明身份,原来他竟然是战神殿的长老。他让我暂时加入战神殿,当时我无处可去,只好应命。事后我才发现,当日与秦部交战时,穆族(西狄第三大族)的三万大军突然临阵倒戈,竟然是我师父在背后策动,他想通过这项交易,让秦部皇室同意战神殿进入其境内传教并广设分殿。」 「原来是这样。」吉乐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战神殿竟有力量用国家间的战争做交易的筹码,其潜在实力之可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估算之外。 龙雨烟瞥了一眼吉乐的表情,又继续道:「昨天天玄大殿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到最后竟然不了了之,秦尧甚至表现出对战神殿友好的态度,我也很奇怪,可是内情只有长老们、西柯罗和秦尧知道,我无法探知。」 吉乐将事件的前前后后飞快地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战神殿帮助秦部打败了西狄联军,取得了饮马河的控制权,但是紧接着西柯罗又杀了秦部使节,然后卡因领着大批人马前去战神殿似乎是为了复仇。这些事件联系在一起,表面上很矛盾,其中又似乎有迹可循。 如此思考了片刻,吉乐问:「龙小姐,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帮忙,请尽管开口。」 龙雨烟叹息道:「我只想请你继续收留龙兰等人,现在我身不由己,如果她们跟在我身边,只会陷入与我同样的境地。」 「这是小事。但是龙小姐妳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脱离战神殿?」 龙雨烟立即摇头:「目下还不是时候,战神殿野心太大,我不想师父堕入万劫不复,我一定要阻止他。」 「恐怕妳的阻止只会对妳自己造成伤害。」 「我一定要试一试,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吉乐知道劝说不了龙雨烟,只好暗叹一声不再进言。 「我这里有一封信,请你帮我交给龙兰。」龙雨烟忽然站起来道,看样子似乎已经准备离去。吉乐还想挽留,但是龙雨烟神情很坚决,吉乐只好将挽留改为相送。龙雨烟穿上大氅戴上斗篷,转身就要走出厢阁。但是忽然她又停住了脚步,原来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吉乐上前一看,竟然是眉茵。 眉茵对吉乐笑了笑,然后对龙雨烟道:「我叫眉茵,想与妳谈一谈,我们去内室好吗?」 龙雨烟一怔,吉乐咕哝道:「有什么事,非要躲起来说吗?」 眉茵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害怕操心吗?我替你操心还不好吗?要不我这就走?」 「别……别……我走,总行了吧?」吉乐笑道,随后转头对龙雨烟道:「妳和我的女军师慢慢谈,我先走了。」说完,不待龙雨烟接话,就大踏步地走出了厢阁。 走出厢阁,吉乐忽然记起了自己之前已经决定对桃家废宅进行大肆修缮,目前正好偷得了空,应该尽快进行此事才行。于是他派人叫来了管家渔嫂,将寻找人力、组织一干工匠的事情都交给了她。渔嫂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并且保证明天就能找到一批工匠先去桃家察看环境、制定修缮方案。于是,吉乐也没有核算,当场就给了她五万金币。之后,吉乐来到小女孩们住的独院,准备将即日修缮桃家废宅的决定告知桃花红。可是,他找遍了独院都没找到桃花红,只看到小女孩们围在老海洛身边听他讲故事。他连忙问听故事的女孩们,她们都摇头说不知。最后还是老海洛告诉他,桃花红傍晚时分提着一只食盒出去了。吉乐立时脸色大变,他能够猜到桃花红会去哪儿。只是如今府外四处藏有凶险,她又没有自保的能力,竟然还敢外出,真是不知死活!吉乐忍不住对她起了一丝恨意。 眼看事情紧急,吉乐来不及四处通知,只叫上了十名宁芙神卫,连玉露都来不及带,就匆匆出了府邸。来到僻静之处,他让五名宁芙神卫抢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桃家废宅,自己则带着另外五名宁芙神卫随后跟上。两批人都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腾身上了屋顶,向桃家废宅的方向飞掠而去。 前面的宁芙神卫凝足真力,周身立即蒙起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然后恍若流星掠空一样一闪就不见了。吉乐自知实力与宁芙神卫相差颇远,不过近来他练功颇勤,又在与唐昭娴合体的过程中得了颇大的好处,再加上暗月阳龙的体质给了他绵绵不绝的后劲,所以他展开身法,也恍若一缕淡烟一样,其速度不容小觑。 吉乐赶到桃家废宅,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他没在院中停留,直接飞身向摆放桃家先人灵位的那个偏厅扑去,还没到偏厅,就看见地上三三两两躺了数名面目凶恶的大汉,看样子是被宁芙神卫击毙的。吉乐此刻简直心急如焚,目下他最担心的就是桃花红的安危。所以几乎没有停身,就扑进了偏厅里。 偏厅内不像第一次来时的那样灰尘遍地,而已经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影壁之后,桃花红和五名宁芙神卫正站在一边,脚下躺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大多已经被击毙,还有少数被制住了经脉,显然是等吉乐过来发落。吉乐走上前去,发现桃花红云鬓散乱,一脸苍白,显然之前受了不小的惊吓。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又怜又恨的情绪,由于这股情绪来得比较突然,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桃花红偷偷地瞅了他一眼,大概是因为发现他脸色不善,所以一时也没敢说出话来。 吉乐觉得腹中充满怒气偏偏又不好对桃花红发泄,只好转头大声吩咐宁芙神卫道:「将他们全都拖出去,活的废除武功,连同死的一起扔到大街上去。」 宁芙神卫立即应是照办,将地上的人全都提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打扮妖冶的黄衣妇人,一个宁芙神卫告诉吉乐,这个妇人就是这群天罗教教徒的头领。吉乐仔细一看,发现妇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再一想,她不就是玉红楼的老板娘黄莜宜吗?这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给他制造麻烦了。吉乐恶狠狠地盯着她,心中正在盘算该给她点什么样的苦头才解心头之恨。黄莜宜看到吉乐这付表情,同样不甘示弱,以一脸的怒容对吉乐作出回敬。 「你有种就把老娘杀了,否则迟早有一天天罗教会让你生死两难。」 「天罗教?又是天罗教,你们真是阴魂不散!」吉乐蹲身扯起黄莜宜的头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黄莜宜面容扭曲地吼道:「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对老娘使出来,反正你的死期也不远了,老娘就在下面等着把你拆皮扒骨。」 「哦?是吗?我倒很想看看你做了鬼之后怎样对付我。」吉乐扬起了手。黄莜宜双眸的瞳孔收缩,不过脸上却露出了阴森狰狞的笑容。 「我看还是放了她吧!」桃花红忽然抓住了吉乐扬起的手道,「我又没事,你何必再多伤人命?」 「妳还敢帮她求情?我还没与妳算帐呢,妳为什么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妳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妳又知不知道刚才我听到你出去了有多着急?」吉乐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大声吼叫。 桃花红蹲下身,用两只手紧紧握住吉乐的手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只是想来告诉我爹和我娘,我终于可以回来了,这一切都要谢谢你,我让我爹和我娘一定要保佑你,保佑你……」 「妳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行了吗?」吉乐依旧怒容不改,他忽然抓住逃花红的手一带,将她扯入了自己怀里。然后顺势将她臀部朝上地按到自己的腿上,怒道:「我要惩罚你,先打二十大板。」桃花红连呼不要,但是吉乐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扬起右手,噼噼啪啪地打了下去,记记着肉,丝毫也不留情。桃花红惊叫着试图挣扎,但是吉乐的手臂就像铁箍一样,任她挣扎拍打也毫不放松。桃花红一是因为被打得生疼,二是怕宁芙神卫们回来,撞见了异常羞人,所以又惊又叫。可吉乐却毫无顾虑,只管一巴掌一巴掌地往下拍,到了最后,她挣扎的力气没了,惊叫的力气也没了,只好用吉乐的衣角遮住满面羞红的脸,鼻孔里呼出异样的呻吟。 吉乐越打兴奋,二十「大板」打完了,竟然还没有停下,桃花红似乎也忘了提醒他。只见他的手扬得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就是在抚摸桃花红丰满的臀部。在某种悸动的情感触动下,吉乐感觉腹下的大龙逐渐抬头,并发出火一般的热力。与他贴身相触的桃花红很快就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她想挣开,但是偏偏吉乐的手又紧紧地箍着,她越是挣扎,越与那条霸道的大龙厮摩得厉害,令她娇躯酥软如绵,鼻息啾啾。吉乐的呼吸也重浊起来,鼻孔里呼出的全是滚烫的热气。他忽然一把扯下了桃花红的裤子,一只手伸入了那个蜜源之地,几乎与此同时他也褪下了自己的下裳,然后抱起桃花红丰满的臀部,往那条早已昂首怒视的大龙探去。瞬间之后,两者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桃花红发出了诱惑的叫喊……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一次又一次地碰撞,桃花红的红艳满面,只知道奋力地嘶喊,以发泄这无以复加的畅美。当一切达到最顶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好像要爆炸开来,只知道不停地喊:「抱紧我……抱紧我……」吉乐紧紧地抱住桃花红,承受着她最猛烈的「爆炸」…… 好久之后,桃花红才悠悠地醒转过来,然而她却发现吉乐正在将原本躺在一边的妖冶妇人黄莜宜架到了身上,他的脸上红光满面,那条大龙正一次又一次地进出妇人的蜜源,而黄莜宜也像她刚才一样,陷入了无比疯狂的**之中,不停地叫喊,以发泄一次又一次攀登高峰的无比美妙的感受。当黄莜宜终于达到**顶点的时候,吉乐忽然虎吼一声,重重向前挺身,与此同时,黄莜宜大声地尖叫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住吉乐的虎躯,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被制的经脉已经突然被冲开了…… 吉乐扶着脸上依旧残留着红晕的桃花红走出偏厅,发现十名宁芙神卫正尽职地守在门外,她们此时望过来的目光都是怪怪的,让桃花红脸上又添新红。她忍不住掐了吉乐一下,低声道:「都是你……」 吉乐呵呵一笑,干脆一把搂着她,道:「既然已经成为事实,何必再遮遮掩掩呢?」 「什么成为事实?」 「妳已经是我的夫人了,这就是事实。」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 「刚才,难道妳忘了?」 桃花红羞得连耳根都红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吉乐只是呵呵一笑,说不出的得意。 吉乐带着桃花红和一干宁芙神卫离开了桃家废宅后,偏厅内蹒跚地走出了一个衣衫不整的黄衣妇人,正是黄莜宜,她的脸上同样残留着**后极度满足的嫣红。她眼神复杂地目送吉乐远去,然后立即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造屋引狼 吉乐和桃花红刚刚走进府中大厅,眉茵、玉露和青鹭就迎了上来,眉茵先是嗔怪地白了吉乐一眼,然后上前拉住桃花红的手,道:「他以后如果再欺负妳,妳只管对我说,我会替妳讨回公道的。\\.qВ5、c0m\」 「我哪有欺负她?」吉乐咕哝着抗议。 眉茵当作没听见,继续对桃花红道:「我们很愿意有妳这样一个姐妹,不知妳的意思怎么样?」 桃花红羞红了脸,她低下头去道:「承蒙姐姐不弃,花红愿意终身服侍左右,不过……」 眉茵笑了:「有什么要求妳只管跟我说。」吉乐却觉得奇怪,眉茵似乎已经知道他和桃花红发生了关系,但这怎么可能呢?他和桃花红以及宁芙神卫们都是刚刚回来,谁都没说,眉茵简直就好像能够未卜先知。吉乐正在疑神疑鬼之际,忽然感觉有人扯自己的衣角,连忙侧身一看,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玉露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吉乐向她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玉露小声笑道:「刚才我去过桃家,刚好看到公子正对桃姐姐做坏事……」 「原来是妳这个小内奸通风报信,看我过会儿怎么罚妳。」吉乐「恶狠狠」地道。 玉露却咯咯笑了:「我将一切都捅破了,不也正好遂了公子的心意吗?公子应该奖励我才是。」 吉乐一想也是,忍不住轻轻一刮玉露的瑶鼻道:「算妳立了一功,找个时间我一定好好奖励妳。」说完,使劲地一捏玉露的俏臀。玉露自然知道他这个动作的意思,忍不住心中一荡。 那边,桃花红沉默了片刻,忽然福身正色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即使我能嫁入吉家,也决不为妻,只愿作妾。」 「为什么?」吉乐几乎与眉茵同声询问。 桃花红转过头对吉乐道:「花红污秽之身,实不能有辱相公名誉,还请应允,否则今晚之事,花红会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吉乐连忙将她拉起来,正色道:「我不介意,因为我知道,你比任何女子都要冰清玉洁。」 「但是我介意,如果你不答应,我……」说到这里,桃花红挣脱了吉乐的手。吉乐连忙用求救的目光望向眉茵,眉茵连忙上前再次抓住桃花红的手,道:「这个要求我代他答应。」 「谢谢姐姐。」桃花红准备再次福身致谢,但立即就被眉茵拦住了。 此时,厅中最高兴的就要属吉乐了,他哈哈一笑,然后走到眉茵和桃花红之间,双手分别挽住两女的纤腰,边走边道:「我们去房间里庆祝一下……」他还抽空向玉露和青鹭施了一个暧昧的眼色,其中之意已经很明显。 桃花红忍不住小声问道:「刚才……你还没够吗?」 吉乐嘿嘿一笑,凑到她耳边道:「妳都没够我怎会够?」 桃花红的脸顷刻间变得艳若桃花…… 几番**之后,玉露、青鹭、桃花红都疲累得睡过去了,只剩下眉茵与吉乐互拥着在娓娓私语。吉乐问起眉茵与龙雨烟谈了些什么,眉茵笑道:「早知道你会有此一问,不过目前还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 吉乐忍不住在眉茵胸部的突起上使劲地捏了一下,故作生气地道:「我现在发现妳越来越不听话了。」 眉茵咯咯一笑,道:「这可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把我养成这样子的。」 「是吗?」吉乐露出坏坏的笑意,眉茵心知他可能又想出了个坏点子,正准备躲开,但是哪躲得过吉乐的那双魔手,嘤咛一声后,蜜源敏感处已经堕入吉乐的掌握,不一会儿,她的双眸就布满了水汪汪的**…… 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十五日上午,勃英特西城桃家废宅门前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附近的人惊异地发现,十几年来一直死气沉沉的桃家废宅突然敞开大门,挂上了新匾,若干仆妇佣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工具一批批地涌进桃宅,开始整理庭院楼阁。中午时分,勃英特最有名的工匠头领着数十名工匠也赶来了,他们到处查看,看样子似乎准备大肆修缮整幢大宅。这些情况很快惹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明里暗里都有人打听整件事情的经过。而消息也很快通过各种渠道传达到了有心人的手上,有人冷笑,有人暗恨,更有人抱起双臂准备看一场好戏。 吉乐对渔嫂的工作非常满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造起如此大的声势,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一切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功劳,所以他也暗暗地小小地自我膨胀了片刻。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仆妇走进来交给他一封信,说是一个小孩送来的。吉乐拆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昨日之辱,已结仇怨,如若有种,翠玉亭见,单枪匹马,决一死战。吉乐冷冷一笑,顺手就将信撕了个粉碎。 玉露就站在吉乐身边,所以也看到了信的内容。一瞥及信中的用词,她就知道这是出自昨晚被擒后又被放走的黄莜宜之手,也只有她才谈得上被吉乐所辱。昨晚吉乐被桃花红引动心火,与桃花红一度缠绵之后,欲火反而烧得更旺,迷糊中瞥见伏在一边的黄莜宜,立即就扑了过去。当时的黄莜宜也因为观看了他与桃花红的一场火辣辣的活春宫,被引发了**,所以两人缠绵之际黄莜宜并非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不过不管怎么样,黄莜宜信中所说,确有几分是事实,所以玉露不免嗔怪地白了吉乐一眼。 吉乐呵呵一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玉露觉得奇怪:「公子,你不去赴约?」 「为什么要赴约?」吉乐反问道,「难道她派人送来这样一封信,我就必须得去翠玉亭吗?假如她在那里埋伏了很多人,我岂不是自投罗网?我还不想让妳成为美丽的小寡妇,所以这个约还是不赴为好。」 玉露点了点头,显然觉得吉乐说得有道理,不过她转而一想,又道:「但是我觉得黄莜宜或许不会对公子怎么样。」 「为什么妳会这么想?」 「直觉,再加上自己的一点体会。」玉露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吉乐呵呵一笑,然后凑过来问道:「妳有什么体会?」 玉露连耳根子都红起来了,她低下头去小声道:「公子知道的……」 吉乐哈哈大笑,好一会儿之后,他捧起玉露的脸,笑道:「那只是妳的感觉,那个黄莜宜怎么会跟妳一样呢?别胡思乱想了,小心晚上我罚妳。」 玉露点了点头,不过她眼中还藏着一丝犹豫,可惜吉乐没有注意到。 这天下午,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吉乐带着玉露、彩凤、冷莹(吉乐习惯了将彩凤和冷莹带在身边,所以早就另派了两名宁芙神卫随身保护坐镇官署的苏琼)和四凤侍走出桃宅,准备打道回府。谁知刚刚跨出大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位白发白须、满面和蔼的白袍老者。由于老者的那身白简直纤尘不染,再加上样貌似乎不俗,乍一看上去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请问这里是桃家吗?」白袍老者带着一脸和蔼的表情笑问。 「正是,老人家有什么事?」吉乐上前一步道。 「如今谁在桃家主事?我有一件东西想要交还桃家。」白袍老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吉乐一番。 吉乐不禁心中犯疑,这个老者面孔陌生得很,他既然有一件东西要交还桃家,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桃家刚刚对外宣布重整旗鼓的时候出现,而且还做出一付不知道桃家十几年前遭过难的样子?吉乐觉得其中或许有诈,于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刚刚抬脚,就感觉到前方吹来一股冷厉之气,老者眼中忽然闪过如冷电一般的寒光,然后就如鬼魅一般,一晃身就来到吉乐面前伸手可及之处,一只手成擒拿之势向吉乐抓来。直到这一刻,吉乐后退的步子才刚刚落下。眼看无论是搁挡还是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吉乐并不心慌,他只竭力向后倾身,力图加大与老者手臂之间的距离。就在这一瞬,玉露的幽冥剑已经攻向了老者的咽喉,彩凤和冷莹也双双出掌,掌出无声。老者哼道:「无知的女娃!」随后大袖一甩就待把彩凤和冷莹击退。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有女神之名的宁芙神卫的实力,甚至他微微一晃身就以为躲过了幽冥剑的举动,也显然小看了玉露的能耐。彩凤和冷莹的双掌落在了老者的大袖上,发出了如击中金石一般的闷响,彩凤和冷莹只是上身轻晃,老者却抵不住反震的余劲,向一边连续倾出了两步,而紧接着他的右小腿也被幽冥剑划出了一道血痕。 一招之下,就落得这么狼狈,是老者之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几个女娃修为之高,让老者暗暗惊心。以一人之力对付三个这样的高手--其中还有两人的修为起码要比他要高上一筹,无疑是自讨苦吃。权衡了眼前情势之后,老者一边抵挡彩凤和冷莹的联手进攻(玉露已经回身和四凤侍一起护住吉乐),一边寻找抽身撤退的时机。眼看那边吉乐已经告诉玉露不必担心并让她立刻下场协同彩凤二女一起进攻,老者知道撤退良机一闪即逝,所以窥准彩凤和冷莹攻势略缓,拼了受彩凤一指,猛攻出两掌,然后迅疾腾身飞去。等他到得半空中,身法已经有些狼狈,而且他感觉到内腑受创不小,很显然彩凤的一指蕴聚的真力非同小可,不是轻易就能捱下的。 彩凤和冷莹回过身,紧张地问:「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吉乐摇了摇头,不过脸色却相当不好,沉吟了片刻,才问彩凤道:「他什么来头?怎么突然对我下手?」 彩凤道:「应该是天罗教的……」 「***,又是那群该死的王八蛋,这一次老子一定要他们好看。」吉乐恨恨地发了一通火。随后也不回府,转而直奔皇宫。半路上他又叫彩凤回去召集十名宁芙神卫,然后带到宫卫统领官署去。 吉乐匆匆赶到官署,此时苏琼正在认真地审阅公文,见他气冲冲地进来,连忙站起来,准备给他倒茶,吉乐挥手说不用,却叫当值的侍卫去传四位副统领。苏琼见他气成这样,立即乖巧地给他捏肩捶背,但是吉乐此刻哪有心思享受这个,他拍了拍苏琼的手,示意她坐回去。苏琼关心地看了他一眼,虽有疑惑,但还是应命坐了回去。 四位副统领很快就匆匆赶来了,见到吉乐在座,皆心道:你总算出现了,再没有人比你做统领更悠闲的了。 吉乐刚准备说出自己的命令,忽然又觉得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总不能对他们说:老子跟天罗教有私仇,现在你们给我去点齐兵马,我们去寻天罗教的霉气。这种说法明显不妥,即使有一万个理由要去剿灭天罗教,也轮不到防守皇宫重地的宫卫。宫卫的责任只是守卫皇宫,非到万不得已,决不会大规模出动。 吉乐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于是干咳一声,道:「本统领今天巡视皇宫守卫情况,发现了一个很不像话的情况,部分侍卫长期缺乏锻炼以致精神委靡,这样下去,对皇宫的守卫很不利。所以我决定,从今天黄昏开始,对那些精神欠佳的侍卫进行集中操练,具体操练情况由我安排。你们现在立刻去把那些精神不好的侍卫全都给我集中到官署来,我看最少也应该有一千人。」 他今天去巡视了吗?四位副统领都在心中打起了问号。还有,他下命令的原因简直是胡编乱造,让人哭笑不得。副统领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有鬼」。幸好其中一位满面胡子、身材魁梧、比较年长的副统领隐约猜出了吉乐的心思,他一本正经地道:「统领,属下管辖的侍卫中确实出现了您所说的情况,那些小子不仅精神不好,而且还偷懒。这些人为数众多,光属下手下起码就有一千人,我立刻就去把他们集中起来。」说完,大胡子副统领转身就出了官署,其他三位副统领也赶忙跟了出去。吉乐却在心中乐了,暗赞这个大胡子识趣。 四位副统领前脚出门,吉乐跟着也走出了官署,他准备去找秘情队队长纪雪妃并向她索取天罗教在勃英特的势力分布资料。他并不打算去兵部谍报司,因为他知道秘情队的重要人物经常出现的地方是设在皇宫内的官署,而非设在兵部谍报司内的官署。所以,吉乐又匆匆进了皇宫。刚刚走到秘情队官署门前,就看见纪雪妃从一顶轿子中走出来,吉乐立时大喜过望。(注:秘情队。隶属于蓝月帝国兵部谍报司,在名义上虽然隶属兵部,但真正能指挥这批人的只有蓝月女王,在一定程度上,牠就像女王的眼睛。也正因为这种特殊的权力架构,秘情队在兵部谍报司和皇宫内部都设有官署。) 「佩蒙伯爵怎会到我们秘情队来?」纪雪妃笑问。 吉乐呵呵一笑,之后突然上前牵起纪雪妃的罗袖,将她拉到一边,以类似窃窃私语的口气道:「纪小姐,看在我曾在清城牧场帮你退敌的情面上,我有一件事与妳商量。」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纪雪妃已经做好了接受吉乐某种古怪要求的准备。 吉乐搔了搔头皮,道:「我想要天罗教在勃英特的势力分布资料。」 纪雪妃顿时愕然:「你要那种资料干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妳,不过还请妳帮帮忙。」 纪雪妃似乎很为难,犹豫了好久,才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吉乐立刻欢天喜地地与她并肩向前走去,边走边道:「纪小姐这次帮了我大忙,将来妳无论有何困难,我都一定帮忙。」 「但是我听人说,勃英特有一个人的话最不能相信,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 「就是你,夏华-佩蒙。」 「这怎么可能?我一向很诚实的,一定是有人在污蔑我……妳知不知道污蔑我的人是谁?」 「我忘了,或许过段时间能够记起来也说不定,到时候我一定告诉你。」话到此一顿,纪雪妃忽然笑问,「刚才你说将来无论我有何困难你都会帮忙,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从不对女人撒谎,不过,你将来不会真有困难吧?」 「说不定,或许会有那一天,反正我会一直记着你的话……」 望着吉乐兴冲冲地揣着资料离开,纪雪妃的脸上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意,谁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不久之后,她出现在女王的御书房。蓝月女王正在透过窗户,仰望黄昏的天空里那绚烂的云彩。 「有什么事吗?」女王淡淡地问。 纪雪妃唇角浮起了一丝笑意,然后恭敬地道:「陛下,微臣刚刚碰到了夏华伯爵,他向微臣索取了一份天罗教在勃英特势力分布的资料,他没有告诉微臣用来干什么,不过有人向微臣报告一个时辰前在桃家废宅,他的手下曾和一个白衣老者交手,事后他非常生气。半个时辰前,他到宫卫官署以训练为名要求下属召集一千名宫卫。」 「他真是大胆,明天就是天神节,他竟然敢这么放肆!」女王怒道。 纪雪妃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位女王对那个冒牌伯爵的忍耐力有多大,所以她知道女王一定还有下文要说。 「这么说,他准备动用宫卫军去剿灭勃英特的天罗教势力?」 「以微臣想,应该是这样。」 「他真是胆大包天,他以为宫卫军是干什么的?给他看门的奴才?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朕?」女王生气地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不过,纪雪妃倒是一脸的轻松,因为她知道那位冒牌伯爵的冲动之举其实正合女王的心意。至于女王为什么会生气,含义甚是深奥。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女王终于停下了脚步,语气冰冷地道:「朕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把勃英特翻个底朝天……」 最新全本:、、、、、、、、、、 第一章 打劫行动 一千名身穿甲胄的宫卫军气势汹汹奔跑在勃英特的街头,顿时成了天神节前最值得一看的景象之一。\\。qb5 吉乐一脸冷肃地端坐在马上,表面看上去似乎已经生气到极点。但是某个一直关注他的女人却知道其实他现在正在暗地里得意,因为他的眼中不时闪过一抹异样的笑意。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将满腹心思都放在吉乐身上的玉露。 纪雪妃交给吉乐的资料上显示,天罗教在勃英特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四个地方。 分别是位于城西离镜花阁不足一箭之地的一条烟花小巷;位于城南可以遥视监控九门提督官署和雷提督府的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商人府邸;位于城西南角,桃家旧宅和贫民窟之间的同样废弃且传说闹鬼的旧宅;以及城南的一家有近三十年历史的骡马行。 事实上,当吉乐看到天罗教居然有一个据点就在桃家旧宅不远时,心里也吓了一跳,同时却也更加坚定了这次行动要将天罗教的几个据点完全摧毁的决心,因为有这样的敌人在身边,确实是太危险了。 领着一千名宫卫军,吉乐沿着女王大道肆无忌惮地向前冲去,对于奉有严令不得离开皇宫的宫卫军来说,这实在是一次非常不错的体验,而召集这些宫卫军的大胡子副统领和其它三位副统领,正跟在吉乐身后不远处小声地交谈。 ‘特里,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作为宫卫军,我们似乎并没有在城里执法的权力,那是九门提督署的事情才对。’副统领雷尔小声地问大胡子副统领特里。 ‘放心吧,我们的统领大人不是说了吗?这次只是为了让精神不振的侍卫们更有些精神而进行的一次普通操练罢了,我们只是忠实执行统领大人的命令罢了,毕竟我们都只是副统领罢了。’特里微笑着说道,对于一直想做统领的雷尔,特里的话语中总是带些轻微的讥讽。 另外两位副统领乔格里面和德那雷林很习惯地听着两位同僚之间的话语,都没有发表任何的观点,毕竟对于极少有机会离开皇宫的宫卫军成员来说,他们以及普通的宫卫军,都在享受着气势十足地奔驰在女王大道上,路人四散的那种感觉里,因此从某些方面来说,吉乐这次的命令,其实给了他们很多不一般的感觉。 在前面领路的吉乐忽然停了下来,上千人的宫卫军当然也就连锁反应一般地停了下来,召集了四位副统领,吉乐表情很严肃地说道︰‘事实上,我用操练地理由带大家出来,其实是奉了密令。’一听密令两个字,副统领们都态度端正起来,仔细倾听起吉乐的发言︰‘各位,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所废弃的宅院,据情报显示,有一些图谋不轨的叛乱分子,试图用这个废弃的院落,做一些不法的事情,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彻底地摧毁他们的这个据点,’ 虽然不是很理解密令和叛乱分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由吉乐带宫卫军去完成,但四个在皇宫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副统领们,还是乖巧地什么也没有问,毕竟“不要去知道自己不应当知道的秘密”这样一个皇宫里最基本的保命原则,副统领们还是心领神会的,反正可以离开皇宫,又能够风风光光地在勃英特大街小巷里神气十足地巡视,就算有责任,也只是吉乐的责任,四人当然很高兴地接受了这样的解释,雷尔甚至还问起吉乐对方具体有多少人,要用什么样的策略来绞灭敌人,一副跃跃欲试的口气。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离桃家旧宅不过五分钟路程,就在贫民窟边上的一处废弃宅院,吉乐手一挥,宫卫军已经恶狠狠地冲了进去,按照吉乐提供的密道和密门的位置,杀入了旧宅地下的天罗教在勃英特其中的一个基地里。 很明显,吉尔雷霆一击的手段的宫卫军超强的战斗力,让天罗教不多的留守人员迷失了方向,从开始战斗到解决战斗,甚至加在一起还没有用到一刻钟,吉尔已经带领着宫卫军将据点里所有的天罗教徒一网成擒,偶尔有几个魔法或武技高超的人,也只顾着保全自己,慌张地逃了。 这样的战斗,当然让吉乐没有办法尽兴,而许久没有真正实战的宫卫军也有类似的感觉,考虑了一下之后,吉乐留下了一部分人彻底搜查这个已经占领的据点,带上其它的人马不停蹄地奔向了下一处,如此周而复始,从吉乐领着宫卫军嚣张地离开皇宫开始后不到两个小时,天罗教在城中的四个据点已经完全消失了, ‘接下来怎么办?统领大人!’大胡子特里在愉快地占领了天罗教最后一个据点后,握了握拳,意犹未尽地问道︰‘继续到下一个叛乱分子的据点吗?’其它三位副统领眼神中居然也有着期待,因为连续几个地方的战斗下来,几乎所有的参战人员都发现了这些地方的问题,表面是很普通的地方,里面居然聚集了大批的战士和法师,而在勃英特,这样的聚集点并非不允许存在,例如各式各样的武馆,就是这样的合法存在地,现在这些地方聚集了大量人却又隐秘得很,私下里,统领们其实都同意吉乐对这些人是叛乱分子的定义,加上长久以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战斗,让副统领们很快把宫卫军不得离开皇宫这样一条禁令给抛到脑后了,特里的问话当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必了!’吉乐脸上的神情终于看起来有些缓和,不过这样的神情只是做给几个副统领看的,事实上,吉乐的心里正在开怀大笑,因为战斗居然会这么轻松,甚至他自己还没有真正投入就已经结束了,当场格杀了上百名天罗教徒,同时将另外上百名天罗教徒一网成擒,至于理由,吉乐已经帮天罗教准备好了,吉乐露出今天出皇宫后的第一丝微笑,说道︰‘彻底搜查这些叛乱分子的据点,我要得到他们的所有资料。’ ‘报,在据点里发现了宝库。’一名负责搜查据点的宫卫军士忽然汇报道。 ‘宝库?’有些财迷的吉乐眼楮开始睁大,发呆似地心里默念道︰‘有努力就会有收获,这句话说得真是正确啊。’大胡子特里很惊讶地看着正在发呆的吉乐,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对于这样大的一个据点来说,每天的开支必然是个天文数字,因此有宝库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统领大人,’特里叫了一句,把正在发呆的吉乐惊醒后,问道︰‘我们要如何处理?军士说发现了一个宝库。’ ‘啊,先去看看!’吉乐一边挥出手势让军士前面带路,一边高兴地说道︰‘派人去其它三个据点看看,说不定也有宝库。’ 特里对吉乐举一反三的能力显然很是佩服,当然更佩服的是吉乐对宝库的热衷,因为这个时候的吉乐已经是满脸笑容了,跟刚出皇宫时的严肃神情,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一行人很快地来到了军土口中的宝库里,简单看了一下后吉乐有了大致的了解,其实严格来说,这并不能算是宝库,而只能算是天罗教存放东西的仓库,只不过因为仓库中有大量的金币以及贵重的物品,以军士才会说是宝库。 由于跟吉乐想象中金币堆积如山,神兵利器仍得满地都是的宝库形象相差太远,因此吉乐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把这些叛乱分子的赃物全部带回去,让其它据点的人也收队回宫,记得如果找到类似的赃物,也要全部带回去。’ 于是被后人称之为“打劫行动”的第一次宫卫军剿灭叛乱分子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倒霉的天罗教在勃英特损失惨重,由教徒们捐赠的一年份活动经费也被吉乐以赃物为名带走了,偏偏负责行动的是宫卫军,任天罗教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关系做到直接负责皇宫和女王安泉的宫卫军身上,于是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也要挨,吉乐借宫卫军公报私仇的真相也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里。 当纪雪妃再次来到女王身边时,女王正在书桌上亲手拟诏,纪雪妃的注意力,当然在诏书的内容上,不过看了一眼后,一向冷静的纪雪妃惊叫起来,而女王则回头看了纪雪妃一眼,说道︰‘怎么样?这样的处罚,对他来说,还是蛮有效吧?’ 纪雪妃恭敬地答道︰‘陛下英明,不过这样的处罚……难道陛下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候把他这颗棋子投闲置散吗?’ ‘他闯的祸够多了,’女王脸色微寒地说道︰‘继续让他在勃英特胡搅蛮缠,只怕会让局势更加恶化,现在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他离开,缓和一下勃英特的关系。’ ‘那,那他会愿意吗?’纪雪妃当然知道女王对他的复杂感受,因此小心地问道。 ‘我的命令,他只有执行的权力!’女王一脸冷然,转了个方向问道︰‘有什么事要报告吗?难道他又捅了更大的篓子?’ ‘也可以算是篓子吧!’纪雪妃微微一笑,说道︰‘他把刚才从天罗教搜刮来的东西,分了不少给宫卫军,其余的……’ 女王冰冷的脸色有些解冻,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打断道︰‘其余的他肯定私吞了吧!’ ‘不错,陛下怎么会知道呢?’纪雪妃有些疑惑,因为这几个小时,女王都没有离开,难道女王还有其它的情报途径吗? ‘这还不简单,他甚至连我的十万金币都敢骗,这些小钱他当然不会放过,哼,公报私仇,擅自调动宫卫军,私吞财物,犯了任何一条我都可以把他给杀了。’女王神情冰冷地说道,然后似乎有些忍不住,神情逐渐解冻地说道︰‘天罗教也真是倒霉,居然跟他扯上关系,这个月应当正好是天罗教接收教徒捐献的时候吧,明明是抢教徒的钱,偏偏要说是捐献,被别人抢了也是活该。’顿了顿,女王问道︰‘他这次抢了多少钱?’ 纪雪妃用很随意的语气说道︰‘应当不到两百万金币!’ ‘两百万?’女王失声问道,然后似乎觉得这样有失尊严,看了眼正偷笑的纪雪妃后,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多?’ 纪雪妃感觉到女王的不悦,改了恭敬的语气说道︰‘两百万只是几个宝库中的金币数量,还有其它的一些魔晶宝石兵器,加一块应当不止这个数,总值大约在五百万左右。’ ‘那……’女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再从吉乐手里把这些给抢过来,毕竟总值五百万,几乎相当于勃英特两个月的税收了︰‘那他是怎么处理这些东西的?’ 纪雪妃明显早有准备,流利地说道︰‘参加行动的宫卫军普通军士每人五十个金币,士官和小队长分别是五十和一百,至于四名副统领则是每人五千,其它没有参加行动的宫卫军,也每人有十枚金币,至于魔晶宝石,全被他吞了,兵器法杖倒是大方一些,分了不少给宫卫军的小队长和士官,加一起总共用去了近二十万,其它的全部被他运回他的侯爵府了。’ ‘没参加的也有十枚金币?’女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十枚金币,甚至比一名普通军士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是的!’纪雪妃平静地答道。 ‘传我的命令,让夏华侯爵马上到书房来见我!’女王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命令道。 而这个时候,玉红楼的贵宾房里,黄蓨宜和白袍老者正在为刚刚得到的消息焦头烂额。‘为什么会这样?’刚刚给吉乐送了一封信的黄蓨宜脸色苍白地问着白袍老者︰‘长老,这次我们要怎么办?’ 身为天罗教长老的白袍老者正在咬牙切齿,因为吉乐的行动很明显是对他之前在桃家旧宅攻击的一种报复,恨恨地哼了一声后,白袍老者说道︰‘事到如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动用宫卫军来行动,我们事前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得到,唯今之计,只能先向上面请示,再让总部加派人手,至于财物方面的损失,暂时要瞒下来,只说被他取走了一部分,然后再向下面的教众多征收一些吧。’ ‘嗯,我也觉得只有这么办了!’黄蓨宜先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再向教众增加捐赠的数量,会不会……’ 白袍老者当然知道黄蓨宜的意思,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不然能怎么办呢?人员损失还是小事,如果上面知道我们失去了所有的财物,只怕……’ 黄蓨宜的脸忽然白了,因为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于是再次点了点头,说道︰‘那只能这样做了,到时候有问题,再来解决吧,至少眼前只有如此。’ 很明显的,当女王很不高兴,而天罗教的人也在头痛的时候,吉乐正躺在金币堆里,为自己这次行动的成果欢呼。 一开始决定把所有的战利品带回皇宫的时候,吉乐并没有想到收获如此丰厚,最后的那个宝库,只有最大那个宝库的不足十分之一,设于骡马行的宝库里,光是金币就有足足十大箱,虽然最后花了一整箱的金币和一大箱的上等兵器法仗来分赏给宫卫军们,但毕竟最大的那部分,落入了吉乐的腰包,吉乐一直为此而激动不已,甚至连眉茵来到了身边都没感觉到。 ‘公子,女王派人传话,让你马上进宫去!’ ‘啊?’吉乐叫了起来,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怎么了?’眉茵觉得很奇怪,只不过是进宫嘛,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没事,没事!’吉乐慢慢说道,似乎是在安慰眉茵,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道︰‘我想女王陛下是想跟我商量一下天神节皇宫的保卫工作吧。’吉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自信心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女王肯定是来找他的麻烦了。 最新全本:、、、、、、、、、、 第二章 讨价还价 ‘你好大的胆子!’女王看着眼前一脸谦卑恭敬的吉乐,毫不客气地骂道︰‘谁给你的权力调动宫卫军?谁给你的权力私分赃物?谁给你的权力公报私仇?你慢慢地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也不用再回家去找你那些可爱的妻子了,直接可以去刑场受刑了。.qb5’ ‘受什么刑?’吉乐小声地问道。 ‘公报私仇,论律要砍掉左手!’女王眼楮看着吉乐的左手,吉乐心里有点发毛。 ‘私分赃物,论律要砍掉右脚,并且所有个人财物充公。’女王眼神移到吉乐的右脚,似乎在考虑要怎么砍,是用刀还是用风刃。 ‘那……’吉乐艰难地吐了一个字,很快就被女王的话打断︰‘擅自调动宫卫军离宫,论律当诛!’吉乐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刚才得到大笔金币的兴奋消失一空,双脚有此发软,只差软倒在地了。 ‘说吧,这些你要怎么解释?’女王语气冰冷地说道。 听到解释这个词,吉乐终于有了一些精神,考虑了一下,说道︰‘陛下,其实臣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陛下啊!’ ‘为了朕?’女王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可笑的笑话,冷笑了一句后,说道︰‘你公报私仇居然是为了朕?你继续解释吧,如果解释不通,那你又多了一条罪状,欺骗女王论律要割掉舌头。’ 吉乐听到这样的“鼓励”,打起了精神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为了陛下,自从臣领了宫卫统领一职后,一直在为陛下的安全担忧,此次以宫卫军拉练的名义铲除对陛下安全危害极大的天罗教,也完全是出于臣的一片忠心。’ ‘哦?是吗?’女王似乎饶有兴趣地看了吉乐一眼,说道︰‘为了我的安全,我看是为了公报私仇吧?天罗教跟你身边的女人有过节,又刚刚偷袭过你,你想去报仇,结果发现自己能力有限,正好当上了宫卫统领,于是借口拉练,借宫卫的手来对付天罗教,顺带抢走了超过五百万金币的财物,应当是这样才对吧?’ 吉乐觉得脊背开始冒汗,因为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花花肠子,眼前这个美丽的女王完全一清二楚,于是脑袋开始有点短路,幸好急中生智,慌忙补充道︰‘陛下,臣此次确实缴获了一些不法教派的发展资金,不过臣并没有私吞的意思,正想清点完毕后,交给陛下。’想到可能要给钱,吉乐心都痛了,不过事情紧迫,不得已也只有放弃到口的肥肉了。 ‘这倒不必了,那些钱赏给你了,就当是你的安家费吧!’女王毫不在意地说道。 ‘啊,真的吗?’乍听女王说钱不用还,吉乐激动得无以复加,只差跪下来,抱住女王的大腿,开心地哭一场,连后面一句话都完全没有听清楚。 玉露像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只蝙蝠一般,来到了玉红楼的贵宾室,一边听着黄蓨宜和白袍老者的对话,一边在想着要以何种方式现身,从听到吉乐决定不赴黄蓨宜的邀请开始,玉露就一直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这个女人,从桃花红的话中,玉露知道黄蓨宜也曾经与吉乐发生过关系,因此与吉乐的不在意不同,玉露非常在意黄蓨宜的这个邀请信,因为玉露几乎靠直觉地感到黄蓨宜的信中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因此当吉乐被女王召入皇宫后,玉露便来到了玉红楼,居然恰巧听到了白袍老者与黄蓨宜的诸多对话。 耐心地等到白袍老者离开贵宾室,玉露看着似乎松了一口气的黄蓨宜忽然在床上躺了下来,**从衣服的下摆露了出来,而她本人似乎正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连脸都变得通红起来。 ‘你为什么会写邀请信给公子?’玉露悄无声息地来到床边,语调平淡地问道︰‘是不是想设陷阱暗算公子?’ 床上的黄蓨宜忽然跳了起来,幸好没有尖叫,目瞪口呆地看着凭空出现的玉露,略微有些哆嗦地问道︰‘你……你是谁?你听到了多少,你想做什么?’ 玉露很直接地把拔出剑,在黄蓨宜还来不及防范的时候,直接将剑尖抵在了黄蓨宜的咽喉,问道︰‘花红小姐说你也跟公子有过一次接触,你写信给公子,是不是想设计来陷害公子?快说,我并没有很多的耐性。’ 看着玉露古怪的问话,还被剑尖抵住咽喉的黄蓨宜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是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吧,没想到他倒是蛮有艳福的,居然让你这么有能耐的女人甘心为他做这样的事情。’ ‘快说,我杀人不眨眼的!’玉露冷冷地道。可惜对于在**场所呆了许多年,对人情世故非常了解的黄蓨宜完全没有效果。 ‘放心吧,小姑娘,我不会对你的那位情郎怎么样的!’黄蓨宜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说道︰‘相反,我很怀念他给我的感觉,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死到骨子去的感觉。’ ‘真的吗?’玉露的剑已经没有力度了,不过问出来的话,还是显得很谨慎。 ‘你肯定也体会过吧?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只要是女人,没有不喜欢的,我说得对吗?小姑娘,你肯定也很喜欢那样的感觉。’黄蓨宜恰到好处地点了一句,暧昧的同时又完全不让玉露有不适应,这份对人的把握,可谓到了极点。 玉露脸色红润起来,明显开始回忆吉乐给他的那种感觉,手中的剑已经收回到了剑鞘里,说道︰‘那你为什么写信给公子呢?’ ‘很简单,上次在那样的环境下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我……’黄蓨宜非常小心地解释道︰‘之后我就发现我恨他,但更无法忘记那次的经历,那种幸福充实的感受,因此我想再次看到他,而且我毕竟是女人。’ 玉露的脸色已经很正常了,继续问道︰‘那这次公子抢了你们天罗教这么多钱,你不恨公子吗?’ 听到玉露终于问出这个问题,黄蓨宜脸上呈现一种说不出的哀伤,淡淡道︰‘有什么好恨的,我们的钱不也是从教徒那里抢来的,现在只不过是被一个更大的强盗抢了而已,反正也不是我的钱,被抢了也跟我没有关系。’ ‘那刚才……’玉露忽然停了下来,考虑了一下,才问道︰‘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天罗教的负责人吗?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这个时候黄蓨宜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正常了,只听她淡淡道︰‘妹妹,不管是谁都有他的隐密,我和天罗教的关系并那么简单,而且这次出问题,都是因为迪克长老不顾我的劝阻的缘故,实际上跟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玉露终于收起了敌对的态度,开始问其它的一些情况,半个小时后,玉露穿窗而出,而站在窗边的黄蓨宜则先是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般,用力把窗户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当然是真的!’女王说道︰‘我说了就当是你的安家费。’ 女王说第二遍了,吉乐终于听清楚了最后的一句话,然后很直接地问道︰‘安家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女王似乎忽然来了精神,很大声地说道︰‘你说是什么意思呢?安家费还能有什么意思?吉乐听诏!’吉乐吓了一跳,不过基本的礼节倒是懂的,慌忙跪了下来,安静地听着女王的谕旨。 ‘鉴于宫卫统领夏华?佩蒙私自调动宫卫军在勃英特攻击平民区,现免去夏华?佩蒙宫卫统领一职,其职位暂由苏琼代理,同时为示惩戒,夏华?佩蒙伯爵将被发配神封要塞从军六个月,暂时担任神封要塞守备军团副指挥长一职,此期间不得以任何理由回到勃英特。’女王拿出早已写好的诏书,随意地丢给了吉乐,说道︰‘我看天神节你也不必参加了,明天一早就按照诏书的要求,离开勃英特吧。’ 吉乐如遭雷击,不敢相信地跳了起来,激动地说道︰‘陛下,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让宫卫军出面帮助陛下解决了一些碍眼的小虫子而已,怎么会给我这么严厉的处罚呢?天啊……陛下,不如我把这次所有的战利品全部上缴,好不好?’ ‘上缴可以,不过你必须先按诏书上的内容,完成准备工作了再说。’女王似乎并不理会吉乐的求情,冷然说道︰‘让你当宫卫统领,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查探出雪刀门的底细,顺便调查前任宫卫统领死亡的原因以及唐卫侍长中毒的原因,没想到你不但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多为朕办点事情,却只想着如何用宫卫的力量为你自己出气,公报私仇,为天罗教的事情就把满城闹得乌烟瘴气,如果这次不处罚你,以后只怕勃英特的子民们看到朕的时候,都要笑朕无能了。’ 吉乐眼神转了转,忽然发现这样的一个事实,似乎再也没办法改变了,于是只好换一种策略,小心地说道︰‘陛下,我刚才说上缴战利品只是开玩笑的,陛下不是说这是我的安家费吗?’ 女王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无奈,毕竟遇到吉乐这样的人,女王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的,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淡淡道︰‘朕之前就说了,这些不义之财权当你的安家费,在你手中总好过在那些愚忠的教众和不轨的人手中要强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吉乐为自己的金币没有损失而开心不已,激动地说道︰‘那我马上回府,让府里所有的工作全部停下来,跟我一起去神封要塞从军。’ ‘不必了!’女王淡淡道︰‘朕的诏书中只是让你到神封要塞去从军,并不包括你身边的人,所以你只要老实回去,把所有的事情交接好就行了。你的那个助手,现在负责宫卫事务的苏琼给我留下来,还有桃家旧宅的翻新工作,全部照旧,你府里的事情也全部照常执行,不要有太大的变化,朕要让子民们知道,朕并不是个无情的人,等你半年后从要塞回到勃英特,你仍然是伯爵,仍然有你的府第,仍然有你宫卫统领的职位。’ 于是吉乐终于变色,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只能一个人去的话,那简直比杀了吉乐还要难过,苏琼还好办,想想不能把眉茵带在身边,想想没有玉露和凤凰儿在身边,想想没有青鹭彩凤和四凤侍保护自己,想想没有古怪精灵的敖铃儿……吉乐忽然觉得人生充满了灰暗。 ‘不,陛下,我不能接受,你还是杀了我吧,这样的安排,我没有办法接受!’吉乐忽然跪倒在地,闷声闷气地说道︰‘如果陛下一定要这样安排臣下,那臣下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女王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另外一份诏书,念道︰‘因夏华?佩蒙伯爵铲除勃英特城内天罗教据点有功,现赐封夏华?佩蒙一等伯爵神封要塞外五十里之香城及周边土地若干为伯爵封地,并授权于此次从军过程中全权接管。’ 一听到有赏赐,吉乐忙站了起来,小心地再看了一遍后,说道︰‘原来陛下是在吓我,那么我这次去,应当也可以带上我府里的那些侍从们吧?’ ‘侍从?’女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亮光,表情有些奇怪地说道︰‘我看你是想把你身边的女人全带走吧?’吉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对于自己的想法被揭穿并没有太多的羞愧,然后就听到女王续道︰‘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把人全带走了,只怕你的伯爵府和那位名义上的嫂子,包括你刚刚在建的桃家旧宅,都会出问题,要知道,你现在的仇家远比朋友要多。’ 吉乐眼神黯淡了下来,然后小心地问道︰‘那,陛下,我应当怎么办呢?’ 女王早已帮他想好了办法,淡淡道︰‘其实很简单,你其实只要带少量的人跟你去神封要塞去就行了,这边我会让宫卫军帮你照顾,但你必须要留下一些力量做防卫用,你也知道,我手上能用的人,不是很多。’ 吉乐松了一口气,至少情况比刚才的要好很多,于是打蛇随棍上地说道︰‘陛下,我想从兵部带一个闲置的将领一起去,还请陛下应允!’ 女王奇怪地看了吉乐一眼,半晌颔首道︰‘可以,我再赐你三百名士兵吧。既然你有了统御的将领,就由他负责调配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退下吧。’ 吉乐忽然觉得今天的女王太好说话了,于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陛下,我想知道我的封地究竟有多大?那个,那个香城,听起来似乎不错,离神封要塞又很近。’ 女王明显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诡诈,很随意地说道︰‘香城确实不错,听说每到春季,当神封要塞外的冰雪完全消融的时候,香城就会开满一种名叫紫月的紫色小花,花虽小,但却香气宜人,甚至可以让整个城市都弥漫着这种花的香气……’ 吉乐忽然打断了女王的话,激动地说道︰‘没想到陛下居然把这样好的领地封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眷宠,把香城治理得妥妥当当。’ ‘那就好,’女王丝毫没有在意吉乐打断她的话语,淡淡道︰‘那就这样吧,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走,朕不想在天神节上看到你,因为在天神节上,朕要让女侍宣读我的诏书,而诏书中就包括了对你的发配内容,朕不希望别人以为朕是光说不做的人。’ 吉乐没想到女王居然会这么简单地就逐客,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问道︰‘陛下还没有说我的领地究竟有多大呢?香城周边的土地,到底有多大?’ 女王眼神中的诡诈神色又浮现了出来,仍然很随意地说道︰‘具体多大其实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大就是了,基本上,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我都可以封赏给你。’ 吉乐忽然激动起来,开心地说道︰‘真的吗?以北的土地都封赏给我?’ 女王终于笑了,很认真地说道︰‘是的,都封赏给你。’ ‘口说无凭……’吉乐瞟了女王一眼,似乎怕女王反悔,虽然有些不流利,但却很坚定地说道︰‘请陛下赐诏。’ 又蘑菇了半个小时,吉乐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皇宫,心里对这次的收获大为得意,毕竟不但保住了战利品的安全,还得到了封地,而付出的只不过是离开勃英特前往神封要塞从军六个月,这样的赚钱生意,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吉乐很开心地来往家赶,连准备带谁一起前往神封要塞都放在了脑后。 另一边,当吉乐离开书房后,一直隐藏在房间里的纪雪妃忽然出现了,一脸笑意地问道︰‘陛下,真的可以这样吗?当伯爵大人知道真相后,我怕他会不顾一切回勃英特找陛下的麻烦,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女王微微有些无奈,勉强笑了笑,然后才说道︰‘朕也不是很清楚,或许他能够给我们带来新的惊喜也不一定。’顿了顿,女王显得有些倦怠了,懒洋洋地说道︰‘先这样吧,他究竟会怎么样,并不在我的考虑之列。’ 纪雪妃离开了房间,关上门后,喃喃道︰‘真的不在考虑之列吗?连称谓都不同了,陛下,什么时候你才能正视自己?’ 最新全本:、、、、、、、、、、 第四章 畅谈要塞 一大清早,除了包括辛月姬在内的几个女子以外,没有其他送行的人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想把精力留给举城狂欢的天神节。全\本//小\说//网 而就在这个天神节将要举行的清晨,吉乐却要奉令离开勃英特,前往一千多里外的神封要塞,随行的人除了玉露青鹭和眉茵以久,只有新进的四名侍卫︰鲁光头、许真真、阿基斯和水逐秀,当然还有三百名非常不愿意一同前去神封要塞的士兵,或许所有将要离开的人里面,只有之前在兵部任了数年闲职的魏莽是最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有了翱翔于天地之间的机会了。至于同行的三百名士兵,也是他从勃英特众多后备部队中挑选出来的。 吉乐并没有跟美女们生离死别的心情,对他来说,所谓的充军发配加半年内不允许回勃英特,只不过是女王的一句话罢了,哪天女王高兴,说不定隔上几天他就回来了,何况就算没有女王的命令,他也应当可以回来的,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而知道了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女王不生气,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因此吉乐更想把这次去神封要塞看作是一次旅游,以及查看自己封地的过程。 ‘放心吧,你们在家里照看好地方,我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我,有她们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吉乐心情愉快地对着众人说道。 ‘吉乐哥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敖铃儿最不满意吉乐的安排,闷声闷气地说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偷偷跟去。’ 对这个惹祸精,吉乐早就想好对付的办法了,指着前来送他的野ua和紫苏叶,很直接地说道︰‘你不能跟在我身边,知道吗?你要负责训练府里的那些小女孩,你看看她们,刚刚得到自己的幻兽,什么都不会,你离开了,她们怎么办呢?所以你一定不能离开,懂吗?因洛uo们需要你的照顾。’于是敖铃儿妥协了。 ‘行了,何苦送来送去呢?也完全没有必要,反正我只是出去度假旅游,你们好好在家里呆着,注意保护好自己。’吉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天月和满脸不高兴的彩凤,看到天月微微点了点头,才续道︰‘我会经常让血凰带消息回来的,不用担心。’ ‘吉乐哥哥,记得回来要给我们带礼物哦!’小丫头野ua天真的话语中暗藏着狡诈。与此同时,她还趁吉乐措不及防,用她的小樱唇在吉乐的脸庞上响亮地印了一口。 这一下可不得了,其他人立刻争起效尤,最后连龙兰和苏琼都跟着在吉乐的脸上吻过了,让站在一旁最积极想离开勃英特的魏莽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发誓要跟在这位虽然年轻,但却享尽了艳福的夏华-佩蒙伯爵身边,直到也要泡到同样多的女人为止。于是号称帝国双秀之一的魏莽元帅就这样跟在了吉乐的身边,不过直到官拜帝**务总长兼骑兵元帅的魏莽辞世,也没有达成这样一个目标,毕竟这样的目标对于普通人来说,难度太高了一些。尽管如此,魏莽元帅仍然被众多的下属和同僚,称之为“风流元帅”,传说只要是魏莽元帅到过的地方,都有他的秘密情人。 在送行的人当中,除了原本应当留在皇城里的辛月姬之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人,那就是没有说明自己究竟是代表女王还是只是代表自己前来送行的女王禁卫统领唐昭娴,不管唐昭娴是因为什么原因来送行,吉乐都非常高兴看到她,并且趁她吻过自己之后,回吻的时候,坚持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唐昭娴喘不过气为止,而这个过程,也正是魏莽元帅暗下决心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折腾了一整个上午后,吉乐一行终于离开了勃英特,踏上了前往神封要塞的行程,这被后世称为“帝王的一小步,历史的一大步”的行程,总共有参与者三百零九人,其中有封妃时被封为眉妃和玉妃的两女,也有后来的帝**务总长和近卫军团、空战军团团长。三百名随行的兵士,在十年后,成为军官的比例居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三,而成为高级军官的比例更是高达百分之二十九,因此这次的行军团队,被后来帝国的史学家们,恭敬地称之为“军官团队”。 而据某些不喜欢追求刻观依据而只爱从想像中寻找理由的历史学家们分析,这些原本资质普通甚至可以说资质平庸的军士们,之所以能够成长为军官和高级军官,是因洛ub行军的过程中沐浴到了帝王睿智的光芒,因此才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虽然在这个时候,吉乐只是因洛ux过程太过无聊,所以才在每次扎营后,都把大家召集起来,讨论一些问题以消磨时间。 ‘好无聊啊,每天都要骑马跑上这么久,为什么我们不能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呢?’忍受了三天枯燥的行程后,吉乐终于在某个傍晚,坐在篝火旁很大声地吼了起来︰‘魏莽,把你下面的小队长们叫到一起来,我想听几个笑话,实在是太无聊了。’ 由于三百多人都会骑马,加上本身的负重并不是太多,因此这个不好具体定位的旅行团除了多出几十匹马负责运送行军用具外,并没有马车一类的东西,轻装简从的后果,直接导致吉乐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抢在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时一天中最舒服的午后,策马快速走上一两百公里,然后在太阳没下山之前就安好营寨,确实和旅游没有太大的区别啊。幸好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所有三百名士兵都对这位年轻的伯爵非常认同,毕竟真正的行军,只怕要比这苦上一百倍。 ‘都坐下来吧!’吉乐很亲切地说道︰‘魏莽,我这次没跟你商量就把你调出来跟我去神封要塞,你不会生气吧?’ ‘伯爵言重了,我魏莽只是兵部的一个闲人,能够跟在伯爵身边做事,是魏莽的幸运,而且伯爵体恤下属,每日都让属下们休息充分再行上路,又及早安营让军士们不至于特别疲累,是我魏莽从军十年来从未见过的长官,生气之说根本无从谈起,下属还非常感激伯爵能够将我带离兵部那个烦闷的地方呢。’魏莽性格豪爽,虽然积功至千骑长,但一直都跟下面的士兵同甘共苦,这也是他能够在短短半天时间里,召集三百名愿意错过天神节的士兵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不过毕竟在兵部这样的大染缸里泡了整整两年,现在的魏莽并没有表现得太随意,而是很客气且不着痕迹地拍了吉乐好几个马屁。 对于这样的马屁,吉乐当然是照单全收,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反正这次去神封要塞,陛下也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只要我们按照正常的行军进度,陛下肯定不会责怪我们就是了,再说也没必要让大家都那么累嘛,万一路上遇到意外事情,疲劳的士兵是没有战斗力的。’ 魏莽满脸堆笑,先看了一眼坐在篝火边的三女,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吉乐身后的四个侍卫,谨慎地说道︰‘伯爵说得是,不知伯爵现在叫我们过来,是想……’ ‘我想叫你们过来聊聊天,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每天除了赶路和睡觉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正好我对神封要塞的情况不太了解,总不好到了那边报道后,连要塞最基本的情况都说不出来,这样不但我没有面子,让我过来的女王陛下也会没有面子,麻烦就大了,明白吗?’吉乐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你在兵部好歹也呆了一两年,听说还曾经在神封要塞服役战斗过,所以想让你来介绍一下。’ ‘是,是……’魏莽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侯爵会抽调自己到他的身边了,小心地点了点头后,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小队长,说道︰‘那他们……’ ‘他们也坐下来听吧,反正一路风平浪静,不会有什么麻烦事的!’吉乐很随意地说道︰‘他们也有在神封要塞呆过的人吗?如果没有,就当故事来听,如果有,就可以补充补充嘛,都坐下吧。’ 魏莽小心地坐了下来,他身后的军士看到他坐下来了,都很不自在地坐了下来,姿势诡异的有,不停挪动身子的也有,因为根据蓝月帝国贵族之间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贵族与平民是不能平起平坐的,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帝国伯爵,居然让他们跟他一样坐在篝火旁,会不习惯当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适应了一下后,魏莽小心地问道︰‘不知伯爵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吉乐挠了挠头,很不爽地说道︰‘魏莽,你不要这么客气好不好,随意一点就行,也不要称我伯爵啊大人的,叫我夏华就可以了,算起来我应当比你小得多才对。’ ‘那……夏华公子想要知道神封要塞的什么情况呢?’ 魏莽花了半分钟才叫出这个折衷的称呼,吉乐当然也不好再提意见,于是吉乐只好简单地说道︰‘只要是跟神封要塞有关的,都可以,比如现在的守备军情况人数,要塞位置等,我从来没去过,怕到那边闹笑话了。’ 深思了一下,魏莽才侃侃而谈地说道︰‘神封要塞是大陆四大要塞之一,也被称为最年轻的要塞,最开始取名神封的意思,指的就是即使是神,面对要塞的阻挡,也会感到无奈,连神都要封在要塞外围,所以才叫做神封要塞。’ ‘神封要塞位于蓝月帝国佳木郡北边,是通往卡琳克尔帝国和北方四国的必经之路,它位于两条山脉中间的一个狭窄要道上,两侧都是高山,虽然人也能够从山上通过,但对于战争时候的军队来说,选择翻越山脊几乎是最愚蠢的统帅才会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因此自从一百年前神封要塞建立之后,佳木郡几乎就再也没有受到过来自北方的大规模骚扰,对于佳木群几乎所有的民众来说,神封要塞就是保障他们生命和财产的守护神。因此神封要塞又有了另一个解释,意思是要塞其实是神赐给人民用于抵御北方敌人的神器,神将这个北方南下的最快捷径和必经通道给封存了起来,故名神封。’ ‘由于近几十年来,大规模入侵神封要塞的敌人越来越少,在大多数时候,神封要塞里的守备军只有满员时的五成,但即使如此,神封要塞里仍然有两万四千名全职的守备军,计有守备军指挥长一人,幕僚长一人,幕僚两人,副指挥长两人,参军三人,另有万骑长两人,千骑长十五人,百骑长及下层指挥人员若干。基本上这样的实力,依托要塞的坚固和魔法大炮的威力,神封要塞完全可以只凭自己的能力抵御十倍于自己的敌人超过三个月,而由于要塞前只有狭长的甬道可供战斗,因此即使敌人超过百万,也只有不足十分之一可以直接参加对要塞的围攻。五十年前曾经有过一个经典的案例,近百万的敌人,被神封要塞内不足五万的守备军硬生生拖了五个月,最后粮草不济,无奈退兵。’ ‘虽然神封要塞内的守备军只有满员时的一半,但由于神封要塞以南是广大富饶的佳木郡,而佳木郡拥有常备军四个整师团,还有民兵若干个师团,因此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神封要塞可以在短短两天时间内,让守备军满员,并且在仓库里储藏好可供五万人生存三个月以上的粮食。’ ‘那神封要塞以北呢,听说有个叫香城的?’吉乐忍不住问道,毕竟以前的香城和周边的土地,全是自己的封地啊。 ‘十年前,神封要塞以北大约方圆五十里,全部都是蓝月帝国的领地,隶属于佳木郡,不过自从十年前的那场战争结束之后,帝国实际上已经放弃了对神封要塞以北的控制权,既没有撤回那边的官员,但也没有强调对那片领地的主权,幸好这片领地位于荒原国和北方四国中休卡王国、云雀国和奔马国势力范围的结点上,因此这几个国家也没有实际控制那片地方,因此现在以香城为中心的那块地方,实际上是属于无政府状态。’ ‘但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导致了香城和它周边地区的繁华,据说在香城,不但有来自各国的商人,也有天南地北的美女,由于没有政府监管,在香城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生命安全的,就只有个人实力,这样的情况下,佣兵团在香城大受欢迎,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香城基本上是在四个大的佣兵团控制之下,大家互有顾忌,都不愿意得罪人,因此更多的时候,佣兵团之间在相互妥协退让,例如当出现一个问题时,只要有一个佣兵团提出某个不涉及利益的提议,通常来说其它佣兵团都会认可的,我有几位朋友就是四大佣兵团中夜狼佣兵团的成员,因此他们的情况,我有比较深切的了解……’ 吉乐听着魏莽的侃侃而谈,心里算是对神封要塞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而对香城,则更加充满了好奇,虽然只是一片并不真正属于自己的空中领地,但毕竟名义上属于自己,微微一笑,吉乐打断了魏莽的话,说道︰‘这样的话,我倒是很想到香城去看看。’ 魏莽并没有因为吉乐的不礼貌而生气,反而很积极地配合著说道︰‘好啊,我有位以前的朋友,在香城四个佣兵团中第二大的夜狼佣兵团任副团长,如果伯爵……夏华公子想去的话,我们可以让他带领我们去看看香城的繁华和美丽,顺便摘上几朵紫月花,不过现在紫月花还没到花期,还要一个月左右才是紫月花开始绽放的时候,而含苞欲放的紫月花则是最美丽的小花。’ ‘没错,没错!’吉乐一脸这样最好的神情,看魏莽的眼神已经由下属变成了朋友,很随意地说道︰‘真看不出来,原来魏莽你懂得这么多东西,之前没有找你,真是我的损失啊,幸好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去神封要塞,等回勃英特后,我一定向陛下申请,将你调到我的府里来当差。’ 魏莽微微一笑,脸上并没有非常激动的神情,很客气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过夏华公子了,能够在公子的手下听差,是魏莽的荣幸。’ 吉乐大笑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很随意地说道︰‘我说魏莽,你既然对神封要塞这么了解,不知道你对其它的东西了不了解?’ 魏莽很随意地答道︰‘要看什么东西了,如果说跟军事有关的话,那我多少知道一点,毕竟我从军十载,只是不知道公子想要问什么呢?’ 吉乐似乎积极起来,笑着说道︰‘在勃英特和蓝城的时候,我经常听人说起北方四国、卡琳克尔帝国、荒原国什么的,还有什么红鹰商业联盟啦,塔布济奇帝国啦,京唐、香绒国、秦部、靖州和西狄之类的国家,似乎我们这个大陆上,有无数的国家似的,不过我对这些国家之间的关系并不了解,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目前这些国家处于何种态势,反正我也听不懂,就当听故事了。’ 魏莽先是眯了眯眼神,似乎仔细地看了吉乐一眼,然后才慢慢放松,之后眼中透出坚定的神色,最后侃侃而谈,将自己对天下大势的认识和观点,完整地说了出来,而事实上魏莽所说的东西,有些并非亲历,而是听来的,但这个时候,魏莽却近乎直觉地感受到,眼前少年给自己带来的冲击,甚至让他愿意倾其所有来告诉对方任何信息。 据后世的史学家分析,虽然魏莽限于自己的见识和阅历,很多的分析和观点都不是很准确和深入,但正是因为魏莽这次的介绍,让吉乐对整个大陆的形势有了一个基本的把握,而掌控整个大陆的命运,也是在这个时候,成为吉乐坚定想法的,虽然这个时候,吉乐还只是一个有点贪财,有点好色,没有太多理想追求,只凭意气行事的少年。 最新全本:、、、、、、、、、、 第五章 纵论天下 一堆露营的篝火,几位围在篝火边上的人,当中而坐的明显是一群人中主角的拥有健壮身体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眉宇间的玩世不恭却足以让所有人感受到他的不凡,一轮新月挂在天际,从少年对面看去,新月似乎就悬挂在了他的头顶。\.qΒ5\ 少年身边坐着三位绝世的美女,一位温柔体贴,浑身肌肤晶莹剔透,如果没有衣物的存在,应当会有人以为眼前的不过是一个透明的影子,另一位则和神话中的女神一模一样,神态表情都似乎在向世人告诫,真正的女神已经来到了人间,最后一位黑衣黑发,全身上下透出一股神秘,整个人似乎随时可以融入到黑暗当中,脸上的表情则冰冷板平,只有在看向少年时,才偶尔会有一丝粘在唇角上的笑容。 少年身后站立着两男两女四名像是侍从的年轻人,各具特色却都有着高手大家的风范,年长一些的顶着一个光头,月光闪烁下,似乎和月亮一样在发着光,年少一些的男子则整个人都隐藏在了魔法袍里,浑身散发着只有高级魔法师才具备的神秘感觉。两名女子中一名红衣似火,**的玉臂上隐现着一只似乎融入肌肤中的浴火凤凰,想来应当是她的幻兽,而能以凤凰作为幻兽的少女实力显然是非同一般的,另一女子年纪显然要小很多,手握着一把超长的武士刀,全身警戒的神情同时蕴含着坚毅和冷酷。 在少年的另一侧,一名显然久经战场沧桑,看起来似乎是中年人正在神采飞扬地说着话,虽然满脸沧桑神情,但说话时飞扬的神采却清楚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年纪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大。 篝火四周,散坐着一些铠甲分明的军士,正用心地听着明显是他们的指挥官纵论天下大事,‘我魏莽十七岁从军,先后在三个军团服过役,参加过五年前的神封要塞第十五次保卫战和四年前的第十七次保卫战,说到天下形势,或许谈不了分析,但了解这两个字还是完全可以说的!’魏莽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但说出来的话,却老气横秋,不过以魏莽从军十年的资历来看,他确实可以在大多数人的面前摆一摆资格。 ‘我们当然相信魏莽你的资历,你就不用摆谱了,继续往下说吧,说说现在的天下大事,’吉乐忽然豪气十足,意气风发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帝国内忧外患,正是我们奋发图强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挂满诧异神情的玉露和眉茵,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想想看等到我们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地,那每个月可以赚多少钱啊。’ 魏莽微微一笑,对吉乐说的话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眼里,既然眼前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想要听听天下形势,那他也就说说,反正于人无害于已又有益,从他宫卫军的朋友口中,他已经完全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多么的大方和体恤下属。 ‘蓝月帝国,地处大陆东侧,物产丰富,美丽富饶,自从三百年前建国以来,帝国一直面临着各式各样的挑战,虽然经过数代前人的努力,帝国终于有了现在的规模和气势,但从外面来看,帝国的问题还是有很多的。’魏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否则帝国也不会空有强大的军团却不能满足边境防卫的工作,帝国人口不过数千万,却必须养着总共超过一百五十万的军队,对于帝国民众来说,本身已经是一个沉重负担了。’ ‘帝国处于大陆东侧,再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传说中大海的另一侧有一块面积更加庞大的大陆,但那毕竟只是传说罢了,红月大陆或许是存在的,但它现在还不会给我们这片大陆带来任何的变化。’魏莽在提到红月大陆时,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蓝月帝国以南,翻过山顶经年冰雪覆盖高耸入云地势险峻的断云山后,是京唐帝国,听说京唐帝国的民众大多住在小山上,每年耕种和平日常吃的食物也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那边土地贫瘠,因此经常有胆大的行脚商人,冒险翻越断云山来到帝国,将帝国的物产带回到他们的国家,每回都会因为物以稀为贵而得到大量的利益,而从京唐带来来的东西,一样深受帝国百姓的欢迎,如果不是交通不便,相信这样的行脚商人会更多。不过如果单纯说威胁,可以说京唐国不会对帝国产生任何的威胁,因为一座屏障般的断云山,已经可以完整地把京唐和帝国完全分开,现在所有穿梭于帝国与京唐的商人,几乎都用的是最基本的交通方式——步行,所以被称为行脚商人。’ ‘帝国以西,是由许多商团共同组建和管理的红鹰商业联盟,虽然红鹰商业联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但由于红鹰商业联盟几乎掌控了整个大陆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生意往来,因此这个表面上问题很多的商业联盟,实际上却有能力影响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而它的安全当然也因此而得到了保障,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跟唯利是图的商人过不去,可以说如果红鹰商业联盟决定全体从某个国家撤出,那这个国家的经济必然会出现极大的波动,甚至完全崩溃。’ ‘红鹰商业联盟面积不大,只有两个佳木郡的大小,但联盟里却有超过一百个商团组织,听人介绍说他们在管理国家的时候,采取的是投票制,任何一个决定,只要有一半以上的商团代表同意了,那这个决定就要被所有商团认可和遵从,否则就有可能被驱逐出境。’魏莽显然寻商业联盟了解有限,说了几句就简单带过了。 ‘红鹰商业联盟北面,是塔布济奇帝国,而塔布济奇帝国同时也与我们的古云郡接壤,算得上是我们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了,但是近年来,因为越来越多商人来往穿梭于两国之间,原本的丝绸走廊已经慢慢拓展,并且作用逐渐开始变小。’听到塔布济奇这个词,吉乐忍不住想起了与自己关系暧昧的绝世美女紫罗倾城,据说显赫一时的紫罗家族这一代没有男性继承人,只有紫罗倾城一年后代,但紫罗倾城的表现,似乎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强得多。 ‘红鹰商业联盟以南,是很少与我们交流的香绒国,由于我们与香绒国之间隔着湍急浩瀚的香江,因此纵使有大片的接壤边界,我们与香绒国之间的交流也要少得多,只是听说香绒国的首都商京,是个比勃英特还要繁华的超巨型城市。’ ‘在大陆的西南角,是最为神秘的靖州,听说靖州人不论男女,从小就要接受残酷的战斗教育,因为他们的信仰就是战斗,强者才会被人尊重。’当魏莽说到靖州时,吉乐感觉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水逐秀忽然有丝紧张的感觉,似乎对靖州这个词非常的敏感。‘……近年来靖州经常会有流浪的剑客来到蓝月帝国,来见识对于他们来说很少见的魔法技能。’ ‘红鹰商业联盟以西,有两个自己古以来就是死对头的国家,隔着一条饮马河相望的秦部和西狄。’ 吉乐微微一笑,想起了已经入战神殿的龙雨烟,这位前西狄的不世战将,有“西狄之花”称号的美女,而她的前侍卫队,其中的十七人,就是吉乐身边,以龙兰为首的十七剑侍。 ‘相比而言,西部的这几个国家,都是自顾不暇,而且与蓝月帝国,隔着绝对中立的商业联盟,应当不会对帝国带来任何眼前的危机或危险。’魏莽说着自己的分析,有些自信满满的神情。 ‘这可不见得!’吉乐说道︰‘一旦战争暴发,就不可能有绝对的中立,商业联盟看似不会有问题,但在一个开疆拓土的战士眼里,这样的中立无疑就是一个保证和一块肥肉。’ ‘夏华公子说得有理,这我倒是没有想到。’魏莽不知是有意谦虚,还是假意逢迎拍马,居然没有提任何意见,就继续说道︰‘相比而眼,眼下最让蓝月帝国头痛的,是帝国北边的几个国家。’ ‘神封要塞以北,就是荒原国和北方四国,再往北,则是卡琳克尔帝国,从三百年前蓝月帝国建国开始,这几个国家一直没有放弃侵略的打算,幸好近百年来有永不陷落的神封要塞在,这些国家所有的打算,都只会成为泡影。’ 吉乐马上想起了最近帝国的几次动荡,包括丰华城事件和清城事件,很明显这些事情都跟北方的几个国家有关吉乐忽然皱了皱眉,问道︰‘除了北方四国,北方是不是还有荒原国在?’ ‘是的,’魏莽老实地答道︰‘荒原国在东北方,土地贫瘠,但盛产药材和人参,不过荒原国与蓝月帝国世代交好,不论是魔法还是武技,两国之间的交流都非常多,因此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荒原国其实是蓝月帝国在北方的盟友。除了荒原国外,北方还有四个现在属于敌对的国家,其中中间是休卡王国,西面则是盛产骏马的奔马国和云雀国,以及以农业为主,有着整个北边最庞大农业基地的斐多尼,不过听说斐多尼境内有一座神秘的森林,离香城的直线距离只有不足两百里,森林里有许多野生的幻兽,但因为森林里太过危险,而斐多尼一直以农业为主,对战斗并不很在行,因此一直以来这样一个庞大的森林一直没有得到开发,据我的朋友说,如果真的能够得到这个森林,那么里面的野生幻兽几乎可以组成一支幻兽军团了。’ ‘荒原国……唉……’吉乐马上想到了身为荒原国宫廷魔法师的辛月姬,想起曾经跟吉乐同在哈勒斯魔法学院呆过的荒原国女王方慕柔,再想起跟自己情投意合却迫于环境不能呆在一起的老师辛月姬,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后,吉乐看着已经停下来了的魏莽,吩咐道︰‘不要停下来,你继续往下说。’ ‘北方四国一直在窥视着蓝月帝国肥沃的土地,因此长期以来都对边境实施骚扰政策,传说佳木郡许多马贼和匪徒,都是这几个国家的军人,而且上次丰华城的事情,也跟北方四国中势力最大的休卡王国有很大的关系。’ ‘嗯,那么卡琳克尔帝国呢?’吉乐不紧不慢地问道。 ‘卡琳克尔帝国,一直都在从背后支持着北方四国,但表面上,卡琳克尔帝国与我们的关系相当好。’魏莽按照自己所了解的东西,说道︰‘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们与卡琳克尔帝国之间,隔着广阔的土地和好几个国家。’ 吉乐终于听了完了魏莽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介绍,心里对整个大陆有了一个完整的认识,想了一下,问道︰‘那么,现在的蓝月帝国,领土的面积大约占到了整个大陆的多少?’ 魏莽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才答道︰‘虽然不是很确定,但差不多应当是占了七分之一到六分之一的样子,当然,我们的土地都是最肥沃的。’ ‘天,才占到大陆七分之一?’吉乐很不满意地打断了魏莽的话,郁闷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对外发起战斗,拓宽自己的领地呢?只占了不到六分之一的面积,整天想的却是如何维系自己的领地和安全,这样怎么能成就大事业?’吉乐意气风发地说道︰‘现在,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魏莽完全弄不明白吉乐话中的意思,反问道︰‘什么机会?’ ‘当然是对外扩张,让自己更加强大的机会啊!’吉乐理所当然地说道︰‘其实这次我被调配到神封要塞,女王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我把神封要塞以前的土地全部收归已有,不但要收回以前的土地,还要获利更多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才行。’吉乐一边说,一边盘算起来,既然女王把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全部分封给了他,那他当然要利用一切资源,把外面的领地变得更大,因为只有领地更大,才有可能会有更多的税收。 ‘扩张……’魏莽的眼神先是一暗,然后又开始明亮起来,激动地说道︰‘是啊,扩张,军人首先想到的,应当就是拓展自己的领土。’而七八名跟魏莽一起过来的中层军官,有不少已经用疑惑或崇敬的眼光看着吉乐了。 ‘如果要扩张,你觉得从哪里扩张最有效和最快?’吉乐看到魏莽难得的积极,随意地说道︰‘我指的是北方。’ ‘当然是先收复香城,然后再以香城为据点,占领斐多尼的大片土地,最好能够占领那个盛产野生幻兽的神秘森林。’魏莽脱口而出地说道,似乎对这样的一些事情早就想过。 ‘哦?为什么?’吉乐来了兴趣,紧接着问道。 ‘很简单,因为北方四国中,斐多尼实力最弱,而且一直以农业为主,基本上大多数时候北方四国神封要塞的进攻,斐多尼都在负担后勤和粮食供应的角色,现在北方四国内部也有矛盾,休卡王国一直想占领斐多尼的土地,可惜却找不到理由,因此就算我们拿斐多尼开刀,其它的三国也不见得就会出大兵征伐,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就算出大兵征伐,斐多尼也不见得会愿意,引狼入室这个词,北方四国都很在乎。’ ‘哦……’吉乐看着天上的新月,若有所思。 与吉乐一行人一边烧着篝火,一边烤着东西聊天不同,在勃英特城里的辛戈大侯爵次子特雷亚-辛戈正在拍桌子,怒斥手下的人,骂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想好了办法来对付那个可恨的夏华-佩蒙,怎么会连天神节都没过,就离开勃英特了?不行,我要找杀手去找他们,不除去这个夏华,我绝不善罢甘休。’几名被骂的手下纷纷躲开,受不了特雷亚的幼稚和轻浮傲慢。 而在另一个书房里,虽然讨论的是同样一件事情,但氛围却完全不同。 ‘你们觉得,这次陛下下诏将这个夏华-佩蒙发配充军,其意义何在?’坐在书桌前的老者悠然问道。 ‘肯定是因为这个夏华闯了太多的祸,女王陛下也怕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决定,想想这一年来的神封要塞,连一点小事都没有发生过,现在又是快要开春的时节,北方四国这个时候都在忙着栽种各种作物,以保证自己的收成,所以现在夏华被派到神封要塞,只不过是女王为了让夏华混资历罢了,有过从军经验,女王要升这个小白脸的职也就要容易得多了,想想现在已经是一等伯爵了,只怕……’ ‘不,你错了!’老者淡淡道︰‘你错在不仅小看了这个夏华-佩蒙,还小看了我们的女王陛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老者续道︰‘这个夏华绝对不简单,你只要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侍从和女人就清楚了,每一个都是强者,每一个都是精华,试想这么多的美女,怎么可能同时围绕在一个人的身边,而这个人还看起来很平凡?当然,最关键的不在这里,夏华毕竟刚到勃英特,对整个环境一点也不了解,虽然误打误撞办成了一些事,还顺带抢了天罗教在勃英特整整一年的财富,但他并不是我们注视的关键和焦点,我们真正应当注意的,其实是女王陛下。’ ‘哦?为什么?’年轻人似乎并不理解,很直接地问道。 ‘呵呵!’老者轻柔地笑了笑,然后淡淡道︰‘自己想吧,达桑,有的时候,必须是自己想到的,才是记忆深刻的。’ 最新全本:、、、、、、、、、、 第六章 要塞风云 如果说从崛起到成为一统大陆的帝国这个过程当中,有某些原因是导火索的话,那么几乎所有的史学家都坚定的认为,之所以让吉乐大帝有一统天下这样一个想法,以及之所以此后吉乐能够开始按照计划实施自己的这些想法,最基本的推动力,还是女王陛下类似玩笑的话︰‘将神封要塞以前所有的领地全部赏赐给你。/。qΒ5’因此有的时候,一句简单的话,可能改变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大陆的,而毫无疑问的,这个时候的吉乐,正在通过一个缓慢的行军过程,慢慢消化女王陛下的这样一句话。 虽然吉乐很是放慢了速度,每天不过向前行进不到一百公里,但在半个月后,吉乐一行人还是来到了神封要塞的城外。而这个时候,一个准备了十几年,酝酿筹备了足足两年的阴谋,刚刚开始在神封要塞里具体实施,而随着吉乐一行人缓缓地步入要塞后,似乎整个神封要塞都开始有了风起云涌的感觉,而这种风起云涌的感觉,很快就在几年之后波及到了北方和整个大陆,。 要塞军团的指挥长,蓝月帝国荣誉勋爵,曾任蓝月帝国五大主力军团中飞狮军团万骑长的爱德华-沙驼曼阁下亲自迎接了吉乐,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吉乐才是要塞军团的指挥长,跟着他一起迎接吉乐的,包括大多数要塞军团的高层官员。 吉尔毕竟在勃英特呆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因此一些基本的贵族礼节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位指挥长虽然是平民出身,但因为战功卓著而被授予了帝国荣誉勋爵的称号,这种荣誉在近几十年来还是不多见的。 很客气地做了一大堆的表面工作,同时各自介绍了一些身后的随从人员后,吉乐带领着他的三百名军士,正式进入了神封要塞,其随行人员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名侍卫,鲁光头的耿直、阿基斯的神秘、许真真的成熟和水逐秀的美丽,这样四个人同时以侍卫的身份站在吉乐的身后,让所有迎接吉乐的人,都对吉乐的身份产生了极大兴趣。对于几天前勃英特通报有这样一位副指挥长将到来的消息,也觉得有内涵得多,‘或许,他是某位侯爵伯爵的公子,到神封要塞来镀金吧。’神封要塞军团幕僚长卡布里是这样想的。 ‘终于到了!’吉乐住进了要塞军团特地为他准备的一个独立院落里,似乎累得不行地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三位正在欣赏神封要塞雄伟外形的女子,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才好呢?老婆们。’ 三女忍不住一起给了他一个白眼。 神封要塞从外面看和从里面看,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东西。 因为从外部来看,神封要塞高达十八米全由产自荒原国边境上的黑石岩建造的城墙,不管怎么说都像是一个难攻不破的城堡,整个要塞共有四个大门,要塞以外有宽十四米深七米的护城河,城墙上面向北边伫立着以百计的魔法大炮,即使没有发生任何战争,这样的景象看上去也足以让任何人心情压抑,号称天下四大要塞之一的神封要塞,确实可以让任何战场上的英雄畏首畏尾。 从内部来看,神封要塞则像是一个迷宫,虽然在某些没有战斗概念的人眼中,神封要塞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型的城镇,要塞内各种设施都非常完善,但实际上,神封要塞的内部,在兴建的时候,就是经过仔细严格的设计和考证的。 ‘夏华公子,你看这条狭长的甬道,之所以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是因为这个通道可以让人直接上到城墙上,因此这个通道的安全,直接关系到要塞的安全,为了防止内部人员发生叛乱或骚动,这个通道被设计得极其坚固和狭长,可以说只要甬道另一边有三五个人守着,那任何人都不可能上到城墙上去。’魏莽陪着一心想要在要塞内部逛逛的吉乐瞎转游,一边慢慢解释要塞里一些特别的设计,到这个时候,吉乐才明白,原来很多在他眼里古怪的设计,都是经过精心考虑后为了整个要塞安全而建造的。 要塞内部并不繁华,除了守备的军士之外,就只有为数不多的民生机构,都是来自佳木郡的平民开设的,例如各式各样的餐馆酒家和红灯区,吉乐一边转着一边说道︰‘这么说来,即使敌人攻入了要塞,也大有可能被歼灭在要塞内部啊!’吉乐在听完了魏莽的介绍后,感叹不已。 ‘没错!’魏莽说道︰‘神封要塞自百余年前建成后,一共经历了大小战斗超过八十次,平均下来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到攻击,其中超大规模,敌人数量超过二十万人的战斗共有九次,在所有这些战斗中,敌人曾经有四次用各种方式突破了城墙的阻挡,进入了神封要塞内部,但最后都没能攻下要塞,而之所以没有攻下来,就在于要塞内部有太多的巧妙设计,这是我蓝月帝国的工匠们心血的结晶啊。’魏莽的语气非常的激动,似乎这样的设计,他有不小功劳一般。 ‘那……’吉乐正要说话,忽然人影一闪,玉露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了吉乐的身边,说道︰‘公子,要塞军团指挥长爱德华-沙驼曼先生送来请柬,说是要在要塞指挥部给公子接风洗尘。’ 吉乐点了点头,注意力仍然在要塞内部街道的店铺上,忽然问道︰‘魏莽,我忽然觉得要塞里很奇怪,为什么衣服店这么的少呢?你看看,这整个一条街,除了几个挂着修补衣物牌子的商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出售衣服的商店。’ 魏莽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因为任何帝国的士兵,在服役期间,不得穿着军服以外的任何服饰,否则会被认定渎职,最高可以处以死刑。’然后魏莽眼神眯了眯,一丝闪亮的光芒似乎从魏莽的眼楮里投向玉露,隔了一会,魏莽才续道︰‘公子,虽然要塞内没有出售衣服的商铺,但要塞内有一个行业却极为发达,虽然现在要塞军团并不是满员编制,但也毕竟有超过两万名壮小伙子……’魏莽做了一个是男人都看得出来的奇怪微笑,说道︰‘如果公子有兴趣的话,等晚宴结束后,我可以陪公子去见识一下,我离开要塞也有五年了,真是怀念当初在要塞服役的日子啊。’ 吉乐当然一听就明白,在一个有两万多名壮小伙的要塞里,最发达的行业,当然是让小伙子们安心守卫边防,用于发泄欲火的特殊行业了,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吉乐说道︰‘那确实要去见识一下。’ ‘哼,’玉露忽然哼了一声,吉乐赶忙补充道︰‘不过我们还是先去见见指挥长大人吧,否则就太不礼貌了。’ ‘来,让我们为夏华-佩蒙伯爵大人的到来,干上一杯。’爱德华-沙驼曼在宴席刚开始的时候,就用带有拍马屁性质的语气说道︰‘这次女王陛下让佩蒙伯爵来到神封要塞暂时担任半年副指挥长的工作,实在是神封要塞全体守备军的荣幸啊!’ 这一句话说出,几乎所有要塞军团的将官们,都知道了吉乐的底细,而幕僚长卡布里更是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激动无比,同时对眼前年纪轻轻似乎不到二十岁,却顶着帝国伯爵称号的人,产生了极高的兴趣。尽管帝国的爵位有泛滥的嫌疑,不过在这样偏远的所在,一个伯爵的称号还是让许多人必须仰视的。 吉乐连忙谦虚道︰‘沙驼曼指挥长太过抬举我了,其实我夏华不过是应陛下的差遣,听闻近期神封要塞可能会遇到麻烦,而来到神封要塞察看情况的,所有的要塞守备职能,仍然是由指挥长大人来负责,夏华不过是跟在沙驼曼大人身后,学一点东西罢了。’这几句话,吉乐是深思熟虑过了的,而且还向比较有经验的魏莽取过经。 由于吉乐来到神封要塞是一个很突然的决定,因此对于神封要塞所有守备军的高级军官来说,都对吉乐的到来目的有所怀疑,沙驼曼之所以会用如此谦卑的语气来逢迎吉乐,也正是基于这样的一个原因,谁知道是不是女王看他不顺眼,所以派了个亲信过来接收要塞呢?虽然说他对自己忠于帝国之心绝对没有半点怀疑,但毕竟算起来,他是辅政王一手提拔起来的。而其它军官们同样面临类似的问题,特别是另外两名副指挥长,卡巴克和德罗,现在要塞只有不足满员时的一半编制,两名副指挥长已经有多了,忽然间从勃英特再派了一个副指挥长来,让原本就有点矛盾的卡巴克和德罗马上前嫌尽释,商讨起相关对策来了。 对于魏莽的分析,吉乐非常的认同,因为为了尽量低调处理自己的事情,以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空间,换取机会去香城看看自己的那块“空中领地”,因此吉乐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解释自己到要塞来的原因,而很显然地,说要塞可能会遇到麻烦或者说会遭受到攻击,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因为根据过去百年来的历史,每年开春的时候,北方四国都会面临粮食方面的麻烦,加上刚刚开春,冰雪消融,原本被冰封的道路虽然变得泥泞,但对不成建制的流寇散骑来说,行动起来却明显要方便得多,这样的情况下,开春时节,神封要塞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到大股小股敌军的进攻,有些时候是几国联军,有些时候则完全是一些饥饿的流民,这样的情况被有经验的神封要塞守备军称之为“春季攻势”,事实上也可以理解为每年对神封要塞防御设施的一种检验。而对那些进攻者来说,似乎更像是采用一种别具特色的自杀方式,以消除人口膨胀带来的对粮食供给的巨大压力,这或者可以理解为此处独有的“血腥浪漫”。 而吉乐用这样一个理由来掩饰自己被女王发配充军的实际情况,一方面可以保证自己面子上不出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要塞军团指挥部的人稍稍安心,至少吉乐来到神封要塞,不是为了来抢谁饭碗的,至于后面附加的几句,那是吉乐自作主张,至于效果如何,就不是吉乐所能控制的了。 吉乐几句话一说出来,参与宴会的要塞军团从上到下十一名高级军官,居然有一半多神情发生了变化,最夸张的是军团幕僚,有一半奔马国血统的依达吉尔,居然连握在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了。 吉乐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道︰‘各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表情最为正常的沙驼曼奇怪地看着下属们的表现,心里很不高兴,难道只有新来的这位伯爵目的是接替他成为指挥长,这些不满自己的人才会觉得满意吗? 当然,这样的神情变化,只是一闪而逝,连依达吉尔都表现出一副不小心掉了筷子的样子,其它人的神情变化,更是变化得快,而且都给自己找了各式各样的理由。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觉得夏华伯爵年纪轻轻,却被陛下委以重任,今后仕途必然一帆风顺,我们能够有机会与夏华伯爵共事,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啊。’卡巴克反应最快,不但解释自己的想法,甚至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盖了一个大帽子,变成了所有人的想法,于是其它人纷纷附和起来,到最后就连两名很少有机会参加宴会的万骑长达克和克鲁吉也跟大家一起,拍起了吉乐的马屁。 吉乐很是开心地跟大家说说笑笑,对于之前的奇怪行为似乎完全不在意,倒是作为吉乐亲信,虽然只是千骑长,但却有幸参加晚宴的魏莽,眼神里忽然闪现了一丝亮光,看某几个军团高级军官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每当他们说话时,魏莽就特别仔细和认真。 ‘伯爵大人这次到神封要塞来任职,一定要多给我们讲一点皇城的事情,我们在这里驻守了一年多,都没有机会回勃英特见识一下皇城的繁华啊。’幕僚长卡布里似乎从来就没去过勃英特,用非常向往的语气说道。 ‘哈哈,’吉乐笑了笑,说道︰‘其实勃英特与神封要塞比起来,除了人多一些之外,并没有太特别的地方,不过如果幕僚长大人有兴趣的话,以后可以到勃英特来找我,我一定让大人欣喜而去,满意而归。’停了一下,忽然又笑道︰‘不过我听魏莽介绍说,神封要塞里的有些场所,远比勃英特要繁华得多,不知道诸位大人是不是也经常去呢?’ 但凡男人,都对吉乐的话心领神会,作为神封要塞这样一个边境要塞来说,不完全是城镇又不完全是军队驻地的实际情况,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解决土兵们在平时训练过程中无处发泄的精力,自从七十年前驻守神封要塞的驻军一个小队因为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抢了整整两个村落的年轻女子发泄欲火后,神封要塞历任的指挥长,都将保证下属某些方面需求当成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处理。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神封要塞内部已经是青楼林立,甚至产生了几家蓝月帝国最大的青楼,以芳华楼在神封要塞的分部为例,勃英特的芳华楼走的是高层路线,每一位芳华楼里的姑娘都有着一技之长,而神封要塞的芳华楼则不同,姑娘们姿色平庸,有些甚至年老珠黄。简单地来说,如果说勃英特的芳华楼是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挥金如土的销金窟,那么神封要塞的芳华楼就是勃英特贫民窟里的暗娼野妓,只要给钱就行。 对于要塞军团的高级军官们来说,几乎是不会到这样的地方去发泄欲火的,大多数高级军官,都会在要塞里找一些来此做生意的正当女子,来上一段浪漫情缘,甚至借平时守备过程中的休息时间,到佳木郡的丰华城去找一些更加高档的场所。 因此当吉乐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场面刹那间冷了下来,大家神怀古怪,有些在奇怪这位年纪轻轻的伯爵怎么会刚一到神封要塞,就想着要去青楼妓院寻花问柳,有些则在诧异为什么这位伯爵大人居然会愿意跟普通军士一样,找半个金币一晚的廉价暗娼。 幸好魏莽马上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赶忙补充道︰‘伯爵大人的意思,是想考察一下要塞内部的民情,毕竟要塞内现在除了驻军以外,还有超过三万普通民众,要塞的安危与这些普通民众也关系密切,而这些青楼场所正是最常发生冲突的地方,之前伯爵就跟我提到过这个想法,因此才会现在说出来。’ 虽然解释漏洞百出,但宴席上的这群人当然不会点破,幕僚长卡布里首先恢复正常,用一种说不出是佩服还是讥讽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伯爵大人年纪轻轻,心里装的却是整个要塞的安危,不但主动要求前来神封要塞察看情况,而且还一到要塞就想着为要塞的平静安宁而实地调查,这实在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其它人于是纷纷如梦初醒,拍起吉乐的马屁来,至于魏莽为什么会对要塞的情况如此了解,除了吉乐仔细考虑了一下之外,其它人都没有注意。 晚宴于是在宾主皆欢的情况下,愉快地结束了,至于参加宴会的人,究竟是怎么评价吉乐的,吉乐并不是很想了解,毕竟他到神封要塞来的原因,只是想找机会去香城看看,顺便看有没有机会把香城接收,虽然他知道,接收香城的几率几乎为零。 晚宴结束,在要塞军团指挥长沙驼曼大人的邀请下,吉乐领着魏莽和四位侍卫,来到了军团指挥部,沙驼曼大人邀请的理由,是说要把一些军团的情况,告诉吉乐副指挥长大人,以免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让副指挥长大人更好地开展工作,而陪同人员中,包括了三名幕僚和另外两名副指挥长。 在勃英特皇宫里,女王陛下正在与禁卫统领唐昭娴谈论吉乐,‘昭娴,你是不是对我的这个安排,感到不满意?’女王表情平静地问道。 ‘没有,陛下要做一件事情,当然有做这件事情的理由,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要将吉乐派到神封要塞去,但我肯定会同意陛下的安排,’唐昭娴说道︰‘只不过现在勃英特情势复杂,吉乐毕竟算是陛下的一大助力,这个时候让他到神封要塞呆半年,是不是会对勃英特的情况有所影响?’ 女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我何尝不知道呢?如果不是没有选择,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离开勃英特,昭娴,我知道你很喜欢他……’ 唐昭娴连忙解释道︰‘陛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 女王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女王似乎有点失落,旋即又微微扬眉,道︰‘现在虽然勃英特环境复杂,但其实各方势力相互牵制,上次在你……在你身上失败之后,各方势力都不敢再草率地做同样的事情,加上他这阵子做出来的这些事情,都让各方势力将矛头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但这样,他……他不是很危险吗?’唐昭娴紧张地问道。 ‘确实很危险,所以我才会在天神节前把他调离勃英特。’女王说道︰‘而且,我总觉得,这两年神封要塞都没有发生大的战斗,心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加上前不久的丰华城事件,总让我觉得北方的几个国家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危险阴谋,让他乘这个机会去一趟要塞,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松了一口气,唐昭娴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想着同一个远离勃英特千里之外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女王陛下的直觉已经成为了事实。 最新全本:、、、、、、、、、、 第七章 神秘军团 在来到神封要塞后的第三天,吉乐终于找了个机会,拉魏莽一起打算见识一下神封要塞的花街柳巷。\\、qВ5/虽然这几天吉乐每天晚上都一龙三凤(这也是吉乐之所以会带青鹭、眉茵和玉露出来的原因),但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偶尔见识一下也是应当的,这对于蓝月帝国的男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神封要塞内部一共分成了四个大块,基于简便的理由,通常称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北区是军团士兵们的驻地,因为向北就是神封要塞最常发生战斗的地方,东西两区主要是一些集市和仓库,要塞守备军每天消耗的大量物资,大多储存在这样两块地方,当然为了保证军团战斗力的充分,这样两个后勤基地是重兵把守的。因此一般来说,军士们主要的休闲活动范围就是南区,而烟花场所最集中的地方,当然也是南区。 南区近三十条横竖街道中,全是妓院青楼的街道就占了其中的一半,蓝月大陆上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和叫不上名号的青楼妓院,几乎都在这边有分部,而这其中的服务人员更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地的美女都有。 ‘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魏莽站在芳花楼门口,反而有些踌躇了,因为按照吉乐的说话,今天出来是寻花问柳,因此四个侍从吉乐并没有带在身边,魏莽说话当然也就更少了些顾忌,简单地问道︰‘我怕几位夫人会不同意。’虽然吉乐没有介绍,但三位美女每天晚上都陪吉乐同睡是不争的事实,魏莽当然也就称呼她们为夫人。 ‘不用害怕,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我的副手?’吉乐觉得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转头再看时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只好横了魏莽一眼,不高兴地说道︰‘男儿就当及时行乐,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然后自顾自地进了芳华楼。 而此时的神封要塞的军团指挥部里,除去沙驼曼指挥长和卡布里幕僚长和两位万骑长之外,接风宴上的军团指挥官们,全部都在一间密室里开会。 ‘现在怎么办?’去年刚刚通过关系调任神封要塞任幕僚,代表着奔马国利益的依达吉尔紧张地说道︰‘这个新来的伯爵大人,似乎对我们的计划早已知晓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女王也知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两位副指挥长中的一位,代表休卡王国的卡巴克,一直在众人之间扮演着领导者的角色,慢悠悠地说道︰‘稍安勿躁,我们休卡王国的军团已经准备好了,正等天气回暖的时候,就南下,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让神封要塞保持正常,不要让那几个家伙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为了这个计划,整整准备了两年的时间,我并不希望因为一个小人物的到来而功亏一篑。’ 代表云雀国的另外一位副指挥长德罗,也没像平时那样专跟卡巴克抬扛,而是同意道︰‘确实如此,我们四国联盟,费经心血,花费资财无数,才让我们这些人得以调入封神要塞,其间付出的牺牲和代价是无比高昂的,为了掩盖我们最主要的目的,甚至不惜策动叛乱以及找卡琳克尔帝国合作,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神封要塞无力化,毕竟对任何坚固的城池,硬拼的办法终究是愚蠢的。’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还是照原来的计划,先挑起神封要塞内士兵的不满情绪,然后引发神封要塞内士兵与民众的冲突,等到内部乱成一团时,我们再放开城门让早已准备好的军团一拥而入,等到我们掌控神封要塞时,这座要塞就不再是我们南下时挡路的大石,而会成为我们的后勤基地和踏板,只要掌握了神封要塞,佳木郡可以说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同样代表休卡王国的另一名幕僚米丘其是军师型的人物,作为幕僚的角色出现,实在是非常恰当的,被重用于神封要塞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米丘其与卡巴克的关系并不好,因为他们所效忠的对像,在休卡王国内是敌对的。 代表斐多尼的参军纳里普一向极少发言,作为以农业为主的斐多尼,大多数时候都只为军团提供粮食和后勤而已,要说战斗,斐多尼举国的战斗力加一起,都可能比不上神封要塞内两万四千名守备军,考虑了一下后,纳里普问道︰‘这阵子我们一直让我们自己的人去南区闹事,以挑起军民间的矛盾,你们觉得会不会出问题?’ ‘当然会出问题,我们不正是要让要塞出问题吗?’依达吉尔说道︰‘现在军民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只要我们再加上一把火,那整个矛盾就会激发出来,到时候要塞混乱不已,我们正好可以混水摸鱼。’ ‘依达吉尔幕僚,我说的问题,指的是刚刚到任的这位伯爵大人,他一直都想去风月场所,我怕万一他们正好踫上,会出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 ‘我想这一点我们应当不用担心,我手下听他随行的军士介绍,这位侯爵年纪虽轻,但家里却有极多的美丽女性,这次被女王发配到要塞,都还带了三名美女,这些美女就算放到勃英特,也绝对是一流的美女,试想见惯了美女的侯爵大人,怎么可能不顾体面去找他完全看不上眼的妓女呢?’卡巴尔说道︰‘以我的看法,他昨天那样说,只不过是年轻人的冲动罢了,等他那位曾经在神封要塞服役过的魏莽下属给他解释清楚后,他自然会放弃这个想法的,我们的计划并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太好了,我还真担心我们的计划会出事。’纳里普放松下来,随意的说道。 但是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芳华楼的问题,已经出现了,而从一个小问题引发大问题,似乎是各类大事件最常见的流程,于是史上称之为“野花之战”的第十九次神封要塞攻略战,就是从这样一次普通的帝国一等伯爵的青楼之旅开始的。 离神封要塞不足五十里的香城,确实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而自从几十年前神封要塞以前的土地,全部被四国联盟和休卡王国占据了之后,香城因为特殊的位置以及特别的作用,而被异常迅速地发展起来了,由最初的一个小镇,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发展成了一个不比丰华城小多少的大型城市。 由于香城名义上属于蓝月帝国,而位置又是在几个国家的交界处,因此香城里的民众一直都是散漫而不守常规的。 在香城里,没有非常明确的法律,可以说只要你有实力,你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现在的香城,被四个大的佣兵团控制着,不过由于佣兵团都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对于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东西,他们一概不管,因此这给了一些职业的雇佣兵创造了太多的机会,因为任何商人要去香城,都必须寻找一支合适的佣兵队伍,有钱人可以直接雇请佣兵团来保护自己,但对于大多数看中香城位置和物产的小商人来说,能请几个佣兵就算是不错的事情了。 正因为香城有这样的位置和情况,所以大陆上几乎所有的物产,在香城都能够买到,而各地的商人也都喜欢齐聚香城,并且在香城交换各自己的货物,甚至为此还开辟出了好几条专门的商路,这些都足以让香城成为北方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而且就活力而言,简直可以媲美红鹰商业联盟首府云都。而最关键的一点,在这里还可以买到许多其他地方买不到的东西,原因很简单,在香城,只要你有实力,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因为没有哪条规则可以束缚你,也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可以束缚你。 正如之前魏莽介绍的那样,在香城,几乎大陆上所有国家的美女都可以在这里买到,而这种情况,不论是往南五十里外的蓝月帝国,还是往北五十里外的休卡王国,或者往西五十里外的云雀国都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越是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越能极大地催生一些边缘生意,而越是受政府有力管辖的地方,这些生意却不可能发展起来。仅此一点,就足以使香城变成整个北方最刺激最让人向往的地方了。 当然,香城有这样的位置,并不代表香城就不会遇到麻烦,例如现在,香城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而依照香城最常见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代表香城四大势力的四个佣兵团的团长们,正在香城最大同时也最中立的酒楼神仙居四楼包房里,商量着眼前的事情。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北方有一支神秘的军团正在靠近香城,我们派出的斥候甚至连对方的旗帜都不认识。’四大佣兵团中势力最强大的圣光佣兵团团长劳德斯,一边大口地吃着神仙居最出名的烤全羊,一边简单地说道︰‘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我的斥候在被对方抓住了之后,报出圣天使佣兵团名号时,对方居然很客气地将他释放了,并且说不日就将到香城来拜访我们。’ ‘我们也遇到了类似的事情,我之前怀疑这支军团是卡琳克尔帝国的军团,但我显然怀疑错了,据我的下属报告,这支军团似乎好几个国家的人都有,休卡王国的,卡琳克尔帝国的,奔马国的,云雀国的,甚至连斐多尼的人都有,你也知道,我们夜狼佣兵团里也有来自北方各国的佣兵,当然也有来自蓝月帝国的佣兵。’夜狼佣兵团团长夜狼似乎跟劳德斯有着共同的疑问。 ‘两位团长大可不必惊慌。’最喜欢维护休卡王国利益,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休卡王国在香城代表的奇迹佣兵团团队布巴罗悠闲地说道︰‘其实这个军团本身并不神秘,真正神秘的是它将要做的事情,我相信诸位都是香城的忠实守卫者,不会愿意看到香城再次陷入战火当中,因此我在此提议,关于这个军团的事情,我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个军团来到了香城,那么我布巴罗代表休卡王国向各位保证,它绝对不会对香城带来任何的破坏,而只会带来更多的利益。’ ‘我也可以代表北方四国中的奔马国和云雀国,向两位团队做出这样的保证,近十几年来,正因为有我们的存在,香城才会越来越繁华,而我们口袋里的金币才会越来越多,相信两位团长不会做出将金币送进别人口袋中这样的蠢事吧?’青龙佣兵团团队龙闪简单地说道,不过他话中的含意却让其它三人都没办法理解,因为作为四个佣兵团中实力最弱的青龙佣兵团,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信息显示它与北方四国有任何瓜葛。 夜狼最先反应过来,抽了一口凉气后,说道︰‘莫非……莫非这个军团的目标是神……’只说了一个字,夜狼就停了下来,因为他马上明白,说出来之后,夜狼佣兵团很有可能会成为其它三个佣兵团共同的敌人,因为包括圣光佣兵团团长劳德斯在内,其它三个佣兵团的领导者,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了,先生们,我想我们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就可以了,接下来还是让我们尝尝神仙居最好的酒菜吧。’布巴罗看到夜狼识相地没有继续往下说,于是开心地结束了会谈,可是当包括夜狼和龙闪在内的三个人把注意力放到饭桌上时,才发现一桌子的酒菜已经让劳德斯吃得只剩下残汤了。 ‘伙计,帮我们再上一桌酒菜,圣光佣兵团的劳德斯团长大人,会负责付帐的!’夜狼和龙闪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神封要塞南区最大的青楼芳华楼里,前来寻花问柳的吉乐和魏莽踫巧看到了一出好戏。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这些当兵的,为蓝月帝国把守北大门,居然连赊帐都不可以了吗?’一个明显喝了许多酒的粗壮声音,从大厅中间传来。 ‘并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这个小队,已经赊了七回帐了,而每回都没有还给我们,这样会让芳华楼的生意很难做下去,即使你们是守备军,那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呢?只是你们这次确实拖太久了,姑娘们也受不了各位大爷们的合力摧残。’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妈子,正在向军士们解释。 “啪”,一个盘子被摔在了大厅中间,另一个似乎喝了更多酒的声音怒吼道︰‘去你妈的,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我们为了保护你们而拼死作战,现在有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你们居然满足不了,你们还是蓝月帝国的子民吗?’ ‘呸……’老妈子一点也不客气,骂道︰‘你们拼死作战关我们这些生意人什么事?反正老娘就知道你们要找姑娘们放松,就要给姑娘们钱,否则就算是守备军指挥长大人来了,也走不了,来人,给我抓住他们。’几名壮汉应声从大厅四周围了过来,于是一场军人**没有给钱而与青楼引发的普通冲突,被吉乐这个刚上任的副指挥长看在了眼里。 下面打得好生热闹,吉乐却在上面不但制止了魏莽下楼的行动,还指指点点道︰‘你看,他们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全靠体力在打架,魔法更是一窍不通,这样怎么可能打得赢呢?不过上妓院不给钱还打了起来,以前确实没看到过啊。’ 只过了几分钟,楼下大厅就被两伙人马拆得七零八乱,同时也很快惊动了要塞军团负责治安的巡逻队,看到巡逻队进门,吉乐向魏莽打了一个手势后,直接下楼去了。 ‘谁在闹事?’巡逻队队长一进门就大吼,一边让队员们把打架的两方人马隔开,一边看也不看就骂道︰‘这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起的冲突?你们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吉乐正好下了楼,笑嘻嘻地说道︰‘要塞守备军的人玩了姑娘却不给钱,还打伤芳华楼的护卫,吓跑了芳华楼的客人,你说要怎么处理啊?’ ‘你是谁,凭什么说这种话?’巡逻队队长是个精明人,看出吉乐的语气不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小心地问道。 ‘放肆,见到新任的要塞军团副指挥长,还不行礼?’跟在吉乐身后的魏莽语气严肃地说道︰‘把所有人抓起来,全部带到要塞指挥部,副指挥长有话要问他们。’ ‘你们是谁?我才不相信你们是什么副指挥长呢,两位副指挥长我全部都认识,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敢管我们的闲事?’带头闹事的守备军军士,似乎非常嚣张,对看起来嘴上毛都没长齐的吉乐并不放在眼里。 魏莽一声不吭地走了上去,先照脸给了几个耳光后,随手就将这名军士放倒在地,说道︰‘见到副指挥长不行礼,已经犯了军纪,现在居然还敢在副指挥长面前胡乱说话,你们是谁的下属?是不是想尝尝军法的滋味?’ 被打倒在地的军士似乎真的喝多了,居然一边骂一边说道︰‘你敢打我?我们是卡巴克副指挥长的亲兵,你才会受到军法的处置。’幸好闹事的人不全是傻瓜,另外的几个人一边捂着他的嘴巴,一边把他拖到后面去了。 半小时后,刻意要树立自己威信的吉乐将几名闹事的守备军士兵各打了一百军棍,同时命令军团里所有的医务官和魔法师不得给他们疗伤,最后还告诫所有的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骚扰普通百姓。 当然,除了打人之外,吉乐还顺便让魏莽带着这些军士去了一趟他们的直属上级府上,然后很婉转地说为了军法而不得不如此行事,而魏莽做得就像是一只去给公鸡拜年的黄鼠狼,打了别人手下的同时,还要很同情地说自己其实并不想这样做。 吉乐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到自己的住所,眉茵和青鹭正在听玉露报告吉乐一整晚的行踪,几个女人一直笑个不停,看到吉乐回来也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真的见识到很多的东西,’吉乐开心地说道︰‘以前一直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真的是太有趣了,等过几天,我要去香城看看,今天听城里的人说,香城远比要塞要繁华十倍,大陆上只要你能看到的东西,在香城都能买到,真没想到那里居然是女王封赏给我的领地。’ ‘公子,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玉露其实一整晚都跟在吉乐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当然把吉乐的所作所为都收入了眼底,奇怪地问道。 ‘笨,这还不简单,要管住一支部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怕你,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问过魏莽,以前不论是谁,都会袒护自己军团的人,包括巡逻队的人也是这样,而我偏偏不这样做,那很快我的名字就会有许多军团的普通士兵知道。’吉乐笑着说道︰‘而有这样一件事情,他们一来自然也就不敢在我面前太过随意,二来又会对我这个公正的副指挥长心向往之,这不全都是好事吗?’ 眉茵点了点头,虽然吉乐的做法很简单,想法也很简单,但他这个年纪居然可以想到这么多,并用通过这样一件小事来让自己这个新来的副指挥长跟军团的人发生接触,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 玉露正要再次说话,忽然门外魏莽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过来︰‘禀报公子,有麻烦事发生了。’吉乐和三女几乎同时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来住的地方汇报呢?何况不久前吉乐和魏莽还在一起。 稍稍考虑了一下,吉乐无奈地把门打开了一线,根本没有让魏莽进来的打算,直接堵在门口问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魏莽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想很快神封要塞就会面临一场大战,我的一位朋友刚刚传递了一个消息给我,说有一个神秘的军团正在香城以北一百公里的地方向要塞移动,而它们的目的,应当是攻占神封要塞。’ 吉乐挠了挠头,说道︰‘这又怎么了?按你之前介绍的,不是每年神封要塞都有可能在开春时节遇到类似的事情吗?之前北方四国就曾陈兵边界,现在不都放松许多了吗?’ 魏莽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这次可能有点不同,我刚刚去见过了指挥长大人,他跟我说最近似乎有军团的人刻意在跟城里的普通民众挑起冲突,今天晚上的事件也有着类似的目的,因此指挥长大人让我找你去紧急商量对策。’ 吉乐叹了一口气,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推托,只好跟在魏莽身后,向军团指挥部走去,心里却奇怪为什么魏莽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会先去找指挥长,而又为什么指挥长会找他来商量对策? 最新全本:、、、、、、、、、、 第八章 惊人内幕 神封要塞的夜晚,似乎永远都是漆黑一团的,即使是有月亮的晚上,神封要塞也会因为要塞内的奇怪结构,而显得任何地方都会有阴影,据说有一位刚刚来到神封要塞的商人,曾经有一次因为喝醉了酒半夜上厕所,然后就这样在他住的一个小院子里迷路了,因为似乎任何一条路都完全一样。.qb5/ 夜晚的神封要塞似乎永远吹着冷风,吉乐被魏莽从将要进入的热被窝里拉了出来,其实有着一肚子说不出来的火,当然,这个时候并不是发作的时候,毕竟不论魏莽还是沙驼曼,都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这个时候叫吉乐去商量,当然是非常要紧的事情,因此吉乐安静地跟在魏莽后面,走在神封要塞夜晚特有的迷宫里。 和吉乐的预料完全一致,这一次的会谈,人数比上次接风宴要少得多,除了指挥长沙驼曼大人、幕僚长卡布里、两位万骑长达克和克鲁吉和两位参军之外,就只有吉乐和魏莽了。 沙驼曼先是很客气地告了一个罪,为自己打扰了吉乐休息而表示歉意,然后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伯爵大人,今天刚刚收到女王陛下亲传的诏书,让我有任何问题都必须与伯爵大人商量,并且以伯爵大人为主,因此才这么晚了还让你的副手魏千骑长把你请来,还请伯爵见谅。’ 吉乐看了一眼魏莽,似乎现在才知道他是千骑长,微笑了一下,说道︰‘不要紧,不要紧,大家都是为了女王陛下而工作,谈不上麻烦不麻烦。’ ‘魏莽曾经是我的下属,因此这次的事情他首先来向我汇报,其中的细节,还请伯爵不要深究,现在我们必须一起来解决眼前所遇到的内忧外患问题。’沙驼曼一笔带过了魏莽越级汇报的问题,说道︰‘眼下神封要塞很有可能会遇到近几十年来最大的安全危机,而伯爵大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神封要塞,女王陛下确实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高瞻远瞩啊。’ 吉乐挠了挠头,一头雾水地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沙驼曼给卡布里使了一个眼色,卡布里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眼前这位他看不太起,觉得不过是想到神封要塞来镀镀金的豪门公子,说道︰‘这件事情真正要往上追查,必须从一年半前副指挥长卡巴克调到神封要塞开始说起。’ 稍稍停顿了一下,卡布里说道︰‘卡巴克自从调入封神要塞后,每个月都要到封神要塞以北五十的的香城去一趟,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正常的需求罢了,毕竟神封要塞里的青楼妓馆并不是很出色,与五十里外的中立城市香城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有时我和指挥使大人也会偶尔去香城转上一圈。’ 沙驼曼轻轻咳嗽了一声,卡布里忙把话题带了回来,说道︰‘不过,有一次偶然间我与卡巴克先后去了香城,而且都住进了香城最大的红花阁里,更巧的是正好听见了卡巴克正与休卡王国的密使交换情报,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卡巴克其实是休卡王国派在神封要塞的奸细,我和指挥长当即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女王陛下,不过因为这几年来帝国与北方四国处于一个相对的友好时期,因此女王并没有让我们做其它的事情,只是简单交待我们注意监视,同时注意其它人员的动向并进行调查,没想到……’ ‘没想到调查下来,发现除了几位大人以外,其它两位副指挥长、两位幕僚和另外一位参军,都有问题,对吗?’吉乐打断了卡布里的话,说道。 沙驼曼和卡布里忽然惊讶地看着吉乐,似乎在奇怪为什么吉乐会这么清楚,半晌后才由卡布里说道︰‘对,为什么伯爵大人会知道呢?’ 吉乐看了一眼魏莽,笑道︰‘这还不简单吗?如果不是他们都有问题,指挥长大人怎么会说神封要塞面临一场很大的危机,再说如果他们没有问题的话,这样的商讨会怎么会没有他们参加?继续往下说,这样简单的推论,不要再问了。’ 卡布里脸色微红,继续说道︰‘进行调查后,我和指挥长大人发现除了我们两人和这两位万骑长大人之外,要塞军团几乎所有的指挥官都跟北方的几个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幸好可以实际控制部队的几个位置,他们没有办法渗透,于是我们马上把调查结果汇报给了女王陛下,但陛下不让我们采取任何动作,因为她不知道北方的几个国家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渗透神封要塞,想要将要塞置于他们的掌控之下的行动,会在什么时候执行。’ ‘因此这一年多以来,我们一边小心地监控这几个奸细,一边又约束好所有的军士,但是……’卡布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担心吉乐再次插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但是从上个月开始,两位副指挥长和两位幕僚的亲兵就开始在南城挑起各式各样的冲突,而几位参军负责的巡逻队则不停地袒护这些人,到这个月,民众与守备军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僵了,今天侯爵大人也看到了,在芳华楼引发纠纷的就是幕僚米丘其的直属手下,而巡逻队的人则是参军纳里普的人,他们的想法应当是挑起要塞驻军与要塞内的普通民众之间的矛盾,让我们忙于内斗,而让外敌有机可乘。’ 魏莽开口补充道︰‘不错,刚才我以前的朋友,现任香城夜狼佣团副团长的李奇派人给我送来消息,说今天香城四大佣兵团的团队踫了面,讨论两天前夜狼佣兵团和圣光佣兵团都曾经发现的,距香城以前约一百里的一支神秘军团的事情,结果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香城绝口不提这支神秘军团存在的事情。因此我估计,这支军团的目的地,就是神封要塞,而由于现在神封要塞内,有许多来自各个国家的奸细,虽然普通的军士和民众里这样的奸细可能会比较少,但肯定有不少人被安插了进来。我担心一旦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我们会遇到麻烦,而神封要塞也会遇到麻烦。’ 吉乐安静地听到这里,终于找到机会,问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而且找我商量,能起到什么作用?’ 魏莽奇怪地看了吉乐一眼,跟沙驼曼和卡布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奇怪地问道︰‘难道女王陛下在你来神封要塞之前没有跟你说吗?虽然你名义上只是副指挥长,但要塞所有的行动和策略,都要以你的想法为主。’ 吉乐翻了翻白眼,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后,说道︰‘没有,我不知道有这回事。’于是房间里包括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位万骑长达克和克鲁吉都被吉乐的话,吓得昏迷了过去,这才明白刚才费了半天唇舌,眼前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居然根本就是在当故事听,难怪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为了证明这件事情确实跟吉乐有关,沙驼曼迅速地打开了一个手边的柜子,小心取出一卷诏书后,说道︰‘侯爵大人请看,这是女王陛下派专使给我下来的诏书,上面很清楚地写着,但凡神封要塞的大小事宜,都须经由一等伯爵夏华-佩蒙大人审核同意,方可执行。’ 吉乐看着诏书上纤细的字体,忽然间对那位急急忙忙将自己赶出勃英特的女王陛下,莫名地涌起了一丝好感和同情,勉强正了正精神,吉乐说道︰‘那么,指挥长大人和幕僚长大人想怎么处理呢?说实话,对这方面,我并不是很在行,敌人的军团什么时候才会来到要塞下呢?’ 沙驼曼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我们把这些奸细一网成擒,再把相关的人员一律拘捕,神封要塞就会恢复到之前的团结,那么再多的敌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当年魏莽还在神封要塞服役的时候,我们还不是用五千人,抵住了敌人五万人的军团连续二十天的攻击,因此请大人下令,马上把所有的奸细全部羁押。’两位久经战阵的万骑长成上站了起来,对沙驼曼提出的雷霆手段深表认同。 ‘不,这样肯定不行!’卡布里激动地说道︰‘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是奸细,而没有理由一口气把所有的指挥官全部羁押,也容易引起下面普通军士的猜疑,况且敌人随时可能经过香城进攻要塞,现在实在不能做这样的蠢事,这无疑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奸细们想挑拨民众与我们守备军的矛盾,也正是想让我们做这样的事。因此我认为一动不如一静,安静地等到他们自己露出尾巴后,我们才有大把的理由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远道而来的军队,要拒之门外并不难,只要我们把所有的奸细揪出来了,应当不是问题。’ 吉乐伸了伸手,制止了两人的争论,沉思了一会后,问道︰‘军士这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万骑长中其中一名叫达克的回答道︰‘除了有一名千骑长是奸细外,其它都是很可靠的人。’ 吉乐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只要军士这边没有问题,一切都好办,我现在有个计划,不过在说这个计划之前,我必须问你们几个问题。’ 包括魏莽在内,所有人都看着吉乐,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好主意,不过基于礼貌和下级对上级的服从,几个人并没有将疑惑写在脸上,对于吉乐的问题当然也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只要把几个问题弄清楚了,我们就可以全歼敌人的同时,还将所有的奸细全部揪出来,最关键的是不用我们费太大的力气。’吉乐笑着说道︰‘第一个问题是,你们是不是都去过香城?’ 魏莽看了四个不好说话的人一眼,体贴地代为答道︰‘肯定去过,在神封要塞的中层官员,肯定去过香城,因为现在香城算得上是半中立的城市,而且比神封要塞繁华很多倍。’ ‘那就好!’吉乐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这样,因为敌人的军团都是要经过香城,才能够到达要塞下的,所以我们可以在香城挑起恐慌,让所有香城的人都知道有一个神秘的军团在向香城靠近,而且打算抢劫香城,这样做了之后,虽然香城的四大佣兵团都会出来解释,但对于求安全的普通商人来说,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时候,我们打开要塞的大门,公开接纳所有香城来的商人。’ ‘这有什么用呢?’魏莽疑惑地问道,当然,有疑惑的不止是魏莽,其它四人的脸上也写明了疑惑。 ‘当然有用,’吉乐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我们策略得当,香城很快会出问题,四大佣兵团当然也就会相互猜疑,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云了,于是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卡布里忽然觉得这个办法似乎不错,于是马上问道。 ‘你们应当都知道吧?香城和它周边的地区,其实应当算是蓝月帝国的领地。’吉乐不答反问道,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吉乐,不知道吉乐究竟想说什么。吉乐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其实,在我来神封要塞之前,女王陛下已经把神封要塞以外,包括香城在内的所有土地,作为我个人的领地封赏给我了。’ ‘这怎么可能?’卡布里激动地说道︰‘女王陛下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给过任何贵族封赏过领地。’ 吉乐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可以给你们看诏书,不过我现在要说的这个计划,跟这一点有很大关系。’ ‘侯爵大人究竟想怎么做?’沙驼曼明显只是一名将领而不是一名合格的统帅,吉乐看着不明所以的沙驼曼和眼中闪过疑惑光芒,但却有一点激动的魏莽,说道︰‘我的想法是,等到香城出了问题,许多香城的人流向神封要塞后,我就带一些人,以女王陛下的名义,前去接收香城!虽然现在香城有四支雇佣军团在,但以我们守备军的实力,要将这四支雇佣军压制住,应当是很容易的事情,何况似乎有一支雇佣军与魏莽的关系不错。或者,直接由我带一些人去香城,然后我们自己散布这样的一个消息,等到香城人心浮动时,再出面接收香城。总之,我要让香城的人先吓得要死,然后再找到一个大的希望,这样在心情一上一下的影响,加上现在香城并没有名正言顺的管理者,应当可以成功,关键的问题,不过是如何与四支雇佣军团谈判罢了。’ ‘这样说确实没错,但这样做的用处是什么呢?’沙驼曼问道︰‘在此之前,香城确实也是在神封要塞的管理之下,但事实到了最后,一个孤立在外的香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挡几个国家连续不断的攻击,最终仍然是要退回要塞的。’ 吉乐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们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要收回香城,而只是要营造这样的一个氛围,让包括两位副指挥长和两位幕僚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帝国要向外扩张罢了,这样那个神秘的想攻击要塞的军团,肯定会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然后借要塞乱成一团时,绕过香城进攻要塞,而当我们有准备了之后,这样的一支军团,就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进有要塞难以逾越,退有香城挡道,只要配合得当,我们完全可以全歼这些敌人。’ 顿了顿,吉乐看到了沙驼曼眼中的疑问,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这个军团打算进攻香城,我们更是求之不得,因为这样做的话,香城的四大佣兵团必然联合起来抵御外敌,我大可以从中取利,香城只要关上城门,以现在的实力,抵挡一两个月问题并不大,而因为香城现在特殊的情况,他们想进攻香城,还会遇到各国之间的舆论压力,到时候我们大可造谣,什么卡琳克尔帝国要吞占香城,什么休卡王国要把香城变成自己的领地,不管谣言多么可笑,肯定是会有人信的,到那时,神封要塞军团大可主动出击,要塞到香城不过五十里,势成犄角,功或守都不是问题!’ 卡布里忽然说道︰‘计策倒是很不错,而且配合我们名正言顺地接收香城,在这个北方诸国相互牵制的时候,收回香城并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要塞军团只有不到一半的编制,两万余人,如果将奸细剔除的话,可能只有两万多一点,而我们又完全不知道敌人的那个神秘军团究竟有多少人,贸然分兵的话,我怕到时候会两头失手,毕竟香城也算是大城了。’ 吉乐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关于这两个方面,幕僚长大人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基本上我不需要动用要塞的守备力量,只要挂一个名,单凭我手下的三百军士,就完全可以将香城接管了。’ ‘这怎么可能?’两名万骑长中的另外一名,万骑长克鲁吉失声说道︰‘香城四个佣兵团,任何一个都有超过五千人的规模,光靠三百军士,怎么可能接收香城呢?’ 吉乐微微一笑,说道︰‘几位大人放心,再过两天等准备好了之后,我就会动身前往香城,要塞内的事情,就由指挥长大和我幕僚长大人负责,记住只要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做到任何时候都可以将他们一网成擒就可以了,我们现在还需要他们对外传送情况呢。’ 卡布里和沙驼曼交换了一下眼色后,由卡布里说道︰‘既然侯爵大人这么说,我们自然会遵命行事的。’ 当吉乐领着魏莽离开之后,余下四名要塞的高级军官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克鲁吉首先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家伙太会吹牛了,只凭三百人就想拿下香城,还要负担起截住敌人军团后路的任务,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就算这三百人全部都是有幻兽的战士,也是不可能办到的,有哪回进攻要塞的正规军,会少于五万人的?三百对五万,只怕连一次骑士冲锋都抵挡不住。’ ‘听起来确实不可能!’卡布里冷静地说道︰‘但我直觉地感到,这位伯爵大人并不是普通人,他说出来的话里,有着让人难以反驳的信心。不过就算实现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把所有的奸细全部揪出来,那要塞还是固若金汤的。’ ‘没错,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要塞的安全,只要神封要塞没事,我们就算完成任务了。’沙驼曼说道︰‘伯爵大人想要尝试一下新的战法,我们当然配合,接收香城逃过来的商人和民众,对于现在的神封要塞来说问题并不大,我们不是一直觉得要塞太过无聊了吗?现在有可能要多这么多人,明显不会变得太无聊,而且说不定侯爵大人的计划能够成功,因为北方四国和休卡王国一直都有矛盾,香城之所以到现在还名义上属于帝国所有,也是因为这样的矛盾在,而侯爵大人则很清楚这样的矛盾所在,三百人就接收香城,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关键看怎么去做。’ ‘没错,’万骑长达克算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会武技又会魔法的他算起来应当是要塞军团第一高手,点了点头,达克说道︰‘而且我跟魏莽认识六年了,他在要塞服役的时候,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认真仔细地听另一个人说话,也从来没想到他会心甘情愿地当了别人的下属,能够让魏莽认可的人,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卡布里跟魏莽并不熟,因此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沙驼曼笑了笑,说道︰‘第十七次要塞保卫战里,率领五千守备军,独自抵挡二十万敌人十九个日夜的人,就是他,我记得当时他不过是一名百骑长!’ 卡布里听完后,更觉得疑惑了,继续问道︰‘他一名百骑长,怎么可能率领五千人呢?’ ‘因为他把万骑长和十名千骑长全部软禁起来了,因为他们不听他的。’达克苦笑着说道︰‘那个时候,我跟他一样,是一名普通的百骑长,也是五千守备军中的一员,当时的五千守备军里,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因为只要在神封要塞服役超过一个星期的军士,没有人会不知道五年前的第十七次要塞保卫战,也没有人会不知道那次保卫战对神封要塞所起的作用,因为从那次战斗之后,北方四国和休卡王国基本上都认可了“神封要塞不可能由外部攻破”这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理论,而这个理论的实际创造者,就是现在只是千骑长的魏莽,也正是这个理论,让神封要塞渡过了长达五年的平静期,这五年间,超过万人的大战斗几乎就没有再发生过。 最新全本:、、、、、、、、、、 第九章 简单策略 两天后的清晨,经过精心准备的吉乐,带着青鹭、眉茵和玉露,在四大护卫的保护下,跟魏莽及那三百名军士出了神封要塞的北门,正式踏上了前往香城的道路。全本小说网 除了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去的沙驼曼和卡布里以外,还有混在人群中的两名副指挥长和两名幕僚也同时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并不象在城墙上的两个人一样,知道这次行动的目的,只是相互间交换了一个眼色,微微笑了笑。似乎发现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确实是好色之徒,在神封要塞南城的青楼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女子之后,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大张旗鼓地前往众所周知的**圣地香城,因为连续几个晚上,吉乐都在南城转悠,然后不断在他们面前抱怨神封要塞的歌女素质低下,还问了不下十回香城是不是真的有美女。 于是在神封要塞呆了短短不到十天,吉乐就带着原班人马离开了神封要塞,朝一个并非既定目标的城市,同时也是号称北方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并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已经属于吉乐的城市——香城进发。 神封要塞到香城只有短短五十里地,而且一马平川,连小山坡都没有几个,据在神封要塞服役了整整两年半的魏莽介绍,如果哪天天气良好,完全可以站在神封要塞的城墙上,看到香城高扬在城墙顶上的那面旗帜。 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吉乐和他的大部队就来到了香城的南城门口,和大陆上大多数的城市一样,香城也有负责保卫城池的城墙、城门和护城河,不过与其它城市不同的是,香城的城门是从来不关的,据说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任何商人在任何时间到达香城,都可以进入城市投宿,而香城也是北方唯一一个,在任何时候都有旅馆开门迎客,都有饭馆送上香喷喷的饭菜的城市,由此可见香城的繁华。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因此吉乐实在是没有办法为三百名属下找到住宿的地方,幸好魏莽的朋友就是香城四大佣兵团之一的夜狼佣兵团副团长,于是在花了小半天的工夫之后,三百名普通的军士,被安排住进了以前香城有守备军时的一个小军营里,给三百名军士下达了任务,并且留下了足够的“活动经费”后,吉乐领着青鹭、眉茵和玉露,还有魏莽和四个侍卫,住进了香城城中心最贵的旅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实施。 只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中午,当吉乐应夜狼佣兵团副团长李奇的邀请,和魏莽一起去夜狼佣兵团赴宴时,有神秘军团正在向香城逼进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香城了,大街上的人都在传着这样一支军团有多少人,又将什么时候到达香城,又将如何把香城变成人间地狱的流言,就连想到这个策略的吉乐,都没想到这个策略会这样的有效和快速。 夜狼佣兵团位于香城的南城区,当吉乐一行人步入夜狼佣兵团的驻地大门时,夜狼佣兵团的团队,号称大陆十大佣兵排名第七的夜狼就一把抱住了魏莽,似乎是久别的朋友再次见面一般新热,反而魏莽浑身不自在,努力想挣脱夜狼的拥抱。 夜狼是典型的北方汉子,超过两米的身高,虎背熊腰的姿态,看起来有些沧桑的面容配上瞒脸的络腮胡子,炯炯有神的眼楮除了注视着魏莽以久,还在观察着明显是队伍首领的吉乐,和吉乐身后引人注目的三个女子。 ‘兄弟,你终于想通了吗?终于不呆在那个无情无意的国家,想着陪老哥一起在这香城打天下了吗?’夜狼豪爽地说道︰‘我早就说过,只要兄弟你来我的佣兵团,我副团长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还记得我们只靠五千人却击退了无数敌军吗?’ 魏莽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热情,很客气甚至客气得有点生分地介绍道︰‘夜狼,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蓝月帝国一等伯爵,现任神封要塞副指挥长的夏华-佩蒙阁下,这次到香城来,是有一个合作的建议,想找夜狼佣兵团谈。’ 夜狼收起了激动的神情,眼神开始变得锐利,仔细地狠盯了一会魏莽后,摇了摇头,说道︰‘原来四弟你还在为这个无情无意的帝国卖命,也好,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值得四弟向我这样郑重推荐。’转了个身,夜狼放开了魏莽,与吉乐照了个面后,用一种似乎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伯爵大人,我是香城夜狼佣兵团的团队,说起来,伯爵大人应当是我见过的帝国最高爵位的大人了,夜狼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吉乐虽然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没有想到夜狼佣兵团的团长居然会是魏莽的好朋友,但通过几句简单的对话,吉乐很快清楚了魏莽与夜狼之间的关系,伸手搂过站在一旁看着夜狼佣兵团一行人的青鹭,吉乐一幅典型纨裤子弟的神情,斜着眼楮看了夜狼一眼后,说道︰‘原来你就是我这片领地里四大佣兵团之一的夜狼佣兵团团长,既然你与魏千骑长是旧识,那就好办多了,以后香城仍然会聘请你们作为常驻的守备力量的。’ 吉乐的语气明显让夜狼极为反感,而话语中的内容更是让夜狼难以接受,不等魏莽说话,夜狼就虎目一瞪,吼道︰‘你的领地,哪里是你的领地?’ 吉乐理所当然地说道︰‘香城,香城就是我的领地,而且环绕香城五十里,全是我这个帝国一等伯爵夏华-佩蒙的私人领地,以后夜狼佣兵团如果要在我的领地内活动,最好与我领地的守备军长官魏千骑长打好关系,否则不论什么佣兵团,都会被我驱逐出境。’ 夜狼毕竟不是个莽夫,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这种事情不可能是吉乐在吹牛,偏偏从道理上来说,香城确实是帝国的土地,现在忽然多了一个领主,虽然怎么说都觉得不对,但从另一方面却又合情合理,因此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考虑了一下后,夜狼退了半步,说道︰‘伯爵远道而来,还是先进去喝杯茶后再细聊吧。’ 而此时的香城,已经被吉乐下面三百名军士的流言弄得人心惶惶了,自从昨天晚上找到住处领取活动经费后,三百名军士就开始在香城各种公众场所出没,饭馆旅店妓院青楼,人越多的地方,军士们就越活动得厉害,而所有军士在这样的场所里,都不时地向外传播着这样的消息︰有一个残忍而又神秘的军团,正向香城逼进,而香城根本没有实力抵挡这个军团的进攻,据说这个军团已经让卡琳克尔帝国损失惨重,现在当务之急,只有躲到号称永远无法攻破的神封要塞去,才能保住自己的财产。 当然,为了宣传这样的消息,军士们采用了许多不同的方法,包括装扮成商人,低价抛售一个小时前刚买来的货物,然后装作小声地告诉买东西的人,自己之所以快些抛售货物,其实就是因为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才做出的决定,诸如此类的小伎俩,更加深了普通香城居民和商人们的恐惧。 在夜狼佣兵团的驻地,吉乐向夜狼展示了一下盖有女王玉玺的诏书,以证明自己并非随意瞎说,然后在给了夜狼足够的刺激后,吉乐带着魏莽离开了夜狼佣兵团的驻地,然后让魏莽联系另外三个佣兵团的团长。 之后的三天,吉乐分别拜访了另外三个佣兵团的团长,事实上,只要魏莽抬出“蓝月帝国一等伯爵”这样的名号,这些在各大势力之间小心求存的佣兵团还是很乐意与吉乐一会的,而吉乐则每次都扮出同样一副纨裤子弟的神情,清楚地向香城四个佣兵团的团队表明了自己打算将“领地”回收的意愿,而且有意无意之间,吉乐强调如果佣兵团不愿意,那么接下来将会由神封要塞里派出守备军协助自己。 而与此同时,三百名跟随吉乐进城的军士已经将谣言弄得满城乱飞了,香城原本繁华的街市似乎萧条了许多,往日里人来人往的情况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了,熟识的人见面后,问好的词不再是你今天赚了多少钱,而变成了你今天有没有听到新的消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和一些奸诈的商人,则乘机把流言的作用发挥到底,自己推波助澜的同时再从中敛财,于是在吉乐进城后的第六天,香城历时二十年从来没有关闭的城门,在四大佣兵团共同商讨之下,被关闭了。 这样的做法并没有终止流言,反而让更多没有离开香城的商人和居民更加相信流言,于是三百名军士在吉乐的授意下,改变了谣言的内容,开始宣扬蓝月帝国女王陛下已经下令将香城收归帝国管理,而负责接收香城的一等伯爵,则已经到了神封要塞。 这个时候,呆在神封要塞里的沙驼曼和卡布里,正在极度地佩服吉乐,因为这几天来,从打开的要塞北门蜂拥而入的香城商人,几乎填满了整个要塞,连带也让原先要塞里的居民知道了真正的商人是什么样的。 在这个制造谣言的过程中,吉乐并没有闲着,对于吉乐来说,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让香城的四大佣兵团向他俯首,承认他的地位,虽然现在吉乐已经名正言顺地搬进了之前的领主府,但毕竟没有实力的支持是起不到实际做用的。同时吉乐还在担心着那支几个国家联合组成的军团,究竟到达了什么位置。 ‘眉茵,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探知敌人行踪的?’在烦恼了两天后,吉乐终于想到了向夫人们问话这样一个主意,因为自从离开勃英特开始,吉乐一直都没有真正和她们说上话。 ‘没有!’眉茵老实地回答道,因为如果知道对方行踪方向,有目地的探查,那不论是风之探查术还是地之聆听,都可以获利一些情报,但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神秘军团究竟有多少人,又究竟是从哪里来,在这种情况下,这样一些探查的法术根本没有和武之地。 吉乐失望地转头看着青鹭和玉露,发现两人都在轻轻地摇头,虽然作为战士的青鹭绝对是一流的强者,而作为杀手和探子的玉露则是绝对的高手,但两人都从来没有战场上的经验,这样一些只有战争中才会用到的技巧,两女自然不会了解。 于是吉乐只有再叹了一口气,苦思着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打探敌人的行踪,一旁的眉茵不忍心看吉乐愁眉不展的样子,随口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打探敌人的行踪,不过在我被封存在万年水晶里之前,我们的军队进行战斗前,都有专门探听消息的幻兽,负责打探所有敌人的行动。’ 一句话让吉乐恍然大悟,这些天一直忙着了解神封要塞的情况和香城的情况,居然把自己的幻兽给忘记了,而**和可可因为有足够的魔晶当食物,也就呆在了背包里,没有做出任何引起吉乐注意的事情,至于小懒虫,则一直在抱着那块万年水晶做梦。 想到这里,吉乐马上把小懒虫从从背包里找了出来,再把吃得太饱正翻着肚皮透气的**和可可也抓了出来,仍在地上后,吩咐道︰‘你们,快给我去打探敌人的行踪。’一旁眉茵和青鹭开始笑个不停,因为吉乐很明显在把自己的烦闷转化到幻兽的身上,再看**可可则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小懒虫则表现出一副受委屈的可怜神情,连玉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吉乐束手无策时,一道清脆的凤鸣从空中传来,血凰硕大的身躯出现在了吉乐的视野里,吉乐马上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不等血凰停稳就冲了过去,给自己加了一个飞行术后,凌空飞起抱住了血凰,自从上次在勃英特佩蒙府训练场离开后,血凰还是第一次回到吉乐的身边。 血凰的到来,也让其它人感到非常高兴,而最高兴的居然是玉露的幻兽,那只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大黑猫的黑暗守护兽,跟吉乐招呼了一阵子,血凰迈着它特有的步伐去跟玉露的黑暗守护兽叙旧去了,而吉乐则继续在为如何探听到敌人消息而烦恼。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吉乐高兴地跳了起来,高兴地说道︰‘我真是笨,有这么好用的探子却不用。’然后一把抱住了玉露,狠亲了两口后,指着黑暗守护兽和血凰说道︰‘它们不就是最好的探子吗?’ 香城很快陷入了迷惘之中,从普通的居民到林立的佣兵团成员,每个人都在讨论将要到来的麻烦和类似世界末日一般的危机,而唯一了解情况的四大佣兵团,则满肚子苦水倒不出来,既不能把真正的消息公开,也不能站出来辟谣。 如果公开真正的消息,那么香城这个一直带着中立感觉的城市特质将不复存在,而香城这个种公平公正的环境,当然也就会变成泡影,想要再次恢复之前的地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一旦公开事实的真像,那么奇迹佣兵团和青龙佣兵团必然会成为香城人讥笑的话柄,原本正当的佣兵团,变成某个势力的走狗,哪怕事实就是如此,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而不论是布巴罗还是龙闪,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除了不能公开真正的消息,四大佣兵团同样没有办法站出来辟谣,因为这种谣传本身虽然并没有任何的依据,但偏偏在四大佣兵团内部,这是公开的事实,有这样一个军团逼进香城,也是每个人都清楚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军团逼进香城的目的,并不像造谣者说的那样,是为了香城的繁华和美女,而只是希望借机占领神封要塞罢了,因此如果要辟谣,则必然把军团真正的目的公诸于众,这不论是由几国联军组成的军团,还是在这个进攻过程中扮演辅助角色的四大佣兵团,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于是香城变得更乱了,原本负责维持香城秩序的四大佣兵团,也推动了维持秩序的想法和权威。 就在香城乱成一团糟,更多的香城居民和往来商人在考虑是不是要离开香城时,吉乐终于在原来的城主府贴出了告示,正示公告香城的居民,代表蓝月帝国女王陛下的帝国一等伯爵夏华-佩蒙大人,正式接管自己被女王陛下赏赐的领地,而且从这一天起,夏华侯爵大人和他的下属将全面接管香城的一切,包括税收、安全和公共秩序的维护。 商户们都非常的开心,从以前需要交钱给保护自己的佣兵团,到现在完全不用交税给任何人,几乎所有的商户和商人都开心得不得了,甚至在发布公告的第一天,就有不少闻风而动的商人,又从神封要塞流回到了香城,一来一去似乎正在向其它人说明香城的变化和发展。 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原来负责造谣的三百名军士,变成了香城公共秩序的维护者,而为了促进香城的经济发展,夏华侯爵大人发布的第一条领主令,就是免除整个香城所有商户一整年的税收,也就是说一整年的时间里,香城的所有商户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纳任何的税,而在此之前,收税的是四大佣兵团。在发布相关的领主令的同时,吉乐向四大佣兵团的团长发去了请柬,邀请他们在领主府吃晚饭。 吉乐的领主令非常明显地伤害了四大佣兵团的利益,这一点让所有佣兵团的人员,从团长到普通佣兵都非常的不爽,毕竟对于佣兵来说,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因此虽然吉乐只邀请了四大佣兵团的团长,但实际来到领主府的佣兵团数目,却不止四支,包括其它一些小型的佣兵团的团长,也来到了领主府,似乎想向这位新任且明显是自封的领主大人讨要一个说法。 吉乐并没有拒绝这些佣兵团团长的到来,相反地,吉乐非常开心地邀请所有佣兵团团长进入领主府参加晚宴,而摆在领主府大厅里的六七桌酒席,似乎也证明了吉乐早就有了相关的准备。 宴席一开始当然是吉乐发言,而可以说只用了一句话,吉乐就轻易地将所有小型和部分中型的佣兵团团长给说服了,他这样说道︰‘我知道各位佣兵团的团长们,都在为自己将要失去的利益而烦恼,但我夏华侯爵可以在这里向大家保证,相关的利益,我一定会保证大家得到,而得到的方式,则是由领主府聘请各位团长旗下的佣兵团,担负起保护香城的责任,佣金将是你们之前所能收到的保护费用的两倍,从明天起,佣兵团的成员就可以到领主府来领取金币。’ 所有的佣兵团都是追逐利益而生存的,以前在香城中担负起保护商户的职责,向商户收取一定的费用,既不安全又不稳定,如果哪天要保护的人出了问题,可能连老本都会亏光,而现在吉乐的做法,则很轻松地把他们的顾虑给打消了,简单地来说,他们要做的事情和以前的完全一样,但可以拿到的钱却比以前的要多上一倍,同时还稳定得多,遇到这样的好事不去做,那么这个佣兵团,肯定全是傻子。 于是宴席开得非常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多数佣兵团的团长们已经称吉乐为夏华伯爵或夏华领主了,除了四个大佣兵团外,所有佣兵团团长都在吉乐早就准备好的协议书上签了字,而这也是吉乐第一次用香城领主的身份与其它人签订的协议。据后世史学家和考古学家的估价,由于过于稀少以及收藏意义极为重大,一份这个时候的有吉乐亲笔签名的协议书,居然可以卖到五万金币的天价。 酒足饭饱后,仍然留在领主府的,就只有四大佣兵团的团长了,一场要复杂得多的谈判被拉开了序幕。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奠基协议 玉露通过黑暗族密不外传的心灵沟通术,正在向刚刚回来的暗黑守护兽探听它看到和得到的信息。 能够飞上万米高空的血凰和能够在黑暗中看清楚一切事物的暗黑守护兽,不愧是最好的探子搭档,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就把那支神秘且奇怪的军团情况探了个一清二楚,而有着足够智能的血凰和暗黑守护兽,除了不能开口说话以外,智商并不会比人类低多少,因此玉露通过心灵沟通术,几乎可以与它们直接对话了。 ‘你们看到了什么?’ ‘人,有好多人,几个国家的都有,卡琳克尔帝国的第四军团第三大队,休卡王国一整个军团,奔马国的一个大队,云雀国的半个军团,荒原国的一支超大型佣兵团,还有斐多尼的一个小队,他们一起在离香城以南三十里的地方扎营。’ ‘他们想要做什么?’玉露通过心灵沟通术问道。 ‘他们想利用内奸攻下神封要塞,然后再长驱直入,本来他们是要来香城补给的,但因为香城最近一团乱麻,所以只是驻扎在香城以南三十里的地方,打算过几天得到补给后就开始向神封要塞进发。’ ‘谁会给他们提供补给?’ ‘听他们开会的时候说,是两个佣兵团,一个叫奇迹佣兵团一个叫青龙佣兵团,他们都是倾向北方四国和休卡王国的佣兵团。’ …… 玉露很快就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资料,用黑暗族最亲昵的方式感谢了一下暗黑守护兽后,玉露激动地将消息告诉了还在和四大佣兵团团长交谈的吉乐,而这个时候,正是吉乐与四大佣兵团讨价还价最激烈的时候。 ‘想得到以前三倍的利润,这是不可能的,作为香城的领主,我可以给小佣兵团两倍于以前的利润,因为他们的存在将为我领地的安全做出巨大项献,但我却不会给你们四大佣兵团以任何以前利润的增加,因为你们的存在,只会让我和我领地的民众感到危机。’吉乐张口一个领地,闭口一个领主,似乎当这个香城的领主已经很长时间了。 ‘那么夏华伯爵打算如何安置我们这几个佣兵团呢?难道让我们为了利润和生存,而去做一些违背佣兵规则的事情吗?’圣光佣兵团的团长劳德斯柔中带刚地说道,语气虽然平和,但感觉却带有一点威胁的成分。 ‘不,当然不是,劳德斯团长,其实我有这样几个方案给各位团长参考。’吉乐好整以暇地说道︰‘有一个最简单的途径,那就是香城将马上要成立守备军和护卫队,负责香城的安全,如果各位团长大人有兴趣,可以直接加入我的守备军,一切的军备开支,将由领主府来支付。’ 听到这句话,夜狼佣兵团的团长夜狠默默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吉乐身边的魏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而奇迹佣兵团团长,代表着休卡帝国的布巴罗则一脸不同意的神情,略带激动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的佣兵团并不想成为某位领主大人的走狗。’ 吉乐并没有生气,而是平静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也可以有其它的过渡方法,其中一条就是你们整个佣兵团,作为一个整体,暂时受雇于我的香城领主府。相当于领主府雇佣大家来共同维持香城的秩序,但与其它小佣兵团不同之处在于,大佣兵团将负责香城某一个城区的整体安全,当然为了达到一个平衡,你们的费用和利益将只有原来的八成,而不是小佣兵团的两倍。’ 青龙佣兵团的团长龙闪在听到负责某一个城区安全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光芒,几乎马上就接过话头,说道︰‘这个方法还是比较好的,既不会引起我们相互之间的冲突,又可以暂时解决眼前的问题。’ 正好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玉露的最新情报送到了,吉乐微笑了一下,说道︰‘为了让大家更加安心地来共同发展我们的领地香城,我决定把一些特别的消息告诉大家。’顿了顿,吉乐说道︰‘之前城里谣传的神秘军团,就驻扎在香城以南三十里的地方,这支由六个国家军队和佣兵们拼凑起来,人数超过二十万的军团,目的应当不是谣传中的香城,而是离此不远的神封要塞。’一个简单的情报,在四大佣兵团团长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龙闪听到这个消息,只觉眼前一黑,因为受北方四国的巨额诱惑,让整个青龙佣兵团变成北方四国眼线的他,最害怕的就是北方四国这次的计划失败,因为如果拿不下神封要塞,那么他所有做的这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不但得不到他们承诺下来的攻下要塞后的巨大利益,同时还有可能会面临神封要塞守备军的报复,而当军团驻地的信息轻松地被一个帝国的侯爵随意说出来之后,龙闪觉得这样的一个计划,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在龙闪的概念里,吉乐之所以会有这个情报,肯定是神封要塞守备军发过来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至关紧要的情报,神封要塞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而吉乐似乎也并不是非常明白这个消息的重要性。 布巴罗听到这个消息后,杀意大盛,习惯杀人灭口的他想当然地想将眼前这名年轻的侯爵灭口,从而不让这个影响巨大的消息散布出去。但布巴罗只是略微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马上被超过五个人紧盯着,一直站在吉乐身后的四名侍卫,除了鲁光头没有反应之外,其它的三人,许真真的幻兽凤凰忽然凭空闪现,阿基斯则开始喃喃自语,默念着神秘的祷文,只要布巴罗有任何的异动,阿基斯相信自己都可以在一秒钟内将他变成一个巨大的冰块,而水逐秀的左手则刹那间握住了长刀,右手做了个拔刀的手势。除了侍卫以外,站在吉乐身边的玉露像是忽然间消失在了黑暗当中,而一直陪坐在吉乐右手边的青鹭则全身劲气外张,刹那间五道杀意笼罩住了布巴罗,让布巴罗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这个时候,吉乐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神封要塞的坚固是不需要我向大家解释的,我作为香城领主的同时,也是神封要塞守备军的副指挥长,相信不用我给各位解释,各位也能够明白,这场仗几乎不用打,就可以分出胜负。’顿了顿,吉乐用类似警告和劝解的口气说道︰‘我知道几位团长当中,有些与这样一支军团是有一定瓜葛的,所以我想奉劝各位一句,联系你们那方的势力,尽快离开我的领地吧,我并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在我的领地上战争,但如果有人想在我的领地上制造混乱,我夏华-佩蒙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神封要塞现在有近五万名守备军,任何一个动作,我都会把捣乱者切成碎片。’ 说了一大通警告的话后,吉乐话锋一转,淡淡道︰‘当然,虽然现在的香城已经是我的领地,但我并不会将帝国管理领地的办法,带到香城来,我很尊重香城这些来来的发展方式,也并不想让香城改变太多,我只希望香城恢复之前的样子就行了,大家都在这里做生意,大家都在这里开心生活,相信大家也是这样吧。’ 这句话马上得到了圣光佣兵团的团长劳德斯的认同,有感而发地说道︰‘当然希望这样生活,我在香城呆了整整三十年,也只有这些年,香城才真正像一座城市,如果伯爵大人确实有这个想法,那么我劳德斯和我旗下圣光佣兵团七千一百四十六名佣兵,都会帮助伯爵大人共同实现这个想法的。’这句话一出,相当于向吉乐递交了投诚书。 夜狼再看了一眼从头到尾都陪在吉乐身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半个字的魏莽,也点头说道︰‘伯爵大人确实与其它帝国的腐朽贵族不同,我夜狼也愿意协助大人共同管理好香城,让这座城市继续香飘天下,用不了多久,紫月就要开花了,到时候花满香城时,香城所有的民众一定会感谢今天领主大人为他们做的这一切。’ 排名第一和第三的佣兵团都投诚了,龙闪这本来就在左右摇摆的青龙佣兵团团长也自然而然地跟随,说道︰‘承蒙夏华领主大人对我佣兵团的抬爱,为了共同建设好我们的香城,我青龙佣兵团也将加入到共同管理的想法当中,共同对抗破坏香城的敌人。’ 只简单考虑了一小会,唯一有休卡帝国背景的巴布罗也说道︰‘我也代表奇迹佣兵团,加入到伯爵大人的计划当中,和其他佣兵团一起,维护香城的秩序。’ 吉乐终于大笑着站了起来,高兴地说道︰‘魏莽,准备好纸笔,我要以香城领主的身份与四大佣兵团签署共同合作的协议。’ 就这样,在到达香城后的第二个星期,吉乐成功地接收了香城,让一个原本中立的北方最繁华城市之一,变成了吉乐的私人领地,而原本相互牵制的四大佣兵团,则变成了保护香城的雇佣军,虽然这些雇佣军是要付钱的,但对于刚刚从天罗教那里捞了一大笔的吉乐来说,这点小钱,只是九牛一毛。 在吉乐的晚宴结束后,香城平时宁静的夜色似乎被各种各样的响动吵醒了,光是从四个城门飞奔而出的轻骑就有超过十批,而悄悄用各种飞行手段越过城墙离开香城的高级魔法师也有超过五人,其中大多数都向南而去。 而吉乐也派出了几名军士,把最新的消息通报给了神封要塞军团的指挥长沙驼曼大人,除了消息以外,还顺带给出了一句话︰把所有的奸细全部揪出来,一起送到勃英特去,顺便上书女王陛下,要求将神封要塞的守备军补充到满员的五万人,而刚刚收到探报,知道吉乐在香城一切行为的沙驼曼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按照吉乐的意思给女王陛下写了一封信,信中反复多次提到夏华-佩蒙伯爵大人,是多么的与众不同的年少英才。 当然,除了将消息传递给神封要塞之外,吉乐还让已经基本完成任务的血凰把情况汇报给了远在勃英特家中诸女,按照吉乐的说法,反正血凰飞得快,一天时间就可以打个来回,不用白不用,而血凰面对吉乐的压榨,只能痛苦地接受了。 勃英特的天月、琴心、彩凤和敖铃儿等女在收到吉乐的信时,激动的神情无以言表,而对吉乐信中提到的各种事情,众女都神向往之,最坐不住的敖铃儿在看到信的第二天已经打算丢开一切动身前往香城了,而其它人也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没有敖铃儿这样随意而已,至于龙兰等十七剑侍,更是想跟随在吉乐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除了侯爵府里的人外,其它一些关心着吉乐消息的人,也各有各的途径得到了吉乐进驻香城的消息,一时之间夏华-佩蒙侯爵大人顺利收复香城的消息,传遍了勃英特,离开勃英特后,吉乐的影响力并没有减低,反而因为这样的一个事件而抬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在皇宫,暂代宫卫统领一职的苏琼和禁卫统领唐昭娴同时被女王陛下召到了书房,问了足够多的问题之后,女王陛下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想着吉乐为什么能够收复香城,又似乎在思考其他问题。 考虑再三后,女王陛下拟了诏书,诏曰︰有鉴于夏华-佩蒙一等伯爵,在收复香城及香城周边领地一事上,功劳卓著,特授予蓝月勋章一枚及奖励一万金币。 在上次那个隐秘的场所里,一群人继续在讨论这次吉乐的行动,破坏了整个奇袭神封要塞计划的事情。 ‘我一定要将这个叫夏华的小崽子,砸成碎泥,’同样豪雄的声音继续向年轻人吼道︰‘他的行动,让我奔马国两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我一定要去神封要塞去,到香城去,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但有年轻人,还有另外两名中年人,其中的一名说道︰‘马卡,请注意你的身份,好歹你现在也是奔马国驻勃英特的特使,说话要客气一些。’ 年轻人仍然语气淡然地说道︰‘稍安勿躁,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让我们多了许多麻烦罢了,如果你想报复夏华-佩蒙,你大可派人去他的府第,把他府里的女眷杀个精光,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他的女人并不好惹。’ 另一名中年人,显然对于这样的讨论没有任何兴趣,打断道︰‘你们明天想要做什么,那是你们的事,关键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做?’ 年轻人淡淡道︰‘我们现在只有等!’ ‘等?’ ‘对,等!’年轻人说道︰‘神封要塞的攻略战肯定不会就这样无疾而终,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到这场战争结束,再根据战争的结果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们做得都没有错,一点都没有错。’ 众人默然,包括最激动的马卡在内。 同样,另一间书房里,名字叫达桑的年轻人,正在向闭目养神的老者说自己的想法︰‘得到夏华-佩蒙收回香城的消息后,我明白了上次您说所的事情了,原来整个这件事情,最先把握住一切的人,是我们年轻的女王陛下,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上次不成功的计划,我想这次一定要成功才行。’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半个字,似乎就这样睡着了,但年轻人却在看到这个轻微点头的动作后,笑了起来,慢慢退出了书房。 当然,以为一切会就此风平浪静,只不过是吉乐很天真的想法罢了,事情并不像他估计的那样,得到消息的联军会放弃进攻神封要塞的计划,毕竟这样的一个计划,北方四国和休卡王国整整计划了两年。 自从第十七次要塞保卫战,休卡王国损失了整整五万精英后,这几年来,休卡王国和其他北方三国之间一直都有矛盾存在,虽然面临共同的目标,相互间还能够良好地合作,但从本质上来说,几个国家之间的合作已经没有了五年前那样默契了。以前休卡王国和云雀国出兵,奔马国负责运输和机动力,斐多尼则提供所有的粮食,这样一个共同体已经逐渐面临崩溃。 当然,几个国家的国王们很清楚现状的发展,因此他们更清楚地了解到攻陷神封要塞的重要性,因为照现在的情况发展,如果攻不下神封要塞的话,那么北方很有可能会因为资源而再次陷入战乱,五个国家的微妙平衡将被彻底打破,正是因为这个顾忌的存在,因此包括卡琳克尔帝国在内的北方国家,在两年前共同计划了一个从内部占领神封要塞的计划,为了完成这个计划,北方的几个国家付出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可惜现在看来,似乎是功亏一篑了。 而另一方面,随着吉乐的出现以及做出收回香城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所有这一切更让北方的几个国家感受到了蓝月帝国的压力,占领神封要塞的心态变得更加急躁起来,于是在吉乐签署完共同保护香城合约的第四天,一直驻扎在香城以南三十里的联军首脑间开了一个耗时近五个小时的会议,会议的主旨只有一个︰打还是不打? 会议的结果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战争肯定是要打响的,关键问题是,神封要塞从内部占领的计划,几乎已经完全失败了,勉强没有暴露的几个人也失去了实际作用,要想占领神封要塞,明显只剩下强攻一条路了。 围绕着从哪里开始打这个问题,几个国家的统帅开始了复杂的讨论,最终却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果,那就是必须先占领香城,以香城为后援基地,才可能真正占领神封要塞。于是这个被后世史学家称为比猪还要蠢十倍的提议被通过了,而正是借助这样一个契机,在香城特有的紫月小花开满香城时,吉乐成功地将香城真正变成了自己的领地,从而拥有了第一块自己的根据地。 也正是这样的一个提议,让吉乐真正踏上了征战天下的征途。之后的若干年,从最北的卡琳克尔帝国,到最南的京唐,从夹在中间的红鹰商业联盟到西面的秦部,从偏安西南的靖州到夹在中间的香绒国,大到整个蓝月帝国,小到西狄的一个小部落,蓝疆大陆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留下了吉乐和忠于他的士兵的脚印,帝临蓝疆的第一步,是从一个名叫香城的北方城市开满紫月小花的时候开始的。 最新全本:、、、、、、、、、、 第二章 机密会谈 一大清早,参与早朝议政的官员们就发现了近乎崩溃的雷督,一夜没睡显得更加憔悴的雷狮在原本没有资格参政的儿子雷虎的搀扶下,形单影孤地站在了他的位置上,神情分外的失落。.qb5 蓝月帝国的文臣武将们,似乎都觉得雷狮患了传染病一般,之前称兄道弟亲热非常的感觉,仿佛一夜间消散,甚至连一个近身安慰说句节哀顺变的人都没有,反倒是因为权责关系,向来不甚和睦的电督跟平时一样,站在了雷狮的身边,虽然没有说任何支持的话语,但却让雷狮感激不已,连一向粗神经的雷虎都感觉到了那种气氛,破天荒头一回问了一句好。 奇怪的神情,让女王陛下刚踏进宫殿就发现了雷狮的不寻常,不过还没等雷女王陛下垂询,雷狮就很虚弱但却很清晰地说道︰‘陛下,因为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加上剑儿和豹儿先后出了意外,我想辞去提督这个职位,希望陛下应允。’ 女王陛下脸色略微有些黯淡,考虑了一下后,淡淡道︰‘看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加上家里多次遇到意外,确实不再适合担任勃英特城卫军提督一职,不过辞职一事,关系到整个城卫体系,帝国正值多事之秋,贸然这样做,只怕会给臣民们不好的印象。’说完稍稍沉吟了一下。 女王略一沉吟,身边的人马上知道了问题的关键之处,首先发言的是辛戈大公爵,很是理所当然地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此言甚是,不如先让雷督大人在家休养,提督一职,暂由副提督代理吧。’ ‘这样不太好吧,副提督代理,怎么可能服众呢?’帝国宰相庞格?卡洛淡淡道︰‘以我的看法,既然雷提督身体不适,不再胜任提督一职,如今正好天神节过了,不如就乘这个去旧迎新的时候,另外选一名提督吧,依帝国律法,似乎雷提督的任职也快要满了。’ 女王陛下看了宠格?卡洛一眼,心里对庞格?卡洛擅解人意的做法非常满意,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雷提督的任职时间,似乎还有不到一年就满了,因为身体原因提前一年选拔新的提督,在帝国历史上也并非特例,那就……’ ‘臣以为不妥!’辅政王忽然说道︰‘臣以为,律法就是律法,雷督不过因爱子的意外身亡而心情郁结,暂时有些问题罢了,就因为这一点就另选提督,臣以为不妥。’ 对于辅政王的话,女王陛下当然必须重视,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以辅政王的意思,当如何处理呢?’ 辅政王神态丝毫不变,淡淡道︰‘以老臣愚见,雷提督爱子莫名被杀,调查工作当然应当由雷提督负责,但现在雷提督又急需休息,故老臣推荐由雷提督长子雷虎偏将暂代其父之责,暂时统领雷提督旗下城卫军,直到事件水落石出为止,再加上上一回雷提督三子雷剑婚宴惨剧,老臣以为必然有某种神秘势力在与雷提督过意不去,不将此事调查清楚,只怕帝都的官员会人人自然,其中关节利害,还请陛下圣断。’ ‘我不同意!’虽然辅政王说了请陛下圣断,但庞格?卡洛仍然很不客气地说道︰‘雷虎在军中不过偏将一职,如何能够代理提督的工作,这万万不行。’ 一直喜欢与庞格?卡洛针锋相对的辛戈大公爵,也小心地看了一眼极少说话的辅政王,附和道︰‘确实,雷虎偏将虽然能力出众,但代理提督一职确实不妥,我推荐由副提督负责,但雷虎可以参与调查工作。’ 微微皱了皱眉,女王陛下说道︰‘既然如此,我看就暂由城卫军副提督代理雷提督职务,全面负责此次事件及上次事件的调查工作,雷虎偏将因原因特殊,官升一级,加入到此次的调查工作当中,有意外情况,可以直接找我汇报。’ 雷狮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动辞职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呆怔了一会后,虚弱地跪了下来,说道︰‘臣雷狮,万分感谢陛下的安排。’这一次,雷虎不用自己的父亲的提点,也激动地跪了下来,俯首谢恩,心里对弟弟离奇死去事件而引发的激愤,瞬间被官升一级的奇怪赏赐冲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在没有战功的情况下,能够由偏将提升为准将的事情,并没有许多先例存在。 辛戈大公爵在女王陛下宣布让副提督代理雷狮职位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再没有说半句话,而庞格?卡洛宰相则一直微笑着看着闭目养神的辅政王,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也算是对女王陛下的安排默许了,至于辅政王,在说完自己的观点后,就一直不吭声,仿佛睡着了一般。 整个大殿,似乎除了在感谢女王恩典的雷家父子外,其它人都不存在,没人发出声响,也没人提出意见。 在香城,吉乐的遭遇和女王的倒有些相似之外,都是在说完话后,就冷场了,只不过与大殿里辅政王、辛戈大公爵和庞格卡洛宰相很明确的争斗不同,吉乐遇到的,是四大佣兵团私下各怀鬼胎的较量。 ‘我们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吉乐似乎对提问很感兴趣,在得不到大家的回答下,吉乐慢慢地把问题再问了一遍,同时点名问道︰‘劳德斯团长,你觉得呢?毕竟现在的香城,是我吉乐的领地,我必须清楚那些打我领地主意的人,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劳德斯没有想到吉乐居然会直接点他的名,虽然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来到香城的时间不过十几天而已,但毕竟名义上,吉乐是香城的领主,劳德斯考虑了一下,中规中矩地说道︰‘其实这样的问题,不需要花费脑筋也能够猜想得到,香城周围,除了北方四国和神封要塞,就不与其它国家接壤,再往北是卡琳克尔帝国,现在神封要塞安静得很,那么这支意图进逼香城的军队,肯定跟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脱不了关系,以前一年一度的春季攻势,只怕今年要重演了。而如果跟春季功势一样的话,那么占领香城的目的也就非常明显了,无非就是为了从香城取得足够的补给品,保证军队的生存罢了,而香城本身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劳德斯的话不偏不倚,既没有说得太直白,又说了不少跟事实贴近的东西,只说军团与北方四国有关,但又不具体指向谁,这样说下来,吉乐当然是满意的,因为说完之后可以很明确地确定对手,但对于其它三个各有倾向的佣兵团团长来说,又完全不会有所得罪,在香城呆了几乎一辈子的劳德斯确实精明得快要成精了。 吉乐略微沉默了一会,让在座的几个人都看清楚眼前的形势后,开门见山说道︰‘各位团长,我知道大家都是有背景的,为了各自背景的利益,才会牵扯进香城这个漩涡里,但现在的形势大家也看到了,有联合军团要来进攻香城,要来进攻各位守护了很多年的家园,战争就是战争,不要去想着什么对方某某其实与我是一条心之类的想法,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对方既然想要攻陷香城,并以此作为进攻神封要塞的踏脚石,就肯定不会接受和平相处的建议,而且现在的香城,用什么来跟敌人和平相处呢?香城最依赖的商人和平民,现在因为神秘军团的进逼,已经只有平时的一半不到,其余的,全都去了神封要塞,就算我们跟这支军团的指挥官接触上了,告诉他我们想要合作而不是战斗,各位觉得指挥官会同意吗?’ 吉乐的眼神扫过如坐针毡的四大佣兵团团长,续道︰‘所以如今的形势,我们只有两条路走。’ 奇迹佣兵团团长布巴罗在吉乐话音刚落的当口,就接话问道︰‘哪两条?’ ‘降,或是战!’吉乐站了起来,重复道︰‘投降或是战斗。’ ‘绝不投降!’劳德斯喃喃自语。 布巴罗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完全说不出口,而龙闪脸色灰暗,眼神闪烁,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抉择,只有夜狼没有说话,但眼神锐利地看着吉乐。 看到几个人都不说话,吉乐继续说道︰‘投降,就代表着香城的沦陷,现在香城已经因为我的接管而重新回归到蓝月帝国的怀抱中,神秘军团如果要进犯,显然是侵犯了蓝月帝国的领地,而我们,则是卑微的投敌者和叛徒。’吉乐有意地停了下来,仔细观察四大佣兵团团长的反应。 夜狼脸上神情愤慨,显然对于吉乐话语中的后面两个称呼,深恶痛绝。劳德斯的神情则非常奇怪,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香城,并且完全没有国家的概念,就算是在强敌压境的时候,适当地做一下屈服也并非不可接受,关键是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和自己佣兵团的利益,因此对于吉乐把投降与叛徒等同起来,劳德斯有种一时难以接受的感觉。布巴罗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作为休卡王国暗地里派驻在香城的代表,布巴罗当然不会认为投降有多么的伤体面,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时又脱离休卡王国多年,布巴罗许多想法,早就是以自我为中心,而不是以休卡王国的利益为中心了。只有龙闪,刚才一直在闪烁的眼神,似乎恢复了过来,对于吉乐明显的刺激话语,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罢了。 细心看完四人的反应,吉乐继续说道︰‘当然,为了生存,为了香城的百姓,为了佣兵团的佣兵们不作无谓的牺牲,我作为香城的领主,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并不介意向强大的联合军团投降,只不过………’吉乐停了一下,吊足了四人胃口后,说道︰‘只不过就算投降了,我们又会面临什么命运呢?现在我们人手不足,联合军团人数,我上回说过,大约在二十万左右,而劳德斯团长刚才也说了,至少是十万人,我不想强调敌人的强大,我只是想提醒大家,超过十万人的军团,补给的需求会有多大,而香城,现在只有一半不到的商人和平民,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只怕会更少,香城能够满足这支军团的需求吗?’ 劳德斯首先站了起来,说道︰‘不能投降,一旦投降,只怕整个香城就会毁于一旦,而我们这么多年来为了维系香城的繁荣所做的事情,只怕也会毁于一旦,军队是最可怕的,而联合军队因为缺少严明的纪律,只会更加可怕,我不想香城变成废墟,战斗,我们是佣兵,我们的天职就是战斗。’ 夜狼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也不同意投降,敌人虽然实力强大,但毕竟只是几个国家和一些小佣兵团的联合部队,如果投降,只怕香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会变成他们的战利品,而我们则沦为比奴隶还要惨的战败者,不如奋起一战,只要我们四大佣兵团齐心协力,加上香城这些年来不断加强城防,另外还有神封要塞在背后支持,肯定有一战之力,没有必要还没开始就承认失败。’ 布巴罗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觉得不能就这么投降,如果就这样投降的话,我们会失去所有的主动权,以前也有过春季攻势,但那个时候,不管哪个军团,对香城还是客客气气的,粮草自然不会少到哪里去,但双方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会象现在,大军逼近,只怕想做的是其它的事情了。’ 龙闪最后表态,同样考虑了一会,才说道︰‘四分之三都不同意投降,我当然也不能同意投降,我青龙佣兵团也不是吃素的,要打,就要算上我龙闪和我的青龙佣兵团一份!’ 吉乐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既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那让我们先喝了这杯酒,然后再说。’这一次举杯,倒是龙闪第一个举起来,不多会大家的杯子都举了起来,香城最坚固的同盟关系,在吉乐进驻香城后的不到两个星期,缔结了下来。 喝完了杯中的酒,吉乐脸色阴沉了下来,有些担心地说道︰‘我其实不是很懂军事的东西,不过现在身为领主,而各位又都是香城的守备军军团长,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现在敌人的规模超过二十万,而我们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五万人,虽然我们有香城的城墙和护城河,又有近在咫尺的神封要塞可以求援,但这场仗只怕还是不容易打,各位守备军军团长,是不是要开始讨论如何展开香城的保卫战了呢?’ 轻轻的一句话,之前的四大佣兵团团长,现在的守备军军团长们,又陷入了各同怀胎的状况当中,毕竟有战斗就有损失,而四个佣兵团,有谁会愿意自己损失惨重呢?怎么样战斗?谁作为先锋?谁作为后备力量?谁作为第二梯队?吉乐忽然觉得,香城的内部问题,并不见得比联合军团的内部问题要少。 ‘’的一声,女王陛下把桌上的一个精巧细致且价值不菲的花瓶状饰物砸在了对面的墙上,摔成了碎粉,而刚进门的纪雪妃则显然被女王激动的神情吓了一跳,忍不住上前,不顾群臣这礼,伸手制止了女王陛下接下来的动作,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哼!’女王陛下缓和了下来,松开握在手里的器物,怒火不减地说道︰‘这些人,眼里还有我这个女王吗?一个个都在想着怎么确保自己的利益,把帝国的利益丢在了脑后,我想借机会把雷狮那个只吃饭不干活的糟老头子换下来,居然这么多人反对,他们眼里,还有我吗?’ ‘原来陛下在生这件事的气,’纪雪妃语气平淡地说道︰‘以我看,陛下完全不需要为这件事生气,因为从今天早朝的效果来看,陛下的计划,应当快要成功了才对。’ 女王陛下被纪雪妃奇怪的话吸引住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今天早朝,很久没有说话的辅政王忽然反对我的意见,反而庞格卡洛宰相对我支持到底,这难道会是什么好事吗?’ ‘陛下请恕臣直言,’纪雪妃考虑了一下后,小心地说道︰‘今天早朝的情况,微臣已经知道了,不论是辅政王,还是辛戈大公爵,包括庞格卡洛宰相大人,其实都只是在相互争斗罢了,说得放肆一些,除了辅政王大人以外,现在帝国的两大敌对势力,都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而只是在相互争斗罢了,这是好事!’ 女王陛下冷静下来,说道︰‘嗯,确实是好事!’ 纪雪妃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这次雷提督最器重的儿子忽然被杀,虽然破坏了天神节宁和喜庆的气氛,但能够让辛戈大公爵和庞格卡洛宰相相互猜疑,甚至在朝堂上因为辅政王大人的一句话而同进退,这样的效果已经是出乎预料之外地好了,难道陛下还不满意吗?’ 顿了顿,纪雪妃续道︰‘现在的情况,帝国正值多事之秋,北面神封要塞又面临北方四国的进攻,而西面红鹰商业联盟也发生了许多事情,并不算太平,勃英特更是风起云涌,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陛下站在最前线,只怕会有危险,不如就让那些想站到前线的人去站,陛下只要握着那张不败的王牌就足够了!’ 女王陛下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忽然问道︰‘神封要塞现在怎么样了?’ 纪雪妃知道女王陛下不想再讨论勃英特的事情,于是很识相地说道︰‘刚刚传来消息了,夏华佩蒙伯爵大人进驻香城,并且宣布香城是他的领地,而香城的商人和平民,已经有近半数逃进了神封要塞,因为香城有传言说北方四国在大举进攻香城。’ ‘哦?北方四国在大举进攻香城?’女王陛下笑了起来,说道︰‘这倒确实很有可能,虽然春季攻势好几年没有过了,继续保证情报的通畅,我要清楚地知道,这个一到勃英特就把勃英特搞得一团乱糟的夏华-佩蒙,究竟能够在香城做些什么?’ ‘是!’纪雪妃很认真地答道。 ‘还有……’女王陛下脸色一冷,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请陛下放心,全部都处理好了!’纪雪妃小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 看着纪雪妃小心地退出了房间,女王陛下忽然微笑了起来,因为这一次的计划,非常的成功。 最新全本:、、、、、、、、、、 第三章 攻守方案 ‘香城位于中心,四面都有可能被围,我看就按照现在的势力范围,每个佣兵团负责一个方向的守备工作吧,这样不容易出现问题,而且权责明确,战斗起来也会比较得心应手。、qb5//’夜狼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如何守护香城,夜狼其实一点底都没有,不过对于如何保护自己的利益,夜狼有的是办法,这个提议,当然是其中之一。 ‘绝对不行!’龙闪很直接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说道︰‘夜狼的提议,完全是为了保障自己利益而做出的提议,香城虽然位于中心,但从现在联合军团的进攻方向来看,青龙佣兵团所负责的北城区,必然是要防守的重点,而夜狼佣兵团想借分区防守而置身事外,我实在是很怀疑夜狼你联合抗敌的诚意。’ ‘我也不同意!’劳德斯作为最大的佣兵团团长,佣兵的天职和骑士守则让他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正如龙闪团长所说,敌人进攻的重点肯定是北城区,而我们防守的重点,当然也是这一块,南面则是确保我们的补给线以及后援的重要一点,因此我觉得我们必须商量出更加切实有效的攻守方案来,以增加这次战斗胜利的可能性。’ ‘不见得啊,现在联合军团是在香城的西南三十里,我的提议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夜狼说道︰‘莫非……’ ‘我也不同意!’布巴罗不等夜狼把话说,就打断道︰‘因为如果这样各司其职的话,我们四个佣兵团其实仍然是一盘散沙,合不到一起,这样别说守护香城战胜敌人,只怕连自保都有问题,简单地说,我们四大佣兵团……现在是四大香城守备军团,必须有统一的管理和调配,而不是各自为政。’四大团长中唯一有过军团指挥经验的布巴罗,是最清楚战争必须有统一管理者这个道理的,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最有份量。 夜狼笑了起来,话题一转,说道︰‘啊,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是守城,当然要有一个统一的管理,这里实力最强大的,是劳德斯团长,不如就劳德斯团长来进行统一的安排和调配吧!’ 劳德斯皱了皱眉,说道︰‘我从来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也从来没有守城的经验,只怕这样关系重大的事情,我做不来。’ 布巴罗最知道这方面的问题,也反对道︰‘确实如此,虽然圣光佣兵团人数最多,但行军打仗不比其它,劳德斯团长在圣光佣兵团里自然是一呼百应,可如果换了其它佣兵团,劳德斯团长不一定就能够指挥得动,我想我们必须另外想办法才行。’ 听到这里,吉乐笑了起来,淡淡说道︰‘各位守备军军团长大人,我觉得你们之间相互讨论,很难讨论出一个有效的结果来,既然大家都是香城的守备军,我想如何调配守备军的事情,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人来负责吧!’ 听到吉乐的话,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吉乐的身上,想看看吉乐会说出什么样的好方案来,吉乐当然很满意这样的一个效果,扬声说道︰‘阿基斯,去把魏将军请过来!’一直守在门外的阿基斯强忍着笑打开门,低声答应了一句,转身离去,一直在偷听谈话的他对吉乐轻松几招把四大佣兵团团长玩于股掌之上,很是佩服,毕竟一个简单地商量攻守方法,就把佣兵团的指挥权抓到了手中,还显得很不经意,这样的做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出来的,阿基斯忽然觉得自己投靠夏华佩蒙伯爵的这个决定,真的是非常英明。 在休卡王国第三军团军团长玛乐斯的指挥下,已经下定决心要占领香城的联合军团不进反退,从香城西南三十里的地方,反而花了好几天的时间,退到了香城西北方五十里,并且再次驻扎了下来,在吉乐与四大佣兵团团长一起讨论香城防守方案的时候,联合军团的驻地指挥营里,军团的几个主要指挥官也在讨论进攻香城的方案。 ‘好不容易绕过香城,进到了神封要塞不远的地方,现在却要退回来,真是不甘心啊!’奔马国的代表,身为偏将却只带领了一个大队兵力的达尼尔偏将,很郁闷地说道︰‘明明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计划,居然会因为一个发配到神封要塞的小小帝国伯爵而功亏一篑,而现在我们居然还要小心地退到这里来扎营,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前我们可以偷袭神封要塞,现在可行不通了,我们如果还呆在那里,很明显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进有神封要塞天,退则是已经被那个名叫夏华佩蒙的伯爵接管的香城。’玛乐斯安抚道︰‘我们现在虽然花了不少时间退到这里,但我们现在却很安全,往后是裴多尼的后勤基地,往东则是我休卡王国的屯军大营,往西则是去幻兽森林唯一的道路,众所周知,因为幻兽森林的存在,这条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安全的,现在我们要想的事情,是怎么去把香城迅速攻占下来,趁我们粮草还没有太大问题之前。’ ‘不错。’裴多尼负责后勤的小队长,虽然没有太大的兵权,却因为是一个国家的代表而有了参加会议的权利,听到粮草的问题后,点点头,说道︰‘去年裴多尼连遇天灾,国内粮食差点连自己国民的都供应不来,因此原本这次的春季攻势,我们是不同意的,但考虑到这次的战斗时间不会很长,加上成功的机会也很大,因此才从国有粮库里,取出了部分用于应付灾年的粮食,支持这次的神封要塞攻略战,如果不加快进攻的步伐,只怕我们的军队会面临很大的困难。’ ‘这些我们都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卡琳克尔帝国的代表,有王室血统的尼尔-琳格说道︰‘原本我们不需要进入香城就可以直接从香城得到粮草的支持,现在却因为意外情况被困在这里,如果不尽快解决粮草的问题,只怕不用我们的对手来进攻我们,我们自己已经要各自己解散回家了。’ ‘我有一个提议,’除了休卡王国外派兵最多的云雀**团长多尼-冯是一个职业军人,虽然他只带来了半个军团,但说到行军打仗,与会的人里面,却属他最经验丰富,因此他一说话,其它人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等着他的发言。 ‘现在我们并不知道香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之前答应支持我们的两个香城的佣兵团,不可能就这样立刻成为我们的敌人,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再派人与他们接触,让他们成为我们进攻香城时的内应,任何一个城池,进攻的时候如果有内应,那么肯定要事半功倍。’多尼-冯很认真地说道︰‘除此之外,我们现在有好几个大的军团指挥体系,实在是太庞大了,虽然人数很多,但指挥起来却并不见得方便,香城按照之前的情报,几个佣兵团加一起也不到四万人,如果我们整个军团一起出动去进攻香城,怎么说也是杀鸡用牛刀了,所以我认为,这次进攻香城,没必要一起出动……’ 玛乐斯点了点头,打断道︰‘冯将军说得没错,这也正是我这次召集大家来开会的主要原因。’环视了与会者一眼,玛乐斯笑了起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而且知道后续计划的他,对于眼前的胜负并不是很在意,他的任务到了现在,已经完成得非常好了。 阿基斯很快就在领主府里找到了正在看着香城地形图的魏莽,还没等他说话,魏莽就笑了起来,抢先说道︰‘是不是伯爵大人让你来叫我?’ 阿基斯其实与魏莽并没有太多交集,当然说话的次数也多不到哪去,只不过在来神封要塞的路上,阿基斯也是听过魏莽纵论时事的人之一,因此对于胸有城府的魏莽,阿基斯还是很尊敬的,听到问题后,笑道︰‘不错,伯爵大人在与四大佣兵团团长讨价还价,现在已经取得主动了,应当是请将军去主持大局。’ ‘哈哈哈,’魏莽大笑,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嘛?上次那几个人就是在伯爵大人的计策下,从佣兵团团长变成了守备军团团长的,这一次伯爵大人只怕是想让他们从守备军团团长变成真正的守备军成员吧,不然这场仗我还真的不敢打。’ 阿基斯没有再搭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对于吉乐,他一直以为这位他口中的伯爵大人不过是个运气好到极点的人而已,但今天在门外偷听了许久后,他却很认可吉乐的能力,甚至有点佩服,正处于心态转变期的阿基斯,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事情,连魏莽离开都没有太过在意。 魏莽很快就来到了客厅,刚推开门,就看到吉乐微笑地坐着,而夜狼和青龙佣兵团的团长龙闪正争得面红耳赤。 ‘不集中全部力量,只怕我们撑不了半天就会被联合军团攻破,至于后勤保障,我看问题并不大,且不说其它,只说香城历年来储存下来的物质,就足以支持香城所有佣兵团战斗超过两个月。’龙闪正在对夜狼要求单独保障后勤的提议进行反驳,很不客气地说道︰‘听说你之前是神封要塞守备军的一分子,只怕这次是看到香城有危险,想先一步逃掉吧?’ 夜狼针锋相对地说道︰‘我以前确实是守备军的一分子,不过似乎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兄弟们拉出来成为佣兵团的,龙团长如果觉得有疑问,大可由你来负责后勤,我只知道,行军备战,粮草第一,如果我们的战士连饭都吃不饱,只怕是打不了胜仗的。’ ‘没有错!’魏莽接过话来,说道︰‘行军备战,粮草第一,看样子夜狼你还没有忘记我以前教你的东西。’夜狼听到魏莽的声音,忽然闭上嘴,很利索地敬了一个军礼,不再说话,反倒是龙闪忽然失去了争论的对手,刚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魏莽你来得正好!’吉乐恰到好处地站起来说道︰‘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来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我们要怎么办?敌人又会怎么做?我们要如何应付才能胜利?这方面,你才是专家。’ 魏莽走到桌边,摊开一直拿在手里的香城地形图,很认真地说道︰‘其实分析一下敌我的优势和劣势,我们很容易得出一些有效的方案,各位请看……’轻轻的一句话,魏莽就把客厅里五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根据最新的情报,联合军团的指挥官是休卡王国第三军团的军团长玛乐斯,’魏莽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泛起惊奇神色的夜狼,笑道︰‘我和他是老朋友,这个人不学无术,也没有太多领军作战的经验,唯一值得夸赞的,就只有他能够严格按照上面指示来处理问题这一点,说实话,我很想不通为什么这次声势浩大的联合军团会选用他作为军团指挥官,毕竟休卡王国有的是经验丰富的军团长,例如曾经率大军攻破神封要塞外三层的天才指挥官奥玛里维。’ ‘除了玛乐斯以外,联合军团里的高层指挥者里,还有奔马国名不见经传的偏将达尼尔,卡琳克尔帝国的代表,有王室血统的尼尔-琳格,以及云雀国身经百战的老将多尼-冯。’提到冯的名字时,魏莽有意停了一下,果然听到好几个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后,魏莽续道︰‘其它人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但冯将军却显然是不能忽视的,他经历的战争肯定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的战斗还要多,这也是我觉得这次的联合军团很奇怪的原因,有这样的一位老将,却不用作指挥官,实在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也不是很难理解!’布巴罗说道︰‘几乎每次春季攻抛,都是由休卡王国提议的,这次似乎也不例外,凑在一块超过十万人的部队,怎么可能一起交给云雀国的人去指挥呢?所以主要的指挥权仍然是在休卡王国的代表手里。’ 魏莽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确实也只有这个解释。’话语一转,魏莽续道︰‘根据最新传来的情报,现在联合军团在离香城西北五十里的地方扎营,以我的观点,敌人人数众多,但却缺少粮草,第一次试探性进攻,肯定会在这两天开始,而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敌人的密探和间谍,只怕也会在这两天混进香城,跟各位军团长中的某部分人接触……’ 魏莽有意地停了一下,看了看四个佣兵团团长各不相同的脸色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关闭香城的城门,任何进出香城的人,都必须拿到领主府的批条,方可放行,至于香城内想要暂时离开的商人和平民,今天就要一律离城。’ 布巴罗刚想说话,就听到吉乐大声说道︰‘没错,要做生意,等打完了仗再做生意也不迟,把城门关了,就可以确保内部不出问题,我同意这个提议。’ 夜狼扫了一眼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的龙闪,附和道︰‘没错,我也同意,劳德斯团长,你认为呢?’ 劳德斯团长皱了皱眉,显然知道魏莽所打的主意,考虑了一下后,说道︰‘这样做确实没错,不过考虑到商人和平民还有许多左右为难的,能否把这个方案推迟到明天下午呢,这样可以给普通商人一个更长的缓冲时间。’ 魏莽笑了起来,说道︰‘当然可以,我们只不过是要确保香城内部不出问题罢了,毕竟战争就是战争,一旦内部都弄不清楚谁是敌谁是友,只怕战争永远不会取得胜利,我这样做也只是想让大家坐上同一艘船,不要三心两意罢了。’ 魏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布巴罗和龙闪当然不会听不出来,几乎同时表示同意,毕竟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只有这一条路罢了。 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后,魏莽继续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说道︰‘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因为香城有坚厚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因此人多并不见得有太大的好处,真正进攻的人,不可能会多到哪里去,而香城离神封要塞不过五十里地,快马半天就可以转一个来回,现在香城是在夏华佩蒙伯爵大人的管理下进行抵抗,因此必要的时候,请求神封要塞派出援军,也是计划当中的事情,考虑到各位军团长在香城呆了很久,因此有必要先把这样的一件事情说个明白,以免到时候发生误会。’ 能够成为佣兵团团长的人,都不是笨蛋,多少听出了魏莽话语背后的意思︰‘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打帮手,现在我们是有后台的,所以最好不要三心两意,否则有吉乐这个帝国伯爵兼领主大人在,随时可以让神封要塞的人来接管香城。’因此包括夜狼在内的四个人,几乎同时选择了沉默。 ‘算上四大佣兵团和领主的护卫队,香城可供调配的军队大约是四万五千人左右,虽然可以临时招募,但新兵战斗力有限,因此我们必须凭这四万五千人与敌人周旋。’魏莽在点醒了众人后,慢慢说道︰‘因为我们人少,所以我们必须把所有战斗力量整合在一起,共同抵抗敌人,因此我提议,现有的四大佣兵团仍然保持原来的管理方式不变,但从明天开始,之前香城的势力划分方式全部取消,任何一个佣兵团都可以随意进出另一个佣兵团的管理范围,以确保战斗时的配合问题。’ 不等四人提出反对意见,魏莽就继续说道︰‘但是,我不允许香城内发生任何私下的冲突,等到击退敌人后,香城的管理将根据这次战斗的贡献度来决定,哪支佣兵团立的功劳多,立的功劳大,谁得到的自然就会更多,我可以代表夏华佩蒙伯爵大人向各位保证,战争结束后,领主府绝对不会收回各位对香城的控制权。’ 听到这个保证后,四个佣兵团团长几乎都松了一口气,说白了,他们之所以紧张的主要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眼前的利益被回收,而现在之所以能够联合起来对抗联合军团的主要原因,也只不过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刚才争论的原因,当然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现在魏莽可以保证他们的利益不丢失,这四个人理所当然地认可魏莽的做事方法。 魏莽很满意地看着四个人,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后,说道︰‘除了防守之外,我们还必须进攻!’ ‘进攻?’吉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问道︰‘向哪进攻?凭什么进攻?为什么要进攻?’ 魏莽显然胸有成竹,笑着解释道︰‘其实现在的联合军团,有许多的问题存在,首先是失去了一开始的锐气,加上计划完全行不通,士气肯定很低落。整个军团是由多个国家的军队和佣兵拼凑而成的,虽然有十几万,但其实真正的战斗力量有限,要来进攻香城,必然要分出一些精锐部队来,那么剩下的部队在做什么呢?’ 魏莽顿了顿,说道︰‘剩下的部队没有多少粮食,又绝对想不到会有人胆敢去进攻他们,而且还根本不是精锐之师,甚至连指挥官究竟是谁,许多普通士兵都不知道,而他们的营地肯定又分散而且各自为政,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在这样的联合军团里肯定也是平常事。如果在敌人派人进攻香城的同时,我们有一支小巧而精悍的队伍去偷袭,同时在偷袭的同时制造谣言,那么那样的一支缺粮少食的军队很有可能陷入混乱之中……’ ‘不战自溃!’夜狼喃喃道︰‘老魏,你还是那么厉害!’ ‘根据最新的情报,联合军团的营地向西就是幻兽森林,虽然幻兽森林是裴多尼的领地,但谁都知道,如果失去了其它三国的支持,裴多尼根本没有能力拥有幻兽森林,裴多尼占地虽广,但因为是家业大国的原因,军队并不是很多,如果借这个机会……’ ‘行了,行了,魏莽,还是说说我们应当具体怎么做吧!’吉乐打断了魏莽的话,说道︰‘我们自己要怎么配合,敌人来了怎么处理,自己人之间怎么识别,这才是关键,什么裴多尼什么幻兽森林的,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倒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偷袭我觉得蛮有用,我们自己领主府好歹现在也有好几百名精锐的战士,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听到吉乐的话,魏莽迅速把话题转了回来,说道︰‘伯爵大人说得不错,末将适才所说的偷袭队伍,正是想用领主府的守备军士,至于其它的几个问题,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正想与四位守备军军团长商量。’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魏莽都在与其它四个佣兵团团长商量将要做的各类事情,有吉乐的支持和魏莽的能力,加上夜狼佣兵团和圣光佣兵团很明确的支持,原本很复杂的事情,被魏莽轻松解决了,相互间如何识别配合,如何分工合作,很快就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经过这样的一个过程,香城的四大佣兵团之间,显然有了某种程序上的默契配合,同时也奠定了之后香城内部虽然有好几大势力分布,但却持续了数十年的和平气氛。 等到魏莽和四名佣兵团团长商量结束,佣兵团团长分别告辞离去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魏莽精力充沛地把累得打盹的吉乐摇醒,打算同样告辞离去,却被醒过来的吉乐一把抓住,看了一眼后问道︰‘他们都走了吗?’ 魏莽点了点头,奇怪地问道︰‘刚走,所有事情已经商量好了,怎么了?’ ‘那就好,那我们接着说吧。’吉乐揉了揉眼楮,忽然间来了精神,很开心地说道︰‘你刚才说那个什么裴多尼什么幻兽森林的,继续说吧。’ ‘啊?’魏莽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道︰‘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说吗?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 吉乐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人太多,所以我不让你往下说了,你刚才说有个幻兽森林,而且裴多尼地域虽然广,但部队却不多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魏莽有些弄不明白吉乐的意思,说道︰‘简单地说,如果我手头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锐部队,而其它国家又不插手的话,我完全以把裴多尼的首都给攻下来。’ 吉乐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那我们现在不是有香城了吗?我们也有好多部队,完全可以……’ ‘不可能的!’魏莽打断了吉乐的妄想,说道︰‘裴多尼一直都是北方四国的粮仓,如果进攻裴多尼,只怕其它三国会一起来攻,到时候……’ ‘不,我的意思不是要去进攻裴多尼,只不过想趁这个时机,多得到些利益罢了!’吉乐笑了起来,说道︰‘你想想看,按照我们刚才的计划,当敌人来进攻香城的时候,我们派出精锐的部队去敌人的营地捣乱,如果效果好的话,敌人肯定会乱作一团,这个时候,如果神封要塞的驻军忽然出动,那么联军肯定会四散而逃,我们再整合香城的守军,乘乱占领一些裴多尼的领地,应当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魏莽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道︰‘如果敌人真的中计的话,应当是可以的,因为他们也在逃,肯定顾不了这么多。’ ‘那就是了,幻兽森林离香城,不过一百八十里,只要我们计策得当,完全可以把幻兽森林和一小部分的裴多尼领地划归香城来管理。’吉乐用激动的语气说道︰‘到时候,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香城领主,拥有大片的土地,而不是只有一座不完全归我管的城池,反正女王陛下答应了我,只要是神封要塞以北的领地,都可以算是我的领地。’ 魏莽看着吉乐的神情,忽然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正所谓好男儿杀敌立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魏莽又怎么会凭白错过呢?不知不觉中,魏莽开始仔细思考吉乐提议的可行性,以及要如何去做,才可能成功。 吉乐帝临蓝疆的征战步伐,就这样踏出了第一步,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最新全本:、、、、、、、、、、 第四章 保卫香城 吉乐身穿全套轻装盔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墙上,小懒虫蹲在吉乐的肩头,小手指着前面,不知道想对吉乐说些什么。\\。qВ5\\ 玉露和青鹭也全副武装地站在吉乐身边,玉露一席黑色软甲,但肩、肘、膝和腰部却因为设计的关系,并没有完全密合,神秘的气质和若隐若现的洁白肌肤,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把另一位绝对美艳的青鹭差点给忘记了。青鹭的打扮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席藏青色的铠甲把让青鹭完全恢复了当年作为宁芙女神时的风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圣感觉,与玉露并肩站在吉乐身后,一时之间几乎整个香城的人都知道了新任香城领主的身边,有两名美若天仙的夫人。 站在吉乐身边的魏莽当然也是全副武装,作为这次香城保卫战的指挥官,魏莽显然要适当地注意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而身披全身铠的魏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由原先流里流气的小地痞形象,一下子变为威严的大将军,人靠衣装这句话,确实没错。 香城四大佣兵团的团长们,当然也都站在了城墙上,看着几里外已经开始排兵布阵的敌人,脸上却看不到太多的紧张,佣兵们原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生死线上打滚,虽然这几年由于香城的稳定繁荣,四大佣兵团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战斗,但佣兵的天职并没有消失,铁与血,原本就是佣兵生活的全部。 ‘魏莽,看来你的估计还真的没有错!’吉乐在仔细看了敌人一会后,有意地大声说道︰‘你看对面,总共来了超过六万敌人,带着各式各样明显是新制造的攻城器械,连大型的攻城幻兽都有两只,一看就知道他们准备充分而且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加上没有多少运送粮草的辆车,敌人粮草不济是非常明显的!’ 夜狼佣兵团的夜狼和李奇以前都是魏莽手下的兵,对魏莽当然是佩服之极,听到吉乐的话,李奇附和道︰‘没错,魏将军一向用兵如神,连这次敌人没有太多攻城器械都能够知道,使用大型幻兽攻城也计划到了,还有应对措施,不愧为百……’ ‘李奇闭嘴!’魏莽很直接地打断了李奇的马屁,吼道︰‘所有人准备,一线士兵举起武器,香城守备军,必胜!’ 三百名吉乐的亲兵,跟着魏莽一起吼道︰‘香城守备军,必胜!’ 所有香城的军士,不论是哪个佣兵团的,也不论是在城墙上还是在城里负责后勤,听到如山的呼喊后,都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手中的要作,挥舞着兵器,吼道︰‘香城守备军,必胜。’在叫了好几遍之后,所有香城的军士,都齐声一致,怒吼的声音连在几里外排下阵势的联合军团都能听到。 吉乐听着下属的吼叫,第一次经历如此大规模攻城战的他也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看了魏莽一眼,压低声音问道︰‘香城就交给你了,小心一点龙闪和布巴罗,如果有意外的问题,先让夜狼和劳德斯把他们抓起来。’ 魏莽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同样低声答道︰‘放心吧,倒是你自己小心一点,虽然我下面的兵每个都不错,但敌人毕竟人太多,你下面几个侍卫里,阿基斯有勇有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他商量。’ 听着他们两人小声对话的玉露忽然不悦地撇不撇嘴,不屑地说道︰‘这么一点小事情,还要找阿基斯那个没用的家伙商量,有我和青鹭姐在,随便就可以做到,何况还有眉茵大姐在主持大局呢,放心吧,这边还没打完,我们就可以顺利完成计划回来,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魏莽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是青鹭觉得玉露的话有些过头,打断道︰‘玉露妹妹,魏将军也是好意,行军打仗毕竟不同于跟人打架,有许多我们不明白的地方,还是一切听从安排吧。’ 吉乐也作了个手势,说道︰‘反正也不急这一会,现在还早,让我们看看敌人有什么攻城手段再说吧。’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眼前不远处的敌军身上,一场攻城战,即将拉开序幕。 ‘香城守备军,必胜!’‘必胜……’ 听着从远处城池传来的吼声,多尼·冯皱了皱眉,对眼前这场仗的信心,忽然降低了不少,回想起几天前联合军团指挥官的商谈会上,自己一力承担起进攻香城的任务时其它人的眼神,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老将军,心中涌起了一丝无力和后悔。 自从联系香城的内应未果,加上从探报口中得知香城将四面城门全部封闭后,多尼·冯就对这场原本胜券在握的战斗有了一丝不详的预兆,毕竟切断内外联系,把香城孤立起来这样的做法,只有两种人会用,一种是疯子,一种就是天才。 对于这次的战争,多尼·冯原本是信心十足的,一方面是基于此次出兵的规模,不但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都派出了军队,甚至连一向与蓝月帝国关系良好的荒原国也有一队为了钱什么都做的雇佣兵加入,另一方面则是对这次的计划大有信心,难攻不落的神封要居然有了一群一群北方四国派去的内奸,这实在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谁知到了箭在弦上,二十万大军小心并且成功地绕了香城,进驻到离神封要塞不足二十里的山谷,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却发现原来的内奸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而神封要塞的城墙和内部复杂的内墙则像是一个很冷很冷的笑话,刹那间击碎了所有军团指挥官的梦想。而与其它人不同的是,曾经两度率军攻入神封要塞外城,最终却因为神封要塞复杂的建设方式而功亏一篑的多尼·冯,更从心底明白这次神封要塞攻略战失败已经是非常肯定的。 正因如此,当指挥官召开战略会议时,多尼·冯才会同意先占据香城,再图谋要塞这个提议,因为就凭现在的情况,如果完全没有粮草接济,即使能够攻破神封要塞的外墙,也没有办法支持在神封要塞内的巷战,而最关键的在于,去过两次香城的多尼·冯,比任何人都清楚香城内部四大佣兵团勾心斗角的情况,一旦大军压境,只怕香城会很直接地从内部崩溃,而不用费上自己一兵一卒。 原本打着如意算盘的多尼·冯在听说香城关闭所有城门后,就猜想香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因为关闭城门不但断绝了香城内外的联络,同时也断了香城完全可以得到的神封要塞的救援,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人,要么是不知死活,以为凭香城那几支佣兵团就可以抵挡联合军团的疯子,要么是知道香城内部有太多问题,因而关闭城门一劳永逸,让所有人都专心抵抗外敌的天才。 所以,在前几天召开香城攻略讨论会的时候,多尼·冯没有理会军团指挥官玛乐斯奇怪的眼神,铁了心把指挥权要了过来,带足了七万多人马,赶制了许多攻城器械,甚至还准备了两只攻城幻兽,原因就是担心香城发生不可预估的情况,而其它人多少有些轻敌,以为香城可以手到擒来才特意做出的安排。 没想到这个时候,仍然遇到了麻烦,当多尼·冯听到香城传来的战士怒吼时,一丝无奈在多尼·冯的心头划过,以不到七万人马去进攻一个有五万人马守护的坚城,而且城里的士兵士气高涨,信心十足,这样的仗,显然是没有胜算的。 ‘怎么办?’多尼·冯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眼前的战斗没有信心,忍不住小声地自己问自己。 ‘将军,尼尔·琳格将军来了……’报告的军士还没说完,多尼·冯的营帐就被高傲的琳格掀了开来,训斥般的话语从营帐的入口传来︰‘冯将军,为什么不进攻?所有的士兵都准备好了,那个城里,不过是一些普通的佣兵罢了,一旦发生战斗,他们逃得比平民还要快,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准备,何况现在我们有两只攻城幻兽,还有这么多的攻城器械。’ ‘不行!’多尼·冯把心中的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甚至连尼尔·琳格的语气也没有反驳地直接说道︰‘敌人准备充分,我们不能就这样冒险!’ ‘哼,冯将军,你不过是云雀国的指挥官罢了,就算没有云雀国的军队,我们照样可以占领香城。’尼尔·琳格听到反对的声音,原本就傲慢的性格加上等待命令多时却没有效果的怒火刹那间升到了极致,居然就这样转身离开。 一直在考虑香城情况的多尼·冯在听到占领香城时,忽然清醒了过来,连忙追出门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出了营帐的尼尔·琳格已经开始指挥自己的军队,整齐的方队迈着一致的步伐,向香城进发。 而同来的半个休卡王国的军团,看到卡琳克尔帝国的军队进发,还以为命令已下,也跟着向前开拔,原本打定主意要向联合军团要求增加军队的多尼·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命令道︰‘所有人准备,跟随尼尔·琳格将军的部队,向前进发,占领香城。’ 大战,一触即发。 血凰的背上载着暗黑守护兽,飞在香城的上空,自从被吉乐发现两只幻兽加一块是最佳的探子组合后,吉乐就命令血凰和暗黑守护兽(小黑)一直注意敌人的动向,而玉露则通过暗黑一族的秘法,不断从血凰和小黑那里得到最新的情报,否则凭吉乐的眼光,怎么可能直接看出对面的敌人超过五万呢? 从空中看地面,正列队向香城进发的联合军团士兵,有如想要般动一大块奶酪的蚂蚁,从远处向香城慢慢逼进。 ‘敌人似乎发生了矛盾,有一支部队先向前进逼过来了,其它的也跟了过来,现在怎么办?’玉露把通过小黑传来的信息过滤了一遍,然后说给吉乐听,至于后面一句,当然是玉露自己加的。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战斗!’吉乐叹了一口气,说道︰‘让血凰和小黑准备,有两只攻城幻兽要靠它们解决了。’ ‘放心吧,攻城幻兽只不过属于幻兽中中高层的一类,比起血凰和小黑来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虽然小黑还没有完全成年,但要战胜那两只攻城幻兽,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青鹭察觉到了吉乐的担心,有着丰富经验,原本是宁芙女神之一的青鹭当然知道幻兽间的战斗,层次是最要紧的,慧级的幻兽与明级的幻兽战斗,明级的幻兽几乎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因此青鹭才会安慰正在担心血凰安全的吉乐。 ‘那就好!’吉乐再叹了一口气,说道︰‘魏莽,所有的指挥,由你来负责,至于敌人的攻城幻兽,你不用担心,它们发挥不了作用的。’ ‘领命!’面临大战的魏莽似乎换了一个人般,冷静得可怕,平时那种懒散和痞气完全消失不见,呈现在别人眼前的,是一个冷静睿智的将军。 ‘弓箭手准备……投石车准备……标枪手准备……’一道道的命令从魏莽的口中说出,通过四大佣兵团的亲自安排,传达到了一线士兵的耳中,这些原本是佣兵的士兵,都在为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斗。 ‘攻城幻兽准备……’跟随着大军向前的多尼·冯一边看着城头旗帜的变换,一边冷静地发布着命令。 功城幻兽,是超大型幻兽的一种,与注重技巧和战斗能力的个人幻兽不同,功城幻兽体形往往非常巨大,传说中数百年前蓝月帝国的最关键一次战争里,曾经动用过与城墙一样高大的攻城幻兽。由于功城幻兽的体形过于巨大,因此这类幻兽往往不会成为某一个人的个人幻兽,而只会被军队或某些个人拥有,在关键战斗中拿出来使用。 攻城幻兽的巨大体形,使得许多特别的攻城战变成可能,例如对于一些小城池所采用的破坏战,利用功城幻兽巨大的破坏力直接破坏城门甚至城墙,再如对于大型城池所采用的楼梯战,利用幻兽巨大的体形作为快速接触的桥梁,迅速地派出精锐部队占领对方的城墙等。 由于功城幻兽的稀少,在近几十年来的战争当中,只有有数的几次战争才使用了攻城幻兽,而这有数的几次战争,几乎都发生在神封要塞,因为攻城幻兽几乎是裴多尼幻兽森林的特产,也只有幻兽森林这种地方,才能够出产体形超级巨大的攻城幻兽。 拥有攻城幻兽的多尼·冯对于眼前的战斗还是有信心的,虽然在看到香城实际情况后,多尼·冯不能确定自己能否轻松占领香城,但有攻城幻兽在,多尼·冯对于战争中占据主动,还是信心十足的︰‘没办法迅速胜利,至少不会输!’多尼·冯在心里,微笑着说道。 ‘有攻城幻兽,所有人小心!’发现敌阵中两个巨大身影的魏莽第一时间把命令发布了下去,对于功城幻兽,魏莽感到很无奈,因为身高可以超过二十米,可以与城墙不相上下的攻城幻兽,并不是普通的弓箭或巨石可以伤得了的,攻城幻兽两项最让人觉得恐惧的能力就是巨大的破坏力和坚韧的防御力。 听到攻城幻兽,城墙上的士兵们略微有些慌乱,香城的佣兵们或多或少看到过攻城幻兽的可怕,而偶尔没有看到过的新兵,也已经亲眼看到了攻城幻兽的巨大,一阵莫名的恐慌在城墙上蔓延开来。 ‘不用担心,骑枪手、标枪手准备!’魏莽吼道︰‘这只是两只普通的攻城幻兽,小心利用幻兽的高度攻上城墙的敌人。’ 魏莽的声音明显让不少军士放下心来,有了信心之后,再看那体形庞大的攻城幻兽,可怕的程度似乎也就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大了。 吉乐转头看了玉露一眼,使了个眼色后,玉露闭上眼楮,通过暗黑一族的秘法向黑暗守护兽发出信息,很快盘旋在空中的血凰就载着如大黑猫一般的暗黑守护兽朝两只巨大的攻城幻兽扑了过去,于是包括准备进攻香城的联合军团数万人在内,近十万名战士,在看城外的荒原上,看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高阶幻兽之战。 同一时刻,神封要塞内,达克和克鲁克两个万骑长正在整装待发,神封要塞守备军中的一半,也全副武装地列着方队,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令。神封要塞的指挥官中,除了两个万骑长、沙驼曼和卡布里之外,其它都被软禁了起来,而这次的出征,当然是在沙驼曼和卡布里的指挥下进行的。 ‘各位神封要塞守备军,这是我们守备军近十年来第一次离开神封要塞执行任务,而这一次的任务也远比以前任何一次神封要塞保卫战来得有意义,这一次,我们要去和远在香城以北五十里的六国联合军团进行战斗,并且我们要打垮他们战胜他们。’卡布里战前动员时总是很有激情,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蓝月帝国在沉寂十年后,终于再一次向神封要塞以北发起进攻,而我们这一次,一定能够得胜归来,因为敌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居然会主动出击,完全没有防备的敌人不过是象羊羔一般,任我们宰杀。战士们,想想这些年来我们的屈辱,想想几年前,每年都会有敌人进攻我们的要塞,而我们,只能躲在要塞里,凭借要塞的坚固来抵抗敌人的进攻,现在我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因为我们要主动出击,将敌人打败。’ 卡布里说完,总负责人万骑长达克吼道︰‘军士们,你们是不是孬种?’ 所有人怒吼︰‘不是。’ ‘那么,胜利是属于谁的?’ ‘必胜,必胜……’士兵们的吼叫把神封要塞内所有的人都惊醒了,不少从香城逃进神封要塞的商人和平民,都奇怪地相互对神,眼神里透露出不解和迷惑的眼神。 另一场战斗,也拉开了帷幕。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幻兽之战 从天空呼啸而下的血凰有如一颗重磅炸弹,非常直接地撞在了那只跑在最前面的攻城幻兽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连体形巨大的攻城幻兽也抵御不了,晃动了几下后,那只倒霉的幻兽倒了下来,而紧跟在攻城幻兽身后的更不走运的士兵,则很直接地被幻兽连人带铠甲压成了肉饼。/。qВ5\ 暗黑守护兽轻巧地从血凰身上跳了下来,直接向另一只还在向前奔跑的攻城幻兽,与攻城幻兽的巨大体形相比,暗黑守护兽有如一只勇敢的猫,冲向一头体形巨大的大象。 倒在地上的攻城幻兽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有辩别方向,就被重新飞上天空的血凰盯上了,再一次俯冲,攻城幻兽又一次摔倒在地,成大的冲击力和本身的重量,让攻城幻兽很直接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巨大的坑。 所有进攻的联合军团士兵们都惊呆了,甚至连远远跟在后面的多尼·冯也惊呆了,除了吉乐、玉露和青鹭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城墙上的士兵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有魏莽眼神比较好,一眼就看清了那只大鸟曾经在吉乐身边出现过,至于小黑,魏莽的眼神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毕竟整个攻城的军队离香城,还有超过一千米的距离,魏莽只以看到另一只攻城幻兽象是迷失方向一般在原地打转,时不时地用自己巨大的抓子拍打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多尼·冯第一次在临阵的时候,心开始发慌,焦急地问道。 ‘应当……应当是攻城幻兽出了问题!’冯的亲兵小心地答道︰‘似乎有一只大鸟在跟我们的幻兽过不去!’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废话,因为多尼·冯也能够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幻兽大战,而且是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比攻城幻兽高出两个阶层不止的血凰和暗黑守护兽,对玉露的要求其实很不高兴,眼前两个大个子对于血凰和暗黑守护来说,算不得什么,让他们去将两只攻城幻兽打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也正因如此,血凰和暗黑守护兽才会用眼下这种古怪的战斗方式,将自己的能力展现给所有在观看战斗的人知晓。 在经过了十余次冲击后,攻城幻兽已经彻底被血凰撞晕了,每一次倒地,攻城幻兽都要受到一定的伤害,因为巨大的体重不仅可以将地面砸出一个个的深坑,同时还会给攻城幻兽带来巨大的冲击,终于在又一次倒地后,攻城幻兽原本强壮的骨骼在多次巨大撞击下,断了好几根,攻城幻兽再也没办法爬起来了。 原本跟在攻城幻兽身后的士兵,在攻城幻兽倒地数次后,已经退到了百米之外,整个战场停顿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眼前的幻兽大战,而在血凰将其中一只攻城幻兽解决后,其它人的注意力才集中到了另一只被暗黑守护兽逗得团团转的幻兽身上。 暗黑守护兽用的战斗方法与血凰完全不同,血凰利用自己的空中优势和巨大的冲击力,把其中一只攻城幻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暗黑守护兽正在跟另一只攻城幻兽捉迷藏,得胜体形的优势,小黑在攻城幻兽的头上肩上跳来跳去,不是在攻城幻兽的脸上咬上一口。 智力原本就很低,远达不到小懒虫那个层次的攻城幻兽在经过许多次这样的攻击后,终于彻底单独了,巨大的爪子被挥舞了起来,可以破坏城墙的攻击力,一次次地打在了自己的头上和肩膀上,很快这只攻城幻兽就被自己打晕了,而小黑还在不断地跳来跳去,一声怒吼,这只更加倒霉的攻城幻兽再次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头上,将它自己的眼楮拍瞎了,整只幻兽疯了一般四处乱转,疯狂地握着拳头往下砸。 这样的疯狂,可把进攻香城的联合军团士兵害惨了,因为攻城幻兽一下子就冲进了士兵中间,所有没来得及逃跑的士兵,都被幻兽巨大的攻击力拍成了肉酱。 半个小时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幻兽终于停止了呻吟,而冲入队伍当中胡乱拍击的幻兽也终于被巨大的绳索和撞车杀死,整个战场一片狼籍。 多尼·冯和尼尔·琳格看着眼前的惨象,都失去了进攻香城的锐气,两个之前还各有各想法的将军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悲痛,几乎同一时间下令收兵回营,在香城北面空旷的平原上,留下了超过五百具尸体和两只体形巨大的攻城兽的尸体,至于血凰和暗黑守护兽,则早就飞到高空,不知所踪了。 与城下的联合军团士兵低落的心情完全不同,城墙上香城四大佣兵团的佣兵们,包括四名团长在内,所有人都开心地笑着,或者举着武器高喊着守备军必胜的口号,虽然对他们来说,虽然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形势的逆转却是非常明显的,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不的大鸟,把敌人两头巨大恐怖的攻城幻兽打倒在地,还让敌人第一次的攻击化为泡影,不战而胜,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还要好的呢? 在所有士兵激动的同时,吉乐却带着玉露、青鹭以及四名侍卫,悄悄地来到了香城的西门,三百名吉乐从勃英特带来的军士正整装待发,所有人都换上了休卡王要的军服,甚至连骑的马都打上了奔马国的烙印。 看到吉乐的到来,三百名同样看到了幻兽大战的士兵眼神中都泛出了钦佩的眼神,毕竟一同行军见过暗黑守护兽和血凰的三百军士,非常清楚刚才的胜利,其实就是吉乐的胜利,这些军士忍不住有了那种跟对了主人的感觉,更加坚定了只要跟在吉乐身边,必然会取得胜利的信念,对于即将要到来的危险战斗,似乎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惧怕,反而有种期待的心情了。 ‘兄弟们,这一次,我们要去袭营。’想到魏莽不久前的做法,吉乐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排成一个方队的军士,说道︰‘我们要去与超过十万名敌人战斗,你们怕不怕?’ ‘不怕!’所有的军士都用最大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信念。 ‘好!告诉你们,其实,我很害怕!’吉乐话语一转,笑了起来︰‘因为我怕我们还没有赶到敌人的营地,敌人就已经跑光了!’军士们听到吉乐的话语,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不怕牺牲,都愿意为了我们的理想而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是,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牺牲,我们三百零七人去,肯定是三百零七人回来,因为我们只是去敌人的营地造谣,只是去他们的营地散布一些不利的信息,而不是去那里打仗。’吉乐说到造谣时,忍不住微笑起来,三百名刚刚做过这样一件事情的军士,当然知道吉乐在笑什么,于是微笑就成了所有军士共同的表情,从神封要塞离开到最终占据香城,三百名军士一直按照吉乐的命令,在香城里造谣,而现在效果已经非常明显了。 ‘现在,让我们出发吧!’吉乐吼道︰‘必胜。’ ‘必胜!’所有的军士都吼道。 ‘不知道香城攻下来了没有!’香城西北五十里的营地里,这次联合军团的军团管理者玛乐斯正在跟幕僚交换看法︰‘多尼·冯那只老狐狸非要把我们唯一的两只攻城幻兽带去小题大做,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原本这两只幻兽要用在神封要塞的攻略战上,现在却被他小题大做了!’ ‘将军大可放心,毕竟我们此次的目的,不过是吸引视线,只要蓝月帝国认为我们想要从神封要塞进攻,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既然冯将军想用攻城幻兽来对付香城,相信现在香城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玛乐斯的幕僚长李·哈尔森很直接地说道︰‘奥玛里维元帅阁下那边,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难道不是吗?’ ‘闭嘴!’玛乐斯很不客气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营地里,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有关奥玛里维元帅的事情,你要记住,这是最高机密,整个联合军团也只有不到三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在这件事情上,我不希望有任何闪失,明白吗?’ ‘是!’李·哈尔森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请将军恕罪!’ ‘行了,不用害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幕僚,’玛乐斯很快转移了话题,似乎再也不想说起那个号称天才指挥官的奥玛里维,淡淡道︰‘你觉得我们这次能不能攻下神封要塞?’ 哈尔森沉吟了一下,说道︰‘请将军恕我直言,原本我是信心十足的,但忽然间杀出个帝国伯爵,一下子把神封要塞抖了个底朝天,只怕要再强行进攻神封要塞,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不错!’玛乐斯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会同意多尼·冯那只老狐狸的提议,让他亲自带人去进攻香城,因为只要攻下了香城,我们就可以慢慢跟神封要塞里的沙驼曼耗,直到我们彻底胜利,甚至如果有必要,我会率领所有的军队,一起去把香城拿下,然后就地驻守,什么事都不做!’ ‘那……’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这样做?’ ‘是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军团,毕竟是六国联军,不但有我们休卡王国,还有奔马国、云雀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甚至还有荒原国的佣兵们,全军进发并不见得就有多大的好处,反而会把我们原本就不多的后勤补给线完全拖垮,’玛乐斯得意地说道︰‘而现在就不同了,让多尼·冯那只老狐狸带着尼尔·琳格那头傻驴去进攻吧,我们正好可以一边享受着充足的后勤补给,一边看他们拼命,如果打了胜仗,我们也可以进驻香城,共同分享胜利成果,而如果他们不小心打了败仗,那我们正好可以及时上阵,反败为胜,到时候分战利品时,还不是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吗?’ ‘好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哈尔森拍掌道︰‘玛乐斯将军真不愧王国数一数二的将军,哈尔森佩服之至。’ 玛乐斯大笑了起来,说道︰‘得了吧,哈尔森,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了,你知道我是想不出这么高深的计策的,其实这个计策,是我在离开王都时,奥玛里维元帅阁下写给我的,我之前也想不通这样做有什么用,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跟元帅阁下说的一模一样,刚才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原来这样简单的办法,可以一举数得,现在你看,我们从王国带来的力量,真正派上用处的,也只有两只虽然珍贵,但作用却不是很明显的攻城幻兽……’ 哈尔森听到奥玛里维的名字,想到两分钟前玛乐斯还命令自己不得提起这个名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眼神里却充满了崇敬的神情,对于休卡王国任何一名军人来说,甚至对于北方四国任何一名士兵来说,奥玛里维这个名字,就代表着军魂,因为奥玛里维简直就是胜利的代名词。 带着自己的三百亲兵,吉乐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朝五十里外的联合军团驻地赶去,一路上还不断留下标记,给同样朝着驻地赶去的神封要塞守备军指路。 自从发现了血凰和暗黑守护兽搭配后堪称无敌的刺探能力,吉乐一直都是本着物尽其用的方针来处理的,例如现在,在已经可以肉眼看到前面庞大的营地群后,吉乐就让所有人停了下来,躲在了一个小土堆的后面,而让黑暗守护兽乘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去刺探更详细的情报,以确保自己一击必中。 按照吉乐和魏莽之前制订好的方针,这次吉乐带领三百亲兵,要做的事情,是先从裴多尼的那名小队长入手,然后假扮裴多尼的士兵,完全掌控整个营地的补给后,一把火烧掉整个大营的补给,当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地刺杀几名高级别的将领。 接着则是由神封要塞守备军乘乱负责对营地进行攻击,以三万精兵算计乱成一团的杂牌军,对于一向以质取胜的蓝月帝国神封要塞守备军来说,并非太难的事情,加上有吉乐和三百亲兵在,失去了补给,又有不少人在散布大军败北的谣言,再加上刚入睡时不知敌人数量的进攻,计划还是很有成功的可能,而不久前香城外荒原上的幻兽大战,则让吉乐造谣的内容多了一项。 整个计划并不只有这么一点点,按照吉乐和魏莽的打算,只要击溃敌军后,吉乐就与神封要塞守备军合二为一,攻入裴多尼的领地里,占据幻兽森林以南的大片土地,并且将庞大的范围划到香城的管理之下,因为裴多尼历来兵少将微,乘着大胜的当口,不论休卡王国还是云雀国都大败的时候,要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并不见得有多么困难。 当然,世事无绝对,吉乐和魏莽的打算是不是有实现的究竟,还要看眼前逐渐亮起来的营地里那些完全没有警惕心的联合军团士兵,是不是合作。 达克和克鲁克率领三万名神封要塞守备军,一路毫无阻挡地越过了神封要塞到香城的五十里距离,悄无声息地从香城西门外路过,并且迅速找到了吉乐一行人留下的标记,达克看到标记后,微笑着对克鲁克说道︰‘真没想到我们这位神封要塞的副指挥长大人,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克鲁克跟达克一样,完全是个大老粗,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文雅不了多少,大笑着说道︰‘是啊,能够留下这种样子的记号,真怀疑夏华·佩蒙大人,究竟是男是女,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有标记,我们就跟着标记走吧,整个计划可是有百战将军之称的魏莽想出来的,百战百胜,真不明白当年魏莽为什么要回勃英特去,还被尘封在军部当了一个闲差。’ ‘谁知道呢!’达克和魏莽是同一期入伍的军士,感触当然要深得多,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或许当年的那件事情,对魏莽的打击太大了,否则以魏莽的才华,至少也是某个军团的军团长了。’ ‘唉……’克鲁克同样叹了一口气,说道︰‘有将而不用,有兵而不专,有谋而不取,这才是帝国这些年来每况愈下的原因,现在勃英特各自为政……’ ‘克鲁克……’达克打断道︰‘我们是军人,军人不谈政治!’ 克鲁克再叹了一口气,看了一脸严肃的达克,苦笑道︰‘想想这次神封要塞的间谍事件,心寒了,要不是魏莽和夏华·佩蒙大人……’再叹了一口气,克鲁克用力甩了一下马鞭,似乎想把所有的闷气发泄在马背上,再不说话。 吉乐趴在土堆上,看着暗黑守护兽的身影从远处闪出,若隐若现地跑了过来,很快就来到了吉乐和玉露的身边,叫了起来。 玉露一边用着自己暗黑一族的秘法,一边慢慢说道︰‘进去后的第七个大帐篷,那里就是裴多尼负责后勤小队长的帐篷,而营地中间则是军团指挥官玛乐斯的营帐。’说完后玉露把暗黑守护兽抱在怀里,笑了笑,说道︰‘看样子小黑干得不错,我们要怎么办?’ 吉乐也笑了起来,伸手搂住玉露和青鹭,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当然是等天全黑下来,再过一会眉茵也要到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展开行动了。’ 虽然当着好几百名军士的面,但早已习以为常的玉露并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很自然地靠在吉乐身上,反倒是青鹭有些不习惯,挣脱了吉乐的搂抱后,问道︰‘你一直没告诉我眉茵姐姐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什么我们要等眉茵姐姐回来再开始行动呢?’ 听到青鹭的问题,吉乐笑了起来,再看了一眼同样有疑问的四名护卫,吉乐笑着说道︰‘其实眉茵也没去做什么,只不过是到离这不远的幻兽森林里,去采一些药草罢了。’ ‘药草?’玉露也惊讶起来,问道。 ‘不错,药草,一种名叫**香的药草,作用是点燃后的烟只要有人或动物吸入,就会昏昏欲睡。’吉乐诡异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得意的神情。 ‘没想到公子这么会使诡计。’心直口快的鲁光头很直接地说道。 吉乐还没来得及反驳,已经察觉到身边亮光一闪,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凭空出现在了吉乐的身边,亮光一闪即逝,而在亮光闪过之后,眉茵俏丽的身形凭空出现在了吉乐的身边,吉乐则一把将眉茵搂在了怀里,高兴地说道︰‘你回来了,药草采到了吗?’ 一脸开心的眉茵微笑地看着吉乐、玉露、青鹭和四名侍卫,说道︰‘当然采到了,不但采到了,还根据魏莽的话,找到了进出幻兽森林的另外一条路,相信这对我们以后从幻兽森林获利野生幻兽有一定的帮助!’ 阿基斯和水逐秀等人,都是知道吉乐计划的,因此对于幻兽森林的作用以及魏莽的计划也有一定了解,闻言都大为开心,微微一笑,阿基斯说道︰‘那这一次我们更要小心谨慎,把眼前这些联合军团的人一扫光,这样公子的计划才能更加顺利。’ 鲁光头倒没有想这么多,但对眼前的战斗,却极为期待,听到有仗可打,当然地激动起来,不耐烦地说道︰‘对付眼前的小崽子们,还用得着什么计策吗?直接杀过去,把他们的军团长一类的人杀光就是了。’ 听到鲁光头的话,一直没说话的许真真笑了起来,说道︰‘那边营地里,至少有十万人,就算一个个站着不动让你杀,你也要杀上一辈子,你还是老实听公子的安排吧。’ 鲁光头听到十万人这个数字,似乎第一回发现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再也说不出话来,看着跟平常一样的吉乐,似乎刚刚发现吉乐比自己还要疯狂,毕竟凭三百人混进有十万人之多的营地里,还要假扮裴多尼的士兵烧了营地里所有的粮草器物,实在不是一般人敢去做的事情。 ‘行了,不要废话了!’吉乐打断手下的话语,冷静地说道︰‘算算时间,神封要塞的达克和克鲁克两位万骑长应当过了香城了,我们要赶快,现在所有人都在右手臂上作好标记,每十人为一组按照原来的计划统一行动,不要出任何的纰漏。’ ‘是!’三百名军士小声地回答,生怕声音引起不远处营地哨兵的注意,虽然整个联合军团的营地,根本就没有安排几个哨兵。 乘着夜色,吉乐和魏莽最庞大也最冒险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最新全本:、、、、、、、、、、 第六章 火烧连营 ‘你们什么人?’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个尽职地守卫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这样的问题通常都会被人用严厉的话很直接地训斥,而被训斥的普通小兵,大多都不敢说话,毕竟由六个国家拼凑而成的临时军团,存在有太多不被普通士兵知道的东西,下级的士兵被有十余名护卫人员且身着高级软甲的将领训斥,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qΒ5 经过一路有惊无险的问询后,吉乐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了这个近乎不设防备的大营,根据不久前暗黑守护兽所探得的情报,很轻易地将荒原国负责保障军队后勤的小队长拿了下来,甚至连一点最基本的反抗,也在吉乐戴着小懒虫幻化的蓝晶手套的攻击下,变得不值一提,而其它分散后的小队也根据各自的安排,找到了一些不显眼的营帐,迅速制服营帐里的人后,取而代之。 从行动开始到结束,总共不过花费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吉乐和他率领的三百名军士,就像一滴水融入湖泊中那样,不着痕迹地融入到了联合军团的驻地里,而这个时候,带领着超过三万名神封要塞守备军的达克和克鲁克,已经开始慢慢接近联合军团的驻地大营了。 ‘公子,接下来怎么做?’在确保营帐安全后,跟在吉乐身边十名亲卫队长中最有头脑的那一个问道︰‘你看现在我们已经成功进到了营地里,是不是现在就去刺杀高级将领?’ 吉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同样不知所措的玉露,微笑着说道︰‘不是,当然不是,我们现在接下来,是照着一开始的计划,先审问了这些俘虏再说,因为我们必须弄明白,这个联合军团的营地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粮草又究竟放在哪里,顺便我们还可以给达克他们指指路,从哪里进攻会比较有效。’ 在手下们的注视当中,吉乐一把拉过绑得跟棕子一样,还被一只臭袜子塞住了嘴巴的小队长,看了一眼那只臭袜子,吉乐很快放弃了自己亲自动手的打算,伸手示意了一下,十名亲兵当中的一名很不情愿地走了出来,似乎考虑了一下,才拔出剑‘唰’的一剑,直接把那只臭袜子从小队长的口中挑了出来。 吉乐赞赏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脸色一冷,说道︰‘你就是联合军团里裴多尼的代表,负责后勤保障的小队长吧?’ 那名小队长似乎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堵住自己嘴巴的东西刚一离口,他就看了一眼身边倒了一地,不知是死是活的同伴,大声叫道︰‘有奸细……’ ‘不用叫了!’玉露看着小队长徒劳无功的行动,笑着说道︰‘整个营帐都被我的绝音屏障笼罩了,你叫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小队长看了一眼虽然穿着普通士兵的盔甲,但却仍然遮掩不了浑身美好曲线的玉露,有点失神地说道︰‘绝音屏障?难道是失传近百年的暗黑系魔法?’ 吉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名小队长居然还能考虑这样的东西,伸出脚踢了他一下,继续刚才的问题,说道︰‘喂,你不要问这是什么魔法了,你只要知道你现在人在我们手里,我们要你活你就活,我们要你死你就死,这就够了,你要是想活,就马上回答我的问题,最好不要出错。’ 小队长官职虽低,但似乎却极有骨气,听到吉乐这句话后,居然毫不在意地闭上眼楮,很坦然地说道︰‘你要杀就杀,想让我提供情报是不可能的!’ 吉乐之前虽然有过不少战斗的经验,但审讯俘虏还真的没有试过,看到小队长这样的做法,忍不住呆了一阵才说道︰‘你不说?你不说有什么用?我其它不需要你提供情报,也可以把你整个营地一把火全烧了,让你提供情报,只是让我多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罢了,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来人,把这些俘虏,除了这个队长外,全部给我杀了。’ 听到吉乐这样吩咐,跟在吉乐身边的十名亲兵马上就准备动手,谁知这个时候小队长反倒张口说话了︰‘慢,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杀我的属下!’ 吉乐挥手制止了下属的动作,笑了起来,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能够照顾下属的小队长,既然这样,那我就放过你们,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用几百人把你们十万人打得落荒而逃的。’ 听到吉乐这样的话,小队长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显然根本不相信吉乐的话,甚至吉乐的几名下属也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因为他们是跟着吉乐的一队,根本不知道其它小队负责什么事情,当然也不会知道吉乐的全部计划,而几百人把十万人打得落荒而逃这样的牛皮,稍有思想的人,都不会相信。 吉乐看着小队长的神色,笑了起来,说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过不论你相不相信,事实终究是事实,我一向以事实说话,马上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就明显亮了起来,整个营地也开始吵闹起来,还不时地听到有人在喊︰‘救火,救火……’ 朋克是天原郡一名普通的蓝月帝国子民,两年为了响应帝国的号召,他参军来到了勃英特,成为了勃英特城卫军一名普通的士兵。一个月前,在军部的分配下,朋克和他的队友们一起,成为了夏华佩蒙的亲卫,从繁华的勃英特来到了蓝月帝国北方最大的要塞——神封要塞。 一开始,朋克对那位出发前要和一群的女人缠绵不休的夏华大人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毕竟在勃英特当了近两年的城卫军,纨裤子弟看得太多了,虽然大人看起来似乎比其它纨裤子弟要好一些,但从小出生在贫苦家庭的朋克,最看不起这些靠着家族的照应,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少爷。 不过这样的看法,在从勃英特到神封要塞的路上,朋克就完全改了过来,因为在那段近乎旅游的行程当中,朋克第一次感受到了吉乐平等待人的诚意、渊博的知识和不凡的人格魅力,不但在露营时让随行的士兵跟他坐在同一堆篝火一块聊天,还能够在魏莽与他纵论大陆时事的同时,让朋克和他的同伴一起参与。 只过了不到半个月,抵达神封要塞的朋克和他的队友们,就从心里认定了吉乐这个新的主人,而朋友也理解了为什么吉乐身边那四名似乎个人能力比吉乐还强的年轻人,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吉乐的侍卫。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朋克更加佩服起这位年轻的帝国伯爵,同时也让朋友对以前一直看不起的军部闲散将领魏莽看法大变,不论是在神封要塞的那个晚上,在吉乐和魏莽的安排下,亲卫们轻松把神封要塞的内奸一网成擒,还是之后吉乐豪气十足说要靠三百人将香城占为己有,朋友虽然对吉乐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但却并不象一开始那样怀疑,反而有种期待的心情,而对于吉乐的安排,朋克也是实实在在地全盘认可。 当朋克跟随着吉乐来到香城后,朋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自己的惊讶,从一开始被安排成为谣言的散布者,轻轻松松靠三百人散播谣言就弄得满城风雨,到跟着吉乐轻易接收香城,以神奇的手法让兵力是吉乐数十倍的四大佣兵团认可吉乐的领导,朋克逐渐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吉乐办不到的事情。 凭三百人解决神封要塞由来已久的内奸问题,凭三百人让一直平安稳定的香城变成谣言满天飞的是非之地,再凭三百人接管香城,整合香城数万的佣兵团,并且让佣兵们万众一心保卫香城,再凭借两只幻兽轻松地解决了两只体形巨大让人生畏的攻城幻兽,将敌人第一次进攻香城的计划化为泡影,朋克私底下和同伴们交流看法的时候,都认为吉乐不但有勇有谋,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而能够跟随这位年轻有为的帝国伯爵,朋克和他的同伴们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也不是很差。 正因如此,当吉乐决定带着三百人来偷袭这个拥有超过十万名联合军团的营地时,想法与朋克想着不大的三百名亲兵,几乎都没有想过失败的问题,讨论和思考得更多的,反而是在猜想吉乐会用什么样的计策,而这个营地,最后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惨淡收场。 朋克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勃英特城卫军,当然不会象他有些同伴那样,天真地以为吉乐带三百人来刺杀几名高级将领,然后放一把火就跑,因为朋克清楚地知道,一个能够容纳十万名联合军团的营地,一定庞大到不可想象。事实上也是如此,当朋克第一眼看到这个规模庞大的营地时,朋友几乎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因为整个联合军团的营地,一共按照人数和国家分为七个大的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有让人看了就觉得心虚的由尖木制成的临时木墙,被削尖了的粗圆木有如一根根巨大的骑枪,完全可以轻松刺穿任何一个人的铠甲。 而几个部分之间又不停地有人在巡逻,虽然那些巡逻的人明显心不在焉,并不把自己的安全当一回事,但换了朋克自己在这样的地方巡逻,只怕也会有完全一致的想法,毕竟在这个地方扎营,周围最大的城市香城正在被另外一群人围攻,而离此一百里外的神封要塞,已经有超过三十年没有向北迈出一步,甚至连朋克都想不通,这样的营地究竟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所以,当朋克听完吉乐的计划时,朋克很是吸了一口凉气。 朋克带着一队人,在吉乐的掩护下,顺利地混进了一个小营帐,轻松制服了正换班休息的营帐里的士兵后,朋友和他其它九名队友都换上了新的制服,然后各自分散到营地的篝火旁,随意地和正在烤火吃肉的敌国士兵聊天,都是从军多年的人,虽然属于不同的国家,但共同点还是许多的,朋克很快就和这些士兵混了个烂熟,因此当朋克拾起一根木材仍进篝火堆里的时候,那些士兵们也只是对朋友的做法心情感激,完全没有想到朋克在仍木材的同时,把一支很细小的植物也一同仍进了篝火里。 随意地经过七八个篝火堆后,朋克很顺利地把分到他手里的**香消耗完毕,再回到一开始就占领的那个营地时,他的同伴们都已经回来了,十个人相视一笑,都开始了第二个阶段的准备。 联合军团原本就缺少粮草,加上整个军团从上到下,都对攻下香城信心十足,因此在临时建造这个营地的时候,虽然许多的做法都严格按照营地的标准来做,但在安排营地帐篷的时候,却显然要密集得多,因此在有意而为下,朋克和他的九名队友,很轻松地就将这一个小区片的帐篷点燃,不但点燃,朋克和他的队友们还很大声地叫道︰‘救火,救火。’ 这样的叫声引起的反应是有限的,帐篷里沉睡的士兵们,大多被火围住,根本没有办法闯出来,偶尔有几个闯出来的,也变成了一个火人,没头苍蝇似地冲向还没有被点燃的帐篷,而那些还没有睡的士兵们,大多围在篝火旁,被**香散发出来的味道直接放倒在地,一株**香燃烧后产生的香气,足以使方圆十丈的人闻之立倒。 当然也不乏有运气很好的人,既没有被**香迷倒,也没有睡在帐篷里,可惜这样的一些人都在努力的救火,而偶尔其中有一两个比较聪明的军官把这样的事情联系到奸细身上,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奸细,因为朋克和他的九名队友也在努力救火,一边救一边告诉所有在救火的人,刚才他们看到有一团火光从天而降,说不定是因为扎营的地方受到了天神的诅咒,所以天神才会降下天火来惩罚大家。 三百名亲兵除去吉乐身边的十个,剩下的人分成二十九组,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把联合军团七个大营中的五个,弄成了一团糟,人员的损失倒是其次,关键那个天神发怒的谣言已经开始在所有营地中开始流传,偶尔有几个不相信的,在听到其它营地的人也如是说后,都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说法,救火的积极性当然也就一降再降,营地的帐篷原本就扎得很密集,有意为之加上刻意的纵火,很快火势就不可阻挡了。 因此,当营地没有袭击的玛乐斯知道发生了古怪事情的时候,整个驻地已经是火烧连营十余里了,圆形的营地四周,到处都是火光。而此时联合军团指挥体系不顺畅的问题,也完全体现了出来,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到纵火者,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救火,没有任何人向玛乐斯汇报说有奸细的存在,反而有无数的人告诉玛乐斯,有一大从天而降的天火,把整个营地给烧了起来。 当然,玛乐斯是不相信的,作为一个联合军团的军团长,玛乐斯虽然被人评价为不学无术,但却不是没脑筋的人,起火的都是士兵休息的帐篷和堆放本就不多的后勤粮草的帐篷,这么准确的天火,不要说看过,玛乐斯连听都没有听过。 在刚发现营地有异变后,玛乐斯就找到了哈尔森,两人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现在营地的情况,肯定是有奸细在闹事,表面上损失惨重的营地,其实元气未伤,这一点玛乐斯还是很明白的,虽然看起来到处乱成一团,也有不少其它部队的将领失踪不见,但联合军团大多数的士兵还在,战斗力也还在。 讨论过后,玛乐斯和哈尔森同时做出了紧守自己的营地,不让任何人进出的命令,两个简单的命令,保住了休卡王国两个营地中的一个。 听着外面的喊叫声,吉乐非常开心地看着眼前一脸死灰的小队长,简单估计了一下时间后,吉乐亲昵在玉露耳边说道︰‘玉露,联系达克万骑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听我的安排直接杀进来,三万有准备的精兵,剿灭这个营地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玉露点了点头,很直接地走出帐篷,而吉乐、眉茵、青鹭和十名亲兵,也在吉乐一脚踢昏小队长后,一起走出了帐篷。 这一小片营区,因为吉乐的存在,还是很安静的,加上这一片营区几乎都是裴多尼的小队,士兵素质和能力都显得要差上一个档次,吉乐一行人并没有遇到太强大的抵抗,就象其它小队那样,轻松点燃了所有的帐篷,不过与其它小队不同的是,吉乐这队人跳过了投放**香这个过程,因为在吉乐和青鹭的强大战斗力下,完全没有放**香的必要。 按照之前的计划,所有完成任务的小队都向吉乐所在的营区靠拢了过来,当吉乐一行很开心地点燃第十七个帐篷的时候,吉乐的三百名亲兵已经再次汇集在了一起,三百人结成阵势,不再遮掩行迹,而是在营地里横冲直撞,忙于救火的联合军团士兵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跟自己穿着一样的军服,刚才还在帮忙救火的人会是敌人,甚至有不少联合军团的军官们,看到这么多人集结在一起,还开心地叫吉乐他们加入到救火的行列中,而回答这些军官们的,当然是吉乐和吉乐亲兵们的剑光和箭雨。 在吉乐和下属三百亲兵的计谋和冲杀下,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联合军团七个大的营地中的五个,已经乱成了一团,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而这个时候,联合军团士兵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最新全本:、、、、、、、、、、 第八章 盘点战果 被冲破营地木墙后的溃逃败兵活生生踩死的达尼尔偏将怎么地不敢相信,理论上坚固无比,由巨型尖木制成的营墙会抵挡不住人的推挤,连派了三十多人顶住的营门,也被那群完全不顾死活的败兵轻易地冲开,而败兵们之所以如此奋力,只不过是因为他的那个命令。/.qВ5/ 从一开始,达尼尔偏将就不怎么看得起那群来自荒原国的佣兵,与玛乐斯将军不同,来自奔马国的达尼尔偏将因为地形接壤的关系,与荒原国有过一些接触,而素来与蓝月帝国交好的荒原国给达尼尔的印象非常不好,因此打一开始,达尼尔就对人数虽多,但却缺乏指挥和纪律,为钱而战斗的佣兵没有任何好感。 因此在发现其它五个营地乱成一团的时候,玛乐斯将军是因为考虑得比较周全而没有出去救火,而达尼尔则纯粹是因为根本不想理会那些荒原国佣兵的死活而没有派人出去帮忙,按照达尼尔的理论,这次的联合军团,本来就不应当有荒原国的佣兵,毕竟荒原国素来与蓝月帝国交好,而在接到玛乐斯将军让自己小心奸细的信号箭之后,达尼尔更是第一时间把那些正在溃退的佣兵们,与奸细划了等号。 因此当自己的营地被败兵们围了起来,而那些刚刚被神封要塞守备军逼得走投无路的佣兵在大声叫门的时候,达尼尔的心情是不但不感觉同仇敌忾,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高兴。也正因如此,当营地大门被败兵们推得有些摇晃的时候,达尼尔一边安排人手顶住营门,一边很直接地下达了命令︰‘外面那些,都是敌人的奸细,给我放箭,全部杀了,不用管。’ ‘一个愚蠢的命令,可以改变一场战争,也可以结束一个时代。’这句后来被魏莽挂在口边的话,其实原创者是那位仍然跌坐在地上的联合军团幕僚李·哈尔森,因为当听到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远的玛乐斯将军发出了与达尼尔将军同样的命令之后,哈尔森?*党隽苏饩浠埃3液苤苯拥卣玖似鹄矗飧雒罱吹暮蠊裁挥行那榭瓷习胙郏苯诱业阶约旱那妆谇妆谋;は拢恿硪徊嗬肟擞亍?br> 这个时候的达克虽然也派了不少人注意营地的另一面,但因为正面战斗刚刚开始,因此派的兵力并不多,而哈尔森并没有跟阻挡者一战的打算,于是幸运的哈尔森最终带着他的近百名亲兵,离开了联合军团所驻扎的休卡平原,成为能够幸运地从平原逃生的少数人之一,虽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哈尔森还是没能逃出宿命的安排,但毕竟这一次,哈尔森是理智的,同时也是幸运的。 与哈尔森的幸运不同,玛乐斯和达尼尔就远远没这么走运了,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后,营地的箭和标枪像雨一般落在了溃兵们的头上,进无路退无门的士兵们在刻意的引导下,很快放弃了与后面更加恐怖的帝**一战的想法,而是万众一心,顶着头顶不断落下的箭和标枪,不断冲击着原本坚固的营地。 最先被突破的,是达尼尔偏将的营地,营门被撞开后,蜂拥而入的溃兵第一时间冲向达尼尔所在的指挥台,达尼尔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溃兵们踩在了脚下,而此时的溃兵们并没有报复的打算,只不过是想借一条路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罢了,于是摔倒在地,身形略胖的达尼尔,就这样被溃兵们活生生踩死。 与达尼尔悲惨的命运略有不同,玛乐斯还是幸运的,由于溃兵们率先冲破了另一个营地,因此玛乐斯所在营地受到的压力要略小一些,营门被冲破时,玛乐斯还能够率领自己旗下的士兵与冲进来的溃兵战成一团,并且由于比较规范的编制和比较精良的装备,在一段不短的时间里,玛乐斯和他的军团还占了上风。 可惜,想问题似乎永远要慢上半拍的玛乐斯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真正与他战斗的,其实是不断向前逼进的神封要塞守备军。 借助溃兵的帮助轻易冲破了两个营地的达克,维持着自己的军团队形,缓慢但坚定地不断向前逼进,每前进一步都要收割大量的生命,一大批一大批还没来得及挤到前面去的荒原国佣兵,以及大群休卡王国和奔马国的士兵,在达克指挥的战场机器面前,有如农场上正在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血流成河。 应当说,玛乐斯还是幸运的,因为营地里有近三万名忠心于休卡王国且训练有素的士兵,当败局已定的时候,玛乐斯的亲兵们,强拖着玛乐斯向营地的另一个方向逃了,具有讽刺意义的是,玛乐斯和他亲兵逃跑的方向是完全一致的,都是朝着多尼·冯将军进攻香城的部队营地方向逃去。 等到达克和克鲁克再次将两个营地打扫干净时,已经有近一万多的休卡王国士兵撤离了战场,毕竟是深夜,加上连续不断的长距离奔袭和战斗已经让神封要塞守备军疲惫不堪,因此达克并没有派大军尾随而战,而是就地扎营,与带着三百亲兵,半个人没有损失的吉乐共同庆祝这样一个辉煌的胜利。 ‘达克将军,这真是一个辉煌的胜利,我们完全可以肯定,这一次北方联军进攻神封要塞和香城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打扫完战场,再生起篝火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吉乐坐在篝火旁,享受着大战后的宁静,淡淡说道︰‘这次能够有这样的战绩,完全是达克万骑长和克鲁克万骑长能够及时赶到,并且用了最好的进攻方法让敌人自相残杀,我代表香城领地所有的子民,感谢达克万骑长和克鲁克万骑长。’ 听到吉乐夸张的话语,一直在摇头的阿基斯差点没有笑出声音来,从勃英特到神封要塞再到香城,吉乐来到北方加一块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在北方呆了一辈子,甚至连代表香城领地所有的子民这样的话,都轻易地能够说出口,阿基斯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看不懂吉乐。 心细程度远远比不上阿基斯的达克和克鲁克,当然没有听出吉乐这个词用得如何的精妙,但对于吉乐话语中的意思,达克还是非常谦虚地说道︰‘副指挥长大人这样说,太让达克汗颜了,这次的胜利完全是伯爵大人和魏莽将军计划周全,我和克鲁克只不过是负责执行罢了,如果真要说功劳,那也应当是伯爵大人和魏莽将军的才对。’ 吉乐笑了起来,说道︰‘达克万骑长太过谦虚了,魏莽并没有参加这次的战斗,而我也不过带着我的三百亲兵,在营地里放了几把火罢了,真正战斗的,应当是两位万骑长大人,还有英勇的神封要塞守备军,我夏华佩蒙最佩服征战沙场的将军,这次能够顺利解决神封要塞和香城的危机,完全是两位万骑长大人的冲杀,以及沙驼曼大人的全力支持,等我回到勃英特,一定向女王陛下如实汇报这次的全部行动,为两位大人请功。’ 达克和克鲁克虽然一直觉得吉乐人很不错,但却没有想到吉乐会如此大方,毕竟且不说这场战斗最主要的功臣确实是吉乐和魏莽,就算不是他们,换了其它的帝国贵族,只怕都会把功劳往自己头上套,因为蓝月帝国历来注重军功,要想升将军或大将军,没有真正的成绩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眼前吉乐却把属于自己的功劳强行推到达克两人身上,这让一向以耿直闻名的达克万骑长和克鲁克万骑长感激得只想扑上去,叫上一句可爱的伯爵大人。 正当达克和克鲁克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负责清扫战场的下属上前汇报战绩,清楚地说道︰‘报达克万骑长大人,此次战斗我军共有三千九百一十七名士兵阵亡,五千四百三十六名士兵受伤,所有阵亡士兵遗体已经收敛好了,现场一共统计俘虏敌兵两万三千五百四十七人,敌方尸体共六万五千余具,估计逃脱的敌人大约在一万五千到两万人之间,其余数据还在统计中。’ 听到占尽优势使尽计谋的情况下,还死伤了近万名士兵,吉乐的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来,反倒是鲁光头看到吉乐脸色不好,很随意地劝道︰‘公子,既然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们杀了六万多人,所有兄弟都够本了。’ 久经沙场的达克和克鲁克当然也不会把这些伤亡放在心上,以三万人进攻有超过十万人的营地,以死伤万人的代价取得完全的胜利,这样的功劳只怕是近三十年来蓝月帝国绝无仅有的,因此在听到鲁光头的劝语后,达克也很随意地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六万多阵亡的敌人,只怕有一大半并不是我们杀的,而是死在了他们自己人手下。’ 克鲁克当然也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这招驱狼斗虎的招数,还真的只有魏莽那个家伙才能够想得出来,换了我的话,肯定是从头一直杀到尾,只有尾莽才能想出这样阴险的招数啊。’ 因为听到伤亡数字而有些神不守舍的吉乐,听到魏莽的名字后,慢慢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说起魏莽,不知道现在香城怎么样了,听说负责攻城的是云雀国老将,叫什么尼什么冯的,不过昨天我们离开香城时已经天黑了,应当不会再有大的攻城战。’ ‘尼?冯?’达克忽然脸色变了变,紧张地问道︰‘你说的不会是云雀国老将多尼·冯吧?如果真的是他,只怕这次魏莽小子有麻烦了。’ 吉乐微微一笑,说道︰‘确实是叫多尼·冯,怎么?他很有名吗?今天他派了两头攻城幻兽想进攻香城,可惜被血凰和小黑一口气搞定了,而且有魏莽在,香城应当不会有问题才对。’ 达克的信心可没有吉乐那么强,脸色的神情变换了好一阵,忽然招来了刚才汇报战果的下属将领,很直接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休卡王国的将军,是向哪个逃走的?’ ‘东南面!’那名将领很简洁地回答道。 克鲁克也似乎反应了过来,紧张地说道︰‘东南面,那不就是香城的方向吗?他们肯定是去和负责攻打香城的军团会合,想一举把香城占领下来,我的天……魏莽有危险了,一万多逃离战场的兵加上原有的几万人,香城又没有什么很好的城防,这仗怎么打?’ ‘我们马上动身前去香城动摇魏莽,否则如果香城丢了的话,我们这场仗只怕白打了。’达克听到克鲁克的话,也紧张起来,站起身就想发出号令。 ‘哈哈哈,不用紧张!’吉乐一脸笑意,制止了达克的行动,说道︰‘如果那些残兵不是逃往香城方向,我倒是要担心一下,可如果是逃往香城想去和攻城部队会合,那我想这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红色的天边,吉乐笑着说道︰‘不要说今天香城不会有事,只怕我们不去,香城也不会有任何危险,魏莽要是连这都搞不定,那他就不会让我带亲兵们出来了。’ 达克一头雾水,不过现在的达克已经对吉乐信心十足了,闻言坐了下来,问道︰‘为什么……’ 不等达克把话说完,克鲁克已经接过话头,问道︰‘为什么他们会合反而更不用担心呢?他们一会合,兵不是更多了吗?’ 吉乐微微一笑,解释道︰‘打仗攻城,并不是兵多的一方就能胜利,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现在也就不可能坐在这里盘点我们这次战斗的品了!’顿了顿,吉乐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达克和克鲁克,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这次联合军团的指挥官正是刚刚逃掉的休卡王**团长玛乐斯,而负责攻香城的,则是云雀国老将多尼·冯,从两位万骑长大人的反应可以看出,多尼·冯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 ‘确实如此!’达克说道︰‘多尼·冯是真正的老将,光是进攻神封要塞的战役,他就参加了不下五趟,而且每趟都让让我们头痛得不行,他对战场的把握太老练了,几乎哪里有问题,他的军团就指向了哪里……’ ‘所以我说他们会合后,我们完全不用担心了!’吉乐说道︰‘联合军团的指挥官是刚刚带了一万多人大败而逃的玛乐斯,而真正有经验有实力的人却是云雀国的老将,现在让他们会合后,应当是谁听谁的呢?’ 看到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吉乐笑了起来,说道︰‘而且玛乐斯刚刚打了败仗,而整个联合军团原来号称二十万的大军,现在只有五六万人,攻城部队也刚刚损失了两头攻城幻兽,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魏莽还守不住万众一心士气如虹的香城,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听伯爵大人这样一分析,我达克算是服了!’达克也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相信只要跟在伯爵大人身边,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听到这句话,吉乐也站了起来,大笑道︰‘好!就等达克万骑长大人这句话,我现在还真的有一个想法,也是我和魏莽之前计划好的,就等两位万骑长大人跟我配合了。’ 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达克和克鲁克一头雾水,看着站起身来的吉乐身后刚刚跳出地平线的红日,觉得吉乐身上似乎也散发着太阳一样的光芒,同样是那样的耀眼,也同样是那样的让人景仰。 与吉乐一行人坐在篝火旁静观日出盘点战果不同,在黑夜里逃了好几个小时,走了许多弯路的玛乐斯一行人,终于在天色大亮前,找到了多尼·冯的香城攻略军营地,让玛乐斯没想到的是,多尼·冯居然并没有入睡,整个营地的指挥官帐篷里灯火通明,包括卡琳克尔帝国的尼尔·琳格在内,将领们都齐聚一堂,坐在中间的,则是比玛乐斯先逃了几个小时的李·哈尔森。 玛乐斯和他的溃兵都受到了多尼·冯亲兵们不算太过热情的招呼,不过好歹都安排下了住的地方,还帮这些战斗和逃跑了整晚的士兵们准备了吃的,当然,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现在整个联军都处于缺少补给的状况当中,而带军攻打香城的多尼·冯,也因为当时玛乐斯的排挤,而并没有带多少补给品,忽然之间多出一万多名连刀剑都不算齐备的败兵,能够准备吃的东西就算是不错了。 ‘哈尔森,你居然临阵脱逃,你该当何罪?’玛乐斯刚一进营帐就看到被大家围在中间的哈尔森,原本与这位幕僚关系就不算太好的玛乐斯经过一整晚的血战,却发现从开始就一直在跟自己作对的哈尔森却被众将围在中间,当然是气不打一处出,战败而且逃了整夜的郁闷心情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点,瞬间就被喷发了出来。 在其它人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玛乐斯已经怒气冲冲地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临阵脱逃的哈尔森拖出去,就地正法。’ 玛乐斯的亲兵一向骄横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拔出刀剑就冲向了哈尔森,陪同玛乐斯一齐进入帅营的多尼·冯一看事态不对,立刻喊道︰‘谁敢在我的营地里放肆?’而他身后的亲兵则同样拔出刀剑,将玛乐斯的亲兵挡在了半道上,局势似乎一触即发。 玛乐斯虽然刚打了败仗,但强横态度却丝毫没变,大吼道︰‘冯将军,我是联合军团的主帅,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战场局势一向把握得非常老到的多尼·冯却半步也没有退,很直接的说道︰‘这是我云雀国的帅营,也是这次联合军团负责进攻香城的攻略部队的帅营,哈尔森幕僚长是军团的军师,怎么能因为莫明其妙的理由而被杀呢?玛乐斯将军,我想大家还是先把刀剑放下来,慢慢从长计议如何?’ 玛乐斯并不是笨蛋,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冲突起来,只怕最后还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因此稍稍僵持了几分钟后,玛乐斯软下来,说道︰‘好,既然冯将军求情,那我先放过这个临阵脱逃的叛徒,等攻下香城后再说。’ 帅营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了下来,刀剑也被收回到了,不过就在营里气氛放松的时候,营帐外却传来了吵闹声,很快吵闹就变成了叫囔,激烈的声音传到了每个将领的耳朵里。 ‘这是什么东西,是给狗吃的吗?’ ‘为什么给我们吃这样的垃圾食物?’ ‘妈的,你们云雀国和卡琳克尔帝国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们打生打死了一整夜,来到这里居然给我们吃这样的东西,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多尼·冯和尼尔·琳格同时脸色沉了沉,毕竟这样的话语,不论是谁说出来的,都绝对可以拖出去就地正法。 听到这样的吵闹,天色又慢慢亮了起来,帅营里的众将们理所当然地一起来到了营外,只见两帮身着不同军服的士兵正站在一起,其中一群明显更加的强势,手中的食物毫不客气地泼了另一群人中的某几个浑身都是,而另一边的人则明显要克制得多,耐心地等着更高一级的将领过来仲裁,但明显可以看出这些人眼中的怒火。 ‘发生了什么事情?吵吵囔囔的?难道不知道统领们正在讨论事情吗?’尼尔·琳格很不客气地训斥道。 ‘琳格将军,这几位刚刚进营的士兵把我们送过来的饭菜泼了我们一身不说,还责怪我们给的食物太差,求将军为我们做主!’多尼手下的兵士虽然跟琳格的关系关不是很好,但与这些人比起来,士兵们却忽然觉得一直都不太看得起他们的琳格将军,真的是一个好人,说出来的话也就理所当然地有礼起来。 琳格难得听到多尼·冯的下属对自己如此有礼貌,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居然真的走到了中间,似乎想说几句什么,可惜还没等他开口,他就被另外一边的人用食物泼了一身,这下子局面完全不可收拾起来。 被神封要塞守备军打得落荒而逃的玛乐斯和他旗下的亲兵,在刚刚与友军会合不久,就陷入了比不久前的激烈战斗还要危险得多的处境当中! 最新全本:、、、、、、、、、、 第十章 丝城沦陷 李·哈尔森,休卡王国有名的文官和智囊,历任休卡王国第三军团幕僚和幕僚长,以及休卡王**部书记官和宰相助理,任职期间先后参加各类大小战役十四次,共为指挥官提出数十条建议,并直接影响了超过十次战争的局势。全本小说网 正因如此,哈尔森幕僚倍受休卡王国著名将领奥玛里维将军器重,被受命于担任北方四国五年计划中神封要塞攻略军幕僚长一职,在香城攻略一役,哈尔森幕僚不幸阵亡,实为此次神封要塞攻略战中休卡王国和北方四国遭受到的最大损失,甚至比阵亡的数万休卡王国士兵更大,因为保护哈尔森幕僚不利,联军指挥官玛乐斯在回到休卡王国后,以战败罪被判死刑,而一万余名逃回休卡王国的士兵也被严格地格离审查,其中有五十余人被军法处处决,另有一百余人被判刑。 据后世史学家的分析和研究,如果此役中哈尔森幕僚不阵亡,则极有可能,几年后在奥玛里维将军与蓝月帝国有‘蓝月之星’之称的凤·花明对阵中,不会以惨败收场,进而失去了原本极有可能成为事实的休卡王国中兴之势。 不过历史永远都不会有假设,正如带着人向切诺卡普进发的吉乐绝对不会想到,他引以为豪的香城保卫战只不过是北方四国为了吸引蓝月帝国注意力的幌子一样,如果没有了吉乐这一次进军切诺卡普的计划,那么整个蓝月帝国在这次对阵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过程中,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吉乐都是一个乐天派,整天高兴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去担心,不论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还是在悬崖陡峭的崎岖山路,吉乐脸上似乎一直都带着笑容。 达克和克鲁克注意到吉乐的笑容已经很久了,不过基于各种原因,达克一直都不敢多问,在从休卡平原营地前往切诺卡普的路上,达克看着吉乐脸上的笑容,心里的奇怪始终没有停止过,终于在第三天,达克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他关系最好也最对他胃口的吉乐侍卫鲁光头问道︰‘老鲁,你说为什么伯爵大人这几天一直笑个不停?’ ‘这还不简单?象公子这样的性格,这么高兴的话,通常只会因为两件事,一件事是因为找到了新的女人,另一件是因为赚到了一大笔钱!’鲁光头很肯定地说道︰‘找到新的女人我们可以看到,显然不是这一条,那么另一条肯定就是公子刚刚赚到了很多钱。’ ‘有这么简单吗?’问话的不是达克,而是同样有疑问的克鲁克,相对来说更喜欢动脑筋的他觉得吉乐这样的笑容同样很不寻常,但显然,克鲁克没有达克和鲁光头这样天真,问出来的话也显得更有水平,他问道︰‘我觉得光为了钱就高兴成这个样子的话,那伯爵大人肯定小时候摔伤过脑袋。’ ‘老鲁说得也错不到哪里去!’骑马跟在附近,相对来说更清楚整个事情原委的阿基斯很及时地说道︰‘因为公子刚刚收到血凰带来的香城的信息了,说在魏莽将军的领导下,围攻香城的联合军团现在已经变成了丧家之犬,只有逃命的份了,香城正式成为了伯爵大人真正的领地,而香城之前的四大佣兵团,现在也正式更改了编制,变成了香城四大守备军团了,之前的佣兵团长现在就是守备军军团长。’ ‘这都是预料当中的事情啊?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达克还是很不理解,奇怪地问道。 ‘你当然觉得没什么高兴,但对公子来说,就很高兴了因为听魏将军说,公子离开帝都的时候,女王陛下曾经亲口应允把神封要塞以北的蓝月帝国领土,封赏为公子的私人领地,现在香城已经守住了,也就代表整个香城以及香城周边的土地,都是公子的私人领地,连勃英特的高官大臣们也不能到香城来征收税赋。’ ‘嗯,这倒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伯爵能够有封赏领地的!’克鲁克稍稍想了一下,就猜到了女王陛下居然会将香城封赏给吉乐的原因,因此笑着说道︰‘不过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伯爵大人就高兴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过了?’ ‘唉,你们真的是太笨了!’阿基斯叹了一口气,看着在前面不远处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吉乐,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还不明白吗?神封要塞以北的蓝月帝国领土,全都是公子的私人领地,不但包括香城,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把切诺卡普攻占下来的话,那么切诺卡普和整个幻兽森林,都将成为神封要塞以北的蓝月帝国领土,而这些领土……’ 阿基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达克和克鲁克异口同声地猛吸着冷气,然后达克语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难道这才是伯爵大人坚持要让我们跟他一起去攻打切诺卡普,以及进入裴多尼领土的原因吗?’ 阿基斯同情地看了一眼达克,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眼神转向意气风发的吉乐背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似乎有些羡慕又似乎有些钦佩,还似乎有一点点崇拜。 同一个清晨,在魏莽指挥着香城四大佣兵团大肆收割北方四国士兵生命和财产的同时,蓝月帝国东北天原郡的郡首府丝城,却在面临着被收割的命运,由休卡王国最著名的将领奥玛里维将军所率领的北方四国两个完整军团组成的联军,正在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强横地利用四头攻城幻兽轻易地破开丝城高达十二米的城墙,而丝城不足三万的守备军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围歼在了营地里,只有少数负责守夜和较为机警的士兵有机会看到奥玛里维将军的英姿,不过很可惜的是,那次也是他们生命最后时刻看到的图像。 同一个清晨,当魏莽领导着刚刚回归蓝月帝国怀抱的香城子民们取得一个巨大胜利的同时,从蓝月帝国开国起就属于蓝月帝国一部分的丝城,却被北方四国的联军踩在了脚下,因为丝绸走廊而闻名整个大陆的丝城,历史上第四次遭受战火,但却是第一次被敌军攻占。 同一个清晨,当吉乐在向切诺卡普前进的路上,而魏莽正在一脸苦色地向所有佣兵团的佣兵们保证,只要吉乐一到,所有的奖励就会全部发放的时候,奥玛里维将军,这名在丝城一战前已经名动天下,丝城一战后被称之为大陆第一将的将军,也在丝城的领主府庆祝自己军团的辉煌胜利,而作为此次筹备了超过五年,花尽了无数人力物力计划的提议者和缔造者,奥玛里维将军在庆功宴上流下了一滴眼泪,历史上有记载以来奥玛里维将军的三滴眼泪中的第一滴,静悄悄地滑落在了酒杯里,除了一直跟在奥玛里维将军身边的一名亲兵,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将士们,感谢你们,我代表北方四国的百姓,代表休卡王国的所有子民,感谢你们,是你们的英勇作战,让我们北方四国有了一个南下的要塞。在今天,我们,终于取得了数百年来任何前人都没有取得的功绩,打通了一道进可攻退可守的,通向蓝月帝国的大门!’奥玛里维将军神情冷然,职业军人的气质足以让他身边所有人为之凛然动容,将酒杯高高举起,奥玛里维说道︰‘第一杯酒,让我们先敬为这次战争而牺牲在路上和战场上的一万四千七百三十二名士兵,是他们的牺牲,才让我们坐在这里庆贺!’右手微动,满满一杯酒洒落在了丝城领主府的地面上。 再次将酒添满后,奥玛里维说道︰‘第二杯酒,让我们敬为了这次攻略战而宁可忍饥挨饿的北方四国的子民,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不会有实力取得这样的成绩。’右手再次动了动,又是满满的一杯酒洒落在了丝城领主府的地面上,而随着整个庆功宴上所有人两杯酒洒落在地,丝城领主府的地面直接被一层薄薄的酒液覆盖,深红色的酒液有如鲜血一般,溅满了整个领主府,也溅满了整个丝城。 ‘狂欢吧,将士们,现在我们有了狂欢的资本!’奥玛里维端起第三杯酒,简单说了一句话后,一口喝下,然后看着欢呼的将士们,悄悄地离开了庆功宴的会场。 ‘将军!’刚刚深吸了一口还残留着血腥气的丝城空气,奥玛里维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刚刚收到的神封要塞战报,我们在神封要塞布置的人和最初的计划,完全失败了,现在神封要塞攻略军团正由玛乐斯将军率领,移往之前计划好的休卡平原扎营。’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快去里面喝上两杯吧!’奥玛里维没有转身,直接吩咐道。 ‘是,将军!’传令兵转身离开。 ‘计划失败了吗?’奥玛里维自言自语地说道︰‘肯定会失败的,本来就是做给蓝月帝国看的,怎么可能不失败呢?真不知道那边的联合军团怎么样了,这个消息,应当是十多天前的了吧,通过了几道传送,又只能靠人力走过那段崎岖的天险,没有十天是不可能把首者的情报传递过来的。十天,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不过有哈尔森在,应当不会有问题才是,论谋略,他可是比我还要厉害的人物啊。’ 丝城领主府内,将领和士兵们都在举杯狂欢,因为他们有狂欢的必要,也有狂欢的资格,这不仅是因为他们成功占领了丝城,因为占领一座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城池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在这个特定的时候,用特别的方法成功占领了丝城,却足以让所有的将领和士兵激动不已。 在历时了整整三个月的悄然行军,用诡奇的方法穿越了传说中绝对不可能穿越的幻兽森林,在已经荒废的丝绸走廊上以每天三十里的速度缓慢前进,忍受着各种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后,这只由两个完整军团和三个大队组成,拥有九万四千名士兵的北方四国联军,仅行军过程中的意外,就减员超过一万人,而在攻占丝城的过程中,伤亡的士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千多人,所以他们有狂欢的资格。 为了这次的行动,北方四国筹备了超过五年,准备了整整一年,而为了掩护这次行动,北方四国还派出了另外一支总人数接近二十万人的部队,以另外一种方式向神封要塞进发,同样是为了掩护这次的行动,北方四国牺牲了十余名潜藏蓝月帝国超过十年的内奸,而目的只是为了告诉蓝月帝国上下所有的人,北方四国想要再次派大军攻打神封要塞。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五年前奥玛里维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知有人通过幻兽森林里的河道,成功地穿越了幻兽森林,而且活着抵达了丝绸走廊上蓝月帝国唯一的要塞——丝城,在花了一整个晚上研究蓝月帝国地形后,奥玛里维提出了这次战役的想法,在经过长达五年的筹备,现在终于是收获的时候了,一切都有了回报。 当太阳升上头顶,再次照耀着丝城的土地时,这座蓝月帝国东北最重要的城市,已经以一种蓝月帝国臣民不可理解的方式沦陷了,而此时作为战胜者的不世名将奥玛里维,却在惦记着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好友,在另一条战绩上因为各种原因而一败涂地的李·哈尔森。 ‘女王陛下!’纪雪妃第一次在女王没有召见自己的时候,直接利用自己的职权闯入了女王陛下的寝宫,很急躁地把女王陛下堵在了床上,用从未有过的语调汇报道︰‘陛下,臣有最要紧的军情禀报。’ 还没有睡醒的女王显然对纪雪妃这样的做法极不满意,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只怕她会直接下令把纪雪妃拖出去砍了,而即使是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女王陛下仍然很是不悦在吼道︰‘纪雪妃,究竟有什么样的紧急军情,要你在这个时候到朕的寝宫来放肆?’ ‘陛下,臣下知道这样做于理不合,不但打扰陛下休息,还……’纪雪妃实在找不出形容词,停顿了一下后才说道︰‘军情重大,臣只能放肆了!’ ‘究竟是什么事?’女王陛下开始有点清醒过来,语气也温和了一些,很直接地问道︰‘照实直说,难道是神封要塞出了问题?’ ‘不,不是的!’纪雪妃说道︰‘比神封要塞沦陷还要麻烦,陛下,刚刚收到的情报,丝城沦陷了,率军的是休卡王国的名将奥玛里维,他率领北方四国两个军团的部队,通过丝绸走廊攻占了丝城,陛下……’ ‘什么?’女王陛下似乎浑然忘记了自己还躺在了床上,忽然之间跳了起来,身上完美的曲线暴露在了空气中,但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而此刻的纪雪妃,眼神只好看向天花板,比起丝城沦陷的消息,纪雪妃觉得眼前的女王陛下要危险得多。 ‘辅政王大人,刚刚收到的消息,天原郡的首府丝城一夜沦陷,被休卡王国的名将奥玛里维率军攻占!’比纪雪妃闯入女王陛下的寝宫晚了大约三个小时,一名情报兵将这样的一条消息传递到了蓝月帝国辅政王的耳朵里,在辅政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名贵青瓷做的茶杯被年近七旬的辅政王捏碎,碎破的瓷片刹那间割伤了辅政王的手掌,鲜血迅速染红了青白的茶杯碎片,一如被酒浸湿的丝城领主府地面一样。 ‘宰相大人,刚刚收到的消息,丝城被北方四国占领,勃英特只怕危险了!’同样的消息也在差不多的时候,传到了蓝月帝国宰相庞格卡洛的耳朵里,这位女王陛下眼前的红人在听到消息的时候身体抖了抖,然后就迅速恢复了常态,然后很直接地命令道︰‘查清所有的事情,两天内向我汇报,对这次事件进行全面的评估,然后把消息传到家族的情报堂去,可能要变天了。’ ‘公爵大人,刚刚收到的消息,丝城沦陷,被奥玛里维那个家伙给占领了,听说在整个战斗过程中,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类似的消息,传到了帝国一等公爵辛戈大公爵的耳朵里时,比纪雪妃得到消息整整晚了十九个小时,而听到这个消息后辛戈大公爵居然出乎预料之外的无动于衷,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只在汇报者说完这个消息的五分钟后,才听到辛戈大公爵的命令︰‘按照之前拟定好的计划,执行第七项紧急计划,同时派人监视皇宫,有任何不寻常的人员进出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类似的消息,也像一阵风刮过一般吹进了战神殿、天罗教和帝国其它王公贵族的耳朵里,不同人的反应和效果当然完全不一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一个重大巨变,不但影响到丝城,还影响到了勃英特和蓝月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丝城沦陷!’当这样的一个消息传递到勃英特时,包括传令兵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丝城是丝绸走廊一端唯一的一个大城,同时也是天原郡的首府,从地形的角度来说,丝城可以说是位于蓝月帝国的腹地,以东是佳木郡,以西则是左云郡,郡内有那沃森林和火云沙漠,向北是丝绸走廊,而丝绸走廊虽然与北方四国中的裴多尼接壤,但理论上却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通过丝绸走廊攻占丝城,因为丝绸走廊的另一边,是著名的幻兽森林,通过幻兽森林来攻打丝城,这是一个非常冷的笑话,没有任何北方四国或蓝月帝国的臣民会愿意相信。 ‘丝城沦陷!’当这样的一个消息,在十天后传到神封要塞指挥长沙驼曼的耳朵里时,沙驼曼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在确认后才开始冒冷汗,因为如此北方四国可以通过丝绸走廊攻点丝城,那也就代表了神封要塞的完全无力化,有神封要塞还是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北方四国不再需要越过神封要塞天险来进攻蓝月帝国,而可以走更加便捷的途径。 ‘丝城沦陷!’当这个消息传递到正带领香城佣兵团操练阵法的魏莽耳朵里的时候,魏莽呆怔了,直接将手中的骑枪扔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说道︰‘那个传说是真的,真的有一条虚幻的通路,可以越过幻兽森林的天堑,进入蓝月帝国的领地。’ ‘丝城沦陷!’当这个消息在十六天后传递到刚刚从切诺卡普凯旋而回的吉乐耳中的时候,吉乐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丝城,那是哪里?很要紧吗?’这个完全没有大陆地势观念的年轻小伙根本不知道丝城沦陷对整个蓝月帝国巨大的冲击力。 ‘丝城沦陷!’短短十几天时间,这样的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大陆,不论是地处东南的京唐,还是地处西北的塔布济奇帝国,不论是处于交战双方的北方四国和蓝月帝国,还是跟这些事情完全扯不上关系的西狄秦部,整个大陆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而奥玛里维的大名也就这样传遍了整个大陆,特别是当他的整个计划被完整分析出来的时候。 ‘丝城沦陷!’当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大陆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整个大陆会因为这样的一个战役而陷入全面的战火当中,当然更不会有人想到,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大陆又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变成了一个统一的帝国,毕竟历史的车轮将如何转动,没有人能够窥探得到。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随着丝城的沦陷,结束整个大陆纷争史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在这一页上,只记载着两件事,一件是丝城被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将军之一奥玛里维用诡奇的计策攻陷,而另一件则是丝城及神封要塞以北的大片蓝月帝国领地,正式成为了夏华·佩蒙伯爵的私人领地。 在丝城战役结束后的那一刻,整个大陆似乎都迎来了新的太阳。 最新全本:、、、、、、、、、、 第一章 连锁反应 丝城失守,给本就危机四伏的蓝月帝国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无可估量的,可以说得上惊天动地。\\。qΒ5\\各种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本就蠢蠢欲动,苦于蓝月女王精明强干,或用威,或用恩,或用武力,或用权术,用隐用明的手段把这些势力拢络、牵制、镇压住,一直不敢乱动。奥玛里维元帅攻占丝城的消息一传开,无异于给一泓宁静的水面投下了一粒石子,激起了千层之浪。这些势力认为咸鱼翻身的良机到了,蓝月帝国忙于和北方强大的敌人进行战争,没有精力注意他们,要达成他们的目标,正是良机。因而,这些神秘势力开始行动了。 认为良机已到的不仅仅是这些心怀叵测的神秘势力,还有那些和蓝月帝国敌对的国家,北方四国自是不用说,南方的京唐国本就和蓝月帝国争雄南疆,苦苦等待机会,绝对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也在积极准备,想趁此良机通过断云山进入蓝月帝国,分一杯羹。 就是那些和蓝月帝国关系良好的国家,他们也变得暧昧不明,首鼠两端,观望起来了,想先看看风向再说。这正应了一个句老话,国家之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角逐。要是条件允可,这些国家未必不会由友好变成敌对,在蓝月帝国的背后捅上一刀。 一时间,蓝疆上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在积极准备,准备在这场新的较量中多分得一分利益,把他们的魔爪伸向了蓝月帝国。 从丝城失守开始,蓝月帝国处在一个极度危机中,可以说,帝国已快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要是不能迅速把负面影响消除,局面会进一步恶化,那么,帝国就会由窘境进入困境,再到绝境,终致覆灭。 而这一切,都是休卡王国的不世名将奥玛里维元帅策划的,这样的局面是他非常乐意看到的,以他天才的战略头脑,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种良机的,他一定要把局势最坏化,把利益最大化。奥玛里维元帅接下来的行动向世人证明,他是真正的战略家,一系列针对蓝月帝国的行动在他的推动下再一次走向了**,把蓝月帝国推向了风暴的中心,几至于覆灭。 历史学家研究这段历史时,对奥玛里维元帅推崇备至,各种美名接踵而至,如伟大的战略家,天才的统帅,旷古难见的不世名将。当然,最出名的是那个‘喝洗脚水的不世元帅’,这是一个为历史学家推崇的历史巨人送的雅号,这个人就是吉乐。因为,奥玛里维元帅真的喝了洗脚水,是吉乐和他的女人们的洗脚水。 勃英特,蓝月女王上书房,女王坐在御座上,脸沉似水,对纪雪妃漫不着边际地说︰‘雪妃啊,你知道吗?谣言真多啊,居然有人敢造谣说丝城沦陷了。丝城是要塞城市,在历史从来没有陷落过的雄关,怎么会给奥玛里维这个老匹夫攻陷呢?他以为他是什么?他是神明吗?’ 纪雪妃脸上变色,嘴角抽动了好一阵子,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陛下,这是真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女王如此的脸色,在她的眼里,原本熟悉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好象不认识似的,她的心不由得提得老高。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中,从来没有陷落过的丝城竟然失守了,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难受,象女王这样的表现,已经是很不错了。 女王看了纪雪妃一眼,语气丝毫不变地道︰‘到现在,你还相信这些鬼话,这是谣言,全是谣言。谣言最能蛊惑视听,他们这是想浑水摸鱼。’神光在眼中一闪,似是在告诉纪雪妃什么。 纪雪妃号称女王的利剑,跟随女王的时间很长,对女王很是了解,恍然大悟,脸色由惶恐转为愤慨︰‘陛下英明,这些人都该……’精明地没有说下去。她的脸色变得也真够快的,一瞬即成。君臣两人非常投入,戏演得有生有色。 女王的脸色稍稍转霁,不乏赞许地说︰‘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意。这就去办吧。’ ‘是,陛下。’纪雪妃施礼告退,女王叫住她,道︰‘把卡洛宰相,辛戈大公,还有辅政王请来,我要和她们商量一下。要他们快点进宫。’ ‘是,陛下,我这就去办。’纪雪妃笑着说,转身离去。 女王注视着纪雪妃离去的背影,喃喃着道︰‘风满蓝疆,蓝疆风满,该来的终归要来。’ 唐昭娴从暗中闪出来,道︰‘陛下,这是个好时机,只可惜他不在勃英特。’ 女王脸一沉,冷冷地道︰‘没有了红萝卜,就上不了席?你老是为他说话。’脸色一暗,旋即恢复正常。 唐昭娴忙解释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他胆子大,做事不以常规,要是他在勃英特,以他手下的实力,可以帮我们大忙。’ ‘一个运气好的无赖。你是想让我召他回来,是不是?’女王别有深意地看了唐昭娴一眼,继续说︰‘先看看再说吧。他那边刚刚打了一个胜仗,更难得的是把领土向北推进了五百里,重创了裴多尼,神封要塞不再是前线了,让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兵力应付眼下情势。’ ‘可是,陛下,臣还是担心。’唐昭娴担忧地说。 ‘担心什么?’ ‘臣是担心北方四国的反扑。裴多尼是北方四国的粮仓,失去了裴多尼,北方四国不仅失去了粮食供应基地,还失去了前进的跳板,四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说,他的西面还是增援丝城的必经要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四国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裴多尼,他那边的压力一定很大。’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你是想要我派援军给他?’女王脸上的笑意顿失,一脸威严地说︰‘不过,你能这样想问题,我很开心。’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看着唐昭娴的眼神多了一些女人才能有的东西。 ‘谢谢陛下夸奖。接到情报后,臣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摆脱眼下的危机。’唐昭娴没有注意到女王脸色的变化,照直实说。 ‘危机?哪来的危机?’女王看着唐昭娴。 唐昭娴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今天的女王特别陌生,好象根本就不认识似的,也许是丝城失守的消息让她方寸大乱吧,心里打了一个突,忙改口道︰‘是臣的错,臣妄言,请陛下治罪。’ 女王手一摆,说︰‘说说你的看法。’ ‘陛下今天怎么了?老是怪怪的?’唐昭娴心思电转,恍然而悟︰‘陛下是打的这主意。’钦佩之情油然而生︰‘陛下就是陛下,比我精明多了。这是大风大浪,帝国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事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对帝国的影响将是无法估计的,帝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唐昭娴心思明了,心情也就放松了,笑着说︰‘陛下,臣是胡乱想的,随便说说,陛下就当听故事。’得到女王赞许的点头后,说道︰‘臣看了一本书,叫《百变奇韬》,说的是如何履险若夷,与世推移,转危为功的奇计。’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故事。 ‘真好听,昭娴,你讲得真好听。真是一本好书,有空带来给我看看。’ ‘是,陛下。’ 断云山,真如其名,高耸如云,好象一把利剑刺向苍穹,把白云斩断。正是这断云山,把蓝疆大陆上两大强国,蓝月帝国和京唐国隔开。京唐国是南疆一大强国,民风骠悍,是出产优秀军人的沃土。自从京唐皇帝菲因五世登基以来,整军经武,大规模扩充军备,京唐国的军事力量迅速膨胀。 菲因五世是个有着极大野心的帝王,想建立不世伟业,统一大陆,对外不断用兵。往西,从香绒国夺得了大片领土。对北,向蓝月帝国用兵,开始占到不少的便宜,占领了蓝月帝国的断云三角洲。断云三角洲黑山白水,土壤肥沃,是蓝月帝国在南疆的粮仓,得到断云三角洲后,京唐国的实力大增,菲因五世一力北进。蓝月帝国先后派出五个名将,都败在菲因五世手下,直到凤·花明率领二流军团紫云军团来到南疆,才阻止住了京唐帝国北进。 也正是如此,不为人知的凤·花明名扬大陆,成了不世名将和极负传奇色彩的人物,紫云军团也由二流军团一跃而成为蓝月帝国的五大主力军团之一。 菲因五世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击垮凤·花明,进入蓝月帝国,争雄大陆。苦于凤·花明足智多谋,总是粉碎他的阴谋,打破他的美梦,这让菲因五世郁闷得抓狂,曾在酒后发出豪言︰‘我不能在战场上讨得便宜,在梦里肯定能占到便宜,当我在梦里梦到凤·花明时,我一定要多带用点春药,操死这娘们。’ 据菲因五世一个内侍透露,菲因五世曾经无数次无缘无故地痛饮,醉后陶醉地说︰‘凤·花明的床上功夫真棒,搞得朕真爽。不过,朕的功夫也顶呱呱,让她欲仙欲死。干杯!’这事传开,游吟诗人慨叹‘酒后吐真言’。文学家得知后,触动了灵感,创造了一个使用频率极高的词汇‘梦中情人’。当然,煞风景的大嘴文人也是有的,他们针锋相对地创造了两个使用频率同样很高的词汇‘单相思’、‘一厢情愿’。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在河东,三十年在河西,狗屎运不总是找到菲因五世,好事也有找上他的时候。 ‘什么?你说什么?’菲因五世把酒杯摔在地上,好象火烧了他的帝王屁股似的一下蹿起来,尖叫道︰‘丝城被攻陷了?这是好消息,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一脚把摆满珍馐美味的檀木桌踢飞,手舞足蹈地吼起来︰‘朕太高兴了。’一把搂住陪吃陪喝陪玩陪乐,还陪睡的五陪爱妃奇薇娜,一嘴亲下去︰‘亲爱的,陪朕快活去。’一双大手在奇薇娜的隆胸怒臀上摸索起来,右手毛毛躁躁地伸到裙子里去了。 内侍都知道菲因五世的风流爱好,凑趣地得了仰脖子病,眼楮望着天花板,脸上挂着让人玩味的笑容。 奇薇娜粉嫩的肌肤,性感的身材好得没法说,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有正常生理反应。玉耦似的粉臂象水蛇一样缠上了菲因五世,右腿抬得老高,神秘之处的粉红色的亵裤都露出来了,那个急匆匆赶来报信的情报处长大人饱足了眼福,眼球都充血了,也许,这就是对他忠心耿耿的最好奖赏吧。 ‘陛下,好好爱抚臣妾吧。’奇薇娜吞气如兰,媚声腻语地呢喃。女人在某种情况的莺声燕语是最好的兴奋剂,菲因五世一下子欲火万丈,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一把撕碎奇薇娜的胸衣,露出一对硕大的玉峰。情报处长大人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眼球都快爆了,差点晕倒,偷偷吞了一口口水。 ‘朕这就给你恩施雨露。’菲因五世摸着自己高昂的下体,双颊赤红,双眼泛着红光,就要进一步动作。奇薇娜喘息着道︰‘我的爱人,我的甜心,你爱抚我吧。甜心,我们到房里去,暖阁很温暖,不会透风,不会着凉。’她真是个可人,事事顾虑周详,其真实用意是不能白白便宜了情报处长大人。因为,情报处长大人的色相她都瞧在眼里,很不爽,才有这么一个理由。 ‘好好好好……’菲因五世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字,抱起奇薇娜就跑,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害得一个内侍屁巅巅地在后面捡拾,就象个跟屁虫。当他跑进暖阁的时候两具赤身**的纯正标本暴露无遗,纠缠着倒在了床上。 翻云覆雨中,各出绝招,浑身解数尽施,抵死相缠,让人心醉的声音从暖阁中透出,让外面的内侍心跳加速,脸儿发烧。 特别是那个捡拾衣服的内侍更是难受,不住地偷着嗅奇薇娜的亵衣亵裤,心里赞道︰‘真香,真***香。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娘们这么香呢?是不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有这样深切的体会?要是真的话,怪不得人们会说,三天不见女人,老母猪也赛神仙。’左手举起衣服一嗅,心里骂道︰‘臭男人的衣服真臭。’厌恶地扔在地上。他心神俱醉之下,居然把菲因五世的衣服当作奇薇娜的。臭男人,臭男人,衣服不臭,能叫臭男人吗? 一个女侍忙捡起来,放在瑶鼻下一嗅,赞道︰‘真好闻,够香,龙阳之体的香气比臭女人的气味好闻多了。’心神俱醉的酡红浮现在粉颊上,让旁边的小内侍看得心头狂跳。 ‘敢情我的忠心就换了一个粉红的神秘处和一对玉峰?这奖赏是丰厚,还是不足?人要知足,知足常乐嘛,这已经是很好的奖赏了,别的臣子还没有这福份呢。’情报处长肯特大人望着菲因五世离去的方向,双眼中尽是迷离之光,矛盾地想着。 正在肯特想入非非之时,一双大手拍在他肩上,把他从无限春景中召了回来,回头一瞧,是宰相多洛奇,冲他微微一笑,问道︰‘处长大人,你在想什么?红光满面的,是不是看中哪家大小姐,做起了美梦。你胆子也真大啊,居然敢在大王的宫中做这种梦,也不怕杀头。’多洛奇雍容华贵,一股高高在上,绝对是大权在握的那种人才能有的气势,让人一见就生好感,他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万分亲切。 不过,肯特总觉得象是狼外婆的笑容,他是深知宰相的心机有多深,忙道︰‘大人,你别取笑下官。下官是在考虑问题。’ ‘想问题?想问题会是那种吃了助战奇药的神奇样子?你们情报处的手段很多,你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了美丽的小羊羔,想偷吃了,是不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肯特定楮一瞧,正是军务大臣枫瑟·雷诺,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其中的意思,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明白。人言可畏,无色亦无畏,要是传出去了,后果不大妙,肯特是官场老手,深知此理,忙分辩道︰‘大人,你开玩笑。我们情报处可是奉公守法,忠于陛下,从来不做越格的事。’ 肯特抬出菲因五世,枫瑟和多洛奇不敢再取笑他了。多洛奇问道︰‘你是不是给大王汇报丝城失陷的消息?’眼中的嘲弄之意丝毫未褪。菲因五世风流好色是出了名的,物以类聚,这个宰相也是出了名的风流宰相,情人无数不说,连想象力也是这般丰富。 ‘大人英明。’肯特顺手一记马屁︰‘大人的消息好灵通。’ ‘你先来,大王没召见你吗?’枫瑟问道。 ‘召见了。’ ‘大王哪里去了?’多洛奇问道。 这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不过,难不住肯特,一脸认真地说︰‘陛下在考虑对策。大王英明,等会定有绝世奇计。’撒谎也不脸红,真不愧是情报处长,脸皮够厚。 枫瑟信以为真,嘴一张,就要报名号求见陛下,内侍的怪模样让他恍然大悟︰‘陛下英明,陛下的奇计定当让我京唐强大无匹。’心里想道︰‘他备了那么多的助战奇药,想不出奇计都难。要是不出奇计的话,对得起奇药二字吗?只不知大王又要用哪种奇药,是原来的,还是有新的发现呢?’ 眼前三人都是手握大权的重臣,内侍拍马屁似的搬来椅子,请三人坐下,送上可口的饮料,让三人坐着等候英明的菲因五世的奇计。 多洛奇三人屁股还没有坐热,又有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赶了来,正是圆圆胖胖的外交大臣诺里安。他一进来,就急着说︰‘快,快,快给我通报一声,我要见大王。’ 内侍为难地说︰‘请大人等等,大王正在筹思奇计。’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给诺里安搬来椅子,送上饮料。 诺里安的性子本就有点急躁,再者想立个头功,显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不耐烦地说︰‘去,去,快去通报。’ ‘诺里安大人,稍安勿躁。想见大王的不只你一个人,我们何尝不是想见大王。’说话的正是多洛奇宰相。 诺里安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自己并没有第一个赶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心中万分惋惜,忙向多洛奇施礼道︰‘原来是宰相大人。’不情愿地坐了下来,眼楮狠狠地瞪着内侍,要是眼楮可以杀人的话,内侍绝对给他的眼神尸裂了。 ‘大人,你也是为丝城沦陷的消息而来吧?’枫瑟·雷诺淡淡地问道。 ‘是啊。你们的消息真是灵通。’诺里安不无惋惜地说。 ‘我们的消息算不上灵通,是情报处长大人的消息最灵通,已经汇报给大王了。’多洛奇不无妒意地说。 ‘真的?处长大人,大王怎么说?我们外交部正等着大王的指示。’诺里安急着问肯特。 ‘英明的大王正在筹思计策,等等就好了。’肯特一语未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从内院传来︰‘来人。’这声音很是奇特,尖细而高亢,分贝度极高,充满兴奋,好象是某种奇特状态下吼出来似的。 最新全本:、、、、、、、、、、 第二章 依红偎翠 上 多洛奇四人和内侍先是一惊,跟着就是惊叫起来︰‘是大王,快,大王有险。\.qΒ5//’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多洛奇宰相马上表现出了强力宰相的手段︰‘侍卫,加强防范,严防刺客。其余的人跟我救驾!’大步一迈,率先向后院冲去。肯特,枫瑟,诺里安屁颠颠地跟着去了。侍卫和内侍脸色苍白,强忍住尿意,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正在多洛奇等人赶去救驾时,一声大吼再次响起︰‘快,把朕的爱妃叫来,统统叫来,朕要好好快活快活,给她们遍施雨露。’ 跑得气喘吁吁的大臣们心里就不是个味了,屁颠颠地赶去救驾,却是冲撞了菲因五世的好事,任谁心里也是打翻了五味瓶,诸味杂陈。 ‘真是好险,要是大王叫得慢些,我们这么冒失地冲进去,把大王的现场真人秀瞧在眼里,可大大的不妙。大王这声叫,真是太及时了。’多洛奇四人心里庆幸不已。 内侍,侍卫也放下心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多洛奇四人一副内庭闲步的模样往外走,菲因五世的妃子们在内侍的拱卫下,一个个从他们身边经过,急急忙忙地赶往暖阁,准备承受英明的陛下的雨露去了。 非常遗憾的是,暖阁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妃子们只好在门口排起了长队,数十个扮得美丽养眼的妃子排了好长一队,苦候英明的菲因五世的宠幸。 这些妃子个个性感妖娆,有着惹火的身材,刻意打扮之下,别具****样,看得多洛奇四人的眼球都差点掉下来了,暗中不知道咽了多少口口水。 ‘原来,这就是大王筹思的奇计。’诺里安恍然而悟,想道︰‘英明的大王果然是与众不同,英明过人,连筹思奇计的方式都与众不同,要在女人肚皮上……’眼楮不自然地望着情报处长肯特,有妒忌,有艳慕。 多洛奇和枫瑟也正望着肯特,眼神与诺里安一模一样。以他们想来,情报处长神通广大,肯定是找到了某种奇药,献给了菲因五世,菲因五世才如此勇猛,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从情报处长那里弄点过来自己用用。 急躁的诺里安暧昧地道︰‘处长大人,你真能干啊。卖不卖?多少钱,你开价好了。’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肯特意味深长地回答,快步而出。多洛奇三人象跟屁虫似的跟了上去。 多洛奇四人坐在椅子上苦等,而菲因五世的妃子们一个个进入暖阁,又一个个从暖阁出来。进去时充满着希冀,离去时一脸的满足,粉面飞霞,酡红醉人。忠心的臣子们要何时才等到他们英明的大王的奇计呢? 南方的菲因五世乍得丝城失守的消息,胸怀大畅,雄风大起,把一身的舒爽发泄在可爱的妃子们身上,这可苦了忠心的多洛奇,肯特,枫瑟和诺里安四大臣,强自忍着天马行空般的思维,苦苦等候菲因五世的再次召见。 历史,往往会有相似之处,有时还是惊人的相似,人们称为重演。就在菲因五世快活的同时,北方也有一个人正在尽情地享受温柔艳福,依红偎翠,浑不知身在云里还是在雾里,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吉乐。 然而,有一个人正在苦苦等候吉乐尽兴而出,这个人就是有百战将星之称的魏莽。此时的魏莽正坐在领主府的客厅里,焦急地东张西望,巴不得吉乐马上凭空出现。可惜的是,吉乐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老是不出现。 自从攻占切诺卡普、下令班师起,吉乐心情大好,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搅他,一头钻进缴获的豪华马车。玉露,眉茵,青鹭跟着进去了。三女做梦也没有想到,进入马车看见的是吉乐正在手忙脚乱地宽衣解带,脸上一红,异口同声地问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吉乐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知道了吧?这是男人的事情。’ ‘男人的事情?’三女奇怪地问道︰‘男人的什么事情?’ ‘就是……’吉乐左手搂住青鹭的纤腰,右手按在玉露的粉肩上,腰上一用力,双腿飞起来,把眉茵的细腰夹住,坏笑着说︰‘就是这个。’ 三人哪里想得到他会来这一招,再者也不忍拒绝吉乐,身上发软,摔倒在地上,四人滚作一团,纠缠在一起。这种混乱,让吉乐欲火高涨,右手伸进了玉露的胸部,揉搓着玉露高耸的双峰,左手顺着青鹭的腰肢滑进了青鹭的裙子,眼楮瞅着眉茵说︰‘宝贝儿,快来帮忙。’ 眉茵红着脸白了吉乐一眼,问道︰‘帮什么忙?有她们两个,你还不知足。’ 吉乐还没有说话,眉茵就给玉露和青鹭一人一只手拖了过来,往吉乐面前一推,坏笑着说︰‘就是帮这个忙。公子的男人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没你,哪里能满足。’ 吉乐哈哈大笑两声,放开青鹭和玉露,一把把眉茵抱住,先享受火热湿滑的樱唇,唔唔着说︰‘宝贝儿。’眉茵红着脸,任由吉乐轻薄,飞霞满面,酡红迷人。 青鹭和玉露使坏,三两下把眉茵的衣服给扒光了,笑嘻嘻地道︰‘眉茵姐,这下让你知道男人的事情。’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公子,上。’ 吉乐开心之极地道︰‘遵命,夫人。’一下扑在眉茵身上,右手在胯下一扶,腰板一使劲,就山僧叩门了。眉茵右手一扬,本想给玉露和青鹭一人一下,哪里想得到吉乐的动作够快够猛,低低的轻呼一声,右手软软地垂了下来,迎合起来,醉人的呻吟声在车里飘荡。 看着爱郎和眉茵抵死相缠,玉露和青鹭鼻息粗重起来,脸上的红色越来越盛,艳若桃李,似欲滴出水来,把衣服褪去,两具无暇美玉似的**出现在车厢里,给无边的春色锦上添花。 吉乐久食色性也,按理说不会如此性急,可惜的是,连番大战,让他无法分身享受艳福,给憋坏了。打了大胜仗不说,自己的领地还扩大了五百里,心情大好,认为万事大吉,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久违的艳福,心思一起,再也无法控制,才迫不及待地在马车上及时行乐。真不枉了诗人说的‘行乐要及时’。 此次出征,吉乐可是出尽了风头,亲手杀了数百人,赢得了小兵兵的无比崇拜。吉乐一出手,身边的绝色保镖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为他招架攻进身来的敌人,吉乐没有后顾之忧,只管放手大杀就是了。 眉茵,玉露,青鹭,许真真和水逐秀五女中,玉露是功劳最大的一个,往往使出隐身功夫,隐在暗中,抓住那些大将,将军,军官,往吉乐的剑上凑去,吉乐当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在别人眼里看来,好象是那些将军活不得耐烦了,要寻短见,才把脖子往吉乐的剑上凑去。 吉乐是绝对不会说出原委的,小兵兵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推选出了一个代表,要他来问吉乐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吉乐想也没有想,神秘兮兮地谎言连篇︰‘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每次要杀人的时候,都是这种结果,好象他们活腻了。‘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这可不?小兵兵们得不到答案,自行找到了答案,说吉乐是神明转世,具有无比的神威,吓得那些将军不敢不主动上来领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越传越多,越说越玄乎,到了最后,吉乐本人就成了神明。小兵兵觉得跟着吉乐这个神明打仗,只有胜,不会败,无不打定了死跟到底的决心。一时间,吉乐在军中的威望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厚脸皮的吉乐听到这事,得意洋洋地向三女宣告︰‘我是神明,你们快来侍候我。‘换来的是三个大白眼,三女也太不凑趣了。 经过连番大战,吉乐的帝月功大有长进,对女人的需要大为增加,尽情施为之下,眉茵很快就举起了白旗︰‘公子,让婢子歇歇。’ 吉乐哪会错过这种使坏的良机,故意脸一沉道︰‘不行,我还没够呢。’ 眉茵大惊,急急地道︰‘公子,婢子真的不行了。’ 玉露和青鹭跟着起哄︰‘眉茵姐,你行的,你行的,再坚持一会,公子就够了。’ 眉茵愤愤地道︰‘你们……’一把抓住玉露往面前一拖,一个翻身把吉乐掀翻,顺势把玉露往吉乐怀中一送,笑着道︰‘看你坏,看你给我坏。公子,快上,好好招呼她,不要饶了她。’ 玉露半推半就,欲却还羞地道︰‘公子,你要怜惜婢子哦。不然,婢子可吃不消哦。’ 这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吉乐头点得比啄米的鸡头还要快一万倍︰‘嗯,公子我会好好怜惜我的玉露宝贝儿。’一个翻身把玉露压在身下,扶着下体一挺,在玉露的轻呼声中再续鸾梦。 观战的青鹭看得浑身发烫,呻吟着揉搓起来,眉茵使坏道︰‘青鹭妹妹,姐姐帮你。’左手在青鹭的玉峰上使坏,右手却伸向了神秘处,在青鹭的尖叫声中一使劲,把青鹭推到吉乐的背上。 这一砸之力不小,吉乐某一部位加速,玉露尖叫起来︰‘公子,你轻点。’吉乐也是尖叫一声︰‘好爽。’再发奇声︰‘宝贝儿,你帮个忙,帮我使点劲哦。’ 眉茵愤愤地看着玉露道︰‘玉露妹妹,你想不想快点升仙?’玉手扶在吉乐的大屁股上一推,玉露惊叫起来︰‘眉茵姐,不要。’ ‘要。’‘要。’这两声一出自吉乐,一出自眉茵。 玉露抗议道︰‘不要,真的不要。’ 青鹭媚眼如丝地道︰‘还是要的好。’ 吉乐哈哈一笑,跳起来,把青鹭按在床上︰‘宝贝儿,你要,这就给你。’扶着下体亲蜜怜爱起来。 玉露一下跳起来,报复性地道︰‘这是你自己要的。’按住吉乐的大屁股一推,在青鹭的尖叫声中道︰‘你不要怪我。’ 一男三女上演激情大戏,正在兴头上,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老大,你在叫什么?是不是生了病?生病要吃药的,老大,我给你请大夫。’声音焦急得很,拳拳关怀之情溢于言表,正是忠实的小弟鲁光头。 最新全本:、、、、、、、、、、 第三章 连环杀劫 魏莽的主意不可谓不精,不过,这位难得失算的百战将星,帝月王朝未来的军务总长,硬是失算了,因为那位厚颜无耻的大人太神奇了,行军三十里了,依然是战况甚酣,马车颤簸依旧,异声不断,让魏莽不得不佩服这位伯爵大人的超长战力。/.qΒ5/ 历史学家在研究这段历史时慨叹:“天啊!伟大的将星,著名的军事统帅,居然给伟大的帝君担当起了护花的角色,让伟大的统帅聆听帝君的异音奇声,这是对魏莽的恩赐,还是侮辱?” 究竟是恩赏,还是侮辱,历史学家没有结论,有的说是恩赏,因为有此荣耀的只有魏莽一人而已;有的说是侮辱,因为没有让著名的军事统帅做这种污劣之事的道理。争论了上千年,依然是各执一词,没有定论。 魏莽等得心烦意躁,吸了几口气,壮足胆,恭敬地道:“大人,魏莽有要事求见,请大人召见。” 马车里除了异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魏莽一连重复了三次,还是没有声音,便沮丧万分地说道:“既然这样,魏莽这就告辞了。”一拉马僵,就要向路边的树林驰去,摆明了一副分道扬镇的样子。 许真真深知魏莽之才,要是离去,对吉乐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忙叫道:“魏将军,请留步。” 魏莽勒住僵绳道:“什么事?” “你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许真真向马车走了几步,提高声音道:“大人,魏将军有要事求见,都等了你三十里路了,你还是见一见吧!” 马车里的声音骤停,一个男声道:“啊!是真真,你上来一下。” 听那声音的兴奋劲,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魏莽眉头一跳,心道:“终于有戏了,还是女人厉害。这个好色的男人对女人没有抵抗力,以后,我还是多巴结一下他身边的女人,到关键时刻好帮我一把。” 许真真退疑着道:“我,上来?” “是啊!快点啊!我可等不及了。”吉乐好像大梦初醒似的梦吃着一段离奇的怪话。 “什么等不及了啊?”许真真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爬上了车,才把珠光宝气的帘子一掀,一只像魔爪一样的大手和三只光滑的小手伸过来,把她拽了进去。 跟着,她耳边响起了一句让人惊异的话语,“欢迎加入派对游戏。” 许真真定睛一瞧,吓得差点晕过去了,车里是四具赤身**的人体标本,纤毫毕现。特别是那个男人,胯下之物粘满秽物,高昂着头,对着她一翘一翘的,好像在对她示威似的。 许真真尖叫一声,一双玉手捂着眼睛。 眉茵笑道:“妹妹,热烈欢迎你加入。”一把将她的手拉开。 那个示威的东西又映入了眼廉,许真真羞得耳根都红了。玉露和青鹭好像训练好似的,一人拉左手,一人拉右手,死死把许真真摁在了当地。 吉乐好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左手在许真真的胸部摸索,伸进了她的胸部,右手快速地滑进了她的裙子。 许真真吓得尖叫起来,“不要,不要啊!” 然而,她才叫得一声,就给一双厚重的嘴唇封住了,无穷的热力透过这双嘴唇传了过来。 起初,许真真有些不适应,还在撑拒,慢慢地身上发热,心跳加速,开始回应起来。 吉乐久在女人的肚皮上打滚,造诣深厚,许真真这种黄花大闺女哪里是他对手,不一会儿就给吉乐剥得赤条条的,婉转呻吟在他胯下。 久不沾女人的吉乐真的是给憋坏了,和三女一战,竟然是不知疲倦,弄得三女无从招架,打起了白旗,就在这时,许真真出声了,吉乐眼珠一转,心道“来得好,我正愁没处发泄呢”,眉茵三女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心想吉乐救过许真真,许真真对他也是心仪已久,让她献身也不会有问题,才献出了一条计策,让吉乐得就好事。不过,这对三女来说,是在祸水他引。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男人哪里管那些,有得乐一定乐,尽情地发泄起来。 许真真一声尖叫,让魏莽心头一跳,知道不妙,想一走了之,可是许真真因他而失陷,于情于理来讲说不过去一~留千来,听着许真真满足的呻吟声,让他又觉得不值,是走是留又成了天大的难题,让这位百战将星无法取舍,傻傻地跟了下来。 就在魏莽头大如斗的时侯,窗帘一掀,一个人头挂在窗上,魏莽心头一跳,“大人终于要召见我了。”就要过去相见。 怎料,吉乐却对鲁光头说:“去,把李奇给我找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鲁光头欢快地叫于~声,“老大,知道了。”飞也似的去了。 魏莽正要上前说事,窗帘一低,挂在窗上的人头又不见了,只听见车里传出来偶偶细语之声,还夹着一阵阵不怀好意的笑声,魏莽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感觉不妙,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向他罩来。 许真真嗔怪道:“你怎么这样对待魏将军?他可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来找你,你不见就是了,还想出这等主意,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 “是什么坏水呢?我也不知道。哦,我知道了,是这坏水。”吉乐笑着吻在怀里的许真真樱唇上。 正在许真真热情再度点燃的时侯,鲁光头的声音响起,“老大,我完成任务了。”听那声音好像是挖到宝了。 许真真万分惋惜地把吉乐推开,嗔怪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侯来。” 玉露坏笑着道:“别急,等会儿你不要逃。” “不来了,不来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许真真不依地道。 “哪里是欺负你,是为你好。”青鹭马上诠释。 吉乐光着身子,把头挂在窗上,有意无意地瞄了魏莽一眼,对李奇一招手,李奇忙过来,道:“大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 吉乐在李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李奇越听越奇,到后来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吉乐威严地道:“这是本伯爵交给你的重任,你能不能完成?” 李奇怪怪地瞄了魏莽一眼,犹豫了一下,道:‘能,能,一定能。这事,就是大人不费心,我也要帮他这个忙。”一抹坏笑挂在嘴角。 吉乐拍拍李奇的肩头,“嗯,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为大人办事,我不敢要赏。”李奇飞身上马,策马来到魏莽的身边,一本正经地道:“魏大哥,刚才小弟探得消息,有敌人向我们开来,大人要你去迎敌。” 魏莽不信地道:“有这种事?是什么人,是不是四国的援军?” “当然有了,小弟怎会骗大哥。大哥,快跟小弟去吧!”李奇不由分说,一夹马肚,急驰而出。 魏莽怀着满脑子的问号与不安,跟着去了。 魏莽刚刚离去,马车里一片爆笑声传出来,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待着魏莽似的。 “报—” 随着一声军报声传来,一个军官信使急如星火般飞驰而过,冲到了王宫前,喘着粗气道“快,去报告大王,丝城大捷。” 那军官信使吸一口气,道:“这是澳玛里维元帅的密件。”刚刚把密件取出来,就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快,扶他下去休息,请医生好好给他治治。”宫卫百骑长一把抄起密件,转身就向里冲去。 休卡王国的国王英罗凡.休卡正在寝宫午休,一脸满足而疲惫的神态,身边的性感妃子一脸的幸福,头枕在英罗凡坚实的肩上,鼻息微微,睡得正香。两人一番大战,各得其所,沉沉睡去。 宫卫百骑长冲到寝宫前停了下来,对内侍道:“快去报告大王,丝城大捷,奥玛里维元帅有密件。”呈上手里的密件。 内侍接过密件,“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心里想道:“大王有令,丝城和奥玛里维元帅的事随到随报,还是马上报告的好。” 于是,他马上大声的道:“报告大王,丝城大捷!奥玛里维元帅有急件送到。” 消灭蓝月帝国是休卡王国数代国王的心愿,英罗凡继位以来更是念念不忘,日夜以此为务,一听内侍的话就醒过来,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丝城大捷了!” 他高兴之下忘了自己和爱妃大战之后没有穿衣服,身无片缕,号称具有雄才的英罗凡坚实而充满阳刚之气的龙阳之体暴露无疑。然而,某一部位软绵绵的,没有生气,和“雄才”之称不大符。 妃子给英罗凡的声音惊醒,填道:“大王,你还没够啊?妾身可是吃不住了,还是换个姐妹。” 她什么脑子,居然想的是这事。 英罗凡从床上是扩斤来,“丝城大捷,真是太好了。爱妃,你说什么?什么没够?” 看着爱妃的媚眼,他恍然而悟,“嗯,不够,不够,这怎么够啊!对,对,应该把爱妃们都找来,让朕遍施雨露。” “那,要不要用春萝碧霄丸?”爱妃媚笑着问。 春萝碧霄丸是一种效力极强的春药,是一个宫廷药剂师配制的,英罗凡自恃强大,战力超长,除了兴之所至偶尔用上一用外,基本上是不用的了。 “要,要,当然要用,还要多用点。”英罗凡把奥玛里维元帅的密件匆匆看了一遍,大声道:“来人,拟旨。” 拟旨官风风火火地赶来,映入眼廉的是英罗凡的人体标本,吃了一惊,故作没见,“臣见过大王。” “嗯,你来得很及时,拟旨给奥玛里维元帅,就说元帅,你所说之事,朕一切照准,放心去做。快传朕的爱妃,朕要及时行乐。哦,还有朕的春萝碧霄丸,快点拿来,多拿点来。”话音一落,英罗凡一下扑在爱妃的身上,扶着某物向前一挺。 爱妃尖叫起来,“大王,你要疼惜臣妾哦!啊,大王,你轻点,弄疼臣妾了。” 妃子身材好得没话说,性感惹火之极,如此香艳的事情,拟旨官还没有那福份亲睹,看得心头狂跳,浑身发热,咬紧牙关,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英罗凡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弄得拟旨官莫名其妙,又不敢打搅英罗凡的好心情,只得如实记录下来,发给了奥玛里维元帅。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春萝碧霄奇诏”,成为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笑谈。 勃英特,庞格.卡洛在一众侍卫护送下,急急忙忙向皇宫赶去。女王急诏,要他进宫,他虽不把女王怎么放在心上,还是不好意思不进宫,只得赶去。至于女王要讨论什么事情,以他数十年从政经历练就的手眼,哪会不知道的,不用说,当然是为了丝城沦陷的事情。 蓝月帝国和北方四国数百年的战争,除了香城丢弃以外,其他的大城市没有沦陷的纪录,丝城失守,不用说,这是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事情之一,女王要是不讨论的话,太也让人难以理解了,这是不用大脑都可以想到的事情。 丝城失守,对卡洛宰相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从好的方面来说,和他正在进行的大事不谋而合,只要蓝月帝国越乱,于他的好处也就越大。从坏的方面来说,他准备未周,要是北方四国打过来的话,他分得的利益不会很大,是在女王的背上捅上一刀,把乱事弄得更乱,还是出一分力,让局势稳定下来,有点伤卡洛宰相的脑筋。 若是稳定局势,度过了这个难关,女王会怎样对付他呢?女王越来越成熟,施政手腕越来越老练,很明显是个很难对付的人物。别的不说,就说她对吉乐这个人的使用来说,明明是个无赖,只不过运气好点而已,哪里想得到,到了她的手里居然有奇效,给了天罗教重创不说,还收复了香城,把战线向北推移了五百里,这可是两百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更不用说还有对手辛戈大公和深藏不露的辅政王,辛戈大公是他的老对手,自是不用怕,对于辅政王,卡洛宰相非常顾忌,这头老狐狸特别难对付,任谁也难以看透他的打算,一想起这个人,他就头疼。卡洛宰相越想越难,真不知道在这件事上要怎么行动为好。 就在卡洛宰相伤脑筋的同时,辛戈大公也在伤脑筋,他也是和卡洛宰相一样的心思,不知道要怎样行动才好。虽然他有休卡王国和天罗教背景,然而,这些势力对他来说,都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攫取自己的利益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什么人?竟敢挡大公的道,还不让开?”侍卫厉声喝道。 “女王有旨,辛戈大公接旨。”一个传旨官手捧圣旨,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两个精悍的宫卫保护下道出来意。 侍卫还没有想到如何处理,辛戈大公掀起窗帘道:“让他们过来。” 侍卫应一声是,道:“大公要你们过来。” 传旨官在侍卫的簇拥下策马而来,来到窗前道:“大公,这是女王的密旨,要你亲自来接。” 这是基本礼数,不用传旨官说,辛戈大公也是知道的,他忙应诺,双手伸出,去接圣旨。然而,就在手要碰到圣旨的一刹那,突然心生警兆,右手变拿为抓,使出擒拿手向传旨官的手腕抓去。 传旨官万万没有想到辛戈大公会有如此的动作,心念一动,手腕上生出一个极强的力道,把辛戈大公的手指震到一边,手腕一翻,为少见的大切脉手法。 所谓切脉手,分为大切脉手和小切脉手。小切脉手主要是让人失去行动的能力,只要稍加调养就会完好如初。大切脉手极其歹毒,中者无救,不是筋断就是骨折。传旨官下此辣手,摆明了要辛戈大公的性命。 辛戈大公冷冷一笑,施出刁手七扒向传旨官的双睛撩去,一股凌厉的劲风向传旨官的面部撞去,劲力未到,劲风如刀,刮面生疼,传旨官已是双目难睁了。就在辛戈大公快要得手的时侯,两道匹练也似的刀光耀眼生辉,向辛戈大公斩去。从出刀的部位、速度和劲力来说,绝对是使刀的好手专月封之大公吃了一惊,不得不放弃传旨官,向后飘退。 “走!”传旨官知道刺杀难成,在宫卫没有合拢之前,简单地下了撤退命令,三人合力向辛戈大公拍出一掌,飞身而遁。 “哪里走?”一声大喝传来,一个身穿侍卫服装的男子飞身而起,一掌向传旨官拍去无俦的劲风还在辛戈大公一击之上,把传旨官的退路封得死死的,很明显,这人极工心计,先断了传旨官的退路再说。 传旨官无奈之下,只得把手上的圣旨向男子砸去,在两个宫卫的掩护下脱出劲力笼罩,落到数丈之外。两名宫卫也赶到,三人像大鸟一样冲天而起,向远处落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还是留下来吧!”男子冷笑道,说话的口气挺大,是一位绝顶好手的语气。 他飞身而起,就要追去,一枚细针无声无息地朝他的太阳穴飞来。他毕竟是绝顶好手,在细针飞离他只有一尺距离时,终于警觉,右手飞快地一抬,把细针夹住,细针上的劲力太强,震得他手指发麻,差点拿捏不住。定睛一瞧,针细如发,能够发出这种细针的人没有几个,自己就是追上去也不是对手,只好停下。 一篷密集的箭雨从对面的民房里射来,侍卫中箭者十之**。箭簇蓝幽幽的,显是淬有剧毒,侍卫中箭,个个即时倒地,口吐白沫,气绝而逝,看来,用的是见血封喉的奇毒那名男子凭着不凡的身手,没有给箭雨伤着,眼睁睁地看着数十名侍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人暗算,那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气得暴跳如雷,跳脚骂娘。 偶一瞥眼间,发现地上的圣旨,他捡了起来,骂道:“什么狗屁不通的圣旨。”三两下打开,上面写着“受死”二字,又怒哼一声,“敢不把我们天罗教放在眼里,天罗教绝不会放过你们!” 辛戈大公神色一动,就要阻止男子捡拾圣旨,转念一想打消了这想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男子的功力不凡,马上警觉到了,奇怪地看着辛戈大公,道:“大公,你看什么?啊!有毒,你好毒的心肠。” 等他发觉时,双手已经化为脓水了,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惊骇之下,他双臂乱甩,脓水四溅,溅得满头满脸都是。脓水比王水还要厉害,只片刻功夫,就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化为了一滩血水。 有三个侍卫躲遴不及,给脓水溅到身上,迅速化为了脓水。 辛戈大公脸上阴晴不定,恨恨地道:“好厉害的腐尸奇毒,好狠毒的心肠,我和你誓不两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辛戈大公的心里闪过,但为怒火填膺的他,有两件事没有想到第一件事就是一双美丽的眼睛把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楚,当他离开后,这双美丽眼睛的主人轻轻地说了一句“任务完成得很好”,一闪而逝。 另一件事情就是在辛戈大公遇刺的同时,卡洛宰相和辅政王也遇刺,都是差点身亡,命悬一线,着实把两个权倾天下的大臣吓了个半死。 最新全本:、、、、、、、、、、 第四章 皇宫豪赌 卡洛宰相正在为采取何种措施而伤脑筋的时侯,空气中一点异动把他惊醒,直觉告诉他有危险,运足真气,冲破车顶,飞身而出。//。qb5//就在他飞在空中的时侯,他的豪华马车为一个光球击中,在轰然巨响声中化为粉屑。 一众侍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巨变,给吓得呆了,个个像呆头鹅似的,不知所措。 身在空中的卡洛宰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去搜查凶手。” 侍卫大梦初醒似的,四下散开,去搜寻凶手。 侍卫们才跑出几步,卡洛宰相落在地上,突然心头一动,喝道:“快回来,不要乱跑。” 侍卫们心中很不是滋味,要不是看在卡洛宰相是他们的衣食父母的份上,肯定开涮了,这也不能怪侍卫,只能怪出尔反尔的宰相大人,谁叫他做事不考虑清楚呢! 可惜的是,卡洛宰相醒悟得太退了,就在他喝声刚落之际,无数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向侍卫们飞来,只是暗器,卡洛宰相倒不放在心上,在心里不住地冷笑,遗憾的是他的冷笑僵在脸上,笑不下去了。因为,这些暗器中夹杂着不少魔法球,飞到侍卫丛中爆炸开来,把近百侍卫炸死炸伤了多半,活下来不足二十人。 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粉碎的内脏,卡洛宰相心中的气可就大了,一双虎目中神光闪现,真气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想搜查出刺客的藏身之处。 卡洛宰相的真力何等深厚,可惜的是,一番努力一无所获。就在卡洛宰相准备再次努力的时侯,一片细细的树叶快速地打破空气的屏障,带着死亡的威胁向他的眉心飞来。 卡洛宰相冷哼道:“就凭一片破树叶想要老夫的命,也太小看老夫了。” 他右手一长,就向树叶抓去,心念电转之下,中途改变方向,抓住一名侍卫往身前一挡,树叶正正打在侍卫的胸口上,破胸而入,进入了体内。 这哪里是树叶,上面的力道大得出奇,卡洛宰相明显感到手臂剧震,半边身子发麻,很明显这是一个具有罕见身手的人物发出的,一脸的惊惧写在卡洛宰相的脸上。 黑血像水一样从侍卫的伤口中流出来,卡洛宰相庆幸不已,暗自高兴自己总算反应够快,捡回了一条老命+然而,就在他连高兴的念头都没有提起来的时侯,空气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以侍卫的尸体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卡洛宰相知道不妙,忙把尸体向远处扔去,脚尖一点,飞身而起,顺手抓住一名侍卫的脑袋,往身后一挡,挡住了高速飞来的尸体碎块。 卡洛宰相刚刚把尸体扔出去,尸体像是给装了炸药似的突然爆炸开来,无数的尸体碎块飞溅开来,好像下雨一样。有六个站得近的侍卫给碎尸击中,伤口中流出黑血,软倒在地上,动了几动就气绝而逝了。 卡洛宰相从政数十年,见识不可谓不广,也是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心中翻了无数个念头,就是弄不明白,为何有如此的事情,尸体怎么会爆炸? 喘着粗气,定下神来的卡洛宰相终于回过神来了,急急地道:“快走。” 随即,他飞身上了一匹侍卫让出来的战马,狠狠一掌拍在马屁上,战马悲鸣一声,飞也似的跑走了,幸存的侍卫忙策马跟了上去。 暗处,一双眼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满意地笑了,把手里一个奇特的物件收在怀里,转身一跃,迅速消失在视野里豹~速度之快,好像一道电光划过天际。 相比之下,辅政王的遇刺算得上非常文明的了,不过,也是绝对精彩,那种刺杀的方式让人想破脑袋也提二想不到,可以说是绝对的豪华阵容。 辅政王带着穿喉剑阿尔贝克和一大批随从,坐着豪华马车急急忙忙往皇宫赶去。好歹他也是个辅政王,不论他心里向着谁,丝城失守,对他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消息传开,人们肯定会问一个问题,他这个辅政多年的辅政王是怎么当的,怎么连这问题都想不到?就算失守了,他也要赶快拿出主意来,把丝城夺回来。要是他一无所为的话,国人的口水都可以把他淹死,至于他的威信嘛!不说大家也明白,肯定是一落千丈。因而,辅政王心中是真的有点急,至少比卡洛宰相和辛戈大公真实多了。 阿尔贝克是辅政王忠实的侍卫,和辅政王寸步不离,骑着一匹良驹,紧跟在辅政王车旁。转过一个街口,阿尔贝克的瞳孔收缩了,因为有四十二个精壮汉子和七个气度不凡的美丽女人拦在前面,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杀气让阿尔贝克的心不由自住的收缩了几下。 阿尔贝克号称帝都十大高手之一,见识过不少大风大浪,见识阅历不可谓不广,就是没有见过如此浓烈的杀机,就是“暗日团”的杀手也不见得能发出如此让人生畏的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住辅政王的道路?赶快让开,摄政王有事,不要误了辅政王的大事。”阿尔贝克话说得冠冕堂皇,心里打的主意是不惹他们最好,以大事为由,找好了退路。 辅政王在车里听出阿尔贝克的话不对劲,探出头来,看了看阿尔贝克的眼睛,明白阿尔贝克的紧张,心里颤抖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道:“你们是不是有急事,急着赶路?我是辅政王,有要事,先让我走吧!” “你是辅政王,最好我们等的就是你。你这误国误民的奸贼,吃着皇粮,不知道报效国家,只知道攫取自己的私利,让北方四国占领了丝城,你这卖国贼,出来领死吧!” 为首的一个美丽女人声色俱厉地骂道,瞧她那神色,绝对是个忠心为国的大忠臣。 “住口,你们这些刁民,竟敢胡言乱语,造谣惑众。丝城稳如磐石,是不落的雄关,没有人攻得下来。”辅政王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清誉而舌战一下。 “好你个误国误民的奸贼,丝城明明沦陷了,你却想瞒天过海。弟兄们,为了蓝月帝国的强大,我们献出我们的鲜血和生命吧!” 为首的美丽女人演说一完,身形一晃,手中一把奇形兵刃像一道划过天际的闪电,直向辅政王攻去。这兵刃够怪,似剑非乡,似刀非刀,开有血槽和锯齿,要是给刺中了,绝对会失血过多而亡。 兵刃未到,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已经让人气都喘不过来,阿尔贝克还没有见过如此动人心魄的气势,心不住地颤抖,强打精神,身如飘风殷向她攻去,手里的长剑发出数寸长的剑芒,向她的咽喉刺去。他号称“穿喉剑”,端的不愧这个称号,一连三十多剑,每一剑从不同的方位刺来,指向为首美女的咽喉。剑上的强大气势带得周围的空气急速流转,真不愧是绝顶身手。 可惜的是,对手也非弱者,手中的奇形兵刃织成一道兵刃之墙,把他的攻势一一化解了。每一下递出,都有一股无俦的劲气从兵刃上传来,震得阿尔贝克手腕发麻,一轮快攻下来,阿尔贝克差点给震晕了,咬紧牙关站在地上调息。 就在阿尔贝克给为首女人缠住的时侯,那些侍卫正在遭受无情的屠杀。这些侍卫都是好手,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手,可惜的是他们的对手的实力比他们高强得太多了,而且,还摆出一个奇待由阵势,阵势所到之处,侍卫像割下的稻草一样倒了下来,一分为二,给阵势腰斩了。 知道情势不妙的阿尔贝克忙把辅政王背在背上,展开身法就逃,他的轻身功夫绝对够高明,像一阵风飘了出去。狂奔一阵的阿尔贝克觉得背上的辅政王在发抖,回头一瞧,辅政王脸色苍白,浑身恍若筛糠,牙关相击,发出格格的声音。 阿尔贝克慌了,急急地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辅政牙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没事,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有事?”阿尔贝克转着这样的念头,把辅政王放了下来,只见辅政王的肩上衣服破开了,明显是给利器划开的,顿明其理,原来辅政王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就在阿尔贝克逃走的时侯,为首女人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飞身追了上来,手中的怪兵刃对准辅政王的脖子就是一下狠的,劲风刺得脖子生疼,辅政王知道不妙,危急中把脖子一扭,堪堪避过,给怪兵刃在肩头上划了一下。 辅政王哪里经过这等恐怖的惊吓,要不是顾忌辅政王的名声,当场就尿裤子了。饶是如此,也是吓得七魂去了六魂,差点晕死过去了。 “大人,都是我保护不周,请大人治罪。”阿尔贝克请罪。 “不是你的错,我能保得这条老命,全是你的功劳,你只有功,没有罪。”辅政王强打精神安慰阿尔贝克。 阿尔贝克感激涕零,要不是辅政王扶住,肯定跪下来亲吻辅政王那双王者老足了,他抹着激动的眼泪出主意,“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们不能回去,进宫去吧!”辅政王沉恩着说:“是谁要我的命呢?” “大人,行刺的人功夫高明得紧,我给那个女人震得差点躺下了。”阿尔贝克感激之下,实话实说了,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面子。阿尔贝克给无匹的气势震住了,没有发现有数十根细若发丝的东西连在为首女人身上。他是先入为主,没有想到,当今之世能震得他躺下的人是有的,肯定不是那个女人做得到的,要是他发现了这些细东西就会恍然大悟。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话,对手是绝对可怕的人物,为什么他们没有追来?”辅政王思索着说:“这其中有古怪。走,进宫去,先去见陛下。” 女王看着纪雪妃,问道:“他们都来了?” “陛下,他们都来了+”纪雪妃答道。 女王看着纪雪妃,没有再说话,只有笑意,笑得那样的灿烂。纪雪妃看着女王在笑,美丽笑容是那样的美丽。 久久之后,女王把桌上一个木匣子递给纪雪妃道:“这是给你的。” “谢谢陛下。”纪雪妃笑着收下了,退了出去。 看着纪雪妃离去的背影,女王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让我睡不好觉,我也让你们”美丽的笑容又浮现在无瑕美玉似的粉颊上。 说历史会重演,有人不信,会说这是在骗人。然而,据历史学家说,历史不仅会重演,有时重演的频率会非常的高,特别蓝疆历二0五一年这一年,重演率特别高,重演的不是帝王的吃喝玩乐,而是帝王对待臣子的态度,居然是惊奇的相似。先有京唐国国王菲因五世乍得丝城失陷的消息,心情大好,纵情于妃子的肚皮上,把多洛奇、枫瑟、肯特和诺里安四大臣晾在一边。后有未来的帝君吉乐为了和三妃行乐,把未来的军务总长晾在一边。最后,竟然连蓝月女王也加入了这一行列,把奉召急急赶来的辅政王、卡洛宰相和辛戈大公三个权倾天下的大臣晾在了一边。因而,历史学家形象地称这一年为“历史重演的一年”。 当然,蓝月女王不是为了和情人行乐才把三大臣晾在一边,而是因为在打磕睡,据说因为耗子太多,吵得她睡不好觉,正在抓住时间补眠。 辅政王刚刚赶到宫里,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卡洛宰相就赶到了,两人刚刚礼貌性地打完招呼,辛戈大公又赶到了,三人只有前后脚之差。 三位位极人臣的大人物还没有来得及问女王在什么地方召见他们,唐昭娴美丽而成熟的倩影出现了,向三人打完招呼,切入正题道:“三位大人,陛下正在打瞌睡,请三位大人等一等,马上就好。” 一听这话,三人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话嘛!冒着给行刺的风险,匆匆忙忙地赶了来,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结局,要是别的理由,比如说正在用膳也还说得过去,俗话说的“雷不打吃饭人”嘛,但女王为了打磕睡,把帝国最重要的三大臣晾起来,任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唐统领,陛下急着召为臣觐见,不知有何重要事情?请唐统领通传一声。”辛戈大公强忍住不悦,圆滑其词。 “陛下召见三位大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有陛下才知道,做臣子的哪里能知道。”唐昭娴圆滑地避开,接着说:“陛下说了,这几天耗子特别多,吵得陛下睡不好觉,困得很,趁三位大人还没有来之前,先补个眠。” 卡洛宰相脸一肃,问道:“唐统领,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不把耗子抓干净,搅了陛下的睡眠,罪大当诛,你可知罪?” 唐昭娴畏惧地道:“是,是,宰相大人教训得是。不过,我们是负责女王的安全,没功夫来抓耗子,请宰相大人给我们拨一批人手来抓耗子吧!” 卡洛宰相又待发作,看见老奸巨猾的辅政王不动声色,心念一动,知道有鬼,忙改口道:“统领大人说得是,是本相失察,一定给你们拨一批人手。” “谢谢大人。”唐昭娴顺势而下。 一直不作声的辅政王终于开口,“统领大人,是什么地方的耗子,这么凶?” “大人,这臣也不知道。听陛下说,好像挺远的,是什么丝……丝城的耗子。”唐昭娴一副思索状,接着又道:“陛下说了,三位大人一到,就叫醒她。陛下还说了,为君要有君道,不能让三位大人久等,我这就去叫醒陛下。” 三人一听这话,心中震惊不已,脸上装作没事一样,因为“为君要有君道”只是半句话,后半句就是“为臣要有臣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等等何妨。”三人居然同声说了出来。 “三位大人如此体惜陛下,唐昭娴感同身受,一定把三位大人的心意转告陛下。三位大人,这边请。来人,给三位大人看座,上茶,上好茶,还有点心。”唐昭娴领着三人来到一间暖阁坐下,安顿好,飘然离去。 唐昭娴才一进女王的上书房,眼睛瞪得老大,只见纪雪妃和女王正在抢般子,争得面红耳赤的。纪雪妃急急地道:“不行,该我坐庄。” 女王道:“那不算,我是女王,应该让我先。” “赌场无父子,也无君臣。” “昭娴,你来了,给女王我评评理,有她这样对待女王的吗?” “不行,昭娴,不要给她说话。你也来,我们三人一起赌,把陛下的金币多赢点。谁叫她是女王,那么多钱。” “哼哼,只怕你的技术不够,全给我赢了。要是你输了的话,我给你找个亲亲宝贝儿,让你升仙。昭娴,你也来,我们三个好好赌赌,让他们三个好好喝茶去。” “好啊!陛下。”唐昭娴欢快地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上书房里传出“三点小,四点大”、“我是六点”、“六点是什么,我是十八点”、“十八点?你肯定做弊了”、“快给钱,七十五万金币哦”、“哪有那么多”、“镜花阁豪赌不是赢七十五万金币嘛”、“你也没有押那么多啊”、“你,真赖皮” 君臣三人在上书房豪赌,争得不可开交,辅政王三人在暖阁喝茶。茶喝了一盅又一盅,就是不见女王召见。开始的茶是好茶,可是,后面的茶实在太差劲,尽是老叶粗茶,喝得三位权倾天下的大臣一肚子的怨气,又不敢发作,只好谨守为臣之道。 更让三人难以忍受的是,点心上的是极品,三人一阵急赶,肚子有点饿,也不客气地吃起来,几下吃得精光。之后,再叫内侍上点心,内侍满口应承,就是不见行动,三人一再催逼,内侍给催得没办法,扔下一句“御膳房也给耗子搅乱了,正在抓耗子,我这就去帮他们抓耗子”,溜之大吉了。一人行,众人效,所有内侍都以帮御膳房抓耗子为由躲起来,正应了那句“惹不起,总躲得起”的话。 这一来,辅政王三人可就惨了,没有人侍侯,到后来连茶水都没得喝。水喝光了,叫了半天,要内侍上茶水,也不知道内侍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喊破喉咙,连鬼影也没有一个。三人又不敢发作,因为要谨守“为臣之道”。 三人在暖阁又饿又渴,万般无奈地枯坐着,等侯女王的召见。 最新全本:、、、、、、、、、、 第五章 色情会议 “大王到!” 内侍一声洪亮的吼声,菲因五世在内侍的簇拥下,大步而来。\.qb5//菲因五世一番大战,连驭数十妃,身心俱爽,一脸的舒爽,飘飘若仙的感觉仍存,还像站在云端,走起路来都是虚虚晃晃的,好像神仙的云端漫步。 多洛奇、肯特、枫瑟和诺里安四大臣忙站了起来:“臣参见大王。” 菲因五世袍袖一拂,坐了下来,道:“免了,你们也坐下。四位爱卿,你们是什么时侯到的?朕正想派人去叫们,你们却先来了,嗯,不错,不错。” 他还真够健忘,要不是肯特向他报告丝城失守的消息,他能够有如此的雄壮吗? 肯特四人不好拆穿,掩饰道“臣也是刚刚才到。” “看朕这记性,真是的,是肯特爱卿给朕报的信,朕才……哦,你们对丝城沦陷怎么看?”菲因五世总算回忆起来了,差点说漏了嘴,说成“朕才和几十个妃子大干了一场,真***爽啊”,总算反应快,连忙改口。 内侍们哪有不知道他要说的话,一脸的怪笑。肯特四人心机深沉,心里暗笑不止,脸上一点反应也没有,装作没听见。 肯特、枫瑟和诺里安看着多洛奇,是要宰相大人先说。多洛奇位高权重,当仁不让,开口道:“臣,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丝城失陷,对我京唐国来说,是天赐良机。我们当出兵,歼灭凤.花明,然后,再向勃英特推进。到那时,蓝月帝国将从地图上抹掉,我们京唐国的旗帜将飘扬在勃英特的皇宫。” “嗯,爱卿所言,正合朕意啊!听说,凝心模样不错,还没有嫁人,肯定寂寞,到时朕就慰藉慰藉她,让她不再寂寞。”菲因五世双眼放光,又做起了春梦。 肯特不愧是搞情报出身的,对蓝月帝国相当了解,忙献媚道:“大王,凝心身边的女人也不少,秘情队长和禁卫统领唐昭娴,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还有,她的那些禁卫,个个都是有一身好功夫的美丽女人。” 肯特把“功夫”二字说得有点阴阳怪气的,枫瑟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情报处长大人,你的消彭展灵通,你知道她们练的是什么功夫?功夫有很多种的,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肯特脸上挂着暖昧的笑容,“当然是男人和女人的那种……” 性急的诺里安一口报出答案,“床上功夫。” 多洛奇脸一沉,道:“住嘴,不得在大王面前乱说。”心里在想,“床上功夫嘛!我喜欢。” “好好好好,床上功夫,越妙越爽。她们君臣要是床上功夫高明的话,朕就好好爽爽,要是没学过,联就好好调教调教她们,让她们人人练就一身不俗的媚功,把朕爽飞到天上去。”菲因五世扫了多洛奇四人一眼,见四人一脸的艳羡,还有点忌妒,开支票道:“到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谢大王。”多洛奇四人一齐谢恩。 “大王,以臣之见,我们应该和北方四国结盟,要四国大军南下,和我们遥相呼应。蓝月帝国虽然强大,在我们南北夹击之下,想不灭都不行。”诺里安忙献上一计。 菲因五世虽然是好色了点,对军政事务一点也不外行,指点诺里安,“嗯,这主意好。这事,就由你这外交大臣负责去办,务必要给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好处。” “北方四国攻占丝城,这是两百年来从来没有的事情,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从好的方面说,打通了一条南下的战略通道,以丝城为跳板,把利剑对准了蓝月帝国的心脏勃英特。从坏的方面来说,蓝月帝国必定会引为奇耻大辱,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丝城,把奥玛里维元帅从丝城,从蓝月帝国的版图上清除出去。接下来的好戏,将是以丝城为中心,双方进行一场大会战。不论双方的胜败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大好事。” “一者,蓝月帝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丝城,对其他的地方无暇顾忌,正是我们以断云三角洲为基地向外扩展的好时机。二者,我们不仅仅是从蓝月帝国拿到好处,还可以从北方四国手里拿到好处,他们攻占丝城,无疑捅了一个马蜂窝,兵力将在丝城附近大量消耗,迫切希望我们出兵,开辟第二战场,从背后给蓝月帝国捅上一刀。他们有求于我们,我们就可以狮子大开口。” “大王英明,让臣心思豁然开广。”多洛奇四人一齐拍马屁,这道理,他们有想到一些,但没有如此之深刻、如此全面,不得不心服这位好色的国王,心里想道:“大王的绝世奇计果是不凡,这大概是得益于助战奇药吧!奇药真不愧是奇药啊!” “所以,你,尽管开价,北方四国不得不满足你。”菲因五世对诺里安说道。 “是,大王。”诺里安领命,“大王,臣这就去办。” “不,你先准备好文件,做好谈判准备。你不必先照会四国,他们必然要派人前来,到时,你就这样做。”菲因五世面授机宜。 听完菲因五世的话,多洛奇四人不得不佩服菲因五世,真的是计计绝世,另有妙用。 “大王,臣的意思,我们从断云三角洲出发,先拨掉凤.花明,把凤.花明抓住,献给大王,随大王处置。”枫瑟这个军务大臣知道菲因五世心里的想法,一直把凤.花明当作梦中情人,才拍这个马屁。 菲因五世双眼放光,想也没有想,说出了一句流传于后世的经典之语,“朕要操死她。” 历史学家以这句话为由,称这次御前会议为“色情会议”。 又有历史学家称这次御前会议为历史上最失败的御前会议,因为,一个著名的统帅,帝月王朝两大著名的军事家之一,正是在这次会议上登上了历史舞台,他就是有“不落骄阳”之称的帕金奇,和魏莽并驾齐驱的军事家。 魏莽登上历史舞合的过程对于帕金奇来说,要幸运得多,他只不过不满权贵的作为,在兵部给闲置了一段时间,就遇上了未来的帝君吉乐,从此君臣共事,直至开创了帝月王朝。而帕金奇登上历史舞台的过程极其复杂、曲折、坎坷,可以说是个传奇,历经各种磨难,才见到未来的帝君吉乐,而未来的帝君毫不犹豫地向他举起了屠刀,差一点把他给杀了。 菲因君臣五人相对大笑,交换着会心的眼神,只有极端的色狼才有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就在五人笑声未了之时,一名宫骑十骑长伟岸的身躯出现在面前,他就是未来帝月王朝的两大开**事统帅,享有“不落骄阳”之称的帕金奇,时任京唐国皇宫禁卫宫骑的十骑长。帕金奇没有英俊的脸蛋,一般的相貌、高大的身材,然而他身上自有一股气势,让人为之心动,脸上有一股特别的光辉,这预示着他必定不是凡品,终有腾于九霄之上的时侯。 历史学家研究了帕金奇的事迹,得出一个结论,帕金奇是一个天才的统帅,创造了许多经典战例,然而,他不是一个会权谋的政客,不懂得谈说之要,心直口快,想到就说,这个毛病多次给他带来杀身大祸。 帕金奇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错了,错了,大王,你错了,错得很离谱。” 帝王的威严、帝王的脸面,要求臣子说话要婉转,如此直指其非,还是当着四大臣的面,更要命的是在菲因五世的兴头上,让菲因五世非常恼火,脸一沉,喝道:“帕金奇,又是你,你又来胡言乱语,来兜售你那一套狗屁不通的理论。” 帕金奇身为宫卫,当值的时侯多次听见菲因五世谈论军事,以他天才的头脑一听就知道菲因五世犯了错误,马上指出错误,菲因五世虽然没有用,也没有怪罪他。不是菲因五世有多大的气度,而是因为他认为这是疯子在说胡话,杀疯子不祥,对他的名声有坏处,留下帕金奇不杀,还可以博得一个气度不凡的美名,帕金奇才安然无恙。 多洛奇领教过帕金奇的厉害,一见是帕金奇,脸一沉,装作没有听见。因为,有人来处理帕金奇,这个人就是军务大臣枫瑟.雷诺。帕金奇一有机会就要找枫瑟谈心,指出现在京唐**事方面的错漏处,要求军务大臣进行改革,这让枫瑟头大如斗,多次向菲因五世建议,要他杀了帕金奇,偏偏菲因五世顾忌自己的美名否决了。不死心的枫瑟决定害死帕金奇,想方设法地要弄死帕金奇,包括出动杀手,可说也奇怪,帕金奇没有权谋手腕,于军事却有着非凡的理解力,总是能轻松破掉枫瑟的陷阱,弄得枫瑟发誓说再也不想杀他了,因为他杀不死。 这并不是说枫瑟真不想让帕金奇死,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更加痛恨帕金奇,只是没给他逮到机会而已。 而今,一见菲因五世勃然变色的模样,枫瑟认为机会来了,一下站起来,喝道:“帕金奇,你竟敢擅闯御书房,惊扰圣驾,罪当处死。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下他的脑袋。” 三个牛高马大的侍卫冲了进来,就要动手,帕金奇大喝一声,“住手。” 让人心颤的气勤卷誊这声大喝透体而出,仿佛晴天霹雳,三个侍卫吓得一激灵,站在当地不敢动了,中间那个侍卫双腿都在发颤了。 帕金奇回头对菲因五世道:“大王,请听为臣一言,等臣说完了,再处置臣也不退。这事关系到京唐国的命运,也关系到整个大陆的命运,臣不得不擅闯御书房,请大王明察。要是大王肯听臣一言,按照臣的战略去做,大王将成为大陆的主人,不要说蓝月帝国将会从地图上抹除,就是大陆十三国和西狄都将从地图上抹掉,京唐国的旗帜将插到大陆的尽头,大王将成为统一大陆的伟人。” 菲因五世一则为帕金奇的气势所吓,再者,成为大陆的主人是他做梦都想的,不由得有点心动,定定神道:“那,你说吧!” “谢大王。”帕金奇道谢一完,直接切入正题,“诚如大王所言,奥玛里维元帅攻下丝城,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菲因五世脸色稍霖,心道:“你也认可我的看法。”帕金奇终日找他的碴,能得帕金奇一言之褒,真的是荣于华衮了,由不得他不心喜。 “从好的方面说,正如大王所料,北方四国这次是捅了一个马蜂窝,蓝月帝国绝不会善罢甘休,会向丝城大量增兵,因而,丝城将成为两百年来的最大战场,将有规模宏大的会战。当然,北方四国好不容易绕过神封要塞,偷袭成功,得到这个南下的跳板,必定不会轻易放弃,会不借一切代价向丝城增兵,以臣料想,接下来的会战将使丝城成为绞肉机,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的兵力、人力、物力,以及蓝月帝国的兵力、人力、物力都将消耗在丝城附近。双方在丝城的会战,无论谁胜谁败,对我们来说,都是天赐良机,我们可以抓住机会向外扩张。”帕金奇分析起来。 菲因五世的脸色转好,笑着说:“难得你也支持朕的看法,你这人虽是难缠,也不失为一块好料子,你支持朕的看法,朕就升你为万骑长,让你带兵和凤.花明对决,你要知道,凤.花明是个难得的对手,和她交手是多少人的梦。” 从十骑长一跃而为万骑长,可以说是一步登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要是真的成为现实,会让两个人不爽,一个是宰相多洛奇,另一个就是军务大臣枫瑟,两人对望一眼,明白对方的心里在想“不能让它成为现实”。就在两人准备谏阻时,帕金奇的话让他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了。 “谢翻大王的厚爱,”帕金奇不置可否地说:“大王错了,大错特错了。臣虽然认可大王的看法,并不支持大王的行动,因为,以臣的看法,北方四国必然会铩羽而归。” “一者,北方四国加上卡琳克尔帝国也不会是蓝月帝国的对手,对于蓝月帝国这个大陆上实力最强大的帝国的实力,大家都已知肚明。正因为实力不及,北方四国才会派代表到我国来谈判,要我们出兵,开辟第二战场,从背后给蓝月帝国一刀。” “第二,丝城虽然得手了,二可是丝绸走廊却暴露在蓝月军队的打击之下。就在丝城大捷的同时,吉乐上演了香城大捷。把蓝月帝国的疆土向北推移了五百里。有人认为,丝城失守,吉乐的大捷将变得毫无意义。这是那些短视的人的短视看法,依为臣看来,未来丝城附近的会战的胜负将由吉乐来决定,原因就在于吉乐夺回了香城,占领了裘多尼的领土.把利剑对准了奥玛里维元帅的背心。神封要塞的兵力,加上香城的佣兵,就接近十万,要是吉乐再以领主的名义征兵的话,就会有十万之众。” “最重要的是,要是蓝月女王认识到吉乐这颗棋子的重要性,给他增兵的话,吉乐手中的军队将远远大这个数目,他可以用他手里的军队切断奥玛里维元帅的退路和补给线。如果我是吉乐,这些都不是我的主要目标,我的主要目标是云雀国和奔马国,趁他们大军南下增援丝城,国内兵力空虚的良机,派出一支奇兵长途奔袭他们的马场,尽最大可能削弱两国的实力。” “裘多尼已经给削弱了,要是奔马国和云雀的战马给偷袭了的话,以骑兵为主要兵种的北方四国的战力将会大为削弱。这还不是主要的后果,主要的后果无异于给形同联盟的北方四国还有卡琳克尔这个国家埋下了不和的种子,利用外交手段可以让这个存在了多年的联盟瓦解。只要五国不再一条心,蓝月帝国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逐个击破。”帕金奇在历史上享有崇高的威望,不仅仅是他创造了无数的经典战例,为后世军事家赞叹,更在于他还是一个天才的战略家,正是在这次被历史学家称为“色情会议”的御前会议上,他纵论了整个大陆的形势,后来的历史进程证明,他完全正确。北方四国几乎在丝城耗光了所有的有生力量,不得不退出丝城,正是由于为大数人认为没有什么用处的吉乐这颗棋子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正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大会战中吉乐的大名播于天下,为他日后统一大陆奠定了基础。 多洛奇宰相忍不住了,“你说的后果正是我们要避免出现的,所以我国出兵就绝对有必要。” “对,不仅要出兵,还要出动最梢锐的军队,还要出动国内所有的军队。”枫瑟忙附和,他恨透了帕金奇,趁此机会奚落一下也是好的,“你这个小小的十骑长,哪里懂得这些,只知道一派胡言。” 菲因五世毕竞比他的臣子们聪明一些,精明地问道:“那你认为该出兵柯处呢?” 正是因为这句话,历史学家评论该件事时慨叹“菲因五世并非没有给帕金奇说动,只是由于历史的玩笑,才使他错过了一个qb5难谨的良机”。 “陛下,臣以为,当下我们该出兵香绒国,而不是蓝月帝国。我们可以趁这次蓝月帝国无暇顾忌到州门的时候,出动所有精锐部队,向西进攻,把香绒国彻底灭掉。趁大战百胜之余威,继续向西,灭掉靖州。香绒国士地肥美,是难得的粮仓,靖州民风骠悍,是出好军人的沃土,得到这两个地方,我国的实力将大增,将具备和蓝月帝国争霸的实力。”帕金奇守申采飞扬地说。 “更重要的是,我们得到了另一条通道,可以不走断云山这条险道,就可以和蓝月帝国争雄.要是条件允可,我们可以趁势把红鹰商业联盟并入版图。就算各大国,特别是蓝月帝国心有不甘,大战之后的它也无能为力,最坏,我们可以拿下红鹰商业联盟几个南部郡,大家都知道,红鹰商业联盟富得流油,得到红鹰商业联盟几个郡,我们的实力也会大为增加。国库将充盈,军备可以大规模扩充。”帕金奇掷地有声地道:“到那时,我国将具备号令天下的霸主实力,再辅以远交近攻的外交、逐个击破的策略,大王统一大陆的伟业必将实现。” 帕金奇一番慷慨陈词,说得菲因五世色动,兴奋不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搓看手赞道,“说得好,说得好,说得真好!” 最新全本:、、、、、、、、、、 第六章 鼠论释权 “不来了,不来了,你们的手气也太好了,赢了我这么多.”女王不服气地把骰子一扔,“我这段时间倒霉透顶了,给耗子吵得睡不好觉不说,连赌个钱都输得这么多。\、qb5//” “陛下,赌场无君臣哦!陛下,我赢得正欢,我们继续赌。”纪雪妃抱着一大堆金币,兴奋地说。 “我也是啊!陛下,你不要走啊!你输怕了。”唐昭娴也没有放过机会。 “谁说我怕了?我磕睡虫走了,该去见见臣子了。”女王嘴硬心怕,逃也似的跑走了。 “嘿,你不能动我的金币。” “我不是要你的,是想数数看,看谁赢得多。” “还说不想要,你手里不是藏了一个金币嘛!” “谁要你的金币了,你比人家赢得多,人家是想要你请客,买冰激灵嘛!” 纪雪妃和唐昭娴强盗分赃不公似的声音从上书房传出来……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声音,女王美丽的倩影出现在眼前,辅政王三人忙站起身迎驾,“臣参见陛下。” “免了,免了,都坐下吧!”女王坐了下来,打了一个呵欠,好像没睡觉似的道:“三位爱卿,近来可睡得好?” 三位大臣心里暗忖:“以前是睡得挺好,给刺客惊吓一番,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睡得好?”嘴上却说:“睡得好,睡得好,睡得挺香的。” “真羡慕你们,连睡个觉都这么香,睡得好就是福啊!”女王感叹着说,话锋一转,可我呢!这几天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好,以前都是好好的,可这几天老是有耗子和我作对,吵吵闹闹的,吵得我睡不好。” 美丽的凤目扫了三大臣一眼,女王又说:“你们说这耗子凶不凶,在丝城折腾,我在皇宫里也听见它的声音,这只耗子也真是特别。” 辅政王不动声色,卡洛宰相给女王看得心里发毛,心想要是女王治他一个无能之罪的话,问题可就大了,忙道:“是为臣无能,不能清净天下的耗子,让陛下受苦了,请陛下治罪。” 这是宰相的失职,辛戈大公和卡洛宰相一直不和,心里直叫爽快,偷眼瞧着卡洛宰相,心里那个乐就大了。 “看你说的,你是朕的宰相,是人,又不是朕的猫,怎么会抓耗子呢?”女王轻描淡写地责备道。 “臣是陛下的奴才,只要陛下愿意,叫臣做猫,臣就是猫了,”卡洛宰相嘴上说得好听,心里直发毛,觉得今天的女王特别怪,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好像不认识似的。这都不是让他心惊的地方,最让他心惊的是女王好象特别成熟,她以猫说事,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摆明了是在说丝城失守的事情,只有具有极高才慧的人才想得到这种办法。以卡洛宰相对女王的了解,很明显,经过这事,女王已经成熟起来了,而且比他想像的快得多。 “朕想过了,朕没有那份才情做圣君,做明君,就做个谨守君道的女王吧!照你说的,朕是不守君道,只知道虐待臣子,让臣子扮猫扮狗的暴君了?”女王右手小指挑着左手拇指的指甲,云淡风轻地说。 卡洛宰相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跪下叩头道:“陛下仁慈,是为臣的口误,是为臣的口误,请陛下不要往心里去。” “你看你,这是什么事儿。大凉天的,你居然出汗了。来人,给宰相大人一块毛巾,让宰相大人擦擦汗。”女王关怀地说。 一个侍女忙递过一块毛巾,女王又道:“慢,还是你给擦吧!宰相大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不劳动的地方,还是不要劳动的好。” 侍女应一声,用毛巾仔仔细细地给卡洛宰相擦汗。卡洛宰相动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女王话中之意他不会不明白。 等擦完汗,卡洛宰相谢过女王,才坐了下来,心里升起一股被击败的感觉,一颗心怦怦直跳,这是自女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 女王好像不明白卡洛宰相的不安似的,接着谈耗子,“我们在北方有那么大一个关耗子的笼子,居然关不住,北方的耗子居然跑到丝城来了。你们说说看,我这是得罪谁了?和我过不去。” 辅政王、卡洛宰相和辛戈大公不知道女王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都不敢接话,像木头一样坐着,动都不动一下,要不是在出气,肯定以为是雕像。 “你们说话呀!你们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自朕登基以来,尽心为国事,没有得罪人。不过,朕秉公办事,难免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和朕过不去,你们都是朕的大臣、重臣,都是朕的心腹,对朕很是了解,帮朕好好想想。”女王又出难题了。 女王的话乍听之下是肺腑之言,细品之下才知道问题多着呢!特别是那句“对朕很是了解”,让三人心惊胆跳的。就算对女王了若指掌,也不敢说出来,帝王要是给臣子了解透了,就没有了秘密,还是帝王吗?这是帝王最大的忌讳,任他三人自诩对女王了解,也不敢承认。 卡洛宰相和辛戈大公一齐望着辅政王,希望他以王叔之尊出面说上几句。老奸巨猾的辅政王哪有不知道卡洛宰相两人的意思,心想女王已经帝心震怒,后面的事情还难以预料,还是不要撄其锋芒的好,缓缓开口道:“臣多年未问政事,有失臣职,请陛下治死罪。” 辅政王不愧老奸巨猾,以退为进,明里在说不问政事,有失察之罪,还要自请治死罪,实际上在说我没有责任,没有罪。轻轻一句话,就把责任抛到辛戈大公和卡洛宰相面前了,特别是卡洛宰相,当朝宰相失察,就是罪大恶极。 辛戈大公和卡洛宰相心里把辅政王的老祖宗问侯个遍,还不得不领罪,“都是臣的罪过,请陛下治罪。”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就像磕头虫似的,好像有天大的罪过。你们都是朕的心腹,对朕忠心耿耿,怎么会有罪呢!”女王不耐地一摆手,接着道:“你们说这人损不损,帝国境内明明没有耗子,偏偏要去北方弄只耗子来,好像北方的耗子挺特别似的。辛戈,你说说看,北方的耗子是是挺特别?据说,你对耗子特别有研究,平常就喜欢养北方的耗子。” 辛戈大公万未想到,女王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吓得不得了,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了,身上的汗水就像水一样渗了出来。他一直和休卡王国走得很近,暗中进行着肮脏的交易,自以为进行得很隐密,万未想到依然是机事不密,为女王知晓了。以他所做的事情,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他死一万次,身在宫中,他能不怕吗?没有屎尿齐流,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辛戈大公和休卡王国暗中往来,卡洛宰相和辅政王也有耳闻,乍听女王之言,着实吓了一大跳,连这种秘密事情都知道,自己在暗中布置的事情,女王也不会不知道,二人知道上了女王的大当,身陷皇宫,大事不妙。 女王接下来的做法更让三人心惊,女王道:“辛戈爱卿,是不是嫌椅子不够好?这样吧!朕的椅子挺不错的,坐着也舒服,肤就让你来坐坐。” 女王的宝座,就是空着也没人敢去坐一坐的,这话的份量之重,可以说已到了极致,不可能有比这份量更重的话了,辛戈大公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迭连声地道:“臣死罪,臣死罪,臣死罪,请陛下治罪。”额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一会儿就是一个大青包,继而鲜血也渗出来了。 “够了,够了。”女王冷冰冰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坐朕的位子吗?朕让给你坐,你反倒不敢坐了,这就是你这个大公的胆色?” 辛戈大公只觉眼前发黑,心思电转,立即想发作,把女王扣为人质,可惜的是,唐昭娴和纪雪妃不早不晚,刚巧在这时出现,站在女王的背后。还有三十多个精壮的男子和五个女王近卫跟着进来,把三人围在中间,以三人的实力,想突出这么多人的包围,那是不可能的。 很明显,女王准备摊牌了,辛戈大公心思电转之下,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目前情势,还是先认错比较好,要不然只有给围攻而死,忙叩头道:“都是臣猪油蒙了心,才生出这等非份之想。臣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陛下饶命!”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越是孬,女王越是容易放过他,果然,女王不再追究这事,问道:“听说你最近发了一笔财,得了六车魔骑枪,是不是有这回事?” 一听“魔骑枪”三字,卡洛宰相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颗心怦怦直跳,差点从胸腔中蹦出来了。那可是他从怀玉世家买来的,准备训练幻兽魔骑兵,要是追查起来,他可是脱不了干系的,哪能不怕。 摆明了,女王对他的事情了若指掌,不敢不承认,辛戈大公只得道:“是,是。是为臣不小心得到的,本想献给女王,可又怕失主担心,才一直留着,想等失主领回去。” 他真是给吓得傻了,居然说出这种连小孩都不相信的话,不过,女王并没有深究,而是往下说:“既然这样,你就献出来吧!” 辛戈大公不得不答应:“是,是,臣回去就送来。” “这事,还是等等再说吧!朕看,六车魔骑枪,朕也不要了,还是给卡洛宰相和王叔吧!你们两人就每人三车,等会你们就到辛爱卿府上去领取吧!”女王好像对魔骑枪不感兴趣。 这话,听在三人耳里,各人的想法各不相同,对卡洛宰相来说,失而复得的感觉虽然好,但是,少了五车,不免惋惜。同时,他也知道这是辛戈大公下的手,心里把辛戈大公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立时把他给做了。 辛戈大公心中既疼且怕,同时还有无名的怒火,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宝贝就凭女王这句话而易主,回到原来的主人手里不说,还有辅政王的份,他原本就看这两人不顺眼,心里的痛恨已到了难以复加的地方,要不是给女王吓怕了,说不定早就冲上去找两人理论去了。 辅政王老奸巨猾,心念一转,立知女王的用意,她这是在给他们三人制造不和的种子,要他们三人斗个你死我活,她好从中渔利,好狠的一招移祸江东之计。同时,在辅政王心里升起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哀,以他数十年的从政经历,居然给年纪轻轻的女王算计了,由不得他不升起这种。 辅政王和卡洛宰相不得不谢恩道:“谢陛下。” 辅政王说得极不情愿,而卡洛宰相却是真心相谢,失而复得的感觉总是美妙。 辛戈大公听着卡洛宰相小人得志的声音,恨得牙痒痒的,心中发狠道:“卡洛,我们走着瞧,我与你誓不两立。” 女王可不给辛戈大公盘算的时间,穷追道:“辛戈,你自己犯的事儿,还是你自己说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当上体天心,念你于我朝有莫大功劳的份上,自会网开一面。” 女王这招可够狠的,居然要辛戈大公自己说出自己的罪行,而且,还给他留下了退路,不至于把辛戈大公逼到绝路上去,让他立时翻脸,可说是尽善尽美的政治权术。 “陛下,臣没有……没有……不,陛下,臣罪该万死。臣强夺人家田产,还有结党营私,请陛下治罪。”辛戈大公本想抵赖,可是,一见女王那双看透一切的凤目似是把他当成了水晶似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感,不由得承认了,但他毕竟是大奸大恶之人,没有把里通外国,结交天罗教的事情说出来。 “嗯,你夺了哪些人的田产?自己说吧}”女王右手一伸,纪雪妃递上一个密封的匣子,女王小心地打开,取出里面的密函,道:“你说,我对,看你老不老实。” 自己的行为,女王早就记录在案了,辛戈大公刚才是吓得没了主意,现在是吓得半死,只得一五一十地招出来。 辛戈大公的罪行还真多,说了老半天才说完,女王又问道:“你结交了些什么人?” “有,有,有风彼奥。”辛戈大公想也没有想,就把风督风彼奥这个和他走得最近的人给招出来了。 女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辛戈大公又说出了十多人,都是和他走得很近的人,有些是他的心腹死党。供出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人,才能取得女王的信任,这是辛戈心中的盘算,他真的是给吓破胆了,不敢不如实招来。 “就这么多?”女王问道。 “回陛下,就这么多。”辛戈大公死赖着不想招里通外国和结交天罗教的事,那才是最要命的重罪,要是一说,说不定女王真的把他给砍了,能赖就赖吧! “卡洛爱卿,你是当朝宰相,监督百官是你的职责,还是你来帮大公说吧!”女王威严地望着卡洛宰相。 看着辛戈大公倒霉,卡洛宰相心里直叫爽,自己亲口说出辛戈大公的罪行,那就更爽了,爽爽快快地道:“是,陛下。” 他神气活现地站在辛戈大公面前,得意地说:“大公啊大公,帝国无愧于你,陛下待你不薄啊!你竟然猪油蒙了心,里通外国,和休卡王国扯上关系,把帝国的秘密泄漏给休卡王国。你是帝国土生土长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你说说看,你有没有这么一点点羞耻?” 瞧他那得意模样,纯粹就是爷爷在骂孙子。 可惜的是,辛戈大公根本就没有听到卡洛宰相的演说,因为卡洛宰相一说出他私通休卡王国的事,他就给吓晕了。得意忘形的卡洛宰相也没有发觉,一口说了一大堆,才发觉没人唱和,独角戏太没意思了,定睛一瞧,辛戈大公像死狗一样蜷在地上,右手一点,一道真力应指而出,点在辛戈大公的人中穴上。 辛戈大公嘤咛一声醒过来,惨声求饶道:“别说了,我都认了,全认了,你说什么我都认,祖宗啊!爷爷啊!求你别说了。” 卡洛宰相小人得志之下,哪里管这些,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揭露,“你现在才求饶,已经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干坏事的时侯,有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你说说,你的心肠有多毒辣,里通外国不说,居然还和天罗教这个邪教勾勾搭搭,为非作歹,你从中分了多少好处,你说吧!” 辛戈大公的意志彻底崩溃了,叩头道:“爷爷,你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卡洛宰相还待再说,女王手一摆道:“够了,辛戈,你犯了这么多的事,也不宜再参预朝政了,交出你的职务,回家闭门恩过吧!” 对于此时的辛戈大公来说,只求不死,其余的都好说,忙不迭地答:“是,是。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臣给陛下叩头了,臣祝陛下万寿无疆,万寿无疆哪!” 这是辛戈大公第一次真心给女王叩头。 女王走下宝座,扶着辛戈大公坐在椅子上,蹲下身来,靠在辛戈大公的肩头上,女儿偎着老父亲一样,叫道:“辛戈叔叔,你要疼疼凝心哟!” 辛戈大公一听这活,如遭电击,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颤声道:“陛下……不,好侄女,乖侄女,辛戈叔叔会疼你的,会疼你的。” 这是女王小时侯常常偎在辛戈大公的肩头撒娇时说的话,辛戈大公万万没有想到女王会在这时说出来,由不得他不心神激荡。 女王撒娇似的道:“叔叔,凝心要糖葫芦。”右手向辛戈大公面前一伸,一副小女儿娇嗔态。 “好,好,叔叔这就给宝贝儿糖葫芦。”辛戈大公右手在女王的玉手轻轻一拍,一副慈祥的父亲与女儿说笑的神态,笑骂道:“小馋猫。” 女王玉足轻轻一跺,娇填道:“不嘛!叔叔,你坏,就知道骗凝心。” 辛戈大公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凝心拥在怀里,失声痛哭道:“凝心,宝贝侄女,是叔叔对不起你,是叔叔对不起你啊!我的宝贝,你要重重地惩罚叔叔,不然,叔叔的心永远要受折磨。呜呜!” 他哭得天愁地惨,鼻涕眼泪流下来,弄了女王一身都是。女王也拥着辛戈大公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时间,暖阁里尽是两人的哭声。 卡洛宰相心里万分惋惜,他好不容易逮住这么一个置辛戈大公于死地的机会,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女王会来这一手。先用威用强,吓得辛戈大公半死,再用恩,提起小时侯的事情,点燃辛戈大公心里的慈父亲情,如此一来,由不得辛戈大公不死心塌地为女王做事。 望着失意的卡洛宰相,辅政王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兆,心道:“你小子还在得意,大祸马上就要临头了。”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蓝月迎风 这一天是蓝疆历二0五一年三月二日,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日子。//.qΒ5/历史学家研究吉乐的伟大事迹,也知道了吉乐把宠妃的**当竹杠的事,可是,历史学家并没有把这一天称作“**竹杠日”,而是称为“历史的玩笑日”。 因为,在这一天,帝月王朝两大著名的开**事统帅魏莽和帕金奇各自游说其主,得到的结局却是截然不同的。在北方的魏莽经过一番努力,终于说服了吉乐,同意了自己的计划,给女王上书,历史学家称这次上书为“香城上书”。 南方的帕金奇就没有魏莽的好运,自己一番努力,陈述了一个天才的战略计划,却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命运何其不公也,历史学家慨叹“历史开的玩笑”,因而把这天戏称为“历史的玩笑日”。 多年以后,吉乐君臣戏谑时,无意之中谈起这件事,功成名就的帕金奇元帅默默无言良久,方始叹道:“天乎!命乎!”泪下沾襟。 枫瑟一听帕金奇建议菲因五世放弃断云三角洲,一下跳起来,像疯狗一样指着帕金奇的鼻子咆哮起来,“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没救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几十万将士用鲜血换来的,他们的白骨就埋在断云三角洲的陵园,每年都要接受民众的悼念。你居然说得出来,要放弃断云三角洲,要把几十万将士生命垒砌的成果拱手让给蓝月帝国,你这个叛徒!”袖子一捋,就准备给帕金奇两个耳光,出出心中的鸟气。 对于肯特来说,不膛这浑水为上;对诺里安来说,洁身自好是个不错的选择,默不作声,作壁上观;对多洛奇宰相来说,讨厌的帕金奇倒霉,他心中乐意,还不用自己动手,那就更爽了,抱定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而菲因五世,因得意之作被指责,心中不爽得很,要不是顾忌帝主的面子,肯定拨剑把帕金奇碎尸了,巴不得枫瑟代劳,决定好好赏赏他。 可惜的是,枫瑟有那心没那胆。是个十足十的孬种。帕金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为帕金奇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把手放了下来,颓然坐在椅上。 帕金奇也明白过来了,菲因五世生气了,他是直爽性子,也没往心里去,接着往下说:“军务大人,你身为军务大臣,为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数十万将士葬身在断云三角洲呢?在你接任军务大臣前,我国有丧失十万将士的先例吗?对香绒国我们最多一次也就是伤亡三万多一点,取得的战果是打败了香绒国十万大军,他们的伤亡是我们的三倍。用极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是兵家追求的目标,你身为军务大臣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你不仅不向大王进谏,还怂恿大王去啃硬骨头,这是你的错。” 帕金奇质问枫瑟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气慑众人。事实如此,枫瑟不由得哑口无言,嘴巴成了一个圆圈。 怕金奇看了多洛奇宰相一眼,质问多洛奇道:“你,身为宰相,当为我国制定出战略方针。而你不仅没有拿出切实有效的战略方针,还好大喜功迎合大王,把数十万将士送到云阳要塞,白白死在那里。云阳要塞本是坚城,再有凤花明这样的不世名将镇守,要想攻克,难如登天。作为宰相,就该找出新的办法,新的进军路线。向西,向西进攻香绒国和靖州,再通过外交和军事压力把红鹰商业联盟的南部收入版图,另一条进军路线也就找到了。只要我们的大军出现在蓝月帝国的腹地,把勃英特拿下,就算凤.花明再强也是不能再有所作为。这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琴格王朝统一大陆时,巴土高原的著名将领伦特死守隘口,让琴格王朝的大军不能前进一步。琴格王朝及时调整了战略 ,找到一条小道,十万大军从小道潜入,攻下了巴土高原的都城,伦特将军不得不自杀。” 顿了顿,帕金奇大声疾呼,“而我们,明明有大好的机会,为什么非要拿下云阳要塞,打败凤.花明呢?” 打败凤.花明一直是菲因五世的夙愿,他不由得大恼,吼道:“够了,这是朕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 五个宫卫冲过来,为帕金奇的气势所慑,不敢动手。 菲因五世又大吼一声,“来啊!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一队宫卫过来,把五个胆小宫卫拉出去,不一会儿,他们的头颅就献了上来。 “拉下去,把他砍了!”菲因五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三个宫卫架着帕金奇向外走,准备把帕金奇给做了。 帕金奇挣扎着叫道:“大王,臣说的弃不是简单的弃,可以利用眼下蓝月帝国的危机进行谈判,把断云三角洲作为筹码,要蓝月帝国不要干预我们吞并红鹰商业联盟。” “滚,朕的事,不要你这无知的匹夫乱嚼舌头。”菲因五世失去了理智,不顾帝王的尊严,咆哮起来。 帕金奇扭头痛心地叫道:“大王,要是你决心进攻蓝月帝国,可以绕过云阳要塞,直取蓝月帝国的首都勃英特,只要大王做好伪装,就足以迷惑住凤.花明,派出一支精锐骑兵,从间道直取勃英特。” “快,砍下他的狗头!吵死朕了,吵死朕了!”菲因五世气得跳起来。 帕金奇呜呜地哭起来,哭声远远地从外面传来,“大王,你不听臣言,必然吃败仗,到不了勃英特,数十万将士将因大王的一念之错而葬身在云阳要塞。大王,你到不了勃英特,你要三思啊!” 菲因五世恶狠狠地瞪着帕金奇离去的方向,吼道:“来人啊!把那个无知的匹夫关起来,等朕到了勃英特,朕要在勃英特皇宫的广场亲手砍下他的狗头,让他好好看看,朕是怎么到的勃英特,这个乱嚼舌头的无知匹夫!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菲因五世的这一念救了帕金奇,也使帕金奇有机会一度改写了京唐国的历史。更重要的是,帕金奇活在世上,为统一大陆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战神殿武士团团长西柯罗接到一封奇怪的信,是豹影军团的军团长奥森写给他的,信的内容只有寥寥数语:“尊敬的西柯罗阁下:见信如晤!弟自幼好武,每以得窥奇技心喜,近日,有朋友与弟畅谈天下高手,友人对兄多所称赞,说金甲战神已得战神殿秘技,弟心甚喜,盼能一睹战神奇技。请兄不要让弟失望,甚慰!甚慰!奥森拜上。” 豹影军团是蓝月帝国的五大主力军团之一,身为军团长的奥森手握实权,可以说位高权重,极少会和西柯罗这种教派武士团团长打交道,更何况用辞甚是恭敬,这让西柯罗弄不明白,奥森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去,无异于得罪了这位实力派人物,要是他日后报复起来,战神殿的麻烦将不断,虽说不一定害怕,但也没必要无缘无故地惹上他。要是去了,他要是以此为藉口,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自从丝城沦陷的消息一传开,整个蓝月帝国的民众一片恐慌,人人自危,好像奥玛里维元帅攻下的不是丝城,而是首都勃英特似的。让人奇怪的是,身为帝国女王的凝心一点动静也没有,既没有召集大臣商议军机,也没有下令全国戒严,反而有消息说女王在打磕睡,因为耗子太厉害,吵得她睡不好,随时都在补眠。这位年纪轻轻的女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实在是让人大伤脑筋,战神殿的长老和武士头目商议了好几次,都是没有结果。 作为武士团团长的西柯罗负有探听消息的重任,在得不到消息的情况下,私下里请教过西狄的不世名将龙雨烟,这位名将虽因战神殿的关系而兵败,然而她的才气实在是让人心折,西柯罗才请教她。然而,让西柯罗失望的是,龙雨烟思考再三,也是不得其要领。 在这种非常时刻,身为豹影军团军团长的奥森应该是把精力放在军务上,为解决丝城危机奔忙,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闲功夫找自己切磋武功呢?这个大大的问号塞满了西柯罗的脑袋,让他不得要领。最后,无奈的西柯罗想到了龙雨烟,拿着这封信直去龙雨烟的房间。 龙雨烟练功完成,正在屋里喝茶,一见西柯罗到来,忙站起身来,道:“团长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这是茶,你尝尝。” 西柯罗喝了一口龙雨烟递来的茶,赞道:“好香,好香。不愧是名将之才;彻出来的茶都是这么香。我这里有一封奥森给我的信,要我去和他切磋武技,我看不透他的意思,你给我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龙雨烟浏览了一遍,皱着眉头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让人实在是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时侯找你比武?他这个军团长也太悠闲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奥玛里维元帅已经把利剑对准了帝国的心脏,他还这么悠闲,不在情理之中。依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悠闲,给女王闲置了,没事做,才找我切磋武技,打发时间。另一种可能,就是,这是个阴谋。”西柯罗沉思着说:“前一种倒还罢了,要是后一种,麻烦可就大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你说我怎么做才好?” “这要看团长大人站在什么立场。”龙雨烟明亮如钻石的凤目眨动着,“要是站在个人立场的话,犯不着冒这个险。要是站在战神殿的立场上,就有必要去一趟,我们是传教的,都不愿意惹上官家,特别是他这种实力派人物。” “我当然是站在战神殿的立场上,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西柯罗无奈地说。 “其实,团长大可不去,比如说身体不适,改天再去。”龙雨烟好心地出着主意。 西柯罗不无惋惜地道:“你的主意很好,可惜的是行不通,因为奥森派来了他的副官,带来他专用的马车,非请到我不可。” 龙雨烟凝恩片刻,道:“也许他是真心相邀也说不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西柯罗向外走着说。 望着西柯罗的背影,龙雨烟笑了,美丽的笑容格外灿烂,喃喃道:“风暴终于来了。” “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对他们下手?”辛戈大公气愤地望着特雷亚,吼起来,“他们本来就是我们的棋子,拿来利用的棋子,事成之后就要清除的。现在,陛下好不容易饶了我们一家的性命,我们要是做不好这件事的话,我,还有你、我们辛戈家族的所有人,都将给女王砍下脑袋。你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不是你一个人,是一个家族。” 特雷亚像个乖孙子似的站着,道:“死就死,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不就是有一死吗?” 辛戈大公给了特雷亚一个耳光,“你这不孝的逆子,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是饶恕你了吗?”特雷亚捂着脸,苦哈哈地说。 “饶了我们?你真天真。这是政治,是政治权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要是真的没事了,我会对他们下手吗?她派卡洛这个老家伙来监督我们采取行动,这不是明摆着吗?明摆着非要我们下手,她这招借刀杀人好恶毒,你知不知道?”辛戈大公吹胡子瞪眼睛,口水喷了特雷亚一脸都是。 “那,你要放过她。只要放了她,我就依你。”特雷亚软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蠢材?你以为女王手里没有天罗教的资料?别的不说,就是我们的行动,都给女王掌握得一清二楚,她会不在天罗教里安插眼线?能不知道有这个女人?你和这个女人的好事,她能不知道?这个女人必须死。”辛戈大公斩钉截铁地说。 “她死了,我怎么办?她的功夫那么好、叫得那么好听,要是死了,到哪里去找她那样的女人?”特雷亚一脸痴迷地说。 “你,你,你这个逆子,竟然为一个妓院老板娘迷住了。来人,把这个逆子拉下去,关到马棚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半步。”辛戈大公气得快发晕了。 特雷亚给三个家将拖下去,一边挣扎,一边吼叫道:“爹,你要放过她,她是我的甜心宝贝。你要杀她,把十娘给我找来也可以,是毒十娘啊,毒十娘也很骚的,我还没有上过哦!” 辛戈大公厌恶地把耳朵塞起来,恶狠狠地道:“毒十娘,我要你好看,你这婊子!” 宰相府中,卡洛宰相脸色铁青,狠狠地道:“她真够狠的,居然要我们自己下手,对付我们曾经的盟友。这招够狠够毒,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搅云手达桑.卡洛乖乖地站在卡洛宰相面前,出主意道:“父亲,我们何不趁这时机下手,把她赶下台?” 卡洛宰相眼一瞪,道:“就你聪明,我没想到过?她想得出这个主意,难道她就想不出让我们乖乖就范的办法?你以为她没有追究我,还让我待在这个位置上,就放过我了?实际上,我是有名无实了。只是挂个虚名。他把你从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弄下来,不就是防备你掌握兵权吗?卸了你的兵权.你就以为你没事了?我告诉你,她后面究竟要出什么招,我也猜不透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要是这件事我们做不好,你、我,还有我们卡洛一家,都逃不过杀身之祸。” “父亲,你说她把豹影军团调进城来是什么意思?”达桑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奥森是她的忠实干将,把他调进城来,表面上是负责勃英特的治安,实际上是一把利剑,目标就是我们,要是我们不忠实地执行她的命令的话,奥森将抄我们的家。”卡洛宰相冷冷地说,“好恶毒的妇人,她怎么变得这么快,好像突然之间就成熟了,让人完全不了解了。” “在蓝月帝国历史上,她的祖先不也是有这么一个人吗?可能,这就是祖传吧!”达桑搞笑似的说。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要不是你派人刺杀夏华那小子,也许事情还好一点。你为了当年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想把夏华置于死地,你这是惹火上身,知不知道?”卡洛宰相恨恨地瞪看达桑。 “父亲,夏华那小子不过运气好些罢了,又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达桑不服气地说。 “亏你还是兵部侍郎,做事这么不动脑筋。现在是什么时侯?危急时期,而丝城危机能否解决,决定权不在女王手里,而是操在夏华那小子的手里。她究竟要怎么安排,我不知道,凭我的直觉,夏华将是举足轻重的棋子,她肯定要好好利用。要夏华全身心地为她做事,她不拢络吗?不讨夏华的欢心吗?所以,我警告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好好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打夏华的主意。”卡洛宰相不容置疑地说。 “父亲,我听你的。”达桑无奈地说。 “还有,你去把雪衣门那些人的脑袋给我砍下来。”卡洛宰相盯着达桑厉声说。 “父亲,雪衣门的人我早就想除去了,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可是,雪衣门的门主功夫极高,不太好惹,我们还是不要惹的好。”达桑狡辩着说。 “哼,你和雪衣门的一个女弟子勾勾搭搭,以为我不知道,你下不了手,是不是?”卡洛宰相眼里似欲喷出火来,“你要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心慈手软的时侯。” 达桑在卡洛宰相的威逼之下,慢慢低下了头。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战神折翼 “是团长大人,请,请,快请进。.qВ5\”奥森非常热情地把西柯罗请进了屋里,对副官说:“给团长大人上茶,上好茶。” 喝着香气四溢的香茶,西柯罗问道:“大人,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不急,不急,你先喝会儿茶,我们慢慢聊。这是云山断誉茶,是陛下赏给我的,我还没有用来待过客,团长大人是第一人。”奥森慢悠悠地说。 “你不急,为什么急匆匆地把我找来?是闲得无聊了吗?”西柯罗心里奇怪地想着,却道:“大人,谢谢你瞧得起我,我实在是惭愧,不能让你满意。” “团长大人,这满意的方式有很多种,就看你要选择哪一种了。”奥森英俊的像女人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要是女孩子看见他这笑容,肯定会尖叫的。 “好一副狼外婆的笑容!”西柯罗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妒忌,也隐隐觉得不妙,可又说不出不妙在什么地方,只得道:“大人指的是哪种方式?” “团长大人,你多心了,多心了,哪有什么方式,我们喝会茶,说点闲话,帝国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团长大人应该有耳闻吧!”奥森好像漫不着边际地说。 “大人你说笑了,西柯罗是世外之人,一心以传道为目标,不问俗事,对帝国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还请大人明说。”西柯罗摆定一副水火不侵的姿态。 奥森双手一拍,眼里的精光暴射,好像一盏明灯,盯着西柯罗,“说得好,说得好。你们战神殿以传道为目标,就该专心传道,不插手俗务。可是,你们真的是专心传道吗?” “来了!不好,我上当了。”西柯罗心里转着念头,思索对策,嘴上却说:“大人是知道的,战神殿的口碑一向不错,为各国称道,从来没有插手俗务。当然,教派之间也有纠葛,不免有些人忌妒战神殿的口碑,造谣中伤,还请大人明查。” “你说得对,教派之间也有纠葛,那是事实。不过呢!你们战神殿好像不只参与教派之间的仇杀,还参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吧!”奥森说得云淡风轻,英俊的脸蛋上一点变化也没有,笑容还是那样亲切,让人痴迷。 西柯罗心里卡登一下,知道大事不妙了,奥森肯定是掌握了战神殿的证据,要不然不会如此说话,他心思电转,把自己做过的事回忆了一番,没有发现错漏处,不可能泄露,心神略安,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大人,你这是诬蔑,是在给我们战神殿的清誉抹黑。我要请示长老会,向帝国女王陛下提出抗议。” “要是团长大人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们杀死秦部特使的事的话,我想我会承担诬蔑战神殿清誉的责任。”奥森脸色骤变,冷冷地道:“西柯罗,你们出动五十多个武士,杀了秦部特使,别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你们却忘了一点,为了保证各国特使的安全,陛下早就派人过去了。只可惜的是,你们的行动真是快,让这些人到得迟了,不过,他们还是发现你们的证据。” 西柯罗乍闻此言,一颗心怦怦直跳,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奥森适时开口道:“别急,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用急着发表高见,你要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哦!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制造混乱,把帝国的精力消耗在处理这些国际纠纷上,是吧?” “还好,和秦部的联系还没有给他们发现。”西柯罗心里暗自庆幸,可惜的是,奥森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他的看法大错特错了。 奥森站起身来,道:“不是,你们的目的不仅仅是给帝国制造混乱,还和秦部勾勾搭搭的,表面上斗得你死我活,暗地里却是狼狈为奸,骨子里的交情好着呢!别的不说,西狄和秦部的战争,龙雨烟为什么会功败垂成,在快取得胜利的时侯却突然失败了呢?原因就在于你们策动三万人叛乱,使她措手不及。而策动叛乱的就是她的师父,你们战神殿的长老,团长大人,我有没有说错?”奥森一边踱步,一边说话,悠闲得好像在讲故事。 可是,西柯罗听来好像是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弄得他头晕晕的,心里恨恨地想道:“我们真是太小看女王了,这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这么厉害,让人捉模不透。那些该死的长老,就知道争权夺利,满足自己的私欲,尽出些臭主意。”心念电转之下,无数个念头从心里闪过,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最让西柯罗吃惊的是,战神殿策反西狄叛军,让龙雨烟兵败的事是极密,能够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奥森竟然知道,让他不得不心惊。 看着急得快跳楼的西柯罗,奥森满意地笑了,笑容是那样的灿烂,足以迷死无数的少女,说道:“女王陛下英明过人,没有事情瞒得过陛下+你们的事情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陛下一直隐忍不言,目的就是想让你自己反省一下,不要太过份。而你们,却是变本加厉,越发不可收拾,把陛下的好心当作了歹意。陛下说了,也该给你们点厉害瞧瞧了。你,作为武士团长,更是战神殿作恶的凶器,陛下决定,要除掉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看在你的功夫不错的份上,我会尽点心力,看能不能帮你办一下。” 奥森的话音刚落,十多个手执利刃的兵士走了进来,把西柯罗团团围住。 每一个士兵身上都有一股让人心颤的浓烈杀机,不在任何高手之下。以西柯罗的行家眼光看,绝对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无数回的百战精锐之师。 西柯罗眼睛一翻,奥森马上道:“你别打那主意。他们都是豹影军团的精锐武士,人人身经百战,可以说,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在你们战神殿武士之下,你一个人能击败他们吗?我还提醒你,还有我这个豹影军团的军团长,好歹也是帝都十大高手嘛!名头虽然没有你那么响亮,功夫也不见得就比你差。” 西柯罗郁闷地道:“算你狠,我可是从来没有栽过跟头,今天第一次栽在你的手里,算你厉害。” “你错了,不是我有多厉害,是陛下英明,明见万里,我这是奉陛下的旨意行事。”奥森挑着修长的指甲,悠悠地说。 “我也算一个人物,你只要不让我死得难看就是了,给我留点尊严。”西柯罗颓然坐在椅子上。 “要你怎么死,就要看你是不是有合作的诚意了。陛下说了,像阁下这样的人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肯为陛下效力的话,也可以不杀你,你权衡一下吧!”奥森看着西柯罗的眼睛,说:“还有,陛下要我负责勃英特的安全,我把二十万豹影军团将士全部调来了。我仔细想过了,也得到陛下的认可,还是用骑士和你们的长老说话效果会更好些。”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要是西柯罗不同意的话,奥森决定要以武力血洗战神殿。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了。”西柯罗有点悲哀地说。 “不,你有选择的权利,在生与死之间选择。生,于你,于战神殿,还有我和陛下,都是大好事一桩。死,对你,对战神殿来说,都是悲哀。我的三万豹影军团已经向战神殿开去了,要是你的决定晚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奥森还是那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谈生杀之事。 “说吧!我有什么好处?”西柯罗倒也够干脆,直接切入主题。 “你最想要的。”奥森非常简单地说。 “这是个好消息。”西柯罗眼里神光一闪,一下恢复正常。 “确实如此。陛下还在等着你,”奥森侧身相请,“兄台请。” “谢谢大人。”西柯罗随着奥森离去,两人的笑声远远地传来。 女王把奏章一扔,头靠在椅子上,白玉般光洁的嘴角挂着冷笑,“他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该给朕上奏了,我还以为他乐疯了。” 唐昭娴脸一红,有点着急地道:“陛下,他怎么说的?”心里想着,“有没有提到我?他还记得我吗?他的女人那么多,弄不好真的把我给忘了。” “你的脸怎么老红,尤其在提到他的时侯?”女王心里有点怪怪的,像捉到贼似的揭发起来。 “人家这是有点热嘛!”唐昭娴急忙找借口。 “热?大冷天的,你怎么会热?我怎么没有感觉到热呢?”女王穷追不放。 “陛下是真命天子,臣哪能和陛下比。”唐昭娴顺手一记马屁。 “乱拍马屁。”女王总结说,顿了顿,望着唐昭娴和纪雪妃,“他的意思是要我给他增兵,你们怎么看?” 纪雪妃奇怪地道:“陛下,丝城危机是我们眼前首先要处理的头号大事,要用很多军队,怎么能给他增兵呢?” 唐昭娴技巧地问道:“陛下,他是怎么说的?” 女王把奏章递给唐昭娴,道:“你们看看,他说的也有道理,要是加强他的兵力的话,他可以快速西进,从背后给奥玛里维一刀,切断他的补给线,我们就可以在丝城大战,把那只讨厌的北方耗子清除出去。” 唐昭娴把吉乐的奏章递给纪雪妃,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心里暗忖:“公子好了不起,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我真的好高兴哦,我没有看错人耶!” 纪雪妃看完,迟疑着道:“不过,香城在东,丝绸走廊在西,二者相距两千多里路,这是长途奔袭,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呢?弄得不好,人马疲意,难有胜算。” 唐昭娴马上反驳:“那也不然,战争本身就是一种风险极高的事情,没有风险,也就不是战争。虽然风险比较大,只要组织严密,准备工作做好,行动迅速,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依臣看,奥玛里维元帅攻下丝城后,不会没有行动,他将策划一系列的行动,把这一成果最大化。而且,北方四国还有卡琳克尔帝国必然会大量增兵,我们在丝城的行动将是一场规模不小的大会战,虽然我们享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但是,要想把奥玛里维元帅赶出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是能有一支军队从后面攻击他的补给线,最好是开辟第二战场,那么,胜利将会来得更容易。” 女王赞许地说:“昭娴,你能这样想问题,我非常高兴,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我也是这么想的,丝城会战对我们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大家都知道的,战场在帝国境内,对我国的破坏性相当严重,我们不仅要付出军队和物力、财力,还会产生无数的难民和荒芜的农田。” “好事,也是一个契机,北方四国一百多年来,一直不断侵扰我国的北方边疆,为了抵挡四国的进攻,才修建了神封要塞。神封要塞虽是坚固,毕竟是死的,不能移动,只能用在一个地方,因而,在和北方四国的战争中,我们一直是处于被动地位,一味挨打,做好准备,等着他们来进攻。我们没有对他们进行反攻,我们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们还足够强大,我们的远征行动难有胜算。” “只要我们打好了丝城这一仗,把五国的有生力量消耗在丝城,形势将完全改观,五国将大为削弱,而我们依然强大,完全可以趁他们元气没有恢复以前来一次北征,打击五国的战略目标,比如马场、矿场,还有粮仓,对这些战略目标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破坏,要他们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这对帝国来说,将有莫大的好处。” 女王钻石般的眼睛望着前方,眼里闪烁着光芒,久久才又道:“只要北方不再牵制我们,我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处理那些早就该处理的地方了。到了那时,帝国将更加强大,一统大陆也不是什么难事。” 据两位当事者——唐昭娴和纪雪妃,事后回忆说,在那一刻,女王透露出一股少见的王者之气,大有君天下了一统大陆的英风豪气。 女王出了一会神,继续道:“因而,对于丝城这一仗,关系极大,关系到大陆未来的命运,我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我想把丝城变成绞肉机,把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有生力量尽可能多地消耗在丝城。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首先要整顿内部,让我们有一个团结一心的政府来组织这场会战,我考虑再三,才把分散在外面的权力收了回来,对那些隐蔽在暗处的势力进行一次大范围的清剿。这些势力根深蒂固,来头不小,想通过一次行动就完全清除出去,那是幼稚的想法,只要把他们限制在不致于危害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就足够了,等我们处理完丝城危机,再来对付他们也不迟。雪妃,你要多派些人手,最大可能地收集这些势力的资料,必要时,快刀斩乱麻,不必向我汇报,直接采取行动。” 坚毅的神态出现在女王光洁的粉颊上,显示她是一个女强人。 “陛下放心,臣明白。”纪雪妃领命。 “同时,我们还要组建一个灵活而强有力的指挥机构。你们说说看,谁最适合出任这一职务?”女王征询两位心腹的意见。 “奥森年轻,富有活力,才干不错,是个合适的人选。”纪雪妃道。 “嗯,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勃英特离不开他。还有呢?”女王问道。 “凤.花明是个很好的人选。她用一个二流军团抵挡住了京唐国的进攻,把紫云军团从二流军团打造成主力军团,才干非凡,非常适合这个职位。”唐昭娴对凤.花明很是钦佩,说话的语气都非常恭敬。 “她也很优秀。当年,菲因五世大举进攻。帝国五个当世名将先后惨败,她以区区数万之众抵挡住了菲因五世数十万大军的进攻,非常了不起,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不过,依朕看,结交京唐国,开辟第二战场,是北方四国必然要走的一步棋,就算北方四国不游说菲因五世,菲因五世也要翻越断云山,向云阳要塞进攻。因而,她脱不开身。再说……”女王又一次否决了。 “秋千冷,他是飞狮军团的军团长,才能昭著,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纪雪妃和这个飞狮军团的军团长有一面之缘,对他颇为了解,才提了出来。 “对于这一仗,飞狮军团是一定要上的。不过,光凭飞狮军团难有胜算,朕想剑狼军团也要去,以这两大主力军团为主要战力,再抽调一些二线军团作他们的预备队,这样两个主力军团的军团长之间恐怕会有一些矛盾,任谁当上指挥官,另一人都难以心服,因而,这两人都不能出任指挥官。”女王显然筹思已久,对各种情况都揣摩得非常深入。 “陛下,那谁来担当大任?”唐昭娴和纪雪妃好奇地一起问起来了。 “要使两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心服口服,必须是一位德高望重,才能非凡的人物,而帝国目前就有这样一位人选。” 唐昭娴和纪雪妃对帝国不得不说很是了解,就是想不出这人是谁,忍不住打断女王的话,问道:“陛下,那是谁啊?” “一个归隐以久,不问世事的人。当年,他的名头之响亮,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不会想不起来吧?”女王提醒着说。 “是他。”纪雪妃和唐昭娴同声说了出来。 纪雪妃奇道:“不是说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吗?” “你这秘情队长的情报工作做得不够好,要好好改进。”女王以玩笑的口吻说道:“人们一直说他不在人世了,那是误传。因为,有一件事让他非常伤心,他才一气之下归隐了。要想请动他出山,朕必须得先做一件事。” 最新全本:、、、、、、、、、、 第二章 暗夜搏杀 就在伯爵府里的女人为了带东西而伤透脑筋的时侯,有两个地方发生了暗杀事件:一处是香城,目标是吉乐;另一个地方是勃英特,目标有两起,一起是天罗教教众,一起是雪衣门的弟子,可以说是一场屠杀。/。qb5。c0m\\ 吉乐这人行事稀奇古怪,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总是会冒出一些荒诞不经的想法。在班师的路上,顾不上脸面,在马车里与四女及时行乐,直到回到香城领主府才作罢。 给女王上书之后,也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扳着指头数数道:“一天用一百金币,一年就是三万六千五百金币。我就算活一百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五万金币。这是一个人一辈子的花费,以这样算,还是过的富豪生活。我讨五十个老婆,每个老婆给我生一个儿子,就是五十个,加上五十个老婆,就是一百人。每人活一百年,就要用掉三亿多金币。那我的金币就足够多少辈人花?嗯,大概是……” “公子,什么多少辈人花啊?”玉露脆脆的声音响起,好像明珠撞击在玉盘上,清脆悦耳,煞是动听。 “哈,我的玉露宝贝儿,当然是你相公我的金币要百代人来花啊!我给你说,宝贝儿,一代人活一百年,一百代人就是一万年,我的金币多得不得了,要我和我的子子孙孙花一万年才花得完哦!”吉乐的大嘴在玉露的樱唇上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吹起来。瞧他那模样,好像成山成堆的金币堆在眼前似的。 一只如春葱般的玉手在吉乐的前额摸了摸,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正是青鹭施出医家妙手,为吉乐诊断白日梦的怪病。 “你怎么摸后脑勺?切脉是摸前额的。”眉茵白了吉乐一眼,指出许真真的失误。 “人家是在想,公子烧得这么厉害,后脑勺应该是烫的吧!”许真真忙解释这一非凡举动的伟大意义。 “前额都没有烧,后脑勺怎么烧得起来?”青鹭坏笑着揭露道:“真真妹妹,是不是公子惩罚你过头了,你也晕头了?” 许真真脸一红,阵道:“你才惩罚过头呢!” 吉乐一下蹦起来,一把拉住眉茵的小手,再抓住青鹭,把两女摔在沙发上,哈哈一笑,道:“哈,我的甜心、宝贝儿,你们喜欢给公子我惩罚,我就来惩罚你们。” 眉茵赏了吉乐一个大白眼,道:“公子,你不公平,老惩罚我们,不惩罚她们,你偏心。” 青鹭似推还拒地补充道:“是啊!公子,你也得惩罚她们。” 吉乐的脑袋儿点得比啄米的鸡头还要快,享受了两女的樱唇,笑嘻嘻地道:“那是,那是。玉露宝贝儿,快把你的性感屁股凑过来,让公子我好好地惩罚惩罚!” “公子,你说得好难听哦,不来了,不来了。”玉露羞不可抑地嗔怪起来。 “快去啊!”许真真使坏,在玉露的美臀上狠狠拍了一下,使劲一推,玉露身不由主向吉乐倒去。 玉露顺手一带,拉着许真真摔在吉乐背上,一男四女摔作一团,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堆。 吉乐突发奇想,道:“来,我们又来玩。你们谁先来?要不要拈阉?你们也不要看白戏,要帮忙的哦!要是不帮的话,玉露宝贝儿,你帮公子我弄块大磨石来。” “呸,不要脸!”四女同声声讨起来,可惜的是,她们的声讨太也没有威力,跟着就红着脸嗤嗤地笑,好像无上享受似的。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一些甜言蜜语。 “公子,你要怜惜人家哦}啊}公子,你轻点,弄疼人家了。 “宝贝儿,不是公子不疼惜你,是那个坏家伙帮忙,劲使大了,等会儿,公子一定好好惩罚那个坏家伙。” “这不是你要的嘛!怎么又怪起人家了?” “看你坏,等会,轮到你的时侯,我一定多使点劲,要你好看。” “我喜欢,你多使点劲啊!哦,太爽了!” 一个男人厚颜无耻的声音回荡在领主府里,经久不散,与之相伴的是醉人的呻吟声。 勃英特,一间精致的小间里,也在上演一场同样的激情戏,是特雷亚和黄筱宜。 辛戈大公府的失火是人为的,放火的人就是这位花心的特雷亚。辛戈大公为了脱祸,决定拿天罗教开刀,向女王表白自己的无私,没想到这事遭到特雷亚的反对,原因就太简单了,因为他忘不了黄筱宜的床上功夫。黄筱宜内媚术深厚,要把血气方刚的特雷亚迷得团团转还不简单,每次与黄筱宜上床,特雷亚都是欲仙欲死,都有新的感觉,让他忘不了,回味悠长。 辛戈大公一怒之下,把特雷亚关到马棚。特雷亚知道辛戈要动手了,心念情人的好处,想逃出去报信。可惜的是,五个仆人把他看得死死的,想逃走,根本就没门。无奈之下,特雷亚只好心狠手毒了,要仆人给他送上好吃好喝的。仆人自是照办,不一会儿就送上香喷喷的饭菜。 没得说,辛戈大公府上的厨师的技术都是一流的,烧出来的饭菜可口之极。不过,特雷亚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是在马棚里享用丰盛的饭菜,就是再香的饭菜也会变得臭不可闻,谁叫马屎马尿那么难闻呢? 特雷亚要五个仆人陪他用饭,仆人受宠若惊,假意推辞几下,都坐了下来。特雷亚悄悄在酒里下了随身携带的**药,仆人哪里想得到,喝了酒就晕倒在地上。 特雷亚计策成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把火把马棚烧了。马棚一着火,他就溜之大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天气回暖时节,风力正旺,正好赶上了好时机,西北风大起,一把火差点把整个大公府续剖尧绍子这一来,辛戈大公极为震怒,一腔怨气无处发泄,只好发泄在天罗教头上,调动手里的武装力量向天罗教在勃英特的秘密据点开去。 特雷亚厚着脸皮,道:“宝贝儿,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人家做?你已经拒绝人家好多次了,人家可是放火烧了马棚逃出来的哦!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要杀你的,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人家不是说过了,例假来了嘛!”黄筱宜在特亚雷脸上亲了一下,媚声道:“这下满足了?公子,你的好意,人家可是记在心里的哦!” “记在心里有什么用,得给人家一些补偿。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特雷亚忌妒地问。 “公子,看你说的,人家可是忠心不二的人哦!”黄筱宜依然不依,躲过特雷亚的魔掌。 就在这时,彭的一声巨响,房门飞起来,打碎窗户,飞了出去。一股刺骨的寒气急涌而入,让两个站在云端的人骤然冷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坠入万丈深渊。 辛戈大公脸沉似水,像幽灵似的出现在门口,尸竭道一“你这逆子,你敢放火烧了大公府,我半生的心血都给你这逆子给毁了!这都是你这婊子害的,你练的内媚术,专为迷惑天下男人,我给你准备了五百个强壮的男人,要你这婊子好好享受。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加五百个,他们要是需要药品的话,我也会供应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天罗教的‘罗媚仙术’,到底有多厉害!” 辛戈大公开始青筋暴跳,喝声如雷,到后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得心平气和。不过,他的恨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黄筱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算内媚术再厉害,要对付五百个强壮的男人,赢的机会只有百分之零,想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侮辱的可怕后果,黄筱宜的脸不自然地白了。 辛戈大公的话并没有完,接着往下说:“为了让你好好享受开苞的乐趣,我决定出重金聘请一个高等级的术士,每换一人之前给你施展治疗魔法,让你完好如初。五百个壮汉为你开苞,你一天开五百次苞,你一定是开苞大王。为了保证你的战力,我会聘请魔法师,给你施加魔法,让你无休无止地欲仙欲死。” 辛戈大公的口吻像是说书人的口吻,像在说别人的传奇故事,可是,听在黄筱宜的耳里,无异于炸雷响在耳边,心头念转,“绝对不能落在这个魔头手里,一定要逃出去。顾不得穿衣服,赤身**的,转身一跃,向窗户跃去。 “哪里走!”辛戈大公怒喝一声,身形闪动间,右手幻出无数残影,向黄筱宜击去。 辛戈大公的身手可以列入绝顶高手的行列,随手一掌的劲力、方位,无不妙到毫巅,气劲从四面八方涌去,把黄筱宜围得水泄不通。 黄筱宜万万没有想到,辛戈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以自己的修为是万万躲不开的,无奈之下,回身一掌。她的修为本就不如辛戈大公,仓促出掌,其力更是不堪一击。 就在黄筱宜岌岌可危的时刻,辛戈大公的劲力骤失,惶惶地叫上一声,“特雷亚!” 一个人影向纸莺一样飞起来,撞碎窗户,飞到数丈之外,重重地摔在地上。正是特雷亚见事态紧急,来不及筹思良策,和身扑了上来,用身体代黄筱宜接下这一掌。 辛戈大公的劲力是何等的强猛,要不是他发觉不对劲及时撤回力道,一掌之威足以把特雷亚打得粉碎。饶是如此,特雷亚也是给打成重伤,五脏移位,大口大口地喷鲜血,好像那不是鲜血,是水似的。他本是赤身**,鲜血喷在身上,弄得一身都是,东一块红,西一块赤,真的是惨不忍睹。 黄筱宜的阅历丰富,心念一转,顿明其理,第一次真心地喊出了两个字,“公子!”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立即引起了辛戈大公的仇恨。辛戈大公乍见爱子受如此重伤,命在危急,心中有些慌神,一听黄筱宜出声,心下大怒,把所有的仇恨、怨气和怒气都撒在她身上,右手一立,周围的空气发生异动,身周的力量急速向他聚集。要是他运功完成,天下间能接下他这一掌的人屈指可数。 特雷亚身受重伤,心智朱失,很是清醒,乍见之下,心中大骇,急呼道:“快走!”跟着就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来。 黄筱宜也是明白其中的厉害,一个转身,跃了出去。 辛戈大公就要飞身去追,特雷亚一下坐起来,不顾一切抱住辛戈大公的右腿,吐着血道:“父亲,你就饶了她吧!”头一歪,晕了过去,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吐在辛戈大公的裤管上,顺着裤脚流了下去。 感受着鲜血的温柔,辛戈大公爱子之心大起,心头一软,弯身抱起特雷亚,冲了出去,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你们照原定计划行动,不能让一个匪徒漏网。全部杀掉,就是婴儿也不要放过。” 辛戈大公的仇恨、他的歹毒心肠,都在这一句话中暴露无遗。 辛戈大公的走狗,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忠实执行了他的命令,血洗了天罗教在勃英特的秘密据点。天罗教在勃英特的秘密据点给吉乐清理过一次,临时新建的据点,油水不丰,走狗们并没有分到多少好处。 经过这一夜的血洗,天罗教在勃英特的教众除了黄筱宜一人逃脱以外,没有一个人幸免于难。就是那个得罪吉乐的长老,也在和辛戈大公的走狗单挑时给活活震死。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晚上,就在辛戈大公血洗天罗教的时侯,卡洛宰相也在血洗雪衣门。 走狗们藉机干点坏事是免不了的,只不过是发点、财而已,最大的受益者是卡洛宰相。 他万万没有想到,雪衣门在勃英特的势力如此之大,让他轻轻松松地入帐八百多万金币。 当然,达桑为了增加收入,并没有错过机会公报私仇,把那些有钱的富豪洗劫一空。要不是卡洛宰相一再警告他,不得对佩蒙府动手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带人去血洗佩蒙府。不能趁这一良机灭了佩蒙家族,达桑心里万分不爽,狠狠地骂了一句“夏华,算你小子走狗运”。 听完达桑的汇报,计算着自己有八百多万金币进帐,这可是比自己苦心经营数十年得到的金币总和还要多,卡洛宰相心里美滋滋的,把达桑好好夸奖了几句。达桑着实高兴了好一阵子,又有点为不能灭了佩蒙府而遗憾。 辅政王府上,辅政王坐在椅子上,听完阿尔贝克的报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沉思着说:“这两个蠢才,只知道和本辅政王争权夺利,却没有动他们的狗脑筋想想,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后果有多严重。” 顿了顿,辅政王看了一眼有些迷惑的阿尔贝克道:“他们想着如何向陛下表白自己的忠心,拿过去的盟友开刀,这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们的方式,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了。” 阿尔贝克恍然大悟,道:“辅政王英明,臣不及万一,受教了。” 辅政王赞许地看了一眼阿尔贝克,道:“帝王可以容忍臣子的才能高过自己,也可以容忍功大可以震主的臣子,就是不能容忍臣下控制过大的势力,这是帝王之心术。他们这是自暴实力,犯了致命的错误,让君上猜疑,暴风雨还在后面,我们也要早做准备。” 皇宫里,这一夜,女王并没有睡,而是在上书房读书。上书房的门开了,纪雪妃走了进来,施礼过后,向女王报告了晚上的情况。 女王美丽的凤目里闪过一丝寒光,威严地问道:“连天罗教四大长老之一的罗铁心都给活活震死,那,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陛下,依臣推想,勃英特恐怕没有人胜得过他。就是有金甲战神之称的西柯罗,恐怕也不是对手。”纪雪妃据实报告自己的推测。 女王一下把书摔在桌子上,喘了几口气,酥胸急剧起伏,道:“朕这招驱狼并虎,目的就是要看看他们的实力究竟有多强,隐藏了多少实力。让朕意外的是,他们的实力竟然是如此的强悍。这还只是暴露的实力,没有暴露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有多少神秘的势力和他们有牵连。雪妃,你要多派些人,注意收集这方面的资料。要是人手不够,给朕说一声,朕马士拨给你经费,招募人手。” “是,陛下。”纪雪妃请示道:“陛下,卡洛宰相杀了很多无辜的百姓,还把良家妇女强污为雪衣门弟子,进行集体强暴……” 女王脸色大变,打断她的话,“这些畜牲,朕绝对饶不了他们。”吸几口气,冷静了一下,道:“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事的时机,你派人多搜集资料,等时机成熟时再来处理。你是想问,明天肯定有很多百姓到衙门告发,需给他们一个交待,不然的话,可能激起民变?” “陛下英明,”纪雪妃道:“臣正是这么想的。” “这事,就让九门提督去查。”女王钻石般的眼睛盯着遥远的夜空,顿了顿才道:“这个班多夫,他老是给朕装傻,朕也给他道难题做做,不然,他也太逍遥了。” 一间密室里,摆满了珍珠玛瑙、翡翠珊瑚,发着柔和的光芒,把密室照得如同白昼。地上铺着手工鹅绒地毯,浅红的色彩,和珠光相互辉映,显得是那样的协调。 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剑眉入鬓,俊俏的脸领像是艺术家的杰作,是那么的匀称,坐在一张虎皮椅上,静静地看着那扇精致的檀木门,一双眼睛犹如明灯一样明亮。 檀木门无声地开了,辛戈大公提着特雷亚出现在门口。 白衣人站起身来,道:“大公,你下手真重,就是演戏也不用下手这么重。”清冷的话声是那么的悦耳,好像是珠玉撞击着玉盘,手腕一翻道:“把这颗药吃了,就不会有事了。” “长老,太贵重了。”辛戈大公说着,接了过去,给特雷亚吞下去。 特雷亚脸色也不苍白了,转瞬间转为红色,站起身来,道:“谢谢长老。”从怀里取出一堆物事,道:“猪血带得太多了,弄得到处都是。”把手里的两块巴掌大的铁板敲敲,发出档档的响声,“精钢,就是耐打,父亲那么猛强的一掌,居然没有打坏。” 辛戈脸一沉道:“特雷亚,你没受伤?” “爹,不要生气,你的一掌我可受不了,只好作点手脚。”特雷亚笑道。 “大公,目的达到就行了,坏凄怪罪公子。公子挺行的,骗了我一颗药丸。嗯,挺不错的,就做我的记名弟子吧!”白衣男子欣赏地看着特雷亚。 特雷亚马上拜倒道:“徒儿参见师父。” 白衣人扶起特雷亚道:“徒儿,免了,免了。” 辛戈大公道:“长老能惠及犬子,辛戈感激不尽。长老以仁义待我父子,我父子却废了长老不少手下,恐怕有人会说我父子恩将仇报了。” 白衣人打个哈哈道:“不碍事,不碍事。这些人,迟早要铲除的,他们不过是棋子,用够了就扔吧!大公不要往心里去+”顿了顿道:“至于行刺大公那件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大公应该猜得到。” 辛戈大公双眉一轩道:“是她?” 得到白衣人点头认可,他恨恨地道:“这笔帐,我一定不会忘掉的。” “大人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大公请开口。大公,告辞了,保重。”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卡洛在一间精致的密室里会见了一个妖艳到极点的女人,那个女人对他说:“宰相大人不愧是宰相,政坛老手,如此一来,你的女王想不相信你都不行了。” “这都是护法的恩德啊!要不是护法要这么多弟子舍身成全,卡洛也不会如此成功。”卡洛谢道。 “宰相大人不用放在心上,只要大人记住我们之间的协定就成了。”美丽女人如黄鹏般的美妙声音再度响起。 “护法大可放心,卡洛一定兑现诺言。”卡洛看着眼前美丽的女人。 女人道:“大人,你交待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行刺你的只有一个人,依大人的才智不会猜不到。” “她好狠,居然想要我的命,我们走着瞧!”卡洛怨气冲天地道。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吉乐阅军 吉乐鼻孔翕张,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突然大叫一声,满足地趴在了眉茵的胸上,不愿再做动弹。//.qΒ5\\ 玉露忙拿过洁白的绸帕,给他细心地擦拭起来。 擦拭完,玉露服侍吉乐穿好衣服,才自己穿好衣服。 “公子,你的金币在哪儿?给我们看看,行不行?”青鹭穿好衣服,好奇心起,向吉乐打探起来,话中的意思还有点取笑吉乐做白日梦的味儿。 “哈,金币,现在是没有。不过呢!很快就会有的。”吉乐得意洋洋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四女看白痴的眼神。 “公子的病很严重哦,要是寒雪在就好了,可以给他治治。”眉茵有点不安地说。 “公子我除了相思病外,什么病也没有。哈,宝贝儿,来,让公子好好疼你。”吉乐贼笑着说,在眉茵的胸上掏了一把,转身就往外跑。 四女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一个脑袋瓜挂在门口,向四女抛个飞吻,大声宣布:“亲爱的老婆们,公子我要去看看我的奴隶,给我赚金币的奴隶。”一晃之间,脑袋就不见了。 玉露急急地道:“公子,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等她掠到门口,吉乐的背影已出现在转角处,一瞬而逝。 就在众女为给吉乐捎东西而发愁的时侯,一个娇小的身影进入了伯爵府,佝偻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眼泪顺着月牙眼往下直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说:“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快被笑死了。” 正是敖铃儿,瞧她那副模样,好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 善良的桃花红正好在院里,看见敖铃儿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皱了皱弯弯的细月眉,莲步款款,走了过来,步步生态,一态一妍,极尽妩媚之能事,真不愧桃花红其名。 “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生了病?我送你去寒雪那里,让她给你瞧瞧。” “花红姐姐,我没病。我快被笑死了,我快要死了。笑死人了,笑死人了。”敖铃儿喘了好几十口气才把平时一顺嘴就能说完的话好不容易说完。 桃花红如雪的右手抚在敖铃儿的额头,惊道:“铃儿,你真的病了,额头这么烫,快去找寒雪。”拉着敖铃儿就要走。 敖铃儿拉着桃花红的揉荑,忙着解释道:“花红姐姐,我真的没事,真的是没事。我是笑的,我从校场一直笑到府上,笑了十里路,笑死我了,笑死我。哈哈,太好笑了。花红姐姐,你帮我笑,好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了。” 敖铃儿真的是糊涂了,笑要是别人能帮着笑的话,真的是奇谈。 桃花红艳如桃李的粉脸微微一沉,道:“铃儿,你还说没病,都说起胡话来了。走,找寒雪去,你不去,姐姐可不高兴了。”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病。”敖铃儿咕通一声摔在地上,憋红着脸道:“我快给笑死了。” 桃花红心道事态够严重的,都病倒了,要是再不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毛病来,脸一沉,嗔道:“铃儿,你要是不听姐姐的话,姐姐真的要生气了,走,找寒雪去。”拉起敖铃儿,不由分说往鹿寒雪的住处行去。 敖铃儿一边挣扎,一边喘息,一边笑,还要一边解释:“花红姐姐,我真的真的是没事,你不信的话,我说给你听,你也会笑的。实在是太好笑了。” 她在同一时间做四件事,实在是够辛苦,却一样也做不好。 酒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而生病的人也会说自己没有病,这叫讳疾忌医,桃花红知书识礼,深明此理,哪里由得敖铃儿分说,拉着她直去鹿寒雪的居所。 鹿寒雪刚好修练完毕,一见是她二人来到,忙把二人让了进去。 桃花红心想救治敖铃儿这个调皮鬼才是大事,客套话一说完,直接切入主题,“寒雪,铃儿生病了,你给她把把脉。” 按照桃花红的想法,敖铃儿不仅是病了,而且还是病得不轻,哪里想得到,鹿寒雪的回答让她差点掉眼珠。 鹿寒雪回答:“铃儿她没有病。” 桃花红一愣,道:“那,她的额头为什么烧得那么厉害?” “那是憋气。”鹿寒雪笔短地回答。她是僧人、世外之人,说话总是那么轻声细语,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得道高人。 “憋气?”桃花红惊奇得不得了,急急地问道:“她怎么会憋气?” “那是她看到了好笑的事,一路笑回来,气息积聚在额头,才会发烫。铃儿,你笑了不少路程吧?”鹿寒雪轻轻地道。 “寒雪姐姐,你好了不起哦,这也知道。”敖铃儿一下拉住鹿寒雪的玉手,摇个不住,脸上写着钦佩二字。 桃花红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铃儿生了病呢!没病就好,没病就好。铃儿,你遇到什么事,这么好笑?” 敖玲一听,格的一声笑出来,一下摔在地上,喘息着说:“我快笑死了,快笑死了,实在是太好笑了。” 鹿寒雪右手食指轻轻一弹,一缕指风飞出,点在敖铃儿腋下,敖铃儿一下不笑了,喘几口气恢复过来,道:“花红姐姐,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什么好笑的事,让铃儿笑成这样?”是风侍的声音,她一进来,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进来,除了风花雪月四凤侍外,还有宁芙神卫。 敖铃儿是个调皮鬼,人小鬼大,很得府里人的喜爱,一听说她病了,众姐妹忙赶了来,来探望病情。 “风姐姐,我没病。是笑的,好好笑哦!”敖铃儿眨着美丽的月牙眼分辩。 “没病就好,真急死我们了。”花侍问道:“铃儿,什么事那么好笑?说给姐姐听,好么?” “嗯+姐姐爱听,铃儿就说。”敖铃儿月牙眼闪动,仿佛是在说“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说,你们肯定是想不到的,我好厉害哦!” 敖铃儿嘴刚一张,一阵叽叽喳喳的女孩声音响起,是紫苏叶、夏漪带着天香队和天凤队来探望病情。她们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童心正盛时,敖铃儿也是个爱玩的人,和她们是很好的玩伴,一听敖铃儿生病,忙着结束训练,赶了来。 夏漪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铃儿姐姐,你是不是病了?你可不能病的,要陪我们玩的哦!” “我没病,是笑的。等我说完故事,我就陪你们玩哦!捉迷藏输了,不准赖皮哦!”敖铃儿忙着解释。 “好耶,好耶,铃儿姐姐没病。”天香队和天凤队的小家伙们一听这话,喜悦不禁,连一向沉默少语的萝西都忍不住喜溢眉梢。 “铃儿姐姐要说故事,好好听哦!”紫苏叶迫不及待地说,好像她已经听过故事似的。 “铃儿姐姐,你快点说哦!”小女孩们心急地催起来了。 “你们爱听,我就说哦!”敖铃儿眨动着灵气的月牙眼,开始讲她的故事。 “大人万岁!大人万岁!” 吉乐在魏莽、夜狼、李奇等人的陪同下,前去检阅他的军队。没想到,前次远征切诺卡普,那些给吉乐这个神明吓破胆的将军自己把脖子凑上去领死,这事一传开,吉乐在军中的地位达到无以复加的高度,他就是神明的化身。兵士一见他的面,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欢呼“大人万岁!大人万岁”。 听着惊涛骇浪般的爱戴声,吉乐心里轻飘飘的,好像站在云端似的,终于明白为万人景仰是什么滋味,心里升起一股豪气,奇怪地想道:“我只是个伯爵,一个手握近十万军队的将军,要是帝王接受他的臣民朝拜,那又是什么光景呢?会不会比这更有气势,更让人享受呢?嗯,有机会要去试试,看看是什么滋味。” 他举起右手,有节奏地挥动着,仿佛彩排好似的,一举一动之间无不透着一种魄力,让人生出好感,喊道:“将士们,辛苦了!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据后世历史学家总结说,吉乐的声音第一次富有磁性,第一次具有无可替代的感染力,这也许是天生的吧!这是帝王不可或缺的品质。 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天空,让兵士们的血液沸腾了,高声叫起来,“大人,万岁!万岁,大人!”好像是在祝福自己的老父亲。 突然之间,吉乐心血来潮,双手握拳,像流氓一样挥动,吼起来,“将士们,我,爱你们!我爱你们,将士们!就像老鼠爱大米!” 兵士不仅没有因他的流氓动作而讨厌他,反而觉得特别亲切,要知道兵士崇尚武力,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吉乐在战阵中的裘规证研他有无与伦比的雄厚实力,兵士们也放开喉咙大吼:“大人,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吉乐得意地哈哈一笑,四下里一扫,大有鹰视虎瞰之雄威,让人心生敬意。他一下子跳到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站得稳稳当当,赢得了一片惊讶和满堂彩。 吉乐心中的得意就更不用说了,只觉气生胸臆间,不吐不快,大声宣布:“我,将带领你们踏上攫取胜利果实的征程,无往而不胜!” 究竟吉乐当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只是事后回忆说:“在那种情况下,我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豪言壮语需要宣布似的,等我说完之后,觉得非常棒。” 让吉乐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说出来的话竟然成为事实,成了历史长河中不朽的豪言壮语,成了吉乐一生的里程碑。历史学家一致认为,正是从吉乐说出这句话开始,他就有了角逐天下霸权的打算,历史将在吉乐的推动之下,走向辉煌。 站在旗杆上的未来帝君俨然有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俨然一代帝王之概,让人生出不敢仰视之感。校场上接受检阅的数万将士都给他这种少有的帝王霸气震慑住了,忘记了鼓掌,忘了喝采。 时间就在静默中过去了,吉乐郁闷地想,自己耍猴似的表演肯定失败了。然而,让吉乐想不到的是,一声惊雷突然响起,是几万将士嘴里的吼声。 “胜利万岁!胜利万岁!”士兵们振臂高呼,群情激奋,只要吉乐一声令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多年以后,未来的军务总长魏莽在撰写他的回忆录时写道:“我和帝君相识于蓝月帝国的兵部,当时我是一个闲置的将领。在见到帝君以前,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他是一个运气好得不能再好的毛孩子,身边有众多美艳绝世的美女,可惜的是,他是个半大孩子,无福消受(玩笑话)。帝君给我的印象是除了运气好以外,还有些流气,因为他是一个小小流氓。后来,我与他一道出征香城,月下纵谈天下时势,发现他身上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坦率地说,香城大捷是我的大手笔,帝君不过是借我的手,给我创造了一些条件罢了,并不能让我心服。直到他在旗杆上的表现,我才真正认识到,他将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必将干出一番大事业来。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就是历史上那些著名的帝王也不见得有。那种霸气对人的威慑力有多大,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从那一刻起,我清楚地知道,未来大陆的主人将是这个毛孩子。他,将是我宿命的主人,我在心中发誓,要和他一起干出一番伟业来。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当时的百战将星,未来的军务总长魏莽一人,还有夜狼、李奇,以及不太把吉乐放在心上的劳德斯、布巴罗和龙闪等人。正是从这一刻起,他们决心追随吉乐到底。他们做到了这一点,因而,他们有幸成为帝月王朝有名的开国战将。 只是为了抒发胸臆的吉乐,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在旗杆上的表现居然有如此神奇的作用,为他赢得了第一批战将和忠心的士兵。这支军队,将在吉乐的统帅之下,踏上征服大陆的征程,他们的足迹,将遍布大陆的尽头。 这番表演在历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是,结局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吉乐自以为是地左手叉腰,右手比了个大大的“v”,左腿踢开,极为不雅地亮出了雄壮的下体,大叫一声“耶”,一个失足,从旗杆上摔了下来,跌了一个狗吃屎,还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按常理说,肯定会引发一片尖叫声。但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尖叫声,而是一片惊叹。 “耶!万岁!”兵士们聪明地模仿起来,左腿踢开,亮出下体,右手比个“v”字,摔在地上,这叫“君臣同乐”嘛! 就是魏莽、李奇、夜狼、龙闪、布巴罗和劳德斯等人也是身不由主地模仿起来。 兵士们为吉乐的霸气所慑,不自主地就模仿起吉乐的一举一动,才使吉乐的出乖露丑变成了“深入基层,体察民情”的美谈。 从此以后,帝月王朝的军士在狂欢时都会来上经典动作,左腿踢开,亮出下体,右手比个“v”字,大叫一声“耶”。 再好的帝王得到的不可能都是溢美之诃,坏话还是有的,特别是那些伦理学家一致指责吉乐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使得道德沦丧。原因就在于,吉乐的军队有不少女兵,狂欢时亮出下体,你说是不是有伤风化? “咦,他们怎么是光头?还穿着囚衣?”敖铃儿站在屠轮旁边,看着集结完成的“三夫军团”,惊奇得月牙眼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们都是死囚犯。”屠轮解释道,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想起自己竟然带着一千死囚去增援吉乐,想不生出愧疚之心都不行。 屠轮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率领的这一千死囚犯竟然名垂青史,彪炳千秋,成了历史上着名的“三夫军团”。历史学家之所以把这支军队叫做“三夫军团”,是因为这支军队是由屠夫、马夫,以及修鞋补衣的杂夫和女强奸犯组成,顺理成章地叫做“三夫军团”。 以蓝月女王的精明,她为什去会想到这么一个儿戏之极的主意,一直是历史的谜案,没有历史学家能够说出原因,只好归结于女王的一时心血来潮。然而,对于那些明眼人来说,这就不是谜了,而是大拇指一竖,“高,高,实在是高!”赞叹无已。究竟为什么高,他们又不说了,不得其解的人只好归结为他们是在附庸风雅,自高身分,故弄玄虚。 “死囚?你带死囚干什么?是去增援吉乐哥哥?他们能打仗么?”敖铃儿的月牙眼只剩一条小缝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是去增援伯爵大人。这是陛下的主意,臣也只好执行。”屠轮无奈地解说。 “耶!太好玩了,太有意思了。这下,吉乐哥哥的糗可就大了,他那张马脸肯定会拉得老长老长,比勃英特的城墙还要长。”敖铃儿拍着一双白玉似的小手叫好,一下蹦到一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大个子身边,指着他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刀疤脸弯下身,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大嘴一张,一口臭哄哄的臭气喷在敖铃儿的脸上,恶狠狠地骂:“杀人,杀小女孩,就是你这样的小女孩,我杀了百八十个。听着小女孩的尖叫、临死之前的呻吟,真是让人享受。” 瞧他那模样,好像是在品尝味道悠长的醇酒,敖铃儿给他那副狠样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屠轮的身后,猫着身子躲了起来+敖铃儿的胆小样,惹出了一片笑声,当然都是死囚犯的,他们在笑敖铃儿胆小+ 敖铃儿壮壮胆,直起身来,一双玉手在瑶鼻前扇个牙谁淤摘皮眉道:“好臭,好臭,你有口臭,多少天没有刷牙了?你身上也臭,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吧?” 敖铃儿的提问又惹来一片嘲笑声,更有不少死囚犯讥嘲道:“真是白痴!看上去倒是好看,就是不好用,青涩苹果一个,怪不得这么白痴。” 敖铃儿对“青涩苹果”不懂,对白痴还是懂的,很是不服气,哼道:“哼,你们敢骂我白痴,我要你们好看!” 敖铃儿右手一比,一团白光从天而降,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响起,把地上轰出一个大坑来。死囚犯哪里见过如大威力的魔力,吓得不吭声了。 恶人更怕恶人,对这些死囚犯来说,仁义道德简直就是放屁,唯一让他们害怕的就是武力,比他们更强大的、更可怕的武力才会让他们心生畏惧。敖铃儿这个魔法是七级风系魔法,叫“九天落雷”,死囚犯虽然不知道是几级,看着地上平白无故地出现一个大坑,那是事实,知道她不好惹,闷声大发财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魔法就吓得这干悍不畏死的死囚犯屁都不敢放一个,敖铃儿忍不住得意起来,双手叉腰,一双月牙眼看着那个刀疤脸,道:“你给我说,为什么你们不洗澡?不刷牙?讲究卫生要勤刷牙、勤洗澡,你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这又是一个白痴问题,要不是震于敖铃儿魔法的威力,肯定又是一片嘲笑白痴的笑声,刀疤脸不敢不回答,恭恭敬敬地道:“小姑娘,因为我们是死囚犯。” 敖铃儿就更奇了,月牙眼又成了一条小缝,问道:“死囚犯怎么不能洗澡,你们不是人吗?是人就要洗澡啊!” 这些死囚犯在监狱申受尽了折磨,给狱卒不当人看,早就没有自己还是人的想法,乍听敖铃儿的话,不免心中升起“我还是人,还有人知道我是人”的想法,有点感动,看着敖铃儿的眼神有些改变了。 “小妹妹,我们也想洗澡,可是,监狱里没有洗澡的设施,就是想洗也没法洗。”刀疤脸道,他一开始叫敖铃儿“小姑娘”,现在叫“小妹妹”,敖铃儿的话已经击中他的要害,让他生出亲切感。 “那刷牙呢?你的嘴好臭哦,熏死人家了,熏死人家了。”敖铃儿举起白玉般的小手在瑶鼻前扇扇,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 刀疤脸想起自己的恶作剧,旗潦对不起不经人世的小妹妹,歉然道:“对不起,小妹妹,我开玩笑的。监狱里没有盐(在没有牙膏的时代,刷牙是用盐),也没有刷牙的东西,想刷也没得刷。说起刷牙,那可是十六年前的事了……” 敖铃儿是好奇,来凑热闹的,可不是人权捍卫者,才没有心思理睬他的诉苦,打断他的话道:“我的天啊!你都十六年没有刷牙了,比我的年纪还大哦,怪不得你的嘴那么臭,真是臭,真是太臭了,比狗屎还臭。” 敖铃儿每说一个‘真是臭”,刀疤脸就是说一声“对不起,小妹妹”,想起自己的一时耍子,居然让这个小妹妹难受,万分地过意不去。哪里想得到,敖铃儿最后居然骂他的嘴比狗屎还要臭,他的陪笑僵在脸上,狠狠地瞪了敖铃儿一眼,好感一扫而光。 当然,那些当看白戏的死囚犯又是一片爆笑声。 敖铃儿眨着月牙眼,望着屠轮道:“屠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屠轮淦释道:“他们是来坐牢的,不是来享受的。要是监狱里的设施太好的话,他们就不是坐牢,而是享福。那些没人供养的老人,就可以以犯罪为名,收颐养天年之实。”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校场轶事 吉乐一番耍猴,居然具有神奇的功效,让他始料不及,心情大好,忍不住就要仿效古之名将,与士卒同甘共苦,食同器,衣同服。//.qb5/当开饭时,吉乐一时兴起,不和魏莽他们这些高级将领用餐,而是去和小兵兵争食。 吉乐这次与小兵兵争食,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半块肉的故事”。 吉乐心情大好,和一个小兵兵在一个碗里吃饭,碗里只有一块红烧肉了。吉乐本来不喜欢吃红烧肉,今天心情大好,对红烧肉也有了兴趣,一定要吃。 那个小兵兵也太不识趣了,居然不让他吃,理由很充分,“你是伯爵大人,锦衣玉食惯了,不能和我这个小兵兵争一块小小的红烧肉。红烧肉只有一块,你吃了,我吃什么?” 吉乐吞了一口口水,摆起伯爵大人的架子,道:“你知道我是伯爵大人就好,孝敬官长是你们小兵兵的义务,这块红烧肉还是我吃比较好。” “不行。”小兵兵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道:“我们的训练量那么大,要是不吃肉,没有足够的营养,还不把我的身体拖垮啊!这肉,我一定要吃。” “就你苦,我不苦?你知道我的训练量有多大吗?比你大好多倍,这肉还是我吃。”吉乐嘴上说得振振有词,心里暗忖:“我夜驭四女,训练量能不大吗?是该好好补充营养。” 吉乐和小兵兵为了一块红烧肉大逞口舌之能,各自讲出自己的理由,说白了就是想吃独食。他们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早惊动了不少人,包括魏莽他们也来了。看到二人争得面红耳赤,吉乐把肉碗抱在怀里,小兵兵拉住他的手不放,两人摆起了一副饿狗争食的架势。 魏莽他们不由得暗暗好笑,心想这个伯爵大人真是奇言异行太多,居然为了一块小小的红烧肉向小兵兵摆出了疯狗打架的架势,实在让人想不到,忍不住好言相劝。哪里想得到,两人争得窝火,都不听,到了最后,两人居然找魏莽给评理。 小兵兵说:“体恤部下,是长官的美德,肉该我吃。魏将军,你说,是不是这理?” 吉乐一口否决:“这里的规矩由我定,我说你们这种小兵兵应该孝敬长官,把肉给我吃。” 魏莽莞尔一笑,和稀泥道:“好了,好了,我们那里还有不少红烧肉,就给你们吃。不要争了,不要争了。” 小兵兵和吉乐同声否决:“不行,我就要吃这一块。” 要是小兵兵这么说,魏莽还可以摆摆长官架子压下去+吉乐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总不能给他脸色看吧!无奈的魏莽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道:“你们看,拈阉怎么样?” 小兵兵和吉乐想想,觉得这办法也不错,就道:“就这样。” 魏莽在一张纸上写下“吃肉”二字,捏成一个团,另一个纸团上什么也没有。两个纸团放在一起,摇了几摇,要他们拈。 麻烦事又来了,究竟谁先拈又成了大问题,两人寸步不让。还是魏莽想出主意,要两人剪刀石头布,一局定输赢。 在魏莽和一帮高级将领的公正之下,还有帮子小兵兵的见证之下,两人开始剪刀石头布定输赢。吉乐自诩运气好得不得了,还真不是盖的,一个剪刀就把小兵兵的布给绞碎了。 小兵兵脸拉得老长,搭拉着脸,一副死爹嫁娘的模样。吉乐神气活现,手一伸就拈起一个纸团,打开一看,是“吃肉”二字。 吉乐哈哈一笑,把纸团在小兵兵面前一晃,得意洋洋地道:“服了吧?我早就说过,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你不信,这下相信了吧!” 小兵兵没好气地道:“算你走狗运。”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吉乐用筷子把红烧肉夹成两块,一块放在自己碗里,一块放在小兵兵的碗里,道:“来,兄弟,我们一起吃。有仗,我们一起打,有肉,当然是我们一起吃。” 小兵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地道:“你真的给我吃?我没听错吧?” 吉乐指着红烧肉道:“你看看,这是不是肉?” “是,是。” “是,就快吃。” “谢谢大人。”小兵兵坐了下来,幸福地吃着红烧肉。 瞧他那模样,小小一块红烧肉仿佛是无上美味似的。要不是吉乐灰扑扑的臭脚太臭的话,说不定小兵兵会跪下来亲吻他的臭脚。 吉乐吃完肉,完全不顾伯爵大人的威严,横过袖子把油嘴一抹,大声道:“从今以后,红烧肉管够,你们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军队的伙食是有规定的,要是管够的话,就成了无节制,会成无底布同,给财政增加压力,魏莽想阻止,叫道.“大人” 吉乐打断他的话道:“这里的规矩由我定,我说了管够就管够你们,尽管放开肚就是了。” “大人,万岁。”吉乐的话音一落,一片叫声响起,小兵兵们冲上来把吉乐抬起来抛上天,落下来接住,再抛上去,仿佛是打了一个很大的胜仗似的。 有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不尽然。吉乐改善伙食的消息飞快地传出去,个兵兵们知道了,无不大喜,冲过去把吉乐抛上天,接住,再抛,一路抛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吉乐就给抛了老远。 被小兵兵的热情淹没的吉乐总算回过神来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和吉乐争红烧肉的小兵乓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大大,我叫小李子。” “有人克扣伙食,你来给我说。”吉乐随口说道。 “知道了,大人。”小李子荣宠之极地答道。 “半块肉的故事”因小兵兵叫小李子,又称为“帝君与小李子的故事”,这是个流传千古的故事,充满溢美之词。赞扬的理由很多,主要有两条:一、帝君真的是体恤下属,和士兵打成一片。要不然,小李子有那胆和吉乐争一块肉吗?正因为他们的关系太融洽,小李子才敢和吉乐争肉吃。二、这是个影响深远的事件,自此以后,吉乐统帅下的军队的待遇远远高于其他的军队,就是伙食也是其他军队所不能企及的。吉乐在军队里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而突破口就是伙食。改革之后,士卒用命,军队的战斗力空前提高,这是吉乐统帅的军队能够大陆,无敌于天下,最终统一大陆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时的吉乐还认识不到这一事件的深远意义,沉浸在喜悦之中。 更让吉乐想不到的是,女王的一道诏令让他原本有望吃一万年的金币化为乌有,他要是不做出这样的承诺的话,他可省出很多金币的,让他肉疼了好一阵子。 “哦,我明白了,他们是故意折磨你们,不把你们当人看,是不是?”敖铃儿恍然大悟发表高见,“他们肯定把你们当牛当马看了,你们那个样子真像关在圈里的牛马。” 敖铃儿一句“不把你们当人看”说到死囚的心里去了,无不对她好感大增。可是,敖铃儿接下来的“你们那个样子真像关在圈里的牛马”,又让一众死囚心里一疼,对敖铃儿的好感一扫光,只觉她是个狰狞无比的恶魔,让人心生厌僧,无不恶狠狠地瞪着敖铃儿。 “你们瞪着我,我就不敢说了?我就说,就说,偏就说。你们这些牛马去增援吉乐肯定一点用处也没有,会吃败仗的,给敌人杀得一个不剩,死的时侯一定像牛吼。”敖铃儿一双月牙眼瞪得溜圆,口无遮拦地胡说起来。 死囚虽是必死的,但是,在心里对死字还是挺忌讳的,上刑场时不会说去领死,而是说走了之类的话。敖铃儿直言必死,着实让一众死囚心生怒气,无不愤怒满脸,恨不得把敖铃儿给生吞活剥了。 敖铃儿的预言却没有成为现实,一众死囚里面固然有人战死沙场,不过,大多数人活了下来,还在战场上建立了功勋,位在封侯之列,成为了帝月王朝的名将宿老。 要是再说下去,说不定会闹个群情激愤,那就难以收场了,屠轮忙喝止敖铃儿道:“铃儿,不要乱说。” “哼,我就要说,就要说。”敖铃儿才不管那一套,接着发表高见,“屠大哥,他们有没有名字?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他们取,就叫牛一号、牛二号,一直排下去,排到一百号。猪一号、猪二号,一直排到一百号。羊一号、羊二号,一直到一百号。是猪,是牛,是羊,是马,是一群畜牲,就叫这支军队为‘畜牲军团,屠大哥,你说这名字好不好听?好耶,好耶,太好听了。” 敖铃儿一个人自问自答,拍手而笑,开心之极。可她这一番戏言,无异于捅了马蜂窝,就是在狱中,那些折磨人的狱卒也没有说得如此尖酸刻薄,敖铃儿的话比狱卒骂他们的话更加刻薄,一众死囚能不生气吗? 再说了,他们是死囚犯,退早难免一死,做事是不会顾忌后果的,一听这话,群情激愤起来,眼里射出饿狼尸样的眼光,向敖铃儿走去,准备把敖铃儿给做了。 “你们要干什么?来人,给我围起来!”屠轮的头可就大了,大声喝道,心里真的后悔得不得了,早知如此,自己不该一时无策而把敖铃儿带来了。 三百多手执利刃的军卒开过去,把一众死囚围在中间。望着明晃晃的武器,死囚心里还是怕了,撂下几句不干不净的骂人话,退了回去。 敖铃儿意气风发,丝毫不以为戒,一下蹦过去,指着一个大个子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大个子囚犯瞪了敖铃儿一眼,不理睬她。 敖铃儿瑶鼻里哼了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打在大个子囚犯的身上,把大个子烧得黑糊糊的,呼爹叫娘地喊疼。 敖铃儿得理不饶人,指着大个子的鼻子问道:“说,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小的是杀猪的。杀猪杀溜了,把和我老婆通奸的奸夫当猪一样给宰了,还开膛破肚来的,就给官老爷关早起来,判成了死刑。”他给敖铃儿的电系魔法电得怕了,不敢不实话实说。 敖铃儿一双小手在大个子的脸上轻拍两下,道:“算你老实。”接着指着一个瘦得像根竹竿的汉子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养马的。法螺是吹的,小人的马养得就不是吹的,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一个王八蛋,看中了我的马,暗中来偷,给我做了,哪里想得到,他竟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你说是不是很冤?”瘦子说起往事,一腔的酸楚,哭道:“天啊!我好冤啊!娘啊!您老人家再也看不见儿了啊!呜呜!”哭得天愁地惨。 官贪而吏虐,横征暴敛,造成不少冤狱,这些死囚中就有不少是冤枉的,一听瘦子哭得挺惨的,触动了心事,默默垂泪,一时间,校场上尽是哀号之声。 敖铃儿是个调皮蛋,没有为民申冤的好意,正要再问,一个女人的声音蓦然响起。 “哭什么哭?没用的男人,你们的胯下有没有那玩意儿?本姑娘比你们还冤,本姑娘都还没有哭呢!你们这些臭男人倒先哭起来了。你们知道本姑娘有多冤吗?” “县里的捕快头儿看中了本姑娘的姿色,把本姑娘给强暴了。说起这捕快头儿,还真***变态,吃了那么多的春药,变着姿势折磨本姑娘,弄得本姑娘下不了床。这事过后,本姑娘决定要报复,准备好药物,去勾引这个好色的捕快头子。这色狼当然是欣喜不已,吃了不少的春药,发泄在本姑娘的肚皮上。他哪里想得到,本姑娘是有备而来的,把他吸光了,弄得他脱阳,死在本姑娘的肚皮上。” “你们说这当官的是不是人?明明是这色狼强暴本姑娘在先,又是自愿上本姑娘的肚皮,居然判了本姑娘一个强奸罪。这年月,只有男人强暴女人,哪有女人强暴男人的?男人想那事了,没有女人,只有用手自己解决。我们女人就方便多了,可以用假货处理,一定要你们这些臭男人吗?哼,真没见识。”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接迸三十岁的女人,颇有几分姿色,修长的**、高耸而坚挺的双峰、隆起的丰臀、细细的细月眉、丹朱似的樱唇,极为性感,虽然囚衣肮脏破烂,依然掩不住她的姿色,要是真的打扮起来,回头率一定不会低。 她这番话颇耐人玩味,很能撩人心火,这些死囚都是久旷之男,不要说是女人,就是老母猪也好久没见过了,乍听她的话,看着这个让人流口水的成熟女人,还能不心动的?无不哀愁顿去,色心大起,以大色狼的眼光看着她,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滴在地上嘀嗒作响,心急的都在抚摸下体了。 要是换作别的女人,给这些要命的色狼看得肯定没胆了,不过,眼前这女人是有“铁娘子”美誉的不败女强人,才不把这些要命的色狼之光放在心上。 铁娘子抛了一个飞吻,不屑地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有什么地方没给你们这些臭男人看过,摸过?本姑娘还在乎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色眼?想看,是不?本姑娘就给你们看看”抚着巨峰,问道:“大吗?” “大,大,你脱光嘛!”色狼们发出了色音。 铁娘子摸着翘臀问道:“美吗?性不性感?” 刀疤脸向铁娘子走去,右手晃来晃去的,道:“让我测测手感。” “还有我呢!”一众死囚不甘人后,尽皆涌去,好像移动的麻杆。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本姑娘还怕了?没给你们说,本姑娘已经转了好几个监狱了。每到一个监狱,那些狱卒都给本姑娘摆平了,最多的一次,本姑娘放挺了二十个你们这种营养不良的死鬼,那玩意儿都翘不起来,还想在本姑娘的身上讨便宜,哼,做梦去吧!”铁娘子不无得意地道:“本姑娘的外号就叫铁娘子。” 瞧她那副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这绰号可以光宗耀祖似的。 “哦!你就是铁娘子?你那玩意儿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吃不消。你们骨头多的,去找她玩玩好了。”死囚中不乏听过她的名字的人,知道厉害,忙打退堂鼓。 “铁娘子”三字像瘟疫,一众死囚退得远远的,连她的身边都不敢靠近。铁娘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真有点儿绝世而独立。 铁娘子的话,敖铃儿不大懂,好奇的问道:“屠大哥,他们好像怕她,她很凶吗?她挺好看的,不凶啊!” “吃人不吐骨头,当然凶了。”屠轮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他们这些死囚,都是罪大恶极,都挺凶的。” “你怎么还带她这个凶人?”敖铃儿越发不懂了。 屠轮解释道:“她是陛下钦点的,我只好照办。” “小妹妹,我给你说,那位伯爵大人身边的女人很多,功夫好的没有几个。陛下的旨意是要本姑娘好好教教那位伯爵大人的功夫,要不了多久,本姑娘就是伯爵夫人了。”铁娘子不无得意地说。 她连吉乐有很多女人都知道,显然有人给她通风,要她教吉乐功夫一语说不定是真的。 铁娘子的话一说完,噗通之声不绝,一众死囚为之绝倒。 “好耶,好耶,吉乐哥哥的功夫要大有长进了,太好了,我回去给姐姐们说。”敖铃儿拍着双手叫好,扭头就跑,还没有跑几步,咕通一声摔在地上,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笑死我了,笑死了,居然要女人给吉乐哥哥教功夫。 她爬起来就跑,身后远远传来屠轮要她小心点、别摔着了的关怀之声。 敖铃儿的话声一落,屋里响起两种声音,一种是爆笑之声,是解于人事的四凤侍、桃花红和宁芙神卫这些人,捂着小嘴嗤嗤直笑。 另一种是紫苏叶、夏漪她们的叫好之声,“好耶,好耶,吉乐哥哥的功夫要大有长进了,好耶!”说到高兴处,跳的跳,笑的笑,还有相拥而抱的。 鹿寒雪不愧是世外高人,一脸平静,一点笑容也没有,好像没听过故事似的。 风侍强忍住笑,板着脸说:“你们不许说这样的话。” 紫苏叶歪着小脑袋瓜,奇怪地问道:“风姐姐,为什么不能说?是不是你不要那个女人教吉乐哥哥功夫,你要自己教?” 紫苏叶的话让人绝倒,桃花红、三凤侍和宁芙神卫看了一眼风侍,捧着肚子往外就跑,到处都是笑声,从伯爵府的各处传来。 风侍羞得粉面通红,狠狠地白了一眼紫苏叶,捂着脸逃走了。紫苏叶还没有弄明白风侍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光瞪她,就听风侍一声“哎哟”的惨叫,原来是她没看前面,一头撞在一裸老槐树上,额头起子一个大青包。 琴心半躺在椅子上,皱着眉头道:“你说,陛下这是唱的哪出啊?她为什么要出这么一个主意,和他过不去?”挺着个大肚子,说话很费力,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法尔莉皱着眉道:“夫人,我也想不明白。这事虽然有些儿戏,但以陛下的精明,肯定是有用意的。夫人,我们好好想想,肯定能想明白。” “陛下才慧极高,她是在给他设套,等着他往里钻。这事,我们,我们不能不管,得想个办法,让陛下打消这主意。”琴心退疑着说:“要让陛下打消这想法,只有一个人办得到。” “夫人,你是说……” 琴心打断法尔莉的话,道.:“你准备一辆车,我们马上过去。” 法尔莉提醒着道:“夫人,你就算不顾当年的约定,也要疼惜一下人的身子,你可是要生产了哦!”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也挺想他的,好想见见他。”琴心说着说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在说谎。你当年发誓,不再见他的,还不是为了那个毛孩子。那个小屁孩除了嘴巴甜,运气好,有什么好?”法尔莉心里如是想,答应一声,出去准备去了。 当琴心带着法尔莉去到城西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时,上书房中的女王问纪雪妃道:“琴心去了?” “是的,陛下。这时侯,琴心应该到了那里。”纪雪妃回答。 “好。昭娴,准备一下,我们也去。”女王脸色凝重地道:“开锁,需要一把钥匙,但愿琴心这把钥匙能够打开这把尘封多年的锁。这可是关系帝国未来的大事件,列祖列宗保佑!”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名将出山 琴心跟着她的娘向后院走去,看着曾经相识的楼院小径、花草树木,琴心真的是百感交集,有隔世之感。/。qВ5\琴心待字闺中时,经常带着法尔莉养花种草,有不少树木是她亲手种下,没想到,多年不见,竟已长到碗口粗细,琴心心中的激荡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她光洁的面颊流了下来。 琴心的娘明白女儿心中的激动,轻轻拍着琴心的背,柔声道:“乖女儿,听娘的话,不要哭了,好不好?” 琴心蟒首轻点,道:“嗯,娘,我不哭了,哇!”嘴上说不哭,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这也不能怪琴心,当年她一气之下离家,没想到回到家里时已经是这么一番光景,母亲不问俗事,老父亲,也是帝国一代名将居然自掘地府,幽居其中。说到底,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之罪何其大也?不能不心生愧疚之感。 琴心的娘一边安慰琴心,一边陪着流泪。法尔莉取出绸帕,给琴心揩干眼泪,琴心抽泣着跟着她的娘往马棚走去。 琴心熟悉马棚,父亲最喜爱的战马就是挂在这马棚的,记得小时侯,自己特别好奇,偷着跑出来骑了父亲的战马。哪里想得到,战马认主,不认琴心,把她从马背上颠下来,摔得她半死。等她伤好了,父亲手把手地教她骑马,因此,琴心练就了一身不错的马术。 想着儿时的糗事、趣事,想起慈父的面容,琴心又是一阵激动,差点掉出眼泪了。 马棚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只不过收拾得非常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没有马匹,昔日的马匹早就牵到别处去了,马棚的中央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里面有台阶,向里延伸。 “这老头子,什么地方不好住,偏偏跑到马棚来挖个地洞,说是幽冥地府,他这是臭美罢了,依我看,不过是学了点老鼠打洞的本领,就想臭美。这洞挖得像老鼠洞,适合他这只人鼠在里面做白日梦。”琴心的娘心有不满地数说起琴心的父亲。 “爹,女儿对不起你。”自己的一时意气,惹得父亲幽居地府,琴心本就于心有愧,乍听母亲之言,再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摇摇欲倒,幸得法尔莉和吴妈在旁搀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琴心的娘道:“女儿,这不是你的错,是老头子自己找的。什么地方不好作贱自己,要钻到地底下去,这是他自己找罪受,怪不得别人。走,女儿,跟娘去瞧瞧老头子变成什么样子了?”心中暗忖:“这么多年没见老头子了,他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英俊,富有活力,说话总是那么惹人高兴?” 想起夫妻俩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近在一咫尺,相处一个院落,却不能相见,心中也是特别酸楚,可为了不让琴心伤心,只好把眼泪吞落肚里,数说起老头子的不是,这就是慈母情怀。 琴心的娘拉着琴心的手,拾级而下。曲道幽深,盘盘折折,潮湿昏黑,一股刺鼻的霉气直冲鼻孔,让人几欲作呕。赫连管家点燃洞壁上的火把,众人顺着地道往里行去。 想着老父亲在里面受了这么多年的罪,都是因自己而起,琴心心中的滋味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真恨不得代父受罪。琴心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父亲离开这不是人住的地府。 同时,琴心心里又升起无穷的悔意,要是早知道如此,自己何不早点回来,说服父亲离开这里呢? 就在琴心他们进入地道的同时,府门口驶来一辆普通的马车,直接停在院里。车里下来三个特别美丽的女人,每一个都有颠倒众人的丽质。家将本想喝阻她们,一个女人手腕一翻,亮出一块牌子,家将吓得脸上变色,恭敬不迭地把三人迎了进去。 琴心几人走了大约一里路,出现一间石室,建造得很是粗糙。石室不大,仅够一人居住而已。 赫连管家轻轻地道:“到了,老爷就住在里面。” 赫连管家点少券导冬墙壁上的火把,三支火把齐燃,光线强了许多,琴心把屋子看了个清楚。石壁上青苔遍生,绿油油的一片,墙壁上满是水珠雾气,显然这里的空气特别潮湿,不宜于人居住。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霉味比外面强了许多,让人直想吐。 琴心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在石门士丁放声痛哭起来,“爹,爹,女儿回来了,女儿回来看你了!爹,你听见女儿的声音了吗?爹,女儿想你,好想你!” 吉乐龇牙咧嘴地抚着下体,一个劲地叫疼,玉露四女相互望上一眼,一脸的笑意,那意思是说:“受伤了,总不会再来折腾人家了,终于可以清静几晚上了。”心里又不免可惜,习惯了给吉乐饱和轰炸的女人,突然之间没有吉乐的轰炸,又是什么光景呢?那就很难说了。 一听魏莽的话,吉乐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 魏莽居然认得这个刺客头目,着实让人惊奇,不仅吉乐惊奇,就是四女、夜狼、李奇、劳德斯、布巴罗和龙闪也惊奇不已,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魏莽。 魏莽点头道:“不仅我认识,你们也认识。”眼睛在李奇、夜狼身上撩过,意思是他两人也认识。 李奇和夜狼惊奇到不相信魏莽的话,他二人知道魏莽说他们认识,肯定是认识,好奇心大起,走过来把刺客头目仔细看了一遍,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意思是说: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二人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自然地看着魏莽,等他给出答案。 魏莽提醒道:“神封要塞……” 二人一齐打断魏莽的话,叫道:“是他,原来是他!”又一齐看着吉乐,道:“恭喜大人!” 吉乐弄不明白,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嘴里淡淡地道:“我差点有丧,怎会有喜?喜从何来?不就杀了一个刺客,有什么大不了的。”想起自己居然一剑封喉,杀了刺客那样的剑道高手,心里着实不免沾沾自喜。 魏莽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人是奥玛里维元帅的侍卫长—费罗提,也是休卡王国著名的剑手,被称为休卡王国第一剑术高手。大人杀了他,无异于斩断了奥玛里维元帅的左臂右膀,实在是大功一件。” 一听这话,吉乐可来劲了,仿佛那玩意也不疼了,一下蹿起来,冲过去,把尸体踢了一脚,道:“他就是那只北方耗子的走狗?还第一剑术高手?狗屁不值,连我一剑都接不下来,吹什么吹?这人真是犯贱,我一剑杀了他,他还高兴得很,你看看他脸上的笑容,笑得多甜。” 费罗提得睹绝世神技,对一个终生追求剑道极境的人来说,死在如此神技之下,是无上荣耀。吉乐这人不懂费罗提的心思,归结为犯贱。 魏莽对费罗提是了解的,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心里暗暗为费罗提不值,死在吉乐这样的流氓手下,真是冤。一个真正的剑手,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给他斥为犯贱,真是不值,一千个不值,一万个不值。 “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在神封要塞下,费罗提是奥玛里维元帅手中的尖刀,所向披靡,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李奇解释起来,“他率领的亲军是最难对付的,差点攻下了神封要塞。要不是魏将军设计击退他,神封要塞早在数年前就给他夺下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死在这里,死在大人手上,实在是天意。丝城会战还没有开始,奥玛里维元帅先折臂膀,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不是他厉害,是你们没用,像他那样的垃圾,还没有一合之将,切,谁会信?连我一招都没有接下来,吹什么牛?” 吉乐自吹自擂。他没有想到,就他适才那一剑,威力之大,实在无法言说,天下间能够接下来的,又有几人呢? 无名剑谱可是大有来头的,要是吉乐练成了,无敌于天下还不敢说,至少是少有对手。特别是第四招,就凭那一招,就可以天下了。 李奇、夜狼、布巴罗、龙闪和劳德斯等人不好扫吉乐的兴,只好凑趣,拍他的马屁,说些好听的话,比如“大人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古往今来,大人是第一高手”、只要大人仗三尺剑,就可以打得天下群雄束手”,一时间,整条街都是马屁冲飞。 吉乐听得很是爽,点着一颗小脑袋瓜道:“嗯,你们的马屁拍得真好,我听得爽。” 李奇他们的笑容不自然地僵在脸上了,吉乐当作没看见,继续说:“这只臭耗子真可恶,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行刺我?” 魏莽分析说:“大人,你不会忘了我提出的率领大军西进,威逼丝绸走廊,切断奥玛里维退路的构想吧?我们能想到,奥玛里维也能想到,他这是在稳固后方。看来,丝城会战就要开始了。” “自从丝城沦陷以来,除了奥玛里维用计夺取了风陵关三城以外,双方都没有动静,实际上是暗潮汹涌,都在积聚力量,即将到来的丝城会战将是一场规模宏大,关系大陆走向的大会战,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放弃。为了保证胜利,奥玛里维想先稳固后方,保证补给线的畅通。最好的方式就是刺杀大人,因为大人手握十万大军,坐镇北方,只要大人决心西进,不论成败如何,至少会给他的补给造成极大的困难,要是大人成功,切断他的补给线,从背后给他一刀也就成了必然。到那时,奥玛里维就成了钻进袋子里的老鼠,除了全军覆灭以外,没有其他的结局。看来,他是在下一盘大棋!” 魏莽和奥玛里维都是非常杰出的战略家,彼此之间的想法居然是如此的相近,正所谓“英雄所见皆同”是也。 “这只臭耗子、死耗子,他居然要我死,我一定要他好看,让他知道我吉乐不是好惹的。哼哼,奥玛里维,你这死耗子,我们走着瞧。”吉乐想着适才的惊险,要不是玉露及时援手,他肯定是翘了,不由得怒从心起,跳脚大骂起来。 在历史上,很多大事件都是由一些小事引起,由一些意外事情引发。对丝城会战的结果来说,就是由一件小事引起的,由吉乐遇刺这件意外事件引起的。正是这次遇刺事件,使吉乐恨上了奥玛里维元帅,从背后给了他一刀,使他功亏一篑。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吉乐还让奥玛里维元帅喝了吉乐和他女人的洗脚水,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泄愤。 多年以后,奥玛里维元帅在总结他的一生时,谈起这件事时,非常后悔,因为正是他的这次行刺激怒了吉乐这头还未成年的雄狮,让他尝到了苦果。 历史学家也公认,要不是因为这次行刺事件,吉乐也不会下了那么大的决心,策划了一盘堪称军事史上大手笔的一盘大棋,不仅仅使得丝城会战以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失败而告终,还使得北方四国的战略设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实力大损。 奥玛里维总结说:“要不是我的这次愚蠢的暗杀行动,丝城会战在吉乐的参与之下仍不免失败的结局,但是,北方四国境内的战略设施不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不致于实力大损。我策划的暗杀行动,实在是一个非常愚蠢部行动!足以贻笑千年!警戒后人!” 石屋里没有声音,好像没有人似的。 琴心的娘心中一惊,呼道:“老头子。”忙抢上去,想打开石屋。 赫连管家抢先一步寸拐平已垦,屋里摆设极为简陋,一床一桌一椅,全是石制的,做工非常粗糙,显然是匆匆造就的。桌椅上长满青苔,显是很久没人用过。 石桌上放着一碗糙米饭,上面有几块红烧肉,还有几裸小得可怜的青菜,不少蚂蚁正在上演一场搬家游戏,用它长长的触角把米丰反搬走,瞧蚂蚁的高兴劲,肯定是说:“捡了一个大便宜,可以好好地饱餐一顿了哦!” 一张石桌也是青苔横生,没有被褥,一个须发及脐的中年人盘腿坐在石床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悠悠不绝,脸色红润,一张光洁的脸蛋虽是有些苍白,也证明了年轻时的英俊,要是走在大街上,足以迷死少女,让少男忌妒得发狂。他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尘垢满布,可以说脏到了极点。 最让人难忘的是,中年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威严,只有那种终年驰骋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厮杀的人才能有的气势,是一种让人不敢不屈服的霸气,还有一种能够把懦夫变成勇士的英气,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不凡的魅力。 琴心的娘还以为他出事了,才没有答话,见他健壮如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揉着眼睛道:“老头子,你这是造的哪门子孽,要住到这个鬼地方?你说啊!老头子!” 琴心的父亲叫费要多罗,是蓝月帝国历史上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名将,创造了不计其数的经典战例,他最擅长的是以少胜多,曾以二十万飞狮军团击败北方四国近百万联军,而且,全是精锐部队。 费要多罗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琴心的娘的说话,要不是他的鼻息微微,肯定把他当作了石像。 琴心的娘还要数说,琴心已经忍不住了,一下扑在费要多罗的怀里,哭道:“爹,都是女儿害苦了你。爹,女儿给你赔不是了。爹,你看看女儿。爹,女儿还需要你疼。” 费要多罗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要是眼力不好的人是不会发觉的,这一抖,只有赫连管家看见了。 赫连管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也是一个高手,这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心里盘算道:“老爷的心里仍然是装着他这个爱女,我要想个办法,促成他们父女尽释前嫌,让老爷走出这地府。” 赫连管家一直追随费要多罗,在战场上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成了蓝月帝国的一名名将,以他的才情足以胜任五大主力军团任何一个军团的军团长。费要多罗当年因琴心离家出走,心灰意冷,无意于军旅,辞去军职,在马棚里掘了这么一个地洞,自号“幽冥地府”,把自己关在里边,发誓不再离开。赫连管家一直把费要多罗当作自己的兄长,决心追随到底,也放弃了大好前程,来到他家当一名管家。可以说,他对费要多罗忠心耿耿,早就在想办法,想把费要多二罗从地府弄出去,苦于没有机会,有了今天这机会,他自是不会放过的。 “老头子,你少装模作样了。” 琴心的娘拐杖在地上点了好几下,走上去扯着费要多罗的耳朵道:“老头子,你不认我丝黛娜没关系,你不能不认你女儿。你生的哪门子的闲气,古斯那孩子又聪明又英俊,为人又好,心地善良,没有一点毛病,你居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不同意也就罢了,还把古斯那孩子当狗一样给轰了出去,你做事是不是也太绝了点?” 丝黛娜喘口气,在费要多罗的耳朵上狠狠一狞,继续数说:“你不就是一个元帅,一个只会打仗的元帅,你就了不起了?你要知道,古斯那孩子有多强的政治才干,被人认为是未来的宰相,是帝国的希望,比你强得多了,你心里妒忌,是不是?” 费要多罗眼睛猛的一下睁开,双睛犹如正午红日一样明亮,让人目眩,随即又闭上了。 他是一代名将,才情绝高,念头一转就明白丝黛娜是在用激将法,要他说话,才重新闭上眼睛。 丝黛娜对自己的丈夫当然是了解得很的,费要多罗自视极高,说他不行,他是绝对不服气的。这招激将法确实不错,不过,费要多罗何等人物,哪会轻易上当,可惜了她的一番心思。 一计不成,一计又生,丝黛娜继续说:“现在倒好了,你居然和一个死人呕气。古斯那孩子给普瓦贼子害死了,你女儿一个人孤苦无依,你要她去给古斯报仇吗?” 重提古斯遇害一事,会让琴心伤心,但是,要他们父女相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费要多罗的眼睛倏的一下睁开了,眼光犀利得像是利剑,说了两个字,“当真?” 丝黛娜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你看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谁会吃了饭没事做,跟你闹着玩?就是看猴子跳圈,也比看你这副邋遢相好看。” 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感挺好,丝黛娜手举得高,落得却轻。 众人以为终于说动了费要多罗,都暗中松了一口气,哪里想得到,他接下来说的话太不近情理,让他们大吃一惊。 费要多罗淡淡的说:“死就死吧!死了好。”又把眼睛闭上了。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女王诏令 勃英特去香城的大道上,正有一群死囚在前进,正是屠轮率领的三夫军团。/。qΒ5以屠轮的打算,准备后天启程,顺便给吉乐捎些东西去,讨他的欢心,哪里想得到,女王突然从宫里传来旨意,要他立即启程,一刻也不得耽搁。并且,女王严令,要他在天亮之前必须离开勃英特一百里路程,不然的话,就军法从事,以贻误军机论斩。 屠轮是个优秀的军人,丝毫没有犹豫,召集死囚,带上女王要他宣给吉乐的诏书,匆匆出发了。屠轮知道,这些死囚长年生活在污秽不堪的监狱里,受尽折磨,伙食给克扣,营养不良,一晚上赶一百里路实在是太难了,不早点赶路的话,完不成任务,女王一道诏令下来,自己和一千死囚死做一道,太不划算了。 为了节约时间,屠轮连伯爵府也没有去,带着队伍,在黄昏时分就出发了。在出发之前,为了鼓舞士气,屠轮简单地说了女王的旨意。 结果适得其反,这些死囚一听要赶一百里,不干了,坐在地上耍赖,原因就太简单了,“长官,我们这么瘦,走路没力气,怎么赶路啊?” 无奈的屠轮只好下令做饭,让他们吃得天饱地饱的,才下令要他们赶路。 死囚还是不走,坐在地上喘气,理由却是,“长官,我们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饱的饭了,吃得太多了,走不动啊!” 看他们那模样,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因为有不少人坐在地上呕吐,吃得太多了,肠胃不适应,能不吐吗? 长年生活在监狱中的人,基本上都是半饥不饱的,乍见好吃的,还有不狠狠地吃的道理。有些吃不下了,用筷子往喉管里捅,好像是在夯地。 无计可施的屠轮只得调来军队,拿着明晃晃的武器,下令说,要是他们不走,就把他们马上处死。 屠轮不说这话还好,死囚一听,站着的就成了坐着的,坐着的变成躺着的,理由就更直白了,“长官,我们是死囚耶,退早要死,与其死在荒郊野外,给野狗吃了,还不如死在城里好,件作还会给我们收尸,埋在乱葬岗也好,总是落得个全尸,比给野狗吃了好。长官,谢谢你的好,给我们吃了一顿饱饭,你就再行行好,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吧!” 刀疤脸不停地用手搓脖子,看着手上像面条儿似的污垢,道:“长官,我的脖子搓得很干净了,你不用担心把你的刀弄脏了。”好像活得不耐烦似的。 屠轮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算得上见多识广,就是没有和死囚打过交道,束手无策。对这些死囚儿,打不得,杀不得,骂不得,还得当祖宗一样优待他们,可就算你当祖宗一样优待,他们就会自认为是你的祖宗,你这个孙子孝敬他们是应该的。反正,他们是要死的,早死点,晚死点,有多大区别,心一横,给你耍赖,看你怎么办? 郁闷得想撞墙的屠轮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大声传令:“夏华大人有令,先到香城的可以领到一千金币,后到香城的当奴隶。这金币只发给最先到的十个人,并且,夏华大人要行使领主权力,赦免他们,他们可以获得自由之身。想不想活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摆出一副由你们自己选的模样。 屠轮这一招还真有效,有人不怕死,并不是说他想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有这个活命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都从地上站起来,充满希冀地问道:“长官,是不是真的?” 屠轮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假的!”跳上战马,控缰就走。 一千死囚弄不明白屠轮的话是真是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突然之间,呼啦一下,像涨潮的潮水一样冲了过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屠轮心中暗暗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可恶的死囚,自认为必死,我就给你们一点希望,不怕你们不上道。他一夹马肚,战马跑得更快了。 为了活命,一千死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拚命的追上去,双腿迈得飞快,一溜烟功夫就是老远一程,比兔子跑得还快。哪里是营养不良,哪里是吃得太多跑不动,纯粹就是精力过剩。 屠轮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摆脱困境而胡诌的赦免,竟然成真,让这一千死囚大多活了下来,而且还载入史册,为帝月王朝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许多人位在封侯,成为了帝月王朝的名将宿老。当然,战死沙场的人也是有的,不过,就算他们战死了,他们的功勋,帝月王朝也没有忘掉,给他们的亲属发放了优厚的抚恤金,他们的爵位由他们的至亲继承。要是没有亲属,就让他们的好友继承。 最让人们乐道的是,帝月王朝在军事博物馆里另辟一个专馆,就是“三夫军团专馆”,因为这一千人封侯得爵位的比率是百分百,是任何军队所无法比拟的,堪称历史上的奇迹。 历史,有时是由于巧合而发生,这是历史学家们喜欢称道的一条规律,对于“三夫军团”封侯一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历史学家是避而不谈。原因太简单了,历史学家无法解释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爹,女儿最后一次叫你爹。”琴心抬起头来,站起身,在费要多罗的脸上亲了一下,道:“爹,你要保重,女儿走了。” 琴心的声音轻轻的,话里的绝决之意是不容改变的。 她和古斯的伉俪情深,一听费要多罗说出这样的话来,决心不再求费要多罗,激动的心终于冷静下来,举步就往外走,走得是那样的平静,仿佛至亲没在眼前似的。 对于琴心的心事,身为慈母的丝黛娜哪有想不到的,狠狠给了费要多罗一个耳光,指着他的鼻子数说起来,“你看你,像个当父亲的吗?你终年带兵在外打仗,没有带过琴儿,就当不是你的女儿。你知道吗?她可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这中间有多少辛酸。我告诉你,要是琴儿出了问题,我和你没完没了,我死给你看。” “娘,女儿求你别说了。娘,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琴心平静地说,艰难地跪在地上,给丝黛娜叩头,道:“娘,女儿对不起你了。” 费要多罗眼圈一红,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胸口急剧起伏,几次想站起来,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丝黛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扶着琴心站起来,道:“女儿,你快别这样。你看看你的身子,哪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女儿,你就当没有这个狠心的父亲,可还有娘啊!呜呜!” “娘,报仇的事,还有小叔。佩蒙家还没有死绝,小叔风华正茂,在香城大败北方四国朕军,收回了香城。香城,已经成了佩蒙家的领地,小叔是帝国最大的领主。小叔,他一定会给古斯报仇的。”琴心说完,掉头就走。 “什么?你说香城丢了?香城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丢?”费要多罗一下站起来,急急地问道。在这种时侯,他居然还在关心国家大事,真不愧是忠心耿耿,就是有点亏欠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你看你,就知道你的军国大事,就一点也不关心我们母女。呜呜!女儿啊!我们娘儿俩的命咋就这么苦?”丝黛娜说到最后,已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法尔莉,我们走,这地方让人气闷。”琴心平静地说。 法尔莉可就为难了,忙道:“小姐。” “那你留在这里吧!”琴心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就往外走。 费要多罗急忙地问赫连管家,“赫连辛,你说,你给我说,香城是怎么丢的?” “哎呀!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这事,先把小姐留住再说吧!”赫连辛顿足搓手地道。 “这都是古斯那家伙害的,要不是他,香城怎么会丢?他死得好!”费要多罗嘴里又说出一句不近人情的话。 琴心一下站住,回头看着费要多罗道:“他,是死得好,你开心了吧!” 话未说完,琴心一下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慌得吴妈和法尔莉忙把她扶着,才没有重重地摔在地上。 丝黛娜急得不得了,一下冲上来,叫道:“快,快,扶琴儿出去。” “琴儿。”费要多罗的心终于软了,叫了一声,冲出一步,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你,你还有脸叫琴儿。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没有爹,只有娘。”丝黛娜还待继续数说,一声洪亮的儿啼传来,琴心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分娩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琴心此番前来,心神激荡,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动了胎气,竟然分娩,堪称奇事。 丝黛娜哪里还顾得上数说费要多罗,忙从琴心胯下抱起孩子,脱下衣服包着,交给吴妈道:“走,快去给洗洗,把脐带处理一下。真是个好乖乖,给外婆笑一个,嗯,乖,笑得真甜。 吴妈接住,转身就往外跑,她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处理婴儿,丝黛娜把娃儿交给她,很是放心。 望着躺在地上,一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琴心,费要多要的胸口急剧起伏,经过几番天人交战,慈父亲情终于战胜了固执,一下纵过来,把琴心抱在怀里,泣道:“女儿啊!不是爹不原凉你,也不是爹心狠,把古斯那家伙像狗一样轰出家门。那家伙是很聪明,也挺喜欢他的,可是,他坏了爹的大事。要不是他,香城不会沦陷,他是罪魁祸首。” 费要多罗何等样人,从赫连辛的一鳞半爪中悟出了香城沦陷的前因后果。 费要多罗的话音一落,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响起,“元帅此言差矣,不是古斯坏了元帅的大事,而是另有曲折。” 费要多罗抬头盯着迎面而来的三个美丽女人,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大胆费要多罗,还不接驾?陛下驾到!”唐昭娴适时亮出女王的身分,喊上一嗓子,让他们明智地不要纠缠。 “陛下。”费要多罗跪下,就要给女王叩头。 女王扶住他道:“元帅请免礼。大家都免了,先救琴心。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你住得惯,一住就是十多年,你还真行啊!” “是,是,臣不是人。”费要多罗忙道。 “元帅,事实上,和你想像的差得很远。”女王抛下半句话,转身就往外走,帮法尔莉扶着琴心,出去了。 费要多罗站在原地,喃喃地道:“难道我错了?难道我错怪那小子了?”一双虎目中精光四射,威猛之极,喊道:“我要查出真相!陛下,你等等我,给我说清楚。” 女王当没听见,迳走不停。费要多罗无奈,只得撒丫子跟了上去。 费要多罗忠实的部下,赫连辛笑了笑,忙跟了上去。眨眼功夫,石室里空无一人,除了满地的血污,表明曾经有人分娩以外,什么也没有。 琴心醒来,已是身在床上,身边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娘,一个是她的父亲。 让琴心欣慰的是,费要多罗关爱的眼神是那么的慈祥,那是每次出征归来,哄她玩的时侯才有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忍不住激动起来,叫了一声“爹”,一下扑在费要多罗的怀里。 费要多罗把琴心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地道:“琴儿,都是爹对不起你,是爹错怪了古斯那孩子,我们是给奸人害的。都是爹糊涂,琴儿,你要原凉爹。”眼泪从虎目中滚落。 在琴心昏迷时,费要多罗已经从女王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以前真的是错怪了古斯,回想自己当年在气头上时,把古斯像狗一样从家里轰出去,气得琴心饭也不吃,最终离家出走,实在是后悔得要命。要不是自己的一时意气用事,古斯也不会身死。 “爹,都是女儿的不是,女儿让爹吃苦了。”琴心抽泣着。 “老头子,你看你,就知道提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尽说这些伤心事,惹得琴儿伤心。琴儿的身子多虚,能伤心吗?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丝黛娜充分发挥起“相夫”的美德,数说起费要多罗。 女儿归来,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女,当了外婆的她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再说,牵挂多年的丈夫也从地府中出来了,一家人团聚是天大的喜事,真可谓双喜临门,丝黛娜精神大好,一脸的喜色,年轻了好多,走路居然不要人扶,更不要拐杖,还健步如飞。 “琴儿,你放心,爹一定要捉住普瓦,给古斯报仇。”费要多罗安慰琴心,心里暗忖:“这总算是好事吧! 可是,是不是好事,要老婆说了算,丝黛娜给了费要多罗一个白眼,嗔道:“你怎么老这么说话呢?十多年没说话了,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了?你以前说话,总是那么惹人开心,今天说的话,总是让人伤心,你的岁数活到狗身上去了。” “这还不是好话,那好话是什么?”费要多罗可有点迷糊了。 “娘,你不要怪爹,女儿挺高兴的。爹,谢谢你!”琴心着着母亲一副嗔怪之态,知道母亲以前也是这般数说费要多罗,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笑了,为费要多罗开脱。 费要多罗大起好感,忍不住说:“还是女儿好。 丝黛娜拧着费要多罗的耳朵。轻轻地来个全频道,脸上却装作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就女儿好,我就不好了?” “不,不,你也好,你也好,女儿好,老婆也好,我的命好,妻贤女孝,大丈夫乐事。”费要多罗忙投降。 丝黛娜把头靠在费要多罗的肩上,道:“你现在才知道人家的好?” “不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怎么会为了我的老婆,采了三万六千五百朵花儿,献给你呢?”要要多罗一双眼睛闪着智慧之光。 送三万六千五百朵鲜花给丝黛娜,这是让丝黛娜感动终生的事,乍听老公提起,脸上一红,捂住老公的嘴道。“不许说,羞死人了你这嘴,就是不说好话。” 当年,费要多罗送她花的时侯,还说了很多让人肉麻的情话,一想起来就让她害羞。想着当年的事,丝黛娜不禁有些痴了。要知道,费要多罗天赋出众,少年得志,很快就手握重兵,可以说军务缠身,要采集三万六千五百朵鲜花,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为了采集鲜花,费要多罗腿都快跑断了,还有些花是在战场上采摘的,可见费要多罗付出的心血有多大,任谁都回感动。 看着老父老母幸福的样子,琴心芳心甚慰,识趣地闭上眼睛。 丝黛娜猛然惊醒,白了一眼费要多罗,“你看你,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小孩子。”脸一下就红了。 琴心睁开眼,笑道:“爹,女儿求你一件事。” 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一万件,费要多罗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道:“琴儿,你说爹一定给你办到。” “爹,这件事,女儿想来想去,只有爹能够做到。”琴心思索着道。 一离了地府,女王传下圣旨,从宫中调来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为琴心开方抓药。 当然,女王要太医换了衣服,秘密前来,并且要求他不得对任何人说起这事,不然的话,将被抄家灭门。太医的本职是治病,其余一概不管的,他从女王的旨意里隐约猜出,他已经涉入了一个天大的机密,对这种事情下最好的就是闭嘴,忙不迭地答应。 太医不愧是太医,医术高明,稍一把脉,开好药方,熬给琴心服下,琴心非常稳定,他忙识趣地马上告辞离去。 琴心几番波折,心力大耗,服药后沉沉睡去。 望着睡得香甜的女儿,费要多罗放下心来,心里那个埋藏多年的问号又塞满了脑子,向女王施礼道:“陛下,臣心中有不明白之处,请陛下为臣解疑。” 女王招呼费要多罗和赫连辛坐下道:“赫连将军,你当年放弃飞狮军团军团长一职,为的就是追随元帅,过了十多年的平民生活,有没有重出的打算?” 以赫连辛的才情,足以天下,虽是追随费要多罗而过起了平民生活,内心深处还是想重出,干一番大事,迟疑道:“陛下,臣已是平民,不再是赫连将军。” “你这么说,朕也明白你的心思。像你这样的人物,人中龙凤,怎会甘于平淡。可元帅呢!为了一点小事,居然愤而辞职,还挖了一个洞,自号幽冥地府,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住就是十多年,你是不是也太过了?”女王看着费要多罗的眼睛。 “陛下,臣的罪孽深重,请陛下治罪。”费要多罗忙站起身来请罪。 “要说到罪的话,你真的很大。你想想,要不是愤而辞职,帝国失去了头号战将,北方四国会那么猖狂吗?香城也就不会丢弃,神封要塞差点给北方四国拿下来了。这是对国家的损失,对你家来说,琴心愤而出走,你的妻子一怒之下不问俗事,专心吃斋度日,一个美丽的女人因此而憔悴,芳华不再,这都是你的过错。”陛下数说起费要多罗的罪过。 费要多罗想起自己的行为确实是太过头了,老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忙跪下请罪道:“陛下,臣错了。大错已经铸成,臣无回天之力,还请陛下治罪。” 女王扶起他,语惊四座道:“于情于理,于国于家,你都是罪不可赦。然而,这都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原因在于,你,还有朕,都中了一个大圈套。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就是连先王也没有觉察出来。” 费要多罗、赫连辛、纪雪妃、唐昭娴,还有丝黛娜,全都惊叫出声。 最新全本:、、、、、、、、、、 第九章 丝城方略 上书房,女王坐在御座上,紫罗倾城蒙着面纱,坐在女王的对面,桌子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香气四溢。//、qВ5\女王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紫罗倾城,没有说话,紫罗倾城钻石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女王,也没有说话。上书房里静悄悄的,就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是听得见。 “倾城,倾城,人如其名,一定是个美丽得颠倒众生的美丽女人吧!”女王终于缓缓地开口了。 紫罗倾城礼貌地道:“陛下盛赞,臣愧不敢当。敝陋之姿,不敢有污人眼,臣只好用一块方巾蒙上,还请陛下原谅。” 女王没来由地道:“雪白的肌肤、黄鹏般的歌声,肯定有着绝世容颜,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你倾倒,不愧倾城之名。”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陛下找臣来,不会是说女人的吧?还请陛下赐告大事。”紫罗倾城听出女王话里的别样味道,岔开话题。 “人美,心也伶俐,那你说说,朕找你来,为的什么事?”女王藉机出难题。 “除了施压,要我国出兵,从侧面牵制卡琳克尔以外,还能有什么事?”紫罗倾城心如明镜,嘴上却说:“臣愚昧,实在不知。” “你真是玲珑心啊!早就知道了,还和朕捉迷藏。”女王一语道破紫罗倾城心里所想,道:“你想得对,就是要贵国出兵,和卡琳克尔开战,从侧面牵制卡琳克尔,要他们无法派出更多的军队来丝城。” “陛下英明。可是,塔布济奇一向以睦邻友好为国策,实在是无意和卡琳克尔这样的强国开战,还请陛下原谅。贵国目前的处境,敝国深表同情,要是贵国需要,敝国可以卖些物资给贵国,看在两国友好的份上,敝国可以优惠一些,马匹就二十个金币一匹。”紫罗倾城委婉地拒绝。 女王冷笑道:“这是你们国君的意思吧?他想得真美,想趁火打劫,发战争财。良马最贵时也就十个金币,你们居然要二十个金币,是不是以为我蓝月帝国好欺负?你们以前口口声声说两国友好,互相帮助,现在看到我国有点小麻烦,就想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是不是?”越说越严厉,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 紫罗倾城平静地道:“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这是谋国之道,不是臣能做得了主的。” “好个谋国之道。”女王冷冷一笑,道:“依你的才慧,不会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对于我国来说,这不过是个小麻烦而已,很快就会成为过去。” “请陛下恕臣直言,奥玛里维元帅以丝城为跳板,先后攻下罗河城、玉阳关和风陵关,前进基地已经固若金汤。贵国已经失去了清除奥玛里维元帅的最佳良机,也就是说,贵国的麻烦很大。”紫罗倾城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女王冷冷一笑,一双眼睛盯着紫罗倾城,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朕的手心里攥了一张王牌,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王牌。来人,送客!”袖子一拂,转身就要离去。 紫罗倾城心头一跳,一下站起来,道:“陛下留步。请问陛下,是什么牌?” 女王径走不停,冷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王牌岂能告诉他人。” 紫罗倾城愣了好一阵子,举步而出。深夜里,她的马车急急地驶离了勃英特。 依然是上书房,这次,屋里坐的是费要多罗、费浦、卡普,风天狼和女王五人。 费要多罗一身大元帅军装穿在身上,特别威武,一身的英气透体而出。这都不是他让人心动的地方,最让人心动的是他胸口上的勋章,作为第一名将,得到的功勋何其多,前胸上挂满了勋章,都可以办个勋章博物馆了。费浦、卡普和风天狼都是军人,乍见这么多的勋章,能不心动? 费浦也是一身元帅装,身前也有不少勋章,可是,和费要多罗比起来,勋章的级别相差太远,可以说寒碜。费浦真有些后悔,早知道费要多罗要来参加会议,自己何必戴这些勋章来丢人现眼。他是突然接到女王诏令,要他立即进宫参加军事会议,把元帅军装一穿,选最好的勋章戴在胸前,因为他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勋,好让女王把丝城会战的指挥权交给他。哪里想得到,费要多罗竟是出现了,不用说,他顶多是个配角。 卡普乍见多年不见的老上司费要多罗,着实激动了好一阵子,说了一大堆想念的话,还流了一大碗眼泪。他能够从一个普通士兵一跃成为千骑长、万骑长、军团长,和费要多罗慧眼识英雄分不开,说想念的话,也是真的。 风天狼是剑狼军团的军团长,也是费要多罗的老部下,说了一大堆和卡普一样的话。因为,他也有和卡普一样的成长历程。只不过,他这人的性格很是冷毅,说起话来好像缺少热情。不过,费要多罗是了解他的,知道他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实在是很激动了。 女王道:“元帅所言,朕照准。”一下站起来,道:“我,凝心,以蓝月帝国第十代女王的身分,蓝月帝国最高军事统帅的名义命令:费要多罗元帅出任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赐元帅临机决断,生杀予夺的权力。” 女王站起来,费要多罗、费浦、卡普和风天狼都站起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标准的军姿,比竹竿还要直。 费要多罗只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是!” 女王接着道:“任命费浦元帅为丝城会战的副总指挥。” 费浦也是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个字,“是!” 女王威严地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缓缓地道:“对外,朕就公布,费浦元帅是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费要多罗元帅出任总指挥一事是最高军事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要是有人泄露,朕要抄他的家,灭他的九族!”声音平缓而有力,但,其中的决心是毋庸置疑的。 四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同时响起,“是!” 丝城失守后的第十天,女王就完成了丝城会战的布署。在这些措施中,最重要的就是组建了以费要多罗为首的指挥中枢,一直为历史学家所称道。 四人从皇宫中出来,按照费要多罗的命令,立即率军出城,向前线急赶。 琴心送别费要多罗回到伯爵府,不一会儿,十八宁芙神卫和敖铃儿从府里出来,秘密出城。因为女王委婉地拒绝了费要多罗元帅提出的要她不要给吉乐增派死囚一事,并且告诉他说屠轮已经出发了,离开勃英特两百里路了。这说明了女王决心为难吉乐,琴心无奈之下,只得派出十八宁芙神卫前去增援吉乐。 敖铃儿得知有如此好玩的事,哪有错过的道理,直嚷着要去,琴心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如愿以偿的敖铃儿高兴得不得了,拍着小手直叫好,月牙眼只剩一条小缝了。 琴心无奈之下不得不同意敖铃儿,她没有想到,敖铃儿此去惹出了多大的事情,可以说惊天动地。 赶到前线的费要多罗元帅立即布署会战,于是,在费要多罗元帅的指挥之下,影响深远的丝城会战正式拉开了序幕。正是由于这场会战,吉乐这个不为人知的毛孩子登上了历史舞台,他的名字将因这一战而传遍大陆,为他日后统一大陆奠定了基础。 因而,吉乐的传记作者喜欢把丝城会战开始的这天,蓝疆历二0五一年三月五日这天称为“开始的日子”,意恩是说是吉乐正式踏上统一大陆的伟大征程的开端。 然而,此时的吉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天对他的意义有多大,还在眉茵四女身上找乐趣。那玩意儿虽然给磕伤了,由于他的真气浑厚,再花大把大把的金币请来名医,两天调治下来,就完好如初了,吉乐又可以享受鱼水之欢。 吉乐光着身子,抱着玉露娇小的身子尽情地发泄着,又喘又哼的,好像在杀猪,正在向快乐的巅峰冲刺的时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鲁光头的大嗓门响起,“老大,不得了啦,钦差大人来了。” 吉乐郁闷得把鲁光头的十八代老祖宗问侯了一遍,万分不愿地从玉露身上爬起来,跳到地上,拿起绸帕把那玩意儿清理干净,穿好衣服。 吉乐一开门,没好气的在鲁光头的大屁股上给了一脚。 鲁光头摸着屁股呼疼,“老大,你干嘛踢我啊?” “不是踢,你的屁股大,我试试弹性嘛!”心里不爽的男人诡言道。 吉乐急急忙忙地赶到大厅,只见大厅里站满了人,魏莽、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龙闪,还有屠轮。很明显,魏莽他们得知钦差到了,忙着赶来。肯定是哪个家伙等得不耐烦了,才怂恿有头无脑的鲁光头来叫他,哪里想得到,竟是撞破了吉乐的好事。 “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干的好事,我要打烂他的小屁股。”吉乐心里暗暗发誓,道:“屠将军,辛苦你了。”心里却在诅咒:“你这个坏家伙,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坏我的好事,那地方还硬着呢!真触霉头!” “小将见过大人。”屠轮忙施礼道:“小将奉陛下之命前来报到,请大人收留。” 他的话说得极其委婉,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带领一千死囚前来增援,要是心中无愧的话,太也说不过去。 吉乐忍着心中的不爽,道:“屠将军免礼,可是陛下有旨意?” 屠轮还是摆出一副谦卑姿态,道:“小将在出发之前,陛下给过小将一道旨意。”从怀里取出圣旨,打商量道:“大人,我们公事公办。” 吉乐不好说什么,只得道:“那是,那是。”忙跪下接旨。 魏莽等人也跟着跪下,可惜的是,他们白跪了,久久没有听见屠轮宣读圣旨,奇怪得不得了,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屠轮脸色极为古怪,嘴巴变成了一个圆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吉乐心中本就老大不高兴,一见屠轮如此,更是不爽得很,道:“屠将军,你念啊!我的腿都跪酸了。” “是,是。”屠轮一连应了好几个是,一下把圣旨塞到吉乐怀里道:“大人,还是你自己看吧!” 吉乐突然生出不妙的想法,连拿圣旨都忘了,圣旨掉在地上,跪在他身后的魏莽他们全看明白了。 “吉乐爱卿台鉴:值帝国多事之秋,北方耗子烦噪不宁,闹得帝国乌烟瘴气,朕实心痛也。为宁宇内,帝国当全力以赴,请君多出力焉。朕决定,神封要塞守军由君节制,快速西进,实现切断北方耗子退路的战略意图,朕心切盼!切盼!” “鉴于帝国正处于多事之际,无财力接济饷银,一个铜板也调不出来,请君多费心力,自筹军费。君年幼,委君不情之任,朕心实是有愧于君,然情势所逼,不得不然,请君察朕不得已之苦心。” 看完这道旨不像旨,书信不像书信的奇怪圣旨,吉乐、魏莽、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和龙闪都傻眼了。以他们想来,圣旨里要他们西进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们就等着这道圣旨,只要圣旨一到,马上可以西进。既然要打仗,总会给他们调拨大批饷银,哪里想得到,女王说得很委婉,意思再明白也不过了,一个铜板也不给,要吉乐自筹军费,吉乐不就是运气好一点,拥有五百里领地,十万大军的薪饷就是把领地内的老百姓榨干,也维持不了多久,这事太儿戏了,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一时间,屋里数人都不说话,眼睛瞪得像铜铃,傻愣愣地看着圣旨,连屁都不知道放一个。 女王为什么会下一道儿戏到极点的圣旨,历史学家费尽了脑量也是想不明白,只好归结为女王故意刁难吉乐,从以后发生的事情来看,女王对他是爽,也是不爽,故意找他碴子,逗他玩的。 这种说法不够公允!对那些明眼人来说,连声赞叹:“高,高,实在是高。”有人问他们为什么高明?他们就会说:“浪费吉乐的金币。”问的人就会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十万大军吃饭穿衣、行军打仗,花费似流水,当然要很多金币,不是浪费还是什么。”回答的人就会指着他的脑袋说:“你真笨。” 等吉乐熟悉了政治权术,非常钦佩地说:“她给我下了一个非常高明的套子,把我拴得死死的。”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政治权术,按照女王和吉乐签定的协定,神封要塞以北的土地是吉乐的封地。丝城会战,要是蓝月帝国获胜的话,北方四国的实力将大损,难以抵挡蓝月帝国的进攻。吉乐手中握有军队,而他的位置刚好又在北方,完全可以以追击败兵为由,藉机扩大自己的领士,那么他得到的将不会是五百里领地,而是好多个五百里,他的实力将会大为增加。即使吉乐手中没有军队,他也可以招募雇佣兵,以领主的名义征兵,大举北征,一样可以完成扩大领土的意图。吉乐领地扩大是迟早间的事,女王未雨绸缪,先给吉乐扔一个包袱,要他筹集十万军队的薪饷,消耗他的财力于先。 这仅仅是第一步,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后手在等着吉乐。经过丝城危机,女王的政治手腕日趋成熟,策划起来滴水不漏。 吉乐的前途虽然远大,但此时的吉乐既不谙军事,也不了解政治手腕,哪里弄得明白女王的意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杀猪似的一声大叫,一下跳起来,一双脚动得飞快,黄绫写就的圣旨上全是灰扑扑的脚印。 脚踏圣旨,吉乐是历史上唯一一人,堪称壮举。污辱圣旨,与污辱帝君同罪,可是要杀头的,魏莽他们给吉乐的举动吓傻了,居然连拉住他都忘了。 这根本就不算,吉乐接下来的举动让魏莽他们的胆都给吓破了,吉乐破口大骂:“凝心,你这小婊子,你看老子的运气好,金币很多,你眼红,你忌妒,想抢老子的金币。哇!我的金币啊!我吃一万年的金币啊!”骂到后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又哭又疼金币,活脱一个守财奴。 骂女王为小婊子,吉乐是历史上唯一一人,壮举中的壮举,为傲视王侯的侠客所乐道。 然而,辱骂君上是要抄家灭门的,聆听而不阻止者与之同罪,魏莽、屠轮、李奇、夜狼、劳德斯、布巴罗,还有龙闪,心里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如此,就是打死也不来凑这热闹,这下好了,抄家灭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个都是汗出如浆,一屁股坐地上,傻乎乎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帝月王朝第一批忠实的将领就这样给吉乐一句话吓呆了,成了历史的笑谈。 突然之间,吉乐像疯狗一样蹿了起来,大叫一声,奇言怪语层出不有,“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这伯爵不当了,我是假冒的,我是吉乐,不是夏华那死鬼。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什么人不好冒充,偏偏去冒充夏华那死鬼,我活该倒霉。”转身就要逃。 吉乐要是逃了,后果不堪设想,魏莽他们明白过来,从地上蹿起来,忙把吉乐抱住。 魏莽道:“大人,大人,冷静一下。这事,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好好想想。” “对,是有办法。你是百战将星,办法多的是,我就命你在一天之内给我筹集十万大军的薪饷。”吉乐哈哈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魏莽,顺手就要把布满灰扑扑脚印的圣旨塞给魏莽。 魏莽吓得背脊发麻,那可是个烫手山芋,拿到手上可是扔不掉的,他才不干呢!忙放开吉乐,逃到门外去了,跑得比给疯狗追的兔子还要快。 吉乐顺手抓住屠轮的肩膀,恶狠狠地道:“这都是你惹的祸,你什么好事不干,要干个宣旨的屁差事,这事,你就去办。”把圣旨塞在屠轮怀里,把屠轮按在他的椅子上,道:“这领主你来当,夏华这死鬼,你来冒充好了。” 屠轮都给吓瘫了,浑身发软,好像没有骨头似的,耷拉着脑袋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这使不得,冒充伯爵大人是要砍头的。” 吉乐头一昂,道:“没事的,我已经冒充这么久,都没有事,你放心好了。” “大人,你别乱说话,你是大人,怎会是冒充的。”屠轮没有心思去理睬真假夏华的事情,还是先摆脱眼前困境才是当务之急,要不然的话,没有金币发薪饷,小兵兵说不定会把他的骨头给熬了油,那可不划算。 无计可施的屠轮向李奇他们投以求助的眼神,谁愿意惹火上身?李奇他们报以无奈的苦笑,意思是说:“兄弟,这种好事你自己扛着,哥哥看在哥们义气的份上不和你抢。哥哥不为难你,哥哥那份薪饷不要了,算是帮兄弟。” 屠轮心里后悔得要命,自己什么差事不好捞,偏偏捞上这么一个鬼差事,想诉苦都没地方诉,自己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 正在无助的时侯,眉茵四女巧笑嫣然地走了出来,屠轮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忙忙地道:“夫人,你们快劝劝大人,大人有点不对头。” 眉茵四女赏了吉乐一个大白眼,嗔道:“公子,你哪里不对头?” 吉乐朝屠轮怀里的圣旨一指,话都懒得说。 眉茵接过屠轮递来的圣旨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青鹭、许真真和玉露三女也看见了,同声问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吉乐双手一摊,道:“我问谁去?” 最新全本:、、、、、、、、、、 第十章 香城异事 香城本是北地繁华之城,自从吉乐收复香城,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废除了以前的苛法繁政,使得过往行商更加便利,无不乐往香城,因而香城比起昔时更是繁华,店铺林立,摊贩叫卖之声不绝。。qb5 然而,此时的摊贩、店铺无心做生意,眼睛瞪得溜圆,脖子伸得比鸭脖子还要长,别样味儿十足的笑容挂在脸上,好像正在发生天大的好笑事情一样。 不错,正是有天大的好笑事和好玩事在发生。自从屠轮率领一千死囚前来香城增援吉乐,这条消息不胫而走,人人相传,不多久就传遍了香城的大街小巷,无不当作笑谈来说,当作笑话来听。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用死囚增援一方领主的事,想不让人们当笑话来谈来说,都不行。 人传人,必成讹,不多一会儿,一千死囚变成了无恶不做的大坏蛋,人人青面撩牙,要吃人,还不吐骨头。据说,有一个叫做铁娘子的死囚犯,是狐狸精转世,长得那个水啊,就是集天下之美女于她之前,也会黯然失色。这铁娘子美名在外,是因为她吃人不吐骨头,她吃是一绝,不是用嘴,而是…… 说到此处的男人都会会心地微笑,女人们听到这里不免笑掩小嘴,表现出美丽的一面,问道:“我和她比,哪个厉害呢?” 没有思想准备的男人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一队高头大马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向校场驰去,正是吉乐、眉茵四女、屠轮、魏莽李奇、夜狼、布巴罗、劳德斯和龙闪等人。 吉乐是出了名的对女人没有抵抗力,虽是郁闷得想撂挑子,可是经不起眉茵四女的一番劝说、一番剖析,说这事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吉乐横下一条心来解决,在魏莽他们的帮助下,一定能够找到办法的。 眉茵最后总结说:“公子,你的运气向来好得不得了,别的不说,凭你的好运气,就可以解决问题。说不定,坏事还会变成好事。” 吉乐听得大点其头,道:“宝贝儿,你说得真对,你可要好好地让我疼惜哦!” 眉茵脸一红,白了吉乐一眼道:“到了晚上,你爱怎么就怎么。” 吉乐无视魏莽他们似笑非笑的怪模样,还有玉露三人暖昧的笑容,精神振奋地道:“好哪,今晚上,我想怎样,就怎样。走,去看看我们的援军,肯定是精锐的宫卫吧!” 吉乐率先而出,魏莽他们忙跟了出去。 屠轮识趣地走在最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那副怪脸色。 眉茵那句坏事变成好事的预言竟然成真,让人大跌眼镜。历史学家一谈到帝月王朝著名的眉妃时,就会不吝笔墨,大大地扬一番,称眉茵具有惊人的直觉,才慧过人,多次预言都成真。 多年以后,眉茵说起自己的预言时是这样总结的——“你们不要相信我有多么了不起的直觉,我只相信公子的好运气”,历来对眉茵有所依赖的吉乐自然是要听她的话。 看着吉乐一行人急急而去,看热闹的人们指着吉乐,不无担心地道:“狐狸精会不会把领主大人吃了,连骨头也不剩呢?” 依照吉乐想来,女王不给他军费,派来的援军总是精锐部队吧!吉乐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来到校场一看,是一千死囚,白白胖胖的,气色不错,要不是身上的死囚特制囚衣表明他们的身分,吉乐说不定真的以为是精锐部队。吉乐乍见此事,心念一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就从马上摔下来,疼得哎哟了一声,一双脚在地上跺得飞快,无意之中发动了真气,足劲够大,一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的。 一众死囚见吉乐给屠轮他们簇拥着飞驰而来,心想这肯定是伯爵大人,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不然的话,给他看弄了可不大妙,不特赦自己,那可是要命的事,无不昂首挺胸,摆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等着吉乐前来检阅。 万万想不到,伯爵大人屁都没有放一个就从马上栽下来了,一众死囚无不大惊,眼睛瞪得圆圆的。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伯爵大人居然哭鼻子了,只听他哭道:“我冤啊!我好冤啊!我白白花钱养你们这些死鬼,把你们养得比大肥猪还肥,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你们不是死囚,是我的大爷。呜呜,我的金币啊,过一万年富豪的金币啊,”捶胸顿足,哭得天愁地惨。 屠轮一路上好吃好喝你侯着死囚,再辅以军事训练,死囚想不发体,想不长胖,想不肥得像猪都不行。他们精神饱满,列着整齐的行列,真有点精锐之师的味道。 死囚乍听吉乐骂他们是猪,一颗心直往下沉,心想要得到吉乐的特赦看来是没有希望了,无不垂头丧气。接接着,吉乐又说他们是大爷,看来特赦有望,无不精神饱满,用观望老父亲似的最尊敬的眼神看着吉乐。 铁娘子心里暗忖:“乖乖隆的咚,韭菜炒大葱,一脚一个坑,这么有力,本娘姑教他功夫的时侯,要好好享受享受,这么有力,肯定比这些营养不良连那东西都翘不起来的没用的臭男人强得多,我得想好方案。”开始盘算起细节来了。 魏莽、李奇、夜狼、布巴罗、劳德斯和龙闪,以及眉茵四女看在眼里,连一点笑意也没有,今天吉乐的倒霉事太多了、太大了,笑得他们神经都麻木了,笑不出来了。 吉乐的表现,早在屠轮的意料中,一点也不吃惊,勒住马缰,不好意思地道:“大人,对不住,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要我从死囚中选出一批特别刁,有一技之长的人给大人带来,说大人肯定用得上,陛下还说了,等臣选好了,她要亲自验收,臣不敢不尽力,没想到陛下接到三个败讯,心情不好,没有来验收。早知道这样,小将选点水平次的就行了。” 对其他的话,吉乐没兴趣,一听“一技之长”,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一下从地上蹿起来,问道:“他们会不会制造金币?我的意思是说,不给他们金子,要他们造出金币来。” 他的意思是说,无中生有,平空造出金币来,他以为死囚是神明? “又不给马儿吃草,还要马儿好,哪有那回事?”屠轮心里郁闷地想道,嘴上恭敬地道:“大人,这,这,这个小将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自己来问。如此秘技,他们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吉乐满怀希望地说,他为军费一事弄得头好大,竟然说起胡话来了。 “还用问?肯定是不行的。”魏莽等人和眉茵四女想道,又不敢打破吉乐的幻想,只有眼睁睁地望着吉乐的背影,暗中摇头。 吉乐指着排在第一位的刀疤脸,问道:“你会平空早出金币吗?你说,造得出来,我们分,你三我七。” 刀疤脸第一个给吉乐垂青,只觉无上荣光,兴奋得眼睛放光,大声道:“大人,我不会。大人,你会吗?你教我,造出来了,你八我二。” 吉乐好像从天上摔在地上,恨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这垃圾,你会做什么?” “回大人,我会杀人。我杀人王杀人可杀得溜了,刀去无痕,剥皮不伤皮,更不伤肉,就是那地方的皮也扒得下来。要是宝刀在手,杀人可以不见血。”刀疤脸得意洋洋地自吹,声音也大,好像在打鼓。 剥皮不伤皮,不伤肉,确实需要点技巧,看来他是杀过不少人。不过,“宝刀在手,杀人可以不见血”,纯粹就是一句废话,评判宝刀的一个简单方法就是看沾不沾血,要是沾血了,证明不是宝刀,要是宝刀的话,是不会沾血的,这话等于没说,他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魏莽等人和四女,无一不是好手,对刀是有了解的,听着刀疤脸的“单口相声”,心里无不偷着乐,又不好笑出声来。 吉乐郁闷得不得了,怒吼一声,“废物,滚到一边去。” 刀疤脸心想这下没活命的希望了,心都碎了,垂头丧气地退下了。 吉乐看着瘦子,瘦子会意,马上就道:“大人,小的会养马。没给大人说,小人养的马膘肥体壮,比人壮得多,跑起来像在飞。一个小子眼红小的养的马,暗中来偷,给小的做了,小的就给丢进天牢……” 瘦子还待再说,吉乐没好气地道:“去去去,滚滚滚,什么乱七八槽的,马不比人壮能叫马?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你怎么不说马比骆驼壮?” 吉乐说着,一推瘦子,瘦子站立不稳,直向后倒去,压翻了好几个死囚,惹来一片骂声。 吉乐看着大个子,问道:“你呢?” 大个子马上就道:“大人,我是屠夫,杀猪也杀人。我的猪杀得可好哪,把只猪烫得雪白雪白的,比天上的雪还白。没给大人你说,小的杀人也是一绝,杀人也是有技巧的,要是你没有别的技巧,你把他当猪来杀,左手按住他的头,右手按住他的手,右膝盖顶住他的腰,嘴里叼着三尖两刃刀……”为了讨吉乐的好,忙着给吉乐传授杀人屠猪之技巧。 吉乐太也不知道尊师重道,一脚就把大个子踹飞了,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是没有金币,筹不起军费,我把你当猪一样宰了,给小兵兵们熬汤喝。你个子大,肉多,能熬好几锅,就用你说的技巧来杀你。” 大个子摔在地上叫疼,心里喊冤:“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刚刚教了他诀窍,他就要用在我身上,真是个白眼狼。” 还没有等吉乐发话,一个圆圆胖胖的矮墩子开始卖弄了,“大人,他们的技术不合大人的胃口,小人的技术肯定合大人的意。大人,小的是车夫,人力车夫,拉起车飞呀飞,飞呀飞,飞得比马还要快,就是大人那匹马都追不上。原因没有别的,是因为小的长了一双好腿,一双马腿,大人别看小人短小不高,像个矮冬瓜,这双腿可是快得很。”说得兴起,拐起棒含有爵出圆鼓鼓的腿,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很特别?大人拉车要拉得跟我一样快,只要大人长这样一双腿就行了……” 吉乐打断他的话,骂道:“够了,你这蠢猪。我是伯爵,是贵族,怎会做你这种苦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犯贱?你不是跑得挺快吗?就和我的马比一比。” 车夫马上不干了,打退堂鼓道:“大人,那是小人胡吹的,作不得准。世上哪有人比马跑得快的,没有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 他的话,引来一片嘲笑声,好在他的脸皮够厚,当作没听见。 吉乐还没有说话,就听一个中等个子的大胡子大声道:“谁说没有染比马跑得快?我就比马跑得快。”大摇大摆地往前一站,一副比马跑得快舍我其谁的豪雄之状。 “切,胡吹大气。你要是比马跑得快,为什么不跑掉,给打成了死囚?”铁娘子讥嘲起来,嘴角一撇,道:“臭男人就爱吹。” 大胡子眼中神光一闪,道:“铁娘子,你敢提这事?不和你说了,你不信,我给你说说我当年的事情。没给你说,我当年杀人越货,做了不少案件,在蓝月帝国待不下去了,就往北跑,心想逃到北方去,北方四国和蓝月帝国是敌对国家,不会为难我的。哪里想得到,那个捕头真是厉害,居然知道我的下落,带了三十多个一流捕快来追我。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拚命地逃啊逃,一直逃到休卡王国,再到奔马国、云雀国、裴多尼,就是卡琳克尔帝国和塔布济奇我都去过。没给你说,这一路上,我都是靠的一双腿和马赛跑。” 许真真好奇地问道:“你跑得过吗?” 大胡子得意地道:“人哪有马跑得快,不过,人和马跑,要讲究技巧。你不要在利于行马的路上跑,要选不利于行马的路。比如说石子多的路,特别是奇形怪状的石子路,那是最好,我就是专拣这样的路逃跑。那捕头,人是够聪明,可就是不懂得这道理,驱马和我比赛,到后来,他和他手下的那些马全给瘸了。奇形怪状,棱棱角角的石子,马在上面跑的时间长了,能不把马掌颤得瘸了?哈哈,真是痛快!真是痛快!” 魏莽突然道:“阁下是东渡飞盗,裘冉飞阁下?” 大胡子眼中神光一闪道:“将军,你知道小人的匪号?” “东渡飞盗当年仅凭一双腿,和蓝月第一名捕谢紫烟赛跑,先后在蓝月帝国、休卡王国、奔马国、云雀国、裴多尼,还有卡琳克尔和塔布济奇比赛,那可是轰动天下的大事,我听一个参与当年追捕你的朋友说起过。没想到,阁下竟是成了死囚,还在这里与阁下见面,真是意外。”魏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铁娘子可没有忘了自己的使命,打断裘冉飞道:“切,裘冉飞,你不愿意说你的模事,本姑娘还不想听呢!你老鼠上台盘,自称自赞,说谢紫烟了不起,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本姑娘和你不一样,有模事就说。”一数落完裘冉飞,开始自我吹嘘了,“大人,你知道我的外号为什么叫做‘铁娘子,吗?” 吉乐第一次听到她的外号,哪里知道原因,当没听见。一众死囚可是知道的,忍住笑,以异样目光看着吉乐,嘴角上挂着会心的微笑,“大人,你吃得消不?” “大人,那是因为本姑娘是不败的神话。像他们这种营养不良的人,那地方没力,本姑娘摆平二十个也不成问题。没给大人你说,本姑娘曾经有摆平十五个狱卒的战绩,大人要不要来试试?本姑娘这次来,是给大人教功夫的,陛下说了,大人的帝月功很厉害,你身边的人又吃不住,要本姑娘来好好收拾你。”铁娘子媚眼如丝地看着吉乐道:“大人,是在这里,还是到你府上去?谁陈一四位妹妹,你们真好看哦,水灵灵的,让姐姐好忌妒哦!妹妹,你们放心,姐姐只想做伯爵夫人,不会吃独食,也会分一杯给你们。” 她一句话说得眉茵四女脸上飞霞,羞不可抑,恨不得有个地洞立时钻进去。 一众死囚爆出一片会心的笑声,魏莽他们是想开怀大笑,又不好不顾忌吉乐的面子,只有在心里偷偷地笑。 吉乐对女人没有抵抗力,那是对他身边的女人而言,并不是见了女人就起意,至少对死囚铁娘子是这样,恨得牙痒痒的,又不敢把她怎么样,铁娘子能够知道他的帝月功,不用说自是在女王的安排之下知道的。女王如此安排,摆明了是和自己开玩笑,过不去,要是把铁娘子给做了,日后问起来,怎么交待? “够了,你这婊子给我住嘴!”历来不骂女人的吉乐,终是忍不住那股羞愤,平生第一次骂了女人脏话。 吉乐话音刚落,一道娇小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吉乐身边,正是敖铃儿,闪着她好看的月牙眼,嚷道:“吉乐哥哥,你在这里啊!铁娘子有没有教你功夫啊?” 咕通之声不绝,众人为之绝倒! 下期预告 丝城会战在费要多罗的指挥之下展开,吃掉了奥玛里维的一支精锐部队,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为了保住前进基地,大量增兵。费要多罗和女王要求吉乐快速西进,切断丝绸走廊,而吉乐不顾女王一道道催师金牌,在香城大摆庆功宴。 同时,在断云三角洲,京唐国大军在菲因五世的统帅下向凤。花明大举进攻。凤。花明指挥紫云军团开始了南疆会战,把菲因五世百万大军阻挡在断云三角洲。 就在人们不再注意吉乐的时侯,吉乐开始行动了,他策划的堪称军事史上的经典战役就此拉开了序幕,演绎了一场“吉乐风暴”。 最新全本:、、、、、、、、、、 第二章 神奇之旅 “什么?你说什么?她生了一个女儿?”吉乐火烧屁股一样,从椅子上蹿起来,一个站立不稳,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响,好不响亮。\、qΒ5\ “吉乐哥哥,你是不是激动得摔倒了?你这个好色的男人,连刚出生的女婴都要打主意,太好色了吧!”敖铃儿马上诠释吉乐的举动。 “呜呜!我惨了,我完了,我至少二十年的青春韶华就这样给浪费了。”吉乐在地上叫冤,一脸的模样,让人心怜心疼。 玉露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用柔黄为他抚着胸口,道:“公子,你别这样,好不好?” 十八宁芙神卫、眉茵、玉露和许真真都摆出一副我为你心疼的样子。 按照吉乐和琴心之间的约定,要是琴心生个女孩,吉乐就要冒充夏华直到琴心的女婿入赘之后,才能离开,重获自由。琴心的说法是,这至少需要二十年时间,吉乐一想到二十年时光为一个小女孩而虚度,心里就不是滋味。 偏偏敖铃儿就是不放过他,看见吉乐脑袋在玉露的酥胸上蹭了蹭,讨点小便宜,便揭露起来,“玉露姐,你看,这头大色狼又讨你的便宜了,他真是一头白眼狼。玉露姐,不要理他。” 玉露一张粉脸羞得通红,娇嗔道:“铃儿,不要胡说,你再说,姐不理你了。” 眉茵、青鹭和许真真似笑非笑地看着玉露,玉露本就红红的脸蛋更加红了,把头埋得低低的,道:“你们看什么看?我不好看。” 吉乐趁机在玉露的嘴上亲了一下,品尝樱唇的消魂滋味,在玉露耳边道:“宝贝儿,你是不是想了?” 玉露还没有说话,敖铃儿揭露起来,“玉露姐,你看,这头大色狼又发花癫了。玉露姐,你要小心哦!” 玉露本不想惹吉乐失望,要点头的,一听敖铃儿的话,只得违背本意轻轻摇摇头。 吉乐大失所望,惨叫一声,“我惨了,我好惨哦!” 眉茵、玉露、许真真和青鹭知道吉乐为什么大叫,笑笑,不作声。 敖铃儿一双月牙眼眯成一条小缝了,道:“眉茵姐,你们不理他,大色狼怎么会惨叫?” 眉茵一愣,忍着好笑,道:“铃儿,你不知道,公子的事情不顺心,心情很不好。” 这也不是胡说,在同一天,吉乐连遇三件头疼的事,心情是不好。第一件是为军费发愁,这是最愁的一件事,到现在还没有想到好办法。第二件是一千死囚,好在把这包袱甩给了屠轮,好歹也出了一口恶气。第三件就是琴心居然生了一个女婴,他的青春韶华看来要白白浪费至少二十年了。 敖铃儿忽闪着月牙眼道:“眉茵姐,他心情不好,你们怎么不好好疼他?你们不疼他,我都想疼他。” 吉乐一下从地上蹦起来,瞪着敖铃儿道:“铃儿,你怎么疼我?” 玉露在背上轻轻捏了他一下,一副你连铃儿也不放过的大色狼模样。 敖铃儿摇着吉乐的手,道:“吉乐哥哥,我们出去散心,好不好?到你的幻兽森林去玩,好不好嘛?” 吉乐大失所望,在眉茵四女脸上扫过一眼,见四女大有香城待腻了,想出去散心的意思,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去。 至于出兵西进一事,吉乐压根就没有想到,因为他给军费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想起这些烦心的事儿就头疼,为了头不疼,干脆不去想,这是吉乐的行动准则。 敖铃儿大喜,月牙眼都大了好多,拍着小手嚷道:“好耶,好耶,吉乐哥哥,你真是太好了!耶!” 吉乐坏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道:“疼一个。” 敖铃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在吉乐的脸领上亲了一下,突然之间,飞霞扑面,羞不可抑,一双粉拳在吉乐胸口捶个不停,道:“吉乐哥哥,你坏,你坏死了。” 吉乐得意地哈哈一笑,换来的是四女的大白眼,意思是说“真是头大色狼”,吉乐心情大好,也不计较。 说到就做,吉乐带上四女、敖铃儿,还有宁芙十八神卫、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等人,在没有知会魏莽他们的情况下,偷偷溜出了香城,开始了被后人称为神奇之旅的旅程,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旅行。 晨曦初开,朝阳初升,万道霞光以金色的太阳为中心,洒向大地,把大地照耀成一片金色的海洋。这片金色的海洋,不是大海碧涛,是京唐国的远征军,身上明亮的盔甲给金色的太阳光一照,就汇成了这片金色的海洋。 击败凤。花明一直是菲因五世的夙愿,提兵赶到云阳要塞下,已是昨天黄昏时分。一踏上断云三角洲这片土地,菲因五世心里就不是滋味,这片土地是他从蓝月帝国的手里抢来的,为大军北进准备好了跳板,更重要的是这是粮仓,拥有了这片土地,就解决了军粮这个一直让他头痛的问题。 夺取断云三角洲,曾使菲因五世享有极高的荣耀,为他的臣民乐道,称他是京唐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君主。 对这一点,菲因五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笑着婉拒美名,“我谢谢你们的好意,给了我这么高的荣耀,我受之有愧,实在不敢当。不过,除了菲因一世,我是当之无愧的!” 历史似乎老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当他一连击败蓝月帝国五个名将,如日中天的时侯,他却遇到了生命中的克星—凤。花明。当时,凤。花明率领紫云军团这个二线军团到来时,菲因五世还摆了一次庆功宴,预祝再次获胜,掳获凤。花明这个据说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美女,作他的妃子。要是掳获凤。花明做他的妃子的话,就可以说完美无缺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菲因五世的安排发展,凤。花明成功地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一次又一次地挫败他的阴谋,使他的辉煌难再,荣耀难续。 一想到这些往事,菲因五世心里就不是滋味,同时,他的心里也升起一股豪情,心想要是不能在蓝月帝国遭受两线夹击的情况下击败凤。花明的话,他的最好归宿就是断云山的万丈悬崖。 斗志昂扬的菲因五世催动大军急赶,终于在昨天黄昏时分,前哨赶到了云阳要塞下。对这次北征,菲因五世下足了血本,志在必胜,亲自随着前哨第一批赶到云阳要塞下,望着这座自己费尽心机,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始终无法攻克的不落雄关,复杂的心情变得翻腾不已,好像翻江倒海似的。 菲因五世骑在他那匹雪白的神骑上,一双虎目望着云阳要塞,眼里闪现出复杂的神情,仿佛穿透了时空,看见了云阳要塞后面那位有着飒爽英姿的美人。对他来说,这个女人和他上演了多次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戏剧,每一次咫尺天涯的上演,都是他的恶梦。 每一次恶梦醒来,他对那个给他带来恶运的女人的心情就复杂一分,恨意加一分,爱意浓一分,为此,他命令画工根据他的记忆画出凤。花明的画像,挂在自己睡房中。 往往在深夜爬起来,他会凝视着凤。花明的画像,咬牙切齿地道:“凤。花明,你这个臭女人,我恨死你了。”跟着就会深情地说:“凤,我爱你,我会爱你一万年。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一定要说一个时间的话,我爱你的时间不是一万年,是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凤,我的爱人,你听见了吗?”多情的眼泪就会顺着脸领流下来。 晚风微拂,吹得菲因五世征衣飘飞,给他英挺不凡的身姿增色不少,更加的不凡。 南疆的三月,春风还是有点冷,菲因五世一点感觉也没有,嘴里喃喃地道:“凤,我回来了。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是没有时间限制的,一定要说个时间的话,我爱你的时间不是一万年,是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凤,我的爱人,你听见了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流传千古的情话。 这句流传千古的情话之所以流传千古,不是菲因五世的痴情,也不是他真的追到了凤。花明,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真心付出的痴情汉子。后世,少男向少女求爱时就会引用他这句话。 菲因五世最终湮没在历史的尘垢中,然而他的情话却能流传千古,历史又一次和他开了玩笑。据历史学家统计,历史和菲因五世开的玩笑很多,主要有三个。第一个是他和凤。花明站在敌对立场上,他对凤。花明又爱又恨。第二个是帕金奇向他献计,他曾经一度为之心动,却没有采纳,后来的历史演进,把帕金奇这个卓越的军事统帅推到吉乐的怀抱。第三个玩笑就是菲因五世以悲剧收场,他的情话却能流传千古,成为引用率最高的一句情话。 菲因五世久久没有动弹,直到夜幕低垂,黑暗再一次笼罩了大地,他才从沉思中醒来,明白这是在战场上。菲因五世命令侍卫打起火把,从侍卫手里接过,没有要任何人跟随,举着火把,控马来到一座小小的山岗上。 菲因五世多次惨败于此,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知道这座山岗上长有鲜艳的茱黄花。南疆的气侯温暖,四季如春,正宜于鲜花生长,开了一季又一季,始终是香飘山岗。 菲因五世从马背上跳下,来到最鲜艳的茱黄花前,弯腰采下,嗅了嗅,道:“真香。” 而后,他露出古怪的神情,道:“凤,你是我的敌人,也是让我钦佩的朋友,还是我的清人,我就送你一束茱黄花。我的尊敬的敌人!我的真心朋友!我的梦中情人!” 回到阵前的菲因五世,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咬破手指,用鲜血在丝帕上写下了四个字—“我回来了”,叫来侍卫长,要他把丝帕和茱黄花送进城去,亲手交给凤。花明。 侍卫长不负菲因五世所望,亲手交给了凤。花明,还带回了凤。花明的口信——“谢谢”两字。据侍卫长说,凤。花明在说这话时,酥胸起伏不定,好像很激动,这让菲因五世激动得不得了,连觉都睡不着了。更让菲因五世放心的是,凤。花明美丽如昔,更加成熟,更加具有女人味,让他眼里闪着异样色彩。 一到云阳要塞,收获就不错,菲因五世实在是兴奋得不得了,等军队扎下营寨,就要军队连夜练习一首歌曲。依他的严令,要是不能达到他的要求,要军法从事。这可苦了这些小兵兵,连夜练习,整个晚上,军营里都是一片歌声嚓亮,彻夜未停。 五更造饭,一刻钟用饭完毕,然后列阵。菲因五世出动的是精锐部队,训练有素,顷刻成阵,行列整齐,刀出鞘,弓上弦,枪如林,旗帜飘飞,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端的是气势惊人,无边的杀气从阵中透出,只要菲因五世一声令下,足以把云阳要塞碾成碎片。 中央骑道上,菲因五世一身戎装,在一队侍卫和数十员顶盔贯甲的将领簇拥下,控缰而来,娴熟的马技从他自如的缰绳控制中就可见一斑。身后的侍卫和将领个个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如虹,直贯云霄。 菲因五世来到阵前,立定战马,抬头望着城头上那个一身火红的美娇娘一一著名的不世名将凤。花明,眼里闪着异样的神色。 凤。花明美艳不可方物,美玉般光洁的俏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哪怕是一点点也是没有,分明的曲线、平滑光洁而突起的脸蛋是那么的完美,就是艺术大师的倾心杰作也不可能有她完美。 钻石般的美目如夜空中闪烁着的美丽星星,会说话似的,秋水转动间,无边的美丽尽在这一动之间。 高挑的身材是那么地匀称,堪称完美,胸挺臀翘,小腹处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曲线分明,而又协调之至,就是最挑剔的人也是找不到一丝的不足。 黑亮如瀑的秀发盘起,一个云髻就像戴在她头上的名贵装饰品似的,就是出自名家的珍贵装饰品也不及云髻万分之一。 小巧的樱唇微微上翘,嘴角始终挂着一个高贵如女神一般的神奇微笑,具有颠倒众生、一笑倾城倾国的魅力。 窄袖劲身箭装穿在身上,是那么的英姿挺拨,飒爽不凡,火红的凤恺裹在娇小的娇躯上,使整个人衬托得像只魅力四射的火凤凰,让人目眩,让人迷醉。 和凤。花明这道美丽到极致的风景线截然不同的是瑟梅兹。花明,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气质来说,都有云壤之别,一个在天地上,一个在地下,让人不得不生出感叹:“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瑟梅兹虽然穿了一身盔甲,倒有点威武之气,可惜的是,配上他那双让人倒胃口的水泡眼,就让人恶心。这还不是他最让人恶心的,最让人恶心的是他的说话,充分发挥了他作为空谈家的想像力。 “哦,我的天啊!这么多的浑蛋,他们一人撒一泡尿,就足以把我们淹死。”瑟梅兹水泡眼转动了几下,继续道:“啊!这么多的浑蛋小子来送死,也够我们把钢刀砍缺。” 紫云军团都知道这个空谈家的怪脾气,都当作没听见,睬也没有睬他,可惜他的表演了,成了独角戏。 有“紫云辣妹”之称的黎漪狠狠地白了瑟梅兹一眼,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要不是大战当前,我会把你的臭嘴撕烂喂狗! 对紫云辣妹黎漪,瑟梅兹还是有点怕的,翻翻水泡眼,不吱声了。 黎漪一身的戎装,更能把她的火辣气释放出来,好像她天生就是火辣辣似的。 巨汉似的科伦穿了一身特大号的盔甲站在凤。花明的身后,仿佛一尊天神。他和凤。花明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好像是在相互映衬似的,一个英气逼人,让人生出不敢仰视之感,一个宛若天神,威风凛凛,让人畏俱。 菲因五世透过眼里的雾气凝视着城头上的凤。花明,久久没有说话,只觉真人比画像美丽得多了,心中又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来看她呢? 终于,菲因五世清醒过来,大声道:“一别经年,将军可好?” 凤。花明仿佛天籁的声音从城头上飘下来,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就是珠玉之声和她的声音比起来也是不及万分之一,道:“多谢大王问侯,小女子很好。大王为何一再发兵,侵我疆土?大王请听小女子一声劝,即刻回师,我保大王平安归去,要不然的话,旧事重演,有伤大王体面。” 一提旧事,菲因五世心头没来由地一疼,道:“我提兵到此,岂能无功而返。我劝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蓝月帝国北有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南有我京唐百万大军压境,不日将灭亡,你还是打开城门,让我大军通过。我可以向将军保证,我京唐大军一定秋毫无犯,不伤云阳要塞一个人,不拿一根针。” “大王此言差也。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与我国世代为敌,已非一日,百多年的征战,他们徒劳无功,连我国一寸土地也没有占到,徒自劳民伤财,让生灵涂炭,实为不智。我劝大王不要误听人言,贪图一时之利,趁火打劫。等大军到来,必定收复断云三角洲,翻越断云山,进入贵国灭贼。到那时,大王悔之晚也。”凤。花明针锋相对。 “将军盘算虽好,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形势于贵国极为不利,贵国四边临敌,已到绝境,何来大军?将军危言耸听而已。”菲因五世丝毫不为所动。 “小女子再三晓以利害,无奈大王固执己见,就战场上见真章。”凤。花明一语说出,一场大战就要上演了。 “将军提议甚好,本王也是这般想法。在大战之前,请将军稍待片时,容本王送将军一件礼物。”菲因五世意气风发地说。 “大王厚礼,小女子不敢擅纳,还请大王体谅。”凤。花明婉拒道。 菲因五世转过身,面对着他的百万大军,双目炯炯有神,神光湛然,呛啷声中,拨刀在手,高举在头上,挽出一个漂亮的刀花。 只要菲因五世一刀挥下,大战就要爆发了,所有的人都不免气为之一窒,空气骤然凝固,无不心为之一紧。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战场是可怕的,可怕的不是在冲锋陷阵,而是在漫长的等待,最痛苦的是在临战前的一刻。 菲因五世左手高举,大声道:“花儿花儿开,预备,唱!”右手的军刀挥舞起来,划着优美的曲线,左手随着节拍挥动,嘴里和着节拍唱道:“花儿花儿开……” 他的角色转变得真是快,瞬间就从指挥千军万马的帝王变成了舞台演出的指挥家——都是指挥家,此指挥家非彼指挥家。 小兵兵们练了一晚上的歌,烂熟于胸,拉开喉咙唱了起来,心里天真地想要是和敌人的歌唱比赛赢了的话,说不定就不用打仗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大好事,无不卖力地唱起来。 近百万张嘴一齐唱歌,那是何等的气势,声音之大,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声浪冲霄直上,震得天上的浮云都为之颤抖。脚下的大地就更不用说了,微微地抖动,真可以说得上惊天动地。 城头上的蓝月军队开始是不明所以,诧异之极地倾听起来,越听越惊诧,差一点从城头上摔下来了。 凤。花明美丽的凤目越来越大,嘴巴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圈,粉脸上越来越红,好像是美丽的朝霞。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弓音弦乐 一轮明月高悬,月华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把大地染成一片银白,是那么的美丽。//、qВ5\\只可惜,美丽的夜晚未必就是美好的,今晚,注定不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山岗上,正站着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高挑的身材、修长的**,是那么的动人,明亮如天上繁星的双眼似是会说话一般,好像在传递出某种情感。脸上蒙了一块洁净的丝绢,一尘不染,更让这位沐浴在月光中的美丽女子更加神秘。 她背了一把形式古朴的弓,弓与箭是联系在一起的,让人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箭壶,也没有箭,仿佛这把弓是拿来看的,不是拿来用作武器。 清风拂过山岗,把她的衣袂吹起,飘逸如仙,让人生出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叹。 她的一双凤目盯着不远处的一棵合抱古树,仿佛天籁般的悦耳声音脆脆地响起,“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都给本姑娘出来。” 树后转出一个老者和三个年轻人,背上背着形式古怪的刀。 老者阴恻恻地一笑,道:“舞芊芊,上次让你蒙过去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走。” 上次交手时,他给御凰弓的威力吓破胆了,惶惶而逃,要是多坚持一会儿,就知道舞芊芊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高手,事后用心一想,才发觉上了舞芊芊的大当。 “哼,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影刀门败类,都出来受死吧!”舞芊芊边对着一块岩石方向说话,边把御凰弓取在手里。 岩石后面站起五个中年人,一身嘿悍气,气势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舞芊芊秀眉微微一皱,道:“就连五鬼都来了,你们影刀门还真是卑鄙。” 这五人是影刀门的五大高手,号称影刀门五刀客,就连他们都出动了,不用说,影刀门对御凰弓是志在必得。 这五人都是有数的高手,舞芊芊衡量了一下实力对比,就知道自己胜算不大,虽然御凰弓威力巨大,可惜的是,自己的功力不足,不能把威力发挥到最大,要不然的话,就是再多些人也不放在眼里。 五刀客的老大眼里闪着某种光芒,道:“舞芊芊,你只要交出御凰弓,我也可以饶你不死,要是你让我爽爽的话,你会成仙的哦!” 另外四名刀客会意,眼里露出和他一样的眼神,站好方位,把舞芊芊围在中间。 舞芊芊玉颜一红,骂道:“无耻!”左手持弓,右手握在弓弦上。 五刀客脸上的笑意顿敛,拨刀出鞘,凝视着舞芊芊那只白玉般的小手,仿佛那双美丽得让人发狂的玉手操纵了他们的生死似的。 舞芊芊右手向后一拉,弓成满月,空间开始发生了波动,无边无际的能量波动开始了,汇聚到了舞芊芊的小手上。 舞芊芊把御凰弓对准了老者,老者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抖,勉力把刀竖在面前,他可是在这把御凰弓下吃过大亏的,哪有不怕的。 舞芊芊拿老者开刀,当光箭射到自己身前时,能量将大为减弱,威胁也就小了许多,有人给自己做挡箭牌,那是天大的好事,五刀客忍不住在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 五刀客的算盘打错了,舞芊芊迅速调换了方向,御凰弓对准他们,手一放,五枝光箭激射而出,直取他们的面门,一人一枝。 五刀客顿时明白上了舞芊芊的大当,叫声不好,催动劲力,刀身突然之间暴发出明亮的光芒,好像明月一样明亮,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明亮的刀光说明了他们修为之不凡,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十大神器之一的御凰弓,依他们的修为又哪里挡得住。自从上次一战之后,舞芊芊不停地钻研御凰弓的使用,已经给她明白了不少诀窍,再一次出手,威力大了许多。 光箭拖着长长的箭尾,划着美妙的曲线,摇曳多姿,好像烟花似的好看,穿透了刀光,再穿透了五刀客的胸膛,劲力犹未衰竭,飞出好远,射中两棵合抱粗细的古树,一棵三枝,一棵两枝,拳头大小的洞孔出现在树身上,黑漆漆的不见其底。 五声**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五刀客已经变成了五具尸体,胸口一个箭孔大小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流出。铛铛之声不绝,五刀客折断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宣告这场不成比例的屠杀该终止了。 舞芊芊白玉般光滑的嘴角出现迷人的微笑,一双凤目凝视着老者,山风吹来,把她的衣袂、秀发吹起,一副凌波仙子之态,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不是老者不解风情,而是他知道舞芊芊眼中的嘲笑之意代表着死神的召唤,哪里还有心情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人神奇的微笑,大叫一声“我的妈呀”,站立不稳,直向山岗下摔去。 三个年轻人也给适才雷霆万钧的一击吓破了胆,跟着滚了下去。 舞芊芊以御凰弓支地,娇颜一片苍白,樱桃小嘴上渗出了血丝,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老者滚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上来得更快,舞芊芊眼前一花,老者仿佛给人掷上来的一般,飞上山岗,重重地摔在地上。 舞芊芊陡然一惊,娇喝道:“谁?” 一个白衣胜雪的中年男子像幽灵似的出现在山岗上,双手负在背后,一副悠闲之态,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舞芊芊,俊俏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 “舞芊芊,你还真是走运。我们影刀门算好了可以杀光你们护弓一族,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带着御凰弓在外面练功,逃过了一劫。你三番五次逃过我影刀门的追杀,就凭着你手上的神器,要不是你手上的神器,你早就死了无数回,也不知道白白便宜了哪个猛男。”白衣男子一副修养不错的外表,让人万万想不到,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地舞芊芊怒喝道:“贼子,住口!” 白衣男子无动于衷地道:“今天,你的好运走到了尽头,与其便宜那些没有品味的男人,还不如让我**。” 他的眼里闪着男人在某些情况下才有的眼神,右手一抬,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无形的劲气直向舞芊芊飞去。 这是无形劲气,要很高的身手方能具有如此的力道,舞芊芊心中明白,要是自己没有受伤的话,凭着神器在手,勉力可以与他一拼,现在身受重伤,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忙把弦向后微微一拉,一道光箭飞出射在无形劲气上,稍微抵消了一点力道,速度慢了一点。这对舞芊芊来说,足够了,转身就逃。 白衣男子得意地一笑道:“看你往哪里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你。” 白衣男子还没有起步,地上的老者道:“你好毒的心肠,你怕御凰弓,才派出我们给你打前站,消耗她的功力。” 白衣男子冷笑道:“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随即,白衣男子右手向后拍出一掌,一道凌厉的掌风飞来,老者直朝山下飞去,落下地来,已经是一堆肉泥了,血水从毛细孔中不断渗出来。 白衣男子像掸灰尘一样掸了一下衣角,道:“死人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是让人放心的。” 身形一晃数丈,朝舞芊芊追去,不几个起落就追到舞芊芊身后,笑道:“猫在捉老鼠的时侯总是喜欢逗弄逗弄,那是因为猫有十足的把握捉住你。你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而我,是那只强壮的猫。” 舞芊芊知道这个男人的嗜好,说起来就有点让人难以启齿,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能落入他的手里,拼出吃奶的力气逃跑,一口气冲到一座山峰上,收势不住,一脚踏空,从山峰上摔了下去。 白衣男子万分惋惜地驻足悬崖边,听着山风吹来的舞芊芊的惨叫声,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了一顿丰盛的美餐!”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山风吹起他的衣袂,一副飘然出尘之姿。 “吉乐哥哥,你看,小懒虫好乖哦!”敖铃儿把小懒虫抱在怀里,一双月牙眼忽闪忽闪的,打量着摆着全世界最懒的姿势睡得正香甜的小懒虫,那块强力魔晶仍然牢牢地抱在怀里。 这次的神奇旅程,吉乐是最开心的,最倒霉的就是小懒虫了。 出发没多久,敖铃儿突然记起小懒虫,缠着吉乐要和小懒虫玩。 吉乐乘机讹诈,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啊?” “不嘛!吉乐哥哥,人家哪有什么好东西啊!要是有的话,我给你就是了。”敖铃儿拉着吉乐的手撒娇,“金币,你有的是,给你也不要。” 一听“金币”二字,吉乐双眼放光,眼睛瞪得圆圆地盯着敖铃儿,道:“你要和小懒虫玩,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 只要能和小懒虫玩,什么条件都无所谓,敖铃儿双手直拍,月牙眼眨得飞快,道:“好啊!好啊!吉乐哥哥,你说什么条件就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不准反悔?”吉乐敲定脚跟,“我们来拉钩,反悔的是小狗。” “好耶!来,拉钩。你拉钩,我拉钩,反悔的是老花狗。”敖铃儿欢快地笑着,伸出右手食指和吉乐拉了钩,大拇指一碰,算是划了押。 “吉乐哥哥,你要什么?你说。”敖铃儿可等不及了,直嚷着,“你说,你说,你说啊!” 吉乐想也不想地道:“你身上什么最值钱,给我就行了。” 敖铃儿歪着脑袋,眨着漂亮的月牙眼道:“没有啊!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啊!你别急,我不赖皮的,我还小,不想当老花狗的,我找找看。” 她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翻来翻去最值钱的还是一叠富华钱庄的金票,总共是一千两百万金币,当然是值钱得很了。 “就这个哦,给,全给你。”敖铃儿大方地往吉乐手里一塞。 吉乐一让,脸一沉道:“你骗人,这是你最值钱的?” 吉乐给敖铃儿一句话提醒了,敖铃儿身携巨款,自己正为军费发愁,要是能把敖铃儿身上的金币搞到手的话,虽然说不能全盘解决问题,至少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可庄票快到手时,他突然贪心不足,想占点敖铃儿的小便宜,要她“疼一个”,才如此表演的。 敖铃儿嘴一撇,道:“就这些。你不要脸,你要反悔,你是老花狗。老花狗,汪汪叫!汪汪叫,老花狗!” 吉乐弄巧成拙,道:“铃儿,你别乱叫,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少?没关系,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合约,就说我借了你很多金币,你可以拿着借条到……你要钱的时侯,我带你到我们家去收款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我家的钱很多,他们都是财迷,个个钱多得堆成山,整天躺在上面睡觉,就是不拿来用,我早就看不过去了,想把他们的金币给弄光光。吉乐哥哥,你说这主意好不好?”敖铃儿越说越兴奋,一股作气说了一大堆。 可惜的是,吉乐太没情调,也不知道回应敖铃儿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扳着指头算道:“金币堆成山,整天躺在上面睡觉,天啊!那是神仙生活啊!他们太懂得享受了。那会是多少啊?每堆算一千万金币,铃儿他们家就算十人,就是一亿。铃儿这么小,就这么有钱,他们家的下人肯定也有钱,大财主的生活是很阔气的,要的仆人也多,就算一百人好了,每人就算一百万金币,就是一亿金币。天啊!两亿金币啊!铃儿,你们家有两亿金币,是不是?” 敖铃儿嘴一撇,一副吉乐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道:“切,吉乐哥哥,你太也没有见识了,我们家的金币岂止两亿,就是二十亿也不成问题。” 二十亿金币是个什么概念,吉乐还没有算过来,头脑就发热了,急急地道:“真的有那么多?” 眉茵、许真真、青鹭和玉露她们也是不相信敖铃儿家有那么多金币,玉露好心地道:“铃儿,你不要乱说话哦!” 敖铃儿不服气地道:“这是最低数字。你们不信,是不是?我说给你们听。我们……不说了,不说了,你们不信就算了。我要是说出去了,他们会,会,会不让我出来玩的。” 看着敖铃儿那副焦急的样子,气呼呼地撅起小嘴,吉乐他们不得不信。 吉乐兴奋得不得了,心里大叫:“我挖到金矿了,我挖到金矿了,挖到好大一座金矿了。”脸上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道:“铃儿,我信,我信,我们的好铃儿哪会说假话呢!” “就是,就是,还是吉乐哥哥好。”敖铃儿大起知己之感,搂着吉乐的脖子,在吉乐的脸上“疼了一个”,开心得不得了。 敖铃儿的话还没有落,吉乐白眼狼的本性又表露出来了,“铃儿,你吃我的,喝我的,这都不算钱,我们是朋友嘛!说钱就不好意思了。小懒虫这种超级幻兽是很少的,很可爱,很可爱,是不是?你也认为就好。你要和它玩的话,就得给钱,要是不收费的话,人人都和我的小可爱玩耍,不是要把它玩死?为了你以后能和它玩耍,你就付些钱吧!” 敖铃儿二话不说,把庄票往吉乐手里一塞,道:“给你。” 吉乐摇头道:“这也只够一次的啊!” 敖铃儿大喜,在吉乐的脸上疼了一个,拍拍手道:“吉乐哥哥,只要我出钱,以后还可以和小懒虫玩吗?” “那得看你给得多不多了。”吉乐摆出一副由你定的样子。 敖铃儿想也没有想,道:“吉乐哥哥,我出一亿金币,是不是可以玩十次了?” 吉乐连连摇头,道:“不够。这钱嘛!玩的次数越多,价钱也就越高。要不然,像你这么有钱的人,不把钱放在心上,还不把小懒虫累死啊!” “那也有道理。那我出二亿金币,玩十次,可不可以?”敖铃儿很是紧张,月牙眼看着吉乐,生怕他不同意。 “你得给我立个字据。”吉乐一副财迷模样,好像成堆成山的金币出现在眼前。 敖铃儿说到就做,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取出画眉毛用的画笔在上面写:兹欠吉乐哥哥两亿金币的游玩费,吉乐哥哥可凭此据到我家支取。敖铃儿(签字)蓝疆历二0五一年三月八日。 吉乐还真是财迷,贪心不足,看了一眼,道:“不行,还要算利钱的。”心里暗忖:“两亿金币的利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比我在镜花阁赢的钱多得多,不能放过。” 许真真、眉茵、玉露和青鹭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看着敖铃儿在后面加了一笔:年利以百分之三十计。 吉乐道:“才那么一点。” 敖铃儿把三改成五,吉乐方才满意了,呲牙裂嘴地直笑,因为眉茵四女在他的屁股蛋上狠狠地掐了几把,就连一向不大惹他的玉露也是气愤不已,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吉乐签了字,递给眉茵道:“你们是公证人,也要签字的。” 眉茵不接,敖铃儿急不可耐地道:“眉茵姐姐,你就签嘛!你不签,人家可就玩不成了。” 眉茵摇摇螓首,万分不忍地在字据上签了字,许真真、玉露和青鹭三人虽是不愿,也是不得不签。 吉乐兴致大好,把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和十八神卫叫来,要他们当公证人,在上面签字。阿基斯、水逐秀和十八神卫二话没说,直接签下大名。 鲁光头是个直肠子,看了字据道:“这么多?太多了,就是买一千只小懒虫也够了。铃儿,你上了老大的当,快别签,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说,老大是个财迷,吃人不吐骨头的。” 吉乐恨不得给鲁光头两个大嘴巴,敖铃儿不屑地道:“同是吉乐哥哥的侍卫,差距怎就这么大呢?” 照她的月牙眼里的意恩,鲁光头是个十足十的白痴。 “好,你不签没关系,我扣你五个金币。”吉乐恶狠狠地道。 “签,签,签个字值五个金币,我划算,我划算!”鲁光头嚷着,大笔一挥,像鸡爪抓过的大名就落在上面了。 可怜的小懒虫就这样给出卖了,无情地落在了敖铃儿的手里,受尽折磨。 小懒虫不堪其苦时,就会把小爪子向吉乐恶狠狠地一伸,一副遇主不淑的无奈模样。 吉乐就会抱拳打恭,意思是说:兄弟,委屈你了,我也是不得已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你为我这主人吃点苦头也是你的职责嘛! 谁也没有想到,吉乐只是一时财迷心窍签的这份和约,带有开玩笑的意思,作不得真的,可是,事实的演进却与吉乐的初衷大不相同,竟是惹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情。 吉乐一生签有许多合约,比如与他国签订的政治合约、军事合约、经济合约,他能够签订如此之多的政治军事经济条约,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和敖铃儿签下了这份闹剧似的合约。因而,这份合约具有很高的历史地位,被历史学家称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奇约”。 最新全本:、、、、、、、、、、 第四章 西塘钓叟 丝城,帅府。.qb5 高大英俊,威武不凡,身穿一身戎装,胸前挂满勋章的奥玛里维正在埋头工作,批阅军报。 一只信鹰扑楞着翅膀,从天而降,落在窗台上,高昂着鸟头,表功似地叫了一声。侍卫长德玛过去,抓住信鹰,从腹下取出一根竹管,给信鹰喂了一块肉干,信鹰满足地叫了一声,冲天而起,飞入云霄,隐没不见。 费罗提被吉乐一剑穿喉,消息传回丝城,奥玛里维下令,让副侍卫长德玛继任侍卫长。 德玛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得到奥玛里维的同意后,推开门进入元帅帅帐,敬个军礼道:“元帅,前方军报。” 奥玛里维接过,从竹管里取出卷成筒的丝绢,打开看了一遍,冲德玛一笑道:“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是个好消息。鱼儿上钩了!哦,对了,德玛,你把我的渔具找来,我们去钓鱼。西江边上有一个地方叫西塘,景色非常不错,那里的金丝银鱼肉嫩,是难得的上等美食,我们去钓几条,好好庆祝一下。” 德玛为奥玛里维感染,道:“是,元帅。”转身就要离去。 奥玛里维叫住他道:“给我找一身行头,我扮成渔翁去,这样才有情调。” 德玛答应一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他重新回来,手里拿着奥玛里维要的东西,除了渔具外,还有蓑衣斗笠。 奥玛里维脱下元帅服,挂在衣钩上,在德玛的帮助下穿起蓑衣,戴上斗笠,笑问德玛,“怎么样?像不像?” “像,像,太像了。要是不认识元帅的人,乍见之下一定会把元帅当作渔翁。就是脸上没有海风吹起的皱纹,不然就是百分百的像了。”德玛点评起来。 奥玛里维往镜子前面一站,道:“嗯,是有点像。钓叟嘛!就是这种打扮。我在北方的时侯,收集了一些资料,还真有点用处,扮渔翁真是像。” 德玛道:“元帅,你早就在准备西江垂钓了?” “是啊!我研究地理志,听说西江风景很美,就想来看看。水产,我们北方不多,我呢!天生就喜欢水产,到了丝城要是不去垂钓一番,也太亏我的胃了。”奥玛里维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道:“这里面是我花了十个金币买的夜色虫,这可是难得的东西啊!它会发光,把夜色虫挂在鱼钩上,鱼儿就会上钩。” 德玛心里明白,奥玛里维于垂钓一事早就有所准备,也可以说是其夙愿吧!同时,他的心里也生起一股悲哀,像奥玛里维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心为公,闲暇时间特别少,就是钓次鱼都得靠运气,看有没有好运气碰上闲暇时光。 “走!”奥玛里维把盒子往衣袋里一揣,拿起渔具,兴致勃勃地走了出去。 德玛忙跟了出去,带上早就点好的五名身手绝佳的侍卫跟着去了。 七匹高头大马来到景色绝美的西塘,骑士翻身下马,奥玛里维把马僵递给一个侍卫,欣赏起眼前的美景。 “真是好地方啊!太美了。南国风光,真是名不虚传啊!这时节还是荷叶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中,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要是有一艘渔船,我站在船头,黄昏日落时分,我高歌一曲渔歌,一幅鱼舟唱晚图,你说美不美?”奥玛里维叹道,眼里闪着无限憧憬之情。 德玛眼里为一层水雾笼罩了,指着前方,道:“元帅,你看。” 岸边停着两艘渔船,都是丈把长,一枝桨,还有两个老年渔翁站在船边,一艘一个。 “好,好,居然有渔船,太好了。走,我们去租过来。”奥玛里维忍不住兴奋起来,像个老小孩。 “元帅,你慢点,当心点。这船是我们租好了的,你不用急。”德玛忙道,他得知奥玛里维要到西塘垂钓的消息后,立即派出侍卫,要他们在奥玛里维来到之前租好船,找两个水性好的渔翁,以防万一。 奥玛里维跳上一艘渔船,操起桨,就要划出去。 德玛跳上来,道:“元帅,我来吧!你专心钓鱼。你又划船,又钓鱼,哪里忙得过来。元帅,你得加油哦,我还想吃元帅钓的鱼呢!” 他和奥玛里维情同父子,说话自然敢放肆点。 “呵呵,你馋了。行啊!我的鱼还没有钓上来,你就预订了,你小子行啊!长进了。得,你自己选一条最大最好的,我做给你吃。”奥玛里维看了一眼五个侍卫,道:“还有他们,也一人一条,看你们还馋不馋。” 德玛划桨,把渔船向江心划去。另外五名侍卫和两个渔翁上了另一艘船,一个渔翁划着小船跟了上来。 德玛作为奥玛里维的贴心侍卫,对奥玛里维非常了解,知道他是一个有心人,凡是在研究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奥玛里维在研究钓鱼,德玛就知道元帅可能要去钓鱼,暗中学习划船,居然给他学得非常娴熟,船划起来顺畅异常,一点也不颠簸。 丝城为两江夹峙,东边的江水就叫东江,西边的江水就叫西江。两江之中,西江最为有名,原因就在于西塘的风景优美,金丝银鱼肉嫩鲜美驰名。西塘座落在西江的回水处,方圆十里路,烟波浩渺,水气朦胧,置身其中,让人生出一种身在仙境之感,心旷神怡。 塘心有一个高出水平面五十来米的小岛,有百来米大小,树木茂盛,繁枝吐绿,清幽雅静,置身其中,会让人生出绝世之感。 奥玛里维指着小岛道:“真是个好地方啊!宜于修身养性。等这一仗打完了,蓝月帝国就会没落,我休卡王国统一大陆的伟业就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我就可以提一支雄兵劲旅,花五年时间扫平其他诸国。到那时,大陆统一了,没有了战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我也从军中退役,就隐居在这里。在岛上建一座阁楼,就叫‘听涛阁’吧!朝阳初升时,伴着涛声而醒;幕色四垂,伴着涛声而眠,人生极境也。”眼里满是憧憬之色,顿了顿,道:“德玛,你说好不好?” 奥玛里维这一梦想最终成为了现实,并不是他率军统一了大陆,而是吉乐得知此事后,大笔一挥,特批奥玛里维在此隐居,还特地从国库中拨出一笔费用,给他建了一座阁楼,让他听闻涛声而醒而眠。 历史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往往在战场上相互厮杀的对手,生死相搏,到了现实生活中往往相互倾心,互相帮助。对于奥玛里维这个差点葬送了蓝月帝国的凶手,吉乐表现得相当大度,对他非常的宽容,成了一段佳话。而之所以如此尊重奥玛里维,以吉乐的话说就是——他是一个很有天赋,值得尊敬的对手。虽然他是我的敌人,我还是尊重他。 德玛道:“元帅,太好了。元帅,还是让我做你的侍卫长,和你一起隐居。” 奥玛里维看着他道:“你不娶老婆生孩子了?舍得你的功名?” “老婆也要娶,孩子也要生,这和追随元帅并不冲突。功名嘛!都是元帅带给我的,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对我来说,保护元帅就是我最大的功名。”德玛想也没有想地说道。 奥玛里维眼睛里为一层水气罩住,道:“我何德何能,居然有你这样忠心的侍卫。” “能够追随元帅,是我最大的荣幸!我终生无悔!”德玛脱口而出。 “好,不说这些了,我们来钓鱼。”奥玛里维取出夜色虫,绑在鱼钩上,把鱼饵穿在鱼钩上,手腕一抖,鱼钩划个漂亮的弧形,落进水里。 奥玛里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水面,德玛也是紧张地看着渔线上的浮子。五个侍卫静静地坐在船板上,小船紧靠在奥玛里维小船的旁边。一时间,除了远处传来船桨的划水声,没有一点声音。 突然之间,奥玛里维手腕一抖,水花四溅,一条尺许长的金丝银鱼像箭矢一般飞起来。 奥玛里维喜道:“成了!”手一伸,抓住鱼身,取下鱼钩,放进德玛递上来的鱼桶里。 看着欢蹦乱跳的金丝银鱼,奥玛里维呵呵直乐,对德玛说道:“好鱼啊好鱼,真是一条好鱼。这第一条鱼,就给你。” 德玛大喜道:“好啊!不,这是元帅亲手所钓的第一条鱼,还是元帅自己享用的好。” 奥玛里维大手一挥,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在这一挥之间自然流露出来,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大度地道:“没关系,没关系,说给你就给你。有了第一条,就会有第二条。我们这次钓到的鱼够大了。” 鱼钩在他的操控之下,又进入水里。 他话中之意,德玛当然是明白的,不好再推辞,道:“谢谢元帅!” “这就对了。”奥玛里维说着,食指竖在嘴边道:“嘘,别出声,别把我的鱼儿吓跑了。”脖子伸得老长,看着水面,好像水里有宝贝似的。 德玛舌头一伸,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可惜的是奥玛里维专注于钓鱼,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番动作。 奥玛里维被历史学家称为具有惊人头脑的天才,还真是不假,虽是初次钓鱼,不一会儿功夫,就钓到六条鱼。 当第六条钓起来时,奥玛里维对五个侍卫道:“这五条就给你们了,你们要怎么吃,给我说,我做给你们吃。” 元帅亲手钓的鱼,还要亲手做给自己吃,那是何等的荣幸,五个侍卫激动得不得了,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奥玛里维道:“这就不对了。你们为了保护我,黑天白日地站岗,忠于职守,太辛苦了,就让我这个拖累你们的人回报你们一次。” 五个侍卫哭道:“元帅……”再也说不下去了。 “别哭了,我奥玛里维的兵,都是铁打的汉子,只有流血的,没有流泪的。”奥玛里维义正词严地道,接着又开了一个小玩笑,“你们再流泪,我把你们赶到床下去睡。” 他一个小小的玩笑,换来的是一片笑声,就是两个一直心惊胆跳的渔翁都露出了笑容。 奥玛里维第七次把鱼钩扔进水里,不一会儿,一艘小船如飞般划来,船头上站着一个大汉,魁梧的身材,从他的站姿就可知道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来船靠近小船,大汉一下跳上来,急急地道:“元帅,有紧急军情。” 奥玛里维答非所问地道:“鱼儿上钩了。” 手腕一抖,一条更大的金丝银鱼飞出水面,足有尺五长短,奥玛里维赞道:“真是一条大鱼。” 他把鱼取下来,放进桶里,问道:“李维,是不是风陵关告急了?” 李维吃了一惊,道:“元帅,你知道了?” 奥玛里维看着水面,道:“从你一上船,我就知道了,你的脸色实在是不大好看哦!”回头看着李维道:“要笑,会心地笑。军人嘛!不论在哪种条件下,都要镇定自若,那才是真正的军人。” “谢谢元帅。”李维受教了。 话音刚落,又一艘小船如飞而来,一个大个子不等停稳,一下跳上来,急急地道:“元帅,不好了。” 奥玛里维悠闲地道:“什么大事,这么急?不就是风陵关告急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表现得像个娘们似的。” 大汉名叫辛罗,呆在当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愣才道:“元帅,实在是大事,风陵关即将陷落。” 奥玛里维一下跳起来,道:“这么快,一天都没有守住,范英杰真是蠢材一个。”接着又大叫一声,“鱼儿上钩了,好大一条鱼。” 他使劲向上提,可惜的是,并没有把鱼拉上来,反而水中传来一股大力,他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去了。 扑通之声不绝,德玛、五个侍卫、李维、辛罗,还有两个渔翁先后跳了下去,去救奥玛里维。 奥玛里维露出头来,吐了一口水,急急地道:“快,去把军情八处的处长找来,他们的情报不准。” 李维应一声,“是!”手忙脚乱地爬上船,催促渔翁划船,飞一般地去了。 奥玛里维在众人的帮助下爬上船,道:“我们也回去。”惋惜地道:“好一条大鱼啊!” 德玛叫过一个渔翁,要他划船,另一个渔翁划另一条船,两条船像箭一般离去。 奥玛里维刚刚离去,湖面上水花四溅,一条数尺长的大青鱼翻腾不止,游向远处,奥玛里维的渔具也被它拖着去了。 丝城会战因为奥玛里维的这次放松来垂钓,获得另一个玩笑似的名称“钓鱼大戏”。奥玛里维一开始钓鱼非常顺利,一连钓了七条金丝银鱼,当他钓到最大的一条青鱼时,却无力把青鱼收入囊中。 这和丝城会战惊人地相似,当奥玛里维一举攻下丝城、罗河城、玉阳关和风陵关后,却遇到了“大陆第一名将”费要多罗,让他的计划受挫。有人把丝城会战和钓鱼相提并论,说费要多罗就是那条上了钩,但是没有成为奥玛里维盘中美餐的青鱼,因而,费要多罗就有了另一个外号“大青鱼”。 对于奥玛里维这次西江垂钓,在历史上毁誉参半,没有定论,有人赞赏,有人指责。赞赏他的人说他忙里偷闲,怡情悦性,懂得生活品味。更重要的是,他运筹帷帽,决胜于千里之外,但这只有具有惊人头脑的天才才能做得出来。虽然,会战的演进和他的初衷大相通庭,但这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情报出了错误。还有一点,奥玛里维爱士卒如骨肉的作风在这次钓鱼过程中表露无遗。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下属,把最先钓到的鱼分给了他的侍卫们。不论是指责,还是赞赏他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视士兵为骨肉是奥玛里维的美德,广为流传。 指责他的人说,不论错在何处,身为主帅,对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情况未明,战情未稳定的情况下,他却跑去钓鱼,贻误了战机。这场会战,正如费要多罗所说,胜负之数不是决定在战场,而是时间,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战场,谁就掌握了主动性,谁就将获得胜利。为了做到这一点,费要多罗不惜豪赌,翻越无人翻越的风陵山脉。 而奥玛里维失去的时间不多,只有一点点,要是他不去钓鱼,参谋们不会为了给他送报情而担搁了时间的话,他将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快的反应,足够他先一步到达战场,击破翻越风陵山而疲意不堪的蓝月军队。 不论是指责,还是赞赏的人都遴而不谈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会想到是传言早就逝世的费要多罗指挥蓝月帝国的军队吗? 对于奥玛里维来说,费浦之流他是不放在眼里的,风陵关陷落的速度过快,远出他的意料,他才恍然大悟情报出错了,蓝月帝国的总指挥不是费浦,而是另有其人。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却遭到军情八处的极力反对,要不是他是名震大陆的元帅的话,早就有人说他是疯子了。 奥玛里维的帅帐里,换回元帅服的奥玛里维严肃地看着他对面的男子,也就是军情八处的处长邦德,道:“处长大人,很不幸,你的情报出现重大失误。蓝月军队的总指挥不是费浦,而是另有其人。” 邦德脸上一副不信的神色,道:“元帅,这是我们内线提供的情报,绝对可以信赖。” 奥玛里维道:“你也是军人出身,你说,在一天之内攻陷风陵关,蓝月帝国有人做得到吗?” “哦,元帅,你真会开玩笑,风陵关是不落的雄关,没有人能够做得到,除了元帅你。肯定是军报出错了。”邦德根本就不信。 奥玛里维把范英杰的军报往他面前一扔,道:“你自己看。这是风陵关守将范英杰将军的告急信,这是他的亲笔。范将军能攻善守,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为人忠厚诚实,从不说谎,你还有什么话说?” “元帅,对不起。元帅,你是对的,我想,有重新调查此事的必要。”邦德在无情的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失误。 “这事要快。你们情报部门也擅长暗杀,最好是除掉他。我可不想在进攻勃英特时,有人仗剑立在城门口,阻挡我的前进。”奥玛里维下达暗杀令。 “是,元帅。”邦德退了出去。 “副官,立即传令,要第三、第五和第六等三支万人队马上增援风陵关,把风陵关给我夺回来。”奥玛里维大声下令。 他提起笔,在一块丝绢上提笔写了起来,放下笔,卷成筒状,放进一根竹管,叫德玛找来一只信鹰,把竹管绑在鹰腹下,给信鹰喂了一块肉干,信鹰欢快地叫一声,飞走了。 望着信鹰消失的方向,奥玛里维道:“愿神明保佑!我们也走。”率先出了帅帐,德玛跟着出去了。 奥玛里维派出援军,并不真的是想把风陵关夺回来,是为了把蓝月帝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造成一种他要从风陵关进军,夺取勃英特的假象。然而,费要多罗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越收越紧了。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幻兽森林 走在长着密密麻麻,连阳光也透不进来的原始森林里,让人既是害怕,也是兴奋。/。qb5。c0m 吉乐一行已经进入吉乐引以自豪的幻兽森林两天了,这是第三天。当天刚刚亮,吉乐他们就从睡袋里爬起来,漱洗完毕,用好早点,又开始了冒险旅程。 在如此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里旅行,真的很神奇。按照吉乐的想法,这里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地上肯定是杂草丛生,里面有不少蛇虫出没,悄悄躲在有利位置上,时机成熟就会向人进攻。为了对付这些想像中极其难缠的蛇虫,吉乐特地找到高明的药剂师,配了好多驱除蛇虫的药物。在付金币时,吉乐非常心疼,心想要是老海洛在的话,他完全可以讹诈他一次,要他免费为自己配制。 哪里想得到,吉乐这番心思白费了,地上空空旷旷的,很少有杂草,即使有,也不多,东一簇,西一簇的,稀稀疏疏,和想像中差得太远了。其实,这也不难理解,阳光为树叶遮挡了,透不进来,里面的杂草得不到阳光,就不能进行光合作用,当然不能存活了。不要说杂草,就是小树苗,也是难以存活。 抱着小懒虫,一脸满足的敖铃儿小嘴一嘟,道:“吉乐哥哥,你好坏,你骗人,根本就没有蛇啊虫的。” 小懒虫躺在她的怀里,摆出一副懒就懒到底,懒到让人无法超越的姿势睡得正香。 说小懒虫懒,那也实在冤枉它,要是你去动动它紧紧抓在爪子里的强力魔晶,保证它马上就会知道。 吉乐就曾几次去动魔晶,小懒虫马上醒过来,小爪子冲吉乐一伸,一副要你好看的模样吉乐出卖这只忠心而可爱的幻兽,终是于心有愧,马上点头哈腰,意思是说:兄弟,你帮忙帮到底,好幻兽就一直做下去吧}你看,铃儿疼你的时侯又是亲又是吻的,我都眼红哦! 小懒虫就会瞪吉乐一眼,意思是:那是虐待动物!而后躺下睡去,一副懒绝天下的姿势让人连连摇头。 敖铃儿人小,嘴无遮拦,老是爱揭吉乐的短,弄得吉乐头好大,不得已之下,编造了一个谎言,说幻兽森林里有多么多么的可怕,有好多好多吃人不吐骨头的蛇,还有奇形怪状,专门吃小女孩的虫子。 听着吉乐绘声绘色的故事,敖铃儿不得不信,忽闪着月牙眼,道:“吉乐哥哥,你别说了,我给你吓得不得了。今晚上觉也睡不成了。” 虚荣心获得满足的男人,心里生起怜悯之心,终于闭上了嘴巴。 而今,森林里竟是这番光景,大出吉乐的意料,只得胡诌道:“铃儿啊!我可没骗你,我们这是在边上,等走进里面去,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敖铃儿闪着月牙眼,道:“真的?吉乐哥哥,你没骗人家?” 吉乐心里想道:“我早就骗你了,还没有骗你,你还真好骗啊!”嘴上却赌咒发誓地道:“铃儿,你不信我的话,我就发誓。” 敖铃儿非常感动,给吉乐“疼了一个”,道:“吉乐哥哥,我相信你,吉乐哥哥是好人。” 占到便宜的男人开心得不得了,连花心都绽放了,拍拍胸道:“我当然是好人。” 虽然此举换来的是许真真、眉茵、青鹭和玉露四女的大白眼,但开心的男人正开心,也不当作一回事,还当作风景来欣赏。 眉茵四女好像有默契似的,四人的打扮居然一模一样。 黑亮如瀑的秀发盘起,上面插着一枝出自名匠之手的凤钗,为她们本就好看的秀发增色不少。 短袖紧身劲装穿在身上,紧贴在曲线玲珑的娇躯上,更显得曲线分明,另有一番风韵特别的性感。 半截玉藕似的手臂露在外面,好像白玉般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有规律地晃来晃去,让某个男人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香肩上披了一件薄如蝉翼,色泽粉红的披肩,把白哲如玉的玉颜映成桃色,仿佛春天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让好色的男人不自然地就想去“疼一下”。 为了方便在森林里行动,四女没有穿罗裙,而是穿了一条紧身裤。这一穿不打紧,让好色的男人差点流了一地的鼻血。本就修长好看的**,具有让人想入非非的魅力,紧身裤穿在身上,把**性感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就是艺术大师的精心杰作也不及其万分之一,这是那个好色男人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没有吐血,算他的定力非常不错了。 四女的这番打扮让吉乐看得心血翻腾,心里不住地后悔,为什么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呢?为什么不到一个有床的地方去呢? 转眼间,看见不远处有几株野花开得很是艳丽,非常好看,吉乐忙走了过去,摘了起来,放在鼻端闻闻,道:“好香,好香。” “公子,没想到你也喜欢花啊!”许真真的声音脆脆地响起。 敖铃儿的月牙眼一眨,嚷道:“他不是喜欢花,是在发花癫。” 眉茵四女,还有水逐秀听在耳里,忍不住好笑,噗哧一声笑出来。 好在某人的脸皮厚,道:“这么好看的花,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发花癫的。” 眉茵四女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的皮还真厚。 吉乐拿着鲜花,走到眉茵跟前道:“宝贝儿,这束是你的。来,宝贝儿,公子我给你戴上。” 他左手弯过来,搂着眉茵的纤腰,趁机占便宜,紧了紧,给眉茵插在别具匠心的刘海上花娇人美,人花互映,别有一番风韵,让吉乐看得心中一荡,头一低,品尝起眉茵的樱唇,湿湿滑滑的。樱唇他品尝过无数回,但是在如此原始森林里还是第一次,别有一番情怀,好像是小蜜蜂沾上了蜜糖,舍不得分开。 这种情趣事,知趣的人应该是乖乖地望向别处,当作没看见,偏偏有人不凑趣,一个是敖铃儿,一个是鲁光头。 鲁光头搔着光头,问道:“老大,这是不是叫情调?你还真有情调哦,呵呵!”张着大嘴直乐。 敖铃儿淦释道:“什么情调,是大色狼发花癫了。” 一片爆笑声响起,眉茵羞得一张粉脸通红,一下挣脱吉乐的怀抱,捂着脸跑开了。 厚脸皮的男人历来缺少反省之心,恶狠狠地瞪了鲁光头一眼,道:“你再乱说,我扣你的金币。” 敖铃儿马上接道:“鲁光头,没关系,他扣你一个金币,我给你十个金币,你想说就说这种生意可是很划算的,鲁光头不免心动,道:“好啊!”可在吉乐双眼的淫威之下,马上改口:“不过,他是我的老大,我还是听老大的。” 吉乐一下闪到许真真身边,就要讨好似的把花给插在刘海上。 许真真可不想让人说白话,道:“公子,我自己插。”伸手接过,跑到眉茵身边,道:“眉茵姐,帮我一下。” 眉茵接过花,给她插在刘海上。 讨了没趣的男人想在青鹭身上找回来,没想到,青鹭步了许真真的后尘。 万般无奈的男人只好把主意打到从来不会违拗他的玉露身上来了,展开身法如一阵风般闪到玉露身边,一把将玉露抱在怀里,心里暗忖:“看你还往哪里逃?” 玉露羞红了脸,急急地道:“公子。” 吉乐在玉露的樱唇上印了一下,道:“宝贝儿,公子疼你。来,公子给你插花了。”把山花插在玉露的刘海上。 玉露深情地望着吉乐,把头向吉乐的肩头靠去。 吉乐大喜,心想这下收获颇丰了,可得好好把握一下,左手在玉露的脸上摸了一把,右手想在胸上找点补偿,可惜的是,腿上给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尖叫一声,“什么东西?” 吉乐的尖叫声吓了众人一跳,一齐向吉乐看来,发现黑暗守护兽小黑正站在吉乐的腿边,前爪扬起,嘴巴张开,眼睛瞪着吉乐,摆出一副你敢欺负我主人,我要你好看的模样好事给破坏了,吉乐火大,恶狠狠地道:“你这个黑球,哼,你敢破坏我的好事,我要你好看。饿你三天不准吃饭,哼,看你怕不怕?” 三天不吃饭,那也是很可怕的,黑暗守护兽冲吉乐摇摇尾巴,走了。临走之前看了一眼玉露,意思是:主人,你自求多福吧! 吉乐常自吹他的运气好得不得了,可自从女王诏令传下来,就变得有点名不符实了,就连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占点便宜都是如此的不如意,自怨自艾,自己的好运气到哪里去了呢? 又走了一天,众人终于走出了这片原始森林,来到一个树木不多,杂草遍生的地方,阳光明媚,树木吐绿,花草飘香,鸟儿不停地歌唱,好似在迎接他们到来似的,真是一片世外桃源。 众人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都不说话,尽情地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人间仙境。 突然之间,敖铃儿尖叫起来,“快看,快看,啊!好多的幻兽!” “花儿花儿开,随风满山岗。妹妹哟,你的情,我的爱,就像花儿满山岗。月儿明,风儿吹,我和妹妹在山岗,在山岗。山岗上,妹妹哟,你成了我的情人。我的情人,嘿,我的妹妹哟!你亲口对我说,我的哥哥哟,我是你的情人。” 京唐国近百万大军在菲因五世指挥之下大展歌喉,把他们非凡的艺术天赋发挥到极致,唱起了这首在京唐国广为流传的情歌。 歌词是说一对情侣相会在山岗上,男子终获女友的芳心。歌词虽然比较含蓄,词意却有些艳,说的是情侣相会在山岗上,谐鱼水之欢后,相互之间诉说衷情。 菲因五世虽然没有得到凤。花明的芳心,更别说春风一度了,选中这首歌来表达自己的爱意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不过,菲因五世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按照他的说法——在梦里,我和凤无数度春风都有,岂止一度,真没见识! 凤。花明他们想来,只要菲因五世战刀挥下,京唐国就会发起进攻,一场大战就此爆发了,无不凝神屏气,等待大战的爆发。哪里想得,事实与此相反,京唐国百万大军竟是唱起了歌,还是情歌,就有点让人伤脑筋了,不得不在心里打个问号:菲因五世是不是发花癫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阵前唱情歌?而一个疑问才上心头,又一问号塞满了脑袋:这位姑娘是不是也在这里?要是在这里的话,又是谁呢? 念头在心里转了无数遍,就是想不通,究竟是谁有此殊荣,居然要百万人一齐唱情歌,肯定是个大美人。 找不到答案的人们干脆不去想,转而佩服菲因五世的痴情和色胆。任谁也想不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只有用情至深,色胆包天的人才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凤。花明。她一听歌词就知道菲因五世是在向她示爱,菲因五世在宫里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再者,昨天下午他叫侍卫长送来一束茱黄花和一封信,乍看之下,那话的意思是说我回来了,要和你决一死战。玲珑剔透的凤。花明心念一转就知道话中的真正含义,意思是说我回来了,终于可以看到你了,虽然你在城头上,和我为敌,我的心里还是挺喜欢的。 坦率地说,做为一个女人,对于男人示爱,尤其像菲因五世用情如此之深的男人,凤。花明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感动归感动,凤。花明也知道,要自己喜欢上菲因五世,那是不可能的,正如要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困难。 出于两国交兵善待来使和那么一点点的感动,凤。花明接见了侍卫长,并说了“谢谢”两字,哪里想得到,竟是惹得菲因五世情难自已,居然要百万大军连夜练习情歌,要在开战之前唱给她听。饶是凤。花明智比天人,也是想不到。 害羞是女人的本性,明白了菲因五世的用意,凤。花明的粉脸不自然地红了,脑袋差点就晕平平了,要不是她的定力够强,早就一头从城头上摔了下去。 菲因五世的所作所为在历史上博得了一个美名“狂人”,他的某些作法真的够疯狂的了。要百万大军在阵前唱情歌,还不是最疯狂的,最疯狂的是他的坦白而露骨的表白。 一曲情歌在菲因五世的指挥之下唱完了,菲因五世意犹未足,一个更加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冒了上来,右手里的指挥刀高高举起,左手随之上扬,大声道:“跟我一起喊!凤,凤,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生生世世!” 帝王之命,小兵兵们是不敢违抗的,放开喉咙大吼起来,“凤,凤,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生生世世!” 一时间,这声历史上最洪亮的爱意表白直冲云霄,响遏浮云,大地为之震颤。 且不论菲因五世在这场争夺大陆霸权的战争中成败与否,然而,他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名号“痴情王子”。原因就在于他敢于直言表白自己的爱意,为后人称道。 后世那些痴情的少男们往往自许为“痴情王子”,拜菲因五世所赐也。 城下京唐百万大军和城头上数十万蓝月将士恍然大悟,菲因五世原来喜欢的是他的敌人凤。花明,有的好奇,有的惊奇不止,有的难以置信,有的抱着看好戏的想法,诸般怪异眼神齐现,一齐望向事件的另一主角,站在城头上像火凤凰一样显眼的凤。花明。 面对着百多万双热度高得可以把人融化的眼神,任凤。花明智略无双,古井难波,也是一颗心儿怦怦直跳,束手无策,不知应付之道,一双凤目瞪得老大,傻愣愣地看着前方。 “啊!她在看我,有戏!”菲因五世热切地望着凤。花明,心里得意地想道。 在如此高威力的轰炸之下,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试问,古往今来,有谁有如此轰轰烈烈的求爱举动呢?菲因五世挺挺胸脯,摆起一出舍我其谁软的豪壮。 情难自已的菲因五世大声道:“凤,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就是在梦里也要想到你。”张开双臂,一副痴情状,“来吧!凤,投入我的怀抱,靠在我坚实的胸膛上,你会有安全感。” “够了!”凤。花明回答他两个字。 表示谢意是“谢谢”两字,阻止菲因五世表演的也是两个字,真够精炼的了。 一片爆笑声响起,发自京唐**队和蓝月将士之口。对蓝月将士来说,凤。花明是他们心目中的神,菲因五世此举虽是感人,对他们来说却是裹读,早就不愤了,恨不得给菲因五世点颜色瞧瞧,乍听凤。花明如此有力的两字,心里大呼痛快,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京唐**队来说,如此痴情却碰了一鼻子的灰,也太一厢情愿了,无不觉得好笑,忍不住笑起来了。特别是那些经验丰富的情中圣手,更是暗中摇头,心里指出菲因五世的失误,如此示爱的方式固然惊天动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手笔,然而,女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你痛快了,她却不痛快,你不碰一鼻子灰才怪! 自此以后,“痴情王子”四字又有了新的含义,那就是求爱不成者的代名词。若干年以后,历史学家在告诫他的学生时会说:菲因五世因这次大胆的行动而倍受好评,得到了一个“痴情王子”的美名。然而,凤。花明严辞拒绝了他的爱,“痴情王子”一词又有了新的含义,意思就是失恋者,我衷心地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痴情王子”的荣耀不会落在你们的身上。 凤。花明俏脸含煞,不怒自威,斥道:“大王此来,是与我蓝月为敌,小女子泰为云阳守将,只好以军人的本职叩谢大王的好意。弓箭手,准备!” 三千弓箭手登上城头,手持强弓劲弩,弯弓搭箭,对准了城下。 望着弓箭手手里的箭簇发着幽蓝的寒光,菲因五世的心都要碎了,吸口气镇定一下精神,大声道:“凤。花明,你是我的梦中情人,也是我的敌人。我先礼后宾,先谈情,后用兵,现在,你是我的生死之敌,我要攻破云阳要塞,活捉你。传我号令,活捉凤。花明者,赏金币一千万,封地五百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如此重赏,想升官发财的京唐国将士无不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干一场。 凤。花明素手一挥,城上箭如雨下,京唐**队支起盾牌挡住箭雨。京唐国大军在菲因五世指挥之下,向云阳要塞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蓝月军队在凤。花明的指挥下应战,一次又一次地挫败京唐大军的攻势,直到城下尸积如山,填满了护城河,也是没有停止。 就此,在丝城会战的同时,南疆地区狼烟又起。从而,蓝月帝国陷入了两线作战的不利境地。 一座高高的山岗上,一辆囚车停在上面,车里有一个大个子囚徒,蓬头垢面,满脸的络腮胡子,上面沾满了灰尘泥土,显得风尘仆仆。肮脏的外表并没有掩盖住他的英气,虎虎生威,一双明亮的虎目威猛之极,转动之间,充满着洞彻一切的睿智。 他,就是著名的将星,即将登上历史舞台的帕金奇。 菲因五世为历史学家称道的一个“优点”,就是他的记心特别好,在什么情况下都忘不了帕金奇。天亮之后,他命一个侍卫把囚车弄到山岗上,要帕金奇亲眼看他如何一股作气拿下云阳要塞,活捉凤。花明。 临走前,菲因五世拍着帕金奇的肩头,“今天日落时分,你就会享用到一杯我恩赐给你的美酒,这是我们庆祝云阳大捷的庆功酒,人人有份,你也不例外。” 侍卫把囚车扔在山岗上,像避瘟神似的逃走了,山岗上只剩下一囚车、一囚徒,静静地观看这场自杀性的攻城战。 帕金奇一脸的惋惜,连连摇头,叹息不已,仰天长叹一声。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幻兽之王 各种不同的幻兽成群结队地在森林里漫步,一副悠闲态,好像在向吉乐他们宣布,这片幻兽森林是天堂似的。/.qВ5/ 幻兽们的体形,小到巴掌大小,大到像山峰;矮的像冬瓜,高的比楼层还要高的原兽;低到浑沌一级,高到慧四级;有的黑,有的白,有的灰,有的蓝,有的浑身透明。 一众人谁都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幻兽,忍不住惊讶得尖叫。 不计其数的幻兽游荡在森林里,这意味着什么,吉乐这个财迷不用想都知道,那就是金币,成山成堆的金币,多到他用不完。 这数目究竟有多大,吉乐还没有算到一半,头脑就发热了,一下摔在地上,大叫一声,“天啊!我的金币!” 敖铃儿道:“吉乐哥哥,你是不是又在为军费发愁,都愁到地上去了?” 军费这事,好色而财迷的男人已经忘掉了,给敖铃儿一提,立时记起来了,惨叫一声,“天啊!我的金币白赚了,白白便宜了那帮猪猡,只知道吃我的、喝我的,就是不给我赚金币,他们真是猪啊!” 十万大军的军费,就是在平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不用说现在在战争时期,这开销就更大了,女王还没有说期限,要是她一直不松口,让吉乐无休无止地把十万军队养下去,这笔钱究竟有多少,吉乐是算不出来的,只知道大得不得了,就是十座金山也会给吃光,他还能不肉疼死啊! 吉乐第一次大叫是因为突然想到自己平空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而兴奋,第二次惨叫是因为想到自己的金币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得来的金币,只不过是为女王做嫁衣,肉疼得不得了。 敖铃儿哪里知道这些,老是曲解吉乐的心情,忽闪着月牙眼道:“吉乐哥哥,你是不是高兴啊?要知道这是别人没有的荣耀啊!私人出钱,给国家养军队,你是第一人哦,你高兴得哭鼻子,可以理解的哦!” 吉乐烦躁地捂住耳朵,吼起来,“你这臭屁孩,知道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人家身上香喷喷的,不臭啊!不信,你闻闻哦!”敖铃儿抱着小懒虫凑了上来,道:“香不香?” 一股少女体香冲鼻而入,虽然还有点青涩苹果的味道,那也是另有风情,吉乐心情一下就好了,道:“香、香,这儿肯定更香。”装着在敖铃儿的脸上去香香,趁机亲了一下敖铃儿大羞,狠狠地给了吉乐一个大白眼,抱着小懒虫跑走了。 眉茵四女白了吉乐一眼,意思是你还真色啊!连铃儿这种青涩苹果也不放过。 吉乐耸耸肩,摸摸鼻子,道:“这么多的幻兽,我们怎么办?我们赶出去卖了算了,反正我现在缺钱,最好能卖天价。”财迷本色又表现出来了,扳着指头算帐了。 眉茵、许真真和青鹭道:“公子,你拿主意哦!” 玉露附和道:“公子,你的主意总是好的。” 吉乐一下凑上去,道:“宝贝儿,那我们现在就……” 玉露惊叫一声,“公子,在这里?啊!不,不。”飞也似的逃到眉茵的身后躲起来了。 眉茵道:“公子,看你把玉露妹子吓得。”一个白眼过去,意思是真是头大色狼。 敖铃儿眨着月牙眼,道:“吉乐哥哥,就算你要卖,这么多的幻兽,那可是要一个大财主才买得起哦!你到哪里去找这么有钱的财主?” 这是个大难题,吉乐一下子傻了,想了想才道:“那我就卖给陛下。不行,这事不能让她知道了,要是她知道了,再要我养二十万、五十万军队,我不亏大了?这事不仅不能让她知道,我还要在她面前装穷,嗯,就是这样。我的天啊!我到哪里去卖呢?哦,对了,到‘三宝斋’去,他们有钱,肯定买得了。” 吉乐记起上次卖盘蛇肉的事情,突然之间,乔娜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道:“要是乔娜在就好了,可以和她好好赌一场,就可以卖出去了。” “乔娜是谁?她肯定是大色狼的相好哦!”敖铃儿诠释起来。 “去,我在想正事,你小女孩不懂,别来打岔。”吉乐脸上挂不住了。 “人家不小了,怎么还是小女孩。”敖铃儿挺挺胸脯,月牙眼闪动,给了吉乐无数个大白眼。 许真真道:“公子,可以卖给军队。我的意思是说不是蓝月帝国的军队,只要肯出钱,卖给哪国都行。” 吉乐身形一闪,快如飘风般撩到许真真跟前,一把将许真真搂在怀里,先品尝了一下温润湿滑的樱唇,道:“宝则匕,这主意不错,让公子好好疼疼你。要是北方四国出钱来买的话,我还是卖给他们,要的价钱高点。到时,我把老海洛找来,给他一笔金币,要他给我配一剂慢性毒药,喂给幻兽吃,再卖给北方四国。你们说,这主意好不好?” 他会给老海洛金币?肯定是讹诈一通,要老海洛干义工。 眉茵、许真真和青鹭三女脸上分明写着:你还真卑鄙。 玉露的意恩好得多:这也太不好了吧!做生意讲诚信,你太不诚信了。 水逐秀眨着一双美丽的凤目,以不可恩议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变化极快的小毛孩。阿基斯苦笑摇摇头,一副遇主不淑的模样。 敖铃儿嘴角都咧到耳根了,连话都不想说了,可见她心中之愤葱。 十八宁芙神卫骇异地相互望一眼,装作没听见,望向别处,一副观赏风景的认真态。 唯有鲁光头笑呵呵地赞道:“老大,你真卑鄙哦,我喜欢。跟着这样有前途的老大鬼混肯定不会吃亏。 鲁光头终于说出一句中听的话,吉乐回应道:“鲁光头,你终于会说人话了,给你每月加半个金币。” “半个金币,我又赚到了,一句话值半个金币。老大,谢谢你哦,卑鄙的老大!”鲁光头一高兴,说话就有点不大中听。 吉乐得意地昂昂头,道:“你们都在想,我怎就这么卑鄙,是不是?你们点头就好,诚实的表现。这也不能怪我,你们想到没有,北方四国和我们蓝月帝国是世仇,这且不说。就说,我这次从他们手里夺取了香城,再从裴多尼手中夺取了切诺卡普,他们会甘心吗?肯定不会,只不过,他们现在的精力给挂在丝城,腾不出手来对付我罢了。要不然,香城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了,我们还有时间到这里来冒险吗?这是个傻子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要是把幻兽卖给他们的话,他们得到幻兽,实力就会大增,还有不来打我的?香城肯定是首当其冲。他们要不利于我,我也只好不利于他们了,给幻兽下点儿毒,要他们花了钱,却买到不能用的幻兽,这叫鸡飞蛋打,一场空。妙不妙?” 这次,众人不是摇头,而是点头,眼里还有赞许之色。 眉茵道:“公子,我好高兴哦,公子成熟了哦,耶!” 她不顾淑女形象,来了一个吉乐劳军的动作。许真真、青鹭、玉露和水逐秀,还有敖铃儿和阿基斯,也来了一个经典动作。 鲁光头摸着光头,道:“老大,你好能干哦!这么卑鄙的事,居然给你说得这么有道理。” 这话引来一片爆笑声,气氛骤然活跃了许多。 吉乐意犹未足,把手背在背后,得意洋洋地踱起了他即兴创造的,流传于后世的著名“吉乐罗圈步”,一步一罗圈地道:“对于我来说,我宁愿出钱,也不愿意出人。我可以以领主的名义,向我的子民收税,为了保卫家园,他们乐意交税。要是我以领主的名义下令,要他们出人,上战场,除了少数喜欢战争的人以外,绝大多数子民心有不愿,两者相权,我取其轻。” “正是有人看准了这点,才要我自出军费。她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就是要我掏腰包,为她养军队,减轻国库的压力,真是好算计,真是个高招啊!稳定北疆,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就更重要了,这是我的领地、我的私产,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来保住我的财产。我们之间在相互算计,也可以说是合作,对她对我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乍得女王诏令,吉乐郁闷得不得了,恨不得撞墙,慢慢去想,觉得有问题,花了好几天功夫,终于明白了女王的用意,也就接受了这一现实。但是,这笔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吉乐虽然想明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去搞到那么多的钱。向领地里的子民加税,是一个选择,不过,那是一个愚蠢的选择,就是把子民们榨出油来,也弄不出几个钱,以五百里领地供养一支十万军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想不到办法的事情,干脆不去想,这是吉乐的性格,想不到办法筹措军费也就不去想了。 吉乐虽然猜到了女王的用意,但是,他并没有把女王的用意全部弄明白,还有另一层意思,此时的吉乐不懂得政治权谋之术,根本就想不到。尽管如此,吉乐能够想明此节,说明他已经成熟了不少,为他即将登上历史舞台做好了准备。 眉茵数女眼中的赞许变成了钦佩,玉露更是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扑在吉乐怀里,道:“公子,你终于成熟了,我好高兴哦!” 吉乐大乐,趁机在玉露身上讨些手足之欲。 蹄声如雷,奥玛里维在两百名侍卫簇拥下,带着几个随身参谋,正控马疾驰,他的目标是赶到前线,亲自指挥风陵关反击战。 根据情报显示,蓝月军队在风陵关下的表现堪称完美,具有如此头脑的人物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由得激起了奥玛里维的雄心,想赶到风陵关,亲自会会这位神秘人物。 在奥玛里维心里,除了一个人以外,他从不钦佩别人,他钦佩的那个人据说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么,在风陵关下又冒出一个拥有极高天赋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要是不见识一下,实在是有亏此行。 要知道,统帅之间遇到对手,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在战场上他们会指挥千军万马进行生死搏杀,而在私下里,见面之后往往会把臂言欢,成为良友。像这样具有天赋的人物,极其少有,有些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奥玛里维哪里会错过这种机会。 突然之间,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奥玛里维一拉缰绳,停了下来,道:“马上放出信鹰,要第三、第五和第六等三支万人队马上撤回,到玉阳关驻扎。” 作战参谋虽是不明白奥玛里维为何突然改变命令,还是照办了。 望着信鹰消失的方向,奥玛里维久久才道:“愿神明保佑他们平安归来。走,到玉阳关。” 看到奥玛里维元帅控僵而去,侍卫们和作战参谋也跟着去了。 奥玛里维的直觉一直为历史学家和军事家们称道,他的直觉是正确的。然而,这次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费要多罗的利剑已经出鞘了。 蹄声如雷,第三、第五和第六等三支万人队排成十二个纵队,在玉阳关去风陵关的空旷原野上全速行动。奥玛里维打造的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行进间也是行列整齐,丝毫不见乱象。 只要穿过风森丛林,再有两个时辰,就可以赶到风陵关。就在三万骑兵快靠近风森丛林时,丛林边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战号“蓝月万岁”,两万把骑士长枪高举在骑士的手中,指向苍弯,战号正是从这两万名骑士嘴里吼出来的。蓝月帝国的骑兵在冲锋之前,都会喊出战号,部队不同,他们的战号也不同,有些是以军团的番号为战号,比如五大主力军团,其余的军队一般都喊“蓝月万岁”。 这两支万人队,都是飞狮军团的精锐骑士,他们有自己部队的战号“飞狮万岁”,为了不暴露实力,张踌才改成最普通的战号。 张踌骑马列于阵前,高举手中的骑枪,大吼道:“蓝月万岁!” 骑士们跟着吼一声,“蓝月万岁!” 张踌一次次振臂高呼,骑士们跟着他大吼战号,每一次战号响起,骑士们的血就热一分,士气就高昂一分。“蓝月万岁”的战号汇成一曲壮歌,直冲霄汉,响遏浮云,震得身后的树木摇晃不已,树叶纷坠。 数十声振奋人心的战号响过,骑士们的鲜血沸腾了,眼里是无穷的战意,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豪情,无穷无尽的杀气从他们身上弥漫出来,汇在一起,以骑士方阵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笼罩了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空旷原野。 张跖把手中的骑枪向前一指,大吼一声“蓝月万岁”,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身后的两万名骑士把骑枪指向前方,策动坐骑,排着整齐的骑阵,像海平面上流动的浪潮一样向休卡王国的骑兵涌去。 好容易讨得一点手足便宜,吉乐数日没有享受到这种高级待遇了,心里乐歪歪了,比终极乐趣还要爽。 正在吉乐爽得有点神魂颤倒的时侯,水逐秀惊呼道:“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无奈的男人只好从迷梦中醒来,瞄了一眼惊奇不止的水逐秀,心里恨恨地道:“你破坏我的好事,有机会,我吃了你。” 顺着水逐秀手指的方向望去,吉乐也是傻眼了,无数的幻兽就像大海中的沙砾,奔来奔去,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现在的吉乐,功夫已非昔日可比,运起真气,目力大增,看清楚了幻兽嘴里叼着的是魔晶,还是强力型的。 眼光一扫,几乎是每一头幻兽嘴里都叼着一块魔晶,财迷的男人脑袋一热,叫道:“天啊!这值多少钱?” “公子真是财迷!”玉露心里感叹不已,身形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当她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块大大的魔晶,道:“公子,给你。” 吉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大的魔晶,嘴巴都变成了圆圈,含糊不清地道:“那值多少钱?” 他还真是财迷,开口闭口都是离不了一个钱字。 青鹭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下,道:“公子,你不要说钱,好不好?” 吉乐根本就不同意,道:“可我,现在很需要钱。” 话音刚落,两声如狮如虎的吼声响起,具有王者之威,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吉乐还沉浸在计算金币的乐趣中,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迷糊地道:“什么声音,这么大?耳朵都给震聋了。” 原本在敖铃儿怀里摆着最懒姿势睡觉的小懒虫的磕睡虫一下不见了,从敖铃儿怀里蹿起来,跳到敖铃儿的肩上,再跳到她的小脑袋瓜上,小屁股坐在敖铃儿的顶门上,摆出一副奴才恭迎主人的乖模样。 敖铃儿叫道:“小懒虫,快下来,快下来,你爬到我头上,我怎么和你玩?” 小懒虫好像没听见,鸟都不鸟她。 玉露指着吉乐背上正在蠕动的袋子,道:“公子,是**和可可。” 玉露的话音刚落,袋子就破开两个洞,**和可可的小脑袋瓜从洞里露出来了。 吉乐一直把两只小幻兽带在身边,可惜的是,这些日子戎马之事太多,极少有时间与**、可可玩耍,乍听玉露的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道:“两个懒虫,怎就这么大的声音,好像我的耳朵不会给吵聋似的。” 吉乐的话音刚落,两只幻兽已经从袋子里爬出来了,一下跳到吉乐的肩上,爪子狠狠一使劲,吉乐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就是绝顶高手也不见得有如此威猛的力道,疼得大叫一声,张嘴想骂,只看见两个小家伙歪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他,那意思是说:你敢乱说话,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人家的厉害。看你下次还敢不? 吉乐马上换上了笑脸,摸着**的头,道:“**,你长大了,好了不起哦!”再摸着可可的小肉翅,道:“可可,你的翅膀都硬了,飞得起来了,好能干哦!” 诚如吉乐所言,两只小家伙真的是长大了不少,两只小家伙头一昂,胸一挺,眼里的敌意一下没有了,对吉乐的好感大起,小脑袋瓜在吉乐的脸蛋上蹭蹭,一副亲昵状。 吉乐脸变得飞快,一板道:“你们不会对我轻点?” 不等两只小家伙有所表示,他又忙把手里的大块魔晶举起来,两只小家伙欢叫一声,**小爪子一伸,抢了过去,往吉乐的头上一放,跳了上去,可可也跟着跳了上去。 两只小家伙张开小嘴直咬,嚓嚓之声不绝,不一会儿,就给吃掉了大半。 吉乐可不乐意了,道:“嘿,嘿,拜托拜托,你们快下来,怎么把我的脑袋当餐桌呢?那是脑袋,不是餐桌。哎哟,可可,你轻点,要我命啦!” 原来是可可不乐意了,小肉翅在吉乐的头上拍了一下,吉乐只觉脑袋像是给重锤猛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了。 很明显,两个小家伙不耐烦吉乐的废话,给他点厉害瞧瞧,心明思快的男人知趣地闭嘴了,任由两个小家伙在头上撒欢。 还剩下一小块魔晶,**叼在嘴里,头向后一甩,魔晶飞起来,划个美妙的弧线,直向小懒虫飞去。小懒虫欢叫一声,小爪子一伸,接在爪子里,紧紧地抱在怀里。 **、可可很是高兴,黑漆漆的眼睛瞅着前方,同时引颈长鸣,两声如狮如虎的吼声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就是绝顶高手发出的吼声也没有它们的声音如此有威力,如此具有威严。 这吼声实在是太大了,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最倒霉的就是吉乐,不住地叫道:“宝贝儿,拜托,拜托,别叫了。” 两个小家伙叫得正欢,哪里管他。 正在众人快难以忍受的时侯,两个小家倏然住声,众人长出一口气。两只小幻兽的声音,他们听得多了,就是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特别,这样具有威力。要知道,眉茵、青鹭、玉露和十八宁芙神卫都是不凡的修为,她们都给震得心血浮躁,可知这吼声的威力有多大。 众人一口气还没有舒完,眼睛又瞪得溜得圆,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密林女郎 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蓝月骑兵,三个万骑长脸上不由得变色,骑兵是战场上的王牌,靠的是强大的冲击力。/。qb5。c0m\\要想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长距离的冲锋必不可少,阵形也是极其重要的,小队的骑兵冲击根本就发挥不出骑兵的威力。成规模,成建制,摆出特定阵形的冲锋,那才能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出来。 当然,冲锋之前激励士气更是不可或缺的一课,张蹈在这里等侯他们多时了,早就摆好了阵形,通过喊战号,骑士的战意已经给激起,人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可以说,骑兵的威力已经发挥到极致了。 而休卡王国的骑兵仓促应敌,排的是行进队列,不是战斗行列,要布成战斗阵形已经来不及了。更不用说,激励士气这一极其重要的一课,要想和蓝月骑兵相抗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由不得三个万骑长不得不变色。 然而,三个万骑长毕竟是奥玛里维手下的强将,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跟随奥玛里维身经百战,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走在中间的万骑长高吼一声,“弟兄们,为帝国捐躯的时侯到了!把我们的荣耀镌刻在蓝月士兵的胸膛上!冲啊!休卡万岁!休卡万岁!” 骑士长枪一挥,他率先冲了出去,一边呼喊着战号,一边杀入敌阵。 他的士兵紧随在他身后,一边向前冲,一边排成战斗队形,当两军相接时,战斗队形草草成型,和准备充分的阵形比起来,远为不如,但能在行进间排成阵形,实属难能可贵,张踌不禁叫了一声“好”。而能得到敌人的赞赏,对军人来说,那是最好的荣耀。 另外两名万骑长明白那名万骑长的意思,他是要用自己的身躯为他们赢得排列成阵的时间。只要他们摆成阵形,那么,他们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并不会输给对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两人含着热泪,望了一眼勇往直前的万骑长的背影,大声下令:“战斗队形!战斗队形!” 这两支万人队,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临阵不乱,在万骑长的指挥之下迅速成阵。” 万骑长站在阵前吼道:“弟兄们,我们从休卡王国来到蓝月帝国,就是要把我们的荣耀镌刻在敌人的胸膛上。弟兄们,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刺穿敌人的胸膛!休卡万岁!休卡万岁!” 骑士们跟着他大呼:“休卡万岁!休卡万岁!” 每一声战号响起,骑士的战意就浓一分,两边的差距就会缩小。 张蹈很想指挥骑兵冲过去,阻止他们成阵,呼喊战号,可是,那一支万人队舍身相搏,一时间冲不过去,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自己的眼前布阵,呼喊口号,也是徒呼奈何两名万骑长同声高喊:“元帅万岁!元帅万岁!” 奥玛里维在士兵心里具有崇高的地位,一喊“元帅万岁”,士兵的勇气倍增,战意更浓两名万骑长同时把指挥刀向前一指,当先冲了出去,两万人的骑兵方阵启动,在如雷的蹄声中推进,很快就和蓝月骑兵交锋了。 张跖这边的骑兵是五大主力军团的飞狮军团的骑兵,休卡王国方面是第一名将奥玛里维的精兵,可谓是遇到了对手,一场大战杀得难分难舍。 经过一番冲锋厮杀,两边军队的阵形都散乱了,需要重整。就在这关键时刻,三声惊天动地的战号响起:左边传来的是“飞狮万岁”,这是飞狮军团的战号,张蹈知道伏兵已到达,振臂高呼“飞狮万岁”,与之相合,他的骑兵也跟着吼起了“飞狮万岁”;右边和背后的战号是“剑狼万岁”,这是剑狼军团的战斗口号。 剑狼军团和飞狮军团两大主力军团同时出现在战场上,这在蓝月帝国的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两大军团的士气大增,好像比赛似的一声又一声地呼喊着自己军团的战号,战意越来越浓。张蹈率领的两支万人队经过一番厮杀,士气有所松懈,这是战场上的正常情况,一下子又斗志昂扬了。 特别是飞狮军团的名号一亮,让三个万骑长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十八年前,费要多罗仅凭二十万飞狮军团大破北方四国百万联军,此战过后,飞狮军团的大名和他们的主将费要多罗的大名一起传遍了大陆,被称为大陆第一军团。 当年,丰诺会战时,奥玛里维还是一个万骑长,他率领的万人队折损过重,剩下不足千人。三个万骑长都是其中的幸存者,对飞狮军团的名字颇为顾忌,乍听之下,哪有不心惊的。三人一般的心思,知道要是再打下去,除了全军覆没以外,没有其他的结局,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撤退。 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左侧的赫连辛眼里闪烁着野兽一样的光芒,右手手指从指挥刀的刀锋上划过,冷冷地道:“奥玛里维,你这只耗子,当年就是从我手里逃出去的,今天,我看你还怎么逃!” 丰诺一战,奥玛里维表现杰出,察觉到了联军面临的威胁,第一个做出反应,率领他的万人队断后,经过连番血战,在付出了九千多人代价的情况下,终于阻止了赫连辛的穷追猛打。 赫连辛当年的追击战相当漂亮,堪称典范,他仅付出了五千不到的代价,就干掉了联军三万多人,包括奥玛里维的九千多人,这应该说是一个完胜。然而,奥玛里维跑掉了,十八年后,他作为一方主帅重新出现在蓝月帝国境内,这对于赫连辛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侮辱,再次面对奥玛里维的军队时,他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赫连辛指挥刀一挥,一万名骑士向着他的指挥刀指出的方向扑了过去。 风天狼指挥的背后和右侧的剑狼军团也不甘落后,摆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架势,冲了出去。 对于骑兵部队来说,队形散乱是致命的,遭到攻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三万骑兵就这样给包了饺子,一番搏杀下来,全军覆没。 大战之后,见惯了尸横遍野场面的赫连辛无动于衷,闪着野兽般光芒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玉阳关所在的方向,边用洁白的丝绢揩拭着指挥刀,冷冷地道:“那只耗子在那里,我们去捉耗子!” 无数的幻兽叼着魔晶,排成整齐的队列,好像早就训练好似的,朝吉乐他们跑来。 望着不计其数,排成一个又一个整齐的方队,像浪潮一样涌来的幻兽,吉乐他们的眼睛都瞪得快掉下来了。 幻兽和主人订下契约后,才会听从主人的盼咐。但是,一个人只能和一只幻兽订下契约,像吉乐这样拥有三只幻兽,实在是个异数。就算这些幻兽有了主人,也不可能如此整齐、如此听话,要知道人越多,越难有一个统一的主意,要幻兽排成队列,几乎是不可能的,由不得吉乐他们不惊奇。 更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幻兽跑到吉乐身前一丈处,把嘴里的魔晶放在地上,从左边离去,并没有走远,而是退出三丈远,排成整齐的队列。幻兽一只接一只地来到吉乐跟前,放下魔晶,再绕道离开,秩序井然,没有一点混乱迹象。 吉乐等人望着难以想像的一幕,嘴巴张成一个圆圈。 吉乐傻傻地问眉茵,“宝贝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去摸脑门,却挨了**一下,疼得大叫一声。 眉茵是他们中见识最广的,也可以说是吉乐的顾问,他一有问题就要问她。 眉茵一脸的歉意,道:“公子,对不起哦,我也不知道。回去后,我好好研读一些资料,再说给你听。” 眉茵都不知道,别的人就别想了,偏偏有人要卖弄一下,就是敖铃儿,嚷道:“哦,我明白了,它们是在给它们的主人送礼哦!” 看幻兽那样子,还真是这回事,吉乐自作多情地道:“我是它们的主人,它们是给我送礼。哈,我好了不起哦,连幻兽都认我作主人。哎哟,**,你干嘛整我?还有你,可可,你也来趁火打劫。” 原来是**在吉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可可拍了他一肉翅,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那意思是说吉乐在臭美。 敖铃儿一脸的不屑,小瑶鼻轻哼一声,道:“你臭美吧你,你是它们的主人?你配吗?” 吉乐脸拉得老长,道:“我是幻兽森林的主人,就是幻兽的主人,它们不孝敬我,难道孝敬你?” “哼,你是森林的主人,不是幻兽的主人。真没见识,你这伯爵是怎么混上的?居然连幻兽要认主才能有主人的道理都不懂。”敖铃儿摆出一副看白痴的模样。 幻兽要认主,才能有主人,这是很基本的道理,吉乐张大了嘴,哑巴了。 玉露心念一动,问道:“铃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露姐,我们家的那些……不说了,总之,他们的奴才给他们送礼都是这个样子的。”敖铃儿差一点说溜了嘴。 敖铃儿的来路很奇特,玉露她们相信她不是坏人,也不追究,此时更无心去理会这事,青鹭问道:“那它们的主人是谁?” 敖铃儿摇着小脑袋瓜道:“青鹭姐,不好意思哦,我不知道。哦,天啊!是**、可可!” 她的月牙眼顿时变成了圆形,小巧的樱桃小嘴可以塞进一只鸡蛋了。她是顺着幻兽恭敬的目光看去,发现幻兽目光的聚焦处正是吉乐的脑袋,就是那两只让他们弄不明白的小幻兽,恍然大悟。转念一想,这实在是让她难以置信,整天只知道又吃又睡的两只懒兽,居然是这些幻兽的王,不得不把惊奇不止的神态写满脸上。 事实胜于雄辩,真实的情况必然是这样,吉乐他们虽然万分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一齐尖叫起来,“天啊!” 鲁光头摸着光头,赞赏得直点头,“老大,你好了不起哦,居然是幻兽之王的主人。我好崇拜你哦!”冲上来,抱着吉乐狠狠地啃了一嘴,道:“老大,我的崇拜之情就是用光三山五岳之水也是洗不掉。” 他不通文墨,连表达崇敬之情都是胡言乱语,乱七八糟。 吉乐一连吐了好几口,恨恨地道:“鲁光头,你嘴真臭,几天没刷牙了?” 鲁光头一脸的歉意,道:“老大,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不起哦!下次,我亲你之前不吃大蒜蒜了。” 眉茵等人笑吟吟地看着鲁光头和吉乐上演闹剧。 吉乐双手飞快地动起来,把**和可可从头上抓下来,狠狠地亲了一口,开心得不得了,道:“哈哈,我能干的、可爱的、无所不能的**和可可是幻兽之王,我又是它们的主人,我才是真的了不起哦!” 听着吉乐的赞扬之词,**和可可摆起了一副满足的姿态,可听到后面就不大来劲,眼皮都搭下来了。 吉乐牛皮吹得开心,也没有理会,“这下发了,发了,发大了。我要卖这些幻兽,就要可爱的小宝贝儿**和可可帮我把它们赶出去,这主意真妙。” **和可可干脆把眼睛合上,分明一副我不是你的苦力的模样。 吉乐在**的小脑袋瓜上一敲,道:“你这懒虫,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是不是没能力收服这些幻兽?” **的眼睛倏然之间就睁开了,摆出一副要你见识一下的模样,小爪子冲一只巨型幻兽一招,那只幻兽像是给主人赏赐了宝物一般荣幸,撒开蹄子,欢奔而来。 到了**面前,那幻兽恭敬地趴在地上,**一下从吉乐手里跳起,跳到它的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双小眼睛瞪着吉乐,摆明了是知道厉害了吧! 可可也不甘落后,招来一只巨型幻兽,小肉翅一展,飞到幻兽的头上,摆个和**一模一样的姿势。**和可可身形极小,不及两只巨型幻兽的万分之一,坐在头上分明是一点小小的点缀而已,要是目力稍差的人,肯定会看不见。 **低吼一声,两只比屁股下的幻兽稍小的巨型幻兽跑过来,含起一块魔晶,放在**面前,好像奴才在侍侯主人似的恭敬,另一只幻兽把魔晶放在可可面前。 **和可可老实不客气,自顾自地吃起来,吃到兴奋时,分了一小块给小懒虫,把个小懒虫乐得在敖铃儿的头上不住撒欢,猴屁股厮磨着敖铃儿的小脑袋瓜,用吉乐的话来说,就是“喜欢到屁股都发痒了”。 众人都在欣赏这难得的一幕,吉乐却没有心思观看耍猴表演,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堆成山,在日光下闪着光华的魔晶,大叫一声,“天啊!这么多的魔晶要卖多少钱?我就是吃十辈子都够了。可是,我怎么都拿走啊?” 看着吉乐这个天下间少有的财迷,眉茵等人暗中摇头,心中不住地叹息,真是遇人不淑。 “凤凰儿,你在哪里?快把次元空间拿来,帮我一个大忙吧!我的好凤凰儿。”吉乐一下想到天月的次元空间,不由得大悔,为什么不把天月带上呢? 突然之间,吉乐双眼神光陡现,跳起来猛拍一下脑门,“我真是笨啊!只知道看着眼前这点魔晶,怎么没有想到这问题呢?我真笨,真是个财迷,被财迷了心窍。” 他一下跳到巨型幻兽背上,巨型幻兽身子一抖,就要把他摔下去,**的小爪子飞快地在巨型幻兽头上拍了一下,巨型幻兽安静下来,他才免了一摔之厄。 吉乐飞快地把**抱起来,又是亲又是吻,又是陪笑脸,还说好话,“**小可爱,你好能干哦,你是幻兽之王,就是它们的主人,应该享受它们最好的礼物。可是,这些幻兽存有私心,不把最好的魔晶送给你,藏起来了,你这幻兽之王好可怜哦,给奴才们骗了,我都为你可惜。” **歪着小脑袋瓜,眨着双眼看着吉乐,一副你敢侮辱我幻兽之王的尊颜,要是不说出个理由来,我要你好看。 吉乐献媚地道:“**小可爱,你想想啊!这么多的魔晶从哪里来的?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肯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地方,藏着比这更好的魔晶,是不是?你点头就好,要它们给你拿来啊!最好是,你跟着它们去看看,免得又给它们藏起来了。哈,你也知道我说的有道理,才亲我的脸蛋,你明白就好。” 吉乐一通舌契莲花,说得**心动了,低声吼叫起来,吼声中含有不悦之意,巨型幻兽恭敬地低声相和,好像是在交流什么。 可可也是不悦地吼叫起来,另一只巨型幻兽也是低声相和。 吉乐眼睛一花,**和可可同时跃起,一个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下,一个在他的右脸上亲了一下,好像是在奖赏吉乐似的。 眉茵他们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吉乐已经搞明白了,道:“小可爱**、小可爱可可,你们问出来了,是不是?”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光中,**和可可同时点头,吉乐一下就乐翻了,在两只幻兽的嘴上亲了一下,道:“那就叫它们带路,我们过去看看。”心里暗忖:“只要到了那地方,我一定要把魔晶收刮一空,一粒小石子都不留。这里的石子和魔晶混在一起,也是值钱的。” 财迷的主意总是那么高! **一声雷鸣,巨型幻兽撒开蹄子就奔,另一只幻兽在可可的吼叫声中跟了上去。 眉茵等人终于明白吉乐的意思,心想:“真是个财迷,居然连幻兽的东西都不放过,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忙乱之中也顾不得多说,跳到附近幻兽的背上。 无数的幻兽在**和可可的指挥之下,排着整齐的队列,好像行进中的军队似的,向着目标前进。蹄声如雷,震得地皮都在抖动。 向前行进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带头的两只巨型幻兽停了下来。 吉乐放眼一望,叫了一声“妈呀”,一下从幻兽背上摔了下来,连疼都来不及叫,手忙脚乱地爬了过去。山脚下光华闪闪,到处都是魔晶,和幻兽叼在口中的魔晶大小差不多,都是顶级货,吉乐没有兴奋得脑袋当机,算是够冷静的了。 山脚下的魔晶闪着好看的光华,另有一番风光,同时,无数的魔兽尸骨,堆积如山,还有几只伤口中正流着鲜血,明显是刚刚死去的,又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吉乐还沉浸在惊喜之中,没有清醒过来,只听眉茵尖叫一声,“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魔力之花!魔力之花!公子,这里有魔力之花。比琴格山巅的魔力之花还要大,还要白,天啊!还这么多。” 魔力之花,吉乐听眉茵说起过,知道出产在琴格山巅,是魔能草的精华历经千百载凝聚而成。最好的是白色的魔力之花,又叫万能之花,这只存在于传说中,真正得到的没有几个人,因为魔力之花是飘浮在空中的,就算是练习飞行魔法的魔法师也不见得能弄到手。 吉乐顺着眉茵手指的方向望去,高空中正漂浮着数十朵碗大的白花,就是传说中的魔力之花。在平常情况下,能够见到一朵已经是好得不得了的运气,没想到一下见到如此之多的顶级魔力之花,吉乐脑袋差一点又当机了。 “哦!我发了,发达了,我可以成为顶级魔法师了。”吉乐欢呼着,欢呼之声不自然地转变成了惊叫,“射不得!” 此时,一个妙龄女郎,脸上蒙着一块丝绢,手里持着一把形式古朴的弓,右手拉弦成满月,虽然没有箭,吉乐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一把神器,不由得尖叫起来。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凤舞天南 晚风微拂,残阳似血,即将给夜幕吞噬的余晖斜照在云阳要塞的城垛、胸墙、护城河上,让给鲜血染红的要塞格外的诡异。\、qb5/ 菲因五世第一天的攻击,虽然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依然是未建尺寸之功。为了实现在日落之前攻下云阳要塞的诺言,菲因五世不惜亲冒矢石,手提三尺剑,在亲兵的簇拥下顺着云梯向城墙爬去。 这一战中,菲因五世的勇敢行动是可圈可点的,居然给他爬到城垛上了。望着即将登上城头的菲因五世,京唐**士们精神大振,原本疲惫的心神仿佛刚睡醒似的,精神饱满,无不大呼“万岁万岁”,冲到城墙下的兵士们更是热血如沸,不要命似的冲了上去。 成功在即的菲因五世也是高兴,忍不住高呼一声“京唐万岁”,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百万大军与之相和,汇成一首惊天动地的壮歌,直冲云霄。 振奋莫名的菲因五世决定再接再厉,一股作气冲上前去。就在这时,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发生了,一对让人不爽的水泡眼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水泡眼的主人—瑟梅兹,坏坏地笑道:“你这兔怠子,居然想要我做你的大舅子,你去死吧你!” 他双手一使劲,一盆滚烫的沸水泼洒开来,菲因五世碎不及防之下给淋了满头满脸,疼得哇哇叫。 瑟梅兹眨动他的水泡眼,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问道:“兔崽子,是不是很爽啊?你这兔崽子,我瑟梅兹看见你就不爽,居然想要我做你的大舅子,你真是做白日梦。告诉你吧!兔崽子,我早就在想好好送你点礼物,烧好了这盆水,就等着你来领,你这兔怠子还真是笨,自己跑上来了。要不是我想送礼物给你,故意放你上来,你能爬得上来吗?” 给滚水烫伤,浑身都是泡,都在疼,比刀剑之伤难受得多,菲因五世一边忍着疼,一边道:“好,好,很好的礼物。”还想再说,给亲兵死拖硬拽地拉下了城头。 瑟梅兹在城头上趾高气扬,指着菲因五世的后背骂道:“你这笨得要死的兔崽子,下次,我送你滚油,把你点火鼠。” 他所说的火鼠就是给老鼠浇上油,再点燃,是一种非常残酷的法子。 御医过来给菲因五世涂上烫伤药,伤痛好多了,菲因五世这才发现,因为他给瑟梅兹弄得灰头土脸的,士气大降,先前高昂的士气已不复存在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菲因五世把心一横,下令道:“各部准备火把,挑灯夜战,什么时侯把云阳要塞给朕攻下来,什么时侯休息。” 传令兵忙把这道不近情理,也违背兵法,更是置京唐将士于不愿的命令传了下去。 军令如山,不一会儿功夫,漫山遍野都是火把,把战场照耀得如同白昼。要是从空中望下去的话,绝对是一幅规模宏大的壮观景象。 京唐军队在菲因五世的严令之下,一波接一波地攻城,尸体越积越高,护城河都给塞满了多半。 望着岿然不动的云阳要塞,菲因五世咬着牙,在做一个难以决断的决定,久久没有说话。 等他把头抬起来时,一脸的坚毅,大声对身边的军务大臣雷诺道:“让雷豹团出动,我不想让那些废物浪费宝贵的时间。” 雷诺脸上一惊,旋即恢复正常,道:“是,陛下。” 菲因五世道:“两个小时侯后,我要开庆功宴。” 这无异于一道死命令,非在两个小时后攻下云阳要塞不可,雷诺心里在不住地打鼓,嘴上应道:“是,陛下。” 雷豹团是菲因五世手中的王牌,这张牌打出来,要是还没有建功的话,可以说,他也就无法可施了。雷豹团极为难得,菲因五世在云阳要塞吃过无数次大亏,惨败而归,都没有出动雷豹团,那是他认为用雷豹团攻下云阳要塞,最可能的结局是惨胜,这不是他想要的,才没有出动。现在,他认为局势不同了,就算损失了雷豹团,只要云阳要塞不再横在他面前,他就可以驱动百万大军长驱直入勃英特,攻下蓝月帝国的首都,那么,再大的代价也是有所值的。 雷豹团的组建有两难,一个是人难以找到,不仅要有高超的武技,还要有强大的魔法,可以说只有魔武双修,而且还要级别极高的人才能入选。第二难就是幻兽难,全部是清一色的攻击力特别强大的雷豹幻兽。 菲因五世自登基开始,就在组建雷豹团,二十多年下来,也才勉强凑足一万人。这已经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所以,他非常珍视这支部队,从来没有使用过。 在如雷的豹鸣声中,雷豹团出动了。体形高大得像座山的巨汉们,穿着加入了秘银,经能工巧匠千锤百炼制成的盔甲,手举着剑柄呈雷豹头形,开有两道血槽,剑身细长,寒光闪闪的雷豹剑,骑着体形巨大的雷豹,冲了过去。 为了打造这支军队,菲因五世是下足了血本的,雷豹是攻击性极强的幻兽,外形像豹子,身上有好多豹纹,身材高大,奔行快速,其快如风。更重要的是,除了能够随着主人的心意变幻成各式武器防具以外,还能施放电系高阶魔法。在战场上,进行生死搏斗时突然遭到敌人的电系魔法攻击,那就意味着死亡。 秘银是大陆上极为稀少的魔法材料,在武器盔甲里掺入少许秘银,性能就会提高好几倍。为了打造雷豹团,菲因五世不惜重金请来采矿大师,经过数年努力,终于在京唐国一处秘密所在发现了一座秘银矿。菲因五世重赏了这位采矿大师,根据他的建议,出重金聘请了能工巧匠,秘密制作秘银武器和防具。 雷豹团行列整齐,其行如风,旋风般冲到了前面的军队后面,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迳自冲了过去。在雷豹团前面有十二排排列整齐的军士,倒霉的他们成了牺牲品。雷豹团可怕的冲击力爆发出来了,丝毫没有因为他们前面有十二排军士而停留一下,反而把这些军士像墙一样推着前进。这些军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给推得掉进了护城河,原本半满的护城河,瞬间就给填满了。 不论是蓝月军队,还是京唐军队,都没有见过如此残酷的场面,居然要自己的同伴用身躯给自己铺出一条前进的道路,对军人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军人的荣耀在战场上没错,是建立在死在敌人的武器之下的前提下,不是给自己人当作垫脚石,这对军人来说,是震惊。 喧嚣的战场突然静了下来,除了雷豹的吼鸣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由此可见在军人心中造成的震惊有多大。 山岗上,囚车里的帕金奇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猛的一下站起来,头一下撞在囚车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碗惜不已,“真恶毒!他们是军人,怎么会死得这么冤枉?”连连摇头,道:“要是出奇兵的话,早就到了勃英特,用不着死这么多人。为将者,必要疼惜士卒的生命,不能为了自己的功名而浪费生命。”冷静了一下,又道:“凤。花明有麻烦了。” 诚如帕金奇所言,凤。花明真的是有麻烦了。就在交战双方惊得呆了的时侯,一万名雷豹战士踩着用尸体填平的护城河,冲到城墙下。让人惊奇的是,巨大的雷豹突然之间不见了,幻化成雷豹手套,戴在雷豹战士的手腕上。 雷豹战士高举右手,大吼一声,一万只巨拳除了本身的力量外,还有雷豹幻兽的力量,一齐砸在胸墙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城墙摇晃不止,城垛都给震飞了好几处。 云阳要塞是大陆上少有的坚墙,城墙又高又厚,全用坚硬的花岗岩石配合粘合力极强的粘合剂筑成,其坚固可想而知。一万人的一拳居然有如此威力,实在是让人想不到,蓝月军队无不变色,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好像铜铃,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凤。花明也是忍不住粉颜失色。 菲因五世也是紧张地看着雷豹团出战,没想到竟有如此的威力,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变成了一个好看的圆圈。 凤。花明最先醒悟过来,忙传令:“快,放箭,用滚石擂木。” 紫云军团是帝国的五大主力军团,名不虚传,立即行动起来,一时间,城头上滚石擂木齐下,流矢如雨。 雷豹战士都是魔武双修的高手,立即用出结界,一万个小结界汇成一个巨大的结界,把他们笼罩在里面,攻击根本就伤不了他们。 雷豹战士挥动巨拳,不停地砸在胸墙上,不断有城垛给震飞。十几下下去,胸墙出现一条裂缝,缝隙越来越大,眼看着城墙就要崩塌了。 菲因五世大喜,叫道:“成了。” 就在他的大叫声中,一声雷鸣响起,城头上雷鸣电闪的,那些守在城头上的蓝月军队给轰得肢体飞溅,血水乱溅,不少的内脏花花绿绿,东一块,西一块的,惨不忍睹,是雷豹幻兽施出高阶电系魔法“雷电齐鸣”。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尘土飞扬,碎石乱溅,坚固的云阳要塞的城墙倒塌了一大块,出现了一个缺口。雷豹战士立即从缺口里跳了进去,像潮水一样向城里冲去。 菲因五世也善用兵,知道良机难再,机会难得,立即下令,要京唐**队从缺口冲进去,不要让蓝月军队把缺口给堵上了。京唐**队得令,从缺口蜂涌而入。 看着眼前的一幕,菲因五世自我感觉也是发生得太突然了,拍拍脑门才道:“两个小时后,我可以如期举行庆功宴了。” 他身边的臣子和武将也是充满信心,认为胜利马上就会到来,搜肠刮肚地寻找词汇,拍菲因五世的马屁,一时间,马屁乱飞,臭不可闻。 然而,有一个人发出了不同的意见,就是在囚车里的帕金奇,他猛的一下站起来,大叫一声,“快,去告诉大王,要组织好巷战,不要给各个击破!” 他的脑袋和囚车的车顶又一次亲密接触,反震之力让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可惜的是,山岗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无人把他的担忧告诉菲因五世。 玉阳城头,奥玛里维站在城头上,望着像海潮一样从正面涌来的飞狮军团,回想起自己当年率一支万人队竭尽全力阻止这个军团的追击,仅仅伤亡对手四千不到,而自己竟然付出了九千多人的代价,可以说是血的教训。多少年来,自己日盼夜盼再次与之交手,洗却前耻,这一天终于盼到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飞狮军团已经不是当年的飞狮军团了,原因没有其他的,只在于当年的军团长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才是自己一生中唯一钦佩的人,作为主帅,与他再度交手,是奥玛里维的梦。 军团还是那个军团,旗帜还是自己熟悉的旗帜,名将已逝,再度交手已经成为不可能,奥玛里维心里升起一股苍凉感,吟出了一句苍凉之诗,“大风起兮云飞扬,猛士一去不复还!” 再望望左侧,剑狼军团旗帜飘扬,整齐的行列缓缓地压了过来,奥玛里维嘴角升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下了一道让人吃惊的命令,“我们撤!” 看了一眼露出难以置信神情的四个万骑长,他又道:“他们来得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大鱼上钩了,撤吧!”率先下了城头。 费要多罗算准了,当风陵关吃紧的消息报到奥玛里维那里时,他一定会派出援军,才派出风天狼他们翻越风陵山,埋伏在后方,吃掉援军,不能让他们与风陵关的守军会合,而且,吃掉援军后,必须相机夺下玉阳关。 风天狼、赫连辛和张蹈都是费要多罗手下干将,一举派出三人带兵,可见费要多罗对此战的重视。 依他的计算,玉阳关下必有一战,才要风天狼他们在吃掉援军后奇袭玉阳关。玉阳关到手,以此为轴心,进行一场大会战,伺机消灭掉奥玛里维的大部分兵力,大军向丝城开去,迫使奥玛里维下出后面的棋,实现他的战略意图。 可以说,第一阶段的计划都是按他的预期实现了的,非常的完美。意外就出现在玉阳关,让费要多罗这个精于计算的军事家百恩不得其解。 当玉阳关作为一座空城被收回来的消息传到风陵关帅府时,费要多罗和费浦正在共进晚餐。 费浦看了军报,对费要多罗说:“米基,好消息,玉阳关收回来了。”米基是费要多罗的姓,他的全名是费要多罗。米基。费浦当然不会叫他的名,会叫他的姓,比较亲切。 “是个好消息,他们的动作真快!”费要多罗赞扬了一下部下,问道:“伤亡多少?” “没有伤亡,是个奇迹,联军撤退了,我们拿回来的是座空城。”费浦吃了一块牛排,道:“不管怎么说,玉阳关毕竟拿回来了。出战才十天,就拿回了两座城池,离抓住北方耗子的时间不远了。 “空城?”费要多罗惊奇地问道。 “是啊!米基,有什么不好?”费浦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费要多罗猛的一下把嘴里的牛排吐出来,站起来道:“快,放出信鹰,给奥森去信,要他多派斥侯,在附近多侦察。” 费浦愕然道:“米基,关奥森什么事?他又不是丝城会战的总指挥,你才是。” 费要多罗道:“不对劲,这里面有阴谋。” 费浦也明白了,道:“你是说,他会派军队奇袭勃英特?那不可能啊!没有路,他怎么能把军队派得出去?” 费要多罗思索着道:“我查过很多地理资料,是没有路。不过,也许有什么小路我们不知道,还是让他们小心点的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一手我们不知道的棋,这棋一出现,很可能给我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费浦不以为然地道:“就算他有棋,也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可能把勃英特怎么样。那里有两大主力军团拱卫,像铁捅一样,他钻进去,不是找死吗?” “嗯,这就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费要多罗问道。 “他们在军报中说,正率军去追击。”费浦回答。 费要多罗脸一肃,对副官道:“传令前出各部停止追击,撤回玉阳关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战,守好城池。另外,马上去找地图,越详细越好,各个国家的都要。先把勃英特附近的地图送上来,要详细点的。也去找些地理师来,精通勃英特地理的先找来。还有,了解地理方面典故的人要是能找到,马上找来。”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副官记好,马上去执行。 此时的香城,魏莽正和东渡大盗裘冉飞品茗,两人喝着香喷喷的香茶,言谈甚欢,好像老朋友似的,哪里像是大盗与将军之间的对话。 魏莽赞扬道:“裘先生当年的行为,实是好汉子的作为,我魏莽钦佩得很。听了裘先生的话,让我的眼界大开。真没想到,北方四国有如此之多的奇闻轶事。” 裘冉飞谦道:“魏将军过奖了。当年,我在逃亡路上救过一个人,他临死之前给我说,有一条小道可以直通勃英特。我本不想说给别人知道,魏将军待我不薄,就说给魏将军知道。” 魏莽一下站了起来,急急地问道:“直通勃英特?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哪里?” 最新全本:、、、、、、、、、、 第九章 名将之秘 辛戈大公身穿睡袍,脸上还有得到某种满足的潮红色,往真皮沙发上一坐,一双精似狐狸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女郎,摆出一副真不想见到你的样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是很忙,你有话就直说吧!” 这女郎修长的**、纤长的玉指、冰雪般的粉颜、小巧的樱唇、点漆般的眼珠、性感的身材,用两个字来概括的话,就是“惹火”,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见了她,都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要是没有的话,只能说明那个男人存在生理障碍。.qb5/ 辛戈大公之所以摆出如此嘴脸,不是因为他有生理问题,也不是因为他刚刚在女人肚皮上获得满足,而是因为女郎的身分极其敏感,在女王对勃英特加强控制的非常时期出现在他府里,着实让他很不爽。 “大公是个大忙人,日理万机啊!”女郎好听的声音响起,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你知道就好,有话就直说,不要绕圈子。”辛戈大公脸一沉,冷冰冰地道。 “哟,大公刚刚兴奋过,这么快就冷却了,你们男人变化真是快。事情未完之前,坚硬如铁,事情一了,软成一条小蛇。”女郎说得更加不着边际,更加暖昧。 把辛戈大公比成那玩意,成何体统,辛戈大公脸一沉,道:“来人,送客!” “大公赋闲在家,也是这样日理万机,都理到女人的肚皮上去了。大公理的是上头,还是下头?颜色是怎样的,黑色的,还是微黄色的?”女郎不为所动,说的话越来越艳了,不时还扭动一下惹火的身材。 赋闲一词,对辛戈大公来说,有点难听,好好一个大公,给女王一通政治权谋术一玩弄,手上的权力给收走了,只能在家里无所事事。而从另一方面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可以舒心愉意,轻松一下。 只不过,这话从这个女郎的嘴里说出来,还带着讽刺意味,辛戈大公就太不爽了,怒哼一声,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女郎道:“大公的脸皮真薄啊!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害羞。” 辛戈大公脚下一顿,眼里闪着怒火看着女郎,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你真是心急,连点品味都没有。好吧!就说给你知道。”女郎脸一肃,陡然之间从荡妇变成了圣女,道:“我这次来见大公,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大公帮忙。 “什么事?”辛戈大公冷冷地问道。 “我们想知道,丝城会战,贵国的总指挥是谁。”女郎说出来意。 “你给我什么好处?”辛戈大公伸手要好处了。 “敝国虽然偏处北方,宝物还是有不少,稀世珍宝也有不少,只要大公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可以让大公成为贵国最富有的人。”女郎开出的条件着实诱人。 “费浦。”辛戈大公只说了两个字。 费浦是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这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辛戈大公等于没说,女郎脸一板,冰冷得像块玄冰,道:“你这个白痴大公,居然连这种谎言都相信。费浦有多少斤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策划那样完美的行动吗?” 这点辛戈大公不是没想到,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真正的总指挥是谁,给女郎弄得火大,才戏耍她,他无所谓地道:“你问费浦去,我不是费浦,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女郎拍手赞道:“大公就是大公,一语中的。费浦自然是要问的,不是我们去问,是要请大公帮我们一个忙,去问问他。” 辛戈大公双手一摊,道:“无聊。” 女郎冷冷地道:“大公不帮这个忙,也没关系,等翻天覆地之后,我们把你们全部杀了就是。”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辛戈大公身形一晃,挡在女郎面前,道:“你说清楚,翻天覆地是什么意思?” 女郎冷笑道:“这,你还用问我吗?你家有《辞海》吗?你去翻翻就知道了。” “这是我的家,由不得你想来就来。”辛戈大公的右手开始凝聚能量,闪烁着光芒。 女郎负有使命,一定要和辛戈大公合作,并没有真的想离去,只不过以退为进罢了,道:“翻天覆地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你最想要的。你苦心经营数十年,为的就是一个目标,你现在就能得到。” 辛戈大公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一双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彩,紧盯着女郎,久久才道:“那我现在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是有,现成的。大公能不能硬起来?”女郎水蛇一样缠上了辛戈大公,在他的身上抚摸起来。 辛戈大公道:“其坚逾铁!”右手在女郎身上游走,问道:“什么颜色?” 女郎呢喃道:“微黄色。” 同一时间,休卡王国怀玉世家的外务总管造访了卡洛宰相,双方达成一致协定,怀玉世家送二十车魔骑枪给卡洛宰相,卡洛宰相帮忙查出丝城会战的总指挥。 舞芊芊急速调转方向,把弓对准了一道激射而来的白衣人,右手一放,一道光箭拖着长长的箭尾向白衣人射去。白衣人理都不理,好像御凰弓射出来的要命光箭不存在似的,舞芊芊不禁皱了皱好看的弯月眉。 就在光箭离白衣人还有五尺距离的时侯,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从白衣人手里飞出,撞上光箭,轰然巨响声中,碎石飞溅,光箭也碎成无数截,消失不见了。白衣人早就计算好了,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在撩出之前抱上一块巨石,等到快要接触的刹那奋力掷出,代他接下了这要命的一击。 用石块代接光箭,固然是个不错的主意,然而风险极大,要是不能成功的话,他就翘定了,这人除了让人望而生畏的心计以外,还有过人的胆色,实是不可小觑的厉害角色。 舞芊芊凭着手中的神器,多次逃出影刀门的追杀,就是没有想到白衣人会来这一手,以她想来,一下就够白衣人受的了,事出突然让她应变不及,还待再次拉弦,已经来不及了,白衣人身如飘风一般扑来,手里的刀闪烁着近尺长的刀芒,白光耀眼,向她当头劈来。 凭真实身手,舞芊芊和白衣人差得很远,要躲是躲不过了,心里长叹一声,“真没想到,我舞芊芊身为护弓一族唯一的幸存者,居然死在这里。” 可为了不让白衣人得到御凰弓,她牙一咬,把神器迎了上去,准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衣人嘴角挂着一抹狞笑,手中的刀突然划个漂亮的弧形,直朝舞芊芊的双手砍去,嘴里道:“断手的美人也是一绝。”左手闪电般向御凰弓抓去。 弃弓,可以保全双手,但是,神器落入敌手,实在是心有不甘,舞芊芊正在犹豫,只觉手上一轻,御凰弓已经易手,落入了白衣人的手里,只得不情愿地收回了双手,躲过了一刀断腕之厄。 白衣人得意一笑,道:“哈哈,我终于得到了御凰弓。” 笑声未了,背后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袭来,剑气之凌厉,就是白衣人身经百战也是没有见过,不由得大惊,喝道:“谁?” 就在白衣人心神微分之际,手上一轻,御凰弓又给舞芊芊夺了回去。 白衣人心中虽是惋惜神器得而复失,但是,化解背后要命的一剑才是最紧要之事,身形旋转起来,就像快速旋转的陀螺,急速上升,要命的一剑擦着他的脚板撩过,把脚板上的皮都给削去了一层。真的是险得不能再险,他要是稍为慢一点,不是丧命就是断腿。 白衣人既是心惊,又是郁闷,向一块突出的岩石撩去,刚刚踏稳,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居然对女人动刀动枪的,你妈没教过你,要好好爱护女人吗?你得向我学习,好好善待好好看的妹妹,从不对女人使用武力。” 正是吉乐手握长剑,站在白衣人的背后,得意洋洋地数说起白衣人。 疼惜身边的女人,不对女人使用武力,确实是吉乐的美德,由不得他自吹。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自吹,让人想起一句歇后语——“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白衣人本就给吉乐显示的超强武功惊呆了,再听吉乐吹得天花乱坠,给弄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明白吉乐话意所指。侧眼之间,只见眉茵、许真真、玉露、青鹭、敖铃儿,还有十八宁芙神卫、水逐秀、鲁光头、阿基斯各站方位,把他围在中间,除了鲁光头摸着光头傻笑外,其他人都是抿着嘴微笑,好像他们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白衣人对自己的修为很有信心,自信天下间能超过自己的不多,这些人什么时侯把他围在中间,他一概不知,由不得心中大惊,暗自盘算,还是先逃走再说吧!面对如此之多的强敌,要是不走,把命赔进去,他所不为也。 眉茵她们一见白衣人向舞芊芊出手,就知道吉乐要帮谁了。吉乐这个好色、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男人,要是不帮舞芊芊这样的美女,才是怪事。在吉乐出手的同时,她们就行动了,她们都是吉乐的帮手,当然不会抢吉乐的风头,只是把白衣人围在中间而已,并没有出手。最让她们好笑的是,吉乐居然厚着脸皮夸奖起自己了,可想想他对自己确如他所言,善待自己、不对自己使用武力,不由得一阵甜蜜。 吉乐之所以自夸自擂,是因为适才一剑已经耗光了他的真气。英雄救美,吉乐最所愿也,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没想到,还是给白衣人躲过了,要想再度出击,真气不继,只好找点话来说,一是争取时间,二是想在舞芊芊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对吉乐来说,对舞芊芊这样的美女,即使没有非份之想,能够留一个好印象,那也是乐趣。 白衣人身形暴起,直向吉乐扑去,手里的刀幻化出无数的刀影,劈向吉乐的脑袋。 眉茵她们当然知道吉乐油尽灯枯,齐皆喝道:“住手!”飞身来救。 哪里想得到,白衣人人至中途,突然向地上坠去,原来他用的是围魏救赵之策,扑向吉乐是假,逃命是真。 眉茵她们发觉上当,要追已是不及。白衣人的实力和她们比起来,远为不足,逃命功夫却是一流,一泻而下,快如流星,落在幻兽群中。 白衣人肯定是流年不利,老触霉头,落下的地方同**和可可所在地方不远,**和可可在巨型幻兽头上一拍,两只巨型幻兽撒开巨脚冲了过去,提起磨盘大小的大脚掌,对准白衣人踏了下去。 白衣人骇异莫名,一个侧翻让了开去,一声巨响传来,背后出现一个尺许深的大坑,要是慢得一慢,保证让他变成肉酱。白衣人劲都没有缓过来,又是一个大脚掌踏来,急急忙忙地滚开,连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和可可一边指挥巨型幻兽踏白衣人,一边在巨型幻兽身上翻着筋斗,不时以头拄地,把小屁股朝天。 受**和可可的影响,小懒虫也模仿起来,不时来个猴屁股望月,可就苦了敖铃儿,好话说了不少,小懒虫就是不听,越撒越欢,到最后在她头上跳起舞来了,好像猴子跳圈。 白衣人的身手着实不错,在两只幻兽的追击之下,总是能险险避过,滚了一身的泥,好不容易才逃出两只幻兽的魔掌,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万万想不到,**和可可居然会指挥幻兽攻击白衣人,看着这难以置信,而又惊险万分的一幕,吉乐的下巴都掉下来了。白衣人消失在视线中的时侯,吉乐一颗脑袋乱晃,好像在找什么宝贝似的。 眉茵巧笑倩兮地道:“公子,你在找什么啊?” 吉乐道:“没什么,这里的风景这么好,我在欣赏风景。” 玉露抿着嘴道:“公子,人家早走了。” 她说的人家是指舞芊芊,舞芊芊趁吉乐的注意力放在幻兽行凶的事情上时,带着御凰弓走了。 吉乐一下向玉露扑去,道:“好啊!宝贝儿,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要你赔,哎哟!” 他的真气还没有恢复,就想去满足手足之欲,力尽向下摔去,不由得吓得尖叫起来。幸好玉露的身法够快,一晃而至,把他抱在怀里,才免去了一摔之厄。 “这女人真不是东西,我们救了她,她却不声不响地走了,谢都不谢一个。”吉乐满腹牢骚地道。 许真真捂着嘴笑道:“公子,你要她怎么谢你啊?” “你怎么谢我的,她就怎么谢。”吉乐想也没有想地道,突然之间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咦,宝贝儿,你这里是什么?让公子我摸摸。”右手向玉露高耸的双峰伸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卿卿我我,太也让人害怕,玉露填怪道:“公子,别,别。”一下把吉乐放在地上,逃走了。 轻轻摔在地上的男人,仰天叹道:“要怎样才能把它弄到手呢?” 青鹭不知道吉乐所说的“它”是魔力之花,还以为是玉露,笑道:“公子,今晚上,你支一顶帐篷,还不就上手了。”一推玉露道:“妹子,你准备好了,今晚上,公子可不放过你。” “我说的是魔力之花。”吉乐说话不经大脑,突然之间醒悟过来,直点头道:“宝贝儿,你的主意不错,公子我今晚一定好好赏你。”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向青鹭冲去:“宝贝儿,现在先签个合约。” 青鹭一下逃到眉茵的身后,笑道:“眉茵姐,还是你跟他签。” 吉乐做出一副非把青鹭抓到手不可的架势,突然转向,把眉茵拥在怀里,品尝了一下樱唇,道:“宝贝儿,合同签好了。今晚上,少不了你。” 同时,吉乐的眼睛盯着许真真,许真真羞得一张粉脸通红。 “宝贝儿,好多天晚上,我们没有那个了,今晚上一定好好的痛快痛快,我得想点新花样。”吉乐笑嘻嘻地说,羞得眉茵四女的脸比红苹果还要红。 蓦地,正在花心思构思晚上好事的吉乐,尖叫起来,“哎哟!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老是破坏我的好事,我要你们好看!哈,我的亲亲宝贝**、可爱的可可,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天上没有东西啊!看什么啊?美丽的星星要晚上才有的哦!” 沉浸在艳事中的吉乐,万未想到,**和可可会趁火打劫,跳到他的肩膀上来,狠狠给了他一捏,疼得他大叫一声。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两只幻兽用爪子托起他的下巴,要他望天,天上除了蓝天白云外,什么也没有,郁闷的吉乐就发表高见了。 可可的肉翅在他的脸上拍了一下,吉乐疼得受不了,惨叫一声,“好可可,你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我给你做。” **翻了一下白眼,意思好像是你真白痴,我能说话,还有不说的,把吉乐的头转动了一个位置,这下,吉乐看明白了,天空中漂浮着数十朵洁白的魔力之花。 吉乐奇怪地问道:“你们要我看那个?” 得到两只幻兽点头认可后,吉乐问道:“你们要我干什么?” 突然间,他明白过来,尖叫起来,“天啊!你们要我把魔力之花弄下来?我不会飞耶,怎么弄得到?可爱的可可,你长有翅膀,你飞上去弄下来,好不好?为什么不好?只有你才长有翅膀的啊!不乐意就算了,用不着拍得我这么疼啊!” 吉乐和两只幻兽对话,听得眉茵等人云里雾里的,好不容易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惊奇不止地看着**、可可,她们万万想不到,幻兽还有如此的思维,居然不在人之下,就是不会说话了,要是能说话的话,肯定比人聪明。 吉乐的眼光向眉茵她们望来,眉茵她们忙不迭地摇头,道:“公子,我不会飞哦,弄不下来的。公子,还是你想办法吧!**和可可可是你可爱的幻兽哦,你不能亏待它们哦!” **和可可非常赞许地冲眉茵等人点头,意思是说得太棒了,伸出小爪子捏着吉乐的耳朵,**左耳,可可右耳,摆出一副你不听话,就撕掉你这对没用的耳朵。 吉乐无奈地望着眉茵,眉茵道:“公子,你运气好得不得了,说不定吹口气就能吹下来,我可没有那运气,不敢接这任务哦!” 许真真说得更直白了,“公子,你的运气要是不好的话,你自求多福哦!” 青鹭忙道:“公子,我真的想帮你,现在正在想办法。等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把功力提升,飞得起来,自然会去把魔力之花摘下来哦!” 吉乐只好向最心疼他的玉露望去,玉露道:“公子,婢子无能哦,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公子,你叫**和可可来捏我的耳朵好了,我代你受罪就是。” “你们谁帮我解决这道难题,我今晚就重赏她。”吉乐悬赏了。 “公子的赏肯定是好的,我也想要,就是没能力要得了,只好不要了。”眉茵四女一齐摇头。 吉乐望着十八神卫,十八神卫正在欣赏风景而没听见他的话,他只好一个个地望去,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却见…… 水逐秀皱着好看的秀眉,显然正在沉思,只是双手缠绞在一起,好像心不在焉。 阿基斯手忙脚乱地在整理东西,原本整齐的东西给他越整理越乱。 敖铃儿正和小懒虫玩得开心,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鲁光头就更绝了,一双肥手在光头上摸来摸去,念道:“一根,两根,三根……”竟然在光可鉴人,一发无遗的光头上数头发,蠢也。 无计可施的吉乐,只好向**和可可求饶,好话说了一大堆,就是不管用,两只幻兽不仅不放过他,还把他的下巴顶得老高,脖子都差点折断了。 一声清越的凤鸣从九天传来,血凰火样红的身子出现在天空,盘旋疾下,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一下落在地上,血凰像见到亲爹似地冲过来,把吉乐撞了一个筋斗。 吉乐正没好气,一跃而起,一下骑在血凰背上,掐住血凰的脖子,像骂孙子似的骂起来:“这只发情的公鸟,为了找情人,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是不是见了情人,就忘了我这个主人?哼,我要你好看,三天不准吃东西,半年不准去找情人。” 血凰摆起一副遇主不淑,早知道如此,当年该一嘴啄死你的样子,气呼呼的头一昂,不理睬吉乐。 气呼呼的吉乐赌气似的道:“你这发情的公鸟,你本事挺大,是不是?你有本事,就驮着我飞起来啊!谅你也没有那本事,哼,笨鸟一头。” 血凰回头看着吉乐,一副你没有一头猪重,居然敢小看我,哼,要你看看我的本事! 振翅一拍,血凰就冲天而起,吉乐万万没有想到,差一点从它的背上掉下来了。 突然之间,神光一闪,吉乐大叫一声,“去,往那里飞,我去摘魔力之花。” 血凰翅膀一振,正要飞去,给血凰撞击吉乐时掉在地上的**和可可一声低鸣,血凰立即掉头,冲了下去。还没有到地面,**和可可从地上跳起来,落在血凰背上,再跳到吉乐头上。血凰再次冲天飞起,直向魔力之花飞去。 一朵洁白的魔力之花越来越近,吉乐把手伸得老长,叫道:“哈哈,我终于可以摘到魔力之花了。” 手快碰到魔力之花时,眼前一花,**小爪子一伸,把魔力之花抓在手里,就往嘴里送,三两口就吞了下去。 吉乐直嚷道:“小可爱,你不能吃,那是我的哦!” **看着另一朵魔力之花低鸣一声,理都不理他。 血凰飞过去,可可把那朵魔力之花吞进肚里,吉乐又扑了一个空。 **和可可好像特别高兴,不停地低鸣,而血凰不断地改变方向,**和可可总是先吉乐一步把魔力之花吞进肚里,气得吉乐差点从空中掉下来。魔力之花本就难得,如此顶级货,价值连城,吉乐早就想得发疯了,**和可可两个小家伙你一朵,我一朵,好像不要钱似的吞进肚里,吉乐想不气都不行。 **和可可你一朵我一朵,不一会儿功夫,就把魔力之花给吃得只剩最后一朵了。**抢在爪子里,向小懒虫掷去,去势如电,比平日里掷东西快了好多倍。小懒虫一下跳起来,接个正着,一口吞了下去,往敖铃儿怀里一躺,摆出一个最懒的姿势睡大觉,气得敖铃儿直撅小嘴,说尽了好话,它就是不睬。 一朵魔力之花价值连城,数十朵魔力之花就是数十座城池,居然给**和可可吃进了肚里,让吉乐郁闷得要死,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废话,数落两只小家伙暴砂天物。 突然,吉乐的嘴巴变成了圆圈,只说了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跟着吉乐的叫声响起的是一片尖叫,“天啊!” 这尖叫出自眉茵四女、水逐秀、十八宁芙神卫、鲁光头、阿基斯和敖铃儿之口。 他们饶有兴趣地观看**和可可表演高超的空中吞食绝技,没想到,一幕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尖叫不已,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见闻最为广博的眉茵更是圆睁双眼,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不是在做梦?”咬了一下指头,疼得大叫一声,再次喃喃道:“传说,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幻兽异变 “我救的那个人是个军人,是骑兵斥侯。。qΒ5\\一个叫费什么的元帅派他们去勘察地形的。”裘冉飞回答道。 “先生,是不是费要多罗元帅?”魏莽问道,他知道只有费要多罗才有如此的高瞻远嘱。” “对,对,是叫费要多罗。”裘冉飞道:“这么多年了,我都记不起来了。” 魏莽浓眉一挑,取出一副地图放在裘冉飞的面前,“先生还记得那条路在哪里吗?” “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出处是在离勃英特只有三十里路的一个山谷中。”裘冉飞指着地图解说起来。 魏莽沉恩道:“先生是怎么救的这个人?” 裘冉飞道:“他们勘察完地形之后,遇到了休卡国的军队,中了埋伏,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我才救了他。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魏莽重重在桌子上一拍,用力过大,把整张桌子都拍碎了,一下跳起来,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整理的资料肯定落到休卡王国手里了,奥玛里维为什么会从玉阳关撤出,原来是这原因,他是在诱敌,想把我国的兵力尽可能多地诱离勃英特,越远越好,到时侯,就不能迅速回援勃英特。这整个过程都是一个幌子,包括丝城失守都是幌子、骗局。他的利剑并没有在丝城,而是在这条不为人知的小道上。 冷静了一下,魏莽一口喝干手里滚烫的茶水,一点也不觉得疼,道:“我国的总指挥已经觉察到了他的阴谋,才在玉阳关附近停止前进。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把剑在什么地方,这手棋要怎么下。我国的总指军真是能人啊!会是谁呢?” 皱着眉头微一凝思,魏莽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他还在人世!”双手一握拳,大喜道:“天助我蓝月也!” 紧接着,他一把拉住一头雾水的裘冉飞道:“走,跟我去见大人。”拖得裘冉飞踉踉跄跄地走了。 血凰仿佛知道危机一样,双翼一敛,从天而降,落在地上,一头扎进吉乐的裤档里。 吉乐浑浑噩噩,望着飞在天空,正进行不可思议变化的**、可可,也没有发觉这可笑的一幕。 在吉乐的唠叨声中,**和可可发生了变异。最先发生变化的是**,体形好像正在吹涨的气球一样,慢慢变大,大到一只雄鹰般的大小时,背上竟然生出了一对金黄色的肉翅,肉翅开始很小,从一点肉芽开始,越来越大,金黄色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好像是黄金做成似的。 **的体形一直膨胀下去,直到和血凰的体形大小差不多才停止胀大。原本金黄色的外表更是好看,金光灿灿的。 脑袋变成海碗大小,像狮头,又像虎头,眼珠转动之间,威仅四射,一股天生的王者霸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具有君临天下的威势,就是那些帝王具有的威严也不及其万分之一可可也和**一样,发生了变异,体形比**稍小,也具有一股王者之气。原本小巧好看的肉翅变成一对巨大的风翼,颜色还是乳白色。可可原来的乳白色和现在的乳白色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原来的乳白色让人生出一种好看好玩的想法,现在的乳白色让人生出好看,和谐到极致,但是绝对不好玩,而是让人敬而生畏,是臣民对王者的敬仰之情。 **和可可展开巨大的翅膀,翱翔在空中,时而奇快如飞,快捷逾闪电,时而慢如微风,一副凌风之态,姿势曼妙优雅,好像是舞蹈大师精心彩排好的动作似的。 突然,**和可可一齐引颈长鸣,两声如狮如虎的吼声响起,远远地传了开去,犹如万马奔腾,良久不息,震得天上的浮云都在震颤。吉乐等人都是功力绝高之士,气血翻腾,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 地上成群的幻兽忙趴在地上,摆出最虔诚的姿势,抬头看着在天空中翱翔的**、可可,有些幻兽甚至已经吓得流出了屎尿。 **和可可又是几声具有摧云裂帛之威的长鸣,传来闷雷似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居然是蹄声,震得地皮都在发抖。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出现在远方,小黑点越来越近,变成大黑点,再变得清晰可见,是无数的幻兽奔来。 吉乐他们见如此之多的幻兽奔行的场面,也不以为奇,惊奇的是,在幻兽的旁边居然奔行着不计其数,等级不同的魔兽,还排着整齐的队形,好像训练好似的。 吉乐可是亲眼见过魔兽的可怕,一惊而醒,叫道:“快,准备战斗!宝贝儿,快到我身后,我保护你们!” 他心里一急,居然连自己需要宝贝们保护他的事情都忘了,不过,眉茵等人听见了,心里升起一股甜甜的滋味。 对于魔兽,他们都是知道的,拨出武器,准备应战,原本有心护花的吉乐给十八宁芙神卫围在中间,有心护花的人自己却成了花。眉茵、许真真、玉露、青鹭、敖铃儿,还有水逐秀,站在吉乐旁边。 阿基斯站在吉乐前边,鲁光头摸着光头,呵呵笑道:“兔崽子们,你们来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老大,魔晶是不是很值钱?我多杀几个,你多捡几个,给我烧纸钱的时侯多发一个金币。” 这种时侯,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吉乐他们是哭笑不得。 吉乐狠狠地道:“鲁光头,你死了,我没有钱给你,把你的工资也扣了。你活着,出去后,我给你加一个金币的月薪。” “谢谢老大,我又赚到了。”鲁光头笑着说,眼里噙着眼泪。 “记住,情况不对时,大家就撤,千万不要来硬的。我不想有任何人损失。”吉乐下令,小懒虫幻化成手套,套在吉乐手上,吉乐在手套上亲了一口,道:“还是我的小懒虫乖。” 要是小懒虫没有幻化的话,肯定会白吉乐一眼,意思是说:你知道就好,还把我给出卖了。 吉乐他们一通紧张,哪里想得到,竟是白紧张了,魔兽连瞄都不瞄他们一眼,最喜欢拿人当点心的魔兽居然不理他们,让吉乐心中升起一种念头,“我还是不是人?是不是几天没洗澡了,有点臭,连魔兽都不睬我了?我真失败。” 魔兽和幻兽一样,趴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盘旋的**、可可,一副既敬且畏的恐惧模样。 **和可可敛翅疾速而下,停在魔兽前面,高昂着头,威仅四射的眼睛在魔兽群里扫过。好像它们的眼睛会放电似的,从谁的头上扫过,魔兽就把眼神调到最恭敬的状态。 可可一声鸣叫,魔兽群发生了变化,好像给分开的水波似的,自动分成几群,最高级的魔兽在最前面,一共有三十多头超高级的魔兽。后面是一群高级魔兽,再后面是中级魔兽,中级魔兽后面是低级魔兽。 **一声吼叫,除了前面三十多头超级魔兽外,其余的魔兽如蒙大赦般,夹着尾巴退走了。来时队列整齐,去时也不差,一点也不紊乱,刹时不见。 **一声雷鸣,三十多头超高级魔兽露出哀怜之色,**仿佛不见,又是一声吼叫,隐含不悦。魔兽悲哀地点一下头,直向山峰冲去,撞在坚硬的岩石上,头破血流,脑浆四溅,光华闪闪的魔晶从破裂的脑袋中滚落。三十多头魔兽一齐自尽,瞬间就脑裂晶出而亡。 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吉乐迷茫地摸摸脑门,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除了眉茵知道一些外,谁也无法回答。 有的魔兽有一颗魔晶,有的两颗,有的三颗,有一头魔兽居然是四颗,三十多头魔兽共有一百二十多颗魔晶。天生就能慧眼识真的吉乐一眼就看出,这些魔晶的品质远在地上散落的魔晶之上。 **鸣叫一声,一百多头幻兽奔过去,含着魔晶过来,放在吉乐跟前,退入队列。**和可可纵过来,昂起头,和吉乐差不多一样高矮,眨着眼睛看着吉乐。 吉乐恍然大悟,问道:“**、可可,这是给我的?” **和可可点了点头,吉乐大喜,在**嘴上亲了一下,又在可可的嘴上亲了一下,**和可可摆出一副没刷牙,好臭的模样,远远地逃开了。 吉乐摇摇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眉茵道:“可可、**可能是传说中的圣幻兽。别问了,天色不晚了,先安好帐篷,我再说给你听。” 吉乐大喜,脑袋瓜里冒出那种镜头,兴高采烈地指挥众人安帐篷去了。 帐篷安好,吉乐钻进帐篷,一把将眉茵抱在怀里。 眉茵刚说了一句,“公子,圣幻兽就是……” 吉乐接着道:“就是我们履行合约。”一双厚重的嘴唇亲在眉茵温润湿滑的樱唇上,左手伸进眉茵的胸衣里,抚摸着那对坚挺而富有弹性的双峰,感觉还是那样舒爽,让他心中的欲火更炽。 眉茵为吉乐的激情激起了热情,娇躯滚烫起来,玉藕似的双臂像水蛇一样缠上吉乐,呢喃着道:“爱我吧!我的爱人。” 如此的媚声细语,在这种情况下是最好的兴奋剂,吉乐的血液瞬间沸腾了,道:“宝贝儿,让我好好爱你。”双手飞快地动着,脱下了眉茵的上衣,一对白玉似的肉球出现在眼前,坚挺而富有弹性。 吉乐在玉峰上亲吻了一下,道:“让我检测一下手感,是不是还是原来那样的弹力十足。” 吉乐的一双大手握着玉峰,尽情地发泄起来,搓成各种不同形状,夹住樱桃似的小肉丸一提,眉茵发出一声醉人的呻吟,软倒在吉乐怀中。 吉乐头一低,把脑袋埋在眉茵的双峰上,尽情地享受双峰的温度,左手顺着眉茵的腰肢向下滑去,滑到神秘处,手指轻动间,叩门而入。 眉茵一激灵,娇躯一颤,软语道:“公子,别逗,人家受不住了。” 看到眉茵媚眼如丝,轻声如莺鸣,夹杂着让人心醉的呻吟,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吉乐手忙脚乱地扯眉茵的紧身裤,兴奋得双頬血红,浑身都在颤抖了,可颤抖的双手就是不听使唤,老是褪不去。 蓦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道:“公子,我帮你。” 正是青鹭,抓住眉茵的裤子,三两下就在眉茵的配合下褪了下来,一具如美玉般完整的**出现在眼前,像艺术大师雕刻出来的诱人曲线在扭动中更增魅力。 许真真和玉露合力,把吉乐的衣服也给脱了。吉乐拥着眉茵倒在了舒适的绒毯上,虎躯压了上去,右手扶着胯下巨龙对准,一挺腰身,叩关入门了。眉茵只觉一股巨大的充塞感从玉户中传来,传遍她的全身,直向顶门冲去,轻声细吟起来。 玉露伸出纤纤玉手按在吉乐的大屁股上,轻轻一推,吉乐加速,又快又猛,眉茵的喘息声更加粗重,更加的满足。 许真真和青鹭褪去衣裳,两具完美无瑕的玉体呈现在帐篷里,给本就无边的春色增添了无尽的风彩。许真真接过玉露的活计,玉露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是一具诱人**出现在帐篷里。 玉露和青鹭伏下身,用她们硕大的双峰厮磨着吉乐的后背,让兴奋的男人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全身的毛细孔都张开了,尽情地挥发着身体里面多余的热度。 玉体纷呈,娇吟细语,软腻香艳,春色无边,今晚,注定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就在吉乐极度狂欢的同时,一件震惊大陆的大事件发生了。 魏莽和裘冉飞坐在领主府里,焦急地等待吉乐的出现,可是,此时的吉乐正在女人的肚皮上尽情地享受温柔的一刻,还在不为人知的原始森林里,他们哪里等得到。领主府里的佣人也不知道吉乐的去向,只好对魏莽他们说吉乐有事,等会儿就来见他们,魏莽只好耐心地等待。哪里想得到,一等就是半天,连个鬼影也没见着,实在是郁闷得很。 魏莽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站起来,直往里闯去。 佣人忙拦住魏莽道:“将军,请留步。” 魏莽道:“大人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大人,就是给他杀了,我也要见。” 佣人见魏莽一副不容更改的模样,只得实话实说了,“将军,领主大人这几天都没有在府里,他人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魏莽一双虎目瞪得老大,神光熠熠地盯着佣人,手摸上了剑柄,胸口急剧起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老大一个耳刮子打在佣人的脸上,骂道:“你这浑蛋,你害死我了,也害死大人了,更害了我蓝月帝国。你早说大人不在,我早就报出去了。你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要是出了问题,你、我,还有大人,就是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砍。” 佣人望着绝对认真的魏莽,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吓得脸都白了,双腿发软,跪在魏莽面前,道:“将军饶命。” 魏莽袖子一拂,怒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裘冉飞忙跟了上去。 出了领主府,魏莽仰天长叹一声,虎目中落下热泪,道:“但愿还来得及。”大步而去。 不一会,一只信鹰从香城飞出,直向南飞去。 就在魏莽放出信鹰的同时,西北小道上一只信鹰也冲天而起。 放出信鹰的,是纪雪妃派出的秘情队。他们的使命是访查费要多罗当年派出去勘察地理的骑兵斥侯,无意中,他们从山民的口中得知骑兵斥侯当年在这一带活动的事情。经过追查,他们确认这队斥侯落入休卡王国的军队手中,这说明,他们的资料全部为休卡王国得到。 同时,他们也查出,有一条小道直通勃英特,为了证实这一说法,他们决定到小道上去看看。哪里想得到,他们一看之下竟是差点给吓死,无数的蹄印留在小道上,还有隔五十来里路程就发现成片成片的人屎,以他们的职业直觉,马上就得出了有军队通过的结论。 他们不愧是优秀的特工人员,一路追踪下去,竟然连风云骑士军团的数目都查出来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支军队的目标是勃英特,他们马上写成情报,用信鹰送了出去。 然而,这一切都白费了,来不及了。在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中,奥玛里维赢了,赢得的时间不多,只有一点点,这已经足够了。这点时间,在奥玛里维神奇的手推动之下,足以上演一场震惊大陆的大事件。 日落时分,勃英特的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来了不少身强体壮的民夫,进了城,悄悄地聚在西城门。 当太阳刚刚从地平线消失的时侯,一片潮水由远而近,向勃英特的西城门涌去,是风云骑士军团在塔布的指挥之下,向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蓝月帝国的首都勃英特发起奇袭进出的人们给这一难以置信的一幕惊呆了,站在当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风云骑士军团靠近西城门的时侯,先期化妆进入勃英特的军士们发难了,轻而易举地干掉了蓝月帝国的守门军卒,夺取了城门。 风云骑士军团排着整齐的队列,在塔布的指挥之下,秩序井然地通过西城门,涌入了勃英特,一支万人队直向皇宫扑去。 下期预告勃英特被袭击的事件使本就错综复杂的关系更加复杂,各国开始了新一轮的利益角逐。在这次的大角逐中,吉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率领他的军队向北进攻,把利剑插在北方四国的心脏。 费要多罗元帅出任丝城会战总指挥一事给别有用心的人泄露,费要多罗元帅遭到暗杀,南疆的凤。花明在趁胜追击的途中,让身为囚徒的帕金奇给她好好上了一课,演出了一幕惊天大逆转,不得不铩羽而归。 蓝月女王失踪,国内各种势力乘机而起,把蓝月帝国的局势推向绝对危机状态,谁能力挽狂澜呢? 最新全本:、、、、、、、、、、 第一章 云阳大火 菲因五世骑在神驹上,满怀希望地望着像潮水一样涌进城的士兵,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个劲地道:“太好了,太棒了,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在城里举行庆功宴了。\\.qВ5.c0m”看着身边的军务大臣枫瑟道:“庆功宴都安排好了?” “陛下,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枫瑟毕恭毕敬地道,心想不趁菲因五世心情大好的时候拍一下马屁,就太不划算了,顺带来上一个马屁,“陛下英明,无知小女子怎是陛下的对手。大王实为我京唐圣君,统一大陆的伟业必将在大王手里实现。” 统一大陆,是菲因五世的夙愿,这不仅仅是菲因五世有如此的愿意,大陆上的君主绝大部分都有这等想法──统一大陆,重现昔日琴格王朝的辉煌。枫瑟对菲因五世极为了解,知道他日夜以统一大陆为念,才如此拍马屁,时机还是选在云阳要塞即将拿下的时候,可谓善烦善祷。 菲因五世心情给他这一推波助澜好得更是没法说,在枫瑟的肩上连拍几下,一迭连声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伟业必将实现,必将实现。” 在枫瑟的记忆中,菲因五世从来没有如此和自己亲近过,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心神激荡,没有发现身边无数的忌妒眼神,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菲因五世心情大好之下,就想亲自冲阵,激励士气,一鼓作气拿下云阳要塞,心想瑟梅兹这下有麻烦了,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要出风头,没有人可以阻止,一拍胯下神驹,追风逐月般冲了过去。 忠心的一干臣子也追了上去,忙着护驾。 菲因五世突然一勒马缰,控马驻足,道:“传联的谕令,一定要活捉凤-花明和瑟梅兹”一拍马背,又冲了出去。 身边一帮臣子心里想道:“大王真是情深意重啊,这时候都没有忘了凤-花明。为了不让她伤心,居然连瑟梅兹都赦免了,如此情义,实令吾辈汗颜!” 然而,历史老是喜欢和菲因五世开玩笑,这次也不例外,当菲因五世冲到缺口边,正准备冲进去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队蓝月帝国的骑兵突然出现在缺口边上,领头的大汉好像铁塔,戎装在身,威风凛凛,正是科伦。这支骑兵的出现,好像水库的闸门落下,把像潮水一样涌进城的京唐士兵一下截断,再也冲不进去。 菲因五世高兴之下也没有用心去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把城门打开,还要从缺口向里冲,这不在情理中,要不是菲因五世给胜利冲昏了头脑,肯定是想得到的。 菲因五世满以为胜券在握,也没有去想,大声命令道:“冲,冲,给联冲进去,联有重赏!快,快,冲,冲啊!”一拍马背,率先而出,作出了良好的表率,可惜的是,时机有点不对。 就在菲因五世快接近缺口时,煞风景的水泡眼又出现了,瑟梅兹眨动着他的水泡眼,冷笑道:“你这兔崽子还真笨啊,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你这国王是怎么当的,真为你可惜。”话锋一转,开始叫冤了,“你这兔崽子,要是早点来,我连你一起收拾了,痛快些,现在不能要你了,真是天意。嗯,我给你送点礼物。” 一团火球,从天而降,直向菲因五世落去。 菲因五世大骇,控马相避,那些臣子士兵们可就惨了,不得不显示自己的忠心,而要显示自己的忠心,只有用血肉之躯去挡火,那也太蠢了,要是不挡,显得自己不够忠心,日后追究起来,恐怕日子不太好过。心里衡量不已,心思快的,装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相避,慢的,真的是忠心耿耿,用身体帮菲因五世挡火。 经过数位忠心的大臣和小兵兵的努力,菲因五世安然无恙,可惜的是这几位大臣和小兵兵,在地上翻翻滚滚,就是扑不熄身上的火焰。瑟梅兹倒的是油火,当然不容易扑灭了还是菲因五世脑袋灵光,忙把身上的皇袍脱下来,捂在一位臣子的身上,拉开裤子就是一泡尿撒下去,边撒边道:“快,用衣服捂住他们,快撒尿,淋熄。” 一语惊醒梦中人,菲因五世身边的士兵臣子们纷纷仿效,用衣服捂住,再撒尿。经过众人的艰苦努力,方法奏效,大火终给浇灭。 士兵和臣子们心里那个爽,真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心里暗忖:“用人做溺器,就是***爽。何况,还是和大王一起撒尿,无上荣光之事!大王那东西就是和我们的不同,大了那么多,长了那么一点点,怪不得他能拥有那么多的妃子。等仗完了,我去换一个大的,就可以拥有好多妻妾了。”接下来,当然是各种计划、各种香艳的念头都出现在众人的心里了。 那些给火烧的士兵臣子们感动不已,向菲因五世叩谢大恩大德,特别是那位给菲因五世龙尿淋过的臣子,更是抱着菲因五世的大腿一边哭泣,一边抹着眼泪,好话说了一大堆,把“龙汤”吹得只应天上有,人间绝对不会再有,让菲因五世都有些飘飘然了,真以为自己的尿与众不同,笑着安抚了众人,吩咐他们下去休息,打赏的话自然是要说的。 菲因五世望着受伤众人下去的背影,摇摇头,脸上有了几分喜色,自己的尿与众不同,他能不高兴吗?他哪里知道那位臣子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位臣子暗忖:“大王的尿真***臭,还有点操。他也真缺德,其他地方不撒,偏偏往我嘴里撒,火能烧到我的嘴里吗?” 城头上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你这兔崽子,你的狗尿好臭!该死的兔崽子,竟是撒狗尿,你是不是那个种?” 正是瑟梅兹调笑的声音。 城头上一片笑声响起,就连科伦都忍不住笑了。 城上欢喜,城下哀,京唐国的将士们心想瑟梅兹的话确实好笑,就是不敢笑,只有在心里偷着笑。 在山岗上观战的帕金奇虎目中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哭泣道:“完了,完了,全完了。大王没有想到,城门迟迟不打开,就说明出了问题了,进城的将士将被全歼。大王他把雷豹团用去轰击城墙,而不是城门,把雷豹团的实力浪费掉了,冲进城去,看是胜券在握,实则已成强弩之末,在巷战中会被逐个击破。”唏嘘了一阵的帕金奇拭干眼泪,说出了六个字,“火起,门开,惨败!” 虽只六字,却无比正确地预言了云阳大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这六字“真言”进行的,因而,帕金奇又多了一个头衔“伟大的预言家”。 诚如帕金奇所言,城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把要塞的天空都给遮住了。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菲因五世的嘴都成了一个圆圈,他根本就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凤-花明为什么要放火烧城? 不得其解的菲因五世望着军务大臣枫瑟,枫瑟也是不知,技巧性地把目光望着城头,装出一副茫然状。 菲因五世向一干大臣望去,他们都得了仰脖子病,望着城头,居然欣赏起风景来了。 万般无奈的菲因五世心里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心想也许帕金奇知道,可惜的是,帕金奇在山岗上观战,没在身边,想问也问不了,而且,转念一想,一个无知的囚徒而已,就算他知道,自己也不见得要纡尊降贵去问他。 死要面子是菲因五世最大的缺陷,正是这一缺点使他和帕金奇这位伟大的战略家兼军事家失之交臂。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枫瑟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忙向菲因五世道:“恭喜大王,敌人要逃了,这是他们逃走前在搞破坏,坚壁清野,不给我们留下有用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枫瑟说出了这样的话,一直是个谜,有人说他想拍马屁,有人说他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 当然,与众不同有两种,一种是出奇的好,另一种是出奇的蠢,他是属于后者。他没有想到,凤-花明就算要逃,怎么会派出科伦来堵缺口。再说,一个小时过去了,城门为什么还没有打开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菲因五世恍然大悟,拍着枫瑟的肩头,道:“爱卿,亏得你提醒。大声下令道:“加强防守,防止敌人逃跑。再派赶人上去,不惜一切代价,把缺口给联拿下来。” 加强防守,防止敌人逃跑的命令等于没说,谁都知道京唐百万大军把云阳要塞围得水泄不通,凤-花明想逃,往哪里逃? 得到严令的京唐国士兵不要命地向缺口冲去,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箭矢。京唐国的士兵一波又一波地冲上去,城上的箭矢是一排又一排地射来,直到城下尸积如山,也是没有一丁点用处。偶尔有几个冲进城的士兵,便宜了科伦率领的骑兵,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给劈成碎片。 瑟梅兹喜欢出风头,哪里都少不了他,眨着水泡眼,一边指挥寻箭手放箭,一边和菲因五世调侃,道:“兔崽子,你是不是在想,城里为什么会起火?” 不仅菲因五世想知道,他的臣子和士兵谁不想知道,菲因五世不好意思出口相询,用激将法道:“哼,有什么好难知道的,还不是你们想逃走,在搞破坏,不想留给我们有用的东西。” 城头上一片大笑声传来,好像在嘲笑傻瓜似的,笑得特别欢畅而疯狂的就是瑟梅兹了,他手指着菲因五世,讥诮道:“蠢材、蠢材、兔崽子,你真是一头蠢驴,我告诉你吧,兔崽子,不是我们想逃,是在围歼你的雷豹团,还有那些送死的蠢货。” 菲因五世根本就不信,嘴角一撇道:“吹牛,是不犯死罪的,联已赦免了你,你尽管吹好了。” 他身边的臣子也是一阵冷笑,回应城头上的嘲笑声。 瑟梅兹夸张地笑道:“兔崽子,给你明说了,你真是一头蠢驴,蠢得不能再蠢的驴,你有那样精锐的雷豹团,就是不知道使用之道,你要似门轰击城墙,把他们的力量消耗光了,冲进城来,不是送死吗?” 听着瑟梅兹夸奖自己的雷豹团,菲因五世忍不住阵阵得意,道:“你知道厉害就好,你还有点见识。” 瑟梅兹道:“我自然是有见识的,才知道你这兔崽子的错误处。告诉你吧,兔崽子,城门比城墙好轰击,你不知道把你的雷豹团分处几拨,轮番轰击城门,却来轰击城墙,还是一起上,你真蠢啊,白白可惜了那样的精锐部队。” 菲因五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脸的恍然大悟,却是无可奈何。 菲因五世身边的臣子步了他的后尘,先是恍然,后是懊丧。军务大臣枫瑟的表现就有点特别,除了这些表情外,还有一脸的苍白,他身为军务大臣,要是菲因五世追究他一个不事先提醒的罪名,他就是有一万颗脑都不够砍的,他能不急吗?为国事,他的反应不够快,自保倒是挺快,为官之道也。 “放火,是为了围歼你的雷豹团,我家元帅不想士卒们伤亡过大,才下令放火的。”瑟梅兹摆出一副爷爷教训孙子的架势,道:“你不用为我们担心,城烧了,我们可以再修起来,士卒死了,不能复生,我家元帅疼惜她的每一个士卒,不像你,只知道蛮干,一味地要你的士兵冲上来送死,我真为你们的士兵不值啊!要知道,怀胎十月、二十年养育,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他们的父母二十年的付出,你却如此不珍惜。嘿,京唐国的士卒们,听好了,我们的手都杀得酸了,你们也让我们歇一会儿,不要再给你们无能的大王送命了,到一边休息去吧,他不怕死,就让他上来好了。” 瑟梅兹是紫云军团出了名的空谈家,没想到竟是在阵前搞起了战争宣传,效果出奇地好,京唐国的士兵显然听信了他的话,攻势没有先前猛烈了,有些士兵甚至故意放慢了步伐。 科伦不由得对瑟梅兹刮目相看,大拇指一竖,拍拍他的肩道:“瑟梅兹,真有你的。” 科伦,是瑟梅兹最忌惮的人物之一,能得到他的夸奖极不容易,在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瑟梅兹高兴得很,胸膛一挺,道:“那是当然。哎哟,你干嘛打我?”万分不解地望着科伦,捂住肚子叫疼。 科伦在巨拳上吹了一口,道:“给你一点颜料,你就想开染坊了。” 疼过了,瑟梅兹继续调侃,道:“你这兔崽子,你不用为我们的百姓担心。元帅说了,这次的战利品都分给百姓,补偿他们的损失。你每次前来,都是带来大批的物资,够我们用上好一阵子,这次最多,足够他们躺在床上吃好几年的。 对科伦的不满发泄在菲因五世身上,瑟梅兹感觉特别爽,忍不住大笑起来。 诚如瑟梅兹所言,此战缴获的物资足够云阳百姓躺在床上吃个三五年,不仅不计较房屋被烧,还感激涕零。 吉乐打个呵欠,坐起身来,道:“真是爽啊,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躺在他怀里裸睡的青鹭给他惊醒了,睁开凤目,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道:“你说话,老是不好听。” 吉乐嬉皮笑脸,一嘴啃在青鹭的樱唇上,品尝起来,道:“这样好不好听?” 青鹭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吻道:“你说好听就好听。” 吉乐精神大振,就想重续鸳梦,再合旧欢,双手握着青鹭的巨峰,捏成各种形状,道“宝贝儿,昨晚上,你够疯的,我差点败下阵来。” “还不是公子够强,我败了。”青鹭吹气如兰,瑶鼻中喷出如兰似麝的香气,道:“公子,你让婶子好痛快。” 吉乐左手继续在青鹭的玉峰上肆虐,右手顺着她的纤细腰肢向下滑去,滑到桃源密林处,抚摸着密密的草丛,享受着草丛带来的另样快感。 青鹭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开始发烫,一双小巧的玉手握住吉乐逐渐昂起的巨龙揉搓着,呢喃着道:“公子,你爱我吧!” 最好的催情剂不是药物,而是女人在某种情况下的呢喃,吉乐的激情一下子上来,粗暴地把青鹭压在身下,右手抚着巨龙,就要进入桃源深处,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公子,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正是许真真端着净脸汤水进来,正巧撞上了两人的好事。 吉乐才不当一回事,坏笑着道:“是啊,真真,你要好好赔公子我,”扶着巨龙,腰一挺,叩关而入,进入桃源蜜津处,舒适的快感从青鹭的身体深处传来,让他的每一个毛细孔都为之张开,尽情享受起这享受过无数次,却永不厌倦的快乐。 许真真放下脸盆,道:“公子,你要脾子怎么赔啊?”言外之意是说,你爱怎么赔就怎么赔,都依你,这是一句很暖昧的话。 吉乐在大屁股上一拍,道:“这里。” 许真真会意,冲青鹭道:“青鹭姐,你要小心了,公子很猛的哦!”一双玉手按在吉乐的大屁股上。 青鹭道:“真真,你要轻点,猛了,我可受不了。” 许真真轻笑道:“青鹭姐,你还有受不了的?昨晚上,你一个劲地要猛点,猛点,再猛点,今天怎么不如昨晚上了?” “昨晚上太疯了,今天就要轻点嘛!”青鹭轻嗔道。 吉乐趁火打劫地道:“真真,猛点,别放过她。”嘴里哼哼不已。 “你不放过她,也得放过她。”眉茵的声音响起,香风阵阵,莲步款款地走了进来,一袭紧身装把她好看的身材尽显无遗,曲线玲珑。 吉乐不由自主地升起要立时占有的**,笑道:“宝贝儿,放过她,不放过你。” 眉茵在他的大屁股上拧了一下,道:“现在不行,有重要的事情,你得去看看。” 吉乐一把抓住眉茵的小手,道:“宝贝儿,什么事情?能不能等会再说,你没看见公子正忙着嘛!” “我也知道公子食髓知味,正在难分难舍的时候,可这事真的很重要。”眉茵无奈地道“**、可可不见了。今天早上起来,我去找**、可可,却怎么也找不到,问过所有的人,他们都没有看见。鲁光头说,**、可可好像是在昨天晚上天快黑的时候飞走了,向西北去的。公子,**、可可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圣幻兽,极为难得,要不要去找找?” 吉乐舍不得这快乐时光,不为所动地道:“它们,肯定是去找情人了,不在面前,清静,免得给它们烦。哦,宝贝儿,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你给我说,什么是圣幻兽?”腰肢不住地用力,一颗滚圆的大屁股上下起落,嘴里还有让人心醉的哼吟,伴着青鹭的轻吟,汇成一首别样的歌曲。 对于吉乐的话,眉茵是不会违背的,坐在吉乐身边,一边欣赏起吉乐和青鹭的抵死相缠,一边给吉乐解释圣幻兽,“圣幻兽就是传说中的幻兽,被称为……” 吉乐一边享受快乐,一边学习传说中的知识,开一代之先河也,他真是伟大的先行者。只可惜,这太也对不住圣幻兽这种传说中的幻兽了,这是亵渎啊! 最新全本:、、、、、、、、、、 第二章 帝都危机 在塔布指挥军队向勃英特发起进攻的同时,辛戈大公正在美艳女郎的肚皮上消魂,他的管家把这一惊天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相信,以为这是谎言,把管家痛骂了一通。.qВ5// 看着诚惶诚恐的管家,美艳女郎扭动了一下美好的**,淡淡地道:“大公,天变了。” 辛戈大公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一点就透,马上就道:“你说的对,赏你五百金币,自己去支。” 管家知道辛戈大公和美艳女郎有要事要谈,知趣地谢恩退下。 美艳女郎道:“大公,你该有所表示了吧?” “那是当然。”辛戈大公一下扑在女郎身上,扶着下体,进入女郎的桃源深处,道这不就是表示吗?我表示了好多次了,还要我怎么表示?” 美艳女郎迎合着,呢喃道:“我说的表示是要大公配合我们这次行动。” “我配合得很好,你都十二次了,还不满足?”辛戈大公奸猾地答非所问,狠狠一使劲道:“这么配合,好不好?” 女郎哼叫一声,“你是想要好处,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就把你扶上王位,让你当蓝月帝国的国王。” “你们来的人不多,是吧?你别以为帝国是好欺的,就凭你们那点人马,就想把勃英特搞定,真是异想天开。两大主力军团,四十万军队拱卫着勃英特,你们钻到勃英特来,就像耗子钻进了笼子,想退出去,门都没有。”辛戈大公继续危言耸听。 “四十万,又能怎样?”女郎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大其词,不在乎地道:“我们十万大军不是已经来了吗?要成功,当然是有风险的,这风险也值得。” “四对一,你们的胜率也不大。”辛戈大公道。 “胜率是很大的,只要抓住她。”女郎说出关键,话中的她是指女王。 “问题是,你们抓得住她吗?”辛戈大公最想知道的答案就是这个。 “你要知道,这次行动是由奥玛里维元帅策划,由塔布将军指挥的,没有不成功的理由。”女郎信心十足地道:“塔布被称为是我国继奥玛里维元帅之后的第一名将。” “听说过,性格古怪,天才卓越。”辛戈大公心里有了主意,从女郎的肚皮上跳下来,拿起绸帕把下体清理干净,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看到辛戈大公穿上睡袍出去了,女郎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辛戈大公找到他的管家,面授机宜,咬了一阵耳朵,然后再回到女郎的肚皮上**,他的管家带着一帮子人出府去了。 与此同时,卡洛宰相的人手在管家的带领之下也出了府,辅政王府里也有数十人趁黑离去。 塔布沉静地道:“有没有找到女王?” 万骑长回答道:“回将军,没有。都是卑职无能,没能完成任务。” 塔布的眉头一挑道:“传我的将令,继续去找,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抓住她。另外,不许动皇宫里的任何东西,违令者斩。 众将得令,退了出去。 塔布坐在椅子上,愁云密布,这事也太顺利了,由不得他不怀疑。奥玛里维用信鹰传书给他,是进攻还是撤退,由他见机行事。经过考虑,塔布决定冒险进攻,也许是出奇不意,蓝月帝国方面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不能不说这是一次完美的行动。 过于完美的东西都是不能持久的,塔布深深地懂得这一道理,如此完美的行动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也让他感到不安。特别是进攻皇宫,居然一点抵抗也没有遇到,没把女王抓住不说,连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纪雪妃和唐昭娴也不见了,这才是让塔布最不安心的事情。如果说夺城之战是奇袭的结果,让蓝月军队措手不及,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是相信的。进攻皇宫时,就算再慢的行动也会有所抵抗,居然是连一箭都没有放就把皇宫拿下了,这不在情理中,塔布开始怀疑起自己这次行动的正确性了。 从军事角度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计划,非常的完美,堪称经典。然而,军事上的成功并不代表着政治上的成功,要把军事上的成功转变成政治上的成功,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抓住女王。抓住女王,基本上可以说成功了,要是抓不住,基本上是失败了。 没有经过血战就进城,四十万蓝月军队未受损,一旦发起进攻,他五万军队就是再精锐也是吃不消,何况还是两大主力军团。再说,依他的了解,奥森肯定会这么做。 让塔布失望的是,天亮以后,还是没有抓住女王,那些原本要帮助他们的势力观望起来了,想看看再说。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派出了大量的间谍,发展了很多势力,就是要配合他们,没有这些势力的配合,他是不可能成功的。出现这种局面,远非他的意料,让塔布感到非常不安。 最让塔布奇怪的是,意料之中的奥森反攻并没有如期展开,豹影军团和女王军团在不停地调动,就是没有出击,塔布又一次陷入了迷茫中。 坐在椅上沉思的塔布,心里转着千百个念头,最让他不安的是意料中的奥森进攻迟迟没有发起,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究竟是什么问题,就需要他耗费脑力去找出答案。 许久之后,塔布一拳擂在桌子上,一下站起来,道:“原来是这样!来人!” 原本吉乐和青鹭的床上戏,最后演变成四女一男的大会战,原因在于吉乐太猛了,青鹭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吉乐缠住许真真要她赔,许真真拗不过他,只得屈身相就,赔吉乐了。晨练,许真真也没做过几次,也抵不住吉乐,只好把眉茵拉下水。眉茵本想把圣幻兽知识全告诉吉乐,哪里想得到竟是演变成这种事情,她这个老师也就成了不合格的老师,和吉乐胡天胡地起来。 也许是几天没有做过了,吉乐真的很猛,眉茵也败了,只好找玉露乐去。玉露当然是有求必应,任由吉乐快活。 正在兴头上的吉乐一边和玉露寻欢,一边听眉茵讲授圣幻兽的知识。她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老师,稍事休息一下,清理好身子就在吉乐的要求下,再一次开讲了。因为吉乐的理由够好的,他的理由是“我很猛,花的时间很多,没有时间去学习这些难得的知识。宝贝儿,你就趁这时间给我讲讲嘛!这叫见缝插针,抓紧一切时间学习”,眉茵只好开讲。 吉乐的学习方法真是特别,要是所有的授课方式都是如此的香艳好玩,天下间就没有逃课的学生了,都会趋之若鹜,人人成绩优秀。 吉乐沉浸在如此别开生面的学习方式中,一会儿自吹自己勇猛无敌,一会儿自吹自己是天才,才能发明如此伟大的学习方式,乐在其中,浑不知身在何处。 物极必反,古之明训,吉乐的好事也不是总是能持续到底,扫兴的事还是要发生──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震得地动山摇,风云为之失色。 吉乐给震得耳鼓嗡嗡直响,郁闷地骂起来,“这是哪个该死的,这样扫兴,我没有做过挖他祖坟的事,和我过不去。” 眉茵、许真真、青鹭,还有从云端直落千里的玉露一齐道:“公子,快别埋怨了,我们去看看。” 吉乐极不情愿地道:“没什么,我们继续,再一会儿就好了。” 眉茵接道:“还一会儿,还得重头来过。” 四女一齐笑起来,羞得脸通红。 吉乐得意洋洋地道:“你们知道就好。” 鲁光头的大嗓门掩盖住吉乐的话声,“老大,你在干嘛?是不是又在给你的女人欺负?老大,不好意思,打断你的雅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快来,快来,再不来就要出大事了。去,去,到别处去,快救铃儿。**、可可,你们别欺负铃儿啊!哎哟,摔得好疼。”大声呼疼,好像要命似的。 “救命啊,救命啊!”敖铃儿的呼救声传来,好像处在极度危险中似的。 “铃儿!”吉乐和四女一齐惊呼出声,向外冲去。 吉乐刚从玉露的身体里退出来,脏兮兮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抓起衣服边往身上穿,边往外跑。 一冲出帐篷,又惹来一片尖叫声,是十八宁芙神卫和水逐秀,她们看见吉乐**的下体,高昂着头,仿佛在示威似的,由不得她们不尖叫。 吉乐冲得过于匆忙,只顾着衣服,没有顾着裤字,想不出丑都不行。发现自己丑态的吉乐,脸皮虽然厚,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玉露红着脸递过裤子,推了吉乐一把,吉乐钻进帐篷,三两下穿好裤子再出来。 再次出来的吉乐脚下一踉跄,要不是玉露及时递过一个坚强有力的肩膀,他肯定摔在地上了。 吉乐眼睛睁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天啊,我太伟大了,又有两只幻兽来帮我了,我去运气真是好的不能在好了。” 不仅吉乐吃惊,就是眉菌四女也是吃惊不已。眼前多出两只长相跟**、可可一模一样的幻兽,一只金黄色,一只乳白色。只不过,它们的体形比**、可可还要大,看上去还要成熟,如果说它们是成年的话,**、可可只能算是小孩子。 那两只幻兽高昂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她瞪着敖铃儿,眼里闪动着威仪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某,嘴里不住地怒哼,好像看见仇敌似的。 两只幻兽回头看了吉乐一眼,意思是“白痴,老做白日梦”,又瞪着敖铃儿。 **、可可同情地看了吉乐一眼,意思是说:老大,你要小心了。 敖铃儿给它们吓得大叫,抱着头叫道:“别看我,别看我,我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脸上颜色都变了,让人顿起怜悯之心。 **、可可站在两只幻兽身后,摆出一副阻止鲁光头他们冲过去的架势。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还有十八宁芙神卫摆出一副救去这铃儿脱离苦海的架势,身上散发着力量的气息,就是冲不过**、可可这一关。 **、可可不时和着那两只幻兽低呜,低呜声中含有怒意,好像敖铃儿是天敌似的,身上发出让人心悸神动的气息,把阿基斯他们的气息压下去。阿基斯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弱,尤其是十八宁芙神卫,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和**、可可的气息比起来,等于无。 吉乐从来没有见**、可可如此的举动,大叫道:“**小宝贝。可可小可爱,快别为难铃儿了。”就要过去。 眉茵一把拉住吉乐,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别说话,看就是。” 吉乐不解地望着眉茵,眉茵眼里透着智慧而坚定的光芒,让吉乐无话可说,只得静观好戏。 两只幻兽围着敖铃儿看了好一阵子,不再吼叫,头一昂,向吉乐冲来。吉乐只觉一股大力撞来,排山倒海般,让他禁受不起,忍不住后退十多步。也是吉乐这些日子加强了修练,才没有摔倒,要不然,闹的笑话就大了。 吉乐刚刚站稳,敖铃儿倒霉的那一幕就落在他的身上,两只幻兽瞪得老大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好像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东西似的,而且还是隐藏在骨子里的。 吉乐只觉在这两双如刀似剑的眼睛直视下,自己无所遁形,渺小得好像微尘,连动一下都不知道,更别说喊叫了。 两只幻兽盯着吉乐,不住地低鸣起来,每一次鸣叫,都让吉乐气血翻腾,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似的,想叫叫不出,想笑更没那心情,只有苦捱着。 **、可可一脸的紧张,也是无奈,好像是说:老大,对不起哦,你得好好忍会儿哦!它们眼里的神情极其复杂是,一种两难选择的神情。 玉露、许真真、青鹭、十八神卫、阿基斯、水逐秀和鲁光头都想过来帮吉乐,给眉茵摇手阻住了。同时,她暗示众人做好动手的准备。众人心里虽然奇怪,也不好问,只得照办。 吉乐看见眉茵的手势,心里真不是味,真想不通眉茵为什么不帮自己,晚上一定要问个明白,好好罚她。 两只幻兽的眼神由凌厉变为柔和,最后变成赞详,头伸出,在吉乐脸上挨了一下,双翅展开,在吉乐肩头拍了一下,冲天而起,快逾流星,闪电般消失在众人视线里。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和敖铃儿他们这些功力稍浅的几位,只觉眼睛一花就不见了。 眉茵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长舒一口气。 **、可可欢叫一声,一下纵过来,在店乐的嘴上亲了一下,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围着吉乐打转转,**更是过份了,高兴得以头拄地,倒立起来,屁股朝天。 吉乐正没好气,一脚踢在**的屁股上,**一下择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姿势极为不雅,引来一片笑声,气氛骤然活跃。 **一下跳起来,一脸的不服气,狠狠地瞪了吉乐一眼,意思是说:要不是你是我的老大,有你好看的。看在你是我老大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吉乐双手叉腰,指着**的鼻子数说起来,“你这坏家伙,不辞而别,害得我好担心。这下好了,一回来就吓人,还带了两只坏鸟……哎哟,可可小可爱,我不是说你,你别拍我,我受不了。啊,**,可爱的,亲爱的,最好的宝贝儿,你是我的心肝,哦,这就对了,亲一个,不是打一下。” 乱七八槽地说了一通,吉乐就赶紧溜了。 **、可可摆出一副酷毙了的姿势,高昂着头,神气活现,冲吉乐的背影叫上一声,意思是说:你再敢乱说话,下次要你好看,哼!你竟然敢骂我。 眉茵、许真真、玉露、青鹭、水逐秀和十八宁芙神卫、阿基斯,看着**、可可的神气样、吉乐倒霉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敖铃儿一脸的惧色,抱头蹲在地上,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一点笑意也没有。要是在平时,她早就拍手叫好了,今天的表现,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鲁光头笑呵呵地冲过去,抱住**就啃了一嘴,赞道:“**,好样的。我那老大,老是喜欢坑人,打赏也够小气的,只给半枚金币,是该好好治他。哎哟,**,你干嘛拍我?我帮你说话耶!” **脖子伸得老长,狠狠地看着鲁光头,那意思是说:说我好话可以,但是,不准说老大的坏话,老大的坏话,只有我能说。它嘴一张,吐了一口,冲鲁光头伸伸舌头。 鲁光头摸着光头,疑惑万分道:“**,你阵我干嘛?” 敖铃儿终归是喜好玩耍,有了这等好玩事,恐惧已去,嚷道:“**是说你嘴臭,好久没刷牙了。” 一片笑声响起,鲁光头脸上挂不大住了,红着脸不依道:“铃儿,你也来说我的坏话,亏我刚才还奋不顾身地想救你,给**摔得老疼。” 敖铃儿不好意思了,居然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哦,鲁大哥。” 鲁光头摸着光头,笑呵呵地道:“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眉茵过去,拉着敖铃儿的小手,道:“铃儿,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说罢,眉茵拉着敖铃儿走了。 过了好一阵子,眉茵和敖铃儿手拉着手回来了。 敖铃儿道:“眉茵姐,我都对你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哦!” 眉茵一脸认真地道:“铃儿放心,姐姐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做到,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也包括吉乐哥哥哦!”敖铃儿眨着月牙眼,急急地道。 眉茵轻点螓首,道:“嗯,姐姐答应你。” 敖铃儿欢叫一声,一蹦一跳地跑开了,去找小懒虫玩去了。 眉茵望着敖铃儿的背影,脸色变得非常严肃,无奈地摇摇头,莲步轻移,向帐篷走去。 眉茵才一进帐篷,就给吉乐一把抱住,先品尝了一下樱唇,道:“宝贝儿,你跑到哪里去了?要公子我怎么罚你?” 眉茵轻轻推开吉乐,坐在床上,钻石般美丽的眼睛瞄着吉乐,一脸严肃地道:“公子,你的麻烦大了。” 吉乐毫不在乎,肩一耸,道:“麻烦?我怕麻烦?我就是为麻烦而生的。”魔手又向眉茵伸去了。 眉茵把吉乐的手推向一边,道:“公子,你听我说。”语气虽轻,其意绝不容更改。 吉乐从来没有见眉茵用过如此的语气,知道事态严重,只得收起玩笑之心,坐在眉茵身边,左手环过,搂着她的纤腰,尽情地享受着玉人体香。 许真真、玉露和青鹭也坐了下来,围成一圈,把眉茵围在中间,听眉茵讲故事。 “宝贝儿,你说,什么麻烦?”吉乐迫不及待。 眉茵灿然一笑,道:“公子,今天有两件事是明摆着的,一件是好事,一件是坏事。还是先说好事吧,好事就是**、可可正式认公子为主人了,公子将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拥有两只圣幻兽的人,恭喜公子。” 吉乐有点晕乎乎,却弄不明白道:“它们本来就是我的幻兽,我是它们的主人,怎么会正式认我为主人?” “公子,你有所不知,圣幻兽是幻兽之王,择主极严。它们自己认主不作数的,要经过族中长老的认可才能算数,刚才那两只幻兽就是圣幻兽一族中的长老,它们已经批准**、可可做你的幻兽。”眉茵认真地道。 “还这样?要是不认我作主人,我不就白白养活它们了,那不可惜我那几十朵魔力之花了?那可值很多钱的哦!”吉乐真是财迷,一开口就是钱。 四女给了吉乐一个你真财迷的眼神,眉茵道:“问题还不止于此,要是你做不成**、可可的主人,下场就是死,圣幻兽是幻兽之王,绝不允许自己的主人是无用之徒,那样的话,会丢它们的脸面,它们会杀了不合格的主人。” 回想起**和可可奇怪的眼神,吉乐恍然大悟,跳起来大骂道:“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居然打的是这种主意,我得好好地收拾它们,三天不给它们吃东西。” 想起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吉乐不由得火大。 玉露把头靠在吉乐的肩上,道:“公子,月尔不用伤心,我是跟定公子啦,公子到哪里,我也跟到哪里。”意思是说生死相随。 眉茵、许真真和青鹭也把螓首靠在吉乐的身上,道:“公子,我也是这意思。” 吉乐大为感动,把四女搂在怀里,一人亲了一口,斩钉截铁地道:“从今天起,我吉乐对天起誓,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女人,哪怕一点点。 “公子,婢子好感动哦!”四女眼圈微红。 “只有实力才能使我的誓言成为真实,我吉乐再次对天起誓,一定要好好修练,拥有最强大的实力,保护我的女人不受伤害。”吉乐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以两只长老级圣幻兽的实力,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就是一百个吉乐都死定了,吉乐此时方才明白实力代表着生存,下定决心要苦练武技。 四女在吉乐的脸上亲了一下,钻石般美丽的眼睛为一层雾气笼罩,道:“公子,婶子好高兴哦!” 一男四女相拥着享受这难得的温馨,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吉乐才道:“宝贝儿,麻烦是什么?” 眉茵收回心恩,道:“公子,麻烦是你和铃儿订的合约。铃儿是一个极有来头的人物,她身后的势力之强大,恐怕整个大陆也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有那么严重?铃儿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吉乐不信。 “铃儿调皮没错,她是偷偷跑出来的。公子和她订的合约只能当作玩笑,不能当真,不然,公子的麻烦很大,就是有**、可可,也不见得就能与她背后的势力抗衡。”眉茵一脸认真地道。 “要是不当真,我的两亿金币不就没了?不行,这种生意做不得。”吉乐心里如是想,嘴上却道:“当然啦,我和铃儿谁跟谁呀,我还在乎她吃我的、喝我的?吃穷了、喝穷了,大不了再上镜花阁走上一趟,赢七十五万金币就是。”顺手在玉露的胸上掬了一把。 玉露脸一红,填道:“正经不了一会儿。” 眉茵放心地道:“公子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公子的运气真是好,占领的幻兽森林居然是圣幻兽的栖息地。” 吉乐脑袋嗡的一声,道:“什么?这里是圣幻兽的栖息地?不行,我要去多抓几只圣幻兽,要它们认我作主人。” “公子,你已经是两只圣幻兽的主人,不要太贪心了。圣幻兽最不喜欢有人侵入它们的领地,我们还是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赶紧回香城去吧!”眉茵劝解道。 “那可得多弄点其他的幻兽回去,总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归吧!”吉乐不甘心地道,心里暗忖:“那可是要卖好多钱的哦!” “公子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眉茵也没有异言。 最新全本:、、、、、、、、、、 第三章 吉乐之矛 吉乐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说一百回也不会行动,有时候一说就行动,这次属于后者。//。qΒ5\\说好了要带幻兽回去,他马上就行动,带上人手去抓幻兽。 说是抓,其实是美其名也,幻兽得来之容易,连吉乐自己都不相信,眼睛瞪得老大,成了一个比鸡蛋还要圆的圆圈。 **、可可好像明白吉乐的意思,展翅飞上高空,引颈长鸣,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不一会儿功夫,蹄声如雷,成群成群的幻兽跑来,在他们的面前站列成行。 吉乐一瞧,差一点摔在地上了,因为跑来的全是明三级以上的幻兽,级别最高的是慧级的,慧四级的就有三只。 幻兽的喂养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要进化到慧四级,没有十多二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高级别的幻兽,不仅吉乐难以相信,就连见多识广的眉茵都有些难以相信。她数百年见闻,不可谓不广,看她那副睁大了凤目,张大了嘴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难信之极。 回过神来的吉乐乐翻了天,仰天哈哈大笑三声,连翻了几个筋斗,纵过去,抱住**、可可就是一通狂啃,害得两只幻兽连蹦带跳地逃走了,远远地站着,给了吉乐一个不屑的表情:你真变态,连动物都不放过,想表演人与动物。 敖铃儿夸张地嚷道:“天啊,这太也难以让我相信了,这么多的高级幻兽,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的。”看中一头威武雄壮的雷豹幻兽,又欢叫一声,“这只是我的。” 她跳过去,就要去摸,雷豹兽头一偏,让了开去,根本就不理她。 敖铃儿哼了一声,冲雷豹伸伸舌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认我,我还愁找不到幻兽。”手又向一只剑狼幻兽伸去。 这只剑狼幻兽是慧二级,头一偏,让了开去。 敖铃儿哼了一声,又去找一只虎形明四级幻兽,还是不认她。敖铃儿有点郁闷了,牛劲上来,非要弄到一只幻兽不可,一只只找下去,居然没有一只幻兽愿意认她为主人。 敖铃儿不得不灰心丧气,哭兮兮地道:“我真惨啊,居然连幻兽都弄不到一只,呜呜,我好可怜哦!”眼泪才掉下来,一下抹干,展颜一笑,道:“我找小懒虫玩去,还是小懒虫好。”就去蹂躏小懒虫。 摆着最懒姿势睡觉的小懒虫用小爪子偷偷冲吉乐一伸,意恩是:靠! 吉乐嘟嚷一句,“天变得真快啊!” 他也只能自个嘟嚷,不敢惹正没好气的敖铃儿,魔法可不是好受的。 敖铃儿前车之鉴,后人之师也,鲁光头他们本有趁机弄一头幻兽的打算,也不想在人前出丑了,打消了念头。 吉乐巴不得他们不要幻兽,这种级别的幻兽极为难得,价值不菲,多出一头来,就可以卖好多钱的。这里几十个人不要幻兽,就给他省出几十座金山,他不由得大乐。 大马金刀地手一挥,吉乐大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道:“我们出发。”跳上一头身形巨大的原兽,走在头里。 其余之人也是跳在原兽背上,跟着走了。 **、可可展翅飞在空中,当起了押解官。**、可可号称幻兽之王,有它们押解,这些幻兽当然是不敢乱动,只得乖乖地跟着去了。 吉乐一行顺顺利利地出了幻兽森林,向香城进发。 吉乐不知道,这次出去散心,居然带回了这么多高级幻兽,影响有多大,被历史学家称为这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一次散心。他带回来的幻兽,将为他组建一支被历史学家称为“吉乐之矛”的军队,这支军队是吉乐大军中最精锐的军队,是吉乐大军的矛尖,所向无不披靡。 对于这件事情,历史学家说了无数个“如果”,如果吉乐没有这次神奇的旅行,如果吉乐没有带回如此之多高级别的幻兽,如果吉乐……他在以后的征战中,还会如此的顺利吗?因为,不论多么困难的战斗,只要吉乐的矛尖出动,没有摆不平的,这是吉乐手中的王牌。 历史学家无数次慨叹吉乐的运气好得不得了,不论他当时有多倒霉,到了最后,都会变成好事,而且还是大好事,任谁都难以相信的那种好事。这次神奇的旅行就是其中的一次,给女王儿戏般的诏令与做法弄得头大的吉乐,却换来了未来的矛尖,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事。 菲因五世盼望已久的城门终于打开了,不过,并不是按照他的想法由他的将士迎接他入城,而是一股钢铁洪流从城门中涌出,直向他的大军碾去,是凤-花明出动了重装铁甲骑兵,开始反攻了。 按照兵法,一则气盛,二则气衰,三则气竭,菲因五世自开战以来,以强攻为主,一直到日落时分,都没有拿下云阳要塞,士气已经耗竭,不应该再战,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向臣子们的许诺,决心夜战,导致士气降到最低程度了。虽然出动雷豹团,轰垮了城墙,但是,雷豹已成强弩之末,冲进城去,无异于送死。 云阳守军在凤-花明的巧妙安排下,进行巷战,再放火烧城,用火来吓唬雷豹,使雷豹的威力不能发挥出来,雷豹团很快就给歼灭了。 收拾了雷豹团,凤-花明指挥云阳守军,逐个击破,把冲进城里的京唐军队全歼。趁京唐**队连番受挫,士气下降,而云阳守军胜利不断,士气高涨之机,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打败京唐军队。 凤-花明是不世名将,毫不犹豫地出动了手中的王牌──重装铁甲骑兵,对京唐**队进行最后的反击。为了鼓舞士气,凤-花明决定亲自带队,冲在头里,她身后紧跟着的是科伦。 三万重装铁甲骑兵在凤-花明的指挥之下,专找京唐军队的结合部下手,以此为突破口,把战果最大化。 凤-花明一身火红的盔甲,冲在头里,手中的马刀雪亮,在火光中发出慑人心魄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她马刀一举,三万名重装铁甲骑兵就喊出“紫云万岁”的战号,这是紫云军队的冲锋号,这种以军团番号为冲锋号的军团只有五大主力军团才拥有,这是军团的骄傲,也是自己的骄傲。每一名铁甲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士,都为把紫云军团打造成主力军团出过力,流过血,心中说不出的自豪,无穷的战意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战号充塞在胸臆。 凤-花明胯下战马泼风一般冲出,一朵火红的火烧云像狂飙一样在京唐大军的阵中突进,带动她身后的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向了京唐军队。 凤-花明对准最近两个步兵方阵的结合部,冲了过去。步兵遇到重装骑兵,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更何况重装骑兵奉凤-花明的将令,在营房里睡觉,养精蓄锐,神完气足,早就憋气得很,手痒得要命,一阵猛砍,遍地血肉,破碎的肢体内脏到处都是。京唐将士从早上战到深夜,又累又饿,困乏之极,哪里还有力气迎战,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撒腿就逃。 作为不世名将,凤-花明当然不会放过这种良机,立即指挥骑兵赶鸭子,不紧不慢地跟着。为了逃命,京唐将士不顾严令,拼命地逃,把后面的阵形给冲乱了。凤-花明抓住这一难得的良机,在京唐军队重整队形之前发起无情的冲锋。很快,这个方阵又混乱了,再溃败。 在凤-花明一追再追之下,京唐**队一溃再溃,一个方队接一个方队地溃败,越溃越多,漫山遍都是逃跑的士兵。 京唐国近百万大军,只有菲因五世的近卫军团还保持着完整的队形,不愧是精锐之师。 对于近卫军团,凤-花明无数次与之交手,知道这是一支难得的劲旅,要击溃你正其时也,马刀在头上挽个漂亮的刀花,铁甲骑兵迅速分成两队,从左右两翼包抄上去。 菲因五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冷冷地道:“凤,你还是嫩了点,临阵分兵,而不是合兵一处,力量减弱,想击溃我的近卫军团,你在做梦。” 事情并没有按照菲因五世想像的发展,两队铁甲骑兵并没有马上向近卫军团发起进攻,而是向溃逃的逃兵冲锋。这些无路可走的逃兵,给铁甲骑兵像赶鸭子似的向近卫军团赶去。 菲因五世脸色一下就变了,冷笑僵在脸上,再也笑不下去了。凤-花明的意图非常明显,要用乱兵冲击近卫军团,等他们的阵形散乱时,再发起总攻。这一招够狠、够绝、够毒,不过,也够高明。作为统帅,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士兵多损伤,都在想办法把损伤向敌人转嫁。 菲因五世念头一转,瞬间作出决断,下令道:“不要让他们靠近身,让他们回家吧!” 这无异于是一道屠杀令,这些逃兵没有丝毫的抵抗力,面对近卫军团的冲锋,百分百死定了。 向自己人开刀,这是任何一个统帅都不愿做的事情,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就得做出痛苦的决定,而痛苦总是要人来承担的,不是你,就是我,这就是战争的无情处──菲因五世选择的是逃兵。 菲因五世战刀一挥,一队骑兵冲出,手中雪亮的马刀划出美妙的曲线,向逃兵劈去,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是积成水泊的血水,尸体碎块掉落,溅起血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凤-花明智比天人,早就料到菲因五世会如此做,赶过去的逃兵也特别多,人挨人,人挤人,人叠人,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近卫骑兵的第一次冲锋居然只前进了十来丈,就再也不能前进了,给逃兵堵死了。 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拼命! 逃兵本就急于逃命,连最后一条道路也给菲因五世的屠刀堵死了,性急起来,哪里还管他大王不大王,自己的老命才是真正的大王,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捡起地上的武器,向近卫骑兵砍去。 一人行,众人效,逃兵捡起武器,纷纷向近卫骑兵砍去。近卫骑兵冲进逃兵中,阵形已经散乱,可就成了逃兵们发泄的对象,不是马给砍了,就是人给做了,不是死就是受伤,只一会儿功夫,一支骑兵就给干得精光。 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不仅菲因五世的嘴巴成了圆圈,就是凤-花明小巧迷人的小嘴也成了一个美丽的○形。凤-花明下令,不要逼得太紧,不紧不慢地跟上,把逃兵向近卫军团赶去。 菲因五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下令屠杀,无异于送死,不屠杀,逃兵冲过来,阵形一乱,虎视耽耽的凤-花明绝对不会放过这一良机而发起冲锋,也是完蛋。权衡之后,菲因五世做出了自开战以来最正确的决定──撤退。为了保存近卫军团,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菲因五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没有组织好有力的抵抗,以拖住凤-花明,只是派出了一队骑兵殿后。这对凤-花明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凤-花明非常机智地把逃兵继续向前赶,在菲因五世调整队形,准备撤退的时候,迅速带队冲到他的侧翼,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惊天动地的战号、无情的马刀,汇成了死亡交响曲,而这首交响曲的指挥就是凤-花明,她手中的马刀比艺术家的指挥棒还要具有艺术感,不时划出美妙的曲调,指挥重装铁甲骑兵把这首交响曲“演奏”得完美无缺。 铁甲骑兵的马刀、逃兵的武器,把近卫军团迅速瓦解,当交响乐“演奏”,完成的时候,地上除了破碎的肢体内脏、断折的武器、流淌的血液,什么也没有。 凤-花明掏出洁白的绸帕,把马刀揩拭干净,还刀入鞘,再用绸帕把脸上的血污拭去,一张娇艳的粉脸在火光的闪烁中是那样的风情万种,哪里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刚刚进行一场大战的统帅,活脱一美娇娘。 凤-花明策马转身,面对着她的三万名将士,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响起,“元帅万岁!元帅万岁!” 这是紫云军团在每次胜仗之后,向他们尊敬的统帅发出的欢呼声。 凤-花明在马背上一个标准的军礼,凤眼炯炯有神,从每一个骑士的脸上撩过。三万名骑士一番大战,很是疲惫,但是,也很是兴奋,不仅仅是胜利使他们兴奋,还有面对尊敬的统帅自然焕发出来的热情。 凤-花明开始了演说,“将士们,你们的英勇得到了回报,那就是胜利,我们赢了!” 仿佛天籁般动听的声音传入每一个骑士的耳朵里,让他们热血如沸,疲惫一扫而光,高举马刀,向凤-花明致敬,欢呼:“胜利!胜利!” 凤-花明振臂高呼:“蓝月万岁!紫云万岁!” 骑士们振臂高呼:“蓝月万岁!紫云万岁!” 这欢呼声远远地传了开去,远处的紫云军团将士也跟着高呼。 当然,叫得最响,最欢的,要数瑟梅兹了,他的水泡眼好像明亮了许多,也不再是那样难看。 他夸张地摇摆着双臂,高呼:“蓝月万岁!紫云万岁!妹妹万岁!花明家族万岁!” 黎漪在他的肩头给了一刀柄,笑道:“瑟梅兹万岁!” 瑟梅兹点头,道:“然也,然也!”引来一片爆笑声。 凤-花明继续她的演说,“勇士们,虽然我们胜利了,但是,还没有完,因为,断云三角洲还在敌人的手中。那是我们先辈用鲜血、生命换来的神圣领土,今天,我命令你们,向断云三角洲进军,光复断云三角洲。” 将士们又爆发出一片吼声,“光复断云三角洲!光复断云三角洲! “勇士们,我知道,你们很疲意,需要休息,我和你们一样,也很累。但是,使命告诉我,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让我们大踏步的前进,把我们的武器插在敌人的胸膛!前进!” 凤-花明演说完,策马走在头里,开始了千里追击的行动。 这次大追击战中,凤-花明不仅仅收复了断云三角洲,还差点灭了京唐国,要不是一度改写了京唐国历史的帕金奇力挽狂澜的话,她肯定是成功了。 山岗上,帕金奇把会战的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唏嘘了好久,以他的看法,京唐国原本有百分百的把握赢得这一仗的,菲因五世虽然有些军事才干,可远远不是一个统领千军万马,能征惯战之将,把这一大好良机浪费掉了。 晚风轻拂,清爽宜人,把帕金奇从沉思中吹醒,望着沉沉的夜色,帕金奇虽是智比天人,也是无法脱困,要是天一亮,或是给打扫战场的蓝月军队发现,他就成了俘虏,这是他绝对不想的,因为,他还深爱着他的祖国──京唐国。虽然,他以后的经历,让他没有完全忠于京唐国,至少现在,他还是绝对的忠诚。 也许是天意,要他一度改写京唐国的历史,力挽狂澜,竟然有一个十骑长从山岗上经过帕金奇眼睛一亮,道:“长官,你行行好,放我出来。我有十两黄金,给你做谢礼。” 十骑长走过来,看了一眼帕金奇,道:“你是帕金奇,我听说过你的事,你说的是不是对的,我不知道,但我同情你的遭遇,我放了你就是。你也不用诓我,你根本就没有十两黄金,只不过想用个饵,要我放你而已。”抽出刀,劈开囚车,道:“你出来吧!” 正如十骑长所言,帕金奇根本就没有黄金,原本装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道:“看你说的,区区十两黄金,还难不住我。” “你别嘴硬了,这种流氓手段,我最拿手,你还骗得过我?对你说的那些战略,我是不懂,没那才气,不过,这种流氓手段,我从爬得动就在用,熟得很,你想在我面前耍,门都没有。”十骑长自吹着,取出一个冷慢头,道:“饿了一天了吧,你先垫垫底。自己找匹马,赶紧逃命去吧,我也要走了。” 帕金奇眼里嗜着泪水,啃了一口慢头,道:“这位大哥,要是不嫌弃,不如我们一起走。败军之中,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活命的机会也就多一分。” 十骑长想了想,道:“你帕金奇直言敢谏,忠直之士,我信得过你。好吧,你说,我们到哪里去?我叫普斯坦。” “多谢长官。我琢磨着,凤-花明肯定要乘胜追击,趁机收回断云三角洲,从这条路逃不安全,还是走别的路吧!栈道险阻,给凤-花明的大军一压,掉落悬崖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安全,我们就自己找一条小路,翻越断云山,赶到塞普城就行了。虽然到了那里也不见得安全,不过,我还是要去那里。”帕金奇沉思着道,双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我会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京唐国并非无人。” 帕金奇眼里的光芒,让普斯坦心动,不由得生出一股崇敬之情,翻身拜倒道:“大哥,你要是不嫌弃小弟,就收我作你的小弟弟吧!跟着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田史学家公认,帕金奇有一种天生就让人崇敬的气质,有很多人就是给他这种气质慑服,普斯坦只不过是第一人而已。 帕金奇忙扶起他,道:“快别这样,快别这样。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普斯坦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大哥。” 两人结拜之后,一叙年齿,帕金奇比普斯坦大两岁,做了兄长,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就此开始了。 两人找到两匹战马,捡起地上的武器,找到一些干粮,在帕金奇的率领下,开始了翻越断云山的艰苦历程。 以帕金奇的才智,就是身在乱潭冲,他也不怕,绝对可以活命,他之所以选择另辟小径,是因为他另有打算。 最新全本:、、、、、、、、、、 第四章 香城轶闻 收获极丰的吉乐率领众女,赶着一群幻兽,凯旋而归,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神气活现的。.qΒ5。c0m 想着此行不虚,吉乐心中那个乐啊,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高兴得忘乎所以,居然没有去纠缠眉茵四女,着实让四女很是意外,也睡了几个晚上的安稳觉。 看着吉乐不时双眼望天,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扳着手指头,时而笑,时而沉静,眉茵四女好奇得不得了,出口相询:“公子,你在干什么?” 要是在平时,吉乐肯定会笑嘻嘻地说声“我在想你们哪”,可这次却是不声不响,不理睬四女,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他的奇言怪行,“嘻嘻,居然这么多!” 许真真奇怪地问道:“公子,什么这么多?” 眉茵、青鹭和玉露心里也是存着这个问题,凝神细听吉乐的回答。 吉乐歪着脖子道:“这么多,究竟是多少呢?”搔搔头,又道:“这么大的数字,让我的头脑都发热了。” 眉茵摸着吉乐的额头,沉恩道:“没有发烧啊,怎么会发热?” 她那好看的秀眉皱在一起,一副思索状,风情万种,别有一番风韵,可惜的是,好色的男人心不在美色,没有发现秀色可餐也,继续他的奇言怪行。 许真真道:“眉茵姐,你摸摸他的后脑勺,看有没有发烧。” 青鹭轻笑道:“不用摸了,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姐妹们,你们可得小心哦,说不定是个大美女哦!”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和她们争宠。 玉露轻轻地道:“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支持公子。” 眉茵、青鹭和许真真脸色一黯,心里道:“我还是不如玉露对公子好,真是惭愧。”立时收起玩笑之心。” 眉茵道:“公子的奇言怪行太多了。”摇摇螓首,一副无奈之状。 青鹭、许真真和玉露也是紧皱秀眉,一副不得其解。 突然之间,吉乐仰天打起哈哈,“这次发得大了,特别地大。” 不经意间,他看见四女关怀的神情,秀眉紧蹙,细细的弯月眉拧成一线,别样美,忍不住心神一荡,身形一晃,快如飘风,飞到眉茵身边,左手一伸搂住眉茵的小蛮腰,右手在她高挺的双峰上一摸,在眉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印在樱唇上,品尝起湿滑温热的小嘴。 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十八神卫和鲁光头他们的面卿卿我我,要是给大嘴的鲁光头一说,问题就大了,眉茵忙把吉乐一推道:“公子,快别这样。”一张粉脸已是羞得排红。 看着眉茵娇羞万状,吉乐心中大乐,脸一板,装出一副非要干到底的架势,道:“不行,我就喜欢这样。” 眉茵心想:“你就是要做,也不能在这里啊,你这个大色狼的色胆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大的不能再大了!”忙展开身形掠到另一头原兽背上去了。 吉乐身形一晃,跟着追去,人到中途,突然转向,把正笑吟吟看好戏的许真真抱在怀里,双手飞快地在她的娇躯上游走起来,肌肤娇嫩滑腻,比丝绢还要滑腻百倍,让吉乐心神俱醉,右手顺着腰肢向下滑去,摸到小腹下面的柔软处。 许真真拼命地抗拒,一把抓住吉乐的手,轻轻地道:“公子,别这样,别这样,别在这里,这么多人。” 吉乐恶作剧地道:“没关系的,没人看见啊!你看他们,全都在欣赏风景啊!” 十八神卫她们识趣地欣赏起风景来了,就连一向喜欢破坏吉乐好事的鲁光头也指着一棵干枯的老树赞叹不已,“好大的一棵树啊,枝繁叶茂的,风景宜人啊!” 阿基斯在肋下捅了他一下,指正道:“光头,这棵树是棵古树,那是没错,可早就枯死了,一片树叶也没有,哪来的风景宜人?你真会扯淡。” 鲁光头压低他的大嗓门,道:“关你什么事?你也大不识趣了。”右手大拇指向吉乐一指,意恩再明白不过了。 阿基斯会意,在鲁光头肋下一捅,轻声道:“真有你的。”大声赞叹起来,“如此古老的一裸树,枝叶这么多,真是一棵奇树。” 水逐秀讥嘲的声音传来,“老树枯死已久,却枝繁叶茂,当然是一棵奇树也。”抿着小嘴,忍着笑,一张粉脸泛红,娇羞万状。 阿基斯和鲁光头互看一眼,同时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刚笑得两声,用手捂住嘴,吃吃暗笑不已。 吉乐这边的战火已经烧过青鹭,最后烧到玉露身上,玉露从不违拗吉乐,心里虽是羞得不得了,就是不忍心把吉乐推开,一颗螓首埋在吉乐坚强有力的胸膛上,紧闭着眼睛,任由吉乐在自己的娇躯上肆虐。 吉乐心情大好,在玉露的樱唇上亲了一口,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忍心再为难她,轻轻地在玉露耳边道:“宝贝儿,不要怕,公子不为难你就是。”闭住呼吸,把嘴调成一个圆圈,停在离玉露樱唇一寸处。 玉露不知是计,听话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吉乐那张不怀好意的嘴唇,尖叫一声“啊”,又闭上眼睛了。吉乐大乐,趁机在玉露的樱唇上亲了一下,把玉露的身子扶起一点,让她靠得更舒服,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玉露飞霞的粉颜。 过了许久,不见吉乐有动静,玉露凤目睁开一线,见了吉乐深情的双眼,大为感动,双手搂着吉乐的脖子,在吉乐的嘴上亲了一下,羞得埋下螓首,闭上眼睛。 吉乐紧了紧手臂,把玉露抱得紧紧的,生怕失去宝贝似的。 一路上,不时与四女调笑,晚上宿营时,吉乐当然是享尽了温柔艳福,乐在其中也。满足之后的吉乐对美女的提问自然是有问必答,四女方才明白吉乐是在计算该有多少金币,一只高级别的幻兽就是一座金山,一千多只幻兽就是一千多座金山,吉乐的数学功底不好,算不出这个数字究竟是多少,弄得脑袋差点当机。 四女明白了原委,白了一眼摆着不堪入目姿势趴在眉茵身上的吉乐,意思是说:大色狼还真是个财迷! 春光无限,其乐融融的返程之旅,对吉乐来说是享受之极的事情,可惜的是,路还是有尽头的,没几天功夫,吉乐一行就回到了香城。 吉乐的入城堪称奇观,赶着一千只多高级别的幻兽入城不说,还有数十头巨型原兽,这本身就够惊人的了,足以引起轰动,更不用说原兽背上或站或坐着二十三个绝色美女,不论是站,还是坐,她们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高贵,气质不凡,让人心仪,想不引起轰动都不行,某些心思灵活的男人不由得流工二洪盼勺鼻血。 新奇事物和美女,任何一样都是引起轰动的事情,更不用说两样同时出现,想不轰动都不行。吉乐才一到香城,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香城军民无不得到消息,纷纷赶来围观,看西洋镜。所以,历史学家慨叹,吉乐丰断奇之旅是以一个空前规模的欢迎仅式结束的,规模之盛大,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也许“万人空巷”都不能表达清楚。 如此之多的幻兽和美女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围观的人有感叹,有惊讶,有赞扬,更有人跪下叩头,说吉乐是神明转世,大吉大福。把百姓诸般表情尽收眼底的吉乐乐翻了天,浑不知身在云里雾里,不停地在原兽背上翻筋斗,高兴得差点翻到地上去了都没有发觉。要不是青鹭适时拉了他一把,肯定会闹出个大笑话。 也不知道是出自内心,还是想拍马屁,不知道是哪个马屁精率先喊起来,“大人万岁!大人万岁!” 一人喊,众人和,齐皆喊起,“大人万岁!” 开始时,只有为数不多的马屁精在喊,到后来,全城百姓都在喊,惊天动地的口号声响彻云霄,浮云为之阻遏。幻兽、原兽、美女,如此和谐,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香城百姓心想肯定是吉乐洪福齐天,天降祥瑞,才有如此好事,叫几声也是应该的。哪里想得到,一喊就不可收拾,想想,人越喊越多,气势越来越不同,越来越能激起人的激情,不由自主地就想喊,不喊不快也! 最后,演变成全城百姓自发恭迎伯爵大人入城的壮观场面。 事情演变到这种情况,不要说眉茵他们惊呆了,就连一向古里古怪的吉乐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了,喊了一声“妈呀”,一屁股坐在原兽背上──历史学家评论吉乐是天生的领袖,就连坐姿都是与众不同,具有非凡的魅力,让人心服。 吉乐这一吓得坐下的姿势居然方方正正,大有“天子穆穆”之威严,在高高的原兽背上,让百姓仰视,让百姓生出一股此子只应仰视,天生就是受万人崇敬的感叹,呼喊之声就更加的高昂、更加的富有热情,还有崇拜之情。 百姓的激情感染到了吉乐,心神也镇定了,心思也灵活了,一下站起来,摆了一个酷酷的poss,右手缓缓举起,不停地向人群挥动。 吉乐无穷的威仅和帝王的霸气都在这一挥之间尽显无疑,让百姓为之陶醉,为之疯狂,不自觉地跪下,喊道:“大人万岁!” 吉乐挥手之间的威仅与霸气不仅香城百姓没有见过,就是眉茵数女与吉乐朝夕相伴的人也是没有见过,不由得圆睁凤目,看着脱胎换骨的吉乐微眯着双眼,陶醉地享受百姓的跪迎,俨然一副凯旋帝王之态。 眉茵四女相互望一眼,眼里嗜着激动的泪水,彼此缓缓点一下头,意思是说:公子终于成熟了,我好高兴哦! 特别是眉茵,和吉乐认识的时间最久,她初识吉乐时,吉乐是个毛孩子,是个处男,连男人都不是,现在不仅是个勇猛无敌的男人,还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男人,帝王威严初露端倪,她激动得都呜呜地哭了起来。 玉露、许真真和青鹭三女劝慰着道:“眉茵姐,你不要哭,我们也为公子高兴哦!” 说着说着,玉露三女也呜呜地哭了起来,与眉茵相拥而泣,激动的泪水急涌而下。 吉乐兴致正高,没有注意到四女的哭泣,缓缓而有节奏地转动身子,右手不住地挥动着,发表了他的第一次面对数十万百姓的演说,“乡亲们好!乡亲们辛苦了!” 他的声音从高处飘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百姓回应道:“大人好!大人辛苦了!” “我,你们的领主,向你们保证,香城将成为大陆最富庶、最繁华的城市,你们将在这里,在香城,过着幸福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钱花。”吉乐开始了他人生旅途的第一次施政演说,道:“你们将过上富翁生活,想佣有什么就拥有什么。请你们相信我,你们的领主,拥有无上的智慧。” 在这同时,他在心里暗忖:“其实全是运气。”可演说时当然是不能这样说的。 没有无上智慧的人,能取得香城大捷?能得到这么多的幻兽,还有美女?肯定是大实话,百姓信以为真,山呼万岁,经久不息。 自此以后,香城百姓死心塌地跟着吉乐,再无二心,这都是吉乐这次临机演说的结果。 历史学家评论历史巨人的成长史时说:“伟人并非天生就胆大,也有吓破胆的时候,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如何去面对危机,转危为安。帝君在香城的第一次施政演说就是最好的明证,他临机决断,发表了一通有力的演说,俘获了百姓的心,使他拥有一个牢不可破的基地”。 对当时的吉乐来说,他的许诺只不过是空头支票,他只是想表演一通,挽回点颜面罢了,可到最后,他完全兑现了他的诺言,不过,那已经是一场大战之后的事了。 一阵如雷的蹄声响起,是魏莽带领夜狼、李奇、劳德斯、布巴罗、屠轮和龙闪等高级将领,率领一队亲兵前来迎接吉乐。 这些人里面,最盼望吉乐归来的有两个,一个是屠轮,一个是魏莽。 魏莽才华横溢,是帝月王朝开国的两大著名的军事统帅之一,是个卓越的战略家,在吉乐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帝国乃至整个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他有很多事情要和吉乐商量,日盼夜盼盼着吉乐归来。吉乐究竟去了何处,没有人知道,魏莽盼了又盼,就是没有盼到,早就心急如焚了,一听吉乐突然归来,大喜过望,立即召集夜狼等人赶来迎接。 屠轮被吉乐任命为“三夫军团”的军团长,一个月内要把三夫军团打造成精锐部队,那可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你想想,一群死囚身体虚弱不说,根本就没有多少军事基础,要在一个月内打造出来,根本就不可能。 这仅仅是从死囚本身来说,就物质条件来说,根本就没有,一千人的武器、马匹、被服,这些军用物资到哪里搞去?死囚名义上是增援部队,其实并不在编制之中,没有预算,没有军饷,怎么去训练? 屠轮为这事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无奈之下去找魏莽商量,魏莽也是爱莫能助,把死囚纳入正式编制,发放军用物资、薪饷,要吉乐说了算,不在魏莽的权限中,他想帮也帮不上。 可魏莽还是通情达理的,把自己的权限发挥到极致,给屠轮借了一笔军饷,拨了一批物资给他。当然,为了保证手续的合法性,要屠轮打了申请。 心想和物资解决了,武器和马匹还没有解决,为了保证训练,早点完成这一烂差事,屠轮要死囚们自己动手做武器,当然不是真的刀枪,是木刀竹剑之类的小玩意。聊胜于无,将就着用罢了。 一听到吉乐归来,屠轮仿佛听到上帝的福音,安排好了训练事宜,跳上马背,就赶了来,没想到,在路上遇到魏莽他们,合在一处,一起赶来。 高高在上作秀的吉乐,威仅四射,让人不敢仰视,在魏莽和屠轮眼里,吉乐不是可敬可畏,是可爱,比可爱的老父亲都还要可爱百倍。特别是焦头烂额的屠轮,恨不得冲上去亲吻吉乐那双灰扑扑的臭脚。 为了早点把吉乐迎进府里,好和他商量事情,魏莽指挥亲兵清道,很快就给吉乐开出一条通道,吉乐坐在原兽背上,带着千多只幻兽浩浩荡荡地开进城去了。 有了亲兵的帮助,自然是顺利多了,在百姓的山呼声中,吉乐很快就回到阔别半月的领主府,一下从原兽背上跳下来,冲迎上来的佣人道:“去,准备洗澡水。还有,把床收拾好,弄香点,弄软点,好久没在床上睡了,一定要好好享受。”偷眼瞄着眉茵高耸的双峰,眼里放着色狼之光。 眉茵脸一红,苦于在人前,没法给吉乐好看,只好不经意似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青鹭走在吉乐身后,狠狠在吉乐大屁股上拧了一下,吉乐疼得龄牙咧嘴。 一千多只幻兽的到来,关在什么地方就成问题了,吉乐有的是办法,要佣人把房间让些出来,给幻兽住。领主大人的话,谁敢不听,佣人们忙着去安排。 至于体形高大的原兽,吉乐的办法就更简单了,干脆关到猪圈里。如此级别的原兽极为难得,居然关在猪圈,也太委屈原兽了,暴砂天物也。 吉乐吩咐完,抬脚就要往里走,到床上去放松,这可急坏了魏莽和屠轮,忙叫道:“大人,请留步。” 两人居然同声叫了出来,整齐划一,好像早就训练好似的。 吉乐好像没有听出两人话牢的奏急之意似的,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我知道,你们有事,也得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半个月了,床都没挨,你们说辛不辛苦?” 屠轮可真急了,一下拉住吉乐的手,急急地道:“大人,小将知道你是辛苦的,可是大人离开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处理。” 他不直说自己要吉乐帮他解决三夫军团的难题,而是说发生的事情,怕的是吉乐一听就给吓跑了,真会说话。 魏莽会意,忙道:“大人,屠将军说得没错,这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很多事情和我们有很大的关系,还请大人拿主意。” 夜狼等人忙附和道:“大人,你就听一听。” 吉乐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一脸的期盼,知道不听是不行的,只得万般不情愿地道:好吧,你们有话就说,要说快点,我可是很累的。”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招呼魏莽他们坐下。 眉茵知道这一商量,肯定是很长时间,心里不由得心疼起吉乐,这个领主大人可不好当,公务缠身,想推也推不掉。转念一想,吉乐越来越成熟,再历练一番,肯定更加成熟,又盼望他认真处理公务,招呼佣人送上香茗点心,给了吉乐一个鼓励的眼神,识趣地退了下去。 吉乐喝了一口茶,赞道:“好香啊,这么多天没有喝过这么香的茶了,真好喝。”夸张的样子,好像没有喝过茶似的。 接着,他对魏莽道:“说吧,发生了些什么事?” 魏莽道:“是,大人。大人不在这些天,发生了很多大事,有坏事……” 吉乐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有坏事,当然也有好事,一口接道:“先说好事,提提我的神。” 天啊,处理公务,有这样提神的吗? “是,大人。”魏莽应道:“好事,除了丝城会战首战告捷以外,要数凤-花明的南疆大捷了。” 他开始说起南疆战事,他是出色的军事家、战略家,仅仅依靠情报给出的纲要,就推测出南疆战事的进程,丝毫不差,其才情真的是绝高。这一说起来,精彩纷呈,好像亲历一般,听得众人热血如沸,吉乐双眼放光。 魏莽一讲完,吉乐马上就发表感言,“南疆一战,菲因五世有两大亮点了值得大书特书。一是要百万大军阵前唱情歌,表达他对凤-花明的爱,你我自叹不如。这菲因五世真是个情种啊,居然爱上了他的死敌凤-花明,还真有点意思。凤-花明也真是的,拒绝爱意用不着刀枪,也不用千军万马,一桶臊尿也不错啊!”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来,哈哈!你们说,这主意绝不绝?” 魏莽等人也是大笑起来。菲因五世的做法,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情深意重,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儿戏之极,哪有国君如此儿戏军国之事的,既是好笑,又是让人惋惜。魏莽等人一边大笑,一边摇头,为之仅息也。 吉乐笑过,又开始点评了,“这第二大亮点,要数他用雷豹团进攻云阳要塞。菲因五世也真够笨的,他干嘛不把雷豹团分成数批,轮番上阵去轰击城门呢?城门比城墙好轰击,就是傻子都想得到的事情,他居然不做,他比傻子还蠢,怪不得凤-花明看不上他这猪头。” 这次,魏莽等人没有笑,而是以钦佩的眼光看着吉乐,吉乐一语中的啊,说中了南疆大战胜败的关键。要是真如吉乐所言,失败的该是凤-花明,而不是菲因五世。如此使用雷豹团,魏莽是一目了然,一眼就知道其中的利弊,没想到吉乐也是一眼就看穿了,让他对吉乐不得不刮目相看。上次香城会战时,所有的计谋都是出自魏莽,当时的吉乐对军国之事一窍不通,没想到,短短时日,他就具有如此眼光,魏莽想不钦佩都不行。 就在众人钦佩的眼光中,吉乐又发奇言,把茶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道:“这主意不错,菲因五世还不是蠢不可及。集中使用幻兽骑士,攻击敌人的要害,特别是在攻城时攻击城门,将是无坚不摧。这样的军队不需要太多,就算是一千,也将成为矛尖。” 魏莽的眼睛越来越亮,以钦佩神明的眼神打量着吉乐。 屠轮等人也是拍手叫好,道:“好主意,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吉乐异行 吉乐得意洋洋地乐了一会儿,道:“魏将军,坏事是什么?” “回大人,勃英特受到奇袭,被休卡王国袭击了。//。qΒ5\\”魏莽脸色凝重地道。 光螂一声,吉乐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火烧屁股般跳起来,尖叫道:“你胡说,你吹牛不犯死罪。勃英特有两大主力军团拱卫,休卡王国的军队怎么能够奇袭勃英特?你以为奥森是饭捅?陛下英明得很,她会让休卡王国得手吗?” 他摆出一副打死也不信的神态,可他的内心也是明白,魏莽绝对不是说谎,只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吉乐数次在女王手下吃亏,知道女王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情急之下把自己不想说的评价说出来了。 魏莽叹道:“这事,不仅大人难以置信,就是我们也是难以相信啊!奥玛里维不仅是个出色的军事家,还是一个疯子,他敢于用几万大军去冒天大的险,制订出了这么一个完美的计划,也可以说疯狂到极点。” 取出一幅军用地图,他指着地图道:“大人,你看,这条红色线条,就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休卡军队就是从这条道路偷偷赶到勃英特。趁着天黑,一举夺下了西城门,再突入城内,直取皇宫。” “那陛下呢?还有,昭娴呢?”吉乐关心地道,情急之下,居然叫起了昭娴。 魏莽虽是不明白吉乐为何叫唐昭娴叫得如此亲昵,转念一想吉乐的奇言怪行很多,一时胡说也是有的,不当一回事,又道:“所幸,天不绝我蓝月,陛下和唐统领等人都安然无恙。” 吉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那陛下有什么行动?” 魏莽道:“天佑陛下无恙,是臣的想法。真实的情况是,陛下下落不明。” “那奥森呢?他反攻了吗?”吉乐问道。 “奥森到现在也没有采取行动。豹影军团和女王军团在调动,就是没有反击。”魏莽思索着道:“真是让人想不通啊,奥森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啊!” “这还真奇了。”吉乐嘟嚷一句,一下子跳起来,拍手而笑,道:“哈哈,那只耗子有得受了,他这是自己钻进笼子里去了,想退出来,门都没有。” 蓦地,他的眼里神光闪烁,盯着魏莽道:“进攻皇宫是不是没有经过战斗?” 是啊!”魏莽回答,退疑地问道:“大人,这又有什么关系?” “高明的一招啊!试金石!”吉乐答非所问地答道:“休卡进攻城门是出其不意,攻了一个措手不及,至于进攻皇宫嘛,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把皇宫丢给休卡王国,为的是引蛇出洞。” 李奇急着问道:“大人,你是说,休卡王国不止这点军队,还有更多的军队?这不太可能啊!那么大一条小道,能过去五万军队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再有援军。” “你说得对,当然不是要引休卡王国的军队出现,而是要引出我们内部的势力,那些和北方四国靠得近的势力,他们能不趁这机会行动吗?只要他们一出现,也就是他们覆灭的时候。高明啊,高明,真是又高明又狠毒。她还真是颗玲珑心,只要是能利用的,她都要利用一下,绝不放过。”吉乐分析着,总结道:“这,也许就是政治上必须的,叫算无遗策吧!” 点着头,他又道:“经过这段时间的体会,我也得好好琢磨琢磨一下这些政治权谋术了。” 吉乐的自言自语,让魏莽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井他的分析不得不佩服,细细琢磨之后才明白,真如吉乐所言,是为了引出那些神秘势力。如此说来,皇宫失陷,是女王故意安排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局势推向一个危机,引出那些势力。 以皇宫为诱饵,太也难以让人置信,魏莽睁大了眼睛,夜狼性子比较急,道:“这也太胡闹了,皇宫是帝国的中枢,怎么能拿去作饵?” 吉乐冷笑一声道:“帝国虽是号称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长久以来,一直为内部纷争困扰,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让帝国不能把力量集中在一起。要是趁此机会,把这些势力铲除了,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再说,这可是天大的善事,这些势力一除,帝国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走上统一大陆的道路,和未来的伟业比起来,区区一座皇宫又算得了什么?”得意地看了一眼如听天书的魏莽他们一眼,道:“这是政治权术之道、帝王之术,你们不懂的。” 这些日子来,吉乐给女王的奇怪诏令弄得头大,不时在思考权术之事,居然有如此成就,实足惊人,一眼就看穿了女王的用意,其政治天赋之高,实在让人惊讶。拥有绝高的政治天赋,这是吉乐成功的一个主要原因。 女王能够安排这样的计划,那么自有对付休卡军队的方略,奥森退退不动,是多给他们点时间,要他们尽可能多地跳出来,好一网打尽。蓝月帝国内部有很多的神秘势力,各自拥有各自的力量,使得帝国内部矛盾重重,不能拧成一股绳,这也是帝国虽然被称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却不能统一大陆,还要给北方四国这些小国骚扰的一个重要原因。要是把这些势力铲除的话,蓝月帝国就将走向统一大陆的方向。 想明了这一层,魏莽他们脸上焕发出了少有的光辉。帝国走上统一大陆的道路,他们作为帝**人,就会驰骋在沙场之上,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在所不免,作为职业军人,追求军人的荣耀,是最佳选择。 吉乐问魏莽道:“这条小道如此机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魏莽道:“大人还记得东渡飞盗裘冉飞么?是他告诉我的。当年,他在逃亡路上救过一个骑兵斥侯,这位骑士奉帝国三大元帅之一的费要多罗元帅之命,去勘察地理,没想到,遇到休卡军队,除了他逃出来外,全军覆没。因而,他们的这一发现,也就落到休卡王国手中,才演变成丝城危机,勃英特被袭。” 吉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丝城会战奥玛里维老是退却,目的是引诱帝国主力向西追击,减轻奇袭部队的压力,给他们争取最多的时间,目的是要他们把军事胜利变成政治胜利。当然,这要以抓住陛下为前提。呵呵,耗子可失算了,他将损失惨重。” “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魏莽赞同。 吉乐拍着魏莽的肩头,夸奖道:“你能从裘冉飞嘴里套出这秘密,着实不赖,应该好好赏你。” 魏莽很是高兴,道:“多谢大人。我得到这条消息,马上来找大人,没想到大人有事外出,只好飞鹰传书,把这条消息报告了陛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吉乐一声大吼打断了,“你这猪猡,谁要你擅自做主,你不会装聋作哑吗?你知道了,就得非要报告,烂在你肚子里不行吗?你这猪,你这头蠢猪,你害苦了我!到时追查起来,说我不在,我出去了,是你报告的,你升官,我***倒霉,要砍我这毛孩子的脑袋!” 吉乐骂得口沫横飞,口水喷了魏莽一脸。 消息只差一点时间,要是早点报到,就不会演变成这种危机。这可是重大军情,要是女王追究起来,为什么只差这点时间,是吉乐不在,担搁了时间,问吉乐一个贻误军机的重罪,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由不得他不急。 自进入勃英特以来,吉乐在权力中心打滚,对政治之道体会得越来越深,也知道女王明察秋毫,明断万里,绝对会查出来的,所以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 魏莽当时心急帝国安危,没有想到这一层,给吉乐提醒,心想也是这个理。要是成功地阻止了休卡军队的袭击的话,那么是奇功一件,吉乐肯定是手伸得老长,把功劳抢了。现在,事情向反面发展,吉乐就成了重罪之人,有杀身之祸。 魏莽万分过意不去,一迭连声地道:“大人,都是属下思虑不周,请大人原凉。” “够了,够了。滚,滚,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吉乐咆哮起来。 原本好好的一场议事,演变到这种地步,再议是不可能了,魏莽他们只能告退。屠轮虽然一万个不想离去,也不得不离去,就是猪头也不会留下来抨吉乐的虎须。 “猪,给我把裘冉飞带来,都是他惹的祸,我要砍下他的狗头,就没有人知道了”吉乐冲魏莽的背影吼起来,狗急跳墙,居然想到杀人灭口了。 吉乐雷鸣般的吼叫,早就惊动了眉茵她们,躲在屏风后面偷听,魏莽他们一去,忙从屏风后面出来。 眉茵安慰吉乐道:“公子,你不用生气,要是真的过不下去,我们离开就是了。公子是吉乐,不是夏华。我们离开香城,离开蓝月帝国,到琴格山巅去隐居。” 许真真道:“公子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玉露和青鹭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生是公子的人,死也是公子的鬼。” 四女的柔声安慰,吉乐好受多了,气消了多半,想了想道:“不行,我不能放弃,这一切,都是我打拼得来的,哪能轻易放弃。” 吉乐掌握权力这些日子呼风唤雨,前呼后拥,深知权力是个好东西,食髓知味,不想放弃。 玉露螓首靠在吉乐肩上,轻声问道:“公子,你要怎么做?” 吉乐沉思一下,道:“不做都做了,要做就做大的,多捞点好处。我就不信,哼,我吉乐,好运气就没有了,得不到好处。就算没有好运气,我也要靠我的头脑,靠我的才情,为我打下一片江山”语气轻缓,但,坚决之意绝对不容怀疑。 “公子,我好高兴哦!”眉茵四女同声说了出来。 “我们就……”吉乐没有说下去,猛的一转身,眼里闪着智者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北方没有说话,一个影响深远的决定就这样做出了。这是吉乐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之一。 奥森的帅帐,女王身穿衮龙皇袍,坐在帅椅上,以手支颐,好看的双眉紧锁着,正在沉思。 纪雪妃和唐昭娴一身劲装,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卫护着她。纪雪妃一身劲装紧贴在身上,把她婀娜的曲线衬托出来,更显得妩媚动人。 唐照娴自从和吉乐有了合体之缘后,越发的美艳成熟,像熟透了的苹果,美艳不可方物,具有颤倒众人的魅力。 奥森一身戎装,站在女王左侧,标准的军姿,站得笔直,好像是给直尺划出来似的。顾冷军装在身,英姿飒爽,站在女王右边。 女王缓缓地抬起头来,道:“狐狸太狡猾了,不会出洞了,我们开始吧!”冷毅的眼光缓缓从奥森和顾冷的脸上扫过,道:“这事,太突然了,任谁也想不到,你们也不用太自责。更准确地说,也许是天意,我蓝月帝国该有此一劫。并非没人察觉出他们的阴谋,还是给他们得逞,这只能说是天意。” 她从怀里取出三封密件,把上面的一封递给奥森,道:“你看看吧!这是丝城总指挥的报告,他根据丝城前线的情况分析,敌人肯定有阴谋,要我们加强防守。” 奥森把费要多罗的情报看了一遍,递给顾冷,道:“总指挥真是料事如神啊,仅仅根据一鳞半爪就推测得这么准,末将自叹不如。” 奥森历来心高气傲,甚少服人,如此坦言,实是生平第一遭。 顾冷看了情报,点头道:“诚如奥森将军所言,总指挥真天人也。陛下洪福,有此能人相助,我蓝月帝国必将昌大。” “他的才情,当然是无人能及。不过,他也不是神明,没有预卜先知之能,他不知道敌人的阴谋在什么地方,会以哪种方式突袭。这份情报就详细多了,说得一清二楚,敌人有多少兵力、出处在什么地方,都说得明明白白,可惜的是,晚了。”女王把手里的密件递给奥森道:“这是雪妃领导下的秘情队弄到的情报,很是详细。” 奥森看完,递给顾冷,道:“陛下,都是臣之罪。臣负有拱卫帝都的重任,却不能却敌于未然,臣死罪,请陛下治罪。” 顾冷也领罪道:“臣之罪孽深重,请陛下治罪。” 女王摇摇玉手,道:“你们没有罪,有罪的是他。他也查到了这条小道,也分析了敌人进攻的方式,可惜的是,是马后炮,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肯定有时间提前报告,却迟迟不报,他老是喜欢儿戏军国之事,才闹到现在这种程度。” 女王重重地把魏莽的报告拍在桌上,眼里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唐昭娴暗中为吉乐打个突,她知道,女王把这笔帐算到吉乐头上了,不知道要如何对付吉乐。 顾冷拿起魏莽的报告看了,递给奥森。 奥森看完,道:“天乎!天乎!”什么话也没有说,虎目中流下了眼泪。 从三个不同的地方传来的情报,居然都晚了一点点,不能不说是天意。 女王站起身来,对奥森道:“你,带领豹影军团发起进攻。” 奥森敬个军礼道:“是,陛下。” “行动要坚决果断,绝不能拖泥带水。塔布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绝不能让他逃走。奥玛里维当年逃掉了,才有今日之祸,联不想塔布成为第二个奥玛里维。”女王坚定不移地下达着干掉塔布的命令。 奥森得令,道:“是。” 女王道:“我们也走。” 她率先走在头里,顾冷、唐昭娴和纪雪妃跟在身后。 奥森不解地道:“陛下,您要到哪里去?” 女王头也没有回,道:“狡兔三窟,肤是去堵另一窟。”带着顾冷三人快步离去。 奥森望着女王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大步离去。 裘冉飞身着囚衣,脸色平静,大步而入,往吉乐面前一站,头一昂,胸一挺,道:“大人,都是我惹的祸,和魏将军无关,要杀要剐,我一个人扛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吉乐脸色一沉,从椅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囚徒,一个比猪还贱的死囚,别以为摆出一副不怕死的狗熊样,我就杀不了你。我的剑,就是用来杀人的,杀你,还不是像宰头猪一样简单。”口沫横飞,骂得绝对恶毒,甚至拨剑出鞘,指着裘冉飞,眼里全是狠毒之色。 魏莽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一下拦在裘冉飞身前道:“大人,都是我的错,与裘壮士无关,请大人放过他。所有的罪过,都由我承担。” 裘冉飞一把推开他向前跨上一大步,冷笑道:“我裘某人,生是人杰,死也是鬼雄,对死,还不放在心上,你动手吧!” 吉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瞪着裘冉飞的眼睛,想从他的眼里找出答案,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剑握得更紧了。 魏莽一把抓住吉乐的手腕,死死拉住,道:“大人,求你不要难为裘壮士了。” 眉茵也看出裘冉飞绝对不是怕死之辈,是个奇人,心想如此奇士,天下少有,要是给吉乐杀了,实在是可惜,也上来相劝道:“公子,你就放过裘壮士吧!” 吉乐不为所动,把眉茵推到一边,道:“宝贝儿,你知道他害得我好苦,要是不杀他,我就活不了,我杀定了。”一把推开魏莽,手中长剑毒蛇般蹿出,幻出好大一朵剑花,向裘冉飞罩去。 “好剑法!”裘冉飞赞道,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恐俱之色。 魏莽、眉茵、许真真、玉露和青鹭不忍心观看一幕惨剧上演,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 蓦地,一阵哈哈大笑声响起,“哈哈!真痛快!” 魏莽和四女睁眼一看,吉乐早已还剑入鞘,裘冉飞好端端地站在当地,只不过身上的囚衣破碎得像纸片,满地都是,赤着上身。 魏莽和四女长舒一口气,裘冉飞自己也难以相信自己还活着,吉乐刚才那一剑可是绝高的剑术,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眨着迷茫的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 吉乐一下把外套脱下来,给裘冉飞披在身上,扶着裘冉飞结实的肩膀,道:“裘壮士坐,坐,坐,请坐,请坐,快请坐。”不由分说地把二丈昌金刚似的裘冉飞按在自己的宝座上。 吉乐屁颠颤地跑过去,拿起一个精致的水晶杯,倒上最好的茶叶,再倒上开水,端过来,放在裘冉飞旁边,道:“裘壮士,喝茶,喝茶,请喝茶。”语气越来越恭敬,好像在演戏。 裘冉飞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会坐在吉乐的宝座上是不合适的,忙站起来,看着恭敬得哈巴狗似的讨好自己的吉乐,结结巴巴地道:“大人,这是,你这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吉乐前据而后恭,好像在侍候老父亲,不仅当事人裘冉飞难以相信,就是眉茵四女和魏莽也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下巴都掉下来了,傻傻地看着吉乐屁颤颤的样子。 吉乐把裘冉飞按在自己的宝座上,招呼魏莽他们道:“坐,坐,都坐下,都坐下。” 魏莽和四女给吉乐的奇言怪行弄晕头了,机械地坐了下来,许真真坐偏了都不知道,一下坐在地上,摔得哎哟一声娇呼,引来一片笑声,众人才回过神来。 吉乐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对裘冉飞到:“壮士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试,果是不凡,远过传闻,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壮士来到香城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和壮士一见实在是惭愧,这里谢过,请壮士不要见怪。”抱拳一礼,一副走江湖的样子。 裘冉飞更加不明白了,愕然道:“大人,你,你让我好糊涂。”几番结巴之后,终于说出心里的感受。 “也让我好糊涂。”魏莽和四女心里如是想,不住地点头。 “对,对,壮士说得对,”吉乐自责起来,道:“你看我,稀奇古怪,稀里糊涂,乱七八槽的,都没把事情说个明白。壮士,这样给你说吧!我一见壮士,就知道壮士了不起,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刚才一试,果是不假。刚才言语冲撞,多有得罪,还请壮士见凉”抱拳为礼,赔礼不迭。 他的话,让裘冉飞更加糊涂了,愣了愣道:“大人,裘冉飞不敢,不敢。” “那就好,那就好。”吉乐放心地道:“我这就放心了。像壮士这样的奇士,天下少有,我好生仰慕,我决定,行使领主特权,赦你无罪,给你五千金币的安家费,壮士愿意到哪里都可以。”心里暗忖:“先予后取,权术之道。” 裘冉飞给吉乐的话惊呆了,不相信这是真的,结巴道:“不敢,不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实在是太难以相信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活命的希望,谁也不愿意去死,这和怕死是两回事,裘冉飞虽是好汉子,不怕死,也不想死,乍闻这天大的喜讯,不由得大喜,一下跳起来,傻傻地看着吉乐,道:“大人,真的?”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又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哟!” 屠轮曾以吉乐特赦为饵引诱他们前来香城,到了香城,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原以为这事黄牛了,没想到竟然成为真实,还是在给吉乐一通吓唬,再给一通恭维之后说出来的,裘冉飞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囚徒授课 吉乐大点其头,道:“当然是真的。\\、qb5君……领主无戏言嘛,哪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裘冉飞还是有点不大相信,把吉乐上上下下看了一通,方才相信是真的,翻身拜倒,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予我裘冉飞有再生之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只要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早就算到你会如此说,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为的还不是你这句话嘛!”吉乐心里乐开了花,忙扶起裘冉飞,嘴上道:“壮士请坐,请坐。看你说的,好像我赦免你,就是为了你的回报似的。 说着,他又开了个小玩笑,道:“我是狼外婆吗?”心里却暗忖:“是也!” 魏莽和四女给吉乐的小玩笑逗乐了,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万万想不到,竟是这种结局,皆大欢喜,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一来,裘冉飞就汗颜了,忙自责道:“瞧我这是怎么说的话?大人,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小的失言。” 吉乐扶着裘冉飞坐下来,道:“哪会呢!壮士直言,发自肺腑,真心话,千金之言嘛,我爱听,我爱听。壮士可有亲朋好友要去投靠?我好给你安排。” 伯爵大人居然关怀若斯,在裘冉飞的记忆中,如此的关怀已是很遥远的事了,是他的父辈对他有过如此的关怀,心下感动得很,眼圈都红了,一下跪下来,道:“大人,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早就死光了,哪里也不去了,要是大人不嫌弃我,我就跟着大人,给大人当奴仆,做牛做马侍侯大人。” “啊,成了。我还担心你要走,那我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吉乐心里得意地转着念头扶起裘冉飞道:“壮士说哪里话,能得壮士这样的奇士相帮,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对眉茵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要准备几桌,把李奇他们找来,好好乐上一乐。” 眉茵也明白过来,吉乐花这么大的心思收服裘冉飞,肯定是有所图,大功已成,好戏也没有看头了,答应一声,带领许真真三女离去。 捡回自由之身,裘冉飞也是高兴,把吉乐的外套紧紧,道:“大人,我是个粗人,只知道杀人放火,做些鸡鸣狗盗之事,其他的本事没有,只是前些年逃亡,几乎把大陆都游遍了,还有点见闻,大人要是用得着,我就说给大人知道。” 裘冉飞也是一个冰雪聪明之士,知道以他的见闻,恐怕大陆上也没有几个人有他这样广博。特别是地理人文方面的见闻,对吉乐他们这些兵家来说,意义重大,才以此献宝。 吉乐心道:“他还真是个可人啊,居然自动献宝,省得我再费口舌。”嘴上却道:“壮士先好好休息,休息,改日再谈。” 裘冉飞道:“大人,不用了。帝国眼下正处在危机中,也许我的见闻能帮上大人,帮上帝国也说不定。我最熟悉的是北方几国,不仅是现在正与我国交战的北方四国和暗中支援四国的卡琳克尔帝国,就是塔布、季奇,我也熟悉。” 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他的见闻真的广博,这一说起来,奇闻轶事、地理风情、人文轶事、掌故趣闻,娓娓道来,动听之极,听得吉乐和魏莽不住地感叹,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要是不听裘冉飞说起,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 听完一段落,吉乐慨叹不已,“壮士如此见闻,于帝国是无价之宝啊,居然陷于囹圄之中,实在是可惜啊!天意啊,天意啊,要是帝国有慧眼之士,识得英雄,让壮士讲出这既不会存丝城危机,也不会有勃英特被袭,说不定,早已把北方四国给平定了。” 魏莽也有同感,道:“大人所言,我也赞同。所幸,天生一物必有用,裘壮士这样的人才,终是为大人发现,为大人摧用,没有埋没,天大的好事。” “将军过奖了,这都是将军的功劳。”吉乐谦逊起来,道:“将军发现裘壮士有功,就给你一万金币。” “谢大人。不过,目前军费紧张,还是等饷银充足时再给我。”魏莽不是贪财之辈,知道吉乐要负担十万大军的军费,早就焦头烂额了,才不想趁火打劫。 吉乐大手一挥,信心十足地道:“将军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不仅有充足的饷银,还会人人发财,做富翁。” 见了吉乐那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魏莽不得不信,只得道:“谢大人。” 吉乐道:“将军,这事还得由你来主理比较好。去找些地理师来,由裘壮士解说,要他们记录下来,画成图册。” 依裘冉飞的见闻,他就是一张活地图,要是把他的见闻汇成图册,蓝月帝国无异于就掌握了大陆的形胜,为以后角逐大陆霸权、统一大陆有莫大的好处。作为军事家、战略家,魏莽当然是深晓其中利害,对吉乐是又惊又佩,惊的是吉乐进步神速,在短短数月时光里,竟然能考虑得如此深远,钦佩的是,吉乐具有如此眼光,将来必有非凡的成就。 魏莽大喜过望,道:“是,大人。” 吉乐道:“这还不是最紧要的,这事可以慢慢来,不用急在一时。眼前,有一件事一定要先做。” 魏莽道:“请大人吩咐。” 吉乐拍拍手站起来,“这事嘛,说来有点让人好笑,不过,用处却很大。你要军中去挑几百名身手敏捷,头脑灵活,机灵过人的军卒出来,由裘壮士当老师,给他们讲授北方四国的地理人文。” 让囚徒当老师,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魏莽和裘冉又张失了嘴。 裘冉飞结巴道:“我?不成,不成,万万不成。我本人就是没有学好,才给弄成了死囚。” 吉乐鼓励道:“你成的。你的见闻,放眼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人比得过,这就是你的长处,我要你讲的,就是你的见闻,不是要你传授偷盗之技。”开个玩笑,道:“要是把士卒都训练成盗贼,他们还不都来偷我,我不就完了。” 魏莽和裘冉飞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更加活跃。 裘冉飞振奋地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要是做得不好的话,请大人不要见笑。” 吉乐笑道:“到时,我也来当你的学生。等把他们训练好了,安排到北方四国去刺探军情,作为探子,他们要是不熟悉人家的地理人文,还怎么当探子?” “好主意。”魏莽和裘冉飞击掌赞道。 吉乐得意地一笑,道:“好了,你们去安排吧!” 魏莽和裘冉飞两人应一声,道别而去。 吉乐把两人送出府,分别时叮嘱道:“晚上,把李奇、夜狼他们叫上,过来好好乐一乐。” 魏莽和裘冉飞齐道:“知道了,大人。” “大家都记住,出了城,我断后,你们迅速向东撤退,尽可能不接触、不战斗,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以最快速度离开勃英特。”塔布大声下达着撤退的命令。 偷袭是完美的,然而,已经不可能把军事胜利转变成政治胜利,奥森的豹影军团已经压上来了。以他的五万军队对付奥森的豹影军团,胜算只有百分之一,塔布自忖,他没有费要多罗那样的军事天赋,不可能以五万军队打败奥森的二十万大军,更别说还有虎视耽耽的女王军团,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撤退。 至于撤退的方向,最好是西方,去和奥玛里维会合,这是他手下的一致看法。不过,塔布可不这样看,他们能想到,奥森能想到,女王也能想到,必然有埋伏在等着他,向西撤退,无异于自投罗网,几经恩虑之后,他决定向东撤快离开勃英特。 这一计划,明显不为他的部下赞同,脸上写着惊讶两字。 塔布炯炯有神的目光从每一位部下脸上撩过,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们想向西撤退,我也想向西撤退,去和元帅会合。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能想到,奥森也能想到,女王也能想到,他们巴不得我们自己撞进他们的圈子里去,成为瓮中之鳖。 蓦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康慨激昂地道:“所以,我们不是向西退,而是要向东撤,才有一线生机!我知道,你们还沉浸在完美的军事胜利中,不想撤退。毋庸置疑,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行动堪称完美,是军事史上的奇迹,将为后世史家所赞美。然而,这并不是说,我们可以待在勃英待,因为,我们已经不可能取得胜利了。胜利已经和我们失之交臂,我们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就是没有抓住女王,要是抓住了女王,我们就取得了胜利。” 塔布踱了几步,看了看几位部下,道:“我知道,你们还在幻想抓住女王,取得最后的胜利。那是幻想,根本就不可能。我们能在这里待这么久,能够兵不血刃就占领了皇宫,不是我们的好运气,不是我们计划的完美、行动的迅速,而是女王故意安排的,她是故意把皇宫让给我们的。” 望了一眼难以置信的部下,塔布继续道:“难以理解,是吧?她这是试金石,拿我们作她的饵,把那些隐在暗处,和我们有联系,或是没有联系而又有所图的势力引出来。等这些势力冒出来,她就会派人盯住,再对我们反攻,等我们被她消灭了,她就会对付这些势力。”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幸好,我发觉得早,吩咐我们发展的那些势力不要过早地暴露出来,才避免了一大损失。你们不相信的话,看看辛戈大公的做法吧,他明明派出了手下,与我们接触,到现在却握退不公开支持我们,也不暴露自己。原因在哪?原因就在于,女王没抓住,胜负之数还难以预料,他在观望。” 一通解说,效果还是不错的,部下终于相信了他的话,一齐站起来,道:“将军,我们都听你的。” “嗯。”塔布点着头,道:“我们面对的是蓝月帝国两大主力军团,四十万精锐部队。扪心自问,我没有费要多罗那样的军事才华,不能上演以少胜多的战役,无法击溃这四十万军队,所以,我只有撤退。要是你们中有人认为,可以做到不用撤退,能够击溃两大主力军团,我甘愿让位。”把帅印往桌子上一放,道:“帅印在这里,有能人来执掌吗?” 看到部下缓缓地摇了摇头,塔布又道:“那就好,我们取得了一致。我们这次撤退,将是千里转战,不能有辎重,把多余的东西全部扔掉,把我们控制的军事战略设施摧毁。当然,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也不能损毁,这是一座古老的建筑,我不想后人骂我是文明的刽子手。 说罢,他大声下令行动,转身离去,他的部下跟着他离去。 裘冉飞一身囚衣,前胸后背上都有一个大大的“死”字,表明他是死囚。吉乐已经赦免了他,裘冉飞自己觉得没有寸功,就被赦免了,有点对不起吉乐,找了一身死囚衣服穿在身上,意恩是激励自己上进,多给吉乐做点事,不要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死囚。 上课老师居然是个死囚,听讲的数百军卒太难以相信,太难以接受了,忍不住喧哗起来。 魏莽虽是不明白吉乐如此之早地安排探子到北方四国的用意,但心想多学点肯定有好处,再说,种种迹象显示,这次危机过后,蓝月帝国将更加强大,内部势力将被大为削弱,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帝国也会被削弱,蓝月帝国的霸主地位将奠定,走上统一大陆而再现昔日琴格王朝辉煌的道路是迟早间的事,熟悉地理人文将是为将者重要的一课。因而,魏莽把李奇和夜狼等人也拉来了,坐在后排。 魏莽一下站起来,大声喝道:“安静!” 魏莽在军中向有威严,军卒虽是不甘,还是慢慢安静下来了。 魏莽道:“裘老师虽然是死囚出身,但是,伯爵大人已经赦免了他,让他当你们的老师,给你们讲授地理课,你们要认真听。”威严地扫了一眼军卒,道:“裘老师之所以要穿囚衣,是激励自己要上进,要多立功。作为军人,你们也要向裘老师学习,为帝国的强大作出自己的贡献。” “是!”军卒站起来应一声,坐了下去。 魏莽带头鼓掌,军卒虽是不甘心给一个死囚鼓掌,也是不得不拍手。 裘冉飞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热烈的掌汽州狠睛都湿润了,抹了一把眼睛,道:“谢谢你们。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裘。” 一个大个子军卒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嘀咕道:“是哪个俅?是不是一根肉gun那个俅?” 他的声音虽小,旁边的军卒还是听见了,爆笑起来,弄了他一个大红脸。 魏莽的耳力好,也听见了,一下站起来,道:“你在课堂喧哗,按照军规,要打三十大板。来人,拉下去打。” 军卒脸一下就白了,求饶道:“将军,饶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道:“军规难改,绝对不会饶恕你。你对裘老师不敬,罪加一等,打六十大板。把东西拿到这里来,就在这里打,我来记数。” 原来是吉乐在眉茵、许真真、玉露、青鹭、水逐秀、十八神卫、阿基斯和鲁光头,当然还有凑热闹的敖铃儿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军卒吓得不得了,忙叫道:“大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吉乐不理道:“法不饶人,行刑。该使多大的劲,就使多大的劲,不要放过他。就算是打死他,也不能让我的法律不执行。” 他的眼中闪着冷光,就连想求情的裘冉飞也是心中一震,打消了求情的打算,静静地观看行刑。 囚徒上课,是没有过的事情,绝对好玩,敖铃儿缠着吉乐,要来凑热闹,吉乐和她说好了,不许她乱说话、乱出风头,因为吉乐另有打算,决定要以法治军,要是给她一搅和,问题就大了。只要能来玩就行,其余的,敖铃儿也不计较,满口答应,信守诺言,乖 乖地站在一边观看军卒挨板子。 当着这么多高级将领的面,就是想徇私也是不可能,行刑的军卒抡圆了膀子大干,六十大棍下去,倒霉的军卒真的是屁股开花了,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到处都是,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连叫都叫不出来。 吉乐数着数,道:“六十,停。” 行刑军卒停了下来。 吉乐一双眼里冷电四射,环视了众人一眼,道:“我,在这里宣布,凡是违背了法律,不论是官,还是兵,都是一个样,依法追究,绝对不会宽恕。你们要是认为我的法律太苛刻了,可以申请退役,我会发给你们路费、安家费,让你们在家里过几年舒服的日子,在床上躺着也可以吃上好几年。有没有人想退役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申请,吉乐道:“那就好,你们都同意了,就都按照我的法律办事,官兵一律平等,在法律面前,军官、将领都没有特权。” 在蓝月军队中,军官和将领享有程度不同的特权,可以枉法徇私,这对蓝月帝**队的战斗力是一大障碍。吉乐就在课堂里宣布废除这一特权,影响深远。当时,吉乐手中只有十万军队,也就是说只有这十万军队才能做到官兵一律平等。等吉乐统帅这支军队建立了奇勋之后,帝国各大军团纷纷仿效,废除了这一特权。 吉乐在军卒的烂屁股上拧了一把,在军卒惨叫声中笑问道:“疼吗?” 军卒不好意思喊疼,也不好意思说不疼,愣子愣户才道:“大人,肉长的。”言外之意是说疼。 吉乐道:“你知道肉长的就好,不要违反军法了。”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食指挑起,细心地敷在军卒的屁股上。 吉乐的药都是上等的好药,军卒只觉清凉一片,不再疼痛了,激动得哭了,道:“大人,大人……”一个劲地喊大人,就是说不出其他的话,太激动了。 吉乐站起身来,把金疮药在手里晃晃,道:“我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希望没有浪费。” 军卒发誓道:“大人,我刘天星发誓,一定不让大人的药浪费。” 日后,他兑现了誓言,屡建战功,成了吉乐军中一名少有的悍将。 吉乐道:“大家都坐下来,听裘老师讲课吧!” 军卒们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吉乐抱起刘天星,来到魏莽旁边,道:“魏将军,麻烦你把位置给弄舒服点,他屁股不大好,坐不得硬的。” 魏莽道:“是,大人。”脱下军装,垫在椅子上。 吉乐把刘天星放在椅子上,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垫在背后,让他半躺着,这样比较舒服。 这一切,听课的军卒看在眼里,激动在心里,站起身来,面对吉乐,齐刷刷地敬个军礼,叫道:“大人!” 吉乐回个军礼,道:“坐下。” 军卒一个立正,深情看了吉乐一眼,眼里是既敬且畏的神情,愉快地坐下。 吉乐的治军思想已经初露端倪,既要严格执法,又要体恤士卒。刘天星只不过是吉乐亲手敷药的第一个士卒,在以后的征战岁月中广还有很多士卒得到吉乐亲手敷药。 吉乐为士卒敷药,一直是历史的佳话,为历史学家赞美。历史学家公认,吉乐的军队军纪严明,这是他成功的重要原因,但是,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吉乐亲手敷药。凡是给他亲手敷药的士卒无不死战,在战场上扬名。曾经有一位母亲听说他的儿子被吉乐亲手敷药,痛哭失声,给她的儿子准备好了棺材,挖好坟墓,只等她儿子的尸体运回来下葬。事实正如这位母亲所料,她的儿子果然战死在战场上,随着尸体运回来的还有一升箭簇和十三截折断的武器,都是从她儿子的尸体里取出来的。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女王妙计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碧空万里,蓝天上一缕浮云也无。全\本\小\说\网吉乐仰着脖子看着一碧如洗的蓝天,好像天上会掉馅饼似的,瞧他那副模样,说不定还会砸进他的嘴里。 敖铃儿抱着小懒虫,一蹦一跳地来到吉乐的身后,眨着好看的月牙眼,好奇地问道:“吉乐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吉乐想也没有想,道:“去,我在看星星。” 咕通一声,敖铃儿笑得摔在地上,把小懒虫摔了一个仰八叉,恶狠狠地冲吉乐伸了伸爪子,意恩是:你这卖宠物求财的不良主人,害我给摔得好惨。 “吉乐哥哥,这是白天耶,天上哪有星星?有太阳哦,就是没有星星,你还看星星,说谎不打草稿哦!”敖铃儿喘息着讥嘲吉乐。 吉乐的脖子向上一昂,差点拆断了,道:“切,撒个谎,还要打草稿,那是笨蛋,像我这样聪明的人哪会打草稿,张口就来。” 敖铃儿眨着月牙眼,皱着好看的瑶鼻,指着吉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还聪明?”傻透顶了。有你这样的人么?大白天的,对着太阳找星星,愚不可及。” 眉茵一袭薄衫,把她光洁的肌肤都透出来了,薄衫中的玉体若隐若现,让人生出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朦胧感,这种感觉最易让人撩起某种火气。 她莲步款款,步步生态,步步媚,漫步而来,香风阵阵,随之袭来,醉人心脾。 可惜的是,好色的男人正在天上找星星,没有看见眉茵这身让人流鼻血的打扮。 眉茵环过双臂把吉乐轻轻拥在怀里,在吉乐耳边轻声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真的是在找星星?”眨着钻石般好看的眼睛,企盼着吉乐给出答案。 吉乐伸手握住眉茵的柔黄,并没有看她,还是看着天空,道:“是啊,是在找星星。” 眉茵摸了一下吉乐的额头,道:“公子,天上哪有星星啊!你没发烧吧?” 吉乐道:“天上当然没有星星,要是有星星,我用得着等上好几个小时吗?” 眉茵轻填道:“你知道就好。”把头靠在吉乐的肩头。 敖铃儿识趣地抱着小懒虫溜走了。 “此星非彼星也。”吉乐摇头晃脑地道:“不是你们想的星星,是血凰,这只发情的公鸟才是我的星星,我盼着它早点出现。” “哦!”眉茵恍然大悟,道:“公子,你找血凰有什么事吗?” 吉乐望着蓝天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它去做啊!要是它不去,老海洛来不成,问题就麻烦了。” 眉茵更惊奇了,道:“公子,你要老海洛来干什么?” 吉乐终于低下头,看着眉茵,心神一荡,道:“宝贝儿,你好漂亮,是不是想了,在等我?” 眉茵羞得低下了头,轻轻地点了一下,道:“姐妹们都在等你。” 吉乐精神大振,想也不想地道:“我这就去。宝贝儿,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好事也不给我说一声,看我怎么罚你。第一个就是你!”搂着眉茵的纤腰,品尝着温润湿滑的樱唇。 眉茵支吾着道:“随公子啦!” 这可是最好的暗示,吉乐大喜过望,一把抱起眉茵,往凉亭上的石桌上一放,扑了上去。 眉茵大吃一惊,道:“公子,别,别,别在这里,这里有人。” “没有。”吉乐一口否定,道:“铃儿早就走了。我们老在屋里做,没趣,换个地方,比如这里,一边做一边看风景,多有情趣啊!” 眉茵吃吃而笑,纤纤玉指在吉乐的额头一点,道:“你这脑袋瓜里是些什么东西?老想得出人家想不到的花样。” 吉乐厚脸皮地道:“当然是聪明的才智啦,要不然,怎么会想到你们想不到的花样呢?”褪下眉茵的小亵裤,扶着大龙,腰一挺,进入了桃源蜜津深处,寻幽访胜去者也。 吉乐拥着眉茵野合,抵死相缠,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之时,扫兴的事情发生了。 一声清越的凤鸣传来,血凰硕大的身子从天而降,快如流星般落下地来,鸟头高昂着,久不见主人的兴奋劲上来,也没有弄清楚吉乐的大屁股为何不停地上下起落,兴奋地扑楞了两下翅膀,扇起满地的狂风,吹得泥沙飞溅,欢叫一声,直向吉乐的大屁股冲去,狠狠地撞在吉乐的大屁股上。 吉乐一声闷哼,眉茵一声惨叫,粉脸煞时变得苍白,两人一齐摔出老远,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来。 眉茵一把将吉乐推开,玉手捂住下体,身体直哆嗦,吉乐看着从眉茵指缝间渗出来的血丝,就知道问题严重,顾不得清理粘满了秽物高昂着头的下体,抱起眉茵就往屋里冲去。 血凰还不知道惹了大祸,欢叫两声,跳跃了两下,屁颤颤地跟了过去。 领主大人抱着情人满府乱跑,佣人见得多了,也不以为奇,奇的是领主大人光着下身,那玩意还高昂着头,随着吉乐的快步而一颤一颤的,好像在向他们示威似的,这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无不瞪大了眼睛,直视着吉乐的那玩意,好像那玩意儿是宝似的。 吉乐急急忙忙地冲进房里,许真真三女也是和眉茵一样,穿着一袭薄衫,坐在椅上调笑,不时说些房中艳事,交流一下心得,说到好笑处,三人捂着嘴,吃吃而笑,显然是想等吉乐归来,做一场连床大会。 乍见吉乐气急败坏地冲进来,三女一喜,继而一惊,吉乐胯下那玩意儿剑拨弩张的,好像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似的,由不得她们不惊,齐齐惊呼一声。 吉乐把眉茵往床上一放,急急地道:“快,快,想办法给她治治。” 许真真三女往眉茵下体望了一眼,鲜血不断渗出,心里是既惊且佩,一齐赏了吉乐一个大白眼,意思是说:你也真是的,就那么猛,也不体恤一下眉茵姐。她接不下来了,还有我们三个呢,用得着全发泄在她身上么? 吉乐虽是明白她们的意思,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解说,一迭连声地催促她们想办法。吉乐真是冤啊,替血凰背了一口大黑锅,不值! 血凰高昂着鸟头,欢叫着追到门口,一副得胜归来的大将军模样。这让吉乐恨得牙痒痒的,跳过去,一把掐住血凰的头,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血凰疼得一下跳起老高,一双眼睛瞪着吉乐,意思是说:遇主不淑也!这变态的主人,老是喜欢虐待动物,早知今日,当年一嘴啄死他算了。 吉乐哪管那些,又是,二理掌拍在鸟屁股上,恶狠狠地骂道:“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吗?你可害苦了我,罚你三天不准吃东西。 玉露三女互望一眼,相对摇头,意思是说:公子真是有趣啊,自己惹的祸,居然要转嫁给血凰,要血凰为他背黑锅,也太不对了,他有多猛,我们还不知道吗?这是欲盖弥彰啊! 乱骂了一通,拍了好几巴掌,吉乐终于放开血凰。血凰非常不服气,一嘴啄在吉乐高昂着头的那玩意上,欢叫一声,一蹦老远,远远地逃开了。 吉乐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下体,又蹦又跳的,好像火烧了他的大屁股似的,一蹦老高。玉露三女在给眉茵察看伤势,没有注意到吉乐倒霉的一幕,闻声望来,见了吉乐那副猴子跳圈的样子,互望一眼,摇摇头,意思是说:公子的花样真多啊,要逗我们开心也不用耍猴啊!不理吉乐,又去察看眉茵。 血凰一下跳到假山上的石头,来了一个漂亮的金鸡独立架拱汁~鸟头乱晃着,盯着倒霉的吉乐,得意洋洋,引颈长鸣,欢叫一声,好像打了胜仗的大将军。 吉乐郁闷得要死,顾不得下体还**着,撒腿就追了过去,准备给血凰点颜色瞧瞧。吉乐其行如风,一晃而至,血凰的动作也不慢,欢叫一声,扑楞两下翅膀,半飞半逃地开溜了。吉乐从后追去,血凰好像久没和吉乐玩乐,心情大好,不时欢叫几声,满领主府飞逃,和吉乐捉起了迷藏。 领主府的佣人们又一次大饱了眼福,吉乐**着下体,那玩意高昂着头,拼命地追逐血凰,一副不把血凰追到手不可的架势,让佣人们的下巴都掉下来了,无不驻足瞧好戏。 脑筋转得快的佣人心想:“我们的领主大人真是兴趣广泛啊,居然连鸟都爱好。” 不能怪佣人的思维天马行空、乱想,实在是吉乐的行为太易于让人发生奇想,谁叫他不穿裤子,还高昂着头呢?见惯了他的奇言怪行的佣人不往这方面想,往哪方面想呢? 望着行列整齐,人强马壮的塔布大军,奥森赞道:“真是精锐之师啊,怪不得他们能够上演如此完美的奇袭行动。”脸色一下变冷,道:“不过,今天,我将终结你的好运气。不好,他们要逃!” 就在奥森感叹的时候,塔布大军已经发生了变化,后队变前队,排着整齐的队列,向东开去。 奥森年纪轻轻就执掌了豹影军团,其才情岂容小觑,心念一转就猜到了塔布的心思,马上发布命令,“你、你、你,率领本队向左运动,以快速勇猛的动作迁回到塔布的侧后方,阻止他逃跑。你、你、你,还有你,从右翼运动到敌人后方,截断他的退路。其余的人,随我来,从正面进攻。” 命令一发布完,奥森一拍胯下白马,一马当先冲出,手中宝弓连珠箭发,箭不虚发,一连射杀了二十多个休卡军卒,才把宝弓挂回箭壶中,拨刀在手,一个漂亮的刀花出现,曲线之优美好像是艺术大师精心设计好的。 从空中望去,豹影军团呈三角形,向塔布大军发起正面突击,而奥森就是三角形的顶点,像一枝利矢,直向塔布大军射去。 一场苦战之后,才能脱离接触,完成向东撤退的任务,早在塔布的预料之中,骑在马上,大声命令军卒布阵。当奥森策动大军冲到阵前时,塔布的阵势已是坚不可破,奥森指挥豹影军团连续发起数次冲锋,都不能突破塔布的阵形。 塔布大军是休卡王国最精锐的军队,豹影军团是蓝月帝国最精锐的军团之一,可谓遇到对手了,双方都是拼尽全力,也是讨不了好。 对于塔布来说,他已经尽平全夯,才勉强阻住奥森的进攻,对奥森来说,他出尽全力也不能突破塔布大军的阵势。 塔布一边指挥军队抵挡奥森的进攻,一边不停地计算,估计退却的军队已经脱离了包围圈,当即下令撤退。奥森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下令追击,塔布指挥军队列好阵形,边战边退,向东退去。 一路追下去,奥森派去切断塔布尖大军的军队先后无功而返,因为,这早在塔布的预料中,事先做好了准备,占领了要道,撤退起来当然顺利了。 其他的军队没有截住,奥森并没有放弃,只要干掉了塔布,也可以说完成了任务,下令大军分头包抄塔布,要把塔布干掉。 塔布闭着眼睛,听着从不同方向传来如雷的蹄声,就知道奥森要干什么,苦笑道:“没想到,我塔布的人头还挺值钱嘛!”当即下令,不再战斗,脱离接触,在包围圈合拢之前逃离战场。 塔布大军是精锐之师,为了准备这次行动,塔布和奥玛里维两人推演了各种可能的情况,对军队进行了艰苦的训练,在战斗中脱离接触、突出重围,更是早就训练了无数次的重要课题,士卒执行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很快就脱离了接触,排成行进行列,在包围圈合拢前的刹那全部离去。 奥森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可惜的是,只差那么一点点,给塔布溜掉了。奥森当然不甘心,率领大军咬住不放,穷追不舍。 勃英特以东五十里处,有一块三角地,地形非常奇特,前窄后宽,左右两侧都是山岭,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这块不为人知的三角地,将因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战而载入史册。 在拟定撤退计划时,塔布决定把这里作为战场,进行一场大会战,利用这里的复杂地形,给蓝月帝国追击的军队以重大杀伤,使他们不敢再追击,然后安然离去。 前窄后宽的地形,对撤退者有利,对追击者不利,因为,追击者的军队不能在这里完全展开,换句话说,就是不能在需要的时候投入他所需要的兵力,蓝月军队虽然拥有绝对优势,但是,不可能造成局部优势。对于塔布来说,局部优势已经足够了,他的军队数量少,只要拥有了局部优势,就可以打赢这一仗,安然北返。 奥森追到这里时,迎接他的是排着战斗队形的塔布大军。作为军事统帅,对地理极为熟悉,奥森也不例外,恍然大悟,自己己上了塔布的当了,暗道一声苦也,打的话,地域宽度不够,大军派不上去,造不成局部优势,无必胜的把握;不打的话,让塔布逃走,实在是心有不甘。 微一思忖,奥森有了主意,命令两个万骑长带领两支步兵万人队快速从左右两翼穿插过去,先扎住口袋再说。他的意思非常明显,是先把塔布关在笼子里,至于怎么抓住他,可以慢慢来嘛! 在这种没有优势可言的情况下作战,在精而不在多,奥森决定出动自己手中的王牌──他苦心训练的十字骑兵。这支十字骑兵只有两万人,可是耗尽了奥森的心血,人人可以以一当百。奥森率领这两万骑兵,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他是想把这两万骑兵当作尖刀来 使,捅入塔布大军阵中,打乱他的阵脚,以便后面的军队跟上。 这两万骑兵没有辜负奥森,一连击穿了塔布大军二十多个横列,在塔布大军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塔布骑在马上,点头赞到:“奥森名不虚传。”令旗一挥,一支万人队向奥森的背后扑去,想把奥森关进笼子里,利用局部优势吃掉奥森。 奥森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马刀划出一个漂亮的刀花,一支万人队迎了上去。两方军队挤在一起,好一场混战。蓝月军队的地域投有塔布大军开阔,不能完全展开,威力发挥不出来,塔布大军没有这种困难,排着战斗队形,不停地发起死亡冲锋,蓝月军队立时处于下风。 塔布知道,只要击溃这支万人队,就扎住了口子,把奥森包围在里面,吃掉奥森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便派出五千人去增援。除了一支万人队留作预备队外,其他的全派出去了,把奥森团团包围。陷入重围的奥森镇定自若,冷静地指挥军队冲杀,无奈没有局部优势,渐渐落入下风,被吃掉是时间问题。 就在塔布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如雷的蹄声从他的背后传来,忍不住回头一瞧,暗叫一声苦也,令旗一挥,要求军队脱离战斗,向两边的山岭上突围。 因为,从他背后冒出来的是女王军团,遮天蔽日的旗帜、如林的刀枪、整齐的队列,像涨潮时的海潮一样向塔布大军漫来。走在头里的是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的女王,她的身后跟着三个人,是纪雪妃、唐昭娴和顾冷。 前窄后宽的地形,对在后面的人有利,对前面的人无利,女王军团完全可以展开,塔布大军没有局部优势可言了。塔布心如明镜,才下令向两边山上突围,可惜的是,奥森派出去的两支万人队步兵正在山岭上前进,一见口袋为女王扎住了,他们再去也没有意义,立时改变了主意,居高临下地狙击塔布大军。 塔布知道彻底完了,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女王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物,居然猜到他会向东撤,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他。 他仰天长叹一声,道:“天亡我也。”拨出佩剑,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女王开始变戏法了,手中的权杖一挥,一支万人队冲出,向塔布大军发起死亡冲锋,再一挥,又是一支大写申出。女王手中的权杖不停地挥动,不断有大军冲出,杀入敌阵中。女王好像在变戏法,她的权杖指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一支大军杀出。 由奥玛里维策划,塔布实施的偷袭勃英特的计划,就这样落幕了,五万远征军给蓝月帝国两大主力军团的数十万大军,在勃英特东五十里处的三角地包了饺子。 女王驻马高岗上,眼看着一场大战落幕,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这场大战没有发生似的。站在她身边的纪雪妃和唐昭娴非常清楚地知道,自从丝城危机以来,女王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从前那个做事总是三思而不决的女王已经不见了,一个明察秋毫,杀伐决断决于指顾间的女王就在站在她们的身前,不得不慨叹,战争真能历练人啊! 望着血染征衣,踩着标准军步而来的奥森,女王赞扬道:“你的行动,非常果决。” “谢谢陛下夸奖。臣无能,没有阻止塔布的东撤,要不是陛下英明,臣肯定是铸成了大错。”奥森对女王很是了解,以前那个女王已经不见了,明断的女王就站在他的身前,让他不得不升起钦佩之情。 女王阻止奥森说下去,递给奥森一份名单,道:“把这上面的人全部清除。不要告诉他们为什么,直接抄他们的家,灭他们的门就是。” 女王以皇宫为饵,换来的就是这份名单,收拾了塔布,紧接着开始了大清洗,把那些有所图谋的势力彻底清除。 “是,陛下。”奥森接过名单,敬个军礼,离去了。 女王望着即将落下去的残阳,道:“顾冷,你打扫战场,把塔布的尸体给肤找出来。” 顾冷领命,转身去安排。 女王头也没回道:“狐狸啊狐狸,总是那么狡猾,什么时候才能露出尾巴呢?雪妃,你派人,继续盯着那几只老狐狸。” 纪雪妃应道:“是,陛下。” 吉乐好不容易抓住血凰,狠狠地出了一通气,弄得血凰垂头丧气,一点兴致也没有,高高兴兴而来,却得到这么一个扫兴的结局,着实让它很不爽,聋拉着脑袋不睬吉乐。 吉乐把血凰好好骂了一通,派了一个任务给它,要它飞回勃英特,把爪子上绑着的竹筒交给琴心,因为竹筒里有他的书信,要琴心马上把他点名的人派过来。 血凰不情愿地拍了两下翅膀,竟然飞不起来。吉乐忙给血凰喂了两块美味肉干,血凰才振翅高飞,冲天而起,晰间不见踪影。 吉乐望着血凰消失的方向,轻松地说道:“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好办多了。” 吉乐的轻松劲还没有过,屠轮的声音响起,道:“大人,军团的物资、马匹、武器、饷银,什么时候到啊?他们都罢训了,要是再不发放,肯定会闹出事。” 吉乐狠狠地瞪了一眼屠轮,没好气地道:“你活该!你什么不带,带一批死囚来,还美其名曰增援我。现在,你尝到苦头了。哈哈!爽!哦!”袖子一拂,扬长而去。 屠轮弄了一个大红脸,站在当地作声不得。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幻兽军团 屠轮吸口气,壮壮胆,忙屁颠颠地跟了上去,一把拉住吉乐的袖子,道:“大人,大人,你别走,听我说,听我说。全\本\小\说\网” 吉乐使劲一甩,把屠轮带了一个趔趄,掏出洁白的丝帕,装模作样地在袖子上揩了两揩,道:“你好多天没有洗手了,这么脏。” 屠轮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出气,忙赔笑脸道:“大人说得是,以后,我勤洗手。大人,军队不可无饷,要是没有军饷,这军队怎么训练啊?” 屠轮对兵法很有研究,深知其理,可惜的是,他说话的时机不对。 果然,吉乐气哼哼地道:“他们是军队?是哪门子的军队?他们是死囚,待决的死人,还是军队,稀奇。我没把他们立时杀了,还用白模模养活他们,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别不知足。” 这话虽是蛮横,也是在理,屠轮一时之间找不到说辞,愣了愣,才道:“大人,按照帝国法律,他们是增援部队,就该有军铜,要发放军用物资的。” 吉乐双手一拍,道:“对,你说得对。为了省出这批物资,我决定了,马上行刑,把他们全部杀了,你也就不用为他们罢训这事犯愁了。” 屠轮知道吉乐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他说要杀,别真的一时动气把一千死囚给杀了,忙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他们虽是死囚,但也有不少人才,没人启用他们,要是启用的话,他们不会比别的军队差。” 屠轮和这些死囚打交道久了,了解他们的身世,有很多人非常可怜,有好多人是冤狱,屈打成招,比如铁娘子,给人强暴了不说,还给判个强暴他人的罪名。屠轮只是个小小的将领,无权改变这一切,但在内心里还是同情他们,才为他们求情。诚如屠轮所言,死囚中确实有很多人才,在以后的征战岁月中,这些拥有一技之长的死囚出尽了风头,帮吉乐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吉乐吟游诗人般地道:“啊,你说得太好听了,美好的福音啊!他们有很多人才,你就组织他们自己去弄武器、马匹、军用物资、饷银,还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吉乐一想起给死囚增援,心里就特别不爽,想方设法刁难屠轮。 他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作法,让屠轮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愣了好半天,才道:“大人,你要是真的要杀他们的话,还是连我一起杀了吧!” 屠轮内心中对死囚很是同情,想把他们带出来,要是运气好的话,给他们弄个出身,至少是个自由之身,要是给吉乐杀了,扣心自问,自己有责任,才想到和他们一起死。 “哈哈!”吉乐指着屠轮的鼻子,好像在讥笑蠢才似的,道:“蠢,蠢,蠢,真是蠢到家了,居然同情死囚,要和他们同生共死。你别以为我的剑不利,杀不了你。 “那就请大人成全。”屠轮头一昂,胸一挺,一副-庸慨赴死的模样。 吉乐只是泄愤,说点风凉话,出出鸟气,痛快痛快,并没有真的想杀屠轮,屠轮这种不怕死的气概,吉乐在裘冉飞身上见识过,见屠轮较真了,一下慌了手脚,想了想,才道:“其他的东四嘛,着实有些麻烦,你也知道,我要负担十万大军的军费,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还在战争中,各种浪费赏赐的事情,多如牛毛,花费就更大了,要我拨出军费来,还真让我头疼。武器、马匹的事情,也许可以商量一下。” 竟然有转机,屠轮也是想不到,道:“谢大人。” 吉乐心中窃笑不已,道:“你以为我会好心给那帮没几天好活的蠢材东西吗?白日梦!”嘴上却道:“你也知道,我弄了一批幻兽,现在还没有处置,要是他们的命够好的话,可以和幻兽订契约,要是幻兽认他们作主的话,你要多少东西,只要你开口,我都满足。” 屠**喜,道:“谢大人。”转而脸色一黯,道:“可是,他们都是死囚,幻兽具有灵性,会认他们做主人吗?” 吉乐心里讥嘲道:“还不算笨到家,我这是糊弄你的。”表面却非常亲热地拍了拍屠轮的肩膀,安慰道:“又没做过,你怎么知道就不行呢?” 屠轮猛点其头,道:“对,对,大人说得对。那就现在叫他们来订契约,好不好?” 吉乐巴不得这事早点结束,免得让他头疼,大点其头,道:“好,你到校场去集合,我带着幻兽马上就到。” 屠轮敬了个军礼,兴冲冲地跑走了。 望着屠轮的背影,吉乐中指一伸,道:“切!” “没有找到?”女王皱着秀眉,道一拍勺身材很特别,很好认的。 顾冷红着双眼,一副疲意状,道:“是的,陛下。臣拿着画像,亲自比对过,没有发现塔布的尸体。 “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要注意休息。虽然全歼了他的军队,要是不能把塔布干掉,这场胜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要是走掉了,将成为第二个奥玛里维,马上派人去找。同时,传令各关卡,加强盘查,务必抓住他。”女王冷静地下达命令。 望着得令而去的顾冷的背影,女王恩索着道:“会在哪里?” 吉乐说到做到,带着十八神卫、水逐秀、阿基斯、鲁光头,当然,还有凑热闹的敖铃儿,率领一队亲兵,把幻兽带到校场。许真真她们要照顾眉茵,自然是不能来的了。 望着如此之多的幻兽,死囚们眼里都放光了,下巴歪到一边去了,他们哪里见过幻兽,不看得呆了才怪。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长进不少,站得整整齐齐,笔直一线,仿佛给尺子划出来似的。 看到死囚那没见过世面的呆样,吉乐心里窃笑不已,心想这事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再也不会来烦他了,大模大样地往中间一站,右手一挥,气势不凡,大声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幻兽,具有灵性的幻兽。我知道,你们都有上进心,都想为帝国的强大作出一份贡献。我为你们这种热情感动,特地把幻兽带来,要是你们自认为自己够格的话,可以站出来,和幻兽订立契约。” 满口胡言乱语,他巴不得死囚死光光,为他节约一笔开销。 死囚不知道吉余心里的想法,听着他抑扬顿挫,错落有致的演说,信以为真,热烈地鼓起掌来,激动地道:“大人,大人!” 铁娘子心里暗忖:“以后,我教他功夫时,可得认真点,把他调教得勇猛无敌。” 吉乐双手向下一压,示意死囚安静,开出了一张他有生以来最大的空头支票,“要是幻兽认你们为主的话,我就行使领主特权,赦你们无罪,把你们编入军籍,成为正式军人。而且,你们的薪饷将是普通士卒的十倍。在我的军队里,一个普通士卒的月薪是两金币,也就是说,你们将拥有一个月薪二十金币的不错工作。 自认为演说很成功,他就带头鼓起掌来。 死囚根本就不知道与幻兽订立契约是多么艰难,有些幻兽经过千人也不认主,他们这些浑身散发着汗臭味,脏兮兮的死囚,幻兽认他们为主的可能性为零。可怜他们还以为和喝南瓜汤差不多,简单得很,再一次拼命地鼓掌,想着自己马上就会拥有一个月薪二十金币的工作,那可是肥得流油的肥差,无不大喜,才酬嗽唤发,把手掌都拍肿了也不知道。 月薪二十个金币,可以过上非常不错的生活,换句话说,可以躺在床上吃喝了,对于死囚来说,这是一步登天的事,他们能不喜欢吗?有好些人都在盘算起来,要如何花销这二十个金币,首先,到窑子里去找女人乐乐,再到上等酒楼里去好好吃一顿…… 铁娘子想的是,自己有了这份工作,就成了富婆,养十个八个小白脸供自己玩乐,也不成问题,想怎么奸就怎么奸,也不会再有人控告她,判个强暴罪了。 吉乐拍拍手,非常大度地道:“你们就开始吧!”坐在屠轮给他准备好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准备看好戏。 亲海之滨,塔布给一队蓝月士兵追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急急而逃,连日逃命,铁打的身体也是受不住,他憔悴了许多,双眼布满血丝。 望着碧波万顷的大海,塔布心下一惨,叹道:“真是天亡我也。” 三角地大战时,塔布准备自杀下给他的亲兵所救。亲兵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掩护他逃出来。塔布是个性格刚毅的人,越是失败,越是坚强,望着躺满了尸体的战场,不仅没有击垮他的意志,反而使他斗志昂扬,折箭为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灭了蓝月帝国,雪却这一奇耻,先前轻生的念头再也没有了,求生的**非常强烈。 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塔布决定还是先向东逃,等逃到海上,弄一艘船北上,绕道回到休卡王国,面见英罗凡,陈述自己的见解,再提兵南下,雪却今日之耻。 然而,女王誓在必得塔布,命令传达下来,没多久,塔布就给发现了,蓝月帝国的追兵蜂涌而来,也幸亏塔布机警,无数次逃脱。 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没有一艘船,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塔布不得不生出天要绝他的想法。正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叶扁舟从芦苇荡中划出,船头一个渔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唱着渔歌,不紧不慢地划着小船,直向岸边驶来。 塔布双眼一亮,喊道:“船家,我要出海,麻烦你载我一程。” 渔翁洪亮的声音传来,道:“载你没问题,可船钱很贵哦!” “我是做鱼货生意的,你要多少都付得起。”塔布诡言道。 “金币一百,先付钱,再起程。”渔家一边摇噜,一边讨价。 塔布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我这里有一千金币,全给你。” “好啊,好啊,有钱就好说。”渔翁开心地划船过来,先接过银票确认之后,才要塔布上船。 塔布牵马上船,道:“船家,开船吧!” 渔翁不在乎地道:“不急,不急,那里还有生意,我还想多做点生意。” 望着即将到来的追兵,塔布急了,手握刀柄,沉声道:“开不开船?” 渔翁道:“开,开,这就开。” 他缓缓摇噜,把小船划离岸边,放下橹,叫道:“这船怎么漏水了?!”假装俯身去察看船板,猛的一下直起腰来,手里明晃晃的马刀架在塔布的脖子上,道:“看你还怎么逃!” 塔布一惊,要拨刀出鞘,已是来不及了,望着掀起斗笠的渔翁,惊呼道:“是你!” “没错,是我,早就在这里等你多时了。”渔翁笑道:“你无路可逃了,乖乖受缚吧!” 吉乐的话音刚落,刀疤脸撒丫子就跑过去了,生怕给别人跑到头里,抢了好的似的。 刀疤脸在幻兽群中转着一双凶眼,东瞅瞅,西瞧瞧,想找到一头满意的幻兽,一双凶眼最后落在一只猴形幻兽身上,道:“哈,就你。我是刀疤脸,外号杀人王,杀人也宰猪,宝刀耍得溜得圆,杀人不见血。喂,小猴子,你认我做主人吗?我做你的主人,我杀人,你帮手,我们主仆两个杀个天翻地覆,让那个杀猪的羞愧得买豆腐撞死。” 他的话不伦不类,让人捧腹,校场上一片笑声,咕通之声不绝,不少人为之绝倒。 吉乐更是不堪,夸张地笑着不说,还摆起了一个不堪入目的酷姿,鄙夷一笑,道:“切,真是没见识的死囚,连和幻兽订契约的说词都不会。幻兽具有灵性,要说得动听,许点好愿,最好是亲吻几口。这都不会,还要幻兽,真是做白日梦。”忽地,他一下跳起来,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仅吉乐糊涂了,就是屠轮、十八神卫这些见多识广的人也糊涂了,因为,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幻兽先是吱吱地叫了两声,刀疤脸马上就说:“真好听,再叫几声。” 幻兽真的是又叫了几声,摇着尾巴,抱着刀疤脸的腿,亲热得很。 刀疤脸大喜,道:“我的好宝贝,你认我做主人了?” 幻兽眨着富有灵气的双眼,看着刀疤脸,一下跳到他的光头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爪子翻动着,在光头上干停,好像在找虱子。 刀疤脸开心得不得了,一下把幻兽抱在怀里,又亲又吻的,大叫起来,“哈哈,我刀疤脸有幻兽了,我自由了,我发财了。” 依照吉乐适才所言,他无罪了,还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他能不开心吗? 一片欢呼声发出,是死囚们的欢呼。他们原本担心幻兽不认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信心大增,希望骤起,忍不住就欢呼起来了。 望着刀疤脸对幻兽那副亲热怜惜之态,让躺在敖铃儿怀里睡觉的小懒虫心中发酸,小爪子冲吉乐一伸,意恩是说:你这个卖宠物求财的不良主人,要是有刀疤脸一半好就好了。 刀疤脸乐疯了,嘴都合不拢,笑呵呵地道:“宝贝儿,你有什么本事,使给我看。” 幻兽一下变成一双亮晶晶的手套,戴在刀疤脸手上。 刀疤脸摸着光头,笑道:“呵呵,真是好本事,会变戏,我都没见过。”亲了一下,道“以后,我们走江湖混饭吃,不用愁饿肚子了。” 天啊,幻兽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要靠跑江湖混饭吃,让人大跌眼镜,要是吉乐他们戴有眼镜的话,肯定是一地的镜片了。 又蹦又跳的刀疤脸随手一拳砸在一块训练用的石锁上,砰的一声巨响响起,石屑纷飞,这块上千斤的石锁居然给他砸得粉碎。 万万想不到有如此威力,刀疤脸惊呆了,过了好一阵子,才道:“宝贝儿,快变回来,你有没有受伤?”急急之状,让人感动也。 幻兽听话地变回原状,刀疤脸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番,见它完好无损,才放心地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幻兽眼里闪过一丝亲昵而感动的神色,一下跳在刀疤脸的肩头,爪子搂着他的脖子,身子半躺半靠地倚在他的脖子上。 这姿态,让小懒虫忌妒得发狂,心里把吉乐的糗事揭了一大堆,只要是想得到的都揭过了,小爪子都不知道冲吉乐伸了多少回了。 刀疤脸甩甩手臂,道:“真疼,真疼。” 他没有使用幻兽的经验,给反震之力震得手臂酸麻,不住地呲牙咧嘴。 刀疤脸欢蹦乱跳地来到吉乐跟前,夸张地鞠了一个躬,衷心地说道:“多谢大人。” 吉乐皮笑肉不笑,道:“恭喜你,你成功了。你获得了自由之身,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心里却不屑地道:“走狗运而已,就一个人嘛,我用不着食言而肥。二十个金币,哼,我就是牙缝里抠一点出来,也够了。” 刀疤脸张着大嘴直乐,兴冲冲地回到死囚堆里,逗弄幻兽去了,惹来一片赞叹,还有忌妒、艳慕。死囚们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弄一头幻兽,把刀疤脸比下去。 塔布伸手把马刀推开,笑着道:“是元帅叫你来的吧?”仰天叹道:“元帅真天人也!” 他说的元帅,当然是奥玛里维元帅了。 渔翁道:“怪不得元帅如此器重你,一眼就看穿了。元帅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塔布道:“什么话?” “火速回国。”渔翁道。 塔布点头道:“元帅的意恩,我明白。开船吧!” 渔翁架着扁舟,飞快地离去。当追兵赶到时,只见一个小黑点。 塔布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海岸,久久没有说话。突然,拨刀出鞘,割下一络头发,道:“我,塔布,对天起誓,要是不能在有生之年雪却此仇,誓不为人。蓝月帝国,你等着,我会回来的。”虎目中神光炯炯,望着蓝月帝国的海岸。 渔翁暗中点头,眼里射出异样光辉,加速摇橹,扁舟飞也般消失在海天相接处。 最新全本:、、、、、、、、、、 第九章 金牌催师 刀疤脸得到幻兽,对于死囚来说,是莫大的鼓励,无不大喜,也不管军纪不军纪了,呼啦一下子全扑了上去,屠轮不停地叫,要他们依次去,全不管用。想想吧,有了好处不讨就是猪,这些死囚在监狱里受尽折磨,深明此理也,当然怕给别人抢了好的,不全拥上去才怪。 一千死囚冲进幻兽群里,挤做一团,你挤我拥的,乱说乱骂,乱七八槽的事情层出不穷,让围观者大开眼界,要不是亲见,谁也想不到,死囚竟然有如此多的怪样子、怪动作,这让奇言怪行层出不穷的吉乐自叹弗如也。 幻兽具有灵性,眨着富有灵气的眼睛看着这些死囚,也是好奇得很,好像在看西洋镜。大个子摸着一头体形巨大的虎形幻兽,是慧四级的,道:“哈,大个子,你个子大,我的个子也不小,正好是绝配。我们打个商量,你认我做主人,我杀猪你帮手,我们主仆两个把天下间所有的猪都杀光,让那些贪吃的人没猪肉吃。还有,让那个自吹会宰猪的二俅货买豆腐撞死。 刀疤脸刚才奚落过他,他抓住这机会讥嘲一下,“二俅货”的意思就是会而不精通的半吊子。 幻兽直起身子,虎吼一声,前爪搭在大个子的肩上,大嘴凑到大个子的嘴上,亲了一口,趴在他的胸上,眼睛半眯半闭的,好像游子依在老父亲的怀里似的,一副陶醉模样。 幻兽如此表现,不用说,已经认主了。吉乐万万想不到,仅有三头的慧四级幻兽居然如此犯贱,轻易就认大个子做主人了,郁闷得要死,一下摔在地上,下巴也掉下来了。 瘦子就更绝了,在幻兽群中东张西望的,道:“我喜欢马,找只马来骑。啊,就是你,真是一匹乖马儿。”一下冲过去,把一头马形幻兽拥在怀里,又亲又吻的,道:“哈哈,好马儿,腿壮,膘肥,毛色一致,万里良驹啊!” 这是一头慧二级的幻兽,比万里良驹珍贵多了,他居然如此比法,太也亵渎幻兽了。 按理说,幻兽还没有认主,不会理睬他的,可是,幻兽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亲热得很,不用说,当然是认主了。 死囚和幻兽订约,说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话,要不是亲见,就是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到,着实让一众观众大开眼界了。 在这些死囚中,铁娘子是最特别的,引来一片尖叫声。 她冲唯一的一头雷豹兽眨着她会说话的凤目,道:“小乖乖、小宝贝、小甜心,你看着我,我好看吗?没给你说,大姐姐好看得很,你看看,我们领主大人不停地偷瞧我呢,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把大姐姐抱上床,哼,他那银样蜡枪头,没用的东西,大姐姐不放在眼里。 她如此奚落吉乐,让吉乐郁闷得发狂,差点气晕过去。屠轮他们这些忠实的听众听得清清楚楚,真想纵声决美,又不敢笑,只有在心里偷着笑。 屠轮他们不敢笑,并不是说没有人敢笑,敖铃儿就捂着小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问吉乐道:“吉乐哥哥,你是不是银样蜡枪头?” 吉乐想也没想,郁闷地大吼起来,道:“是不是蜡枪头,你试试就知道了。” 敖铃儿人小,不知道话中之意,问道:“好啊!吉乐哥哥,蜡枪头是什么?是不是蜡做的枪头?” 咕通之声不绝,听众为之绝倒不少。就是一脸严肃的屠轮,要不是手扶着一块石锁,肯定是摔倒了。死囚也爆出一片大笑声。 敖铃儿糊涂了,眨着美丽的月牙眼,看着屠轮,道:“你怎么了?他们为什么摔倒?是不是有好笑的事,是什么,你告诉我。” 答案,屠轮了然于胸,却无法回答敖铃儿的问题,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说。 屠轮没法回答,并不是说铁娘子没法回答,她嘴角一翘,道:“小妹妹,他是在讨你的便宜。才多大一点年纪,就想老牛啃嫩草,自己还是嫩草呢!哼,真是头色狼!” 敖铃儿不依,一下抓住吉乐的耳朵,填道:“吉乐哥哥,你坏,你坏死了。” 吉乐忙求饶道:“铃儿乖放手,我这是在处理公事,不能儿戏的。你再不放手,我就没有面子了。” 敖铃儿这才想起和吉乐之间的约定,放开手,道:“好吧,为了你的面子,先放过你。” 铁娘子抚着雷豹兽的头,道:“豹子,你也说大姐姐好看,是不?要不要认大姐姐为主人?大姐姐让你占点小便宜就是了。” 雷豹兽一下子扑在铁娘子背上,豹鸣一声,开心得很,铁娘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刀疤脸心恩转得最快,尖叫一声,“快看啊,铁娘子和动物干上了啊,还走的后门!” 一片爆笑声响起,笑声中另有含意,只要一听就明白。死囚们整天没事,不把歪心思放在这些方面,还能放在哪里? 铁娘子无所谓地道:“哼,本姑娘宁愿和动物干,也不要和你干,让你开手工,馋死你。” 又是一片爆笑声,这次是嘲笑刀疤脸。 刀疤脸的脸皮也够厚,摸摸鼻子,道:“你们不也是这么解决的么?” 一片偷笑声响起。 铁娘子跳到雷豹兽背上,道:“跑两圈,给大姐姐看看。” 雷豹兽真的听话,撒开四蹄欢奔起来‘快逾闪电,瞬间绕场三匝。 这头雷豹兽是这群幻兽中唯一的雷豹兽,还是慧四级的,是这群幻兽中最珍贵的,就这样落入了铁娘子的手中。至于为什么雷豹兽会认铁娘子做主人,人们猜测多端,各种说法都有。当然,这些说法百分之九十九都非常香艳,原因在于动物也爱美女,何况铁娘子这种****女人,功夫超群更是难得,是雷豹的最爱。 当场面安静下来后,所有的死囚都得到了幻兽,按照吉乐适才的承诺,他们都成了自由之身,不再是死囚,还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对死囚来说,是一步登天的任大好事,忍不住喜极而泣,相互搂着,哭作一团。他们都是死囚,本是死定了,没想到竟生出如许变化,让他们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不得不哭。 屠轮和他们久打交道,内心中对他们很是同情,心想这下好了,全都成了自由身,拥有了这么高级别的幻兽,前途光明,也为他们高兴,虎目中流下了热泪。 这一切,都是吉乐所赐,死囚们也知道感恩戴德,排成整齐的行列,向吉乐敬礼,道“大人,大人!”眼中全是激动韵泪冰,让人心酸。 人心都是肉长的,吉乐也不是没有感情,擦了一下眼睛,道:“恭喜你们,你们都自由了。为你们的自由欢呼吧!”振臂高呼,道:“自由万岁!” 死囚们跟着欢呼道:“自由万岁!” 就在死囚欢呼声中,吉乐咕通一声摔在地上,脸色发青,晕了过去。 死囚的欢呼变成了惊叫,道:“快,快,快救大人。” “大人。”屠轮惊叫一声,把吉乐抱在怀里,头放在膝头上,在人中穴上一掐,吉乐悠悠醒转。 吉乐为死囚获得自由而激动得晕过去,弥足感人也,死囚们见吉乐醒转,抹着眼泪,欢呼起来,“大人万岁” 就在死囚的欢呼声中,吉乐惨叫一声,“金山啊金山,我的金山就这样没有了。 屠轮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一脸的笑意,把吉乐扶起来。 敖铃儿一下纵过来,在吉乐耳边轻轻地道:“贪财鬼,你是在为幻兽不能卖钱心疼吧?” 吉乐难得赞同敖铃儿的意见一次,点点头,道:“你知道了,还说出来干什么?存心让我心疼,是吧?” 敖铃儿吐吐小香舌,不说话了。 屠轮心想打铁得趁热,幻兽有了,按照吉乐对他的承诺,只要他开口要什么,吉乐就得给他什么,还是先要一批装备再说,道:“大人,我们现在最需要武器,你看……” 吉乐尖叫一声,“我的头好疼啊!”双手抱头,缩作一团,继而捂着胸口,呻吟道:“我的心口也疼。鲁光头,快快,快扶我回去。” 鲁光头是忠实的小弟,当然是唯吉乐之命是从,忙跑过来,背起吉乐就跑,道:“快快让开,老大生病了,要回去治病。” 心急老大的鲁光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望着吉乐的背影,屠轮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敖铃儿一下跳过来,道:“屠将军,你上当了,他根本就没病。他是找借口,不想给你东西。” 屠轮恍然大悟,哎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跑了老远,吉乐道:“鲁光头,放我下来。” 鲁光头忙道:“老大,不行的,你生病了,还是我背你比较好。” 吉乐一下挣下来,道:“我没病。” 鲁光头搔着光头,傻不愣地道:“老大,你没病?你是在装病?不可能啊,装病也能装得那么像?怎么看,怎么病啊!” “住嘴,你胡说什么?”吉乐不高兴了。 敖铃儿一蹦一跳地道:“小气鬼,屠轮来了。” 吉乐大叫一声,“哎哟,头好疼”一下扑在鲁光头的背上,道:“快,背我快走。” 鲁光头惊愕道:“老大,你怎了?又病了?”背起吉乐就跑。 敖铃儿促狭道:“屠轮追过来了。” 吉乐尖叫起来,“鲁光头,快点,再快点,到马棚去,把我藏起来。” 背后传来敖铃儿银玲般动听的笑声。 至此,屠轮在离开勃英特时对死囚的承诺──吉乐会赦免他们,全部兑现。这班死囚鱼龙混杂,屠夫、马夫、车夫,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历史学家称为“三夫军团”。同时,他们装备了幻兽,又叫幻兽军团。这支由死囚组成的幻兽军团在将来的征战岁月中,将成为吉乐的尖刀,是吉乐大军的矛尖,因而,历史学家又称之为“吉乐之矛”。 这支军团在吉乐统一大陆的战争中出尽了风头,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帝月王朝在军事博物馆里另辟专馆,把他们用过的武器、用具展出,供后人瞻仰。不是所有的死囚都在战争中活下来了,他们中有不少人沙场捐躯,然而,他们人人功在史册,人人封侯得爵,创造了一个奇迹。 说起这事,历史学家对吉乐赞不绝口,把帝君吹得飞到天上去了,说他如何如何具有慧眼,具有怎样神奇的魅力,居然可以把死囚改造成大陆上最精锐的部队,他具有捏沙成团的神奇本领。特别是吉乐鼓励屠轮说的那句话──“没做过,你怎么知道不行呢”,更是流传千古,激励多少豪杰。 可是,历史学家都避而不谈吉乐当时心中的真实想法──他有多么的郁闷。专说伟人的好事,不说伟人的坏事,某些历史学家惯用手法也。 至于要幻兽与死囚相认一事,历史学家干脆归结为一句话──“帝君是注定要统一大陆的,所有的天意都站在他一边,要幻兽认死囚为主还不是小菜一碟”,就把这一难以让人解说的难题给解决了。 望着即将合拢的蓝月大军,前有剑狼军团,后有飞狮军团,奥玛里维郁闷得发狂。他制订的计划,准备把蓝月军队诱到罗河城外,利用有利的地形,布置一个箱式阵地,只要蓝月军队钻进去,就别想出来。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中计的反而是他。明明剑狼军团钻进了口袋,奇怪的是,他始终吃不掉这支不足五万人的军队,他出动的是十三万大军,把五万蓝月军队团团包围,以拥有绝对优势兵力,还占领了有利地形,按理说要吃掉这支军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与愿违,他出尽了全力,也是不能撼动这支军队的阵形,好像他们的阵形是铜浇铁铸的一般,变化无穷不说,每一变化,都是那样出他意料,都是那样的完美,让他生出狗咬乌龟,无处下口的感叹。 一场大战下来,蓝月军队阵前尸积如山,当然,绝大部分是北方联军的尸体,士卒疲惫不堪,而蓝月军队还是那样的神完气足,精神振奋。作为兵家,作为有名的军事统帅,奥玛里维自忖,自己要做到这一点,有点勉强,能够做到这一点,依他的了解,大陆上只有一个人能够,不过,这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奥玛里维预感到不妙,急令收缩阵线,准备撤围的时候,如雷的蹄声和惊天动地的战号从四面八方传来,放眼一望,四面八方都是蓝月帝国的军队。很明显,他中计了,他给反包围了。 奥玛里维郁闷得想撞墙,大骂自己蠢材。亲兵可不管这一套,见势不妙,忙把奥玛里维拖上马,趁蓝月军队包围圈还没有合拢的时候逃出去了。 回头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蓝月军队,奥玛里维知道,他完了,他投在这里的十三万大军转眼之间就会灰飞烟灭。这一战失败的话,加上先前的损失,他在丝城会战**计损失了二十多万军队,这是他带到丝城,加上后期增援部队总兵数的三分之二。 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罗河城是守不住了,只有集中兵力守住丝城,稳住这个跳板、前进的基地,等待国内的援军到达,再展开后续行动。 一个作战参谋快步而来,敬个军礼,道:“元帅,查出来了。” 奥玛里维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接过参谋手里的情报,看了一眼,仰天长叹,一副英雄落寞之状,道:“天啊,是他,是他,他还活在世上。军情八处,这群饭捅,害苦我了,要是早知道是他,我不会进行正面会战,我会采取灵活的运动战,和他捉迷藏。天啊,既生我奥玛里维,何生费要多罗。” 过了好一阵子,奥玛里维才道:“怪不得骨头这么难啃,肯定是费要多罗在里面指挥。不是他,没有人能够布置如此完美的阵势,没有人能够鼓起如此旺盛的士气,这才是兵之大家。” 看着厮杀的战场,他毅然道:“费要多罗,你是一方主帅,我也是,我们就来斗斗,看谁更厉害。你放心,我会改变策略。”又对参谋道:“马上放出信鹰,向大王求援。” 与此同时,吉乐接到第一道催师金牌,是女王亲自发出的金牌,命令吉乐马上率领大军西进,切断奥玛里维的退路,配合丝城方面,围歼奥玛里维。与金牌一道送来的,还有女王的亲笔信,信中严辞责备,对吉乐待在香城,不积极西进极为不满,一再申明,要吉乐立即西进。 吉乐看完女王的手令,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你打的如意算盘,想得美。照你说的去做,你倒美得不得了,可我呢?我将成为穷光蛋,为你做嫁衣,我才不干呢!”用女王的手令擦皮鞋,擦完,顺手扔到垃圾捅里去了。 接着,他把金牌拿起来,一下扔进垃圾捅,突然叫道:“哎哟,可惜了。”弯腰捡起来,运起真气,金牌变成了金块,便得意地一笑,道:“这不是又有好几个金币了?万事要节约嘛!” 历史学家一致公认,帝君吉乐的政治艺术出神入化。至于他的导师是哪位,历史学家无法回答,只好归结为吉乐天纵英才,天生就会。其实,吉乐的政治导师是女王凝心,是女王逼他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开始琢磨政治,最终把政治玩得出神入化。 女王的意图,吉乐一眼就看穿了,才不屑一顾。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吉乐出马 天月,鹿寒雪,还有猥琐的老海洛三人走进来。.qВ5\\ 吉乐双眼放光,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道:“天哪,我的宝贝儿,凤凰儿,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一下把天月拥在怀里,搂着她的纤腰,在樱唇上品尝起来。 天月脸羞得通红,把吉乐推开,嗔道:“没正经,许久不见了,还是老样子,喜欢动手动脚。” 数月不见,天月容光焕发,比以前年轻多了,更富有活力了。身材也好了许多,得体的丝质衣裙把她冰肌玉骨衬托得更加美丽,仿佛是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玉美人,曲线玲珑,看得好色的男人连吞了几口口水,心里不住地打主意,一定要找个借口,把天月给吃了。 鹿寒雪修为高深,玉颜上没有丝毫变化,道:“公子妙悟神功,玄功精进,恭喜公子。” 虽是恭喜,话还是说得平静逾恒,没有丝毫的喜怒之音。她是大行家,从吉乐刚才抱住天月的身法,她就看出吉乐这数月来的修为精进了好几个级数。 她还是原来的那身打扮,只不过,随着修为的精进,除了更加美丽诱人以外,还多了一股圣洁之气,让人生出一种不敢亵读的念头。 吉乐可没有那种不敢亵读的念头,夸张地把鹿寒雪拥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寒雪,你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啊!” 鹿寒雪古井不波,脸上没有一点变化,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公子精进之快,真是难以让人相信,要不是亲见,寒雪说什么也是不信。” “好色的毛孩子,两个大美人居然对他这般好,我们一路飞来,他对我连正眼也不瞧一下,这老天真是不公平啊!”老海洛心里愤愤不平,存心破坏美好的气氛,道:“大人,你急召我来,说有一个月薪一千金币的工作给我,在哪里?我这就去上任。” 吉乐和天月二女久不相见,有满肚子的话要说,给老海洛扫兴的话一问,弄得心中老大不高兴,喜洋洋的脸一下变成万载玄冰,斥道:“哼,没有了,给别人了。谁叫你不急着赶来,你来得这么慢,还想要好工作,哼,门都没有。” 老海洛心直往下沉,道:“大人,你不会多等两天吗?我还慢?这都是血凰,它飞得太慢了,这该死的臭鸟,害我丢了好工作,我要给它配一剂好药,让它拉肚子。”愤愤不平之下,准备对付血凰了。 老海洛的话音刚落,血凰一下从门外跳进来,在老海洛的屁股上狠狠一啄,鸟头昂起,气鼓鼓的样子,分明是说:你这瘦猴子,别看你瘦得像猴,比猪还重,居然敢说我的不是。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老海洛尖叫一声,捂着屁股又蹦又跳的,张嘴又要大骂。 吉乐冷斥道:“你在这里耍猴,给谁看?好工作没有了,有一个差点的工作你做不做?月薪三百金币……” 老海洛忙道:“我做,我做,一定做。” 吉乐接着道:“的百分之一,就是说月薪三个金币。这可是你自己答应了的,不是我强迫你的哦,不许反悔。” 老海洛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厂对侧屁不已地道:“你这张臭嘴,怎么答应得这么快,这臭嘴,这臭嘴。” 吉乐虎着脸,道:“别在这里献宝了,没人看,快去配药。” 看着老海洛忙忙慌慌逃走的样子,吉乐冲他的背影喊道:“要是配得不好的话,你坐血凰的旅行费,我还没算哦!” 天月璞味一声笑出声,道:“公子,你要老海洛赶过来,就是要他配药,你直说就是了,还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说给他一千金币一月,现在,才三个金币,你的变化真快啊!” 吉乐笑嘻嘻地道:“再快,也没有你变化快,越来越年轻了哦!” “公子就知道取笑人家,还不是老样子嘛!”天月羞答答地道,娇羞万状,让吉乐看得心痒难搔。 鹿寒雪识趣地道:“公子要我来,是不是要配药?公子,我去看看老海洛配得对不对。”不等吉乐说话,先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吉乐和天月。 吉乐搂着天月的纤腰,感受着纤腰的柔滑细腻,久久没有说话,说不尽的情意尽在这不言中。天月也是看着吉乐,含情脉脉,没有说话,所有的言语都是通过眼睛来表达。 就在吉乐想进一步表示的时候,扫兴的事情又发生了。 魏莽大步而入,吉乐和天月一惊分开,魏莽有点不好意思,要退出已是不及了,只得装作没看见,道:“大人,这是陛下的金牌,这是陛下的手令。”把手里的十一道金牌和十一道手令放在桌子上。 如此之多的金牌和手令到来,不用想都知道,吉乐消极的作法,显然在女王的意料之中吉乐看都不看,把手令扔到垃圾捅里去了,金牌嘛,当然是给他熔成金块了,往桌上一放,道:“又有几十个金币了,不错嘛!” 如此处理女王的手令和催师金牌,魏莽万万想不到,眼都直了,急急地道:“大人,这,这,这……”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吉乐大手一挥,蛮不在乎地道:“这,这什么这?我给你说,这没什么了不起。不用看,我都知道,她是要我马上西进,配合丝城会战。” 魏莽不得不服,道:“大人英明。陛下还说,北方传来消息,北方四国正在集结大军……” 吉乐接着道:“还有,卡琳克尔出兵了,是不是?他们现在正在商议,由谁来统领这支军队,是不是?” 吉乐每说一个“是不是”,魏莽就回答一句“是”。魏莽知道,吉乐选出几百军卒,经过裘冉飞的培训,已经派往北边去了,自然是他们传回来的消息。 吉乐嘴一撇,不屑地道:“哼,马后炮。”又问魏莽道:“你说,他们这支军队会走哪一条道路?” 魏莽沉思着道:“走丝城。是奥玛里维在罗河城下吃了败仗,退回丝城,发出的求援信,北方四国和卡琳克尔五个国君会商之后,决定增援丝城。他们会走丝城。” 吉乐拍手,道:“是啊,是啊,一群混蛋!要是我用兵,我绝对不走丝城,而是从其他的地方发动进攻,开辟第二战场,比如趁帝国的注意力放在丝城的机会,奇袭神封要塞,也可以突然灭了荒原国,从东北方南下。这帮蠢材!”说得趾高气扬,大有天下人皆醉,独我吉乐唯醒之意。 魏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吉乐说的绝对是个好主意。要灭荒原国,首先要过政治这一关。不过,在乱世之中,政治这一关根本就不值钱,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有了五国联手,就是最好的政治。 魏莽不得不在心里赞叹吉乐的大胆和疯狂,同时,也有睿智和英明。他感叹不已,才数月时光,吉乐就有如此的眼光,真是后生可畏啊,他这个“百战将星”也大为不如也。 “大人英明!”魏莽颂扬道:“大人所言,金石之言。不过,我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要是真想这么做的话,早就做了,用不着连年进攻神封要塞。在神封要塞下吃了无数的苦头,才不得已而走丝城这条路。眼下,他们在丝城也讨不了好,为了保住这条通道,他们会不计代价,所以,我判断,他们会去丝城。” 吉乐大模大样地道:“所以,你和他们一样蠢。没有万全之策,冒然发动进攻,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战略意图,蠢材。哈哈,这也不错,我们可以来个坛子里抓乌龟。” “为了帝国,请大人早日西进。” 魏莽的话才开了一个头,吉乐就粗暴地打断他的话,道:“去,去,你出去。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你都说了九百九十九遍了。我烦,我烦,我烦你的屁话。” 每次提起这事,吉乐都不耐烦,特别从幻兽森林回来这段时间更是不悦,总是粗暴地把魏莽轰出去。魏莽也习惯了,听话地出去了。 吉乐冲魏莽的背影吼起来,“把李奇给我叫来。”跟着就是璞咏一声笑倒在地上。 不一会儿,李奇进来。 吉乐也不要他行礼,拉住他咬起了耳朵。 李奇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吉乐,结结巴巴地道:“大人,这合适吗?” 吉乐大点其头,道:“合适,合适,太合适了。你也知道,他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我们这是为他着想,是不是?你是他的好朋友,这点力,你该出,是不是?” 吉乐每说一个“是不是”,李奇都勉为其难地点头,艰难地道:“是。” 望着李奇的背影,天月抿着嘴,道:“公子,你这样做,太胡闹了吧?” 吉乐耸耸肩道:“他活该!谁叫他像只死蚊子,老在耳边嗡嗡,让我不得清静。”搂着天月的纤腰,诉说起衷肠了。 第二天,人们惊奇地发现,吉乐腰间多了一把剑,此剑一出鞘,剑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著名的“血色王剑”。此剑,将伴随告乐征战天下,成了帝月王朝最让人们恒久记忆的宝剑。 至于李奇去干什么了?当然是去给魏莽促成了一桩流传千古的姻缘。当晚,李奇大摆宴席,邀请魏莽、夜狼、布巴罗、劳德斯和龙闪等人参加,说好是朋友聚会,他们交情不错,当然要来的。 酒酣耳热之际,魏莽昏昏沉沉,觉得头好大。 李奇道:“将军,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我给你相好了一位姑娘,你可中意?” 魏莽摇摇手,道:“哪里,哪里啊?”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 李奇尖着嗓子,学魏莽道:“谢谢兄弟,新娘子在哪?要是在的话,就拜堂。” 李奇变回自己的声音,道:“在。”大吼一声,“拜堂喽!” 锣鼓喧天,一位新人在伴娘的簇拥下,款步而来,头盖红巾,让人看不清面貌。不过从她走路的姿势看,中规中矩,肯定是小家碧玉。 夜狼他们惊呆了,李奇道:“这是大人的意思,也是大人的命令,要你们帮着玉成,要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不说,众人也明白。 对于吉乐这种违背情理的命令,他们当然可以不执行。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不执行的话,惹得吉乐不开心了,他把魏莽换成自己,自己不就完了?与其自己倒霉,还不如让魏莽倒霉的好。 有了决断的他们,立时帮手,七手八脚地帮衬起来,不一会儿功夫,魏莽一身大红,给人扶着拜完堂,和新娘子一起入了洞房。 翌日,香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未来的军务总长发瓤了,冲进领主府去找吉乐,可惜的是,找遍了领主府,都不见吉乐的影子。 无奈的魏莽冲进李奇的府里,接着,府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咆哮,“李奇,你这家伙,居然敢来这一手!你,你,你要我拜堂也不是不可以,你不会弄个名门淑女吗?你竟然把铁娘子弄上我的床了。呜呜!我的幸福没有了,我好惨啊!” 人们还惊奇地发现,好动的李奇好几天不见踪影。当他出现时,身上的青乌紫块还没有完全消失。 得到消息的始作俑者捂着嘴直笑,道:“成了,成了,这下可好,拜过天地,想甩也甩不掉。”顿了顿,道:“李奇有没有亲自监督,言传身教,把我说的功夫教给魏莽呢?” 这是个无人能够回答的谜,只有天知道。 未来的军务总长,帝月王朝最著名的两大军事统帅之一的魏莽,真奇男子也。不计较出身,娶铁娘子为妻,为后人称道的佳话。事实证明,铁娘子真的是个奇女子,精明过人,是魏莽的好帮手,为魏莽在末来的战争岁月中建立奇勋出了不少主意,更重要的是,她有贤德,主持家务,井井有条,每当魏莽征战归来,都可以在温暖的家中得到慰藉。 最让魏莽难忘的是,铁娘子生的儿子有乃父之风,聪明过人,具有卓越的军政才干,继承父业,成了帝月王朝又一个著名的军事统帅。因而,妻贤子孝,大丈夫乐事也,魏莽全得到了。 能够玉成如此的奇缘,吉乐之功也,历史学家把吉乐吹得飞上了天。可是,他们都遴而不谈吉乐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存心捉弄魏莽,没想到厂竟然捉弄出一段美好的婚姻,流传千古的佳话。 回想起这件事,吉乐是这样评价的──“我的运气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随便做点事清,总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就连成全魏莽的婚姻都是如此。呵呵,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一骑快马,进入神封要塞,冲到沙驼曼的指挥部。 沙驼曼对部下道:“大人有令,命令我们马上北上香城,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拉练训练。你们有没有信心,在这场拉练中把大人亲自训练的军队比下去?” 部下一齐道:“有!” 沙驼曼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得到吉乐的命令,马上率领神封要塞的守军北上,秘密赶往香城。 香城领主府里,魏莽、李奇、夜狼、布巴罗、龙闪、劳德斯、沙驼曼,还有神封要塞几位万骑长,坐得笔直,等待吉乐的出现。 吉乐在十八宁芙神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的戎装,金盔金甲,腰悬血色王剑,虎目中冷电四射,一脸的坚毅,昔日那个嬉皮笑脸的吉乐不见了。 “大人到!”亲兵喊了一嗓子。 魏莽他们起立,恭迎吉乐的到来。 吉乐走到主位上,手扶着椅子,并没有坐下,道:“坐,坐,都坐下。” 魏莽他们坐了下来,吉乐威严地看了他们一眼,人人都感觉到吉乐眼里的威仪,心里生出一种不敢仰视之感,同时,也明白,将有大事发生。 果然,吉乐道:“今天,将是一个大日子,一个改变我们每一位命运的日子,也是改变帝国命运白子日子一自一百年前,北方四国,还有卡琳克尔帝国,一直骚扰我们的边境,使得我们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能安居乐业。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帝国的军人,你们不感到羞耻吗?” 沙驼曼一下站起来,向吉乐敬井浑礼,大声道:“作为帝**人,当以保境安民为职责,我辈不能攘敌于境外,实是汗颜无地。” 吉乐招呼沙驼曼坐下,道:“休卡王国、奔马王国、云雀王国、裴多尼,还有躲在暗中的卡琳克尔帝国,他们并不安心于骚扰我们的北疆,把战火烧到了丝城、罗河城、玉阳关、风陵关,还有帝国的首都勃英特。这是侮辱,是对我们身为军人的人的最大侮辱,我,吉乐,在蓝疆历二○五一年四月三日决定,以牙还牙,狠狠地教训他们。香城守军,对北方四国开战!”一下拨出血色王剑,森冷的剑光传递着吉乐不可更改的决心。 与会之人一下站起来,大声道:“开战!开战!” 吉乐森冷的眼神从每一位与会将领的脸上撩过,一字一顿地道:“我们的目标不是向西,而是向北。” 下期预告 塔布率领援军赶到丝城,塔布、奥玛里维和多尼-冯三人合力,费要多罗元帅难以取胜,丝城会战处于胶着状态。 凤-花明的千里追击行动,给帕金奇挫败,不得不无功而返。 就在南疆和西边战事不利的时候,吉乐的利剑出鞘了,他统帅下的十万大军席卷了北疆,把战火烧到北方四国的腹地去了。 最新全本:、、、、、、、、、、 第二章 东山再起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蓝天一碧如洗,和风轻拂,花草树木随之缓缓起舞,把它们的妩媚尽情地发挥出来,领略大自然如画的优美,让人心旷神怡。全\本//小\说//网 然而,有一个人的心情绝对不是因大自然如画般的美丽而心胸舒畅,而是非常的压抑,觉得肩上的担子如泰山般重,他,就是塔布。 此时的塔布一身戎装,驻马高岗上,看着如蚁蛙一般从山脚下通过的士兵,心情是非常的复杂,自己都不知道是重获新生,再次披挂上阵带来的高兴,还是震惊,或看是难以置信望着远山眉黛,塔布宛如置身梦境一般,一个劲地喃喃自语着。 奇袭勃英特是非常的成功,然而,事情的演进远非他所能控制,竟然全军覆没,只身而归等待他的,当然是在他的意料中,锒铛入狱。当他一回国,英罗凡毫不扰豫地下令逮捕他,把他关在天牢,等待审判。 在狱中,他想了很多,认真总结了这次行动的得与失,他认为这次行动从根本上说是大愚蠢了,只是考虑到军事上成功的可能性,却没有考虑到政治上的问题,更没有做好政治上的准备,比如拉几个强有力的势力支援他们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进入勃英特后,没有得到强有力的支援,成了一支孤军,在奥森的压力下,不得不撤退。 要是得到有力的支援的话,他原本可以不撤退,以勃英待为主轴,向周边扩展。能够支援他的只有奥玛里维了,然而,奥玛里维的计划是向西诱敌,把敌人的兵力尽最大可能地诱到西边去,给他减轻压力,这计划乍看之下,是可行的,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计划。 奥玛里维提出这个计划时,塔布是同意了的,现在,他后悔了,当时之所以会同意,他得出的结论是:在政治上,我和元帅一徉幼稚要是奥玛里维不西退,而是全力东进。 和他遥相呼应的话,他们就会取得政治上的杰作,完成灭掉蓝月帝国的伟业。 想明了这一层,塔布再也忍不住了,把得失写成奏章,呈给英罗凡,得到的不是赞扬,而是一通臭骂。 英罗凡把他的说法驳得体无完肤,还特地找了好几本有关政治战略方面的名著送到狱中来,要他好好读读,再反省反省。 塔布以为他这辈子算是完了,再也没有离开天牢的机会了,他是个豁达之人,知道没有机会,也就不抱希望,读书自娱,把英罗凡送来的书读得烂熟。 就在塔布沉迷在书中的时候,英罗凡却召见了他,他非常清楚地记得这次召见的全过程,应该说,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次召见。 在塔布的想像中,英罗凡这次召见,肯定是训斥,骂他个狗血淋头,然后宣判他的罪状,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刚出天牢的时候,一个内侍大声宣旨:“塔布听旨。” 塔布忙跪下接旨,内侍道:“大王有令,着塔布戎装晋见。” 一个军卒送上塔布原来的军装,塔布万未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抚着自己熟悉的军装感慨万端,依言换好军装,看着代表上将军衔的金星,塔布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个劲地道:“谢大王!谢大王!”虎目里流下了泪水。 内侍道:“上将,大王还在等着你。” 塔布这才回过神,稍稍平复一下心神,跟着内侍去了。 塔布原本以为他永远投有再次穿上他的军装的可能了,当军装穿在身上的时候,他激动不已。 这还不是让他最激动的,让他最激动的是英罗凡竟然在皇宫门口亲自迎接他。 “上将,你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天牢里还过得惯吧?”英罗凡一见面就嘘寒问暖,拉着塔布的手,左瞧瞧,右瞧瞧,非常亲热,就像兄长在审视小弟,看小弟身上有没有受委屈的地方。 塔布坐牢,除了没有自由以外,一切都好,有专人侍候,好吃好喝侍侯着,就是在他的上将府里也没有如此享受过,要想他说不好都不能,忙道:“谢大王过问,臣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真的一切都好?”英罗凡问道。 “真的一切都好。”塔布皱了皱眉头,道:“特别是吃的,那饭菜待别香,和陛下赏赐的御膳差不多。 塔布根本就不知道,他坐牢的时候,英罗凡特地拨出三个御厨给他做饭,每顿每餐想吃不好都不行。 英罗凡微微一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来,上将。”拉着塔布的手进了皇宫。 国王亲执其手,是莫大的荣耀,就是名将如奥玛里维也是没有这等荣宠,塔布激动得不得了,跟着英罗凡进了皇宫。 来到上书房,英罗凡邀请塔布坐下,倒好一杯茶,亲手递给他,道:“这是勃英特泉山清茶,你尝尝。” 茶香四溢,香气扑鼻,让塔布精神为之一振,可一听到勃英特,心头没来由一痛,颤抖看手接过茶杯,道:“大王!”一下跪了下来,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英罗凡忙把他扶起,道:“上将,起来,起来。”扶着塔布坐下,道:“朕知道,上将一听到勃英特三字就心痛,这是好事,痛则通,不痛则不通。你先喝茶。” 正如英罗凡所言,塔布一听到勃英特三字就心中一痛,双手才会颤抖,这是一个原因。 双手颤抖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待罪之身,竟然得英罗凡亲手斟茶,由不得他不激动。 “谢大王。”塔布喝了一口茶,先道:“沁香无比,真是好茶。”一声叹息,道:“都是臣无能,不能把茶山夺过来。” 他只说夺茶山,其意是说不能把勃英特夺过来,灭了蓝月帝国。 英罗凡坐了下来,道:“上将不用自责,这次行动的责任,其实在朕,不在你,也不在奥玛里维元帅。” 为人君者,最不想承担的就是责任,而英罗凡竟然大包大揽,把这么重大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了不起。 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英罗凡不是圣君,也不是明君,但他绝对不是昏君,因为他敢于承担责任。他这一承担责任,就减轻了塔布和奥玛里维的责任,使二人少受谴责。 塔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跪下来,道:“大王,这都是臣提出的,责任在臣。” 英罗凡扶起塔布,道:“上将,你不用自责。计划是你和奥玛里维元帅提出的,但是,是朕批准的。提出计划的人并没有过错,错,就错在朕没有考虑到政治问题,就批准了,责任,当然是由朕来承担。” 塔布激动无已,一下扑在英罗凡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塔布性格坚强。如此痛哭,实在是激动得很,控制不住自己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再坚强的人也会流泪的,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来到伤心时。” 等塔布痛哭之后,英罗凡才把塔布扶到椅上坐好,看了一眼给塔布眼泪沾湿的衣襟,微微一笑,拿起一份奏章,道:“上将的奏章写得真好,把这次行动的成败得失分析得精辟入微,让人叹服痛定思痛,必成大功,这说明上将真的是老练起来了。” 在天牢的时侯,英罗凡明明是把他的奏章骂得体无完肤,现在又说很好,前后不符,塔布微一凝思,立时明白,原来英罗凡是要他痛定思痛,考虑得更加成熟些,才有送书给他读的举动,这一切都说明英罗凡早有安排,不会治自己的罪,反而会重新启用自己。 当然,在启用之前,一切举动是做样子的,为的是给人看,让人无话可说。 “大主深谋远虑,臣所不能及。”塔布由衷地赞叹起来。 “上将,现在有一个挑战,你会接受吗?”英罗凡切入主题。 不要说一个挑战,就是十个百个挑战,对于此时的塔布来说,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道:“为大王效命,臣万死不辞。” “好,很好,朕很愿意听到上将这样说。”英罗凡满意地道:“朕是要你再次率军南下,前往丝城增援奥玛里维元帅。” 再次启用,己在塔布的意料之中,就是没有想到还是主帅,这实在是难以让人置信的,塔布惊奇得嘴巴都成了圆圈,望着英罗凡,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朕和盟友会商的决议。”英罗凡看着塔布道:“我们一致同意,由将军率军,去辅助元帅。当然,多尼。玛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他也会随你一道南下,他是你的副手到了丝城,你和多尼。冯都是元帅的副手,希望你们三人同心协力,打败费要多罗这个不败的神话。” 英罗凡的话让塔布再次震惊了,这次,震惊的不是他的新职位,而是费要多罗这个人。 奇道:“费要多罗?他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是蓝月帝国丝城会战的总指挥。”英罗凡缓缓地道。 “天啊,原来是他,怪不得元帅不能取胜。”塔布感慨道。 “所以,朕和盟友商定,派出你们三人去对付他。有了你们三人,费要多罗就是再厉害也别想取胜。”英罗凡信心十足地道。 “谢陛下。”塔布振奋地道,对于一个军人来说,能和费要多罗交手,那是梦想,良机就在眼前,塔布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热血如沸,道:“大王,臣什么时候南下?” “联军己在启程,具体怎么安排,要你这位主帅来决定。”英罗凡非常技巧地说道,他的意思非常明白,放手让塔布去干,自己不干涉。 塔布明白英罗凡的意思,感激无已地道:“大王英明。” 绝大多数帝王都是把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在后面遥控战,让战场指挥官投有一尚机决断的权力,然而,英罗凡却能放手,让塔布这些有才能的良将自主决定,这在乱世之中实在是一个不多见的异数,这也是英罗凡在历史上口碑不错的一个重要原因。 英罗凡道:“还有,朕决定,在你南下之前,朕晋升你为元帅。” 在休卡王国,目前只有一位元帅,就是德高望重的奥玛里维,才能如塔布这样卓著者,也仅仅是上将,成为一名帝国,那是军人的无上荣耀,塔布再一次激动起来了,道:“大王,万万不可。臣是败军之将,承蒙大王不弃,擢于待罪之中,已是感激无已,不敢再奢望殊荣。” 英罗凡一脸认真地道:“对于这次失败的原因一定要认真总结,以后不要再犯至于责任嘛,当然是朕的过错,是朕没有思虑周详,仓促成行,你们没有责任这点,朕会下一道罪己诏,向帝国诏告朕的过错。” 为君者,都不愿承担责任,往往把责任推到臣子身上,让臣子背黑锅,当替罪羊,能承认错误的君主已经不多了。能下罪己诏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英罗凡能大度如此,实是历史上的一个异数,这是他在历史上享有很高荣誉的一个重要原因。 罪己诏一下,所有的责任都在英罗凡,那些指责塔布的人也该闭嘴了,从而,塔布也就恢复了名誉,这纯粹就是为了塔布而行的。塔布心中之激动,已非笔墨所能形容,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英罗凡的双腿,动哭起来。 英罗凡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第三天下了罪己诏,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跟着,又举行一个盛大仪式,正式晋升塔布为元帅,亲手授予塔布军服和权杖。 在历史上,败军之将只有两个下场,一是问罪,二是打入冷宫,永不叙用,如塔布者,败而复用,实是历史上不多的幸运之人。那是因为他有一个好主子,非常大度,能够力排众议,再次启用他。 北方四国中,休卡最为强盛,这和英罗凡的性格有关。坦率地说,英罗凡的才情不是很高,不具备成为明君圣王的天赋,然而,他却相当大度,能够擢用一批良将贤臣,放手让他们去干,自己从不掣肘。再者,君与臣之间相处相当融洽。关系非常的好。塔布能有如英罗凡这样的主子,实是他的幸运。 塔布接手军务后,决心对联军进行整顿北方四国多次组建联军,都是无功而还,这和他们内部不和,各自为政有很大的关系,塔布决心根除这一积弊。首先,他拜访了多尼。玛,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多尼。冯大加赞成,还说“这事,早就该进行了”。 得到这位老将的支援,塔布的信心就足了,雷厉风行,大刀阁斧地改革起来。当然,也有人反对,就是卡琳克尔帝国率军的两名高级将领,他们以你们打了败仗,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一再违反塔布的军令。塔布劝告再三无效,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了。 这一来,都知道塔布的厉害了,对于他的命令不敢不坚决执行。塔布再一次展现了他杰出的军事才干,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完成了改革。 整顿完内部,塔布挥师南下,兼程而行,十天之后,大军就进入了蓝月帝国的境内。 一进入蓝月帝国,往事蓦然上心头,塔布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打马来到高岗上,望着行进着的士兵,可以说百感交集。 第一次,他提兵五万来到蓝月帝国,却落得个败军覆师,只身而归的结局第二次,他提兵七十万,为雪耻而来,其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蓝月帝国,我回来了。”塔布喃喃自语道,虎自中神光暴射,紧紧地盯着南方。 就在塔布大军向南进发的同时,正有一支军队在离他们一千多里的东线,秘密北上,正是吉乐统率下的香城大军。 魏莽他们都知道,吉乐不仅稀奇古怪,奇言怪行特多,还拖泥带水,政务积蒙如山也不去处理一下。这次,他却一改昔日之行,雷厉风行,作战会议一完,就下令启程。大军按照他的布署,依次北上。 为了保密,对士兵们下达的是要进行一场拉练训练的命令,为的是要增强他们野外生存能力,因而,要他们每人备十日之粮,其余的一概不要,为的是轻装,便于行军。被蒙在鼓里的士兵,就这样给吉乐骗得踏上了北征的征程。 出了蓝月国界,进入休卡王国的国境时,吉乐才下令解禁,每个士兵得到了一份公告。 公告中明载“士兵们,你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伟大的事业,而不是拉练训练休卡王国、云雀王国、奔马王国、裴多尼王国,长期以来骚扰我国的北疆,屠杀我国百姓,烧毁我们的耕具,奸杀我们的姐妹,抢掠我们的财物,让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兄弟姐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们要以牙还牙,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要他们血债血偿士兵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向北方耗子的脑袋砍去。” 吉乐一身戎装,站在高岗上,对着一幅地图,道:“前面就是风岭山哨站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仗,不会有问题吧?” 在吉乐的身后是十八宁芙神卫,个个戎装在身,英姿飒爽眉茵、许真真、青鹭、玉露和天月也是一身戎装,英姿不凡,戎装使她们成熟的女人味更足,要不是吉乐在给地图“相面”,肯定是流一管鼻血了。 鹿寒雪还是一身的女儿装,显得是那样的高尚圣洁,让人生出不敢裹读的念头为了便干行军,天月提议鹿寒雪换上戎装,鹿寒雪不紧不慢地表示“戎装即女装,女装即戎装”,天月知道她是不愿意换,也就作罢。 这些人里,装束最特别,最能掠人眼球的要数敖铃儿了,她也是一身的戎装,火红的头盔、火红的铠甲,还骑着一匹火样红的小马,整个人都成了一朵火烧云,待别惹眼,这都是她自己的设计。 一听说要打仗,敖铃儿就知道肯定有很多新奇刺激的事情,直嚷着催吉乐快点出发,好去找乐子吉乐当然是变着法子逗她,骗她在脸上香了好几个,才下达了命令。 为了把自己打扮得抢很,成为全军关注的焦点,对自己的装束,敖铃儿是费了一番脑量的,给自己设计了这套盔甲当然,盔甲上的图案就是敖玲设计的!龙图案为了和自己娇小的个子相称,敖铃儿千挑万选,在无数的军马中选出了这匹火样红的小马。 裘冉飞也是一身军装,盔明甲亮的,道:“大人放心,魏将军亲自带队,不会有问题我昨天晚上去侦察了一番,和我当年经过这里时没有什么变化驻军不多,只有三百多人,我们去了一千人,十拿九稳的事。” 吉乐指了指地图道:“天意啊,要不是有你。也不会有这幅地图,我要北征,恐怕也不能如愿。” “这都是大人英明,要不是大人,我裘某只有老死狱中了。”裘冉飞感慨多端地道:“和大人相识以来,让我感慨很多,最深的一点就是:人,不论你有多厉害,就算你拥有屠龙之技吧,要是没有龙给你屠,你的屠龙之技也是没有一点用处的。要不是大人,我的见闻也只有烂在监狱里了。” 吉乐笑笑道:“前些日子,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裘冉飞忙道:“我裘某对大人只有感激,不敢有丝毫不敬的意思。” 吉乐看了看远处的山峰,道:“就在那里,马上就有一场厮杀,有你的帮助,我们自是有胜无败我只是好奇,你明明可以逃走的,为什么甘心到监狱里去的呢?” 裘冉飞脸色一黯,道:“大人,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我可以告诉大人的是,这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这个人就是谢紫烟谢紫烟啊谢紫烟,你是一个让人心服的好汉子,我不能对你失信。”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 吉乐大度地道:“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你有难言之隐,就不要说了。” 裘冉飞感激地道:“谢大人。” “吉乐哥哥,快看,起火了,起火了。”敖铃儿嚷道,指着远处。 吉乐眉头一轩,道:“起火了?” 定睛一瞧,吉乐才知道敖铃儿说的起火了和自己想的起火不同,她说的起火是指前方的山岗上升起一堆火,这是约定成功后的传讯方式,证明魏莽得手了。 吉乐想的起火是休卡军队点燃了烽火这里是休卡王国的最前沿,设有无数的烽火台,设法全歼这里的 烽火守军,是魏莽这次行动的目标要是守军把烽火点燃,就不可能做到秘密入境,实行奇袭。 吉乐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手一挥,道:“过去。” 大军排着整齐的队形,继续前进。 心急的敖铃儿一拍马背,率先冲了过去,还嚷了一句,“快点,那边有好玩的。” 最新全本:、、、、、、、、、、 第三章 挥洒如意 香城,领主府。全\本/小\说/网 一行人急驰而来,为百的是一个钦差,左手拿看一道金牌,右手拿着一道诏令,大声喝道:“夏华伯爵,接旨。”守卫的家将一惊。忙迎上去。道:“大人请进府休息,小的这就去通报。” 钦差下马,跟着家将进府了。 早有一个家将飞奔进去,可是,很快就出来了,道:“大人,伯爵大人不在府里。” 钦差一下站起来,急急地问道:“他去哪里了?” 家将急急地道:“大人,小的不知道伯爵大人昨天一大早就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为了保密,吉乐没有对府里的人说明去往何处,是秘密离去的而对于家将来说,吉乐秘密离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放在心上,哪里知道,钦差却在这时来了,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钦差喝道:“快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夏华伯爵找出来。” 得令的家将们灰溜溜地去找吉乐了。 一个随从快步而来,在钦差耳边嘀咕了几句,钦差一下站起来,尖叫起来,“什么?他竟敢抗命?”手里的金牌诏令掉在地上,金牌还发出金石之声,非常悦耳。 傻了好一阵子的钦差大声道:“快,我们去追。” 看到钦差快步离去,他的随从们也马上跟上。 不一会儿,一只信鹰从香城冲天而起,转瞬就消失在云霄。 魏莽一脸笑容地迎接吉乐的到来,道:“卑职见过大人。” 吉乐问道:“魏将军,进行得可顺利。” 魏莽一脸的钦佩之色,道:“大人神机妙算,非常顺利,没有一个漏掉的。” 吉乐淡淡一笑,道:“这是将军及全体将士努力的结果,你们打好第一仗,还这么完美,实在是不容易这一仗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既可以鼓舞士气,又为下一步行动奠定了基础。让每一个北征的将士都知道。我们是能够取得胜利的。” 魏莽道:“大人英明,我们一定得胜。” 吉乐缓缓摇头,道:“魏将军,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你一向不拍马屁,今天怎么改性了,居然拍起我的马屁来了?” 魏莽一正脸色地道:“大人,不是我拍大人的马屁,实在是我的腑肺之言啊。大人能够策划如此完美的仔动,我就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啊。” “魏将军说得没错,大人实在是英明。”沙驼曼的声音响起,道:“听完大人的布署,我还以为是魏将军的主意,暗中问过魏将军,方知大人智慧若海,远非我辈所能及。” 吉乐开个小玩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信不过我了?” 沙驼曼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大人,我先前是有这想法,现在是没有了。”不等吉乐问为什么,接着道:“从认识大人那天起,我就瞧不起大人,认为大人只不过是个运气好得不得了的毛孩子,其实,那是不对的乍看之下,是大人的运气好,其实那是大人智慧如海,策出无方得到的果子别的不说,就说这次北征吧。一开始时,我很反对大人的行动,以为北上不如西进,现在,我才想明,西进远远不如北上,我是全力支援大人的行动。” 魏莽接道:“大人,他说的,就是我想的现在,我也想通了,全力支援大人。别的不说,就说刚刚这一仗,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但是,他们一点防备也没有,这说明了敌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他们是绝对想不到大人会迅速北上,我们一定会胜利。” “是啊,我们一定会胜利!”沙驼曼、李奇、夜狼、布巴罗、龙闪、芳德斯,以及三位万骑长和一众士兵一齐说道,无比的信心和心悦诚服之意尽在这句话中。 这让吉乐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可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才到神封要塞的时候,沙驼曼是瞧不起他的,就是魏莽也是瞧不起他的,可现在不同了,他们不仅服了自己,还亲口说出来,还是肺腑之言。 这让吉乐不得不感动。道:“谢谢你们。” 眉茵等人心道:“公子终于长大了,成熟了,这正是我们期待的,好好哦。”玉颜生花,笑容格外美丽。 “大人,第一仗给了魏将军,第二仗该给我们了吧?”沙驼曼请战。 与他一起来的三位万骑长也道:“是啊,大人。” 吉乐眉头一轩,道:“你们能有如此的战意,我很高兴好吧,就不让你们失望了。” 吉乐手一招,沙驼曼过来,吉乐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沙驼曼先是一奇,跟着就是大喜,一颗头猛点道:“准成,准成,大人就等着好消息。”敬个军礼,带着三位万骑长走了。 夜狼望着沙驼曼的背影道:“大人,左路军和右路军都有任务了,我们中路军也该派个,不能让我们光眼红啊。” 吉乐道:“有一个任务,就怕你不敢干。” 夜狼头一昂,胸一挺,道:“谁说我不敢干?大人,你吩咐就是了。” 吉乐踱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夜狼高高兴兴地带着龙闪他们去。 吉乐才把夜狼打发走,魏莽叫道:“大人,我们才喝了点汤,该吃点肉了。” “你嘴真馋”吉乐笑说道:“你啊,等着收拾残局就是。” 不等魏莽说话,吉乐就在众女的簇拥下快步离去。 远远地传来魏莽的声音,“大人,这不公平。” 好心的玉露道:“公子,你这样对魏将军,不太好吧?” 吉乐眼蕴笑意,道:“这些人中,魏莽是最富军事才干的,怎会把他闲置不用?” 敖铃儿嘴快,道:“吉乐哥哥,那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他啊?”敖铃儿嘴快,道:“吉采哥哥,那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他啊?” 这个问题是众女心中所想,尽皆望着吉乐。 吉乐不说话,望着微笑的天月,道:“你们问凤凰儿。” 人前叫凤凰儿,也大亲热了,天月虽是心中甚喜,也是脸上带嗔,道:“公子,你一点也不正经。” 眉茵道:“凤凰儿,公子是什么意思啊?” 她存心戏谑,把凤凰儿三字说得亲昵之极,引来众女的一片笑声。 吉乐又摆出了他那副厚颜无耻的姿态,得意地耸耸肩。 天月在眉茵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道:“遣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憋将,公子这是在憋魏将军的一口气。” 敖铃儿眨着美丽的月牙眼,恶作剧地道:“那我告诉魏将军去。”手举起,就要拍小红马。 要是让魏莽知道了,还能叫憋将吗?吉乐知道敖铃儿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忙叫道:“铃儿。” 敖铃儿右手一伸,道:“你要我不说也行,给点好处。” 她居然开始勒索吉乐了,吉乐一有机会就勒索她,现在她以吉乐之矛攻吉乐之盾,真是报应啊! 吉乐不知所措,道:“你要什么,你说。” 敖铃儿月牙眼一闪,歪看脖子道:“现在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丝城以北五里地,奥玛里维正翘首以待,他在等待他的学生也是他的益友塔布,还有他的老朋友多尼。冯。他们率军南来增援自己,自己要是不去迎接,大也说不过去。再者,这二人也是他心仪的人,听说二人到来,自己也是心喜不已。 塔布和多尼。玛两人并肩而来,他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步一态无不合着军姿要求,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一见就想到肯定是良将之才。 对于塔布来说,没有奥玛里维的提拨和栽培,就没有今天的风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给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排挤到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 于是,他远远地看见奥玛里维,心情一下激动起来,快步跑了过来,敬个标淮的军礼。 大声道:“元帅,塔布奉大王之命,前来听候元帅调遣。” 奥玛里维回个军礼,道:“丝城方面军总指挥奥玛里维欢迎元帅到来。” 塔布先公后私,向奥玛里维报到完成,原本严肃的脸色一下子活跃起来,一把抱住奥玛里维,激动地道:“老师,想死弟子了。” 奥玛里维拥看塔布,在背上轻捶两下,赞道:“越来越出息了,干得不错。” 塔布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叹息道:“老师,都是学生无能,不能成功,徒自丧失五万将士,弟子于心有愧啊!” 奥玛里维开导道:“成大事者必有小亏,这是免不了的。你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就是了,这事,不要放在心上。说实在的,我也有责任嘛,我们都没有把政治的复杂性考虑进去,失败也就成了不可避免。” 接着,奥玛里维张开双臂,把多尼。冯拥在怀里,开心地道:“老朋友,越活越年轻了,体格比以前还强壮得多了啊。你这生活是怎么过的,可得好好教教我。” 多尼。冯和奥玛里维两人一直是交心的好友,因为二人都是才情不凡之人,有共同语言,说得到一起,大多数观点相同,相见之下格外亲热。 多尼。冯拥着奥玛里维道:“老友啊,你可是过奖了。说到生活嘛,也就是放开胸怀,把烦心的事情抛开,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样的话,想心情不好都不行。心情好了,生活也就有情趣了,做起事来也就麻利多了。” 塔布是聪明才智之士。心念一转就知道奥玛里维和多尼。冯两人在演戏,为的是指点他,要他把勃英特失败一事产生的心理影响放开,全力以赴眼前的战事,用胜利来洗雪耻辱,以报五万将士在天之灵。 想明白了这层的塔布感动无已,谢道:“谢元帅,谢老师。” 奥玛里维和多尼。冯互望一眼,指着对方大笑起来塔布知道他们是为他的豁然贯通而高兴,也是大笑,三人笑完,手拉着手上了一辆马车。 奥玛里维的简约朴素是出了名的,这辆马车虽是用来接待贵宾的,也是一般,和普通人家用的马车没有什么两样,车里有三张椅子、一张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茶壶、三个茶杯。 上了马车,奥玛里维请塔布二人坐下,斟好茶,递给二人,道:“这次,说实在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给费要多罗算计得好惨。回想起来,十八年前,也是这般光景,应该说比这更惨,他以二十万之众打败我们百万之众,一路穷追猛打,我的万人队剩下不到一千人。”顿了顿,道:“一想来,就让人心寒。” “老友啊,吃亏的何止你一人,我不也是吃了大亏,差点连命都送掉了你一个万人队还能剩下上千人,而我的两万人马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要不是偶然的山洪爆发,把他的追兵截住了的话,我今天是没法和你喝茶了。”多尼。冯回忆着道:“那光景说起来,只能用一个字——‘惨’。” “多少年来,你们一直希望和他再次交手,现在机会来了,你们不想和他再决雌雄?” 塔布眼里闪着光芒,战意毕露。 “他这个人有四个非常显著的才能:一是特别有耐性,要是和他比忍耐,他可以忍到头发花白;二是他能把自己的意志转化为行动,还是特别坚决的行动,行动起来犹如雷霆闪电,绝不拖泥带水;三是思虑周详,滴水不漏,又如天马行空,无拘无束,让人无从捉摸;四是能够激起部下的战意,在他的激励之下,士卒会奋不顾身,杀身取义,就算是懦夫也会变成勇士。罗河城一战,我布置了一个箱式阵地,把他的五万人装进去了,然而,我用十三万人连番进攻,从早上打到天黑,我的士卒已经疲惫不堪,而他的士卒还像刚刚睡醒一般,神完气足,要不是我亲身经历,真的难以相信这是事实。”奥玛里维深刻地分析费要多罗的特点和才情。 “我也是这样认为。”多尼。冯喝了一口茶道:“他被誉为大陆第一名将,实至名归。” “多少年来,我一直梦想和他再度交手。经过这次连番交手,我自知和他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凭我一人之力是打不过他的。”奥玛里维眼里透露出失望之色。 塔布知道奥玛里维是个坦诚之人,同时,他的意志非常坚定,很少言败,绝少服人,如此真心地推崇费要多罗,说明他对费要多罗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作为军人,应该要有永不言败的坚韧,作为学生,应该让老师高兴,塔布道:“一人不行,就两人,两人不行,就三人,众志可成城,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即使打不过他,也会让他很不好过。” “我也是这般想。”多尼。冯点头道,眼睛里射着好战的光芒。 “众志可成城,说得好。”奥玛里维赞道:“合我们之力,不见得输给他。” “对!”塔布一下站起来,伸出右手。 奥玛里维和多尼。冯也伸出右手,和塔布的手握在一起,三人同声大喊一声,“干!” 沙驼曼一身戎装,盔明甲亮,骑在战马上,手里握着骑士马刀,面对看三万将士,进行战前训话,“弟兄们,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我们的敌人休卡王国的,长久以来,休卡王国就是从这片土地出发,开始侵略我国北疆的战争。今天,我们将反其道而行之,从这片土地出发,踏上征服休卡王国的征程,你们的英勇,你们的英名,将因你们这次壮举而载入史册,为我们的后人所颂扬。弟兄们,举起你们手中的武器,把敌人的胸膛刺穿!” 说罢,沙驼曼一拍马背,战马冲出,从第一排士兵的面前冲过。手里的马刀高举着,和士兵手里高举的马刀不断地碰撞,发出悦耳的金属之声。 一边行进,沙驼曼一边高喊着:“蓝月万岁!蓝月万岁!” 士兵们跟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高喊着战号,三万声怒吼汇成一曲壮歌,直上云霄,把蓝月帝国的辉煌抛洒在这片大地上。 战号不断地响起,士兵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无穷的战意迷漫而出,笼罩在这片土地上时机已成熟,沙驼曼把马刀一挥,大吼一声,“弟兄们,用敌人的鲜血滋润这片美丽的土地,浇灌出美丽的花朵,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三万名骑士策马而出,跟在沙驼曼的后面,直冲而去,像一股突进的狂飙,瞬间就淹过了这片原野。 休卡王国商河郡守将多哈左手端杯,右手拿筷子,点着桌上的美食,道:“美酒佳肴,再伴以美人,那就完美了。” 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佳肴,按照专业标淮来说的话,色香味俱全,因为多哈是一个极有生活品味的人,他的品味之高是出了名的,食不精不吃,酒不美不饮,衣服不好看不穿,女人不靓不抱。 今天是他的生日,请了几个好友,主要是他的部下,正在庆祝。当然了,参加上司的生日宴会,礼物自然是少不了的,部下为了讨他的欢心,自是送了一份厚礼,这让多哈很是高兴是高兴。 宴会开始时,多哈邀请了几个特别知心的好友坐在一起,在好友的颂扬之下,多哈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俗话说的酒为色之媒,几杯酒下肚,多哈突然想到要是有美女就更完美了,才说出了这番话。 多哈的一个好友,也是商河郡有名的富商暖昧地笑笑,道:“将军有此雅兴,难得难得。” 说着。富商双手拍了两下,他的一个仆人快步而出。 不一会儿功夫,那仆人就回转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美女,高挑的个子怒突的胸部、丰满的纤腰、修长的**性感的美臀,真的是惹火身材,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一见之下就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 小巧而诱人的樱唇上一点朱红,仿佛丹青国手精心点上去的绛色,无论你怎么看,都是那么美丽动人钻石般的眼睛眨动间仿佛会说话似的,在传递某种只有在某种情况下才能体会出来的韵味,似一泓秋水,富有灵气,让人为之迷醉。 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大惹火了,让人一见之下就会升起索取某方面需要的想法,多哈的色心给美酒触动,本就有些难耐,乍见之下欲火腾地一下升起,一下站起来,双眼中射出色光,紧紧地盯着两个美人。 只听多哈大声赞道:“好美啊,我的天使,我的梦中情人。”叭叽一声,一大口口水流了下来。 存心讨多哈欢心的富商会心地笑了,道:“将军,她们是一对姐妹花,姐姐的臀、妹妹的嘴,都是一绝。” 给欲火憋得难受的多哈一听之下,口水又差点流了下来,道:“她的小曲挺不错的。” 富商会心地一笑,道:“将军英明将军,她的小曲在没人的地方唱起来更是有韵味,配合姐姐的舞蹈就是一绝。” 多哈侧身相邀道:“两位美人,请到房间给我单独唱一曲。” “将军不弃,小女子备感荣幸将军,请!”两个女人福了福,同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婉转动听,宛如黄鹂歌唱,多哈的骨头都差点酥了。 在两女一左一右地簇拥下,多哈进房间去“听小曲”了。 望着多哈的背影,富商满意地笑了,心道:“请动这对姐妹花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是,有所值,将军一高兴,我的好处还会少了?” 最新全本:、、、、、、、、、、 第四章 灵魂知已 “大人,钦差到。全本小说网”一个副官急急而来,向吉乐报告。 “钦差?”吉乐奇怪地嘀咕一句,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道:“你去跟他说我不在,在前面视察军情。” “你明明就在我面前,怎么又会不在呢?有你这样当面撒谎的吗?”副官心里奇怪地想道,为难地道:“大人,这……” 吉乐不等他说完,淡淡地道:“你不去回报也没关系,我换一个就是。” 副官急急地道:“大人,我这就去,这就去。”慌慌忙忙地去了。 好心的玉露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什么?你明明在这里,怎么不去见钦差?说不定他有什么重要诏令传达。” 玉露所言正是众人心中所想。尽皆望着吉乐。等他解释。 “除了老调重弹,重申西进的诏令外,还能有什么狗屁事?”吉乐心里想道,并不回答玉露的提问。 一旁正在微笑的天月和眉茵,笑掩小嘴,吃吃直笑,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好笑事似的。 女人本娇媚,这一巧笑嫣然更是媚态横露,犹如春风沐面,让人舒畅万分,吉乐看得心中一荡,要不是有正事等待他处理,肯定是拥着众女享受艳福去者也。 千娇百媚的美人就在很前,却不能谐鱼水之欢,着实让吉乐心中很不是滋味,暗中问自己:“我有如此多的美女相伴,诚人生乐事也!随便找个地方隐居,与她们过着快乐的生活,难道不好吗?我为什么还如此费尽心机地追求自己的利益呢?” 吉乐心念不属,念头电转,在寻找答案,眉头微皱,这给细心的眉茵发现了,道:“公子,你在想什么?要是有为难事,凤凰儿会给你解答的哦!” 她故意调侃,把凤凰儿三字说得暖昧之极,惹来一片笑声。 吉乐望着天上的浮云,答非所问地道:“天上的白云真白啊。你们看,远山、芳草、浮云、蓝天,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口气中充满另样滋昧,好像吟游诗人。 这让眉茵她们摸不着头脑,都以奇怪的眼光望着吉乐。这次,就连吟吟而笑的天月也是奇怪了,睁着一双好看的凤目好奇地看着吉乐。 “悠悠远山知我心,知我心悠悠远山。”鹿寒雪充满圣洁气息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出尘之感,仿佛不在尘世,不在俗世中,而是身处一片世外桃源。 吉乐蓦然转身,双睛神光闪烁,一瞬不瞬地盯着鹿寒雪。仿佛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启发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恭恭敬敬地向鹿寒雪一躬,道:“谢谢你,寒雪。” 鹿寒雪微恭还礼,道:“公子得悟大道,可喜可贺。” 吉乐和鹿寒雪打起了哑谜,这让眉茵她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敖铃儿飞身一跃,在吉乐的额头摸了一下,道:“不烫手啊。”意思是说吉乐没有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青鹭玉指如拈花一般搭在吉乐的脖子上,一脸认真地道:“公子,你脖子上的筋没有错乱啊!”噗哧一声就笑出来,惹来一片笑声。 吉乐一脸认真地道:“我在想,我和你们随便找一个地方隐居,就可以过着幸福如神仙的日子,可我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捞取更大的好处呢?就说这次北征吧,我可是半公半私,还不是为了我自己拥有更多的领地,就凭现在的领地,我就可以过一辈子富翁生活,而我还要追求更大的利益,这原因在哪里呢?” 顿了顿,吉乐又道:“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去想过,只是想着如何拥有更多的利益,寒雪点醒我,这不是因为我贪,而是一种使命,一种神圣的使命。在梦中,我有许多奇怪的梦,我一直以为我是想入非非,现在我明了,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我去做,那是我命中注定的使命。”看了一眼鹿寒雪道:“寒雪,你相信前世来生的说法吗?” 鹿寒雪道:“公子,前世来生之道,寒雪没有学过,不知从何说起,寒雪只知今生。” 吉乐苦恼地道:“可是,在我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些迷迷糊糊的影子,好像是我前世的事情这些模糊的影子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好像看得见,又好像看不见吉乐的话让王露的秀眉微微一皱,青鹭和十八神卫却是双眼放光,一脸的喜色。 青鹭樱唇微启,正待说话,副官急急而来,道:“大人,钦差不相信,一定要见大人吉乐看了一眼副官,见他的脸上指痕宛然,知道挨了揍,道:”一个耳光十个金币,多少个耳光。“ “你还真有心情,居然拿我的模事开玩笑。”副官心里想道,答道:“大人,我没有记,不知道有多少。” “没关系,你再去,他要是再打你的话,你可要记清楚了,一个耳光是十个金币。你去,还是说我不在,去前线视察了。” 吉乐的话一说完,不等副官说话,扬长而去,众人忙跟去,留下副官捂着布满指痕的脸傻傻地呆站着。 挨耳光居然可以赚金币,这事还没有听说过,要他相信也是难。 女王把手里的情报重重往桌上一摔,怒喝道:“这个毛孩子,居然敢不听诏令,大胆妄为若此,气死朕了,气死朕了。”一下掉在宝座上,酥胸起伏,直喘大气。 纪雪妃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迟疑看道:“陛下…” 女王仿佛没有听见,骂起来,“这个蠢材,亏他想得出来,居然去追赶他,要他放弃北上的计划,转而西进,毛孩子会听他的吗个蠢材,幼稚。” 女王说的第一个他是指钦差大巨,第二个他是吉乐。 唐沼娴一颗芳心j平砰直跳,心里想道:“他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不顾陛下的金牌去北征,丝城会战急需他配合,他不顾大局,也大不像徉子了要是陛下要对付他,我该怎么办?” 女王挥挥玉手,道:“你们去吧,让朕好好静静。” 纪雪妃和唐昭娴施礼后退去,上书房里只剩下女王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秀眉紧皱,进入沉思中。 过了许久,女王眼里神光一闪,沉思之色退去,好看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玉手轻拍两下,似赞似怨地道:“毛孩子长大了!现在北征比将来北征的好处更大,连费要多罗元帅也没有想到,毛孩子居然想到了,让人真有点想不通,他的小脑袋瓜是怎么想的,” 秀眉一轩。道:“清除四国的军事战略设施的战略目标必然达到,这是好事不好的事情嘛,他这是半公半私,会有一个国中之国。”嘴角挂着一抹意昧深长的微笑,道:“幸好,朕留了一手。” 伯爵府门口,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踱步,双眉紧皱,好似有什么心事难以决断似的,她就是唐昭娴。 守门的家丁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地盯着唐昭娴踱步,心里默数着圈数,“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五十三。” 到第五十三圈的时候,唐昭娴停了下来,终于下定了决心,走上来道:“请通报一声,就说唐昭娴有事来访,要见夫人。” “啊,原来是唐统领,怪不得这么眼熟。”家丁心里想道,嘴上道:“统领大人请里面奉茶。” 家丁恭恭敬敬地把唐统领迎进客厅,道:“统领大人请坐,小的这就去通报。”自个儿出去了。 唐昭娴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琴心抱着女儿在法尔莉的陪同下出来了。 琴心道:“统领大人前来,琴心投有迎接,很是失礼,请大人原谅。” 唐昭娴一下站起来,道:“夫人说哪里话,是昭娴来得唐突,打扰夫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凑过来看着琴心怀里的女儿,赞道:“哇,好乖哦,好可爱哦一” 琴心的女儿确如唐昭娴所言真的是可爱。白白胖胖的,一张娇嫩的粉脸吹弹得破,圆圆而可爱的眼睛和琴心有几分相似,像是会说话似的,冲唐昭娴眨动着,一双小手不断地摇晃。 琴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唐统领前来,有何贵干?” 唐昭娴这着小家伙道:“来,笑一个,笑一个啊。啊,真乖,好乖哦。”扭头对琴心道:“昭娴有一件事想给夫人说,又难以启齿。” 琴心笑道:“大人有事请尽管说,只要能够做到,琴心一定全力以赴。” 唐昭娴瞬了一下道:“我是想请夫人给伯爵大人去一封信,要他改变主意,不要北征,而是西进。” 琴心一惊,看着唐昭娴道:“你的意思是说夏华率军北上了?” 唐昭娴无言地点点头。对于唐昭娴来说,她既要忠于女王,又要兼顾对吉乐的爱意,还真是难,女王的诏令要求吉乐西进,而吉乐却北上了,不顾女王诏令而擅自北上可是杀头的大罪,唐沼娴真不知道该帮谁的好,是以来到府门口却扰豫着不进来。 琴心眉头皱在一起,想了想才说道:“陛下震怒了?” 唐昭娴再次无声地点头。 琴心拍着怀里的女儿沉思起来,秀眉紧皱,过了一会儿,道:“这事我知道了,多谢大人相助,我自有主张。” 唐昭娴知道琴心是个非常聪慧的人,她既然拿定主意了,自己就不用多说,告辞道:“昭娴就告辞了。” “大人走好。”琴心把唐沼娴送到门口,望着唐昭娴的背影不见了,回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法尔莉道:“去,告诉厨房,要他们多弄几个好菜,给下人好好吃一顿。” 没来由的庆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由不得法尔莉不惊奇,她惊上加奇,一张粉脸上布满了古怪的表情,问道:“夫人,这是……” 琴心哄着女儿往里走,道:“你去做就是。” 法尔莉只好抑止住好奇心,去吩咐了。 琴心哄着女儿,道:“女儿乖,给娘笑一个女儿,你的小叔叔好了不起哦,讨得了陛下的欢心,你说,该不该庆祝?” 虎父无大女,这话一点也不假,琴心是费要多罗的女儿,聪慧过人,一沉思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知道吉乐这次在女王心中的份量又增加了不少。 啪啪之声不绝,钦差的手挥得老快,比高手的出手还要快得多,也不知道在副官的脸上打了多少个耳光了,边打边骂道:“你这混蛋,你竟敢撒谎,你敢欺骗本钦差说他不在,他明明就在这里本钦差早就打听好了,他没有去视察,才赶来的你混蛋一个。你知道这事干系有多大?关系着帝国的命运,要是出了问题,你就是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砍!”口水四溅,好像在打水枪,喷了副官一脸都是。 “你的出手好快哟,我都不知道你打了多少下啊!你要知道,你是金手,打一个耳光就值十个金币,挨耳光可以赚钱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大人是说笑,未必会兑现,可有点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还是要记住数目的好。”副官心里想着,不断地数着数目,捂着脸。 申辩道:“大人,是真的不在,要是在的话,大人哪会不来见大人大人是钦差,见官大三级,大人知道了一定会赶来见你的。” 他一口一个大人,钦差也是大人,吉乐也是大人,两个大人到底是哪个,他自己都有点弄不明白了。 钦差代表女王,见官大一级是有的,大三级就不对了,不过这种马屁话听在耳里挺舒服的,让人从心里高兴,他放开副官问道:“真的不在?” 副官忙陪着笑脸道:“真的,真的,不会有假的。”心里暗忖:“明明是假的,还是真的这才怪。” “那你马上去找。”钦差又端起钦差的架子。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大人英明吗?还要端架子,你不会自己往前线跑,去找大人?真是个官僚。”副官心里菲薄,嘴上却道:“是,是,大人,小的这就去找。”不等钦差发话,如避瘟疫似的逃开了。 钦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头靠在椅子上把狠睛闭上,开始假寐,连日赶来好几天没有睡好了,这下终于可以好好补一觉了,不一会儿功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终于和吉乐相见,传选了女王的诏令,脸上都是笑意,光其是嘴角那一抹微笑,特别有韵味。 副官捂着肿得像包子的脸颊逃了好远,靠在指挥中心的一根柱子上,抱怨起来,“我这是倒的哪辈子的霉,夹缝中过日子,横竖都不是人,这人也做得大没意思了,哎哟喂。” 好疼啊,他的心真黑啊,举得老高落得老重,也不轻点,又不是练人肉抄包“用手按了一下,忍不住叫一声哎哟。 副官叫声来了,跟着又是一声惨叫,好像安了弹簧似的一下跳起来,嘴一张就要大骂:“你个混——”一个蛋字还没有出口,忙改口道:“是大人,大人好。”屁颠颠地敬个军礼。 原来是吉乐,笑嘻嘻地看着副官,道:“怎么样?疼不疼?” “肉长的,还有不疼的?”副官心里想道,脸上挤出一副笑脸,道:“不疼的,不疼的,一点也不疼的。” “真的不疼?”吉乐不怀好意地问道。 “真的不疼。”副官忙回答。 “那好,我再来一下,这次我要使点劲刚才那一下,我可没使多少劲。”吉乐右手伸出,保养有道的手指嫩若孺子,好像是艺术家的杰作。 可是,看在副官眼里那就是魔爪,忙往后退,急急地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啊,为什么使不得,怕疼是不,要不,你扭我一下,我扭一下,这样很公平的。”吉乐不依不饶地道。 副官心里郁闷得不得了,非笔墨所能形容,尖叫起来,“大人,疼的,疼的,很疼的。”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 “原来也是疼的。我还以为真的不疼。”吉乐惋惜地拍拍手,道:“看来。是玩不成了。多少个耳光?” 副官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一百多个,具体数目我也记不清了。” “那就算两百个好了,也就是两千金币。”吉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富华钱庄的庄票。 递给副官。 副官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着道:“大人,这,这,这是真的?” “假的。”吉乐玩笑着说,一下把庄票塞在副官手里,道:“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我决定再给你一个奖励你准备一下,我们去赴一个宴会,一个很有意思的宴会。”不等副官做出反应,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副官的声音道:“这是真的,还是做梦?哎哟,咬得真重,原来是真的。” 豪华房间里传出让人为之心醉的呻吟,男哼女吟,荡人心魄,是多哈正在屋里享受姐妹花的臀功口技。 姐妹花的技艺真是好得没法言说,让多哈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自己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次次都是不同,给他不同的感受,用做神仙来形容已是不能说明他得到的快乐有多少,以他自己的判断,简直比做神仙还要舒爽万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这原本让人迷醉的美好声乐中加入了一丝不和谐,跟着就是一阵沉重的敲门声,把这丝不和谐推进一步。 只听一个副官急急地叫起来。“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心讨好多哈的富商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副官的手,道:“识相点,这是你能打扰的?” 商人的奸猾全写在脸上,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恶心。 副官一下挣脱,举手又要敲,富商忙又拉住。 副官再次使劲一挣没有挣脱,喝道:“放手!” 富商心想自己拍对了马屁,讨得了多哈的欢心,还把你这个小小的副官放在眼里,头一昂,胸一挺,神气活现地道:“不放,就是不放,说什么也不放。” “真的不放?”心急火燎的副官没好气地吼起来。 “啧啧,你们这些只知道杀人放火的粗人,真没礼貌,一点修养也没有,也不知道小声点,嗓门真大。”富商一脸的鄙夷,根本就不把副官放在眼里。 副官左手一下拨出佩剑,喝道:“你再不放,我对你不客气了。 “哟,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哼!”富商神气活现的,右手食指在副官的胸口连连点动,脸上摆出一副“你这个孙子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气相。 副官忍无可忍,左手一挥,一道剑光从富商的脖子上撩过,在富商的脖子上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迸溅。 副官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剑法挺不错的,出手很快,一下就划开了富商的喉管,富商还没有感觉到疼痛,讥笑道:“你装什么洋?你能把我怎么…啊!” 一声尖叫来完,富商仰面掉倒在地,指着副官,眼睛瞪得老大,到死也不明白副官为什么会杀了他。 血光突现,引起了一片尖叫声,待别是那些没有见过血光的贵妇人,更是叫得尖厉刺耳,比太监的声音还要尖细高亢。 副官的敲门声没有惊动无上享受的多哈,尖叫声终于惊动他了,一把推开正在施展口技的女人,抓起衣服披在身上,拿起裤子遮住前面,就去开门手还没有挨到门栓,门一下就开了,是给副官一脚踹开的。 一见副官手中正在滴血的佩剑,多哈心里一个打突,心想难道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心下虽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脸一沉,喝道:“做什么?还不把剑放下?”i副官依言把剑收起来,敬个军礼,正待报告事情,却挨了多哈一通快如闪电的耳光,把紧急军情给打了回去。 一句话震住了副官,多哈一颗心放了下来,胆气又上来了,心想副官跑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太也不识趣,真不是东西,气不打一处来,一通耳光打过去再说。 “将,将,将…”副官一连说了好多个将军,每一个将字出口,都给多哈打回去,他的出手也太快了些。 正在气头上的多哈一通猛揍,也不知道打了副官多少个耳光,直到他的手发酸方才停止,副官的脸已经肿得像包子了。 多哈一停下来,副官一句话冲口而出,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被袭击了,驻军全军覆没。” “胡说!”多哈又是一通耳光打了过去,骂道:“商河郡是铁桶,没有人可以进攻!谁来进攻?你来进攻?真是胡说八道!” “将军,是真的。”副官忙着分辩。 “你造谣!我要把你军法从事。”多哈咆哮起来。 副官嘴一张,还待分辩,一个声音传来。为他分辩。道:“他说的是真的。商河郡守军五千人己经被我们全歼了。” 得到声援,副官精神大振,道:“将军,是真的,连他都过么说,你该信了吧?” “你是谁?”多哈盯着来人,厉声问道。 来人非常简单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夏华。佩蒙。”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妙计连施 吉乐在十八神卫天月众女,以及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和沙驼曼等人的簇拥下大步而来。\\。qΒ5。c0m// 十八神卫和天月众女戎装在身,个个英姿飒爽,英气毕露,让人生出一种不感仰视之感,女装的鹿寒雪一身的圣洁之气,让人油然而生敬意。 吉乐戎装在身,威仪四射,浑身透出一股威严,只有手握重权的人才有的威严,让人心惊胆颤,龙骥虎步,虎虎生威。 历史学家总结吉乐的特点说,吉乐不论做什么事情总是很快就能进入角色。自从北征以来,他的气质一天比一天不同,原本活脱嬉顽的吉乐好像不复存在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一举一动都透着威严的将军。 而且,他的气质和一般的将领不同,比如他身后的沙驼曼,身上透露出一股杀气,是那种在死人堆里打过无数次滚才养成的杀气。而吉乐的身上有这种杀气,只有在他动了杀机的时候才会有,更多的是一种帝王的威严,让人为之俯仰,为之疯狂,旁观者的脉搏都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搏动。 “无名小卒,没听说过。你这个大言不渐的家伙,竟敢跑到我这里来油嘴滑舌!” 多哈声色俱厉地吼起来,脸上的架势非常不错,绝对是威风凛凛的将军气势,就是他的双腿有点不太友好,老是哆嗦着,出卖了他从吉乐一行人的气势来判断,来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多哈早就给吉乐他们不凡的声势所惊倒,为了颜面才强撑着。 吉乐一步跨出,一下子就把他和多哈之间的三丈距离缩短到零,来到多哈的面前,伸手在多哈的肩头拍拍,道:“放松一下,不要紧张。我是无名小卒没错,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 吉乐右手打个响指,阿基斯乖觉地搬过一张椅子,吉乐右手一伸,按在多哈的肩头,多哈只觉肩头上好像压了一座山,不由自主地坐在椅子上。 多哈也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身的武技也是不俗,可是,他在吉乐面前就像厨子手里的面团似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心中的惊诧非笔墨所能形容 “这就对了。”吉乐赞许地说:“一回生,二回熟嘛!你以前不认识我,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现在不同了,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叫夏华。佩蒙。”吉乐心里非常惋惜地想道:“夏华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啊,人虽然死了,名字却因为我的行动而响遍大陆。他倒好,我却惨了,辛辛苦苦地一番经营,人们知道的是他的名字,我的名字反倒没人知道。“ 吉乐的惋惜虽是有理,也不尽对,至少有人知道他是吉乐,不是夏华,这个人就是帕金奇。 帕金奇的言行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智者,他从一个友人那里无意之中听到一个叫吉乐的毛孩子运气好得不得了,身边拥有很多的女人。香城大战时,吉乐在香城的行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加分析就知道那是吉乐,不是夏华,因而在向菲因五世献上“第一奇计”时就直接提到吉乐的名字。 许久以后,吉乐和帕金奇共事己久,了解他的智慧是多么的可怕时,慨叹“对帕金奇来说,没有什么是秘密任何事情,最好不要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哪怕是一点点,他就可以推算出一大串,丝丝入扣”当然,这是后话。 “是,是,夏华,你好。”多哈强自镇定了一下,礼节性地打了一个招呼。 吉乐站在多哈面前,缓缓地道:“现在,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要听好了,不要忘了。我是蓝月帝国香城,神封要塞最高军事长官夏华。佩蒙。你要是还不知道的话,我说说我的事迹,你就想得起来了。香城是我收复的,切诺卡普是我攻下的,幻兽森林是我占领的!” “啊,是你。”多哈终于想起来了,指着吉乐尖叫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说话,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当然是吉乐己经到了这里,那么,守军被歼一事也就成了真的。 “很好,很好。”吉乐在多哈的脸蛋上轻拍两下,道:“商河郡的五千驻军已被全歼。”虎目环视与会众人,道:“你们别想着逃走,这里己被包围了。” 对于脑筋转得快的人来说,吉乐就是不说,他们也是想得到的对于那些脑袋不大好用的人来说,方始明白过来,原本逃走的打算看来是行不通了,尖叫一声,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吉乐踱到大厅中心,环视了众人一眼。 众人给吉乐的眼光一瞧,只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以他们的想法,胜利者总是会蹂躏失败者,自己落入他的手中,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心,一颗心怦怦直跳,大气也不敢出。end.fa`7k6e “你们很惊奇,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吉乐开始他的演说了,道:“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惊奇。因为,在历史上,只有你们北方四国的军队到我们土地上的事,只有你们的军队屠戮我们无辜百姓的事,只有你们的军队在我们土地上烧杀抢掠的事,你们的军队总是能为你们带来惊喜,让你们振奋,让你们自豪,以为我们蓝月帝国软弱,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可以任由你们宰割。” 虎目中射出异样光彩,吉乐掷地有声地道:“但是,你们的好运已经被我,被神封要塞守军所终结。我会带给你们什么呢?只有两种,一是惊喜,一是悲哀。与我合作的人将得到惊喜,不与我合作的人得到的只有悲哀。” 踱了两步,吉乐轻松地道:“现在,我给你们出一道选择题,你们是选择惊喜,还是悲哀?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做出选择吧。喜欢惊喜的站左边,爱好悲哀的站右边。你们能思考的时间不多,只有三分钟。” 一个打扮得很靓的责妇人冲吉乐抛个媚儿眼,柔媚地问道:“将军,你会给我惊喜,还是悲哀?” “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吉乐想也不想地答道。 “人家喜欢你的,你好坏哦,居然要人家说出来。”贵妇人撒娇弄嗔地说道。她的姿色相当不错,是当地有名的交际花,以为凭自己可以颠倒男人的姿色可以诱惑吉乐。别的不说,吉乐身边那么多的女人,这说明他是个好色的男人,不会对自己不动心。 吉乐好色是没错,不过,那也是对他身边的女人而言,不是见了女人就不知道东西南北的登徒子,他狠狠地瞪了贵妇人一眼,道:“规在,给你选择的机会是惊喜,还是悲哀,还是你自己决定。要是不选择,你将得到悲哀。” 眉茵玉露、许真真和青鹭这些与吉乐有合体之缘的女人眼里满是赞许之色,心想吉乐虽是对自己有点好色,对别的女人还是不会动心的,好让人高兴哦! 贵妇人卖弄****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问道:“将军,你能告诉我们,惊喜是什么?悲哀又是什么?” 她的话正是这些人所想,无不睁大了眼睛看着吉乐,等待他给出答案。 吉乐非常简单地回答:“惊喜就是惊喜,悲哀就是悲哀。” “等于没说。”众人心中如是想,也明白不可能从吉乐那里得到答案,只好乖乖地进行选择。 在武力面前不折腰的人是有的,但是不会大多,这些人绝大多数选择了惊喜,只有五个人选择了悲哀。一个富商、一个姿色不是很好的贵妇人、两个仆人。另一个就是急着赶来给多哈报信的副官。 吉乐走到多哈面前,问道:“你呢?你选择什么?” 多哈迟疑了一下道:“将军,我喜欢惊喜,当然是选择惊喜了。” “很好,很好,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我听说你们今天要举行宴会,庆祝你的生日,特地赶来凑热闹,你呢,还是把过宴会办好点,好好招待我们谊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吉乐对多哈说道,一脸的轻松。 吉乐越是轻松,多哈越是不轻松,因为他知道这说明吉乐对如何处置他们早就胸有成竹了,最好莫过于讨得吉乐的欢心,说不定真的会给自己惊喜,忙道:“是,是,将军放心,将军放心,我一定做好。”忙着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就重整宴席,美酒佳肴川流不息地给送了上来。多哈为了讨吉乐的欢心,可谓是倾尽了全力 菜香酒醇,让吉乐暗中吸了一口香气,心道:“自从北征以来,好几天没有闻过这么香的味道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天月众女,众女抿着嘴冲他微笑。 她们自然明白吉乐的意思,是因为怕她们吃不了征战之苦,才找这么一个机会给她们打牙祭,微笑中充满着感激,很是温柔。 这让吉乐如沐春风,乐不可支,要不是有大事待处理,肯定是拥着众女去享温柔之福了酒席摆上,多哈恭恭敬敬地道:“大人,请上座。” “好好好。”吉乐赞道,对选择惊喜的人道:“你们也坐,都坐下,我们一边吃一边聊,我给你们说说惊喜是什么。” “他好酒好菜招待我们,惊喜肯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惊喜的人们高高兴兴地坐了,脸上的高兴劲非笔墨所能形容。 “给他们开一席。”吉采指了一下选择悲哀的人。 给多哈报信的副官不领情地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是不会吃你们的东西的。” 吉乐马上反驳道:“不是我们的食物,是你们休卡国的食物吃与不吃,你自己看着办。”不再理睬那个副官,对沙驼曼道:“来来来,今天,你的功劳最大,该坐首席。”沙驼曼忙推辞道:“这都是大人神机妙算,属下一点功劳都没有。” 吉乐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要不是你的行动迅速有力,也不会如此完美。”不由分说地把抄驼曼按在首席上。 接着,吉乐又把三个万骑长按在椅子上,要他们紧挨着沙驼曼坐了。 吉乐看了一眼给钦差打得鼻青脸肿的副官道:“你的表现也不错,你就坐这儿。”指着一个万骑长的旁席。 那个位子要有特别功劳的人才能坐,副官忙推辞,吉乐把他按了下去,他只有乖乖坐下的份了。副官心里那个高兴啊,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只觉自己今天走了大运,赶了一顿好席不说,就连挨打也有重赏,真是个幸运之极的人,连脸上的疼痛也不觉得疼了。 吉乐招呼天月众女和随来众人坐下,自己最后一个坐下,举起酒杯给沙驼曼和众人斟好酒,道:“大家随意啊,这是庆功酒,不要客气。”一口喝干。 吉乐做出表率,众人只好陪着喝了一杯。 给多哈报信的副官喝得最有待色,抓住酒壶,以嘴就壶喝光,一下把酒壶摔在地上,站起来道:“酒也喝了,要杀要剐,任凭你处置。就算他没有骨气,还有我,没有丢休卡王国的脸面。”眼里射出愤怒之光,死死盯着多哈,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副官的话,语惊四座,众人的高兴一扫而光,担心吉乐要如何处置副官。 吉乐淡淡一笑,赞道:“好汉子啊!”站起来,走到副官面前,拍拍他的肩头,道:“休卡王国有孬种,也有好汉子,你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好汉子。” 副官眼里闪过一丝傲色,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休卡王国不会没有好汉子的。” 吉乐击掌赞道:“你说得对,休卡王国是有好汉子,奥玛里维、塔布,还有你,都是不错的汉子。不过呢,就算你是好汉子,处在我的重围之中,你又能怎么样呢?”不再理睬副官,转过身,对心惊胆颤的众人道:“大家吃好喝好,我就告诉你们什么是惊喜,什么是悲哀。” 回到自己坐位上,吉乐端起酒杯,道:“来,大家喝。”一口喝干。 胆颤心惊的人们只好相陪。 多哈的副官想了想,抓住酒壶,往杯里斟满酒,大声说上一声“干”,一口喝干。 与此同时,夜狼正驻马一个山岗上,望着不远处成群结队的马匹。 这是休卡王国一个大型马场,在这里驯养的战马有两万多匹,加上种马和母马,马驹,不下三万匹,这也是预订的袭击目标。 吉乐早就派出探子,刺探北方四国的情报这些探子经过裘冉飞的培训,对四国的情形非常了解,再加上北方四国根本就想不到吉乐会在丝城会战如火如茶的时候北征,防备相对松懈得多,这些探子刺探起来得心应手,把四国的军事机密刺探了不少。 这个马场也是探子刺探好了的,还绘了图,吉采当机立断,决定对马场进行破坏没有建功的夜狼向吉乐请战,吉乐就把这个任务派给了他。 放眼望去,碧草如茵,成群结队的马匹在草场上吃草,不时引颈长鸣,吃到欢时会撒蹄欢奔对于马匹来说,要是有马奔驰的话,其他的马匹也会跟着奔驰,不一会儿就会聚一大群,在草场上飞奔,蹄声如雷,一幅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就展现在艰前。 一声欢快的马嘶声响起,一匹血红的战马引颈长鸣一声,撒开四蹄就奔驰起来。红马是头马,它一奔行,其他的马匹跟着它奔行起来,开始时只有数十匹,渐渐地就有上百匹、上千匹,最后竟有上万匹如雷的蹄声,震得地皮都在抖动还有战马的欢嘶声。 这让军人出身的夜狼喜动颜色,赞道:“真是好马啊!” “好马啊!”? 此时,也有一个人正在赞叹,他就是这个马场的主管—莫雷千骑长。 他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红马欢奔,得意地赞叹起来,“小红是我的最爱,我是谁也不会给。上次,塔布来视察,我知道他喜欢烈马,把小红藏起来,不让他看见,要不然,小红可就有主人了。” 只见他右手一弹,一颗花生仁准确无误地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吞了下去,而后左手端起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又感叹道:“小酒、小红,我的最爱。” 莫雷是个五十来岁的军人,个子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而且,他还身有残疾,左脚掌只剩下一半了。那是十年前,他随军出征神封要塞,给一个使刀的蓝月军人砍下的,要不是他见机得快,躲得巧,被砍下的就不是他的脚掌,而是他的脑袋。 莫雷把酒杯放下,左手抚着左脚掌,恨恨地道:“那个家伙,我这辈子都记得住。” 他说的是那个砍下他脚掌的蓝月军人回想起当时情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很好,他之所以能够躲过一力断头之厄,是因为他给一具尸体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倒下去,无巧不巧地躲了过去,可苦了脚掌。 残废之后,莫雷再也不能上战场,给安排来养马休卡王国和蓝月帝国连年大战,马匹消耗很大,英罗凡上台以后颁布了马政,设立了很多马场,把养马提到战略高度,极为重视从战略角度来说,养马极其重要,但是,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这是无足轻重的,往往把那些在战场上受了伤,残废了的军人安置来养马,莫雷因此摊上了这差事。 莫雷初来时,心里很是不爽,认为是在流放他过些日子,他才觉得养马也是个不错的差事,原因在于没人管,至少管得很少,没有在军队里管得那样紧,他就是这里的主宰,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可以说他是这里的土皇帝每天,靠在椅子上,过着花生仁下小酒的日子也挺逍遥的。 不过,也有一件事情让他特别不爽,就是小红出生以后,以他的眼光看来,绝对是一匹良驹,是他梦寐以求的万里马,着实让他高兴了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可惜的是,他却不能骑乘,因为他脚掌有问题,骑不得马,让他把那个砍下他脚掌的家伙的老祖宗不知道问候了多少遍。 “小红,我要给你找个好主人。”莫雷咀嚼着花生仁说道。 最新全本:、、、、、、、、、、 第六章 英雄宝马 “那匹红马真是匹难得一见的万里良马,我要抓住它,献给大人。\。qb5/只有大人这祥的人,才配得上红马。” 夜狼憧憬地说,大手一挥,军士们控马而出,杀了过去五千名蓝月将士。像海潮一徉漫过了草场,战马奔驰声大作,给原本就蹄声一片,壮观之极的场面增色不少,蹄声更加响亮。 醉眼歪斜的莫雷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举着酒杯道:“来,小红,敬你一杯,你真能干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高高兴兴地一口喝干杯中酒。 莫雷右手一抖,花生仁弹偏了,擦着右脸颊飞过,划个美妙的曲线,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莫雷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顺手抄起拐杖,喝道:“快,集合,准备厮杀!有人偷袭马!” 莫雷的喊声惊动了正在闲逛的几个马信,屁颜颜地跑过来,道:“大人,你说什么?” 莫雷指着正在草场上驰骋的蓝月将士说道:“这是哪里钻出来的马贼,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假冒起蓝月帝国的军队了,他们的胆子真够大啊,比豹子胆还大。” 莫雷数次随军出征神封要塞,对蓝月帝**队相当熟悉,一下就认出了在草场上飘扬的蓝月军旗,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蓝月帝**队会出现在这里,会偷袭他的马场,还以为是马贼看中了他的战马,才说出了足以笑掉人大牙的话。 其实,这也不能怪莫雷,谁也想不到在丝城会战如火如荼的紧要关头,吉乐居然北征,不要说奠雷不相信,就是高位者也是不信的。 “嗯,这些马贼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居然连官马也敢抢,是该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几个马信赞同莫雷的看法。 “抄家伙,给我上!”莫雷下令。 不一会儿功夫,马场里的马信和兵卒都抄起家伙,骑着战马迎了上去。马信兵卒们又哪里是夜狼他们的对手,再说,他们的人数太少,不到一千人,这仗根本就没法打,连一个冲锋都抵挡不住,就给打得溃不成军。 拄着拐杖,在远处静观的莫雷吃了一惊,道:“是哪里的马贼呢?居然懂得行军布阵之法,这头子肯定是军人出身。” 就在莫雷惊疑的时候,十匹快马冲过,把他围在中间,喝道:“举起手来!” 莫雷把拐杖在地上狠狠地点了好几下,道:“狠什么狠?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马贼,居然敢打官马的主意,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真是愚蠢。” 十骑先是一愣,跟着就是一阵大笑,道:“我们是马贼?” 两个骑士跳下马,把莫雷的武器给卸了。莫雷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左脚残废,行动不便,根本就不是对手,除了被擒,没有其他的出路。 两个骑士还算是人道的,一左一右地扶着莫雷,押着他走了。 夜狼看着三夫军团的马夫带人套马,手法娴熟,点头赞叹道:“大人真是奇人啊,了不起啊,在大人手下办事,只要你有才,不怕你没地方施展,就连囚徒都有出头的日子。 先有裘冉飞再有铁娘子,现在有了马夫宁晓成。“ 想到吉乐捉弄魏莽,把铁娘子弄上他床的事情,自己也是有份,夜狼脸上挂上了笑容。 为了更好地管理马匹,吉乐决定成立养马队让吉乐伤脑筋的是,养马队的头儿由谁来担任,这个位子要求精通马性的人来担任。 就在吉乐伤脑筋的时候,魏莽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就是三夫军团的马夫宁晓成魏莽的话点醒了吉乐,把宁晓成找来一问,宁晓成滔滔不绝地兜售起了他那套养马经,吉乐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当即叫板,由宁晓成出任养马队主管一职。 高兴得不得了的吉乐把魏莽着实夸了一通,魏莽含含糊糊地敷衍几句就走了。魏莽不是不想听好听的,而是他受之有愧,因为推荐人不是魏莽本人,而是他的夫人,著名的铁娘子。她一听说吉乐为了养马队头儿一事发愁,就给魏莽推荐了宁晓成。和铁娘子成婚以来,魏莽越来越了解她,知道她是个非常聪慧的人,她极力准荐的人肯定不会错,才向吉乐准荐。 宁晓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出任养马队的主管,接任时,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养马是他的最爱,惊讶之余就是开心,选了一批人来养马,传授他们养马的技巧,要他们了解马性,教他们套马的技巧,花样多的是。却招招有奇效。让这些养马的人惊奇不止。 这次北征,破坏敌人的马场是一个战略目标对敌人来说是破坏,对自己来说就不一定是要把战马全部杀了,尽可能地使用敌人的战马是吉乐的一个想法,自然是要带上养马队的。 夜狼一攻占了马场,宁晓成马上带人处理起战马,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卖,不能卖的就杀,制成肉干,充作军根,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夜狼不得不服。 “大人,马场的头儿给我们逮住了。”骑士推着莫雷过来。 夜狼扭头一看,惊奇地道:“是你?” 就在夜狠说话的同时,莫雷也同时惊呼道:“是你?”很里射出怨毒的光芒。 夜狼和莫雷居然认识。大也出人意科了。十骑惊奇得眼睛都瞪成铜铃了。这还不算,让他们更惊奇的是莫雷接下来的说话。 “你什么时侯改行当起了马贼?怪不得,这些马贼训练有素,用的是军阵之道,你是他们的头子,也就不奇怪了。” 夜狼给人当作马贼,实在大荒谬了,惊奇得眼睛都发绿了,右手举得老高,半天才道:“我我我,我是马贼?” “你不是马贼,你还是什么?”莫雷非常肯定地道。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我们见面是在战场上,现在,我们又是在战场上,这事嘛也太巧了。”夜狼不无感慨地说。 “没错。我恨死你了,你砍掉了我的脚掌。你叫什么名字?”莫雷很里射着怨恨之光。 “夜狼,你呢?”夜狼道。 “莫雷,千骑长。”莫雷说道:“拜你所赐,现在是马场的主管。” 夜狼耸耸肩道:“那一刀,本来是要砍下你脑袋的,你的运气太好了,居然掉倒了,脑袋是躲过了,脚却翘得大高了半个脚掌换一条性命,你也挺划算的。” “你又来说风凉话了,不过,你的刀法很好,那一刀快如闪电,我很钦佩。”莫雷想了想道:“我请你喝酒,花生仁下小酒。” 夜狼想也没有想,非常爽快地道:“好,就来尝尝你的花生仁下小酒。” 一个骑士忙道:“将军,不可。” 夜狼手一摆,道:“不要说了,千骑长不是那种人,我信得过他。” 莫雷睁大眼睛把夜狼看了好一会儿,才大拇指一竖,道:“果然是条汉子,爽快。” 他的眼里有一层雾气,很是激动能得自己的敌人信任,那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可以说是很大的荣耀。 骑士把莫雷的拐杖还给他,莫雷接过,拄在地上,道:“走吧!” 夜狼跳下马来,扶着莫雷,道:“你带路。”回头对骑士们道:“你们去忙,不要跟来。” 这是对莫雷的莫大信任,莫雷又一次感动无已,把夜狼看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头一甩,迳自朝屋里走去。 骑士们虽是不愿,但在夜狼无可更改的要求下,只得照办。 等二人走远了,一个骑士轻声道:“将军会不会有危险?” 几个骑士相对摇头,无可奈何,自去忙活了。 莫雷在夜狼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向屋里走去,只有十多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莫雷请夜狼坐下。 莫雷拄着拐杖翻起了柜子,从一个柜子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匣子,打开来,取出一个竹制缕花瓶,刚把塞子打开,一股清香溢出,满屋飘香。 夜狼猛嗅一下,道:“好香,是茶香,应该是香城右面小香山上的小香茶。” 莫雷一脸的喜色,猛点头道:“是啊,是啊。你居然闻出来了。” “这小香茶性温,却悠长耐品,实是茶中不可多得的珍品啊。i”夜狼点评起来。 莫雷把手里的茶晃晃道:“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当年砍掉我的脚掌,让我残废了,不过。我也佩服你的刀法,那是我见过最好的刀法。就在想啊。要是有一天能和你见面该多好啊,就准备了这小香茶,准备到时用来招待你,没想到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十年了,莫雷还如此念念不忘夜狼这个砍下他脚掌的人,这心情肯定是复杂的,既有对敌人的恨,也有出于对大好男儿的钦佩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难得的,很多人虽是有恨,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那些说多少年多少年还记着仇恨,还要报仇。 绝大多数只存在于幻想与中而钦佩他人固然是一种美德,钦佩敌人,还是和自己有大仇的敌人,就更加难得了,这说明莫雷是一个真正的男儿。 夜狼眼里射出了异样的光彩道:“谢谢你,这么多年还记得我。” 莫雷含恨地道:“你让我残废,我怎会忘记呢?” 夜狼仿佛没有看见莫雷怨毒的目光,而是报以大笑,道:“好好好,不忘仇恨的男儿是好男儿,你是条好汉子。” 莫雷眼里神光一闪,道:“谢谢你的夸奖。” 他泡好茶,端上来,在夜狼面前放了一杯,自己位子上放了一杯,取出一碟水煮花生仁,拿出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摆好,坐了下来。 夜狼拿起酒壶在两个杯中斟满酒。端起酒杯道:“来,莫雷,你的酒,我的手,敬你一杯。”也不等莫雷说话,一口喝干,赞道:“好酒,北地酒味醇,就是大烈了些。” 莫雷眼中的神光更盛,赞道:“真是条好汉子,我决定了,对你的仇恨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也是一口喝干,冲夜狠亮了一下酒杯。 要是换个人,要等莫雷先喝了,看看他有没有变化,喝是不喝再做决定,为的是怕他下毒。夜狼是喝在他的头里,说明夜狼对他是真正的放心,由不得他不激动。 夜狼笑笑,抓了一把花生仁,弹了一粒在嘴里咀嚼起来,叹道:“我说,莫雷啊,你整天就过着花生仁下小酒的日子,挺道遥的,自由自在,没有人来管你,你就是这里的皇帝,还真羡慕你。” 莫雷不无遗憾地道:“我也想出去走走,去着看,可是没办法。”着着夜狼问道:“你现在在哪个山头?日子过得去吧?” 他到现在还以为夜狼是马贼。 夜狼端起一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真没想到,在北地还能喝到香城的小香茶,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喝到的,这滋味就很不同了。你呀,就不要以为我是什么马贼了,我给你说了吧,我曾经脱离过军队,当起了雇佣兵,现在,我又回到了军队,奉大人的命令前来偷袭你们的马场。” 莫雷以看西洋镜的眼神看着夜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你这人,还挺幽默的。你明明是马贼,还把自己粉饰得这样漂亮,这可不是好汉子的行为。” 夜狼给莫雷的美声笑得莫各其妙,到此时方始明白过来,看着莫雷的眼睛道:“你看着我的眼睛,看我是不是在说笑。” 莫雷着着夜狼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道:“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平白无故地跑到你这里来干什么?北方这么冷,酒虽好虽醇就是大烈了些,没有我们蓝月帝国酒的味道适口啊!”夜狼非常认真地道。 “你说的也许是真的。”莫雷有点相信了,跟着就提出自己的疑问,道:“丝城会战可正在紧要关头,你们不去丝城,却跑到北方来,怎么说都难以让我相信。” “你不相信,这就对了我们大人正是算淮了你们这种心思,才在这时节动手,要是你们都相信我们要来了,我们跑来,不是自个儿找罪受吗?兵法不是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吗?正是这个理。”夜狼左手食指点着桌面,道:“不要说你不相信,就是我在听说要北征的时候也是不相信,要不是大人是大人的话,我真想摸摸他的后脑勺,看脖子后面的筋是不是错乱了。” 莫雷想了想,终于相信了,吃了一惊道:“这么说来,你们真的是蓝月帝国的军队了?”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夜狼喝口酒,吃了一粒花生仁,道:“给你说了一次又一次,你就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莫雷一下站起来,惊叫道:“不好!我要去报信,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夜狼哈哈一笑,道:“千骑长,你走得了吗?” 莫雷知道,自己和夜狼虽是相互倾心,但是,两人的心向着不同的国家,为了国家,夜狼不会让自己离开的,即使他不杀自己,软禁自己是不成问题的,他颓然坐下道:“我总不能让休卡王国吃亏啊,不论怎么说,我也是休卡王国的子民。” “三百年前,琴格王朝统一大陆时,我们都是琴格王朝的子民。自从琴格王朝崩溃以来,大陆一直战乱四起,各国为了大陆的霸权而征战不休,依我看,大陆即将走向统一。”夜狼眼里闪着异样光彩。 “要统一,也该由我们休卡王国来统一。”莫雷接着道。 “不对,统一大陆的是我们蓝月帝国。”夜狼非常肯定地道。 “蓝月帝国?你们蓝月帝国一直为我们北方四国骚扰,连我们四个小国家都摆不平,还想统一大陆,那不可能。”莫雷不屑地道。 “你知道的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局势完全不同了,丝城会战结束后,你们北方四国的实力将会大为削弱,无法再骚扰蓝月帝国,帝国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其他的事情。处理好了这些事,帝国将更加强大。统一大陆也就顺理成章了。”夜狼跟随吉乐出征以来,不断地思考,对未来的大陆局势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看法。 “你别把话说得满了,丝城会战谁胜谁败,还难说得很呢。”莫雷不服地道:“我们有奥玛里维元帅、塔布元帅,你们讨不了好。” “奥玛里维和塔布都是良将,没错。不过,并不是他们就是最好的,帝国丝城会战的总指挥就是一个高人,让奥玛里维吃了大亏,就算合塔布和多尼。冯三人人之力,也不见得讨得了好去。这仅仅是丝城会战的总指挥就让你们难受的了,更别说还有我们大人,他精心策划的北征,将对你们四国带来多严重的损失?所以,四国必败!”夜狼反驳起来。 “就算你们是突袭,可是我们有广袤的国土和足够的纵深可以利用,用空间取时间,集中足够的兵力,完全可以把你们的军队消灭在这里,消灭在我们家里。你们如此远的北征,别的不说,你们的后勤就够让你们受的,你们的后勤将成你们的致命仿。”莫雷久在军中,对军阵之事很是了解,一语中的。 夜狼左手食指敲着桌面道:“说得好,说得好不过,那是正常情形下的行军之法。在正常情况下,兵马未动,粮草要先行。对于这一点,我们大人早就考虑到了,因而,他提出了一条非常富有远见的措施,进行无后方作战,不需要后勤,不需要补给,走到哪吃到哪。”看了一眼一脸迷茫的莫雷道:“这点你想不到,我开始听到时也是吃惊啊,可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与其留一条尾巴给敌人,还不如不要这条尾巴,没有了后勤这个累赘,既可以使我们少了一个致命的弱点,还能轻装上阵,快速运动,便于长途奔袭。 大人啊,真是天纵英才。“ 这些日子来,夜狠终于体会到无后方作战的好处,对吉乐佩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赞叹起来。 “你们的头子叫什么名字?”莫雷问道。 “夏华。佩蒙。”夜狼答道:“香城大战的胜利者和切诺卡普的占领者。” “是他?”莫雷道,想了想,摇头道:“奥玛里维元帅失算了,他怎么不把夏华除掉呢?他放过了夏华,后院起火了。” “不是奥玛里维没有想到,而是做不到,他曾经派他的侍卫长来行刺大人,给大人一剑封喉。”夜狼不无得意地说。 “后院起火,北方四国有大麻烦了。”莫雷无奈地说道。 “我说,你也别再为北方四国操心了,还是加入我们吧。”夜狼开始劝降了。 “不可能,他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效力的地方。”莫雷拒绝。 夜狼笑了,道:“那是你对大人不了解。刚见面时,我也和你一样,认为他仅仅是个毛孩子,只不过运气好而己,然而,和他共事久了,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睿智机敏、大度,伟大人物的优秀品质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冲莫雷一笑,道:“别的不说,在他的手下干,只要你有才能,他会尽可能给你提供空间,就连囚徒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手一指,道:“你看那个人,原来是个死囚,马养得好,得到大人的赏识,现在是养马队的主管。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上千,现在人人都是幻兽骑士,出身不会是问题。” “小红!”莫雷一下站起来,用力过大,失去平衡又掉在地上夜狼忙把莫雷扶起来,可他一下推开夜狼,拄着拐杖急急忙忙地出屋去了,夜狼无奈,只得跟去。 原来是宁晓成正牵着小红马过来。小红马很烈,虽是给宁晓成他们套住了,就是不听话,乱蹦乱跳的,宁晓成他们想了不少办法就是不能让它安静下来。对于莫雷来说,小红可是他的命根子,乍见之下心疼得不得了,才忙着赶了出去。 宁晓成指挥几个马倌合力,牢牢抓住套子,绳子越收越紧,小红透不过气来,四肢越来越无力,慢慢地安静下来。 “真是好马啊!”宁晓成赞叹无已,不无得意地道:“看你怎么蹦,现在蹦不起来了吧?小红马。乖,乖。”伸手就要去摸。 一根拐杖挟着劲风飞来,一下打在宁晓成的手腕上,疼得他大叫一声,“妈呀。”左手摸着右手手腕,跳脚呼疼,活像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子。 “你这杂碎,你竟敢这样折磨我的小红,我要你好看!”莫雷边骂边抡起拐杖,又是一记狠的,重重地砸在宁晓成的肩头。 宁晓成又是一声尖叫,蹦得老高。 莫雷再次举起拐杖,夜狼赶到,手一伸抓住,劝解道:“算了,算了他也是喜欢小红,没办法制住小红,才用这办法。” “放手,放手,他这杂碎这样对付小红,那还得了,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要他知道对小红不好的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莫雷哪里会罢休。夜狼自是不会放手的。莫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夺拐杖,就是不能动得分毫。 莫雷突如其来的一阵狠揍,几个马倌给吓了一大跳,手上的劲自然是小了,小红有灵性,知道机会来了,使劲一挣,几个马倌不由自主地松开手,小红一得自由撒开四蹄就奔,快如闪电,一溜烟功夫就是老远。 马倌惊觉,撒丫子就追,又哪里追得上。 小红终于逃出了魔爪,莫雷的心情大好,心中的气一下子全没了,为小红鼓劲道:“跑,跑,跑得远远的。” 小红也是知道危险,一个劲地猛奔,不一会儿功夫就成一个小红点,眼见就要从视线中消失,莫雷高兴得不得了,一叠声地为小红鼓劲,就差没有跳起来了,夜狼惋惜不已。 最新全本:、、、、、、、、、、 第七章 横空出世 就在莫雷的高兴和夜狼的惋惜声中,一支人马从斜刺里冲出来,为首的正是吉乐,跟在他身后的是十八神卫,天月众女以及鲁光头和阿基斯等人。。qВ5// 远远地看见小红马奔得飞快,飞速奔行的身影像一条流动的红色水线,这种速度是吉乐从来没有见过的,忍不住叫道:"好,好马啊!"天月众女也是发出一阵惊讶,赞叹不已,"真的耶!哪来的这么好的马?"鹿寒雪的圣洁之音响起,"公子,去驯服它。"鹿寒雪是有道之士,说话总是那么平静,这番话说得和平时没两样,不过吉乐明白她的心意,小红马这种异种良驹极为罕见,就是鹿寒雪也是见之心动了。 这话要是从天月、眉茵等人嘴里说出来,就不如从鹿寒雪嘴里说出来有力,吉乐精神一振,想也没想地道:"好勒!"右手在马鞍上一按,飞身而起,像一只大鸟一样向小红马掠去。 小红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吉乐此时不凡的身手落下时也是没有落在它的背上,而是擦着马屁股掉了下来。 也算是吉乐手疾眼快,右手一伸一下抄住小红马的尾巴,牢牢地抓住,尾巴上多了一个人,小红马受惊了,发力狂奔,比闪电还要快,吉乐根本连转念的机会都没有,就给小红马带着向前飞跑。 小红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吉乐就像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纸人,横躺着挂在尾巴上,那样子有多滑稽就多滑稽,让人难以柑信,不知道是惊奇还是好笑。 天月等人着得目瞪口呆,连说话都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吉乐的姿势都没有改变,敖铃儿拍着小手,眨着好看的月牙眼赞道:"吉乐哥哥,你好棒哦!你这是什么功夫啊?你要教我哦!"敖铃儿的话惹来一片笑声,当然,笑声的主人都是睁大好看的凤目着着吉乐,眨都不眨一下子。 鲁光头摸着光头,憨憨地笑道:"老大,你能挂多少时间啊,老大,你好了不起哦,你的夫人欺负你不说,连马都要欺负你啊!你怎么老是给人家欺负?你的运气真好啊!"赞佩无己,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鲁光头也真能想像的,居然联想到这方面来了,人与马有得比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吉乐的爱好广泛,连血凰都要追逐一番,鲁光头瞎想也是正常的。 当着眉茵等女说出这种不伦不类的话,虽是好笑,也太让人不好意思,想起当日时光,眉茵许真真、王露和青鹭狠狠地白了一眼鲁光头,光洁如羊脂玉的粉脸上一红,格外诱人,可惜的是好色的男人正在享受小红马的"欺负"而没有看见,真是可惜。 天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眉茵,让本就羞不可抑的眉茵更是羞得不得了,狠狠地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鲁光头,轻轻阵了天月一口天月嫣然一笑,她的气质是高贵的,那种高贵之气非笔墨所能形容,可达子九天之上,笑意盎然,满地皆春,让人为之醉倒。 "该死的鲁光头,居然胡言乱语,我要扣他两个金币。"吉乐在心里大骂鲁光头,也是有苦说不出,想开口大骂也是不可能。 小红马的速度实在是大快了,吉乐想用另一只手抓住马尾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吉乐吸一口气,右手一较劲,获得一个加速度,左手趁势而出一把抓住马尾巴,两只手抓住马尾巴的感觉好多了。 双手一使劲,吉乐身子翻过来,脸朝下,双手交替着向上,像猴子上树一徉,一点一点地缩短和马屁股的距离不要以为吉乐的功夫差,实在是小红马的速度大快,让他竭尽全力也是占不了便宜,花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右手和马屁股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胜利就在眼前。"吉采如是评论,双手一使劲,又是一个加速度,身子飞起来,向马屁股落去。 然而,小红马的速度实在是大快了,吉乐落下的方位明明是小红马的背,但落下来时却是小红马的屁股。吉乐不得不暗赞小红马的速度,双手一用力向小红马的屁股按去,却抓住了尾巴的根部。 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这是人们都知道的常识,然而惊马的屁股同样是摸不得的,小红马腾身而起,跳在空中,后蹄风一般地踢出。要不是吉乐的身手不凡,不知道给像风火轮一样快的马蹄踢中多少次了,左手牢牢抓住尾巴,右手抓住一撮马背上的马毛用力一拉,身子飞起来,落下时正好落在马屁股上,双腿牢牢夹住身子伏下,吉乐双手向前长出,抓住马背上的马毛,双腿一用力再一次向前跃进,骑在马背上,再一次伏下,双手长出抓住马鬃,双腿一用力,喝一声,"驾。"小红马没有按照吉乐的意图奔驰,而是蹦起来,想把吉乐甩下来。 吉乐手一伸抓住脖子上的绳索,眉茵指点道:"公子,勒紧绳子。"要是吉乐勒紧绳索的话,小红马必败无疑。 吉乐豪气地一笑,手腕一抖,绳索围着小红马的脖子缠了好几圈,大声道:"你别急,我们来比比,看谁厉害。"拍拍马背,道:"你放心,我不用诡计,公公平平地比一场。"一夹马肚,道:"跑吧!"小红马一声长嘶,好像很是欢快似的,撒开四蹄飞奔起来,眨眼间就成一个小红点,消失在视线中。 吉乐不用绳索,等于没听眉茵的话,眉茵不仅没有生气。而是笑生双颊,凤目中满是赞许之色,因为她认为吉乐要与小红马一较雄长,正是男儿本色,心中很是高兴。 天月许真真、王露,青鹭和水逐秀也是很高兴,就是鹿寒雪的眼睛也明亮了许多,看着吉乐的背影露出了难得笑意。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吉乐的心思,敖铃儿嘴一撇。道:"真是个傻瓜,不用好办法要用蠢办法,真是傻吉乐哥哥,你是个傻哥哥。"敖铃儿的话又赢得了一个满堂彩,天月等女忍不住笑出声来。 "铃儿,这你就不懂了,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公公平平地比一场,才是男儿本色"鲁光头摸着光头赞佩无已地说,眼里全是钦佩之色,要是吉乐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抱住吉乐大喊:"老大,我爱死你了。",激动之下亲吻一下吉乐的臭脚或是脸颊也是正常的。 "鲁光头,你也是个大傻瓜。"敖铃儿嘴一撇,月牙眼里全是讥嘲之色,冲鲁光头嚷起来,道:"吉乐大傻瓜,鲁光头小傻瓜。哦,吉乐没有鲁光头个子大,他才是小傻瓜,鲁光头是大傻瓜不管这些了,两个傻瓜,一对活宝。"兴奋地拍起了小手,自得其乐。 鲁光头对敖铃儿的点评受之无愧,摸着光头,道:"呵呵,你终于发规我是傻瓜了,人家本来就有点傻嘛!"好像敖铃儿没有早发现他是傻瓜很遗憾似的。 这话引来一片笑声,气氛非常欢快。 一个小红点出现在视线中,先是很小,越来越大,到最后小红马的英姿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次,小红马的出场与刚刚离去时的债怒不同,远远地一声长嘶,欢快的马嘶声表示了它的好心情。 "成了,成了。"天月和眉茵等女脸上生花,高兴地叫起来。 天月她们都知道找到了主人的良驹的心情总是很好的,刚刚找到主人的良驹的心情更是好,小红马能够发出那种欢快的嘶鸣,说明它已经找到了主人,这个主人就是吉乐了。 因为骑在小红马背上而来,吉乐并没有控遭(没有遭绳,想控也没得控)也没有抓住马鬃,而是身子伏下,双手撑在马背上。 来到天月众女停身的地方,小红马停了下来。 王露关心地道:"公子。"吉乐并没有像玉露想像中的那样欢呼或是和她开玩笑,而是一声不吭,身子一侧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响,好像死猪撞在地板上。 胜利者得到的是议种光景,实在是太出天月她们的意外,一脸的惊诧,以至于历来投有错过拯救吉乐于苦难中的玉露也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直到吉乐掉在地上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才明白自己的失误,惊呼一声"公子",一下掠过来,把吉乐抱在怀里,头靠在自己酥软的胸部上天月她们定睛一瞧,吉乐一身糟,糟到不敢恭维的地步-身上的衣服湿清灌的,好像落在水里一样,刺鼻的汗味说明那不是水,是汗液。 天月众女忙围过来,鹿寒雪细心地察看了一遍,轻轻地道:"脱力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的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让众女放下心来。 对于良马来说,越是难干驯服,说明马越是难得,吉乐出尽了全力和小红马比拚,直到累得脱力,小红马终于给他驯服了吉乐自始至终遵守了他的诺言,和小红马公公平平地比一场,没用使用任何诡计,哪怕是一点点。 青鹭惊呼一声,"谁?"以手捂住性感的臀部,一下转过身来。 只见小红马正澄着她,忽闪忽闪的马艰好像在说:你为什么挡住我的路,我可是要探望我的主人哦! 青鹭仿佛明白小红马的意思,向边上让了让,小红马从青鹭的身边挨了过去,嘴在吉乐的脸上挨了几下,亲密得很。 某个想像力特别丰富的人士如是评价:幸好它是马不是人,要不然我敢保证小红马会抱着吉乐猛亲。 吉乐睁开眼看了一眼小红马,右手伸出在小红马的嘴边抚摸着,笑骂道:"你这家伙,累死我了,比和宝贝儿那个还累。"有句话说狗嘴不吐象牙,还真是那个理,吉乐居然把两者相比,真是乱盖。 天月喋味一声笑起来,眉茵许真真、青鹭和玉露等与吉乐有合体之缘的女人更是羞不可抑,给了吉乐一个白眼。 玉露还嗔怪了一句,"公子,你又老是胡说。"小红马不服气地打了两个响鼻,意思是说:哼,你怎么把我和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女人相比?我可是日行万里的良驹哦。 "乖,乖,小红乖。"吉乐在玉露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说是坐起来,实际上是半躺半卧在玉露的酥胸上。他抚着小红马的脸颊。道:"小红乖。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小红吧!你满意吗?"小红马眨巴看眼睛,好像在说:我是种马,怎么取个女人名字介不好,我不要! "公子,你取的名字大女人气了,没有威风。小红马一身的红,我祝愿公子像蓝天上的白云一样遨游于万里之外,就叫它火云吧。"天月说道,她历经千年,兰心蕙质,取的名字总是那么贴切。 "好名字,好各字。宝贝儿,你就叫火云吧!"吉乐冲小红马说道,扭头对天月道:"凤凰儿,你取的名字真是好啊!"小红马仿佛喜欢这个富有豪气的名字似的,仰颈长鸣,一声清越的马嘶声穿云破雾,直上碧霄,回荡在这片广裹的原野上,仿佛在向世人展杀:一代神马就此横空出世了。 自此以后,火云成了吉采的坐骑,跟随吉乐南征北战,足迹遍布大陆每一个角落,为帝君成就统一大陆的不世伟业立下了不朽的功勋。火云的大名也载入了史册,帝月王朝在军事博物馆里另辟专馆,展出了火云的用具鞍髻马掌、擅绳之类,都在这个专馆中。火云也就成了帝月王朝最为人恒久记忆的帝君坐骑。 帝君手中的血色王剑和胯下的火云都是为人乐道的事物,但是,这不是吉乐在征战大陆时的全部用具,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陆陆续续会落到他的手中,陪伴他到大陆的每一时的全部用具,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陆陆续续会落到他的手中,陪伴他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在历史上写下浓重的一笔。 吉乐在他的女人面前少有正经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他称呼关月也太亲热了点,让眉茵等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天月怪不好意思,弄了个大红脸,白了吉乐一眼,嗔道:"正经不到一会儿。 "吉乐哈哈一笑,精神大振,一下站起身来。 火云神骏非凡,认主之后又是精神焕发,好像换了一匹马似的,浑身透出无穷的精力。 敖铃儿喜欢得不得了,叫道:"好好的马啊,吉乐哥哥,你让给我,好不好?"小手伸出,就要去摸火云。 迎接敖铃儿的是火云飞踢而来的后腿,敖铃儿吃了一惊,急向后退,也算她的身手不错才没有给火云踢中,饶是如此,还是一个趔趄,差点掉倒。 敖铃儿这个趔趄的位置恰到好处,让她发现了一件新鲜事,尖叫起来,"青鹭姐,你的屁股。"话一出口,立即醒悟失言,忙用手捂住小嘴,满脸通红,以歉意的眼光看着青鹭,仿佛在说:不好意思啊,青鹭姐,我不是故意的哦,是不小心叫出来的。 敖铃儿的话为众人指出了目标,尽皆往青鹭性感的美臀上望去。一时间,青鹭的美臀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青鹭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了进去。 也不能怪青鹭的脸皮薄,女人的屁股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任谁也受不了,都会害羞的,要是不害羞,只能说明她无耻。 更让青鹭难以忍受的是,观众的脸色极为古怪,天月和眉茵她们都是笑掩小嘴。一脸的更让青鹭难以忍受的是,观众的脸色极为古怪,天月和眉茵她们都是笑掩小嘴,一脸的暖昧,好像给她们发现了天下间最让人惊奇最让人好笑的事物一样。 吉乐的眼神是最奇怪的,一脸的迷茫,还用右手挠了两下后脑勺,喃喃自语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怎么有这种爱好?"当然,青鹭的美臀成为焦点的时间并不长,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天月她们的眼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吉乐,动作之整齐好像彩排好似的,谁叫她们心有灵犀都想到那方面去了,她们的目光中都是一个意思:原来你有这种爱好,还真变态哦。 天月是调侃而暖昧的美容,眉茵、许真真和玉露这些和吉采有合体之缘的女人的眼光就有些特别了,全是质问之意: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青鹭妹子呢? 三女互视一眼,同时微微点头,那意思是说:此风不可长。要不然,哪天用到我们身上,麻烦就大了? 吉乐当然明白眉茵她们的意思,忙分辩道:"我没有啊!你们别想歪了,我真的没有对青鹭做过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吉乐越是分辩越是无效,反而越描越黑,眉茵三女一副不是你还能是谁的表情让吉乐头大。 鲁光头不愧是忠实的小弟,时刻不忘颂扬吉乐,呵呵傻笑着道:"老大,你好了不起哦,居然有这种爱好,你有点变态哦。老大,你也真能想像的,居然想得出议种想法,我好佩服你哦。"钦佩之色写在脸上,瞧那模样,要不是吉乐离他有点距离,肯定会抱着吉乐的臭脚猛亲。 鲁光头的话,极少得到眉茵等女的赞同,这次是例外,眉茵等女尽皆赞同,一齐点头。 意思是说:听见了吧,连鲁光头都是这么认定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该死的鲁光头,你再敢乱说,我要扣你两个金币。"吉乐一肚子的冤枉气无处发泄,正好着落在鲁光头身上。 鲁光头咋舌道:"老大,我不说了。"嘀咕一句,"做得,说不得。真是奇了。"要是在平时,鲁光头的话肯定会惹来一片笑声,今天却没有,因为,众女没有心思笑。 玉露的嘴巴变成一个圆圈,嗔道:"公子,你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自己,都那样了。""我,我怎么了?"吉乐奇怪地道,顺着玉露的目光望去,只见自己的档部殷红一片,好像受过重伤似的,尖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天月她们也发现了,一齐惊呼起来,"公子,你受伤了?"众女的嗔怪刹时不见,变成了关心,真挚的情意写在脸上,让吉乐很是感动。 一向平静逾恒的鹿寒雪也是惊讶起来,蹲下身子,玉手伸出搭在吉乐的腕脉上,秀眉紧皱,喃喃道:"真是奇?"眉茵问道:"寒雪,怎么样?"眉茵所言,正是众女心里所想,紧张地着着鹿寒雪,等待她的回答。 鹿寒雪思索着道:"公子的脉象平稳有力,没有病兆,也不像受过伤,真是奇了。"突地惊呼道:"公子,你的手。"翻转吉乐的双手,手掌上也是殷红一片,那样子就像双手在血泊中摸过似的。 又是一片惊呼,出自众女之口,急急地问道:"公子,你在什么地方受的伤?"群雌粥粥,吉乐都不知道回答谁的了,把手掌翻看了两下道:"好的啊,没受伤啊!""是没受伤。"鹿寒雪把吉乐的手检查一遍,得出结论,眉头一皱道:"可是,哪来的这么多的血?"这是众人关心的问题,都看着吉乐,等他给出答案,可是,吉乐也是一脸的茫然,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答案。 "天啊,那是一匹血马。"敖铃儿的尖叫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沉思,只见她指着火云,一脸的惊奇,嘴角一撇,嘀咕着道:"还什么了不起的宝马,原来是头病马,浑身都在出血,幸好我没要。"看到敖铃儿一副庆幸不已的模样,火云不服气了,一声长嘶,眼睛瞪着敖铃儿,意思是说:你有眼无珠,居然连宝马也认不出来,还说我是病马,真没见识。 "火云出血了?"吉乐惊奇得不得了,一下站起来,大声道:"不可能!"马儿出血,实在是没有过的事情。让人难以想像,由不得吉乐不惊奇。 众女也是赞同吉乐的说法,一齐点头道:"是啊,怎么可能呢?"接着又是一片尖叫声响起,出自众女之口,"真的耶,真的耶,火云出血了。"她们既惊奇又惋惜,惊奇的是火云身上出血,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惋惜的是如此良驹居然是一匹病马,实在是可惜。 蓦地,一阵脚步声响起,夜狼、莫雷和宁晓成他们赶来夜狼忙着给吉乐施礼,吉乐还礼。莫雷睁大眼睛瞪着吉乐,对吉乐"折磨"火云一事耿耿于怀。 宁晓成先是向吉乐施礼,再看着火云,放心地道:"终于驯服你了。"接着,他眼睛瞪得老大,尖叫一声,"天啊,传说居然是真的,传说居然是真的。"一下转过身来,对吉乐施礼道:"恭喜大人,恭喜大人。"宁晓成的话太也突兀了,平白无故地向吉乐贺喜,让谁都难以相信。都以看西洋镜的眼光看着宁晓成,心里还在鄙夷地骂道:"不仅是死囚,还是马屁精。"吉乐惊奇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我有喜?什么喜?"宁晓成成竹在胸地道:"马,是马。""马?"这个字出自众人之口,难以相信,难以言说的奇妙感觉尽在这个字中。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又见伊人 就在众人的惊奇声中,宁晓成给出了答案,“大人有所不知,这是一匹极为罕见的异种汗血马。\\。qВ5\\良马分为千里之马,万里之马。千里良驹已经难得了,万里驹就更难得了。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好的良马,最好的良马就是汗血马汗血马又分为好几种,一种是只要进行长途奔行之后就会出血汗的汗血马,这种是汗血马中的下品,只是比万里良驹稍要进行长途奔行之后就会出血汗的汗血马,这种是汗血马中的下品,只是比万里良驹稍好些而已。第二种也是在长途奔行之后就会出血汗,出的血汗比下品多些,长途奔行能力也极强,可以长驰万里不需休息,这是汗血马的中品这两种马虽是难得,在历史上也是不少,比如三百年前的琴格王朝的开国君主拉甫琴的坐骑就是一匹中品的汗血宝马。” 宁晓成侃侃而言。仿佛在说故事,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对于拉甫琴的坐骑是汗血宝马一事,除了天月不知以外,大家都知道,点头称是。 特别是身处琴格王朝的眉茵更是道:“是有这事,据说,那是一匹很了不起的宝马曾经有一次在琴格王朝大军吃紧的时侯,拉甫琴只身赴援,一天一夜奔行了三千多里,赶到战场,扭转了战局这个故事,也就成了琴格王朝的传奇故事。” 一天一夜只身奔行三千多里,扭转战局,实为历史上不多见的仕举,先辈风烈让人神往,吉乐赞道:“真是好男儿。”心里暗忖:“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一股豪气从吉乐身上发出,无穷无尽,笼罩在这片广旷的原野上。 吉乐的豪气具有振奋人心的魅力,夜狼他们不由自主地振奋起,眼中的神光大盛。 火云一声长鸣,撒蹄一跃,一下就是三丈多的距离,来到吉乐跟前,人立起来,尽显龙马精神,仿佛一辆即将发力的战车火云落下来,前腿正好搭在吉乐肩上,打着响鼻,马嘴在吉乐的脸上亲了几下,亲热得很。 在这一刻,火云给人的感觉,它不是马而是具有灵性的神物,天月众女为吉乐高兴。当然,吃醋的人也是有的,就是莫雷了。 只听莫雷骂了一声,“君子不夺人所爱,小人专夺人所爱。”拄着拐杖,扭头就走,给夜狼一把拉住。 吉乐抚着火云的马嘴,在马脸上亲了几下,赞道:“宝贝儿,乖,乖。” 火云的眼睛眨巴几下,意思在说:你真是变态啊,把我和那些女人比,可是对我这种神物的不敬哦,我要抗议啊。 吉乐笑着在火云的脸上轻捶一拳,笑骂道:“你是我的宝贝儿,你不承认吗?”看着宁晓成道:“最好的就是火云这种汗血马?” “大人英明。”宁晓成赞道:“最好的汗血宝马就是火云这种激情汗血马。” 吉乐打断宁晓成的话道:“你等等,怎么又有激情汗血马?” 吉乐所问,正是众人心中所想,无不盯着宁晓成,等待他的回答,生怕错过一个字。 “你心也大急了。”宁晓成心里如是点评,嘴上道:“激情汗血马,顾名思义就是要在激情之后才会出血汗。火云给大人驯服,认大人为主,心神激荡,就出了血汗。这种激情汗血马在平时是不会出血汗的,就是长驰万里也不会出,只有激情才能让它出血汗。”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心里如是想,一副恍然大悟。 青鹭给火云的马头碰一下屁股,马头上的血汗沾在洁净的罗裙上,扩散之后呈胭脂色,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绚丽多姿不知情由的眉茵她们的想像力过于丰富,以为吉乐有着特别的嗜好,和青鹭演绎了后庭开花的激情事,还是那么的粗鲁…… 至于吉乐档部和手上的血汗,不用说,当然是骑马造成的吉乐累得要死,也没有发现这一诡奇之事,关月她们关心吉乐也没有注意到,要不是敖铃儿眼尖叫破,这事可能就迷迷糊糊过去了。 敖铃儿心直口快,居然把青鹭的美臀给叫了出来,让青鹭羞得差点钻进地缝去了,也大过了不过,童言无忌嘛。 “你这家伙,给我法的见面礼就是黑锅,要我给你背黑锅。”吉乐心里暗骂道,轻轻一下撞在火云的下巴上。 你老打我,有你这样的主人吗?连这点事情都担待不了,太不够意思了。火云很是不服,打了几个响鼻,前腿放在地上,不服气地走开了。 当然,吉乐趁它转身的时候,在它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作为背黑锅的补偿。 宁晓成说溜了,没有注意到吉乐他们怪异的脸色,接着往下道:“传说,激情汗血马是神马与龙神交配产下的后代,得到这种马的人必将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过,在历史上只听说过一个人拥有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异种汗血马。” “嘿嘿,没想到我,我居然得到了如此难得一见的良马,还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是什么大事业呢?拥有五十个像眉茵、天月她们这么性感美丽,而又温柔的女人,再赚几座金山,让我可以吃喝几百年,我也就满足了,这就是我的大事业。女人嘛,已经拥有这么多了,想办法把她们一一弄到手就行了。金山嘛,我就骑着火云去冒险,找金矿去。” 吉乐在心里规划他的大事业了,问道:“那是谁?” “那就是两千年前的大陆第一勇士奋阳武。”宁晓成侃侃而言,道:“这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是他。”吉乐天月、眉茵,在场之人除了敖铃儿和鲁光头以外,全都尖叫起来。 “奋阳武,他是谁?”敖铃儿眨着好看的月牙眼问道。 鲁光头真不愧是忠实的小弟,居然给吉乐“钱化”了,一心想着金币,摸着光头道:“呵呵,那是我心中的偶像啊。哦,不,老大,你也是我心中的偶像老大,我每次数金币时都要想到你的,你别扣我的金币哦!” 天月回答敖铃儿的问题道:“奋阳武是历史上有名的勇士,他的武技、他的魔法修为。都是第一,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达到他那种程度只可惜,他在正值春秋鼎盛时却突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成了历史的谜案。” 眉茵补充道:“本来,奋阳武有机会统一大陆,而且他还建立了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开创出了大好的统一大陆的局面。就在这种大好局面时,他却突然失踪,他的部下互不统属,先是争吵,后是兵戎相见。经过数十年的厮杀,各据一地,称雄当地,成了一方霸主直到三百年前的琴格王朝,才短暂地统一了大陆。只可惜,琴格王朝存在的时间太短,大陆又陷入了纷争之中。可以说,奋阳武是这个大陆的始祖,是这个大陆上最伟大的人物,要是他不失踪的话,大陆也许是另一个局面,是一个大一统的局面。” 前辈先贤,英风侠烈,英雄事迹仿佛就在眼前,吉乐心中一阵没有来由的激荡,忍不住一声长啸,宛如龙吟,啸声直冲霄汉,远远地传了开去,数十里皆闻,良久不绝。 吉乐的啸声不是单纯的啸声,而是充满了豪士气概,悲天悯人之气,具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霸气,让人为之心神震荡。 火云大受感染,引颈长呜,一声清越的马嘶之声穿云破雾,直达九天之上,与吉乐的啸声相互和鸣,奔腾远去,消散在关际,余音缭绕,良久不绝。 珠玉不可能埋于尘泥之中,英雄不可能埋没,良马不可能无主,吉乐这位历史上伟大的帝君著名的英雄,不可能被埋役,火云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神驹,不可能去拉马车。 命中注定这一人一马要在历史上写下辉煌的一页,这似乎在向世人昭示,历史上最佳的人马组合就此诞生了。 夜狼、莫雷、宁晓成、鲁光头、天月、眉茵、许真真、青鹭、玉露、水逐秀、阿基斯、敖铃儿、十八神卫,甚至鹿寒雪,都为吉乐和火云一人一马的啸声、嘶鸣声所振奋,忍不住引颈长啸。 天月等女的啸声清越如鸾凤,夜狼等男性的啸声雄壮豪迈,相互应和,犹如万马奔腾,奔腾远去,震得林木沙沙作响。 男儿的豪情和女人的英气都在这一声长啸中,啸声过后,众人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相互看一眼然后看着吉乐,一齐大笑起来。 原本吃醋很不舒服的莫雷一啸之后也是心怀大为开阔,向吉乐施礼,眼里满是热切之光,道:“休卡王国的莫雷见过大人。大人英风,莫雷见识了,让莫雷心折,莫雷愿在大人驾前效犬马之劳,请大人不要嫌弃莫雷残废之身无以为用而不纳。” 老实说,莫雷是一个忠诚的休卡王国子民,不会轻易放弃为休卡王国效力的打算。不过,吉乐此时表现出来的豪雄之气是他见所来见,闻所来闻的,让他不得不心服莫雷见过的风云人物不在少数,塔布这个威各正盛者,莫雷知道其才干,却也不能让他心折。才把火云藏起来,不让塔布看见。而吉乐表现出来的气雄万夫的豪气,以莫雷的说法就是一百个塔布也不及他之万分之一。 “莫雷,三十六岁,千骑长。军龄二十,作战勇敢,屡建战功。年前,随军出征神封要塞,给一个使刀的人一刀砍下了半个脚掌成了残废,才被发配来养马。”吉乐如数家珍般地背出莫雷的简历,马场是此次北征的重要破坏对像,对莫雷这样的马场主管当然是要花点功夫去摸底的,少不了派些间谍搞些资料。 “大人英明。”莫雷赞叹无己。 作为一方主帅,对他这样的小人物如此肯下功夫,可见吉乐的心有多细,这就叫英雄识见,既要往重大事情、重要人物,也要对那些有着特殊作用的小人物下些功夫。以莫雷的看法,能够做到这祥的人不多,吉乐能够做到这徉,说明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莫雷不禁暗叹自己找对了人。 吉乐接着道:“能得你这样英勇而忠诚的休卡王国的子民看重,我倍感荣幸。要是你不嫌弃我没用的话,就到我这里来,帮我出些主意要是你认为我没用的话,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酬劳。” 吉乐的话绝对可以说是大度之极,在历史上,对于投到自己帐下的人想离开,不是没有可能的话,也是极少的。就是能够离开的话,也是费尽心机才能成功,像吉乐如此大度,极为罕见。 莫雷不得不从心里叹服,一下拜倒,抱着吉乐的臭脚,泣道:“大人不嫌莫雷残废之身,收于帐下,待我如此真诚,莫雷就是碎尸万段,也不能报大人厚恩于万一。莫雷在此起誓,要是此生敢做一件对大人不忠不义的事,莫雷就是猪狗不如。” “言重了,言重了。”吉乐忙把莫雷扶起道:“我们意见相同,就在一起共事,要是意见不合,也就没必要浪费人家的青春嘛!” “大人啊,你真是大度啊,虚怀若谷。”莫雷抹着眼泪,由衷地赞叹。 历史学家对这次马场袭击事件的评价是相当的高,可以说是不惜笔墨,对吉乐大加颂扬,正是这个莫雷,为吉乐解决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在即将开始的大陆统一战争中。 马匹的稍耗极为巨大,其他的国家都是不敷使用,而吉乐的战马始终是源源不绝,在他统率下的军队行动神速,往往进行大胆的、大规模的长途奔袭作战,打得对手闻风丧胆。而吉乐之所以能佣有如此之多的战马,原因就在于莫雷为他出了不少主意,开辟了很多马场,驯养了很多的战马。 在战马这方面,有两个人的功劳特别大,一个是宁晓成,一个是莫雷。宁晓成善于养马之道,换种说法就是精通养马的技术,而莫雷擅长管理,两人相得益彰,呕心沥血地为吉乐工作。当然,这两人最终成了很好的朋友,在工作中相互支援,相互配合,被称为“黄金搭档”。 说起来,也真是有趣,宁晓成是个死囚,莫雷是个俘虏,却在帝月王朝的创建中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这让历史学家为吉乐的用人之道赞佩无己,送了他四个字——“不拘一格”。 不拘一格用人才是一句常挂在帝王们嘴上的话,不过,往往是一句空话,真正落到实处的并不多,吉乐是真正做到了这一点。著名的三夫军团就不用说了,莫雷是个例子,帕金奇更是一个例子。 就连德高望重的奥玛里维也不得不慨叹——“在历史上,气度如帝君之大者如凤毛麟角,他能够启用那些别人不敢用或是看不起的人才,这是他成功的最大原因所在。裘冉飞、宁晓成这些死囚成了他的重要助手不说,莫雷和帕金奇是俘虏,也为他所用。这仅仅是吉乐先期的例子,在以后的岁月中,本来是他的敌人,后来成了他忠实部下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的名字都记在纸上的话,可以摆满一个橱柜,懂得用人之道的人不成功的话,那就没有天理了,帝君就是最好的例子。” 吉乐敢于用那些为人看不起,或是不敢用的,具有真才实学的人,在吉乐手下干,只要你有才,不愁没有出头的一天。因而,吉乐头上拥有无数的桂冠,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莫雷开心地道:“大人所有不知,砍下我脚掌的,正是这位夜狼将军。” 莫雷话中之意对夜狼一点恨意也役有,反而很是钦佩,吉乐有点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不恨他?” “恨,恨,当然恨。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刚才,我和夜狠将军一席谈话,不再恨他了,因为,他是个好汉子。我莫雷,就是喜欢好汉子。”莫雷兴奋地说起来。 夜狼道:“莫雷兄,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结为兄弟。” 莫雷更是兴奋,直点头道:“好好好好,我们这就去结拜。”拉着夜狼就要走。 吉乐叫道:“慢,你们真是一对好男儿啊,豪爽汉子有没有酒?我们喝几杯,好好庆祝一下。” “有,有,花生仁下小酒。”莫雷想也没有想地道。 “好,走,进屋里去,花生仁下小酒去。”吉乐击掌叫好。 在莫雷的带领下。一众人向屋里走去。 吉乐坐在主帅位置上,眉头紧皱着,仿佛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魏莽、沙驼曼、夜狼、李奇、龙闪、劳德斯、布巴罗和三位万骑长等人坐在吉乐旁边的椅子上,他们的表情和吉乐一样,也是双眉紧皱,好像正为某事发愁似的。 他确实是在为一件事发愁,那就是过多的战利品,战利品不仅有金银珍室这些贵重物品,还有马匹、牛羊、根食、被服,军械等物,可以说种类繁多,花样齐全。 吉乐这次出兵大出人意料,进军十天来居然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按照未来的军务总长魏莽的说法就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如入无人之境我们有一个千骑长创造了一个奇迹,很好地说明了我们的对手是怎样的不明。所以这位千骑长带了五百人冲进一个三千人的营地,把毫无准备的三千人给打败了,杀死一千多人,其余的全部成了俘虏。” 进军神速,连战皆捷,缴获了大批的物资,这些物资对吉乐来说相当重要。他要独自承担十万大军的军费,没有这些物资,也就不可能筹措到足够的军费可是,物资过多反而成了他的负担,他制定的总方针是:依靠战争发起的突然性,尽可能地在运动中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了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吉乐决定进行无后方作战,也就是不需要后勤,不需要补给,走到哪吃到哪,或者换句大家都熟悉的说法,就是以战养战。 无后勤作战既有弊也有利,好处在于没有“尾巴”,敌人难以予他致命一击,坏处在于对当地物资的依赖性大为增加,要是没有当地的物资,他根本是无法作战因而,吉乐大军抓住机会收缴物资也就成了一项任务。 但是,收缴过多同样让他心烦,用又用不完,弃之又可惜,尤其是对吉乐来说,十万大军的军费都要着落在这次北征的战利品上,要是全部放弃,军队以后的军费从何而来?天知道女王要他承担军费到何时?吉乐不得不从长远考虑嘛。 各支部队把报告打上来,要吉乐拿出物资处理的办法,是烧掉还是留看烧掉,无数的财富化为灰烬,甚为可惜;留着,会成为累赘,不能轻装,无法实行快速机动的运动作战,对于孤军深入的吉乐大军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会给敌人留下调兵遣将的时间。 没有财富的时候梦想着拥有无数的财富,当拥有了财富的时候才明白其中的烦恼,此时的财富对吉乐来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万般无奈的吉乐只好把魏莽他们找来,想通过集思广益找到一条好办法。 对于吉乐的处境,以及所面临的两难抉择,魏莽他们心如明镜,也是拿不出好办法,只有皱眉头的份儿。 一个副官走进来,向吉乐施礼道:“大人,有人找你。” “谁?”吉乐眉头皱在一起。双手连挥,很不耐烦地道:“去去去,你要他离开,我谁也不见。” “你不用赶我走,我已经来了。”一个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悦耳动听之极,宛如一首动听的仙乐。 一个玉人袅袅而来,婀娜的身材映入吉乐眼帘,让吉乐不由自主地背皮一麻,一下站起来,尖叫道:“是你?怎么是你?” 以吉乐的语气,是绝对不想见到那个女人。 最新全本:、、、、、、、、、、 第九章 伊人风采 来的不别人,正是乔娜。\\。qΒ5/ 此时的乔娜和魔法学校时的乔娜大为不同了,学校里的乔娜精悍过人,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虽然搏有美好的身材漂亮的脸蛋,但是都提不起吉乐的兴趣,对她没有好感。 没有好感,并不是说没有感觉,吉乐对乔娜当然是有感觉的,是很不好的感觉,那都是乔娜那双纤细而灵巧的玉手和粉嫩的玉足对吉乐进行全身“抚摸”的后遗症。 乔娜的脸蛋宛如往昔一样光洁,富有神采,容光焕发的脸蛋上透露的资讯是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略显宽松的开胸上衣把突出的胸部上的一条小沟露出一部分,若隐若现,充满着神秘感,很是诱人。洁净的罗裙一尘不染,绣着特殊而精细的花纹的莺带把盈盈一握的细腰衬托得非常性感。而美好黑亮而飘逸的秀发披散在肩上,明亮得像钻石的凤目富有灵气,眨动之间似是会说话似的,好看的瑶鼻和小巧的樱唇都是极品女人才能拥有的,女人的媚惑在乔娜的姗姗莲步中尽展无遗。 美貌如天仙的乔娜让在座之人的气息为之一窒,心想泛起同一个想法:“大人的艳福一向不浅,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个女人肯定是大人的老相好,怕他征战寂寞,自动送货上门了。” 想像力过于丰富的众人没有注意到吉乐脸上的表情和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吉乐的表情并不是见到美女时的兴奋,而是糗糗的,眼睛不住地转动,不是瞧乔娜美好的脸蛋,而是看她那双灵巧的小手和不停移动的玉足。 乔娜的小手和玉足,对吉乐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实在印象深刻,就是眉茵这些和他有合体之缘的女人的小手与玉足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的印象也不见得有这样深刻,套用吉乐的话来说——“乔娜的手和脚的尺寸,我可是烂熟于胸,那可是我用身体量过的。”,当然啦,吉乐给乔娜揍成了猪头,要是不记得这双让他吃足苦头的手与脚,他的记性也实在是太差了“怎么了?不欢迎我?”乔娜樱唇微启。字字如明珠撞击玉盘。清脆悦耳。煞是动听。 吉乐心头一惊,眉头一跳,比翻书的速度还要快,丧气脸一下变成了笑脸,只不过,笑脸不太自然,有些僵硬,很是勉强,道:“哪里,哪里,看你说的,我哪会不欢迎?” 右袖在椅子上拂了几拂,吉乐呵口气,再拂几下,道:“坐,坐,你坐,你坐,你请上座,请上座。”越来越是恭敬。 “看你那样子,好像我是老虎,会吃掉你似的。”乔娜微慎着道,噗哧一声,巧笑嫣然,满室生春。 在吉乐的记忆中,乔娜没有如此美好的一面,见了他的面不挥舞拳头己经是烧高香了,居然冲他一笑,还是如此魅力十足的巧笑,吉乐的骨头都酥了,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傻愣愣地站着,连说话都忘了。 要是眉茵和天月等女冲吉乐巧笑,吉乐肯定会嬉皮笑脸地调笑一通,说什么“宝贝儿”之类的话,取乐一阵乔娜的微笑别有风韵,女人味十足,正因为难得,由不得吉乐不傻冒。 俗话说的“旁观者清”这句话不尽然,至少对于此时的情景来说不对。 魏莽他们的心思就有点过于丰富了,他们暗忖:“大人真是情种啊,对女人总是那么好,怪不得那么多的女人总是喜欢他不过,用袖子去擦椅子,如此恭迎女人,也实在没有男人气概了,有点软耳朵的。” 他们哪里知道个中原委,乔娜是让吉乐最头疼的女人啊,要是不讨好一下,再找自己的麻烦,那头会大好多倍的。 这还是比较中肯的想法,某些想像力过于丰富的人暗忖:“小别胜新婚啊,大人肯定是好久没有和他的相好见面了,才如此屁颠颠的巴结真有情调啊,这才叫恩爱嘛!” “你真能说笑,哪会呢!”吉乐强挤出笑容。 乔娜着了众人一眼,道:“学弟啊,这些都是你的手下?没想到,学弟真出息了,手下都是大将军哦!学弟,学姐为你高兴哦!” “他们还是学姐学弟,情感很深厚,怪不得大人如此巴结。”魏莽他们如此想道,忙站起来道:“大人,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尽快拿出办法。”也不等吉乐说话,匆匆离去了。 开玩笑,要是再留下来,看他们打情骂俏有什么意思,“灯泡”的滋味也不好受。 吉乐巴不得他们离开,免得自己的糗事泄露,成为众人的笑柄,长长地透了一口气,道:“乔娜,你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学弟?学弟出息了,瞧不起学姐了?”乔娜反问道。 吉乐嘴张了好几下,就是说不出话,愣了愣才道:“哪里,哪里学姐,你的嘴也真是厉害,把我噎得都没话说了。” “好你个吉乐,你居然敢绕着弯子骂我伶牙利嘴。”乔娜的脸一下拉下来了。 吉乐心头没来由地一跳,忙摇手道:“不是啊,不是啊,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学姐越来越长进了,很会说话的。” 对吉乐来说,他宁愿买块豆腐来撞也不愿招惹乔娜,那可是他命中的克星,让他受不了的哦,这玩笑开不得的。 “看你吓得,”乔娜轻笑一声,拉着吉乐坐了下来,道:“好像人家很凶似的。” “你当然很凶了,要不然我哪会别人不怕就怕你呢?”吉乐心里如是想着,嘴上道:“你不凶,不凶,一点都不凶,很好的好人。” 温暖如玉,柔软舒适的小手握在手里,应该给人某种美好的感觉,不过,吉乐一点美好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是一种大祸临头的不妙感觉。 这不能怪吉乐,只能怪乔娜当年在学校里“虐待”学弟做得大过份了,留下了“恐乔症”你这人真是的,平日里总是那么活泼,现在怎么成了木头,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来的。”乔娜不满地数说起来。 “对,对,你是干什么来的?”吉乐忙讨好似地问道。 乔娜白了吉乐一眼,道:“你放心吧,人家不是来讨医药费的。还有,你也可以放心的是,我哪,不再喜欢打架了,你放心好了,我的拳头不会落在你身上的了。”温言抚慰一完,接着就是威胁,“可要是你不听话呢,人家的功夫可是长进了好几个级数的哦。” 当时,吉乐和乔娜比武输了,借口超过时间,勒索了乔娜一万金币的医药费旧事重提,乔娜一脸的红光,很是兴奋,仿佛她揍吉乐是件非常让人痛快的事情似的。 “三句话不离本行,乔娜始终改不了打架的特殊爱好。”吉乐心里转着念头,嘴上忙道:“你说吧,我都依你就是。” “学姐我没有学弟那么幸运,进入了军政界,在短时间内取得了高位学弟,学姐好羡慕你哦。”乔娜开场白一说完,开始切入了正题,道:“学姐在富华钱庄谋得一个差事,负责北方的业务,听说学弟手头有巨额的物资,想要学弟卖给我。” “你的消息也真灵通。”吉乐心里嘀咕一句,嘴上道:“没有,哪有。要是有的话,我卖给你就是了。” 吉乐才不想和乔娜扯上什么关系,忙着推脱,给乔娜揍的伤疤还有好几个留在身上,再和她拉上关系,不是死定了?” “真的没有?”乔娜好看的美目闪着智慧的光芒看着吉乐。 “真的,没有。”吉乐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办公了。学弟,你忙啊,学姐告辞了。”乔娜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似有意似无意地道:“富华钱庄的实力是大陆第一,有了钱,不怕买不到东西。” 吉乐火烧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道:“你别走。” “学弟,你有什么事吗?”乔娜边走边问道,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打算。 “有,有,有大事情。”吉乐忙说道,屁颠颠地追上去。冲到头里。把乔娜拦住。 “你想干什么?”乔娜恶作剧似的举起右手,微握成拳,在吉乐面前晃了一下。 乔娜的玉手光洁如玉,嫩若孺子,仿佛艺术家的杰作,吉采看在眼里却仿佛魔爪,不由自主地一低头,道:“我有物资卖给你。你给什么价钱?” 乔娜的玉手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折,理了一下刘海,道:“不是没有,怎么又有了?” “只要你出得起钱,我就有你想要的东西。”一提到钱字,吉乐的精神也来了,话也流畅了,双眼都放光了。筹措军费是吉乐的心病,要是这笔生意谈成了,大批的物资卖出去,军费就解决了,由不得吉乐不急。 乔娜转过身走了回来,坐在椅子上,道:“富华钱庄对小宗生意没有兴趣。学弟,你得掂量清楚哦!” 吉乐的念头转得也够快的,就在这一忽儿的时间里已经有了一个腹案,胆气也壮了,嘴角一扯,道:“富华钱庄的实力我是听说过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传闻中的那么大,吃不吃得进我的物资。” “怎么?你敢小看富华钱庄!”乔娜不服气了,分贝度也高了好几度,“你说,你有些什么东西。我们都要了。” “数量不成问题,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吉乐坐在乔娜的对面,侃侃而谈他的如意算盘了,“牛羊马匹、布料衣被、食物军械材料、金银珠室,要多少有多少,价钱怎么说?” “富华钱庄是大陆上财力最雄厚的商业组织,历经数百年不倒,做生意讲究诚信,价钱会很公道。”乔娜用为富华钱庄吹嘘作开场白,开场白一完切入正题道:“你的马匹都是上好的战马,就两个金币一匹,这是最高的市价金银珠室,我会派钱庄的专人来鉴定,根据品质付款,包你不吃亏就是了。其余的东西,都按市价结算,你看如何?” 乔娜侃侃而谈,条分缕析,显然。她早就有预案。 表面上看,是一场公平交易,实际上还是吉乐占了大便宜。 对于吉乐来说,这些物资既是他急需的,却也是他的累赘。要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些物资的话,他在权衡之后会下令烧掉,只留贵重而容易带走的东西这样做的话,对吉乐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不要说乔娜给的是极为合理的价钱,要是乔娜学奸商,拚命压价,吉乐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会答应,总比烧掉一个铜板赚不到强吧。 能有如此好的结果,对吉乐来说,无异于天上掉下馅饼,还砸进他的嘴,开心得不得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沉思一下,道:“这样也好不过,付款的方式是怎样的?” 乔娜道:“至于付款的方式,就要根据你的需要了。富华钱庄有实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点你放心。”秀眉一皱,又道:“不过,这对你没有好处你这次出兵是无后方作战,没有后勤保证,为的是轻装,便于快速机动,争取有利的战机这么多的物资,换来的金币也不是小数目,要是带在身边。不便于你作战。是不是?” 很明显,乔娜背后有高人指点机宜,不然以吉乐对她的了解,绝对是不可能明晓如此高深的军事技巧这也说明,乔娜这次是有备而来,肯定有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的吉乐和以前的吉乐判若两人,精明得多了,马上问道:“你们是不是有其他的业务?” 这句话充分说明了吉乐的机智,要是他明着问“你说怎么办”,无异于讨策略,而要是他说“你的办法是什么”,也不如这句话的学识底蕴。 乔娜投以赞赏的一瞥,道:“富华钱庄正在筹划一个新的业务,就是汇兑。你可以把钱存在我们钱庄,凭钱庄开出的凭证到你需要钱的地方去取款。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把钱存在我们钱庄,你既有了钱,也可以轻装上阵。” 乔娜的眼神中还有些异样,不过,对乔娜一向畏而远之的吉乐没有发现,他想了想,道:“好是好,不过,还有不足。” 乔娜看着吉乐,问道:“还有什么不足?” “你想想,我的钱实际上就是军费,作为大宗存在你们钱庄是不成问题的,把我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这些钱要花出去的,要给士兵发饷,现在是战场时期,还要给他们犒赏,对于有功的将士要发给大把大把的赏金他们要是带在身上,不便于作战,再说,要是战死抄场,也不知道便宜谁了他们的父母亲人不能得到实惠,不便于稳定军心,不便于我作战。你们能不能把士兵的赏金也存进去,汇到他们想汇到的地方,比如他们的家里,他们的父母亲人手上当然,这些钱的金额不是很大,但是,总体数量很大。” 很明显,这个问题乔娜并没有考虑到,因为她并役有马上作答,而是皱着眉头考虑了好很明显,这个问题乔娜并没有考虑到,因为她并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皱着眉头考虑了好一阵子,才道:“你的提议很好,我们富华钱庄一定可以做到。我可以向上面打报告,成立一个战地存汇业务,专门为作战的军人服务谢谢你的提议,我们富华钱庄又有了很多业务。” 双方的会谈可以说是非常顺利的,事情到此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然而吉乐的睿智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他说道:“还有,对富华钱庄的实力,我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正是因为如此,我想把另一项生意给你们做,你有胆子接吗?” 乔娜眼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道:“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们一定做到。”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也知道。我们是无后方作战,我们要收集食物草料,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负担,会贻误战机。我是想,就把这事留给你们去做,你们把食物草料、武器和被服等物资迄到我们指定的地点,我们按照市价再加上你们的成本付给你们费用。”吉乐的眼里闪着智者的光芒,过一条要是实现的话,大军的负担将大为减轻,机动能力将大为增加,战果将会更大。 这可是关系重大的事情,乔娜也是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道:“这事关系大大,我们要研究研究才能给你回答。” 粮食和草料对吉乐大军来说太重要了,要是稍有错误之处,后果不堪设想。在吉乐大军该补给的时侯得不到补给的话,吉乐大军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如此重大的事情,乔娜的性格虽然喜欢挑战,也是不敢轻易接下。 “你们要研究,这在情理之中。我要提醒你们一点的是,风险很大,要是你们做得到的话,对你们的好处也是不少有了一个大主顾自是不说,再者,我也可以把攻下的城镇交给你们去经营。” 吉乐说的“经营”是什么意思,乔娜自然明白,那是抢劫的意思,意思是说只要富华钱庄得到这些城镇,所有的财富都是他们的,那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财富。 吉乐的脑袋里总会冒出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主意,这次也不例外,这事乔娜根本就没有想到,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吉乐,脸上的颜色数变,最后道:“这事,我做不了主,要和上面研究你的主意虽然好,但是很残忍,会在历史上留下污点。” 吉乐大摇其头道:“事体重大不错,残忍就不对了你想想,战争本身就很残酷,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我是有条件的,第一点,你们要给我付费,才能获得经营权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你们不得进行人身伤害,可以拿走他们的财物,但是,绝对不允许残杀百姓,还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口粮,以便他们逃难用,不至于饿死。” 顿了顿,吉乐又道:“当然,你们要是好心,想救济一下百姓,我也没有话说第三点,经营权是有时间限制的,是三天、五天,还是更长的时间,就根据情况决定超过我提出的经营时间,你们的经营特权自动失效到时,我会和你们签下一份合同的。” 吉乐这一招可够狠的,他把破坏北方四国的事情商业化了,外包给富华钱庄,这可是借刀杀人之策,既达到了搞破坏的战略目标,又使自己的双手“清洁”,不沾上血腥,让人无话可说。 这个合约签订之后,富华钱庄也就成了吉乐手中的工具,为他实规战略目标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此以后,吉乐一步步控制了富华钱庄,为他的伟业出力不少当然,这都是后话,到时,读者就知道了。 乔娜把手抱在胸前,在屋里踱步,沉思起来,想了好久,才道:“你的提议非常不错,我们富华钱庄确实可以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但是,这大不人道了,我想,我们富华钱庄不会接受你的提议。” 吉乐无所谓地道:“随便你们要是你们不接手的话,我可以把经营权转给其他的商家,如此厚利的事情,千百年难得遇上一回,那些商家还不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你们信守人道的原则,别的商家未必信守这条原则,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也不知道了。” 这句话无疑于变相威胁,非要富华钱庄接下来不可。 不过,事实绝对会是如吉乐所言,商人唯利是图,只要吉乐放出话去,还愁找不到商家来经营个肯定是一窝蜂地涌来。要是吉乐故意放水,把经营权转给富华钱庄的对手,那么后果乔娜也是知道的,对手将因这桩生意而迅速仕大,富华钱庄一家独大的优势将不再,后果非常严重。 乔娜咬咬牙,道:“好吧,算你狠,我答应你。不过,具体措施,我们要研究之后才能给你细节,吉乐,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想到这种主意的?” 吉乐得意地一笑,道:“我原本打算用军队来完成破坏行动,你来了,谈到生意的事情,让我得到灵感,刚刚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这主意不见得很高明,不过,会很有效。” 乔娜纠正道:“不是很有效,而是非常非常有效那我就回去报告了,我会尽快给你答覆。” 吉乐点头道:“好的。”把乔娜送到门口,道:“学姐,走好。” 告辞的刹那,乔娜趁吉乐不注意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羞得满面通红,快步而去。 乔娜要是用拳头或是玉手揍吉乐,吉乐会相信,居然亲他一下,吉乐是万万想不到的。 自己都发懵了,捂着脸,过了好一阵子,才傻傻地笑道:“她,她,她居然亲我?” “她居然亲我…”背后传来几个不满的声音。 吉乐头一下子大了好多倍,知道麻烦大了,准备好好挨训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谁是赢家 很明显,富华钱庄对吉乐的提议很感兴趣,第二天一大早,乔娜带了两个秘书带着一大堆文件上门了。\\。qВ5、c0m\ 此时的吉乐刚刚找到久违的生理乐趣,成了神仙,一得报,抓起衣服穿好,洗漱完后再去见乔娜。 吉乐一边走一边挥手,作敲击状,道:“梆梆梆!” 娇慵无力,半躺在床头的眉茵四女望着吉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忖:“公子真的好强耶,我们四个都累趴下了,他还那样怡然自得,连走路都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哦!” 什么叫“曲解人意”,眉茵四女就是曲解吉乐之意了。 吉乐的意思是乔娜上门肯定是同意了他的方案,那么,他就可以把乔娜当竹杠好好敲敲。 当年,在魔法学校,吉乐敲了乔娜一万金币,这次要是不好好敲诈一笔心里不会平衡的。眉茵四女的想像力虽是丰富,也是不能想到这一层,反而曲解了吉乐之意。 正如吉乐所料,富华钱庄同意了他的提议,一见面,吉乐还投有说话,乔娜忍不住兴奋地道:“学弟,学姐代表富华钱庄向你表示谢意,谢谢你的提议,让我们富华钱庄开辟了不少新的业务。” 正如昨天乔娜亲吻吉乐一样,吉乐是万万不敢相信的,愣了愣才道:“别别别,一点小事,张口之劳而已,不用谢的,不用谢的。” 乔娜微微一笑,艳若桃李,满屋皆春,看得吉乐心中一荡,道:“这不是我个人的谢意,是富华钱庄的谢意。”说着,取出一张纸,递给吉乐道:“学弟,这是富华钱庄的聘请书.聘请学弟出任富华钱庄顾问。” 看着黑纸白字写就的聘请书,吉乐真的难以相信,忙道:“不仔的,不行的,我怎么能做富华钱庄的顾问呢?过是开玩笑吧?” 乔娜一脸认真地道:“学弟,你看看学姐的眼睛,像是在开玩笑吗?你认同就好。经过研究,钱庄认为学弟熟悉北方情形,主要是给我当顾问。”眼睛睁得老大,奇道:“怎么了?你很高兴,是不?我也很高兴哦。” 吉乐一听是给乔娜当顾问,心头一跳,手一颤,聘请书掉在地上了,乔娜也真会理解的,居然理解成吉乐很高兴和她在一起,脸上的喜色都多了好几分。 “啊,不不,是是,不不……”吉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心里怕她,总不能说出来,让人家笑话自己吧,要是不说,真的和乔娜在一起,她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苦头有得吃的,那可是亏自己的事,干不得,饶是吉乐睿智,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学弟,学姐给你介绍一下顾问的职责,就是给我出出主意,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给我说,我会择善而从的。”乔娜好看的凤目中闪着异采.道:“我相信学弟出的主意都是好的,学姐可是等着你的主意哦。” 吉乐暗中松口气,心想只是出出主意还行,自己惹不起总躲得起,离乔娜远点就行了。 乔娜接下来的话让吉乐更是放心了,她说道:“学弟,你放心好了,不会担搁你的军政大事,也不会担误你升官发财的好事。顾问是一个很清闲的职务,只要出主意就行了,用不着每天到钱庄来报到像学弟这样的高官,就是一年不来也没关系。” “这样好,这样好。”吉乐放心地想道,开开心心地把聘请书捡了起来,郑而重之地收起来。 乔娜妩媚一笑,好像很是放心的样子,道:“富华钱庄的顾问可是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到的,学弟不要让过个职位无光哦!当然,我们会付给你很好的报酬年薪二十万金币,另外,还有红利。具体的数目根据你的贡献和收益情况决定,应该不下千万金币。” “天上不仅会掉馅饼,还会砸进嘴里,这种好事我就遇上了,我只要动动嘴,就有上千万金币的收入,这种好事居然让我遇上了,好高兴哦。”吉乐心里开心地想道,嘴上道:“还得靠学姐照顾哦!” 乔娜道:“学弟.这还不是全部。像学弟这样的上位者.当然不可能仅拿这点酬劳,钱庄决定,每年的红利给你双倍。” 双倍红利,也就是说吉乐一年有两千万的收入,还是保守的数字,他就是做十年高官,也没有如此多的收入,吉乐想不高兴都不行了,一迭连声地道:“行,行,我一定多出主意。”要不是心里有点怕乔娜的话,肯定是蹦起来了。 “学弟,你是钱庄的顾问,也是钱庄的大主顾,我们就来谈谈业务问题吧!”乔娜说着,递过厚厚的一叠文件,道:“学弟看着,要是没有问题,我们就签了。” 吉乐粗略看了一下,文件极为完备,几乎可以说没有漏洞。吉乐不得不佩服富华钱庄的实力,心中也是好奇,像乔娜这样年纪轻轻的怎会成为北方主管?当然,这问题只是在吉乐心中一闪而过。 吉乐把文件放在桌子上,道:“好是好,不过,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第一个是经营权的价值不能预 定,要根据当时情况而定。这都是涉及军事机密的事情,不能预先透露给你们。再说,战争的变化很快,预定的方案不一定派得上用场。” 乔娜想也没想,道:“学弟的说法,我们赞同,完全可以根据学弟的提议进行修改不过,也不能让我们吃亏。”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互惠互利的事情,谁也不要亏了谁。”吉乐忙道。 经营权一事很快就达成了协定,签订了合约不要把谊份合约着成一纸文书,在历史上的影响相当深远,褒贬不一。 把破坏敌国战略目标这种大事转化为商业,还外包给商业组织,是吉乐的一大创新,为历史学家吉乐的拥护者称道,说他既达到了破坏敌国的目的,又保全了自己,把这种开罪世人的事情留给别人去做,自己的双手不沾血腥,这是智者才能想得到的高明办法。同时,吉乐开辟了一条财路,财源滚滚,不要是说筹措十万军队的军费,就是再来几个十万也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这为吉乐开辟了一条道路,为他日后控制富华钱庄打下了基础大陆上最有实力的商业组织。富华钱庄落在吉乐手中,对吉乐对大陆的影响极为深远,因为吉乐找到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室藏。 贬低吉乐的人说吉乐太狠毒了,和仁君之名不符,因为这太不人道。 多年以后,英罗凡的话很好地诠释了吉乐这一举动的真义——“吉乐把破坏行动商业化,是他的一大创新。正是这个无人想过,无人用过的方法拯救了吉乐。要是他以他的十万大军来做的话,既要破坏,又要战争,他的大军早就覆没在我们广袤的国土上了,这是拯救吉乐的不二法门。 这份合约签定了,另一份合约就更简单了,几乎投有讨论的必要就签订了富华钱庄决定承包吉乐的后勤运输,这使吉乐又少了一个包袱,军事行动可以更加快捷。当然,合约细节乔娜请吉乐以专家的眼光来指正,吉乐修正了一些不合理的细节就成了。 至于物资收购,双方没什么好说的,吉乐看完,大笔一挥就签了。 最后一项,就是关于汇兑的问题,吉乐和乔娜商讨了好一阵子这是战地汇兑,和民用汇兑有很大的不同,得到吉乐的意见,使乔娜的眼光更加开阔,经过两人的努力,终于拿出了一个非常适用的方案,使富华钱庄和吉乐受益非浅。 合约签了一大堆,吉乐和乔娜都是高兴得不了,开开心心地挨着坐了下来,开始商讨双方协同的具体措施两人一通商议,到正午时分方始完毕,吉乐留乔娜吃午饭,乔娜自是不会推脱。 午饭时,乔娜高高兴兴地挨着吉乐坐了,仿佛一只欢快的小鸟,让吉乐得了不少的白眼,当然是眉茵等女的。她们的意思,吉乐当然是明白:好色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当然是眉茵投怀送抱,你的艳福真不浅! 送走乔娜,吉乐马上召集魏莽他们开会,通报了这一好消息魏莽他们万来想到吉乐居然有这一手,把让他们发愁的事情变成了好事不说,还为未来安排好了,如此一来军队的包袱又甩掉好几个,只要集中精力进行军事行动就行了,要是还打不赢的话,他们只有跳海的份了,无不大喜,对吉乐的钦佩习惯骤增数倍,都快赶上神明了。 吉乐的谊次北征在他的遏作之下,军队除了作战行动以外,几乎没有包袱,是厉史上包袱最少的军队,被军事史家和历史学家称为“历史上最轻便的军队”。 富华钱庄的实力真的是非同小可,吉乐刚刚开完会议,部署完成,富华钱庄的人就来了,他们是来承接汇兑业务的。 吉乐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即下令召开祝捷大会,进行了一通蛊惑人心的演说后开始打赏,重赏那些有功的将士。 看着堆成山的金币,那些立功受赏的将士自是喜欢得嘴都合不扰了,那些没有受赏的将士非常地不服气,发誓要打出威风,立下战功可以说,吉乐的这次打赏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他的目的己经达到了。 富华钱庄的人马上过来承接业务,正愁金币无法处置的将士当然是欢迎他们,留下自己要花费的以外,全部存入了富华钱庄。有的士卒要求汇回家里,给自己的父母兄弟;有的士卒要求存到钱庄里,要是自己战死的话,请钱庄汇回家里给亲人,各种各祥的存汇都有这些,都在吉乐的预料之中,和乔娜商讨时提出过,富华钱庄当然是没问题了,全部答应,和士卒签了合约作为凭证。 在此之前,大陆上没有一家钱庄有小笔汇兑业务,更没有战地汇兑.士卒就算得到了大笔的赏金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要存进钱庄,那得看运气,要是运气好,到了大城市可以实现,要是野外作战,门都没有就算是存进了钱庄,也无法汇回家里,要是自己战死疆场,便宜的还是那些开钱庄的,无端得了一笔钱带在身边,则会成为累赘,不便于军事行动,要是战死沙场的话,还不知道便宜谁。 为了解除军卒的顾虑.大陆上通行的办法是在战争结束后再打赏可是,一场战争往往是犷日持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就算是结束了,真正立功受赏的人又有几个呢?他们中有人会战死疆场,立下的功勋谁还会记得?谁还会为他们请功呢?就算有人请功,给他们打赏了,他们自己是看不见的,既有愧于有功的将士,还不便于振作士气。 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国库,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经过吉乐这一改革,战地汇兑出现在军队中,立功的将士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置奖金,既可以不使英雄的功勋埋没,又便于振作士气。即使这些有功之士战死疆场,他们的奖金也会汇回他的家里,让家里人为之自豪,过是振作士气的不二法门。 庆功会一结束,吉乐大军的士气空前高涨,无不振奋,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地大战一场。 魏莽、沙驼曼夜狼、李奇、龙闪、布巴罗、劳德斯和莫雷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昂的士气,可以说己到了狂热的程度,对吉乐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好几分,赞叹不己。 此时的吉乐比起以后的吉乐,自然显得还很稚嫩,不过,睿智已经成了他的特点,他当然知道趁士气高涨的时侯大战是为将者的梦想,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一良机的。庆功会一完,他就立即下令起程,向下一个目标扑去。 下期预告 就在吉乐大军在北地掀起“吉乐风暴”的同时,费要多罗元帅遭到挫折,不能战胜由塔布、奥玛里维和多尼.冯组成的“黄金组合”,战局陷于极为不利的态势。 南方的凤.花明的大追击行动在帕金奇的神奇之手的推动下,演变成千里大撤退,不得不退回云阳要塞。 就在西线和南线失利的同时,吉乐却是一枝独秀,凯歌高奏,兵临休卡王国的都城,吓得英罗凡吃不好睡不稳。 英罗凡调集大军准备围歼吉乐时,吉乐大军神奇地消失了,等吉乐再次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一场更大更全面的风暴又在他的推动之下上演了。 最新全本:、、、、、、、、、、 第一章 飞凤折翼 塞普城是京唐国在北方的重镇,扼断云山的咽喉,也是断云山栈道的,距离断云山三十里。/。qb5/在菲因五世攻占断云三角洲以前,塞普城是北方最重要的战略据点,由于菲因五世攻占断云三角洲,使得塞普城的战略地位有所下降,但是,作为一个战略咽喉仍然时刻受到京唐国高层的关注。 菲因五世的才华不是卓越,也不是太差劲,并没有因为获得断云三角洲,战略态势有所改善而把塞普城的地位降低。相反,他还在这里派有重兵,贮存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把塞普城建成了北方的基地,一个绝对重要的中转站。 只要你付出,总会获得回报的,菲因五世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云阳惨败的菲因五世被凤-花明一路追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看见了塞普城,菲因五世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塞普城,菲因五世依靠驻守在这里的五万精兵就可以重振军队,收拢败军,就拥有了和凤-花明再战的能力,菲因五世坚信,他可以利用这里的优势终结凤-花明前进的步伐。 “报告,发现敌踪!”一个副官匆匆忙忙地给菲因五世敬了个礼,大声报告。 凤-花明来得真是太快了,菲因五世前脚刚到,连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来,她就到了,速度实在是惊人。一路上,凤-花明就是依靠这种奇特的速度追击菲因五世,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云阳大败时,菲因五世损失了十五万左右士卒,而一路逃跑下来,就损失了五十万之众,这是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没有人可以否认凤-花明卓越的军事才干,她充分利用了菲因五世军队丧胆的弱点,竭尽全力追击。菲因五世无数次努力,想把败军收拢,重整战斗队形,在凤-花明无情的追击下统统失败了。原因就太简单了,凤-花明的追击战术可谓匠心独运,她的兵锋所指,不是那些溃逃的乱兵,而是有组织的京唐军队,每当菲因五世的队形刚刚成型的时候,一阵惊天动的马蹄声响起,一朵火样的火烧云出现在视线中,犹如一股突进的狂飙,迅速地漫过了菲因五世苦苦收拢的军队,于是乎,这些魂飞魄散的军队瞬间就瓦解了,四散逃命。 作为一个著名的军事统帅,凤-花明把她的军事才干在这场千里追击战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她自己统领的三万骑兵好像嗅觉灵敏的警犬,总是在菲因五世最想不到的时间、最想不到的地点,以最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现,给菲因五世收拢的军队以雷霆一击,菲因五世苦心收拢的军队自然是分崩离析。 要是凤-花明的军事行动仅仅止于此的话,菲因五世的损失也不会那么大,她在亲自打击有组织或者有可能重整队形的军队的同时,还派出了科伦和她的兄长瑟梅兹对那些乱兵进行无情的挤压。 数万大军在科伦和瑟梅兹的率领下,好像赶鸭子一样把京唐**队向南赶去。这些溃兵无组织、无纪律、无衣无食,还无斗志,在无情的追击下,好像无助的孩子面对山崩海啸这些大灾难似的,除了拼尽全力的逃跑以外别无他途。 幸存的败兵在许久以后说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同声指责瑟梅兹没有风度,不像个军人,倒像个疯子加无赖。 科伦是个猛将,在追击途中指挥军队猛砍猛杀,败军虽然伤亡惨重,还不得不评价他很有骑士风度,具有军人精神。而同为两大追击将领的瑟梅兹的表现就让这些具有无上军人精神的败兵愤怒,称其为“不堪忍受的军人败类”、“一点军人的脸面都不顾,倒像个不要脸的无赖加疯子”。 在开始的时候,瑟梅兹还是本着“良好的军人精神”指挥军队对乱兵猛砍猛杀,也许是血腥和杀戮使他成了变态的疯子,随着追击的时间加长,可能是瑟梅兹的追击经验丰富起来了,他的追击花样越来越多,可以说层出不穷。 特别是到了断云栈道时,他的追击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在断云山不宽的栈道上,拥挤着京唐国的败军,由于空间有限,蓝月帝**队无法展开,不能对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厚厚人墙构成有效的打击,因为败兵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你有百丈长的矛也不能捅到尽头。科伦那套猛冲猛打的办法根本就派不上用途,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败兵在眼皮底下像蚯蚓一样慢慢逃蹿。无奈的科伦提着一把大刀,疯狂地挥舞着从后面冲了上去,他力气,这些没有斗志的败兵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有没命地逃跑的份。 很遗憾的是,科伦的力气也是有限的,也有用尽的时候,当他杀得手发软,大刀掉在地上时,也就那么百来号人,其余的败兵抱着头,翘着屁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地慢慢逃走,好像在向科伦展示他们那优美而性感的大屁股似的,气得科伦差点晕过去了。 不堪受辱的科伦捡起马刀,挥挥发酸的胳膊又要冲过去,瑟梅兹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我的。”跳下马来,顺着山壁爬了上去,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天啊,黄金黄金,好多的黄金,还有珠宝。”直起身来,手里金灿灿的十足赤金,还有一串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珠光的明珠,很明显价值不菲。 蓝月帝**卒看得眼睛都发绿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着瑟梅兹水泡眼里放光的财迷样子,科伦恨不得抓住瑟梅兹狠揍。 “还有,这里还有。快来捡啊,谁捡到就是谁的。”瑟梅兹尖叫起来。 士卒们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出于严明的军纪不敢去而已,瑟梅兹这话无异于天音仙乐,动听之极,呼啦一下子全冲了上去。 科伦挥舞着大刀,大吼道:“站住,站住,谁敢动,我要他的命。” 瑟梅兹偏偏就要和他唱反调,大声道:“快来,快来,快来捡。” 科伦勇猛,瑟梅兹古怪,这是士卒都知道的,按理说他们要听科伦的,不听瑟梅兹的,可是,大利当前谁不想?都不理科伦,冲过去捡黄金去了。 “瑟梅兹,我要宰了你。”科伦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大吼起来。 “那也还有会时间。”瑟梅兹好像做梦似的道,乱嚷着,“来退了可没有哦!” 涌上来的士卒看见地上有好几块黄澄澄的金子,和一串发光的明珠,蜂拥而上,乱抢起来,谁也不服谁,谁也抢不到。互不相让的他们恼怒起来,就要动刀兵了。 瑟梅兹的水泡眼闪着狡黯的光芒,尖叫一声,“他***,这些京唐国的杂碎,居然用破铜烂珠子来骗我们。”狠狠地把手里的“黄金明珠”向栈道上的败兵砸去,大吼一声:“打死你们这些杂碎。”捡起碎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了过去。 发觉上当的蓝月士卒怒不可遏,也步了瑟梅兹的后尘,捡起石头乱砸。一时间,碎石铺天盖地地砸过来,败兵人人叫疼,抱头乱蹿,你挤我挨的,本就混乱的队伍混乱得不成样子,掉下悬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最好归宿。 只眨眼功夫,原本比长城还要厚的人墙就给空出一大段,只有稀稀疏疏的败兵还在没命似的逃跑。动了真火的士卒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从山壁上冲下来,手里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刀光结束时,人头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珠还在眨动,充满着骇异的目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科伦难以置信,一双巨眼睁得老大,猛然间醒悟过来,挥着大刀就要冲过去。 瑟梅兹在他的肩上拍拍,道:“我这招怎么样?”水泡眼闪动着得意的光辉。 “你这该死的杂碎,竟敢不顾军令去捡财宝。”科伦骂着,一拳打在瑟梅兹的肚子上。 瑟梅兹杀猪似的惨叫一声,分辩道:“谁说那是财宝?那是黄铜,我准备来骗这些傻蛋的。” 瑟梅兹的抗辩得到的是科伦狠狠一拳捣在胸口上,骂道:“你使诈,你使诈,我叫你使诈。”根本就没有听瑟梅兹的惨嚎,吼上一声道:“给我追。”提着大刀追下去了。 随后,只听科伦地传来一句,“骗术也挺有用的。” 一路追下来,瑟梅兹不知道使了多少回骗术,直到科伦这个直爽汉子都学会了,每次遇到厚厚的人墙,科伦率先冲了出去,大叫捡到财宝,然后又叫是假的,捡起石头痛殴败兵。 看着科伦兴奋的样子,瑟梅兹眨着水泡眼,不屑地道:“像猴子一样上跳下蹿的,累不累?傻蛋。” 他说着,就叫士卒牵上几匹马到前面,抽出马刀在马屁股上猛砍几刀,受伤的战马狂冲而前,不少败兵自然是给挤下了山崖。 科伦真是个好学生,存瞥葡附也跟着瑟梅兹学,不一会儿就学会了,一遇到败兵就捅马屁股,自然是战果不错。 看着自己不凡的战果,科伦不免得意,瑟梅兹就给他浇冷水,道:“傻蛋,那样不好玩,没有情调,无趣得很,看我的新花样。” 他随即叫士卒牵上几匹战马在前面,在马身上淋上油料,再一把火点燃,一匹匹火马快似一溜淡烟,冲了过去,京唐国士卒的悲惨命运都想得到。 科伦看得眼睛发光,拍着瑟梅兹的肩膀,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个馊主意。”狠狠一拳捣在瑟梅兹的肚子上,悲惨的人又多了一个瑟梅兹。 正当科伦把放火马学得炉火纯青的时候,瑟梅兹的花样又变了,直接要士卒把油料泼在后面的败兵身上,一把火点燃,成百上千的火人又跳又蹿的,活像猴子。在这些火人的作用下,悬崖下又多了不计其数的孤魂野鬼。 科伦脸有不忍之色,质问瑟梅兹,“你怎么想得到这种恶毒的主意?” “那是因为我是瑟梅兹。要是把战马都用光了,我怎么第一个到京云城(京唐国的首都)去洗马靴?”瑟梅兹懒洋洋地道,跟着就是一声惨叫:“你干嘛打我?” 科伦在巨拳上吹了一口,道:“把你狠毒的心打回肚子去。快,浇油料,放火烧人。” 据统计,在栈道上京唐国共计损失二十五万军队,其中有十五万是死在瑟梅兹的毒计之下,因而,瑟梅兹也就有了“疯狂的无赖”称号。 一听到敌踪出现,菲因五世吓得差点当场尿了,愣了愣才问道:“是哪部分敌人?是不是水泡眼的?” 一想到要是给瑟梅兹追上了,泼上油料,在塞普城下上演一场“火人”表演大赛,那是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想的到,最不幸的后果是,要是把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成了火人,那个惨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由不得菲因五世不怕。 “水泡眼?那是谁?”副官心里疑惑,嘴上道:“陛下,是凤-花明的军队。” “凤-花明,你欺人大甚。”菲因五世恨恨地道,有道是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还真是不假,菲因五世乍闻不是想像中的大舅子来了,由不得松了口气,对凤-花明一路穷追猛打感到忍无可忍了。 菲因五世心中那个恨意,让他身边的人都感觉了,要是恨意可以杀人的话,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立即整顿队形,我要和凤-花明决一死战。”菲因五世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陛下,我军的士气还没有恢复,长途跋涉,体力消耗过剧,难以和凤-花明交战。枫瑟尽量把话说得小心翼翼。 枫瑟清楚,他们尽了最大努力收拢败兵都没有成功,现在列队的话,也就不过三万人的溃兵,丢得只乘小裤的败兵已经不能说是军队了,根本就无法与凤-花明队列整齐的骑兵相比,要是此时就交战的话,赢的机会只有百分之零。 菲因五世给仇恨冲昏了头脑,立即书写了一道手令,盖好玉玺,对一个副官,道:“立即进城,给奎罗说,要他立即把军队调出城来。” “是。”副官接过手令,就要离去。 枫瑟苦涩地摇摇头,道:“等一下。” 副官应声停下。 “陛下,臣以为,奎罗的大军是生力军,也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这样使用。”枫瑟恭敬得像只哈巴狗的声音响起。 菲因五世粗暴地道:“不这样使用,还能怎样使用?” 枫瑟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茂密树林,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派出两万军队埋伏在树林里。我们马上进城,和城里的军队汇合,依靠坚城厚壁消耗敌人。等敌人精疲力竭之后我们再来个两面夹击。 有句军事上的谚语叫做“歼敌一万,自损八千”,凤-花明虽然大战获胜,一路猛追,日子也不好过。士卒的体力消耗必然过剧,后勤补给跟不上,士气虽然高昂,但是,整体战斗力必然是下降许多,可以说,已成强弩之末。要是真如枫瑟所言,只要稍加消耗的话,两面夹击,即使不能打垮凤-花明,也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确实不失为一条高明的策略。 菲因五世虽然愤怒,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点好处也看不出来,沉吟了一下,道:“留下人收拢败兵,其余人跟我进城。” 枫瑟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忙拍菲因五世的马屁,道:“陛下英明。”屁颠颠地跟着菲因五世进城去了。 满心希望的菲因五世稍稍整顿了一下军队,派出两万人埋伏在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一切准备好,只等凤-花明前来送死。 为了复仇,也许更在于想见见心上人的娇颜,菲因五世不顾疲劳,不怕艰辛,不畏危险,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来到城头上,眼望北方,焦急地等待着那个美丽的人儿出现。 这一等费时好长,一直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凤-花明的身影,菲因五世不免一阵失望,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用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轻嘀咕一句,“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来?”话声中透着某着焦急,好像正在热恋的男人盼望女友快快出现似的。 精诚可撼天,菲因五世的苦苦守候还是有没有白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火光之大好像有十来里,熊熊烈焰减腾空而上,光耀繁空,就是天上的太阳光辉也为之黯然失色。 一片疑惑之声响起,“哇,好大的火啊! “怎么起火了?” “那是什么地方?” “天啊,那是树林!我的天,我完了。”枫瑟尖叫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哼,一跤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再也爬不起来。 火光正是从那片伏兵隐藏的树林发出的,不用脑袋都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作为绝代名将,凤-花明一到树林前就知道里面有危险,她身边只有三万骑兵,又是疲惫之师,要是和伏兵交战的话,自然是不划算。更不用说,树林根本就不适合骑兵行动。 凤-花明不动声色,下令大军把树林围起来,在四周浇上油料引火之物,一把火点燃,菲因五世埋伏在这里的两万伏兵就这样葬身火海了。 望着熊熊的烈火,凤-花明美丽的凤目中滑落两滴珠泪,把头盔摘下,默默地望着树林,什么也没有说。 望着凤-花明坚定而俏丽的身影,三万名骑士都脱下了头盔,默默地望着为烈焰吞噬的树林。 作为一名军人,他们的归宿在战场上,给敌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活活烧死,他们感同身受,他们以他们能够表达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悲痛。 许久以后,当谈起这件事时,凤-花明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我的功名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是用白骨砌成的,这点不用讳言。在我征战的岁月中,无数的敌人倒在我统帅的大军面前,我都没有心痛过。唯一让我痛心的是,在塞普城外的树林里,我一把火活活烧死了两万伏兵。他们都是好男儿,都是优秀的军人。”凤-花明一下站起来,默默地望着南方的天空,美丽凤目为一层水气笼罩。 凤-花**眼识破了枫瑟的阴谋,白白损失两万生力军,在这关键时期,两万生力军意味着什么,枫瑟不用想都知道,一想到这主意是他出的,他能不吓得吐血? 凤-花明霍然转身,手中的马刀向前一指,正是塞普城所在的方向。突然之间,地动山摇起来,一声沉闷的惊雷响起。 望着像海潮一样汹涌而来的凤-花明大军,菲因五成吓得脸色都白了。菲因五世的壮志豪情在凤-花明无情的千里追击之下消磨得殆尽,早就成了惊弓之鸟,适才又白白搭进了两万倚为干城的生力军,这就好像本就快垮掉的骆驼身上给放了一根稻草一样,彻底崩溃了。 只听菲因五世尖声大叫道:“快快快快,关上城门!”开始还是站着说的,后来是蹲着说的,再后来是坐着说的,最后是躺着说的。 菲因五世真的是给吓破了胆,说了一通废话,城门早就关了。 奎罗看得暗中摇头,心下一阵惨淡,心想菲因五世平时还是意气风发的,一番大战下来,壮志豪情尽皆消磨,吓成这样子,对卫兵道:“来人,护送陛下去休息。” 菲因五世硬是不下去,道:“不,我不下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她手上。” 本想抬菲因五世下去的士兵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奎罗小心翼翼地把菲因五世扶起来,靠着城垛,道:“陛下……” 奎罗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下,一声惊天动地的战号“紫云万岁!”响彻长空,惊得大地都在颤抖。 奎罗再也顾不上菲因五世,忙大喊道:“快,准备战斗!” 菲因五世垂头丧气的样子起到了很好的反面教育作用,让士兵仅有的一点士气荡然无存,没有人响应奎罗。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蓝月大军,奎罗心急之下一刀砍下一个准备逃跑的士兵的脑袋。 在如山倒的败兵面前,血腥的镇压有时有用处,有时一点用处也没有,奎罗这一刀适得其反,不仅没有镇压住逃兵,反而引起了更多的士兵逃跑,一溜烟似的跑得远远的,好像奎罗是吃人魔贵似的。 逃兵越来越多,好像鸭子似的,满城满街都是。 无人把守的城门给凤-花明大军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兵不血刃地攻进了城。凤-花明一马当先,率先进城,她犀利的眼睛一眼就发现了像狗一样蜷缩在城墙下的菲因五世,马刀一挥,一队骑兵冲了过来。 奎罗勇敢地往菲因五世面前一站,紧握着手中的马刀,双眼眯成一线,死死地盯着蜂涌而来的蓝月军队。 最新全本:、、、、、、、、、、 第二章 恶讯频传 “米基,为什么停下来了?”费浦不解地问道:“我们刚刚打了一个大胜仗,正是穷追敌寇的大好时机啊!” “我们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可并不是追敌的好时机啊!”费要多罗沉思着说。\。qb5/ “米基,自从出兵以来,我军势如破竹,七战七捷,歼灭了敌人几十万大军。今天,我们又打了一个大胜仗,歼灭了敌人五万,只要再赶上一程,我们就可以在丝城洗马靴了”费浦不得不佩服道:“对于你的用兵艺术,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话说的。” “不要给胜利冲昏了头脑。”费要多罗说道。 后世对费要多罗的评价是“他有着冷静的头脑,不论是在战败的情况下,还是在战胜的情况下,他始终冷静得像块冰”。对于一名军事统帅来说,很多人在战败的情况下保持得绝对清醒,坚韧顽强,然而,在战胜的情况下,绝大多数统帅难以再保持原来的冷静,往往会头脑发热,给胜利冲昏头脑。费要多罗是个异数,就是在取得空前大捷的情况下,他也会保持清醒的头脑。“玄冰可以融化,元帅绝不会头脑发热”,吉乐是这样评价他的。 “米基啊,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歼灭了五支万人队,击溃了三支万人队,你不会说这是敌人抛的诱饵吧?”费浦不满地道。 望着丝城所在的方向,费要多罗点头道:“你说对了,这正是敌人抛的诱饵。”顿了顿,接着道:“这不仅仅是个诱饵,还是个毒饵,遗害无穷啊!” “哈哈!用八万人来当诱饵,让我们无情地杀戮,这也太离奇了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费浦大笑起来。 “以前是没有,现在却有了。”费要多罗在费浦问出谁之前道:“他就是塔布。” 费浦不屑地道:“那个败军之将!他疯了!失败使人疯狂!” “不,复仇使他疯狂。”费要多罗纠正道。 塔布在勃英特全军覆没,只身而归,不仅没给英罗凡问罪,还给委以重任,他心中复仇的怒火熊熊燃烧,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一雪前耻,做出疯狂的举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费要多罗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费浦不得不确信一件事,就是这是真的,沉思了一下,问道:“米基,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好认。”费要多罗淡淡地道:“你看看那些旗帜就知道了。” “旗帜?”费浦嘀咕一句,一道灵光闪电般从心里流过,道:“全是裴多尼的军队。” “没错。”费要多罗道:“用八万人来当诱饵,塔布还真是够狠毒。不过,他还是个阴谋家,一个深谋远虑的阴谋家。” 费浦点着头道:“我明白了,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是抛诱饵,诱使我们上当;二是借刀杀人,借我们之手削弱裴多尼,那么……”看着费要多罗,后面的话也就不说了。费要多罗点点头道:“正是。” 费浦不可理解地摇摇头道:“他们想瓜分裴多尼。嗯,是这样的,裴多尼是个产粮大国,一个天然的粮仓,也是南进的基地,谁都想得到。失去了军队的裴多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招还不是一般的毒啊!” “现在谈这些还很遥远,分赃也要等到丝城会战结束之后去了。”费要多罗有意无意地向北方望了一眼,叹道:“到时,还不知道便宜谁呢!当心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米基,你这话什么意恩?”费浦迷糊了。 费要多罗点拨道:“我们不是在北方打进了一个楔子?” 费浦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夏华伯爵?” 以他对吉乐的了解,心想香城和裴多尼相邻,吉乐还控制了切诺卡普,要是不趁火取利就不可理解了。 点了头,费浦接着道:“嗯,就是我也会这么干的,夏华伯爵会不会西进?” “他会的。”费要多罗坚信地道:“不过,过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费浦正要问,赫连辛快步走了过来,向两人敬个军礼,道:“元帅,斥候报告,在丝城以东的丘陵、山林、地形复杂地区发现大量敌人。费要多罗手一挥,副官摆开一张地图。 赫连辛指着地图道:“这里有五支万人队,这里有七支万人队,都是骑兵。这里有两支万人队,是弓箭队。这里是六万步兵。” 看着赫连辛指点地图的解说,费浦的毛发都竖起来了,很明显,敌人只等他们兵临丝城城下,就会把他们的后路切断,围而歼之。要不是费要多罗的智慧再次发挥了作用,以他费浦的莽撞,一头撞进去,一定会弄个全军覆没。想到后果的可怕,费浦的背上都出了冷汗。 风天狼和张跖大步进来,二人望着费要多罗,虽然没有说话,焦急的眼神已经把他们心里的话刻在脸上了。 费要多罗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地图,眉头拧在一起,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这些老部下当然明白他正在构思作战方案,都静静地等着,没有说话。一时间,指挥室里除了他们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 依照赫连辛的记忆,费要多罗从来没有如此发愁过,就是当年用二十万飞狮军团大破百万北方联军也是谈笑间制订出作战方案,他如此慎重,可见事情是多么的棘手。 足足过了两盏茶时间,费要多罗抬起头来,道:“敌人设了一个口袋,要我们钻进去,我们也不能让敌人失望,我们就在丝城会会奥玛里维、多尼-冯,还有塔布。” “米基,我们要是兵临丝城的话,敌人肯定会抄我们的后路,要是我们的后路给切断了,我军的补给就会出现问题,一个弄不好,就会……”费浦忍住了没说后面的话,但他说不说,大家都清楚,肯定是全军覆没。 赫连辛、张跖和风天狼淡淡地看了一眼费浦,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这个白痴,居然敢怀疑元帅的计划。对于他们来说,费要多罗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绝对不容怀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不用怕。”费要多罗冷静地道。 ※※※ 奎罗像疯虎一样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砍杀了好几个蓝月骑兵,由于蓝月骑兵训练有素,身手高超,配合默契,一人不利马上就有人及时救援,奎罗费了好大力气也仅能砍伤他们,却不能杀死一个。 一个骑兵斜刺里一刀砍来,正中奎罗大腿,奎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转瞬间,地上就是一大滩鲜血。 奎罗强忍着痛疼,以刀拄地支撑着站起来,一个骑兵一刀柄砸在奎罗后脑勺,奎罗眼里突然冒出了无数的星星,摇摇晃晃地摔在地上。 那个砸倒奎罗的骑兵用刀指着他的咽喉道:“好样的。”正是他钦佩奎罗的勇气才没有要奎罗的命,要不然奎罗早就挂了。 一个骑兵手中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向靠在城垛上的菲因五世砍去,凤-花明喝道:“抓活的。” 骑兵刀法娴熟,手腕一翻,马刀指在菲因五世的眼前,喝道:“站起来,菲因五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锋利的马刀不存在似的,眼睛连眨一下的动作都没有。骑兵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道:“你有种!” 然而,骑兵的褒奖也太早了,话音刚落,菲因五世惨叫一声,“我的妈呀!”噗哧一声,一股难闻的臭气传来,居然给吓得屎尿齐流。 骑兵失望地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英雄,原来是个孬种。” 奎罗也是暗中叹息不已,他万万想不到意气风发的菲因五世居然会落到现在这种样子。 抓住菲因五世,那是奇功一件,骑兵忍不住一阵狂喜,弯身下去,正要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就在这时一声急促而强劲的弓弦声响起,利箭打破空气的屏障快若流星飞来,正中骑兵的后脑勺,贯脑而过,骑兵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一下摔在地上,气绝而逝。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军人,一惊之后马上就镇定下来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两个人正风驰电掣般地驱马直来,两人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还有无数小伤痕,好像是给什么荆棘类的植物划伤似的。两人中,有一个身材特别高大,骑在马上,好像一座移动的铁塔,正是帕金奇,另一个人就是普斯坦。 帕金奇弓马之技娴熟无比,一边策马飞奔一边连珠箭发,箭箭不虚发,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纷纷中箭倒下,就好像他们就是活靶子,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帕金奇铁塔一般的身躯,威风凛凛,身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凤-花明马上知道遇到高手了,大声下令:“拦住他。”一队骑兵立即向帕金奇冲过去。 具有无上智慧的帕金奇知道凤-花明的打算,就是想缠住自己,先把菲因五世抓起来再说,哪会让凤-花明得逞,大喝一声道:“站住!” 这一声大喝,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直响,有两个靠得近的骑兵坐不稳,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这声大喝,不仅仅是怒喝,还有具有慑人心魄的威势,让人心惊胆跳。凤-花明作为绝代名将,马上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大对手,不仅仅具有过人的身手,还有无上的智慧,是天生的统帅人物,一拍马背,冲出来想拦住帕金奇。 帕金奇手中搭上五支箭,弓拉满弦对准菲因五世身边的蓝月士兵,一夹马肚直冲了过去,好像没有看见横刀勒马的凤-花明似的。惊才绝艳的凤-花明不论往哪里一站,自有一股威势,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帕金奇居然不放在眼里,破天荒第一遭,要是瑟梅兹在这里的话,肯定有一通高见的。 离凤-花明只有十步距离了,帕金奇手中的弓闪电般调转了方向,对准凤-花明就是五支箭齐射,凤-花明身手何等高超,一片刀花出现,五支疾射而来的利箭就给她打飞了。凤-花明并没有因为打飞箭而喜悦,相反,凤目圆瞪,猛的一下拉转马头,只见帕金奇已经站在菲因五世身边,那些士兵不是做了他的刀下鬼,就是给他踢得乱飞。 帕金奇知道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和凤-花明多纠缠是绝对不明智的,才用五支箭引开她的注意力,一蹬马背,飞身而来,半空中抽出马刀,一片刀花平空出现,那些围攻菲因五世的士兵不是给杀死就是给他打飞。凤-花明发觉上当,不由得柳眉倒竖。凤-花明才智绝高,生平还没有遇到过真正有份量的对手,首次遇挫,她自然是不太爽。 帕金奇并没有如凤-花明想像的那样马上把菲因五世背起来,夺路而逃,他看了一眼像狗一样蜷缩成一团的菲因五世,大声吼起来。 “京唐国的士兵们,你们可耻的逃跑行为站污了你们先辈的清誉,会让你们的先辈在九泉之下为你们感到羞耻而抬不起头来!士兵们,你们已经没有路可退了,在你们的身后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妻子儿女,你们的逃跑行为会把敌人引到渴望你们凯旋的亲人身边,让他们遭到可耻的杀戮!” “士兵们,你们不战斗,你们就会被杀死!杀死,并不是事情的完结,仅仅是个开始!是敌人屠戮你们的亲人,屠戮你们的朋友,屠戮你们的父母,屠戮你们的兄弟姐妹,屠戮你们妻子儿女的开始!” “士兵们,生存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战斗!只有战斗,才能生存!士兵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在战斗中求存吧!” 帕金奇的演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富有震撼力,让没命地逃跑的败兵们停下了脚步,捡起了地上的武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要是帕金奇的演说是磁铁的话,数万正在逃跑的败兵就是数万粒铁屑,因为帕金奇的演说而渐渐聚拢,越聚越多,好像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帕金奇的演说具有如此的力量,要不是亲见,谁也不相信,就是连凤-花明都有些难以相信了,多年以后再谈到这件事时,凤-花明是这样评价的──“帕金奇是那种天生的军事统帅,他具有振奋人心的魅力,他的一举一动总是那样的魅力十足,塞普城下的一幕是最好的证明。他并没有像家笔下的人物那样大声诉说大王在这里,你们过来保护,大王不是封赏,就是奖励。要是他这么说的话,蜷缩得像狗一样的菲因五世只会得到士兵的鄙夷,跑得更快。当然,塞普城下的大逆转是因帕金奇这个无名小卒突然出现,凭借个人魅力创造的奇迹,也有我自己的失误。我没有派兵去驱赶败兵,而是忙着抓捕菲因五世,然而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实力不足,不允许我那去做,更重要的是,在那种情况下,谁也想不到会有帕金奇那样的天才突然出现,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京唐士兵开始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慢慢地就聚成几十人,再聚成一支一支小队。在这里小队里有不少军官,他们开始整顿队形,队形渐渐形成。 望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凤-花明敏锐地感觉到大事不妙,立即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派出一队五千人的骑兵去冲散快要成型的队形,另一道命令就是亲率五百人向帕金奇围过去,想把帕金奇这块磁铁除掉,没有帕金奇这个中心的存在,京唐军队就不足为虑了。 帕金奇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马上就看穿了凤-花明的意图,大声吼起来,“士兵们,敌人的屠刀已经向你们的脖子砍来了,举起你们的武器,插在敌人的胸膛。士兵们,洗刷逃跑耻辱的时刻到来了,把耻辱还给敌人吧!” 刚刚成型的京唐军队向五千骑兵扑去,个个勇猛似虎,先前见了蓝月军队影子就逃的士兵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奋勇杀敌,一心洗刷耻辱的勇士。 五千骑兵虽是疲惫,但是,他们对凤-花明具有绝对的信心,丝毫不惧,于是乎,双方就在塞普城里展开了殊死之战。 后世有人指责凤-花明没有把所有的军队投入,一举击溃刚刚成型的队伍,凤-花明如是反驳──“五千人是我当时能派出的最大数量了。因为我们进城的时间太短,也可以说只有先头部队进城了,主力还在城外,不可能全数投入。再说了,塞普城只有那么一点大,就算我想投入三万人作战,空间也不够”。 因为凤-花明入城的军队并不多,再者,京唐**队在城里有好几万,凤-花明几乎是以一击十,紫云军团虽然骁勇善战,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何况他们还是疲惫之师、强弩之末,要想战胜这支复仇的劲旅无异于天方夜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唐军是在“主场”作战,熟悉地形,而紫云军团是“客军”,综上原因,凤-花明能够在巷战中取得杀伤京唐军队上万人的战果极为不容易。最重要的原因是凤-花明全是骑兵,在房屋林立的根本就发挥不出威力来。 凤-花明还没有冲到帕金奇面前,那些在逃跑途中练成飞毛腿技术的京唐军士兵倒先冲到帕金奇身前,排成整齐的队形,把他保护起来。 凤-花明的行动不可谓不快,最终还是没有京唐国的军队快,后世历史学家开了一个玩笑说“逃跑是训练快速反应部队的最好方式”。 帕金奇是历史上享有盛誉的军事统帅,看到凤-花明面临的困难:一是地理不熟,于巷战不利;二是兵种不对,用骑兵进行巷战,骑兵的威力根本就发挥不出来;三是后继兵力给堵在城外,不能进城进行有效的增援。于是,他马上决定堵住城门,把凤-花明关在城里,吃掉她。 没有了凤-花明,紫云军团也就名存实亡了。只要收拾了凤-花明,不论损失多少军队,对京唐国来说,尤其是对菲因五世来说,那是个巨大的胜利。 帕金奇手中的弓向城门一指,立时有两队部队向城门扑去,试图切断凤-花明的退路。 进城的军队伤亡惨重,折损近半,而后续部队又进不来,权衡之后,凤-花明决定退出城,重整军队再战,果断地指挥军队出城。 经过一番血战,在城门口的尸体可以砌成墙了,地上的鲜血快漫过了脚背,在城外大军的接应之下,凤-花明终于退出城了。进城的五千多军队,退出来的不到两千人,真是一场血战。 凤-花明提刀在手,走在最后断后。果不出她所料,帕金奇指挥京唐军队紧追不舍,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望着像潮水一样冲出来的京唐军队,凤-花明冷冷地道:“我们就来好好较量吧!” 她快速冲回本阵,马刀向前一指,娇喝一声“出击”,两万多名蓝月骑兵排着整齐的冲锋阵形向京唐军队冲了过去。 凤-花明留在城外的部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她根本就用不着布阵,可以直接杀回去。帕金奇就没有这个有利条件,他的军队在半小时前还是只顾着逃命的败兵,现在虽然勇猛似虎,但是,阵形没有布成,没有严整的战斗队形,更不用说还骑兵和步兵混杂在一起,威力难以发挥出来。 正是瞧中这一点,凤-花明才马上下令进攻,想在帕金奇没有布成阵势以前击垮他。帕金奇也明白这点,他想利用刚刚高涨的士气冲乱凤-花明的阵脚,哪怕是一刻钟也好,他就可以布成阵势。 许久以后,有人指责帕金奇,说他不该紧跟着出城,应该紧闭城门,和凤-花明打一场消耗战,帕金奇如是轻蔑地驳斥──“说得轻巧,就是没有想到当时的情形。我们固然可以固守在城中,等待援军,可以慢慢消耗凤-花明。但是,菲因五世一旦恢复过来,谁知道他会派谁来出任指挥官?不要指望他会派我,那是指望不上的,我敢打赌,他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责我既然有回天之力,为什么不在云阳城下施展?要是在那里施展的话,他已经在勃英特洗马靴,就不会给凤-花明追得无处可逃。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必须得在菲因五世恢复过来之前击败凤-花明。我唯一的希望不是我们人数上的优势,而是空前高涨的士气”。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晕头转向 “陛下,快下命令吧!”军务大臣诺特急切地道。\。qΒ5.c0m\ “不,朕绝不下命令。”英罗凡语气虽是平静,却丝毫不容置疑的道:“即使朕亲自上阵厮杀,也不会下令从南方撤军。” “陛下,二十万大军直向我休契城扑来,光靠城防部队是不太可能抵挡得住的。要是不从南方调回军队,万一休契城有个闪失,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诺特痛心疾首地道。 “二十万?有那么多吗?你不是说只有十来万吗?”英罗凡吓了一大跳,一下从宝座上跳了起来。 “陛下,臣罪该万死,没有查清楚。先前,臣以为只不过十来万,现在臣才明白上了敌人的当,根本就不是十来万,至少是二十万,这是很保守的估计。也许更多,三十万也有可能。”诺特一副认错的好学生姿态。 “你的依据是什么?”英罗凡急切地问道。 “烟尘。敌人铁蹄溅起的烟尘遮住了整个天空,灰蒙蒙的一大片,就是阳光也透不过。”诺特心惊胆跳地说。 英罗凡双目一凝,威严地问道:“这是你亲眼看到的?” “陛下英明,臣亲临现场查看过。烟尘好大哦,远远地看去,好像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天上飘,巨大的阴影投在地上好像恶魔。”诺特肯定地道,为了表现自己虽然亲临第一线,却不居功的美好品德,特地加上一句,“这种大事,臣自然是要核实才敢向陛下禀报,这都是陛下平常教导臣的。” 在丝城会战和南线打得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蓝月帝国居然出动二十万以上的军队奇袭休契城,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英罗凡心里已经相信诺特说的是真的,还是条件反射地问道:“真的?” “真的。”诺特用力地点点头。 “你没计算错?”英罗凡再次求证。 “没错。”诺特觉得不够有力,补充道:“不会错的。 英罗凡一个趔趄,若非右手抓住椅子,肯定摔在地上,颤声道:“那就……” 诺特知道后面的话肯定是“从南方撤军”,忍不住一阵狂喜。二十万以上的敌军直扑休契城,城防军也才五万,虽是精锐部队,也是打不赢的,除了从南方撤军以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要诺特不欢喜都不行。 可惜的是,诺特欢喜得太早了。 “……靠我们自己,坚决不能从南方撤军。”英罗凡出乎诺特意料的道,历时上百年才在南方弄到一个跳板,打死他也不会撤退的。 诺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跳起来,失声叫道:“陛下!这是为什么?陛下,一旦首都失守,必然军心涣散,南方的军队将不战自溃,这是关系到我国生死存亡的大事,请陛下三思啊!”说到激动处,一下给英罗凡跪下来了。 英罗凡双手扶起他,安慰道:“爱卿啊,你的心情,朕能理解。就算朕要撤军,命令传达下去,等军队撤回来,首都还不是守不住?这样一来,我们丢掉的不仅仅是首都,还有在南方的百万大军,还有他们用鲜血换来的丝城。与其这样,还不如丢掉首都。” 顿了顿,他又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首都不保了,只要朕还在,这个政权就还在,影响并不大。要是丝城会战大胜了,我们也划算。” 英罗凡所言也是有道理,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作出这样的决定,英罗凡的才气也算不错,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吉乐,注定他要失败。 “陛下圣明。”诺特不得不叹服。 “爱卿啊,首都能不能保住,全在我们自己。你给朕说说,除了城卫军外,还有哪些部队可以动用。”英罗凡问道。 “陛下,城普大营有六万刚刚征召的士兵,他们正在接受训练,快马的话,三天可以赶到。凯迪有一万驻军,两天之内可以赶到。这是我们能够紧急动员的力量,也是在这场保卫战中能够最快增援我们的军队。”诺特不无担心地道:“就是太少了点。” “加起来就十二万,是太少了。”英罗凡沉吟道:“要是朕下勤王诏,会有多少军队? 诺特沉吟了一下,道:“要是十天半月之后的话,可以有五万,一个月之后还会有十万。就是时间太长了……” 后面的话没说,英罗凡也明白,他的意思是说,等他们赶到的话,休契城早就破了,可以为他们收尸。 英罗凡思考了一下,道:“朕马上下诏,要城里的男子从十六岁到六十岁马上从军,我们可以得到多少人?” 诺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道:“大概有二十万。”话锋一转道:“陛下,战斗力可就……” “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先顾眼前吧!另外,把十六到六十岁的妇女也组织起来,要她们构筑城墙,搬运物资,做一些杂务。”英罗凡又一道命令下来了。 看得出,英罗凡是准备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休契城了,诺特识趣地道:“如此一来,只要各地勤王大军赶到,不怕敌人跑到天上去,就是跑到天上去,我们也要把他们揪下来。” “没错。”英罗凡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英罗凡一道诏令下去,整个休契城都动员起来了。匆匆集结起来的军队忙着训练,被组织起来的妇女忙着加固城墙,搬运战争物资。休契城是休卡王国的首都,历代君主都极为重视城防,城池完好,一也用不着怎么修缮。但是,英罗凡还是非常明白,战争一旦开始,再坚固的城墙也会给打成千疮百孔,抓住战争的间隙进行修缮是不可缺少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一再强调要对修缮人员进行必要的培训,要他们在最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抢修。 战争本身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对于一场投入数十万大军作战的战争更是一个庞大得不能再庞大的工程。如此浩大的工程在休卡政府的努力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战争气氛浓郁,人们并不惊慌,忙着做好本职工作。 这一是得力于政府高效率的工作,二是得力于英罗凡的影响力。战争动员令一下达,英罗凡的身影就出现在民众中,到处演说,激励民众的斗志。对于英罗凡这个人,历史学家一致的看法是“亲民,对国民相当仁厚,因而深得民众爱戴。同时,他也是一个野心家,具有征服大陆,重现昔日琴格王朝辉煌的雄心”,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与他的雄心相称的非凡才华,要是他不生在乱世之中,不生在群雄并起争夺霸权的战争年代,而是生在承平之世的话,以他的仁厚和敢于放手让臣子放手大干的可贵品质,他会成为一个继往开来的仁君”。 有了英罗凡的激励,无异于锦上添花,民众的热情更加高涨。 第二天日落时分,一万增援部队开进城。英罗凡立即接见了万骑长,勉励一番,立即把他编入城卫军。 第三天,除了城防更加巩固以外,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英罗凡很是高兴。探子传来的消息,敌人将在两天以后到达休契城。 第四天,是最紧张的一天,按照探子的汇报,今天中午时分,敌人的先头部队将会出现在城下,日落时分,敌人的主力将会赶到。到时,首都保卫战也就开始了。 中午时分,一身金盔金甲的英罗凡揉揉发酸的眼睛,望着前方,预计中的烟尘滚滚,整齐的敌军方阵并没有出现,大地除了给洒上金色的阳光以外,什么也没有。 既高兴,又有点失望的英罗凡望着正在肆虐的太阳,喃喃自语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日落时分,不要说敌踪,连鬼影都没有一个。这一来可不得了,不仅是英罗凡不解了,就是诺特等重臣也是不解了,一个个傻傻地望着空旷的大地,除了如血的残阳余晖外,什么也没有。 “敌人肯定不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声充满着兴奋,又是失望。 这句话立即得到众人的认可,点头认同敌人不会来了,人人都松懈下来,露出了微笑。虽然不能寻求刺激,失望是有一点点,不过,战争毕竟是非常凶险的,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想不高兴都不行。 然而,他们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就给一队浑身是伤的骑兵弄得没剩一丁点了。 这队骑兵人人身上带伤,甚至有人伏在马背上由战马自动驼来,不是因为不想控马,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原本充满喜悦的城头突然之间由喜悦变成了紧张,好像空气骤然凝固了似的,静悄悄的,就是落根针都听得到。 急促而单调的马蹄声传来,是那样的扣人心弦,每一下响起,都好像是重锤敲击在人的心坎上。 为首的军官冲到城下,高声大喊道:“快,开门,有紧急军情。” 城门官喝道:“你们是哪单位的?” “我们是城普大营的。”军官高举着证件,一脸的焦急。 一听到城普大营,英罗凡隐约知道不妙,马上道:“开门,让他们进来。” 城门官立即打开城门,一队骑士马上进城,在英罗凡侍卫的监视下来到英罗凡身边,道:“有紧急军情向诺特大人汇报。” “陛下在这里,你说。”诺特越众而出,大声命令道。 陛下。”军官一下跪下来,哭泣起来,“快发兵救救城普大营吧!” “城普大营怎么了?”英罗凡急急地问道。 “陛下,我们是报信的,是来向你求援的。城普大营在驰援首都的途中中了敌人的埋伏,三军将士苦战,终因敌人势大,不能脱困,希明长官命令我们突围向陛下求援。陛下,六万将士正在苦苦期盼陛下的救兵。”军官声泪俱下地道。 军官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震惊了整个休契城,原本的喜气刹那不见了。 诺特等人的心弦一下子绷紧了,齐刷刷地望着英罗凡,等待他的决定。特别是诺特,作为军务大臣,要是英罗凡问他一个疏忽职守的罪名,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有问题,心里的惊慌就不是一句话说得清楚的了,脸色刷的一下苍白如纸,整个胸膛都快爆炸了,头昏目眩的,几欲跌倒,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直往地上滚。 乍闻恶讯,英罗凡也是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以手托腮,来回踱步,头脑飞速运转,在思考着对策。 这个决定很难做出,很明显,上了敌人的大当了。敌人原本就没有打算攻击休契城这样的坚城,故布疑阵,摆出一副要攻击休契城的姿态,让英罗凡感到不妙,把城普大营的军队调出来,在失去了可用的工事后,城普大营的军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要是英罗凡猜得不错的话,此时城普大营六万军队几乎是全军覆灭了。在这种情况下增援,不仅没有意义,还会给敌人创造机会,说不定会连增援的军队也给吃掉。可要是不增援的话,以他的仁心又于心不忍,让自己的臣民送死,自己不出一点力救援他们,英罗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也不忍看到。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英罗凡还是难以下定决心,问军官道:“城普大营能坚持多少时间?” 军官想也没想地道:“陛下,要是敌人猛攻的话,顶多两天时间。要是敌人进攻不猛烈的话,一个星期也没问题。” “那你离开的时候,敌人的进攻猛烈吗?”英罗凡双眼明亮了许多。 “刚开始的时候很猛,在敌人的第一波打击下,我们损失了将近三万人。后来,敌人的攻势弱了许多。”军官陈述,不等英罗凡再问,接着道:“不过,攻势依然很强。” “敌人一开始的攻势极其猛烈,为的是削弱城普大营,后来的攻势弱了下去,又让他们突围出来报信,这是个饵,为的就是把城里的军队诱离坚城厚壁,以便在野战中消灭我军,好精密的计算啊!”英罗凡在心里盘算起来,不得不暗心赞叹,又问军官道:“你们看见了敌人的旗号吗?” “陛下,进攻我们的敌人的旗号是香城守军的旗号。”军官马上答道。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英罗凡道。 侍卫带着军官下去,军官声泪俱下地道:“陛下,几万兄弟都在等着陛下的增援。” “朕知道了。”英罗凡挥挥手道。 英罗凡望着军官的背影,道:“诸位爱卿,你们有什么好的计策?” “陛下,赶快出兵吧!好歹也要把剩下的军队救回来。”诺特立马道,调动城普大营的主意是他出的,要是能救出一部分,那么他的责任也就会少许多,由不得他不急。 “是啊,陛下。”众臣也是持这种看法,现在城里最需要军队,要是能救回几万军队,实力就会增强许多,睡觉也会踏实些。 “这里面的问题,你们想到过没有?进攻城普大营的敌人是香城守军,就是那个在香城打败我们联军的夏华。香城守军也就几万人,再加上神封要塞,也不过十来万,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深入到我们腹地中来。再说,我们的探子发现了敌人的旗号有飞狮军团的、女王军团的,还有豹影军团,这些都是敌人的主力军团。这其中的问题,你们想过了吗?”英罗凡问道。 英罗凡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了,就是说敌人的数量在二十万以上,飞狮军团的主力在丝城,进行丝城会战,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派出了军队,再加上女王军团、豹影军团两大主力军团,还有香城和神封要塞的军队,那么蓝月帝国策划的这场行动显然是蓄谋已久的,是有备而来的。既然敌人敢于进入休卡王国的腹地,那么他们肯定有万全的准备,进攻城普大营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 众臣隐隐知道了英罗凡的意思,就是不增援城普大营,抛弃他们。 敌人数十万大军深入腹地,直逼首都,像首都这样最重要的政治、政济、军事中心是最好的目标,绝不会不进攻休契城,先打掉城普大营,为的是不让休卡王国的军队集中,减少攻城的压力。为了吃掉城普大营,敌人肯定是有准备的,说不定敌人早就在等着城里的援军了。离开了休契城高城厚壁的掩护,拥有数量优势的敌人要吃掉援军是非常简单的事。 从大局着眼,为了保存实力,舍弃城普大营也就是不得已的抉择。 理智告诉众臣,英罗凡的选择是正确的,情感上,他们还难以接受,也就没有人歌功颂德,说英罗凡英明神武之类的谀词了。 众臣看见英罗凡眼里滑落了两滴泪水,轻轻地摘下皇冠,面朝城普大营被围的西方,默默无言。众臣也跟着摘下帽子,噙着眼泪望着西方。 蓦地,悲痛中的英罗凡他们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放眼一望,一队骑兵从西面疾驰而来,人人带伤,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肯定是最后一批,城普大营完了。”英罗凡以为是来告诉他城普大营完蛋了的消息,可军官的话让他明白判断失误。” 军官高声喊道:“快开门,紧急军报。” 城门官不等吩咐就打开了城门,把一行人放了进来。 军官一进门,就给侍卫带到英罗凡面前。 英罗凡急急地道:“你们是城普大营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军官见英罗凡一身皇袍,马上拜倒,哭泣起来,“陛下,求你快快发兵,救救城普大营吧!我们快撑不住了。” 城普大营还没有完蛋,英罗凡心里又升起一点希望,急切地问道:“还能支撑多久?” “两天,不,三天,也许四天也可以。”军官不住地改变自己的话。 军官的话太也奇怪了,诺特喝道:“大王驾前,不准胡说。究竟几天?” “大人,我说的是真的。敌人的攻势除了一开始极为猛烈外,后面的攻势越来越弱了,我们虽然损失惨重,几天也还顶得住,要是大王派出援军,我们突围是不成问题的。”军官忙解释道。 军官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队浑身是伤的骑兵冲到城下,要求进城禀报紧急军情。等他们进城后,英罗凡一问,敌人的攻势更缓了,坚持七天都没问题。 一队队求援的骑兵来到,报告的情况是越来越好,先由可以坚持七天到半月,最后可以到一个月,最后来的一队骑兵的军官更是报告“陛下,我们出发的时候,敌人的进攻已经停止了,在挖掘战壕,修筑工事,可能是要长期围困我们”。 诺特原本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心想敌人已呈强弩之末了,只要援军一到,他们肯定是分崩离析,城普大营也就可以解救出来了,这可是立功赎罪的大好时机,往英罗凡面前一跪,道:“大王,臣愿带人前去解围,请大王允准。” 最新全本:、、、、、、、、、、 第五章 连环奇策 “吉乐哥哥,你真是的,为什么不让我追?我骑上小红马,跑得比风还要快,一转眼就会追上他们,一个风系魔法下去,包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qΒ5/”敖铃儿眨着月牙眼,不服气地质问吉乐。 敖铃儿所问,正是眉茵她们所想,尽皆盯着吉乐,美丽的凤目一动不动,好像吉乐是宝贝似的,又好像吉乐是不可理解的西洋镜似的,一脸的不解。 那些回去报信的信使要是吉乐大军阻挡的话,一个也别想跑掉,也许吉乐脑袋出了点问题,居然下达了一道让人无法理解的命令,先给这些信使一通猛打,打死几个,弄得他们人人身上带伤,再装模作样一通追杀,让他们跑掉。 这道命令太奇怪了,人人都是难以理解,就是魏莽接到这道命令后,都是迟疑了好一阵子才道:“就这么办。”带人去执行。 一路北上以来,眉茵她们对魏莽的军事才干极为叹服,就连他都是不太情愿,可以想像吉乐那道疯狂的命令受到的阻力有多大。 无法理解的眉茵她们围着吉乐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哪里想得到,吉乐以奇货居之,居然趁机勒索起来,要求眉茵她们给好处,就是让他满足手足之欲,占占便宜。眉茵她们没好气,谁也不让吉乐得遂所愿,就连一向不让吉乐失望的玉露也以千般理由婉拒。 眉茵她们想不通理由,就去请教魏莽。 一到魏莽的指挥帐篷,只见围了好大一堆人,包括神封要塞的最高军事长官,久历沙场的沙驼曼,都是以一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数学问题的好态度围着魏莽,请他给出答案。 魏莽沉吟了一下,道:“大人英明神武,天纵英才,你们不要问我了,去问大人吧!” 看着眉茵和天月她们一脸不解的神色,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吉乐没有解说,连吉乐最亲近的人都得不到答案,他们去问,还不是白搭吗? 眉茵和天月他们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魏莽明白了吉乐的用意,他不说,谁也没办法。要是魏莽不明白吉乐的用意的话,天月她们还能理解,问题是魏莽不仅明白了,还如此盛赞吉乐,由不得她不惊奇,真恨不得用根棍子把吉乐的大嘴撬开。 就在眉茵他们想离开魏莽的帐篷时,吉乐又一道不近情理的命令下来了,要求把攻势减缓,到最后停止进攻,作好挖工事的准备。 城普大营在首轮打击下损失惨重,折损过半,只要再加把劲,不出两天,包准一个人也别想活着。在这关键时刻,吉乐居然下了这么一道奇怪的命令,任谁也是想不通,就连魏莽也是紧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显然,他也想不通,无奈地摇了摇头。 魏莽的帐篷里聚集了李奇、夜狼、龙闪、布巴罗、劳德斯和沙驼曼他们,见了魏莽的情形,立即炸了锅,议论纷纷道:“大人这是为什么?他怎么下这样的命令?城普大营被围的消息已经走漏了,要是敌人赶来增援的话,我们会腹背受敌,会全线崩溃的。” 他们所言,正是大家心中的顾虑,就是谁都无法说出吉乐的用意。 天月好看的秀眉皱在一起,道:“魏将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魏莽摇摇头,道:“应该还有后着,去执行吧!” 魏莽虽然无法理解吉乐的命令,作为军人,执行命令是天职,他很好地表现出了这种可贵的品质,立即执行。有了魏莽赞同,沙驼曼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命令一下去,进攻有节奏有步骤地减弱,直到最后挖工事固守。 敖铃儿是个爱热闹的人,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她的倩影。演戏似的袭击信使,她更是来劲,每次都是给信使一通猛揍,然后放走信使。直到最后一批信使放走了,她才万分不甘心地回来,准备向吉乐讨点好处。 才到吉乐帐篷前,就给眉茵和天月她们迎上了,眉茵在敖铃儿耳边嘀咕了几句,敖铃儿眨巴着月牙儿,点头道:“好,我就去问。”兴冲冲地冲进吉乐的帐篷,问出了眉茵她们关心的问题。 吉乐摆了一副不雅观的姿势,半躺半靠地坐在虎皮交椅上,一双腿架在帅案上,就像一个略向下倾的大字,胯下的裤子撑了一个小帐篷,嘴里哼着市里嫖客处学来的黄色小调,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乍见眉茵她们进来,那光彩骤然浓了好几倍。 “这个嘛,那是因为那个嘛!”吉乐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废话,看着敖铃儿指了指右脸道:“来一个。 敖铃儿兴冲冲地在吉乐脸上亲了一下,脸上一红,旋即正常,问道:“吉乐哥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吉乐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道:“才一个。” 敖铃儿眼里闪过一丝狡色,道:“那我再给你。” 这句话无异于天音仙乐,吉乐听得眼睛放光,一颗头猛点,赞道:“好铃儿,乖铃儿,还是铃儿好。”感叹道:“这世界变了。” 吉乐一句感叹的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脆响,敖铃儿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格格一笑,跑得老远,“吉乐哥哥,这下多哦,够了吗?不够,我再给。” 变生肘腋,谁也想不到敖铃儿会来这招,眉茵她们一齐大笑起来。 眉茵笑道:“连铃儿的便宜都要占,活该。” 许真真、青鹭和天月点头赞同,“是啊!” 玉露含笑不语,看来,她也是赞同的。 “铃儿,你怎么这样呢?没大没小的,我是将军耶!”吉乐郁闷地抚着脸颊质问起来。 “我专管将军的哦!”敖铃儿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说不尽的欢快。 吉乐摸着脸领,一脸的无奈,冲敖铃儿的背影道:“铃儿,去给魏莽说,要兄弟们去找点外快,不要一天到晚没事做,就知道吃白饭。” “你是大财主,有的是钱,吃不穷你的。”敖铃儿调笑的声音传来。 “把我吃穷了,我就向你讨债,要你付钱。”吉乐恶狠狠地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敖铃儿不高兴地翘起小嘴,道:“人家去说还不行么?”心不甘情不愿地传达命令去了。 魏莽坐在椅子上,双眉紧锁,正在思考吉乐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敖铃儿翘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地冲了进来,忙问道:“铃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敖铃儿是个乐天派,整天笑嘻嘻的,要她翘嘴巴真的很有难度,魏莽还是第一次看见,由不得不好奇。 敖铃儿答非所问没头没脑地道:“那个土财主怕你们把他吃穷了,要你们去赚外快。” 一个转身,敖铃儿气冲冲地去了,一句气愤愤的话传来,“还把人家也扯进来,真是势利。” 魏莽摸摸额头,道:“今天怎么了,这么多的怪事?连铃儿都生气了。”一拍脑门,击掌赞叹不已,道:“原来是这样,真是高明的主意!” ※※※ “报,紧急军报。”一个骑士飞驰而来,远远地喊起来。 骑士刚刚从马上跳下来,把手里的情报递给侍卫长,一下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来侍卫长喊道:“把他送去休息,请医生给他医医,他是我们的大功臣。” 吩咐完,侍卫长转身就往里跑,急急忙忙的,跑得像飞,一边跑,一边暗忖:“今天的紧急军报比牛身上的毛还多,我的腿都快跑断了。每一份军报都是最紧急的,在我国历史上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英罗凡和一干大臣坐在椅子上,个个愁眉不展,英罗凡的桌子上放满了紧急军报,厚厚的高好几沓子,要是叠成一沓的话,和英罗凡的身高差不多了。 看见侍卫长急急忙忙地跑来,英罗凡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一紧,都快拧出水了,有气无力地道:“又一封紧急军报,放这儿吧!” 侍卫长答应一声,“遵命,陛下。”小心翼翼地把军报放在桌子上,赶紧退了出去。 英罗凡的心情坏透了,要是一个弄不好,抛开仁君的架子,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侍卫长巴不得永远不要来这个让他胆颤心惊的地方。 看着厚厚的几沓紧急军报,英罗凡凄楚一笑,无奈地开了一个玩笑,“著作等身啊!” 随即,他又烦躁地问道:“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看法?” 事情实在是太不顺心了,由不得他不心情坏到极点。 这充分说明了敌人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除了守好休契城外,还能做什么呢?这就是各位大臣对英罗凡的回答。 著作等身是对人的赞美之词,英罗凡用在这里,虽是不伦不类,也说明了他心里的无奈。打从昨天夜里开始,紧急军报就不断,一封接一封地到来,内容是千篇一律发现了蓝月帝国的军队,正在对休契城周边地区的城市、村镇进行疯狂的抢劫。 军队要是陷入无奈的境地,实行“以战养战”的策略,抢撩一通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让人想不通的是蓝月军队的抢劫别出心裁,让英罗凡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抢劫手法。 蓝月军队先对当地的驻军来上一通砍杀,把他们劈成碎片。只要有人举起武器,蓝月军队的马刀肯定会把他劈成碎片,一通砍杀下来,再也没有人敢于反抗。在砍杀以前,他们会宣传说,只要放下武器,他们绝不动你一根毫毛,要是拿起武器,包准让你看不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他们很好地兑现了这一诺言,放下武器的,碰都不碰一根手指头。 蓝月军队也把城市或村镇的居民集中起来,告诉他们,“你们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差了,只配给猪住,我们很同情你们,你们应该到更美好的地方去居住。带上你们的口粮,去寻找你们新的美丽家园吧!”将大袋小袋的粮食往地上一扔,一把火把住房放成火地。 当然,在放火之前,专门有人进屋去“刮地皮”,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据说,洗劫的人不是蓝月军队,是什么“富华钱庄”的人,他们真是贪得无厌的商人,连一个铜板都不放过。 恋家是人们的通病,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远离祖辈居住的故乡,居民群情激愤是免不了的。就在这时,那些变态的军人们完全放弃了军人准则,一阵乱箭射来,居民们只有抱头鼠蹿了,不跑也得跑。不跑就意味着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居民们能不跑吗? 当然,为了增加军报的严重性,同时,也为了把敌人渲染成恶魔,军报起草人故意忽略了一个细节,就是射向居民的箭是没有箭簇的,只能把居民射得疼,就是射不伤,更射不死。 战争结束后,英罗凡才得知这件事,心里把那些写军报的人骂了个半死,也是无可奈何。正是这个细节没有呈报,使他判断错误,军报上都是千篇一律地写着“乱箭之下,居民死伤惨重,没有一个人能活着逃生”。 实际情况是,给乱箭射过的居民人人都逃生了,没有一个死在乱箭之下。直到战后,休卡王国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难民,急需政府救助的时候,英罗凡发现大笔大笔的金币花在救助方面,非常奇怪,令人去查,才明白真相。 明白了原因的英罗凡,不禁跳脚大骂:“这些该死的军报起草人,他们蒙骗的不是朕,而是一个国家,让我们丧失了一个歼灭吉乐的大好良机。要是我知道这种情况的话,我肯定能够判断出来,吉乐是故意在搞破坏,那么,他围住城普大营不打,不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也不是他使用的围点打援策略,要把休契城的军队调出城围歼掉。他最担心的就是休契城增援城普大营,使他腹背受敌,没有时间来搞破坏,才耍了那么多的花招,先是一轮猛攻,打得城普大营损失过半,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再故意放出信使,借信使之口达到让我们相信他做好了围歼增援部队的准备。这是个精心策划的幌子,其才情之高自是不用我多说,历史自有定评。 平静下来的英罗凡则大叹道:“在战争中,细节往往能决定胜负。那些该死的地方官为了他们的前途,居然瞒住了这个最重要的细节不报,反而夸大其词,说我们伤亡是如何如何的惨重,敌人的势力是如何如何的大,我不相信敌人使用的是围点打援的策略都不可能了。” 最后,英罗凡还说出了一句任何人都不得不赞同的名言—“不虚报就没有前途”,这是仕途最好的注脚。 ※※※ 日落黄昏,残阳如血,把大地染成一片血色。 此时的大地的血色不是残阳余晖,而是真的血色,是由鲜血染成的,这些来不及浸入尘土里的鲜血还在冒着热气,要是在冬天的话,可以看得见袅袅升起的白烟。流淌的血液来不及浸入尘土里,汇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在平地上哗哗流淌。 按照吉乐的命令,魏莽率领大军在午后三个小时,也就是太阳西斜的时候对三万城普大营残军发动最后的总攻。 神封要塞守军和香城守军都是久历战火的老兵,经验丰富,战斗力强,装备精良,自然不是城普大营刚刚完成集训的军队所能比。 魏莽的军事才干是有目共睹的,非常杰出,知道最后的较量已经到来,他给吉乐用憋将之计憋足的气没处发泄,正好发泄在城普大营的残部上。在他的精心组织下,蓝月军队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列,像海潮一样向城普大营残部涌去,所过之处必然是一片尸山血海。 战斗进行得非常顺利,从发起总攻到战斗结束,只用了两个小时,三万残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投降了。 按照吉乐的命令,放下武器的可以不杀,这些放下武器的军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呢?在吉乐的撺掇下,乔娜同意开展一项新业务,就是贩卖奴隶,吉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给富华钱庄,从中大赚一笔。当然,富华钱庄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会把这些战俘卖给休卡政府,从中大赚一把差价。 魏莽明白这点,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一脸恐惧的战俘,一丝不忍之色从脸上闪过。这些战俘有的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稚气未脱。这也说明了,连年征战,不仅仅是给蓝月帝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就是休卡王国也是损失惨重,兵员紧缺,才会征召孩子参军。 “也许,孩子卖起来更有价。” 魏莽心里如是想,掏出洁白的手帕把满是血迹的马刀擦拭干净,随手一扔,手帕展开,缓缓飘落,手帕上的血迹美丽得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红玫瑰。也许,这就是战争的诠释。 沙驼曼、夜狼、龙闪、李奇、布巴罗、劳德斯和两位万骑长血染征衣,大步而来,一见面之后就说:“完胜!” 魏莽也回答道:“完胜!” 除了几百名信使是吉乐故意放走之外,拥有六万人的城普大营全军覆没,就是他们的指挥官也自杀殉国了,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完胜。 再说了,这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是在离休卡王国的首都两天路程的地方实施的一场歼灭战,其意义也就非同小可了。吉乐当初提出要在休契城外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包括魏莽在内都持反对意见,他们的理由太简单了,就是休契城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派来援军,到时,蓝月军队会腹背受敌,失败就不可避免。 事实证明,吉乐是对的,他们预料中的敌人增援并没有出现。这场完胜的最大功劳不是纵马驰骋在战场上的魏莽他们,而是吉乐,应该把这最好的消息尽快通报给他。可是,在总攻的时候,吉乐居然连人影都不见,好像这和他无关似的,实在是让魏莽他们想不通。 “走,告诉大人去。”魏莽兴奋地率先说道。 “对。”简单的一个字说出了沙驼曼他们兴奋而钦佩的心情。 魏莽他们来到吉乐的帅帐前,只见鲁光头和阿基斯、水逐秀他们站得笔直,好像一根竹竿似的,就是用尺子划出来的也不过如此。 魏莽还没有说话,鲁光头摸摸光头,傻傻地笑,笑呵呵地道:“不是要见老大?啊,我给你们说,你们见不了。老大说了,然军法从事。魏将军,你们是人,不是狗,就不用进了吧!呵呵!” 高高兴兴地来报喜讯,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想不到,魏莽他们感觉是吃了一只苍蝇。 “大人帅帐紧闭,肯定是在谋划奇策,那样的话,我们又可以打胜仗了。”魏莽他们心里如是想,只好乖乖地等着。 吉乐真的是在谋划奇策?魏莽他们苦苦等候,又会遇到什么事呢?只有天才知道。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帅帐惊艳 等啊等,这一等就是老长时间,原本金乌西斜的时光,现在已经玉兔东升了,还是不见吉乐的影子,更不要说召见他们这些大捷的将领。/.qΒ5接照料事如神的魏莽的想法,这样的大捷堪称奇功一件,大方的吉乐肯定会举行祝捷大会,好好赏赐他们一番,说些嘉勉的话,给他们加把劲,以便打好后面的仗。 作为一名统帅,赏功罚过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也许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手段,以吉乐的精明,他肯定要那么做。然而,足智多谋的魏莽抬头看看天色,玉兔已经露出了一点儿脸面,看来,吉乐对他们嘉勉就是要他们站着喝西北风。 作为一名著名的军事统帅,即将升起的耀眼将星,吉乐用兵如神,多出奇谋,让人难测难料,备受后人推崇,那也是应该的。别的不说,就是嘉勉得胜的将军们都是与众不同,让他们喝西北风,堪称一奇。 等得不耐烦的魏莽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摇头,意思是说:胜利了还得喝西北风,失败了,会是什么?会不会是大鱼大肉呢?吉乐行事,稀奇古怪,颠倒错乱也是大有可能的。 夜狼一拍鲁光头的肩膀,笑嘻嘻地道:“鲁光头,大人是不是给什么事缠住了?” 鲁光头笑呵呵的,好像个笑弥勒,摸摸光头,道:“这个嘛,呵呵,我也不知道。不好意思哦,你别用那种暖昧的眼神看着我哦,我真的不知道的,你不用对我抛媚儿眼。” 鲁光头傻不拉叽的话让人捧腹,魏莽他们想笑,又没有那心情。夜狼一听鲁光头的傻话,眼睛都瞪大了,他却当作媚儿眼,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理论。 “强将手下无弱兵,怪帅手下必有怪人。”魏莽他们如是点评鲁光头。 李奇眼望阿基斯,流灵出询问的眼神,阿基斯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意思是爱莫能助。 李奇他们无奈的心情非笔墨所能形容,感觉很不爽,都没有发现阿基斯脸上闪过一丝暖昧的神色。 心思灵活的魏莽心念一动,问水逐秀,道:“水姑娘,大人是在……” 魏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水逐秀的脸色一红,螓首连摇道:“大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知道!对不起哦,魏将军。” 无奈的魏莽心念电转,做出一个决定,道:“我们回去吧,大人睿智如神,早就料到了,不用我们多事。” 对于吉乐的才智,沙驼曼他们是越来越有信心,说他早就料到了,也是情理中的事,于魏莽的提议也无异议,跟着魏莽往回走。 没走几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袅袅而来,正是美丽的乔娜。 乔娜莲步轻移,款款而来,一步一妍,别惧神韵,好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比繁空中的星星还要美丽。 还没等水逐秀他们问好,乔娜开口了,直呼吉乐之名道:“吉乐在吗?” 吉乐冒充夏华一事,魏莽他们心中肚明,一点也不惊奇。只是,他们知道分寸,从不提这件事。 水逐秀心里一惊,还没有说话,鲁光头笑呵呵地道:“是乔娜小姐啊,你好。你是找老大的啊!老大在,不过,他不会见你,因为你是人,不是狗。你不用生气嘛,老大说了,他现在只见狗,不见人,人不准进,狗可以进去。” 鲁光头只顾着重复吉乐的话,没注意到乔娜的娇颜变色,一脸喜色的粉脸突然晴转多云,为乌云笼罩,恨恨地道:“好你个臭吉乐,居然骂我是狗,我要你好看。” 阿基斯见势不妙,狠狠捅了一下鲁光头,赔着笑脸,道:“乔娜小姐,你不要生气,是鲁光头胡说,大人不是那个意思,大人是有急事,没有时间接见你。” 鲁光头愕然回头,看着阿基斯道:“你捅我干什么?我哪里是在胡说,老大是这样说的啊!乔娜小姐,你不要听阿基斯的胡……啊,阿基斯,你打我干什么?”捂着肚子蹲下了。 这情形,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鲁光头说的是真的,阿基斯只不过在息事宁人而已。 乔娜气呼呼地道:“臭吉乐,我要把你的骨头拆了。”身形一晃,一下闯了过去,破帐而入。 魏莽他们心想吉乐风流好色,乔娜是他的情人,想念吉乐而迫不及待地冲过去见他也是情理中的事,谁也无心去理会,还是回去的好。哪里想得到,他们的念头刚刚转完,一声凄厉的惨嚎从帅帐中传来,正是吉乐的声音,好像他遇到魔鬼似的凄厉。 “不好!”魏莽他们失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吉乐只能狗进去,人不能进去的命令了,身形起处,直向帅帐扑去。 急于救驾的魏莽他们冲进帅帐,眼珠都差点掉了出来,飞速地退了出来,一脸的尴尬之色,原来他们看见了一幕难以入眼,又让人血脉喷张的活春宫图,男主角当然是吉乐,女主角就是吉乐的女人们──眉茵、青鹭、许真真、玉露。 当然,还有一个女人就是乔娜,双手叉腰,拧着吉乐的耳朵,指着吉乐的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臭吉乐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事!呸,真不要脸!” 吉乐一脸的乞求之色,道:“快放手,快放手。嘻嘻,现在天黑了,不是光天化日,不干这种事还能干什么事?” 乔娜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吉乐的脸上,蛮横地道:“不放就是不放。” “你不放手,我怎么穿衣服?你看看我这里,能见人吗?哎哟,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吉乐又是质问,又是惨嗥的,奇言怪语层出不穷。 吉乐也许是气糊涂了,居然指着自己剑拔弩张的下体要乔娜这个黄花大闺女看,不挨揍才怪。 这事还得从总攻以前说起。后人对吉乐审时度势下达总攻的命令赞不绝口,不惜溢美之词大肆赞扬,都把吉乐吹飞到天上去了。可是,他们就是没有说明吉乐是在哪种情况下下达的总攻命令,一提到这事,他们就会说吉乐是如何如何地英明睿智,总攻的命令下达得恰到好处,早一秒钟太早,迟一秒钟太迟,吉乐选择时机的方式恐怕就是神明也会自叹弗如。 这些自作聪明,又自负其才的史学家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吉乐下达总攻的命令是有一段非常香艳的故事。 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下体撑起的小帐篷,吉乐感到委屈之极,一脸的无奈,看着玉露道:“宝贝儿,你过来点嘛,再过来点嘛,再多一点点就行了。” 玉露一副战战兢兢的俏模样,人见人怜,任谁见了都会为之柔情大起,更不用说吉乐为火热的激情苦恼了好几天,见了玉露这副让人心醉的娇羞态,给压抑了许久的激情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吉乐身形一闪,一下子就把玉露拥在怀里了,先品尝了一下玉露火热的樱唇,得意洋洋地道:“哈哈,宝贝儿,终于逮着你了。” “公子,你,快放手,快放手啊!”玉露挣扎着。 别的不说,眉茵她们似笑非笑的眼神,蕴含着其他的暖昧意思,让脸皮本就不及厚脸皮的吉乐的千分之一的玉露羞得恨不得钻进土里去。 好几天了,吉乐一直想求欢,再续鸾梦,宣泄一下过多的激情,眉茵她们总是以军务繁忙,公子要以军国之事为重等等诸般理由推辞,理由正大光明,让吉乐无法再纠缠。 今天总算时来运转了,吉乐拥着玉露久违的娇躯,要是放手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机会,打死也不愿意放,贼嘻嘻地道:“嘿嘿,宝贝儿,你猜公子我会不会放手?” 他的一双手开始在玉露火热的**上游走起来,抚遍了玉露的每一寸肌肤,攀上了双峰,把绵软柔滑的双峰捏成各种形状。 激情是有传染的,在吉乐一番挑逗之下,他的激情终于传染给了玉露,玉露的喘息之声渐起,高挑修长的玉体像水蛇一样在吉乐的怀里扭动起来,配合着吉乐的爱抚,让人迷醉的娇喘汇成一首激情之歌。 吉乐的鼻息粗重起来,双眼充血,恨不得把玉露生吞活剥了,三两下就把玉露的衣衫褪下,一具完美无缺的**呈现在眼前,光滑如玉的肌肤发着玉样的光华,双手抚摸其上,绵软柔滑,温热如玉,滚烫的激情通过吉乐的双手传递到他的心间,让他的心跳加速,高分贝的心跳声让眉茵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完全激情化的吉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两下脱光衣服,右手扶着胯下巨龙就要和玉露进行**与灵魂的交流。 媚眼如丝,处在激情崩溃边缘的玉露喘息着道:“公子,等一下,大战怎么办?” 一点灵智告诉玉露,好多天没有宣泄过的吉乐肯定是勇猛无敌,将一发不可收拾,何时收场只有天才知道,不得不把军国大事先处理一下。 此时的吉乐哪有心情去理睬这些事情,不要说军国大事,就是他的生死之事也不见得比玉露的玉体更有吸引力,想也没有想道:“总攻吧!” 心思灵敏的眉茵忙去给副官说,要他传令给魏莽,发起总攻。于是乎,一场关系重大的歼灭战就这样开始了。那些不了解内情的历史学家只好把完胜归结于吉乐的睿智。其实,归结为吉乐在激情掩没之下的十秒激情之作更贴切。 吉乐腰身一挺,山僧进入桃源世界,探幽搜胜,入深寻微,在他高超的某方面技巧操作下,洞达幼渺,进入了玉露的每一个微渺的世界,一曲由激情交织而成的激情之歌飘荡在帅帐之中。 几番风雨之后,吉乐的心火稍降,更重要的在于品出了个中三味,食髓知味,如胶似漆,再也不甘舍弃,冲着大门外喊到:“鲁光头、阿基斯、水逐秀,守好大门,任何人不准进来,不然军法从事。” 听着吉乐带有异样的声音,水逐秀娇颜一红,大声领命,“是。” 心知肚明的阿基斯自然是遵行无误。 鲁光头傻头傻脑地道:“老大,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古怪?” 水逐秀忙以手掩嘴,才没有笑出声来。阿基斯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鲁光头,远远地躲开了,生怕鲁光头的傻病传染给他一样。 以为鲁光头傻的阿基斯万万没有想到,鲁光头居然问出了一个非常有名的问题,“老大,要是魏将军他们有紧急军情怎么办?进是不让进,你说个话啊!” 这个问题虽然有点煞风景,但是,也是极其重要的问题。真要是有紧急军情,要是不知道通报不通报,还真是让人头疼,阿基斯不得不对鲁光头刮目相看。 鲁光头傻傻一笑,道:“呵呵,你别那样看我,我随口问的。” 吉乐异样的声音传了出来,“人不准进,只有狗可以进来。” 这就是著名的“人与狗”的命令。后人盛赞吉乐军纪严明,执法如山,要想不遵守吉乐的军令,除非你是四只脚的某种动物。 这些历史学家哪里想得到吉乐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想的是“该死的鲁光头真煞风景,这点小问题也要问。要不是现在脱不开身,我真要扣他两个金币”。 传完命令的眉茵回来,顺手就把帅帐的门给关上了,严严实实的,就是里面杀猪宰羊包管外面也听不见。 吉乐抱着玉露,放到发号施令的帅案上,双手搂着玉露的纤细腰肢猛轰。 许久以后,贵为眉妃的眉茵如是回忆当时的不堪情形──“幸好,当时的知情者绝对不会把当时的情形说出去,要不然公子在神圣的帅案上zuo爱的事肯定会引来无穷的风波”。 文学家总是有恰当的词汇来描述人们的**,不好的说是贪得无厌,好的说是永不知足。 正在宣泄激情的吉乐不知道是属于不带褒义的前者,还是不带贬义的后者,他一边和玉露进行**与灵魂的交流,一边催促眉茵、青鹭和许真真三女道:“快脱,脱脱脱。”心急得好像色急的观众在看脱衣舞似的。 吉乐的肢体动作越来越猛,玉露渐呈不支之象,眉茵三女知道,她们不加入战团是不可能的,依言脱下衣服,三具可以让任何男人为之激情贲张的优美**出现在帐篷里,给本就香艳的场面增色不少。 眉茵三女不用吉乐吩咐,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围着吉乐,用高挺的双峰给吉乐做起了极品按摩,吉乐张着大嘴,发出满足的喘息。 在四女的夹攻之下,吉乐的激情高涨,动作更为猛烈起来。不一会儿功夫,玉露头向后仰,优美的**像蛇一样弓起,一双**紧紧地夹住吉乐的熊腰,一连串的娇喘荡人心魄,双眼里尽是迷离之光,无限地满足,身子慢慢软倒。 吉乐兴奋地在玉露的樱唇上亲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软语地道:“宝贝儿,你休息一会儿。”温柔地把玉露放在帅案上。 要是有个丹青高手看见的话,肯定会画出一幅惊世《睡美图》。大陆上不乏《睡美图》,但是,没有一幅称得上惊世之作,原因就在于只在于形似,没有得到神似。激情之后的玉露,身上散发出来的媚惑之力是最好的神韵。 吉乐顺手抱住眉茵,来到真皮沙发,把眉茵放在沙发上,虎躯压了上去,进行另一场爱与欲的激情戏。 许真真和青鹭二女自然是尽情侍候吉乐。 几番冲刺,几度征战,早已日落黄昏,月上梢头,可是,吉乐的**不知是第几度达到快乐的十秒钟。对于吉乐来说,太过勇猛,要想达到快乐的十秒,付出的汗水更甚于常人,几番付出,几番快乐,都不能使他满足。 吉乐趴在青鹭的身上尽情地发泄,喘息之声加剧,脸色已呈紫酱色,面孔已经扭曲得严重变形,在向快乐的巅峰冲刺的关键时刻,快乐的十秒马上就要到来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扫兴事件发生了──乔娜一脚踹飞大门,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让快爬到顶峰的男人一下子冷却下来,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乔娜万万没有想到,吉乐传出了那样的严令,却在帐中干这种苟且之事,又羞又怒,感觉像是吃了一万只苍蝇,怒从芳心起,身形一晃,一脚踢在吉乐的大屁股上,吉乐不自然地叫出了一声惨嚎。在黄昏后的夜晚中传了开去,是那样的清晰,魏莽他们以为吉乐遇险了,急急忙忙地赶了来,亲眼目睹了吉乐狂乱之后帐篷里的乱象。 眉茵四女来不及以衣物遮羞只好蹲下身子,用手把胸部紧紧捂住,遮住最紧要的部位。像眉茵她们这样美丽的女人、天生的尤物,具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不能睹其全身,魏莽他们心中虽然没有特别的心思,遗憾还是有一点点的。 以魏莽他们的灵活心思不会想不到事情的前因后果,识趣地马上退了出去。 “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是个喜庆的日子,大人高兴得要以四女发泄他的兴奋,高兴程度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这也是喜庆嘛!”魏莽他们心里如是想着,互相望一眼,径直去了,自去安排当晚的庆功祝捷大会。 当晚的祝捷大会没有吉乐的身影,但在魏莽的组织下,大会还是开得极为成功。赏功罚过,俱无错漏,士卒无不高高兴兴的,吉乐出不出现已经不重要了。 乍见剑拔弩张的巨物一颤一颤的,仿佛在向乔娜示威的说:美丽的小姐,你接得下不? 乔娜的芳心一下跳到嗓子眼了,一下放开吉乐的耳朵,双手捂面。 “嘿嘿,这招还是挺好用的。她以前揍我的时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要是早知道,用这招的话,她肯定不能欺负我的。”吉乐心里得意洋洋地想着,光着大屁股,装模作样地去找衣服,拿起这一件说不是,拿起那一件,还是说不是。其实,件件都是他的衣服,有点那个心思的吉乐还不想穿上衣服呢! 不敢睁开眼的乔娜听着吉乐的嘀咕声,只有乖乖站着的份,动都不敢动一下。 对于吉乐来说,乔娜是那种梦魔似的人物,对他的折磨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怀恨在心,能够抓住机会羞辱她,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感觉也是挺爽的。 “嘿嘿,终于要找到了。啊,不是这件。”吉乐故意说道。 自以为狡计得逞的吉乐正在高兴的时候,只觉背后生风,一股大力袭来,正好瑞在他的大屁股上,一下飞起老高,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说,战俘要什么价钱?”乔娜巴不得马上办完正事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等吉乐穿好衣服,直接切入正题。 “五十金币一个。”吉乐漫天要价。按照市价,战俘顶多十个金币,他却开出了五倍价钱,胃口也太大了。 “太贵了,十个金币,全要了”乔娜精明地道。 “你别急嘛,价钱好商量的,我们慢慢谈吧!”吉乐故意翻过身,把那物件对着乔娜,漫不经心地道。他是想趁讨价还价的机会,羞辱一下乔娜。 “不行,多一个子,你自己养着。”乔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吉乐立马驳斥道:“不行,少一个子都不卖。” 按照乔娜的想法,吉乐肯定会卖,要知道十个金币是最高的价钱了,万未想到吉乐居然一点也不松动,惊愕地道:“这是为什么?” 眉茵穿好衣服,扔了一件衣服给吉乐遮羞,乔娜向眉茵投以感激的一笑。 “很简单啊,你们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吉乐慢条斯理地道:“战争结束后,休卡王国的兵员大幅度匮乏,不要说五十金币,你们就是卖一百金币也没问题。” 乔娜思索着道:“真的?” 吉乐想也没想地道:“你去看看俘虏就知道了,他们中有很多还是和我一般大的毛孩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休卡王国的兵员不足,他们要重整军备,首先就得要有充足的兵员,这些俘虏他们肯定会出钱买回的。到时,嘿嘿,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以乔娜得到的情报,休卡王国确实出现了人力资源短缺,兵员严重缺乏的局面,应该如吉乐所言休卡王国会赎回的,道:“好,就五十金币。” “不行,我要六十金币一个了。”吉乐乘胜追击。 “你真是个吸血鬼。”乔娜气哼哼地道。 “我们还得签个合约,以后的战俘都按这个价钱卖给你们。”吉乐一副财迷样。 吉乐的角色转变得也真是快,刚刚还是处在极度兴奋之中,转眼之间就摆出一副财迷样,究竟是激情对他的诱惑大,还是光闪闪的金币对他的吸弓引力大,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万般无奈的乔娜只得和吉乐签下了一个颇具争议的“人口贩卖协定”对于这个协定,争议极大,吉乐的支援者大肆颂扬,说吉乐是如何如何的英明,早就预料到战后要发生的事情,不放过任何一个削弱休卡王国的机会。反对者说他是财迷,贪婪无耻,居然干起了这种不人道的勾当。 不论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都得承认一个事实,这个协定引发了一系列的衍生物,极大地消耗了休卡王国有限的金币,达到了从财政上削弱休卡王国的目的。 最新全本:、、、、、、、、、、 第七章 神秘莫测 “休卡王国的各位父老兄弟姐妹们,我们是蓝月帝国的军队,我们来到你们的土地上,不是来烧杀抢劫,我们不会像你们休卡王国的军队在我们蓝月帝国的领土上进行那样的暴行对待你们,请你们放心,因为,我们是浩浩王者之师,有着铁的纪律、仁者的心肠。\\。qΒ5/我们的到来,将给你们一片美丽而自由的天空,将给你们一块宁静富饶的土地,给你们一个美丽的家园,你们世世代代将在你们的家园过着幸福美满,没有剥削,没有强权,没有赋税,没有贪官污吏的天堂般的生活。” 一个蓝月帝国千骑长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讲稿抑扬顿挫地念起来。 成千上万的休卡王国老百姓扶老携幼地站成一团,人头攒动,不知道有多少,在他们的四周站满了刀出鞘、弓上弦的蓝月军队,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哪里有千骑长说的“浩浩王者之师”的样子。 不知道是千骑长的照本宣科的演说精彩,还是他描绘的美好未来让人心动,休卡王国百姓给蓝月军队强行赶来时的恐惧瞬间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充满希望之光的火焰在眼睛里闪动,瞧那样子,只要千骑长一说出这样美好的家园在什么地方,肯定会一窝蜂似的冲过去。 “这个笔杆子还真有两下子,我一通花言巧语居然让他们心动了。真刀真枪只能把不服从彻底毁灭,笔杆子却能把不服从变成服从,我以前瞧不起读书人,还真是大大不应该。”千骑长心里如是想着,接着继续他的演说。 “我们知道,你们以前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比最贪婪的商人还要贪婪一万倍,会把你们最后一个铜板敲诈光。就算你们上缴了最后一个铜板,这些贪得无厌的狗官还是不会放过你们,他们还要你们身上的衣服,一直敲榨,直到你们身上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就算你们没有了衣服,狗官们还是不会满足,因为你们还有身家。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在他们眼里是和猪差不多的牲口,可以拿来卖,可以拿来换光闪闪的金币。 “父老兄弟姐妹们,你们相互看看,你们中有多少人穿上了衣服?穿上衣服的,有多少人穿的是完整的衣服?你们看看,那位大爷,那么大的年纪了,只有这么大一块布,那不是衣服,是遮羞的,把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遮住。 千骑长讲得兴起,临时起意,指着一个用一块布片围住下体的老大爷控诉起来,瞧他那激动的模样,好像老大爷是他爷爷似的。 连年的战争,使休卡王国的百姓遭受了空前的灾难,一年辛辛苦苦劳动所得,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千骑长的控诉正好说到老百姓的心里去了,一时间,老百姓骚动起来了,大声呐喊。 “打倒狗官,打倒贪官污吏!” “还我父母,还我妻儿!” …… 这些喊声都不惊奇,惊奇的是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哀求似的叫一声,给我一块布,让我遮遮羞。 这句话提醒了那些连布片都没有的老百姓,一下扑往那些穿有衣服的人。 一阵裂帛声响起,皆大欢喜,人人都有了遮羞布。苦的是那些穿着衣服的人,自己倒成了赤身**,连一块布片都没有,只好双手捂住紧要部位。 看着眼前一幕活闹剧,千骑长很是满意,等老百姓稍为安静一下,道:“各位父老兄弟姐妹们,你们平时因为没有衣服遮羞,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你们可曾想到你们过的是如此贫苦的生活吗?” “没有,没有,没有!”一阵阵高吼的浪潮直冲云霄。 “现在,你们终于聚到一起了,终于知道了你们如此贫穷,只不过是无数受苦受难人中的一个。”千骑长接着道:“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中有多少人吃过肉?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千骑长一连喊了三次,一个老大爷战战兢兢地问道:“长官,看见别人吃肉算不算?” “也算。”千骑长道。 老大爷一下举起手。 千骑长问道:“还有人看见别人吃肉吗?” 千骑长一连问了三遍,没有人举手。 这一来,只有老大爷看见别人吃过肉,独一无二,老大爷顿觉荣幸无比,满脸兴奋的红光,突然之间好像年轻二十岁,激动地道:“我的运气很好,很好,太好了。” 千骑长问道:“大爷,你是什么时间,在哪里看见别人吃肉的?” 老大爷原本一脸的兴奋一下子不见了,哭丧着脸道:“那是十年前,我们的县令大人。因为我们家穷,交不起税,县令大人命衙役把我儿子拘到衙门里去,勒令我凑银子交税。我实在是交不起税,赶到县衙,请求县令大人宽恕我们,正好赶上县太爷在吃午饭,摆了满桌子的大肉,我都不知道吞了多少口口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千骑长问道:“大爷,你儿子呢?” “呜呜,我的儿子给县令大人打死了,因为我实在是交不起税,县令把气出在我儿子身上,把我苦命的儿子打死了。”老大爷说到后来,已是哭成了泪人。 这是很难遇到的活教材,精明的千骑长才不会错过这种机会,马上煽情地道:“父老兄弟姐妹们,你们都听见了吗?这里穷山恶水的,你们再住十辈子都翻不了身,摆脱不了你们连遮羞布都没有的悲惨命运。现在,我给你们发一袋口粮,赶快去寻找你们新的、美丽的家园吧!” 仿佛是在演戏,随着千骑长的话音一落,军队闪开一条道,一袋一袋的粮食堆成山。不要说吃肉,有很多老百姓一辈子连白饭都没有吃过几顿,乍见这么多的粮食,个个激动不已,就要冲过去抢夺。 千骑长连忙命令军队排成人墙,把老百姓和粮食隔开。 “父老兄弟姐妹们,你们不要心急,人人都有一袋。”千骑长喊道:“排成队,排成队。” 老百姓依言排成队,蓝月军队维持秩序,发放起粮食来。一人一袋,也就是二十斤。领到粮食的老百姓欢天喜地地去了,当然感激的话是要说的,蓝月军队的番号自是要问的,蓝月军人告诉他们,他们是香城守军,他们的统帅是夏华伯爵大人。一时间,夏华的名字在老百姓的心目中迅速提升到神明的地位,就是神明也没有他的地位高。 粮食一发完,蓝月军队马上要老百姓离家。穷山恶水虽然不能让人满意,但要离开世代居住的家园,老百姓还是不太情愿。蓝月军队马上就表示,你们领了粮食,就是同意离家,要不然,把粮食还来。 到手的粮食谁也不愿意吐出来,何况给千骑长的演说激起了新的希望,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扶老携幼地寻找那并不存在的“美丽家园”了。 当天夜里,无论是小山村,还是城镇,火光烛天,浓烟滚滚,穷了n代的穷家园化为一片废墟。 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千骑长拍了拍他身边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的肩膀,道:“欧先生,你的计划真的很好。别的地方清理这些穷百姓,不是刀光就是剑影,弄得积尸如山,我们这里却是老百姓高高兴兴地离开家园。” 欧先生清耀的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只是淡淡地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大人肯定要问罪。” “问罪?”千骑长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样子。 “这么多的粮食,可是金币啊,大人能不问罪吗?”欧先生淡淡地道。 “对啊!”千骑长嘴巴成了一个大圆圈,一脸的惊色。 “你也不要着急。大人是明事理的人,到时,大人要是问起来,你说是我出的主意就行了。”欧先生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光彩。 “那不行,主意是你出的没错,我是同意了的,这事还是我担着的好。”千骑长表现出了男儿本色。 “怪不得香城守军能有如此的成就,一个千骑长就有如此的胆色。”欧先生赞叹不已,接着道:“这事,由我来应付,比你来应付会更好。” “真的?”千骑长迟疑地问道。 欧先生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你们这些强盗,你们是土匪,你们要把我们赶离家园!同胞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子孙,我们一定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一定要保卫我们的故乡!” 一个身材颀长的老头神情激动地鼓动起来。 数以万计的老百姓给吉乐大军挥着马鞭像赶羊子一样赶到一起,凶神恶煞似的军队什么话也不说,立即把他们围在中间,刀出鞘,弓上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心不甘情不愿的老百姓眼里满是愤怒的神色,要是眼光可以杀人的话,这些军人早就死翘翘了。只是,摄于军队的威力,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直到军官传令,要他们离开家园,作为交换条件,每人可以得到一袋粮食,数量嘛只有十斤,一天吃二两的话,在五十天内不会饿死,五十天以后嘛,那就很难说了。 这些出生在休卡王国比较富裕省份的老百姓,不像那些祖祖辈辈住在穷山恶水的穷光蛋好糊弄,绝对不会为了十斤粮食抛弃家园的。乍闻军官的话,无不是大怒,决定以死相拼,绝不离开家园。 老头鼓动的话才落,一支利箭带着尖锐的啸声飞来,正好射在他的咽喉上,贯喉而过,老头仰面便倒。 老百姓的愤怒是火药捅的话,那么,老头的死就是引爆火药捅的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群情激奋之下,老百姓捋着袖子,高举着拳头,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夜狼冷冷地骂道,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手一挥,大声下令:“杀。” 一队骑兵疾冲而出,手里的马刀像流星一样划过,给劈成碎片的尸体抛洒在骑兵的背后,肢离破碎,惨不忍睹。 “大人啊,这样的屠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我已经是一百零三次下令屠杀了,我每次下命令的时候都麻木了。”夜狼心里如是想,看着吓得不敢再动弹的老百姓,大声宣布纪律,“敢于反抗的,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只要乖乖地听话,你们就有活命的机会。 老百姓虽是怒不可遏,但是,看着满地的尸体,连大气都不敢出,胆颤心惊地瞪着夜狼。 “现在,我数三下,你们还不拿粮食离开的话,不要怪我的刀箭不长眼了”夜狼血红着眼睛吼起来,眼睛里充血,活像一头发疯的狼,实在是骇人。 人,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动物,有时候,他们的意志薄得很,比纸还要薄,有时候又坚强无比,比城墙还要厚得多。原本给吓得心惊胆跳的老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直到夜狼数到二时,还是一点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于心不忍的夜狼迟疑了老半天,就是数不出那个三字,仿佛一个三字有万钧之重似的,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也投有说出那个他非常不愿意说出的数字。 一千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了老百姓,只要夜狼一声令下,就会箭如飞蝗,能从他们箭下逃生的老百姓不知道能有几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厄运,老百姓虽是惊惧万分,就是没有人离开,也许是最后的一点勇气让他们坚强吧! “大人到!” 随着副官一声大喊,军队呼啦一下分开了。 吉乐在天月、眉茵、玉露、青鹭、许真真、鹿寒雪等女,以及鲁光头等人的簇拥下大步而来。 美丽的乔娜跟在吉乐身边,欢快得像只小鸟,一脸的幸福,好像跟在吉乐身边是她的无上追求似的。 夜狼如释重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大步跑过来,向吉乐敬了一个礼,道:“大人,这些刁民不愿意离开家园,请大人处置。” 吉乐还了一个礼,虎目一扫,明白于栽里,道:“杀了也不顶用,还真是棘手。” “那是当然。”夜狼心里如是想,暗自庆幸,“幸好顶锅的来了,不用我为难了。” 吉乐摸了摸脑门,眼珠一转,突然之间明亮了许多,对乔娜道:“学姐啊,我们又有生意可以谈了。” 乔娜美丽的凤目一眨,好像会说话似的,道:“什么生意?” “学姐,你说这些人值多少钱?”吉乐右手拿着马鞭,指着老百姓。” “不值钱。你以为他们是战俘啊,送人都没人要。这是亏本的生意,你不要找我,我不想赔钱养活他们。”乔娜踢得干干净净。 吉乐嘿嘿奸笑两声道:“学姐,这你就错了。他们不仅值钱,还值大价钱。” “切!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年轻力壮的又没有几个,值什么钱?”乔娜不屑地道:“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学姐,你想想,没有年轻力壮的人,那么休卡王国战后重整军备,他们的兵员来自哪里呢?”吉乐卖起了关子。 “废话,当然是来自老百姓啊!”乔娜白了一眼吉乐,好像是吉乐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来自老百姓没错。老百姓有好几种,有年纪大的,有年纪小的,有年纪不大不小的。”吉乐提点着道。 “哦,当然是来自年龄合适的青年男子。”乔娜皱了一下好看的秀眉,一副打了大胜仗的大将军模样,不屑地道:“这个问题还来考我。哼,没见识。” “你才没见识呢!”吉乐反唇相讥,道:“休卡王国根本就没有多少青年男子,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那只有等孩子们长大了,再来重整军备。”乔娜玩笑似的道:“十年以后就行了。 吉乐用马鞭指着那些孩子道:“那就是我们的货物,一批奇物。这些孩子也十三四岁了,再过一两年就可以征召入伍了,要是你不接这笔生意的话,嘿嘿,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吉乐的话确实在理,按照休卡王国目前的情况看,要想重整军备,势必要征召这些孩子入伍,要是掌握了这些孩子的话,也就掌握了休卡王国的命运。富华钱庄是商会,没有控制休卡王国的企图,从中狠赚一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乔娜满脸的笑意一下子不见了,一脸严肃地道:“这事太大了,我也作不了主,我要请示一下。” “没时间给你请示,我们还要行军。行,还是不行?一句话决定。”吉乐心里偷偷直笑,心想自己又赚了一大笔,一本正经地道:“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把他们射死。” 乔娜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嘲笑道:“没有箭簇的箭会射得死人吗?我可没有见过。吉乐非常干脆地下令:“换箭,用利箭。” 弓箭手得令,立即换上了锋利的利箭。 “该死的臭吉乐!你要多少,你说。”乔娜于心不忍,只得让步了。 “我才懒得浪费时间去清点人头,一口价,这里的人,你给五万金币,全部归你处置。”吉乐非常干脆地道。 乔娜嘴一张,还想讨价还价。 吉乐摆起了一副凶狠模样,接着道:“少一个子,我要让他们下地狱。” 对于吉乐,乔娜是越来越不可理解,说不定他真的做得出来,只得贝齿一咬,道:“好吧!”飞起一脚,把大赢家吉乐踢了一个仰八叉,骂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吸血鬼!” 吉乐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哭丧着脸演戏道:“学姐,你得给我付医药费啊!上次你给了我两万金币,这次要给二十万。” “哼,做梦吧!”乔娜才不上当。 吉乐讹诈不成功,转换话题道:“学姐,我们再谈一笔大生意吧!” “还有生意?”这句话出自乔娜、天月、眉茵等女和夜狼等人之口。 一路上,吉乐的生意多如牛毛,刮地皮和富华钱庄合作大发战争财自是不用说,到后来居然贩卖战俘,到现在丧心病狂到贩卖人口。生意卑劣到如此地步,他都还有生意,由不得众人不惊奇。 “休卡的老百姓,特别是他们中的孩子很值钱的,不如你们全部收购了。”吉乐开门见山地道。 “你这个人口贩子!”乔娜恨得贝齿咬得格格直响。 “你不要没关系,我要士兵把没有箭簇的箭换成有箭簇的就行了。”吉乐云淡风轻地说,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样一来,老百姓会死光光。 乔娜脸上神色数变,最后道:“该死的人口贩子!价钱怎么说?” 吉乐手一招,一个副官拿来一幅地图,吉乐在上面指着道:“这里三万金币,这里两万五,这里五万,这里十万……” 一路指点下去,吉乐如数家珍般,对休卡王国的地理人口了若指掌,好像是他家似的。 看着吉乐那副贪婪的嘴脸,众人心里都升起一个名词──“贪婪的恶魔”。 “这是看在我们是老主顾的份上,给你八折优惠,不要讨价了,就这么定了。来,签字吧!”吉乐从怀里取出一份合约,递给乔娜。 乔娜一把抢过,就要撕毁,看着吉乐坏坏地笑的嘴脸,心念一动,把合同看了一遍,大笔一挥,签上她的芳名。 至此,一个影响深远,规模巨大的人口贩卖协定就此敲定了。 有人以这份合同为据,把吉乐说成是恶魔转世,连如此丧心病狂的主意也想得到。也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大肆颂扬吉乐,称赞他英明无比,算无遗策,特别是往腰包里装金币时,更是无人能及。 诋毁吉乐的人中不乏名人,赞美他的人中也不乏名人,其中就有一个深受其害的人,那就是英罗凡。他对吉乐这份合同是既嗤之以鼻,又推崇备至,用光了他所知道的溢美之词,包括“占山为王,一代狗熊豪杰”之类漫不着边际的话都用上了。 心肠极好的玉露于心不忍,拉了拉吉乐的袖子,道:“公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宝贝儿,你有事吗?”吉乐拍拍胸脯,保证说:“你只管说,公子我一定帮你,我的甜心。” 玉露脸一红,道:“公子,你能不能放过这些老百姓?” 吉乐在玉露耳边嘀咕了几句,玉露的眼里放光了,渐愧万分地道:“公子,我错怪你了。公子不要怪我,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吉乐一脸坏笑地在玉露耳边嘀咕了几句,玉露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娇羞无限,好像熟透的苹果似的。 最新全本:、、、、、、、、、、 第八章 毒计连环 “陛下,求求你救救老百姓吧!”枢密大臣法拉特磕头如捣蒜,泣不成声地道:“陛下,要是没有了老百姓,帝国就没有赋税,没有兵源,没有军队,没有工业,没有装备,帝国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再拥有。\、qb5.c0m\陛下,为了帝国的未来,为了帝国万古长存,请你发发慈悲心肠,快快出兵,救救老百姓啊!” 自从吉乐开始进行大破坏以来,各地告急的文书雪片般飞来,文书之多,套用英罗凡的话,就是“著作等身”了。 内容大同小异,主要是老百姓倒霉了,不是在刀箭的威逼之下给赶离家园,就是在为数不多的粮食引诱之下欢天喜地地离开现有的家园,去寻找那并不存在的“美丽家园”。 不计其数的老百姓背井离乡,这本身就很惊人了,让休卡王国高层震惊的是,发展到后来,蓝月军队不再刀枪强逼老百姓离家,而是把他们当牲口一样出卖给富华钱庄,从中大肆牟利。 贩卖人口本身就为人所不耻,在战争中如此明目张胆地贩卖人口,可以说是触目惊心,只要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做,蓝月军队如此恶行,可以说是倒行逆施,有违天理,应该是各地百姓蜂起反抗,奇怪的是,这些老百姓并没有反抗,反而心甘情愿地跟着富华钱庄去了。 据说,也是英罗凡的密探得到的消息,那些有十二三岁小孩的家庭更是疯狂,心甘情愿地把小孩带到富华钱庄的工作处,要求他们收留小孩。 英罗凡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立即讥嗤为荒唐,把报告这个情况的人骂了一通,斥其胡说八道。 他的话音刚落,第二个人进来报告这个情况,他想也没有想就把第二个人打了十大板。哪里想得到,第二人的板子还没有打完,第三人又来报告相同的情况,英罗凡将信将疑,立即免了第二个人余下的板子。 一连七个人来报告相同的消息,英罗凡才不得不信这是真的,郁闷地想他真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老百姓会有如此疯狂的行为,居然相信以牟利为主的富华钱庄,而不相信他这个享有仁君之名的休卡国王。 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原因的英罗凡,马上派心腹去查,才知道老百姓的回答是“我们的政府救不了我们,我们只好把孩子交给富华钱庄,至少还有条活路”。眼下兵荒马乱的,蓝月帝国把战火烧到了休卡王国的心脏,老百姓流离失所,无依无靠,能活到哪天谁也弄不清楚,老百姓不得不绝望,对未来的生活没有信心。 就在这时,富华钱庄放出风声,他们出钱收留小孩,要对小孩进行人道主义援助,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不会被饿死,不会给冻死,亲情是人之天性,要是富华钱庄就开出这么一点条件,舔犊情深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忍心把自己的亲身骨肉托庇给富华钱庄。 最主要的,也是最有吸引力的是,富华钱庄保证在他们的庇护之下,蓝月军队不会对付他们。光凭富华钱庄一家之言,老百姓还是难以相信的,蓝月军队放出话来,他们是为了解放受苦受难的休卡百姓,目的是让他们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要是他们找到更好的去处,他们乐于不作为。 听到这个消息,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老百姓只好求助于富华钱庄,恨不得一家人,上至九十九岁的老爹老妈,下至还在娘胎中的胎儿都托庇在富华钱庄名下。遗憾的是,富华钱庄只收十几岁的男孩,其余人一律免谈。 老百姓当然是难以理解,苦苦哀求,富华钱庄的解释非常简单明了—“我们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们的资金有限,只能照顾到孩子。男孩是你们的未来,我们只能选择他们。决定是痛苦的,你们的痛苦,我们感同身受,愿幸运与你们同在”。 富华钱庄是一个商会,目的是赚钱,居然插手这种“慈善事业”,拨出的资金肯定是有限的,善良而容易上当的老百姓只好相信了。 当然,富华钱庄在收人的同时,要和委托人签订一份合同,每月月底会把小孩的生活情况按照家长指定的地点进行通报,也就是说寄一封信给家长,让他们安心。富华钱庄保证给他们吃饱,穿暖,有病请医生医治,但是要死的绝症不在保证范围。 条件如此优越,那些成功托庇的家长无不是欢天喜地,拿到合同,高兴得都快晕过去了,一是给骨肉找到了生存的地方,二是给他们这些穷百姓减轻了生活上的负担。 作为回报,小孩有义务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比如打扫卫生、搬搬东西之类的事情。老百姓心想穷家的孩子早劳动,在家里还不是要劳动,也就同意了,完全没有想到富华钱庄在欺骗他们,大规模使用童工,进行采矿、工业、农业生产之类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家长们知道了,也会同意的。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十来岁就参加劳动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有些小孩甚至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在帮父母下地干活,只要能让他们有个安全的地方就行了,其余的,家长倒不计较。 至于工资一事,合同上提都没有提。不少人以此为据,大肆攻击富华钱庄,说他们剥削童工,尽干不人道的事。战后,这事闹到了英罗凡那里去了,要求英罗凡行使权力,惩罚富华钱庄,英罗凡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淡淡地说了一句“朕知道了”,就没有下文了,直到吉乐大军灭了休卡王国,都没惩罚的迹象。 作为亲民的仁君,英罗凡断不会如此作为,这让很多人疑惑不解。 直到英罗凡逝世之后,人们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信是写给吉乐的,大致内容如下。 “尊敬的帝君陛下:我自知来日无长,特地写这封信。我的目的不是要指责你灭亡了我的国家,不是谴责你第一次北征我国造成的空前大灾难,而是感谢你。” “不是感谢你统一了大陆,结束了数百年的战乱,让百姓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而是感谢你在第一次北征我国时的义举。正是你的高贵品质,拯救了休卡王国不计其数的男孩,富华钱庄介入慈善事业,是你大力促成的结果,不计其数的休卡儿童找到了庇护的乐园,这都是陛下之功。” “在当时,陛下是想从中牟利,想等战后把这些儿童再卖回给我国,从中赚上一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然,这不是陛下真正的想法,陛下真正的想法是因为陛下仁慈,想保全这些儿童。陛下既要达到破坏我国的战略目的,又要保全儿童,除了促成富华钱庄介入,把这种仁慈的事业商业化以外,别无他途。在此,我,英罗凡,代表休卡王国的百姓向陛下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好的想法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不好的想法不一定就不会有好的结果。陛下虽然有自私的不良想法,但是,结果却是美好的,非常的美好,这是陛下睿智结出的硕果。战后,不少人因为富华钱庄没有给童工付工资一事,要求我行使特别权力对富华钱庄进行惩处,我并没有行使这一权力。原因没有别的,只在于他们忽视了当时的情况,要是这事不是发生在战争时期,而是和平时期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对富华钱庄进行征罚。” “我要说明一点的是,富华钱庄的合同在战争时期是公平、合理的,欺骗是有一点,但是,还不至于损坏它的公平。事实上,富华钱庄也很好地兑现了他们的承诺,当这些昔日的儿童回到我们手里的时候已经成年了,人人健康状况良好,营养充足,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奢望。更难得的是,他们人人口袋里都有二十个金币,足够他们半年的生活费,即使他们不劳动,也会过半年悠闲的日子。” “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谢!我还要感谢富华钱庄!英罗凡绝笔。” 这封信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写明日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写的。 接到这封信的吉乐,是如何处置这封信的呢?吉乐先读了一遍,然后在上朝的时候,当着百官的面亲自宣读了这封信,自我坦言,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想贩卖人口赚钱,同时,也想保全那些孩子。 吉乐还当着群臣的面前感叹:“英罗凡,我的知己。对不起,英罗凡,我没有能力救下更多的人,特别是那些女童,我是爱莫能助。” 这封信进了帝月王朝的博物馆,许多年以后,在帝君专馆里人们都还可以看见这封信,上面有吉乐亲手用朱砂批的“仁君啊!我的榜样”。 至于吉乐为什么只选择男童而不选择女童,吉乐无奈地苦笑道:“战争使得大量的男丁死在战场上,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保全男童比保全女童更有战略意义,要知道没有男人的生活会是多苦,每一个失去男人的母亲都知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吉乐的布署下,吉乐大军人人都是破坏专家,以休契城为中心,向四围展开,一时间,休卡王国东西南北到处都有吉乐大军的影子,不论是富厚饶给的省份,还是穷山恶水的地方都有他们在活动,整个休卡王国都遭到了破坏,军事战略设施被毁,老百姓要么给强迫,要么给利诱,离开了家园。 那些官员他能不把这事上报吗?夸大其词一直是官场升官捷径的不二法门,地方官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虚报一通,把十个人一队的吉乐军队说成一千人、一万人,如此一来,统计出来的吉乐军队居然有上百万之多。 敌人声势浩大,没有上百万军队是不可能做到无处不在,无处不破坏,接到告急文书的英罗凡头都弄大了。要是发兵去救的话,敌人的势力太大,派出去的军队不用说,自然是有去无回了。要是不发兵,任由吉乐搞破坏,这是动摇根本的大事,后果之严重已经是不能想像的,说不定休卡王国从此衰弱下去也大有可能。 “两难处境,这是个两难处境。要叫朕怎么办?敌人在逼朕,这些没用的大臣也在逼朕!”英罗凡看着法拉特流血的额头如是想道,眼光向下看去,国务大臣、外交大臣、军务大臣,所有的大臣无不是额头上大包小包的,流着鲜血,都是为民请命向他叩头磕伤的。 “不派军队是不行了。要是不派,不要说大臣的嘴巴难以封住,就是朕的良心也过不去。”英罗凡心念电转,对诺特道:“爱卿,你带人去看看吧!” “陛下圣明,陛下仁德。”一派歌功烦德之声响起。 英罗凡疲意地靠在宝座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疲意得像个老人。 领命的诺特立即带领一万城防军出城。第二天天刚亮时,诺特一身的伤逃了回来,带出去的军队不用说,自然是肉包子砸进狗嘴里去了,想吐都吐不出来,和诺特一起回来的只有不到一千人,人人都是身上带伤。 得知情况的英罗凡立即赶来,略一查看,诺特居然带伤二十六处,有七处是重伤,他居然没有死,算得上是奇迹了。英罗凡安慰了向他请罪的诺特,要太医给他处理好伤口,下去休息。 诺特带回来的消息相当惊人,敌人的兵力似乎无穷无尽,他这里给团团包围了不说,远处还是烟尘蔽空,连阳光都透不过,不知道还有多少军队在调动。据诺特说,他的军队并没有中埋伏,而是和敌人硬碰硬地打了一仗,敌人出动的是清一色的骑兵,整齐的战斗队形、可怕的速度、死亡的冲锋,是他失败的关键所在,他一万精锐的城防军居然没有挺住敌人三个冲锋就垮了。 就在他垮下来的时候,他的背后又出现了敌人的大军,把他团团包围了。经过一番厮杀,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终于冲破敌人的包围圈,回来报信。 诺特一败,再也没有大臣敢来为民请命了。他们都知道敌人的势力是如何的强大,他们最要紧的是守好休契城,不要让首都失陷。至此,英罗凡的耳根倒是清静了许多。 敖铃儿骑着小红马一溜烟地冲过来,她所到之处必然是浓烟滚滚,因为小红马的尾巴上捆了一大捆树枝,活像一把大的扫帚,积尘极厚的大路上不给扫得灰尘四起才怪。 敖铃儿高兴得像只欢快的小鸟,远远地喊道:“吉乐哥哥,亏你想得出这种扫地的主意真是好玩哦!” 吉乐在天月和眉茵等女的簇拥下,驻马高岗上,懒洋洋地道:“好玩,你怎么不多玩一会,这么早就跑回来?” 自从吉乐出兵以来,花样百出,好玩的事情多得很,敖铃儿玩得不亦乐乎,每玩一次都要兴冲冲地来告诉吉乐,吉乐的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哪里还会有兴趣。 “人家是来问你,为什么要把那个老家伙放走?我差一点点就抓住他了。”敖铃儿嘟着小嘴不高兴。 “那是因为你给我的奖励不够。”吉乐转着贼眼珠,笑嘻嘻地说。 “什么奖励啊?”敖铃儿奇怪地问道,月牙眼一闪,道:“那我现在给你,你让我再去追,好不好?” “算了吧,现在才给我,多没意思哦,不要了。”吉乐看见敖铃儿月牙眼里的狡色,不敢拜领重奖了,要知道敖铃儿的耳光也不是好挨的。 “吉乐哥哥,那你告诉人家,为什么要放走那个老家伙?”敖铃儿好奇的问道,月牙眼里满是热切之光。 “那个嘛,是因为你杀不了他。”吉乐想也没有想地道。 “哼,臭吉乐哥哥,你居然敢小看人家。人家的魔法可不是乱盖的哦,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敖铃儿不服气得很。 “还是差一点嘛!”吉乐嘀咕一句,看见魏莽急步而来,问道:“魏将军,有什么事吗?” 魏莽在吉乐耳边嘀咕了几句,吉乐一声哀号响起,“金币啊,我的金币,就这样没有了。这个天杀的,他居然把我的金币拿去做这种事,金币不是他的,他不心疼是吧!去把这个天杀的抓起来,我要亲手砍下他的狗头。”吉乐恶狠狠地说道,贪婪的眼光充分说明了他的真实嘴脸。 “不就每个老百姓多十斤粮食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好像挖了你祖坟似的。一路刮地皮,你赚的还少了吗?我看你的腰包都快撑爆了。”魏莽心里如是想,嘴上却说:“大人,我已经把这名违规的千骑长带来了,请大人发落。” “好,快带上来。”吉乐拓大声地吼起来,右手已经摸上血色王剑的剑柄,眼里快喷出火了,恨不得一剑把千骑长的脑袋砍下来。 “大人,这名千骑长虽是违规,但是,他也立了不少战功,还请大人从宽发落。”魏莽为千骑长求情。 “好的。”吉乐非常爽快地答应了,魏莽一句感激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吉乐下面的话让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吉乐说:“除非他把我的金币追回来。” 魏莽看着千骑长给押了上来,心里暗暗叫苦,祈祷神明显身,不要让吉乐心疼金币之下把千骑长给做了。 “你叫什么名字?”吉乐右手按在剑柄上,瞪着千骑长问道。 “瑟尔曼。”千骑长平静地答道。 “身为千骑长,当知道军令如山,以服从为天职,谁给你的权力,居然把下发的粮食翻了一番?你是不是以为我的军法不够严厉?是不是以为我的剑砍不下你的脑袋?”吉乐威严十足地喝道。 “大人威德,大人有令,我大军无不凛遵。小将实在不忍心看那些穷山恶水的老百姓忍饥挨饿,才多给了十斤粮食。小将擅专,请大人治罪。”瑟尔曼不卑不亢地道。 “嘿,你的嘴还挺利嘛,居然把你违犯军法的事说得这样有理。”吉乐恨恨地道:“现在宣布对你的处罚,罚你的薪俸一年,再杖责三十军棍,降为十骑长。”瞪着瑟尔曼,问道:“你服不服?” “大人处置得当,小将心服口服。”瑟尔曼低头认罪。 瞧吉乐刚才那副凶狠样,真恨不得把瑟尔曼的脑袋给砍了,如此处罚虽然有点严重,带有感情因素,却总比给砍了脑袋强得多,魏莽心想马上行刑,吉乐就没法反悔了,忙催促道:“行刑。” 几个士卒冲过来,把瑟尔曼按在地上,举起棍子就要打下去。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收买人心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欧先生清臞的身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高瘦修长的身材是那样的匀称,虽然不是美男子的容貌,任何人都会为他身上的特有气质所动。全本小说网大步而来,姿势飘逸潇洒,自有一股清新出尘之气,悠闲得好像闲庭信步,轻松自如,浑似不觉他所面对的是统兵十万的吉乐,那些执刀在手,精悍的士卒好像并不存在似的。 吉乐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军营,目无法纪,是不是以为我的军棍打在肉上不疼?” 欧先生缓缓开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闪着玉样的光辉,道:“大人威名,欧露枣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才知百闻不如一见,盛名之下出虚士,大人写照啊!”转身就走。 不用吉乐说话,敖铃儿一下子闪到欧露枣前面,挡住他的去路,道:“哼,你竟敢这样评价我的吉乐哥哥,太也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本姑娘要你好看。”好看的瑶鼻一皱,眨巴着月牙眼,一副俏模样。 “哈哈哈!”欧露枣仰天一阵大笑,不屑地道:“鸟以群分,物以类聚,什么样的统帅,就有什么样的兵,可惜啊可惜!”摇头叹息不已。 敖铃儿还要胡搅蛮缠,天月忙拉住敖铃儿,道:“铃儿,不得无礼。” 心思灵巧的眉茵也看出欧露枣绝对不是普通人,右手在吉乐的屁股上一拧,小嘴朝欧露枣一呶。 吉乐立时会意,忙换了一副笑脸,冲士兵道:“把他拉起来。” 士兵忙放开瑟尔曼,将他扶起。 “欧先生不会是来打几个哈哈,发表一点感叹的吧?先生有话请尽管说,我自会择善而从。”吉乐笑容可掬,都快成笑弥勒了,拉着欧露枣的衣袖,憨勤地道:“欧先生,请到这里来,这里凉快。”拉着欧露枣来到一裸枣树下。 乖觉的玉露忙垫上一张锦绣,吉乐道:“欧先生,请坐,请坐。” 欧露枣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大模大样,没好气的敖铃儿恨不得跳过去揍他一通。 不用吉乐吩咐,许青真险用盘子送上水果,道:“欧先生,请用水果。” 欧露枣顺手拿了一个苹果,谢也不谢一声,就往嘴里送,自顾自地吃起来,正眼也不瞧一眼坐在他旁边,摆出一副笑弥勒模样的吉乐。 欧露枣虽是一副据傲之态,谁也不能否认他的风度,吃相总是那么斯文优雅,让谁都会生出好感,就连对他有成见的敖铃儿都不得不嘀咕一句,“吃相倒是好看。吃吃吃吃,吃死你,一头贪吃的猪。” 也不知道是欧露枣的修养好,还是耳朵有问题,好像没有听见敖铃儿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在征战途中的吉乐,可似说军务繁忙,时间很是紧迫,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居然有心情欣赏欧露枣的吃相,恭恭敬敬地等着,一点也不着急。 好不容易,欧露枣才吃完,掏出洁白的手帕,优雅地揩了揩嘴巴,对吉乐说了一声,“谢谢。” “欧先生,你不会是只对我说谢谢两个字吧?”吉乐试探着问道,欧露枣竟然就说两个字,不多一个字。 “当然不是。”欧露枣非常干脆地道:“我是给大人说,那主意是我出的,大人要怎样处罚就处罚吧!” 要是在刚才,吉乐乍听此言,肯定是跳脚大骂,现在居然心平气和,一副小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好态度,道:“欧先生,请问你的用意何在?以先生的才华,断不会没用意的。” 欧露枣微微一笑,犹如一股和煦的春风撇,让人舒爽之极,淡淡地道:“我不过是个村野散人,哪里有什么才华,大人过奖了。我也是不忍心,才要瑟尔曼将军给老百姓多发点粮食,不至于在途中饿死。” “那你怎么选择穷山恶水?那些地方的老百姓也没什么身家,全家加起来也不值二十斤粮食。”吉乐不解地问道,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可是亏本的买卖,很不划算的! 欧露枣仿佛知道吉乐的心思似的,居然一字不差地猜中了吉乐的心思,道:“大人是心疼金币吧?那可是亏本的买卖,很不划算的。” 吉乐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可以肯定眼前这人绝非寻常人物可以比拟的,忙道:“先生真是好心思,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猜到了。先生大才,我佩服得很,还请先生说明来意吧!” “那就请大人放过瑟尔曼,所有的罪过我顶着就是了。”欧露枣非常不上道,淡淡地道。 身居高位后的吉乐对于用人颇有心得,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不会轻易屈人,魏莽的军事才华非常杰出,宁愿到军部任闲职也不向别人低头,像欧露枣这样有才华的人不是自己三言两语所能说动的。 心念一转,吉乐立时有了主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像你这样自负其才的人,我见得多了。实际上,你们这样的人,只知道清谈,根本就没有实干的才能,整天只知道这里混一个苹果,那里混一个梨,铃儿,送客。”说着,吉乐立刻起身,拂袖而去。 万未想到,刚才还恭敬万分的吉乐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副严霜,天月她们都是一愕,真想叫声“公子,不可”,吉乐正好冲她们一使眼色,她们立时恍然,不再言语。 敖铃儿欢呼一声,一下子跳出来,道:“吉乐哥哥,这种骗吃骗喝的人多的是,就是在马路上也要撞到好多个。喂,骗子,走啦!还赖在这里,是不是苹果没吃够?” 历史学家一致公认,欧露枣在行政方面的才华是帝月王朝开国众臣中最杰出的,可以称得上少有,居然给当成骗吃骗喝的骗子,不管是谁,就算他的修养再好,也是忍不住。 欧露枣勃然变色,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你坐在火山口上,还不知道死活。” “进入正题了。”吉乐心里如是想,嘴上却不屑地道:“哼,像你们这样的人最喜欢说大话,危言耸听,好从中得到些好处。我数十万大军北进,一路势如破竹,英罗凡吓得躲在休契城不敢出来,我大军所到之处,将以犁庭扫穴之势毁休卡王国的残余势力。到那时,人人都知道我蓝月帝国的威名,我们的形势将是一片大好。” “你不过区区十万军队,一路征战下来,再加上水土不服的减员,眼下不过几万人,你就想以此区区之众打败休卡王国的几十万大军,把休卡王国数以千万计老百姓赶离家园,达到你进行大破坏,给休卡王国留下后愚的战略目的,无异于是在做梦。”欧露枣马上反唇相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的屠杀、你的恶行,多得不计其数,休卡王国的百姓无不恨你入骨,他们绝不会束手待毙,会奋起反抗。” 吉乐轻蔑地耸耸肩道:“那又怎么样?在屠刀面前不屈服的,只有疯子。对于这些疯子,我是不会留情的。你要知道,武力本身就是为毁灭而生的,我要毁灭一切不屈服的人。哪怕是一只蚂蚁,我也会把它捏死。 “狂妄!”欧露枣讥嗤道:“要是那么简单,你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地分化瓦解老百姓的抵抗?哪一次的驱赶,你们不是通过屠杀来完成的?仇恨是会累积的,当百姓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们就会揭竿而起,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每一次执行任务回来,上至军官下至士兵都是一个个脸色煞白,原因就在于他们不想驱赶老百姓,更不想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只是因为吉乐的严令,不得不执行而已。 欧露枣所言,正是吉乐苦恼的。一场杀戮,士兵们会接受,十场杀戮,他们也能执行,上百上千场杀戮,不要说士兵和将领会不会接受,吉乐自己就会崩溃,这道命令能执行到什么时候,吉乐自己心中也是没有数。 仇恨可以积累,也可以扩散,一旦某个地方发生了与吉乐大军对抗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休卡王国,陷在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的吉乐大军,命运就难说了。正是从这点考虑,吉乐才不择手段地对反抗的百姓进行屠杀,屠杀到自己于心不忍的时候,才想到不如把他们卖掉的好,才和乔娜签下了那份人口贩卖合同。 吉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据傲的态度一下子不见了,一把拉住欧露枣的手,诚恳地道:“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化解这些仇恨?实话对你说吧,我也是于心不忍,才想了很多办法,包括把他们贩卖的主意都想出来了。目的只有一个,找个人帮我分担仇恨。”不等欧露枣说话,接着道:“先生,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想个好办法。” 吉乐先恭后据,据而再恭,好像在演戏,一连换了几副嘴脸,要是换个人肯定是骂声无聊,甩甩袖子,扬长而去,可欧露枣不是寻常人,当然是不会离去,而是睁大眼睛看着吉乐,眼里尽是赞许,仰天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好好好!” 欧露枣莫名其妙地大笑,非常的欢快,好像吉乐的好态度搏得他的好感似的,听得魏莽和天月他们莫名其妙,尽皆睁大眼睛以不可理解的神色看着欧露枣。 敖铃儿撇撇好看的小嘴,不屑地道:“苹果的能量过多,笑起来都比刚才响了许多。” 敖铃儿的话太过好笑,天月她们要不是照顾欧露枣的脸面,肯定是格格娇笑,一个个憋红着脸,以手掩嘴偷偷地笑。 吉乐狠狠地瞪了一眼敖铃儿,恭敬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毕恭毕敬地等待欧露枣笑完。 笑完之后的欧露枣似乎把所有的愤怒都笑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脸的平和,道:“大人的成就不可限量,要是不能龙翔九天,至少也是枭雄之才。要是机缘巧合的话,必能腾于九天之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得到欧露枣这样的评语,吉乐突然之间觉得开心得很,眉梢溢喜,呵呵直乐,差点嘴都合不拢了,道:“先生过奖了,先生过奖了。来,先生,坐坐坐。”拉着欧露枣坐了下来,请教道:“先生对我目前形势有何高见?” “大人一再问起,欧露枣有一点浅见,要是大人允许的话,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 欧露枣的开场白才一说完,吉乐忙不迭地道:“先生大才,先生的主意一定是妙策,还请先生指点我。”非常坦白地道:“先生啊,对于目前的局势,我是烦透了,睡觉都在想着那些给赶离家园的老百姓是多么的可怜,可是,我醒来后,理智告诉我,这种政策还得继续,不要说将士们什么时候崩溃我不知道,我自己肯定有那么一天的。” 欧露枣非常严肃地道:“大人不用自责,这是大人仁慈,是休卡百姓之福。兵连祸结,战乱不断,已经三百年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各个大国之间都是相互算计,不择手段,苦的还不是老百姓。能像大人这样,时刻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极少。” “大人此次北上,有两个最主要的有利条件:一是北方四国的主力给牵制在丝城,国内兵力空虚,北方四国基本上没有兵力与大人对抗。二是丝城会战进行得如火如荼,北方四国的高层说什么也想不到大人会在此时出兵,大人享有行动上的突然性。” “纵是大人享有如此的有利条件,要想率领一支孤军在广裹的敌人纵深作战,仍然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后勤、兵员补充这些都将把大人拖垮。好在大人英明,在大人的运作之下,这些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更了不起的是,自从出兵以来,大人大造声势,利用休卡王国各种矛盾,给休卡王国的高层造成大人拥兵数十万、上百万,这起到了很好的威慑作用。这一点,到目前,还是有很好的作用。但是,英罗凡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再加上他手下有奥玛里维和塔布等极具才干的将领,只要他们得到消息,必然会推测出大人是在虚张声势,到那时,这一点将不再起作用,英罗凡必然调集大军围歼大人。” 欧露枣所言,正是吉乐心中所想,点头道:“先生大才果是不凡,我也正为此担忧啊!” “大人这次北上的主要目的不是在于消灭四国多少军队,而是在于搞了多大的破坏,破坏的程度有多严重,持续时间有多长,能够消耗四国多少有生力量,要四国在几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无法重整军备,这才是最重要的。” 欧露枣句句切中要害,把吉乐的目的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让魏莽他们惊奇得睁大了眼睛。 魏莽以足智多谋著称,也是没有猜透吉乐的用意,直到吉乐向他解释方才明白,而欧露枣居然一眼就看穿了,魏莽钦佩无已,走上前来施礼道:“先生大才实是非同小可,魏莽钦佩无已。” “将军过奖了,我不过是偶尔猜中罢了。”欧露枣还礼道,接着道:“我认为,大人的目标是正确的,就是方式有待进一步推敲的必要。” 他说得很是委婉,意思是说吉乐的方式大有问题。 “请先生多多指教,我感激不尽,蓝月帝国感激不尽,休卡王国的百姓感激不尽。”吉乐一副虚心求教的好态度。 “大人的方式一是太过血腥,留恋故土是人之常情,老百姓不愿意离开家园是可以理解的,大人以武力为后盾,通过屠杀达到让老百姓离开家园的目的,实在是不太人道。再说,每一次行动,费时很多,时间对于大人来说至关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过长,对大人极为不利,一旦英罗凡醒悟过来,必然会发兵来围歼大人,所以,大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破坏行动,制造出无数的难民。”欧露枣缓缓说道。 “怎么还不说出办法?真钓人心啊!”吉乐焦急地想道。 欧露枣似有意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吉乐,道:“长期以来,北方四国穷兵黩武,连年对蓝月帝国用兵,都是无功而还,百姓早已是不堪其苦,家家难有隔夜余粮。就是那些富饶的省份,也是民不聊生,老百姓和穷苦地方比起来,也就多点粮食和衣服而已。长年战争的结果,就是累积了贫穷和不满,可以说,整个休卡王国都是一座火山,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喷发的出口而已。” 吉乐若有所悟地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来制造火山的喷发口。” “正是。”欧露枣赞许地道。 “火山口开在哪里好呢?”吉乐问道。 欧露枣正要开口说话,吉乐道:“先生请等一下。”站起身,来到瑟尔曼跟前,道:“你擅改军令,军法无情,降你两级。你发现欧先生,大功一件,现在,我升你两级,还做你的千骑长吧!另外,再赏你一万金币,作为你发现欧先生的奖励。” 瑟尔曼大喜过望,忙谢道:“谢大人,谢大人。” 吉乐悄悄在瑟尔曼耳边问道:“先生喜欢吃什么东西?” “枣子,先生没有枣子就吃得不好。”瑟尔曼轻声道。 吉乐往瑟尔曼手里塞了一张银票,道:“去,给先生买枣子,要买最好的,要买先生最喜欢吃的。” “是,大人。”瑟尔曼接过庄票,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吉乐坐下来,对欧露枣道:“先生,请说出你的高见吧!” 欧露枣点点头,侃侃而言,说出来的话就是被历史学家尊称为“枣树奏对”的奇策。 这一策略影响深远,不仅仅使吉乐摆脱了费时费力的屠杀,还影响到未来的大陆统一战争。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功败垂成 “费要多罗还真是不简单,到现在我们都啃不下来。/.qΒ5/”塔布感叹道。 “是啊!不过,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他自从带兵以来,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挫折,应该是我们的胜利。”多尼-冯安慰着道。 “眼下的局势实在是一团乱麻,敌我双方相持,你包围我,我包围你,到了现在,谁也无法解开。这是乱棋,就要看谁的手法高明,谁就能赢得胜利。”奥玛里维感叹道。 “据情报显示,敌人又有二十万预备队开上来了,二位有何高见?”塔布沉思着道。 “名义上虽是二十万,但那是预备队,没有经过战场考验的军队,战斗力不会很强。”多尼-冯缓缓道:“不过,费要多罗是个神鬼难测的天才,在他的运用下,会有非常杰出的表现,我们要做好准备。 “老伙计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奥玛里维赞同地道:“好在我们还有预备队没有使用,要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有点捉襟见肘。 “报告,大王有急件送来。”一个副官急急而来。 塔布从副官手里接过英罗凡的亲笔信,看了一眼,一点反应也没有,平静地递给奥玛里维。 奥玛里维看过,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一眼塔布,没有说话,轻轻地点头。 就在奥玛里维点头的同时,塔布也点了一下头。 多尼-冯是老得成精的人物,立即道:“我去视察一下军情。”站起身就要走了。 “老伙计,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奥玛里维叫住多尼-冯,递过手里的信,道:“你也看一下吧!我们四国同仇敌汽,这事不会仅仅是影响到我国,对贵国也会有影响。” 多尼-冯接过信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道:“这个夏华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啊,居然敢在这时候向北进军,还有如此大的声势,厉害,厉害。” “时机选得很好,我们都以为蓝月帝国会在这种时候全力进行丝城会战,绝对不会北上。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种胆色,跑到我们首都去了。”塔布半赞半恨地道:“他出兵的时间应该就是我南下的时间。” “大王信里说敌人有百万大军,两位有什么看法?”奥玛里维询问道。 “蓝月帝国五大主力军团在丝城有两个,京唐那边一个,勃英特有两个,都不可能北上。那么,北上的军队只能是来自香城和神封要塞,不会超过十万。”塔布一口切中要害。 “我也是这么看。丝城会战,处于僵持状态,女王增兵二十万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飞狮军团和剑狼军团是不可能出动的,紫云军团自是不用说。女王军团和豹影军团也不可能出动,要是没有了这两大主力军团镇守勃英特,蓝月帝国那些野心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说不清楚。”多尼-冯说出结论,“这是夏华造的声势,为的是迷惑我们。” “敌人固然没有那么多,这点无可怀疑。但是,大王已经相信敌人有上百万之众,这点,我们要给大王上奏章,陈明原因。”奥玛里维思索着道:“敌人虽只有十万之众,取得的成就就是百万大军也不见得能够做到,所破坏的我们的根基,我们在十年内都难以复原。” “元帅所言极是,不过,那是视丝城会战的结果而定了。要是我们在丝城会战中失败的话,不要说我们的根本重地被破坏,单是丝城会战的后果就让我们十年内无法重整军备。要是我们在丝城会战中成功的话,夏华取得再大的成就也是白费。”塔布分析着道:“蓝月军队北上的消息要进行全面封锁,从现在起,任何人在没有得到批准的情况下不得与外界接触,以防动摇军心。” 奥玛里维和多尼-冯点头道:“应该。” “费要多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和他正面作战,取胜的把握不大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以前我们是想在战场上打败他,现在情况紧急,已经没有时间给我们了,我们只好采取别的方式。”塔布一脸严肃地道。 奥玛里维和多尼-冯望着塔布,没有说话,眼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在问塔布什么方式。 塔布阴沉地道:“有句老话说,匹夫不可夺志……” 多尼-冯和奥玛里维一起道:“三军可夺帅!” 三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 ※※※ “念!”英罗凡疲意地靠在椅子上,轻轻地道。 内侍应道:“是。臣奥玛里维、臣塔布上奏陛下:敌人犯境之事实是夸大,据臣推测,入境之敌不过十万。” 听到这里,英罗凡的眉头微微一跳,没有说话,眼睛睁得大了许多。 内侍接着念道:“敌人五大主力军团紫云军团在断云山与京唐国苦战,断无北上之理。飞狮军团和剑狼军团在丝城与臣等厮杀,也无北上之理。豹影军团和女王军团镇守勃英特,威慑不稳定份子,也不可能北上。据臣等猜测,北上之敌仅香城和神封要塞之敌,为数不过十万。敌人数量虽少,然其野心极大,意在破坏我国之根本,破坏我国的军事战略设施,制造不计其数的难民,消耗我之国力,请大王从速决断,迅速歼灭来犯之地。臣奥玛里维、臣塔布谨奏。” 英罗凡好像火烧屁股般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一巴掌重重拍在脸上,由于太过激动,正好拍在鼻子上,一时间鼻血长流,大叫一声,“夏华,你把肤骗得好苦!快,宣诺特!” 内侍急切地道:“陛下,你的鼻子。” “快去!鼻子怎么了?”激动之下的英罗凡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鼻血长流。 内侍再也不敢说,屁颤颤地跑走了。 英罗凡虽然不是君之才,也不是昏君之料,只不过给吉乐的花招迷惑住了,奥玛里维和塔布两人的联名奏章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马上就明白过来。 英罗凡把奏章反反覆覆看了好几遍,诺特气喘吁吁跑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 英罗凡道:“免了,你看看这个。”把奏章递给诺特。 诺特一看完,脸色突然之间变得煞白了,道:“陛下,都是臣的失误,使王国遭受空前灾难,请陛下治罪。” “爱卿啊,这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是朕给敌人迷惑住了。现在,朕命你立即出兵,调动全国可以调动的一切力量,务必把敌人消灭在境内,不得使一个敌人逃走。”英罗凡一脸严霜地道。 “臣遵旨。”诺特领命。 于是乎,针对吉乐的一张大网紧急展开,向他罩来。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英罗凡给奥玛里维和塔布点醒过来,心想现在亡羊补牢也不晚吧,诺特这一去肯定是大有斩获。吉乐只有十万人,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别想从休卡王国的广裹白纵深腹地逃走。 信心满满的英罗凡终于感觉到鼻子有问题了,道:“怎么了?我怎么流鼻血了?还真是疼啊!”一摸鼻子,满手的鲜血,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一脸的茫然。 内侍才不会笨到去给英罗凡解释原因,乖觉地去把太医叫来给英罗凡治伤。 一心等待诺特好消息的英罗凡还没有等到诺特的好消息,坏消息倒是传来了,数量之多,多得难以想像,套用他的话说,又是“著作等身”了。 坏消息是由休契城的地方长官首先报上来的,就是休契城的社会治安问题急剧恶化,打砸抢烧、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之事层出不穷,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会有停歇的时候,每秒钟都会发生好几十起,原本治安情况良好的休契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了休卡王国最不稳定、居民最没有安全感的城市。 官场上的规矩是报喜不报忧,像这种丢面子、有损前途的事情,休契城地方长官一般是万万不会上报的,现在之所以上报,是因为实在是捂不住了,因为他出动了能出动的所有力量进行调查、破案,那些倒霉的差员们忙得几天不能上床睡觉,却连零头都没有侦破出来,而市民的控诉书又雪片般飞来,要求对暴民进行严惩。 休契城地方长官知道众怒不可犯,自然是全力以赴地破案,无奈人手不够,只好上报国务大臣,要求派人增援。国务大臣接到求援报告后大骂了一声“这头蠢猪,居然把首都搞得乌烟瘴气”,立即派人去查,派去的人很决就回来了,告诉他,社会治安之所以急剧恶化,不是休契城地方长官的错,而是不计其数的难民涌入的结果。 这些难民贫穷、愚昧、无知,除了绅士品质不具备外,其余的品质都具备。他们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没有住处,为了生存,有些姿色的妇女干起平卖肉的勾当。这仅仅是其中的一小撮,更多的人开始犯罪,打砸抢烧、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得不亦乐乎。 调查人员向国务大臣报告说,他亲眼看见一个赤贫的难民,是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孩,姿色不错,唯一的财产就是一块巴掌大的布片,是用来遮羞的。这还不是让调查员最震惊的,让他最震惊的是,这个女孩子不顾廉耻,出卖**,报酬实在是太低了,只要给她一个包子就行,据调查员亲眼目睹,女孩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任由嫖客发泄兽欲,具有仁慈心肠的调查员当场就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听完汇报的国务大臣当场就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立即问道:“这些难民是从哪里来的呢?” “回大人,他们都是偏远山区的老百姓。据说,有人给了他们每人三十斤粮食,要他们离开家园,理由是他们祖辈居住的穷山恶水的穷地方不利于他们生活,要他们到大城市、富裕的省份去寻找他们美丽的家园。”调查员立即回答,道:“说在大城市里不愁吃、不愁穿,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美酒,睡的是金银,也就是那种神仙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要真的是这样,我也想,不用再当这费力不讨好的国务大臣了。”国务大臣心里如是想着,问道:“唆使他们离家的是什么人?” 调查员迟疑了一下,道:“是敌人。” “蓝月军队。”国务大臣哀号一声,瘫在椅子上,骂道:“该死的蓝月人,他们居然想得出这种祸水他引的办法。”叹一口气,问道:“那些贱民怎么会为了三十斤粮食而离开家园?” 调查员迟疑了老半天,都不说话,在国务大臣严辞追问下,终于道:“那是因为他们的身家加起来也值不了三十斤粮食。他们说,他们得到三十斤粮食是很划算的事情,想不做都不行。” “不可能!我们休卡王国国强民富,老百姓丰衣足食,不可能有这种事,他们是听信了该死的蓝月人的胡说!”国务大臣根本就不相信老百姓会穷得连三十斤粮食的身家都没有,愤怒地咆哮起来。 “大人,我也是不相信,不过,我见了他们那副惨状,想不相信都不行。”调查员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调查员应有的高贵特质,实事求是。 愣了好半天,国务大臣才骂道:“该死的蓝月人,他们这样欺骗老百姓,老百姓知道上当受骗,一定会痛恨他们。” 调查员纠正道:“不,大人。老百姓非常感激他们,说他们是亲生父母,给他们指点了出路不说,还给他们粮食,让他们终于在死之前吃了几顿白饭,知道白饭是那样的香甜。” “这些该死的贱民,为了一点粮食,就忘了自己是休卡王国的老百姓,去赞美感激敌人!我要把他们送上绞刑架!”国务大臣恶狠狠地骂道。 调查员再也不敢说话了。 “贱民有多少人?”国务大臣冷静了一下,问道。 “具体数字不知道,据估计,肯定有好几十万。马路上、桥下、屋檐下、大街上,只要能住人的地方,都有难民。”调查员如实汇报。 调查员的话音刚落,其他地方的求援报告也到了,问题如出一辙,都是难民过多,案件发生频率太高,办案的人手不足,请国务大臣派人去帮忙。求援报告雪片般飞来,送报告的人一个接一个,国务大臣偌大的办公室都快容不下了。 看着像变戏法似的叠得老高的求援报告,国务大臣一口鲜血喷出来,悲哀地喊一声,“好狠毒的一招釜底抽薪。” 听完国务大臣的汇报,英罗凡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三十岁,一下瘫坐在宝座上,脸色苍白,过了老半天才道:“你这个国务大臣当得好啊!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一味给朕说国泰民安,民富国强。”霍地从宝座上弹起来,恨恨地吼道:“这就是你的政绩!”抓起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摔在地上,气哼哼的。 国务大臣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臣有罪,臣有罪。”磕头太用力了,没几下就磕出了血。 “去,立即开仓,招募一些人手,搭建粥厂,给难民熬粥。”英罗凡控制了情绪,平淡地道:“饿死一个难民,朕唯你是问。” 国务大臣一迭连声地道:“是是是,陛下。” 望着国务大臣离去的蹒跚背影,英罗凡对内侍道:“你去传令,宫里头今天开始,自朕以下,除了十岁以下的小孩外,每人每天只有二两粮食的配给。若有违者,立即斩首。” 内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感动地道:“陛下仁德,请允许奴才代表老百姓给您磕几个真心头啊!” 英罗凡扶起,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给朕磕头?” 内侍哭泣道:“陛下,因为奴才也是穷地方出身,知道那里的老百姓是如何过日子的。” “那好。你去传完令,回来给联好好说说。”英罗凡诚恳地道。 “是,陛下。”内侍领命,兴冲冲地去了。 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吉乐一手造成的,他的目的就是把这些穷山恶水中的老百姓引到大城市里来,消耗休卡王国的有生力量,造成社会的动荡,让休卡王国在长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从而也就不能威胁蓝月帝国了。 可以说,要不是吉乐北征,休卡王国深层次的社会问题也就不会暴露出来,英罗凡到死也可能不知道王国的危机如此严重。吉乐轻轻一拨,就把休卡王国推到崩溃的边缘,一个处理不好,休卡王国马上就会发生大规模民变,甚至内战。 望着窗外即将落下去的残阳,英罗凡轻轻地道:“夏华大人,人杰啊,要是朕的臣子该多好啊!尽管我们注定处于敌对的立场,朕对你依然抱有某种期待,不知身在远方的你是否已经感觉到?” 下期预告 就在休卡王国出尽全力搜寻吉乐不可得,认为吉乐已经扑向云雀国和奔马国的时候,吉乐大军神奇地出现在休契城,一举攻占了休契城,把休卡王国的珍宝收缴一空。 当英罗凡调集的军队向休契城扑来的时候,吉乐又神奇地失踪了,神兵天降般神奇地出现在云雀国、奔马国和裴多尼的领土上,大搞破坏。 就在人们认为吉乐会在北方继续破坏的时候,吉乐已经把矛头对准了丝城,率领他的大军直扑丝城,准备从背后给奥玛里维狠狠一刀。 然而,此时的丝城会战对蓝月帝国极为不利,费要多罗元帅难以回天,失败在即。吉乐能不能够及时出现,化解危机?他能够化解危机的话,在他神奇之手的推动之下,丝城会战又将走向何方?他又会得到哪些好处呢? 最新全本:、、、、、、、、、、 第一章 转战休卡 怀玉世家所在的达喀沃城堡,距离休契城不足一千里,是休卡王国重要的武器制造基地。.qВ5\其在休卡王国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一直与王室保持着紧密的联系,生产的各种武器装备,更是休卡军队的首选。而蓝月宰相庞格-卡洛所买的那八车魔骑枪,也由此处生产。 幽月高挂,达喀沃城堡笼罩在茫茫夜色之中,更显静谧。 高大的城堡比米尔城堡还要雄伟、大气许多(米尔,蓝月帝国侯爵,私建了米尔城堡,为人残暴凶虐,后被吉乐杀死)。高墙之上筑有十六个圆形的了望台,均匀分布在城堡的四周,方便站立在了望台上的卫兵,用以观测各处的情况。 漆红的城堡大门前,伫立着近五十名卫兵。细看城墙下,一小队卫兵正围绕在此巡逻。 领头的一人大声吆喝道:“弟兄们小心点,蓝月的那群强盗在附近活动频繁,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强盗?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过!”隐蔽在城堡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鲁光头小声嘀咕一声,摇摇头,边看了一眼身旁的吉乐,心想:“这才是主谋,不关我的事。” 鲁光头的眼神让吉乐很不爽,心想:“那么多的军费全要靠我来承担,我不这样行吗?” 有鉴于此,他恶狠狠地威胁鲁光头道:“你给我记住了,这个月要扣你两个金币。”说完也不理会鲁光头地连声求饶,把头偏向了左侧的欧露枣。 “不管他再有能力,到底还是稚气未脱,真是……”欧露枣在心中叹气了口气,皱眉道:“大人,怀玉世家在休卡王国历代都是军队的支柱。达喀沃城堡生产的武器,被选用于军事上的数量几乎占到了军队需求量的一半。其质量,在整个大陆也都是顶尖的。大人如果能够将此处摧毁,那休卡王国就猛虎无牙,数十年都无法重整军备了。” 吉乐点点头,道:“此次偷袭,务必要将城堡之内的所有军事装备及设施都摧毁。另外,要俘虏大批的工匠,以防怀玉世家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 按照欧露枣的建议,吉乐开始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消耗北方四国的有生力量上,而作为休卡王国的武器生产重地,达喀沃城堡首当其冲。此次行动有欧露枣在旁提点,又有熟悉地形的莫雷引路,他亲率五万大军轻松地找到了达喀沃城堡,并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大人思虑深远,属下自叹不如!”不敢再小看吉乐,欧露枣转而惊叹道:“器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留下那些经验丰富的工匠,无疑就是给了休卡玉国翻身的机会。大人这招釜底抽薪,犹如断掉了他们东山再起的后路。实在妙哉!” 欧露枣脸色一正,续道:“不过达喀沃城堡有重兵把手。怀玉世家本身的护卫,再加上镇守此处的正规军,总人数达到近两万人。大人如果俘虏的工匠过多,势必会影响到我方的机动性,如果再遇到前来救援的敌军,我们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所以…… 吉乐笑着摆了摆手,道:“先生多虑了。我自有分寸,亏本的生意我从来不做。而且我运气一向好得不得了。” 欧露枣苦笑着摇摇头,吉乐眼中的自信让他无从反驳。那种自信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不觉间就影响到了身旁的诸人,使人不自觉就认同了他的话。这就是王者之气吗?欧露枣无法确定,却由此对吉乐的信心大涨。 诸人显然不包括鲁光头,鲁光头听到吉乐大是得意的笑声,更觉委屈,想到吉乐刚才为了一个眼神,居然白白扣去了他两个金币,立即摆出一付苦瓜脸。 夜已入深,达喀沃城堡的许多卫兵经不住长夜的漫漫,已经困乏地打起了哈欠。吉乐见时机已经成熟,轻唤一声,隐身在黑暗之中的玉露,悄然出现在面前。吉乐低声向她吩咐了几句,玉露点头会意,接着又隐没在黑暗中。 此次行动,吉乐只带了玉露、敖铃儿、鲁光头、魏莽、沙驼曼、夜狼、李奇、龙闪、劳德斯、布巴罗等人,十八位宁芙神卫、天月、眉茵、鹿寒雪都没有跟来。因为兵力优势明显,又是偷袭,眉茵及十八位宁芙神卫也没有强求跟来。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玉露再次出现在吉乐的身边,轻声耳语道:“公子,没有找到怀玉世家的家主,不过找到了铸造兵器的地点,工匠们仍在工作。哨塔上的卫兵基本被清除了,我还在城堡之内放了一场火,应该快烧起来了。 话还没说完,城堡之内顿时火光冲天,“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的呼喊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 吉乐本来还想让玉露劫持怀玉世家的家主,使城堡卫兵投鼠忌器,自乱阵脚,但随着喊声响起,眼前的达喀沃城堡已经乱成一团。吉乐不再犹豫,这样的效果已经令他大为满意。 吉乐大手一挥,原本匍匐在城堡四周的五万士兵,如离弦的箭矢,飞快地向城堡涌去。 在休卡境内活动了近一个月,吉乐麾下的蓝月士兵早已习得偷袭的真谛。措手不及的城堡卫兵反应过来之时,大部分蓝月士兵就已经掩杀到达喀沃城堡之内了。 血与火的战场是军队成长最快的地方,此次的偷袭行动做出了最好的印证。敖铃儿不断从手中挥出火龙或火笼,熊熊大火便更加猛烈地向四处蔓延开来。 虽然城堡之中的武装人员将近两万,但深受休卡王国重视的达喀沃城堡从建立至今,从未遭受过战火的侵袭。对卫兵而言,驻守此处是难得的肥差,精神上一贯松懈的结果就是,突然面对训练有素的蓝月大军,养尊处优的他们明显应变不足。面对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来袭之敌,绝大多数士兵在心中已经产生了惧意,如果不是在长官的震慑下开始组织有序地抵抗,同时又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及临阵脱逃的后果,相信他们早已四散逃去了。即便如此,在吉乐带领下的蓝月士兵,仍像是在进行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利用人数上的优势,蓝月大军呈半月阵形,如铺展开来的大网,气势如宏地对城堡卫兵实施了正面冲杀。吉乐带领下的一队人马,瞬间就将城堡卫兵仓皇组成的防守阵形撕成了两半。紧跟其上的大军,迅速将分散的敌人围拢蚕食。 吉乐精神抖擞地舞动着手中的那把血色王剑,遍体通红的活像是燃烧的火焰,如信蛇般迅速吞噬着四周的生命。只看吉乐随意横劈一剑,伴随着几声惨叫,对面卫兵的四肢便与身体迅速分离开来,而一路行来的地上,堆满了血色王剑留下的残肢断体。在血色王剑的面前,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战士们,见他们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畏惧的眼神,吉乐心中大是得意。利用宝塔之中的血精,天月锻造出了这把血色王剑,这是吉乐第一次用它上阵搏杀。看到手中长剑制造出来的惊人效果,吉乐顿时豪气冲天。 “神剑在手,无往不利,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如果再骑上‘火云’,那就更威风了,到时侯还不知道他们会崇拜成什么样!”吉乐暗自思忖道。 如果某人知道众战士心中的想法是“如果大人的剑握在我的手中,肯定比大人更威风”后,不知会作何感想。 战场的形势早早就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没有斗志的城堡守军很快就败下阵来。 首先是几个胆小的卫兵奔向离得不远的马厩,骑上战马朝红漆大门狂奔,一边急驰,一边还用略带仓皇地大喊:“弟兄们坚持住,我去搬救兵!” 似乎是他们仓皇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可信度,余者或争抢马匹向四处逃窜,或直接迈开双脚朝没有敌人的地方狂奔。 溃败的局面已经不可抑制,沙驼曼、夜狼、李奇、龙闪、劳德斯、布巴罗等人还想带领战士们趋势紧逼,但吉乐一句“不可恋战,正事要紧”,及时阻止了众人。 “就像与一群木头打仗,真没意思。”夜狼微扬嘴角,嘲讽道,对吉乐的这种以少敌多的战法,他大感畅快,要不是吉乐阻拦,他必会继续冲杀下去。 吉乐忽然露出一脸诡秘的笑意,问:“你这么喜欢打仗,为什么当初让你加入,还要犹豫?” 夜狼尴尬一笑,没想到吉乐这么记仇。 吉乐拍拍他的肩,嘴角浮现起看似玩世不恭却自信十足的微笑,“跟着我,你将会获得无数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吉乐的声音把握得刚刚好,够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到。 夜狼眼中亮光一闪,重重地点了点头。魏莽、沙驼曼、李奇、龙闪、劳德斯、布巴罗等人也跃跃欲试。战场的厮杀,似乎更能唤醒人类心中的热血,欧露枣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不会武功,在战斗结束后,才在鲁光头的护卫下随后赶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追随大人,建功立业”,刹时,激昂的口号响彻云霄,如若雷鸣,回荡在城堡的四周,久久消散不去。 吉乐仰头一声长啸,将血色王剑高举半空,奇异的景象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剑身忽然逸出阵阵红色的气流,飘散在吉乐的周身。气流加速旋转,马上形成了一股浓密的红雾。红雾越来越浓,渐渐聚成一个长约两米的四足动物形状。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红雾生成的四足动物,居然栩栩如生。它发亮的鳞片遍体晶莹,钟鼓大眼透着霸气,两抹胡须威严无比…… “龙!龙!”敖铃儿惊呼出声,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眼神,她赶紧用小手把嘴巴捂住。 虽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见过龙,但传说中长达数十米的龙的形象,显然与眼前的四足动物大不相符。将敖铃儿的惊呼声认为小孩子的胡思乱想,众人看她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把目光重投在吉乐及周身的红雾之上。 渐渐的,先前的震撼变成了发自内心的臣服,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奇异的情景,纷纷猜测起来,“他是诸神的使者吗?跟着他,是诸神的指引吗?” 众人中,细心的玉露发现独有敖铃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吉乐,月牙眼扑闪扑闪的,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兴奋神情。 她心中生疑,忽然想到那次自己与公子、眉茵姐、敖铃儿一起去清城守备府赴宴时,铃儿亲笔在那块上等素纱上面画的乖宝宝一样的四足动物,再对比盘绕在吉乐周身的红雾状形态,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龙……” ※※※ 与此同时,在唐古拉山脉一处山谷中,数十条白色巨龙在一条长约两米,遍体通红的四足动物带领下盘踞于半空,龙吟不断。漫天的尘土飞扬,黑云密布在龙群的上空,四周却是晴空万里。而那条遍体通红的四足动物,赫然就是吉乐周身显现的动物形状。 站在半山腰的两位秀丽女子,一脸欣喜地盯看着那条四足动物。 居左的女子指着它,兴奋道:“龙王苏醒了!我龙之守护一族守护了三百多年,没想到龙王在岩浆之中沉睡了三百多年后,今天终于苏醒了!龙园历代相传‘龙王苏醒之日,便是蓝疆重归统一之时’,明主又是何方神圣呢?” 女子身旁的那位女子此时上前道:“唤醒龙王的气息来自休卡王国,小铃儿在那股气息附近。如果估计不错的话,那人就是我们上回见到的,跟小铃儿在一起的叫吉乐的男人。” 居左的女子点点头,道:“应该不会错。我当时就微微感觉到他周身隐透出的龙气,否则也不会放心让小铃儿留在他身边。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小铃儿跟着他,也是龙神的旨意吧!” 身旁的女子望了望她,略微迟疑后,方才谨慎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前去保护明主与小铃儿?” “我们龙之守护一族的职责只是护龙,没必要参与大陆的纷争。何况龙神已经圈定了明主,必会保佑于他。小铃儿身具‘七精灵护体’,更不需要我们担心。何去何从,由她自己决定吧!”女子微笑地目视龙王,悠然道。 (注:七精灵护体,是指通过精灵之御,同时与七个精灵结成最高等级的契约。当人无论出现何种危险,精灵将会同时出现,保证其化险为夷。精灵之御是传说中的契约形式,随着精灵族在蓝疆几近灭亡,这种契约已少有人知。) ※※※ 当诺特领着一个脸色土灰的中年男子来到御书房时,英罗凡心中马上升起不祥的预感。他猛的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目光紧紧盯住那名中年男子,等着他口中传来的消息。 “陛下,大事不好了!该死的蓝月人毁掉了我怀玉世家数百年的基业,达喀沃城堡遭到了蓝月五万大军的突袭,被洗劫一空,包括武器库内被他们发现的二十几车魔骑枪,也顺手牵羊,全部带走了。更可恨的是,大批的工匠也被俘虏了!”中年男子见英罗凡脸色不善,慌忙跪倒在地,爬到英罗凡的脚边哭诉起来。 中年男子便是怀玉世家当代的家主。玉露在达喀沃城堡搜寻不到他的踪迹,是因为当晚他拉着城堡内的驻军首领,到休契城寻欢作乐去了。 怀玉世家在休契城有一栋府邸,相比达喀沃城堡的偏远寂静,他更喜欢都城热闹奢华的生活。所以隔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往休契城跑。吉乐统率的大军在休卡境内活动频繁,着实让他紧张了一阵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城堡近一个月,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禁欲般的煎熬。看与蓝月大军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忍受不住,拉着驻军首领跑回了休契城,万没想到一离开,就出了这档子事。 说动驻军首领同他一起回休契城,他原本是想万一被英罗凡知晓了,多一个人分担责任,也不会过重地怪罪。但没曾想,两人的离去竟使达喀沃城堡群龙无首,在突遇变故下自乱了分寸,否则吉乐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偷袭成功。同去的驻军首领已经畏罪自杀,现在的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虽然达喀沃城堡损失惨重,但怀玉世家的根基还在,用不了几十年,便能恢复往日的荣耀,英罗凡要发展王国的军事实力,仍要依靠怀玉世家 反而此事会不会影响怀玉世家在英罗凡心目中的地位,是他目下最为担心的事情。几十年才能恢复过来,陛下有耐心等下去吗?就算陛下能等下去,他年纪已大,如果他哪天驾崩,新皇即位后,还会继续支援怀玉世家吗?怀玉世家会在自己的手中,就此衰败下去吗?想到这儿,他一肚子的后悔。 英罗凡闻言却别是一番感受:怀玉世家不仅是王**队的支柱,更是王国重要的经济来源。怀玉世家每年向大陆各国卖出的武器装备,可以足足养活两个军团(像英罗凡授意怀玉世家卖给卡洛宰相八车魔骑枪,就为国库增添了三百多万金币的收入)。休卡本来就不富足,吉乐对王国的四处破坏让难民四起,为安抚流民,国库空虚,已经难以为继,如今又断了倒卖军备这条财路…… 想到此处,英罗凡将玉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声道:“一群废物!搜寻了这么久,仍让那群蓝月强盗逍遥法外,居然还偷袭了达喀沃城堡。如此横行下去,朕的江山迟早要毁在他们的手里。诺特,传令下去,五天之内,五天之内如果还不能消灭来犯之敌,你这军务大臣提着脑袋来见我。 诺特背后冷汗直冒,心惊胆跳地道:“陛下,敌人狡猾至极,待在一处从不超过一天,我军兵力分散,要包围并全歼敌人,兵力上稍显不足。 “朕准许你调动三万城防军出城搜索,如果再不能消灭敌人,朕看你如何交代!”英罗凡断然道,说完就拂袖离去。 “是,陛下。”诺特思虑到假如贸然出动城防军,休契城防守薄弱,将给蓝月军队可趁之机,但保住脑袋要紧,何况他追踪敌军,断不可能出现这种局面,只是虽然重重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最新全本:、、、、、、、、、、 第二章 奇袭休契 蓝疆历二○五一年五月十八日,吉乐率领蓝月大军驻扎在休契城附近的一处深山密林之中。、qΒ5。c0m/这里距达喀沃城堡只有五百里,距离休契城更是不足三百里。虽然离休契城并不远,但此处群山隐掩,道路难行,少有人烟。大军在六天前悄无声息地来此驻扎,却一直没有被休卡军方发觉。 太阳笼罩在云层之中,天还没有大亮,魏莽匆匆赶到吉乐帐篷前,却被鲁光头拦住了去路。 魏莽扫了帐篷内的某人一眼,开始耐心等候,这已不知是他第几次来劝谏吉乐了。从驻扎此处开始,他就一直对这个决定担心不已。在他看来,吉乐驻扎此处的决定过于草率,大军距离休卡的都城如此之近,完全就是深入虎穴,稍不留神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蓝月大军的行动早已引起了休卡王国的警觉,而对方已经洞悉本方只有十万人马,并在休卡境内布下了天罗地网。机动性强,原是蓝月大军最大的优势,但在休卡大军的层层包围之下,大军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完全有丧失优势的可能。再者,大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甚至比前期的预想还要理想,所以并没有继续待在休卡的必要。魏莽认为这时候最稳妥的做法是转战云雀王国、奔国王国或裴多尼,使军队的机动性得到更好的发挥。 但吉乐仅凭一句“深处险境,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并依靠战士们对他的无限信任,就贸然将大军深入到休卡的腹地,连欧露枣也在一旁附议。 魏莽也想过,一向高深莫测的吉乐会如此安排,可能又有了大胆的妙计(如果他的这种想法被某人知道了,那人一定会大是得意),但他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用意,反而对大军目前的处境越来越担心。 这么做,到底有何实际意义啊?!本想向吉乐陈诉自己的意见,怎奈吉乐避而不见。魏莽锲而不舍,却不知吉乐早已将他列为“不可多谈”的人物之一,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水逐秀从大帐内走了出来,见魏莽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抿嘴偷笑了几声,迎上前,道:“大人有请魏将军。” 魏莽大大地松了口气,吉乐终于肯相见了。他向水逐秀告谢了一声,快步走进了大帐。 鲁光头摸了摸光光的大脑袋,傻笑道:“魏将军真是奇怪,为了见老大,至于天天往这里跑吗?现在肯见他了,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水逐秀白了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抿嘴偷笑起来。 魏莽进到了大帐,顿时愕然在当场。除了他,军中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在,沙驼曼、屠轮、李奇、夜狼、布巴罗、劳德斯、龙闪与欧露枣等人(欧露枣已被吉乐任命为参谋长)落坐在大帐之中。众人含笑看着他,显然早有安排。 吉乐坐在大帐中央的帅椅上闭目养神,眉茵与玉露站立在他的两旁。 吉乐突然睁开双眼,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道:“魏将军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砰!──”大帐横“尸”无数,李奇与夜狼更是夸张地捂着肚子,指着魏莽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魏莽没好气地瞪了众人一眼,责怨他们合着吉乐一起骗他:事情很明白,他又被吉乐捉弄了一回,几天以来避而不见,原来早有预谋。他再把目光转向吉乐,尽管万分不甘,也不敢用同样的眼神对着整个事件的怂恿者。 虽然吉乐此刻笑意盎然,但他在达喀沃城堡里长剑化龙的威武形像已经深埋到了魏莽的心底,在不知不觉间,魏莽已对吉乐的王者威严产生了敬畏,尴尬地咳嗽几声,一脸严肃地道:“大人,属下认为我军不应在此处久留……” 吉乐挥手打断他,道:“魏将军的意思我早已明白,这次请魏将军来,就是商讨离开之事。 “把我晾在外面都这么久了,你有请我吗?要不是我不请自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见我。”魏莽心中不以为然,嘴上却应道:“休契城位于休卡王国中部,距通往三国的边界距离相当,大人要撤往何国?云雀王国、奔国王国还是类多尼?” 吉乐肯离开,他也总算放下了心事。 “直袭休契城!”吉乐短短几个字,却石破天惊。 “什么?”魏莽大惊失色,吉乐这么做,非但不会使大军脱离险境,更会让本方的局势进一步恶化。直袭休契城,简直就是毫无意义的昏招,他实在不明白吉乐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沙驼曼、屠轮、李奇、夜狼、布巴罗、劳德斯与龙闪等人虽然没有像魏莽一样,嘴巴张得大到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但疑惑的目光还是说明了他们对吉乐的话颇不以为然。只有欧露枣神色不变,眼中甚至有些许笑意与赞叹。 眉茵环顾众人一眼,心中大是感叹。换作以前,众人骤然听到吉乐如此“荒唐”的决定,一定会群起而攻之,但如今他们虽有所不解,却没有一个人贸然反驳。由此可见,吉乐已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这固然是这段时间他带领麾下将士接连获胜的结果,再加上夜袭达喀沃城堡后,这种威信似平又提高了数倍。 因为当时不在吉乐身边,她没能亲历当时的情形,而更加奇异的是,在异象发生之后,吉乐因真气运用过度昏迷了过去,醒来后竟对当时的情况都不记得了。表面上那场异变看似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但跟随吉乐多年,她还是觉察到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王者的霸气,甚至之前不分场合就随性玩乐的浮躁也收敛了不少(眉茵这里是指先前在香城与幻兽森林等处,吉乐不顾场所和众多将领在场,就毫不避嫌地与玉露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四女公然**的事。想到这,她不禁双颊绯红。),显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此刻的眉茵竟觉得自己也开始越来越看不透吉乐了。 而变化的,远不止吉乐一人。根据玉露的描叙,敖铃儿自那晚见到血色王剑形成四足动物之后盘踞于吉乐所在的半空后,一改对吉乐的态度,从经常拌嘴的小冤家,变成了对他百依百顺的乖宝宝,有时甚至还会看着她径自发起呆来。 “难道那真的是龙?”眉茵不禁想到几百年前大陆流传的寓言──“龙王初现,蓝疆一统”。 据云缇女王所说,琴格王朝建立时,龙王也曾出现过。不过当时只有人看到几片红色的龙鳞,并没有得窥全貌。可此刻联系敖铃儿龙园小公主的身份(先前在幻兽森林中,敖铃儿在和眉茵密谈时,已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背景都告诉了她),结合众人所见的奇景,眉茵推断当晚出现的奇景应当就是龙王现身了。 神色复杂地看着吉乐,眉茵的心中思绪万千……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讨论上。出乎眉茵料想的是,万事总有意外,众人没有反驳吉乐,不代表魏莽也不会。 最先从惊愕中回复过来的魏莽,气息稍作平息后,依然紧锁眉头道:“请大人三思,直袭休契城,只会陷入敌人的包围,实在得不偿失。 “敌人的包围何在?”吉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作为休卡王国的都城,休契城必然有重兵把守。我军都是机动性强的骑兵,且不具有攻城的有利装备,先不谈攻不攻得下休契城,且说在攻城的过程之中会损失多少将士就是个未知数,我军只要一出现在休契城下,必会被四面八方的敌人层层围住,即使攻下了休契城,也将损失惨重。到时候即使我们想退去,也是全无退路。所以请大人三思!” 一席话让在座等人(欧露枣除外)连连点头称是。虽然众人已经习惯了吉乐的奇思异想,但正如魏莽所说,此次决议完全是拿鸡蛋碰石头。众人的心中,早已把吉乐的想法划入了“昏招”的行列。他们没有出声反对,一方面是感觉吉乐的笑容大有深意,让众人想到长期以来,此人都是以奇招取胜;另一方面,对吉乐的信赖和拥戴程度与日俱增,虽觉得是“昏招”,但因惯性思维的关系,他们多少还有些期待。 “魏将军的消息太滞后了,休契城目前的守军,加上禁卫军、城防军,只有六万不到,敌人的主力全部集中在与云雀王国、奔国王国以及裴多尼交界的地点。我们现在撤离到其他三国,才会险象环生。”吉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怎么可能?难道……”这几天魏莽一直关注着休卡大军的动向,连日来休卡各地的军队的确有向边界移动的迹象。难道真如吉乐所言,对方的主力已经屯兵在广袤的边境, 造成都城的空虚了?魏莽脸色一瞬间由听到前述的惊疑不定,转而为后来的恍然大悟。 近日吉乐也一反常态,安心待在大帐内从未出来过,而欧露枣、眉茵、玉露、敖铃儿以及十八名宁芙神卫也一直没有出现过(而军中少了两万人马)。原来这一切只是作为屏障在掩饰,其实他人早已率领众人去了边界一带,将敌方主力吸引到了休卡边界。他以眼神向吉乐求证,见吉乐点了点头。 “大人原来早有准备,这些天瞒得属下好苦啊!”魏莽叹息一声,吉乐这招引蛇出洞深具兵法的要义。大规模的行军不仅将休卡骗得团团转,连自己人也被他瞒天过海。当然,只用了六天的时间行动,其中的凶险他自能体会。他一向对自己的军事才能颇为自信,但如今见识了吉乐的奇招,感到汗颜,也对吉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佩服归佩服,但思虑了一番后,他突然话锋一转,“但大人要直袭休契城,属下还是无法赞同。休契城虽然不比神封要塞,但也算是少有的坚城。按照大人的行军速度,在敌军聚拢之前,留给我军攻城的时间不足三天,这其中还包括安全撤离。如果我们能够活捉英罗凡,这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是国君身边必有重兵保护,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所以大人要攻打休契城,还是太过冒险。 “猎物被猎人追赶,若只知道被动逃跑,总有力竭的一天。当它力竭之时,就是猎人获得美食之日。而反之,若它能够蓄积体力,制造时机,主动还以猎人致命的一击,不仅可以保全性命,还可以得到一顿额外的美餐。”吉乐扫了一眼众人,微笑地道。 虽然吉乐自比猎物有失妥当,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与其被动地跟着敌军的战略转战四处,在敌人的围剿下疲惫不堪,不如变被动于主动,回旋的余地将会大增。只是大人选择的时机,是不是太过凶险了? “大家放心,我的运气一向好得不得了,这次行动也不会错的。具体行动方案,大家问欧先生。”一眼洞悉到众人的顾虑,吉乐再次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随即带着眉茵与玉露飘然离去,留下了满室陷入沉思的众将。 正如某人所言,吉乐的运气实在好得不得了。 带着四万大军,身着缴获而来的休卡军服,一无通城的信物,二无英罗凡的指令,吉乐居然蒙混过关,大摇大摆地进到了休契城内,随行的将士其间无不心惊胆战,事后想起来,犹觉不可思议。 可以说,吉乐的计划一点也不严密。虽然是夜晚入城,可万一被守军发现异常,四万大军即时就会身处险地。独欧露枣认定如此进城万无一失,理由是休契城近来兵马调度频繁,大量的兵士进进出出,而对方下意识地认定蓝月大军已在边境,所以守军盘查并不严,利用这一系列的巧合,很轻易就可进城。吉乐则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赌博,只因他相信自己的运气。总之不管如何,四万大军安全进入了休契城,接踵而至的就是针对休契城的大规模偷袭。 在攻城战中,守方的优势在于能够利用掩体或地形,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给予攻方最大程度的打击。但此次战役中,这种优势对于休契城的守军完全不存在,因此,战斗伊始,他们就处处处于下风。 宁芙神卫们施出了“绝对防御魔法”,将蓝月大军笼罩在保护圈内,守军从各处射出弓箭及魔弩都被挡在了魔法圈外,未能伤到敌人分毫,反而使自己的方位暴露,受到蓝月将士猛烈回击。此时吉乐有些后悔在夜袭达喀沃城堡时没有带上宁芙神卫,要不然当时的伤亡会更小(那场战斗蓝月军有将近两千人伤亡),但想到那场战斗的收获,也就释然了。 闻讯赶来的城防军还没将行军队形整合成作战队形,就受到了早已埋伏守候在此的蓝月骑兵猛烈地攻击。从城门通往内城的八米大道,路面平坦,夜黑无人,为蓝月骑兵提供了更有利的作战条件。 反之,城防军以步兵为主,对抗骑兵,全然就是以卵击石。蓝月骑兵每一轮冲击,就能带走数百条甚至数千条性命,被马踏死的城防将士更是不计其数。在蓝月骑兵的冲击下,城防军且战且退,战场一直朝英罗凡所在的皇宫方向延伸而去。 吉乐骑着火云,手握血色王剑,在蓝月军中格外显眼。城卫轻易放他们进城,与吉乐浑身装备不凡也有很大关系。城卫当时的想法是:领头的将军骑着红色的马,配着红色的长剑,样子极其嚣涨。虽然从未听说休卡有这号人物,但想来也大不简单,肯定不能得罪。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引狼入室,不过也只能在地府大呼后悔了(随吉乐进城的一名蓝月士兵大刀一挥,他就一命呜呼了)。 血色王剑在手,吉乐将无名剑法的前三招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最近进步很大,从第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到第三招光寒九州天地雪,他早已能够挥洒自如(至于第四招碧落幽泉灭,威力惊人,他还未能很好地运用),只见他挥剑时而缠绵如流水,逸气飘然;时而情冷如狂风,萧瑟冷肃;时而又霸气盈然,无往不利,乍看之下,煞是威风。 眼见战事愈演愈烈,吉乐选择放弃了繁芜的剑式,改用简单的劈斩挡刺。在战场对敌厮杀,不是你死就我亡,争取在最短、最快、最省力的情况下把敌人杀死,才是保命的首选。经历了数次战役,吉乐对战斗技巧有了亲身的体认:战场上,讲究一个“狠、快、准”,简简单单的劈斩挡刺,能让将士充满肃杀之气,杀敌效果也更佳。 眨眼之间,吉乐的周围已经躺了一大片尸体。在休契城守军的眼中,他完全成了噬血的阎王,只要一挥那把红色的长剑,就能带走几条生命。震慑于吉乐等人披靡的气势,抵抗者都不自觉地挪动脚步,避开这群冷血的冥神使者。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一动,城防军的整个阵形便乱了开来,此为战争中的大忌。也正因此,随后掩杀进城的六万蓝月大军,直接将吉乐大军推到了胜利的一方,使整个战事事半功倍。 休卡皇宫位于休契城的东郊,占地广大,整体气势磅礴。 当夜狼带领麾下将士首先冲入皇宫之时,禁卫军见敌人势大,不可力敌,已先一步护送心中不甘的英罗凡从休契城东门逃走了。 而当吉乐带着大军主力随后赶来时,灯火通明的皇宫只剩下零星的厮杀声,狼籍的景象几乎让人认不出这里片刻之前,还是巍峨的皇帝宫殿。 “大人,我们在皇宫发现了大量的珍宝!”夜狼迎上吉乐等人,脸上的表情喜不自禁。 不知是为了迎合贪财的某人,还是蓝月军士在某人的熏陶下,更重实际的战果,夜狼开口报出的不是死伤了多少、俘获了多少,而是发现了珍宝。 吉乐眼神顿时一亮,夜狼这话在他听来犹如天籁之音。他回头对玉露说了句“把乔娜请来”,就兴冲冲地跟在夜狼身后探宝去了。 魏莽等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让玉露去请乔娜,他们马上明白了吉乐的用意。摊上这样一个长官,他们也只有苦笑的份。 穿过英罗凡寝宫的一条长廊,吉乐等人很快就置身于一个无比广阔的大殿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面殿壁前分别立有数十个人物的巨型雕像。它们个个威武不凡,栩栩如生──显然这是历代休卡帝王们的。 未花过多时间于雕像上,吉乐从来都没忘记来此的目的,转眼间,就把视线投到了堆积在大殿四周成箱成箱的珠宝与黄金上。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只靠近殿门的几个箱子有些凌乱,四周洒落了珠宝、黄金,显然有人趁乱顺手牵羊,但终是九牛一毛而已。 吉乐粗略估计,这些东西的价值至少超过五亿金币,狂喜得无以复加,他上前抱住近身的一个箱子就是一阵猛亲,心道:“皇家真是富得流油啊,不知道女王藏有多少家私。” 众将乍见这如山的财宝,也是无比惊异,但毕竟都是见过世面之人,反应自不如吉乐夸张,只是傻立在当场,两眼看着宝箱冒光。 乔娜随着玉露走进大殿,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一大群男人对着成箱成箱的珠宝与黄金傻笑连连,口水流动的速度与眼中的闪烁亮光直成正比。左侧的一个男人更是夸张,一边细数珍宝的数目,一边喃喃自语,那人正是吉乐。乔娜走到吉乐身边,冷哼一声,问道:“快说,请本小姐过来有何贵干?” 达喀沃城堡一役,吉乐俘虏了大量优秀的工匠,乔娜本想从吉乐手中买下,成立一个比怀玉世家毫不逊色的军备铸造坊。而吉乐自然也明白这群工匠的价值,断然拒绝,并把他们护送回香城,收归己用。乔娜为此憋了一肚子的气,至今余怒未消。 吉乐从最初的得意中清醒过来,起身面向乔娜,“我要把这笔巨款都存入富华钱庄,从现在开始,就算存入了,如有损失,由富华钱庄全权负责。” “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尽,巨款你得,风险我们担,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乔娜还没见过这种厚脸皮的男人,皱眉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富华钱庄在休契城及附近都设有分铺,哪来的什么风险,最多我把存息降低三成。” “谁说没风险,你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还要在休卡长待。如果降低八成,我还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降低四成?” “七成,不能再少了。” “五成?” …… “六成,好,成交” 两人在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讨价还价后,终于达成了一致。 乔娜组织人手秘密运送这批珍宝出宫,而吉乐则带着众人安排撤离休契城的事宜。 众人在私下达成了一致意见,吉乐极具做奸商的潜质。 最新全本:、、、、、、、、、、 第三章 神出鬼没 英罗凡终于回到了休契城。\\。qb5、c0m//此时距离吉乐攻下都城,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英罗凡调集几乎全国所有的兵力,务必要把蓝月军队杀得片甲不留。 自休卡王国建立以来,作为都城的休契城还从未被人攻陷过,没想到这种耻辱发生在自己的手里,甚至连王宫都一度失陷,英罗凡痛不欲生,誓要将吉乐等人碎尸万断。而这种恨意在回到阔别二日的皇宫时,更是俱增至极点,直让他恼得吐血。 皇宫之中几乎所有的珍奇异宝,都被蓝月军队洗劫一空。更可恨的是,他们还把大量的物品分发给了城内的灾民(除了成箱的财宝被吉乐存入了富华钱庄,吉乐大军还缴获了王宫中其他地方的宝物,发给灾民的,就是其中一部分)。如今休卡王国局势动荡,难民四起,如果强收回这些东西,势必会进一步打击帝王在民众之中的威信,甚至可能让动乱升级,但是不收回,王室庞大的开支何以为续? “在本国徒添动乱,用本王的财宝‘借花献佛’,朕却要收拾残局。”英罗凡颓然地坐在朝殿的龙椅上,心中悲凉地叹道:“我堂堂的休卡王国,竟被十万军队弄成如此模样!” 英罗凡冷冷扫了众大臣一眼,大臣们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赴上诺特的后尘,成为陛下盛怒下的又一个牺牲品(作为军务大臣,诺特抗敌不力,一回到休契城就被砍掉了脑袋,以儆效尤)。 英罗凡冷然一笑,心中暗讽:“都是贪生怕死的废物!” 他下意识地摸向椅边的龙杖,下一秒便醒悟到自己最心爱的龙杖也被蓝月军队带走了(龙杖全部由黄金打造,杖柄处还镶有几颗稀有的宝石,价值连城,不被吉乐拿走才怪),更是怒不可抑! 他沉吟了半晌,突然喝道:“敌人何在?”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大量的留下了敌人马蹄印记,无法辨别是往哪个方向逃窜的。微臣派出大量人手追寻了很久,才确定他们是向北逃去了。只因时隔近三天,我军虽马不停蹄地追击,但敌人已经进入到了奔马国境内。是不是跨过国界,继续追踪,还请陛下定夺。 答话的是新任军务大臣。他回答的条理不甚清晰,似乎前任悲惨的遭遇让他还心有余悸。 “去了奔马国?”英罗凡不怒反笑,道:“好!最好再把云雀国与裴多尼也搅得天翻地覆,要乱大家一起乱。我休卡王国遭到如此重创,其他三国也别想趁我国势微弱,虎视眈眈、趁火打劫。” 顿了顿,他续道:“不用追下去了。朕命你屯兵在与三国相交地带,严防死守,不可再让敌军跨入我国界一步。” 新任军务大臣忙跪地接旨,“臣领命。” “奥土鲁公爵、普瓦子爵留下,其余诸臣退朝。” (注:奥土鲁公爵,即休卡王国的财政次长奥土鲁-庞贝;普瓦子爵,发动丰华城叛变的原丰华城警备团团长──普瓦男爵,后叛变逃到休卡王国,被英罗凡封为子爵。) 众大臣鱼贯而出,英罗凡以手托腮,看着奥土鲁公爵及普瓦子爵,阴森森地道:“蓝月的女娃不让朕好过,朕也要让她尝尝寝食难安的滋味。奥玛里维元帅如能在丝城的会战中大捷,形势将会逆转。到那时,我休卡王国所遭受的损失,完全不值一提。你二人速去蓝月帝国,放手而为,务必要将蓝月弄得大乱,以助奥玛里维元帅一臂之力。” “臣等遵旨。”两人跪地接旨,随后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会心一笑。 ※※※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一日,就在吉乐率军来到奔马国时,与奔马国接壤的卡琳克尔帝国却风云突变。 原本被压制在卡琳克尔帝国五个州境内的叛军,在沉寂了近五个月后,对临近的两个州发动了突袭。帝国大军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不到一天的时间,叛军已经控制了大部分领土。卡琳克尔的动乱再次席卷开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事实上,自蓝疆历二○五一年一月十五日爆发民乱以来,叛军已经气焰大减。而王室的正规军队,也已渗入到五州之内,平息叛乱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然久腐的王室一直都轻视平民,从而低估了叛军的实力。叛军在被压制住后,就一直假意收缩防守,这更是让卡琳克尔帝国的上层认定,叛军势单力微,在经历了先前的狂热作乱后,已经没有了对抗正规军的资本。 这也正是年迈昏庸的乔克九世肯派军援助丝城会战的重要原因。他认为彻底收拾叛军,只是迟早的问题,基于国内民乱已基本被控制住,再加上不愿放弃丝城这块到手的肥肉并想以此为跳板,打通进攻蓝月帝国的内陆通道,他断然派出了三十万大军。 可是叛军在此时突袭,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紧急召集各州的军队、民兵、预备役人员组成联军,也难以稳定局势,帝**队的节节败退,更是让帝国上下士气低落。乔克九世这时候就算不顾面子向北方四国求援,也不切实际了,四国已是自顾不暇(被吉乐大军攻袭),根本没有余力前来增援。无奈乔克九世只得将大军收缩到都城和仅剩下的没有遭到战火的两个州内,期盼丝城会战的喜讯早日传来,借助回归大军的能力扭转被动的局势。 帕勃奇亚港地处拉奇亚州,是卡琳克尔帝国的重要港口。此时,帕勃奇亚港正是平民军队总部之所在。它是一栋高四层的塔式建筑,原是拉奇亚州的都督府,“反暴军”攻下拉奇亚州后,就将其作为了大军的总部。 (注:平民军队,正是王室口中的叛军,是在卡琳克尔帝国民乱过程中,由被欺压的百姓自主组建的一支非正式军队,自称反暴军,意指反对帝国政府的暴政。) 都督府的顶层为反暴军首领办公之所,非是首领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此时在首领办公的房间内,落坐着两人。 靠窗主位上的,是位精神抖擞的老僧(从其穿着僧衣可以看出),此刻从他嘴里吐出苍老而低沉的声音,“进展太慢,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坐其左边的中年人微微一点头道:“不出三个月,就可以完全拿下。卡琳克尔虽然**,但根基仍在,要想一口吞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老僧摆手截断他的话,脸上愁容满现,似在担心某事,叹道:“三个月的时间,丝城会战早已结束。到时候,无论鹿死谁手,都对我们极为不利。” “如若卡琳克尔帝国及北方四国获胜,夹胜归来,的确对我方极为不利。如若反之,北方五国大败而归,必定士气低落。这样不仅对原计划没有影响,还可以助我攻下北方四国。纵观现下形势,四国必会被蓝月大军弄得举国动乱,若加上丝城会战失败,形势只会进一步恶化,到时我们完全有机可乘。”中年人看着老僧,小心地道出自己的见地。 “鼠目之见!北方四国越乱,对我们越不利。除了裴多尼有心无力外,他们无不是野心勃勃。若国内大乱,他们只会通过对外战争转移本国的视线。此次出兵蓝月,都已是举国之力,如若再失败,他们岂敢再去招惹蓝月帝国?毫无疑问,他们只会把目标转向其他诸国。如果那时候还不能吞下卡琳克尔,看到卡琳克尔的乱局,他们肯定会蜂拥而至,到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属下受教。”中年人心头一惊,恭敬地答道。 老僧继续自言自语地道:“作为获胜的一方,蓝月帝国没有野心最好。如果有,那就更加不妙了。少了北方诸国的牵制,南面的形势会一片大好,如果帝国的女王解决了国内的问题,进而争霸大陆,那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蓝月大权旁落已有多年,想轻易解决内患,并没有那么容易。北方四国如果是惨败而归,兵源不足之下,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见中年人听了先前的话神色沉重,老僧转而安抚道:“这么短的时间就取得如此成就,你实在功不可没。这段时间也难为你了,等拿下卡琳克尔,我自有重赏。” “能为教主分忧,实则属下的荣幸。若不是教主未卜先知,洞悉老迈的乔克九世贪恋不死之身,进而率领众教徒化做僧侣,让他相信了转世之言,属下及教众也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中年人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但不敢激功。 “转世之言?人活着就有希望,何需来世?”老僧不以为然道,一道寒光从眼底闪过,显出了他的莫大野心,“我婆门教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成就今日之大业。举兵数月,一直隐而不发,也是为了给乔克九世致命一击。总有一天,整个大陆都将纳入到我婆门教的统治之下!” ※※※ 同一时间,与之前九门提督前来急奏时相似的情形──沐雪亭内,蓝月女王正与光之神殿的大主教之一在悠闲地下棋,无人敢来打扰(细看之下,你会发现这位分管帝国分殿的大主教虽乃中年女子,看似姿色平庸,却透着一股难掩的风雅),而今时最大的不同就是两人身边,各立了一名女子,一位是纪雪妃,而另一位赫然是镜花阁的李依依。 一局未定,却见女王突然推开棋盘,笑道:“又输了!朕发现以前偶尔能赢,多是主教故意让的。” “陛下今天之所以难赢一局,实因诸多烦事缠身,难以心平气和。”大主教也跟着笑了起来。 “坐在高位,虽能俯视众生,但也不似神明般真能呼风唤雨,怎会没有烦心之事?”女王苦笑道,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远在北疆的那个男人。 “陛下的烦心之事,的确是我辈难以参透的。”大主教会心一笑。 大主教颇有深意的笑容让女王玉颊生嫣,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后,道:“战事方面倒不需要担心什么,反倒是眼下勃英特的形势,真怕他们给朕再添什么乱子。” “说到这,我还真要好好感谢陛下。本殿五个大主教同时兼任司教,其中切诺金主管京唐国光之神殿的全部事务,我主管蓝月的相关事宜,其他三大主教也都有划定的负责区域。大家各司其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上任教皇(光之神殿的最高负责人)两年前突然病逝后,继承者之位就一直悬而未决。神殿之内,争斗不断,各方势力也纷纷介入。切诺金为了得到教皇之位,不惜勾结菲因五世,甘心做起他的马前卒。这一年多来,他依靠菲因五世的支援,不断把势力向各地渗透,蓝月所在的光之神殿更是首当其冲。如果不是凤-花明将军大败京唐大军,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一点。”大主教叹息一声,道。 “主教谬赞了,如果不是有心之人勾结,切诺金何以能威胁主教在蓝月的权威?”女王似大有感触地摇了摇头,道:“只有将国内的通敌势力连根拨起,才能永绝后愚。” “陛下高见。我已查出雷督府的婚宴中途生变,便是切诺金为了与战神殿争夺在秦部的影响力,才故意为之。雷督府那对不知所踪的新婚夫妇,已经经由战神殿,最终落到了切诺金的手里。看来他是要在光之神殿从未进入的秦部培植新势力。如果没有隐藏在蓝月的强援,他断不可能从战神殿的手中,将那对新婚夫妇抢走。”大主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耐心等待,肯定还有更大的收获。雷狮明目张胆地勾结秦部,打的倒是如此算盘。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是咎由自取。雷豹之死,也与切诺金有关?” “不,是战神殿所为,至于幕后指使人,应该是卡洛宰相。” “依依,是真的吗?”女王转而问向李依依。 “确如主教大人所说,战神殿与卡洛宰相关系密切,镜花阁的九姨便是战神殿与宰相的牵头人。战神殿的野心显然比宰相有过之而无不及,使西狄大军倒戈?偷袭秦部使团,都是战神殿暗中所为。”李依依早料到女王有此一问,对答如流。 “偷袭秦部?哼,以为这么做就可以省去我的怀疑?”女王冷笑,继续问:“有证据吗?” “依依有负重托,潜入战神殿这么久,却毫无进展。如果不是西柯罗被陛下收服,恐怕依依知道的会更少。”李依依神情颇为自责。 “这不关你的事,朕迟早会收拾他们。”女王摆摆手,又看向纪雪妃,显然想从她那里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过纪雪妃同样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女王颇为无奈地点点头。 大主教看到女王丝毫不提战事,心头疑惑,问:“难道陛下不担心丝城的战局吗?” “费要多罗元帅一代神将,有他坐镇大军,我蓝月疆域便可保无忧。”女王微微一笑,道:“而凤-花明将军与夏华伯爵在南、北两方的进展,更使朕能够腾出手来,应付眼前的问题。北方四国,还有卡琳克尔帝国,目下已是自顾不暇,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增援丝城之敌了,肤又何须担心?” 听到这儿,纪雪妃看了女王一眼,忽然露出担忧的神色,道:“陛下,据微臣收集到的情报,费要多罗元帅在暗中指挥丝城会战之事已被各方势力知晓了。陛下,您看是不是……” “不用。元帅身在军营,自有大军保护,谁能奈何得了他?”女王摆了摆手,道:“朕最担心的,还是国内的局势。”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略显昏暗的天空,渐渐陷入了沉思…… ※※※ 斜阳残照,夜晚即将来临,此时在云雀国边境的一处,数十万人策马急驰,杂而有序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天地都为之颤动。 此处是横贯云雀国与奔马国的雅格大草原,从奔马国的东北角一直延伸到云雀国的西南,面积超过了四十万平方公里,肥沃的水草、适宜的气候,使它成为蓝疆大陆上最有名的产马之地。 处在雅格大草原上的云雀国与奔马国,地广人稀,国民常年以游牧为生。落后的经济使国内的贵族羡慕蓝月上层奢华的生活、平民向往帝国富饶的土地,这也正是两国追随休卡王国连年向蓝月用兵的主因。 “哇!终于离开这该死的草原了!” 随着阵阵欢呼,马群在群山之前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雅格大草原的尽头,翻过群山,便是裴多尼的国界了。此处群山险峻,几乎没有马匹穿行,裴多尼并没有派大军在此驻守,寥无人气之下,四周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这群人便是吉乐所率的蓝月十万大军,在雅格大草原待了近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行到了此处。对于为期近一个月的草原生活,吉乐大呼后悔。他现在只想找一张大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每天都要不停地忍受蚊虫的骚扰,他简直不厌其烦。草原艰苦的生活,让吉乐几近抓狂,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从偷袭休契城后,蓝月大军就连夜离开休卡王国,并于三天后,进入了奔马国,沿着雅格大草原一路行来,雅格大草原像无边无尽的海洋,一路行来,几乎几天都看不到人影。要不是有来过此处的裘冉飞带路,大军多半会漫无目的地胡乱穿行。 雅格大草原上,在与奔、云两国的交战中,吉乐大军并未如征战休卡王国一般无往不利,一开始与奔马国骑兵的正面对敌中,甚至落于下风。奔马国的骑兵部队,战马高大,耐力好,冲击力强,而骑兵更是骑术高超,战法娴熟。吉乐大军只能利用机动性强这个唯一的优势,勉强不至惨败。 随后,吉乐与魏莽、欧露枣等人及时讨论对策,考虑到奔、云两国境内均由大小众多部落组成,最大的部落也不过二十万人,由此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吸引敌军的主力追赶,利用雅格大草原的宽广拖住敌人;一路实攻,趁对方主力出击之时,对敌方统治中枢造成实质的打击。 这种战法屡试不爽,虽不能战胜,但把伤亡降低至了最少。而随着蓝月军与奔马国骑兵交战次数的增多,本方骑兵大量使用从对方俘获的优质战马后,实力就可与之抗衡了。 战术愈加成熟之后,到开始与云雀国骑兵正面交战时,蓝月军已能偶尔取胜。到后来,全然成了一支来无影、去无踪的铁骑,在此过程中,三夫军团的成长速度最快。屠轮调教有方是一个方面,而三夫军团的诸人,多具武功底子,这才是主要原因。 云雀国与奔马国百姓的贫穷,大大超出了吉乐的想像,而贵族的奢华,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一般的贵族,就至少有三十个奴隶,所用的生活用具,几乎都是大陆上的精品:红鹰商业联盟的茶具、香绒的丝织品、蓝月帝国的陶瓷、靖州的美酒等等。除奢侈之外,他们以杀人为乐、掠人为习,为人所不齿。 吉乐大怒,不是因为贵族们的荒淫奢华,而是他们居然,居然比他还会享受,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将贵族们的财产全部没收。令他大感遗憾的是,富华钱庄在云雀国与奔马国没有设立分铺(但乔娜也跟着留在了休卡,这让吉乐稍感平衡了一些)。大量物品携带不便,见大多数牧民生活贫穷,吉乐心软之下,把所有的东西都分发给了他们,最终落得自己一无所获,心情很郁闷。 欧露枣对他此举倒是大为赞同,没有给大军增加累赘,自是不必说的益处。他在北方游历多时,深知云雀国与奔马国的贵族骄横无道,惯用血腥统治本国民众。贵族富足而平民穷困,两者的矛盾,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平民从吉乐的手中接过足以改变他们生活面貌的物品起,就已经开始遭到了贵族的嫉恨。蓝月大军一离开,贵族肯定会对平民动强,试图从其手中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两国人民向来对自己的私有财产极其看中,无论是自己辛苦奋斗所得,或是他人赠送,物品在他手中的那刻开始,便打上属于自己的私有印记。所以贵族想要让平民将物品吐出来,除了动武,别无他途。但两国民风却极为剽悍,而两者之间积怨已深,吉乐此举,极有可能成为两国内战开始的导火索。 欧露枣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吉乐,不知是不是出于吉乐本性善良,内心深处并不愿成为战争源头的考虑,又或者这些只是猜测,他并不想放下大话。 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而事态的发展,也一如欧露枣的预料。在吉乐离开云雀国与奔马国后不久,两国就发生子史上最大规模的内乱。平民纷纷拿起武器,反抗贵族的暴政。 也是从这一刻起,吉乐麾下的蓝月大军,在雅格草原之上,留下了“神出鬼没”的美名。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意外之喜 沿着狭窄的山路向西穿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蓝月大军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qb5// 吉乐大喊一声,“安营扎寨。”说完就兴冲冲地领着玉露、眉茵、敖铃儿、青鹭、许真真、天月、十八名宁芙神卫去找水源。 他们已有三天没有洗澡了,不仅爱干净的眉茵诸女受不了,就是吉乐,也因为多日的蚊虫困扰,觉得浑身不舒服。 山谷很大,呈椭圆形状掩隐在群山之中,乍看之下,就像一个巨大的布袋。吉乐看到山谷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钱袋,于是充分发挥自己丰富的想像力:山谷是这么一个形状,是不是此处藏着巨大的宝藏? 终于,在心神恍惚之下,吉乐绊到了一个石头,与粗糙的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额头之上,正巧生起了一个椭圆形的大包。其结果,自然是惹得众多美女轰然大笑。 众人举步继续向西寻去,在山谷的尽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小树林,在树林的深处,终于找到了一条小溪。 吉乐欢呼一声,一边脱衣,一边飞快地朝小溪奔去,脚还没落进水里,就被随后赶来的玉露等人拦回了溪岸。 “我要去洗澡,为什么拦住我?!”吉乐不解地看着诸人,心中有些不高兴了。 “公子,让我们先洗如何?”眉茵用眼神示意要他顾虑到在场的其他人。 吉乐这才注意到敖铃儿、天月及十八名宁芙神卫等美女都娇羞地别开脸去,脸上布满了红云。他再低身瞧了瞧,这才发现自己半裸的身体已暴露在众人眼前,浑身健壮的肌肉令诸女为之心折(这当然是某人自以为是的单纯想法)。 吉乐心中一荡,建议道:“反正这里很隐蔽,不如我们一起洗?” 众女立刻回了大堆白眼,让吉乐着实有些应接不暇。 青鹭在心中叹道:“自己跟了这样的男人,居然还对他用情已深,苍天无眼啊!” 吉乐见自己犯了众怒,退一步道:“你们在上游,我在下游,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敖铃儿再也忍受不住,一脚就将他踢了个底朝天。除了眉茵、玉露、青鹭以及许真真,众女无一不对他冷哼几声。在众女的威逼之下,吉乐最终违心地同意,安心当起了护花使者。 溪水并不且十分清澈。虽然天月等人极力掩饰,但终是被站在岸边监守自盗的护花使者大饱了一阵眼福。 吉乐的目光自然不会在敖铃儿仍未长熟的娇体上多做停留,而玉露、眉茵、青鹭以及许真真随时都可以看,甚至比现在要看得更清楚,所以基本上也是忽略不计。 天月及十八名宁芙神卫,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死死盯着她们燕瘦环肥,春意撩人的娇美身躯,吉乐直感到食指大动。尤其这些艳丽的身体在溪水之中若隐若现的,更加动人心魄。 而在诸女之中,又以天月最是吸人眼球。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风情,配合那具丰满迷人的娇体,直让吉乐一阵血脉贲张。 见识过玉露、眉茵、青鹭以及许真真,吉乐还算有些定力,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他忽然想到这里少了水逐秀与鹿寒雪。水逐秀在帮忙扎寨,说好了等众人洗完了再来叫她。天月说自己叫过鹿寒雪,却被她拒绝了。难道僧人是不用洗澡的吗?她身上那么香,是草药味?吉乐想不明白,也就没有多想。眼睛休息好了之后,他又继续开始偷窥活生生的美女沐浴图。 眉茵等人洗了近一个时辰,吉乐一点都不觉得久。当众女着衣上岸之后(为了防止色狼的偷窥,众人把换衣的地点选在了小溪的下游。那里有密林遮挡,但水还不及膝盖,所以不可避免地便宜了吉乐),他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接下来,便轮到吉乐独浴了,由一大群女人守卫他一人洗澡,吉乐舒心享受着这种皇帝级别的待遇,心中大爽。可惜没人伺候,这是贪心不足的他唯一的遗憾。 当众人回到营地时,天已大暗。 吉乐进到刚搭起的大帐内,还没坐稳,就被匆匆进来的天月请到一边。 天月把嘴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我们出去不久,鹿寒雪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去了哪里?”吉乐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一向很少走动的鹿寒雪会突然离开,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天月神神秘秘的样子。 天月把他拉到一边,显然是不愿其他人知道这事,她如此神秘地告诉自己,难道鹿寒雪的离去与自己有关? 吉乐这才发觉,直到现在,他对天月与鹿寒雪的来历,以及两人的关系仍是一头雾水。 天月她们不愿说,他也就一直没有问。但天月此时的表现,却让他感觉谜底马上会揭开。而且这个谜底,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鲁光头两个时辰以前见过她好像上了东面的山。” 天月的表情很奇怪,吉乐看到她眼中只有兴奋与期待,却没有丝毫的焦虑之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吉乐不禁疑惑丛生,沉吟片刻后,道:“我们现在就去找。” 这是天月想要的答案,吉乐话一说完,天月就猛的点点头,接着就拉着他遴避开众人,飞快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静谧的夜空看不到一颗星,四周漆黑一片。 吉乐与天月来到了营地东面的一座山上,再往前走,地势渐渐平坦下来。入夏时节,迎面吹来的夜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寒冷,风贯入鼓胀的衣服之内后,反而使全身温暖舒坦无比,似被温暖的阳光沐浴着。两人放眼望去,前方漆黑的山林前居然有些许亮光。 看到亮光,天月眼中顿时异彩连连,还没等吉乐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随着天月的脚步,快速向光源逼近。 吉乐奇怪地看着天月,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出营帐,就带着他径直朝这里而来,好像早就知道了这里会发生什么一样。 逐渐接近光亮处了,此时吉乐心中竟无端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似有什么吸引着自己,那入目的亮光亲切而温柔,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神。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竟不受控制、毫无着落;身体一如飘在半空的云彩,随风而定,那亮光,便是风;心跳、声音、呼吸,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此时的他,恍如置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任何事物都变得缥缈,包括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打转,那影子透着华丽的光泽,似白非白,似红非红,强烈地映入眼帘,却没有一丝刺目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影子好像穿透云层的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接近、接近、无限地接近…… 吉乐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张笑脸,一张他至今所见过的最美的笑脸。 那笑脸似经过了精雕细刻了一般,竟是如此地完美无缺:半张开的微微上翘的红润双唇、珠玉般洁白整齐的贝齿,两个绽放在嫩白如脂的脸颊之上的小小酒窝,灵动清澈的大眼堆满了笑意,彰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绝美风情。 吉乐没有想到,一个人笑起来可以这么美,让人注视着她,宛若升入了云端仙境,沐浴在神光之中。 笑脸越来越近,几乎贴面,伴着令人心醉着迷的香气,樱唇中飘出似曾相识的声音,“你来了。” “寒雪!”吉乐从迷失中转醒过来,眼前的女子,竟是鹿寒雪!但此时的鹿寒雪,有了一些不同,原本如古井幽潭一般,不见一丝波纹的眼眸,此刻充满了让人迷醉的神采。 “你终于肯现身了!”天月静静地看着鹿寒雪,口中吐出这句感情复杂的话。她的目光,从鹿寒雪身后的木雕调回,全部转到了鹿寒雪的身上,凝神注视,似如立定了一般。 吉乐这才注意到,鹿寒雪身后的木雕,竟与他在落霞山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此刻的木雕只有原先所见的十分之一大小,倒挂在一裸参天古木之上,由一根粗枝将其和古木连在一起,犹如天然结成的果实。木雕发出刚才恍然所见的异光,背后的四只翅膀,似在无风自动。 “我等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他也来子。” 鹿寒雪笑脸未变,声音悠远,如同穿过千年的岁月轻轻传到耳边。 吉乐瞪大双眼,声音不是由鹿寒雪发出的,而是从木雕的口中发出──他看到木雕的嘴巴在动。 对上木雕的双眼,他再次迷失了。异光再次射来,没有了先前的柔和,他感觉双目刺痛,脑袋更是胀痛不已。许多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不断地在他脑海之中回旋萦绕,那些连绵不绝的模糊片段,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吉乐疯狂地摇摆脑袋,试图挣脱脑中的千斤重担,但疼痛的感觉并必因此丝毫地缓解,反而愈加强烈。 他踉跄地撩过鹿寒雪,来到木雕的面前,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毫不犹豫地挥拳砸向始作俑者。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木雕应声落在了地上,化成无数的碎片,一接触到地面,便融入其中,瞬间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地上突然冒出了大量的烟雾,颜色与异光完全相同。烟雾很快就扩散开来,转眼之间就将三人笼罩其中。 烟雾之中,鹿寒雪与天月,如石化般静静地伫立,一动不动。鹿寒雪仍是一脸笑意,祥和且宁静;天月仍是凝神注视着她,眼中的神情依然复杂。 吉乐却看出了她们的异常:红晕爬上了她们的脸庞,并在俏脸上迅速地扩散开来,离他较近的鹿寒雪,甚至传来清晰的急促喘息声。 忽然,吉乐觉察到头部那原本似撕裂开的疼痛感觉已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沸腾的**自下体蔓延开来。 他心中充斥着灼热之感,此刻只想着发泄,在这股**的指引下,他火热的身体飞快地向鹿寒雪扑去。 吉乐已然迷失了神志,疯狂地将鹿寒雪扑倒在地。鹿寒雪身上的罗裙亵衣,被他粗暴的双手瞬间撕扯下来,露出曼妙的**。吉乐已无暇欣赏她娇美的身体,此刻他的心中充满着发泄的欲念。 霸道地吻住鹿寒雪樱红的双唇,吉乐一边使劲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大口吸吮着口腔中的香津,一边飞快脱去周身的束缚。当全身已寸无衣物时,他已将闲下的双手移向鹿寒雪浑圆的**,用力抓揉起来。 鹿寒雪身体僵直了片刻,接着就痛苦地扭动起来。那对硕大如两堆面团的柔软娇乳,在吉乐肆虐之下,逐渐变得坚硬鼓胀。那种深入心扉的鼓胀感,令她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但小巧的嘴巴被吉乐紧紧吸住,她奋力挣扎了许久,始终没有挣脱开来,反而在激烈的动作后,全身更是一阵软弱。 吉乐终于离开了她的双唇,此时的鹿寒雪也浑然忘记了所有。她娇软的身躯如缠绕的水蛇,不留任何的空隙,密实地贴合于吉乐的身上,似要将整个人都融化到他火热的体内,平时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冷漠气质荡然无存,深黑的眼眸充满了期待已久,终要获得丰收的幸福神采。 她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不断滴落下来,口中喃喃地道:“夫君,夫君,可知妾身等了很久很久。” 仙乐一般的声音停留在耳际,吉乐不自觉地抬眼凝视着鹿寒雪,赤红的双目忽然清澈起来。他没有说话,眼中却闪现出阵阵柔情,手上的动作也渐渐轻柔起来,温柔地含住她已红肿的小嘴。 鹿寒雪主动伸出香舌,吐出舌尖与他胶着在一起。吉乐的吻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似在呵护挚爱的宝贝般。他的双手,滑过她挺拔的酥胸、平坦的小腹、细如杨柳的蛮腰,最后抚上了优美修长的大腿……温柔地抚摸,似如柔暖的羽毛在身体飘过一般,引得鹿寒雪情动不已,美若管箫的娇呼声更是再难停歇下来。 吉乐分开她的双腿,将她的臀部拉至自己的腰际,将那早已经怒起的大龙缓缓探入到蜜源深处。他的动作仍是那么温柔,即使初进时遭遇了阻隔,也不改初衷,细致地探索。许久许久,他终于抵达了蜜源深处…… 鹿寒雪似丝毫感觉不到破瓜的痛楚,她忘情地呻吟着,将双腿紧紧环在吉乐的腰间,她固定住身体,使吉乐的攻伐深入到蜜壶的尽头,次次见底。花蕊深处的蠕动,就像贪婪的小嘴,不断吞噬吸纳着坚硬的大龙。随着吉乐进出力道与频率的加快,这种蠕动也越演越激烈,润滑颤抖的蜜道,如一个巨大的吸盘,吸引着大龙与蜜壶做出最亲密的接触。鹿寒雪畅美的娇呼声响彻了山间,回旋成无穷无尽的仙乐,丝丝入耳。 当鹿寒雪的尖叫达至声嘶力竭之境时,蜜壶涌出了一大股浓稠温热的液体,瞬间将两人带到了**高峰的畅美境界。趴在吉乐的胸膛,鹿寒雪娇喘连连,先前欲焰熊熊的美眸顷刻充满了满足的余韵。吉乐深情地看着她,发现她突然露齿一笑,挣开自己的怀抱,从地上爬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娇躯投入了吉乐刚显空虚的怀抱,一张小嘴朝他吻来。吉乐搂住那个柔软的身体,开始热情地回应。迷迷糊糊之中,他看到了天月那张透着妩丽的俏脸…… ※※※ 波涛亲吻着海岸,海风轻轻地抚过岸进,此时的望帝峰,也已笼罩在幽暗的夜暮之中。 坐落在望帝峰上的那座精巧楼阁,顶层的一扇小窗已开了一半,一位女子走到小窗前,抬眼望着远方。她衣衫半解,头发凌乱,脸上呈现着满足的笑容,身后四只雪白的翅膀扑扇扑扇的,似在拍打着欢快的节奏。 窗前的女子,竟是木雕女神的真实活现,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翅膀,眉目之间的那股端庄肃穆悄然隐去,彰显着妩媚的风情。 蓦地,女子的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位清秀的白衣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看到那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摇摇头,道:“八妹,大姐早就传出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夫君尘世的修炼,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徒弟,我只是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有何不可?”女子轻叹一声,并没有回头。 “‘云神之咒’虽不是什么高阶的魔法,却能迷人心志。夫君的能力并未恢复,根本无法抵挡。而你操控徒弟意志,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愿意成为你在尘间的替代吗?还有天月-凤凰,作为宁芙,她虽然不会受到云神之咒的影响,但你刻意安排自己的徒弟在她面前合体,不是胡摆着要拖她下水吗?” “至从我收寒雪为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职责与使命。如果不愿意,她早就离开了夫君,今日之事,自是顺理成章。至于天月……”女子回过头来,眉目分明的脸上,重现端庄肃穆的气质,“从我将她封印在玉瓶之中开始,她的命运也已然注定。逃避了这么久,她也该面对了。” 女子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地道:“我们本是一体,却因为所谓的正义而走到了对立面,最终又因为同一个男人走到了一起。就算我是女神,也改变不了什么。即使我今天所做的事情,也成了顺应命运的轻轻一笔。” “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也许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白衣妇人知道眼前女子与天月的瓜葛,同情地看了女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女子把目光转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轻声地道:“放心吧,我们再无隔阂,而且夫君很快就会回来,很快。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危局重现 吉乐感觉自己做了一场虚幻的迷梦。/、qΒ5\ 在梦中,他握着一把血红的长剑,冲杀在千军万马之中,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无数个暗淡的光球游移在战场的四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息。他不停地挥剑,血红的长剑爆射出阵阵烈焰,一次又一次地吞噬着四处的敌人。这过程好像有半个世纪之久,他仍在挥剑,毫不留情、毫不疲倦,心中足以毁天灭地的痛苦之感,却绵绵不绝地注入到长剑之中,化成了炙热的火龙,无情地袭向身边的生命。 战场的中央,众多士兵簇拥在一个身披银甲的男子身旁。男子面目粗犷,浓须大眼,眉头紧锁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疯狂厮杀的吉乐,随着吉乐距离越来越近,他身子轻颤,眼中的惧意愈来愈盛。 “你居然敢背叛我!我心爱的妻子,丧生在你手中!”吉乐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的怒火顿时化成无尽的汪洋,他举起血红的长剑,怒吼道:“齐康,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话音刚落,淡淡的红光开始在他周身聚集,他的身形渐渐隐没在蜂拥汇集的红光之中。 红光有若实质,犹如艳红的云彩在他身边层层叠加,浓密的云彩,瞬间生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四足龙形。 当众人无发忍受强烈的红光,纷纷闭眼的时候,吉乐手中的长剑已经举向了齐康,随着剑起,他周身的红光如同咆哮的怒龙,向齐康急射而去。 齐康看到吉乐滔天怒意的样子,心中已经胆寒,张开颤抖的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体便已被迎面扑来的红光包裹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掉入了岩浆之中,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扭曲的面部变化着各种颤栗的表情,喉管发出的声响日渐微弱,随着最后一块肌肤冒出一屡浓烟──他终于消失殆尽。 吉乐冷冷地看着齐康消失的方向。 刹那间,他眼前浮现一个苍白的女子脸庞,棱角分明的脸有若刀削,曲线婀娜,身材曼妙…… 他想向前拥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在张开臂膀时,她却消失不见了—有的,是那毫无生机的尸体。 一股绝大的忧伤吞没了他的心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流出了泪水。绝望地回头,这才发现,他身后竟站着一大群美艳的女子,有风、花、雪、月四位凤侍,有四十四位宁芙神卫,有艾丽丝,有那个与天月一样的木雕女神,有哈勒斯的水之女神,还有数十个似感十分熟悉,实则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 突然,那无数个游移在战场四周的暗淡光球飞快地向他袭来,光球带着巨大的电流,拼命地涌入他的身体,到后来身体不听使唤,感官也渐渐模糊起来,吉乐感觉自己瞬间就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 吉乐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天月那张妩媚的绝世容颜。天月正睁着秀目仔细端详着他,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情意,似还夹杂着模糊的迷惘与惆怅。 见吉乐转醒过来,天月微微一愣,脸上飘过了一丝配红,柔声道:“你醒了。” 吉乐略为尴尬地点点头,虽然昨晚的记忆远没有刚才的梦来得清晰,但激情的片段仍残留在脑海之中。他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占有了天月。 此外,他仿佛记得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女人,环顾四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仰躺在草丛中的鹿寒雪。她一丝不挂,残破的衣服散落四处,下体还残留着红白相间的浑浊液体。 鹿寒雪见吉乐的目光瞟来,马上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吉乐微微错愕,鹿寒雪非但没有怪罪,反而一付很感激的样子,这令他大感惊奇。长发披肩的鹿寒雪此刻正展现出一种慵懒的风情,真如飘落云间的仙子。吉乐紧盯着她秀发半遮的浑圆**,神情变得呆傻起来。 鹿寒雪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昨晚消魂蚀骨的感觉重又涌上了心头,她羞红着脸避了开来,挺拔的双峰开始剧烈地起伏。 吉乐心中一荡,原本似高不可攀的鹿寒雪转眼之间居然变成了小女子一样的娇羞模样,他心中大感刺激。 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却被天月狠狠揪了一下。疼痛感传来的同时,他终于醒悟到自己怀中还搂抱着一个大美人。 吉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对天月嘿嘿地笑了。 天月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自己的一生,居然要与她的男人扯在一起,他有那么多女人,自己真的值得如此去做吗?”天月心中叹道。 吉乐看到天月脸上的惆怅,心中没来由地一痛。 他怜惜的表情落到天月的眼里,无形之中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暗忖:“唉,他眼中的柔情总是让人无法规避,逃避了这么久,跟她斗了这么久,最终自己还是不能摆脱命运的轮回,终将还是要属于他的。” 想到这,一个决定自她已中生成,她微拢秀发,偎靠在吉乐怀中,略带苦涩地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故事简单却曲折坎坷: 五千年前,大海的深处,生长着一个巨大的贝壳,其中孕育着一白一黑两颗珍珠。一次偶然之中,贝壳吞下子一股奇异的灵体,气体充斥着壳壁,无法流出后便迅速渗透到了那两颗珍珠的体内。珍珠被动地吸收了灵气,从此以后,它们开始有了意识…… 经历了两千多年,珍珠的能量不断成长,而后演化成了现今的模样,拥有了女人的形体。许是天生质地的不同,她们虽然同生同源,但性格却截然相反,一正一邪。但尽管志向不同,她们的感情却很要好。这样又过了一千年,她们的力量已无比强大,便决定离开海洋,来到了人间。 正义的是鹿寒雪的师傅──木雕女神──天月的姐姐,天星-凤凰。那时她们力量相当,天星也还未成神,背后亦没有翅膀。 因各自的追求不同,她们决定分道扬镳,但约定一定要经常联系。怎奈,最终因性格使然,她们还是走上了对立面。 时刻梦想着位列仙班的天月,无意得知生性淡泊的姐姐在深海时成长的速度就远超过自己了,她心中便不由的产生了妒忌,而随着天星的修炼越来越高,天月的妒忌也濒临疯狂。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两人明明同生同源,姐姐可以进入神的境界,而自己却仍是遥遥无期。 妒忌蒙蔽了理智,她开始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向天星,甚至认定两人吸收那股奇异气体时,天星吸入的要远远超过自己,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认定了这一点,天月愤愤不平,开始了疯狂地报复。 她一直知道天星深爱着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强大势力和无比魅力,让天星甘愿成为他众多女人之一的男人。因为力量有限,无法与天星正面抗衡,天月便选择了从这个男人下手。 男人能力卓越,即将一统大陆,手下更是猛将如云,而其下的一个重将更是他的好友,却一直对一位夫人深深爱恋。得知如此契机,天月开始蛊惑这个重将,从怂恿他叛变上级,从而夺得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事情果然按照天月的计划发展着,重将策反,并夺走了男人深爱的女人──清如,无奈清如誓死不从,最后自杀作结。男人前来报仇,最终与重将同归于尽…… 天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找到了天月。当看到天星身后的翅膀后,天月心中已经绝望──自己苦心设计,却还是没能阻止她升入仙班。两者力量上的巨大差异,注定了天月落败的下场。在她被封印的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今后的命运:千年以后,将有帝主降临,将她救出漫天的苦海。而她的生命,将受到这位帝主的主宰。 “预言实现了,你是主宰我命运的帝主。”天月叹息一声,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吉乐这些,也许被封印了千年之久,她突然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也许她已认定吉乐是自己今后的命运主宰者,大有告诉他自己往事的必要。 天月没有告诉吉乐,在她看到吉乐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知道天星深爱的男人,就是吉乐的前世。她也没有告诉他,他今后的命运,自己是如何知晓的,只因她隐隐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 或许她不愿意说,是因为不想吉乐知道自己其实就是害死他前世的元凶。她心有不甘,不愿与自己的姐姐分享同一个男人,所以不知该如何面对吉乐,也许这是她之前一直选择逃避的重要原因吧! “你还恨她吗?”吉乐将天月紧紧地搂住,问道。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自己是多此一问,因为从天月黯淡的眼神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悔恨与痛苦。 果然,天月摇摇头,道:“在到落霞山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恨着她,但看到她的木雕,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再也提不起一丝恨意。之前的种种,都是我错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过来,被妒忌迷失了双眼,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明明知道当时吸入气体时,我们都是被动的,即使她吸收的比我多,那也是命运使然。两人的巨大差距,完全是因为修炼之法的差别:她吸收天地之气,而我偏走极端,喜欢从人身上提取精华。其实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天月轻笑了几声,抬眼看着吉乐,问:“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很坏的女人吧?” 她突然担心如果吉乐回复了前世的记忆,不知会怎样对待自己?如果也是像前世一样地怨恨,自己会伤心吗?一种难言的悔恨充斥在天月心中,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现在的你,很好很好。”吉乐并不知道她的这些想法,轻轻应了一句。 天月知道他这么说,是暗示自己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重重点了点头,她把环在吉乐背上的双手紧了紧。吉乐的怀抱,让她感觉到充实与温暖。 吉乐没有再说什么,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天月口中的那个男人,便是自己,而那个重将,就是梦境中那个叫“齐康”的男人,还有那位自刎而死的夫人……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他想努力想起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什么人?与天月,与鹿寒雪的师傅,与宁芙神卫,到底有什么无履汁对于心头的疑惑,他没有想过向天月解疑。 他总觉得天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强求。 “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吉乐暗自想道,转身望向鹿寒雪,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鹿寒雪前后有这么大的变化?他希望鹿寒雪不要像天月一样拒绝他。 鹿寒雪感应到吉乐的疑惑,微笑着做出了解答,不过答案却合合糊糊,只有一句话,是师傅的指引。” 这点倒是没变,还是与以前一样的惜字如金。吉乐大感不爽,弄了半天,他几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与他先前的期待出入也太大了吧! 鹿寒雪那句话说完没多久,眉茵就带着玉露、敖铃儿、青鹭、许真真与宁芙神卫赶到了。从眉茵发现吉乐失踪开始,众人随后又发现鹿寒雪与天月也不见踪影,便开始围着军营四周寻找。直到有人来报说,看到吉乐带着天月出了军营,一行人才找到此处。 看到了三人的样子,每个女人的脸上都露出早知会是如此的表情,只是鹿寒雪也……却有些出平她们的意料。 眉茵等人看到鹿寒雪与天月满身淤青的痕迹,不约而同地瞪了吉乐一眼,似是责怪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竟把两人弄成如此模样。如果不是早知道吉乐有色心没色胆,而天月及鹿寒雪的武功和魔法又远高于吉乐,她们几乎就要认定吉乐动了强。 因为有相同的遭遇,玉露和青鹭同情心大起,将披在身上的外衣解下,小心地掩在鹿寒雪与天月的身上──她们的衣服已被吉乐撕扯得破烂不堪。 吉乐心中那个冤啊!他虽然与两人有了合体之缘,但中间的过程糊里糊涂,根本不受自己意志所控制。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却要遭受如此的待遇,他有千般委屈,见众人脸色不善,却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而鹿寒雪与天月也不向她们解释一下,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她们身上加倍地讨回来。 心中不忿的吉乐,完全湮没在了众人怪罪的眼神中。 最新全本:、、、、、、、、、、 第六章 爵府之危 自从米尔侯爵私通外邦,意图谋反的阴谋真相大白之后,达凯镇的镇长谢里曼就一直坐立不安。\\。qΒ5/既然女王查清了米尔侯爵的底细,会不知道自己与米尔侯爵暗中勾结?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对自己动手,难道自己幸运,上回来调查此事的夏华-佩蒙公爵真没发现什么?或者已经知道了,因为最近频繁的战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谢里曼寝食难安地度过了好几个月。几个月来,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四周平静如死水,但越是如此,谢里曼就越感到惶恐。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是让人最感窒息的,他的心中,正充斥着这种感觉。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逃离蓝月帝国,带着儿子隐姓埋名,开始新生活,但他始终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做一个平头老百姓?这样的生活,他想着都觉得害怕。于是乎,他开始抱有侥幸心理:自己做事一向谨慎、严密,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吧! 此时的谢里曼,正表情阴沉地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他看了看时间,是时候摊牌了。老这么惶恐地度日,自己迟早会崩溃。他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书架后面一道隐秘的暗门,进入秘道之中。 在距离镇长府颇远的那间民房里,他看到了那位同自己与米尔侯爵颇有关联的中年人。 谢里曼恭谨地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中年人行礼,开门见山地道:“特使大人,我想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谢里曼目前的处境相信特使也已经知道,所以我想放弃我们先前的一切合作,请特使体谅我的苦衷。” 中年人冷笑道:“镇长大人在开玩笑吧!合作全部取消?那米尔侯爵拖欠的款项也全部由你偿还吗?” “特使才是开玩笑,米尔侯爵拖欠贵国的款项是他的事,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谢里曼神色一变,马上赔笑起来。 中年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是吗?可怜的米尔侯爵已经魂归天国,他所有的财产都被蓝月帝国没收,我国的付出不能打水漂吧?既然米尔侯爵已死,那只有便宜他了。而这笔帐,也只有算到你的头上,谁叫你们当初向我国购买武器的时候,是以你们二人的名义买的。” “特使,这帐不应该这么算吧,他是他,我是我,他买的东西又不在我的手里,怎么能由我来担负他那份责任?何况我们虽然是以二人的名义购买的,但所买的兵器种类并不相同,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负吧!”谢里曼眼中闪过浓浓的怒意,很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眼前的特使他得罪不起。 “不管镇长大人心中愿不愿意,这笔款项都要由你担负,并且限定了时间,必须在一个月内付清。这也是之前与米尔侯爵约定好的截止时间。” “你,你欺人太甚了,这笔钱,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谢里曼知道这笔款项的数额,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中年人如此强硬,摆明了是不给他活路。谢里曼勃然大怒,中年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还要将这个担子丢给他,他不禁怀疑起中年人别有用心。 果然,中年人话锋一转,道:“镇长大人不付这笔款项也可以,我国甚至可以免费资助你大量的武器,不过你要答应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谢里曼脸色一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马上在达凯镇发动叛乱,并且要把这股叛乱之风不断吹大,最好引起你们女王的注意吸引她的军队来镇压。”中年人微瞑的双目中闪过一抹亮光,不急不慢地道。 “吸引军队来镇压?”谢里曼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人,他真怀疑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发动叛乱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居然还要把事情越闹越大,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吗?大军一到,他还有活命的份?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人掐死。 “对,吸引军队来镇压。”中年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见谢里曼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微微一笑道:“镇长大人应该知道蓝月帝国目前的形势吧!我休卡大军在奥玛里维元帅的率领下,与云雀国、奔马国、裴多尼以及卡琳克尔帝国组成百万大军,已 经牢牢控制住了丝城。只要在丝城会战中取胜,整个蓝月帝国都将唾手可得。而镇长大人发动叛乱的目的,就是牵制住蓝月帝国的大军,使其无法增援丝城。拿下了丝城之时,就是百万大军横扫蓝月帝国的时候。到时候,镇长的富贵与权力远不止此。” “先不说我能牵制住多少军队,就算我牵制住了所有援军,敝国取得了丝城会战的胜利,就能拿下整蓝月帝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国的奥玛里维元帅不仅拿下了丝城、罗河城及玉阳关,甚至还偷袭了勃英特,可结果呢?贵国不仅没有拿下蓝月帝国,还陷入了苦战之中。我想特使还是先冷静下来,不要说一些痴人说梦的糊话。” 中年人微微一惊,没想到谢里曼还有些见识,这让他对即将取得的效果信心加倍,他再次露出笑意,道:“此一时彼一时,奥玛里维元帅前次失败,是因为敌暗我明,主动出击之下,地形又不熟悉,所以才有此一败。如今元帅大人吸取教训,自会更加小心谨慎,而且身边还多了塔布和多尼-冯两位元帅辅佐。放眼大陆,有谁是他们连手之敌?更为重要的是,如今蓝月帝国的最强实力已经暴露在世人的眼前,剑狼军团与飞狮军团齐出,塔布元帅也与女王军团及豹影军团交过手,实力并不是很强,而紫云军团更是被京唐国拖住。如果我方大败剑狼军团与飞狮军团,而你能够成功牵制住女王军团与豹影军团其中的一支,我联军夹胜而来,气势如虹,直逼勃英特,那时蓝月帝国最多能聚集的兵力预计不超过二十万,到时候拿下勃英特,还不是举手之功?” 谢里曼露出思索的神情,中年人点点头,继续道:“更为重要的是,前次蓝月帝国的胜利,已使你们女王的威信大大提升。这看似好事,实则只会令帝国内部的争斗更加恶化。蓝月帝国王权旁落已有多年,随着女王声势日隆,如果帝国在丝城会战中取胜,帝国女王极有可能大权在握,从而改变多年存在的局面。而这,恰恰是众权臣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为了阻止这种局面的发生,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帝国在丝城会战中取胜。有这个变数的存在,我休卡王国必胜无疑。” 深深地望了中年人一眼,谢里曼开始怀疑这位特使大人是不是休卡军方的要员或是出名的政客。不可否认,特使大人的说法让他心动。 “而且,镇长大人如果选择发动叛乱,不仅不用再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惩罚担忧,还能化被动为主动,积极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可以保证,镇长发动叛乱的同时,蓝城、佳木郡也会相继响应。蓝月帝国的各地,也会有由包括我国在内的北方诸国派出的大量技艺非凡的魔法师和武士,制造大规模的混乱。米尔侯爵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他的事业将由你继承,包括他应得的荣耀与权力。” 中年人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当他抛出最后一枚筹码时,谢里曼已经重重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两人在愉快的气氛中商讨具体的计策。 大约两个时辰后,谢里曼又回到了他的书房。还没喘上一口气,他就命人召来了仓木雄太、律托、门赛以及伊菲克罗,这是他目前所能调动的所有人力。(注:仓木雄太,唐宗在达凯镇的代言人;律托,达凯镇民团团长;门赛,原米尔侯爵亲卫统领,手中掌握着米尔侯爵残余的势力;伊菲克罗,谢里曼之子,统领着一群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谢里曼将在民房中商议的计划向众人复述了一遍,立刻引得众人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这些人都极富野心,且都有把柄落在谢里曼手里(除了他的宝贝儿子以外),因此谢里曼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出卖。商讨了计划,众人就纷纷进行准备去了。 中年人并没有和谢里曼确定发动叛乱的具体时间,他当然也不会傻得去做出头鸟,只有到蓝城、佳木郡相继动乱之时,他才会望风而动。只因他对中年人的话不全信,但利益当前,也甘愿冒险一试。 然而,中年人对谢里曼起兵之后的期望,要比谢里曼自己料想的要大上许多。在与谢里曼会面结束之后,他便火速赶回自己秘密的住所,将事情的进展以书信形式,通过猎鹰传给了远方的消息等待者。 ※※※ 猎鹰飞翔了许久,终于抵达了勃英特,在空中盘旋了数秒,它低飞进城,落进了一家别致的院落里。 只见猎鹰轻轻飘落在伫立院中的男人的手臂,男人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将长信解了下来。他读完长信,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抛出一块肥肉慰劳猎鹰后,转身进了院落的里间。 猎鹰叼住肥肉,大口大口地吞食起来,在离它不远处,还有两个同伴与它做着同样的动作。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男人──奥土鲁走出了别院,坐上下人早已备好的马车,朝辛戈大公爵府赶去。 时近天黑的时候,奥土鲁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公爵府中作为禁地存在的一座塔式建筑里。 在塔式建筑第三层的一个会客的房间里,辛戈大公接待了奥土鲁。 房内仅有的两人分宾主落坐后,辛戈大公首先笑着道:“奥土鲁公爵满面春风,定是带来了好消息。” 奥土鲁呵呵一笑,道:“大公慧眼过人,什么都瞒不过大公啊!”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辛戈大公似乎有些不满意奥土鲁故意吊人胃口,催促道。 “蓝城、佳木郡、达凯镇几乎同时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行动好迅速!与奥土鲁公爵合作,真可以少操不少心啊!”辛戈大公赞道,忽然话锋一转,语带严肃地道:“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都很难翻身了。” 奥土鲁点点头,突然问道:“大公准备何时动手?” 辛戈大公摇摇头,颓然道:“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在女王的打压下几乎被连根拨起,庞格那个老家伙也趁机煽风点火,我现在已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中,行动颇为不便,以前许多来往密切的大臣也渐渐跟我疏远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雷督不是大公这边的人吗?虽然现在暂时退位,但他数十年不倒,手中的力量可想而知,大公何不将他召来,共商大事?” “那老匹夫,表面上亲热异常,实际上,野心比庞格那老家伙还要大。他早就跟月教勾结在一起,还与光之神殿似有来往。上回我儿在他府中贺寿,险些被毒十娘杀害。他假意趁机解围,表面上还施我一份人情,还以为我不知他早与月教串通一气。唉,可惜那‘泣褐膏’只用上了一瓶就被月教夺了回去,本想毒死唐昭娴,趁机安插人手,不想最终功亏一篑。泣褐膏的消息走漏,我怀疑就是他所为,如今他借丧子之由,退隐幕后,说不定这是以退为进,想谋求更多利益。” 奥土鲁在心中大叹,此时的辛戈大公显然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目光少了几分威严,往日的镇定自若、沉着冷静全然不见,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老人。奥土鲁不禁怀疑自己此次找辛戈大公密谋此事,是不是有欠妥当。挥头甩去这种情绪,既然已经走到这步,就别再想着回头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奥土鲁心中如是想着,抬头看了辛戈大公一眼,接着问:“大公觉得九门提督如何?” “你有办法将他拉到我们这边?”辛戈大公眼睛一亮,顿时恢复了些许神采。 “我国的天罗教与他素有些交情,我们掌握了一些他贪污的证据,恰巧此人最近和庞格有些冲突。我们好好利用这个症结,再加上有天罗教从中牵线,我相信可能性很大。” (注:九门提督,班多夫-迪多,在查桃家废宅一案中,因为追查现场凶器来源一事时与庞格有了嫌隔。) “好!如果能得以他的加盟,我的底气也会足上许多,女王想要独揽大权,可没那么容易!”想到自己的胜算可能又会大上好多,辛戈大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传说天罗教主为某国权贵,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能一直靠在这个权力的中心,有如此强大势力作后盾,定会发挥加倍的功效。想到这里,辛戈大公心中雀跃不已。 “还有一事,那个夏华伯爵在我休卡国土上滋生事端,弄得我国民生凋敝,贼盗四起,陛下更是龙颜大怒,我临行之前,陛下特意交代,要将我国人民所受的灾难,千倍百倍地偿还到这个夏华伯爵及其家眷的身上。” “这是小事,我立刻组织人手去办。”辛戈大公一点就透,马上就应承下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为难的表情,道:“不过他府内的高手众多,我又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女王的身上,人手上恐怕有些不足。” “这点大公放心,我国天罗教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已聚集在勃英特。上回那可恶的家伙收缴了天罗教一年的供奉,这帐还没跟他算,现在新仇旧恨一齐算清。哼,就从他的家眷开始算吧!大部分教徒初入此地,行事起来恐怕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怀疑,那样就大事不妙了,所以大公主要负责配合我方人马隐藏行踪。” 辛戈大公了然地点了点头。 奥土鲁又道:“请大公的手下留意一个人。不,是要务必找到此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 “我的小妾──辛红玉。”奥土鲁的脸色即刻转冷。 ※※※ 深夜,佩蒙公爵府一片宁静。在柔和的月色中,府内的大多数人已经入睡。 客厅内,此时却仍是灯火通明,琴心落坐于主位上。刚才风侍回报,天罗教的黄筱宜匆忙来到了爵府,说有要事相告。琴心早就从眉茵等人的口中得知,吉乐在桃家旧宅中与她曾有过合体之缘,玉露也曾特别提到黄筱宜似乎对吉乐怀有某种特殊的情愫。虽然两人处于敌对方,但女人天生感性,情感往往能主宰她们的意志,此次黄筱宜前来,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在吉乐带着眉茵、玉露与青鹭远赴北疆后,府内的大小事务就全部落到了琴心身上,虽然有法尔莉在一旁协助打理,但她还是颇感费力。以前有眉茵、玉露与青鹭等人在,她还没什么感觉,但她们离去之后,事务突然全部压在她的身上,犹如千斤重担。 琴心一直对吉乐身边能有这么多美女不以为然,近来闻悉他在战事上竟也能做到几乎长胜不败的地步,更感上天不公。怎么看都觉得他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可身边为何却有那么多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美女对他死心塌地,甚至连军中将领都为他折服?他有什么好,值得众人如此待他?琴心常在心中如此问道,可当局者迷,她在感叹的同时,却不曾发现自己对远在边疆的吉乐越来越恩念。 旁观者清,法尔莉却留意到了这点。她跟随琴心多年,对主子可谓了解至深。吉乐还在公爵府的时候,琴心对他的态度就与众不同,全然没有待旁人般的平和冷静;吉乐离去之后,她则开始经常地唉声叹气,不自觉地关心有关他的一切消息。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在琴心与佩蒙城主夫妻恩爱的时候,才见过她如此着紧一个人。 夫人爱上吉乐了!?这是法尔莉细心观察之后的直觉结论。她心中非常高兴,主人能从丧夫的痛苦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这是她乐于见到的事情。吉乐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何况两人已有过夫妻之实──不自觉的,法尔莉心头一阵猛跳,双颊绯红,此时吉乐退出琴心身体的那幕淫dang的景象,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久久消散不去。 “赶快走,天罗教要对你们动手了。”黄筱宜一进入客厅,就急忙对众人说道。 客厅之中,除了琴心、法尔莉,以及领黄筱宜进门的风侍外,龙兰、艾丽丝、辛月姬(她答应了吉乐,留在公爵府,一直等他回来再相聚)、彩凤等十名宁芙神卫分立两旁。 黄筱宜虽然声称有要事相告,但她是敌是友,至今不明,琴心只是一柔弱女子,如遇变故,无任何自保能力。所以一得到消息,众女都赶了过来,以防不测。 “他们有多少人?”琴心问道。前次吉乐召走了敖铃儿、天月、鹿寒雪以及十八名宁芙神卫(老海洛当然忽略不计),使府内的守卫力量大减。吉乐得罪天罗教一事,勃英特人尽皆知,因此黄筱宜的情报,她不疑有假。而令她担心的是,从黄筱宜如此焦急的表情看,前来的敌人定是声势浩大,仍守在桃家宅院的十六名宁芙神卫及假扮桃花红的月侍,她们的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 “不仅有天罗教,还有辛戈大公的人……”见琴心相信了自己的话,黄筱宜暗松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只是黄筱宜的话没说完,厅外就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 龙兰闻声一惊,飞快地撩了出去──那是萝西的叫声。龙兰及众剑侍一直负责教导天香队与天凤队,而对萝西,她已经注意了很久,女孩们的兽卵已经先后孵化成功,惟有萝西黑暗属性的剑狼没有孵化出来。 唐昭娴曾经叮嘱吉乐要特别留意萝西的情况。龙兰了解黑暗属性的剑狼可能导致主人心性大变后,便暗中小心翼翼地保护起她来。不过三个月前,她还是无缘无故地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渐渐好转,但是整个人比以前更加沉默少语了。当时老海洛诊断了很久,也没有找出病因,龙兰隐隐觉得这与兽卵有关,开始试着劝她放弃继续孵化兽卵。可固执的萝西,龙兰无法,只能更加小心地看护她。她来客厅之前明明看到萝西已经睡下了,怎么现在……难道是那兽卵又出问题了?龙兰大急,快速地向声音的来源赶去。 众女马上跟了过去,黄筱宜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步出客厅,众人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众女一惊,立刻加快了步子朝声源奔去。琴心不会武功,被众女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当她在法尔莉搀扶下,气喘吁吁地赶到打斗现场时,眼睛顿时一黑,身体趔趄了一下,幸而法尔莉在旁及时扶住了她。黑夜中,只见数百名蒙面的黑衣人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庭院各处,艾丽丝、辛月姬、十名宁芙神卫、黄筱宜,以及府内的亲卫们与他们缠斗在一起。院内的草地已经血流成海,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凌乱而血腥的场面分外吓人。 不远处,龙兰抱着浑身是血的萝西站立在一棵较为隐蔽的歪斜大树旁,在月色掩映下,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萝西体内流出…… 最新全本:、、、、、、、、、、 第七章 惊天秘密 琴心在法尔莉的陪同下快步走到龙兰身边,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情况不妙,伤了心脉,有生命危险。\、qb5.c0m\”龙兰紧张地看着怀中的萝西,目光透着焦虑与心疼。 突然,琴心指着萝西双手紧抱住的兽卵,张大嘴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啊!那兽卵,兽卵……” 法尔莉与龙兰闻声低头一看,顿时也惊异不已:但见萝西伤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竟受到兽卵的吸引,源源不断地向它聚集,更为骇人的是,鲜血一接触到兽卵,就消失不见了,细看之下才发现,血液都被融入到了兽卵之内。 三人均是大惊失色,龙兰顿悟到,方才替萝西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原来是这个兽卵在作怪,可是任血这么流下去,萝西迟早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于是她果断地抓起萝西的双手,试图扳开它们,将兽卵从萝西怀里取出来,无奈她使出全身力气,那兽卵就如萝西身体的一部分般,怎么也移不开来。 考虑到运用真气作用于兽卵可能会给萝西带来更大的伤害,龙兰也不敢轻举妄动,急得香汗直流。 就在龙兰无分可施的情况下,更加怪异的情形出现了:兽卵周身泛出了耀眼的红光,而原本流向它的鲜血突然静止了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红光慢慢向萝西胸口的伤口凝聚,并逐渐形成了一个似成人拳头般大小的红色光球,光球不停地围绕伤口作圆周运动。 此时,龙兰三人无不睁大了眼睛,只见在光球的运作下,萝西的伤口竟奇迹般地自动愈合了。龙兰不敢怠慢,再次查看萝西的情况,发现她已呼吸平稳,心脉完好无损,只是血流过多,还十分虚弱。龙兰顿时松了口气,再看萝西仍紧抱在怀的兽卵,顿觉无力,只得先以大局为重,迅速将萝西交到了法尔莉怀中,转身杀向了近旁的黑衣人丛。 战况十分危急,公爵府只有七十人不到,虽然宁芙神卫、艾丽丝、辛月姬以及剑侍们技艺高超,但敌方亦是高手云集。在数百个黑衣人的包围下,众人只能堪堪抵挡,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但众女中,大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快的战场就被分为了三块:三凤侍自成一个三角阵式,她们使出的绝招“倚月十三剑”威力巨大,配合娴熟,在这样暴风暴雨的狂攻之下,所到之处,挡者即死,瞬间就成功地吸引了大量的高手向她们聚集,即便如此,她们仍是游刃有余。 另一边,三个黑衣人同时挥剑向场中的一名宁芙神卫袭来。宁芙神卫将剑随意一挥,剑身绽放出绚丽的光泽,吱的一声没入了其中一人的心脏,银剑收回,顿时血花四溅。 剩下的两人迅速向她袭来,手中的剑锋离她越来越近。她似目在后背般,突然腾空而起,身形急转,正面两人时,手中剑已划过了一人的脖颈,而另一人,则被她纤手击出了老远。 在她不远处,辛月姬双手不断挥出银白的水流,将横冲而来的五个黑衣人淹没在了流水之中,狼狈不堪。作为荒原国的宫廷魔法师,以她的能力应付眼前的敌人绰绰有余。 再往远处一点,但见艾丽丝舞动着华丽夺目的长剑,向四面八方的敌人发动进攻。在她身下,已经躺下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此时她再次举剑对面前的一个高猛大汉斩杀,另一位宁芙神卫正好与她交叉换位,趁着空档,她们互投了一个恍然的目光,接着又杀入了敌群。 一身黄衣的黄筱宜在战中格外显眼,她没有宁芙神卫、凤侍、艾丽丝以及辛月姬那么高超的技艺,落在黑衣人的包围中,一时险象环生。 一个似领头的黑衣人狠狠咒骂了一句,“贱人,居然敢背叛天罗教,纳命来!” 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大刀已经逼近了黄筱宜的胸口。黄筱宜闭上了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她对眼前的男子十分熟悉,自然知道两人实力的差距简直有十万八千里。 死亡来临的一刻,她显得格外的平静。回想自己的一生,她悲哀的发现居然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时光。自小就父母双亡的她,五岁时被天罗教收养。从此,她的人生,就被天罗教操控着,她的身体、意志,包括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归天罗教所有。为报天罗教的养育之恩,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 但自从与吉乐有了合体之缘后,她开始对他念念不忘。没想到自己身体的感官,竟促使她关注起这个男人,这时她才意外地发现,原来生活也可以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快乐,更让她向往的是他周围女人的眼中那抹幸福的神采。 幸福,到底是什么?她很想知道答案。一开始她试着从特雷亚的身上寻找,那个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的男人,着实让她感动了一阵(黄筱宜并不知道当时特雷亚舍身相救,只是他父子的一计)。但最终,她却悲哀地认识到,特雷亚对她的喜欢,仅仅停留在身体上,他的心,水远对她封闭。然后,她又想到了吉乐,但他离开了勃英特,她无从获得答案。巧合之下,让她找到了另一种乐趣──每天暗中偷看琴心等人平凡的幸福生活。正是这样的生活,让她有了向往,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追求的目标,虽然这是自己人生之中的第一次。 天罗教为保全辛戈大公,不惜牺牲众多教徒的生命,这让她彻底对天罗教完全丧失信心。当她得知天罗教要倾巢而动,袭击公爵府时,内心跟着忧虑不已,再三挣扎之下,决定舍命相报。她没做多少犹豫,就直接找上门来,告诉她们这个消息。琴心如此相信自己,这让她大为感动。怎奈命运弄人,自己最终还是要命丧天罗教手中……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记忆,她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感觉一道剑光迎面而来,接着便是一股血腥味扑鼻而至,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脸上沾满了温热的血水…… “啊!我已经死了吗?”黄筱宜心中如是想道,缓缓地睁开眼,她讶然发现死的竟不是自己,反是一心要她命的那个黑衣人。他的后背,被一剑刺穿,剑的主人──彩凤此刻正对她投出温暖的笑容。 利落地将剑收回并隐于身后,彩凤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我保护你,跟在我身后,千万要小心。” 黄筱宜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神采。 这边诸人实力较强(当然,除了黄筱宜外),方能以一敌十,战得相对轻松。而另一角,包括龙兰在内的十七名剑侍此时则被一群黑衣人围了里外三层,凶险异常。好在她们身怀异功“缠丝诀”,真气行走怪异,配合她们自创的“缠丝手”,妙招迭出,让四周之敌完全摸不着她们的套路,徒有人多,却也拿她们无可奈何。 反而是人多战少的佩蒙公爵府亲卫们的形势最为不妙,不到一个时辰,除了李幻与笑凡,亲卫们已死伤大半,余者也是伤痕累累,就连李幻身上也已有两三处伤口。众人之中,独有笑凡最为轻松。他不断发出六级的冰魔法“冰天雪地”与五级的风系魔法“风龙”,天地间一会儿冰寒地冻,一会儿飞沙走石,魔法覆盖的面积相当大,周围的敌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然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扭转战势,身旁的战友越来越少,局面也越来越危急。 几十个黑衣人已经舍战公爵府的亲卫们,直接向内院攻杀而去。琴心见敌人攻向内院,突然想起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尚在房间,立时心急如焚,慌忙转身要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却被法尔莉拉住了。 法尔莉一手搂抱着萝西,一手拉住她,问:“夫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小心危险!” “孩儿,孩儿还在房间!”伴着浓浓的鼻音,琴心急急地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法尔莉终于想起了这事,马上急得直跺脚,边抱紧萝西边急忙跟着琴心往里走,“我陪你去找,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法尔莉也是心急如焚,两行清泪随声滑下了脸颊。 话音刚落,几声熟悉的啼哭就在两人的耳边响起。琴心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月侍抱着婴儿迎面向她走来。 琴心大喜,匆忙迎上月侍,接过月侍怀中的婴儿、小心地抱入怀中,轻声逗起了婴儿,“女儿乖,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重回母亲的怀抱,婴儿立即停止了啼哭,发出了阵阵清脆的笑声,几抹未干的泪珠犹挂在娇红的小脸儿上,让人发自内心地怜惜。 琴心抬头看着月侍,感激地道:“谢谢你了,如果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着说着,就流出了后怕的眼泪。 “夫人别这么说,我们没保护好夫人及小姐才是真的,好在我们及时赶来了。”月侍赶紧安慰琴心道。 “你怎么知道府内出事了?”法尔莉到月侍身后还跟着十六名宁芙神卫,问道。 “我们在桃家宅院也受到了一群神秘人物的偷袭,看他们的身手像是天罗教的人,怕府内同样遭到他们的攻击,我们马上就赶了过来。本来想马上加入战斗的,但看到一伙人潜进了夫人的独院,我们随后而攻之,将他们击杀后,就把啼哭的小姐带了出来。 法尔莉长舒一口气,笑语中不掩庆幸,“多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这次真危险了。” “不多说了,我们前去助战。”月侍看了看混乱的局面,便带着十六名宁芙神卫加入了战场。 这边,天香队与天凤队也在紫苏叶和陆羽狩的带领下,追赶着几个黑衣人进到了庭院之内。辛红玉跟在紫苏叶的身边,看到与凤侍缠斗的几个黑衣人,顿时眼前一亮。 “苏叶、羽狩,快带着她们回去,”龙兰看到她们,马上大喊起来。 喊声使得众人下意识的都向前人扫了过去,那几个黑衣人瞧见辛红玉,竟舍下凤侍,朝辛红玉急驰而来。 辛红玉脸上露出喜色,但随着这几个黑衣人接近,他们眼中浮现的杀机,及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让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随着杀气越来越近,她翻然醒悟,随之眼底充满了深深的怨侮。大敌当前,己由不得多想,她立即旋身,堪堪避过了几人的杀招。 “要你知道背叛教主的下场!”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挥动长剑,再次卷起狂风浪沙向她袭来。 另外几人,也纷纷使出狠招向辛红玉围攻。几人能与凤侍久斗而不落败,显然功力颇为深厚,不消片刻,辛红玉全身已多处受伤,很快就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颇为费力地再挡下一拳,她再也挡不下狠刺而来的利剑,眼看就要躲避不及,突然长剑被一柄短剑挡了下来。 紫苏叶护在辛红玉的身前,娇声道:“不许你欺负辛姐姐。” 见紫苏叶舍身姐按,辛红玉心中感动不已,再见刚才紫苏叶为她挡住杀招的那一剑,更是尽得剑道的真谛,更觉此女前途不可限量,极有可能将“剑道”练成。由此刻开始,她真正认定了紫苏叶,并暗中决定,若有生还的机会,一定要收她为徒。 (注:剑道,辛红玉传授紫苏叶的功夫,比魔法还要讲求精神修养,辛红玉目前自己也没有练成。) 辛红玉心中泛起阵阵温情,口上却叱道:“快离开,这里危险!”不明真意的紫苏叶顿觉委屈,从未被辛红玉凶过的她一时因无法调转心态,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真诚的泪水软化了辛红玉的语气,她正要出声安抚,却见那黑衣人趁两人不备之时一剑刺入紫苏叶娇小的身体。 “苏叶!”辛红玉赶紧扶住紫苏叶摇摇欲坠的身体,泣不成声道:“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连累了你!” 她的眼神幽愤复杂,其中转过怜惜、后悔、怨恨等诸多感情。 紫苏叶显然受伤不轻,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她无力地摇摇头,似乎想对辛红玉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 辛红玉揪心不已,马上为她止血,并不断向她体内输入真气。 终于,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紫苏叶气息微弱地道:“不关辛姐姐的事,是苏叶没本事,惹辛姐姐担心了。”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感情齐涌上心头,辛红玉再也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她紧紧地抱住紫苏叶,许久无语。 反观那黑衣人,又想趁隙故计重施,举剑劈向辛红玉,剑式杀气迫人,瞬间剑锋又一次紧逼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敌人的利器再次被及时赶到的风侍用剑隔开,无奈突来强敌,黑衣人不敢造次,只得放弃继续击杀辛红玉的打算,全力与风侍对战开来。 片刻之后,空中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所有的黑衣人闻声离去,他们前脚才走,九门提督就带着众多官兵进到了公爵府。看到四周的惨状,他马上铁青着脸地训斥了负责此处治安的官员,接着又向琴心陪着笑脸,询问了一些情况后,带着所有黑衣人的尸体告罪离去了。 月侍附在琴心耳边悄声道:“夫人,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提督府的人正在此处巡逻,他们不可能听不到府内的动静。现在才赶来,显然这事与他们脱不开关系。另外,以武功路数来看,此次的袭击者,除了天罗教,还有无优山庄以及残心门的众多高手,琴心脸色一变,问道:“你是说这次袭击我们的,大有可能是辛戈大公那边的人?这么说,九门提督也可能投靠了辛戈大公?” 看到月侍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沉吟了半晌,琴心才说道:“这事先向陛下禀报了再说吧!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要徒增事端。”她看了看法尔莉,又问:“苏琼与花红没事吧?府内有多少伤亡?” “她们受了些惊吓,一直待在房间没敢出门。府里的佣人与亲卫共三十五人死,十八人伤。” “好好安葬吧,另外多支些钱给他们的家人!让伤员安心养伤,工钱翻倍。”琴心神色黯然,今晚遭袭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如此惨烈的景象比佳木郡叛乱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萝西的情况好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法尔莉看了辛红玉一眼,示意她向大家说说紫苏叶的情况。 “苏叶也没有生命危险了。”辛红玉环视了众人一眼,恨道:“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天罗教的教主正是奥土鲁,休卡王国的财政次长。” “什么?!”众皆哗然,黄筱宜最是吃惊。她在天罗教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天罗教神秘的教主。据说整个天罗教,见过教主真面目的人不过十人。天罗教的势力虽然遍布整个蓝疆,但其主要势力,还是集中在蓝月帝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教主居然是蓝月帝国主要的敌方──休卡王国的权臣。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琴心相信辛红玉说的是真的,正如她相信黄筱宜所说的一样。这是因为女人天生的直觉,更是因为她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女人这种动物,亘古以来就是那么爱恨分别,为了爱恨情仇,她们可以牺牲一切来换取想要的结果。 “因为我恨他!想我五年前还是逍遥自在的强盗首领,他用诡计剿灭了我的人马,强纳我为小妾。因无力反抗,我选择了顺从,后来便一心一意地为他卖命,直至上次失手被你们所抓。我原以为他会念在夫妻之情前来援救,可不想他居然对我不闻不问,甚至今天还派人狠心对我下毒手……最可恨的是,苏叶因此而身负重伤。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断!” 凝视怀中安详入睡的紫苏叶,辛红玉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如她所言,当初得知小妾被俘的奥土鲁也曾付重金请出无忧山庄试图抢回辛红玉,最终因吉乐一方实力强大而一无所获。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实际如他对于一个已无多大利用价值的人,怎会再去牺牲更多利益换之?于是奥土鲁又找了一个美人填补了辛红玉的位置。就这样,渐渐的,他几乎就把这事给忘了。 但此次来勃英特,他的计划事关重大,一步走错极可能全盘皆输。他绝不允许事情有任何差池,准备工作也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一切不利于他的隐患都必须铲除掉。而无疑的,他真实身份的保密性就成了被担心的头等大事。 现下的蓝月帝国与包括休卡在内的北方诸国激战正酣,即使天罗教在蓝月境内的教徒对教会本身再忠贞,估计多数也无法容忍他们心目中神圣的教主是祖国的敌人。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小到会使天罗教在勃英特行事少了一颗暗子,大到会对以后自己势力的发展产生不利。 这时他不得不想起了知悉自己身份的辛红玉。假如她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自是最好,反之,他也要将辛红玉这个人证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让事实死无对证。于是他便策划了上述的击杀事件,对手下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因为如果不能成功地从佩蒙公爵府带回辛红玉,那么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保密的。 回溯到搏杀中要置辛红玉于死地的黑衣人,他们都是奥土鲁在天罗教的亲信。所以乍见他们,辛红玉直觉那是奥土鲁派人来救自己了,不禁大喜。怎知对方见到她能完好如初的在敌人的地方行动自如,马上认定她已经背叛了奥土鲁,随即就动了杀机。 当然辛红玉自不知个中曲折,她只是应当初允吉乐之言,重信地留在了公爵府,并在不知不觉中,心已倾向了彼方。 通过多时的思虑,她逐渐相信了吉乐所说的,自己在奥土鲁的心里已经是一个亟待消灭的角色。尽管如此,她心中的一个角落仍是希望奥土鲁能够突然出现,带自己离开。虽早已具备了逃跑之力,但她却将自己交给了命运。或者是说,她在进行一场同命运的赌博,而奥土鲁对自己的态度,就是这场赌博中唯一的筹码。然而最终她还是输给了命运,抑或是命运为她选择了另一条不同的路,将她推向了新的人生之旅。但心中仅剩的希望就这样被奥土鲁残忍地扼杀,令她不由产生了无穷的恨意。她恨奥土鲁的无情无意,恨他强霸了自己、毁了自己,更恨他重伤了紫苏叶。 命运让紫苏叶成为她新的希望,从紫苏叶为她挡下那一剑起,她就暗暗发誓,以后的人生,要为这个女孩而活。选择将奥土鲁的身份据实相告,除了自己的僧恨,更是爱屋及乌。吉乐在休卡的行为已让奥土鲁将他列为夙敌,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吉乐及诸女,告诉她们这些,全是为了让她们小心提防。 辛红玉小心地把紫苏叶抱起,转身离去,温情的神态像极了是一个慈母。 琴心看着此景慨叹一声,已为人母的她多少能够体会辛红玉此时的心情,把目光再转向黄筱宜,柔声道:“留下来吧,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黄筱宜看看众人,见她们都是鼓励的眼神,感动地点了点头。 琴心心中不禁感慨,黄筱宜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再坚强的女人也有懦弱的时候,她不禁又想起了远方那个可恶的男人。 客厅一角,风侍不露声色地悄然走到艾丽丝的身边,在她耳边悄语道:“你果然也来自望帝峰。” “我是大夫人的婢子。” “为何不表露身份,连我们也要瞒着?” “大夫人禁令,除了四凤侍外,任何人不得打扰帝主的尘世历练。我到此,原不是为了帝主,而是为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但与帝主相遇后,大夫人突然传讯,叫我安心待在帝主身边,这事与帝主有莫大的关联。” 风侍露出了然的表情,没有继续发问,转而若无其事地走到琴心的身边,道:“夫人我们已查明,此次府内人员伤亡,有一部分是由潜在亲卫队里的奸细所为。” 琴心颔首道:“这样也好,我们正可借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另外还有一事,巧巧不见了。” “她?应该是通风报信去了。她不回来最好,回来了也不要让她继续留在府内。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出什么事,不要让她弄出什么乱子来。”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形势急转 金侯爵府邸坐落于帝国城南,这里是勃英特有名的富人聚居地,连接府邸的是一条由青砖铺就的宽阔大道,这里环境幽雅,富丽堂皇。全本小说网 黑色的夜幕中,一个身影在通过了表砖大道后,转身进到侯爵府邸,随管家穿过前院和中厅后,来到了装饰考究的会客厅,此时,金侯爵已经等候多时。 来人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就将晚间发生在佩蒙公爵府的详细情况讲述了一遍,末了还补上一句,“目前辛戈大公在佩蒙公爵府的全部眼线,除了奴婢,全部丧命。奴婢已经无依无靠,请侯爵大人收留。” 此人正是趁乱自佩蒙公爵府逃出的线人巧巧。她原本是金侯爵在镜花阁买下,准备献给辛戈大公的。可辛戈大公不仅没有接受,反而把她送回了侯爵府,并设计让她在吉乐的面前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趁机混入了佩蒙公爵府,成了辛戈大公爵派到吉乐身边的密探。 这巧巧本想凭着自己的美色攀上辛戈大公这棵高枝,却没想颇为自傲的姿色竟没入了辛戈大公的法眼,与锦衣玉帛的生活失之交臂。不过辛戈大公许诺她如果混入佩蒙公爵府,能成功探得机密,则会收益颇丰,这让她原本失落的心理回升不少,于是她潜入了佩蒙公爵府,带着兴许有幸成为夏华-佩蒙夫人的憧憬,开始了她的密探生活。 然在公爵府,她却遭遇到了更大的打击,惯爱美色的吉乐面对她的****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厌恶至极,这让她百思不解,而他身边的女人各各都要比自己美上百分,更让她妒火连生。 待在公爵府已经好几个月,她一无所获,别说探机密,就是接近吉乐等人都是毫无机会。她早觉没有待在公爵府的必要了,因此趁乱逃了出来。而辛戈大公那里肯定不能去的,只会惹他怪罪,心灰意懒下,她想到了最初买下她的金侯爵。 “你安心留下吧!”金侯爵抖动肥脸笑道,说完朝身旁挥了一下手。 管家会意,领着巧巧走出了大厅。一边退出大厅,巧巧却不放过这片刻机会,连连向金侯爵抛出媚眼,显然她又想攀上金侯爵这棵高枝了。 进门的金琦正巧见到了她媚态横生的样子,皱了皱眉,走到金侯爵的身边,不乐意地道:“爹爹,你怎么把这种女人留在家里?我不管,你快把她赶走。”不依地跺了跺脚。 “琦儿,别胡闹。”金侯爵故意板起脸孔。 这招显然对宝贝女儿没用,她依旧双手使劲地摇动着金侯爵肥胖的身体,“不得到满意的答案绝不罢休”的意思明显地写在小嘴高撅的脸上。 金侯爵无法,只好耐心地解释起来,“琦儿放心,过了明天,爹爹就把她送到镜花阁。她姿色不俗,又会勾男人,肯定能为爹爹赚不少钱。” “就知道爹爹不会看上这种女人的。”有了金侯爵的保证,金琦立刻眉开眼笑,她想起进门之前隐约听到的佩蒙公爵府遇袭之事,问道:“爹爹,刚才好像听那女人说佩蒙公爵府遇袭了,是不是真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管这些闲事。”金侯爵回避地道。见金琦伸出双手又要使出绝招,他马上投降道:“怕了你了!是。佩蒙公爵府今晚被数百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袭击,损失惨重。”唉,对于这个女儿,他就是莫可奈何。 “数百名?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勃英特如此横行?”金琦闻言一惊,“那佩蒙公爵府一定死了不少人吧?” “死伤的只是一些下人与亲卫,佩蒙公爵府里很不简单啊!”金侯爵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 “很不简单?”金琦露出思索的神情,并不知父亲话中的深意。 “老爷,书房有贵客。”管家的声音打断了金琦的思绪,说话的同时,他递出了一个只有金侯爵才懂的眼神。 “琦儿,爹还有贵客要招待,就不和你多聊了。你早点回房去休息吧!”金侯爵亲切地叮嘱道,匆匆地跟着管家离去。 金琦点点头,疑惑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一时无解:为何父亲每次听到书房有贵客,都是一付匆匆而去的样子?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不用通传就直接在书房等候,而每在此时,爹爹都不让任何人接近书房?金琦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毕竟这并不是她所感兴趣的问题。 ※※※ 书房内,此时端坐着一个着额带锦袍的男人,金侯爵步入后,管家识相地将房门紧关,便在不远处静静守候。 “已经知道佩蒙公爵府的事了?”锦袍人对金侯爵的大礼泰然受之,待他一落坐,开口问道。 “是的,主公,原来我们一直低估了佩蒙公爵府的实力。夏华伯爵现不在府,仅凭一群女流居然让敌人大败而逃,实在是不容小觑。”金侯爵恭谨地回道。 “你怎么看整件事?” “依属下判断,此事应是辛戈所为。”看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金侯爵缓缓分析道,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辛戈没有让我参与此次计划,一来说明他对我还不够信任,二来在证明其后真的还存在一股强大的势力外,也说明辛戈绝不会给让其后势力有任何暴露的机会。属下认为现下没有继续接近辛戈集团的必要了。” “嗯,的确没有必要了。辛戈那老家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知道那女娃会怎么应付。不过蓝月帝国越乱越好,越乱,我们的机会就越大。”锦袍人顿了顿,继续问:“你打入镜花阁已经多时,有何收获?” “属下汗颜,至今毫无进展,只探得镜花阁与战神殿关系密切。不过今日恰有一原镜花阁的红牌来投靠,我想从她着手,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我本只想在蓝月帝国借水行舟,当实力足够强大之后,就重回故地,得到整个红鹰商业联盟。不过现在看来,帝国的局势错综复杂,似乎有更多展露拳脚的地方。”锦袍人没有继续发问,威严的面孔上突然浮现一丝笑容,转而道:“卡洛宰相与辅政王肯定也不会按兵不动,安心等下去,我们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主公英明!夜远宫那老东西仅因我们违背了商会的规定,就将我们赶出了红鹰商业联盟,却没想到,主公因祸得福在蓝月帝国如鱼得水、大展拳脚。他知道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金侯爵呵呵一笑,脸上现出畅想的表情。 “哼,那老东西,我迟早会收拾他!红鹰商业联盟商会?总有一天,我会在它上面建立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锦袍男表情转冷,吩咐道:“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与任何一方接触。我们隐藏得越深,越能给出致命的一击。” ※※※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十一日,蓝城出现大规模的骚乱,商铺被抢、公会遇袭,许多富商无故死亡,连蓝城首富帕特-凯迪也突然宣市因蓝月目前局势不明,决定要连夜搬离此地,此举引得众多蓝月居民争相效仿。 半晚时分,原本于伦特草原已经消失了半年多的一万多名贼盗突然又重现在蓝城附近,趁夜对蓝城进行了偷袭。城内作乱势力开始横行起来,编制只有八千的蓝城守军根本无法应付如此局面,将士死伤大半后,均仓皇逃走。贼盗与城内的隐匿势力合兵一处,一路追赶,趁机攻下了周围的近十座城镇。 蓝疆历二○五一年六月十二日,佳木郡丰华城警备团团长,步上前任后尘,突然发动叛变,丰华城在暴乱中再次陷落。受此波及,佳木郡各地也出现种种异动。休卡王国及北方其他三国分派大量的军人纷纷潜入佳木郡,活动频繁。此外,普瓦男爵也突然出现在了佳木郡,有恃无恐地招集旧部,将整个佳木郡推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两次暴动前后时差不到一年,因上次镇压普瓦叛乱中,造成了大量平民的伤亡,女王于心不忍,不愿再制造更大的血腥,因此并没有将作乱的余党一网打尽,不想却埋下了祸根。相比前次,此次叛乱时逢帝国战事连连,兵源紧张,所以造成的影响与危害更大。 一天后,勃英特北方不远的达凯镇也乱事迭起,镇长谢里曼纠集当地民团,及米尔侯爵的余党,对附近小镇发动偷袭,并打劫了由帝国运往丝城的补给。 与此同时,蓝月帝国境内很多来历不明的魔法师和武士忽然在帝国的许多地区制造混乱,他们用非凡的技艺不断袭击工会组织,惨杀当地民兵与预备役人员,甚至暗杀当地的政府要员。 蓝月帝国的局势,一时更加混乱起来。 女王看着纪雪妃送来的情报,神情阴晴不定,在寝宫中不停地踱步:“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辛戈大公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卖国投敌!唉,这样也好,他将手中之牌都打了出来,让朕可以有的放矢。” 纪雪妃看了女王一眼,恭声道:“佩蒙公爵府内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此次活动频繁的魔法师和武士,许多都是天罗教教徒。由此可见,天罗教显然是休卡王国掩埋于帝国的势力。” “休卡小国,如此处心积虑,其行可诛!待解决了这些事,看朕怎么收拾它。告诉奥森军团长,让他平复叛乱的同时,顺便将天罗教在帝国的所有势力,连根拨起。”女王眼中发出阵阵寒光。 在旁的唐昭娴不担忧地说道:“陛下,让豹影军团离开勃英特平定叛乱,是不是太危险了?目前勃英特局势不定,而对方此举的目的显然是要分散陛下的兵力,再者佩蒙公爵府中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如果……” “朕明白。”女王摆手打断她,叹道:“可是帝国眼下风雨飘摇,如果对这些暴动不闻不问,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有费要多罗元帅坐镇前方,朕可以安心处理这些事情。不过有一点是朕疏忽了,早就应该把佳木郡的余孽杀个干净。还有达凯镇,那可恶的家伙,居然给朕留下这个祸害如果朕早早出手,怎会让他们如此嚣张?!” 唐昭娴明白女王口中可恶的家伙是指吉乐,轻叹口气。她不理解女王为什么最近对吉乐的意见越来越大。她心知肚明,吉乐所做的一切其实正合女王所想,但陛下为什么还要如此?是故意口是心非,不愿承认吉乐真得她心,还是她真的厌烦吉乐自作主张的行为,又或者欲盖弥彰,明明已经对他动了感情,却不愿受到感情的牵引?唐昭娴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严密注意宰相以及辅政王的动静。他们如果也闹出什么事来,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了。”女王没有注意到唐昭娴的神态变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 女王看到纪雪妃送来的情报时,卡洛宰相正在精致的小花园里,悠闲地修剪着一盆花栽,达桑-卡洛则恭敬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看着卡洛宰相精细地操作。修花是他们父子俩共同的爱好,但达桑深感自己可能水远无法将花修剪得像父亲一样漂亮,正如在事业上,自己一直无法超越他一样。 “我们的女王陛下一定被弄得焦头烂额了。”卡洛宰相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达桑诡秘地笑道:“她将辛戈那个老家伙逼得狗急跳墙,也该自食其果。” “这其中,少不了你推波助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卡洛宰相将剪刀递到达桑的手中,道:“不过你要小心,那女娃远比你想像的厉害。贸然行事,只会将自己带入危险之中。” “您是说,辛戈那个老家伙铁定会输?” “不尽然。那老家伙现在只是敌方手中的一颗棋子,输赢都与他毫不相关。现在对局的是我们的女王与北方四国。”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渔人得利。在此之前,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卡洛宰相凝神品味自己修花的成果,一抹飘忽的笑容出现在他的眼角。 “那辅政王那边呢?他会和您一样,安心地等待时机,还是别有动作?” “你越来越长进了,懂得把握全局。很好!”卡洛宰相递过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 他走到达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你要明白,费浦是辅政王手中的王牌。费要多罗如果在丝城会战中取胜,费浦在军中的威信将会急速下跌,而夏华在北方战绩赫赫,女王为了培育亲信,一定会将他安插在军中重要的位置,那时候,费浦的地位更会受到威胁。辅政王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更不会白白让自己的实力受损,所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而且会很大。但不管他怎么动,结果都是鱼死网破,所以形势会对我们更加有利。” “我明白了,父亲。”达桑现出一付恍然的神情,眼中顿时亮光闪闪。 ※※※ 卡洛宰相的猜测不错,此刻在王府的书房里,辅政王将一封信交到阿尔贝克的手中,说道:“命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交给费浦元帅。阿尔贝克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您不觉得这么做,可能会使帝国万劫不复?北方四国狼子野心,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阿尔贝克第一次反驳辅政王的意见,辅政王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但多亏了那个夏华伯爵帮忙。北方四国乱作一团,哪还有余力继续派兵前来?只要费浦把握适度,我蓝月大军就不至惨败,实力依存。而我趁机上言,女王迫于压力,一定会解除费要多罗的主帅之位。那时候不仅继续保证费浦在军中的影响力,还能有效打击女王的威信,只不过便宜夏华那小子了……” “您不是说他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吗?”阿尔贝克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逐渐隐去,转而问道。 “是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只不过运气好得惊人。”辅政王抬头望了望天,喃喃地道:“他也许是唯一的变数。” “如果女王不同意罢免费要多罗,或者不启用费浦元帅这个名义上的主帅,反而要加罪于他呢?” “这样最好!她赏罚不分、是非不明,到时候在将士或是百姓心中的威信扫地,最终将由我来收拾残局。到那时,我大权在握,最是理想不过了!” “费浦元帅会同意这么做吗份”阿尔贝克心中又起疑惑。 “会的,如果他想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就一定会这么做。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无他选。”辅政王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无力回天 费浦元帅反覆翻弄着手中的密信,天人交战: 随着战局步步好转,军中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对那个神秘的幕后指挥产生了信赖之心,有什么军情需要禀报或商议,诸人都是直接找上费要多罗。可他才是大军的主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大多数军官现已不把他当一回事,自己完全被架空,这让他无法容忍。虽然对费要多罗也是敬佩有加,而随着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越来越不稳固,他心中的不忿之情早已越积越深,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一直隐而不发,但辅政王信中的一番话却撩动了他的心神。 如依辅政王所言,故意露出些许破绽,使蓝月大军败于北方联军,以此来打击真正的大军统帅,使其威信扫地,从而挽回自己在军中的地位,这无不是绝妙之举。 纵观全局,如果此战得胜,女王如此重用费要多罗,自会把他推上高位。而自己是辅政王的人,女王即使会赏赐不菲,但肯定也是实升暗降,再加上费要多罗重归军队,自己的威望会倍受威胁。反之,丝城会战中蓝月大军败北,作为主帅(虽然是名义上的),他也将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总之是两不讨好。再加上还有一个深受女王宠信,在北方战功赫赫的夏华伯爵,哪还有自己的利益可言?不甘于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将要到手的一切要功亏一筹,但费浦却甚苦于无计可施,此时辅政王的密计无疑成为了雪中之炭。 兴奋之余,他心中仍有种种顾虑。首先,自己的良心就是一道鸿沟。作为一名军人,这种近乎通敌的耻辱行为是他无法容忍的。再者,对方主帅的威名直追费要多罗,暗露军机要很有技巧,多一分则会置本军于万劫不复(这样的后果让他不寒而栗),少一分则又达不到预计的效果。 费浦还在暗自沉思,亲兵恭敬的声音却在帐外响起,“元帅,诸位将军请您前去主帐议事。” “知道了。”费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把密信小心地藏入贴身的铠甲之中,整理了一下情绪,径直向主帐走去。 主帐门外,就听到了费要多罗商议军事的声音,他不由的心中大怒:费要多罗居然不等他前来就开始议事,实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身为主帅(虽是挂名的),不仅不能安营在主帐之内,军中议事之时,还要他人通知,这倒也罢了,可现在费要多罗也欺人太甚!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窝囊的主帅?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柄?!费浦越想越恨,怒气腾腾地走进帐内,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落坐于费要多罗左边的偏位。 众将领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满脸愕然,不明白主帅为什么会突然发起了脾气。 费要多罗咳嗽了几声,四周立马安静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费浦,表情严肃地道:“费元帅姗姗来迟不知自省,还要给诸将脸色看,作为一军统帅,费元帅本应自受军法,以正军纪。但目前形势危急,暂且记下,以后如若再犯,一并刑罚。” “你──!”费要多罗居然当着众将官公然批评他,费浦不禁勃然大怒,强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 “本来这话我不该说,但是费元帅很有必要加强自身修养。”费要多罗把费浦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地说了这话,接着又把头转向诸位将领,道:“前面讲到,我军与敌军相持了数月之久,人困马乏,情况相当不妙。方才我又收到消息,帝国运往前线的物资被达凯乱军所夺,想要重新调度完成,起码要半月之久,形势相当不妙。” 费浦向费要多罗暗投了一个怨毒的眼神后,便坐在位上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不知在思索什么。 费要多罗是个天才的军事家,但其作风独断,为人又极为刻板,心直口快,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他这种敢说敢做的真性情,一直深受麾下众将士所喜,但在无形之中,却也得罪了不少人。费浦的威名虽比不上他,却也是蓝月军中响当当的人物,何曾被人如此训斥过?!且他为人又极要面子,此刻早已对费要多罗恨之入骨。两人的矛盾已经激化,这为今后的战局,埋下了祸根。 众人笼罩在不利情况的阴霆气氛中,自然没人去注意费浦的神情变化。 而费要多罗出山后,张跖就离开了九门提督府,作为费要多罗的老部下,他更喜欢跟随费要多罗,在战场快意厮杀的生活,他看了看众人,分析道:“敌人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情况甚至比我们还要槽。他们深入帝国境内已有三、四个月,军队人数远远超过了百万,补给一直是其最大的难题。如今夏华伯爵在北方战绩不凡,四国民乱不断,卡琳克尔帝国的内乱更是进一步升级。他们国内都已自顾不暇,根本无法给予敌军更多的援助,加上各国形势不妙,将士肯定也是人心浮动。基于此,我们人数虽少,全局来看,却要比敌人有利得多。” 提到夏华伯爵,张跖不由的想起了琴心美丽的面容。看了费要多罗一眼,虽然明白将军对他很是看重,甚至想极力撮合他与琴心。虽然至今仍深爱着她,但他颇为自知,琴心对他毫无男女之情──当年与古斯一同追求她时,他就已经明白了这点。 到底谁才是琴心理想的归宿?又有何人能有幸照顾她一生一世呢?望着一脸深思的费要多罗,他不禁想道。 赫连辛、卡普与风天狼等在座的诸多将领连连点头,显然对张跖的一番分析非常赞同。 费要多罗也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的形势远比敌军有利,但此次战役,我们不能再拖下去。女王陛下已经传来密诏,眼下帝国的局势危急,只有消灭了眼前之敌,陛下才能安心解决国内的矛盾。更重要的是,我们眼下已经具备了大败敌军的时机。” 这时帐中有人惊叫道:“大败敌军的时机?我军眼下只有防守之力,所谓的时机,难道就是张将军刚才所说的,我军有些许有利情况吗?” “我所说的时机,远不止这些。”费要多罗摆了摆手,道:“敌军人数虽有百万之众,但其中矛盾重重。这些在获得大胜的时候或许会掩盖下来,但一旦遭遇危局,就会全部显露出来,甚至影响整个战局。” “矛盾?北方四国向来同气连枝,哪次来犯我蓝月国土不是同进同出,配合默契?卡琳克尔帝国还是北方四国的宗主国,相互关系密切,大军之中,又有奥玛里维这个享誉大陆的名帅坐镇,你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费浦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 “再完美的水晶,也会存在瑕疵。费元帅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费要多罗淡淡地说:“前次敌军用裴多尼军队作饵(诸国之中,以裴多尼军队的战斗力最差),试图诱我大军进入圈套。敌军此举,从战略上丝毫不错,但却会令裴多尼心生不满。卡琳克尔帝国一直凌驾于四国之上,此次出兵,主帅却是他国人选,即使奥玛里维名声在外,可他毕竟属于休卡王国,这对一向目中无人卡琳克尔将士来说,怎会让他们心服口服?而当下战局一直没有进展,他们更会看轻奥玛里维。云雀国、奔马国,骑兵勇猛强大,纪律却也最差,战事越久,他们就越难管束自己严守军纪,即使有老帅多尼-冯坐镇,也无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费要多罗果然不愧为“大陆第一名将”,知己知彼,对敌军的把握与分析竟如此到位。 敌军原本看似滴水不漏的联合,却在他短短几句分析之后,马上显得破绽重重。众人无不折服,但众人之中,并不包括费浦。 费浦生平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水晶,他一直认为水晶是完美无瑕的,但此刻费要多罗却以水晶作比,让他立刻联想为费要多罗是借题发挥,暗讽自己全无能力,根本就配不上元帅之职。思及此处,不禁对费要多罗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赫连辛最终还是注意到了费浦看向费要多罗的怨毒目光,他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深想,毕竟此时要以大局为重,他沉吟了半晌,问:“我们又该何时利用如此良势,还以对方致命一击?” 费要多罗微微笑道:“我军坚守此处近三个月,为的就是今天能使出全力……” 众人更是哗然。费要多罗言下之意,就是说如今的局面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迎战敌人百万雄师取得眼下战绩,已经令众人心折了,如果再说如今的战局早已是事先布下的,那这份谋略,简直与天神无异。 相比其他将领不可思议的模样,赫连辛、张跖等人要平静许多。在他们的心目之中,费要多罗早已是天神一样不可超越的人物。 而费浦心中的震撼更大,恍然认识到自己与费要多罗的差距可能是这一生都唯恐追不及的。他突然觉得,打击甚至除掉费要多罗,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否则自己一辈子都要隐没在他的荣光之下。 “卡普领命。”费要多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开始下达命令。 “末将在。”卡普从座位站起或行过军礼,朗声应道。 “即刻率领飞狮军团前去敌人军前叫阵,吸引敌军出动。 “末将领命。” “风天狼领命。” “末将在。” “率领剑狼军团众将掩护飞狮军团不受敌人的包围,并不时偷袭敌军。” …… 在费要多罗的安排下,帐中诸将几乎都已任务在身。 这时,费要多罗把头转向费铺,道:“我坐镇中军,与敌人交战。费元帅带领二十万预备队,趁机绕到敌人后方,对敌人发动猛攻。这二十万人马虽战力不强,却维系着整个战局的成败。他们一旦投入战斗,必能彻底打击敌人的意志,为我军取得最终的胜利,元帅一定要慎之又慎。 “我会小心的。”费浦眼中现出琢磨不定的神情,看了费要多罗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 按照费要多罗前期的部署,卡普率领飞狮军团大部直接来到敌军阵前叫阵。看到阵前之敌只有不到一个军团,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以及塔布商讨了许久,也没有确定费要多罗此举的用意。稳妥起见,他们严令大军坚守大营,不可迎敌。 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将士的确遇到了补给困难,国内基本已经没有物资送来,而驻军附近的地区,大军已将平民的物资收刮一空,但情势丝毫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军中已经怨声载道。照此发展下去,联军只会不战自溃。 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以及塔布自然知道其中轻重,诸多不利的形势也容不得他们与蓝月大军继续耗下去。尽管一直试图与蓝月大军正面交手,想迅速结束丝城会战,怎奈费要多罗实力过人,饶是三人联手,也没能取得任何的进展。无奈之下,塔布多次派人前去暗杀费要多罗,但过不了赫连辛这关不说,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都是由女王亲自派选的高手,保护严密,根本无机可趁。 唯一有利的就是休卡王国在蓝月帝国制造的动乱丝毫不逊吉乐带给四国的,更令奥玛里维等人振奋的是,英罗凡国王向他们暗示,蓝月帝国随后的动荡会更加剧烈,这无不让两军的国力背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蓝月帝国动乱,自顾不暇,无法再增援丝城之战,这无形地缓解了联军的压力。他们不用再担心自己深入敌方境内却得不到后援所要面对的困境,更不用再时时防范敌人随时而至的援军让他们两面受敌,可为了解决眼前国内的危机,蓝月一方肯定急于结束丝城会战,以安心解决国内的危局。 纵观以上,奥玛里维咨询了多尼-冯与塔布的意见后,将战略方针做了重大的调整。原本积极进攻,改为了现在的好整以暇,等着蓝月大军主动找上门,以此赢得战略上的主动。 事实证明了奥玛里维的预见,费要多罗果然动了。但他为何仅出动一个军团不到,难道只是简单的诱敌之策?奥玛里维与他交战了这么久,深知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深谋远虑、谋定后动的结果。他到底是何用意? 奥玛里维在营帐内不停地走来走去,始终猜不透费要多罗此举的目的。他会这么快就亮出底牌吗?奥玛里维思索着,开始考虑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一个副官走入营帐,报告道:“禀告诸位元帅,卡琳克尔帝**队不听号令,已擅自出营迎敌。” “什么?”塔布皱了皱眉,转念一想,卡琳克尔帝国的将士一向自以为是,不服管教,让他们受受挫也好。但是现下正是决以胜负的关键时刻,如果这时添下乱子,后果不堪设想。 奥玛里维与多尼-冯也是一付严肃的表情,奥玛里维马上下命道:“快将他们召回,他们如若违抗,则以军法处置。” 那个副官没走出去多久,就又有两个副官先后进了大营,报告情况。 “报告,营外之敌与卡琳克尔帝**队展开激烈对战,敌军不敌,朝东南方向逃窜,卡琳克尔帝国将士追击而去。 “报告,奔马**队公然抗命,跟着卡琳克尔帝**前去追敌。云雀国大军之中,也有部分将士脱离大军,尾随而出。” 奥玛里维与塔布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惊骇的神色。他们已经知道了费要多罗此举的目的,原来只是小小的诱敌之策。 “费要多罗!原来他早已看出了联军的不和,用最老的计策就将大军成功分割开来,令我们陷于两难的境地:动,大军就会陷入随时可能出现的困境;不动,卡琳克尔、奔马军与云雀军则被蚕食。”奥玛里维喃喃地道,如果不是处于敌对方,他一定会为费要多罗的奇招鼓掌喝彩,可此刻他突然抬眼看向众人,断然道:“全军出动,跟上卡琳克尔帝**队,随时准备迎敌。” “这样会不会进入敌人的圈套?”云雀国大军之中,居然也有部分将士违抗军纪,多尼-冯大感脸上无光,但大敌当前,容不得顾及个人颜面,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觉得应该稳妥而行,毕竟,费要多罗在前面还设有什么陷阱,谁也不知道。 “如果我们不动,正中了敌方下怀。费要多罗已经注意到了我军内部的不合,他此举更具深意。如果我军主力按兵不动,擅自出动的军队被其消灭殆尽后,他可以借此更进一步分化我军。”奥玛里维重重地叹了口气,叹道:“无论如何,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现在唯有利用我军人数上的优势,与敌军周旋了。至于圈套,我们随机应变,他费要多罗纵有通天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们。” 多尼-冯与塔布同时点了点头,心中已是感慨万千。费要多罗随意一动,就令本方绕得团团转。有如此劲敌,北方诸国再想要拿下蓝月帝国,似鱼跃龙门。 当奥玛里维率领联军主力赶上蓝月军队时,追击而出的卡琳克尔帝**、奔马**以及部分云雀**已经陷入了蓝月大军的层层包围,损失惨重。奥玛里维本想挥军救援,无奈立即就被蓝月的主力军缠住了。 费要多罗事先安排在战场各处的伏兵使联军损失惨重,但因联军人数优势明显,且奥玛里维指挥有度、进退得法,并没有占明显优势。加上被围困住的卡琳克尔帝**、奔马**以及部分云雀**虽行事卤莽,但本身战斗力很强,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强烈的求生欲下,他们更加奋力杀敌,援军的到来更是给了他们莫大的希望和信心,虽被重重围困,反而愈战愈勇。就这样,厮杀了近两个时辰后,双方形成了相持的局面。 残阳似血,映射在杀伐四起的战场之上,颇有些悲凉的意味。在这片离丝城不远的平原上,蓝月大军与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组成的联军已经战斗多时。鲜血染红了战场,战斗留下的尸体已经积下了厚厚的一层。双方的战斗仍在继续,都没有罢兵的意思,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此刻的厮杀,已经全凭意志,靠的只是人求生的本能在厮杀。此刻若再有一支军队加入一方助战,哪怕只有十万人,双方立就能立刻判定胜败。 然而,事与愿违…… 费要多罗望着残阳,眼中闪过一丝忧色,喃喃地道:“费元帅怎么还没来,再继续下去,就对我军极为不利了。” 赫连辛心中一惊,跟随将军多年,他深知费要多罗在战场之上,从来都是镇定自若,自信满满的,这是他首次在将军脸上见到如此焦虑的表情。一个怨毒的眼神,突然从赫连辛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不寒而栗,但愿不是他想的那般…… 似血的残阳渐渐隐没,闪烁的繁星悄悄地爬上了天际。战斗仍在继续,不过相持的局面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蓝月大军损失惨重,却还未将围困完全歼灭;联军主力人数上的优势开始显露出来,持续不断地猛攻,使蓝月的阵势渐渐凌乱。 费要多罗重重地叹息一声,道:“撤退。”然后把目光转向战场,神情颇为不甘。 “可是,元帅……”赫连辛一脸愕然,他仍对费浦抱有一丝希望。 “我们败了。”这是费要多罗从军以来分第一次说这句话,他在心中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顿了顿,他道:“去向女王陛下发出求救。” 蓝月大军潮水般地迅速退去。因人困马乏,士气溃散,在撤退的过程中虽做了万全的安排,但在敌军的趁胜追击下仍损失过半。这是丝城会战开始以来,首次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 显而易见的,胜利的天平,已倾向了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一方。 最新全本:、、、、、、、、、、 第一章 青萝梦大阵 穿过连绵的山脉,幻兽森林已远远可见。\.qΒ5\原本属于裴多尼领土的幻兽森林,如今已是吉乐的囊中之物。在幻兽森林的边缘地带,他派有重军驻守,以防裴多尼夺回他手中的摇钱树。 事实上,眼下的裴多尼根本没有余力来夺回人人为之眼馋的幻兽森林。北方诸国,历来数裴多尼兵少将微,而军队战斗力本就最弱的它,自从丝城会战开始,主力军队就随同奥玛里维举兵南下。随后丝城会战遭遇僵局,裴多尼在休卡等国的压力下,又被迫增派了援军,国内的兵力防守已显不足,更别说重夺幻兽森林了。 而吉乐进入裴多尼境内后,率领蓝月大军在裴多尼捣鼓一番,更使裴多尼的国内形势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与其他三国相同的命运。烽烟四起的动乱,让裴多尼国王克罗斯蒂夫恨不得立即抽调回远在丝城的大军,解决国内的危机。但丝城会战激战正酣,他贸然抽兵回国,只会遭到其余三国和卡琳克尔帝国的嫉恨。 克罗斯蒂夫不敢妄动远在前线的裴多尼军,更不会趁这个无兵可用的当口收回幻兽森林。更何况,他几乎就没想过要收回它,野生幻兽出没无常,而大量高等幻兽又极具攻击性,一直以来,裴多尼对幻兽森林的利用力都很低,反而由于幻兽群时常出入幻兽森林,在附近一带活动频繁,使得附近重要的粮食产地损失惨重,周围居民苦不堪言。裴多尼每年都要派出大量的军队驻守在那里,以防幻兽攻击周围的村民或破坏土地。这样一来不免劳民伤财,幻兽森林俨然成了裴多尼的包袱。因此吉乐将幻兽森林划入自己的领地,克罗斯蒂夫在心里面倒有些求之不得。但幻兽森林毕竟属于裴多尼的领土,被人侵占,国王面子上始终过不去,不过此刻裴多尼危机重重,为克罗斯蒂夫提供了一个逃避的最好借口。 又有谁能像吉乐一样,运气好到无以复加?平白获得**和可可这两只幻兽之王,只需动动嘴巴便放幻兽森林中数之不尽的猛兽们,变成了温顺的臣民。 上次从幻兽森林里带回的数以万计的魔晶,着实让吉乐发了一笔横财,而为三夫军团配备的那群高等幻兽,在蓝月大军转战北方四国过程中所发挥出来的强大战斗力,更是让他窃喜不已。某人已在心中暗自发誓,回到香城,一定要命人更进一步开发利用这个宝库,让它成为聚宝盆。 不可否认,如今的三夫军团已经成为吉乐手中的一张王牌。原本就由各具异能的囚犯构成的它,现有了与成员订立契约的幻兽加入,简直如虎添翼。在屠轮的调教下,以及经历了战场的洗礼后,这支迅速凝聚成一体的军队到了战斗的后期,全然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猛虎之师。 三夫军团在战场上八面威风的表现,着实令其余诸将士眼红不已。出征北方四国之前,这支军队里还是一群乌合之众,且纪律散漫。而如今,他们比任何人都来得出色,让诸人更相信他们是沾了幻兽的光。毕竟拥有如此之多高等幻兽组成的军队,放眼整个蓝疆大陆也是闻所未闻的。而这种只是从客观上输给对方的理由,大大减少了对自尊心的打击,似平更能为诸人所接受。 其实撇去三夫军团不谈,其余诸将士的收获也不少。如今的蓝月大军,全部装备了更具战斗力的云雀和奔马两国的战马(当然,吉乐得自休卡王国的火云是一个例外)。这或许在此盛产战马的两**民银中不足为奇,但对蓝月帝国及其他国家而言,能为近十万大军,几乎全部配备如此高规格且价格昂贵的战马,实属罕见。这是任何国家的军队都无法匹敌的。 而更为重要的是,吉乐麾下的这支蓝月军队在北方四国境内征战了两个多月,连续正面对敌休卡王国、云雀国、奔马国和裴多尼诸国国内大军,无论是在作战经验还是在战斗力上,它都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除裴多尼外,北方其余三**队强悍,勇猛善战,均在大陆上名声显赫。四国领土加起来还不及蓝月帝国的一半,却能数十年来不断威胁到蓝月帝国,可见一斑。而吉乐大军与之对敌如此之久,已把军队的潜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了出来。可以预见,这支军队再与任何强军正面对敌,都将不落下风。 在四国境内转战了两个多月,蓝月大军已显疲态。见此次北征的目的已经达到,吉乐与魏莽、欧露枣等人商议过后,决定率大军返回香城,进行休整。吉乐吞下幻兽森林时,顺势拿下了附近的城市切诺卡普,吉乐大军现位于裴多尼北部,距离切诺卡普最近,因此回程路线就定为避过横亘在南面的起伏山脉,直接进入切诺卡普。 幻兽森林已近在眼前,吉乐怀中的**与可可突然张开了惫懒的双眼,神情显得欢欣雀跃。吉乐没好气地看了它们一眼,心中开始期盼它们能像血凰一样,最好消失个一年半载的,让他好好的轻松轻松。当然,这要等它们再次陪同自己在幻兽森林探险,大肆搜罗一番之后。 并不是说**和可可为他添了多大的乱,而是这两个小家伙实在太过安静。自从上次走出幻兽森林后,不知为何,它们的体形又缩回了原来般大小,且比以前还懒,整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这数月可苦了吉乐,两个小家伙睡觉的时候习惯赖在他的怀里,本来它们出生之时便已如此,吉乐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它们睡觉的同时,缩回去的个头居然又猛长个不停,如今两个小家伙比小懒虫还要大,胖墩墩的身形一点没变,随便抱着它们其中一个,吉乐都感觉比抱三个小懒虫还要吃力,可它们偏偏喜欢赖在自己怀中,这简直让他苦不堪言。 细心的眉茵用高等幻兽的魔晶为它们做了一个超级奢侈的暖床,趁两小儿睡熟之后,吉乐就将它们放入其中,也算是为自己小小地减轻了一些负担。但这两个小家伙可不好相与,醒来见到自己不是躺在吉乐的怀中,便扇动着双翅,吼叫连连,那样子只能用“大发雷霆”来形容。 每到此时,大军之中几乎所有的马匹和幻兽都要在吼声震动下闹腾一番,场面全然就像是遭遇了敌军的偷袭,混乱不堪。所幸两个小家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重新回到吉乐的怀抱,并得到他讨好地送到嘴里的魔晶后,马上就安静下来,大饱一餐后,便会重新进入梦乡。 它们安静的同时,所有的马匹和幻兽也顿时都会安静下来。于是,军中所有的将士马上意识到,这两个小家伙大不简单。连带的,他们眼中的夏华伯爵,两只幻兽的主人,也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如今在众人眼中,吉乐更强如神抵,将士们对他的敬畏与崇拜也愈发深刻。 被崇敬之情冲昏了头的将士们却并没意识到,不负责任地将**与可可放入暖床的吉乐,其实是扰军的罪魁祸首。而就在此情况第一次发生后,屠轮突发奇想,建议让两个小家伙指挥虽在作战时攻击力极强,但却还未成型的三夫军团的幻兽,这个想法令众人赞叹不已。 按照屠轮的布置,吉乐让**与可可向三夫军团的幻兽群发布指令,幻兽群听命后便各自载着主人主动出击,一改先前人驾驭幻兽作战的场面,让三夫军团在战场上杀得有模有样,不似从前一般横冲直撞,只要杀死敌人就行。这种作战方式从一开始就颇具军队的架势与章法,渐渐地,幻兽与主人配合熟练并能按照长官的指令行军作战后,两个小家伙才功成身退。 有人以此类推,提议吉乐以**与可可为媒介,指挥骑兵作战,无奈马群显然是对它们恐惧居多,一听到它们那与身体极不相符的惊天吼声,马上惊恐地四散开来,弄得整支大军混乱不已。 两个小家伙的吼声居然有这个功效?看到制造出来的混乱后,吉乐非但不担心,反而把心思用到了敌军身上——下次再迎战敌军,只要将它们拉出来吼叫几声,敌人不战自乱,那本方不是稳操胜局了?想到此,吉乐心中大乐,但他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通常本方遇敌时,**与可可还在睡梦中,而在此关键之时,任吉乐怎么叫,都无法唤醒它们,真是急煞人也!偶尔遇上醒着时它们醒着时吼上几声,效果出人意料得好,但这种情况毕竟在少数,于是权衡了一下之后,吉乐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军再走不足五百里,便可进入幻兽森林了。 此刻看到这两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小家伙,竟在自己的怀中手舞足蹈,吉乐就气不打一处出。它们这样又蹦又跳,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身材吗?这样一次次地蹦落在吉乐身上,简直就像不断摔落到他身上的巨石,让人全身阵阵生疼。 吉乐恨得牙痒痒,但这两个小家伙偏偏又不能得罪,只好郁闷地忍受着,可偏偏有些家伙就是不懂得看人脸色,都跳了半晌了,还不肯停下来,吉乐铁青着脸就要发作。 这时,天月略带讶异的声音在吉乐身边响起,她指着远处混战的人,对吉乐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裴多尼的士兵?” 吉乐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天月所指的方向看去,马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因为这里已经属于他的地界,而裴多尼巨前的局势他是知道的,他们都自顾不暇了,根本不会对幻兽森林抱有什么野心。所以进入此处后,吉乐并没有派出斥候探察附近的情况。 然而,前方混战的人群中,分明有大量的裴多尼士兵。难道裴多尼会傻得选在这个时候夺回幻兽森林?吉乐仔细观察了片刻,眼前突然一亮。天,他居然看现了在蓝城求学时的一群老熟人。那个双鬓斑白,此刻与数十个裴多尼士兵战在一起的老头,分明就是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的校长周坤。 而在他身边的两个灵动如风,并不断挥出绚丽魔法光球的女人,竟是林素与林怡。再看离她们不远处那两个憋红了脸,迎敌时显得十分吃力的小丫头,赫然就是曾作弄过他的燕雪妹和林珠。调动目光看在一旁竭力保护她们的那个大块头的身上,吉乐回想了半天,才认出他是四凤侍对自己尽忠的第一个牺牲品,那个叫法宁-塔扎尔的肌肉男。 本来法宁-塔扎尔随意就被四凤侍击退,而且败像惨不忍睹,吉乐也就把他划入了中看不中用者的行列,但此刻见他游斗在数十名裴多尼士兵之中游刃有余,吉乐颇有些意外。他体形看起来就是一座高大的铁塔,不想动作却异常地灵活,飘逸的身形快如猎豹,所过之处,只留下片片残影。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魔武双修,烈焰一样的火系魔法挥洒自如,威力丝毫不比他的拳头差。 吉乐暗自掂量了一番,发现他的实力与艾丽丝不相上下。当初辞然败给四凤侍,想来多是因为猝不及防。混战之中,还有二十多个学生模样的人,吉乐猜想他们多是哈格斯或哈勒斯魔法学校的学生,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诸人面对数倍之敌,已经渐渐处于弱势。 吉乐身边的众蓝月将士也已经看到了此处的情形,并且认出了受困之人大部分都是哈勒斯和哈格斯魔法学校的学生。他们不待吉乐的吩咐,马上冲杀过去,展开了救援。两所魔法学校在蓝月帝国声名在外,地位崇高,帝国中几乎人人都识得两所学校学生的着装。此时陡然见到他们遭遇危局,哪还犹豫,立时向裴多尼士兵席卷而来。 仍与周坤等人混战的数百名裴多尼士兵,陡然瞧见迎面而来的蓝月大军,顿时方寸大乱,弃下眼看就要到手的猎物,仓皇四逃,只是还没逃上几步,就被随即追上的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周坤在蓝月将士的领引下,带着众人来到中军准备道谢,因为刚才的激战,众人的脸上显得疲意不堪。 周坤见到骑在火云之上,神色嚣张的吉乐后(此时**与可可已经躲到他的怀里睡去了),顿时瞪大双眼,讶异地道:“是你,小子!” “我们不认识。”吉乐故意拖长嗓音。 他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有女王的密旨作保,他不必担心身份败露后的后果,他也有足够的信心,魔下的将士在知悉自己是冒牌的夏华伯爵后,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即便如此,他仍不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一方面自然是不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他答应过琴心,并不愿失信于她。 与周坤等人并没有进行过多的接触,他不怀疑他们一见到自己就能看出自己的身份,可如果不接见道谢的众人,则显得有些于理不合。事实上,他并没有担心这些问题,反而对众将士不待自己发令就贸然行动,心中大是不爽。他此刻的嚣张神色,多是做给他们看的。 林怡与吉乐接触的时间较多,见吉乐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不相认,冷声道:“小子,连我们也不认了!” 一旁的林珠恶狠狠地指着吉乐,介面道:“就是!别装模作样韵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 在她身后,燕雪妹亦双目喷火,死死盯着他。如果不是顾及他身边有众多高手,估计她早就与林珠一同上前,对他一阵暴打了。上回的仇,她们还没来得及报,吉乐就飘然离去,这口气她们实在咽不下。 “真是那个下三烂的小子?那四位小姐怎么没见着?认错人了吧?”法宁-塔扎尔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让他丢尽颜面的四凤侍,不禁疑惑地嘀咕了起来。 对超凡脱俗的四凤侍,他难生恨意,自然就将自己受辱的所有责任算到了吉乐的头上。但看到眼前的男子,他并不能十分确定就是吉乐。因为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都出入太大了,一个是统帅大军的头领,一个是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可这个男人的女人缘要比吉乐还好,法宁-塔扎尔对他也没多少好感。 在这群熟人之中,林素的表现最是冷静,她清亮的美眸一直望着吉乐,眼中的神色似大有深意。 此时周坤也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看到了敖铃儿怀中的小懒虫,与林素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清咳一声,对吉乐道:“位将军,我们一行是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及哈勒斯中等魔法学校的师生,因为遭到裴多尼士兵的追杀而逃于此,能请将军将我们带离此处吗?” “这里已经是我们夏华伯爵的领地了,只要跨入幻兽森林,便是进入到帝国的境内。你们有腿有脚,可以自行离开了。”老头话音刚落,夜狼就指着吉乐说道,口气有些不善。 他原本还因为这群人是魔法学校的师生而心存好感,但此刻见他们非但没有表示谢意,方才还对自己尊崇的夏华伯爵如此不敬,顿时有了怒色。 抱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大部分蓝月将士,他们脸色不善地看着周坤等人,心头还微微有些疑惑,这群人似平与大人早就相识,是认错人了吗? “你就是夏华伯爵?”林素大有深意地看了吉乐一眼,笑问道。 “当然。”吉乐挺起胸膛,肯定地点点头。 见到众将士现在的反应,吉乐气已消了大半。虽不意外林素也认出自己,但基于对她的余悸,吉乐还是解释了一番。 “哦,夏华伯爵,可否借一步说话?”周坤突然向吉乐施了个眼色,笑着道。 吉乐翻身下马,刚走到周坤身旁,就被老头与林素拉到了一边。 众宁芙神卫担心吉乐的安全,迈步就要跟过去,却被眉茵叫住了。她知道林素等人的身份,所以并不担心。 周坤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地问道:“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怎么成了夏华伯爵?” 吉乐还想否认,周坤立马打断他,指了指敖铃儿怀中的小懒虫,笑道:“天下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吉乐见赖不过,摸了摸鼻子,反问道:“校长大人不好好待在学校,怎么会在这?” “三个多月前,我们组成交流团来裴多尼进行学术交流。裴多尼的小王子-贝奇英原本承诺交流团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获得一个高级幻兽的兽卵,不想你小子霸占了幻兽森林,那家伙以此为借口,使我们的归期一拖再拖。他倒好,看上了林素和林怡,整天像蜜蜂一样围着她们乱转。”周坤捻了捻胡须,得意地笑了起来,看了林素一眼,续道:“我们见兽卵没多大希望了,而她们两姐妹又烦不胜烦,就在昨天悄悄离开了。没想到那王子派人一直追到了这里,对她们两姐妹,还真是痴心一片……” 吉乐,说说你什么时候成了夏华伯爵了?”林素怕周坤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岔开了话题。 吉乐见到林素脸色微红,露出前所未见的小女子娇态,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有些目瞪口呆。 而一旁的周坤没有注意到吉乐的傻样,因为有件事情更能吸引他的眼球—看到刚刚转醒的**与可可正挣扎着想从吉乐怀里钻出来。 周坤立时惊呼了起来,“圣幻兽!是传说中的圣幻兽!” 林素被吉乐颇具侵犯性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见吉乐听到周坤的惊呼而把目光移到了周坤的身上,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平静下来的林素,也仔细瞧了瞧**与可可,不禁疑惑地道:“难道这就是幻兽之王,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圣幻兽?” “对,错不了,而且还是双生圣幻兽!”周坤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抬眼看着吉乐,奸笑道:“你小子害我们吃了这么多苦,不如拿其中的一只幻兽作为补偿,如何?” 吉乐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像极了琳老头,而且这家伙不会是看到圣幻兽就被兴奋冲晕了头吧?他哪有害他们吃什么苦,又不是他让他们来交流的! 他刚想开口拒绝,**与可可却在此时挣开了他的怀抱,扇动翅膀急速飞到了半空。吉乐抬眼望去,发现消失多时的血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上空,嘴里含着什么,快速向两个小家伙接近。 它们在半空相遇,血凰松开嘴,口中的东西下落不过一盼间,就立即被**与可可用嘴接住,并吞进了肚子里。 吉乐的眼力现在已相当好了,他看得清楚,血凰口中所含的,是洁白的魔力之花。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刚吞下魔力之花的**与可可就笼罩在了耀眼的光环中,白色的光环照得人眼睛一阵刺痛。 吉乐赶紧用手护在眼前,恍惚之间,他见到两个小家伙的身体扩大了数倍,像先前在幻兽森林中一样,它们原本似狮非狮、似虎非虎的外表,显得更加威猛异常…… 丝城城外的广阔平原上,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的联军结集于此。在其正面,是由蓝月女王亲自统帅的蓝月大军,与联军相比,蓝月大军人数并不占优势,但全军将士整齐划一的青甲,却格外的显眼,气势上就盖过了对方。 时已入夏,高照的烈阳像不断散发出炙热气流的火源,将热腾的火焰不断融到每个人的体内,唤起了无穷的斗志。双方气势如虹,马蹄踏地声不绝于耳,四周弥漫的紧张气氛说明大战一触即发。 女王神色冷峻地看着面前的敌人,感受到四周源源涌来的腾腾杀气,美丽的脸庞上那抹坚毅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她坚定地挥一挥手,进攻的战鼓声立即响彻云霄。 蓝月大军快速动了起来。 唐昭娴一马当先,策马向联军急驰而去。她呼喝一声,身体顿时闪过一道亮光,隐在体内的光豹腾空而出,护在她的身前,随她一起扑向正面迎来的联军。在她身后,蓝月大军像是散开的水流,以五百人为组,构成无数个五角星形的奇异阵形,像猛烈的雨点,迅速插入敌军的阵营。 迎面而来的联军显然没有想到蓝月大军会用这种进攻方式,猝不及防下,被蜂涌而来的蓝月军杀得一阵手忙脚乱。分布于战场各处的五角星阵,如密密麻麻的雨点,虽然每组只有五百人,但突出的五个角端如同坚硬的刺刀,威力巨大,整个阵形犹如旋转的螺旋,各角之间不断转化接应。联军以数倍之人围拢,却丝毫不占上风,反而在五角星阵靠近后,马上就成为了被蚕食的对像。 纪雪妃站在女王的身边,焦急地看着战场的情形。 观察了片刻后,纪雪妃转目看了看神情自若的女王,小心地进言道:“陛下,虽然目前我军占优,但敌军势众,如此分散我军,恐怕最终会落得被其蚕食的下场。陛下应尽快挥令大军撤出敌军的阵营,要不然深入敌军腹地,待敌军聚集围拢去后,想脱身也不行了。而且昭娴作为禁卫统领,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全,怎能统兵杀敌呢?” 女王摆摆手,坚定地道:“朕魔下的这支‘青萝军团’拥有无可比拟的杀伤力,朕对它有信心。唐统领武艺高强,沉着冷静,正是统军的最好人选。何况,朕操练多时的‘青萝梦大阵’,还没真正派上用场。” “青萝梦大阵?”纪雪妃一脸不解地看着女王,心中惊疑不定,再次抬头看了战场一眼此时,蓝月大军已经陷入了联军的包围,敌人开始向分散的蓝月将士发起猛攻…… 最新全本:、、、、、、、、、、 第二章 意外之师 唐昭娴挥剑利落地将一名卡琳克尔帝**官斩落马下,拉起僵绳,骏马前腿腾空而起,从那名卡琳克尔帝**官身边冲来的两个来犯之敌顿时被踢出老远。全\本//小\说//网她抬头看去,光豹已把面前的敌人全部扫除干净。 作为勃英特十大高手之一,唐昭娴的身手自然不必多说,而如今她又有了光豹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迅猛无比,攻击力又超强的光豹,每每都能将随时而来或偷袭或进攻的敌人清除殆尽,她几乎不用担心四面八方攻来的敌人会趁己不备时造成威胁,只要专心杀敌即可。这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之中使用光豹,却没想它的实力竟是如此之强。 战斗已经进行了近半个时辰,她环顾四周,本方的军队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原本杀伤力不可抵挡的五角星阵形,已在敌人密集包围中寸步难行,虽然杀伤力未减,但人数上的劣势却渐渐显露了出来。面对数倍敌人开始缩小的包围圈,蓝月军撕杀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再这么下去,只会沦落到全军覆没的下场。”唐昭娴暗觉不妙,回头看了本方的阵营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焦急之色——女王陛下,您的后招是什么?为什么还不行动? 就在暗自焦虑时,来自本方的战鼓声迅速传到了耳边,唐昭娴神色一振,大声号令道:“聚集,快聚集!” 原本分散在战场各处的五角星阵开始突破敌人的封锁,迅速向附近的星阵聚拢。分散的支流开始汇集于主干,一如滚动的雪球,越集越大。包围在四周的敌人这才发现,原来蓝月一方看似零乱的五角星阵,其实极有章法,每个星阵相隔的距离,最多不超过十米。 听到号令之后,杀出重围的五角星阵继以十个星阵重组为一阵,并以其中一个星阵为中心,从四周向中心迅速聚拢,再次运用强大的杀伤力快速杀破重围。重组的阵容,实力远是原来的数倍。只见战场内,众多五角星阵以上述形式越组越多。 联军对蓝月军采取的是内外多层包围的方式,将蓝月军围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却也使本方的里层围军的活动空间狭小起来,以致于里外难以呼应。 五角星阵聚拢的同时,联军里层的包围军被分割开来,最后发展到反被蓝月的星阵包围,由于活动空间的限制,而五角星阵突出的五角又可以多面对敌,外层的联军根本无法救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战友迅速被蓝月军吞下。 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包围了蓝月军队,拥有如此有利的条件,联军本应不至如此狼狈。但蓝月一方的五角星阵中,每个星阵中都有二十位到三十位不等的魔法师。他们在周围将士的护卫下,不断向敌阵施发各系魔法,让没有魔法师近身保护的联军们完全应接不暇,最终阵脚大乱。 在魔法盛行的蓝疆,各**队都配有为数庞大的魔法师。虽然联军的魔法师的数目略少,却也十分可观。无奈此时他们处在联军包围圈的最外层,而圈内两方人马正混战在一起,为了避免误伤,他们不敢贸然发挥其应有的威力,等于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两军对垒中,魔法师因为体质较差、防守力较弱,对战局的助力,几乎都是通过所有的魔法师集中于相对安全的一处,利用密集的魔法攻击向对方阵营发动最直接、最具威力的破坏。 此次战役开始之前,奥玛里维也是如此安排的,却不想蓝月大军为分散联军,会冒险深入联军阵营内部。加上战斗打响以来,蓝月的魔法师一直没有出击,使得联军的魔法师们一时迷失了方向,火力转向了蓝月的中军。此刻蓝月的魔法师突然发力,利用近距离的魔法攻击锁定周围的联军,简直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又过了半个时辰,五角星阵已经重组完成,巨大的阵势对向四周已显稀疏的围军,绽放出令人胆寒的锋芒,此时,联军已经折损过半,稀疏单薄的包围圈显得脆弱而无力。战场的形势急转直下,原本势众的联军,反而先露出了败绩。 奥玛里维静静看着战场形势的变化,皱眉深思了起来。他的身侧,多尼-冯与塔布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 多尼-冯首先打破了宁静,轻叹了口气,道:“与蓝月帝国交战了这么多年,总以为知己知彼,如今才恍觉,自己终是轻看了这个夙敌啊!此种阵法以前闻所未闻,却精妙无比,观察了这么久,我始终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也许只有以相似阵法与其对垒,才能不落下风。但要像它这般在冲杀之中亦能保持阵形,又谈何容易呢?先有费要多罗幕后指挥,如今又有女王亲驾出征,难道蓝月帝国真是横挡在诸国面前的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吗?” 塔布拖着下巴思索了一阵,道:“的确毫无破绽。敌人深入我军腹地,居然先让魔法师隐而不发,让我军魔法师全然忽视了分散之敌,而后对方‘趁其不备,攻其之势’,让我方众多魔法师束手无策。敌人的冲击阵形本就极具攻击性,又有大量的魔法支援 ,我军险矣!” “即使知道了对方魔法师的存在又如何?他们只要一插入我军阵中,立时就变得敌我难分,除非牺牲本方将士,可能还有多一些的机会。但即便这样,又能获得多少战果?就魔法攻击的威力而言,近身作战的敌军魔法师,仍是占尽了优势。”奥玛里维摇头苦笑道,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道:“全军撤退。” “元帅还请三思。”塔布神色一惊,急忙劝道:“对方的战阵虽然诡异且威力巨大,但从将士的配合来看,显是初上战场,仍缺默契。如若让其成长起来,在不久的将来,这支蓝月军队必将成为诸国的心腹大愚。即便此时战局不利,但以人数论之,我军达到百万之多,是敌人的数倍,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以免纵虎归山,后愚无穷。若就此退兵,不但将全军的士气消磨殆尽,更会为大军今后在蓝月帝国的行动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没有发现我方深陷敌军包围圈中的将士,人数远多于包围之敌,却毫无还手之力,且行动全无章法吗?他们俨然就是各自为战。”奥玛里维忽然回过头来,脸色慎重地说道。 “是阵术?”塔布惊呼起来,他这才注意到蓝月军的五角星阵,无论向何处移动,都是以三前两后为布局,散布两翼及后面的星角都有十个人挑着大灯笼,而前面突出的星角则有一将士不停地挥动手里的旗帜,似乎在指挥那些形成包围圈的蓝月将士。 “的确是阵术,而且是高明的阵术。身在阵中,我军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早该想到蓝月女王带兵不足三十万,如果没有凭依,绝不会贸然亲征。”多尼-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点了点头,语气充满了无奈。 “形势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有利啊!费要多罗的蓝月军虽然遭到我军的重重围困,但抵抗力顽强,我们至今仍无法将其拿下。如果大军在此处损失过重,以费要多罗的能耐,说不定能转危为安,甚至扭转整个战局。敌人还有没有后招犹未可知,所以我们不能冒险。”奥玛里维把目光转回了战场,眼眸变得好深沉。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露出了一缕笑容,道:“这阵式最适合平原大决战,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但是遇到险地,它的威力将降低数倍,如果我军能够利用地形,将分散的星阵彻底分离开来,各个击破的话……” “元帅是要一箭双雕?”塔布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看奥玛里维,分析道:“蓝月女王此次亲征的目的便是要解费要多罗之围。如果我军不理会蓝月援军,坚守在丝城之内,同时对被围困在战场后方,位于丝城附近深山之中的费要多罗困军发动猛攻,孤立无援的蓝月困军旦夕即破。到那时,女王亲率的大军定会前去全力施救。只要进入了地形复杂的深山,受地形的限制,蓝月军的阵式即使能够展开,却也不能相互辉映及组合,只能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而这时,我军人数上的优势便能得到最好的发挥。 “到那时,费要多罗和蓝月女王就通通成了我军的囊中之物。”奥玛里维赞许地点点头,再次看了战场一眼,脸色一正,道:“鸣鼓收兵。” “是。”塔布恭敬地应道,深深地看了奥玛里维一眼,再次认识到,自己始终没有超越这个一直令他心生崇敬的老师。 女王安坐于主帐内,心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来得轻松。自布下青萝梦大阵,首战大捷后,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联军就退回到丝城内,坚守不出,已经整整三天了。女王明白,多拖上一日,被围困的费要多罗大军就多一分危险。 可救援的路上隔着一个丝城,作为蓝月帝国的重镇,丝城城高墙固,现又有近百万大军滞留于此,攻下的难度可想而知这几日大军不断地攻城,却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将大军弄得疲意不堪。 青萝军团最大的优势在于平原大决战,但联军人数占尽了优势,却不与己正面对抗,女王一时也无计可施,奥马里维那老狐狸,是认识到了青萝梦大阵的厉害,要避其锋芒,还是要先消化掉被围困的蓝月军,腾出手来再对付青萝军团? 女王原本打算同联军来一场大决战,用上青萝梦大阵,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够以少胜多,大败敌军。而现被围困的蓝月军在费要多罗的带领下,适时发动反扑的话,此战必胜无疑。不仅丝城之危可解,同时也能彻底解决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深入到帝国境内的势力。 但她还是低估了奥玛里维,看似大捷的首战实际上还没进行到一半,却在他认识到青萝军团的实力后,就将大军抽离了战场。在此之后,他更是不给她任何决战的机会。照此发展下去,联军很快便能拿下蓝月困军。而在之后,如果士气大振的联军转头再对援军下手呢? 战还是退?退,此次救援就是平白做了无用功;战,敌人势众,又士气大振,仅仅依靠青萝梦大阵,本方能有多少胜算? 奥玛里维这么快就打乱了自己的精心部署,女王措手不及下,早已对他心生忌惮,身边又无可与其匹敌的良将可用,自己对上这个大陆名将,恐怕也是输多赢少。 直到此时,女王才重新认识到费要多罗的战败,对丝城会战及整个蓝月帝国的影响。 “辅政王、费浦,你们两个混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会落得如此地步?看我解决了眼前的危局,怎么收拾你们!”女王突然将案上的香茗砸落在地。 一旁的纪雪妃与唐昭娴心头一阵恐慌,她们从来没见女王发这么大的火。 唐昭娴慌忙劝道:“陛下息怒,陛下此时作为一军统帅,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整个战局的变化。若连您都不能冷静处之,麾下将士更难渡过眼前的危机了。” “唐统领所言甚是,请陛下息怒。”纪雪妃也轻声劝谏起来,不过她不似唐昭娴那般眼神中满是担忧,她深黑的眼眸显得有些游移不定,似乎若有所思,像是对某事不得其解。 从散落四处的香茗飘散出来的水雾,在主帐之内渐渐弥漫开来。纪雪妃突然想起,这不仅是女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在她印象中,书去也是女王第一次不称“朕”,而自称“我”。 从勃英特出兵到现在,女王全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紧绷着脸,似一座化解不开的冰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可以前的女王,在众人前也是威严端庄的,但在她和唐昭娴的面前却如一个温柔婉约的姐妹般。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她再次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女王,即使现在只面对她与唐昭娴,她那冷艳的脸上,也没有冰川消融的迹象。 是因为接连不断的危局令女王性情大变了吗?心思填密的纪雪妃,很难适应女王陡然之间发生的变化,即使这几个月来她努力说服自己,是因为国事不定才让女王有了成长,性格变得不似从前了,但她的内心依然有道声音在一次次地悄悄对她说“面前的女王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女王,虽然她们的容貌、声音、言行和动作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但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与性情的变化无关”。 连她自己都对这种矛盾感到好笑,但心中那道小小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消散开来,反而随着她与女王接触越多,变得愈加响亮。难道是……纪雪妃看到怒气渐平的女王,脸上重又堆起了冷若冰霜的恩索神态,她矛盾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这时,一名将官匆匆进帐禀报道:“启票陛下,敌军主力突然全面撤离丝城,朝被围困在丝城北面的我蓝月大军聚集。目前丝城内留守的敌军,不足一万人。” “费要多罗元帅危险了!”女王瞪大了秀目惊道。 冷静思索了一番后,她随即摆了摆手,叹道:“费要多罗元帅被围困的地点在地势险要的山谷之中,并不适合大规模军队的聚集。元帅退守到那里,显然是考虑到当地地势狭隘,敌军无法利用人数优势任意施为。而敌军围困多时,却一直没能彻底取胜,也是源于这一点,可他们此时却向那里聚集,可见绝不会是想全力拿下困军那么简单,肯定另有阴谋。” 她面露苦笑,起身在主帐来回渡了几步,续道:“自首战告捷后,我军就一直处于被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敌人此举,无非是为了吸引我军前去救援,然后趁机将我们消灭殆尽。但费要多罗元帅坚守了那么久,早已到了极限,敌军此时发力,连续猛攻,纵然他有天纵之才,也无法扭转败局了。 “陛下打算如何应对?”唐昭娴问。 “拿下丝城,速去救援。” “可敌人的异动,显然是精心布置的圈套。如若救援,我军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朕何尝不知,但却不得不去救援。”女王美艳的脸上布满了忧色,她猛吸了口气,沉声道:“费要多罗元帅对帝国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如若他落到敌人的手中……朕不敢想像,举国之内,还有谁能与奥玛里维抗衡。而如今在他身边的,还有多尼-冯与塔布。塔布率领一支小小的骑兵就能将勃英特闹得天翻地覆,多尼-冯亦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哎,若费要多罗元帅有个万一,整个帝国都危矣。更何况现下的困军之中,俱是帝国的精锐之师,如此损失,朕怎能割舍得下。而朕此次亲征的目的,便是救援受围之师,如果见死不救,朕的威信何在?那样不仅朕心中会不甘、会自责,更会让麾下将士寒心,军队以后如何对敌?朕的帝国,还能有多少太平的日子?” “陛下所言甚是。可是陛下,敌军的用意昭然若揭。陛下只身犯险,如若有任何不测……” 唐昭娴还想再劝,却被女王挥手打断了,她态度坚决,断然到:“不必多说,朕意已决。纵然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朕有青萝军团在手,即便遭遇危局,也能安然而退。大军立即拨营,全力向丝城发动猛攻。另外,命令奥森军团长,速率豹影军团前来增援。” 当女王亲率蓝月大军攻到丝城城下时,松散的守军还没坚持一个时辰,就弃城逃走。 女王敏锐地发现,敌人乱中有序的逃走路线,正是费要多罗被围困的方向。虽然敌人的抵抗并非不堪一击,但与北方诸**队一向的勇悍相比,显得有些名不符实。 果然有阴谋!一想到费要多罗所部全军覆灭的后果,女王心中不禁一阵哀叹。她明知前方隐藏着敌方的陷阱,面上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挥令大军全速施援。目前还并未完全发挥出实力的青萝梦大阵,是她面对眼下危局的唯一自信来源。对这个由自己首创的阵法,她有足够的信心。 唐昭娴面色重地看着身前的女王,心中充满了忧虑,她不敢想像女王的一意孤行,会将大军置入怎样的境地。虽然极不愿承认,但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一战,蓝月帝国有败无胜。 蓝月大军顺利拿下丝城后,并未多做停留,通直开赴下一个战场。北面的深山密林中,费要多罗所率的数十万蓝月军此刻正遭到敌人的层层围剿,形势堪危。 偏僻的山路渐渐变得狭窄,因为担心敌人沿途藏有伏兵,虽然救援刻不容缓,但大军穿行的脚步却异常地缓慢。掩映在道路两旁的密林,将明媚的阳光遮掩了大半。四周沉寂的氛围下,只有偶尔响起的鸟鸣才能微微显露出些许生气。 蓝月军中众将士的心情,一如其缓慢的步伐,沉重不已。他们原本早己认定,敌人在前路之上会设有伏兵,但却迟迟未见。这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轻松或侥幸,反而因为战局没有按照自己预定的进程发展,心中涌起了越来越多的不安与恐惧。这种出乎预料的无力感,更容易使人紧张。 所以,当联军终于出现时,蓝月将士全面戒备的同时,均大大松了口气。虽然此时敌人已将本方重重围困了起来,但应付这种实实在在的危机,要比担心潜在的危机何时出现要轻松许多。 此时,女王的蓝月大军距离费要多罗所在的困军已不足两百里,可偏僻崎岖的战场,再难让女王引以为傲的青萝梦大阵全力施展。 无数可怕的火球和闪电从联军阵中挥洒而出,在蓝月将士的头上飞舞。早有防备的蓝月大军有条不紊,随着军中魔法师的咒唱声起,绚丽的魔法光环笼罩在军队的上方,像一面巨大的光盾,与敌人猛烈的进攻直接交锋了起来。 战斗正式开始了,联军如波动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朝蓝月将士堆佣而来。狭长的山路宽度不足十米,拥挤在一起的蓝月军队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寸步难行,根本无力施阵。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将士,根本分不清敌我,只能各自为战。 人数远处于劣势的蓝月军,如何能赢下这场肉搏战?女王慌忙传令全军朝回路急退,但联军已将来路挡得密密实实,想要脱身,谈何容易。女王此时方觉,本方大军,已经彻底落入了敌人的圈套,而她引以为傲的青萝梦大阵,全然失去了效用,更别说救援困军了。 放眼当前的形势,根本没时间让她去恼恨自己的失策。事到如今,她惟有强打精神,将队伍转成防守阵势,缓缓撤离。只要进入到丝城附近的平原地带,青萝梦大阵就能发挥功效,战场形势也才能出现转机。而这,也是脱险的唯一出路。 在联军的猛烈进攻下,蓝月军且战且退,其间不断有蓝月将士被联军缠住,陷入联军的包围之中,最终被杀戮殆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接连倒下,幸存的将士心中的愤怒及恐惧,都转化成了无穷的杀意。伴着彻天的怒吼,他们不断砍杀着,心中不约而同有了这样的认知:只要冲破敌人的包围,退回平原,他们便能转危为安。 杀声震天的战场,渐渐又延伸到了丝城附近。终于退回了平原,蓝月将士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惨烈的战斗已经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天色暗淡下来,落日下的平原,笼罩着一层凄迷的红雾,一如这血色的战场。 女王重整军队,损失惨重的蓝月军,此时只剩下不到十五万人马。 “可恶的北方小儿,让你领教一下青萝梦大阵真正的厉害。”见兵力折损过半,女王不由大怒,不过作为中军的青萝军团主力尚存,她咬咬银牙,怒声道:“布阵!” 大军缓缓展开,无数个五角星阵,彰显著刺人的寒光,对上了横在面前的敌军。战斗仍要继续,此时的联军转而露出了疲态。虽然联军人数占优,但蓝月军拥有杀伤力巨大的青萝梦大阵,瞬间就将这种优势消弭殆尽。 事实上,一路猛攻下居然让蓝月军逃脱,并展开了反击,联军在士气上已经落到了下风。原本按照奥玛里维的计策,在猛攻费要多罗困军的同时,将女王的援军诱敌深入,同时开辟两个战场,掌握主动的他们又有人数上的优势,定能顺利解决两股敌人。 但奥玛里维没有想到,费要多罗统领的困军被围困多时,却仍能一如既往般顽强抵抗,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图谋,选在此时率领困军发动了激烈的反扑。如果拿下困军后再想诱使女王的大军深入险地,到时候女王肯定不会上当。不得已,联军的大部只能被困军拖住,使得围困女王援军的联军部队在数目上只是略多于蓝月军,并没有绝对的优势。能够将蓝月援军斩杀过半,这样的战果已经能够令人满意了。但女王麾下的这支军队,其实力还是大大出乎了奥玛里维的预料。 仅剩半数不过的蓝月残军,看在奥玛里维眼中仍有很大的威胁。好不容易制造出这次难得的机会,他不愿放过这支可能成为联军今后在帝国行进的拦路虎。何况,蓝月女王还在残军之中,如果能够擒下她,战绩将大大超出预想。 于是,两军再次鏖战在一起,但此时的战斗,却多少有些势均力敌的意味了。 太阳已然西下,漆黑的天幕缓缓垂下,凄迷的残阳,渐渐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战场不远处突然尘土飞扬,天地间传来了轰隆隆的震响,一团巨影犹如漫天的洪水急速向战场移来,迅速吸引住双方将士的目光。 是敌人的援军?女王顿时花容失色,心中一片惨然,她不由联想到,费要多罗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号角声中,急驰而来的军队已经越来越近。终于,女王依稀看到了一杆红色凤凰旗迎风招展……是帝国的援军!女王眼前登时一亮,几近绝望的心境顿时变成了滔天的狂喜。 红色凤凰旗,是蓝月帝国独一无二的军旗。 最新全本:、、、、、、、、、、 第四章 麻烦不断 刚一回到佩蒙公爵府,吉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不断有文武百官前来拜会。//、qВ5\他在女王面前受宠的事实已经传遍了勃英特,这个众人眼中的新贵,马上就成为了勃英特炙手可热的人物。每天前来巴结的人,简直可以直接从公爵府排到女王大道去了。 上门者那阿谀奉承的软语,吉乐起初听得还飘飘欲仙,大感受用,但后来发现众人的说辞几乎千篇一律,吉乐耳朵也渐渐听出了老茧,最后竟然发展到闻声色变。回府不过三天,他已开始装病,闭门谢客。不过对于上门者送来的礼物,他倒是来者不拒,也不在乎自己接礼已经接得手软,看到吉乐如此胡闹,琴心起初还狠狠训斥了他几次,但见他依然如故,琴心也没辙,只好眼不见为净,懒得管他了。 对于琴心,吉乐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之前与她达成的“卖身交易”,不得不假冒夏华直至琴心产下一子,却没想琴心生下的是女儿。那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至少得再等上一、二十年,直至他这个仍在吃奶的“侄女”长大并顺利嫁人后,他才能以真面目见人。这可让吉乐大不乐意了,所以回到公爵府后,他甚至没怎么搭理琴心,直弄得两人的关系有些紧张。 吉乐心里明白,他并不是真对琴心有什么怨恨。而他有女王的赦免书,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甩掉这个包袱。他只是有些事情难以想通,心思烦闷并迁怒到了琴心的头上而已。 从他冒充夏华至今,已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如今吉乐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角色,并且沉醉其中。有时候连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吉乐,还是夏华。 每思及此,他就感到一阵悲哀,仿佛自己活在了别人的世界里,全然失去了自我。随着权势越来越重,身边的人越聚越多,这种感觉也愈发强烈起来。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属于吉乐,还是属于夏华的?他反复这样问着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他甚至感觉从踏入蓝城起,命运的轮盘就始终在推着自己前行,根本就没有留给他自己选择的空间。这种似全然被动的无力感,让他直感到丧气。这段时间以来,他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他都想不通。更让他感觉无力的是,事情接踵而至,发展到今日,他几似乎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开始感到成长的烦恼,而针对琴心,只是他发泄的一个小小渠道。这些时日,他的脾气暴躁了不少,总会无缘无故地发火,似乎心里藏着一股戾气,极待发泄出来。虽然他自己极力压抑,却收效甚微。 回府的第四天早上,吉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必要向琴心道个歉。他刚爬起身,就惊醒了枕边的天月与玉露。 吉乐对她们笑道:“我去找琴心,你们继续睡吧!”说完温柔地为她们把被子紧了紧,穿衣出了房间。 自从同天月以及鹿寒雪发生关系后,吉乐与天月只能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似乎是因为经历了千年的封印,压抑多年的情感如今全部都被引发了出来,那次之后,天月对吉乐异常地热情。面对美人的温情,吉乐自是乐在其中。另一边,鹿寒雪还似以前那般,但看在吉乐的眼中,她再也不是那个望尘莫及的仙女般人物,两人的感情也在急速地升温。一下子得到两个美人的垂青,吉乐自是得意洋洋,而他的神色落到诸女的眼中,自然少不了遭到一阵白眼。众女对于他是否是通过正当手段才得到两女的芳心,一直心存疑惑。 刚出了房间进到院落,吉乐就看到薛智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嬉闹在一起,菲雅-凯迪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 薛智看到吉乐,就牵着男孩的小手跑到吉乐的面前,甜甜地喊道:“吉乐哥哥。” 那男孩好奇地看着吉乐,但见薛智另一只手已经牵住了吉乐,也马上乖巧地喊了一声,“吉乐哥哥。” 这时,菲雅-凯迪也走到了近前。 吉乐摸了摸男孩的头,抬头看着菲雅-凯迪,柔声问道:“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里的姐姐们都待我很好,谢谢你。”菲雅-凯迪点了点头,虽然她的目光充满了感激的神色,但是吉乐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 吉乐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情就当是逝去的风,全部都忘了吧!” 菲雅-凯迪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低头看了男孩一眼,再次抬起头来时,她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坚定,“以后叫我华玉菲吧,这是我的真名。 “华玉菲。”吉乐欣慰地笑了起来。 虽然菲雅-凯迪没说,吉乐却已知道,她自说出“华玉菲”起,就表示她已决定忘却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看着菲雅-凯迪那释然的笑容,吉乐不由回想起了几天前的情形。 那天他随大军刚一到佩蒙公爵府,等候多时的薛智就扑到他的怀里,泪眼婆要地央求他救回自己弟弟一命。他细问之下才了解,原来在自己回来之前,带兵平定蓝城动乱的豹影军团军团长奥森就已成功平定了蓝城的乱局,并押送着众多叛乱者及其家眷回到了勃英特。 当豹影军团押送一干人等行到女王大道时,恰巧从那经过的薛智意外地发现,自己失散多时的弟弟薛小龙,居然也在被押送者之列。事后她通过公爵府的势力打听到他被关押的地点,并同时得知和他关在一个囚笼的,还有一个女孩,也就是菲雅-凯迪。她更了解到薛小龙此时的身份竟是叛乱者帕特-凯迪的义子华尼-凯迪。奥森从叛军的手中夺回蓝城后,很快就查实到蓝城首富帕特-凯迪是叛乱的发起者之一,而因其人已经在豹影军团进城时被乱军杀死,所以作为家眷的华尼-凯迪与菲雅-凯迪,被立即逮捕并随众人押送到了勃英特。 原本因再次见到弟弟而欣喜若狂的薛智,从琴心口中得知在帝国叛乱的行为要诛连九族后,伤心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众人只得安慰她,等吉乐回来向女王求情,她的弟弟便有救了。看到希望的薛智,就开始焦急地盼着吉乐回来解救自己的弟弟。 吉乐得知此事后,立即进宫面见女王,希望她能够网开一面。这对女王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送了个人情给他,当下赦免了薛小龙与菲雅-凯迪。 吉乐将薛小龙与菲雅-凯迪安顿在公爵府也有三天了,却一直没来得及安慰两人。薛小龙还只是一个懵懂未知的孩子,如今又与相依为命的姐姐相逢,无限的喜悦几乎就已经将他的小小心灵装满了,所以并不需要担心什么。倒是菲雅-凯迪,他知道,遭此变故的她,心中必是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虽然这几日他与她接触并不多,甚至对她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方才一见到她,还是因为一直没有给她任何安慰或帮助而心存内疚。不过外表柔弱的菲雅-凯迪,内心的坚强却出平他的预料。 吉乐稍稍放下心来,又不由的想起了萝西与紫苏叶。她们也是坚强的孩子啊!他决定先看望重伤的萝西与紫苏叶,然后再去琴心那里道歉。 打定主意后,他亲了一下薛智的小脸蛋,柔声道:“哥哥还有事,智智带弟弟和菲雅……哦,不,玉菲姐姐到处玩玩。” 薛智乖巧地应了一声,接着就拉着薛小龙与华玉菲一蹦一跳地走开了。吉乐见他们走远,转过身就径直朝萝西及紫苏叶的住所行去。 从四凤侍的口中知悉在自己离开后,府内遭到偷袭,损失惨重,而萝西及紫苏叶更是身受重伤后,吉乐心中大是气愤。 在他回到勃英特前,辛戈大公、天罗教教主奥土鲁,以及九门提督班多夫等一干人已被宫卫军一网打尽,而其在勃英特的势力也彻底瓦解。 唉,辛戈大公、九门提督班多夫,以及特雷亚等两方的亲信家属,因为与潜入勃英特的天罗教教主奥土鲁勾结一起,通敌卖国,已于昨天被女王下令诛杀了,不然自己还可以将他们亲自正法,以替府内的伤亡者报仇!吉乐大有些马后炮的想着。 在龙兰、辛红玉等人的精心照料下,萝西及紫苏叶的伤日渐好转。现在紫苏叶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而萝西除了身体仍有些虚弱外,也已基本恢复了正常。见仇人已被诛服,而两人也已无大碍,吉乐的怒气才微微平复下来。但两人这么小的年纪就遭此劫难,吉乐心疼之余不禁对她们的恢复情况关心不已。 尤其是萝西,吉乐听说她经过这件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据龙兰所说,她会这样,多是由于那个古怪兽卵的缘故。联想到唐昭娴的忠告,这几天,吉乐也曾劝过她放弃继续孵化兽卵,但她态度异常坚决。众人试着强行夺去兽卵,但它却像长在她身体上,不移分毫,而宁芙神卫用尽办法,也是徒然无功。想到这,吉乐心中的忧虑更甚,却也无计可施。 此刻,吉乐还没迈入萝西及紫苏叶所在的独院,就被法尔莉叫住,说是有贵客。看她急冲冲的样子,吉乐知道来人大不简单,马上随她朝客厅走去。一路上,他连问来人是谁,法尔莉却遮遮掩掩的,什么也不肯说,直让吉乐纳闷不已。 进到客厅,终于看清了喧宾夺主,稳坐主位之上的来客后,吉乐心中顿觉不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梅家的公爵夫人。梅星儿站立在她的身旁,见到吉乐,脸上罕见的飘起一朵浮云,接着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低垂下头。 吉乐瞧见梅星儿骤然乍现的小女子娇羞神态,心中大叫我的妈啊!梅星儿一反常态的神色,让他立即将其与阴谋联系了起来。这小妮子如此做作,肯定没安好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法尔莉一路之上什么都不肯说的原因了,这一老一少,的确是难以应付。 法尔莉在他身后悄悄推了他一把,吉乐在心中叹了口气,施礼道:“小侄夏华,参见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向吉乐招手道:“你到我跟前来。” 吉乐见公爵夫人面色和蔼,微微松了口气,小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爵夫人上下打量了吉乐一番,心疼地道:“这孩子,几个月不见,竟瘦了这么多。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吉乐被她看得一阵心惊胆战,还以为她已知晓了自己是冒牌货。听明对方的话意后,他放下心来,同时在心中泛起了一阵感动。公爵夫人温情的话语,让他不由的想起自己幼时在母亲膝下承欢的童年。” 他回了公爵夫人一个温暖的笑容,轻声道:“您费心了,小侄很好,并没有受多少苦。” 公爵夫人脸上的笑容迅速扩展开来,显然对吉乐此刻的态度很是满意,她亲热地拉住吉乐的手,笑道:“我现在才发现,你很像你的哥哥,一样的懂事、一样的有本事。星儿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温情像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吉乐心下暗惊,他没想到公爵夫人会旧事重提他瞥了瞥站在公爵夫人身旁的梅星儿,梅星儿此刻正玉领生胭,满脸含羞地看着他,似乎期盼着他给出肯定的答覆。阴谋,绝对是阴谋!小妮子,我怎么得罪你了,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吉乐心中悲叹,却不知道这次该怎样将公爵夫人应付过去。 “让你娶星儿,难道是要你的命?知不知道,向她求婚的人都快把梅府的门槛踏破了,为什么到你这,就变得这么难了?”吉乐话还没说出口,公爵夫人已经板起脸叹气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 梅星儿此刻已是神色暗淡,泫泫欲滴了。 吉乐身后的法尔莉狠狠白了他一眼,似责怪他食古不化,不解风情。连吉乐自己都要认定,自己拒绝她,简直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了。可越是如此,吉乐就越觉得梅星儿可恨。他认定梅星儿此举是在报复他,为的是自己的前任——货真价实的夏华拒婚事件,使她颜面尽失。这小妮子为了报复,居然肯下这么大的本钱,真够歹毒的。 “这事成也成,不成也得成!女王已经赐婚,你难道要抗旨?”公爵夫人已不容吉乐多说,挥手打断他。 说话间,公爵夫人就在梅星儿的搀扶下起身告辞了。 她们出门的时候,吉乐隐隐听见公爵夫人对梅星儿说道:“看也看够了,你就放心在家等着这孩子来提亲吧!” “女王已经赐婚?”吉乐呆立在当场,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女王当作礼物一样送给了梅星儿。 见公爵夫人与梅星儿已经走远,法尔莉行到吉乐的身边,轻笑道:“如此艳福,你居然像傻子一样拒绝。” “那小妮子能安什么好心,只不过要报复我。”吉乐没好气地说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该如何向女王求情,让她收回赐婚的旨意。 “那可不见得,我看她啊,是对你动了春心了。传闻梅星儿最崇拜英雄了,你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到是有入她法眼的可能。”法尔莉笑着走出了大厅,留下了这段话。 吉乐愣了一愣,却没有当真。他已打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也要请女王收回成命。 公爵夫人与梅星儿没离去多久,公爵府就又来客人了。 这次来请吉乐的,还是法尔莉,而她的脸色,比前次还要忧心忡忡。 当吉乐再次进到客斤后,他就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触到了霉头。这次的来客是琴心的双亲——费要多罗,以及他的夫人丝黛娜(前者吉乐先前见过,而能与他同时出现,且看似这么亲密的人,当然琴心的母亲莫属了)。琴心也坐在会客斤中,神色显得有些尴尬。 吉乐刚一进门,丝黛娜就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盯着他,直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而费要多罗则紧绷着脸,让他觉察到了危险的信号,忙给琴心打了个眼色,希望她暗中指点迷津。由于一路之上法尔莉装聋作哑,他一点也不知道琴心双亲此行的目的。而琴心回应的歉意眼神,更让他疑惑不解。 费要多罗见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就开始了“眉目传情”,皱了皱眉对吉乐叱道:“喜欢琴儿,为什么不娶她?她孤儿寡母的,你要耽误她多久?” 吉乐被费要多罗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而他嘴中吐出的话,更让吉乐涨红了脸,全记了声辩:扯呼!我喜欢琴心?这也太离谱了吧! “爹,不要乱说,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不待吉乐说话,琴心已经满脸通红地急忙解释起来。 吉乐听到琴心出声了,也暗自松了口气。她亲自解释,要比他这个外人费尽口舌强得多。 “好了,琴儿,你也不要害羞。娘看这小伙子很不错,虽然年纪小了点,倒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娘也可以放下心来了。”丝黛娜扭头对琴心微笑道,接着又转回头对着吉乐,满意地点点头,道:“琴儿是一个好女人,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吉乐张大嘴巴几近昏厥,这哪跟哪啊!这两老怎么会把自己与琴心扯在一起?虽然两人有过合体之缘,却也是被逼无奈,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可否认,吉乐今天算是走桃花运,但这样的桃花运,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粘的呀! 费要多罗见吉乐神情是颇为不愿,苛烈的眼神投到他的脸上,声音愈发冰冷起来,“你与琴儿那种事情都做过了,为什么不敢承担责任?你身边的女人很多,该不会是看不中我女儿吧?” 吉乐浑身一颤,费要多罗浑身透着一股让人不敢正视的威严气势,此刻他已被其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突然醒悟到自己要辩解,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吉乐再想说话,却已没有机会。 丝黛娜嗔怪地看了费要多罗一眼,道:“老头子,你摆什么架子,别把孩子吓着了。今天主要是来看看琴儿将来的如意郎君是怎么样的,现在人看到了,我们走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费要多罗随丝黛娜起身,嘴里咕噜道:“他是堂堂的帝国中将,如果这点胆量都没有,以后怎么上阵杀敌。” “你可别想他继承你的事业,你每次打战,我都要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我可不想琴儿也遭这份罪。”丝黛娜白了费要多罗一眼,气道。 “他不是已经成为将军了吗?而且还挺有天赋的,不带兵打仗可惜了……”费要多罗小声说道,陡然瞧见丝黛娜脸色不善,马上闭上了嘴赔笑起来。 走到吉乐身边的时候,他又重新板起了脸,威胁道:“限你在一个月内娶琴儿过门,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要多罗夫妇刚一出门,吉乐就死死盯着琴心,脸上的表情搀杂着委屈、茫然、愤怒、担忧等诸多复杂的神色。琴心对他满是歉意地笑了笑,接着就狠狠瞪了法尔莉一眼。 吉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法尔莉如做错事的小孩般,低垂着头一副甘心认错的姿态。原来,法尔莉前次随琴心回家探亲,在陪丝黛娜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丝黛娜知道了吉乐曾为救琴心一命,与她有了合体之缘。这话丝黛娜听到,登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打算。他们夫妇一直对琴心丧夫后孤苦无依很是担忧,费要多罗全力撮合她与张跖便缘于此。此次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兴师问罪,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考察吉乐是否适合琴心。结果很明显,夫妇二人对吉乐很满意。 我冤啊!吉乐心里悲凉地叹道。这事该如何收场?此刻,他简直欲哭无泪。 最新全本:、、、、、、、、、、 第五章 皇宫艳遇 第二天一大早,吉乐就起身向皇宫赶去。\\.qВ5\昨日来访的两批客人,让他心情槽糕至极,唉声叹气了一天,整夜都没睡着。此刻他微微显露出来的两个黑眼圈,便是很好的证明。 梅星儿动机不纯,关于陛下亲点的婚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推掉的。 至于琴心,他则多少有些无奈。基于自己确实与她发生过关系,他始终处于理亏的一方,无论他如何推脱,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但是要他与琴心结合在一起,他却怎么也下不定决心。虽然他对琴心,的确有窥觑之心,但对方对已故的佩蒙公爵深厚的感情,却让他望而却步。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轻易代替古斯-佩蒙在琴心心目中的地位。何况她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过,可能对他连起码的好感都没有,还谈什么感情?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勉强同自己在一起,却始终都得不到幸福,这是吉乐最不愿看到的事情。虽然昨天琴心没有表态,但他相信,她终会主动解去父母硬塞来的红线,使两人的关系彻底明朗化。 因此,对于琴心之事,他倒没有大过担心,反而是梅星儿这事,是目前亟待解决的,否则木已成舟,他后悔都来不及。去女王那讨个说法,是他这次皇宫之行的主要目的。 吉乐赶往皇宫的时候,女王才刚刚起床。她安坐在华丽精致的梳妆台前,由宫女伺候着梳妆打扮。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披散在她的肩头,映衬着那张成熟美艳的瓜子脸,彰显出了慵懒诱人的万种风情。她的眼睛大而明媚,清澈的水眸时刻都透沉着冷静而又不失威严的动人神采,柳叶弯眉浓黑且密,当她皱起眉头时,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便油然生起,恍若天成。她的嘴唇厚而性感,一如那挺拔的琼鼻,处处显露着主人坚忍不拔的意志。而那如白玉般晶莹细嫩的皮肤,更是将高贵典雅的气质展露无遗。 如果单看身材,她更是曼妙的尤物,她的身材修长,双腿的弧线异常优美,臀部浑圆鼓翘,腰肢纤细,简直盈盈可握,高耸饱满的胸脯犹如两座的小山丘,任何男人看到,都要为之血脉贲张。 此时的女王正穿着一件白色紧身丝制睡袍,领口开得很低,在胸脯处的那条深深的乳沟,隐隐乍现,有种说不出的唯美诱人。 宫女已经为其梳妆完毕,女王挥一挥手,宫女轻轻地退了出去,女王仍然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美丽的容颜,竟有些出神,抚了抚眼角上略微生起的皱纹,她轻叹了口气。 悄然走近的纪雪妃见女王正独自发呆(身为女王的心腹,她们进入内室不需要通报),轻声问道:“陛下有什么心事?” “快过来给朕送松筋骨,朕好久没试过你的手艺了。” 女王没有回过头来,不过纪雪妃从镜子中看到女王的嘴角已经泛起了笑容,她快步走到女王的身后,伸出修长的双手,按住女王的双肩,轻轻揉捏起来。 女王舒服地呻吟几声,道:“嗯,不错,手艺一点也没有退步。” 眼前的女王才是自己熟悉的,与丝城会战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纪雪妃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落,嘴上问道:“如今北方诸国的威胁已除,辛戈大公一方的所有势力皆已连根拨起,各地的叛乱也都全部平息,陛下还用为何事担忧?” 女王已经十分享受地眯上了眼,轻吁了口气,道:“是啊,各地的叛乱全部平息了,谢里曼、普瓦这种帝国的蛀虫,也全部消灭了。朕趁着此事大胜,还罢免了费浦,成功削弱了辅政王的势力。而辛戈大公、天罗教以及九门提督,更是被铲除了干净。但越是如此,那些侥幸存活的图谋者越会感到压力,做困兽之争。” “宰相要动手了?”纪雪妃心下一惊。 “朕要面对的,何止一个宰相。”女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亮光,忽然又露出一丝苦笑叹道:“相信吗?宰相和辅政王这次用上的手段要委婉许多。” “什么手段?” “逼我嫁人。”女王睁开眼,美眸闪过一丝迷茫,“朕今年已经二十有八,按照帝国的传统,早到了该找个合适的人入赘的年纪了。可他们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发难,显然是见我威信渐长、权力渐多,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想要分权了。宰相和辅政王倒是向我推荐了不少候选人,可瞧来瞧去,都是他们一党的,宴图通过朕将来的夫婿来控制朕,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不过,朕是该找个合适的人了。” 纪雪妃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问:“陛下有中意的人选了吗?” “不知是否是因为朕眼光太高了,寻遍朝野,却没有一个能让朕满意的。”女王摇摇头,略带自嘲地笑了起来。 “陛下觉得瓦多的大公子如何?外交大臣的爱子,聪明能干,又颇有贤明,将来肯定会成为陛下的好帮手。” “不行,他已有婚约,我与其他女子争一个男人,成何体统!” “费浦的独子费雷呢?这人仍在军事学院上学,但武艺高超,才能隐隐在其父之上,他与辅政王一直形同陌路,可以排除是辅政王一党的嫌疑。” “难道要朕将来的夫君是一个粗鲁的莽夫?” “帝国豹影军团军团长奥森如何?他是帝国少见的俊美男子,手握重兵,而且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更难得的是,他一直对陛下心生爱慕。” “这人太虚浮,而且生活糜烂,朕不想自己的夫君将来是一个浪荡子。” “那冒充夏华伯爵的吉乐呢?”纪雪妃舌头都快嚼干,帝国朝野之中,只要符合年龄要求的,几乎被她通通说了一遍,吉乐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说,吉乐在她眼中是最不应该被考虑入内的人选。 “吉乐?”出乎纪雪妃的意料,女王愣了一愣,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见纪雪妃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方才醒悟过来,轻阵道:“亏你想得出来,连还没长成的小毛孩也提,难道朕的眼光会如此低吗?” 纪雪妃还以为女王因为合己提出的人选有滥竿充数之嫌而生气了,慌忙解释道:“陛下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恩,微臣慌不择言……” “好了,好了,只是闹着玩,何必当真。”女王见纪雪妃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不由的暗自放下心来,连忙摆手阻止纪雪妃的解释,但她犹自扑扑直跳的心,却久久难以平复过来。 纪雪妃因为刚才的变故不敢再乱言,而女王也因为情感的波动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半天没有说话的**。于是,房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这时,宫女来报吉乐求见,顿时让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的两人,均暗自松了口气。 女王回过头看了纪雪妃一眼,笑道:“朕早就猜到他今天会来。” “为什么?”有了前车之鉴,纪雪妃问得小心翼翼。 “因为朕昨天答应梅公爵,给他与梅星儿赐婚。估计公爵夫人早就迫不及待把这个消息带给了他。” “梅家与卡洛宰相虽有姻亲关系,却一直貌合神离,陛下此举,是为了分化宰相的阵营?” “梅家的势力在帝国非同小可,如果真与庞格那老东西合成一气,对朕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梅家势大,却历来都没什么野心,对帝国忠心耿耿,即便如此,朕还是需要好好安抚一下他们。”女王拢了拢耳边的秀发,缓声道。 “可是如果梅家知道了吉乐冒充夏华之事,而宰相又趁机挑拨,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可能会让他们对陛下生出怨恨之心。” “你以为就凭那小子不入门的伎俩,能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多久?何况他还那么招摇……帝国之内只要是有点势力的,哪个不把他的底细摸了个熟透。只不过朕一直宠信于他,众人看着朕的面子,装作未知而已。” 顿了顿,她转而气道:“梅家早就知情了,梅公爵三番五次请朕做媒,撮合他与梅星儿,还叫朕赦免他欺君之罪。梅公爵从未求过朕,朕岂可拂意?那梅星儿联也见过,配他绰绰有余,而且看得出她对那小子很中意。真不知为什么天下的好事都被那小子占尽了。” 纪雪妃从女王的话中听出了些许醋意,但她并不敢多想。事实上,她心中认定,女王看上吉乐的可能性为零,这完全是基于吉乐平时嚣张且有些无赖的做派。但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对他非但不讨厌,反而有些上心了呢? 在丝城的战场上重遇到吉乐时,她居然情不自禁地欣喜了起来。虽然不像唐昭娴那样会含情脉脉痴痴看着他,但那种轻轻流过的激动情愫却实实在在,她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不相信自己对吉乐动了心,就像她不相信女王会看上吉乐一样。但这种难以言明的情感,又令她困惑不已。 纪雪妃还在犹自发呆的时候,宫女已领着吉乐进来了。看到吉乐,纪雪妃与女王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吉乐见到两人此刻的神情,心中疑惑顿生,但不明白的事情他从不多想,四处打量了一眼,这还是女王第一次在香闺之中接见自己。他兴趣盎然地环目四顾,顿时大感失望。女王的寝宫虽然宽敞华丽,极尽奢侈,落到吉乐的眼中,却是空荡荡的,毫无生气,全然没有寝室应有的温馨舒适。 女王见他进来后就暗自开始对自己的寝宫进行评估,更可恨的是,他居然边看边摇头,女王终于受不了他那嚣张的样子,当即呵斥道:“你看够了没有?” 吉乐忙道:“陛下的寝宫是臣见过最漂亮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见过很多女人的闺房?”女王眉毛一扬,问道。 “不是,不是。”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吉乐只得尴尬地傻笑起来。 其呆痴的傻样逗得纪雪妃与女王忍俊不禁。女王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挥退了宫女。 看到吉乐脸上的黑眼圈,女王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问道:“夏华公爵急着求见,所为何事?” 吉乐瞥了一眼女王,道:“臣恳请陛下取消臣与梅星儿的婚约。” “朕已下旨,梅公爵说会亲口告诉你的,他没通知你吗?” “臣就是因为从公爵夫人那里得知了此事,才来恳请陛下的。” 女王的笑容在转瞬间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威严的神情,冷冷地看着吉乐,怒道:“大胆!朕的旨意已下,如何收回?如果说改就改,朕还有何威信可言?!” “可是微臣根本就与梅星儿不合适。”吉乐不由急了,看来女王是铁了心要撮合这事。 “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多她一个也无妨。即使你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就当是朕赏了你一个美人。朕意已决,你必须娶她。” 女王的话没得商量,吉乐突然涌起一阵怒意,他心中大惊,赶紧压了下来。在女王面前发怒,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女王砍的。 女王没有注意到吉乐神情的变化,看了吉乐一眼,接着又道:“听说昨天费要多罗元帅也拜访过你,要你娶他的女儿,你一并把她娶了吧!” “什么?!”吉乐脸色微微一变,不是惊骇女王连这件事都知道,而是体内的怒气随着女王的话越来越难以压抑。 女王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就这样给他安排了下去,使他愤恨至极。他一直以来对女王诚惶诚恐,但现在,由自心生的俱意,似乎越来越难以抵挡心头的怒气了。 见到吉乐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女王马上又补充道:“这也是朕的旨意,你必须这么去做,否则就是抗旨。” 纪雪妃突然发现吉乐闻言时神色变得有些诡异,虽然他此时已经低下了头,但从他低垂的侧脸上,依稀看到了狰狞的表情,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又似乎正待发怒。 纪雪妃怕他惹恼女王,叱道:“夏华公爵,要记得身为臣子的身份与职责!” 吉乐猛的抬起了头盯着纪雪妃,使她顿时吓了一跳。吉乐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瞪大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挑衅的目光充满了愤怒的火苗,加上那绷紧僵直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头发怒的猛兽。纪雪妃脸色苍白地向后退了退,突变的情势让她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谁呼来唤去的奴隶,任何人都不能主宰我,甚至命运也是一样!我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一切!”吉乐从嘴中迸出这些话,说话的同时,他的双目越来越红。 纪雪妃感觉吉乐此时像一条暴戾的龙,女王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女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吉乐就忽地扑了过来。她与纪雪妃之间的距离还不足半米,一被吉乐撞上,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她的头更是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上,接着头脑便有些发昏。迷迷糊糊之中,她恍惚听到耳边传来了衣服撕裂时的清脆声响。在她心中闪过不祥之感时,整个人就己经昏厥了过去…… 吉乐跪在女王的面前,像待宰的羔羊,心中忐忑不安。在他对面,女王与纪雪妃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他们华丽的衣服此刻犹如凌乱又破碎的乞丐服饰,纪雪妃原本雪白的裙裳更是被分成了数片,其上还粘满了殷红的血渍。女王的情况要比纪雪妃好,但间或从破碎衣服缝隙袒露出雪白肌肤,下身亦是血迹斑斑,春光乍现的狼狈景象显然与其高贵的身份大不相符。 这距女王昏迷,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吉乐心惊胆战地看着两人,不禁担心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强暴女王,同时还有一个重臣,他恐怕算是千古第一人。他真的对天发誓,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们动过邪念,只是因为无由生起的怒气使自己心神失控,铸下大错。从本质上来说,这件事情纯属意外。但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吉乐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对面的两个女人此时肯定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出乎他的预料,女王沉默了半晌,忽然喝道:“滚!不要再让朕见到你。” 吉乐愣了一愣:女王该不会是要我自裁吧?“滚”字明显是要给他一条生路,但那后半句—吉乐半天没弄懂,但他又不敢问,一时愣在了当场。 女王起身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揣了他一脚,道:“滚回你的公爵府,再也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如果朕听到关于今日之事的只言片语,就要你的小命。” 吉乐爬起身惊讶地看着女王,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放过自己。 女王扭头看了看纪雪妃,又道:“如果你要他死,朕马上改变主意。” 纪雪妃摇了摇头。 于是,吉乐神色复杂地走了出去。 “你不恨他吗?”女王忽然问目送吉乐远去的纪雪妃道。 纪雪妃叹了口气,反问道:“陛下恨他吗?” “我很想杀了他,”女王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道:“可不知为什么,我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 “他仍是陛下必不可少的帮手,陛下是为了大局着想吧!”纪雪妃替女王辩解道,心中却已暗自叹息了起来。 纪雪妃明白,以女王一贯的高傲,今日被吉乐这么对待,以她的性格真会将他千刀万剐,可现在她却放过他,只能说明她对吉乐动了情。此刻她幽怨的眼神,不是最好的证明吗?纪雪妃由此想到,女王一心要将梅星儿嫁给吉乐,除了拉拢梅家,多半还是为了斩断自己对吉乐的情感,不愿泥足深陷吧!那自己呢?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纪雪妃幽幽一叹,她的脑中,此刻萦绕不去的是吉乐刚刚才消失的身影……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前世印记 从皇宫回到佩蒙公爵府后,吉乐就将自己关在房里,对谁都不搭理。全\本/小\说/网除了吃饭的时候给他送去食物,眉茵等人几乎也见不到他的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为何他去了一趟皇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众人苦思冥想,也猜不到究竟是为了什么。问他本人,他却不肯说,一干人只能跟着干着急。 五天以后,他终于肯见人了,众人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下。但仍令人不解的是,他刚一出房门,就把所有的人都招集到了客厅,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当法尔莉跟随琴心最后进到客厅时,这里早已挤满了人。此时客厅中,有眉茵、玉露、天月、敖铃儿、鹿寒雪、辛月姬、艾丽丝、桃花红、苏凉、黄筱宜、辛红月、华玉菲、薛智、薛小龙、海洛、四凤侍、青鹭等四十四个宁芙神卫、龙兰等十七个剑侍、水逐秀、鲁光头、许真真、阿基斯等亲卫、天香队与天凤队,还有从幻兽森林一直跟到这里的周坤、林素、林怡、林珠、燕雪妹。 法宁-塔扎尔等加入军营的哈格斯及哈勒斯魔法学校的学生随魏莽、欧露枣等人住进了女王特意给他们安排的府邸里,所以并未在此出现。如果不是这样,此时的客厅,估计连站立的空间都不够。 琴心皱了皱眉,吉乐随她回到公爵府才几个月,就陆陆续续带回了这么多人。她不敢想像,以此下去,公爵府会变成什么样子。轻叹了口气,琴心坐到吉乐右边的主位上,问道:“人都到齐了,你要宣布什么事?” 吉乐看了众人一眼,道:“我决定离开公爵府一段时间,所以特意跟大家告个别。” 琴心神色一暗,略带嘲讽地道:“为了逃婚,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珠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将吉乐上下打量了一番,继而嗤之以鼻道:“有人肯嫁给他?看上他,真瞎眼了!” 燕雪妹在一旁猛点头,估计是林珠说出了她的心声。丝城会战结束后,周坤等人以蓝城还没有收复,学校没事为由,一直跟着吉乐等人到了勃英特。而后蓝城已收复的消息早就传遍全城,他们仍以想休假为借口,厚着脸皮住进了公爵府。 周坤整天跟在**与可可的屁股后头乱跑,全然像一个老跟班。以两个家伙现在的体形,自然不再适合让吉乐整天抱着睡觉了。而它们似乎也突然转了性,开始整天到处转悠,简直跟血凰一样。通过几天的观察后,吉乐终于发现,林素与林怡跟着他,完全是为了趁机休息一下,顺便游山玩水。而两姐妹自从在爵府见到了旧识辛月姬,更是不想离开了。至于林珠与燕雪妹,则单纯是为了报复他,不过他的实力与地位今非昔比,她们终是没有机会,转而与诸女打成了一片。 林珠的话犯了众怒,眉茵、玉露、天月、许真真、辛月姬、青鹭、黄筱宜与桃花红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甚至连鹿寒雪都微微皱起了眉。这些女人都与吉乐有过非比寻常的关系,被林珠这么一说,等于就是在说她们有眼无珠。 敖铃儿、艾丽丝、苏凉、水逐秀、法尔莉、四凤侍及众宁芙神卫闻言后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吉乐接触越多,她们越觉得他身上有太多难言的可贵品质,令她们忍不住深深为之吸引。换作以前,这句由小孩子说出来的玩笑话(事实上,林珠要比吉乐大,只是性格活泼,看起来比较小而已),她们只会一笑置之。但吉乐些天的反常,让众女不由为其担忧起来。此时众女维护吉乐,更多的还是怕他会为此发火,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此时客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林素狠狠瞪了一眼林珠,示意她别乱说话。而林珠与燕雪妹几乎要被众女不断投来的白眼淹死了,早就大气不敢出,不用林素提醒,她们已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林素对众女的反应也很意外,由众女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们与吉乐的关系非浅。一路之上瞧见眉茵、玉露等人与吉乐亲密非常,她已经很是惊讶了,而如今看来,事情还远不止此。再看看闺中密友辛月姬(两人的关系以前并没有公开,因为林驼的关系,林素不想让外界得知她与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的人关系密切),对她,林素是了解的,她一直对普通男子看不上眼,却不想上了吉乐的贼船。结合以上现象,林素决定要对吉乐重新审视。这个嚣张的小子,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美女的垂青?当然,和她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林怡。 如果林素再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还有一个人自林珠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后,竟也羞红了脸。不过法尔莉却注意到了,这个人就是琴心。自费要多罗夫妇提出要吉乐迎娶琴心后,她就显得心事重重,似期待着某事,又有些犹豫不决。凭自己对主子多年的了解,法尔莉可以肯定她是爱上吉乐了。她这些天的表现,全然可以理解是,一面期期艾艾地盼望着吉乐能把这事答应下来,一面却又因为顾及与已故的古斯-佩蒙的感清而有些犹豫。但吉乐一直没有任何表示,她心中显然还是失望的情绪居多。 吉乐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他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林珠引开了,不满地咳嗽一声,又道:“我这次是去散散心,与其他的事情无关。” 众人了然地点点头,让他出去走走,省得总闷在房里也是好事。 敖铃儿兴奋地拍了拍手,问道:“你要去哪?” “出海。”吉乐叹了口气说道,顺带又补上了一句,“不过没你的份。” 敖铃儿不满地撅起了小嘴,没有再说什么。吉乐如此轻易地就将她随同游玩的门给关上了,她虽然很失望,但自见到了龙神围绕在他身侧的情景后,她就再也没有顶撞过他了。 艾丽丝、四凤侍及青鹭等四十四个宁芙神卫均是眼前一亮,月侍略带欣喜地看着吉乐,道:“公子要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吉乐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情,我急待弄清楚。我想或许跟你们去看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原来吉乐回府不久后,艾丽丝与四凤侍就找上了他,希望他能去大陆东面的岛屿上看看,那里有一个叫做“望帝峰”的地方,她们暗示他,去了那里就能找回自己前世的印记,艾丽丝也将她们一起来自望帝峰的秘密告诉了他。 本来吉乐还不以为意,并不急着去揭密,但皇宫一事的发生,让他不得不正视一些问题的存在,回到佩蒙公爵府,他就一直闭门思索这阵子自己反常的原因。 吉乐发现自从在达喀沃城堡一役中昏迷后醒来,他的情绪就变得难以控制了,尤其这些天更是变本加厉,他思前想后,觉得在皇宫的意外并不是因为自己一时迷了心志,而是许久以来心中莫名的戾气积累沉淀,最终突然爆发的结果。 似乎在他的脑海之中,还存在着另一个沉睡多时,现已微微有些觉醒的自己。他恍惚感觉,那个自己有着强烈的不甘及恨意,且它的这种情绪越来越影响自己的思想乃至一举一动。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种迷失自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吉乐的内心极为不安。开始时他还能努力克制自己,但在皇宫发生的那极其越轨的一幕,使他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他隐隐觉得,存在于脑海之中的那个模糊的自己,便是艾丽丝与四凤侍所说的自己的前世。 此时吉乐端坐在客厅中,看着艾丽丝等人的表情,觉得她们见到他的反常,似乎是欣喜多于担忧,似乎有些兴奋地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会是什么呢?吉乐摇头苦笑。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房里,也一直在问自己,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求解无门的同时,他越发对此有了强烈的好奇。他有一种感觉,这个谜底能将他从自己的心魔中解脱出来。所以,他深思熟虑后,决定去那个叫望帝峰的地方。 眉茵先前已从青鹭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她点头道:“公子的确有必要去一趟。公爵府不必担心,有我帮夫人打理就可以了。公子这次出去,把艾丽丝、四凤侍和青鹭等宁芙神卫们都带上吧!” 吉乐摇头道:“艾丽丝,天月、寒雪、四凤侍和青鹭跟去就可以了,又不是去打仗,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 眉茵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吉乐带上天月和鹿寒雪,是因为她们与望帝峰有扯不清的关系,而她与玉露等人同那里并无关联,是不能去到那里的。至于原因,她对青鹭说出来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多少能够体凉。 琴心这时突然问道:“你这一走,梅家那边怎么交代?陛下赐下的婚约,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其实她还想说,你这一走,对我总该有个交代吧! “等我回来再说吧!”吉乐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语道:“陛下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估计再也不会管我的闲事了。” 琴心见他神色古怪,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与众人一一话别后,吉乐就回房间收拾行装。 第二天一大早,吉乐就带着艾丽丝等八名女子上路了。 临走的时候,法尔莉悄悄将吉乐拉到一边,责怪道:“夫人因为你,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她其实是喜欢你的,你总该给她一个交代吧!” 吉乐心想,这事还不都是你引出来的,还好意思怪我?可他面上却漫应道:“等我回来再说吧!” 事实上,听到法尔莉刚刚的一番说辞,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欢喜的,但更多的还是烦闷——给琴心承诺和幸福,现在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多信心。 蓝疆历二○五一年七月十六日,吉乐随同艾丽丝、天月、鹿寒雪、四凤侍和青鹭穿过蓝月帝国的疆域,横渡东海而去。 船在海上行驶的第七天,月侍终于指着远处茫茫的海面喊道:“我们马上就到了!” 吉乐颇为费力地支起身子向前看去——这是他第一次坐船,置身船上,他总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很难适应过来。虽然现在不像初时会呕吐不止,但身体依然虚软无力。 相比之下,众女简直就像是在陆地穿行,没有任何不适。船是吉乐重金从帝国租来的,坚固耐用,行速快,体积不大,只能承载五十人左右。船上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连驶动船只都是由四凤侍亲自操手。吉乐从青鹭的口中得知,望帝峰离帝国的海岸并没有多远,从来没有外人去过(当然,吉乐是唯一的例外,而他也不算是外人)。至于原因,青鹭没说,吉乐也就没问。到了望帝峰,一切自然都会知晓。 吉乐的目光足足向前方扫了数十秒,那里除了数百里外有一处被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的地方外,就只剩下蔚蓝的海面了。吉乐疑惑地看着月侍,不明白她所说的“马上就到”意味着多长时间。 月侍微微一笑,与其余三个凤侍及青鹭对视一眼。待船距离大海凭空出现的那处烟雾深锁的地方不足百里时,她们纷纷出手,将一团团像火焰一样耀眼的金光向雾团喷射,一道道光锋犹如急驰的闪电,射入朦胧的雾绕之中。金光所到之处,飘渺的云雾迅速散去,一座如同矗立在头海深处,像极了庞大龟壳的椭圆形海岛,渐渐显现在众人面前。 船缓缓向海岛行去,越往前,海岛的轮廓便越发清晰地显现了出来。低矮的海岛犹如漂浮在海面的大船,不断拍打着岛岸的层层叠浪,几乎把海岛的大半掩了个密实。岛上茂林丛生,春色盎然。在岛的中央,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被飘渺的烟雾笼罩其中。抬眼望去,数座矗立在半山腰上的楼宇,如众星拱月般守望着山峰顶端的那座三层的精巧楼阁,吉乐不由的看痴了。 青鹭指着山峰顶端那座精巧楼阁所处的地方,在吉乐耳边轻笑道:“那里就是望帝峰,这海岛就叫望帝岛。我们刚才施用的魔法,叫‘光明之剑’,是大夫人为了驱散这里的雾气所专门创出来的。因为用上了光明之剑,我们才能安然到达海岛。以往误入这里的船只,都会因为这里的雾气而迷路,然后被岛上的姐妹们悄悄送出去。 “哦!”吉乐漫应了一声,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激动,冥冥中,他感觉前方有股异常熟悉的气息,随着小船的前行,正迎面向他涌来。 小船穿行在波涛汹涌中,却稳稳地一如在平地滑行。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小船终于靠上了岸。 吉乐踏上绿意葱葱的海岛,抬眼望去,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只见在他前方不足百米处,数百名美艳绝伦的女子正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其中领头的那八个少妇打扮的女子,更是美若天仙,她们均是满脸激动地看着自己,其中有几人更是泪珠滚滚。 “我到了女儿国?!”吉乐心中惊叫了起来。 他惊讶地发现,那八个领头的妇人,竟与他梦境之中见到的诸女一模一样。与天月及鹿寒雪意外发生关系后,陡然出现的梦境片段,此刻重又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其中最左边的两个女子,他最为熟悉,那个赫然就是他在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见过的“女神”,另一个,活脱脱就是天月的翻版。她应该就是鹿寒雪的师傅,天月的姐姐,天星-凤凰吧! 鹿寒雪和天月走到天星的面前,鹿寒雪向天星施了一个礼,天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天月,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吉乐默默注视着两人,看到天月的神色由原来的矛盾、复杂,到最后流露出了亲切的笑意,他心中大感欣慰,但为什么她的眼中似乎还会露出些许担忧?他不是没发现天月自从打算和他一同到望帝峰以来,就一直显得心神不宁,越接近目的地,她越是显得忐忑不安,好像担心自己会突然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起初他一直以为她是担心天星不会原谅自己才会如此,但天星此时眼中的凉解与亲热说明她早已释然了,那为什么天月眼中的忧色仍没有化去?吉乐没来得及多想,青鹭与四凤侍就拥着他走到了八名妇人中。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妇人前,艾丽丝、青鹭与四凤侍向那妇人行了个礼,齐声道:“大夫人,我们把帝主带回来了。” 她们随后又依次向其余七个妇人行了行礼,吉乐听至杖创门溯文些妇人都为夫人,其中那个“女神”为“七夫人”,天星为“八夫人”。其实在青鹭行礼之前,吉乐一眼就看出来了,在诸女之中,青鹭等人称为“大夫人”的那个夫人身份最高,因为在她如天雕的美脸下,有着同女王一样高雅而不失威严的气势。 “参见帝主!”八个妇人身后的数百名女子齐齐向吉乐施礼道。 大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吉乐,突然叹道:“夫君,你终于来了,可知妾身望眼欲穿。”说着说着,晶莹的泪滴如泛滥的洪水,源源不绝地滚滚流出。 其余诸女也是暗自陪泪,想到动情处,更是哭出了声来。 吉乐初听大夫人称他为“夫君”,心下顿时一惊,接着看到众女凄楚的模样,刹时间,胸口涌起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感,将他迅速吞没。 从他嘴中,竟飘出了一道沧桑的声音,“是我对不起你们。” 吉乐觉得,这声音并不是出自自己,而是身体之中的另一个自己,他此时所有的一切,都由那一个自己主宰着。 诸女闻言都欣慰地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幽怨或责备,只有浓浓的爱意与温情。 天星悄悄擦干眼泪,扭头对大夫人道:“大姐还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夫君尘世的修炼,如果这样等下去,真不知道伴么时候夫君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星妹,要不是你捣乱,夫君会陡然记起前世,弄得最近被心魔困扰,难以与前世印记顺利融合吗?”大夫人白了天星一眼,旋即叹道:“我不让你们打扰夫君,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让夫君提前苏醒了。” 吉乐的目光寻到天月,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呆立在当场,心顿时凉了半截。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当初天月幽幽讲叙的故事渐渐重合,他由此确定了,自己便是天月口中那个天星深爱着的男人。吉乐的目光渐渐变得散乱,脑际轰然一响,意识也渐渐脱离了本体,瞬间飘散开来。 这边天星歉然一笑,缓缓地垂下了头。 大夫人又道:“夫君,先上去再说吧!” 说完,众人就转身向望帝峰行去。 吉乐在青鹭的陪伴下,有些恍惚地走在最前面。烟锁雾浓的望帝峰,在他脚步所过之处渐渐褪去了神秘感。 葱翠的树、幽密的林、清脆鸣叫的鸟,一切都与他所接触的世界全无两样。可他仍感觉自己一如漂浮在半空的云彩,始终落不到实处。 从见到海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隐隐生起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似乎记起了什么,却始终只能抓到些许片段,反而使整个人更加迷糊起来。 来到望帝峰顶端的那座精巧的楼阁内,大夫人将吉乐领进了位于顶层的一个宽大客厅内吉乐进入客厅,忽然激动地瞪大双眼,呆呆地看着左面摆挂着的一身红色的盔甲,身体因热血沸腾而颤抖起来。 “红鳞甲!”悠远而沧桑的声音轻轻从吉乐的口中飘出,眼前的红色盔甲,竟是如此的熟悉,全然与梦境之中自己身着的那件完全相同。 吉乐情不自禁地走向它,盔甲是鲜艳的红色,似被猩红的血染过了一般,绽着冰冷的寒芒,如龙鳞一样的甲片,密密层层地覆盖在甲胃上,使整个盔甲看起来虎虎生威,霸气逼人。 吉乐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手指刚一触到精致的甲片,温暖并带有异样熟悉的气息透过他的指尖向全身涌去。 他感觉手掌之下的盔甲在剧烈地颤动,通过不断涌出的气息,似在向他倾诉重逢的喜悦,涌入全身的气息悄悄爬入了心里,并越积越多,他感觉自己的心豁然开朗起来,许多似深埋许久的记忆,开始在脑中强烈地回旋、萦绕……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女王之秘 无尽的记忆犹如骤然滴落的雨点,源源不断地向脑际蜂涌而来。\\。qΒ5 原本记忆或清晰或模糊,此刻它们却反覆盘旋在脑海,历历在目…… 琴格山下的一个偏静的小山村,这个由菲列族人组成的村落,便是他成长的见证。平凡而善良的双亲、好客而淳朴的村民、活泼而好动的玩伴,简单的生活,却是如此的温馨而深刻。 童年的时光快乐而短暂…… 六岁,他随众人攀上琴格山脉的一座小山峰,却不小心摔落了下来。父母、村民、玩伴、所有的人,都为他大哭了一场。在他幼小的心灵,深深的感动盈满。 十一岁,他开始修行魔法。 十三岁,他在经常玩耍的山谷中,救下了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被群鹰攻击的幼年血凰。从此,他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乖巧的跟班。 …… 记忆陡然一转,他来到了染血的战场。这里刀光剑影、杀气冲天,他统帅千军万马,冲杀在战场之上。漫天的尘土席卷而来,一身戎装的他,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斩落马下,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他长剑后的大军动若惊雷,所到之处,大地都为之颤抖仿佛消逝了多年,往昔的英雄霸路、爱恨情仇,此刻同时涌入了脑海,那一个个不断变换的场景,越来越清晰地在脑中呈现。 吉乐突然一声呼啸,声音犹如响彻天地的龙吟,剧烈回荡在宽大的客厅,久久消散不去他终于记了起来,前世他的名字叫奋阳武。两千多年以前,他在蓝疆大陆上,曾像神一样存在着…… 激动过后,吉乐静静地站立在盔甲前,半天没有动作。他的双手,依旧置于盔甲之上,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紧随他进门的诸女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往昔的时光顿时涌进脑海,化成了无尽的柔情与期盼。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吉乐终于转过身来。 众女觉得这过程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但对上吉乐投来的温柔目光,她们欣喜地笑了。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水远都是最美的,而吉乐的目光亦是她们所熟悉的。就是为了这个目光,她们倍受相思的煎熬,但今天,她们终于盼来了。 大夫人扑入吉乐的怀中,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夫君,你终于记起我们了。” “让你们受苦了。”吉乐点了点头,声音已不似先前那样沧桑了,只听他又问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你离开尘世不久,我们便来到了这里,将自己封印了起来。直到你重返人世,我们通过与你的感应自然醒来,又足足等了十七年,才在今天终于见到了你。”大夫人抬起头泣声道,她的双目已哭的红肿。 “将自己封印了两千多年,真难为你们了。”吉乐满是歉意地看着她,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诸女,见她们已经哭成了一团,眼中的歉意也越来越浓,他又扭头看了盔甲一眼, 恨恨地道:“齐康那州是蛋,居然用上了‘死亡的印章’……” “那是黑暗系的终极魔法,即使是神,遇到它也会神形具灭,威力实在太过恐怖,即使你实力再强,也终是抵挡不过。如果不是我们在你的魂魄脱离**迅速消散前,合力将它聚拢,恐怕我们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了。”大夫人抱紧吉乐,心有余悸地道。 吉乐叹声道:“可是为了使我的魂魄重新融为一体,我们足足花了两千多年的时间。这漫长的岁月,又是怎样的煎熬啊!还有你们,你们也足足陪我受了两千多年的苦。齐康那混蛋,让他如此短轻易地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 大夫人微微一笑,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齐康也转世了,而且现在也在蓝疆大陆,夫君随时可以报仇。” “真的?”吉乐一呆,双目随即涌起熊熊的怒火。 “嗯。不过他此刻在塔布济奇帝国逍遥快活,权势滔天,是塔布济奇帝国三位公爵之一的斐英-卡洛”大夫人继而又宽慰道:“不仅是他,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的许多姐妹和你的部下都获得了的机会。因为情形和你一样,都是魂魄受损严重,他们转世的时间与你基本相同,并且陆续出现到你身边。他们的能力没你强,所以基本记不得自己的前世了。我们合力使用的修复魔法威力很大,使战场之上的很多人都受到了波及,才有了这样的转机。 “那清如呢?”吉乐急忙问道。他已经记起,清如便是被齐康害死,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位夫人。 “放心吧,她也在你身边出现过。”大夫人神秘地笑道:“不过她也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而且现在是斐英-卡洛的未婚妻,你要加把劲哦!” “是她?”一个美丽的身影渐渐在吉乐的脑海中重叠起来,他喃喃地道:“紫罗倾城,让我遇到你,便是要补偿前世的遗憾吧!” 吉乐呆立了半晌,又低头对大夫人感激地道:“谢谢你,让我有机会亲手补回前世的遗憾。” 大夫人温柔地看着他,摇头道:“你不该谢我,这都是命运的安排。知道吗?在等你的这段日子,我们把红月大陆统一了。我现在是红月大陆的女王,但这一切,都是属于你的。” “你是担心我凭借自己对付不了齐康?”吉乐皱眉道,关于红月大陆,他曾经在一本破旧的地理志上看过,现在应大夫人所说,这片大陆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一个方面。齐康转世的时间,比你早上了十年,前世力量苏醒的程度要远高于你……”大夫人看了吉乐一眼,叹道:“看来你前世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你的地点,与他们所有人都不同,是在红月大陆。为了使你能更接近那些转世的姐妹还有齐康,迅速恢复记忆,我们便将你‘送’去了蓝疆。而你所修行的红月真气,便是我自创的。统一红月大陆,更多的还是为了纪念你的出生地。” 联想到当初向表叔荆泽提到红月大陆时,表叔极力掩饰的神情,吉乐愕然道:“这么说,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 “除了通过制造战乱将你的亲人从红月大陆赶到蓝疆外,我们并没有干扰过你的生活。””大夫人再次摇了摇头,叹道:“因为担心贸然激发你的记忆,会打乱你前世印记与**融合的效果,我一直严禁任何人打扰你尘世的修炼。但被星妹这么一闹,你便出问题了。是我通知艾丽丝她们把你带来的,我怕你前世记忆陡然苏醒,会使性格发生裂变。没想到你一见到红鳞甲,就与它产生了共鸣,主动消除了本体对前世印记的抗拒。不过贸然激发出来的效果,还是有些不尽如意。” “那夫君不会有事吧?”天星担忧地问道,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大夫人将吉乐仔细观察了半晌,安慰她道:“只是武艺与魔法没能回复到他前世的极至,此外,性格方面,今世的烙印很重。整体来看,虽然前世印记与本体融合得并不完全,但没什么大问题。” 天星放心下来,只要能再次见到这个千年来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并确定他安然无恙就足够了。 吉乐突然想到了什么,指指自己的鼻子,呆问道:“那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我们永远深爱着的男人。”大夫人深情地看着他,柔声道。 在她身后,天星等其余七位夫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目光充满了坚定。 吉乐心中大是感动:这些为了他苦苦等待了数千年的女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的,他环视了众女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天月的身上,轻轻地将大夫人拉出自己的怀抱,缓缓走到天月身边。随着前世记忆的恢复,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与天月前世的纠葛。 “你恨我吗?”天月神色难明地看着吉乐,现出从来有过的柔弱。 很久以前,她便知道这天终会来临,也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一刻真正来到时,她却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随时可能永远失去吉乐的事实,让她的心几近到了绝望的边缘。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到底占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我叫吉乐,永远都是你的吉乐。”吉乐微笑着摇摇头,这是他给她的答案,他随即又回头看了一眼众女,道:“也是你们的吉乐。” 天月难以抑制骤然而来的感动与兴奋,扑到吉乐的怀中,喜极而泣。 天星欣慰地看着两人,这样的结果,是她盼望已久的,她旋即又将秀目对上鹿寒雪,歉意地笑道:“为师对不起你。” “徒儿现在很幸福,”鹿寒雪温柔地看了吉乐一眼,合笑道,她的气质,仍是原来那般波澜不惊的脱俗,只是微微透出了一丝灵动的感情,使整个人显得更加鲜活动人。 天星欣慰地笑了,她毫无遗憾了。 吉乐突然把头转向大夫人,目光中充满了告别之情。 大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了解,你还有许多心愿未了。我们不会强留你,回蓝疆去吧!那里有你的遗憾,也有你的梦想。也许命中早已注定,你统一大陆的梦想,要在今世完成。而那些遗憾,或许也要由今世的你来弥补吧!放心,我们不会干涉你,也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一切都靠你自己去完成。” 吉乐感激地看着她,他虽然没有任何表示的动作,但大夫人却知道他已给出了承诺:待一切结束,他还会回来,带来阔别已久的幸福,与她们生活在一起,水远不再分开。而他再来的时候,也许还会带来许多她们已经许久未见的姐妹。那些为了这个男人先后死去的姐妹,将会获得他最大的补偿…… 吉乐原本想把艾丽丝和四凤侍留在望帝峰,但一方面五女与他的情义难以割舍,执意相随,另一方面,众夫人亦担心少了五女的保护,他的安全会受到威胁,最后吉乐终是抵不过众人的好意,也就不再坚持了。 临走,艾丽丝悄悄走到大夫人的身边,轻声请罪道:“奴婢有负大夫人的重托,只得到了一件神器,请大夫人责罚。” 大夫人摆手道:“夫君终有此一劫。也许只有这样,他的神力才能完全恢复,与我们水远生活在一起。他的记忆,我们可以帮忙恢复,但那平凡的身体,却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改造的。”说话的同时,凝视着吉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当挥别众女时,吉乐极力忽视她们眼中的依依不舍,他真怕自己一时冲动就留了下来。这千年的爱恋,早已将他的心融化成万古的柔情。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因为在隔海相望的蓝月帝国,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等着他。而前路之上的遗憾与梦想,他更是割舍不下。他相信今日的分别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他会凯旋…… 走在回到佩蒙公爵府的路上,吉乐心境已大不相同,原本疑团的心,也豁然开朗起来。 望帝峰一行,使他寻到了自己的责任与目标,望帝峰上翘首以盼的众女,更是他前进的动力。 然而,一跨入公爵府的大门,他迎上的却是法尔莉那张焦急不安的脸。 法尔莉一见到他,急声道:“怎么去了那么久?都快把人急死了。快去换身衣服,赶紧进宫。陛下已经多次遣人来府里招你进宫了。陛下还下令,只要你一回到公爵府,就立即进宫去觐见。” “陛下召见?她怎么还肯见我?”吉乐心中疑惑,难道女王改变主意,决定要杀他以泄恨?但如果女王对他动了杀意,就应该满帝国通缉他了。可他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他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府内,公爵府也没什么变化啊! “陛下为什么不肯见你?”法尔莉听到吉乐的小声嘀咕,疑惑地问。 “哦,没什么。”吉乐急忙掩饰了过去,带着众人进了府院,换了一身官服,就满腹疑虑地向皇宫行去。这件事情,必须解决,特别是在他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有了远大的目标后。 女王召见吉乐的地点,仍是上回发生意外的寝宫。吉乐进入寝宫后,女王立即挥退了宫女,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女王坐在临时设在寝宫中央的矮几前,神色复杂地盯着吉乐,半晌没有说话。矮几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两双筷子、两个酒杯及一个酒壶。在女王面前的那杯酒,已经微微见底。而女王此时脸上的红晕,说明她已经喝了不少。 吉乐恭谨地站在女王面前,心中忐忑不安。他虽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却没有奋阳武目空一切的霸气,更为重要的是,他对眼前的女王,充满了内疚。 “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躲得不敢见人了。”女王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微叹了口气,道:“坐吧,陪我喝一杯。” 吉乐一呆,如果他没记错,女王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我”,而此刻她脸上丰富的表情,更是跟从前有着天镶之别。她这种突然而来的变化,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的大脑怎么也转不过弯来,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呆呆地看着女王,他整个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女王的对面。 女王将见底的酒杯斟满,举杯示意吉乐同饮。吉乐犹豫了一下,举杯与她的碰了碰,仰头将美酒喝下。 女王擦了擦嘴角,道:“我一直都想着要杀你,却又让你安安稳稳地活着,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吉乐摇摇头,进宫见到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解。 “朕的左膀右臂居然都爱上了你纪雪妃、唐昭娴,她们哪一个不是目空一切的,却都同时爱上你。”女王的脸似乎又红上了几分,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叹道:“何止她们,还有很多女人,都同时垂青于你。你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好事都被你占尽。朕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沦落到与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的地步。” 吉乐猛灌了几杯酒,酒壶里的酒转眼就被他喝下了大半。女王的话令他半天都不得回神。纪雪妃会爱上他,这已经让他大感意外了,可连女王也…… 他突然感觉刚刚下肚的美酒在体内翻腾起来,滚烫的热量迅速向全身各处挥发,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吉乐甩甩头,想要摆脱头昏脑胀的感觉。就在他欲罢不能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入了他的怀中,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一双火热的香唇印在了他的嘴上,弥漫在鼻息间的淡淡清香让他渐渐迷失了…… 吉乐睁开沉重的眼皮,摸了摸屁股,缓缓爬起身来——他是被人踢醒的,这一点他确信无疑,因为屁股上的疼痛感是如此真实。刚刚爬起来还没站稳,他就又被人大力地踢倒在地。这一次,最先遭殃的仍是他的屁股。 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身来,张开嘴就要大骂,但入目的女子让他的怒气硬是卡在了嗓子口,就是没胆发出来。踢他的人,竟然是女王!看到她衣衫不整,怒气腾腾的样子,吉乐心中不禁呻吟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女王揪起吉乐的衣领,杏目圆睁地恨恨道:“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在说话的同时,女王用力将吉乐甩出了老远。 吉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不待他有任何动作,就又被女王一阵拳打脚踢。他丝毫不敢还手,因为心虚呀!可是他心中又不由悲叹,原来女王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所幸他有异常惊人的恢复力,否则真要被她活活打死了。 “姐姐!”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女王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停了下来。 怎么刚才那个声音这么像女王?吉乐抬头向声源看去,顿时目瞪口呆。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女王。吉乐再转回头看看刚才对他动手的女王,两个人一模一样。他反覆观察了半晌,最终颓然地倒在地上,他竟没从两人的身上看出丝毫的差别。难道是活见鬼了?吉乐只觉得大脑怎么也无法反应过来。 最新全本:、、、、、、、、、、 第八章 风波又起 吉乐身边的那个女王恨恨地看着他,银牙紧咬,道:“玉罗,难道你爱上了这小子?他居然对我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那个叫玉罗的女王颇为心疼地看了一眼已经鼻青脸肿的吉乐,道:“姐姐,你知道,这不关他的事,都是辅政王的错。.qВ5\\” “那老东西,我自然是不会轻饶。至于他我更不会让他继续苟活于世。玉罗,你堂堂一个女王,怎么能爱上这样一个人?” “姐姐,我逃避了很久,却还是放不下他。整天面对的都是些尔虞我诈,我有些累了。难道你就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只有他能给我温暖放松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姐姐,难道你不希望我过得快乐一些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能饶过他!纵使他是你喜欢的人,纵使你会恨我,我也不可能饶过他。只要一想到他肮脏的身体侵犯过我,我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这个人,我绝不会容忍他继续活在世上。 玉罗快步走到那个被她称为姐姐的女王面前,拉住她的衣袖,泣求道:“姐姐,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你,也是最后一次。你自小就最疼我,难道连我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能答应?” “你居然为了他,可以不顾我的感受?!看好你的男人,我随时都会要了他的狗命。姐姐冷笑了起来,说完就拂袖离去。 玉罗呆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回过头来,对吉乐凄然一笑,道:“我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姐姐的脾气我最了解,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还是离开帝国吧!” “你?她?”吉乐小心地问道,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似乎他酒醉之后,发生了很多故事。 “我的封号是凝心,真名叫玉罗-天秀。她是我姐姐,叫青萝-天秀,我们是双胞胎。当我们一同出生时,我被幸运的指定为下任女王,姐姐却只能成为公主。在我九岁那年,姐姐突然消失了,渐渐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直到我十八岁继承王位后,母王才在临终之际告诉我,因为这些年帝国王权旁落,权臣势力渐大,母王担心帝国数百年的基业会落入旁人之手,所以将姐姐悄悄地送去了一个秘密地点,修行各种武艺、魔法与军事本领,待她渐渐长大后,又让她秘密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以维持王朝对帝国的控制权。姐姐的这支军队便是远赴丝城的青萝军团。而这几年,青萝军团已基本成型,姐姐便经常可以与我相见。为了分担我的压力,甚至时常假扮我,与我交替出现。” “那御驾亲征的,是你,哦,不,是青萝公主吗?” “嗯,青萝军团是她一手创建的,只有她才能将青萝军团的威力真正发挥出来。那段时间,我则一直隐藏在皇宫之中,安心对付辛戈大公等人。”玉罗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姐姐这些年受了许多苦,又一直待在军队,所以性格远比普通人冷酷、暴躁得多。她一向看不起男人,你身边女人众多,如今又对她那样,所以她才这么恨你。” “我对她怎样?”吉乐不解地问道,他一直认为酒醉时与自己发生关系的女子是玉罗,因为当时的女王看他的眼神与此刻玉罗看他的神情完全相同。而如此的神色,是绝不会出现在青萝的身上的。至于强暴的,则更不可能是青萝了,否则,以她绝不输于乔娜的暴力倾向,上回自己便绝不会如此幸运。 “我与你……”玉罗面领一红,犹豫了一下,方才吞吞吐吐道:“我与你在寝宫的时候,姐姐正代我在沐雪亭接见奥森。没想到奥森那逆臣居然投靠了辅政王,利用辅政王在皇宫之中暗中买通的宫女,在姐姐的茶里下了**药。他欲图对姐姐不轨,待木已成舟,他好入赘于我。哼,他当然不知道姐姐并不是我,更没想到姐姐武艺深不可测,硬是将药性压了下来,并最终擒下他,知悉了他们的阴谋。但他和那个宫女并没有解药,姐姐来到寝宫准备与我商量对策,正好药性发作,而你那时酒力没过,我又正好睡着了。所以……” “奥森以此事相威胁,便能入赘于女王?”吉乐又问,心中却想到自己最终也是一个受害者。依玉罗所说,他并没有主动对青萝做过什么。不过说去说来,终是自己不对,如果不是他醉酒误事,怎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在帝国,女王象征着纯洁。女王一旦将处子之身交给了人,那人便会成为女王终身的伴侣,至死不变。如果不是如此,事情揭露后,她便没有继续坐享王位的资格。这是我王朝历来不变的规矩。”玉罗沉吟了片刻,方才解释道。这事只是王室秘不外传的法则,辅政王与奥森如此密谋,便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她如今主动告诉吉乐这些,或许是希望吉乐能给出一个承诺,承担一个责任,或许是希望吉乐能够心生胆怯,水远的离开,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那,那你想我怎样?”吉乐愣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做出的事情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看了一眼玉罗,小心地问。 “我要你去死,你肯吗?”玉罗没好气地说道,显然是对吉乐此刻的反应很不满意。 “那我还是娶你好了。”吉乐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咬牙道, “不是娶,是入赘。让你入赘于我,很委屈吗?”玉罗狠狠地给了吉乐一个暴栗,突然醒悟到自己的话很不妥,她红着脸又赶紧补充道:“我说过要你入赘了吗?何况你一旦入赘于我,你身边的女人都要抛弃掉,你做得到吗?更重要的是,我并没说过要你入赘。” 吉乐被她接连而来的问题弄得头昏脑胀,半天回不过神来,他沉吟了半晌,方才冒出一句听似没头没脑的话,“我突然发现,其实你很不愿当这个女王。” 玉罗惊讶地凝视着吉乐,半晌才幽幽叹道:“很多事情是由不得我做主的,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悲哀。其实我更想做一个普通人,但从我出生的那刻开始,命运便已注定,永远都不可能更改了。” “没做过怎么知道?记得很多人说过我,作为魔法白痴的菲列族男孩,永远都不可能学到高深的魔法。虽然大部分靠的是运气,但我现在不比任何人差。”吉乐老气横秋地道。 当然,这话吹牛的成分居多,却也不失为事实,如果望帝峰上的诸女此刻看到吉乐在恢复前世印记后,竟如此完美地保留了本体的“优良”性格,不知会做何感想。 不过这话却触动了玉罗的心弦,她低头沉恩了片刻,再叹道:“也汗你说得对,但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改变什么,而且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还有许多使命没有完成。” 接着,她又看了吉乐一眼,道:“我想你还是离开帝国比较好,姐姐的报复随时都可能到来。” “你希望我像懦夫一样永远消失在你眼前吗?”吉乐温柔地看着她,不待她回答,他起身向寝宫外走去,没有回头,又道:“很多人我都割舍不下,包括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获得你想要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玉罗呆看着吉乐越行越远的背影,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她嘴角间渐渐现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灿烂的微笑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像艳丽的桃花。 出了皇宫,吉乐满脸沮丧地在何路走去,刚一转入女王大道,他远远就看见纪雪妃熟悉的身影在大道旁徘徊着,似在等什么人。 这时,纪雪妃恰好转身看见了他,马上迎了上来。 “你在等我?”待她走到了近前,吉乐问道。 “知道你进宫之后,我就一直在这等着。”纪雪妃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在宫里等?”吉乐微微有些讶异。 “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其实,其实女王是喜欢你的,她不忍心杀你,所以你什么也不必担心。” “你以为我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为了躲避什么吗?”吉乐轻叹了口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纪雪妃,心中大是感动。她等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居然只是为了使他安心,他不禁脱口又问:“那你呢?你也喜欢我?” “我……我……”纪雪妃满脸通红地支吾了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吉乐从她的脸上,却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秀丽的脸庞显得有些憔悴,吉乐轻轻抚她消瘦的脸颊,心疼道:“你瘦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本来很内疚,很后悔,但是现在见到你,我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来你早已深深埋在了我的心底。在你的心里,也有我的存在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他那动情的话语,及温柔的抚触,使纪雪妃的娇躯微微有些颤抖。她抬眼看着吉乐,眼含泪花地重重点头。 吉乐呵呵一笑,牵着她继续向回路走去。 深夜,孤月高挂在夜空,现出安详的温柔,佩蒙公爵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中。 吉乐站在幽静的独院内,抬眼看着静谧的夜色,有些出神。才一天的时间,原本清晰的思绪又变得混沌不堪。他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怎样的困难与坎坷。 “你倒是挺有兴致,居然在这里悠闲地赏月,不用陪你刚带回来的美人?”琴心踏着莲步走到吉乐的身边,满是嘲讽地道。 吉乐既没有回过头,也没有说话。 琴心不料他会故作深沉、装聋作哑,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大声喊道:“你聋了?我问你呢!为什么把她带回来?你不知道她是陛下的重臣?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还有,你总该给梅家一个交代吧?你不在时,那梅星儿都快把府里的门槛踏破了。你现在倒好,不给她一个答覆,却明目张胆地带另一个女人回家,到时候得罪了梅家,佩蒙家要被你置于何地?” “如果她真心喜欢我,我可以娶她。”吉乐没有回头道。 琴心愣在当场,她没想到吉乐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她突然发现吉乐这趟回来,竟变得让人难以琢磨了。他似乎成长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这个认知只在她头脑之中停留了片刻,随即就被无尽的失落所代替。她恍然觉得自己很是羡慕梅星儿,她看得出,梅星儿是对吉乐动了真感情,虽然吉乐可能并不爱她,但这样的结果,却让她感到了阵阵的失落。 正当她兀自沉浸在伤感中时,吉乐突然回过头,又道:“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娶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独院。 琴心本想反对,但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他认真的神色,以及充斥在眼中的柔情,终是将话咽了回去。待她再想说什么时,吉乐早已经离开了独院。 第二天一大早,吉乐随卡洛宰相等文武百官,步入了蓝月帝国异常广大的朝殿之内。 吉乐官为帝国中将,站在右班列的中间,属于武官的班列。在班列的最尾端,还有他的几个老下属,魏莽、欧露枣等人。丝城会战的大胜,使众人军阶提升得飞快,亦有了参与朝议的资格。这是吉乐第一次上朝(先前因为皇宫之中的意外而远赴望帝峰,直到今天才首次上朝)对朝上的一切还都感觉十分新鲜。 偷偷瞄了四周一圈,他收回视线,抬眼看了看女王。就只那么一眼,他马上就认出此时端坐在王座之上的是青萝,因为那双充满恨意的美目已经泄露了一切。对于她的敌意,吉乐显得有些无力。当下他更关心玉罗所说的报复会何时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青萝落在吉乐身上的眼光一闪而过,继而环视了文武百官一眼,“北方小国侵扰帝国已有多年,朕决定出兵讨伐北方四国,众卿家认为何人能统帅大军,替肤分忧?” “女王”此话一出,犬部分武书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摩拳擦掌,显得跃跃欲试。卡洛宰相则皱了皱眉,向爱子达桑-卡洛使了个眼色。 达桑了然地点了点头,步出右班列,道:“陛下,末将认为此时北伐,有些不妥。丝城会战刚刚结束,我军虽获大胜,却折损六十多万将士。帝国此时缺兵少将,正待补充兵源,而北方联军虽以惨败收场,但诸国之中,除裴多尼兵力较弱外,其余三国向来以军将勇悍著称,贸然北伐,恐怕将把帝国拖入困局。况且,帝国各处叛乱初平,急需休养生息,此时大规模用兵,更极有可能引起民怨。” “补充兵源是侍郎大人的职责所在。战争已结束一个多月,按照惯例,兵源问题早该解决了。侍郎大人如此说法,多是推卸责任吧!”达桑话音刚落,魏莽就出声反驳道。 因为魏莽位于班列的最后,距离达桑较远,为能让对方听见,声音放得很大,朝殿之上的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达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终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在场百官纷纷点头称是,亦没有谁再反驳“女王”。 青萝见此,又道:“既然大多数卿家都同意联北伐的决定,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至于北伐的统帅,朕认为费要多罗元帅足以胜任,众卿家以为如何?” 费要多罗虽然隐退多时,但无论能力还是威望,都无人能及,此时又由“女王”亲口提出,自然不会有人反对。青萝将秀目瞟向卡洛宰相,见他神色似有不甘,眼中立时闪过一丝得色,再将目光转向闭目假寐的辅政王时,眼中顿时涌起阵阵杀机。 她好不容易将目光收回,突然喝道:“费要多罗元帅何在?” “末将在。”费要多罗位于右班列之首,闻言满脸兴奋地走出了班列,带领蓝月大军向北挥是他多年的心愿。 “朕命你即刻率兵征讨北方诸国,为帝国开疆拓土。大军人数五十万,具体编制,由你自行拟定,再上报于朕。” “臣领旨。”费要多罗赶紧跪下接旨。 “城卫军在北方诸国征战数月,对众敌了若指掌,请陛下准许城卫军追随费要多罗元帅参与北伐,再建新功劳。”魏莽再次走出班列,大声地道。 城卫军多是跟随吉乐征战北方诸国的将士,魏莽明白,女王表面是将大军提拨为城卫军,实则是顾虑吉乐的势力膨胀迅速,对他及麾下将士不放心,将其放到自己的眼皮之下,以便看管。 被困入鸟笼的感觉让魏莽及吉乐麾下的众将士很是不甘心,多数将士已有这样的认知:吉乐终将成为统一大陆的王者。为此,他们无不想尽办法,试图帮助吉乐挣脱勃英特这个囚笼。而此次北伐,便是难得的良机。他起先反对达桑,便是要让北伐成为既成的事实,但最终还是为了此刻将大军拉到他们的势力范围。 “北伐的军队,城卫军自然会在其中。”青萝显然早就料到城卫军中会有人提出这样要求,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作为统帅的夏华公爵,却不在此列,他要远赴京唐,支援帝国南部边境的守军。京唐小国屡次犯我边境,朕绝不轻饶。” 朝殿的百官表情各异,纷纷琢磨“女王”如此安排吉乐这个“宠臣”的深意。而“女王”此时大肆用兵,更令他们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魏莽大感错愕,他马上意识到,“女王”此举多是要消除吉乐在军中的影响力。费要多罗也满脸疑惑地看着“女王”,琢磨不定她为何有如此安排。 吉乐却觉得青萝这话是别有用意,并微微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他知道,青萝肯定没安好心。 最新全本:、、、、、、、、、、 第九章 开赴京唐 琴心没有想到吉乐才收兵回府没几天,便马上又要离开了。//.qΒ5\\她的父亲已于昨日率领大军向神封要塞进发了,而一天之后,吉乐便会开赴京唐国,去向另一个战场。 离别前的不舍与惆怅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随着吉乐离开日期的日益迫近,这种失落的情绪越发难以抑制。她本以为古斯-佩蒙的死,让她的心也随之封闭,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开放,但吉乐如此轻易就闯了进来,让她措手不及。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爱上这个可恶的小子。与古斯-佩蒙相比,她在吉乐身上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与之媲美的优点,但对他逐渐清晰的感情,却又让她逃避不了。也许与吉乐有过合体之缘后,便注定了她今生与他会牵扯不清了。命运将这个男人送入了她的生活,使她在佩蒙家蒙受大难后孤苦无依的心,渐渐有了依靠。也许,这就是…… 琴心轻轻叹了口气,自吉乐那晚说出不知是真是假的承诺之后,她就一直有意躲避着他。虽然极不愿承认,但她心里清楚,那句话,是她期待已久的。但真正从吉乐那儿听到后,各种顾虑又立即涌上了心头:他说的是玩笑话吗?他对我有感情吗?他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如果真的…… 对于这连日来繁芜难宁的心绪,琴心再熟悉不过了。刚与古斯-佩蒙在一起时,她便像如此这般。而她终于下定决心时,吉乐便又要离开了。眼看已经到了吉乐房间紧闭的门前,琴心脚步显得有些犹豫了。 此时,房间之中,吉乐正搂着苏琼酣然大睡。苏琼早已对吉乐芳心暗许,这是诸女皆知的事情,所以吉乐回府后在眉茵的撮合下,苏琼便成了他的女人。在吉乐征战在外的这段时间,苏琼因为能力出众,已经被正式任命为宫卫统领,并得到了女王的极大赏识。 对吉乐而言,她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帮手。眉茵早就萌生了让吉乐收她的念头,只是这些时一直随着吉乐东奔西走下忙碌之下,也渐渐把这事给淡忘了。但众人从望帝峰回来后,她又从青鹭等人那里知道吉乐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此次回来完全是为了完成前世的遗憾与梦想,她马上又生起了这个念头。 苏琼自视为吉乐的奴婢,眉茵对她说起此事,她自然含羞地答应了下来。而吉乐那边自然也没有什么推辞,他倒不是抱着与眉茵相同的想法,却以获得一个好帮手的目的居多。事实上,他对苏琼这个出身平凡,长相在诸女之中更是毫不出众的女子,心中有着特别的感觉。 他的前世有着伟大的光环,他身边的女子,无一不是人中翘楚。但在吉乐内心深处,却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如今的种种,只能说明自己运气好得不得了,这是他本身的性格使然,与前世无关。但同样的平凡,却使他觉得自己与苏琼是毫无阻隔的。而苏琼平凡之中展露出的智慧光芒,更是让他感到异常地钦佩与喜欢。 吉乐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在苏琼的身上,总能找到一种似消失许久,骤然出现的熟悉感。而这种感觉,自他从望帝峰回来之后,依稀从身边与他关系亲密的诸女身上都能找到。这种感觉每次涌上心头,他便会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笼罩。 吉乐由这种感觉认定,她们便是自己前世的女人。在琴心、纪雪妃、玉罗的身上,他也找到了相同的感觉,所以他陆续向她们作出了承诺。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在青萝那里,他没有找到这种感觉。但青萝对他的恨意,却是令他大感烦心。 苏琼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随即睁开了眼睛,她抬眼向窗外看了看,立即“啊”了一声,挣开吉乐的怀抱,在他耳边唤到:“公子,起床了,快起床了!” 吉乐勉强睁开双眼,看了看天色后,马上又将眼皮垂下,迷糊地道:“还早呢,让我再睡会。” 苏琼不依,猛摇着他的手臂,催促道:“公子,你忘了,你今天还要去梅家,如果去晚了,公爵夫人会不高兴的。” 吉乐方才忆起这事,意兴阑珊地爬起身,开始慢吞吞地穿衣。苏琼看不过眼,赶紧在一旁伺候,忙活了半天,终于为他穿戴整齐了。 吉乐打开了房门,正待走出去,就与在门口踌躇不定的琴心撞了个满怀。 吉乐低头看到怀中的琴心,疑惑地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我……”琴心支吾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佯装生气地道:“我正要催你起床呢!明知道今天要去提亲,还不抓紧?误了时辰,我唯你是问!” 吉乐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明明找我有事,又不肯说。要催,找法尔莉来不就行了。” 吉乐自望帝峰回来后,公爵夫人又领着梅星儿来拜访了几次,催促吉乐奉旨完婚。再次见到梅星儿,吉乐发现她憔悴了许多,想她是误以为自己不愿娶她,所以才离开公爵府躲婚去了。吉乐想不通她怎么就这样跟自己耗上了,而令他更加意外的是,在她身上,他亦找到了那种熟悉感。 如果说他之前对琴心所说的多半是玩笑话,那么在确认了梅星儿前世是他的女人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出征在即,,公爵夫人与他商议过后,便决定将婚期在他出征前定了下来。今天,按照之前的商议结果,正好是他去梅家上门提亲的日子。 琴心听到吉乐的嘀咕声,脸色微红,怒道:“罗嗦什么,快去啊!” 吉乐耸耸肩,突然把嘴凑到琴心的耳边,小声地道:“与梅星儿成亲的那天,顺便也把你娶了吧!” “你!”琴心呆了一呆,脸马上红了熟透。 她那可人的模样,让吉乐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琴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犹自残留着他气息的脸,兀自发起呆来。见此情形,早随吉乐步出房门的苏琼不禁抿嘴偷笑起来。 吉乐跑出院落,正巧碰上了迎面行来的辛红玉。紫苏叶养伤期间,她一直在旁照顾,待其伤好之后,她又开始教授紫苏叶及整个天香队成员武艺。与众人生活在一起,她比以前快乐了许多。 吉乐向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想继续向前走,却被她突然叫住。 辛红玉快步走到了他的近前,面有忧色地道:“我想有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哦?什么事?”吉乐疑惑地问。 “是关于奥王鲁-庞贝的。”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天罗教也铲除了?” “天罗教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被铲除的只是以奥土鲁为首的高层人员,在蓝月帝国各处,还有众多天罗教的教徒。” “奥土鲁已经死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奥土鲁早就拟定了继承人。”辛红玉摇了摇头,不无担忧道:“他有一个儿子,几年前便已秘密潜入了蓝月帝国。而且天罗教在蓝月帝国的事务,基本都是由他负责。奥土鲁一死,他自然会继承父权。这些天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去想来,多是因为这件事。虽然奥土鲁死于帝国女王之手,但我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报复。你马上要独自出门,千万小心。 吉乐微笑地点了点头,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佩因特-庞贝。其在蓝月帝国的化名是佩因特-卢,他一直待在蓝城。”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吉乐摸了摸脑袋回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这时,法尔莉领着一个将官打扮的高大青年急冲冲地赶到了近前。 估计法尔莉之前已经介绍过了,那将官一看见吉乐,马上行了个军礼,高声道:“末将参见中将。” “什么事?”吉乐沉声问道,在外征战了几个月,他倒是有了几分将军的气势。 “女王命你今晚就动身赶往京唐国。”法尔莉不待那将官回答,急道:“你马上就要出发了,快去准备准备。梅家那边,陛下已经知会过了,你无需担心!” 那将官奇怪的看了法尔莉一眼,意外一个丫鬟竟这样与主人说话。 吉乐此时却在猜想,如此安排,多是玉罗的主意。她可能不乐于见到自己娶了梅星儿,而断了能与自己在一起的希望。 蓝疆历二○五一年八月二十九日,吉乐率军离开勃英特,向位于蓝月南面边界的云阳要塞进发。由于费要多罗先一步率领蓝月帝国的精锐进入了神封要塞,开始进行北伐,帝国的强兵也基本集中到了北部地区。尽管如此,帝国的精兵强将仍有不少,可吉乐麾下的这支大军,质量却差了一大截,其中大部分,还是入伍不久的新兵。 他怀疑这是青萝故意为之。基于此,他此次出征,带上了四十四位宁英神卫,四凤侍、天月、玉露和眉茵等众多高手,以防不测,只将鲁光头等府内亲卫留在了公爵府。 大军行进了十三天,终于抵达了云阳城。 当吉乐率领大军到达云阳城下时,凤-花明率领科伦、瑟梅兹、黎漪等紫云军团的将士早已在城门前恭候多时了。他们身后的云阳要塞虽经过修复,但京唐军攻城造成的损害,仍微微显露了出来。 吉乐看见迎候的紫云军团后,挥令大军放缓脚步。他骑着“火云”,缓缓向凤-花明行去。这边,凤-花明也率领众紫云将士向前迎去。两支队伍终于在云阳护城河前相遇。 吉乐与凤-花明对视在一起,顿时眼前一亮,身材高挑的凤-花明,一身火红的盔甲装扮,居于队伍最前列,英姿勃发,一如传说中的女神。她极具古典气息的俏脸美艳得不可方物,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毫无一点瑕疵。秀气的脸蛋上似浑然天成的高耸瑶鼻,其下有一双微微上翘的樱唇,一对幽深婉转的美眸如同夜空中闪烁着的美丽星星,又似波动的秋水转动着无尽的悠远。 如此秀美的女子,此时一身戎装打扮,非但不让人感到突兀,反而因她那浑身油然显现出的坚毅气质,以及美眸偶尔闪动的智慧光芒,让人忍不住为之拜服。 让吉乐大感惊讶的是,在凤-花明的身上,他竟感应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他不得不更加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美丽的女子来。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同样在审视自己的美眸之中闪过了些许惊奇,随即水眸的波动又有汹涌而来之势,娇躯更有微微抖的迹象。 瑟梅兹见吉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炫耀般地对黎漪道:“我说吧,夏华公爵见到我妹妹准这样,他的风流可是出了名的。” 说话的同时,他用眼睛示意黎漪看向吉乐身后的美女队伍。 黎漪撇了撇嘴,阵道:“你们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我目前可是单身,身边还没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他比?”瑟梅兹大呼冤枉。 科伦听到两人的对话,回过头叱喝道:“你们两个,安静点。夏华公爵如今贵为帝国中将,哪轮得到你们指指点点。” 瑟梅兹看了吉乐一眼,小声咕噜道:“早知道他不简单,却没想到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黎漪没再搭理他,此刻她凝视着吉乐,暗自深思起来。此时吉乐全身是火焰一样惹眼的红鳞甲(从望帝峰回来,吉乐将红鳞甲也一并带来了),坐骑为难得一见的汗血良驹,腰间还挂着一把红色的长剑,配上他高大的身形(这段时间,吉乐又长高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凛凛,颇为不凡。 现在的吉乐与她在勃英特初识的全然不同,才这么短的时间,这男人就有如此惊人的成长,让她不禁叹服。但同样令她疑惑不解的是,自己最为崇敬的凤-花明,被他盯看这么久,竟没有生气,反而定定地回望着他——这种情况在她印象中,尚属首次。凭借女人的直觉,让她相信两人的关系并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夏华公爵一路辛苦了。”黎漪还在暗自沉思之时,凤-花明先回过神来,美眸重又回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但那刻意躲避对方凝视的眼神,大有欲盖弥彰之嫌。 吉乐还没出口,科伦便走上前,开始热情地为他介绍道:“夏华公爵别来无恙,这位是我们紫云军团的军团长凤-花明将军。” 早在勃英特时,科伦便已对吉乐颇有好感。因为凤-花明美貌异常,所以他对吉乐此时失态的表现,倒没放在心上。事实上,他初见凤-花明时,表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幸会,幸会。”吉乐再次看一眼凤-花明,淡笑道,接着又看了看科伦、瑟梅兹与黎漪,笑道:“诸位,好久不见了。” “夏华,你在北方的丰功伟绩,我们早就听说了。那些兔怠子被打得屁滚尿流,真是爽啊!”瑟梅兹巴结道,待看到吉乐身后参差不齐的军队后,他马上疑惑地问:“这是女王陛下让你带来的大军?” 吉乐闻言苦笑了起来,他实在想不通青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凤-花明杏目瞪了瑟梅兹一眼,后者马上乖巧地闭上了嘴巴,直让一旁的吉乐等人不敢相信他是凤-花明的兄长而是弟弟。 凤-花明眼神撩过吉乐所率的大军,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夏华公爵沿途劳顿,请随我回城休息吧!” 吉乐点点头,挥令大军随凤-花明一行进了云阳城。 此时天色微暗,由已然西垂的残阳射来的淡薄光线,笼罩在云阳城头,现出难得的安详。吉乐骑着火云跟在凤-花明身后,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的思绪,渐渐转入回忆的漩涡……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喜获助力 “科伦万骑长,夏华公爵初来前线,对这里的情况可能还不了解,你来为公爵介绍一下。\\。qb5”凤-花明若有所思她看了吉乐一眼,向科伦点头示意道。 吉乐到达云阳城才一天,凤-花明就立即召集紫云军团,以及吉乐所率大军的高级将领讨论作战事宜。吉乐出发之前,青萝就已经做出了指示,增援大军由凤-花明全权指挥。他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与凤-花明这个享誉整个大陆的“不世名将”相比,他无论战功、资历,都差上了一大截。 “是。”科伦恭敬地应了一声,眼露笑意地看着吉乐,大声介绍道:“我军于数月前击溃京唐国皇帝菲因五世亲率大军,收复了断云三角洲,并一路追击到塞普城,险些擒获菲因五世。但京唐军中突然冒出一个叫帕金奇的宫卫十骑长,组织京唐残军誓死抵抗,搅乱了我军好不容易制造出的大好局面。我军围攻塞普城,最后却反被京唐残军击败,无奈撤兵。京唐军对我军沿途追击,帕金奇却率领五万骑兵,趁机直袭云阳城。幸亏军团长早有防备,云阳城依靠她布置在城内的重兵守卫,经过多日的浴血奋故冬没有落入京唐军的手中。但与云阳城相隔不远的克克木城,却被京唐国拿下了。京唐国派重兵驻守在克克木城,直接对云阳城构成威胁。数月来,我军为收复克克木城,进行了大小数百战,却一直没得寸进。” “京唐国在克克木城的驻军统帅,莫非是帕金奇?”吉乐眼中精光一闪,问道。能够让大名鼎鼎的凤-花明几个月都毫无寸进,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马上就想到了帕金奇。 魏莽在随费要多罗出征北伐之前,就反覆嘱咐过他,对战京唐军队时,一定要小心一个叫帕金奇的人。魏莽为人一向自负,却对帕金奇推崇不已,直言帕金奇作为战将,能力绝不下于自己或凤-花明,甚至与费要多罗相比,也不逞多让。这让吉乐不由的对帕金奇这个人好奇不已。 虽然身边有魏莽这个得力的将领,又有欧露枣这样出色的谋士,但要争霸大陆,实力仍显不足。他在擒获奥马里维时,曾劝降奥玛里维归入自己的阵营(当然,他是秘密招降,女王并不知情),但奥玛里维兵败后早已心灰意懒,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吉乐没有强求,出于对他的尊重,在得到女王的准许后,把他安置在丝城附近的山林里,让他安享晚年。不过女王对他的监控,是必不可少的。 科伦点了点头,凤-花明叹道:“帕金奇大不简单,我都拿他没有办法。”言辞之间,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她话音刚落,紫云军团的众将领皆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吉乐觉察到气氛的异常,向身旁的瑟梅兹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希望他能解惑。瑟梅兹因为在云阳一役中表现出色,已由百骑长升为了千骑长,而他以千骑长的身份坐在吉乐的身边,完全是凤-花明的安排。 瑟梅兹把嘴附在吉乐的耳边,小声解释道:“我妹妹最近与帕金奇一直有书信来往,这在紫云军团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她钟情于帕金奇的谣言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将士认为妹妹一直不能收回克克木城,完全是因为搀杂了个人感情。” 吉乐看到许多将士眼中流露出的妒恨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亦泛起了不舒服的感觉,但恍然回想到方才凤-花明提到帕金奇时显出了仰慕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情感上的波动时,他意识到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即使她喜欢上了帕金奇,也绝不会这么明显地行事,以落人把柄。”瑟梅兹显然与吉乐想到了一处,叹了口气。 他突然鼓起水泡眼四处瞧了一眼,对吉乐小声地道:“我妹妹在紫云军团极受爱戴,即使真是如此,也不会动摇她在军中的影响力。你这时候带援兵前来,已有许多将士怀疑你是受了女王陛下的指派,前来监视或者取代我妹妹的。毕竟,你是女王陛下心腹的事情早就在军中传开了,所以很多将士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敌意。夏华老弟,你要当心啊!” “谢谢,我知道了。”吉乐感激地点了点头,他与瑟梅兹并没有什么深交情,瑟梅兹却如此帮自己,他的心中大是感动。 吉乐能感觉得到,瑟梅兹对他的关心是出自真心的。醒悟到进入云阳城之后,自己为什么老是倍受敌意,吉乐觉得青萝将他派到这里之前,便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极有可能陷入了青萝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他瞥了一眼凤-花明,心中却没有多少危机感,相反却有着兴奋的感觉。 此时凤-花明又开口道:“据我军最新得到的情报,菲因五世贼心不死,企图利用克克木城对云阳城的威胁,再次发兵侵犯帝国的领土。根据情报,他此次集结的大军,将于三日后抵达克克木城。克克木城一直是我军驻扎之地,可以说是云阳城的门户。如今门户已开,若让其重兵攻来,云阳城危矣。所以我们绝不能让菲因五世的大军与克克木城的守军会合,否则将对我军构成直接的威胁。 紫云军团的高级将领们显然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所以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 科伦沉吟了片刻,问道:“军团长打算如何应对?” “菲因五世所率的大军要想进入克克木城,必须要穿越其附近靠近云阳城的一条崎岖山路。我军在此处设伏,必能大败敌军,阻止其与克克木城之敌汇合。 “可是以帕金奇的才能,他必会想到这一点。如果他派军在我伏军背后偷袭,而我军正面又遇菲因五世的大军,岂不是两面受敌,反会陷入了敌人的包围?”科伦思考了一阵,反对道。 “帕金奇肯定会想到这一点,但我会让他动弹不得。伏军出发前,我会率领大军主力昼夜不停地攻打克克木城,使他难以派出一兵一卒去支援菲因五世。我想夏华公爵带来的援军,足以让这个计策顺利实施。 “菲因五世会不会有所防备?”紫云军团中有将领问道。 凤-花明秀眉一挑,道:“他报仇心切,又刚愎自用,眼见克克木城在望,一定会加速行军。只要我军伏兵足够隐秘,他不会有丝毫察觉。 凤-花明扫了众人一眼,见没有人出声反对,她将目光落到吉乐身上,笑问道:“夏华公爵可有其他意见?” “军团长此计甚好,我与麾下将士,誓死听从军团长的安排。”吉乐摇头道,看到凤-花明有些出神地盯着他身上的红鳞甲,他淡淡地笑了起来。 依照预定的计划,凤-花明在当晚便率领紫云军团的主力,对克克木城发动猛烈的围攻。吉乐所率的援军远不是精锐之师,除小部分精锐参与攻城外,其余的基本上被凤-花明安排到克克木城四周,负责对克克木城进行围困。 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克克木城原本是紫云军团的大本营,防御力可想而知,饶是紫云军团战力非凡,也难以攻破丝毫帕金奇能够抵挡紫云军团数月之久,除了其智谋过人外,克克木城的坚固程度也是重要的因素。 在克克木城城外的一处小山坡上,凤-花明静静观察着战场的局势,突然回过头来,对吉乐笑笑,道:“夏华公,爵陪我走走,好吗?” 吉乐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一直想找个时间与凤-花明深谈一番,但一直没有机会。 此时凤-花明挥退要跟近的身后侍卫,跨步向不远处的密林走去。吉乐也示意让身旁的眉茵等人不必担心,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即将走入密林,凤-花明突然收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眉茵等人,叹道:“你还是与以前一样风流,无论什么时候,身边都带着一大堆女人。” 吉乐深情地看着凤-花明,柔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忆起前世的?” “很久以前,我心中便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虽然极其模糊,但我知道这一世,我终将会等来那个主宰我一切的男人。”她的眼睛对上吉乐的,目光逐渐变成了万缕柔丝,“直到见到你,前世的记忆才陡然回复过来。 “那帕金奇呢?吉乐佯装妒忌地问道。 “夫君吃醋了?!”凤-花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突然将身子偎依在吉乐的肩膀上,陶醉地道:“离开夫君的怀抱,已经好久好久了。其实夫君比谁都清楚,我水远是你的女人,前世是如此,今世亦是如此。” “前世,你是因我而战死沙场;今世,你还如此待我……我何德何能,竟得到你们如此厚爱。”吉乐将凤-花明揽入怀中,叹道。 “因为你是我们的夫君,水远都是。”她把头深埋到吉乐的脖间,蹭了蹭,突然又抬起头,疑惑地问道:“陛下为什么这么恨你?” “你怎么知道的?”吉乐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来之前,女王早就给我下过密旨,让我在你到了云阳城后,定要找机会将你除去。” 其实我根本不用什么援军,陛下早就知道我的计划。她多此一举地将你派来……可想而之,她对你的恨意有多深。她一心要除去你,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反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先说说,为什么我来增援,是多此一举?”吉乐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如此不是因为凤-花明与他有前世之缘,想他这次是必死无疑。他终于参透了青萝报复自己的全盘计划。她不在勃英特动手,反而要借助凤-花明,自然是因为玉罗的存在。而她借助凤-花明杀死自己,不仅能够达到报复的目的,还能免去玉罗会记恨她的可能。天哪,现在想想,吉乐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菲因五世放言对我志在必得,且为人气量狭小。利用以上两点,这段时间我一直与帕金奇有书信来往,并不断传出我钟情于他的谣言,为的就是要离间他与菲因五世。帕金奇的能力绝不比我低,有他的存在,我很难拿下京唐国,这事我早就传报给了女王。菲因五世此次重整而来,我会全力出击。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之前所说的伏兵,我会让他们装扮成帕金奇的部下,根本无须重挫菲因五世的大军。菲因五世一向不喜欢帕金奇,见到伪装好的伏兵,以他多疑的性格,以及之前的谣言,他一定会以为帕金奇受了我的诱惑,向我军投诚了。妒忌加上愤怒,他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干掉帕金奇。待他们自相残杀之时,我方黄雀在后,渔人得利,便能大胜而归。”凤-花明没有注意到吉乐神情的变化,依然滔滔不绝解释着。 吉乐闻言一呆,问道:“以帕金奇的聪明,他会不知道你的打算?” “你并不了解帕金奇这人,”凤-花明淡淡地笑道:“他虽然是难得的天才统帅,却不是一个会权谋的政客。我每次与他来信交谈的,都是行军布阵之法。对于这种单纯的军事交流,他乐不知疲,绝不会想到其他的。” “你倒是算无遗漏,”吉乐轻叹了口气,道:“帕金奇与你为敌,绝对是有败无胜。 “与他正面对阵,我并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够取胜。”凤-花明看了远处的克克木城,突然笑道:“夫君,随着你的归来,我有把握,我麾下的这个紫云军团必将成为你征服大陆的利剑。但这远远不够,如果能收服帕金奇,你拿下整个大陆,绝对是指日可待。” “有你们帮我,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吉乐深情地盯着她,感叹道。 “你找到其他的姐妹了?”凤-花明兴奋地问道。 吉乐点点头,突然想起了紫罗倾城。齐康的存在,让重新夺回清如,存在了太多的变数。 战局按照凤-花明的预计发展。率领大军急匆匆地向克克木城赶来,急于一洗前耻的菲因五世,一遭到由紫云军团化装而成的京唐**士的伏击,马上认定帕金奇已经背叛了京唐国,拜倒在凤-花明的戎装之下。 数月之前,他便不时听到凤-花明与帕金奇书信传情的流言蜚语。尽管心中大为不快,但自负的他却不相信凤-花明连自己都看不上,会喜欢帕金奇那等大老粗。但帕金奇能够得到凤-花明如此的厚爱,已经让他动了杀机。再因先前帕金奇在云阳要塞一战中神奇地逆转了形势,使京唐国转危为安,在国内的威望隐隐有凌驾在他之上的趋势,这更使菲因五世不能忍受,苦于那次大战他一败涂地,使得京唐国元气大伤,而重整旗鼓需要时间,他不得不依靠帕金奇抵抗凤-花明,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他而已。 这次重率大军而来,他本就决定在击溃紫云军团后,好好收拾了帕金奇。他此时可是手握大军,底气已足,可本方居然在这里遭到“帕金奇军队”的攻击,压抑已久的杀机顿时全部涌上了心头。他大怒之下,没有多作考虑,就整合大军杀气腾腾地向克克木城行去。而见到围聚在克克木城外的蓝月军队,他更是认定帕金奇已与凤-花明合成一气(凤-花明得知菲因五世朝此赶来时,就停止了攻城,驻扎在克克木城外,造成与克克木城守军首尾相互的假象)。 凤-花明更是巧妙地露了个破绽,让菲因五世的大军轻易就突破了她的军防,进到了克克木城。菲因五世是京唐国的皇帝,他要进城,城内的京唐将兵自然不敢阻拦。可克克木城的守军怎么也没想,刚一入城的帝王,就挥令大军向自己人进攻,而凤-花明则率军趁乱攻入克克木城,极力营造出支援帕金奇所部的氛围,让菲因五世对帕金奇守军的进攻更加猛烈起来。 双方自相残杀了近一个时辰,凤-花明见时机成熟,突然发力,转而向撕杀在一起的京唐军发动了猛攻。自相残杀已让京唐一方溃不成军,如今又遭到蓝月大军一阵猛烈的进攻,后果可想而知。 是役,京唐军几乎全军覆没,仅有不足五千将士护着菲因五世逃脱而去,帕金奇则被吉乐生擒。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为没有见过其本人,吉乐误以为对方是敌军余将,差点一剑将帕金奇劈死,如果不是凤-花明及时出现,相信这位军事奇才早就命丧在吉乐的剑下了。 帕金奇被生擒后,在吉乐与凤-花明对他百般劝降下,终是投到了吉乐的麾下。帕金奇差点命丧吉乐之手,为何最终却甘心为吉乐所用,终是让人不得而知。后世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帕金奇一直关注着吉乐,在其征战北疆时,对他更是大为看好。而见到吉乐真人后,马上认定其身具帝王之相,跟随他实现自己的抱负指日可待,再加上菲因五世的昏庸,早已让他心灰意冷,两相权衡之下,他做出了明智之举。至于事实如何,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而这一切,早已随着历史的发展,成为永久之谜。 在吉乐收服帕金奇,喜获助力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勃英特,正暗潮涌动,危机重现。 平静不久的蓝月帝国,重又笼罩在阴云之中…… 最新全本:、、、、、、、、、、 第一章 节节胜利 吉乐与凤。//。qΒ5\\花明、帕金奇站在塞普城的城头,俯望城下。 战火的硝烟从城墙的下方袅袅升起,说明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塞普城中,蓝月帝国的将士们井然有序地将大批的京唐国俘虏押往蓝月大军的营地,并维持着城内的次序。 作为京唐国在北方的重镇,塞普城此时已成为蓝月帝国的领土。降服帕金奇后,吉乐与凤。花明依照他提出的意见,让部分蓝月将士伪装成随同菲因五世惨败的京唐残军,在蓝月大军的一路“追杀”下,顺利进入到塞普城内。这些蓝月将士进入塞普城后,与追击到城下的蓝月大军里应外合,迅速攻下了京唐国的这座坚城。 几乎没付出什么伤亡就拿下塞普城,这让凤。花明喜不自禁,扭头对帕金奇笑道:“这次能这么顺利就拿下塞普城,多亏了阁下。我把阁下已归降我蓝月帝国,并立此奇功之事上报给了女王陛下,相信过不了多久,阁下便能加官进爵。待我军拿下京唐国后,你的威名更能响彻整个大陆,并最终达成毕生之抱负。 帕金奇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些京唐国俘虏,淡淡地道:“雕虫小技,军团长谬赞了。其实不用我说,军团长也能想到此法。而我至此以后,便成了京唐上下眼中的卖国之人。所谓的抱负,不知其上又要背上多少骂名……” “是菲因五世负你在先,你又何必如此介怀?作为臣子,你应尽的义务已是达成。而菲因五世屡屡进犯我蓝月边境,穷兵默武,京唐国中早已怨声载道。我蓝月大军如若推翻菲因五世,必能使京唐百姓免受多年的战争苦难。如此一来,阁下便可名垂青史,应该高兴才是,何必在意这些世俗之见呢?何况大陆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菲因五世并不是什么名主,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今阁下的选择,绝对不会错。”凤。花明深深地看了一眼吉乐,微微笑道。 吉乐没想到凤。花明不仅是统兵了得,还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说客。而见到自归降己方后就一直愁眉不展,面色沉重的帕金奇,听完她这一席话,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后,吉乐对凤。花明简直佩服得无以复加。 凤。花明的一席话给了帕金奇很大的启示,同时他也发现,凤。花明与吉乐的关系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而凤。花明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几句,更是别有所指。 帕金奇瞟了吉乐一眼,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微笑,对凤。花明道:“我降的是夏华公爵,并非蓝月女王。而军团长所说的大陆一统,恐怕并不是由蓝月帝国来完成,而是另有其人吧!” “无论如何,蓝疆的统一,必少不了阁下的丰功伟绩。”凤。花明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凤。花明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其含糊的表态还是让帕金奇拿捏住了什么,他突然单膝跪在吉乐面前,扬声道:“属下誓死追随大人。” 吉乐赶紧把他扶起,领首微笑,认真审视了几眼,能够从他坚定的表情中感觉到真切的投效之意,不禁疑惑地问:“阁下早先已经投效于我,此时为什么又再次言明相随之意?” 帕金奇与凤。花明相视一笑,不急不缓地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属下方知大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了属下的想像,随同大人征战北方四国的十万铁骑已是无敌之师。因为佩蒙遗蠕琴心夫人的关系,不世名将费要多罗元帅少不了要偏向大人。属下听说大人即将与蓝月的梅家联姻,梅家在蓝月帝国的势力不容小视,而梅公爵与公爵夫人又最是疼爱梅星儿,大人得此助力,简直如虎添翼。另外,还有禁卫统领唐昭娴、蓝月帝国秘情队队长纪雪妃,蓝月女王的这两个左膀右臂与大人都是关系菲浅。” 吉乐老脸一红,饶是他脸皮够厚,此时被帕金奇将自己与这些女人的暖昧关系抖出来,他的神色也马上变得不自然,何况还有凤。花明在场。尴尬地咳嗽几声,吉乐示意帕金奇转入正题。至于帕金奇为什么对自己的事知道得这么详尽,他也有些不解。 凤。花明在旁边抿嘴偷笑了起来,心道:传闻帕金奇一向心直口快,有话就说,看来传闻非虚。夫君收服了此人,以后有得受了。 帕金奇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吉乐神色的变化,沉吟了片刻,续道:“大人身边聚拢了这么多力量,属下原想大人因为受到了蓝月女王的猜忌,所以才被蓝月女王派往京唐前线,多是为了搁置并削弱大人在整个蓝月帝国的影响,甚至除去大人,所以我初投大人的魔下,确实对大人的处境担忧不已。直到凤。花明军团长向属下表明立场,属下这才明白,先前的猜想大错特错。大人不仅没有受到蓝月女王的猜疑,更是获得了军团长这一大助力。如此看来,大人前来此地,应该别有用意。如今大人形势大好,属下追随大人,已无半点顾虑。 吉乐心头苦笑,他没想到帕金奇仅仅根据青萝。天秀把他打发到这里,便已经预料到他此时危险的境地。虽然帕金奇的猜测并不全对,但能分析到这么多内情,单单是这一点,已经让吉乐大感讶异了。如果不是与凤。花明相见之后,意外发现自己与她前世的瓜葛,相信他此时的处境,要远比帕金奇所预料的还要凶险得多吧!想到今后不知该如何应对青萝,吉乐一时只感到头大。 凤。花明从吉乐的眼中察觉到了他的担忧,她微微一怔,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事情可能远没有阁下所想的那么乐观。 “难道……”帕金奇这时也观察到了吉乐眼中的沉重神色,愣了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军团长认为我归降了大人之后,还能回头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吉乐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帕金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大人崛起如此之快,总会惹人注意的。恐怕知道大人真实身份的,远不止属下一人。”帕金奇微微一叹,话里的语气似别有所指,他仰头看着略显昏沉的天空,声音已变得沉重而担忧,“所有人知道大人的身份都不足为虑,以属下猜想,蓝月女王想必也是知道大人身份的。只要蓝月女王毫无保留地信任大人,那么大人可保无虞。如果……我对大人注意已久,大人身边早已聚集了一大批奇人异士,运气更是好得惊人,却没想…… 哎,恐怕大人要重蹈我的命运,终落得被猜忌的下场。可惜大人此时实力仍不够强大,要不然,还有一搏之力。“ 吉乐思虑到玉罗与青萝的秘密关系,以及玉罗对自己的情谊,心神微微一定,道:“形势也并未像你们想像的那般危急。 “大人的意思是……”帕金奇见吉乐神色自若,刚才的慎重表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不免有些讶异。 连凤。花明也对吉乐盼间的变化感到惊奇,对于青萝要置吉乐于死地之事,她是知道的,吉乐此时自信的神色从何而来,她也是疑惑不解。 不过吉乐显然没有解答疑惑的意思,他故作神秘地笑笑,道:“我的运气一直好得不得了,相信这一点就够了。 帕金奇可不想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他还想再问。 这时,科伦急冲冲地跑到凤。花明面前,满脸兴奋地道:“军团长,我们在京唐俘虏中,发现了菲因五世!” “什么?”不待凤。花明反应过来,吉乐已经惊呼出声,他一脸欣喜地看着科伦,忙问:“你确定是菲因五世?” 科伦刚才激动之下,居然忘了对凤。花明与吉乐行军礼,此刻方才醒悟过来,先向两人补上一礼,然后才恭敬地答道:“是的,夏华公爵。不少京唐俘虏为了获释,纷纷指认菲因五世扮作小兵,混在俘虏之中。我们把他揪了出来,确定了他们所指之人就是菲因五世。他原本早就要离开塞普城径直回到都城,但这两天突然愚上疾病,所以一直耽搁在这里。我们攻下塞普城时,他再想逃,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凤。花明笑道:“没想到这次钓到这么大的一条鱼。被人指认出来,看来菲因五世很不得人心啊!” 帕金奇轻叹一声道:“大王……哦,菲因五世好大喜功,宠信奸臣,早已失了人心,此时被人指认出来,并不出奇。如今菲因五世被擒,京唐朝中就是群龙无首,正是挥兵拿下京唐国的最好时机。得此良机,整个京唐国已是唾手可得。” 接着,他又若有所思地瞧着吉乐,似乎是将吉乐刚才所说的运气与此时的意外之喜联系了起来。 凤。花明看到帕金奇若有所思的样子,大体也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她瞥了吉乐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吉乐转世之后,能力未见得比前世强上多少,但运气倒的确不是一般的好。 按照凤。花明原先预定的计划,拿下塞普城,只是以此占据一个威胁京唐国的缺口,以塞普城为据点,甚至可以威胁到京唐国的北部地区乃至整个京唐国,从而保证蓝月边境的安全。至于就此拿下京唐国一事,凤。花明除了趁着大胜攻下几座城池,倒没有多想京唐国虽然接连惨败,但根基犹在,先前蓝月大军若要吞下整个京唐国,以所有的兵力,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更何况吉乐的这些援军,大多还是初上战场的新兵。这样的兵力,守城有余,但要扩长战线去攻夺整个京唐国,即便是凤。花明或帕金奇,也不敢贸然尝试。 但如今抓住了菲因五世,却使整个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蓝月大军拿下克克木城后,菲因五世仅在不足五千的京唐将士的护卫下逃往塞普城,对于这一点,凤。花明等人是知道的。但凤。花明料想,有了前车之鉴,菲因五世肯定马不停蹄地逃回京唐国内,绝不会给诸人任何捉住他的机会的。 对于抓获菲因五世,凤。花明根本就没有想过,可如今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完全是预料之外的。正如帕金奇所说,擒下菲因五世,整个京唐国已是唾手可得,有这样的机会,凤。花明自然不会放过。 她镇定一下情绪,对科伦道:“立即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京唐国!大军休整一日,准备进入京唐境内。” “是。”科伦欢喜地领命而去。 凤。花明看到科伦已经走远,接着又对吉乐道:“夫君,即使女王陛下会对你不利,我们拿下京唐国后,你以京唐国为据点经营自己的势力,便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吉乐仍沉浸在抓获菲因五世的喜悦之中,闻言愣了一愣,半天才会过意来,接着似有所i唔地点了点头。 “夫君?!”帕金奇惊讶地瞪大双眼,目光在凤。花明与吉乐的身上来回搜寻着。 据他所知,在吉乐来到云阳之前,凤。花明与他从未见过,怎么会……直到凤。花明温柔地看着吉乐,满脸含笑地点了点头,帕金奇才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帕金奇重重地叹息一声,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少年了。在吉乐的身边,总有让人无法理解的意外发生。帕金奇弄不明白,这一切是因为吉乐太过不凡,还是冥冥之中早已预示着什么。 不过帕金奇想不明白也没有多想,但有一点他已经可以确定:凤。花明无所顾忌地告诉他自己与吉乐的关系,说明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吉乐与凤。花明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否意味着,自己终获得一展抱负的机会呢?帕金奇的神色开始变得复杂,并逐渐激动起来。 吉乐在塞普城收获颇丰的时侯,费要多罗统领蓝月大军在北方四国的战事也进展得十分顺利。 帝国的精锐军队陆续从各地出发,在香城完成结集,休整数日之后,便在费要多罗的率领下跨入休卡王国境内一路北上,完全势如破竹。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大军已兵临休契城下,将休卡王国的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令人费解的是,费要多罗将蓝月军队驻扎在休契城下,除了击溃从休卡王国各地涌来的休卡援军外,围城已有三日的时间,却从未发动一次攻城战。由于费要多罗声名在外,他这一异常的举动让所有的人对其中的深意猜测纷纭。特别是被围困的休卡国王英罗凡,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却感觉危机的日益临近,惶惶不可终日。 丝城会战惨败的结局给北方诸国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这其中犹以休卡王国首当其冲。 北方四国南下对抗蓝月帝国的战争,因为国力及军事力量等因素,历来是以休卡王国为首。虽然此次的丝城会战有极北强国卡琳克尔帝国的参与,但卡琳克尔帝国国内局势也不稳,而且军中并无良将,所以丝城会战仍是以休卡王国为首。 无奈休卡王国派出了举国精锐,又辅以奥玛里维、塔布这样的名将,却最终落得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以说,此时的休卡王国已是不堪一击。北方诸国年年对蓝月帝国用兵,初衷是因为贪慕蓝月的富饶,欲攻而夺之。可丝城会战失败,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补益,反而由于战事时间过长,消耗了各国大量的粮草与军费。 而吉乐先前在休卡王国大肆活动,随着北方诸国的惨败,他侵袭休卡王国所留下的祸根使整个休卡王国的局势更是进一步恶化起来。至此,各国尤其是休卡王国早已国库空虚,连正常的军费开支都难以维持。不得已,各国开始加重民众的赋税,以维持正常的国库开支以及军事费用,但收效甚微。 面对北上而来的蓝月军队,休卡王国各地的将士们根本无心恋战,往往蓝月军一到,他们或是缴械投降,或是不理军令立即溃逃。作为北方的军事强国,休卡军队居然出现这样的状况,这几乎是不可想像的。而不少民众更是把蓝月将士当成了救星,对于他们的到来纷纷夹道欢迎。 在休契城恢弘的朝殿内,文武百官各个都是垂头丧气,显然对目前的局势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英罗凡看到众人惶恐的表情,心头涌上一丝绝望,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冷哼一声,用威严的声音问道:“难道就没有人能替联分忧?蓝月大军就在城外,何人能去解围?” 朝殿上的百官纷纷将头垂得更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按照目前的情况,休卡王国全然就似病入膏育的老人,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朝殿内静得几乎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英罗凡再次冷哼一声,怒道:“难道就让休卡王国的基业毁在联的手里?一群没用的笨蛋!你们如何对得起休卡万民?! 英罗凡威严的目光扫向军务大臣,军务大臣想到前任诺特悲惨的下场,直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不自主地开始打战。 可是他现在不能让自己晕过去,定了定心神的后,他提心吊胆地步出班列,慌忙跪倒在地,颤声道:“敌军势众,休契城中的守军不足十万,根本无法抵挡。从各处前来救援的军队全被蓝月大军击溃,休契城目下已经成了一座孤城。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英罗凡原本希望他能想出什么对策,却没想他居然将目前的危局说了一通。如此做法,岂不是让诸人更加绝望?果然,军务大臣话一出口,几个大臣控制不住心头的紧张,当场昏倒在了朝殿之上。其余重臣也是脸色惨白,议论纷纷,显然对休卡的前途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英罗凡颓然地靠在龙椅上,摆了摆手,让军务大臣退下。此刻的他,连怪罪或处罚军务大臣的心情都没有了。想自己雄心勃勃,邹口位成为休卡国王以来,励精图治,一直试图将休卡王国立于诸国之上,却没想如今居然要落得这样的下场,英罗凡痛苦地闭上眼,心中的绝望渐渐开始扩大。 这时,一名白眉白须的老者从文官的左列步出,跪在英罗凡的面前,扬声道:“陛下,臣有一法,可解休卡目前之危。 “哦?”英罗凡猛的睁开眼,待看清跪在王座下的老者,马上现出敬慕的神色,柔声道:“老师请站起来说话。” 老者是英罗凡的老师,在休卡王国的地位崇高,他话一出口,立刻引起英罗凡及群臣的注意。 老者似乎特别满意自己能在此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当仁不让地站起身,清了清喉咙,道:“若要使蓝月帝国退兵,无需与蓝月大军正面交战,只需略施小计即可。” 一句话立即激起英罗凡的壮志雄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急切地问:“老师有何妙计?” “蓝月帝国看似强大,实则危机四伏,只要陛下略微出力,便能立即扭转形势……”老者的回答气定神闲。 “老师请指教。”英罗凡并没有因为老者故意卖关子而动怒,反而看向老者的神情更加恭敬起来。 “蓝月帝国在丝城会战时取得大胜,早已震动了整个大陆,如今又出兵企图侵吞我休卡王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蓝月帝国是大陆第一强国,但一直都有我休卡王国汇聚北方等国抵挡,并未威胁到大陆诸国。但以目前的形势,我国与北方显然无法力敌,待蓝月帝国吞下北方四国,实力势必进一步加强。到那时,蓝月帝国对大陆任何一国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陛下只需派人游说其余诸国,他们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必会阻止蓝月帝国的用兵。” 英罗凡连连点头,对老者的话深以为然。 老者脸上现出一丝傲色,续道:“而蓝月帝国历代都是王权旁落,但如今的女王手段过人,王权隐隐有被她全部收回之势,但正因为如此,更会引起位高权重的一干老臣疯狂地反扑。如果我休卡王国及北方其余三国被蓝月女王拿下,她的威信将会到达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样的功绩,会让她得到蓝月上下最广泛的支援。而那时,也是许多臣子权力被收回之时,他们绝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英罗凡眼中暴出精芒,看了一眼老者,介面道:“所以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蓝月女王拿下我北方诸国,甚至除去女王,以防手中的权力丧失。只要我们推波助澜,助他们一臂之力,蓝月帝国还未攻下我休卡王国,就已经阵脚大乱,那时不仅我休卡王国危机顿解,而且还能获得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机会,或许还能分一杯羹。 “陛下所言甚是。”老者捻须笑道,随即叹了口气,略微遗憾地道:“可惜我休卡王国潜伏在蓝月境内的力量被蓝月女王毁尽,否则,定要将蓝月帝国搅得天翻地覆。” “那可未必。”英罗凡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脸上重又恢复了许久未见的自信神情,突然脸色一正,道:“关于游说大陆诸国之事,则由老师全权负责。至于搅乱蓝月帝国内部的局势,朕自有安排。” 说完,他即刻退朝离去。 在他步出朝殿的时侯,英罗凡对身边的内侍小声交代道:“即刻通知佩因特。庞贝,命他带领天罗教徒秘密潜入勃英特。他想替父报仇,就暗中联系蓝月权臣,一定要将蓝月女王除掉。” 见内侍领命走远,英罗凡嘿嘿冷笑几声,自言自语地道:“成败在此一举,蓝月的女娃,你想要灭掉我休卡王国,没那么容易!” 最新全本:、、、、、、、、、、 第二章 风雨欲来 对于费要多罗退退没有下令攻打休契城,驻扎在休契城下的蓝月将士们不免有些怨言,但慑于费要多罗的威名,全军上下心中虽有不满,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qΒ5。c0m\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赫连辛、张蹈等跟随费要多罗出生入死的一干老部下。在赫连辛等人的心目中,费要多罗全然就是胜利的代名词,他的任何决定,都不会让他们产生丝毫的怀疑。在他们看来,费要多罗退退没有动作,肯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后招。 此时,赫连辛等人被费要多罗突然招入主帐商议战事,便让他们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主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代表军事地形的巨大沙盘,让步入主帐的众人疑惑不解的是,沙盘上的地形不是他们目前所攻打的休卡王国,而是卡琳克尔帝国的地形图。 费要多罗正低头查看地形,暗自沉思着什么,直到诸将已经到齐,他才抬起头,向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沙盘前面来。 赫连辛走到费要多罗的身旁,首先疑惑地问:“元帅,我们正在攻打休卡王国,而沙盘上的却是卡琳克尔帝国的地形图,难道元帅是想……” 不待赫连辛说完,费要多罗便已点头道:“不错,目前我们的目标是卡琳克尔帝国。 “丝城惨败后,卡琳克尔帝国的反叛势力趁机加紧对帝国正规军的攻势。卡琳克尔帝国目前内乱已经升级,官方与叛军对战了这么久,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如果我们这个时侯插入,的确能够渔翁得利,甚至能拿下整个卡琳克尔帝国都不在话下。”张蹈显然对卡琳克尔帝国的局势十分了解,看了沙盘几眼,沉吟道。 费要多罗展眉一笑,指着面前的沙盘,续道:“卡琳克尔帝国在北方诸国之中实力最强,此时卡琳克尔帝国兵败,国内又战乱不休,正是对其用兵的最好时机。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又利用围困休契城的空闲,才收集到卡琳克尔帝国如此详尽的地形图,便是要奇袭卡琳克尔帝国。” 卡普心中一动,忙问:“元帅在发兵之前,就已经决定先行拿下卡琳克尔帝国,进攻休卡王国,只是幌子?” 费要多罗微微摇头道:“不尽是,对休卡王国我势在必得。” “元帅是想兵分两路?”赫连辛马上领会了费要多罗的意思。 “不错。大军主力驻留此地,我亲帅二十万大军直扑卡琳克尔帝国境内,先行消灭反叛军,再挥兵拿下整个卡琳克尔帝国。” “元帅不可!叛军在卡琳克尔帝国深得民心,如果先与之交锋,肯定难以轻松取胜。对于卡琳克尔帝国来说,我军必然会被划为入侵者。元帅只带二十万兵力,要拿下整个卡琳克尔帝国,兵力上略显不足。大军如果被叛军拖住,而卡琳克尔帝国正规军若连同叛军一致对付我军,我军就极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张蹈闻言连忙反对起来,虽然对费要多罗充满了信心,但其此举肯定危险重重,万一费要多罗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琴心交代? 费要多罗双目精光一闪,笑道:“谁说我军进入卡琳克尔帝国境内,便成了入侵者?” “元帅的意思是?”张蹈又问。 “如果卡琳克尔帝国的叛军大多是婆门教的教徒呢?”费要多罗不急不缓地道。 “怎么可能?!婆门教不是已经消失多时,怎么又与卡琳克尔帝国扯上了关系?” “婆门教是大陆三大邪教之一,怎么可能成为反抗暴政的发起者?” “婆门教?元帅,您确定婆门教重现大陆了?” 费要多罗的这一句话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作为蓝疆大陆三大邪教之一的婆门教,要远比天罗教与月教邪恶得多。婆门教的教徒打家劫舍、奸淫掳撩,无恶不作,教义却是大肆宣扬一统大陆,奴役异己。谈起婆门教,几乎人人色变。婆门教鼎盛时期,教众遍布大陆各地,三十年前被大陆诸国联合剿灭之后,从此销声匿迹。 主帐之中的大多数将领基本上对婆门教都有所耳闻,如今听到婆门教居然重现大陆,不免有些惊异。 费要多罗挥手打断众人,道:“这个消息是女王陛下告诉我的,陛下还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此事绝对错不了。” 作为吉乐魔下大将,魏莽与欧露枣也在主帐之中。惊闻费要多罗这一番话,两人最先从i凉骇中醒悟过来。 魏莽与欧露枣对视一眼,问道:“这么说来,元帅要攻打卡琳克尔帝国,是陛下的意思?” “这是陛下与我商议过后的决定。”费要多罗点头道,言辞之间似乎对女王的高瞻远嘱大感钦佩。 魏莽再次与欧露枣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忧虑。女王的胃口与计谋均超出了他们的想像,他们不由对吉乐的处境担忧起来。女王将吉乐遣往京唐前线的意图耐人寻味,但至少说明女王已经对吉乐产生了猜忌。依他们两人看来,吉乐与女王走上对立面是退早的事情。对上女王,吉乐有胜算吗?欧露枣暗自摇了摇头。 费要多罗似乎觉察到了魏莽与欧露枣的异常,微微叹息道:“女王命我们北伐的目的,不仅是拿下北方四国,更要将整个卡琳克尔帝国收入囊中。如此雄心,实在令人叹服!” 风天狼惊道:“我军总共只有五十万,要同时拿下北方四国与卡琳克尔帝国,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费要多罗轻吁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命人将卡琳克尔帝国叛军幕后主使为婆门教的消息散布了出去。以婆门教在大陆的名声,叛军必然会出现离心的情况。失去了民众的支援,叛军只会成为一盘散沙,根本无足为虑。我率军突袭,一定会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乔克九世被叛乱困恼已久,很有可能暂时与我军合作,共同剿灭叛军。无论如何,凭着二十万大军拿下卡琳克尔帝国,都不是什么难事。” “那元帅将大军深入到休卡境内,又是为何?既然要拿下卡琳克尔帝国,为什么不出动全军,反而要留下三十万将士?”这回发问的还是风天狼,他对费要多罗如此安排的用意仍是不解。 “拿下卡琳克尔帝国,虽然不是难事,但即便调集五十万大军全力攻打卡琳克尔帝国,至少也需要数月之久。快要秋收了,待我军拿下卡琳克尔帝国,掉转面对向休卡等国时,休卡等国如若获得丰收,军力与国力都将得到极大回复。到那时,我军再想轻松拿下北方四国,已绝非易事。但如今,休卡等国刚刚大败而归,军容不整,士气低落,国库空虚,怨声载道。如果不趁此机会拿下休卡等国,陛下要攻下北方四国以及卡琳克尔帝国的初衷,便很难实现了。 “既然如此,我军围困休契城已有三日,为什么元帅退退没有下令攻城?”费要多罗分析之后,风天狼更加疑惑不解了。 费要多罗看了一眼魏莽,含笑道:“我想魏将军应该知道我的用意。 魏莽脸色一正,答道:“我想元帅此举,是为了让休卡各地援军为救都城而疲于奔命。 依照元帅的计策,我军将投入北方四国的兵力只有三十万,不宜分散。眼见休契城被围,休卡各地的援军必会继续来援。我军只需守株待兔,直接击溃援军,便可将休卡王国的有生兵力消灭殆尽,而休契城被围困越久,人心浮动,最终必能不战而破。“ 费要多罗向魏莽递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点头道:“我军两面作战,实在不宜分散兵力。 北方四国向来以休卡王国为首,如果以此法顺利拿下休卡王国,不仅能将我军的损失降到最低,还起到威慑其他三国的妙用。休卡王国一除,拿下其余三国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裴多尼兵力最弱,自不必多言,而云雀国与奔马国虽然以骑兵实力强悍而闻名于大陆,但此刻面临着与卡琳克尔帝国相同的内乱困境。只要我们能依照目前之法将其都城围而不攻,不出三个月,最终定能将诸国划入帝国的版图。 诸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于费要多罗的安排,他们不再有任何的困惑或疑虑。 费要多罗清澈的目光再次投向魏莽,随即绽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叹道:“我敢夸下海口,三个月解决北疆战事!不过这还多亏了夏华公爵。他前次挥兵北进,将北方四国闹得天翻地覆,为帝国今日的北伐开创了大好的局面。我们如能顺利将北方四国及卡琳克尔帝国纳入帝国的统治,夏华公爵当记首功。” 赫连辛、张蹈等人闻言点了点头。蓝月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并没有受到休卡百姓的抵触,这多少是因为吉乐在休卡王国推行的一系列政策。 魏莽与欧露枣却心中一动,费要多罗这时侯提到这些,是否暗示着什么? 还没等他们多想,费要多罗又道:“我率军北袭卡琳克尔帝国之后,这里的战事由魏将军全权负责。” 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魏莽,费要多罗的这个任命,多少有些令人意外。要知道,主帐之中的将领,资历、军衔和声望比魏莽高的人多得是,费要多罗却如此看重魏莽,且将如此重任交到他的肩上,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魏莽弄不懂费要多罗的用意,连忙推脱道:“元帅,我军衔低微,实在难以担当如此重任……” 没等魏莽的话说完,费要多罗扫了众人一眼,截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诸将对此不得有任何异议,违者以军法论处!” 见众人齐声表态,遵从他的这个安排,费要多罗点了点头,随即挥退众人,“魏将军留下,其余的人都散了吧!” 待诸将纷纷离开主帐,费要多罗以审视的目光凝视着魏莽,微微笑道:“以魏将军之才,加上欧先生的辅佐,定能顺利拿下北方四国。 “元帅?”魏莽疑惑地看着费要多罗,他为什么如此看重自己,魏莽直到现在仍没有弄明白。 “你心中肯定有很多疑惑?……”费要多罗笑问。 魏莽点了点头。 “吉乐那小子处境不妙啊!陛下将他打发到京唐前线,似乎并不是简单的猜忌。那小子怎么得罪了女王?”费要多罗皱眉道:“你们是那小子的部下,如果在这次北伐中立下奇功,在军中的影响会大大增强,到时侯再向陛下施压,陛下应该不会怎么为难那小子吧!” 魏莽一惊,其实自己及其他跟随吉乐左右的心腹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点破,现在费要多罗明显也已经知道了夏华是吉乐假扮的,可费要多罗这时侯的态度更让魏莽感到惊奇。作为吉乐的心腹,魏莽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琴心与吉乐暖昧的关系,而费要多罗居然担心吉乐的处境,是因为琴心的关系吗? 魏莽想到这些的时侯,费要多罗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再理会魏莽,喃喃地道:“这小子真会惹麻烦,琴儿居然会喜欢那小子,真叫人头疼。” 魏莽心头一动,斟酌了片刻,方才小心地问道:“元帅,如果女王……如果女王对夏华公爵不利,夏华公爵无奈之下……无奈之下要反抗,元帅会不会助公爵一臂之力?” “他敢!”费要多罗狠狠地瞪了魏莽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不过数息之后,他的神色马上又变得复杂起来,冷冷地盯着魏莽,见魏莽一脸紧张,他语气微沉,叹道:“琴儿这些年受了许多苦,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魏莽被费要多罗苛烈的眼神吓得不轻,不敢再多言,不过费要多罗坚定的神情却让他心中大定。吉乐越来越外露的霸气,让魏莽觉得,吉乐今后的志向与成就,绝不仅仅限制在蓝月帝国。虽然吉乐从未明显表露过什么,但魏莽明白,吉乐肯定不会久居人下,退早有一天,他会与女王走上对立面。这是他与欧露枣私下达成的共识,而女王此时对吉乐的令人寻味的态度,似乎也在加速这种局面的形成,而吉乐此刻的力量,相对而言却远远不足。 要面对女王,费要多罗首先便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以魏莽的能力,也没有与之抗衡的把握,何况在这种实力远远不足的形势下。但费要多罗此刻的态度,却给了魏莽不少希望,他明显十分重视自己的女儿琴心,这是否意味着,吉乐如果能够获取琴心的芳心,而女王又逼迫吉乐不得不反,费要多罗为了琴心,最终会投入吉乐的阵营呢? 魏莽静静地看着费要多罗,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蓝疆历二0五一年九月三日,费要多罗亲率二十万大军由休卡王国北上,奇袭卡琳克尔帝国。其时,卡琳克尔帝国叛军正与乔克九世统帅的正规军激战正酣,并已经控制了卡琳克尔帝国境内七州,结集大军将乔克九世围困在了都城和仍由皇室控制的两州之内(都城为皇室直辖,不划分在九州之内)。 但费要多罗大军的出现,使卡琳克尔帝国的形势顿时发生了逆转。在费要多罗大军进入卡琳克尔帝国之前,卡琳克尔帝国国内就已经开始流传叛军幕后由婆门教操纵的传言,可因为叛军形势大好,而传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震荡。 而随着费要多罗进入卡琳克尔帝国境内,这种传言开始流传得越来越广。许多能够证实传言真实性的证据,也被陆续公布了出来。由于婆门教声名狼藉,本身便是大陆之上人人唾弃的邪教,而传言更是对婆门教的恶劣行径不断夸大,这使得卡琳克尔的百姓逐渐出现了恐慌。许多原本支援叛军的百姓纷纷掉转方向,开始反对叛军。而叛军内部,更是开始出现了士兵哗变与叛逃的现象。 趁叛军混乱之机,费要多罗统帅蓝月大军,不到十天,便轻易拿下了由叛军控制的南部两州。随后,乔克九世亲发召民公告,证实叛军被邪教婆门教控制是事实,并宣称蓝月帝国的军队进入卡琳克尔境内,是为了助本国平叛,并剿灭邪教。 召民公告的公布,让叛军的大好形势进一步恶化起来。在乔克九世与费要多罗大军的联合打压下,叛军渐渐露出了颓势,所控制的势力范围迅速萎缩到只剩西部的四州。 位于帕勃奇亚港的叛军总部内,叛军首领对目前的败势已是怒不可遏。在对一干手下发了一阵脾气之后,他进到都督府顶层的首领办公之所,恭敬地垂首站立在一个老僧的面前,忐忑不安地等待老僧的训斥。 老僧见到叛军首领,并没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样大发雷霆,但脸上阴沉的表情,还是让他忍不住冷汗直冒。 见老僧扫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叛军首领马上跪在老僧的面前,颤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教主责罚。” “都是因为你的无能……如果早点拿下整个卡琳克尔帝国,怎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老僧语气不善,冷冷地盯着跪在面前的中年男子,问道:“目前的情况怎样?” 叛军首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恭敬地答道:“回禀教主,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乔克九世已与蓝月军私下达成了协定,如果蓝月军能与他联手消灭我们,他便将南部三州划给蓝月帝国。目前蓝月大军正向西部挺进,估计很快就会进入拉奇亚州。” 老僧冷笑道:“乔克九世倒是够大方,也不想想蓝月帝国这时侯出兵进入卡琳克尔帝国,怎会只得到区区的三个州就满足?在这个时侯出兵,恐怕他们早有预谋……关于我们幕后操控叛军一事,一定也是他们抖出来的吧!” 叛军首领点头道:“在我们控制的地区,最近抓获了不少蓝月帝国的奸细,他们招供是受了蓝月女王的指派,潜伏在卡琳克尔的目的便是收集我们是婆门教的证据,制造谣言,并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 “可恶的蓝月女娃,果然野心不小!我精心筹划了这么久,没想到竟栽在她的手里……”老僧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叛军首领突然露出一个诌媚的怪笑,对老僧道:“乔克九世那老东西不是对教主言听计从吗?只要教主向乔克九世陈明蓝月帝国的野心,说动他与我们联手对付蓝月军,相信要将他们赶出卡琳克尔帝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僧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蠢材!丝城会战之后,乔克九世早被蓝月帝国吓破了胆。要他对付蓝月大军,只怕他想都不敢想,不然他会轻易答应将南部三州割让给蓝月的女娃?何况蓝月军的统帅是鼎鼎有名的费要多罗,即便我们与乔克九世联手,想要击败他,也没有那么容易。乔克九世最近也不再想什么长生不老了,一门心思要维持他的统治,我的话入不了他的耳,而他似乎也对我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我婆门教能赢得今天的局面,还不是因为利用了那些愚民,如今民心已失,再想着拿下卡琳克尔帝国,已是困难重重。” 叛军首领心头一突,急忙问道:“那……那教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僧泛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道:“既然明面上无法改变逆势,那就将蓝月的女娃暗中除掉。蓝月的女娃一死,整个大陆都会大乱……越乱越好!越乱,我们就越有机可趁。” 最新全本:、、、、、、、、、、 第三章 阴云密布 自雷狮因为丧子之痛,辞去城卫军提督一职之后,偌大的雷督府早已门庭冷落,鲜有访客。.qВ5//虽然目下唯一在身边的儿子雷虎年纪轻轻便已晋升为准将,但远远无法与雷狮当日的风光相比。 一直在家休养的雷狮,在吉乐拿下塞普城后不久,意外地迎来了一个身份神秘的访客。 老管家将来客悄悄带入书房后,雷狮便挥退他,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站在面前的来客,用略微疲倦的声音问道:“下人说阁下找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来客缓缓揭下头上的斗笠,笑道:“许久未见,雷督憔悴了不少。” “切诺金!居然是你!”雷狮猛的从椅子上站起,半天才颓然叹了口气,道:“我早已不是雷督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切诺金笑意盎然地坐到雷狮对面的椅子上,不急不慢地道:“雷督何必如此丧气?我来就是想帮雷督坐回原来的位子,甚至比以前坐得更高。” “主教大人是与我雷狮开玩笑吧!如果我有心坐上高位,又何必向女王陛下主动请辞? 家中接连遭遇变故,我早就心灰意懒了。“说话的同时,雷狮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瞥了一眼切诺金,皱眉道:”不过我有一事倒想请教主教大人。小儿与儿媳被人掳走的那天,主教也在我府内,他们是被何人掳走的,主教应该知情吧?“ 切诺金笑脸不变,他抬起头看着雷狮,淡淡道:“我不仅知道雷督的爱子与儿媳的下落,而且还知道雷豹是何人所杀。” 雷狮再次从椅子上站起,双目赤红地盯着切诺金,冷冷地问:“这些事,都与你有关?” “我与雷督合作了这么久,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切诺金神色不冷不淡,略微叹了口气,道:“雷督蒙此不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些事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如果与我有关,我今天又怎么会登门拜访?”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雷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语气不善地道。 切诺金丝毫不以为杆,笑着说道:“雷督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想让女王陛下收兵,不再继续攻打京唐国?”雷狮原本浑浊的眼睛爆射出一抹精光,见切诺金点了点头,他马上断然道:“这不可能。菲因五世已经落到了陛下的手中,以目前的形势,想要陛下放过京唐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切诺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续道:“将京唐国纳入蓝月的统治也行,只要你们的女王支援我接任光之神殿的教皇之位,并加大光之神殿在整个蓝月帝国的影响力,我甚至可以让教众不遗余力地帮助你们的女王统一整个大陆。” “你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先不说我现在无官无权,根本无法帮你出力,就算我仍是提督,以陛下今日的权力,恐怕再难受人摆布了吧!听说你们光之神殿在蓝月的大主教已经投靠了陛下,陛下已经有了一个听话的棋子,何必又与你合作?”雷狮一脸不屑地道。 “那么,就只有换个人与我们合作了。”切诺金脸上仍堆着笑,不过语气已经转冷。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我答应与你合作了吗?”雷狮脸色一变,连忙道。 “雷督应该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切诺金的语气越发冷了,“既然你们的女王已经难以控制,那么就只有换一个更需要我们的人……雷督,难道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是,从我离开提督之位开始,我们便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雷狮很简短地答道。 “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搭上了辅政王这条船。让自己的儿子投靠辅政王,你在幕后操纵,这招以退为进,雷督用得妙啊!”切诺金冷笑道:“或许雷督的野心更大,利用完辅政王,再来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雷狮脸色数变,马上矢口否认道:“主教所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没有这么深的心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事实是不是如此,雷督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切诺金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雷督还想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与儿媳回到身边,并且为死去的儿子报仇,最好还是与我合作。” 雷狮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挣扎了半晌,方才幽幽叹道:“你想我怎么做?” “雷督果然是聪明人。很简单,你只需给我牵上辅政王这条线就行了。辅政王野心勃勃,而且是皇室成员,如今恰好又被你们的女王陛下压得抬不起头,由他接过女王的权位,实在再适合不过了。他现在形势不妙,肯定会与我合作。我与他联手,再加上与雷督关系密切的月教和秦部,夺取蓝月的大权,根本就不是难事。”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雷狮怔道。 “与雷督合作了这么久,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知道,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你的面前谈论这些。”切诺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讥笑道:“雷督以为退到幕后就能瞒天过海,在暗中与月教以及秦部密切来往吗?这些事情恐怕不止我一人知道,说不定你们的女王,早就对此了如指掌了。所以雷督若是再不行动,估计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雷狮脸上现出凝重的表情,锐利的双目微眯道:“原来主教大人早就吃定了我。” 切诺金呵呵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一直都对雷督大人恭敬有加。事成之后,如果雷督想要谋求更大的权势,而条件又合适的话,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不出两日,我会让雷督的爱子与儿媳安然无恙地回到府中。” 雷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道:“小儿的死,是什么人干的?” “战神殿早就与卡洛家族勾搭在了一起,两次的事情,都是战神殿的人直接出手的。至于幕后之人,相信雷督早就应该猜到了。这接连而来的变故,自然与贵国的宰相大人脱不开关系。城卫军副提督表面上看似是因辛戈的关系才得以提升,但实际上他却是卡洛宰相那边的人,估计他们是不想你继续坐在提督的位子,碍手碍脚吧!”切诺金耸耸肩,见雷狮面色转冷,也不再多说什么。 “卡洛家族,我一定不会轻饶!”雷狮阴沉着脸,接着冷哼道:“你这么急着出手,是怕战神殿与秦部的来往日益密切,阻碍了你在秦部的发展吧?”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切诺金大方地承认道:“你的儿媳符依娜背后所代表的符家势力在秦部非同小可,如果他们能真心与我们合作,对于我们对付蓝月女王是不小的助力,想必你也明白这一点。只要控制了蓝月帝国,别说秦部,就算整个大陆都是绰绰有余。” 雷狮深深地看了一眼切诺金,道:“你与辅政王见面之事,我会尽快安排。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要尽快办到,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切诺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亮光。 深夜,勃英特第一大武馆—贝林武馆的大门禁闭着,从比武斤通往馆主房间的长廊上,几名守夜的弟子提着灯笼,小心地来回巡视。武馆的刘师傅神情淡漠地从比武厅走出,几名弟子见到他立即向他恭敬地行礼。 刘师傅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向透着灯光的馆主房间瞥了一眼,见几个模糊的黑影眨眼便闪入房间之内,他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对那几名弟子大声盼咐道:“勃英特最近并不太平,你们小心查看,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接着头也不回地径直朝馆主的房间走去。 离房间只剩几步距离的时侯,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房间内破门而出。领头的黑衣人向刘师傅打了个眼色,拳脚相交了几下,便领着其余的黑衣人仓皇逃走。 刘师傅惊呼道:“有刺客!快抓住他们!” 呼声顿时震动了整个武馆,大批的弟子慌忙聚到了长廊附近,陆续向黑衣人尾追而去。 刘师傅进到馆主的房间内,见馆主贝林鸿一动不动地横倒在血泊之中,脸上马上泛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他探了探贝林鸿的鼻息,确定他生机已断,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片刻后,武馆大批的弟子赶进了房间,刘师傅早已装出悲戚的样子,伏在贝林鸿身上大声抽泣了起来。 两名相貌相同的美丽女子也扑伏到贝林鸿的尸体上,抽泣着问道:“刘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怎么会突然遇刺?” 这两女便是贝林鸿的一对女儿,外号“翠奴双刀”的孪生姊妹贝林玉与贝林雨。此时两人清丽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珠,再问刘师傅的时侯,她们已经检查过贝林鸿的情况,她们的父亲早已气绝身亡。 刘师傅努力挤下几滴眼泪,一脸悲痛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有点事情要找馆主商量,可还没进到房间,就有几个黑衣人从里面窜了出来。他们武功不弱,我没能拦住他们,我怕馆主有事,也没有追赶。可没想到一进到房间,就发现馆主他……他遇害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来,馆主就不会有事了。 “不关您的事,都怪我们不好。爹爹说这几日他老是心神不宁,早就预感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我们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小心防范,就不会……”其中一女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 刘师傅与贝林鸿的这对女儿相处多时,早就认出说话的是姐姐贝林玉。 贝林雨显然要比贝林玉冷静得多,她止住哭泣,质问道:“爹爹一向本分做人,是谁下此毒手?还有,以爹爹的武艺,放眼整个帝国,也没有多少人能轻易将他击伤。这房间之内,根本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而刘师傅武功也不差,怎么会在快进门的时侯,才发现爹爹出事了?” 刘师傅目光一凝,指着贝林鸿的脖子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刺客先使用了暗器,才会轻易得手的。” 贝林玉、贝林雨小心地查看了一番,只见贝林鸿的脖子上斜插着一根银针,针眼刺入的那一点,周围皮肤已经发黑,显然针上含有剧毒,这银针样式古怪,像一条歪扭的细蛇贝林玉小心地拨出银针,细细查看了半天,抬头问刘师傅道:“刘师傅知道这是何人所使的暗器?” 刘师傅慎重地点了点头,接着看了房间之内的众弟子一眼,谨慎地道:“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贝林玉与贝林雨同时皱了皱眉,随刘师傅走到房间的角落。 贝林玉首先开口问道:“对方的来头不小?” 刘师傅再次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整个帝国使用这种暗器的,只有勃英特十大高手第一位,外号‘黑衣剑客’的莫比斯。” “他?”贝林玉眉头皱得更深了,“爹爹根本与他就没有什么接触,他为何要刺杀爹爹?” 刘师傅没有正面回答贝林玉的问题,而是接着又道:“女王陛下最近招募了一大批人才,听闻莫比斯也在其中,并担任起女王的贴身护卫。” “这与他刺杀爹爹有何关联?”贝林雨有些不满地问道。 刘师傅叹道:“小姐有所不知,馆主一向与九门提督交往甚密,九门提督被处死之后,陛下一直在清除他的党羽。上次夏华公爵前来武馆暗查武馆的弟子,虽然此事不了了之,但陛下从那时起,应该就已经对武馆产生了怀疑。而莫比斯又是陛下的人,所以我猜测……” 贝林雨截断道:“不可能!如果女王陛下怀疑武馆,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查,完全没必要暗中刺杀爹爹。即便陛下真的下令刺杀,莫比斯在刺杀成功之后,绝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刘师傅似乎早料到贝林雨会这么说,又道:“小姐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夏华公爵上次暗访,是怀疑武馆之中藏匿着雪衣门的人。陛下如果早已认定武馆与雪衣门脱不了干系,就绝不会放过我们武馆。可雪衣门和卡洛宰相关系匪浅,卡洛宰相在帝国权势滔天,相信陛下也不敢轻易得罪,何况帝国此时南北两线用兵,国内兵源不足,在这个非常时期,她肯定不愿因探察武馆而招惹宰相,平白引起帝国局势的不稳。但是如果不有所行动,相信陛下也难以心安,所以这时侯让莫比斯刺杀馆主,她定是做过通盘的考虑。如果我们与宰相毫无瓜葛,陛下自然也免去了探察的麻烦;如果我们真的与宰相有牵连,馆主被刺杀之后,按照常理,我们会寻求宰相帮忙,为馆主报仇。而那样,陛下的人在暗中跟踪,获得足够的证据之后,便能治宰相的罪了。小姐再想想,以莫比斯的身手,什么人能从他的手上获取他的独门暗器?这分明是他故意留下的破绽,为的是试探我们。” 贝林玉与贝林雨用犀利的目光同时审视着刘师傅,疑惑地问:“你怎会由此分析到这么多?难道这事你早就知情?” 刘师傅突然痛心疾首地道:“这些天,一直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滞留在武馆的附近,馆主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他暗中探察过,发现这些人都来自宫中。我刚才说的,大部分都是馆主之前分析给我听的。他怕小姐与武馆的弟子们担心,而且这些都只是猜测,所以他只是嘱托我小心防备……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是我对不起馆主!是我对不起馆主啊!” 刘师傅一直与贝林鸿最为亲近,所以贝林玉与贝林雨不疑有他,听完他的这番话,两人又开始哭了起来,刘师傅也在一旁陪泪。 待他们哭声渐止,数名武馆弟子拖着一具尸体走进房间,向三人禀告道:“小姐、刘师傅,我们无能,只抓到了一个刺客。但在我们抓到他的时侯,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贝林玉与贝林雨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见领头的那名弟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师傅沉着脸问道:“发现了什么情况就说。” 那名弟子犹豫了片刻,方才小心地道:“虽然这个刺客咬舌自尽了,但有人认出来,他是宫卫军里的人。”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刘师傅挥退了众弟子。 “果然是女王下的毒手!”见众人都离开了,贝林玉与贝林雨眼中射出仇恨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接着把目光转向刘师傅,冷声道:“刘师傅,我们决定了,一定要为爹爹讨回一个公道,我们要报仇!” 刘师傅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慌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对方是女王,我们如何斗得过。” 贝林玉没有说话,但神情坚定。 贝林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爹爹平时待你不薄,现在他出了事,你便退缩了刘师傅脸色一正,道:”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担心馆主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会毁在我们的手里。“ “基业?那个狠心的女王如此对待爹爹,还谈什么基业?”贝林玉与贝林雨笑得好苍凉刘师傅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们誓死要为馆主报仇。不过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免得前功尽弃。另外,我们的力量远远不够,既然女王怀疑我们与宰相有关系,我们便如她所愿,悄悄找上宰相。宰相目前与女王势不两立,相信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闻言,贝林玉与贝林雨使劲点了点头。 刘师傅又道:“记住,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想要给馆主报仇,必须小心再小心。” 见贝林玉与贝林雨再次点了点头,刘师傅偷笑了起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笑的时侯,眼中闪过了一丝奸诈。 第二天一大早,女王才从纪雪妃的口中得知贝林鸿遇刺身亡的消息。对于一个小小的武馆馆主,女王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稳稳地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挥手打断纪雪妃对此事的报告,示意她禀告其他的事情。 纪雪妃整理一下思绪,然后恭敬地道:“陛下,北线与南线的战事都进展得非常顺利。 费要多罗元帅已与卡琳克尔帝国国王达成协定,共同镇压卡琳克尔帝国国内的叛乱。元帅目前正亲率大军向叛军总部进发,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捷报传来。而围困休契城的三十万大军也已数次击溃试图解围的休卡军队,目前在休卡王国的战事,对帝国已越来越有利。“ 纪雪妃抬眼瞧瞧女王,见女王略微点了点头后,续道:“凤。花明军团长与夏华公爵率军深入到京唐境内,已将京唐的大部领土纳入了帝国的版图。照目前的形势,不出一个月,我军便能攻下整个京唐国。凤。花明军团长与夏华公爵联合启奏陛下,询问该如何处置菲因五世。” 提到夏华公爵的时侯,纪雪妃心头一颤,平静的语气之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女王察觉到了纪雪妃异样的变化,瞥了她一眼,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住在佩蒙公爵府,还习惯吗?” “陛下!?”纪雪妃神色一愣,接着玉颊生胭,低垂着头,半晌,才神情忸怩地小声道:“谢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 女王见到纪雪妃脸色娇羞却泛着幸福的神采,微微叹息一声,目光变得迷茫又羡慕,仰望着窗外的浮云,幽幽叹道:“听说梅星儿不顾梅公爵的反对,也住进了佩蒙公爵府。 昭娴最近也没事就往公爵府里跑……夏华公爵的那一大群女人很好相处吗?“ 纪雪妃微微抬起头,小心地看了女王一眼,看到女王神情复杂,她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最后只是微微领首道:“是的,陛下,她们都很好相处。” 最新全本:、、、、、、、、、、 第四章 重回帝都 女王凝视着纪雪妃,苦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qΒ5\只是很多事情,即便我,也是力所不及的。联虽是一国之君,掌握着千万人生死的权力,但联背负着一个国家的责任,要做出任何决定或事情,何尝不是顾虑重重?” 纪雪妃理解地点点头,作为女王的心腹,她深深知道这一点。 女王摆一摆手,似要挥去心头的杂念,续而脸色一正,又道:“帝**队的节节胜利,似乎引起了许多人的不安。塔布济奇帝国、香绒国与红鹰商业联盟已接连向联抗议,要联立即从京唐与北方诸国撤兵。笑话,我蓝月帝国遭北方小儿侵袭时,他们怎么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要联撤兵,想都不要想。你盯紧点,看看各国最近有什么异动。 “是,陛下。”纪雪妃应了一声,看了女王一眼,皱眉沉吟了起来,“卡洛宰相最近与战神殿的人来往频繁。雷狮隐退之后,近来也经常上门拜访辅政王。微臣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 女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寒声道:“自朕即位以来,他们什么时侯让朕安稳过?眼见辛戈大公被朕诛除,他们兔死狐悲,想做最后的反扑了吧!朕绝不会坐以待毙,通知依依,先拿战神殿下手。你先下去安排吧!” 纪雪妃立即恭敬地退了下去。 女王静静地目送她美丽的背影,待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后,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苦笑道:“姐姐,你到底要怎样?” 话音刚落,椅子右边原本并排而立的两个书架像两扇房门般缓缓向两边水平移动开去,紧贴书架的墙面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暗阁。此刻从暗阁中走出的人,正是女王的姐姐青萝。 青萝走到女王的面前,瞥了她一眼,不满地道:“我想怎么样?难道你忘了先王临终之前的嘱托?我乃公主之躯,却仍修行武艺、魔法、军事,甚至创建青萝军团,这么多年来,我受了这么多苦,还不是为了从那群乱臣贼子的手中夺回本该属于我皇家的权力? 你该看到了,如今帝国的疆域不断扩大,用不了多久,整个京唐、北方四国,还有卡琳克尔帝国,都将成为我蓝月帝国的领土。到那时,别说那群凯觑王权,惹人心烦的贼子,就算整个大陆,都要匍匐在我蓝月皇室的脚下。这正是先王一直以来的心愿,可现在你居然问我到底要怎样!“ 女王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问道:“姐姐,难道一心除去夏华公爵,也是为了先王的遗命?在丝城会战时,他也算是救了你,救了整个帝国。而他现在与梅家、与费要多罗元帅、与我手下最信任的大臣,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你一意孤行,只会给帝国带来更大的隐愚。姐姐,你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者根本就是出于私心?”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你早已对他情根深种,现在会说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否则我早就将那混蛋千刀万剐了,何需把他打发到京唐前线去。” 青萝满脸的怒意,冷冷地看着女王,续道:“纪雪妃是帝国的重臣,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即使借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住进佩蒙公爵府去,如果不是你给她吃下定心丸,她敢如此吗?一个纪雪妃不够,唐昭娴最近也老是往公爵府跑,至于原因,你心里最清楚。还有梅家、费要多罗元帅,如果不是你给过他们什么暗示,他们会放下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那混蛋?哼,我不信梅公爵会管不住自己的女儿,任她跑进公爵府!还有费要多罗元帅,居然将留在休卡王国的三十万大军统帅之职,交给那混蛋手下的一个小将领……是不是你给费要多罗元帅说过什么?我密令凤。花明暗中除去那混蛋,可凤。花明居然对我阳奉阴违,这应该与你也脱不开关系吧?你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保住那混蛋?” 青萝还没说完,女王已将身子转向窗子,背身对着青萝,对于姐姐的大声质问,半天没有答话。 正当青萝对女王的表现颇为诧异的时侯,女王忽然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凄楚之色,静静盯着青萝,问道:“姐姐,这么多年来,你有值得留恋的快乐时光吗?” “你问这干什么?”青萝身体微微一颤,低下了头,对于“快乐”这个字眼,她觉得异常的陌生。 当青萝再次抬头看向女王时,女王已头也不回地朝御书房外的方向走去。 青萝微张着嘴似想问什么,还没等她开口,女王清丽的声音已经飘进了她的耳中。 “我想了很久,悲哀地发现,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多少能够让我记住的快乐时光。我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啊,可我觉得自己连普通人都不如!几乎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去办。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不过认识他之后,这些问题就不停地在我脑中回荡。我想,在他的身上,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快乐。” 青萝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冰冷的玉容似陷入了回忆的浪潮,眉头紧锁着,眼皮也渐渐合上。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片刻的工夫,她蓦地睁开眼,对着女王的背影大声喊道:“作为女王,你怎能像平常的女子那样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无论如何,为了不让你继续沉陷下去,我一定要杀了那混蛋!” 女王的脚步顿了顿,微微叹息了一声,迳直走出了御书房。 青萝呆呆看着女王渐渐模糊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蓝疆历二0五一年九月十日,吉乐与凤。花明率领蓝月大军,顺利攻下京唐全境。大军在京唐首都休整还没三日,吉乐便接到女王的诏令。女王特命他立即赶回勃英特,京唐事宜全权交给凤。花明处理。 诏令到达的片刻之前,吉乐正躺在床上酣然大睡,连日的作战,让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上好觉了。当玉露将他叫醒时,他很不情愿地才从床上爬起来,而接过诏令后,他更是郁闷到了极点。 因为传诏的内侍一同带来了女王的口谕,女王命他一接到诏令,就必须立即动身回勃英特。于是吉乐在内侍不停地催促下,不得不抵着睡意,没做多少准备便轻装起程了。 凤。花明担心一路之上的安全问题,派出一千多名精锐将士负责沿途护送,而吉乐目前是帝国的中将,所以此举倒也没人提出异议。事实上,凤。花明更担心吉乐回到勃英特后,可能面临的危险。 凤。花明带着帕金奇、科伦、瑟梅兹与黎漪等人,一直将吉乐一行送出城外仍没有止步的意思。吉乐惺松的睡眼也久久停留在凤。花明的身上,显得有些恋恋不舍,后者也是含情脉脉地紧紧凝视着他。虽然这才是他们初次聚首,但前世的宿缘却让两人看起来像是相识许久的恋人。 他们这样一路走来,让沿途紫云军团的大部分将领看在眼中,心中不免有种酸酸的感觉。紫云军团的凝聚力在整个大陆都是首屈一指的,这除了凤。花明出众的指挥天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早已成为所有将士心目之中不可裹读的女神。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军团上下有了这样的共识,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现在众将士心中完美的女神被这个“好色”的男人俘获了芳心(吉乐身边的一大堆美女,便是很好的明证),众人为凤。花明大感不值。当然,如果这样的好事换成自己的,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获得前世的记忆之后,凤。花明明白吉乐此时的目标,更明白吉乐要一统大陆,手中必须手握强兵。因此为了让魔下的紫云军团更好地接受吉乐,凤。花明可谓煞费苦心。这些日子以来,她在魔下将士面前逐渐表露出对吉乐的情谊,让众人慢慢接受吉乐是她未来夫婿的事实。所幸眉茵、玉露等众多美貌绝不输于凤。花明的女子整天围着吉乐打转,让众人对凤。花明一个不小心就“羊入虎口”的事实,也勉强接受了。而吉乐在战场之上勇猛无敌、恍若杀神的威武英姿,也深深印入了众人的心中,这让他们对吉乐,渐渐产生了敬畏的心理。 凤。花明见内侍的神色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头温柔地看着吉乐,怅然道:“夫君,我就送到这里,你一路小心。” 吉乐点点头,眼露笑意地对凤。花明身后的众人拱手道:“我先走一步,诸位保重。” 瑟梅兹有些不舍地望着吉乐,讨好地笑道:“就这么走了?不如带上我,也好有个照应。” 凤。花明狠狠瞪了他一眼,瑟梅兹刚被凤。花明苛烈的眼神吓得低下头,黎漪的玉手便已拧住了他的耳朵。 黎漪重重地扭了几下,瑟梅兹顿时惨叫出声,拉住她的手开始连连讨饶。 黎漪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冷哼道:“你跟他走,是想躲着我?” 瑟梅兹忙堆起诌媚的笑容,矢口否认起来。 吉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心中简直乐翻了天。自从知道吉乐俘获了妹妹的芳心之后,瑟梅兹就整天缠着他,要他传授“心法”。吉乐被他缠得烦不胜烦,随便支了几招应付了事。天知道他会传授出什么玩意,可瑟梅兹这边倒是如获至宝,迫不及待地拿着从吉乐这里学来的招数开始实验。 紫云军团并没有什么女兵,瑟梅兹自然而然地将实验的对象锁定为了黎漪。让人跌破眼镜的是,瑟梅兹居然还真把这个“紫云辣妹”拿下了。瑟梅兹开始的时侯还得意洋洋、乐不可支,从黎漪这里收获的信心,让他开始畅想猎艳的美梦。不过他很快便悲哀地发现,他虽俘获了黎漪的芳心,却没能改变她火爆的脾气。事实上,在他与黎漪发生感情纠葛以后,他反而沦为了黎漪“躁嗬”的对象。至此以后,紫云军团的兵营之中,开始经常出现瑟梅兹被黎漪追得上窜下跳的画面。 凤。花明看到吉乐幸灾乐祸的笑容,不免白了他一眼,把小嘴凑到吉乐的耳边,小声道:“我与帕金奇商量过了,一个月后,我们便率领大军突袭香绒国。这方面,他早就有了详尽的计划,估计进展将会非常顺利。夫君,你回到勃英特后,千万要小心。如果形势对你不利,你就回这里来。虽然我们的实力暂时仍显不足,但要拿下整个大陆,也不是不可能。” 吉乐收起笑容,慎重地点了点头。他猜测命他回勃英特的诏令,应该是青萝下达的。至于她为什么这时侯命他回去,他多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凤。花明所说的,的确是一个应对之法,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走这一步。 他收敛心神,对帕金奇笑道:“接下来的战事,你要多费心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帕金奇深深地看着吉乐,恭谨地应道。 他将之前向菲因五世提出的争霸大陆的计划告诉了吉乐,得到了赏识。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心中的抱负,他对吉乐充满了感激。而吉乐在京唐战役中所表现出来的才能,更是让他深感佩服。 想到吉乐回到勃英特可能遭遇危险,帕金奇忍不住动情地道:“大人一路小心。” 吉乐泛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呵呵笑道:“放心吧,我运气一向好得不得了。” 说完,吉乐又与凤。花明告别了几句,便吃喝众人转身起程。 对于此次回到勃英特将会遇到怎样的变故,吉乐心中并不确定。青萝对他的恨意,吉乐唯有苦笑的份,除了见招拆招,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毕竟,他对她,始终抱有一种亏欠的心理,而与女王玉罗,以及琴心、纪雪妃等人的关系又该如何处理,他也没有很好的定计。 凤。花明曾说,他与自己的前世相比,优柔寡断了许多。吉乐心中默然,他觉得自己的心肠一向很软,似乎命中早已注定,他今世便是来还债的,所有与他扯上关系的女人,他都不忍心伤害。 由京唐国至勃英特,吉乐一行昼夜不停地赶路,却也花了近十天的时间。一路之上,宣诏的内侍从未提及为何这么急着赶回勃英特。 他没说,吉乐也没有多问。吉乐的想法很简单,即使他知道了原因,除了稍稍满足了好奇心,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而回到勃英特后,事情总会明了。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 颠簸的路程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好受。那些护送的将士早已习惯了行军的艰苦,对此还算反应平常。而眉茵、玉露等一干女子都是娇滴滴的女人,虽然各个武艺不凡,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回到勃英特的时侯,她们几乎都是面容憔悴,这让吉乐颇为心疼。吉乐的坐骑是火云这样的神驹,一路之上的艰苦程度要比众人的低上许多,可尽管如此,他却是众人之中最萎靡不振的。连日来几乎就没合上过眼,这使得爱睡懒觉的他大感吃不消,回到勃英特的第一想法,便是要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但那名内侍却让他的愿望泡了汤,风尘仆仆地回到勃英特后,内侍撇下众人,直接将他带进了皇宫。吉乐有心反对,但内侍的一句“这是陛下的旨意”,让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当内侍领着他见到女王的时侯,吉乐马上认出坐在对面的“女王”是青萝,因为“女王”盯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机。那名内侍覆命退下之后,偌大的寝宫只剩下青萝与吉乐。 吉乐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上次与青萝发生意外的地方便是这里。自那次之后,这也是他第二次独自面对青萝。吉乐恭敬地站在青萝面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她那一对凤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自己,让他忽然感到了一阵窒息。 “哼,你倒是天生的情种,连凤。花明也被你迷了心窍了。” 青萝终于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吉乐马上松了口气,心中直喊谢天谢地。不过青萝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他尴尬不已,踌躇了半晌,他也没想到该怎么应答。 青萝见他半天不答话,玉脸一寒,忽然叱道:“哑巴了?” 吉乐正冥思苦想着该如何答话,冷不丁被这突然而来的叱声吓了一跳,如大白天撞见了兔,猛的倒退了几步,险些跌了一跤。 不料这傻乎乎的动作竟惹得青萝扑哧一笑,不过她很快便收起了笑意,想起玉罗的话一一“姐姐,这么多年来,你有值得留恋的快乐时光吗”,立即把妹妹的经历作为了警示,把吉乐当成了危险人物,玉脸更寒上了几分。但是,吉乐的表情仍然停留在看到“冰山融化”的那刻,目瞪口呆的痴傻模样久久没有散去。见及此,青萝心中笑意不减,而面上的“寒霜”多是装出来的。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明明先前对眼前的男人恨之入骨,但为什么此刻面对着他,心理却产生了这么复杂的变化。这时青萝突然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能感到一种没来由的轻松,这种感觉很飘渺,却又真实存在着。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在与先王和妹妹相处时才会出现,可为什么…… 想到这儿,青萝心头一颤,马上挥去心头的杂念,冷冷地道:“知道这么急着招你回来,是为什么吗?” 吉乐终于恢复了清醒,摇头表示不知。 青萝露出一个早知道如此的表情,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继续道:“帝国对外的战事引起了大陆诸国的不满。据消息来报,除了与帝国一直交好的荒原国,以及大陆西北巴土高原的燕翔世家外,其余各国均在塔布济奇帝国的牵头下,纷纷派出使臣前往红鹰商业联盟的云都,密谋组建联军共同对付我蓝月帝国。为防局势有变,我们要先发制人。现在我命你作为帝国的使者前往云都,不惜一切代价迫使他们无法达成协定。 “是,陛下。”吉乐听到此事是塔布济奇帝国所牵头的,马上联想到此行可能会在云都见到紫罗倾城,心头当下一热,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在恢复前世记忆后,紫罗倾城的身影便始终在他的脑中萦绕不去,前世的记忆与今世的倾慕渐渐融合,他对紫罗倾城的思念,早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吉乐率兵征战北疆的时侯,紫罗倾城便已离开勃英特回到了塔布济奇帝国。而从“望帝峰”回来之后,他早就有动身去找紫罗倾城的打算,只是因为诸事牵绊,一直没有付诸行动,此次出使云都,正是天赐良机。他已决定,即使紫罗倾城不在云都,他也要趁此机会寻到她,这其中除了对她的爱恋,转世后的齐康的存在,也让他感觉到了不小的危机感。 青萝自然不知道吉乐心中的这些想法,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她的表情微微有些错愕。她原本以为他会断然拒绝,而她也准备好了要用威逼的手段让他勉强答应下来,毕竟,这次的出使,蓝月帝国并不在被邀请之列,而此次诸国要商议的,便是对付蓝月帝国,况且北方四国也都派出了代表,以吉乐先前在诸国的所作所为,这次前往云都,绝对是九死一生。 眼下的情形一时让青萝有些不知所措,她仔细看了吉乐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想好了?这次恐怕非常危险。” “是的,陛下,我想好了。”吉乐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夙敌初现 吉乐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不正是自己最乐于见到的结果吗?自己不正是想趁他出使云都的机会,借诸国的手,除掉这个可恶的男人吗?为什么他答应下来之后,自己反倒为他担心了起来?青萝忍不住一阵烦躁。/。qВ5\ 她沉吟了片刻,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猛的将案上的圣旨向吉乐丢去,气道:“那你就领命去吧!” 圣旨击中吉乐的脸,落在他的脚边,他俯身便要将圣旨捡起,没想到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失去重心,接着便晕忽忽地倒下了。 摔跤似乎与他特别有缘,吉乐已经记不清自己摔过多少跤了。只是他这次摔倒的姿势实在太不恰当,他横着倒下,“垂死”挣扎时正好推翻了青萝座前的矮几,而他整个身子跌落下来时,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了避闪不及的青萝身上。 眼看就要倒在对方身上时,吉乐心中大呼“我的妈呀”,紧闭着双眼不敢想像冒犯青萝的下场。只是他眼睛刚闭下,便感觉嘴唇一热,再睁开眼时,脸领已经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吉乐愣住了,青萝几乎与他贴着脸,此时她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已经涨得通红。她用手不停擦拭嘴唇,似乎刚才触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吉乐看到这些的时侯,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悲凉地叹道:不会这么巧吧,居然吻了她! 青萝见吉乐仍躺在自己的身上,狠狠地给了他几拳,怒道:“快给我滚起来!” 吉乐忍着身上的剧痛慌忙爬起,只是慌乱之下难免犯错,他撑地起身时,感觉手掌似乎按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青萝一脚瑞出老远。等他醒悟到刚才是按在了青萝的**之上时,对方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已经源源不断地落在了身上,另外还免费赠送了数十下猛踢。 吉乐抱着头足足当了近半个时辰的沙包,青萝才肯放过他。练了半个多小时的拳脚,她显然也有些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喘一阵,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吉乐如获赦令,马上爬起身,落荒而逃。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缩着身子折了回来。 看到青萝投来一个杀人的目光,吉乐把身子龟缩得更紧了,颤巍巍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圣旨,见青萝没有再要发动攻势的迹象,这才小心地避开她,缓缓地向圣旨靠近,并不时用眼偷瞄着一旁的青萝。仿佛过了一百年之久(对于吉乐而言),他终于将圣旨拿在了手里,然后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青萝冷眼瞧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只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而他爆手爆脚的滑稽样子,让她直感叹这小子还真有做小丑的天分。 青萝目送着吉乐远去,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对于吉乐的冒犯,竟然没有感到生气,或是产生任何的恨意。这个意外的发现,使她没来由地觉得一阵迷茫。她摸了摸刚刚被吉乐吻过的樱唇,似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仍残留在唇上,怎么也消散不去…… 吉乐气急败坏地走出皇宫,刚才的意外实在太出乎意料了,接连两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只怕青萝对他的恨意,再难化解开来。他甚至能想像出,对方此刻肯定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大卸八块(吉乐当然不会知道,青萝此时正在为他刚才的一吻而心神不宁。如果他知道了,又不知会做何感想)。 吉乐还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方才拍着胸口,镇定了心神,笑问:“玉露,你不是跟他们回府了吗?怎么会在这?” “大家不放心你,让我等在皇宫门口瞧瞧。”玉露温柔地答道:“公子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我故意没有隐身走到你的身边,你都没发现。” “在想出使云都的事情。”吉乐自然不会把刚才的糗事说出来,一本正经地道,说完便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玉露。 玉露接过圣旨,低头扫了一眼,疑惑地问:“陛下这么慌着将你招回,就是为了这事?” 吉乐挺起胸膛道:“当然,还不是因为公子我够本事,别人根本办不了。” 玉露双领立时通红,阵道:“呸,帝国不是有专门的使官吗?他们无论经验、本事,都比你强得多,陛下为什么不找他们,反而把这事推给你?这摆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吉乐皱了皱眉,没有争辩下去。事实上,他早就知道青萝让他出使云都,根本就没安好心,而此次出使的凶险,他当然也有个大体的认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因为答应此事而感到丝毫的后悔,只是即将身涉险地,他有必要谋划一下了。 玉露见吉乐不再说话,也开始沉默了起来。虽然吉乐一直没有向她透露他与女王之间到底怎么了,但联系最近的异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与女王之间已经出现了矛盾。她刚才守在宫门之外,也是因为担心这个。 玉露深深看了吉乐一眼,心道:任何想要杀害公子的人,我都不会轻饶。 吉乐发现了玉露的异样,扭头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他扭头的盼间,眼角忽然瞥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那是属于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锦衣少年的,那人行色匆匆地向前赶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吉乐这边。吉乐盯看了半天,却始终没能想起这人是谁。 玉露顺着吉乐的目光看去,指着那锦衣少年道:“公子认识他?” “总觉得是认识的,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看起来与公子差不多大,说不定是公子的同学。”吉乐就读哈格斯高级魔法学校的经历,玉露早从眉茵的口中熟知了。 吉乐脑中灵光一闪,恍然道:“是他!” “他是谁?” “佩因特。卢……奥土鲁。庞贝的儿子。”吉乐想起辛红玉之前对他所说的一番话,目光一凝,对玉露道:“你跟上去看看他住在哪、跟什么人接触。” “那公子呢?” “我自己回府就行了。”吉乐轻笑一声,道:“你要多加小心。” “公子放心。”玉露对他甜甜一笑,瞬间消失在了眼前。 吉乐看着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心中一暖。要知道玉露在人前可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唯有对自己从来不会吝音她的温柔和爱意。想到这些,他不由又自得地一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吉乐独自回到公爵府,在穿过通往客厅的长廊时,从客厅传来的一个熟悉声音,立即把他吸引住了。他来到客厅门侧,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在看清声音的主人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将头缩了回去,不过屋里的人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正待从此处路过的周坤,一脚将他从大门边斜瑞进客厅内,冷哼道:“你小子,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吉乐一直不肯将**或可可送给他,他老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刻有发泄的机会,他狠毒地将力道加重了几分。 刚刚才被青萝痛扁了一顿,余痛未消,周坤这一脚让吉乐简直痛上加痛。吉乐咧着嘴缓缓爬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教训这个恶毒的老头。 周坤完全没有想到吉乐会还手,慌忙退了几步,嚷道:“你小子,敢对我动手?” 说话的同时,他也挽起了袖子,显然要和吉乐大干一架。 不过还没动手,周坤的脸上已经绽出胜利的笑容,因为已经有人代他教训这个目无师长的小子了。 吉乐被人像抓小鸡一样揪着后领拎了起来,耳朵更是被那人伸出的另一只手揪得通红。 吉乐挣扎了半天,徒劳无功,只得连忙讨饶道:“卡洛老师,快放下我,快放下我。” 那人赫然是哈格斯高等魔法学校的近身格斗老师露尔梅丝。卡洛。 露尔梅丝像提猎物一样将吉乐提到自己的眼前,笑骂道:“臭小子,你武艺没看着长进,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不仅冒充了夏华,还想殴打校长,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 吉乐对眼前的这个高大女人打从心里害怕,在近身格斗课上他没少受过她的苦,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寒而栗。他刚才感到熟悉的声音,便是由她发出的。 见露尔梅丝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吉乐微微放下心来,满脸堆笑道:“我是和校长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不过露尔梅丝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旁幸灾乐祸的人倒也不少。周坤把脸一偏,根本不理会吉乐的道歉。 燕雪妹与林珠则在一旁帮腔道:“卡洛老师,别信他的鬼话,这家伙老是欺负校长,根本就是混蛋。” 这两丫头把话说得有些过了,周坤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辩道:“他敢欺负我?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 燕雪妹与林珠这才发现说错了,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客斤里除了这几人,还有辛月姬、林素与林怡。见此情形,三人走上前开始劝了起来,尤其是辛月姬,她见吉乐痛得青筋暴起,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简直心疼不已。露尔梅丝见吉乐已受到了教训,也“仁慈”地将他放了下来。 吉乐拍去身上的尘土,狠狠瞪了燕雪妹与林珠两眼,心道:落井下石,以后有你们好看的! 燕雪妹与林珠这边不甘示弱地回了他几个大白眼,神色有些惋惜,似乎为他只遭受这么一点罪而大感不满。 林素没有理会这三人大眼瞪小眼,问露尔梅丝道:“你刚才说有贵客到你家,还要堂堂的宰相大人亲自去城外迎接,那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 辛月姬正帮吉乐拂试身上的尘土,闻言也介面道:“是啊,露尔梅丝,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不会是哪国的君王吧?” 露尔梅丝坐回到原来的椅子上,摆头笑道:“这也是我偷听来的。反正对父亲来说,那人是一个很重要的客人。他来自塔布济奇帝国,你们猜猜他会是谁?” 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谈了起来。 其实在吉乐从丝城会战结束回到公爵府后,露尔梅丝便来拜访了几次,后来发现辛月姬等人都在公爵府内,来往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露尔梅丝与辛月姬同是哈格斯高等魔法学校的老师,两人早就相识,而且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至于林素与林怡,因为林驼的关系,她们经常往哈格斯高等魔法学校跑,与露尔梅丝也是早就相识,彼此的关系也很不错。 由于蓝城受到前次叛乱的影响,学校开学的日期推i旦到十月份。她们有机会便聚在一起,一起打发休假的这段时间。吉乐经常不在府内,一直都没与露尔梅丝碰过面。不过从辛月姬的口中,也知道了她经常来府中的事情。 对于卡洛家族来说,吉乐是冒牌的夏华一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辛月姬等人一再表示露尔梅丝不会作出对公爵府不利的事情,所以吉乐对于辛月姬等人与露尔梅丝的往来,倒也听之任之,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祈祷着不要见到这个“女魔头”,今天无意中撞见了她,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听到露尔梅丝等人刚才的谈话,吉乐心中一动,马上插话道:“你们说的是塔布济奇帝国的斐英。卡洛?” “臭小子,你倒是长进了不少。你是怎么猜到的?”露尔梅丝看了吉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卡洛家的人,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吧!”林怡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显然对方的来头比她预想的要低。 “谁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想的,而且和那人接触时很隐秘的样子,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露尔梅丝没有继续追问吉乐,神色也是微微不解,突然很慎重地对众人道:“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说,父亲好像并不想这人来帝国的事让别人知道了。” 从露尔梅丝的口中确定了答案之后,吉乐撇下众人,通直向斤外走去。斐英。卡洛,这个前世让他留下种种遗憾的男人居然来到了勃英特,吉乐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前世的记i忆渐渐清晰地涌回了脑海。 染血的战场,清如僵冷的身体恍若冰雕,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绝美的脸上似诉说着离愁与不甘……身边的爱人一个又一个倒下,他挥舞着长剑拚命砍杀着,不断冲向四周的敌人,却无力回天,他感到无尽的茫然和无助。他想起了他死去的前一刻,感觉身体越来越冰凉,连微微跳动的心,也被迅速卷来的黑暗所吞没,渐渐的,他像炸开的礼花,四分五裂开来。意识渐渐远离本体的时侯,他恍惚看到了一双双泪眼,那一片残存着体温的迷泪,渗入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咸咸的,并带着绝大的忧伤,悄悄地将他包裹住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忽然,所有的记忆都为他勾勒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脸色阴沉了起来,脑中越来越清晰的人影,让他的心中泛起了阵阵阴霆。是的,是齐康,这个面目粗犷的男人,此刻对着他得意地笑着,猖狂的笑声像离弦的飞矢哩地射入他的心中,让他深感愤怒。 吉乐猛的长啸一声,紧握着双手,双眼通红,面目变得狰狞。 客厅里的众人被他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周坤最先反映过来,指着犹在长吼的吉乐骂道:“你小子,发什么疯?” 说话的时侯,辛月姬已经窜到吉乐的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吉乐被辛月姬急切的声音惊醒,见四周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马上平复了自己的心神,仙仙笑道:“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已,开个玩笑。” 众人明显不信,不过都没有多问,全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似乎要寻找到什么。吉乐受不了他们犹如审讯一样的目光,飞快地逃了出去。辛月姬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轻摇了摇头。 不料一旁的周坤咕噜道:“这小子怪怪的,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不过刚才突然爆发出来的实力,好像比以前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虽然对方是校长,辛月姬还是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大白眼,不过目光之中的担忧之色,却越发浓了起来。 吉乐走出客厅,刚转出长廊,就看到玉露在前面一脸含笑地看着他。 玉露走上前来,不待吉乐发问,就道:“公子,我一路跟踪那个叫佩因特。卢,发现他秘密进到了宰相府,他有一大帮手下,都躲在宰相府里。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发现他们都是天罗教的人,目前正筹划着要刺杀女王。” “宰相府?”吉乐皱眉沉吟了起来,突然问道:“你有把握潜入宰相府制服一个人,并把他带出来吗?” “公子是说佩因特。卢?” “不是他,是一个叫斐英。卡洛的,他好像今天才住进宰相府里。” “哦,我潜进宰相府的时侯,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他现在不在宰相府。达桑。卡洛与那个佩因特。卢商议怎么刺杀女王的时侯,他们提到斐英。卡洛因为中途出了一点事情,可能过几天才能来。庞格。卡洛亲自跑到城外去迎接,等了半天连人影都没见到,后来才收到这个消息。为这事,庞格。卡洛还大发雷霆,说什么,那个斐英。卡洛简直目中无人,居然敢把他当猴耍。如果不是为大局着想,他绝不会和这种人合作。 吉乐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问:“你刚才说佩因特。卢要与卡洛家族合谋刺杀女王? 他们已经有了计划了吗?“ “目前还没有,好像是因为人没到齐,好像差的就是这个斐英。卡洛。”玉露奇怪地看了吉乐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那个斐英。卡洛,比对女王之事还重视。也难怪她会奇i匡,除了艾丽丝、宁芙神卫、四剑侍等从望帝峰出来的人,以及眉茵之外,众女对他的前世之事了解得并不多。 “刺杀女王,要用这么大的架势?”吉乐大感讶异。 玉露没有回答,悄悄走过来的纪雪妃代她答了,“陛下早知道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在宫中的内应全部被清除了,陛下整天待在宫里,身边又有大批的高手护卫,青萝军团更是驻守在了皇宫的附近,除非是攻下皇宫,他们能有什么机会?” 玉露早就觉察到了纪雪妃的到来,只有吉乐想着心事没有发现而已。吉乐赴京唐前线之前,玉露就与纪雪妃熟识了,而且关系异常的好。 玉露拉住纪雪妃的小手,亲热地问:“最近一直住在公爵府吧?还习惯吗?” 纪雪妃瞥了吉乐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吉乐这边沉吟道:“这么说来,陛下早就有了对策?” 纪雪妃偏头对吉乐笑道:“你不用瞎操心,陛下早已胜券在握了。”接着突然摆出一个严肃的面孔,道:“另外,我带来了陛下的口谕。” 吉乐心中一突,联想到今天在皇宫发生的事情,心中暗叹:青萝的报复来得好快!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前往险境 见吉乐神色紧张,纪雪妃露出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把嘴附在他的耳边悄悄道:“你这次去云都,陛下要我嘱咐你一切小心。/、qВ5\\ 吉乐一呆,顿时明白了纪雪妃口中的“陛下”并非青萝,而是真正的女王玉罗。 “你发什么呆啊?”纪雪妃玉指点了吉乐一下,娇填了一声,接着又把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陛下还说,你从云都回来之后,必须要俘获她姐姐的芳心—这是陛下给你下的圣旨。” 吉乐瞪大双眼傻傻地看着纪雪妃,女王居然给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的大脑已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玉露见两人说起了悄悄话,善解人意地笑着走开了。 纪雪妃目送着玉露远去,忽然收回目光,对吉乐轻笑道:“陛下今天可是看到,你在寝宫居然对青萝公主图谋不轨哦!” “那只是意外……”吉乐红着脸慌忙解释起来,突然醒悟到什么,浑身一震道:“你都知道了?” “陛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不过在你身上发生的意外倒是挺多的。”纪雪妃眼中含笑道,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因为意外与他有了关系,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吉乐搔了搔头傻笑起来,心中却道:“本来就是如此。” 不过,他有心解释,只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对于这样的意外,他倒是希望越少越好,看来青萝的一阵毒打,还是没有让某人长了记性。 纪雪妃整理一下情绪,接着道:“陛下说你走了之后,青萝公主有些神不守舍的,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陛下询问你出使云都的事情时,青萝公主好像有些犹豫,似乎并不想你去冒险。以陛下的推断,青萝公主可能对你有些动情了,所以你想以后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加把油,让公主真正喜欢上你。” 吉乐连连摇头,一方面他觉得纪雪妃的话实在有待商榷,青萝会对他产生情谊,打死了他也不信;另一方面,即使纪雪妃说的是真的,有鉴于瑟梅兹在与黎漪成为恋人后的悲惨遭遇,他见到青萝都惟恐遴之不及,绝不愿主动招惹这个极具暴力倾向的女人。 纪雪妃瞧着吉乐如此表情,没好气地道:“陛下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做出这么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行?” “陛下为我做了哪些事?”听纪雪妃的口气,似乎他不追求青萝对女王来说便成了负心汉,吉乐有些不解。他与青萝关系的好坏似乎只对自己有影响,怎么又与女王扯上了关系? “没良心的家伙,眼下就有一件,听好了!陛下因为担心你此去云都会遭遇危险,有意派彩云佣兵团一路保护你。彩云佣兵团早就撤回到帝国,现在陛下为了你,又要让他们陪着你以身犯险。”纪雪妃语气之中,似乎对吉乐此去云都很不赞同。 作为佣兵团的幕后团长,可以说彩云佣兵团是纪雪妃一手建立的。彩云佣兵团名义上是佣兵团,实际上是女王委派的秘密探察各国情报的秘情队小分队。他们是蓝月帝国谍报人员之中的精英。上次的清城事件,女王便是怕他们再遭遇什么损失,才将他们招回国内的,由此可见他们对帝国的重要程度。这次女王为了吉乐居然出动他们,可谓下了血本。 吉乐与彩云佣兵团此去云都,纪雪妃心中烦闷至极。彩云佣兵团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谍报组织,她自然不希望他们遭遇什么危险,可吉乐居然傻乎乎地答应了青萝前往云都,更是让她i比心不已。从她手中掌握的情报来看,大陆诸国齐聚云都,是铁了心要共同对付蓝月帝国,吉乐这次涉险,诸国很有可能直接拿他祭旗,给蓝月帝国一个下马威。 纪雪妃也去求过女王,但女王也是爱莫能助。圣旨已下,木已成舟。事实上,女王对于吉乐出使云都也是抱着复杂的心态,一方面自己的感情不希望他去冒险;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吉乐这次能帮助帝国渡过危机。蓝月帝国此时正两线作战,虽然南线的战事已经结束,但是凤。花明刚刚拿下京唐国,局势并没有稳定下来,还要提防临境香绒国的异动,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兵力来。北线的战事正进入关键的时刻,假若不是京都众多势力虎视耽耽,女王恨不得立即抽兵前往支援,尽早结束北伐。而要他们发兵回援帝国,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诸国真的达成了协定,共同出兵对付蓝月帝国,以帝国目前国内兵力空虚的情况来看,肯定有败无胜。青萝是主战派,她认定诸国利益冲突较大,他们各怀兔胎,根本不可能共同发兵,所以她不惜趁这次机会,假借诸国之手除去吉乐。 女王却没有青萝这么乐观。帝国两线作战,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引起大陆强烈动荡的。而丝城会战结束并没有多久,虽然帝国最终取得了大胜,但是在那场旷久的消耗战中,帝国实际的损失也非常严重,何况战事还发生在帝国境内。按正常的情况,帝国目下应该处于休整期。 一切都要归咎于青萝当初代她上朝议事的时侯,居然事先没有与她商量,就提出了南征北伐的计划,而她知道后,却无力阻止这个计划的成形。因为计划得到了朝中所有大臣的同意,而她本身也抱有一丝侥幸,认为事后诸国顶多也是发出照会,舆论上谴责一下帝国,不会来招惹蓝月帝国这个强敌,不过事态的进展却大大出乎意料。就在不久之前,塔布济奇帝国已经出兵卡琳克尔,使费要多罗在卡琳克尔境内的进攻受阻,而香绒国也屯集重兵在与京唐国交界的边境地带,似乎有进入京唐国的打算。 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诸国汇聚云都,极有可能达成对帝国不利的协定。如果这样的局面真的发生了,那帝国的处境可想而知。破坏诸国的联合是必须的,但同样困难重重。 女王不可能派出一个普通的使臣,更重要的是,帝国上下根本没人敢出使。于是她想到了吉乐,他是她唯一可信任的男人,而且她有一种信念,吉乐一定能够顺利瓦解诸国的联合。至于这种信念从何而来,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不过不管怎样,这种信念已经深深扎根在了她的心里,于是当青萝提出让吉乐出使云都时,她亦表示赞成。青萝虽然不清楚女王心中的想法,但对于这个能够借刀杀人的机会,她自然不愿放过。 前因后果如此复杂,吉乐未必能够想到,听到彩云佣兵团,他马上问道:“彩云佣兵团?风猛拿、格特。华逊他们都去吗?” 见纪雪妃点了点头,他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宁芙神卫比他们强多了,我还以为会派给我一支军队呢!” 彩云佣兵团虽然在大陆佣兵团里排名第七,但上次面对奥土鲁。庞贝派出的人手偷袭之时,还要多亏吉乐一行解围,否则,说不定彩云佣兵团早就不存在了。吉乐这么说,倒不是怕佣兵团会拖后腿,而是这趟远行十分凶险,风猛拿等人又是老熟人,吉乐对他们很有好感,正如纪雪妃所说,吉乐不太愿意他们陪着自己冒险。 纪雪妃自然不会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听到吉乐嘀咕的内容,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爆栗,怒道:“别以为他们会拖你后腿。彩云佣兵团在红鹰商业联盟经营了多年,明里暗里的力量绝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会成为你此行很好的助力。佣兵团在云都的分部中,有一条秘密离开云都的通道,如果你在云都发现形势不妙,还可以由他们带着你安全离开吉乐恍然地点头,于是纪雪妃又开始交代他此行应该注意的诸多事宜,包括秘密接触各国使节的先后顺序、为了各国打消出兵的打算可以向各国许诺的条件有哪些,以及对哪国该拉拢、对哪国该威胁等等。 其中的繁琐与复杂,让吉乐听得目瞪口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把出使想得太过简单了。 女王没有给他配置外交使臣,而他此刻正进行着外交官似的简短培训。直到夕阳衔山,他才颇为费力地记下了众多注意事项。 某人正为自己的记忆天赋大感得意时,不料纪雪妃笑意盈盈地来了一句,“所有的事项我都写了下来,走的时侯拿去,没事就多翻翻。 吉乐轰然倒地,他登时明白,自己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第二天一大早,吉乐就被纪雪妃从被窝里拉起来,极不情愿地梳洗起身,前往客斤与风猛拿碰头。吉乐随纪雪妃进到客厅,发现客厅只有风猛拿一人。 风猛拿见到了两人,马上恭敬地向他们行礼道:“属下拜见团长、夏华公爵。” 吉乐见风猛拿看到他之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便猜到他早已知道了他这个夏华是冒牌货,他走到风猛拿身旁,仙笑道:“风副团长别来无恙?” 他早就把风猛拿当成了朋友,可此刻两人见面,俨然像上级对上了下级,这让吉乐不大习惯。 风猛拿愣了一愣,悄悄瞥了纪雪妃一眼,方才支吾道:“好,还好。” 吉乐没好气地看着纪雪妃,道:“我这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还是叫我吉乐好了。 风猛拿再次瞥了纪雪妃一眼,见纪雪妃微笑着点了点头,才有些局促地道:“吉兄弟此去云都,由我们彩云佣兵团一路保护。陛下早已下旨,彩云佣兵团要完全听从吉兄弟的调令。” 吉乐心中一叹,风猛拿虽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顾于他现在毕竟还是堂堂的夏华公爵,出于保护的心理,却不得不与自己保持距离,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面对自己了。他只希望其他的熟人不要像风猛拿一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好,要不然这一路之上肯定会郁闷得要死。 他有些不自然对风猛拿笑笑,问道:“风副团长,其他人呢?” “他们在城外侯着,只等着吉兄弟准备好,一起出发了。” “这么快?”吉乐诧异了。 “你必须马上出发,各国的代表都陆续到达了云都,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不能在他们达成协定之前赶到,你这趟出使也就失去了意义。”纪雪妃点头道,接着将吉乐往门外推,催促道:“你快去准备啊!” 吉乐无奈地摇头,他才刚回勃英特,还没来得及与众女团聚,就又要离开公爵府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睡上好觉了,照目前的形势发展,这简直成了一种奢望他无精打采地被纪雪妃赶出客厅,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所谓的准备工作只是安排应该带哪些人去,这一点吉乐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但是公爵府里的女人们好不容易盼回吉乐,此刻又要分别,难免要诉些离别之言,才使得出发的时间一拖再拖。 鉴于此行的凶险,吉乐这次带上了眉茵、玉露、天月、鹿寒雪、艾丽丝、敖铃儿、四凤侍与青鹭等全部四十四个宁芙神卫。在亲卫之中,他只带上了水逐秀与笑凡。带上他们两个,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身手有多好,而是吉乐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那种有着前世联系的熟悉感,不过这种感应却很微弱,可是对于笑凡这个少年,自己怎会对他有这种感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于是他便想到这次带上他们,并多与他们接触一下,以解开心中的疑团。 带上敖铃儿,是唯一的意外。原本上次去京唐前线,吉乐没有带上她,这小丫头就很不高兴了。这次她又哭又闹,说什么也要跟去,吉乐被逼无法,也只好由着她去了。!击行前吉乐将担心佩因特。卢与天罗教出现在勃英特,会对府中余下的人不利一事与纪雪妃商量,纪雪妃表示女王早就猜到他有此担心,等他走后会抽出两千多名宫卫军保护公爵府,吉乐便也放心下来。 当吉乐一行随风猛拿赶到彩云佣兵团待命出发的地点时,佣兵团的几千人正在此焦急地等待。吉乐与格特。华逊、席伦、巨牧和严蝶等人简单地客套了一番后,几千人的大部队便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因为担心各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后会从中阻挠,吉乐一行装扮成了商队。“商队”行进的速度何止日行千里,他们从早到晚都在赶路,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而正如吉乐料想的那样,佣兵团所有的熟人都对他这个冒牌的“夏华公爵”敬而远之。于是吉乐在困乏与郁闷之中,开始了他出使云都的历程。 商队赶到清城城外时,急进的脚步第一次不是因为休息而停了下来。马车毫无征兆地一停,坐在马车里面原本因摇晃而昏昏欲睡的吉乐被猛然惊醒。耳边突然响起了打斗声,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拉开马车的幕帘,他探出头,问前面的风猛拿道:“我们被伏击了?” 话音刚落,打斗声已经消失。 风猛拿摇头道:“只是几人拦路打劫的,已经被我们赶跑了。” 吉乐见风猛拿神色凝重,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全部停下来?” 风猛拿苦笑道:“夏华公爵出来一看便知。” 吉乐一脸狐疑地跳下马车,眉茵、玉露、天月与鹿寒雪尾随在他身后。当吉乐等人跟着风猛拿来到队伍的最前面,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马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前路已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地堆积了近千具尸体,残肢断体凌乱地散布在各处,惨状分外骇人这时位于队伍最后面的艾丽丝、四凤侍与青鹭等宁芙神卫也陆续赶来了。 玉露上前查看了几具还算完整的尸体,皱眉道:“他们死去多时了,这里面大部分人是影刀门的人……” “我看过了,其他的都是塔布济奇帝国的官兵。他们虽都化了装,但其中有几个我曾在塔布济奇帝国见过。”风猛拿插话道,接着又沉吟了起来,“影刀门什么时侯惹上了塔布济奇帝国?听说影刀门一直在追查御凰弓的下落,难道是为了那件神器?” 艾丽丝眼前一亮,飞快地跑向尸体旁,并沿着尸体的排布越走越远。 在众人几乎看不见她时,她突然回头大喊道:“打斗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附近的山崖,我下去查看一下。”不待众人出声,她的身形早已隐没不见。 吉乐怕她有事,忙盼咐青鹭带着十个宁芙神卫跟上去看看。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艾丽丝背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子回来了,青鹭等人跟在她的身后,身上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 吉乐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遇到了一伙人,已经被我们击退,他们似乎是在找她。”青鹭指着艾丽丝背上的女子道。 艾丽丝将那女子小心地放下,女子脸色惨白,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早已昏迷了过去,手中却紧紧抓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弓。 吉乐突然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眉茵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想了半天,突然道:“公子,我们在幻兽森林见过她。” 吉乐顿时了悟地点了点头,不过没容他多想,风猛拿已指着女子手中的弓惊呼了起来,“御凰弓!她是护弓一族!” 吉乐刚想问什么是“护弓一族”,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马车急驰而过的声音。他循声望去,见到一群人护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向他们的来路急冲冲地赶去。 青鹭走到吉乐的身边道:“公子,刚才和我们交手的就是这群人。” “马车上有卡洛家族的家徽,不过好像与帝国的卡洛家族的家徽有些区别。难道是塔布济奇帝国的那个卡洛家族?”风猛拿仔细瞧了几眼,目光之中闪过思索之色。 吉乐闻言心中一动,难道是斐英。卡洛?这种想法刚闪入脑海,他便突然感应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迅速将他包裹住,似整个人被一双异常厌恶的眼睛盯住了,身体自然生起抵触的情绪。吉乐感觉心中即将爆发出滔天的愤怒,就在他临近爆发的边缘时,这种气息忽然消失不见。 吉乐若有所思地盯着豪华马车行驶的方向,忽然扭头对玉露道:“你跟去看看那伙人是什么来历。” “吉兄弟,万万不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路上耽搁不得。”不等玉露答话,风猛拿赶紧劝道。 吉乐心有不甘地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多半可以肯定,坐在马车里的是斐英。卡洛。本想藉着这次机会,会会这个让他充满恨意的前世夙敌,但风猛拿说得不错,出使云都的任务耽误不得,要不然这一大群人就白忙活一场了。 吉乐突然对女王的形势有些担心,斐英。卡洛明显是去勃英特与卡洛宰相密谋对付女王的。虽然纪雪妃向他表示,女王对卡洛宰相的动静了如指掌,并且早就有了万全的对策,但他还是觉得事情远没有女王所估计的那般乐观。斐英。卡洛已经恢复了前世大部分的能力,他会轻易就被女王击败吗? 看来只有早点结束云都的事情,赶回勃英特了。这个对手,终是要自己去解决的。吉乐心思复杂地指挥队伍继续上路,在清除干净尸体累积成的路障之后,一行人又飞速向云都进发了。 艾丽丝将所救的女子小心地背到了她的马车之中,吉乐隐隐觉得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也没有多问,他突然有种感觉——事情的谜底很快就会揭开了。 最新全本:、、、、、、、、、、 第七章 云都风云 风尘仆仆地赶到云都,吉乐几乎要累趴下了。/.qΒ5/ 因为各国使节的到访,同吉乐前次见到的情形相比,云都的戒备显然森严了许多。不过,风猛拿向盘查的守卫悄悄递去几个金币,他们一行便顺利地进到了城内。 载着吉乐等人的车队在城南的一座府邸前面停了下来。格特。华逊扣开门,与开门的人悄声对上了几句暗号之后,府院的大门便对他们敞开了。片刻之后,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带着数名家丁迎了出来,指挥家丁帮众人将马车赶进府院。 风猛拿带着吉乐走到那人的跟前,中年男子赶紧向风猛拿行礼道:“风副团长。 风猛拿点头道:“到里面再说。”说完只将格特。华逊与席伦带在了身后,并在吉乐的耳边小声道:“公爵随我进去商议密事,最好只带着心腹。” 吉乐点头表示明白,随意拉着眉茵与玉露跟在了身后。 中年男子马上将他们一行人引进了府内,穿过一条碎石小径,众人进到了客斤。 客斤十分宽敞,比吉乐见过的任何斤室都不逊色,四周的桌椅全部是雕花红木,显得极为豪华。 分宾主落座后,风猛拿指着吉乐向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便是夏华公爵,此行的事情全部由公爵负责。” 中年男子立即起身向吉乐行礼道:“属下参见夏华公爵。” 吉乐笑着将他扶起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中年男子赶紧自我介绍道:“属下名义上是彩云佣兵团在云都的负责人,实际是帝国秘情队的成员,公爵叫我卡瓦就好了。” 吉乐示意卡瓦回座,卡瓦坐回原位之后,吉乐马上问道:“卡瓦,目前情况如何?” 卡瓦脸上闪过一丝忧色,道:“在塔布济奇帝国的牵头下,各国的使臣已经连续协商了三天,目前还没有达成什么具体的协定。不过塔布济奇帝国与香绒国已经明确表示要联合出兵对付帝国。帝国对外宣称的北伐目标是休卡王国、云雀国、奔马国与裴多尼,所以北方四国对塔布济奇帝国与香绒国的决议拍手称快,一个劲地鼓动其余诸国一起出兵。原本处于观望态度的秦部与靖州已经有些松动,如果各国提出的条件合适的话,估计他们也会出兵。西狄首次作为国家被邀请在列,他们对联合出兵之事非常热心,似乎急于摆脱蛮荒的名头,成为大陆的第十五国。目前只有卡琳克尔帝国与红鹰商业联盟的态度不明,不过这样的局面已经对帝国非常不利了。” “看来我们的行动刻不容缓了。”风猛拿深深叹了口气,道。 格特。华逊突然问道:“塔布济奇一向与帝国交好,这次对帝国的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塔布济奇半个月前突然发生了宫变,一向与帝国交好的克利王被废默,其弟琴雅大公继承了皇位,实权全部落在了叛乱的发动者,三位公爵之一的斐英。卡洛手里。斐英。 卡洛野心勃勃,这次联合出兵之事便是他的主意。原本这事一直隐而不发,我在一天前才在无意中探知了这个消息——斐英。卡洛已经前往了帝国,意图对陛下不利。我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陛下,希望陛下能及早做出应对。“卡瓦看了众人一眼,说完之后,马上苦笑了起来。 众人脸色大变,显然对女王的处境开始担心起来。 吉乐心中更是一叹,女王肯定已经处于了危险之中,不过在面上他并没有把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笑着安慰众人道:“诸位不必担心,陛下早已知道了斐英。卡洛要去勃英特之事。大家还是尽力解决眼前的困局,为陛下分忧吧!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席伦首先沉吟道:“我们最好还是先从红鹰商业联盟着手。诸国要联合起兵,军费开支是一个大问题,尤其在各国距离远近不一的情况下,要调度起来,耗资巨大,不是一国所能承受得起的。而靖州、秦部等国都不算富裕,他们之所以犹豫,多半是因为考虑利弊得失,觉得如果出兵,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塔布济奇帝国将议会的地点选在红鹰商业联盟境内,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无非是为了将红鹰商业联盟拉拢进来,保证联军的开支运转。可红鹰商业联盟的掌权者不是傻子,此地直接与帝国接壤,一直是帝国与各国的商贸纽带,如果两边打起来,他们的损失会最大。从到目前他们一直都不肯表态这点,说明他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只要我们稍加示好,相信他们甚至会帮助我们从中斡旋。 格特。华逊赞同道:“不错,大陆保持和平,是红鹰商业联盟最乐于见到的局面。另外,塔布济奇帝国已经出兵卡琳克尔,卡琳克尔帝国一定大感不满。他们没有退出议会,多半是受到了塔布济奇帝国的威胁,而他们一直没有表态,极有可能是担心费要多罗元帅在其境内的二十万大军,何况费要多罗元帅早就与他们签订了和约。我们只要对卡琳克尔帝国施加压力,他们即使不退出会议,至少也会把中立的态度保持到底。 风猛拿露出思索之色道:“先易后难,公爵先从这两国着手。如果成功的话,我们的时间会变得很充裕,接下来的工作也容易得多。” 吉乐微笑着问卡瓦道:“他们下次的议会是什么时侯?地点在哪?” “今晚,在云都守备府。” 风猛拿问道:“公爵难道想潜入守备府探听情况?” 吉乐摇头道:“不是秘密潜入,而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直接向他们摊牌。” “公爵,千万不可,他们知道了公爵此行的目的,一定会对公爵不利的。”卡瓦一惊,连忙劝道。 席伦好像明白了吉乐的用意,缓缓道:“公爵此举倒是可行,与其暗地里与各国接触,倒不如正面向他们摊牌,这样会使他们措手不及。一旦把问题晾在了明处,假若他们想对公爵不利,还会有所顾忌。毕竟,协定仍没有达成,如果此次联合出兵不成,哪国独自对公爵下手了,帝国的报复是任何一国都承受不起的。反之就很难说了,因为公爵没有在正式场合出现过,他们对公爵下手之后,还能把这事推得干干净净。到时如果我们无法查出是哪国下手的话,更会造成诸国人人自危,担心帝国的报复而促使他们最终将协定达成。 风猛拿大笑道:“我也赞成公爵这么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公爵还是多带些人手。” 见风猛拿也同意了,众人再没有其他的意见。 吉乐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卡瓦,你先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养足精神,好应付今晚的议会。” 傍晚时分,吉乐乘着马车,在卡瓦的安排下向云都守备府行去。 除了领路的卡瓦,吉乐身边只带了眉茵、玉露、天月、四凤侍以及水逐秀。吉乐原本没打算带着水逐秀,但她主动提出要跟来,吉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水逐秀主动向吉乐提出请求,却一直不肯说跟来的原因,她反常的举动立刻惹得众人大感不解。不过吉乐却知道谜底很快会揭开,就像他感觉自己很快会明白艾丽丝看到御凰弓后,为什么会反常一样。 风猛拿等人初听吉乐只带这么几个人时,全都连连劝阻,不过在见识到几女现场展示的恐怖实力之后,马上闭上了嘴巴。 纪雪妃说得不错,彩云佣兵团在红鹰商业联盟的势力非同小可,原本这次议会十分重要,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会场,但卡瓦却轻而易举地将吉乐等人带进了云都守备府,沿途根本没有人拦阻。 吉乐后来才知道,卡瓦还有一个身份是红鹰商会的重要成员。此次议会的安全事宜,全部由他负责。蓝月帝国居然在红鹰商业联盟之内安插了这样一个棋子,吉乐大感意外。 国与国之间争斗的激烈程度,实在超出了他的想像。 议会采取的是宴会的形式,这与吉乐在清城守备府见到的情况大体相同,不过是省去了社交式,以分席式将所有的宾客安排在了内厅。外厅有重兵把守,使整个议会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吉乐等人进到内厅之前,卡瓦在门官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门官立即色变,犹豫了片刻,方才用极为别扭的声音唱和道:“蓝月特使夏华公爵到……” 吉乐伴随着唱和声向内厅走去,刚一进到内厅,发现内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吉乐早就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神色不动地走到内斤的中央,微笑着说道:“大家继续谈,我只是代表蓝月帝国听听各国打算如何对付我国,不会妨碍到大家。” 吉乐的出现,让内斤立时陷入到异样的沉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久久没有从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移开。卡瓦趁着这个空档,开始在吉乐耳边小声介绍各国的代表。 内斤已经分了十一席,首席是东道主红鹰商业联盟的代表,经卡瓦介绍,吉乐知道了坐在席位中央的是红鹰商业联盟商会的会长,同时也是商盟议会的议长夜远宫。夜远宫不动声色地向吉乐点点头,看不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二席是塔布济奇帝国的代表,其中居然是以紫罗倾城为首,这让吉乐不禁窃喜,他此行的另一目的便是要寻找她呀!他将热切的目光紧紧锁定紫罗倾城,一种难以抑制的熟悉感立即从紫罗倾城身上涌入他的心头。吉乐心中激荡不已,目光之中越发充满了柔情,惊喜、爱恋、忧伤、悔恨,所有的情绪通通在此时爆发出来。他恨不得立即将这个让他感到心疼的女子抱住怀中,诉说他心头沉寂多时的复杂感情。 紫罗倾城同样静静地看着吉乐,星辰般的美眸中不断变幻着神采,目光从迷茫,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心神被吉乐深邃的目光吸了进去,逐渐与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一个身影重叠。不觉间,她灵动的眼睛涌上决堤的波涛,晶莹的泪滴如断线的珠子,悄悄地掉落下来。她双肩轻颤,那热切的神情,似从吉乐的眼中,恍然看了一个绝迹多时的背影,深深唤起脑中似隐埋多年的记忆,心湖的涟漪越泛越大。 吉乐知道紫罗倾城已经记起了自己,情不自禁地轻唤了一声“清如”,紫罗倾城浑身一震,泪眼婆要地看着他,双肩抖动得更厉害了。 伴随着吉乐的轻唤,内斤的人终于发现了吉乐与紫罗倾城的异常。眉茵轻轻捅了捅吉乐,吉乐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示意若有所思的卡瓦介绍其他国家的代表。 吉乐将视线转移之后,紫罗倾城也逐渐恢复了冷静,不过目光却再难从吉乐身上移开。 与她一席的塔布济奇帝国官员们显然对紫罗倾城公然与吉乐“眉目传情”大为不满,但是似乎没人敢怪她,全部用愤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吉乐这个始作俑者。 卡瓦继续介绍诸国的代表。第三席是香绒国的使臣,然后依次是卡琳克尔帝国、休卡王国、云雀国、奔马国、裴多尼、靖州、秦部与西狄。除了卡琳克尔帝国略微尴尬地向不速之客发出友好信号之外,诸人都没有给吉乐好脸色看,尤其是北方四国的使臣,他们看向吉乐的双目中敌意最浓,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似的。 众人的反应全部都在吉乐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与他先前的估计有些出入。按照他的预想,在他进入内厅之后,休卡等国的代表会对他大肆进行言语攻击,甚至要求他立即离开,然后保持中立的红鹰商业联盟或卡琳克尔帝国打一下圆场,使议会一开始就出现不和谐的气氛,从而很难达成任何的一致。 但是诸国使臣在刚开始的沉寂之后,虽然已经议论纷纷起来,却没有一人来驱逐他们。 在一阵讨论过后,内厅中又恢复了平静,吉乐一行依旧被晾在中间。吉乐不无好奇地观察起来:休卡等国的代表虽然敌意甚浓,却出奇地没有发作;作为主人的红鹰商业联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从他出现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塔布济奇帝国因为紫罗倾城的缘故,也没有出声;卡琳克尔帝国的使臣一言不发;秦部、香绒等国的代表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这样的沉默反倒让吉乐在感到气氛微妙的同时,也不禁尴尬了起来。 好在西狄的代表似乎极想在诸国面前提高自己国家的地位,最先耐不住寂寞出言了。 位于末席的西狄一桌中,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汉子首先站起,对吉乐大声嚷道:“我们的确正商量着如何对付蓝月帝国,你们蓝月帝国这个时侯插进来,不会是求和来了吧? 哈哈……蓝月帝国也知道害怕了,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吉乐微微笑道:“照你这么说,相信一个西狄便能对付我蓝月帝国了。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此次西狄还要派代表前来,商议如何共同出兵对付我蓝月帝国呢?” 中年汉子显然不善言辞,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半天接不上话来。 这时他身旁的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抬眼看着吉乐,慢悠悠地道:“蓝月帝国穷兵牍武,侵占京唐,还妄图侵略北方诸国,如此行径,大陆诸国人人得而诛之。我西狄与诸国此次商议联合出兵,非是为了好勇斗狠,而是为了还大陆一片太平。” 话音刚落,马上引来许多附和声,除西狄外,各国也纷纷向吉乐责难起来。吉乐心中暗笑,这老头说得冠冕堂皇,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不仅将诸国的矛头全部引向了蓝月帝国,还在无形之中,将西狄拨高到与诸国同等的地位。看来西狄是一心想要通过这次对蓝月帝国联合出兵,以提高自己在大陆的地位了。这样一来,恐怕自己要说服西狄,难度不小。 吉乐刚想出声反联,水逐秀突然在身后大声叱问道:“靖州参加此次议会,是家主的主意?” 吉乐一怔,水逐秀今晚的表现非常古怪,直觉告诉他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与她有关的大事。进到内厅之后,靖州的代表就一直盯着他们一行,注视的目光却不在他,而是在身后的水逐秀,而且神色充满了谦卑。吉乐早就察觉到这点,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却直让所有人包括吉乐跌破眼镜。 靖州的代表们全部离席来到水逐秀面前,齐齐跪下,恭谨地道:“参见家主。” 水逐秀怔怔地看着这群人,急问:“你们叫我家主,难道父亲他……” 跪在水逐秀最近处的是一个白须老者,他微微抬起头,一脸悲痛地道:“上代家主,也就是您的父亲,已于一个月前过世。家主在临死前指派您为现任家主,我们派人四处打探您的行踪,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家主,请跟我们回去吧!” 水逐秀神色激动地问道:“我离开时父亲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是不是哥哥他?……” 白须老者眼中闪过愤恨之色,点头道:“他早就对家主之位虎视耽耽了。您离开之后,他到处拉帮结派,为夺家主之位,居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使用慢性毒药……他行迹败露,已被家主处死。不过家主发现的时侯,毒性早已侵入肺部,想要挽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水逐秀脸色惨白,过了半晌,情绪才微微平定下来。 她看了吉乐一眼,见吉乐向她投来鼓励的神色,感激地笑笑,又问:“参加此次议会,是谁的主意?” “因为家主不在,这个决议是长老们共同商议的结果。” “你们马上回去,靖州退出此次议会。”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靖州的代表们却毫不退疑地应道:“是,家主。” 白须老者大有深意地看了吉乐几眼,问水逐秀道:“家主,请与我们一起回去,靖州的许多事情,还需家主亲自处理。” “过两天你们来找我。”水逐秀点了点头,在老者的掌心迅速写了一个碰头的地点,接着挥了挥手。 于是,老者不待众人挽留,带着靖州的代表们离开了。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水逐秀跟在吉乐的身后,众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蓝月帝国已经与靖州达成了某种协定,此时的举动便是要给诸国来个下马威,或是一个警告。 此中又以西狄和香绒国的反应最为强烈。靖州与这两国接壤,如果蓝月帝国真与靖州达成了某种协定,两国如果组成联军对付蓝月帝国,而靖州一旦对其中一国全力展开偷袭的话,且不论联合出兵的战果如何,本国的安全首先便得不到保障。这样,他们贸然出兵只会得不偿失。 事实上,诸国在联合出兵一事上犹豫不决,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彼此之间的顾虑。联合出兵,各国还可以相互牵制,但只要其中一国按兵不动,那么作为它的邻国,处境都将十分危险。 靖州这个时侯明确退出,马上就把这个顾虑极大地暴露了出来。纵使是对联合出兵一事极为热切的西狄,此时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没过多久,香绒国的使臣便起身向夜远宫告辞,夜远宫仍是神色不动,笑呵呵地客套了一番,也没怎么挽留。见香绒国的代表拂袖离去,各国代表也相继告辞而去。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前世情缘 自秦部的代表们起身后,吉乐的眼睛就盯着其中一个消瘦的男子一直没有离开。.qВ5\男子一身戎装打扮,淡眉红唇,俊美得直让人妒忌,但这并不是让吉乐如此注意他的原因。 其实在与紫罗倾城四目相对的瞬间,吉乐便觉察到了这名男子。从他的身上,吉乐感应到了一种异常强烈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与紫罗倾城身上所觉察到的全然无异。起初他还以为是一种错觉,直到将视线从紫罗倾城身上收回,转注到这男子的身上后,他才确信了这点。 这个发现让吉乐惊异不已,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所感应到的这种熟悉感几乎都是来自自己前世的女人,只有笑凡与这个男子除外。但从他们的身上,吉乐却同样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异性的思念。难道他们前世是自己的女人,只是如今发生了变异?在卡瓦介绍到秦部代表时,卡瓦特别提到了此人,吉乐知道他是秦部四神将之一,有“天才少年”之称的秦耀。 这个秦耀,与自己前世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吉乐还在胡思乱想的时侯,秦耀已经随着秦部的代表们走到了他的身前。吉乐只觉得一阵香气袭来,抬起头,便看到了秦耀那张俊美无瑕的脸。 秦耀将红润的嘴唇紧贴在吉乐的耳边,轻唤道:“夫君!” 吉乐浑身一震,这声音阴绵清脆,直直刺入他的心中,只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忘怀的熟悉感。待吉乐会过神来,香风已逝,他只愣愣地看着秦耀的背影。 这时玉露在他身边吃吃的笑道:“‘夫君’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吉乐呆头呆脑地问。 “发现她此时是女儿身啊!她好像是看上公子了哦!只是可惜啊……” “她是女人?”想到秦耀刚才的称唤,吉乐心中一动,将目光收回,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啊,可惜她只能做夜里的女人。”眉茵白了吉乐一眼,似责怪他如此着紧此人。 “夜里的女人?这是什么意思?”吉乐暗惊,忙不迭地问。 “此人是妖三族中的半妖族人,日为男,夜为女。所以……明白了吧!”玉露笑着解释道。 吉乐恍然地点点头,关于半妖族人日夜的变化,他多少知道一些。传说半妖族是被诸神诅咒的一族,他们原本就是妖族的一个分支,因为裹读了神灵,受到诸神的惩罚而出现了日夜的变化。半妖族虽只是妖族的一个分支,却是妖族之中实力最强的。通常一个半妖族人,能挥令数千个妖族成员。半妖族人已经极少在大陆出现了,吉乐没想到秦耀居然属于半妖一族。不过他更关心的是秦耀刚才对自己的称呼,以及其所给予自己的熟悉感。 眉茵突然笑嘻嘻地问:“你想让她永远都是女身吗?” “你有办法?”吉乐疑惑地反问道。“我没有,但是有人能行。”眉茵故作神秘地答道。 “哦!”吉乐漫应了一声,并没有多问。 这倒是出乎眉茵的意料,她原以为吉乐对此很感兴趣,却没想他根本没把心神放在这上面。 吉乐把目光转向水逐秀,觉得该是她解去疑惑的时侯了。 水逐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噩耗中回复过来,惨笑一声,道:“回去之后,我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公子。” 吉乐心疼地道:“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告诉我的。” “我瞒公子太久了,是时侯说明一切了。”水逐秀坚定地摇了摇头。 吉乐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眉茵与玉露虽没听懂两人话里的意思,但见到水逐秀表情凄惨,马上拉住她小声安慰了起来。 自见到吉乐之后,紫罗倾城便一直心神不宁。 随塔布济奇帝国的代表们离开时,她犹豫了半天,终是走到了吉乐的面前,轻声道:“今晚我想前去拜访夏华公爵,希望公爵不要拒绝。” 就算她不说,吉乐也会主动去找她,此时她居然主动提了出来,吉乐心头顿时大喜,忙不迭地应道:“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紫罗倾城似受不了吉乐热切的眼神,说完这话,便急冲冲地走了。她这一连串举动,惹得塔布济奇帝国代表们大感不满,全部对吉乐怒目而视,冷哼连连。 吉乐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目光一直跟随着紫罗倾城。过了半天,他突然想到自己才来云都,紫罗倾城未必能够知道自己住在哪,他马上盼咐卡瓦派人向紫罗倾城告知一声。 卡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公爵出现在这里,便早已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等我们回到府里之后,各方的势力便都会知道公爵住在哪了。” “也就是说,因为我的出现,你的身份暴露了?”吉乐醒悟过来,随即问道。 “对于红鹰商业联盟来说,我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只是诸国的代表不知道而已。红鹰商业联盟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让我负责议会的安全,根本就是为了向帝国示好。不过到了现在,诸国应该也基本知道了帝国隐藏在云都的势力,所以公爵以后行事,务必要千万小心。”卡瓦再次苦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吉乐慎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诸国会有所顾忌,但算不准有人会趁机混水摸鱼。见各国的使臣走得差不多了,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超出想像的顺利,吉乐便也想转身离去。 还没等吉乐等人迈出大门,夜远宫已迎了上来,“夏华公爵请留步。 卡瓦拉住吉乐,笑着将他介绍给夜远宫,“夜会长,这位便是夏华公爵。 夜远宫亲热地握住吉乐的手,抱歉地道:“夏华公爵应该看到了,红鹰商业联盟因为处境尴尬,刚才没能款待夏华公爵,实在抱歉得很,希望夏华公爵千万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我未经夜会长邀请,便唐突来到这里,给会长添了不少麻烦,是我过意不去才对。”吉乐客套道。 夜远宫将吉乐拉到一边,笑道:“这是哪里的话,红鹰商业联盟一直与蓝月帝国交好,绝不会做出对帝国不利的事情,这一点夏华公爵大可放心。现在会如此,只是因为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做做样子。大陆保持和平,是红鹰商业联盟所有人共同的愿望,这次夏华公爵作为帝国的使者来了,我心里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明晚我会在云霄阁宴请诸国的代表,一来算是为夏华公爵接风,二来我也做一回和事老,调解诸国与蓝月帝国的误会,希望夏华公爵到时侯能够赏光。” “夜会长费心了,我到时一定前往。”吉乐笑着应承了下来,接着便领着卡瓦等人告辞了。 夜远宫目送着他们远去,突然脸色一沉,随即冷笑了起来。 刚回到府院,风猛拿就告诉吉乐,紫罗倾城早已来到府中,并等侯多时。吉乐急忙甩下众人,直接奔向了客厅。 紫罗倾城独自一人静静坐在客厅中,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马上抬起了头。还没等她起身相对,吉乐便已满怀激动地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原地转了一圈。 紫罗倾城受不了吉乐如此亲密的举动,满脸涨得通红,挣扎了半天,但吉乐将她抱得死死的,让她根本无法挣开分毫。 紫罗倾城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羞道:“快把我放下来,被别人见到,会笑话我的。” 紫罗倾城难得露出如此娇羞的表情,吉乐轻轻地将她放到地上,却仍紧紧地搂着她,深情地看着她,唤道:“清如。” 紫罗倾城浑身一软,娇羞地将脸抬起,片刻已是泪流满面,她腾出手轻轻抚着吉乐的脸,泣声道:“夫君。” 吉乐轻轻地将她紧掩容颜的面纱缓缓揭开,接着便浑身一震。眼前女子的容颜与前世那刻骨铭心的女子的容颜渐渐融合,那绝美的脸庞上精致有若冰雕,肌肤似凝脂般滑嫩、樱桃小嘴微微上翘、笔挺的瑶鼻透着几丝英气,宝石般明亮的大眼残留着的泪光,更是增添了几分凄楚可怜、令人心动的神采。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吉乐将抱住她的双手紧了紧,紫罗倾城没再挣扎,反手圈住了吉乐的虎腰。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搂抱在一起,没有说话,没有其他的动作,轻轻地听着对方的心跳,似要将彼此都融入自己的身体内,成为毫无间隙的一体。 谁也不肯打破这份沉静,大厅静静的,一如窗外静谧的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罗倾城忽然仰起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知道。”吉乐略为愣愕地道。 “你知道?” “靖州已经退出,这次议会注定很难成功。你留在这里,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意义了。” 紫罗倾城摇了摇头,颇为自得地笑道:“这你可就猜错了。塔布济奇帝国并没有放弃联合诸国出兵的打算,这次走的只有我一个人,而且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离开。” “这是为什么?”吉乐真有些不解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紫罗倾城白了他一眼,随即叹气道:“塔布济奇帝国发生了政变,帝国的大权全部落到了斐英。卡洛的手中。他可是帝国三大公爵之一,野心极大,我想你也知道此次联合出兵对付蓝月帝国,便是他一手策划的……帝国一向与你们蓝月交好,因此他为了这次的行动,排除了不少的异己。我们紫罗家族向来主张与蓝月帝国和平共处,我被他打发到这里参与谈判,便是他为了减少国内反对声音的举措。” “斐英。卡洛不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吗?他为何连你也要排挤?” 紫罗倾城见吉乐神色有些紧张,甜甜笑道:“我父亲是紫罗家族的族长,斐英。卡洛很得他的赏识,与他订婚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可是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我们紫罗家族在塔布济奇帝国的势力是你所想像不到的,塔布济奇军中的大部分将领,都与紫罗家族有着密切的联系,没有我父亲的支援,他今天怎么能大权在握?对于他的一系列举措,我都不大赞成,他把我派到这里来,就是怕我趁他不在塔布济奇的时侯,对父亲施加影响。” 吉乐呆愣片刻,随即沉思起来,严肃地问:“你知不知道斐英。卡洛是谁?” 紫罗倾城愤恨地点头道:“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今晚见到你之后,我根据前世的记忆,已经猜到他就是齐康。前世的仇,我一定要让他双倍奉还。” “那么你这次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还要帮你。”紫罗倾城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道:“夫君,大陆的形势很复杂,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不要以为靖州退出了,诸国的联合便会不攻自破。此次的议会根本由不得我做主,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回到塔布济奇,让帝国国内改变态度。这样,既能保证你的安全,还能把齐康完全孤立起来。而且当你挥兵直指塔布济奇帝国的那天,我还能帮你减轻阻力。” 吉乐心头感动。前世,他亏欠了这些女人太多;今世,她们仍要执着,且义无反顾地帮助自己。望帝峰的那些女人是如此,凤。花明是如此,现在紫罗倾城也是如此。虽然到目前为此,自己的大部分成就都是在身边女人的帮助下获得的,但吉乐自己心底却没有一点排斥的感觉。或许,经历了千年的磨难,那颗豪情万丈、汹涌斗狠的心,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抚平了吧! 低头凝视着紫罗倾城,吉乐突然感到十分不舍。 紫罗倾城似也明白他的心意,笑着安慰他道:“夫君放心,这次分别只是暂时的。等到夫君带兵攻到塔布济奇帝国的那天,便是我们重逢的时刻。相信以夫君的能力,这天会很快到来。” 感应到紫罗倾城殷切的期盼,吉乐坚定地点了点头。 紫罗倾城欣慰地一笑,挣开吉乐的怀抱,又道:“我后天就走。樱儿已带人赶到了城外,他们会在城外接应我。等我回到了塔布济奇,再派人与你联系。” “那你路上小心。”吉乐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勉强。 两人又闲聊了一盏茶的时间,吉乐才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了府院。 吉乐再次回到客厅,水逐秀接踵而至。吉乐没有丝毫的惊讶,事实上,他回到客厅,便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 见水逐秀面色凄苦,双颊隐有泪痕,吉乐心中没来由地一痛,前世的感应自然而然地从心底流淌出来。 吉乐微微叹息一声,笑道:“你早就记起来了?” “夫君,对不起。”水逐秀眼中升起一层薄雾,忽然扑入吉乐的怀中,哭泣不止。 吉乐爱怜地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前世是我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你应该怪我才是,何况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如果我早点回靖州,你就不会如此奔波劳累了。但我舍不得从你身边离开,一刻也舍不得,哪怕只是悄悄地看着你,感觉到你在我身边也好。” 吉乐苦笑了起来,叹道:“你真傻,既然已经记起了前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水逐秀虽然已是梨花带雨,但仍执着道:“你一直没有与我相认,说明你从来没有记起我。你没有认出我,我就不能真正算是你的女人。” 对于水逐秀的偏执,吉乐唯有苦笑。但经她一提醒,他这才注意到,虽然对前世的这些女人心怀内疚,但他却从来没有主动付出过什么,反而是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默默为自己付出。想到这些,他直感到愧疚不已,但他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了半天,吉乐方才呐呐地问道:“你是什么时侯记起来的?” “在你从望帝峰回来之后。从那时侯开始,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应,慢慢的,记起来的事便越来越多。”水逐秀仰起头来,凝视着吉乐道。 “你是靖州家主的继承人,怎么会跑到佩蒙公爵府做起了亲卫?”吉乐心头疑惑更甚,追问道。 “靖州的信仰就是战斗,只有强者才会被人尊重。我只有一个哥哥,他从小就梦想着继承父亲的家主之位,成为靖州的最高统治者。但我很小的时侯,就因为天赋卓著,成为靖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忍者。父亲对我的期望很高,一直把我作为继承人来培养,这使得哥哥始终觉得父亲偏心,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记得小的时侯,哥哥很疼爱我的,可是为了所谓的权力,最后竟变得视我为仇人一般。我不愿这样面对自己的亲人,便借口外出历练,独自跑了出来。在靖州,真正的忍者都需要不停地战斗,才能使自己变得更强,所以父亲也没有阻止我,于是我一路游历,最后来到了蓝月帝国,直到遇到你…… 但没想到,哥哥利欲熏心,竟然将父亲害死了。“ 水逐秀神色黯淡,才消停不久的泪水重又涌出了眼眶。吉乐大为后悔,没想到无意中触及到她的伤处,他只得抱紧水逐秀,开始轻声抚慰起来。 水逐秀哭了一阵,最后竟在吉乐的怀中睡熟了。吉乐轻叹了口气,轻柔地将她抱回她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后,才小心地退了出来。 刚转身准备回房,吉乐便被突然出现的玉露吓了一跳。 玉露瞥了瞥吉乐,酸溜溜地道:“公子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细心过。” 吉乐摸了摸鼻子,仙笑道:“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玉露忽然变得兴奋起来,拉住吉乐,边走边道:“你不是对那个半妖族人感兴趣吗?我带你去见她。” 吉乐闻言果然来了兴致,一路追问之下,方才知道秦耀夜探府院,被青鹭等宁芙神卫给擒住了。 因为秦耀与自己的感应,吉乐忙问道:“你们有没有伤害她?” “伤害倒没有,不过你一会见了,肯定会大吃一惊。”玉露故作神秘地一笑,任吉乐如何追问,也不肯透露任何资讯。 吉乐带着疑惑,随玉露来到了敖铃儿的房间。他进到房间一看,果真大吃了一惊。房间之中,敖铃儿、青鹭、眉茵与天月正围坐在一个女子的身旁,几人嬉闹在一起。那女人侧对着吉乐,使他看不清她整体的轮廓,只感觉有些面熟。不过最让他奇怪的是,目光一触到那女子,他立即生出前世的感应。吉乐心中一动,多少猜到这女子是何人了。 女子终于转过脸来,嫩白的俏脸毫无瑕疵。她凉鼻高耸、淡眉红唇,清亮的大眼直射着娇羞的神采,说不出的动人心醉,那一头秀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 吉乐顺了顺嘴巴,指着女子,惊异地问向玉露,“她是秦耀?” 玉露含笑着点了点头。 吉乐心道:我的妈啊!秦耀的女儿身竟是如此漂亮,就是与紫罗倾城或凤。花明相比,也毫不失色,不过想到她是半妖族人,他不无遗憾地问道:“她白天会变回去?” 眉茵等女一齐点了点头,玉露抢着道:“我们有方法让她永远也变不回去!” 吉乐满面不解,众女笑笑,纷纷把目光转向敖铃儿。吉乐马上会意,想到这小丫头既然能施法让死人暂时起死回生,对此倒也不怎么奇怪。 敖铃儿见到吉乐眼中请求的目光,大是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脸上闪过一抹让吉乐颇为心寒的怪笑,再望望其他几女,她们也是怪笑连连。秦耀则是低下头,神色有些忸怩呢。 见及此,吉乐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有些慌张地问:“你们,你们想干嘛?” 敖铃儿挺起胸脯道:“本姑娘出马,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过要借你一样东西。” “什么?”吉乐不禁疑惑地问,刚一问完,马上凄厉地叫了起来。 原来敖铃儿趁他不注意,不知用何物在他手上划了一道不小的伤口。他本想给自己止血,敖铃儿便制服他的手,说了句“这可是关键”,便拿着一个陶瓷杯接起血来了,等血已经盛满了大半,才肯放开他。 吉乐对敖铃儿怒目而视,敖铃儿歉意地笑笑,一边将那个杯子递给秦耀,一边解释道:“我法术已经施用过了,但需要你的血才能完全生效。只有你的血,才能破解神的诅咒。” 吉乐恍然地点点头。 待秦耀将血喝下后,眉茵又道:“瑶妹妹还需要你的红月真气助一臂之力。” “瑶妹妹?” 敖铃儿指着秦耀道:“我们与秦姐姐商量过了,她以后就改名叫秦瑶。秦姐姐说了,以后都跟着我们。” 不待吉乐发问,秦耀,不,秦瑶便娇羞地点了点头。 眉茵见秦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敖铃儿等人出了房间。 秦瑶微微松了口气,娇羞地瞥了吉乐几眼,轻唤道:“夫君。” 吉乐走到她的身旁坐下,抬眼凝视着她,看了半晌,苦笑道:“我直到此刻才想起你,你不会怪我吧?” 秦瑶深深看了吉乐几眼,笑着摇摇头:“能再见到夫君,高兴还来不及呢!” 吉乐感动地握住她的手。今晚他接连与三个前世的女人相认,除了幸福,更多的还是感慨。收敛心神,他开始运功对秦瑶输入真气。 一个时辰之后,秦瑶温柔地靠在吉乐的肩上,轻柔地细语道:“诸神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会尽力帮助夫君,不会再让我们有任何分别的可能……我要为夫君组建实力强大的妖卫,让你尽快拥有一统大陆的实力。夫君,你说好不好……” 秦瑶说到此处,不禁抬头看了看吉乐,这一看,她不由心疼了一下—因为多日的奔波劳累,加上刚才又给她输了真气,吉乐已经睡着了。 最新全本:、、、、、、、、、、 第九章 生死一线 第二天天色微暗,一辆马车便从吉乐所住的府院离开,向云霄阁的方向驶去。.qВ5\吉乐与玉露、眉茵以及敖铃儿坐在马车里,天月、卡瓦和青鹭等十二名宁芙神卫则策马护在四周马车穿过一条繁华街道的路口,继续前行,云霄阁已隐隐可见。迷离的灯火将云霄阁点缀得有如闹市,此间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华贵之人。空气中弥散着惹人心动的脂粉香,将吉乐的睡意一扫而空。 马车驶进云霄阁豪华气派的门楼,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驶向了西阁,最后在重兵把守的酒楼前终于停了下来。卡瓦早已下马,赶到马车前将吉乐等人一一扶下了车。 吉乐刚下马车,夜远宫便拄着拐杖,脚步瞒姗的在下人的搀扶下迎了上来,老远就笑着道:“夏华公爵来得好早!” 吉乐笑道:“夜会长相邀,在下怎敢怠慢。” 看到吉乐身后的一大群女人,夜远宫眼中精光一闪,走到吉乐的身边,小声地带有一些神秘意味地道:“夏华公爵好福气,身边简直是美女如云。公爵今晚如果见到月无双,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惊艳之感了。”接着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夏华公爵这么大的架势,是不是对今晚宴会的安全问题不放心?” “哪里。她们吵着要来长长见识,我也没办法。”吉乐呵呵一笑,其实他今晚并没有打算带这么多人来,但紫罗倾城与秦瑶先后提到,议会的形势完全没有想像中的乐观,保险起见,吉乐此次赴宴,还是多带了些人。 夜远宫不以为意地笑笑,续道:“各国的使臣还没有来齐,公爵请先上楼稍等片刻。” 吉乐点点头,在夜远宫的领引下直接上了三楼,眉茵等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走来,吉乐发现沿途都有重兵把守,且没有多少客人,想必闲杂人等早已疏散。他心叹:难怪夜远宫刚才有此一问,这样的严防,即使苍蝇也难以飞进来。 眉茵却悄悄在他耳边道:“公子,我看这夜远宫有些古怪,说不定一会会有危险,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吉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对于眉茵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夜远宫将众人领进了靠近天井的一个雅致包厢里。此时偌大的包厢里稀落地坐着不到十人,除了商盟的人,只有西狄的几个使臣。没见到紫罗倾城或秦瑶(紫罗倾城明天才走,秦瑶表示要暂时待在秦部的阵营之中为吉乐探听情报,所以在天亮前也离开了),吉乐不禁有些失望。夜远宫吩咐几个商盟的人好好招待吉乐之后,就告罪离开了。 吉乐与这些人并不熟识,而西狄的使臣更是对他充满了敌意,包厢里一时之间有些冷场。无聊地坐在包厢之中,吉乐倍感无趣,好在这样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多久。 夜远宫突然推门而入,走到吉乐的近前,满脸堆笑道:“我们这次可是沾了夏华公爵的光,云霄阁的名伶月无双小姐听闻夏华公爵驾临云都,要亲来为夏华公爵献歌一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月无双享誉大陆,她坐镇云霄阁东阁三年来,当面见过她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已。这个请都请不到的人物,这次怎么会破例,主动为吉乐献歌?众人都不大相信,连吉乐也是一脸茫然。 夜远宫呵呵一笑,马上解答了众人的疑惑,“月无双小姐是京唐贵族之后,因为家族得罪了菲因五世,被菲因五世弄得家破人亡,最后流离到了云霄阁。月小姐对菲因五世可谓恨之入骨,而夏华公爵率领蓝月大军亲擒菲因五世早已传遍了整个大陆,月小姐这次破例主动献歌,完全是为了感谢夏华公爵。所以说,我们这次可都是沾了公爵的光。” 众人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即神色又变得激动起来。毕竟,名伶月无双,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此刻连西狄的代表们对吉乐的敌意也稍稍有了收敛。 吉乐这边自是大感得意,而对于众人如此看重的月无双,他同样也是期待不已。 夜远宫接着又道:“可惜夏华公爵来得太早,月小姐只献歌一曲,唱完便走。那些还没来的各国使臣,知道这事之后,恐怕要抱撼终生了。” 话音刚落,八个身穿白衣、面蒙白纱的曼妙女子鱼贯而入。随即一阵动人心弦的优美歌声从包厢外响起,那群白衣女子伴随着歌声,如漂浮的云朵,开始在包厢之中舞动起来。优美的舞蹈随着清幽的歌声不断倾泻而出,有若飞鸿,教人为之夺目。 但众人的心神却没有放在这绚丽的舞蹈之上,悠意飘飞的歌声完全攫住了他们的心绪。 随着歌声的起扬低落,众人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发生千般的变化,或兴奋、或痛苦、或激动、或沮丧。歌声有若实质,清晰地回荡在耳边,全然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恍如异界的全新境地。 一曲终了,包厢沉静如故,半天才响起众人或回味、或感叹、或称赞的啧啧声。在歌声悠然飘起之后,吉乐便一直闭目欣赏。此刻睁开眼,他发现不知何时起,那群白衣女子的身前,多出了一个曲线玲珑的栗发女子。 这女子同是一身白色的装扮,只是上身多了一件月白坎肩而已,但站在众女之中,却让人觉得她必是比周围的女子美艳、出众得多。吉乐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此女浑身散发而出的孤傲,且有些难以接近的淡然气质,这种气质无疑是绝色女子的特权。 夜远宫原本已经退到包厢的角落,见众人已从歌声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笑着走到那群女子的身边,将那名随后进来的女子介绍给众人道:“这位便是名伶月无双月小姐。 月无双盈盈施礼道:“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 月无双声音清脆,有若黄莺婉转,直叫人心动神驰,而她施礼的动作,优雅如同倾泻的水流,更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众人这时就已猜到,刚才动人心魄的歌声,便是由眼前的这个奇女子所唱,虽未见其貌,却已为之倾倒。 月无双杏目扫了众人一眼,似在寻找着什么。 夜远宫会意,将她引见给吉乐道:“这便是月小姐念叨的夏华公爵。” 月无双脚踩着莲步,轻盈地走到吉乐的面前,眼露笑意地施了个礼道:“小女子谢过夏华公爵。” 有了夜远宫先前的铺垫,吉乐自然坦然受之,不过这种坦然也只是心里,面上他还是赶紧将月无双扶起,客套道:“月小姐言重了。” 月无双在吉乐的搀扶下站起,眼中忽然闪过凄苦之色,幽幽道:“公爵过谦了。小女子与菲因五世有不共戴天之仇,公爵英雄盖世,力擒此人,让小女子大仇得报,您实在是小女子的大恩人。” 被美女如此称赞,吉乐顿时感觉有些飘飘然。而月无双眼中的悲色,更是深深地感染了他,竟让他产生了共鸣,心中直叹:月无双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寻常的表情或动作,却让人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再看到身边之人,尤其是西狄使臣们妒忌的神色,吉乐心中的得意简直无以复加,目光再投向月无双身后的那群白衣女子时,他突然脸色一变——左手边的第二个女子,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朵艳丽的红花。 将那人瞧了半天,吉乐惊呼道:“毒十娘!” 吉乐刚一出声,眉茵、玉露等人马上惊起,纷纷掠向他,准备护在他的四周。毒十娘突然出现在这里,立刻引起了诸女的警戒。 不过众人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吉乐手指着毒十娘惊呼出声时,紧挨着他的月无双袖口忽然飞出一把短刃。她将短刃握在掌心,抬手直刺向吉乐的胸口。 两人距离太近,吉乐根本反应不及,而诸女有心相救,无奈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们只能眼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却不及阻止。 当距离最近的敖铃儿终于赶到吉乐身边时,月无双已将短刃插进了吉乐的身体,那短刃眼看就要没入大半了。 “公子……”眉茵等人声泪俱下,已近绝望。 然而,敖铃儿并没有放弃,她紧紧握住吉乐的手,双目紧闭。瞬间,一阵耀眼的白光猛的从她体内迸射而出,飞快地将吉乐笼罩住。绚丽的光华马上分离成七个长着翅膀的人形光体,相继钻入被短刃刺中的伤口中。 “七精灵护体!”眉茵顿时恢复了些许神采,眼中泛起微微的希望。 当最后一个人形光体钻入吉乐的身体之后,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众女马上收起绝望的情绪,纷纷赶到吉乐的身边。 同时,手握短刃的月无双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接着似被人大力推了一把,身形急速后退,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之上。当她稳住身形站起时,脸上的纱巾已被血渍染湿了大半。 她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只不过脸上尽是狠厉之色。 天月这时已撩到了月无双的对面,冷冷地叱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他?” 还没等月无双答话,围在吉乐身边的诸女大声哭泣起来。 天月心中一沉,急问:“公子怎么了?” 眉茵泣不成声地答道:“公……子……公子……生机已断! “啊!”天月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死在我‘无双笑’的手上,算是他的荣幸。”听闻吉乐已死,月无双得意地笑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渍,脸上的狠厉之色更甚了,“很久没受过伤了,因为我的受伤,你们都得死。” 此时,除了夜远宫与众女和卡瓦之外,包厢之内的使臣们已被那八名白衣女子杀得一干二净,闻声赶来的一干护卫也已身首异处。月无双挥一挥手,那八名女子马上将众女围了起来。 “月教……”天月发出了愤怒的嘶喊,喊声中充满了森寒彻骨的煞气,她忽然把阴森的目光转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夜远宫,寒声道:“不用再装下去了,月教的‘第十杀’!统统一起来吧,我要杀了你们,为公子报仇!” 原本龟缩在角落的夜远宫闻言站了起来,浑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怜悯地看了横躺在地上的吉乐一眼,哈哈大笑道:“居然被你认出来了。不错,我是月教的第十杀灭天,而且还是月教的教主。你们既然已经认出了我,那么注定都要死!” 天月悲痛莫名地喊道:“为什么?” “为什么?”夜远宫双眼泛起狂热的光彩,冷笑道:“我经营了这么多年,才将红鹰商业联盟变成我的地盘,岂容蓝月帝国来称霸整个大陆?这小子作为使臣死了之后,大陆各国人人自危,必会与蓝月帝国大战一场。打吧,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等到战火结束之后,各国损失惨重,就会纷纷有求于我。到时侯掌握大陆财富的我,才是真正的霸主。” 卡瓦这时也站起了身,指着夜远宫颤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一直保持中立,就是要等我蓝月帝国派人前来,你再出手,这样就可以让各怀鬼胎的诸国坚定组建联军的信念,共同出兵对付我蓝月帝国。” “你这个时侯才明白过来,太晚了。”夜远宫得意地大笑起来。 夜远宫笑声未停,天月这边已动了起来。她双手挥舞,不断地挥洒出各种绚丽的魔法光华,直接向夜远宫袭去。夜远宫却只是微微侧身,便轻易避开,并利用诡异的身法,贴近天月,与她展开了近身的搏杀。天月拥有直追神的实力,奋力与夜远宫厮斗在一起,却也只是与他打个平手。 而月无双也领着毒十娘等八名蒙面女子,与青鹭等人缠斗在了一起。青鹭等十二名宁芙神卫组成精妙的剑阵,与她们正面进行厮杀,眉茵在后方加持魔法攻击,玉露则神出鬼没地在圈内游弋,寻觅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只有敖铃儿护住吉乐与卡瓦,而没有出手。 因为包厢范围狭小,双方的动作与身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种环境反倒是对游走不定的玉露最为有利。因为吉乐的缘故,众女均死命搏杀,下手极狠,转眼之间,玉露已经利用优势击杀了三人。青鹭等十二名宁芙神卫身上已出现了多处伤痕,也勉强干掉了两个蒙面女子。这是宁芙神卫跟随吉乐以来首次受伤,这群人的实力让她们心惊,而六名宁芙神卫围住月无双,在其强烈的反击之下,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青鹭利用喘息的间隙,回首看了吉乐一眼,接着向其余的宁芙神卫施了一个眼色,宁芙神卫们会意,纷纷退出战斗圈,聚拢在一起。 青鹭大声喊道:“天月让开!” 喊声刚刚响起,宁芙神卫们的身体内突然爆闪起一片强烈的白光,白光将她们整个身体都包在了其中,并像弥漫的烟雾,迅速扩展开来。白光盼间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耀眼光球,缓缓升起,飘荡在宁芙神卫们的上空,接触到光球的屋顶,立即化成了烟尘。 月无双与夜远宫脸色骤变,同时绝望地喊道:“天神之怒!” 幸存的三名蒙面女子包括毒十娘却是一脸茫然,不过根据夜远宫与月无双满是惧意的神色,马上也嗅到危险的信号。可还没等她们迈开脚步避开,耀眼的光球已经将她们笼罩在了其中,几声凄厉的喊声响起,她们的身体像爆破的礼花,立即四分五裂,并迅速融化,最后竟连残体都不剩。月无双与夜远宫原本还想逃走,却被天月挡住了去路。眉茵怕天月受到波及,隔着老远便向她施加保护魔法,敖铃儿在一旁也赶紧帮忙。 终于,白色的光球将月无双与夜远宫笼罩在了其中,随着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声不绝于耳,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时,包厢早已破碎不堪,月无双与夜远宫已经随同光球消失不见。 众人焦急地抬眼寻找天月,终于在靠近天井处找到了她。此时的天月已经昏迷了过去,半个身子悬吊在了半空,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玉露跑去将她拉起,检查片刻,不禁舒了口气,“她没事,只是昏了过去。” 青鹭等十二名宁芙神卫因为施展全力一击,早已耗尽了气力。闻听天月没事,心神一松,身躯颤抖地剧烈喘息起来。 眉茵走到青鹭的身旁,扶住她,关心地问:“你们没事吧?” 脸色稍显苍白的青鹭摇了摇头,一脸感激地道:“天神之怒是七级魔法,我们操控起来还有些困难,不过总算是成功了。” 她看了吉乐一眼,神色马上黯淡下来,“都是我们没用,公子他……”说到后来,早已泣不成声。 眉茵等人也在一旁垂泪,即使杀了月无双和夜远宫,也无法挽回吉乐的生命。 眉茵好不容易止住悲痛,叹息道:“先回去再说吧!” 众人点点头,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云霄阁。 眉茵一行回到府院,府中的众人见到诸人如此惨状,马上一片哗然。 吉乐被送回了房间,不久,众人全挤了进来。 风猛拿已经从卡瓦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悲痛地看着身体已然冰冷的吉乐,怒道:“红鹰商业联盟竟有如此野心,夏华公爵死得太冤了!” 席伦在一旁叹息道:“大陆马上就要变天了。夜远宫虽然死了,但他的计谋已经得逞。 诸国人人自危,看来组建联军对抗我蓝月帝国已经不可避免,帝国真要面临危境了!“ 格特。华逊沉吟道:“我们将事情的始末公告出来,相信各国能明白过来。” 席伦摇头道:“没有用的。先不说夜远宫已死,我们死无对证,就算我们有证据,谁会相信红鹰商业联盟有如此野心?他们反而会认定我们与红鹰商业联盟已经达成了某种协定,这其中却是苦肉计,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诸国分而吞之。现在唯一避免危局的可能,就是公爵没事。可是……唉!” 说到这,席伦、格特。华逊与风猛拿同时都垂下了头,暗自神伤了起来。 诸女却不关心这些,她们围住吉乐,直哭得凄天动地。紫罗倾城与秦瑶闻知此事后,也分别从赶往云霄阁的途中改道来到了府院。两人扑在吉乐的身上,免不了又是大哭一场这时,艾丽丝搀扶着她所救的那个女子挤进了房间,大声道:“公子还有救。” 眉茵等人纷纷把目光转向艾丽丝,急切地问:“你是说真的?” 艾丽丝肯定地点点头,接着道:“让我先看看公子的情况。” 众人赶紧让出一条道来,让艾丽丝与那女子来到了吉乐的身边。 艾丽丝查看了片刻,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公子虽然生机已断,不过有七精灵护体,身上还佩带着心月钻,有了这两样保证,他只是身体失去了机能,灵魂却安然无恙。只要施用‘光之还魂咒’使灵魂与**重新融合,公子便能获得,甚至还能恢复前世的力量。” 眉茵皱眉道:“据我所知,光之还魂咒只能够激起人的前世记忆,怎么还能使人复活?” 艾丽丝笑道:“原本是不能的,不过如果在施法的时侯,能以十种神器或潜神器为媒介,便可以将光之还魂咒的魔法能量加大数倍,最终达到使人的效果。” 接着,艾丽丝将身边的女子介绍给众人道:“这位是舞苹苹,她是护弓一族的传人,手中拿的就是传说中的神器——御凰弓。” 众人这才注意到艾丽丝身边的舞苹苹。自艾丽丝救回她以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众人几乎都忘了她的存在。但这时侯所有人期盼的目光全部聚拢到了她的身上。为了救吉乐,他们都希望她能助一臂之力。 舞苹苹甜甜一笑,看了吉乐一眼道:“大家放心吧,公子先后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个小小的忙我肯定会帮的。” 艾丽丝点了点头。 风猛拿接着道:“所幸这次出门把断云矛带在了身边,应该也能助公爵。” 艾丽丝再次点了点头,沉吟道:“我身上有先前找到的一件神器,又有从望帝峰回来后秘密收集到的紫天剑、噬血刀、风心笛、拒元铠和烈火真枪这五件潜神器,再加上御凰弓、断云矛,总共是八件,还差两件。” 紫罗倾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地道:“我有七华琴,应该能帮上忙。” 艾丽丝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应道:“不错,它正是神器之一,我怎么没想到呢!” 只剩下一件了,众人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 水逐秀摘下头上的发钗,递到艾丽丝的面前道:“我离开靖州之前,父亲给了我这个发钗,说它是件神器,关键的时侯可以救我一命。我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能不能给夫君帮上什么忙?” 艾丽丝接过发钗仔细瞧了瞧,摇头道:“这不是神器。”还没等水逐秀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又道:“不过是一件潜神器,它就是七大潜神器之中的碧凤钗。” 水逐秀眼中闪动着激动的泪花,急忙催促道:“那你赶快施用光之还魂咒救夫君吧!” “好的。”艾丽丝深深看了吉乐一眼,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眉茵瞥了瞥艾丽丝,小心地问:“你有没有完全的把握?” 艾丽丝望了望满是期待的众人一眼,退疑了一下,方谨慎地道:“这个魔法我从没使用过,并没有多少把握。” 眉茵的心猛的紧了起来,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吉乐的脸庞,幽幽地道:“公子已经这样了,只要有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艾丽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艾丽丝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么就开始吧!施用光之还魂咒,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大家请先去护卫,我马上便要施法了。” 看到艾丽丝脸上慎重的表情,众人没有退疑,纷纷退出了房间。 房间虽然归于平静,但空气中仍残留着紧张的气氛,还是让艾丽丝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她凝视了吉乐半晌,轻叹了口气,将神器和潜神器一一摆放在吉乐的身边。做完这个工作之后,她静静地闭上眼,口中开始不停地念起一长串咒语。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房间内仍没有任何动静,但艾丽丝额头上已冒起豆大的汗珠,似强忍着什么痛苦,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忽然间,她猛的睁开双眼,眼中迸出一阵红光,红光有若实质,直射到吉乐的身上,使他马上遍体通红。不过数息之后,异象马上消失不见,一切又回复平常。 当艾丽丝艰难地将最后一个咒语念完之后,摆放在吉乐四周的神器和潜神器开始颤抖起来,吉乐脖子上的心月钻绽放出耀眼的红光,并越来越亮,迅速将吉乐及其身边的神器以及潜神器全部笼罩其中。 吉乐的身体开始如浮云一般,慢慢从床上飘到了半空。神器与潜神器则像是受到了什么物体的排斥,随着吉乐的浮动,从他身边四散开来,并围绕着他不停地转动,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 心月钻迸射的红光开始包裹住转动着的神器与潜神器,各种神器或潜神器被红光隐没,几不可见。 直到艾丽丝似支援不住,轰然倒下时,游移在吉乐四周的神器与潜神器开始绽放各色的光芒,逐渐形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光球,将吉乐包裹住。 缤纷的光色似穿透了吉乐的身体,使他整个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帝月王朝 黄昏将尽,夜晚即将来临的时侯,佩蒙公爵府突然来了一个戴斗篷的黑衣访客。//.qΒ5\\开门的龙兰见到那人,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那人止住龙兰亲热的举动,在龙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龙兰脸色大变,马上急冲冲地将那人引到了客斤。 片刻之后,收到消息的琴心和纪雪妃等人纷纷赶到客厅。 见到那个已经在客斤等侯的黑衣人,纪雪妃劈头就问:“龙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摘下斗篷,竟是一直待在战神殿的西狄之花龙雨烟。 龙雨烟此时脸上挂满了忧色,点头道:“我逃出来的时侯,战神殿内的战斗应该早就已经结束了。西柯罗团长与整个战神殿武士团全体阵亡,我师父也在乱战中被人杀死。与西柯罗武士团联手的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我逃走之前也死得差不多了。我好不容易才遴开他们来到这里,原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女王陛下,但皇宫戒备森严,我根本进不去,所以就想到让你们代劳了。” 龙兰扶住龙雨烟,一脸关切地问:“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龙雨烟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待在战神殿这么久,长老和祭司绝不可能隐藏着这么大的势力而不为人知,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纪雪妃脸色阴沉,苦笑着点头道:“陛下原本定于今晚铲除与卡洛宰相关系密切的战神殿势力。你所说的西柯罗与武士团早已投靠了陛下,而与他们联手的那群人便是陛下派出的配合西柯罗行动的军中精锐……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卡洛宰相早已知悉了陛下的行动,倾尽全力帮助战神殿?” 龙雨烟想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好像不止卡洛宰相出手,辅政王似乎与这事也有关联。” 纪雪妃脸色一变,忙问:“何以见得?” “西柯罗临死之前说过,阿尔贝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有婆门教的高手在一旁相帮,他根本不会败在阿尔贝克的剑下。我虽不知道婆门教与辅政王有什么联系,但阿尔贝克是辅政王的贴身护卫,我还是知道的。” “婆门教居然出现在战神殿?据我最近搜集到的情报,婆门教的人这两日才秘密潜入勃英特,而与辅政王搭上线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与辅政王达成了协定?”纪雪妃脸色惨白,喃喃地道:“看来辅政王已经与卡洛宰相联手了,陛下的形势非常不妙啊!” 琴心在一旁不解地问:“守卫皇宫的宫卫军与青萝军团加起来超过五万,陛下能有什么危险?” “如果是单独应付卡洛宰相或辅政王,陛下当然可以高枕无忧。”纪雪妃声音之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是如果他们联手的话,那陛下真的是险象环生了。最新得到消息,风火雷电四提督之中,电督孙电与雷督雷狮先后与辅政王勾结在了一起,风督风彼奥投在了卡洛宰相门下。四提督掌握了勃英特城内大部分的兵力,在数量上根本不比陛下掌控的兵力少。” 顿了顿,她继续道:“虽然雷督已经隐退,但他所掌握的那部分城卫军都是他的老部下,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些人自然会响应。如果只是卡洛宰相或辅政王单独行动的话,陛下或许还能轻松应付,但是如今他们连成一气,单就兵力上,陛下便输了半筹。何况他们与各种势力纠缠不清,从目前来看,能为他们所用的,至少还有天罗教、婆门教、雪衣门,以及来自京唐的光之神殿和塔布济奇帝国的高手。这些人可能人数上不会很多,但能参与这次行动的,肯定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有了他们的加入,辅政王与卡洛宰相不仅实力大增,用他们攻打皇宫,还能极大的提高士气。” 龙雨烟马上又补充道:“暗日团与月教,好像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阵营。暗日团是隐藏在秦部的一个组织,我曾与他们交过数次手,他们的招术我认得。月教也有份,这是我在逃走时偷听到的。对了,还有自称是贝林武馆的人也参与其中,他们的实力稍弱,但同样不可小视。” 听完龙雨烟的话,纪雪妃脸上已没有了一丝血色。 琴心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道:“我马上去给父亲写信,让他赶快带兵回援。” 纪雪妃摆了摆手,颓然道:“来不及了,即使从帝国境内调兵,也来不及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马上就会攻打皇宫,以目前的形势,陛下不可能坚守到八天以上。就算是从境内调兵,时间上难以保证,军队的实力也很难保证。帝国两线作战,这时侯正是国内兵力最弱的时侯。” 琴心马上被纪雪妃的一番话吓得冷汗直冒。 纪雪妃思索了片刻,断然道:“公爵府里的所有人马上撤到皇宫内。府内府外有近两千正规军,一起撤进宫里,多少能帮陛下一点忙。” 琴心点了点头。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也只好如此了。 龙兰瞥了龙雨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龙雨烟似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在这个困难的时侯,你们不能舍弃恩人,放心吧,我留下来与你们一起战斗。说到底,师父便是因为这些人才误入歧途的,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他老人家报仇吧!” 龙兰满心欢喜地点点头。 这时,厅外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吼声。 龙兰听出那是萝西的声音,顿时苦笑了起来,“这丫头,又出什么事了?” 当龙兰急冲出客厅,远远便看到了迎面跑来的紫苏叶。 紫苏叶还没跑到龙兰跟前,就兴奋地喊了起来,“萝西的兽卵孵化了,萝西的兽卵孵化了!” 龙兰略微放下了心,问道:“那她没事吧?” 紫苏叶摇摇头,道:“她没事,不过实力突然变得好强。” 龙兰被目前的危局搅得心烦不已,根本没空搭理这事,于是道:“快通知她们立刻离开这里,我们马上要去皇宫。” 紫苏叶兴奋地拍着手跑开了,她当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遇到的危险。 正如纪雪妃所料,公爵府里所有的人撤离到皇宫不久,辅政王与卡洛宰相便联合魔下所有的势力开始攻打皇宫。两人联合起来的实力一如纪雪妃猜想的那般强大,不过她还是漏算掉了金侯爵以及他幕后之人那边的势力,至于他们是与辅政王还是卡洛宰相勾搭在了一起,目前已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如何遴过这场危机,已经成为摆在众人面前的头等大事。 尽早结束战斗,对辅政王与卡洛宰相就越有利,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便发动了猛攻,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辅政王与卡洛宰相这边有众多高手助阵,往往几个来回,便能斩杀成片的守军,但他们毕竟不是军人,只懂得各自为战,并不懂得如何配合与协作,遇到攻守有度的军阵时,他们也只能陷入苦战,甚至因为寡不敌众而身首异处。而青萝军团的青萝梦大阵,更是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使防线变得异常地顽强。 不过战事拖得越久,辅政王与卡洛宰相这边人数上的优势便越发明显的显露了出来。战斗只进行了三天,他们已将宫卫军与青萝军团层层围困在了后宫之中。照此进程估计,他们要拿下整个皇宫,只需要不到六天的时间。 因为形势的不断恶化,唐昭娴、龙雨烟、辛月姬、辛红玉、林素、林怡、周坤、黄筱宜、龙兰等剑侍,以及鲁光头等公爵府里的亲卫们,全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但他们毕竟不是宁芙神卫,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势。不过即便是宁芙神卫来此,也无法力挽狂澜。所幸被吉乐留下的**、可可、小懒虫与血凰组成了兽队,给众人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战斗进行到第四天,紫苏叶与陆羽琦不理会众人的劝阻,分别领着天香队与天凤队参与到了战斗之中。龙兰等人无法,只好小心地护在她们的身边,生怕她们遇上什么危险。 不过,对付平常的士兵,紫苏叶她们简直游刃有余,即使是面对高手,也能战上半天。 到后来,众人放心之下,也由着她们去了。 这其中,紫苏叶、陆羽琦与萝西更是强得骇人,相信面对龙雨烟这种级数的高手,她们也有一战之力。萝西在剑狼孵化成功后,功力简直一跃千里,龙兰甚至怀疑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宁芙神卫的境界。而更令人惊叹的是,她杀人从不手软,俨然成为令人i巨泊的杀神。 到最后,连林珠、燕雪妹、华玉菲,甚至薛智,都参与了战斗,但败局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 到了第五天,防线开始出现了不小的缺口。女王与青萝静静地看着双方的惨斗,与其说是期盼着奇迹的来临,倒不如说是等着绝望的开始。 青萝无力地擦去额头上的血迹,面容已疲惫不堪。连日来,她亲自指挥青萝军团战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冲进本方的防线,青萝痛苦地闭上眼,喃喃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急于冒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女王仰望着天空,幽幽叹息道:“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或许蓝月帝国,注定将成为历史。” 青萝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在那小子出使云都回来之后,就放弃王位,将整个帝国都交给他?” 女王点点头,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你已经猜到了。以他现在错综复杂的人脉,接手我手中的王座并不成问题。”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青萝颓然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相信吗?如果不是今天的局面,我想我会答应你这么做的。” “有姐姐这句话就好。”女王笑得更灿烂了。 青萝浑身一震,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王笑而不答,青萝还要追问时,大地忽然传来有若波涛的马蹄声,青萝不禁惊讶地抬眼望去。 这时,前方响起了薛智的尖叫声,“吉乐哥哥回来了!吉乐哥哥带兵来救我们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帝月王朝 黄昏将尽,夜晚即将来临的时侯,佩蒙公爵府突然来了一个戴斗篷的黑衣访客。//.qΒ5\\开门的龙兰见到那人,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那人止住龙兰亲热的举动,在龙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后,龙兰脸色大变,马上急冲冲地将那人引到了客斤。 片刻之后,收到消息的琴心和纪雪妃等人纷纷赶到客厅。 见到那个已经在客斤等侯的黑衣人,纪雪妃劈头就问:“龙小姐,你说的是真的?” 那人摘下斗篷,竟是一直待在战神殿的西狄之花龙雨烟。 龙雨烟此时脸上挂满了忧色,点头道:“我逃出来的时侯,战神殿内的战斗应该早就已经结束了。西柯罗团长与整个战神殿武士团全体阵亡,我师父也在乱战中被人杀死。与西柯罗武士团联手的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我逃走之前也死得差不多了。我好不容易才遴开他们来到这里,原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女王陛下,但皇宫戒备森严,我根本进不去,所以就想到让你们代劳了。” 龙兰扶住龙雨烟,一脸关切地问:“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龙雨烟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待在战神殿这么久,长老和祭司绝不可能隐藏着这么大的势力而不为人知,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纪雪妃脸色阴沉,苦笑着点头道:“陛下原本定于今晚铲除与卡洛宰相关系密切的战神殿势力。你所说的西柯罗与武士团早已投靠了陛下,而与他们联手的那群人便是陛下派出的配合西柯罗行动的军中精锐……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卡洛宰相早已知悉了陛下的行动,倾尽全力帮助战神殿?” 龙雨烟想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好像不止卡洛宰相出手,辅政王似乎与这事也有关联。” 纪雪妃脸色一变,忙问:“何以见得?” “西柯罗临死之前说过,阿尔贝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有婆门教的高手在一旁相帮,他根本不会败在阿尔贝克的剑下。我虽不知道婆门教与辅政王有什么联系,但阿尔贝克是辅政王的贴身护卫,我还是知道的。” “婆门教居然出现在战神殿?据我最近搜集到的情报,婆门教的人这两日才秘密潜入勃英特,而与辅政王搭上线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与辅政王达成了协定?”纪雪妃脸色惨白,喃喃地道:“看来辅政王已经与卡洛宰相联手了,陛下的形势非常不妙啊!” 琴心在一旁不解地问:“守卫皇宫的宫卫军与青萝军团加起来超过五万,陛下能有什么危险?” “如果是单独应付卡洛宰相或辅政王,陛下当然可以高枕无忧。”纪雪妃声音之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是如果他们联手的话,那陛下真的是险象环生了。最新得到消息,风火雷电四提督之中,电督孙电与雷督雷狮先后与辅政王勾结在了一起,风督风彼奥投在了卡洛宰相门下。四提督掌握了勃英特城内大部分的兵力,在数量上根本不比陛下掌控的兵力少。” 顿了顿,她继续道:“虽然雷督已经隐退,但他所掌握的那部分城卫军都是他的老部下,只要他振臂一呼,那些人自然会响应。如果只是卡洛宰相或辅政王单独行动的话,陛下或许还能轻松应付,但是如今他们连成一气,单就兵力上,陛下便输了半筹。何况他们与各种势力纠缠不清,从目前来看,能为他们所用的,至少还有天罗教、婆门教、雪衣门,以及来自京唐的光之神殿和塔布济奇帝国的高手。这些人可能人数上不会很多,但能参与这次行动的,肯定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有了他们的加入,辅政王与卡洛宰相不仅实力大增,用他们攻打皇宫,还能极大的提高士气。” 龙雨烟马上又补充道:“暗日团与月教,好像也加入到了他们的阵营。暗日团是隐藏在秦部的一个组织,我曾与他们交过数次手,他们的招术我认得。月教也有份,这是我在逃走时偷听到的。对了,还有自称是贝林武馆的人也参与其中,他们的实力稍弱,但同样不可小视。” 听完龙雨烟的话,纪雪妃脸上已没有了一丝血色。 琴心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赶紧道:“我马上去给父亲写信,让他赶快带兵回援。” 纪雪妃摆了摆手,颓然道:“来不及了,即使从帝国境内调兵,也来不及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马上就会攻打皇宫,以目前的形势,陛下不可能坚守到八天以上。就算是从境内调兵,时间上难以保证,军队的实力也很难保证。帝国两线作战,这时侯正是国内兵力最弱的时侯。” 琴心马上被纪雪妃的一番话吓得冷汗直冒。 纪雪妃思索了片刻,断然道:“公爵府里的所有人马上撤到皇宫内。府内府外有近两千正规军,一起撤进宫里,多少能帮陛下一点忙。” 琴心点了点头。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也只好如此了。 龙兰瞥了龙雨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龙雨烟似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在这个困难的时侯,你们不能舍弃恩人,放心吧,我留下来与你们一起战斗。说到底,师父便是因为这些人才误入歧途的,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他老人家报仇吧!” 龙兰满心欢喜地点点头。 这时,厅外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吼声。 龙兰听出那是萝西的声音,顿时苦笑了起来,“这丫头,又出什么事了?” 当龙兰急冲出客厅,远远便看到了迎面跑来的紫苏叶。 紫苏叶还没跑到龙兰跟前,就兴奋地喊了起来,“萝西的兽卵孵化了,萝西的兽卵孵化了!” 龙兰略微放下了心,问道:“那她没事吧?” 紫苏叶摇摇头,道:“她没事,不过实力突然变得好强。” 龙兰被目前的危局搅得心烦不已,根本没空搭理这事,于是道:“快通知她们立刻离开这里,我们马上要去皇宫。” 紫苏叶兴奋地拍着手跑开了,她当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遇到的危险。 正如纪雪妃所料,公爵府里所有的人撤离到皇宫不久,辅政王与卡洛宰相便联合魔下所有的势力开始攻打皇宫。两人联合起来的实力一如纪雪妃猜想的那般强大,不过她还是漏算掉了金侯爵以及他幕后之人那边的势力,至于他们是与辅政王还是卡洛宰相勾搭在了一起,目前已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如何遴过这场危机,已经成为摆在众人面前的头等大事。 尽早结束战斗,对辅政王与卡洛宰相就越有利,所以从一开始,他们便发动了猛攻,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辅政王与卡洛宰相这边有众多高手助阵,往往几个来回,便能斩杀成片的守军,但他们毕竟不是军人,只懂得各自为战,并不懂得如何配合与协作,遇到攻守有度的军阵时,他们也只能陷入苦战,甚至因为寡不敌众而身首异处。而青萝军团的青萝梦大阵,更是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使防线变得异常地顽强。 不过战事拖得越久,辅政王与卡洛宰相这边人数上的优势便越发明显的显露了出来。战斗只进行了三天,他们已将宫卫军与青萝军团层层围困在了后宫之中。照此进程估计,他们要拿下整个皇宫,只需要不到六天的时间。 因为形势的不断恶化,唐昭娴、龙雨烟、辛月姬、辛红玉、林素、林怡、周坤、黄筱宜、龙兰等剑侍,以及鲁光头等公爵府里的亲卫们,全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但他们毕竟不是宁芙神卫,并不能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势。不过即便是宁芙神卫来此,也无法力挽狂澜。所幸被吉乐留下的**、可可、小懒虫与血凰组成了兽队,给众人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战斗进行到第四天,紫苏叶与陆羽琦不理会众人的劝阻,分别领着天香队与天凤队参与到了战斗之中。龙兰等人无法,只好小心地护在她们的身边,生怕她们遇上什么危险。 不过,对付平常的士兵,紫苏叶她们简直游刃有余,即使是面对高手,也能战上半天。 到后来,众人放心之下,也由着她们去了。 这其中,紫苏叶、陆羽琦与萝西更是强得骇人,相信面对龙雨烟这种级数的高手,她们也有一战之力。萝西在剑狼孵化成功后,功力简直一跃千里,龙兰甚至怀疑她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宁芙神卫的境界。而更令人惊叹的是,她杀人从不手软,俨然成为令人i巨泊的杀神。 到最后,连林珠、燕雪妹、华玉菲,甚至薛智,都参与了战斗,但败局似乎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 到了第五天,防线开始出现了不小的缺口。女王与青萝静静地看着双方的惨斗,与其说是期盼着奇迹的来临,倒不如说是等着绝望的开始。 青萝无力地擦去额头上的血迹,面容已疲惫不堪。连日来,她亲自指挥青萝军团战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冲进本方的防线,青萝痛苦地闭上眼,喃喃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急于冒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女王仰望着天空,幽幽叹息道:“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或许蓝月帝国,注定将成为历史。” 青萝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在那小子出使云都回来之后,就放弃王位,将整个帝国都交给他?” 女王点点头,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来你已经猜到了。以他现在错综复杂的人脉,接手我手中的王座并不成问题。”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青萝颓然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相信吗?如果不是今天的局面,我想我会答应你这么做的。” “有姐姐这句话就好。”女王笑得更灿烂了。 青萝浑身一震,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王笑而不答,青萝还要追问时,大地忽然传来有若波涛的马蹄声,青萝不禁惊讶地抬眼望去。 这时,前方响起了薛智的尖叫声,“吉乐哥哥回来了!吉乐哥哥带兵来救我们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