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三旬》 第1章 不期而遇 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 窗半开着，风将雨吹进屋内，混合着些许夏花的芬芳。 本该是惬意的傍晚，却碰上令人纠结的事情。 橘子台刚送来了关于参加一档新节目的合同，她本意是不愿参加的，新剧本马上要开机，剧组要求她跟组。如果要参加这个节目的话，行程可能会很赶。 可是面对节目负责人的再三劝说，祁柚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收到的台本上写着的大标题是：“混合着随机恋爱的亲子游”。 大概意思就是，先让男嘉宾选好一位女嘉宾作为“一对”，由宝贝们选择好爸妈，开展为期十二期的旅程。 这样的节目噱头够大，只要再找两个当红的明星压一压阵，那收视率肯定是没问题的。祁柚怕的就是这个，根本不知道男嘉宾有谁，万一和不喜欢的强行组成一对，两人拍摄全程大眼瞪小眼互相嫌弃吗。 可是这个负责人已经把台本都给她了，显然是已经铁了心了要她上节目。就这么拒绝会不会太不给面子了？ 祁柚搜了搜微博上关于这个节目的信息，传言甚多，光是“我老公要参加《恋爱同行》啦！”这样的微博数都数不清，根本看不出到底有谁参加了。 看了看《恋爱同行》官博底下的热评，呼声最高的是今年几乎霸屏的小鲜肉，还有几个一线二线的明星。接着是一些网红，祁柚不怎么逛微博，几乎不认识那些人。 而十条里大概会有一条提到她的名字。 无意翻到一个粉丝的留言。 “想要水水参加，喜欢水水好多年，她一直不发微博也不参加活动，离我们太远了。” 看到这条评论的点赞已经有几千，祁柚的心莫名酸了一下。 最后她还是签了合同，五天后出发第一站。 黑云压城。 天气似乎有些不好，接连几日不见天晴，此刻天却越发沉了，像是蓄着一场狂风暴雨。 在祁柚的公寓内录制了一段行李大曝光，以及之后会剪到关于她的介绍里的一段日常生活。到了机场没一会儿，雨果然更大了，机场广播很抱歉地通知航班延误。 为了不耽误后边的行程，在机场贵宾室候机的时候，随行导演提出把原本放在下飞机后做的备采提前。 导演按照已经写好的台本上的问题问她：“你有想过你即将会和什么样的男嘉宾做一对吗？” 祁柚腼腆一笑，眼睛弯弯的，很是温柔的模样：“没有想过诶，看缘分吧。” 祁柚和导演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周围还有几个工作人员。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几个脖子上同样挂着工作牌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只来得及看见他大概的身形，黑色的中长款风衣披在外面，搭着直筒的有一些宽松的深色牛仔裤。 祁柚估摸着虽然那件风衣他穿起来只长到膝盖，但是以她的身高，如果是她穿，衣角那里的抽绳都拖地了吧…… 他一转，往另一边去，被工作人员挡住了。 祁柚直觉那是其中一个男嘉宾，好奇心驱使她去多看两眼。可是碍于正在录备采，只好敛了目光接着回答问题。 录完之后，助理过来和她讲接下来的行程，她随意地应了几声，有些走神。机场的广播再次响起，提醒乘客已经可以登机。 她站起身，把手中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里。回头时，恰好看见他领着一堆人就要出贵宾室，似乎是感觉到这边的视线，他偏了偏脑袋，目光移了过来。 口罩之上是毫无波澜的一双眼睛，那个眼神，像是能勘破人心一般。他的目光很快掠过她这边，走了。 第一站的拍摄地点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村落。祁柚这个组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路上吹着也曾掠过田野的风，好不惬意，车停在一个朱红木门前，似乎是一座老宅子，她往外看了看，“到了？” 这座宅子似乎是民国时期建造的，有一个很大的庭院。竹枝覆影，月色深深，很有意境，周围小楼的建筑风格也颇有年代感。 节目组给祁柚安排在南厢房，助理先去收拾东西，她可以在外面闲逛一会。过回廊的时候又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他坐在回廊的长椅上。 祁柚第一眼注意到的其实是他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整齐，一个弯弯的弧度，特别的干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烟，一星半点的火光明明灭灭的。他的一双大长腿随意地搭在地上，回廊并不宽，他几乎挡住了半条路。 他正在玩一款手机游戏，bgm是钢琴声，画面中的类似贪吃蛇的细长的几何体不断前进，他轻点屏幕，那几何体就转弯避开障碍物。 他的眉眼带着一些凌厉，如果一皱眉头，更显三分不耐。五官立体，面部线条棱角分明。 真是漂亮到嚣张，祁柚心里评价道。 大概是听到声响，他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眸看向她，没有说话。因为转移了注意力，手下一顿，几何体撞上障碍物，撞飞出一小块立方体，输了。bgm戛然而止，画面上显示百分之九十五的字样，他低眸撇了一眼，不甚在意。 “你好。”祁柚试着和他打招呼，他懒懒地“嗯”了一声，似乎是没打算和她交谈。停顿一秒，好像记起什么一般，又转过头回了一句“你好”。 “你是这个节目的嘉宾吗？”祁柚总觉得在哪见过他，可是一时间却怎么也记不起。 他应了声，见她没走，他想要把烟给掐了，环视一圈不见垃圾桶，也不好丢在地上踩灭。只好侧着身子将左手臂往回廊外伸，企图以此减少一些烟味对她的影响。 祁柚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很小的举动，心底默默给加分。 “你刚下飞机？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有任务。” 祁柚对着他礼貌的一笑：“谢谢，明天见。”他点了点头。 在飞机上睡久了，即使现在已经很晚了祁柚也现在毫无睡意，指纹解开锁屏，恰好应用商店提示有几个软件可以升级。顺手点进去，点击全部升级，然后百无聊赖地随便看看应用商店的首页。 突然就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画面，就在前十几分钟刚见到的，游戏的画面。 跳舞的线。 点击下载，安装完成。祁柚是典型的手脚不协调的那类人，从玩这个游戏的过程中可以完美体现。在桌面上找到这个游戏，第一关几乎是属于教学练习，简单到不行，可祁柚还是玩了两三遍才过关。第二关祁柚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每次都卡在百分之三十几，是怎么也过不去。 反复十几次后，手机上的画面提示暂停一百二十秒。这算不算是防沉迷……她把手机往被子里一丢，怎么看他玩得那么轻松啊…… 祁柚大一的时候被一个导演选中作为一部电影的女主角一炮走红，后来陆陆续续又接了一两部电视剧和电影。就在她事业的高峰期时，她突然决定回去大学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当时多少粉丝哭着求她别离开，也有人冷嘲热讽说看她这样炒作。 令人意外的是，她真的没有接着拍戏了，大学期间在网站上发表了一些长篇言情小说，一来二去又涨了一批粉。后来因为剧情好读者多，小说又翻拍成电影电视剧，她又开始当了编剧。 因为她时常会跟组，帮着主演分析剧情以及人物的情感和情绪，以及场景的道具的布置，也就时常有粉丝到拍摄地点兴奋地举着牌子喊她的名字。 这些年来粉丝倒是不减反增。 第一天的录制场地是在老宅子的庭院里，昨晚院子里的灯不甚明亮，她没有仔细看这周围的景致。此刻早上八点钟的太阳一照，照得满院亮堂。细细打量，祁柚只觉得节目组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真是很不容易了。 其实圈子里的前辈对她的评价很好，说她是很好学很努力，演戏天赋很高，是不可多得的演员，只可惜不再接戏了。而且这几年来无论是访谈节目或是别的综艺节目，她通通都不接。微博上也是空空如也。 所以当她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先到场的几位嘉宾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天呐，祁柚诶！”说话的是现下在内地很红的一个歌手，祁柚知道她，洛临，甜歌小公主。 主持是一个有着多年主持经验的老牌主持人，他领着大家鼓掌：“大家欢迎祁柚！” 虽然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祁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哈喽大家好，我是祁柚。” 洛临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的注意力从祁柚一出现就集中在祁柚的身上，一直不曾转移。更是撒着娇让祁柚坐在她身边，惹得其他的嘉宾都忍俊不禁。 祁柚刚坐下，远处有一些围观的当地居民突然传来惊呼，人群中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祁柚看了看人群沸腾的源头，是机场和昨晚都有见到的那个男人。酒红色衬衫的扣子扣到第三个，露出一点点的白色t恤，衣角塞了一些进水洗蓝的牛仔裤里。衬得他眼角眉梢都有些张扬。一时间让人看不出他的年龄，只暗暗叹一句：这人太好看了吧。 巧的是他说了和祁柚相似的话：“哈喽大家好，我是程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大家好，我是博妹Σ(|||▽||| ) 第2章 跳舞的线 纵使之前已经见过面，祁柚还是被他惊艳了一番，仅仅只是看着他裤管下的一节脚踝都觉得好性感。 低声询问身旁明显兴致很高的洛临：“你知道他是谁吗？” 洛临强忍下想要尖叫的欲望，“怎么可能不知道？世界第一打野zap！”看着祁柚不甚了解的模样，又停下来和她解释：“是一个职业电竞选手，身披国旗拿冠军，为国争光的那种！” 虽然祁柚不太了解她所说的内容，可是身披国旗拿冠军啊，只是听听就觉得热血沸腾。难怪他能把昨天那个游戏玩得那么厉害，原来是职业选手。 节目一共有十个嘉宾和一个主持人。等嘉宾到齐后，主持人让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后开始宣布分组的规则：十位嘉宾分别写下自己的名字和钟意的异性嘉宾的名字，如果有两位互相钟意即可以组成情侣，剩下的男嘉宾将抽签抽取剩下的女嘉宾。所以第一轮写名字是一定要慎重的。 男女嘉宾分别坐在两张长桌上，考虑并写下心怡的对象。男生这桌都在互相讨论，这个好漂亮啊那个好可爱啊，程湛没参与，看着对面女生那桌从左到右皆是不认识，不认识，还是不认识。对于程湛来说，似乎每个女生都没差别，说不上对谁钟意。 看到坐在最边上那个时，他思维顿了一秒，好像昨晚说过话。 没有多想，反正不一定对方写得和他一样，提笔在粉色的信纸上连贯地写下“程湛祁柚”，字如其人，和他一般的张扬。 摄像小哥挨个给各位嘉宾特写，镜头转到程湛这里时，他刚好放下笔抬头，那张俊脸在镜头下一览无余。 他平静地移开视线，拧开节目赞助商提供的矿泉水递到唇边，微微仰头喝下两口，喉结上下滚动，看得连摄像小哥都暗暗咋舌，作为一个男人都忍不住称赞他的颜。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主持人挨个去收嘉宾写下名字的信纸。女士优先，收到最后一位嘉宾程湛面前的信纸时，突然“哎哟”一声笑开来了。 站在两张桌子中间，主持人面对镜头露出月老一般“慈祥”的笑容。“我们十位嘉宾里呢，已经产生出一对情侣了！那么这对情侣是谁呢？” 主持人在各位嘉宾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这里是由本节目指定饮用水‘饮水喝优泉，优泉给您健康好品质’的优泉饮用水冠名播出的《恋爱同行》。” 主持人卖了个关子，有爱闹的嘉宾拿起手边的笔就丢了过去，闹得一片其热融融。主持人只好举双手投降，“我说我说，我们的第一对情侣是……” 说着将左手右手中分别拿着的信纸凑在一起，让摄像给信纸特写，“程湛和祁柚！” 场上安静了一会，突然爆发出掌声。洛临一把捉住祁柚的手臂：“我的天，祁柚你和程湛是第一对诶！” 祁柚也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因为洛临的一句话感觉很热血沸腾，再加上之前见过面，对他的印象比较深，所以就写了程湛的名字，没想到两人居然写得一样。 主持人把两人叫过来，分别站在他的两边：“来来来，恭喜二位！那么有什么话要和对方说呢？骚话走一波。”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祁柚手足无措，害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在众人的注视下，程湛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加油。” 众人：？？？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祁柚更加害羞，顺着他的话接话：“嗯，加油。” 众人：？？？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声，互相加油算什么骚话，这两人太可爱了吧。 一个个都笑得不行，最后还是主持人先反应过来打了圆场：“我们的第一对情侣很可爱啊。那二位可以先去互相沟通一会，我们接下来开始在剩下的嘉宾里抽签。” 祁柚跟在程湛身后，迎着大家调笑的目光臊得不行，一张小脸硬生生涨成了红色。祁柚坐下后还是不说话，盯着地面满是紧张。 眼前有一只手晃了晃，递过来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祁柚想要伸手去接，那瓶水又收了回去。 祁柚：“……” 程湛稍微一拧，打开了瓶盖，又旋回去一些，方便祁柚打开盖子。这才再次递到祁柚手中。 祁柚抱着矿泉水瓶子，一边小口小口地嘬着，一边偷瞄坐在她身边的程湛。他从助理手中拿过手机，指纹解锁，划了一下屏幕找到一个应用，点开。 还是跳舞的线。 画面中的场景是她没有见过的，因为她还卡在第二关，所以后面的关卡根本就还没解锁。 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随着音乐的节奏轻点屏幕，避开障碍。反应迅速，可是面上却依旧一副懒散模样。 他抽空瞥了她一眼，见她目光炯炯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问她：“要玩啊？”她摇头，语气都有些弱弱的：“不要，我昨晚玩了一晚上第二关都没过……” 他轻笑了一下，不是嘲笑，祁柚看着觉得没别的，就是干净。 屏幕上显示着百分之百，意思是完成了这个关卡。“要不要我教你？” 祁柚愣了愣：“这也能学吗？” 他随手调出第二关，反问她：“什么不能学？”他先示范一遍给祁柚看，并且告诉她要注意听bgm的节奏，然后直接把手机递给祁柚。 祁柚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在程湛的注视下点击画面中一个三角符号重新开始，莫名开启帕金森模式手一直在抖。还没走出去百分之五呢，就因为手抖多点了一下屏幕，几何体撞在了障碍物上。 玩游戏死了这件事本身是没什么笑点的，关键就在于祁柚自己玩死了游戏还自带配音：“我我我我我我又死了！”接着转头去看程湛。 程湛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而后很快收敛了笑意，将手半握成拳抵在嘴边企图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另一只手伸过去点了点屏幕，“重来。” 祁柚狐疑地看他一眼，真的不是在羞辱她吗？ 很快另外四对情侣也已经组好了，程湛和祁柚一回到场上，马上就受到主持人的调侃：“看来我们的第一对情侣，目前相处的不错啊，有说有笑的。” 祁柚沉默着不说话，心底开始吐槽，明明好像是被程湛当笑话来看了…… 到了说骚话的时候，其他四对明显比祁柚这组正常多了，说得甜甜蜜蜜的。和祁柚程湛两人干巴巴的“加油”形成鲜明的对比。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就看到一群年龄都不大的小朋友从回廊那边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因为年纪小，和别的小朋友差了一大截，背着小书包迈着小短腿唧唧唧唧地跟在后边跑。 萌到不行。 他们排成一排站好，在主持人的示意下一个接一个做自我介绍。 轮到那个个子最小的小女孩的时候，她从半蹲在她身边的主持人手中结果话筒，抱在手上，声音软软甜甜的：“我叫林橙橙，今年四岁了。小名叫橙橙。” 激起万众少女心的同时又让大家泛起母爱，好想抱抱这几个小孩子啊！ 一点也不拘谨，几个小朋友凑在一起还是有些闹哄哄的。主持人好半天才说完规则，让他们自己选择，喜欢谁就站在谁的后面。 大人们背对着小朋友们，一点也不清楚后边的情况。祁柚顺口就问程湛：“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问完，祁柚自己都怔住，问得什么呀，好像要生孩子一样…… 程湛想得倒是没有那么多，边松开袖口的扣子，向上挽了几折，“没得选。”意思是主导权根本就不在他们这儿，也对哦…… 等小朋友们大致都站好，主持人这才宣布道：“好了，各位可以转身看看自家小朋友了。” 闻言，祁柚想转身去看看将要和她一起相处十二期节目的小朋友是哪个，却突然被抱住了大腿。她低下头去看，林橙橙也探出小脑袋看她，然后又害羞地缩回她身后。 主持人又不甚流利地说了一遍节目赞助，被嘉宾们嘲笑一番。主持人在嘲笑声中无奈道：“现在大家可以去吃个家庭早餐，大家中午见啦！” 祁柚牵着林橙橙，听她说着话：“妈妈我觉得你好漂亮，刚才有个助理姐姐说你叫祁柚，是柚子，我是橙子，所以我就选了你啦。” 她穿了一个粉色的毛衣外套搭一条小裙子，简直是一个小公主。偏偏底下搭了一双走起路来会“唧唧”叫的小鞋子，真的是可爱死了。 “你去和大哥哥问个好。” 和她说完话，她又“唧唧唧唧”地跑过去牵程湛的手：“爸爸！”程湛任由她牵着手，只是他个子高，林橙橙只到他大腿的一半，比他的膝盖高不了多少，他只能半弯着腰才能牵到她。 祁柚跟在旁边走，看得少女心那叫一个泛滥。听着她一路上碎碎念，不一会又听到她问程湛：“爸爸，你和妈妈结婚了吗？” 第3章 现任女友 这样的问题跟一个刚满四岁的小姑娘是解释不清的，程湛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能快速回答这个问题的办法，未果。索性放弃，转移话题：“你的鞋子为什么会叫？” 话题转得十分的僵硬，没有半点过渡。可小孩儿就吃这套，很快就顺着程湛换了话题：“因为这样我就不会走丢了，爸爸你看。”说着原地跺了几下，“有声音你就听得到。” 程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这样啊，你好聪明。” 路边已经贴出指示牌，哪一家的房子往哪里走。昨天有听随行导演说，似乎分好组以后就三个人住一起。当时祁柚纠结了很久还是问了那个很尴尬的问题：“不是同一张床吧？” 被对方嘲笑了很久，“想那么美呢？都不是同一个房间好吗？” 节目组安排的早餐很丰盛，中式的西式的都有。程湛把林橙橙抱起来放在儿童餐椅上，让她坐好。 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林橙橙的礼貌教养都很好，比如此刻她仰着一张小脸看着程湛说谢谢爸爸。 程湛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算作应答。 洛临早上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当时洛临和她头碰着头地八卦程湛，现在回想起当时洛临说得那句“总在失眠与嗜睡两级游荡，性格任性又狂妄”，怎么都觉得洛临听了网上的传言，说的有些夸张了。 五分钟后餐桌上只剩下祁柚和林橙橙大眼瞪大眼，祁柚这才明白洛临说的那些话的实际意义。半点都没添加不真实的成分。 程湛用三分钟的时间吃好早餐，甜腻腻的胡萝卜玉米粥，就像坐在桌旁的小姑娘，特别的甜。又用两分钟坐在那里看着祁柚喂林橙橙喝玉米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两分钟打了三个哈欠，他没说什么站起来，问了助理房间的方向，走了。 就知道参加这样的节目一定特别尴尬…… 林橙橙大眼睛眨呀眨，歪着脑袋问她：“妈妈，爸爸去哪里？” 祁柚依旧对爸爸妈妈这个称呼不太习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橙橙是在唤自己。想起程湛刚才哈气连天的模样，“他可能困了回去休息了。” 林橙橙抱着一块面包一口一口地啃着，面包渣沾得一脸都是，像极了小兔子啃胡萝卜的模样。又过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盘子里拿了几块饼干，挣扎着要从儿童餐椅上下去。 祁柚不明所以，只好解开餐椅上的安全带把她抱下去。她刚落到地上，就自带特效声音地向摄像小哥跑过去，然后把饼干递给摄像小哥，把感动得一塌糊涂。 林橙橙的个子太小了只能勉强够到桌子，祁柚帮她把盘子拿到她面前，她拿了几块饼干又拿去分给其他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乐此不疲。 等所有工作人员都分到了饼干，盘子里还剩下一块，林橙橙拿起来要给祁柚。祁柚摇了摇头：“橙橙很乖，橙橙吃。” 林橙橙看着饼干嘟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扯了扯祁柚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对了！那我们留给爸爸！” 祁柚轻轻捏了捏她有点肉肉的小脸，问那她不吃吗，林橙橙又看了看饼干：“可是爸爸还没吃呢。” 吃过饭，祁柚和林橙橙在小院子里玩了一会。此时太阳已经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不再唯唯诺诺地透露着微弱的光，开始有些放肆。 林橙橙的周身笼罩着金灿的阳光，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下一秒又开始唧唧唧地跑了起来，瞬间变回小可爱。 程湛的助理有点为难，如果不去把程湛小老板叫起来会被老板骂死的，如果去叫小老板起来会被他当场打死的。 在这样很难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助理纠结了一会，为了工作英勇就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程湛房门前，进门后低声下气地说话…… “z神啊……”没人应答。 又唤一声，依旧没人应。 再唤一声，枕头已经砸了过来。 助理委屈巴巴地把枕头捡起来，拍拍干净放回床上。“z神我知道你昨晚下飞机晚睡得迟，但是老板毕竟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也很不容易……” 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助理磨磨唧唧，在助理声泪俱下十五分钟后，程湛一言不发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套，摔上门走了。 烟盒在手上轻敲一下，取出一支烟放到嘴边叼着，擦过打火机上的齿轮，一小撮火苗蹿了出来，凑到烟上。然后关了打火机的盖子收到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要多连贯有多连贯。 叼在嘴边抽了没两口，远远地看见林橙橙往这边望了一眼跑过来。他脚步一顿，把烟掐了。 林橙橙跑到他面前，个子小小的只能抱着他的大腿，仰着脸费劲地和他说话。他蹲下听她说话，软软地撒娇要他抱抱，他的大脑简单地思考了几秒，选择把她抱起来。 他蹲在她身边，手环在她身边比划几下，还是没把她抱起来，怕姿势不对把她给摔了。转头问举着摄影机离他俩特别近的小哥：“怎么抱？” 在摄像小哥的沉默下，程湛平静地放弃了和小哥的对话。让林橙橙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再三犹豫下还是挑了一个相对保险的姿势。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侧过脸，把脸贴在程湛的肩膀上。 祁柚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互动，直到程湛踏着温暖和阳光，把林橙橙抱起来向她走过来，骤然心跳加速。 程湛三两步走到祁柚旁边，想把林橙橙放下来，林橙橙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死不撒手。程湛没什么经验，怕自己没轻没重伤到她，索性抱着她。 随行导演递了一张任务卡给林橙橙，林橙橙像献宝似的拿给程湛，一双滴溜溜圆的大眼睛里分明写着求表扬。程湛想揉揉她的小脑袋，又怕单手抱着她不安全。虽然林橙橙浑身没二两肉，个子又小，抱在手上没一点份量。 “你乖。” 收到程湛的表扬，林橙橙开心的只差没有摇一摇身后藏着的小尾巴。 程湛和祁柚一起坐在石凳上，林橙橙坐程湛腿上。林橙橙想要念一遍任务卡，无奈字都认不全，只认识几个最基本的字。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格外让人喜欢。 祁柚就着林橙橙拿着的任务卡，凑过去一字一字的告诉她。“各位家长将要在家自行准备午餐，午餐的材料需要小朋友们独自找到贴有‘优泉’字样的地点领取。午餐将在正院里的大榕树底下进行。” 这两天祁柚已经和负责她的几个工作人员混得挺熟的，念完任务卡顺带着嘲笑一下随行导演：“诶这个是你写的啊，好僵硬哦哈哈哈。”林橙橙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笑。 祁柚笑完开始担心林橙橙一个人是否可以完成任务，更怕的是她待会儿会不会磕着碰着。祁柚问林橙橙：“你一个人可以完成任务吗？” 林橙橙点头。 “那你走路要小心，不要跑不要摔倒。”祁柚嘱咐着林橙橙，声音温柔好听，像是一个妈妈在叮嘱即将出门去上学的孩子，让程湛有一瞬间的走神。 林橙橙回答得认真，让人意外那是一个四岁的小姑娘说出的话：“妈妈如果我摔倒了，你先别拉我也别扶我，等我什么时候自己站起来，你再来抱我。” 祁柚和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有些震惊，要多好的家教才能让一个四岁的小朋友说出这样的话。祁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怔愣，却听程湛用他一贯清冷低沉的声音回答：“你说的很对，这样很好。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小心一些，我们在这等你好吗？” 算是祁柚目前为止听过的程湛说的字数最多的话了？ 林橙橙点点头，凑到祁柚脸上啵一口，又到程湛脸上吧唧一下。挣扎着让程湛把她放下去，和程湛祁柚挥挥手一个人走了，后边跟了一个摄像和另一个工作人员。 少了林橙橙，似乎又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尴尬，很显然只是祁柚这么觉得。因为程湛作为一个玩瘾少年很自然地又摸出手机准备玩游戏，可是游戏画面弹出的一瞬间，他倏地转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先做饭？” 见祁柚点头，他又问：“你会吗？” 祁柚老实地回答，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二十几岁的女生不会做饭似乎确实有些丢人：“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老实的回答，程湛多看了她两眼，“我也不会。”原本收手机的手一顿，又解锁了屏幕，调出百度：“研究一下。” 祁柚发现一个问题，如果被他的粉丝知道她们家冠军的手等会要来洗米洗菜，会不会把她往死里砍…… 她把脑海里的问题组织一下语言，换了一个相对柔和的说法：“你的迷妹们知道你堂堂冠军要做饭，会不会心疼啊？” 他往搜索框里输了几个字，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可是堂堂冠军的目前的女朋友不会做饭怎么办？” 祁柚吊了一口气，他有女朋友还参加这个节目啊？“你女朋友不会做饭啊？” 程湛抬头瞥了一眼她，“你会不会做饭你问我？”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到了吗！“就像坐在桌旁的小姑娘，特别甜”说得是祁柚小姑娘还是橙橙小姑娘呢！ 晚安。 第4章 不用害羞 祁柚无声地低下头，用手揪着自己的衣角，行吧你说得有道理。 程湛和祁柚站在厨房里对着米缸和铁锅凌乱，且不要说林橙橙那边取材料有没有问题，单单就两人目前的状况来看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你知道1:1.2这个比例怎么加米和水吗？”祁柚拿着量米杯问他。 接着做饭的人就变成了程湛，程湛完全没有按照1:1.2这个概念，一切全凭手感。估摸着等林橙橙回来还要一会儿，就站在旁边看着火。 程湛闲着无聊，靠着流理台和祁柚说话：“我看资料上说你是作家？” 祁柚摇摇头，“就是一个写小说的。” “巧了，我也就是个打游戏的。” 祁柚被他逗笑了，明明是个世界冠军非要把自己说得像是路边小网吧里熬夜打游戏的网瘾少年一般。 眼看话题又要被两个话废给聊死了，祁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硬生生扯了一个话题：“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号吗？” 他低笑了一下，摸出手机：“为什么不行，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用他低音炮一般的嗓音说“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祁柚都觉得特别性感。让人不由自己地脸红。 他把微信的二维码点出来给她扫，祁柚看他的头像，看了一会问他：“你的头像是你吗？你们队服好好看啊。” 他又点开游戏，和她胡诌八扯：“喜欢啊？送你一件？” 祁柚一听这话，眼睛“蹭的”亮了，和林橙橙如出一辙。他看得有些想笑，反问她：“你还真想要啊？” 祁柚：“……” 意料之外的，林橙橙很快就回来了。和祁柚一道站着看程湛做菜。他把洗干净的白菜沥干水，放在案板上。他的手指很干净，指甲也修剪平整，不戴多余的装饰品。不论是打游戏写字亦或是此刻把着菜刀的模样，都很好看。 林橙橙矮看不见，吵着要祁柚抱，祁柚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力气，抱着没一会儿手就没劲了。可是又怕把林橙橙放下去，她要不开心。 程湛抽空往她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见她就那么使劲儿的抱着，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擦干净手几步走过去，把林橙橙抱过来。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单手抱着她。 祁柚不好意思站在一边什么也不干，想要接过程湛手里的铲子，却被程湛避开了：“小姑娘靠灶台那么近做什么？” 祁柚觉得他这话说得没道理，反驳他：“那你还抱着橙橙站那。” 程湛把林橙橙往上掂了掂，无奈地看她：“那你也要我抱着？”她嘟囔一句“才不要”，干脆听了他的话在外边找一地方待着去。 小孩们害怕分离，而大人们则期待重逢。 偶尔跟着另外几组一起玩，偶尔和程湛林橙橙一起待着，两天的旅程很快过去，已经没有了第一天相处时的尴尬，反倒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林橙橙临上飞机前抱着祁柚的腿哭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地说舍不得离开妈妈之类的话，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祁柚也舍不得，虽然仅仅相处了两天，可是林橙橙乖巧可爱，真的很让人喜欢。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柔声哄着。大概是林橙橙的影响力太大了，说着说着竟和林橙橙一般红了眼眶。 程湛和祁柚同一班飞机，此时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宛若生离死别，好像要依依话别到地老天荒一般。 广播第二次提醒乘客登机的时候，程湛这才上前和林橙橙说话：“下周就见面，不哭了。” 林橙橙对着祁柚多半是撒娇，虽然和程湛也撒娇，可是相对来说她对着程湛的时候，会更懂事一些。她拿纸巾给祁柚擦擦眼泪，又给自己擦擦。这才挥挥肉肉的小手和两人说再见。 两人的座位挨着，不知道是情绪不太好还是哭累了，祁柚一落座就睡着了。程湛对睡眠质量的要求很高，在这种并不私人，空气也不太好的条件下睡意全无。 想要看看窗外，却看见祁柚歪着小脑袋，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最后终于目睹她把脑袋磕在窗户上。程湛嘴角抽搐一下，好痛。 祁柚却没醒，伸手揉一揉磕到的地方，嘴里不知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安静下来睡着了。 她刚才一伸手，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滑下去大半，要掉不掉地挂在那里，出于一些轻微的强迫症，看得程湛心里也不上不下的。停顿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替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过肩膀。 百无聊赖地用平板看复盘，还没看到一血出现他就有点看不下去了，暗嗤自己一声“膨胀”，用机上wifi刷微博。搜索祁柚的名字，点开一个id见有微博认证，又随手点了关注。 微博比他还少，他十五条，她十二条，共同点是两人微博里除了头像，没有一张带脸的照片。点开她的头像看大图，和她的微信头像是同一张图。正脸对着镜头，好像是一张红底的证件照。 瞅一眼她此刻的模样，小脸因埋在被子里有些呼吸不畅而变得红扑扑的，睫毛也在微微地轻颤，因为旁边有人在说话，她睡得并不安稳，嘟着嘴。 和来机场的路上，林橙橙的睡相如出一辙。 对比证件照上的她，现在的她虽然确实经常害羞，但是至少在外貌上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越发的出挑。 微博上有很多她当初的作品剪辑，鬼畜的柔美的，一应俱全。有一个从b站分享过来的视频，是剪了她主演的某一古装电影里的一段。她坐在悬崖边上，双腿都悬空，镜头由远慢慢地摇近，变为切到肩膀以上的特写。 她看着远方景象，眼中没有焦点，没有眨眼眼泪却依然能从眼眶中溢出来，面色不变，哭得无声。她倏地低头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双手揪着衣袖，像极了她平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在，我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古风的bgm衬得她愈发的哀恸，悬崖上的风吹得她衣袂翻飞，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坐在那摇摇欲坠，令人心疼。 视频的播放量已有数十万，看着弹幕清一色地刷着“盛世美颜”，又想起登机前她和林橙橙梨花带雨的模样。 如此一对比，确实，她入戏的时候很好看。程湛在心里默默地评价。 中间祁柚曾几度把脑袋磕在程湛的肩膀上，一开始几次程湛还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到后来，只要肩上一沉，他就猜到大概是祁柚又把脑袋磕他肩上了。干脆让她靠着，看她全程睡得雷打不醒。 三个小时的航程，祁柚睡了两个半小时。睡醒的时候不忘摸一把下巴，看看自己有没有丢脸地流口水。见程湛小幅度地扩了扩肩，祁柚瞬间感觉自己的罪恶罄竹难书，“不好意思啊，我睡得太沉了……” 他不甚在意地回她一句“没事”，接着看平板，而平板上早已不是之前有关祁柚的剪辑视频，变回最开始的比赛复盘，另一只手握着笔，偶尔在本子上记下一些关于对方比赛时的操作分析及数据分析。 怎么看怎么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看完一个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的视频的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还有大约半个小时的航程，祁柚本来打开文档在码字，无意中看见他平板屏幕上激烈的战斗画面，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是别的队伍比赛的视频吗？”她看过他微信的头像，是他穿着队服戴着耳机，参加比赛时的侧颜照。认真比赛的男人，帅得令人发指。而她记得他战队队服的袖子上印的是“our”。 程湛平板的画面里没有出现“our”，很显然这不是他的比赛视频。 他应了一声，过一会儿又问她：“看得懂吗？” 她摇头：“看不懂，我就知道这个是竞技类的游戏，要推掉对方的水晶。” 很直接了当的介绍，没有有些人说得“不就小孩子打打杀杀的破游戏”那么不堪，也没有有些圈内的人说得那么的正经。程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问她：“查了资料？” 她老实地点点头：“因为我没有接触过这个游戏，你是打这个比赛的，我就对这个游戏和这个行业比较好奇。” 程湛不置可否，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他一些。祁柚听话地往他那边挪了一挪，他凑到她的耳边：“你干脆说对我比较好奇。” “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炸开。红晕从她的耳根子泛开，逐渐衍伸到两颊。三秒后快速地弹开，恨不能离程湛远远的：“我就是，就是了解一下搭档。” 程湛的手搭在腿上随意的跳动，莫名给祁柚一种优雅的钢琴家的即视感，带着些倨傲和清冷。“用不着害羞，我也搜过你的百度词条。” 第5章 他的房间 秋意撩人。 前几日的狂风和暴雨已经过去，虽是几乎昼夜平分，但是白昼的时间相比之前短了一截。昏暗的天空搭配着萧瑟的街道，秋天的意味更加浓重几分。 落地窗半开着，风从外边钻进来，把窗纱吹得飞扬。夜晚也开始凉了，穿着线衣外套依然能感受到秋夜的温度。 室内的光线不甚充足，光源全部来自一盏昏黄的仿古台灯和笔记本的屏幕。 祁柚坐在电脑桌前两个小时了，文档里没有增加一个字。这个文档里是手头上正在更新的一篇文，大概写了三分之二，现在算是完全卡死，觉得剧情是怎么接都不对。 卡得有些烦了，干脆作罢，把笔记本随手合上，拎了钥匙出门。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降温降得厉害，大家都不愿意出门，以至于这个时间段街上有些冷清。 从小区门口一直沿着那条路走，路边行道树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看起来有些衰败。 今天夜里有星星，明天的天气大概会好一些。天空中有个特别亮的光点，让祁柚分辨不出那是星星还是飞机的闪烁灯。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 直到一个不小的外力，把她的脑袋往下按了按。她回神，转头去看那外力的来源。 是程湛。 他和她只离了两步远，中间横着行道树一个拳头粗的枝干，高度大概在祁柚脸那个位置，却只堪堪到达程湛肩膀的位置。 估摸着是前一段时间下雨，被大风刮折的，和树干连着的那头断了一大半，另一头直接搭在了地上，呈一个倾斜的状态。 祁柚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程湛把她的脑袋往下按，避过了那根树枝，她的脸大概就直接撞上去了。她道了声谢谢，程湛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 没有说他在街道拐角处看到她后，在她身后跟了小半条街。虽然只是巧合的，他刚好也要走这条路。看她心不在焉地走路，看她就差一点撞上垂下来的树枝。还是没忍心目睹那个不太美好的事情发生，怎么说也见过她戏里无声垂泪，让人心碎的模样。于是这才伸手搭救了一把。 真是傻乎乎的小姑娘。 “怎么在这？”他的那双黑眸里透着一点耀光，像着辽阔的天穹，引人犯罪。 “有点无聊，就出来逛逛。” 眼看着他向旁边移了几步，从较低一点的位置直接跨了过来，她默默地目测那个高度，大概到她大腿那个高度，换作她大概得抱在树枝上爬过来吧，或是绕一圈从边上更低的地方过来…… 看了看时间，十九点，还早。 她戴着一副圆框的眼镜，把她的脸修饰的更加小巧。素面朝天的模样，更像一个还在念书的高中生，倒是和那张证件照差不了多少。 “你要去哪？” 她把眼镜往上推了推，笑得像个傻子：“我也不知道。” 又走了几步，路边小吃店里走出来一个人，应该是店员。也没看见两人正要经过，随意地将手里的一桶拖地的水向外一泼。 程湛站在靠马路那一侧，反应迅速地把祁柚往身后一拽。还是晚了一步，祁柚还懵着呢，就被那桶水泼了大半身。程湛严重一点，直接泼脸上了，水一滴一滴地从发丝上往下掉。 店员反应过来，急忙忙上前道歉。程湛用手从上往下薅了一把脸，不耐烦地眼神扫过去，店员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见祁柚头发上也被打湿了不少，反正说什么也来不及了，索性不说。绷着一张脸，阴晴不定的样子，特别让人生畏。 祁柚出门的时候就带了把钥匙，问那个店员：“可以给我一些纸巾吗？”那个店员哪敢说不啊，跑得赛过有狗追，又冲出来把一整盒纸巾递给祁柚。 祁柚抽了几张递到程湛面前，他依旧没反应，就直愣愣地盯着她看。她眨眨眼，“诶你瞪我做什么？先擦擦啊。” 他抽了几张纸叠在一起，手却不是伸向自己脸的方向，在祁柚的头发上大力地揉了几下。这才再抽几张纸擦了擦自己的脸。 总归是没有怪那个店员。 他只是出来买个东西，穿的是一件款式简单的纯棉t恤，料子吸水性好，湿得很彻底。有些狼狈，眼底的清明却不改，整个人依旧好看得过分。 夜间的风吹过被打湿的衣服，有点冷冰冰的。他眼尖地发现她有点发抖，考虑片刻，“基地就在旁边，去换个衣服吗？” 怎么感觉自己像诱拐小女孩回家的坏叔叔？自己都有点信不过自己这副模样像个好人，又添了一句：“队友都住在基地，你不用怕。”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我没怕啊……” 于是非常信得过程湛人品的祁柚就跟着程湛回训练基地，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乖的不得了。 程湛用钥匙开了小别墅的门，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抢他手里的那袋零食，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表情由茫然转为惊慌，连零食都顾不上抢了，急忙又跑回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z神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程湛看着那人跑走，从袋子里抽出几包东西塞给她，“拿着，不然这一袋一会儿就给抢完了。” 那边有人“卧槽”了几声，手里的鼠标键盘都丢了就跑过来。看着他一身湿透地拿拖鞋给一个同样浑身湿答答的姑娘。看了眼窗外，没下雨啊。 “z神你不得了啊，□□啊。” 程湛冷笑一声没想搭理他，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丢。领着还傻不愣登站在原地的祁柚上楼。 eop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人：“看见那姑娘的笑了没，那叫一个腼腆。干净可爱得像我的祁柚女神。” 旁边那人，不屑地看他一眼：“你脑子坏了吧？就是祁柚，和zap在节目里组一对的那个。” “？？？” “woc！什么时候的事！” 楼上程湛的房间里，祁柚的打量着程湛的房间。是真的宽敞，装修很简单，物件摆设也很少。而且不像一些人的房间充斥着一股空气清醒剂或香水的气味。他的房间干干净净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程湛在衣柜里翻了翻，拿了一叠衣服递给祁柚。祁柚把那几件折叠得整整齐齐地衣服抖开，是一件背后印着“zap”的队服和一条五分的运动裤。 “你真把这个给我啊？”她指的是那件队服，抑制不住的小惊喜。 他找到一件短款的外套，也隔空抛给她，看着她仓皇地接住。“你不是要吗？也省得我下次录节目再带去给你。” 上次只当他开玩笑，连她都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却记下了。 转身进浴室，替她开了浴室的灯和暖气，听她跟在他身后小声地谢谢。“浴巾和衣服都是新的。”指了指花洒，“会用吧？” 是真拿她当小孩子对待，她抱着那几件衣服，一个劲儿的点头。 看他反手关了门出去，拿手捂着脸跺脚，却又不敢太用力怕被外面的人发现。“怎么能那么帅啊！” 他的洗漱台上东西很少，一支牙膏、洗面奶和卸妆水，牙刷牙杯，还有一个电动的刮胡刀。她回想了一下这两天在网上看的比赛，比赛的时候他是要化妆的。很不容易了。 不过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很撩人，满足她所有粉红的少女心思。如果是早两年她还在上学的时候，肯定二话不说就去追这个男人了。可是到了自己也工作的年龄，就会考虑，大概他现在会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应该是没有空恋爱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所谓地耸肩。不过也该满足了，有个这样的男人做节目里的一对，已经很招人恨了。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答答的。他穿只及膝盖的裤子却给她穿出阔腿裤的即视感，那件队服在她身上也是松松垮垮的，湿答答的头发在后边随意地挽了一个丸子头。被热气熏得脸红扑扑想，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毯上，乱七八糟的搭配看起来莫名好看。 他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是真可爱。 祁柚却是没脸看他，他应该是很嫌弃那件脏兮兮的t恤，但是还没洗澡也不能换衣服，就光着膀子。 虽然他的身材确实很好…… “你等一下，我收拾完了送你回去。”他进浴室前不忘吩咐她一句，“桌子上的平板你可以用，没密码。” 她在应用列表随意的划了两下，意外地发现哔哩哔哩。首页里推送的视频有些眼熟，她点开一个视频，bgm响起的时候愈发觉得熟悉，直到画面中缓缓走出一个人。 诶这不是她吗？ 退回到首页，一连好几个视频都是关于她的各种剪辑和幕后花絮。她想要去看他播放的历史记录却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最终还是没点开历史记录。 心底却有意无意地总有一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自信，他该不是看了很多关于她的视频吧。一会又故作理智告诉自己都是巧合，别想太多。 反反复复，好奇心要爆棚。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少女心都要泛滥了 第6章 一波天秀 程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祁柚正站在门内和eop说话。不知eop说了什么，祁柚开始揪袖子，“你去问他吧……” eop眼尖先看到他，“z神我们五排吧！你给小嫂子天秀一波。” 程湛把浴室的灯关了，随手撩了一把半湿不干的头发，对着他冷哼：“我单排也可以秀。” 拎了车钥匙，转头想和祁柚说他开车送她回去，见她也不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在那揪袖子，想了想又多问她一句：“你要看吗？” 她像极了一个想要多吃一颗糖的小孩，眼睛里的渴望显而易见，却还要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同意：“可以吗？” 他把手里的车钥匙又丢回桌子上，“走吧。” 基地一楼正中间的五张电脑桌摆成一排，周围也摆了一些绿植，环境很好。程湛的位置在最边上，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旁边让她坐着。习惯性地点开直播平台的软件补时长，考虑一下祁柚坐他旁边，又把软件关了。 旁边有人开了直播，正在看着弹幕和粉丝们侃大山，随口得瑟一句：“我们五排，有z神我回王者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 弹幕里有人问程湛今天怎么不开直播，western念了这条评论，程湛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去，western立马噤声：“小孩子管那么多呢？开了开了，诶程湛你今天用哪个啊……” 程湛随手锁了一个盲僧，等对面选英雄外加等加载的那段时间里又去厨房给祁柚倒了杯水。 五个英雄“砰砰砰”出现在泉水基地，觉得祁柚干看着也听不见游戏的bgm挺没意思的，程湛没戴耳机把声音外放了。直播的那位：“？？？” 绕是祁柚已经看了好几把比赛，也查了很多资料，依旧不是很能看懂这个游戏。 程湛操作的瞎子到五级的时候到对面打野到下路gank了一波，瞎子赶到的时候还是没能救了自家ad的死亡闪现。对面的技能交的差不多了，血量也见底，瞎子果断地q过去，一个e把对面ad秒了再w回来，辅助套了一个虚弱配合着，瞎子双杀。对面打野也交闪现跑了。 算是秀一波。 瞎子八级的时候中路对面压兵线压得狠了一点，自家中单的杰斯闪现re，一波操作把对面中单锁住，刚好瞎子过来拿胳膊抡了一下，又收一个人头。 ad被抢人头在一边气得要骂娘，又想起开rank之前程湛交代的那句“别说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十六级的时候对面偷摸摸开打龙，这边双tp下来，瞎子赶到的时候大龙还剩两千，在龙坑边上丢了个大招，红名一闪，跳下龙坑交惩戒。 抢到了！ 听到程湛轻笑了一声，表情像刷了一个f4一样轻松。 对面老鼠疯狂输出，可是只剩下一个人，闪现过去想收割这边残血三人，没能闪过去，就连自己也被收掉。 屏幕中央不断闪出新的提示。 doublekill（双杀）！ triplekill（三杀）！ quadrakill（四杀）！ 这一波里只拿到一个人头的自家ad，顺利在这一把rank里沦为辅助型ad。 游戏这时已经开局二十七分钟，对面团灭，几个人说着“一波一波”过去推塔。门牙被拆掉，刚好复活的几个人也没能守住，三十二分的时候拿下了这把。 western果断又勇敢地卖队友，故作不经意地说：“这一波可以啊，小女朋友在，程湛你打得有够凶的啊。” eop也凑过来：“我就说小嫂子在这，z神得天秀。” 弹幕刷了一屏幕的“？？？”。 程湛看了时间，快十点了，和一起上楼去拿车钥匙和祁柚的衣服要送祁柚回去。 趁着这段时间，western在直播间里各种爆料，“什么哪来的小嫂子，z神带回来的小嫂子啊。因为小嫂子在，别说打得多凶了。唉，多的我也不敢说了，就这样吧，别问别问了啊。” 其他三个队友在心底为他默默点蜡，如果被程湛知道，他大概是要死了吧…… 程湛的车是那种很低调的黑色suv，程湛没有开车听歌的习惯，车内很安静。他开车很平稳，速度也不是很快，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记起一件事：“今天节目那边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空去拍一组宣传照，和你的。” 她点头，“我也接到电话了。时间你定吧，我这边一般都可以调。” 基地离她住的小区不是很远，车在她小区门口停下，她解了安全带，和他道谢：“谢谢。”就是一句很简单的谢谢。 “客气。”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她一声，见小区里的路灯挺亮的就没说把送进去。 她下车往小区里走，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他。见他车还停着，就和他挥手。他闪了闪车前灯算作应答。真是傻子，万一他没看见怎么办。 直到她的身影逐渐看不清，他打方向盘踩油门，车速猛地增加，和刚才载着祁柚时截然不同。 这个时间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油门踩到底，把车窗降下，风从车窗灌进来。之前的平稳都是假象，他本就是这般，放肆又狂妄。 第二天是和程湛一起去的摄影场地，这次拍摄的宣传照主要是以几对情侣做宣传，并不打算放出小宝贝的照片。 摄影师给祁柚和程湛定下的主题是傻白甜，拍摄场地在一个大型超市里。化妆师把祁柚的头发扎了起来，妆容的色系也是偏暖色调，淡淡的橘红色的腮红，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祁柚卡其色的连帽卫衣搭配着白色的小短裙，程湛的卫衣和她同款，两人站在一起就散发出一种特别相配的感觉。程湛看起来成熟稳重，而祁柚却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仅仅只是工作人员们用黄线拉了一块请勿跨越的区域，就已经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祁柚和程湛从更衣室出来，往那儿一站，黄线周围又围了一圈人。 摄影师要求两人牵着手，这就开始要有肢体接触了，祁柚偷偷瞄程湛的脸色，看他那张高岭之花的脸，一时间有点不敢牵。摄影师又催促了一遍，她伸手过去拽着他的袖子。 周围突然有些哄笑，祁柚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拽着程湛的袖子，怎么都给人一种父女的感觉。甚至有人开始爱的嘲笑祁柚怎么那么矮，祁柚很无奈，身高这种事能怪她吗？ 本该有的害羞全被冲散得一干二净。 摄影师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之后又调侃祁柚：“要不你抱着他的手臂，说不定像兄妹一点。” 祁柚：“……”能不能说脏话？不能啊，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身边一直没话的程湛凭借身高优势，完美锁喉杀。面无表情单手勾着祁柚的脖子，撩起一片少女心。 她用手拍了拍程湛的手臂：“你真的不是想勒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程湛把手臂收得更紧一点：“真聪明。” 两人互动之间摄影师已经从各个角度连拍了数张。摄影师又要求程湛把祁柚背起来，程湛半蹲下身子，祁柚站在他后边扶着他的肩膀跳了两下，没跳上去…… 再给一波嘲笑，程湛整个人蹲在地上，祁柚才能顺利的趴在他的背上，让他把她背起来。 她长大之后就没这么被人背着了，双脚离地时没了安全感，她有些害怕以至于看起来很僵硬，双手紧紧抓着程湛的肩膀。 他把她往上掂了掂，状似不经意地问她：“林橙橙怎么没来？” 她是真的转移了注意力，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这一招对于林橙橙和祁柚来说，都是屡试不爽。 “他们和我说，好像第一期宣传先不透露小孩子是哪几个吧。我也说不太清楚。” 其实这个他一早知道了，随口问问。他本来还想着要再找些话说，祁柚先开口了：“那个……昨天那个外套和裤子我拿去洗了，下次还给你。” “你要留着也行。”他俩声音压得低，旁人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只能看着他们亲密地凑在一起耳语。 祁柚不理解他，又反问：“我留这个做什么？” 程湛轻笑了声，声如潺潺流水，一如既往的干净。他因为笑，胸腔里微微的震动，她靠在他背上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要做什么我哪儿知道？你不是要了我的队服？” 祁柚一着急就蹬了蹬腿，和林橙橙的小动作一模一样。“那不一样！” 程湛懒懒地和她讨论有哪里不一样，语气四两拨三斤。到最后祁柚都不想和他辩了，“我不管，反正就是不一样。” 程湛地嘴角漾着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是万千星辰都聚在他的眼中。 突然想起不知在哪儿听过的一句话：“惹狼惹虎，别惹我这个小公主。” 他挑了挑眉毛，心情甚是愉悦的模样，无意撩拨得周围一圈小女生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rank那一段我瞎写的，别太考究，看个大概就好。毕竟是夏日小甜文，看个开心就行。 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哦(//?//) 第7章 一起吃饭 最后一组照片，摄影师定的是让祁柚面向程湛坐在购物推车里，祁柚听完之后弱弱地提意见：“很多人都拍过这个老梗了啊……” 摄影师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想想你可以美出新高度吗？” 祁柚站在推车旁边比划一下推车的高度，如果要靠自己坐进车里，她大概要爬进去吧。看着自己小短裙的长度开始神游，怎么爬可以有形象一点，能借张板凳踩踩吗？ 程湛看出她纠结的问题，思量了一下自己仅有的几次抱林橙橙的经验，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腿弯下穿过，稍微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放进购物车里。 她半跪坐着面向他，他倾身把手臂搭在购物车的扶手上，靠近她和她对视。一个人俯视一个人仰视，在外人看来，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下车的时候又成了一个问题，程湛扶着购物车的扶手看着她，没有丝毫想要把她抱出来的意思，她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爬出来。 她一直看着他，觉得他应该能懂她的意思，而程湛就站在那回望着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她心一横，向他伸出两只手，像林橙橙跟他要抱抱一样。 她把手举了一会儿，心里数着数，想着要是他再不把她抱起来，她就把手收回来了，谁还没有一点小脾气了。 在她把手收回来之前，他跨了一步，从侧边把她抱起来。把她放下去之前，脑海里冒出来的一个念头是，她怎么那么轻。 在午饭之前结束了今天的拍摄工作，程湛觉得脸上糊一层妆难受，去更衣室找化妆师要了卸妆水把妆卸了。 祁柚想着下午还要跟一个剧组，和主演以及另外几个编剧一起改一段剧本，就懒得去卸了。工作人员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祁柚想到自己断更一个星期的文，觉得中午应该回去码一码字，就拒绝了。 工作人员前脚刚走，后面程湛就卸好妆出来了，走到她旁边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祁柚抬头看他，发现程湛的底子很好，卸了妆后皮肤看起来和女孩子似的平滑细腻，仔细看会看到眼下的一圈青黑有点破坏整体的美感。 祁柚：“你昨晚没睡好啊？” “嗯，和他们排位到早上六点多。” 祁柚回想一下早上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来接她了。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拒绝的话说不出口，点了点头：“好啊。” 今天f市雾霾的指数偏高，一早起来天空就是灰蒙蒙的，祁柚这个傻狍子坐了电梯下楼，玻璃门推开走到大楼外面，发现一米开外的地方一片模糊的时候，这才记起自己忘记戴口罩了。 程湛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祁柚和他说自己马上下去，程湛回了一条：“不急。” 虽说似乎是正常的客气话，可还是把祁柚苏到不行。 程湛说不急，祁柚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等着，就没有回去拿口罩。一路捂着口鼻小跑到小区外边，坐上车的时候咳嗽到不行。 两人开着车在外面游荡一圈，最后决定到隔壁购物广场那边看看吃什么。早上拍摄的那个超市有自带的地下停车场，祁柚下车的时候也就没有遭受雾霾的折磨。而现在要去的那个购物广场的停车场在广场边上是露天的。 此刻回味了一下早上吸的那些霾，车还没停稳，祁柚都已经预料到等会的悲惨与绝望，连她都觉得自己傻，为什么刚才在那个超市不买一个呢？ 在停车场里找了个位置把车倒进去，程湛把车停稳熄了火，祁柚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程湛喊住了。 “等一下。” 祁柚不是很懂，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看着程湛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的那个储物格里翻出一包没拆封的一次性口罩，丢给她。 她一边拆开那袋口罩，取出一个，一边问他：“你还备着口罩在车里啊？”后面一句“好聪明啊”还没夸出口，已经被程湛打断。 “不是，刚才买的。” 因为看你没戴口罩，所以买的。 祁柚拆包装袋的手一顿，愣住了，一向有礼貌的她，连谢谢也忘记说。程湛在外边的时候，除非是在镜头下，不然都是习惯性地戴口罩，所以他白天出门一般都是随身带着口罩的，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去再买。 这个时间段在这边吃饭的人有点多，最后两人选了一家重庆火锅。这家店的面积很大，虽然客人也很多，但是相对宽松一些。没有包间，两人就找了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这家店的装修很不错，整体是简约的现代风，卡座的周围摆着修剪整齐的绿植，很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点菜的时候，程湛本意是让祁柚先选，说实话祁柚这个人性子太软了，对什么都没有主见，翻了两页菜单又把菜单推到程湛面前。 程湛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她坐的端正，回答他：“我不会点，你点，我不挑食。”乖得不成样子。 程湛了然地点头，刚准备报几个给服务员，旁边本来要经过的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喊程湛的名字。 程湛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队里那几个人。pale直接叫服务员再多加一个位置在旁边多加一个位置，拍了拍程湛的肩膀：“zap你坐你小女朋友那边去啊。” 程湛要是不答应，这四个人大概得在这逼逼叨叨个不停。起身换了座位，不想丢人。 祁柚坐在靠墙的位置，看着队里的另外四个人坐下，一边开着玩笑，青春洋溢的模样。再看看程湛，全程面无表情拽得二五八万，人人都欠他钱似的。真的是一个队的吗…… 本来两人还没点的菜，被新来的四个人热热闹闹地点了半张菜单上的名，还乐呵呵地和祁柚说：“就当队里请小嫂子吃饭，随便吃。” 祁柚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她和程湛只是节目里做搭档，并不是真正的一对。程湛扯了扯她的袖子，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人请吃饭还不高兴？” 于是祁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eop从坐下后就一直在旁边偷偷看她，她听他们讲话的时候，无意间抬头就和eop对视了，她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的pale，见eop有话又不说的废物样，指了指eop，替他开口：“小嫂子，他是你迷弟。” eop一听这话急得不行，连忙摇头，“不是啊！z神你别瞪我啊，我对小嫂子没有非分之想的！真的！” 程湛懒懒地抬头看着eop，eop瞬间怂到不行。 western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贱兮兮地插嘴：“给你一分钟解释清楚哈哈哈哈哈。” eop是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在队里水土不服就服程湛，谁都不怕就怕程湛。脑海里飞快地措词，和程湛解释：“我家里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她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小嫂子，每次看到小嫂子的新闻啊微博啊就尖叫，搞得我也条件反射。” 程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开始玩手机，等着上菜。依旧是跳舞的线，万年不变的老游戏。 祁柚余光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就凑过去看他玩游戏。周围有点吵，吵到听不清游戏的bgm，程湛微微皱了眉。祁柚在包里翻了翻，翻出耳机递到他面前。 程湛把耳机的一边戴上，另一边拿在手上顺手就给祁柚戴上了。程湛问她玩到哪一关，祁柚觉得有点丢人支支吾吾半天之后说还在第二关。 程湛这回没笑她，问她想不想看后面的关卡是什么样的。祁柚哪能不想，程湛向她要手机，她自然就给了。 两个人共用一个耳机，挨在一起全神贯注地打游戏。祁柚看着程湛不紧不慢地点击屏幕，几乎是零失误地通过一个又一个拐弯及障碍，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部都是羡慕和赞叹。 这算是小迷妹没跑了。 另外四个人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万分自然地腻在一起，在两人那里丝毫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pale拉着western开始嚷嚷：“诶程湛你没人性了啊，有姑娘不要兄弟了。” 程湛和祁柚两个网瘾少年，完全沉浸在游戏的欢乐里，无视pale的不满。 吃饭的时候，队里的上单中单辅助adc共同目睹了堂堂z神是怎么养女儿的。 吃饭前，程湛帮着祁柚用白开水烫了两遍碗筷杯子。吃饭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就第一个夹给祁柚。 全程面无表情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直到队里的辅助inform突然丢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为什么女朋友不带回基地住？” 祁柚被问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湛轻描淡写地回答，“你们都没有女朋友，不想让人说我秀恩爱欺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z神好骚啊。 希望我的小可爱们多留评论啊(??w??)?? 第8章 跟我进去 前两年还在拍戏的时候，为了保持在镜头里自己的身材能更瘦一些，祁柚和别的女演员一样需要控制饮食。长时间的控制饮食已经形成了习惯，以至于食量一直延续了下来，这两年也没有增长。 程湛看祁柚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一副家长教育小朋友要乖乖吃饭的样子。 “吃完。” 本来其他几个人还在一边吃饭聊天，一边偷瞄自家打野爸爸和小女朋友的相处过程，听到程湛敲桌子，马上都安静下来看祁柚的反应。 祁柚看着一整碗自己几乎还没怎么动过的程湛夹来的菜，默默地又把筷子拿起来，夹一块鱼豆腐起来小口小口地咬着。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插曲。 这家店的位置在一个人流量很多的地方，在这吃饭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estern这几个人张扬得不行，没半点低调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和店里大部分人一样在高谈论阔。 其中有几个结伴的客人在找位置的时候经过这桌的时候，有一个妹子眼睛很尖一下子就把几个人认出来了。拉着一起来的人，激动地上前询问：“你们，你们是our战队的吗！” 虽然是疑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 见有人来了，几个人也不再聊天，变得一副正经又话少的人模狗样。 pale坐在旁边的位置，就侧了侧身回答那几个女孩子：“是的。” 那几个女孩子兴奋得几欲尖叫，碍于在偶像面前要保持形象，勉强留有一点点的冷静。“可以和你们要签名还有合影吗？我们都特别特别喜欢our的！”这么问着，手机和本子已经掏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眼神一直往程湛这边瞟，看见程湛旁边坐的一个女孩子，总觉得很眼熟又多看了两眼。 程湛把筷子放下看那几个人，“签名可以，合影不行。”声音有如初春时雪山顶上一流融水，清澈干净，不含一丝杂质。 z神都发话了当然不可能还吵着要合影，再说了能在非比赛的时间见到一面，而且还要到了签名，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有的好运气好吗！ 本子传了一圈，our四个队员分别在本子上签下名字，eop要递给程湛的时候，其中一个妹子又问坐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祁柚：“小姐姐可以给我也签一个吗？” 祁柚从那和大碗里抬起头，面上全是茫然，怎么还有她的事儿啊…… 程湛把那本子接过来，行云流水一般写上自己的英文名，遒劲有力，字体甚是好看。交还到那个女孩子手上：“抱歉，不可以，她是我的朋友，不是队里的。” 在粉丝们看来，程湛简直是万年半边脸，除了比赛和直播时他会摘掉口罩，其余在外的时间里，只要大家能看到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带着口罩。而且也不爱说话，直播时如果不是可以听见训练室里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几乎要以为他没有开麦，偶尔和队友调侃几句，第二天一定会有粉丝上传这段屏录。比赛时说的话会多一些，因为要和队友交流。 今天不仅近距离和程湛说话，还一次性被程湛回答了两个问题，即使都是拒绝，也开心到不行。也不再多打扰，和our的队员们说一句加油就走了：“下周的比赛加油！” 有一就有二，陆续又来了几波粉丝过来要签名。吃一餐饭还被打断好几次，几个人顿时就没有食欲了。 western见祁柚那筷子拨弄着碗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吃，瞅了瞅附近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道：“这还吃啥呀，要不咱打包一点回去接着吃算了。小嫂子你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我们再等你吃一会儿。” 祁柚一听这话马上放下筷子，连续说了两声“吃饱了”，转头看着程湛，眨巴两下眼睛，特别真诚的样子：“真的吃饱了。” 一来是因为不好意思让他们等着她吃饭，二来是因为她真的撑到不行，听到说要走了，简直如释重负。 本来还想蹭程湛的车一起回基地，还不等他们几个结完账，程湛就带着祁柚走了。得了，pale算是知道了，人家要送女朋友，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你们z神女朋友面前当人，队友面前当狗：） 程湛直接把祁柚送到剧组的外拍场地，下车前问她：“你下周有空吗？” 祁柚想了一下：“应该要改剧本吧。” 程湛了然地点头，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祁柚看着那辆黑色suv殷红的车尾灯渐融在车水马龙里，恍然发觉，刚才程湛是不是想要问她什么？ 祁柚现在跟的那个组，因为台里比较重视这个剧，选用的几乎都是当下红得发紫的一线明星，有些明星人气高脾气也就大。心高气傲地对剧本挑三拣四的，不是对这里不满意，就是对那里不赞同。对于一些打戏，更是扬言绝对不会亲自上，有替身就好。 这个剧本的原著就是祁柚，祁柚自然希望电视剧能最大程度地还原小说，很多时候她是不同意改剧本的，无奈她的意见向来只做参考，主导地位都在导演和那些大明星的手里。 她又要按照演员和导演的意愿修改剧本，又要尽量不改变原先的剧情，以至于现在祁柚对于剧本这个东西真是怕到不行，每次组里开会修改剧本，祁柚都宛若历经生死大劫。 《恋爱同行》的下一站目的地在国外，这一次的旅程大概在六天，在电视台播出的时候会分为三期。考虑到各个嘉宾的档期都不太好排，尤其是程湛的工作比较特殊，比赛的行程是不能够改的，经过和程湛的沟通，节目组把下一次录制安排在十一月末，到时候程湛刚好因为转会期没有比赛，时间会稍微空闲一些。 祁柚在家改剧本到崩溃，接完节目组的电话之后，想起上次和程湛一起吃饭时，他们提起的直播。他们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直播时长要完成，如果没完成还得扣工资，下个月还得补回来那些漏掉的时长。 她用百度查了一下程湛直播用的平台以及房间号，放弃自己正在修改的剧本，直接去看他直播。他好像在和pale双排，可以听到训练室里pale骚话不断，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弹幕刷了一片，他却似乎都不在意的模样。 有人刷着“月出当人月末当狗系列2333”，他似乎瞥了屏幕上方的弹幕一眼，懒懒地回一句：“还有三十个小时，可能要直播睡觉了。” 能看z神睡觉！求之不得的事情好吗！ 于是弹幕又变成一片“求直播睡觉”。她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多看了一会，偶尔看到几条关于说到比赛的事情。似乎他这周有比赛吧，她用手机查了查，明天是夏季常规赛。 好像应该发个微信道个加油？好歹是一起吃过饭的朋友。 她在好友列表里找到程湛，聊天页面出现在手机上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磨蹭了半天，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朋友之间说一个加油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 在输入框里打下“明天的比赛加油，我看直播给你加油！”点击发送，很快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亮，他垂眸看了一眼，突然往草丛里一猫，按了回城。而后拿起手机，似乎在回信息。 于是，直播间里的人发现zap居然回消息回得甚是开心，而游戏里已经泉水挂机了…… 弹幕里刷着问号，pale也用他那大嗓门喊程湛：“程湛你是要住在泉水了还是怎么？这把再输我要掉出王者了啊啊啊，你再不动我一会儿举报你了啊！” 程湛置若罔闻，过了一会，祁柚收到一张图片，和一条消息。 图片的内容是一张常规赛赛程的截图，只截下关于our战队的那一部分。消息的内容是：“来看现场吗？” 她刚才查的时候现场票已经抢完了，看到这个消息她有点懵，回复他：“票不是已经被抢完了吗？” “不用票，跟着我进去。” 第9章 我带的人 这个直播间里十五万的观众就这么刷着弹幕，看那个有着召唤师峡谷里的野区收割机，龙的传人等等称号的zap堂而皇之地为了和人聊天而泉水挂机。 恋爱了，一定是恋爱了！ 弹幕刷满了整个屏幕，当事人却没把一点点注意力放在电脑显示屏上，全部心思用来等待聊天对象回复微信。 祁柚看弹幕看得脸红心跳，有那么一瞬间连自己都要以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了，可事实上她也只是和他在节目里做搭档。 虽然为了回复信息而挂机这样的事情确实很甜，但是挂机是要被举报的，她也有一点不好意思因为她让整个直播间的人看他挂机。 说实话她对现场看比赛这件事情挺感兴趣的，在手机里敲下几个字，“会不会很麻烦你？” 他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点了几下，打出“是你就不麻烦”这几个字，想了想又把前三个字删去。 直到在和祁柚的聊天页面里出现祁柚发的“我明天在哪找你？”，他回了一个“基地”。这才放下手机，慢慢悠悠地重新把手放回键盘和鼠标上。这时候，自己这边只剩下pale还在苦苦挣扎，其余的人还在等待死亡复活的时间，对方五个人已经把水晶点掉了一半，很快，水晶炸裂。 输了。 pale在那边哀嚎，有一丝绝望，这个月的工资包是要被扣了吧。反观程湛，面上似乎依旧毫无波澜，只是他的行为出卖了他，他现在的心情显然很好。因为他居然一边无所谓地再开一把排位，一边和直播间里的人解释：“回个信息，耽误了。” 有人担心他这么放荡不羁，难道不会被扣工资扣到裤子都当掉吗？ 他“哦”了一声，不慌不忙：“pale比较有这个危险，我还有六百多胜点。” 直播间里有些不太理智太太粉们一哭二闹地问程湛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程湛从隔壁桌上偷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用余光扫一眼弹幕：“没有。” 好的！你既然说了没有，我们就完全相信！ 接着直播间里的所有人又听见程湛悠悠地补了一句：“目前，还没有。” “！！！” 前一天晚上没有约好时间，她没有看完昨晚的直播，只觉得他昨晚应该很迟睡，算了半天，掐着十点的时候到那边。 事实证明，要一个常年绕着剧本和电脑转的人记得半个月前去过的地方怎么走，简直天方夜谭。更何况那晚的状况有一些特殊，她满心都是他居然帮她挡了一下水，哪来额外的心思去记基地的路线。 她只记得在那一带附近的别墅区，进了小区之后，她看着那每一栋外观都一样的大楼，最后还是摸出手机给程湛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后居然被对方挂断，她对着手机发愣。很快，那边又把电话拨了过来。祁柚接起之后对方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你起了吗？” 程湛的声音里满满都表示着他没睡醒，缓慢淡然，沙哑低沉，好似钢琴上的低音部分，同样悦耳。 “没有，刚才没看来电显示。” 她消化了一下他的这句话，因为没有看来电显示，不知道是她打的电话，所以才条件反射地挂断。是这个意思吧？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拿手贴在脸上，希望能降低一些脸上的温度：“我不知道基地怎么走……” 他问了她所在的位置，“你等等，我让人去接你。” 她习惯性地点点脑袋，也不管对方根本看不到：“好。” 最后是年纪最小最好使唤的eop被派出来接祁柚，祁柚挺不好意思的，连说了几声“麻烦你了”。eop哪是一个受宠若惊可以形容的，忙让祁柚别说这种话。 她第二次到our的基地，队里的几个人都还在吃早餐，见到她来了纷纷和她打招呼。她莞尔，和他们也打了招呼。 祁柚往周围看了一圈，唯独不见程湛。estern最会看人脸色，“小嫂子你找程湛呢吧？他在楼上，你可以上去找他。” 话刚说完，祁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传来的声音：“不用了。”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居高临下，尽显他的完美比例。 他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像是很匆忙地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就下来了。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轻轻地推了推她的后背：“坐。” 今天our的比赛是下午三点开始，但是需要提前到比赛场地，祁柚摸不清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就提早过来了。实际上，她从昨晚开始就处在一个亢奋的状态，早上六点多就醒了，码字也码不下去，抱着手机看时间，干坐着一直到九点半。 她坐在程湛旁边，见周围几个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压低声音问他：“我是不是来得早了啊？” 程湛把刚倒好的一杯牛奶放在她面前，“不是，是我睡迟了。” pale一口奶几乎要喷出来，强忍下之后无尽地咳嗽。这瞎话说得溜，往常没有下午一点，哪个起得来？现在说自己睡迟了？ 祁柚抱着那个牛奶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牛奶，有点凉。“那我下次来之前给你发微信。” 他把桌上的几样早点往她这边推了推，随口应道：“好，下次再来。”拿着面包嚼了没两口，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把祁柚手里的牛奶杯抽了出来。走到厨房，放在微波炉里转了半分钟又拿出来，放回她桌上。 祁柚摸了摸牛奶杯子，温温热热的，那暖意一直从指尖顺着血液循环了全身。她小声地说谢谢，感觉自从认识他之后，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了。 她看着程湛干啃面包片，问他：“你不喝牛奶吗？” 程湛歪了歪脑袋看她：“因为给你喝了。” 祁柚被他这句话一惊，一口奶含在嘴里不上不下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程湛好心情地向上挑了挑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骗你的，我不爱喝。” 下一秒，pale站起来端着盘子走了，表示不想大清早看秀恩爱。 再下一秒，western也走了。 直到整个餐厅只剩下祁柚和程湛，她看着端着早餐在客厅里排排坐的四个人：“他们怎么了？” 程湛甚至没有给那边投去一个眼神，回答得冷漠又不近人情：“不知道。” 祁柚在训练室里又看程湛打了两把rank，战队的经理这才来通知各位可以上车出发去比赛场地。 坐的是公司派的大巴，祁柚靠着窗，旁边是程湛。他明显精神不是很好，靠着椅背浅眠。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一张脸，突然发觉自己真是让人嫉妒。 到达比赛地点之后大家不做停留往后台走，这个时间点已经有很多观众进来了，在后台的通道口那里围得格外多。为了保证参赛选手的安全，通道口站了两个安保人员，给非参赛人员一一检查通行证。 周围很噪杂，闹哄哄的，再加上刚才在车上没睡着，程湛等得不耐烦，口罩上方的一双眼里满是戾气。前面的队伍走完，安保人员开始检查our战队的通行证。 程湛领着祁柚就要往里边走，其中一个女安保人员眼尖地看见祁柚没有通行证。就把祁柚拦了下来，程湛被吵得头疼，话也不愿意多说：“我带的人。” 场内的负责人，见our战队的人都站在这边，上前寒暄。恰巧听见程湛的那句话，那人分明愣了一下，这可是zap，居然会带人来看比赛？一时间内心深处漫延出莫名的嫉妒。 “为了保证参赛人员的安全，规定必须要有通行证才能入内……”她脸上带着笑，话说得得体。程湛没那个耐心听她说话，“通行证？” 哪来的这什么破规矩，是个人都能看出程湛此刻情绪不佳，和程湛相处久了的几个人都觉得这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拦程湛。 战队经理正想出来和那负责人说一声，余光之间程湛手一扬。众人一惊，以为程湛要动手，正准备上前抱住程湛，让他别冲动，却见他只是从脖子上摘下他戴着的通行证。微微侧身，把通行证挂到祁柚脖子上。 “这样行了吗？” 战队经理出来笑着打哈哈，一边示意几人赶紧进去。 到our的休息室时，western早就嚷嚷开了：“什么玩意儿？隔壁队那adc都把妹妹带进去了，到咱们队就不行？针对谁呢？小嫂子我和你说，她就是嫉妒你有z神带着。” 她跟着笑了笑，转头问程湛：“刚才你把我放在外边，我去观众席就行了。”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开口：“我的人自然得带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得有点慢，三次略忙。 晚安。 第10章 看他比赛 过了一会负责our的化妆师过来给五个参赛队员上妆。那个化妆师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程湛想起大半年没用过的轿车里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气味。 他望了望周围还没化妆的人，对化妆师说道：“你先给别人画吧，我让她帮我。” western嗤笑一声，特别想揭穿程湛的人皮兽心。乐意和小女友腻在一起就直说，装什么为队里着想？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祁柚身上，祁柚坐得端正，有些茫然。 她？谁？ 那化妆师以为程湛就愿意让女朋友帮着化妆，把底妆的产品往化妆台上一放，“成，省点时间。” 和程湛相比，祁柚的个子实在太小，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祁柚抬头看他都费劲。她索性站起来，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粉底液拿在手里的时候，突然开始紧张。 她将少量粉底液点涂在他的脸上，之前只是看着就觉得他皮肤好，此时肌肤相触间更觉得他的皮肤赛过大部分女生。祁柚身为一个写手的毛病又犯，好想用“肤若凝脂”来形容啊，怎么办？ 他半仰着脸，祁柚离他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数清他睫毛的根数。她拿着上妆海绵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 毫无防备地，他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她的影像，让人只想潦倒在他的眼中。 双方队员入座后，祁柚跟着战队经理一起在台下看比赛。现场座无虚席，双方的粉丝分坐在两块区域，此时正在给自己喜欢的战队高喊着加油。祁柚就坐在程湛的正后方，他在台上，她在台下。 不知教练和程湛说了什么，程湛转头往这边的观众席看了一眼，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围一圈小女生太太粉们被他这一眼望得尖叫连连，祁柚蹙眉，那尖叫的声音很尖锐，有点想捂耳朵。一旁坐着的战队经理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习惯就好，你男人魅力确实大。” 祁柚总觉得这么不明不白地担了那个名分不太好，想了想还是和他解释了一声：“其实我只是和他在节目里搭档，只是朋友而已。” 战队经理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知道，z神不是昨晚说了吗，还没~”那个加重的尾音听起来总觉得饱含深意。 夏季赛采用bo3（bestof3），第一把程湛拿了一个大树，这个英雄的优点是控制多，前期单开buff也很快，gank也很凶。 他先清了一发f4再去收了蓝爸爸又多清了一波f4。等级升到三级，qwe都有，到中路gank了一波。猫在草丛里看两方的中单互相骚扰对方，自家中单eop戏足，平a几下往后撤了撤，因为在这僵持太久，对面中单果断把兵线压了过来，一个闪现上来企图塔下强杀。 zap从草丛里跳出来配合着eop先一个w再q平a，不等对面的人赶来，几乎是瞬间对方中单献一血，四百金收入zap的口袋。 场上爆发热烈的掌声，两个解说也在赞叹，pale忍不住唏嘘：“这波喜滋滋，草丛狗啊草丛狗。” zap帮着把兵线往前推，点了几下塔又钻回野区。 偶遇对面打野在打峡谷先锋，他上前一个惩戒抢过来，在对方要过来抓他的时候，他没有回身和对方纠缠，直接跑掉。 解说a：“我们zap不仅能秀，秀完抢完我们还能跑哈哈哈。即使前期没有大龙可以抢，但是抢一个峡谷先锋也是抢啊。” 比赛到二十五分钟的时候已经基本确定了our的大优势，对面五人在龙坑打龙，inform和pale直接tp下来，zap在龙坑边上游走，eop和western接着推中路塔。 在龙已经开始吐圈圈，血量所剩无几的时候，zap老套路跳下去开大，顺利抢到龙。观众席又一次沸腾，连解说员都明显有些激动，“woc！又抢到了！只是简简单单地跳下去q一下，居然就抢到了！” 解说员b：“我曾经是相信科学的！可我现在不得不说，我们天选之子zap打龙从来不靠自己！” inform和pale相比场上的观众淡定很多，只是喊了几声“nice”，配合着疯狂输出，最后zap收割残血。 zap四杀！众人都屏息期待本场五杀的出现，直到—— “our.eop击杀了mck.touch！” 安静了几秒后，离台上近得观众可以听见our几个队员的笑声，数western笑得最张狂：“哈哈哈哈哈哈哈连五杀都不给z神！eop你死定了。” inform：“抢龙小王子居然被抢了五杀？” pale也笑：“震惊！中野反目究竟为哪般？” eop几乎都要哭了，“z神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程湛倒没表现出什么不满，淡淡地说了句“一波”，操作着英雄上高地，放出峡谷先锋。很快门牙被拆掉，同时对方的人也复活过来，eop站得位置比较偏，被往外踹了一下后被两个人围堵。 另四人快速地点塔，听eop大喊：“救救我救救我！有没人救救我！” 突然耳边传来程湛悠闲地语调：“没有啊。” 水晶炸裂前，eop被击杀。对面复活的几人也无法阻止水晶的炸裂，eop欲哭无泪，不就抢了一个五杀，居然连救都不救，让他多死一次呜呜呜。 第二把程湛拿了他最顺手的盲僧，很快也结束了比赛。程湛作为mvp接受赛后采访。 台下往右偏一些的地方搭了一个背景板作采访，从祁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程湛的侧颜，可是祁柚看着程湛喉结的曲线，越发觉得性感。他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踩在椅子的铁杆上，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地上，尽显他的腿长。 女主持人先是恭喜our拿下了本场比赛，又恭喜zap获得了连续两场的mvp。程湛面对镜头，道了一声：“大家好，我是zap。” 女主人开始提问题，“最近不仅是微博上还是贴吧上，有一波节奏被带的很厉害，我想替广大女粉丝们问问，zap你是恋爱了吗？” 上来第一个问题就问得这么大，程湛下意识地往祁柚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这才转回目光把话筒举起来：“这个问题过了。”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都大概围绕着程湛的情感问题转，程湛一连说了几个过，一时场面上有一些尴尬。女主持人终于把话题放在比赛上，问他为什么第一把选用了大树这个英雄。 “和教练商量之后就用了。”他的语气很淡，似乎没有多大兴致回答问题。这样的回答几乎等于没答，女主持人真是尬到不行。 “那本场比赛……”女主持人打算问下一个问题，却被程湛接了话，“本场比赛到此结束，谢谢。”一个自己掌握采访节奏的男人…… 他从台上三两步跨下来，没有往休息室的通道去，径直向观众席走来。第一排的观众席前有栏杆，大概是怕粉丝太激动冲上台。他在祁柚面前站定，半靠在那几乎和祁柚差不多高的栏杆上，悠闲懒散却不显得不正经，和她说话：“看得懂吗？” 这是程湛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第一次节目后回程的飞机上。她依旧摇摇头，“不是很懂，只知道你很厉害。” 程湛说：“走吧。”祁柚从观众席上跑下去，隔着栏杆和程湛并排走。程湛把手伸过栏杆，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粉丝尖叫，甚至有粉丝就要冲下来。程湛第一次在这样的现场和粉丝互动，他对着观众席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观众席很快安静下来，连原先蠢蠢欲动的几个女孩子都因为程湛的这个动作愣了神，而后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没有跑下来拦截程湛。 其他几个队友已经收拾好外设回到休息室，在程湛和祁柚快要走到休息室时，祁柚又重复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虽然我看不懂比赛，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很棒。特别是后期抢龙和三打五，特别帅。” 程湛似乎放空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过一会他才开口：“你的眼神比他们的二十把剑还要厉害，只要你对我温柔，我就不怕他们的威胁。”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一句很经典的话，而他在此时提起，格外应景，让祁柚再一次脸红。仿佛室外天空中的晚霞都积聚在祁柚的脸颊上。 祁柚又一次开始揪袖子，不知道和袖子较什么劲。程湛也看出她的害羞，果断卖队友。“pale让我和你说的。” 祁柚点点头，还是揪袖子。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程湛，祁柚会当作朋友间的玩笑话来听。可偏偏败就败在他是程湛，从来不开玩笑的程湛。 第11章 怀中的人 本来定下的先录主题曲，由于某一个档期一直很满的明星突然能排出一个空闲时间，节目组临时通知其他的几位嘉宾，先录一期两天一夜。《恋爱同行》节目组依旧本着什么绝不提前告诉你的原则，直到拿到机票，祁柚才知道录制的城市，却还是不知道具体地点。 最近和程湛的见面次数有一些频繁，祁柚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和程湛进行对话，有时候就算两人彼此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 在飞机上，祁柚听随行导演说今天早上《恋爱同行》的官博已经把他俩的宣传照发出来了，她闲着无聊就去微博逛了一圈。 介绍她和程湛的那条微博配图是那天拍摄的照片，她面向程湛坐在购物车里，他俯身靠在购物车的扶手上，两人的脸隔着不远的距离，彼此对视着。这张图里祁柚笑得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青春年少，而他眼中有宠溺纵容，似乎连空气都很甜。 微博底下的评论，很多人高呼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两个万年低调的人凑在一起，参加一个特别高调的节目，就算这个节目再假他们都认了。 热门评论里还有一条，大概拍摄那天这个妹子刚好在场，就放了一张图。图的内容是祁柚坐在购物车里伸手向程湛要抱抱，程湛站着单手扶着购物车的扶手，低头看她。这个妹子还特别用心的给上了粉粉嫩嫩的滤镜。 于是这条评论底下的评论爆炸了。 “不是说好我们z神和pale是最天生一对吗！这对新cp我站！” “为我们z神和祁水水的演技打call！为了节目假装恩爱，太敬业了！” “这样假装谈恋爱的节目我好喜欢！水水你放心演，看出破绽算我输！” 飞机落地之后，随行导演告诉祁柚和程湛，林橙橙航班比他们早到这里半个小时。祁柚见到林橙橙的时候，她正在大厅里坐在行李箱上滑来滑去，玩得不亦乐乎。 跟拍她的摄像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回头望了一眼，惊喜溢于言表，跑过来抱着祁柚。“妈妈妈妈！我们好久没见啦！” 自从上次录制节目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将近一个月，期间林橙橙用微信和她视频过两三次。祁柚蹲下身把林橙橙圈在怀里抱起来，“对啊，好久不见，想我了没有啊。” 林橙橙当然说想，祁柚笑着把手里的纸袋拿给林橙橙，让林橙橙自己打开。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有林橙橙三分之二高的独角兽玩偶。 林橙橙“哇”了一声，很是惊喜：“爸爸妈妈给我买礼物啦！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祁柚见她开心自然也就跟着笑，眉眼温柔。 林橙橙捧着祁柚的脸，“吧唧”亲一口，小腿乱蹬着往程湛那个方向扭：“爸爸也抱。”祁柚也向那边侧了侧，他微微探身把林橙橙接过来，林橙橙动作灵活地在程湛脸上留下一个亲吻的大大的口水印。 程湛：“……” 祁柚看着程湛脸上微妙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装作在随身的包里翻东西掩饰一下。取出纸巾递给他，他直直地盯着那张手帕纸看，而后收回目光说得坦然，“没手。” 祁柚丝毫没有想起程湛是可以单手抱着林橙橙还炒菜的人，真的以为他双手抱着林橙橙不方便，没有多想，掂了掂脚，替他用纸巾拭去他脸上的口水印。 节目组把这一次的录制安排在一个名声不大但是景色很好的水乡，南方的温山软水像极了轻重浓淡笔墨下的画卷。 集合的地方在一座青石板的拱桥上，微风徐徐，水波不兴。桥的两岸绿阶赤瓦，桥下有当地人摆渡的小船。依稀可见远处晨间薄雾后的万里青山。 按照惯例是主持人岳然报各个节目赞助商的名字，接着老友重逢一般和各位嘉宾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朋友们！现在我们处在的地方就是s市风景优美的水乡，这里空气好不好？” 岳然其实是个演员，对于主持节目并不在行，嘉宾们日常怼主持人不会说话，连开场都好尬。 岳然把手里的东西一一分给女嘉宾，是一个小孩儿用的围嘴，众人不明白这围嘴的用处，岳然让女嘉宾带上围嘴，笑得意味深长，很快，大家就知道那是为什么。 以水为本次节目录制的主题，旅程一开始就要和水打交道，上来就玩的很大。岳然把小孩子们叫到一边，拍了拍手，从桥的两边跑来一群穿着具有浓重少数民族风情服装的小姐姐，站成两排，几位节目嘉宾就站在中间。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小姐姐已经开始将手里的木制水瓢放进水桶里，舀一勺水，向几位嘉宾泼去。在水声中可听见岳然的声音遥遥传来，“本次旅程采用选房子的制度，游戏的第一名可以优先选房子。名次就根据女嘉宾脖子上的围嘴吸水的多少来衡量。” 众人想不清楚到底是吸水多的排名高，还是吸水少的排名高。有的人找小姐姐求泼水，有的躲避着，一时间场面格外混乱。 祁柚用手攥着围嘴躲避着，可是两面都有人在泼水，桥上也不宽敞，无论怎么躲都还是会被泼到。 祁柚抬头看见面前程湛用手薅了一把脸上的水，和那天晚上意外被泼上拖地水时的动作一模一样。程湛往周围扫视一圈，转过头时看着祁柚正在发愣，后边的水已经泼过来。他将祁柚拢进怀里转身，用后背为祁柚挡下那一瓢水。 程湛用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环在怀里，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一时间周围的吵闹声，人们起哄的声音，泼水声，她都听不见了。能听见的只有他有力的心跳声。 仿佛在颠簸中觅得安稳，温温柔柔，细水长流。 五分钟的泼水时间过去，小姐姐如来时一般欢快地离开，岳然从桥下走上来，衣着整齐，正得瑟着呢，不知是哪个握着水瓢的小姐姐将水瓢里水泼到岳然脸上。 原本春风得意满面笑容的岳然，愣是被那水呛到，弯了腰咳嗽。嘉宾们看着，不知多解气，一片哄笑。 岳然在大家的嘲笑中停下咳嗽，欺软怕硬地对着一直没有开口嘲笑他的祁柚和程湛就是一波调侃：“我刚才在桥下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程湛把祁柚搂到怀里，用自己的后背为怀中的人遮着风挡着雨。” 一边说着还一边捂了捂他的胸口，一副被撩到少女心的做作模样。 其他人都顾不上嫌弃岳然这个戏精，跟着岳然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有男嘉宾吹起了口哨。 程湛不说话，祁柚站在他身后开始揪袖子也不说话。几人见他俩也不解释，很快觉得没劲，换了话题。 工作人员把道具搬上来，一张桌子和五个量杯。岳然一一把各个组合的围嘴在量杯上拧干，测量每组围嘴被打湿的程度。 结果很快出来，祁柚那一组的水量最少，洛临那组的水量最高。 岳然神秘一笑，又一次卖关子，“那么，我们究竟是怎么样排名的呢？” 洛临的搭档不咸不淡地应一句，威胁他：“你要是再说一些有的没的，就把你从桥上丢下去哦。” 岳然苦笑着让祁柚先选房子，而所谓的选房子只是让祁柚在一到五这五个数里选一个，完全无实物凭运气。小孩子们又跑上桥站在自己的“爸妈”身边，林橙橙一靠近祁柚就想去抱祁柚的大腿。 祁柚身上还是湿答答的，怕弄湿了林橙橙的衣服，风吹了之后会感冒，就躲了躲，不让她抱。林橙橙一看妈妈不让她黏着，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中就要掉下来。 祁柚马上蹲下来，把手在衣服上干一些的地方擦干手上的水，想要去牵着林橙橙的手。林橙橙却躲开背对着祁柚，祁柚又绕到她面前，她却依旧转身背对着祁柚。祁柚本来还在担心她生气，可是听到她的小鞋子“唧唧唧”的声音，有点想笑。“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我一会儿再抱你好吗？” 林橙橙抽了抽鼻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那妈妈你爱我吗？” 祁柚听到她的问题，倏地就笑开了：“当然爱啊。” 其他人看着祁柚和林橙橙的互动，纷纷夸奖林橙橙可爱，说她的情商高。林橙橙皱着小脸，一手牵着祁柚的手，一手努力去够程湛的手。 够不到…… 祁柚站着的时候，林橙橙还可以牵到祁柚的手。换作程湛，她就够不到了。她也没出声要程湛牵，只是努力地踮着脚去够程湛的手。他站着低头看了一会儿，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一般都在凌晨更新。 晚安。 第12章 打乱心跳 “你去选一个房子。”他习惯波澜不惊的语调，和林橙橙说话时却带着一些他不自知的尾音，透露出他对林橙橙的温柔。 林橙橙随便拿了一个数字牌回来递给程湛，程湛用手指摸了摸她的下巴。让祁柚想起自己逗猫的时候也是这般，揉揉脑袋又摸摸下巴。 其余几组家庭也依照刚才的排名先后选了数字牌，岳然告诉大家可以各自去找自己的家。 镇子上偶尔还是会有风，吹在湿透的衣服上，凉飕飕的，祁柚打了两个喷嚏。祁柚没有穿外套，衣服都在行李箱里，她嫌麻烦就没有从行李箱里拿外套。程湛在开始录制之前脱下了外套，他想起那件外套还放在助理那里，喊了一声助理的名字。他跟在最后面，在和另一个工作人员说话。 程湛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助理面前拿回自己的衣服。自己却不穿，递给祁柚。祁柚本来想着要拒绝，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如果穿上外套，外套一定会被弄湿。可是话到了嘴边，程湛一个眼神抛过来，她又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把外套穿上。 纯黑色的夹克外套，刚才见程湛穿的时候明明是个短款，很显程湛腿长。可是换到祁柚身上就变成了中长款，连袖子都长出很多。 她单手费力地挽着袖子，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后来程湛实在看不下去了，停下帮她别起袖子。 清晨，薄雾，她站在街头，穿着他宽大的衣服，向他伸着手，而他正低头耐心地为她一圈一圈挽起袖子。有穿过云层的朦胧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被包围在浅金色的光里，连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显示出几分暖意。 节目组安排的五个房子都很不错，林橙橙选到的房子是一幢木楼，雕花的就木窗，暗红的门面，整栋木楼悬在河水之上，当地人叫这样的房子“水阁”。站在小走廊里，低头就可以看见水波潋滟，以及乌篷船从房子边上缓缓摇过。 林橙橙很是喜欢这样的木楼，在房间里跑个不停，整个房间里回响着她小鞋子“唧唧唧”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跑去门口放行李的地方翻翻找找。从袋子里抱出那几乎和她肩膀一样高的独角兽，又不忍心放在地上拖，费力地抱起来走两步就要停下歇歇。摄像小哥就跟在她前边，问她为什么不找大人帮忙。 林橙橙又一次把独角兽抱起来，“我能行的，绝对不要放弃！” 祁柚先去换掉湿透的衣服，程湛参观了一圈房子之后，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林橙橙抱着独角兽，累得跪坐在床边的地上。程湛以为她摔倒了，快步走到她旁边把她扶起来，眉头一皱，问她：“摔到哪儿了？疼吗？” 林橙橙连忙摇着她的两只小手，“没有没有，是这个太重了，不是摔倒。” 祁柚从卫生间出来，话只听到一半，紧张地问程湛：“橙橙摔倒了？”程湛掂了掂那只独角兽，“没有，你买的狗太重，她抱得累了。” 狗？？？ 独角兽：喵喵喵？？？ 祁柚没反应过来他说的“狗”是什么，林橙橙就一脸兴奋地指着独角兽：“妈妈妈妈，我第一次见到长着角角的狗狗！” 祁柚：“……” 你们考虑过狗的感受吗…… 没过一会儿，随行导演进来宣布要收走行李箱里所有的食品。祁柚不甚理解，问她为什么，随行导演解释说是因为接下来的每一个环节都和吃饭有关，完不成任务就没有饭吃。 随行导演拿着一个白色的收纳盒挨个检查行李箱，翻到林橙橙的小行李箱时，大半部分都是零食。林橙橙蹲在行李箱旁边，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导演，可怜地眨了眨：“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全部都要拿走吗？” 随行导演觉得自己像是抢了小孩子零食的坏阿姨，可是节目组规定这样，那她也只能残忍地收走。 一直在旁边没作声的程湛，突然指着随行导演身后的行李箱，问她：“那个行李箱开过了吗？” 随行导演被他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回头看身后，在她转过来回答“没有”之前，迅速地从林橙橙的行李箱里随便抽出两包零食背在身后。一脸正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林橙橙还在独自哀伤，祁柚却是目睹了全过程。在他把一边手背到背后时，默默地瞟了他两眼。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比作一个“一”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虽然不知道程湛这般举动的原因是什么，祁柚还是平静地扭开脑袋看别的地方，好的，她什么也没看见。 这里没有大城市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来去的人也不用行色匆匆，时光在青山作陪江水相依下沉淀，慢悠悠的。偶尔一两只小鸟会停在木窗上，不一会又扑腾着翅膀离开。空气里是属于南方水乡的温暖清润的香。 南方的八月末还是很有夏天的感觉，上午九点钟，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隐约还可以听见不知从哪棵香樟树下传来的虫鸣。 不知程湛从哪里寻来了一把蒲扇，此时正侧躺在床上，用一边手支着脑袋，看着趴在旁边抱着独角兽念书的林橙橙，他手里的扇子在林橙橙身侧慢慢摇。林橙橙的声音软软的，念起故事来也断断续续的，可是却让人觉得可爱至极。 祁柚去隔壁做完备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程湛的性子懒散，好像对什么都不是很在意，永远一副慢吞吞的样子。祁柚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这样性子的人竟是扬名在外的天选之子，在大龙残血的时候快速操作，一举抢下。好像在他的眼中总没有什么不是一条大龙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两条。 听见她进门跨过门槛时鞋子与木质地板发出的声响，他偏过头扫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接着听林橙橙念故事书，偶尔提醒林橙橙几个她不会念的字。 不知为什么，程湛这副支着脑袋侧卧着的模样不仅不让人觉得轻浮，反而会让人想起古代生于帝王世家的小侯爷，乌黑的发丝只用发冠束起一半，半阖着眼侧卧美人塌，手持古卷却不知究竟看进去几分，慵懒华贵，不可一世。 随行导演也从隔壁过来，递给祁柚一张信封。祁柚拆开印有“恋爱同行”字样的信封，里面是一张任务卡。 她大概地扫了一眼，大意就是需要嘉宾们在镇上找到节目组藏起来的二十个宝盒，哪三组家庭找到的最多就可以体验到节目组准备的丰盛大餐。反之，找到宝盒数量最少的两组家庭的午餐将会非常的寒酸。 程湛和林橙橙坐起身来听祁柚念完任务卡，程湛坐到床边，弯腰捡起林橙橙的鞋子，把林橙橙抱起来放在腿上，“自己会穿吗？” 林橙橙自己把鞋子穿好，从程湛腿上滑下去站好，跑去和祁柚牵小手，还告诉祁柚她刚才看了故事书，像是在求表扬。祁柚夸她一句“你好乖”，她开心得仿佛要摇尾巴。 程湛一家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洛临三人急匆匆地跑过，和程湛三人宛若老年人饭后散步的姿态截然不同。祁柚看着洛临跑远的身影，“那么着急啊？” 程湛用手机搜索这里的旅游攻略，他翻了翻，看见很多人在安利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家糕点铺子。他把手机递给祁柚问她去不去这里，祁柚有些懵圈，难道不是出来做任务的吗？ 程湛见她没回答就当作她默认了，单手抱着林橙橙向前走。半路上看见有小贩卖棉花糖，于是给买了两个棉花糖。见有奶茶的小店，又买两杯奶茶。一个拿给林橙橙，另一个递到祁柚手里。 又见有卖绣花发带，又给买了两对。给林橙橙摆弄了半天，最后对着两边不一样高低的马尾沉默，还是放弃了。 祁柚熟练地给林橙橙扎上双马尾，又给自己扎上，祁柚没带镜子没法看见自己的模样，转过去对着程湛问：“我马尾扎齐了吗？” 程湛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仰着脸问话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放空，脑海里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祁柚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神游的他召回。他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说：“好看。” 祁柚：“？？？”虽然他确实回答得很真诚，可是她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祁柚觉得他回答的莫名其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她对着他歪着脑袋笑着问话时骤然紧缩，而后像是被风吹起的香樟树叶，起起伏伏，连心跳的节拍都被打乱一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z神宛若带着两个女儿参加节目。 小可爱们记得点击收藏和留言(??w??)?? 第13章 看她睡觉 这样一路吃吃喝喝完全没有把任务放在眼里的状态，居然还让祁柚这一组找到了三个宝盒。盒子里边是当地的一些特产，林橙橙高兴得抱着盒子又蹦又跳的。 洛临那一组毫无疑问是第一名，前三名分别拿了七个，四个和四个。祁柚程湛这一组排在第四名，和最后一名的那一组家庭只能凄惨地啃馒头咸菜，看着前三名的家庭吃着大鱼大肉。 程湛对吃这个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啃馒头也啃得悠哉，偶尔掰一小块喂林橙橙一口，林橙橙会甜甜地说“谢谢爸爸”。 特别像喂给猫咪几条小鱼干，猫咪叼过小鱼干，摇摇尾巴喵喵叫几声。 祁柚看着对面吃得香喷喷，突然觉得自己享受到了人名币玩家的待遇，因为一路上吃着程湛买给她和林橙橙的小吃，此时已经差不多饱了，就算对面吃得确实香，她也没什么想吃的欲望，坐在餐桌边上没动筷子。 林橙橙以为是午餐太寒酸，所以祁柚才不想吃的，凑到祁柚耳边和她说悄悄话：“这个饭不好吃没关系，刚才爸爸买的抹茶蛋糕，都给妈妈。” 祁柚听她这么说，心下有一些感动，故意逗她：“我吃了那你吃什么呀？”林橙橙看看桌上的东西，和她说道：“我可以吃馒头的。” 林橙橙是真的很乖，祁柚和她相处的时间没有很长，却能很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祁柚轻轻地捏了捏她有点肉嘟嘟的小脸蛋，“骗你的，我刚才吃饱了现在吃不下。” 其他三个家庭的人把他们赢得的午餐推到餐桌中间一起让大家一起吃，林橙橙和其他人一起说了谢谢，眼睛一直盯着某一个盘子看。等过了一会没什么人夹菜，她把手撑在桌子上费力地爬起来，桌子很宽，她几乎是半个人都趴在餐桌上，伸长了手才能用筷子够到其中一个盘子。 坐在她旁边安静吃饭的程湛不动声色地伸出手环在她身边，护着她，防止她没站稳掉下去。 林橙橙通常用得都是勺子，筷子用得很不习惯，好半天才夹起一只虾放到程湛的碗里。 “妈妈说她吃饱了，那我就只给你夹虾虾。” 程湛把林橙橙抱下来让她坐好，说了声谢谢，他的语调不常有起伏，像他这个人一贯的波澜不惊，可现在他对林橙橙漾起微笑，说话的声音也温暖得像二月早春的温度，不热烈也不清冷，刚刚好。 祁柚一边听着其他嘉宾聊天一边看程湛和林橙橙的互动。她看见程湛拿湿巾擦了擦手，用手拿起了林橙橙给他夹的那只茄汁虾，干净又修长的手指沾上了些许番茄汁，仅仅是看着他的手也让祁柚觉得很性感。 他很快剥好了那只虾，可是手一转却放到了林橙橙的碗里。 他抬眸恰好和祁柚的视线对上，祁柚分明从他的眼中读出他的意思，好像在问是不是也要帮她剥一只。她故作平静地移开视线，去看周围的环境，心下却有些难平，耳根子也有泛红的趋势。 她转回目光想要看看林橙橙，却意外地发现面前碗里多出来的一只剥好的虾。她惊讶地去看程湛时，他正在用湿巾擦去指尖的酱汁，像欧洲中世纪的贵族王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 她用筷子夹起，放在嘴里小口地嚼着，暗暗叹他一句闷骚。 午饭后各回各家，吃饱喝足林橙橙有点困，程湛背着没一会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中午的太阳上升到最高点，现在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走在巷子里，整个人暴露在阳光底下。 祁柚打了把伞跟在程湛身边，将手举高，费力地替程湛和林橙橙遮着太阳。程湛看她个子小小的还要替他打伞，轻轻将林橙橙往上托了托。 “不用，你自己遮就行。” 她犟着，执意不收回伞。“橙橙也要遮的。” 而实际上，祁柚是藏了私心的。程湛的皮肤有多好她在比赛那天，替他上粉底的时候就知道了。实在不忍心让他在太阳底下暴晒。 回到家的时候，程湛背着林橙橙进房间安顿她睡下，祁柚在后边慢悠悠地收起伞，忍不住甩了甩手臂。 程湛帮林橙橙盖好薄被子，开了空调，走出来看到祁柚在那甩手臂，他倒了杯凉茶放在小茶几上，问她：“手酸吗？” 怎么可能不酸，她老实地点点头。程湛在茶几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示意她坐下。她坐下，程湛把茶杯往她那个方向推了推，倏地握住她的手腕，替她揉着手臂，力道不重不轻，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手臂的酸痛。 她用另一边手拿起茶杯，明明不渴却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嘬着。她不敢看他，心跳的速度快到飞起，用喝茶来勉强维持面上的淡定。 他按着手臂上的几个穴位，她问他怎么懂这个。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平常训练强度有点大，从队里的保健师那儿学的。” 祁柚心里暗暗地吐槽，他那个训练的强度哪里是有点大，明明就是非常大，好不好？她今天早上刷微博的时候，私信里微博里全是让她帮忙劝一劝程湛别再天天通宵排位。 “你是不是经常通宵训练啊？” 他没正面回答，反问她：“谁说的？” “你的粉丝啊，她们在微博里和我说你经常通宵直播，一整晚都在训练。”她想了想还是处于对朋友的关心，劝程湛注意休息：“训练确实很重要啊，但是也要保重身体。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训练效果也不好了不是吗？” 她说话时，他垂着眸看她的手腕，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说话。久到祁柚以为他根本就没听的时候，他懒懒地开口，“知道了。” 他的意思是，他听见她说的话，并且考虑执行。 就是这三个字，莫名让祁柚本就不甚平静的心再起波澜，像是泛着涟漪的湖面一时间被激起千层浪花。 祁柚和程湛回到房间的时候，林橙橙正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因为她在午睡，所以摄像小哥也不在，她找不见祁柚和程湛眼眶红红的，就要掉泪珠子了。见祁柚出现在门口，马上就向祁柚伸出双手要抱抱。眨着大眼睛望着她，撅着亮晶晶的小嘴巴，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样。 祁柚连忙把坐在床边把林橙橙抱起来，她缩在祁柚怀里哼唧了两声又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拽着祁柚的衣角。 因为天气热开了空调，屋子里的门窗都被关上。林橙橙在睡觉，也就没开灯，屋子里有些昏暗。只有木质窗户框架上糊着的一层纸透光，让屋子里有些许亮度。 祁柚害怕如果把林橙橙放回床上，她会再次醒过来，就一直抱着她没敢动。程湛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见祁柚仍保持着那个动作，和她挥了挥手，打手势示意她抱着林橙橙一起躺下。 全程无声，但是祁柚却看懂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缓慢地躺下。林橙橙又哼唧两声，把她的衣服攥得更紧了，但是却没有醒过来。祁柚这才舒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被林橙橙枕着手臂，却比一直抱着她要轻松一些。 光线不充足，室内的温度也刚刚好，舒适的环境让祁柚很快也睡着了。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祁柚和林橙橙安稳绵长的呼吸声。 程湛放下起身，将祁柚盖在林橙橙身上的被子重新摊开，把她俩一起盖住。帮她把被子往上提的时候，无意间蹭到了她的脸，滑滑的。调了调空调的风向，确认不会直接吹到两人身上，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手痒地用手机打了两把游戏，看了一眼自己那两把游戏的数据，又无所事事地切出来刷微博。却总觉得刚才指尖的触感一直挥散不去。 这回又是凌晨的航班，飞机降落的时间有点早。而且上午在街上逛了大半圈，可能有点走累了，下午的时候祁柚睡得很沉。她醒来的时候，林橙橙已经醒了趴在床边和程湛玩早上他买给她的小玩具。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好像怕吵醒祁柚。 她坐起身，撩了一把自己垂下来的头发，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程湛听见她这边有动静，抬头望她一眼，觉得她刚睡醒时和林橙橙很像。 傻乎乎的。 他去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喝着清醒一下。她接过喝了两口又放回床头柜，她没想到自己睡得那么沉，有点害怕，问他：“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梦话什么的或者别的坏毛病……” 他倒不知道她有这毛病，沉默了一会才说：“踢被子。” 祁柚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啊？” 程湛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会踢被子。” 祁柚脑子还一片混沌，脸却不自觉地发热，为什么感觉那么宠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z神不是闷骚，是真的骚。 晚安。 第14章 夜间比赛 因为下午没有安排什么活动，祁柚和程湛也就懒得出门，待在家里陪着林橙橙玩玩具。程湛日常教祁柚玩游戏，祁柚觉得自己是处在那种无法挽救的级别，可是程湛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看她每次把跳舞的线玩死了之后一脸慌张的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语气弱弱地问他：“你能不能再玩一遍给我看看？”他都会觉得心情格外好。 无论他秀多少遍给她看，她都会一脸惊羡，赞扬：“好厉害啊！” 而她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赞美之词，却能轻而易举地满足他仅有的一点点虚荣心。 没过多久随行导演过来找祁柚和程湛做备采，看着面前的随行导演和架起的摄影机，突然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和程湛一起做备采。 导演第一个问题就切入主题：“为什么在早上的找宝盒的比赛中，并没有很认真地去找呢？” 他调整一下坐姿，漫不经心地回答：“难得来一次，及时行乐。” 导演按照准备好的台本接着问：“为什么会给林橙橙买那么多的零食和玩具呢？” 程湛这次的回答比刚才稍微认真了一些，“如果是她和家人出来的话，家人肯定是会给她买这些东西的。虽然她没有开口向我要，但是我没有理由因为录节目，就少买给她这些东西。” 而后他又反问：“节目组当时要我来参加节目的时候，不是和我说就当是旅游吗？” 果然是自己掌握采访节奏的男人，导演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后来的几个问题，每次导演问完，祁柚就下意识地去看程湛。几乎是程湛撑一人撑起了一整段备采，因为没有一个问题是祁柚能回答的，她都是跟着程湛在走啊，哪知道为什么不做任务，为什么买东西？ 按照之前听说得，他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完全是因为节目制作人去拜访了他家人。他母亲总是担心他沉迷游戏找不到女朋友，死活要让他参加这个节目，迫不得已他只能来参加。 这件事情当时祁柚是听他的助理说的，听完之后忍俊不禁，他妈妈简直把他当成网瘾少年一般看待。而且程湛明明在哪都是闪光点，怎么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呢？ 但是总归来说，大部分嘉宾都是节目组再三劝说，用尽办法才请来的，因此对每个嘉宾都是诸多容忍。对于没收零食之后出去花钱买零食这个行为，节目组只能后悔自己没把规则说清楚，最后又把说教这个任务推到了程湛的助理身上。 程湛的助理几乎是绝望的，在备采结束后，他突然蹭到程湛旁边，语气讨好的模样特别狗。“z神啊，你看我们是不是低调一点？好好地跟着完成一下任务？” 备采的地点是在巷子里的一个拐角的地方，祁柚站起身望了望周围，觉得每个方向都是一样的景象。她扯了扯程湛的袖子，问他：“你知不知道怎么走啊……” 先和程湛说完话的助理被残忍地无视，脑海里不自觉地优先思考祁柚的问题。要不怎么说祁柚傻呢，程湛随便扫一眼就能看见路边印着“恋爱同行”这四个大字的指路牌。 “有路牌。” 不知道祁柚是脑子里缺根弦还是她眼睛是真的不好，她抬头看了一圈，随后对着他很是无辜：“没有啊。” 程湛也就是对着她和林橙橙的时候好脾气，换成旁边的助理问这样的问题，他大概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伸手把她的脑袋往路牌那个方向掰了一下，“看见了吗？” 他的手掌很大，捏着祁柚的下颚骨使她转头。她对着他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示意他松手。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看到了看到了。” 接着碎碎念：“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到底是没敢大声嫌弃。 他闻言挑了眉，不置可否。 助理在旁边又喊了几声“z神”强调一下自己的存在感，“z神啊，你看好歹让小嫂子体验一把拿第一的优越感，小嫂子会觉得你全天下无敌帅，岂不是美滋滋？” 程湛看着他，嘴角半挑着，似笑非笑：“你最近找到人给你撑腰了？” 助理：“不敢不敢……” “那你哪来的胆子这么频繁地说教？” “……” 和其他比较有名的水乡相比，这儿的人少了很多，可是游客依旧不少。晚上的活动是需要几个家庭一起参加的，以放莲灯为主题，几个家庭分别完成任务。 录制的地点在一个小湖边，这里原本就是夏季当地人乘凉闲聊的好地方，再加上来往的游客也不少。几组嘉宾往那儿一站，摄像机一摆出来，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没过多久录制现场就被人群包围了。 今晚的任务需要一组家庭里的所有成员齐力完成。任务分成四个部分，第一部分里男嘉宾和女嘉宾戴上眼罩，男嘉宾抱起女嘉宾，每个家庭的小宝贝站在终点用语言指挥。 等男嘉宾抱着女嘉宾到达第一棒的终点后，需要说出“我爱你”作为接力开始的口号，由小宝贝完成第二棒的任务。第二棒是有着各种障碍的赛道，有时需要爬行，有时候需要跨越。这段时间内男嘉宾需要去完成最后一棒的地点等候。 第三棒由女嘉宾完成，纯粹的跑步环节，跑到终点说出“我爱你”之后，男嘉宾以划船或任何方式到达湖心亭，获得莲灯之后再放回，最后先到达岸上的那一组即获胜。 不知是不是助理下午那番话刺激到了程湛，亦或是他觉得不认真完成任务愧对自己，总之程湛是准备认真完成比赛了。 比赛开始之前，他在林橙橙身边蹲下身，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穿好鞋子，防止等会跑步时会被绊到。他确认林橙橙的鞋子没有问题了之后，轻轻拍了拍林橙橙的后背，“去吧。” 林橙橙马上要参加比赛了，异常兴奋。她今晚换下那双会“唧唧唧”叫的鞋，换上一踩就会发光的小鞋子，甜甜地和祁柚程湛说了“加油”之后，就往第二棒的起点跑，鞋子一闪一闪地发着光，特别可爱。 他站起来提醒祁柚系好鞋带，祁柚还在想“今晚会不会吃得有点多”“待会程湛抱不动她怎么办”这类的问题，完全处在一个神游的状态。他无奈地蹲下身给她重新系一遍鞋带，刚拆开她一边鞋带，她回过神吓得差点没一脚踹在程湛的脸上，慌忙退了两步。 程湛保持着半蹲着的姿势，抬头望她一眼：“快点。” 他本就不常有什么表情，眉头一皱更显几分不耐。祁柚认识的程湛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就算天塌下来他也管不着的模样，很少看他不耐烦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一些害怕他生气，小幅度地抬了抬腿。 程湛帮她系好一边的鞋带，“右边。”祁柚连忙把右脚伸出去，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傻样子。 围观的群众里，认识程湛和祁柚的并不在少数。见到二人的互动马上尖叫起来，还有其他嘉宾的粉丝也在为自己喜欢的嘉宾加油。原本闲适的湖边一下子热闹起来。 他站起身，轻拍几下裤子因为蹲着而产生的皱褶。他远远地看一眼，第三棒赛道的长度，说得轻松：“要是跑不过就别硬跑，慢慢来，别摔倒。” 考虑到祁柚那随时走神的性格，又问她一遍：“听见没？”祁柚连续点了好几下脑袋，表示自己是真的听见了。 主持人岳然吹了口哨，示意男嘉宾抱起女嘉宾。祁柚支支吾吾半天，“我可能有点重，你……”她还没说完，程湛就嗤笑一声把她抱起来，做梦呢她能有二两重？ 祁柚摊开手里的眼罩，替他戴上，又替自己戴上。眼睛被蒙上的一瞬间，安全感在一点点减少，她下意识地搂紧程湛的脖子。程湛把她往上托了一下，平静的声音安抚了她略有些焦躁的心：“你很轻，不用怕。” 口哨再次被吹响，比赛开始，小宝贝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喊着。林橙橙年龄最小，声音也小，对于左右分得不清。程湛抱着祁柚，在林橙橙的指挥下完全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和别的组差开大段距离。到最后林橙橙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放弃再“左边左边”“右边右边”的用语言形容。直接上前揪着程湛的衣角，往终点方向拖。 眼睛被蒙上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灵敏。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她可以嗅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心脏规律的跳动。 他被林橙橙拽着，仍是不着急，甚至开口提醒林橙橙：“你走路小心一些，别被我踩到。”音调不是特别高，有一些小低沉，祁柚却莫名感觉耳朵周围的空气都在震动。 作者有话要说： 会发光的小鞋子这个梗是乐子姑娘提供的！超级可爱！ 这几章都是在秀恩爱，唉。 困了，晚安。 第15章 互写情话 在林橙橙半扯半拽下，第一棒算是在岳然的放水之下勉强完成，进度也落下很多，第二棒的小朋友们有的已经完成三分一了。 林橙橙着急，蹭地一下往外跑。因为个子小，在爬行的那一段路里占了优势，拉回一点点距离。但是跨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是很轻松就能跨过去的，林橙橙却要趴在上边翻过去才行。等到第二棒完成时进度仍是和最快的那一组相差了三分之一赛道的距离。 林橙橙和祁柚按照比赛规则说了“我爱你”之后，祁柚就出发了。林橙橙一开始还在赛道外面跟着祁柚跑，小短腿没一会就跟不上了，远远地在后边喊“妈妈加油”。祁柚原来和程湛一样本着重在参与的心态，可是听林橙橙那么一喊，突然间就觉得自己要为林橙橙加油一次。 有几位女嘉宾穿了短裙，不敢放肆地跑，速度就慢了下来。祁柚穿的三分牛仔短裤跑起来毫无束缚，在第三棒稍微又挽回一点点。 当时祁柚一心想着要抓紧时间完成比赛，一时也顾不上害羞和矜持，按照任务的要求和程湛说“我爱你”。摄像小哥给程湛特写，明显可以看出祁柚说完那句话后，程湛的眸色顿然一深，他临跑前瞥了她一眼，满满的意味深长。 程湛站在湖边转身跃入水里，虽然规则里是说不限方法，可是前面的男嘉宾们都选择了划小船。此时第三个出发的程湛直接跳进水里，倒是让众人都震惊了一下。祁柚这才明白为什么程湛帮她和林橙橙系鞋带，自己却没有系，因为反正他是要脱了鞋子下水的。 看程湛游泳其实是很赏心悦目的，他自由泳的姿势很标准，激起的水花也不甚多，在别的男嘉宾还在苦苦挣扎维持船的平衡的时候，他已经游到小湖的中央，上了亭子取出莲灯又原路返回。 他返回时因为要拿着莲灯，换了一种游泳姿势，速度比去的时候慢了一些。可是先前的优势还在，依旧远远地把其他人甩在了后面。 祁柚看到他靠近岸边连忙蹲下来，想要拉着他上岸。程湛却把莲灯递给她，示意她向旁边退几步，祁柚依照吩咐退开，他把两边手撑在岸边，稍微使劲，将自己撑起来腿一伸就上岸了。动作果断迅速，加上他湿身的诱惑，人群又一次沸腾。 祁柚估摸着岸边的水位到程湛的肩膀，先不说自己如果如水会不会被整个人淹没在水里。反正如果她在水里，就算是爬也爬不上来吧…… 岳然在一边宣布程湛第一个上岸，林橙橙激动得又蹦又跳，因着程湛的吩咐这才没冲上去像平常那样抱着他的大腿。 程湛这一组先完成比赛，可以先到一旁休息。祁柚接过助理拿来的浴巾递给他，他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没接，挑了挑眉问她：“不给我披上？” “我不够高……” 得到祁柚的回答，他略微一思量，觉得这个理由成立。他本和祁柚站在同一层台阶上，思考完往后退了两阶和她平视。“现在可以了吗？” 祁柚看着手里的浴巾，鼓了鼓腮帮子，像是一只嘴里塞满胡萝卜的小兔子，脑海里在想着些什么。水乡时常有微风，这里又是湖边地势开阔，风自然比别的地方稍大一些。她只是穿着干净的短袖，在夜风的轻拂下都有些觉得凉。 可是他身上的衣裤刚在湖水里浸泡过，只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她都觉得像是把湿答答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样冷。又记起早上他给她的外套，当时他俩也是浑身湿透，而他把自己干净的外套让给了她。 他就站在离她只有两个台阶的地方，头发都还嘀嗒着水，衣服贴在身上显示出他完美的身材。可能是现在可以和他平视的原因，莫名地，在她眼里程湛可怜兮兮的，像是落水的小奶狗。他以这副模样看着她，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灌上了蜂蜜一般，微微一荡又化开了。 她将浴巾抖开，盖在他的脑袋上。浴巾很宽，也顺带遮住了他的肩膀。她弄好之后就要把手缩回来，他却捉住了她的手腕，一瞬间，好像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失灵了一般，只有手腕的那一部分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就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明明只是很正常的肢体接触啊…… 他说了一声“谢谢”，很快又松开她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握着刚才被程湛抓过的地方，刚才的触感挥之不去，语气傻愣愣的：“哦……” 毫无疑问，岳然把今晚的一等奖颁给了程湛一家。最后的环节是一起放莲灯，她和林橙橙一起蹲在旁边，看着程湛用打火机点起莲灯中间短短的一截蜡烛，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温和了他漂亮到嚣张的眉眼。 他将莲灯放在水面，看着莲灯缓慢地随着水流移动。他问她：“许个愿吗？”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后又睁开，看见一贯对所有事物都不甚在意的程湛此时也合上眼许愿。她莞尔，也合掌祈愿。 希望程湛所在的our能拿下冠军。 小孩子可以为一件事高兴很久，回家的路上又蹦又跳，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甚至都没有撒娇让祁柚和程湛抱她。 很快，新的一个问题又来了。 这期录制，节目组只给配了一间房，祁柚和程湛要怎么住？ 程湛浑身湿透先去洗澡，祁柚思考了很久，认为自己想不出合理的安排方案，可是也不好意思去问程湛，问了好像自己别有用心地很想要和他同一间睡似的。纠结了半天，还没想出办法呢，随行导演来给任务了，这一次仍旧是一个信封，和第一期写心意对象名字时的信纸看起来很相似，里面的信纸没有一个字。 导演解释说：“写一篇情书，意思就是你要在这张纸上，写一段给程湛的话。等到下一期节目时，就可以看见了。” 祁柚接过纸和笔坐在书桌前脑子里一片混沌，想起第一期刚选到一起的时候，彼此说情话的环节里他俩说的是“加油”“嗯，加油。” 祁柚写了这么多年的傻白甜，笔下的情话数不胜数，可是她发誓，眼下要写的内容绝对比写文要难得多。 身后传来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她回身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导演说，写情书。” 他把毛巾随手搭在脖子上，走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他也对着信纸沉默，祁柚瞬时找到了心理平衡，看来也不止她一个人认为这件事情困难。 程湛搬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她思考了很久才开始下笔，她写了三四行的时候一回头发现程湛也开始动笔了。 “加……加油？”等到在程湛的信纸上完整地看到这两个字，祁柚好想把自己写的撕掉哦，她那么认真做什么…… 程湛伸手要拿她的信纸，她抽出信纸藏在背后不给看。程湛轻挑一下眉毛：“拿来。” “不要。” 祁柚的位置靠墙，程湛一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撑在墙上，把祁柚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祁柚的后背贴在墙上，因为穿得中袖没得扯袖子，放在背后的两只手又开始搅来搅去。 “给我看看？”他刻意地使音调发生变化，最后那个问句的尾音，让人分分钟脸红。又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尖尖轻挠几下，撩拨的不得了，祁柚几乎就要沦陷，对他唯命是从。 她感觉自己脸上在升温，垂着脑袋不看他，摇头。余光中他撑在墙上的手臂渐渐弯曲，整个人朝着她这个方向靠近。心跳在加速，而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不远处的摄像机依旧在拍摄，她一时也摸不准程湛在想什么，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行。” 她的手是温热的，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睛之上，他可以诱惑指尖的缝隙看见她面上的表情，是害羞。 他的眼睛眨了眨，睫毛轻扫过她的掌心，痒痒的。那种感觉从手心一直传到她狂跳的心，酥酥麻麻的。她把手放开，趁他没注意，身子往下一蹲，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了。 他没计较，也没把她捉回来。动作悠闲地把信纸叠好，放入信封，再把信封的封口封好。其实祁柚很想告诉程湛，他写的那两个字，她已经全都看到了，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宝贝地给信封加封条。 她把自己没写完的几句话写完，匆匆结尾，也学着程湛那样慢条斯理地折好再放进信封里，敲上封条。 “一间房间，今晚怎么安排？” 如果程湛没有提起，祁柚几乎都要忘记这个问题了。“不知道，你安排。” 听完祁柚的话，程湛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些笑意，反问她：“听我的？” 在祁柚点头之后，他看着她，语出惊人：“那不如和我睡？” 作者有话要说： 程湛：“落水的小奶狗，你说谁是落水狗？” 祁柚：“……” 第16章 晨间拥抱 程湛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祁柚的心上，祁柚仿佛听见脑海里某根弦“啪嗒”断裂开的声音，脸和耳朵又开始热起来了。她刚打算开口，又听程湛悠哉地补充：“差点忘了你会踢被子，还是别和我睡了。” 祁柚这才算是听出来了，他说来说去可不就是在嘲笑她会踢被子，一时恼羞成怒：“程湛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她极少这么直呼他的名字，通常她总是以“你”直接称呼。如今她这么一喊，他倒是觉得还挺好听。像是这两个字缱绻地在舌尖打了个颤，再被缓缓地道出。带着一些气愤，听起来倒像是有了几分在撒娇的意味。 “会啊。”他语气平平地陈述事实。 祁柚就差没跟林橙橙似的，重重地跺脚，“会什么啊你会！我踢被子那叫可爱！” 程湛靠在阳台门上拿毛巾擦着头发，听完她的一句话，轻笑了一声，“可爱？行，是可爱。” 他的一句话把祁柚就要说出的所有话都给堵住了，像是她撒泼，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支支吾吾半天，问他：“你怎么不反驳啊？” “没听说过吗？女孩子不讲道理的时候，你让着她几分，她就多喜欢你几分。”写过众多撩人男主的祁柚，自然会觉得这样的话是很讨一个女孩子欢心的。如果不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祁柚很愿意相信他的话。而他的话搭上他此刻的冷漠脸，祁柚觉得自己大概听了一个冷笑话吧…… 最后关于分配睡觉这件事，自然是祁柚和林橙橙睡床，程湛睡沙发。长时间熬夜的程湛，一下子让他早睡反而不习惯了，熬到半夜也没睡着。爬起来给林橙橙盖被子，正好瞧见祁柚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其实他下午撒谎了，她的睡相不差，睡着之后基本上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把自己蜷缩起来裹着被子，像一个躲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孩子。 他替她重新盖好被子，看着她卸完妆干干净净的小脸因为呼吸不畅而变得红扑扑的，她的睫毛像是羽毛一般浓密纤长。 鬼使神差的，他用食指拨了拨她睫毛。手指往下，蹭了蹭她的脸蛋，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却让他触电一般倏地缩回手。他站在床边又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如果祁柚这时候醒着，就能听见程湛离开前的低语：“你确实可爱啊。” 第二天祁柚被林橙橙叫醒的时候，门外随行导演正在敲门。她随便扒拉了一下头发就去开门，随行导演让他们准备一下，马上要开始今天的录制了。 程湛还没醒，祁柚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叫他起来。据程湛的助理说，程湛没睡醒的时候，脾气特别大，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要被程湛杀掉了。可是实际上，祁柚几乎没有见过程湛凶时候，除了在游戏里。 他的脸侧向沙发里边，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着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即使是睡在沙发上，睡姿也依旧好看，一点不显得狼狈。她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切不见他有要醒来的迹象，无奈之下半俯下身轻轻摇着他的手臂。 他仍是没有什么反应，祁柚直起身来和坐在床边把两条腿荡来荡去的林橙橙对视一眼，总不能期望林橙橙把程湛叫起来，只好接着叫程湛起床。 她再一次去摇他的手臂，却一下子被他抓住手臂往前一扯，她毫无防备被他的力一带，整个人顺着力扑进他怀里。 林橙橙坐在不远处拿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没一会又透过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悄咪咪地偷看。 她瘦了吧唧的全身没几斤肉，就那么趴在他身上倒是没觉得重。她没有尖叫或是别的太大的反应，只是暗暗和他较劲，手撑在沙发上想要爬起来。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稍微用力，就将她锁在怀里。 她的眼神往这边飘往那边飘，总之就是不看他。她把手伸到背后想要把他的手拿开，他轻易地反手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 她低声威胁：“你快松开！橙橙看着呢！” 原本还在偷看的林橙橙，接受到程湛扫过去的眼神，身子一扭找自己的独角兽去玩了，没有丝毫要救祁柚的意思。 外面传来摄像和随行导演的交谈声，门没有锁，他们一推门进来就能看见两人此时不可描述的姿势。她急得不行，程湛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交谈声越来越近，程湛这才抱着她站起来。程湛松手之前，祁柚气呼呼地在他没有一点点赘肉的腰间拧了一下。 祁柚看都不看程湛一眼，往洗手间走，“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摄像小哥、随行导演和助理三人前脚刚走进门，就被这声响下了一跳，完全没搞清什么情况。程湛依旧坐在沙发上，助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只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他妈完全是比一把比赛里抢了两条大龙还开心啊！ 随行导演问程湛，“祁柚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程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把林橙橙抱过来，帮她穿鞋子。全程看起来似乎是很正经的模样，可是那个表情在助理看来分明就是在暗爽啊！ 祁柚甩上门后，面对着墙上的镜子面无表情很久，却突然拿双手捂住脸，不停地跺脚。“怎么办怎么办，丢死人了……” 今天的录制相对昨天来说轻松一些，主要的任务就是游览这座水乡古城，期间会有一些小游戏。 今天的温度比昨天降了几度，日头也没有那么毒，倒是个适合逛逛的天气。 一改前一天录制节目时，祁柚温柔地牵着林橙橙的小手和程湛并肩走在一起。今天祁柚从开始录制就一副戾气很重的模样，反而是程湛抱着林橙橙跟在祁柚边上，嘴角始终是微微扬起的。 往常都是程湛没睡醒的时候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助理在镜头之外看得震惊，这两人今天反了吧？ 几个女嘉宾都过来问过祁柚是不是和程湛吵架了，祁柚微微一笑，统一的回复：“哪有啊。” 众人自然看出弥漫在祁柚和程湛之间的奇怪气氛，都识相地远远走在前面给他们俩相处的时间。 岳然在最前面像个导游一样介绍水乡的各个景点，大家都是欢声笑语的，只有祁柚和程湛这平时相处得最好的一组，此刻异常的沉默。程湛抱着林橙橙走在祁柚旁边，祁柚把脸别开，不看他。 “还生气？” 祁柚无声地表示着自己的气愤，程湛换单手抱着林橙橙，用另一只手去轻扯祁柚的袖子。“走那么快累不累啊，我抱不动林橙橙了。” 祁柚脚步一顿，转身把林橙橙抱过来接着走，仍是不搭理他。林橙橙趴在祁柚的肩膀上和他眨眨眼睛。 程湛站在原地看得无奈，小跑两步追上她，“我错了成吗？”林橙橙也在一旁帮腔：“妈妈～” 祁柚这个人最怕别人对她态度好，只要对方温声细语说几句话，再生气都不气了。祁柚在心底暗嗤自己，你一哄就好，活该自己受。但其实说到底，她生气无非就是觉得特别尴尬。到没有真的是很生气。 她把脚步慢下来，语气还是有点生硬，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尽量让自己温和一些：“我手酸了。” 程湛瞬间意会，接过林橙橙。林橙橙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面对着祁柚说话：“妈妈你不要生气，我的爸爸和妈妈也经常抱抱的。” 林橙橙的父母是典型的模范夫妻，她的父亲是一名导演，她的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林橙橙的父亲很忙，可是夫妻俩却总是很恩爱。 祁柚想说这不一样，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和林橙橙解释到底哪里不一样，转头埋怨程湛：“都是你啊！我就说不要教坏林橙橙了。” 程湛也不反驳，把林橙橙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示意她别说话，“嗯，你说的对。” 程湛故技重施，把祁柚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玩闹着一天很快又过去了，祁柚和程湛所要乘坐的飞机起飞时间在五点，就没有和其他嘉宾一起吃晚饭。 前几次都是在半夜，祁柚一上飞机后就困得不行，睡了整个航程。因为这次的航班比较早，祁柚倒是比较精神一些。飞机起飞后百无聊赖地问程湛：“那你今晚回了基地是不是还要直播？” 程湛本来在用平板玩跳舞的线，听完她这句话，手下一顿，输了。他无所谓地点击屏幕回到游戏主页面，抬起头看她：“你要看吗？” “看一会儿吧。” 他点开另一个关卡，耳机里传来轻松的钢琴曲，“那就播。” 作者有话要说： 祁柚：“你以后不能突然抱我。” 程湛：“……可以亲吗？” 更新迟了！抱歉！ 第17章 不回微信 十点之后our的基地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战队里除了程湛之外的四个队员都在训练室里，为了不月末当狗补直播时长补到绝望，都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开直播。 程湛拿钥匙开了基地的大门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打一把rank，巧的是eop刚好排在western和pale的对面。estern和pale看着现在的战况，对面两个挂机，并且这边已经推上了高地，觉得这把算是稳了。 eop看起来则悲伤很多，他好不容易从钻二爬回超凡大师，现在大概又要掉段。眼看着过两天就要审核数据了，这个月的工资大概是拿不到完整的了吧。 程湛径直走到自己的电脑桌前坐下，只是两天没在，自己的电脑桌上摆满了各种东西，乱七八糟的。他收拾了一会儿，那边eop的水晶终还是没守住，炸了。 eop哀嚎一声，心痛得无法自拔，转而看向程湛：“z神！我们来双排吧！我再掉就要扣工资了！” “不。”程湛拒绝得果断又冷酷。 “原因呢？” 程湛把桌子上最后一个矿泉水瓶抛进垃圾桶里，“只要和你排，一定有人全程挂机，会输，举报很累。” “举报很累”这样的原因也只有程湛才说的出来，鼠标点两下就举报完成了，有什么累的？队里另外三个更在意的都是，eop这倒霉蛋，只要不是和人五排，就一定会遇到一个队友挂在泉水里。 eop不依不饶地缠着大家五排，最后都被闹得没办法了，就开了五排。排队的时候，程湛顺便把直播软件打开。“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的微信。 “发一条微信，证明我确实在看你直播。” 祁柚给程湛发的语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外放了。训练室里的人不约而同地明白了，为什么今晚的z神突然在意一把rank会不会输。不就是想在小女朋友面前秀一下呗。 直播间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这条语音，弹幕上一片问号以及猜测这个女声是谁。祁柚坐在电脑前，听着自己的声音，再不敢在他直播的时候给他发语音。 于是我们号称“lpl第一瞎”的程湛锁了瞎子，他在等加载的时候给祁柚回了个微信。 一张祁柚比着小心心的表情包，上面写着可爱。 祁柚：“……” 五个英雄“砰砰砰”出现在泉水基地，程湛操纵着盲僧钻进野区，先在野区收割了一波，然后跑到中路蹲草丛准备gank。 eop已经把对面磨掉三分一的血量，对面突然上前和eop纠缠在一起，程湛出来先w给自己和eop套保护。对方见盲僧过来，急忙往后退回防御塔底下，eop丢了一个技能给对方造成2秒的眩晕，程湛直接冲进塔里踩在他脸上q，再平a。 一血！越塔强杀！ 对面打野赶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转身想跑回野区，程湛一个闪现上来配合着eop挂的点燃，两人甩了几个技能，又一个人头收进程湛的口袋。 双杀！ 祁柚明知程湛肯定是看不见的，还一个劲地鼓掌激动。听见电脑里传来队里另外四人的声音。 eop：“秀。” inform：“蒂花之秀。” pale：“陈独秀。” western：“造化钟神秀。” 祁柚看程湛打了两把游戏，觉得自己已经两天没更新，是时候码码字。可是如果边看着直播边码字，那么文档里的字数就该一直卡在“0”这里。 电脑屏幕里eop拿着一瓶水从他身后走过，似乎是放下水后又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程湛及其自然地把脚踩在地上一蹬，电竞椅借力往边上一滑，他再回到镜头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水。 很快eop走回来，在桌上找了一圈，问：“诶我刚才拿的那瓶水呢？” 程湛点开单排，置若罔闻，仿佛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祁柚看着弹幕上一群网友刷着“队霸实力欺负队友”的队形，觉得有些好笑。她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他的名字，直接给他打了电话。 他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取消排位，拿了手机往外走。留下直播间里的众人看着画面里只剩下他的椅子，疯狂地炸着弹幕。 求问：我家主播总是直播椅子混时长怎么办？ 再问：我家主播最近总是直播玩手机，是不是谈恋爱了？ 程湛把门关上走到院子里接起电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我是祁柚。” “知道。” 祁柚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扯衣摆那里的一个系带蝴蝶结。“我有些事情还没做完，今晚先不看你直播了，下次再看。” 程湛问她：“下次是什么时候？” 祁柚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这要怎么回答啊？还没想好给他的回答，他已经转移了话题，“你到阳台一下。” 这句话让祁柚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仍旧听话的走到阳台上。四处张望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怎么了吗？” “你看到我了吗？” 祁柚大惊失色，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努力寻找着。这个时间点小区里的人不多，很容易就能辨别出那些人不是程湛。她老实地回答：“你在哪啊？我没看见。” 程湛轻笑一声，低沉地嗓音让祁柚觉得耳边的空气都在跟着微微颤抖。“你当然找不到我，我现在在基地的院子里。” 祁柚第一次发现，原来程湛可以这么幼稚的。明明是戏弄她，可是她却一点也没觉得生气。“你好无聊。” 程湛笑得更开心了，祁柚想，如果现在能看到他笑得模样，一定很好看。他笑完了之后，又恢复原来那正经模样：“你去忙吧，晚安。” 祁柚和他轻声道晚安，挂了电话，再次看了看小区里。真是傻，他一两分钟之前还在直播，就算是用飞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她的小区里。 她是怎么想的呀，怎么就相信了。 祁柚跟的那个剧组，最近仍然在为了改剧本而闹得鸡飞狗跳。她整天不是在和导演副导演以及其他编剧一起开会改剧本，就是在和某一两个个演员商量改剧本。大部分演员都愿意按照原来的剧本来，偏偏某个很是大牌的主演整天嚷嚷着要改剧本。 这位主演在剧组里简直是被供着的，谁都惹不起她，第一次她说要改的时候，祁柚是坚决反对的，导演制作人以及其他的编剧都要过来和她谈话，好说歹说叫她改剧本。最后她尽量在不影响原来剧情发展的情况下，稍微做了些改动。 可是有些事情开了头就很难再停下来，第一次改过剧本之后，改剧本这件事就停不下来了，整天整天地改剧本。要改还不能影响总体的剧情，比当时写文还累。 也是因为忙，自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原本说好的“下一次”接着看他的直播，却一直没有了后续。 听组里几个喜欢看电竞比赛的工作人员说，好像他前两天刚比完今年夏季常规赛的总决赛，并且拿下了决赛冠军。our会以春季及夏季两个总冠军的身份出征今年的s系比赛。 她这几天把手机关机改剧本，如果不是要跟组一起到隔壁省取景，她甚至懒得带上手机。她坐在去机场的车上，无聊地把手机开机，打开微信。 在消息列表里一眼看见程湛的发了的消息，他一共发来两条，显示在外面的是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庆功宴你来吗？” 时间显示的前天晚上十点零五分。 她连忙点进去，前一条消息是“今晚比赛赢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只是赢了一场rank。 她心里一跳，完了，这么久没回他…… 一急就忘记了现在才早上九点，给程湛拨了一个电话想解释。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她这才突然记起，这个时间点程湛应该还没睡醒。像每一次给他打电话一样，他总是等着她先开口。 “你还没睡醒吗？” 话筒内没有传过来任何声响，祁柚几乎要怀疑电话是否被接通了。她刚想把手机拿下来看一眼屏幕，对方才开口说话。 “你没有回我微信。” 语气平平，让这句原本带有指责意味的话都变得普通，仿佛只是一句平淡的问好。可是祁柚却觉得自己听出了委屈，让她觉得更加愧疚，慌张道：“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的，前两天我……” 听到他平静地打断她的话：“本来庆功宴想叫你一起来。” “后来呢？” 他说得事不关己，“你没回我微信，我就没去了。” 原本只是愧疚的祁柚，却在听完这一句话后，心脏骤然紧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z神装得一手好委屈。 第18章 他的生气 她根本没有想到程湛会因为她没有回他的消息，所以就没去参加队里的庆功宴。她听见他问：“你经常这样把手机关机好几天吗？” 祁柚以为他转移了话题，连忙答道：“有时候会这样。” 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再回答时语气凛凛：“你就没想到万一我给你发消息呢？” 不待祁柚解释，程湛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再打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人接。祁柚紧锁着眉头，他刚才那语气分明就是生气了啊…… 在这之前只听他的助理说过程湛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可是具体是什么样的也没听助理细说。如今程湛对她生气起来，她倒不是觉得怕，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些难过。 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去，他好像说的也没有错，她被剧本折磨到崩溃，很烦躁就把手机关机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到程湛会给她发信息，而她关机了就不能及时回复。 有10086发来短信，是关于她关机期间的来电。她扫了一眼短信，第一个晚上程湛给她打了五个电话，第二天晚上又打了三个，后来就再也没打电话来过。 她问助理能不能把机票退了，这次先不跟组，坐在副驾驶座的助理，很是无奈地回头看她：“老板算我求你了，你别想一出是一出行吗？就算机票可以退，可是你现在说不去了，导演那边我怎么解释？” 祁柚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就像当年她选择在事业最巅峰的时候宣布不再接戏，她是在再三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而这一次，她也同样不是冲动。尽管她和导演已经定下这次她要跟组，她仍是想要违反和导演的约定，暂时不跟组，去找程湛解释一下，因为她知道程湛一定是生气了。 自从她第一次被他领去现场看比赛后，他们之间的联系逐渐频繁起来，除非他正在打训练赛，不然就算他在睡觉也会第一时间接她的电话，并且没有丝毫不悦。他这次一直不接她的电话，一定是生气了。 车窗外的景象快速地倒退着，今天的雾霾依旧严重，再远一些的景象便看不清了。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无意间看见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这是上一次和他一起拍宣传照那天到了吃饭的地方，下车前他给她的，那天的雾霾也如今天这般严重。 她以后还能不能去找他啊？接下来还有那么多期的节目该怎么录？ our基地里程湛的房间内，程湛此时正坐在床上，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机屏幕上。他因为烦躁昨晚通宵排位到早上六点多，现在却全然没有一个只睡了三个小时的人该有的困倦。 三个，她只打了三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电。 他看似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可是因为力道太大，手机与床头柜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足以证明他现在心情不佳。 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早，导致被饿醒的eop刚拿了一杯牛奶和麦片到训练室坐下，就看到程湛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走进来。程湛以往习惯通宵排位，虽然最近收敛了一些，很少通宵，可是能看到他这么早起来，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程湛没睡醒的时候，脾气大戾气重，可是今天的程度也太严重了吧。程湛一走进来，他瞬间就感觉训练室的气压都低了不少。最关键的是，现在训练室里只有他和z神两个人，z神会不会一个没控制住自己就把他给杀了啊…… 他故作镇定地端起牛奶杯就往外走，一只脚马上就要踏出训练室，却被身后的程湛给叫住：“过来，solo。” 他被迫和程湛solo了三把，一共被越塔强杀五次，全程被吊打而毫无还手之力。eop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世界的光明，这他妈打得也太凶了吧！我是想打职业，但是我也想活命呜呜呜…… eop扯了一个借口溜走，程湛点开排位等着打一把游戏。一静下来就会想起祁柚，是，他承认他是在生气。他不是在生祁柚的气，而是气自己身份不配，立场不对。 现在的他于祁柚而言，顶了天算是个相处融洽的朋友，他确实没有资格指责祁柚因为忙而不接电话。 想到这，程湛放在鼠标上的那只手都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除了那三把solo之后，程湛不停地排位不停地输，愣是把自己六百多胜点糟蹋到只剩四百多。到最后更是直接关了电脑回自己房间，这期间正在吃早餐的其他队员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就怕被当成人形活靶子出气。 晚上的训练室里一直低气压到程湛离开，虽然他最近不常通宵，可是至少也是到一两点才睡，今天这又早起又早睡的，真的有点反常。 要不怎么说eop好欺负呢，在没人敢去程湛说话的时候，eop硬生生被其他人推了出去当那个活靶子。 程湛刚走到楼梯边上准备上楼，被western叫住：“程湛，eop找你。”本来正和一群人一起看着z神的背影，讨论z神今天为何异常凶残的eop，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卖了。全都是泡沫，这易破碎的队友情。 程湛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向eop，他一个激灵，挺直了后背，话都说得不利索：“我我我……z神你……睡衣真好看啊……” 程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转身上楼，把门摔得震天响。 eop苦着一张脸问western：“队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还有命打职业吗，我想打s系的比赛呜呜呜。” western语重心长地排排他的肩膀，说到：“唉，孩子，通知家里准备后事吧。” eop：“……” 这一次剧组在一个大山里取景，马上就要拍的剧情大致是女主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回到这里，想起当年自己被绑架，无法呼救，在她最绝望时，有一个和她年纪相当的小男孩经过这里并且救了她。 其他几个演员正在对戏，女主演来的时候，大家纷纷和她打招呼。祁柚看几个演员对戏时就在走神，现在也没发现那个女主演已经来了。 女主演一脸高傲地回应众人，视线慢慢移到祁柚身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阴阳怪调：“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编剧吗？能不能请你赏脸给打个招呼？” 祁柚的助理站在祁柚身边，连忙拿手肘去捅祁柚，让她回过神。祁柚不耐地蹙眉，问她的助理：“什么事？” 女主演倏地就笑了起来，和周围的人低声说：“看见没，人家编剧大大是真得看不起我们这群小演员呢。”很快，有别的想要抱那个女主演大腿的人开始顺顺应她的话，接着说下去：“是啊，编剧大大可厉害了呢，说的什么都对。” 祁柚懒得和她们废话，和助理交代几句话后，就要走开。祁柚不计较，可对方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那两人一人一个方向堵着，在叫嚣着：“怎么不说话啊，平常反对给我改剧本的时候，不是振振有词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祁柚心里燥，没空和她们胡搅蛮缠。想要绕过她们，回自己的休息室里接着给程湛打电话。没走出去两步，手里的手机却突然被抽了出来。她回身去看时，手机已经在女主演的手里。 虽然刚才祁柚被抢走手机前就已经锁屏，可是因为有一次组里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祁柚的手机密码早就不是秘密了，而她却一直没有改。女主演万分自然地解开祁柚的锁屏，正在看祁柚手机里的内容。祁柚的面色沉沉，向她走了两步，“还给我。” 她赶忙退了几步，开始高声念祁柚手机里的短信，摆明了一副要羞辱祁柚的模样：“对不起，我知道错……” 是她给程湛发的微信。 她上前几步，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女主演仗着身高优势，把手机高高举起。祁柚在她面前站定，“我建议你，马上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她“哟”了一声，向周围的人道：“看见没，我们的大编剧不是最会装温柔装好脾气了吗？现在怎么不装了？” 祁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有人见平常一直很温和的祁柚，此时面色凛凛，连忙过来劝女主演别闹过分了。她哪里会认为自己过分了，抬着下巴看祁柚。 一声脆响。 谁也没想到的，祁柚居然会真的动手。那个女主演捂着脸，面上全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被祁柚扇了巴掌。 祁柚趁机拿回自己的手机，虽然身高不及那位女主演，可是面无表情地高抬下巴却依然有气势。“劝你尽早看清我的为人，我才是这世界上最毒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程湛：“我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不接，我不要面子的啊？” 祁柚：“我最喜欢你了呀！别气别气！” 程湛：“……” 最近有点点忙，不日更，尽量更。 第19章 最喜欢她 那女演员的名字叫沈霏，家庭背景不容小觑，娇生惯养着长大，进了戏剧学院后也是凭借着家里的人脉平步青云，还没有从戏剧学院毕业就已经是好几部大制作电影的女主演。这几年拿过的奖不少，粉丝也已经是好几千万，但是脾气却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差，只是想抱她大腿的人不敢和她说，而不愿意搭理她的人，不愿意和她说罢了。 沈霏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掌掴过，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平时就是拍戏的时候，因为剧情需要被轻轻地挨了打，她都是要狠狠地打回来的，更何况这次是被祁柚扇了巴掌，脸上肿得老高。 她尖叫着扑向祁柚，像是一个受了什么刺激的精神病人。因为天气还稍稍有些热，剧组安排工作人员们休息的帐篷在一个水潭边上。祁柚站的位置本就离水潭不远，被沈霏这么一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已经到了尽头。 沈霏冲上前想要掐住祁柚的脖子，祁柚一躲，重心向后，整个人落入水里。沈霏见祁柚落水，仍是不肯放过她，跟着一起跳进水里，不掐到祁柚不罢休的模样。 这个水潭并不大，可是却很深，潭水都泛着绿。祁柚不会游泳，掉下去后呛了几口水，在水中扑腾。沈霏趁机游到她的附近，终是如愿以偿地掐住祁柚的脖子。 这一系列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祁柚本就呛了水，又被掐住脖子，等到几个工作人员下水分开她俩，再把祁柚救上岸，祁柚几乎都要呼吸不过来。 助理被她吓坏了，慌忙拿了件外套裹着她，连声问她有没有事。她全身都湿透了，一张小脸煞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她本还想着摇摇头，说句“没事”安慰一下助理，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祁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她和程湛的第一次见面，梦到她们一起录节目。自从相识以来的所有场景，一帧一帧地闪过，直到程湛因为她关机没接她电话而生气，她没有跟着剧组到山里，跑去our的基地找程湛，他站在基地的门前冷冷地看她。那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让她像是被丢进冬日冰冷的湖水里，手脚皆冰凉。 她迎着他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我不该不接你的电话，是我错了……”程湛没有等她说完，就摔上了门。她坐在基地门前一直哭一直哭，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意识渐渐归拢，周围似乎有人在交谈，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好耳熟，低沉的。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声音的主人是不是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可是她好累，她的眼皮好重，尽管她一直努力，却仍是睁不开双眼。她费劲地把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她只看得见那人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她的眼睛又合上了，就连声音也听不太清，意识渐渐涣散，又一次沉沉睡去。 等到她彻底醒来时，只有助理一人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脑袋在打瞌睡。 脑海里快速闪过她昏迷前的一幕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墙壁白的刺眼，她环视一周，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最后她闭了闭眼，都是梦境罢了，他没有像前一个梦里一样永远不理她，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还能奢望他真的来这里。 病房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她的手放在被子外，吊瓶里的透明液体通过输液管缓慢地流进血管里。液体也是冰凉的，她的手有点僵。 她把手举到眼睛上方，看着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和胶布固定住的输液管，没由来地委屈。她把手放下，合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想要压下即将从眼眶里淌出的泪水。 倏地，额头上传来干燥温热的触感。她以为是助理，就没有反应。知道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有一点烧。” 不是在做梦，是真实的，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睛，在看见床边站着的人时，怔住了。 是程湛。 他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搭着自己的。“今晚留在医院，可能晚上还会烧起来。” 祁柚从床上爬起来怔愣地看着他，他问她想喝水吗，见她只是看着他，索性放弃言语交流，直接替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她却不接。眼睛未眨，两行眼泪落了下来。好像所有的委屈，在看到程湛的这一刻，通通压不住了。想要一头扎进他怀里，告诉他这些天来她的委屈，还有，她很想他。 程湛站在床边看着她半晌，俯下身子，将她拢进怀里。像是哄着一个哭闹的小孩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你难过我就该死，成吗？” 程湛很小气，也很锱铢必较，到早上他睡醒的时候，祁柚一共只给他打了五个电话，怎么也得凑到八个，和他打给她的次数一样，他才能消气吧。他放下手机下楼吃早餐，队里的其他四个也在。 eop用手机刷着微博，突然“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瞄了程湛一眼。estern不轻不重地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掌，“有事就说，一惊一乍的。” “我看微博上说，小嫂子这两天在隔壁省跟着剧组拍戏，早上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女主演打起来了。” eop瞄见程湛拿着调羹的手顿了顿，望着碗里的粥没动，似乎在听的模样，就接着往下说：“拍摄场地靠近水边，小嫂子就掉下去了好像。z神你是不是和小嫂子吵架……” eop还剩下的“了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程湛已经推开椅子往楼上走。很快把自己收拾得齐整，又跑了下来，一边换鞋一边用手机查最近的一班飞机，还对着餐厅那边吩咐一句，“帮我和教练请个假。” eop对着他喊了一句：“z神！教练说你再请假，他就要扣你工资了！”早在他开口之前，程湛已经甩上门走了，留下our的上单辅助adc三人对着自家中单一阵嘲笑。 最后还是pale先收敛了笑意，给eop的碗里加了个荷包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少年，多吃点补补脑。别傻了，工资能有媳妇儿重要？” 他在去机场的路上，给她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他第一反应是她居然又关机，愣了一会儿又想起，估计是她掉到水里的时候，手机进了水自动关机了。 程湛打电话给our战队里的助理，他之前跟着程湛一起去录节目时，一闲下来就和祁柚的助理凑在一起聊天，应该是有祁柚助理的电话。 助理一接起电话就和eop一般提醒他扣工资的事情，他平静地应一句：“你再废话，我就扣你工资。”成功堵住了助理的所有废话。 程湛要来祁柚助理的手机号，拨通。助理小林接到程湛电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了，程湛等她冷静下来，再问她事情的经过以及祁柚现在所在的医院。 他赶到医院，找到她住的病房。在看到她一张脸像纸一样苍白，躺在病床上呼吸都很微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 好在医生说她只是有一些发烧外加落水被吓到，他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突然间就意识到，还气什么啊，她不就是这个性格吗？他喜欢的不就是她这个性格吗？ 他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直很清楚。 他那天晚上带她回基地后，她换上他的队服。给他穿起来都有些宽松的队服，在她身上更先宽大，衬得她个子愈发的小。她只是站在那里，他望了一眼，一颗心就像是一杯白开水被加了勺蜂蜜，轻轻一摇就漾开了，甜甜的。 遇见了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像是攒了多年的喜欢，在那一瞬间想要通通赠给她。心中的小鹿就那样叼着烟问他，“要不要乱撞？” 而他回答：“撞吧，最喜欢她了。” 从那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通过各种方式与她相处。事实证明，她真像是个小姑娘一样，要人一直哄一直哄，香香软软的。他不在的时候，她却比谁都坚强，一人就能照顾好林橙橙。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怎么突然就心动了呢？就连她偶尔和他发的小脾气，他都会想，怎么那么可爱呀。 程湛说的话很快让祁柚平静下来，她揪着他衣服的下摆，在他耳边轻声说到：“你能不能和我说一声，你想我了，骗我也行。小点声，就我们两个听见。” 自从程湛那天开始不接她电话之后，她就一直在想他想他想他。如果他没有想她，她就会觉得好不公平，又或者说，觉得好难过。 可是此刻，程湛想说的不是想她，而是喜欢她。 他伸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头发，像她说的那般，用小声的，就他俩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大柚子和z神就快要在一起了！ 本文将于8月18日入v，届时会连更三章，希望大家支持(//?//) 第20章 你最霸道 “不用骗你, 是真的想你。”程湛还是没有把表白说出口，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而且她现在本就不太平静, 这时候表白说不定会吓到她。他想了想, 还是决定再等等她，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再表白。 祁柚听完他的话, 稍稍平静了一些, 却还是揪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他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的手中抽出来, 顺势握住她的手，有点凉凉的。另一只手把刚刚倒好的温开水递到她唇边, 示意她喝几口。 她乖乖地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捧着杯子, 一口一口地喝着，直到把整杯水喝完。程湛奖励一般，帮她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又过了一会儿, 程湛问她要不要躺下再休息一会儿。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程湛无奈地问她：“那你要做什么？” 祁柚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 小心翼翼地瞄着他的脸色开口：“我能不能看你玩游戏，跳舞的线。” 见他马上要回答, 又匆匆补了一句：“不可以就算了, 你休息吧，我也躺下。”怎么那么乖啊, 就怕他不同意。 程湛拿来另一个枕头放在床头，让她靠得舒服一些。把椅子移到床边，坐下摸出手机, 调整了一下手机屏幕的亮度，点开游戏。他的声音混着熟悉的bgm响起，“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想睡就不睡了，你想不想玩？我教你。” 她像是小孩子看见了喜欢的糖果，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可爱得不行。她刚想回答，却又想起他之前在生她的气，傻乎乎地问他：“你还生我的气吗？” 程湛听完她的话，倏地就笑开了，拿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那么傻？我不是都说想你了吗？” 祁柚一板一眼地反驳他：“你想我了，不代表你不生我的气了呀。” 程湛无奈地看着她，问：“所以呢？我现在应该生气？” 两人就这样闹了一会儿，祁柚的助理醒来的时候，两人正腻在一起玩手机。助理默默吐槽祁柚这个狗腿子，早上是深闺怨妇的模样，下午还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现在看到了z神就变回原来的傻白甜。 她走到同一层的另一间病房，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沈霏在里面大喊大叫，而内容无非是自己被祁柚欺负了。 早上事情一出，不知道是谁拍了视频上传了微博，现在微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沈霏的经纪人也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此刻正在看着沈霏无理取闹。又是搬出自己的家世，又是搬出自己这么多年来给公司赚了多少钱。 早几年祁柚还没有宣布不再接戏的时候，小林就已经是祁柚的助理。当时在同一家经济公司，和沈霏的经纪人也算是有过交情。经纪人听沈霏大呼小叫半天，早就不耐烦了，见到小林进来仿佛看到了曙光。 “诶小林。” 虽然小林在祁柚面前的时候，看起来一惊一乍的，和祁柚如出一辙的小孩子性格。但其实她的性格要比祁柚凶很多，对着外人的时候都是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在合理的范围内，她总是想着怎么替祁柚谋利益。 她莞尔一笑，算作打招呼。“我是替老板过来谈谈怎么解决这件事的。” 沈霏冷笑一声，高高仰起下巴，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什么怎么解决，道歉，先给我道了歉才有得谈。” 经纪人见小林面色都冷了下来，急忙拉着小林往外走，“霏霏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聊。” 经纪人自然也知道沈霏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是不合理的，虽然祁柚也打了沈霏一巴掌，可毕竟是沈霏无理取闹在先，又是冷嘲热讽又是抢人手机看隐私。但自己总归还是沈霏的经纪人，如果自己放任这件事不管，那大概沈霏的名声也算是臭了。 现在网上传的那段视频是从沈霏扑向祁柚，把祁柚推入水中开始的，一直到有工作人员跳入水中救祁柚上岸。即使有一小部分的人在讨论为什么沈霏要对祁柚实施暴力，但是总的来说，舆论一边倒。网上一片都是在指责沈霏的，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沈霏有暴力倾向，更是有人贴出了沈霏前些年和别的小演员闹矛盾还打人的事情。 经纪人尴尬地搓了搓手，“小林啊，你看咱们同事一场，虽然你现在不在这个圈子里干了，但好歹是有过交情的。要不你们发个申明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多赔祁柚一些医药费，就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小林一听她这话爆脾气就上来了，强压着火，“赔医药费？你觉得我们祁柚缺钱吗？再说了你家沈霏把我们祁柚脖子掐得都瘀血了，你难道想赔点医药费就算了？” 经纪人总感觉被一个后辈凶了有些没面子，哽着脖子反驳：“那你看沈霏不也被祁柚扇了巴掌……” 小林点点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呀，你不说我都要忘了。那就看看有没人会在网上爆料祁柚打人的原因咯。” 说完这句话，小林踩着高跟鞋就走了，背对着经纪人一边走一边骂人：“我呸，什么狗屁玩意儿？还想把这件事算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经纪人当然知道小林话里的意思，现在视频里没有拍到祁柚扇了沈霏一巴掌的事情。就算她们这边解释说是祁柚先打人，他们也可以把沈霏先抢人手机还企图泄露祁柚隐私的事情放上来。不论怎么样，沈霏都是不占理的。 经纪人一边在心里骂沈霏没脑子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和祁柚撕破脸，一边腆着老脸去打电话找人讨论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相比小林这边的剑拔弩张，祁柚倒是乐得清闲。统一对外说不见任何人探病，和程湛窝在病房里聊天玩游戏。 程湛陪着祁柚玩了一会儿跳舞的线，祁柚手指不协调，一个在他看来简单到不行的关卡，她玩了十几遍也过不了。他也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她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看起来真是可爱。 游戏一直卡在那一关过不去，玩到后面祁柚自己都觉得恼了，程湛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祁柚把手机塞回他的手里，“我不玩了。” 程湛了然地点点头，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那我们来谈谈手机的问题。” 祁柚抱着水杯喝了一小口，不甚在意地回答：“什么手机，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祁柚突然抬头，程湛正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幽深的眸色摄人心魄，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 只是这一眼，便牢牢地镌刻在了她的心头。 半晌，他缓缓开口，宛若流水潺潺般的干净柔和。 “是关于你把手机关机，因此没有接我打的八个电话的问题。” 祁柚：“……” 喝了一大口水，才刚含进嘴里，听完他的话差点要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什么柔情似水，什么深情体贴，全都是泡沫。他终于还是要追究这件事了…… 祁柚一听见他提起这件事，瞬间就怂了，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不再咳嗽。“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程湛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现在是不生气，我当时很生气。” 祁柚都快要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装鸵鸟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于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祁柚发小脾气或是和程湛闹小别扭的时候，只要程湛提起这件事，祁柚瞬间变得狗腿，语气讨好地转移话题。 但其实程湛并不是趁着现在指责祁柚的，室内空调设置的温度很低，他重新替她把被子盖好。“只是给你想想解决的办法，没有怪你。” 祁柚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补上一句：“至少现在没有。” 程湛还没添上那句话时，祁柚才刚松了口气。听完后面那句话后，祁柚马上又感觉到更愧疚了。眨眨眼睛看着他，问他该怎么办，让人轻易地联想起，钻进主任怀里使劲蹭使劲蹭，还奶声奶气喵喵叫着，讨好主人的小猫咪。 让人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想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法，把语气稍微放温和一些，“我给你买个手机和号码，你只存我一个联系人。” 祁柚轻轻地“啊”了一声，给她买新手机让她只存他一个人的号码吗，意思是以后比较忙的时候只接他一个人的电话吗，感觉得怪怪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你那么忙……” “等回了f市，我带你去买。”程湛打断她的话，不容她拒绝。 “哦”了一声算作应答，她的小毛病又犯，两只手缠在一起搅来搅去的，他怎么那么霸道呀…… 第21章 再次发烧 傍晚小林忙完了之后, 打电话给祁柚问他俩晚餐要吃什么，医生说祁柚只能喝一些白粥，她没得选。转过脑袋去问程湛要吃什么, 程湛正在看微信, 头都没抬起来，就回答道：“就白粥。” 祁柚愣愣地把程湛的话告诉给小林, 挂了电话之后, 问他：“你怎么也只喝白粥啊, 你又没有生病。” 他看她一眼，回答得理所应当, “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我要在你面前吃别的，你不得馋？” 程湛接着回微信，祁柚心里暖烘烘的, 心头就像灌进了百罐蜂蜜, 忽的化开来了。又偏过脑袋去, 不让程湛看见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再上扬。回头时见程湛依旧在看微信，半凑过身去问他在看什么。 程湛手机的那个our战队所有队员包括助理的微信群里, 正在集体声讨our的打野。 开头是western在微信群里明知故问程湛：“程湛你必须给你的队长我说说清楚, 去哪了？” 当时程湛正在和祁柚玩游戏，没看见微信里的消息。于是our的网瘾少年们就开始八卦自家打野的恋情。 程湛看到微信后本来也没当一回事, 就觉得这群人闲得慌，都在一栋别墅里还发微信，直到eop在群里发了两段话。 eop：据我所知z神前两天心情不佳, 不佳到凶残，是因为小嫂子没接z神电话。后来小嫂子给z神打了几个电话，z神没接之后之后就不打了。 eop：z神心里想得肯定是，虽然我很想你，但是我很酷，你不接我电话让我很生气，我不能主动找你。但没想到你他妈更酷，我不找你你就不能多给我打几个电话哄哄我吗，去你妈的。 eop发完第一段话的时候，原本热闹的群组里已经安静下来。他发完第二段话后，群里又沉默了一段时间，western终是看不下去自己中单的傻，出来发言。 western：傻孩子，你敢这么说大实话来戳穿我们z神，你还想活着打职业吗？ pale：顺手圈一下z神来将功补过，我前面都是瞎说的，卖你的是eop。@zap 剩下的inform和战队里的助理也跟着在群组里圈了zap，大家没说的时候eop还没意识到，这么一说，eop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诶……z神会不会杀了他啊…… 很快，一直没在群组里说话的人难得的回了信息。 zap：eop你胆子大了。：) 一个精辟的表情，成功的让our基地里传出eop的一阵哭嚎，“啊啊啊啊z神在窥屏！窥屏！” 程湛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回答祁柚的问题：“没什么，队里几个人瞎聊。” 吃完饭后，程湛看着祁柚乖乖地喝了药，口服液苦得让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程湛揉揉她的脑袋算作安慰。 喝完药困意上来，祁柚躺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程湛熬夜成瘾，虽然最近不经常通宵，仍然是不到凌晨两三点就睡不着。玩一会儿手机，就停下来看她一会儿。手机没电了，索性就一直看着她。 因为她在睡觉，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把空调关掉开了窗户，初秋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钻进来，吹起了窗纱。月色入户，如积水空明，微微照亮了室内。给她的面颊上也笼罩上了一层细碎而朦胧的光，她安静地沉睡着，让她看起来更加温柔恬静。 情难自禁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指尖摩挲到她平滑细腻的肌肤。忍不住再捏一下，像是一个小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放在手里，爱不释手。 兜里的手机只剩下最后百分之十的电，他调出相机，对着她的脸，聚焦，将她的睡颜保存在手机相册里。 半夜的时候，祁柚突然咳嗽了几声，程湛睡得很浅，她一有动静他就醒了。她无意识地裹紧被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下午刚有好转的脸色，眼下又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过去探她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他轻声唤着祁柚的名字，祁柚依旧沉睡着，没有反应。即使知道这样的发烧也只是小病，心底却还是没由来的浮上一层慌张。 他又摇了摇她的手臂，她迷蒙地睁开眼，问他怎么了。 程湛松了一口气，按了床头连接着护士站的按钮，很快有护士过来给祁柚量了体温，值班医生开了退烧的药，让程湛给祁柚涂一些酒精，物理降温。说是半夜再烧起来也很正常，多注意些就行。 因为程湛在这边看着祁柚，小林不乐意看这两人腻歪，一早就回宾馆去了。程湛扶着祁柚起来喝了药，她晕乎乎任程湛喂她把药喝完就马上倒下去接着睡。 他拿棉签沾了酒精，仔细地擦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酒精，站在床边俯身给她擦拭着。 医生又给开了吊瓶，他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些，她额头的温度高的吓人，摸了摸她扎着针的那只手，却是微微有点凉。 程湛把自己的手覆在祁柚的手上，企图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她的手指动了动，无意识地反手抓着他的手。 程湛算是睡不着了，锁着眉头坐在床边看着祁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踢被子又扯被子，翻来翻去地挣扎。 到两点多的时候，祁柚又爬起来吐了两次，趴在床边吐得天昏地暗，程湛只能站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递一递纸巾，却是不能替她难受。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老实地睡着，程湛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稍微降下去了一些。 程湛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加上他平常的生活作息习惯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因此早上祁柚醒来的时候程湛还靠着沙发睡着。她知道自己昨晚又吐又发烧地折磨了他一晚上，他现在还在睡，她爬起来想要给他盖一床被子。 她刚抱着被子走到程湛躺着的沙发前，程湛大概是被她踩着宽大的拖鞋发出的声音给吵醒了，倏地睁开眼睛看她。她抱着被子的手僵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程湛坐直了身体，问她：“你爬起来做什么？” 祁柚把手放下，站在程湛面前宛若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看到你还没睡醒，想给你盖个被子来着……” 程湛站起来，因为他身高的优势，祁柚只能仰着头看他。她却丝毫不知自己身上的病服大了一号，她现在又抱着被子，此刻松松垮垮地歪到了一边。从程湛这个方向可以看见她卷翘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视线再往下可以看见她明显的锁骨，和她光滑圆润的肩头，肩上的一根粉色的带子。以及锁骨往下病服内的一片雪白肌肤。 他又不是林橙橙那么大的小孩子，哪能不懂那根带子是什么。 他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轻轻咳一声，抚了抚自己的肩膀，示意祁柚自己的衣服歪到了一边。祁柚却看不懂他的意思，歪着脑袋满脸疑惑。 索性不再提示这个小傻子，直接伸手替祁柚将衣服扯好，遮住她露出的光滑的肩头。没有意识到这整个过程中，自己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祁柚在程湛替她扯好衣服后脑袋放空愣了半天，这才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张脸在那一瞬间涨红像是完全熟透了的番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好自己的衣服，却忘记自己手中还抱着被子。 手一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子已经掉在地板上了。她又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去捡被子，站起来的时候脑袋突然一晕，没站稳身子虚晃了晃。 程湛看得心惊，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等到祁柚回过神，自己已经在程湛的怀里了。她本就脸红心跳，现在更是连脸都不敢抬起来面对程湛。 程湛估计了一下从这里到病床上的距离，微微下蹲，一手勾着她的腿弯，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地将祁柚打横抱了起来。即使和最开始参加节目时相比，程湛抱着祁柚的动作已经熟练了很多，可祁柚仍是没有安全感地紧紧搂着程湛的脖子。心底被双脚悬空的恐惧所占据，一时间也忘记了害羞。 其实他的步伐很踏实，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她抬头可以看见他线条流畅硬朗的面部轮廓，因为熬夜，他的眼下总是有一片不深不浅的青黑，肤色也较为苍白。也不知道他平时有没有多运动，这样总熬夜对身体很不好。 程湛的大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动作轻缓地把祁柚放在床的正中央，生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地弄疼了她。他再次替她掖好被子，从昨天到今天，也不知盖被子这个动作做过多少回了，已经是非常的熟练。 程湛用手半握成拳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以此掩饰两人之间弥漫着的似有若无的尴尬气氛。“你刚退烧，别着凉了。” 先不说程湛的话压根没错，就算是程湛现在说的话没有半分正确，恐怕祁柚这时候也会乖乖地说“好的”。 因为不确定今天早上小林什么时候过来，程湛还在考虑要不要先去外边买一些粥回来给祁柚当作早餐。那边祁柚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林橙橙给祁柚发来的视频请求，她稍稍用手扒拉了两下，点击接通。 刚一接通，手机屏幕上就出现林橙橙的画面。她抱着手机凑到面前，手机离她的脸脸特别近，摄像头几乎要收不进她的整张脸。 “妈妈！我们又见面啦！”因为是在和她聊天，林橙橙显得格外兴奋。 祁柚也扬起一个微笑，和林橙橙打招呼：“橙橙早上好呀。” 又随便扯了一些有的没的，林橙橙突然发现祁柚的面色有些不佳，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的。她奶声奶气地问祁柚：“妈妈你在哪里呀？” 祁柚回答说是在医院，林橙橙蹭紧张得地一下站了起来，她似乎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此时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确实挺刺耳的。 “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祁柚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没事的，你别着急。” 林橙橙抱着手机，扑通一声又坐下：“那妈妈你还能参加下一次的旅行吗？听我妈妈说，下一期去国外哦！” 小孩子平时情商再高，终归还是个小孩子，说起玩的事情马上就开心了不少。祁柚看她兴奋的模样，故意逗她玩。装出一副沮丧可惜的样子，“可是如果我去不了怎么办，医生可能不会同意我出国去那么远的地方。” 分明是在瞎扯淡，却把林橙橙唬得一愣一愣的。林橙橙的脸重新皱了起来，似乎有些失望，可是她很快又恢复了表情，告诉祁柚不用着急，没有参加也没有关系，一定要好起来。 祁柚原来还绷着脸听林橙橙安慰她，到后来绷不住了，就笑了起来。“可以去的啦，不用担心。” 又和林橙橙聊了一些林橙橙最近在学校有没有听话这样的话题，林橙橙软软甜甜地和祁柚说再见，祁柚也对着手机招了招手。 刚才祁柚和林橙橙视频通话的时候，程湛还是出门去买了白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打开打包盒，热气马上就溢了出来。他用小勺子轻轻搅拌两下，吹着碗里的稀饭，等到稀饭凉一些之后，把床上用的小桌子搭好，这才把稀饭放到祁柚面前。 祁柚接过勺子道了句谢谢，问他知不知道《恋爱同行》的下一期节目录制就快开始了。程湛看着窗外脑袋里放空了一会儿，“好像前两天有给助理打电话说这件事吧，我没仔细听。” 想了想又问她：“你现在这个状态能去吗？” “只是感冒发烧，又不是腿有问题，有什么不能去的。” 第22章 带回基地 程湛还在和祁柚一起吃着稀饭, 程湛接了个电话，是western打来的。程湛刚接起来，对面对着手机的话筒就是一阵吼, “你今晚再不回来训练, 我就让老王扣你工资，扣到你要把裤子都当掉。” western的声音, 大到连坐在床上的祁柚都能清晰地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喊了些什么。 程湛面无表情着一张脸, 冷哼一声, 不屑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不在意, 祁柚听完western的话却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今晚还要训练。” 他随意地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全然没有在意western说的话，好像扣工资他就怕了似的。 “等你回去的时候, 我就回去。” 现在剧组那边的态度还不太明确, 虽然网上把这件事情传得火热, 网友们也在指责沈霏，但是沈霏目前为止也还没有发道歉申明。虽然剧组里大部分人都是很有礼貌很友好的, 但是她玻璃心, 有一个沈霏她就受不了。这么一想，索性懒得回剧组了。 “如果下午医生说可以出院的话, 我就跟你回去吧。” 程湛挑眉，斟酌她的字句：“跟我回去？” 自顾自地笑了一下，低头看了手机一眼, 回答到：“行啊，跟我回去。” 祁柚：？？？ 祁柚算是看出来了，程湛最近赢了比赛心情太好，说话做事都不太正经。要么牵她要么抱她，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概念。 早上医生过来给祁柚稍稍检查了一下，嘱咐一定要按时吃药，最近饮食都清淡一点，就准许祁柚出院了。 当然了，在程湛看来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既然祁柚自己都说了回到f市后，最终祁柚还被程湛凭借着“你还在生病不能没人照顾”等诸多理由给带回了our战队的基地。 程湛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个人影哭嚎着向他扑过来。熟练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前方一丢，果然！砸中一个人…… eop在训练室听见程湛开门的声音就奔了出来，半路被程湛丢出来的大门钥匙砸地往后退了几步。无意间抬头一看，又满脸惶恐地往后跑回训练室。 祁柚转头去看程湛，刚想问问程湛，eop怎么回事。程湛了然地开口解释，像是已经习惯了eop疯疯癫癫的状态。“eop的脑子不太正常，你别害怕。” western见eop跑出去又跑进来，“你撞鬼了还是怎么的？” eop跑得气喘，话都说得不顺溜：“小小小，z神带着小嫂子回来了！” pale嗤笑一声：“程湛有异性没人性，这一段时间带他小女朋友回来的次数还少吗？一惊一乍什么？” eop：“不是！z神拎着行李箱，好像要把小嫂子接过来住！” 其他三人本来刚听完eop的话还接着无所谓地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三秒后，一个接一个的“woc”然后转头震惊地看着eop：“真的假的？” 在得到eop肯定的回答后，也如eop刚才那般“蹭”地一下往外蹿。程湛正好在帮祁柚把行李箱往楼上搬，看到那几个人都往这边跑，低喃了一句：“邪了门，这几个都疯了？” western对着祁柚礼貌地笑了笑算作打招呼，转过脸指着程湛咬牙切齿，“程湛你等会给我过来谈谈。” 祁柚坐在our战队别墅的客厅里等了一会儿，现在还早，晚上六点多左右，基地里明显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冷清很多。程湛和队友们谈完话从训练室里走出来带她进去。祁柚问他们说了什么，程湛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可说。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程湛想着自己好几天没直播，就快要月末当狗了。让祁柚自己找台电脑玩，他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开直播。 没过一会儿，祁柚带上了耳机看程湛直播。他今天选了一个在rank里他选用频率比较高的英雄，兰博。 虽然程湛脸上依旧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但从他的走位就能看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一开始就在骚。要么在对面野区里偷个野，要么上中下各抓一波，越塔强杀要回城的残血英雄。 去浪去浪别发育，去浪去浪我们能赢！ pale从祁柚身后经过，笑得不行，这对小情侣会玩，就在同一件房间里，一个开软件直播，一个开软件看直播。 今晚的程湛显然很在状态，游戏还不到二十分钟，程湛凭借着一串的人头已经把装备出的很完整了，直播间的弹幕里一片“666”。这把游戏很快打到了中后期，马上就要拆第一座水晶了，程湛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开始闪，他低头看一眼，手下的操作一顿。 祁柚看到弹幕上的画风在手机响起的那一瞬间突变，清一色地变为“我赌五毛钱，绝对是那个未来的小女朋友打来的”“压一包辣条，z神下一秒就要挂机接电话去”“压一根黄瓜，z神要开始直播椅子了”诸如此类。 祁柚看着弹幕很是懵逼，什么小女朋友，她不是他的cp吗？她没给程湛打电话啊！ 程湛在那边懒懒地唤了一声“祁柚”，祁柚答应一声，于是弹幕又变成：“woc！祁柚！”“woc！把cp带回战队？！”“老子是不是要失恋了？？？” “你过来。” 祁柚听话的往程湛那个方向走，程湛起身把位置让给她，交代道：“不能挂机，会被举报，你过来帮我打一下，我接个电话。” 祁柚：“……” 祁柚在程湛的位置坐下，整个人进入摄像头可以拍摄的范围内，程湛没有开弹幕，所以祁柚看不到直播间里的人说了什么。可是她在程湛的直播间里偷偷摸摸蹲了那么多回，也摸清了程湛的粉丝们发弹幕的规律，估计是一整个弹幕的问号吧。 她尴尬地握着鼠标，点着地板操纵英雄移动，大老远看见对面的人从泉水里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往回跑。 对面的人看着下路就兰博一个人在跑，对面的中单带了两个人追在祁柚后边。祁柚一看到人就怂，拼命地点地板，一个技能都不懂甩。对面adc开大，一个箭过来扣掉她半管血，她慌乱之中，凭借着之前自己在家打教程的经验，随便乱按那几个技能键，系统提示音响起，居然还被她打死了一个…… 她来不及沾沾自喜，很快，她的半管血条哗哗哗地往下掉，她操作的英雄死亡，电脑屏幕变成了灰色。 程湛接完电话回来，看见一片灰暗的屏幕认为在情理之中，也不觉得奇怪。祁柚想要站起来把位置还给她，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拿下巴点了点屏幕，示意她英雄快要复活了。自己则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一从泉水基地里出门就开始慌张。 队友们正在下路刚刚祁柚被杀的地方打一波团，没了程湛的carry，排到的几个队友也不太经用，祁柚上去的时候，自家这边已经被二换三，我方还剩的一个也是残血。祁柚懵逼，maya，又要被群打一了吗…… 唯一剩下的一个队友也被对方收割，祁柚还剩下四分之三的血量就开始往后退。程湛用语言指点着她该怎么打怎么打，祁柚“哎哟”一下，“不行不行不行，我等会又要死了！” 真的是青铜操作青铜心…… 程湛低声说她“笨”，直接弯下腰，一手握鼠标，一手按键盘。将她圈在桌子和他之间，连着她的手和鼠标一起握在手里。 甩一套技能，秀一波操作，对方残血的三人被程湛收割。趁着一波兵进了对方的水晶里，跟着小兵一起拆家，顺利拿下这把。 祁柚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嘴里喃喃着：“吓死我了，差点被反一波……” 程湛点开本场的数据看了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祁柚，用食指点了点她的下巴，又捏了捏她的脸，“怕什么，不是还有我。” 如果这个时候祁柚点开看弹幕，一定会发现，直播间里一片混乱，齐刷刷地跟队形：“我是来看操作的，不是来看言情剧的！” 还有一小部分的太太粉在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的z神啊，怎么就被人拱走了呜呜呜。” pale那边也排完一把，走过来拍拍程湛的肩膀，语重心长：“兄弟，别忘了刚才咱说的话。” 程湛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手。pale也不在意，揉了揉自己的手，走了。 程湛隔着一个祁柚用鼠标在电脑里点点点，祁柚抬头问他：“pale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程湛无所谓地问：“真想听？” 祁柚点头。 “就是说基地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叫我晚上和你别发出太大的声音影响他们休息。” 祁柚：“？？？” 第23章 恋人未满 程湛这句话成功换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训练室里的其他队友也都没想到程湛会和祁柚说得那么直接, 一边假装认真打游戏，一边暗搓搓地偷瞄祁柚的反应。 祁柚在听完程湛的话之后，很是平静地扭过头看着电脑屏幕, 就在众人还在想祁柚怎么那么冷静, 居然脸都不红一下的时候，他们看到被圈在电脑桌和程湛之间的祁柚侧身, 伸手捂住程湛的嘴巴。 “你说骚话之前, 能不能把直播关了？” 程湛歪了歪脑袋, 挣脱她的手。“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 祁柚站起来走回自己原来的那台电脑前，边走边念叨：“还不是你刚刚叫我过来的。” 果不其然, 直播间里的弹幕变成一片问号, 还有一部分人可爱地指责程湛变身色/情男主播。 f市的八月末已经可以很深刻地感受到初秋的意味，太阳直射点渐渐南移，气温较之前些日子降了不少, 就连夜晚的时间也长了许多。 小区里种了不少的大树, 风一吹, 沙沙作响，又落下几片叶子。 our战队的基地里除了保洁和煮饭阿姨, 以及战队经理是女性之外, 其他全是一群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这点初秋的温度降低，在他们看来几乎和之前没有区别。 祁柚养成的生活习惯很好, 对于她来说晚上十二点还没睡就已经是熬夜了。她有时候也会熬夜，可能是因为今天还处在生病的状态加上刚从隔壁省坐飞机回来，看程湛直播外加被他调戏到十一点多, 她就困得不行。 程湛看她哈欠连天，又一次给直播间里的人直播他的椅子，他带祁柚去睡觉。 是的没错，是带祁柚去睡觉，不是和祁柚去睡觉。 程湛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他在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给她当睡衣。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已经跟程湛混得很熟了，和第一次进程湛的房间时一比，现在明显放松很多。站在他的书架前看来看去，虽然这个书架上几乎没有书。她一会儿碰碰这个键盘，一会儿又摸摸那个鼠标，要不就是拿起几个瓶瓶罐罐看它们上面贴着的说明书，对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 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她指着其中一层架子上放着的一个键盘，回头问他：“为什么这个键盘放在这？”程湛刚好在叠得整整齐齐的几排衣服里翻出一件t恤，转身看她指的东西顺便把衣服丢在床上。 “因为太骚气。” 祁柚不明白：“这不是黑色的吗？哪里骚气？” 程湛接着在衣柜里翻翻找找一条适合给祁柚穿的裤子，语气平平。“会发光。” 祁柚瞬间就想到了那种一按键盘的某一个键，那个键周围就会放出蓝光的画面，明明就很炫酷啊! “那你为什么不丢掉？” 程湛看着她，面无表情：“因为它六万。” 祁柚：！！！ 祁柚在感叹为什么外面都传our战队很穷，队员明明可以买得起六万的键盘！余光偶然瞥见他丢在床上的衣服，“咦”了一声。 “今天不是队服了啊？我还以为我每次来你都给我穿队服。” 昨天祁柚大概是烧坏了脑子，现在说话没有丝毫逻辑，偏偏程湛还能跟她扯淡，骚话一套又一套：“那我每次都给你一件队服，你每次都来。” 祁柚深知他最近不太正经，没回他的话，拿了衣服往浴室走。等到祁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湛已经不在房间里，应该是下楼去接着直播了。 她去拿手机，果然有他发来的微信。 “训练，你先睡。” 祁柚低喃一句：“好像我要等你似的。”放下手机，一转身就看到放在门边的行李箱。 祁柚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蠢到没边，回f市的时候不是带衣服了吗！怎么他蛮给她就蛮穿啊！ 程湛心情好到一晚上都在浪，就连eop说要和他双排，他都能欣然同意，于是成功换来两个泉水挂机的队友。关键是，他今晚居然连遇到挂机的都不举报了！ 程湛愉快地直播到两点多，关电脑上楼，一拧自己房间的门把手。 好的，锁了。 还在一楼训练室里打游戏的众人就看见自家z神，脚步轻快地上楼，很快又脚步轻快地下楼。进了训练室之后，打开专属的电脑桌抽屉，伸手进去摸了摸，拿出一把钥匙，钥匙上的圈圈套在手指上转了一周，收回掌心。 目睹全过程的一众队友们突然觉得很害怕，求问动静大不大啊？会不会影响明天的精神状态？今晚是不是该带着耳机睡觉啊？ 别墅里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不高，程湛用钥匙开门进去就见到祁柚蜷缩在被子里，还是那么喜欢把大半张脸也埋进被子里。 他放轻步伐走到床边，替她把被子往下压一压，露出她因为呼吸不畅而红扑扑的小脸。她不是那种精致的东方女子的长相，也不是深邃的西方长相，是二者合二为一，恰到好处。 就是浑身没二两肉，这次一病，估计又得瘦。 他们一群人习惯把空调开得冷一些，他把房间里其中一扇窗户推开了一小半，以图室内的温度可以往上升一些。 大概她是玩了一会儿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替她把手机从枕头上的位置移到床头柜上，无意间碰到屏幕，屏幕亮了起来，锁屏中间显示的是他一点多左右给她发的微信。 国服第一打游戏的：睡了没？ 程湛：“……” 得，合着老子在你那就是个打游戏的，行吧行吧，你说的都是大实话，老子还不能反驳。 他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脸，祁柚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抓他的手，然后就攥着不松手了。她翻一个身，把自己的手连同他的手一起枕在脸下边。程湛倏然怔住，继而漾开嘴角。 温暖的，柔软的。 像是羽毛轻抚过他的心尖尖，酥酥麻麻的。 程湛看着她好一会儿，这才动作轻缓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低声唤她一句：“傻子。”而她一无所知地接着睡得香甜。 程湛从外面给她带上了门，接着万分自然地走进eop的房间，关门，反锁。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昨晚忘记拉窗帘，早上的阳光亮得刺眼。祁柚翻了个身，像只小猫咪一样把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鼻翼间充斥着有一点点熟悉的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她睁开眼睛，是和她的粉色枕头不一样的白色。 对着那个仿佛一尘不染的白色枕头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程湛的房间。祁柚又在被子里滚了几圈，才扑腾着坐起来。 这间房间的采光充足，此时阳光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跳跃，亮堂堂的。她摸了摸手机，发现手机的位置被移动了，她没多想，以为是自己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丢在床头柜上的。 锁屏中间显示的是程湛给她发来的微信，她指纹解锁，回复：“醒了。” 她下床转开锁，听到“咔哒”一声锁舌搭上的声音，去拧门把手却打不开。她反向转动锁，再拧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她看着门把手思考，她昨晚没锁门吗？ 现在是早上九点，基地里除了她似乎没有人在走动。她听见对面某间房间开门的声音，eop从里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来。 看到祁柚的时候他明显慌张地退了几步才停下，宛如撞见了鬼一般惊慌。祁柚和他打招呼：“嗨。” 他咧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嫂子早上好啊……” 祁柚：“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eop脸色变了变：“有点……我妹妹说，她站你和z神这对cp，我要是离你太近我就死定了！” 祁柚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好听。 因为eop一般起的比较早，基地里的煮饭阿姨会在九点钟左右开始做饭。祁柚在一楼晃荡一会儿，看玻璃柜子里陈列的各种奖杯。 煮饭阿姨是一个四十几快五十岁的阿姨，自己的子女和程湛他们一个年纪，所以对our的队员都很好。她还没见过有战队里队员的女朋友呢，而且这第一个有女朋友的居然是队里最不像会谈恋爱的程湛，因此她对祁柚显得很热情。 “小姑娘快来吃饭，听程湛说你还生病呢是吧，吃完了饭才好吃药。” 祁柚对着她礼貌地微笑说谢谢，在餐厅里和eop大眼瞪小眼地吃早餐。煮饭阿姨在旁边继续念叨：“昨晚程湛还特地跑过来和我交代呢，说你起的早，叫我先给做早餐。” 祁柚有些不好意思，“麻烦阿姨了。” “哎呀，说啥呢，不麻烦不麻烦。” 再过一会儿western他们也下来了，只剩下程湛还没来。estern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绿豆粥，问：“诶程湛人呢？他占了eop的房间，害妃老子昨晚和eop挤了一晚上。” 没说几句话就开始以他们不敢吵程湛为理由，催祁柚去叫程湛起床。祁柚对着一圈不太熟悉的大老爷们也觉得不太自在，没多想，就往楼上跑。 程湛抢了eop的房间，门没锁，他把窗帘全都拉上，整个房间里仅有被打开的门这边打进一点点光线。她把门合上，房间里又恢复成黑漆漆的一片。 好一会儿才适应房间里的黑暗，隐约可以看见他在哪个位置，她走近一些。他的睡姿很规矩，正面向上地躺着，被子盖到腹部之上，手搭着被子上。 祁柚平时觉得她坐姿和站姿都很漂亮，没想到他连睡姿都这么好看，仔细打量一会儿，又觉得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大概是因为他的脸好看。 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去喊程湛起床吃早餐。她叫了他几声，都不见他醒。下意识地又去推了推他的手臂。 老生常谈做事一定要吸取教训，因为历史的发展总是惊人的相似。 于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 程湛反手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祁柚又一次没站稳，扑进他怀里。 空气安静了一秒两秒，程湛突然感觉手上一疼，祁柚正在用手拧着他的手臂。程湛低笑一声，脾气开始大了啊。 “松手。” 程湛又把她的腰搂紧一些，“不。” 大概是在想对策吧，好一会儿，祁柚才开始威胁程湛，“你再不松手，我咬人了。” 听完这话，程湛倏地就笑开了，“那你咬啊。” 话音刚落，本以为祁柚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她脾气上来就真的凑过去咬他。 要说程湛这人也是欠的，他感觉到肩膀上一疼，反而更开心了，笑得春意盎然，惨绝人寰。 xd 程湛直接抱着她坐起来，在她坐直身体之前，收敛了笑容。 她跪坐在他的床上，和他面对面。本来她还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他，在听他说完接下来的一句话后，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咬我，我不能训练了怎么办。” 刚从楼下悄咪咪摸上来扒在门上偷听的几个our的队员，就听见门内传来一段诡异的对话。 祁柚：“你疼不疼？” 程湛：“还好。” 众人：卧槽？这个事儿还有男方疼的？ eop：啊！我的床我的床！你们为什么要在我的床上干奇怪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迟了。我们的z神沉迷柚子，日渐骚气。 有很多小可爱问我有没有固定的更新时间，我的回答是，很抱歉，没有。 因为只有这最后一年的时间，就要面对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啦。所以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们体谅一下，我也会在课余时间尽可能的多更文。 来亲一个呀！么么啾！ 第24章 意外告白 程湛的一双眼眸在黑暗环境下显得愈发清亮, 似是骄阳底下没有微尘的海水，平静又按耐着无限的惊涛骇浪。 祁柚不敢和他对视，眼神飘忽不定地嘟喃一句：“谁让你晚上睡觉不锁门。” “我锁了, eop以为撞鬼了就拿钥匙开门, 发现我抢了他的房间之后，他走了没锁上门。但是这并不能构成你咬我的理由。” 这回祁柚是找不到话说了, 愧疚地垂着脑袋。程湛对她低声道：“过来。” 祁柚偷偷瞄他一眼, 磨磨蹭蹭地往程湛那个方向挪了挪。众人皆知程湛没睡醒的时候, 脾气不是一般的差，能这么有耐心地和她说这么久的话, 原因无非两个。 一是因为有肢体接触, 心里爽。二是因为她是祁柚。 他稍微皱起了眉头，主动凑近祁柚耳边。空调的风从祁柚身后吹过来，扬起她的几缕发丝, 带着和他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 轻拂过他的唇畔, 痒痒的。 祁柚下意识地想要躲，却被程湛又捉了回来, 牢牢抓着她的手臂。她暗暗和他较劲, 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程湛的声音带着晨间没睡醒的低沉沙哑，性感又好听。“你答应我件事就不疼了。” 门外的四个人互相挤啊挤, 一个劲儿地往门上凑，诶怎么听不见了？里面的说话能不能大点儿声！ “可是你刚才已经说了不疼。” 程湛歪了歪脑袋：“可是现在疼了。” 祁柚也不挣扎了，习惯性地做着小动作, 两只手拧着被子揪来揪去，“那怎么办？” 程湛的语调里带了一些哄骗的意味：“你亲一下。” 祁柚想也没想程湛为什么会说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行。” 程湛问她原因，她答到：“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 “那要在一起吗？”程湛的目光牢牢地锁定着她，她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问题她从来没仔细想过。 房间内的人还不知道门外围了一圈人正偷听墙角，即使程湛后边和祁柚说话时放低了声音，他们几乎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也依旧偷听得很开心。 等到开门的时候，扒在门上的几个人毫无防备地跟随惯性扑进房间里。程湛站在门边上，一手搭着门把手，祁柚跟在他身后，脸颊上飘着两抹可疑的红晕。 程湛目光扫过他们，一时场面有些尴尬。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推一个，最后还是把eop推了出去。事实证明，确实不能让eop多说话，因为结果是场面更尴尬了，谁让eop这傻蛋不会说话呢，“z神你挺快的哈……” 快？？？ 众人：“……” 程湛不动声色地伸手拍了拍eop的肩膀，看似友好的动作，力道却大得让他往前踉跄了几步。祁柚听完eop说的话，也开始理解程湛为什么说eop不太正常，同情地望了一眼eop，跟在程湛后边下楼。 因为住在基地里的人比较多，每个人的口味也不太一样，早餐一般会准备两到三种。程湛一边给自己盛了两勺稀饭，一边问祁柚早餐吃的是什么。 祁柚现在完全处在一个乖巧到不能再乖巧的状态：“稀饭。” 程湛点点头，又问：“药吃了吗？” 祁柚回答一句“没有”，踩着宽大的拖鞋，“哒哒哒”地往楼上跑，过了一会儿又拿着药的盒子跑下来。 程湛给她倒了杯开水，看她喝药。她老实地把该吃的药吃完，又听程湛的话喝完一大杯的水。喝完后，小心翼翼地偷瞄程湛。 程湛揉了两下她的脑袋算作奖励，问她今天有没想去哪。祁柚问他今天直播吗，程湛答到：“没出门就播。” 祁柚就差没摇摇她的小尾巴了：“那你播，我就不出门了。” 程湛微微挑了挑眉毛，嘴角上扬：“成啊，那就播。”祁柚对着他仰着脑袋，笑得傻不拉几的。pale在旁边看得止不住地摇头，认识这么些年，程湛这模样绝对是在暗爽啊！能不能出去，求你们别在基地里撒狗粮行吗？！ 程湛很快吃完早餐，带祁柚去训练室。这回程湛没叫祁柚自己找一台电脑玩，就让祁柚坐在边上。 开电脑，开游戏，开直播软件，开斗地主。一系列动作要多连贯有多连贯，常看程湛直播的人都知道，程湛每次在等着打一把英雄联盟的排位或是刚打完一把排位，只要闲着就喜欢斗地主，就单纯地打发时间罢了。 早上十点多居然蹲到zap直播，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情况！zap的野生直播通知群里先是炸了一会儿，就全跑去看zap直播。 点开他的直播间入眼就是斗地主的游戏画面，刚打算发一波弹幕嘲笑他们的z神日常斗地主，就发现右下角的小画面里居然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国服第一打野，另一个是…… woc！ 国服第一打野最近参加的那个节目里组的cp！昨晚一起直播的那个！现在大早上居然还在一起！ 没跑了没跑了，这两个准在一起了。 之前还乐呵呵地等着看节目看热闹，结果这第一期节目还没剪辑完发出来呢，两个人就已经在一起了吗呜呜呜…… 程湛难得地开了弹幕助手，一边斗地主一边和祁柚聊天。余光瞥见一圈质问他马上就要比赛了怎么能谈恋爱的，无视。看到说他和祁柚不配的，封了封了。看到祝福的，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祁柚看他还没排到队友开始打游戏，就掏出手机想看看现在网上怎么说她和沈霏那件事。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大波艾特，本来都做好准备点进去看别人怎么骂她或沈霏。结果一连刷几页下来都是在说她和程湛昨晚的直播，以及现在的直播。 本来祁柚还想着沈霏那件事，连续看了几条艾特她的微博，大部分都是在表白她和程湛的，要么就是昨晚程湛和她说的骚话被挂了出来。这么随便一看看，早就把沈霏给忘掉了。 有一条刚发不久的微博，内容是一张程湛直播时的截图，附的文字是：“虽然我知道我们z神有一个喜欢把一件衣服买所有颜色的癖好，但是这种情侣装即视感！啊啊啊啊！好萌！” 祁柚点开图片放大了看，好像确实很有情侣装的即视感…… 也有微博是在说祁柚和程湛不过就是为了节目炒作，给节目提高关注度。祁柚假装没看到，点击返回，去看下一条夸他们甜甜甜的微博。却不自觉地想起早上程湛和她说的话。 程湛问她：“那要在一起吗？” “啊？”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虽然程湛对她确实很好，可是她有时候都把那些当作是他为了节目效果才……不过这话现在说出来是不是会被他乱刀砍死啊…… 程湛直直地望着她，没再重复一遍，因为她肯定是能听明白他说的话。 “我没想好，我没谈过恋爱……” 程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平静，“记不记得当时录第一期的时候，你问我玩游戏也能学吗，我当时说的是什么？” “什么不能学？”祁柚还记得他当时对她说的话。 程湛满意地点点头，“是的，所以你不懂怎么恋爱，我也可以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z神终于告白啦！但是祁柚小可爱要怎么回应呢嘻嘻嘻！ 本章评论区随机抽三十个小可爱送红包。么么啾哟。 第25章 假的约会 祁柚的心里飞快地闪过一行行的弹幕, 全是关于程湛。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两人陷入了沉默。 室内的温度不高, 程湛的体质好, 一年四季不怕冷，即使现在已经入了秋, 也要把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祁柚的后背就正对着空调出风口, 吹得整片后背都是冰冰凉凉的, 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空调遥控在eop的书桌上，程湛懒得站起来拿, 被子一掀, 盖在祁柚身上，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程湛觉得盖被子这事儿做得太顺手，突然就想起了林橙橙, “我也和你一起照顾林橙橙,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照顾你, 或者我以后会不喜欢小孩子。” 本来还算冷静的祁柚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去了, 什么喜不喜欢小孩子的瞎说什么呀……谁和他要有小孩子了…… 程湛说完那句话后也不再说别的了, 安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大概有五分钟左右, 祁柚垂着脑袋，时不时地偷瞄他一眼。突然她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扯了扯他的手, “我能再想想吗？” 程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往往让人有压迫感，只要他再稍微压低语调，就会给人一种他现在心情欠佳的感觉，正如此时。 但他事实上并没有生气，只是短暂地沉默了几秒钟时间，揉了揉她的脑袋：“可以，不要太久。” 想到这里，还坐在程湛身边看他直播斗地主的祁柚，倏地一下把脑门靠在电脑桌的边沿上，用手捂着眼睛。没过一会儿，手掌往下移，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又止不住地偏过脑袋去往程湛那看。 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好焦躁啊。 程湛在等另外两人出牌时，看着她，“这样把脑袋往桌子上撞，不疼吗？” 本来没有什么，一听程湛这样讲，就开始觉得疼了。祁柚捂着脑门抬起头看他，“你说完就开始疼。” 程湛对待斗地主这个游戏的随意程度那是众人皆知的，日常随意出牌，但至少他永远都是自己独立完成每一把游戏。因为程湛对待所有游戏的态度都是，输，可以，但是得我自己输。 任性又可爱。 如此刻这般点击托管，还是头一遭。而原因不过是，他得腾出手来给祁柚揉揉磕红的脑门。 他一手扶着祁柚的后脑勺，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祁柚侧着脸，无意间看见电脑上刷了一屏幕的弹幕，清一色都在吐槽程湛变身女友狗，为了小女朋友连原则都不要了。 祁柚用自己的手推开他的手，“骗你的，不疼。” 程湛无奈地看着她一会儿，转回去玩游戏，毫无疑问的，输了。刚好那边英雄联盟里排队已经排好了，程湛退出斗地主的游戏页面，准备打一把rank。 祁柚见程湛准备开始打游戏也就不再玩手机，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看程湛先开始选英雄以及选位置。 他看了眼排到的人有哪些，发现eop被排到对面的队伍上，选的位置是打野，看来这把算是稳了。因为关注our战队的人都知道，eop不仅排位自带挂机队友，只要他打野那绝对是白银操作…… 震惊！our的中单在rank里打野居然遇到了自家真打野！ 因为心情好，程湛打游戏的状态也好到飞起。今天倒是没昨晚那么浪了，和队友配合着，一步一步都走得很实在，就连在野区见到eop，都没有残暴地把他按在地板上摩擦。 毫无悬念，程湛这边拿下这把游戏，而有eop的那一方，因为有eop的特殊加成，对面招来一个全程住在泉水挂机的队友。 他打完一把游戏就去揉揉祁柚的脑袋，如果说昨晚以及今天早上刚开始直播的时候，弹幕还处在疯狂爆炸的状态，那么现在直播间里的小可爱们明显淡定很多。 你尽管去秀恩爱，狗粮吃吐了算我输。 已经到了月末，程湛关了直播，打开网页统计这个月直播了多长时间，算来算去居然发现离规定的直播时长只差两个小时，没想到居然有生之年里能拿一次完整的工资。 关了电脑打算领祁柚出去吃个午饭，顺便浪一浪。趁着祁柚换衣服的这段时间，程湛去和队友知会一声下午没在基地里。 western和inform已经对这个传说中的女友狗不乐意多说话了，pale贱兮兮地凑到程湛身边：“那带不带队友啊，你看咱也一起打了这么多年游戏了不是？” eop也在一旁帮腔。 程湛地视线移到eop脸上，盯着他两秒。eop默默扭过头，接着打游戏，z神你别看我，我什么也没说…… pale加入our的时间最长，最是老油条，还在那笑得没心没肺，程湛帝王式冷漠：“做梦。” pale：“……” 祁柚一反前几日素面朝天的模样，罕见的化了妆。大枣茶色系的眼妆搭配斩男色的口红，喇叭长袖针织上衣和同样枣红色的双层雪纺半身裙，露出一整节的小腿。一改平时的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模样，今天的她给人温婉柔和的感觉。 她刚从基地二楼下来的时候，就吸引了our的一圈队员和工作人员的目光。祁柚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攥着程湛的衣服就往他身后躲。 她今天穿了一双芭蕾舞鞋款的系带鞋，显得一双细腿白皙修长。estern“啧啧啧”了几声，拍着程湛的肩膀低声语重心长：“你看看你媳妇儿那腿哟，好福气好福气。” 程湛状若无意地回头扫一眼祁柚的腿，而后看着western，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你要不要再多看几眼？” western撇了撇嘴，“不就说说嘛，你还来劲了，看都不给看。” 程湛懒得和他废话，牵着祁柚往外走，基地的门被摔得震天响。 战队经理进了训练室，开了一台电脑上某宝，“没过几天那门就该坏了，先挑个新的好了。” 先不要说祁柚这模样走在街上会不会引来路人们的目光，就是正在开车的程湛都被她频频影响注意力。祁柚总是感觉到他似有若无的视线，趁着红绿灯的空档，她转过去和程湛对视。她心里还想着，要是程湛敢那么直男地问她为什么要化妆，让她那么尴尬，她绝对咬死他哦！ 下一秒程湛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很好看。” 祁柚装作去看车窗外的景象，实则是在掩饰自己愈发抑制不住的傻笑。却忘了还有样叫做后视镜的东西，视力5.0的程湛略微一歪脑袋，就能从后视镜里把她的笑容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跟着漾起嘴角，听她问他：“你不问我为什么化妆啊？”所以说，女人总是善变的，前一秒的心思和这一秒想法完全不同。 “你要我问吗？” 祁柚鼓了鼓腮帮子，“你蛮问问呀。” 程湛从后视镜里再看她一眼，“你为什么今天这么好看啊？” 祁柚笑容更大：“因为和你出门开心啊！” 程湛低笑一声，像是从胸膛里一路溢出来的笑，低沉好听得仿佛空气都在微微震动。“行，开心就行。” 等到了附近的步行街，不等程湛给她打开车门，祁柚就自己下了车。程湛无奈地摇了摇头，顺手按了车钥匙上的一个键，把车给锁上。 程湛个子高，穿了件单排扣的浅驼色中长款风衣，修长挺拔的身影一下车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和随后下车的祁柚站在一块，一个性冷淡，一个温婉，简直不要太搭。 祁柚比程湛矮了一大截，和他说话的时候，程湛会微微弯一弯腰听她说话。这段时间程湛和祁柚两人组cp上节目的事情本来就在热搜上飘，昨晚一起直播的事情，又把两人的名字在热搜上排的位置往前推了推。 此刻居然见到两人亲密地走在大街上，不拍照是傻子！于是在两人还不知道的时候，“目睹国服第一打野和当红作家约会！”上了一波头条。 直到有第一个迷妹上前问祁柚和程湛要到签名之后，没过一会儿，还在观望的路人们就沸腾了。真的真的真的是程湛和祁柚诶！ 本来祁柚被围观得还有些不太舒坦。程湛伸手去牵祁柚的手，祁柚的注意力就这么被转移了，猛地一下就把手抽回来。 程湛挑眉，用目光传递自己的疑问。祁柚一本正经：“你不是说让我考虑考虑吗，怎么能牵小手呢？” 程湛也不恼，平静地抛出一个问题：“你以为我带你来街上是为了什么？现在大家都认为我和你在一起了，你觉得你还能再考虑多久？” 其实吧，要说答应不答应这件事和大家知不知道还真没关系。不过既然程湛都这样说了，本来想要和他说自己已经考虑清楚了，一下子不想要告诉他了。 祁柚拧开脑袋去看路边，语气得瑟：“为什么不能，我又不混娱乐圈，大家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还可以考虑很久。” 程湛仗着身高优势用手臂箍着她的脖子，说得轻巧：“也行，那我只能单方面和大家宣布我已经把你带回基地睡过了。” 祁柚：睡过？？？ 作者有话要说： 祁柚：“说好的温柔体贴又可爱呢？” 程湛：“那是给女朋友的待遇。” 第26章 真的恋爱 祁柚的小鞋子是平底的, 她挺直了背也才堪堪及他肩膀，瞪他算是瞪不着了。加快了步伐，无声地表示自己的嫌弃。 谁和你睡过！咱们各睡各的好不好！ 程湛两条长腿一迈就追上她, 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握在手里。“跑什么？这里人这么多, 你这么一跑就该有人说咱俩不和，那后边的节目怎么录？” 祁柚这才不闹了, 任由程湛牵着她的手。 外边的太阳有些晒, 程湛想来也知道祁柚怕晒黑, 带祁柚去附近的一个购物中心。这个时间点，在外边吃饭的人特别多。购物中心的三楼是餐饮区, 一整层都是各式各样地关于吃食的店。程湛牵着祁柚在这一层逛着, 打算先找一家店吃个午饭，过一会儿再去逛别的地方。 自从那天被送进医院之后，祁柚发起高烧, 医生说她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只能喝一些稀粥, 于是在程湛的眼皮子底下，祁柚吃着毫无滋味的白稀饭已经两天了。吃了两天的药, 今天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已经舒坦许多, 导致现在看到什么都想吃。 有粉丝过来找程湛和祁柚要合影和签名，程湛万年不接受合照, 自然是拒绝了。签完名，几个粉丝还在表白程湛，说得话无非是“z神我好喜欢你！”“比赛要加油！”之类的话, 一开始祁柚还能认真地听她们给程湛表白，到后来，祁柚的心思就已经飘走了。 左边是一家正宗重庆火锅，店里的装修偏国风，透过木制的小窗子可以看见里边的食客吃得正香。桌上摆着许多盛着各种鲜肉的小碟子，火锅汤底呈深红色，红油上边漂浮着大量的辣椒和花椒在不停地翻滚。右边是一家自助烧烤，食客们把串好肉的签子往烧烤架上一放，刷上油和酱料，瞬间噼啪作响。 光是看着这个画面都觉得香，更不要说还闻着这个味道，馋虫都要被勾出来，饿了。 因为心情好，程湛礼貌地和粉丝挥了挥手告别。见祁柚站在那仔细看着每一家店，站在她左边，手臂绕过她脖子后边，往前伸，摸了摸她的下巴。“饿了？” 祁柚老实地点头。 随后，在眼前的一家火锅店和烧烤店这两个选项中，程湛果断地选择了中间那家粥铺。 祁柚：“……” 眼看着程湛就要推开粥铺的门，祁柚拽了拽他的衣服，对着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能不能吃点香香的？” 程湛看了看左边的火锅店和右边的烧烤店，语气了然：“想吃香的喝辣的？” 祁柚迅速地点头，像极了林橙橙眨巴着大眼睛向他要糖吃的可爱模样。程湛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装可爱，也别做梦，生病了只能喝粥。” 祁柚向程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程湛顺从地俯身，她凑到他耳边：“你还说要和我在一起，你都不带我吃好吃的。”委屈巴巴的。 程湛把祁柚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她耳后，声音温柔：“等你病好了，吃什么都行。” 如果程湛对待eop也能这么温柔，那eop怕是要疯掉。 最后还是犟不过程湛，和程湛一起去喝粥。这家粥铺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店，据说是因为女儿女婿工作太忙，而父母早年有个愿望就是开一家粥铺，于是女儿就花钱开了这家店让父母打发时间，倒是没想到生意会这么红火。 推开玻璃门，传来门上清脆的铃铛的声音。店里装修的很简单，灯光是暖色调的，看起来很舒服。店里放着柔和的轻音乐，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即使这间只有一百平的店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倒是也挺安静。 老奶奶负责点单，老爷爷负责熬粥。厨房是用玻璃门隔开的，在外边也可以看见厨房里的模样，保证顾客可以看见制作粥的全过程，喝的放心。 老奶奶过来给祁柚和程湛点单时，祁柚看见老奶奶面上的笑容，不是对着顾客时的逢迎，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饱含慈祥。 老爷爷身上有一股子书生气息，想来年轻时必定也是手执书卷的翩翩公子。 店里没有别的帮手，所以上粥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即使店内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人催促。祁柚和程湛面对面坐着，在这样的环境下等餐，忽然就觉得没那么饿了。 老奶奶给祁柚和程湛上粥时，祁柚本想着老奶奶端着这盘子太重了，刚想要接过托盘，坐在对面的程湛已经伸手接过。 “奶奶，你和爷爷结婚多少年了啊。” 祁柚的长相属于讨长辈喜欢的那一类型，说话的语气和她眉眼间一般温柔。老奶奶见她主动说话，也乐意和她聊天：“我啊，和我老伴谈了六年的朋友才结的婚，现在结婚四十年了。” 祁柚低低地惊叹一声：“哇，奶奶您还是自由恋爱的啊。真羡慕你们可以在一起这么久。” 老奶奶温和地对她和程湛笑了笑，“你俩还在谈朋友吧？”祁柚摇了摇头：“还没谈呢。” 老奶奶从围裙的兜里拿出几颗奶糖放进祁柚手里，是几颗原味和红豆味的大白兔奶糖，“刚才奶奶都看见了，你原来坐的位置对着空调吹得厉害，他就和你换了位置，喝粥也点你喜欢喝的，小吃全都摆在离你近的地方。奶奶看人准的，别羡慕我和爷爷，说不定你和他结婚之后也能好好的呢。” 祁柚答应了一声，老奶奶回到厨房帮忙。祁柚埋着脑袋喝粥，不敢和程湛对视，程湛把桌上那笼素蒸饺往她那边又移了移，“吃饭时间别多想，这件事情我不着急，你好好吃饭。” 祁柚轻轻“哦”了一声，乖巧地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完大半碗粥，还把程湛夹给她的蒸饺春卷全吃完。祁柚吃饭比较慢，过了午餐的时间点，店里的人少了很多。老爷爷也从厨房出来，和老奶奶一起收拾着桌子。 程湛结了帐带着祁柚往外走，祁柚离开收银台时和老爷爷老奶奶挥了挥手，得到他们亲切和蔼的笑容。 老奶奶的话在祁柚脑子里盘旋，脑海里快速闪过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俩的相处模式。确实都是他在像照顾林橙橙那般，一直照顾着她。混沌了一个早上的脑子，突然理清了一些。 既然他对她那么好，她也挺喜欢他的，那就在一起试试看吧…… 程湛走在前边，她小跑两步赶上他。从后边牵住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攥成一个小拳头，塞进他的掌心里。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了几秒，像是做下了一个什么决定似的，缓缓抬眸和他对视：“你要对我好哦，我很娇气的。” 程湛把她的小手握得紧了一些，“你乖。” 祁柚对他咧开一个大大的傻不拉几的笑。 虽然祁柚的工作是写人谈恋爱的，可是她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纸上谈兵再多次，终究是没有实战经验的。还是不敢相信，因为一档节目的录制，两人互相认识，结果两人还没把节目录完，就已经在一起了。 这样就是在一起了吗…… 程湛对于约会的概念就是两人呆在一起，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他付钱。祁柚因为懒得去试衣服，就没有逛那些女装店。在商场走了一大圈，也没进几家店去看看。刚好走到电子产品那一层，程湛想起前两天和她提起的事情。 随口问到：“记得上次你不接我电话……” 程湛还没把话说完，祁柚就急急忙忙地踮起脚尖去捂他的嘴巴：“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一天，不许翻旧账。不对，以后也不行。” 程湛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没翻，给你买个手机，以后我打那个电话。” 这个意思是，她还是可以在忙的时候把手机关机，只要她能接到程湛给她打来的电话就行。本来以为那天在医院里，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程湛却一直放在心上。 祁柚有点感动，心底柔软成一片，主动去牵程湛的大手：“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程湛牵着她往手机专柜那边走，语气里尽是对她的无可奈何，“你就当是，给你的男朋友一次为你花钱的机会成不成？” 祁柚现在一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脸就开始泛红，一直漫延到耳根子后边，声音小小的，语调软软的：“好。” 两人没有在买手机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程湛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祁柚回答说和他的手机同款就行。于是关于程湛的专用手机就这么敲定下来。 买了把遮阳伞，回到步行街的时候，程湛打着伞给祁柚遮太阳，祁柚一边手挽着程湛打伞的那只手，偶尔叽叽喳喳地和程湛说点什么，程湛会很有耐心地听完并且回复。 给女朋友的待遇，要多甜有多甜。 太阳的直射点从北回归线移向赤道，北方秋天的夜幕比夏天降临得要早一些。回基地的路上，祁柚用新手机刷着微博，男朋友给买的手机就是特别好用。 有一个博主发了一条微博求今天祁柚和程湛两人约会时的照片，评论不过十分钟就已经破三百。评论里很多都是关于他们俩的照片，祁柚挑了几张保存，还有的评论就是类似“坐等照片”这样的。 车进了小区后缓缓停下，祁柚张望四周，发现还没进our基地的院子。她还没提问呢，程湛就已经回答了。 “我们聊聊天。”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小区里亮起的路灯，暖黄色灯光打在程湛的脸上，柔和了他硬朗的面部线条，给程湛平添了几分温柔。 “我的脾气差得要命，对你的每一次温柔都预支了下辈子的耐性。我不是什么太好的人，但是我能尽可能的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程湛：“我都把话说得这么骚了，你能不能给我亲一下。” 祁柚：“我听不懂啊……” 啪啪啪啪啪啪！撒花！我们的大柚子终于和z神在一起啦！ 其实我有点蠢……不怎么懂得用发红包那个功能，但是为了庆祝咱们z神终于骗得了大柚子，这章评论里抽三十个小可爱送红包。没被抽到的也不要不开心，下次总有机会的。 么么啾。 第27章 对你最好 祁柚不可能不明白程湛对她有多好, 如果说第一次录节目时，程湛对她的好，只是作为节目搭档的相互帮助；那么当她全身湿透, 他就近把她带回基地的时候, 一切就开始悄咪咪有了变化。 其实说到底，对待她, 他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自信。虽然他不论对待什么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是祁柚知道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比如对待游戏，比如对待她。 祁柚对着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知道啊, 我也对你最好最好呀。”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始今年的s系比赛，当比赛开始后，程湛几乎就没有空余的时间可以去录节目。因此节目组决定趁着程湛最近还稍稍有空, 先把节目继续往下录。前面的两次录制分别算作一期, 这次五天的旅程在国外, 算作两期。凭着这四期的节目也足够撑到程湛打完s系的比赛，到转会期的时候就可以再接着录节目。 和《恋爱同行》节目组的负责人沟通好之后, 第二天程湛和祁柚拖着行李箱就踏上了去某个西半球国家的路。 祁柚和程湛说好的是先不主动对外公开两人的恋人关系, 程湛意味深长地望着祁柚，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和其他的节目嘉宾在同一座城市的机场汇合之后, 一起乘坐同一架飞机飞某个西方国家。 本来祁柚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或许是今早打车来机场时，她穿得不厚却又贪凉地把车窗大开吹了一路的风。现在在候机室里又开始不停地咳嗽流鼻涕。 林橙橙和她说话的时候, 总是喜欢凑近她。祁柚怕把感冒传染给林橙橙，带上了口罩，再加上今天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坐在一边不爱说话。让外人看起来，今天的祁柚和平时相比，冷淡很多 林橙橙坐在程湛的腿上，叽叽喳喳地和他说着最近干了什么。没过一会儿，机场广播提示乘客们登机，节目的负责人过来通知祁柚和程湛登机。程湛抱起林橙橙等着祁柚慢慢吞吞地跟上，负责人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暗搓搓地问祁柚：“水水啊，你是不是和程湛……” 祁柚心里一惊，以为负责人要问她是不是和程湛在一起了，瞬间精神了不少。 “闹矛盾了啊，你看这节目还是要录的，可不能闹矛盾。” 祁柚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公开了也没什么，但是总觉得一下子让大家知道有些太突兀。“没有闹矛盾。” 负责人和她交谈了几句，就去找别的艺人了。只是祁柚似乎听到负责人打电话的声音远远传来，“虽然她否认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人之间饿气氛确实怪怪的……” 再后来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了，祁柚顿了一会儿回头望了望负责人离开的背影，没怎么在意。 程湛单手抱着林橙橙，用另一只手去牵祁柚，“怎么走得那么慢？也要我抱？” 她轻轻拍开他的手，“不要，你肯定抱不动。” 程湛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等抱过才知道。”没有等祁柚反应过来，程湛已经抱着林橙橙继续往前走。 上飞机之前，在程湛的监督下吃了一点药，登机之后药效上来，祁柚就是单纯的困。加上她那个一坐飞机就想睡觉的体质，几乎是晕晕乎乎地就睡完了整个航程。 等到下了飞机，摄像开始录制，导演通知这一次的住宿地点。要求根据抽签的结果决定交通方式，一共只有两组家庭可以前面三组家庭中已经抽出了两个的士的条子，于是抽签直接停止。另外三组要用节目组分发的资金自行排队购买大巴的车票。 祁柚沉默地听着导演宣布结果，有一种自己的命运居然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不爽？撇了撇嘴，没说话。 其中一组已经抽过签但是没抽中的就是洛临那组，洛临愤愤不平地拉着祁柚的手抱怨，“什么呀！我刚刚把手伸进箱子里抽签的时候，我摸了摸，一共才一个条子！欺负人呢这是！”洛临是第三个抽签的。 祁柚怔愣了一瞬，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程湛唤了一声祁柚，祁柚转过去看他，他把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估测她的体温。确定温度没有升高到发烧的程度，撩猫似的摸摸她的下巴。 “头晕不晕？” 得到祁柚的点头回答，程湛思索着摸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之后，将听筒的位置放在耳边。没过多久，对方接通，程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哪？帮个忙。” 祁柚听了完整的对话，抓住的重点只有那句“英语不好，帮忙叫个车。”而后他遥遥瞥了一眼祁柚，“外婆？外婆见过了。过段时间再带给你看看。” 待到他挂断电话，二话不说地拉着祁柚往外走。祁柚原本满脑子都是头晕外加被不公平对待的生气，现下被程湛一拽，倒是有点懵逼。 “去哪儿啊？” 程湛没有回答，就让她跟着走。机场外，前两组家庭也还没离开，这个点并不好打车。 见程湛一副也要打车的模样，负责人踌躇着上前说道：“z神，你这样于理不和啊，规则说了是按抽签来的，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 程湛平静地听她说完，眼神凌厉得似乎要看破人的内心想法。他没有质问负责人什么叫作不公平，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谁心里没数。” 不过多时，远处传来一声张扬又纯正的英文发音：“hey，zap！”不远处的豪华轿跑落下车窗，坐在驾驶座的外国小哥探出脑袋来和程湛打招呼。 程湛随意地把手举过头顶，向那个外国小哥打了个响指算作回应，拍拍祁柚的后背，示意她上车。程湛绅士地替祁柚打开车门，手里还抱着林橙橙，姿态优雅得仿佛是上世纪中期的贵族王子打开车门，与夫人共同乘车回家。 程湛和祁柚林橙橙三人坐后座，很给面子地带上摄像小哥，让他坐在副驾驶座。 程湛一行人走后，洛临以及另一组没抽签的家庭，也纷纷表示不满，自行付费搭车走人。如果是公平地抽签，那么结果无论怎么样都没有怨言。偏偏是这所谓的“抽签”，那谁还差那个钱啊，自己打车不就得了。 这个国家的地理条件影响了这个国家的气候，温带海洋性气候让这个国家四季如春。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一角，驱散了些许早霾，能见度倒是高了些。 祁柚开始明白western和pale他们为什么说程湛的话不可多信，在机场里打电话时，还说着自己的英文不太好。而此刻，用英文和外国小哥流利交谈的人，分明也是他。 祁柚坐在驾驶座的后边，因为惊讶于外国小哥和程湛的熟络，祁柚没忍住往驾驶座车窗外的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外国小哥是典型的西方人的长相，棕黄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一双湖蓝色的深邃眼睛，格外地引人注意。 这样的小哥哥，应该特别招小女生喜欢吧。不论怎么看，这个小哥哥都挺正常的，但是为什么总感觉gay里gay气的…… 祁柚正垂涎着外国小哥的美貌，突然感受到一股外力，把她的脑袋掰了回来。反应过来时，正好对上程湛波澜不惊的眼眸，发觉程湛的长相其实也偏向于西方，同样的深邃而凌厉。 而后传来程湛一贯没有起伏的声音：“瞎看什么？”实则问得是祁柚为什么看别的男人那么久。 祁柚拍开他的手，“看你瞎吃醋。” 程湛从容地捏了一把祁柚的脸才收回手，“就怕你看不出来。” 林橙橙从这次见到爸爸和妈妈开始，就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左瞄一眼，右瞟一眼，机灵的小脑瓜子一转，攥着祁柚的衣服说着悄悄话。“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结婚了啊？”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正面回答林橙橙：“你问问你爸爸，别问我。”林橙橙冲着祁柚甜甜一笑，听话乖巧地去问程湛。 林橙橙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系着安全带，不能大幅度地动来动去，拽拽程湛的袖子，又向他招招手。程湛半弯下腰，垂下脑袋，使她可以凑在他耳边说话。 祁柚坐在一边看着他俩互动，亲密得仿佛是亲生父女一般，格外有爱。 祁柚对着程湛耳语：“爸爸，我刚刚问妈妈，你们是不是结婚了呀，她让我来问你，我刚才看到妈妈脸红了！” 程湛揉揉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些微的宠溺：“那你不能去问妈妈这个问题，因为她会害羞。” “所以我来问你啦，你们结婚了吗？” 程湛压低声音，“快了。” 林橙橙开心得几乎是在手舞足蹈，过了一会儿，大眼睛滴溜一转，又问程湛：“那你们快要有小宝宝了吗！” 程湛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祁柚的方向，噙着笑，“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作妖沈霏即将上线！ 第28章 被骗走丢 这次节目组在郊区安排了一栋别墅, 作为嘉宾们这几天住的地方。地点在当地一个风景优美的景区附近，别墅的四周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满山遍野，一望无际的绿树。被绿色围绕的感觉, 本应该无比惬意。不知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 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祁柚在看到这样的景象后却莫名觉得心慌。 等到所有嘉宾都到齐之后, 导演通知大家先作休息, 午休之后再开始下午的活动。 祁柚闲来无事, 随意地参观着这栋别墅的装修及布局。发现二楼有一间极大的书房，四面墙上全都是书架, 木制书架上摆满了各个年代的典藏, 一进这间房间就仿佛能闻到属于纸页上的淡淡油墨香。 祁柚对于这样的书房几乎是毫无抵抗力，但是她们毕竟是暂住在这里，要是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进出, 应该不太礼貌。她思索一番, 最后决定还是先不冒昧地进去看看。 从门边上退出来的时候, 发现节目负责人正在站在不远处，神色不明。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祁柚回到节目组给她安排的房间时, 发现林橙橙正和程湛一起坐在雪白的毛地毯上玩搭积木。或许连程湛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每次他和林橙橙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把声音放柔一些, 对待林橙橙也是格外的有耐心。 程湛先看到她，招了招手叫她过去坐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在包里翻出手机，“我昨天发现了一个新的游戏！” 程湛想起她每次玩游戏的模样就忍俊不禁，仍是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是什么？” 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献宝一般，把手机递到程湛面前。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这个游戏叫滚动的天空，第一关她才玩了百分之二十都不到。见她一双大眼睛里扑闪扑闪着光的模样，没忍心告诉她，他是早就玩通关了，觉得腻了才卸载的…… 他装出一副没有见过这个游戏的模样，问她怎么玩这个游戏。祁柚点了点屏幕，拖动那个小球在充满障碍的路上小心翼翼地左右移动，这次玩得好了一些，过了百分之二十，但很快祁柚操纵的小球在百分之二十八的时候撞上一个障碍物，小球瞬间炸裂。 看起来居然还有点血腥。 祁柚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接过来，重新开始玩这关游戏。因为已经玩过这个游戏，对于这个游戏的套路已经很清楚了，加上程湛的反应力比祁柚要好太多，所以玩起这个游戏毫不费力。 顺利完成第一关，当百分之一百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祁柚低低地惊叹了一声。 “哇！” 就连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的林橙橙也跟着发出赞叹不已的声音。 好的，成功装了一批。 午饭的时候，祁柚因为脑袋越来越疼就没去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程湛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给她盖好被子，“等会睡醒了起来吃点东西。”虽然很想和她待在一起，可是林橙橙也要吃饭。 祁柚眼睛都没有睁开地点了点头。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仅仅二十分钟左右，祁柚就挣扎着醒来。脑子里混成一片，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掀被子下床。 脚步略带虚浮地走到门前，一拧门把手，打开门，发现负责人就在走廊里站着。见到她走出来，有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把那一点惊讶压了下去。“诶，水水啊，感觉好一些了吗？” 祁柚点点头，“好一点了。其他人呢？” 负责人停顿了一下，回答道：“他们都在后山那边，你现在可以过去找他们。”说着还从窗子那儿给祁柚遥遥地指了方向。 祁柚道了声谢谢，打算先去找一下程湛。 后山是一整片的森林，几乎没有所谓的“路”可言，只要能走就是路。祁柚一边扶着一颗树往里边走了几步，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节目组为什么吃个饭都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大概是昨天刚下过雨，地上有的地方泥泞，有的地方湿滑，很是难走。她以为大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就没有带手机出来，现下有些后悔，怎么那么远啊，到底在哪个位置啊。 再森林的深处走一点，阳光只能斑驳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来，有些昏暗，林子里虫鸟的声音也愈发大了，四下无人，有些可怖。 祁柚的反射弧长破天际，这才清醒一点，觉察出不对劲。如果说到林子里去是节目组安排的，那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写着节目名字的指示牌？ 思来想去，最最奇怪的就只有那个节目负责人，她好像刻意在等她醒来一般。祁柚倏地发觉自己被人算计了。 本想按着原路返回，可是就算先不说祁柚的傻，这四周的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论哪个方向都像是一路走来的方向，按照原路返回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祁柚却莫名不着急。手段好差哦，大家发现她不在了难道不会来找吗？ 但是很快她就不这么乐观了，因为她发现一个新的问题，这林子里会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等到程湛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林子里阴暗潮湿，偶尔有鸟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的声音也特别的瘆人。你永远也想不到一个写手的脑洞有多大，顷刻间，祁柚想到了无数条自己曾经看过的新文，从“少女森林失踪竟是因为这个！”到“震惊！无辜少女惨遭分.尸”等等等。祁柚都害怕自己死在自己强大的想象里。 踩在落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祁柚现在脑海里全是一些黑暗的新闻，神经高度紧绷，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仔细听听周围的动静。害怕周围传来脚步声，但是也希望程湛能找到她。 她坐在树下的大石块上，穿过林间的风吹过枝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些骇人。同时吹得她手脚冰凉，覆在额头上却发现有些发烫。 “程湛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 另一边，程湛带着林橙橙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觉祁柚不知道去哪儿了，给她打电话，却发现祁柚的手机还放在床头，在别墅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程湛去敲开导演组的门，询问对方，得到的答案却是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知祁柚不见之后，节目组上下都很紧张，程湛思索着祁柚可能去的地方，思索之后的结果是，祁柚只可能去找他。 当时大家都去距离别墅有一小段距离的亭子里吃饭，没有人留在别墅里，因此根本没有人知道祁柚去了哪里。祁柚的助理小林最是担心，程湛吩咐她先报警。 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在脑海里比对着有没有可能谁没有去。短暂的几秒之后，他提步上前，“你刚才没有去吃饭。”问的是节目负责人。 那个节目负责人的年纪也不大，程湛又是一贯的对谁都没有好态度，而且自己做贼心虚，被程湛来这么一句，顿时说话都抖。 “是……” 程湛接着问她：“你去了哪儿？” 负责人没想到程湛会记得她也没有去吃饭，此刻心里在寻找着对策，说实话，这样的事儿她是不愿意干的，祁柚向来是几个嘉宾中最没有架子的。更何况沈霏那个德行，圈子里几个人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刚传出她和祁柚不和，现下肯定是在实施报复。 但是就算她再不愿意，她也说了不算，沈霏家里有钱有势，她家和沈霏的母亲有着点交情，亏了沈家才能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现在沈霏逼着她做这样的事情，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可是祁柚真的对工作人员们都很友好，她稳了稳心神，趁着众人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低声告诉程湛：“我是真的不想，可是沈霏逼我这么做的，她让我把祁柚骗到后山去……” 林橙橙也很着急，但是她也不瞎帮忙，就乖乖地牵着程湛的衣角站在旁边。程湛蹲下来和她交代几句，让她待在别墅里哪也别去。 程湛把手机揣在兜里就要出门，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急急忙忙给拦下来，“程湛你别激动啊！后山那么大，还不知道祁柚在哪里，万一你也走丢了怎么办！” “你也说了，后山那么大，那万一她出什么事了呢？”程湛明显不可能做到待在原地里等待。 最后还是资历最老的总导演出来说话，“这样吧，过一会儿大家几个人为一组，一起出去找找，手机都要带上啊！千万别单独走！” 小林和程湛最是担心，走在最前面，一边喊着祁柚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 程湛已经不愿意去想祁柚有多傻了，方向感差，还容易被骗，也就他聪明能包容她。 作者有话要说： 沈霏就是之前有说到的那个把柚子推下水的女主演啦。 七夕快乐！我爱你们呀！可以微博找我玩哦！ 微博：@程博妹妹 第29章 恶毒女配 这一片地方幽深无人, 也不知道祁柚胆子那么小会不会害怕。他又喊了一声“祁柚”，回答他的只有被惊起的鸟儿在扑腾着翅膀。 这片林子很大，祁柚辨认不清方向, 不敢随便走, 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等着被人找到。 她出门的时候大概是一点左右，那现在应该三点多快四点了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等到天黑。太阳最大的那个时段已经过去, 在枝叶的层层掩盖下已经看不见阳光了, 叶子被风吹动的声音却越发大声。 祁柚坐着太久了觉得手脚都在发麻，扶着树干站起来躲了躲脚。 林子里太过安静, 可以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 却辨认不清究竟是哪个方向。那个声音渐渐的近了，她听出是小林他们的声音，面上渐渐浮上一抹喜色, 把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 回应：“我在这！” 她站在原地仔细地听着那阵零乱的脚步声, 像是从身后传来，她欢喜地转身, 却直接被大力拥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鼻尖撞上男人结实的胸膛。一瞬间，像是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她怔了一会儿, 伸出手去回抱着他，感受着他因为奔跑而加速的心跳。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怕不怕？” 她搂紧了一些，“不怕，因为我总是等着你的。”无条件地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带她回家。 后来很多年之后，祁柚回想这一天，已经记不起当时林子里有多幽深可怕，也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唯独记得见到他时心里掀起的那场海啸，而她安静地回抱着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不远处的小林默默地背过去，真是没眼看…… 很快程湛就发现祁柚又有发烧的迹象，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宽大的衣服直接将她包起来。在她前面蹲下身子，让她趴在他背上。 和那次拍宣传照时不一样，他不像上次那样半弯着身子，而是配合着她身高地完全蹲下。他的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背起来。 她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觉得什么都不委屈了。 程湛每一步都走得很稳，祁柚的手环着他的脖子，在神经放松下来后，困意渐渐上头。 程湛的方向感很好，外加上这里除了他和小林，还有别的工作人员。一众人同行，小半个小时就快要走出这片林子。小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听完对方的话后，面色大变。 原本走在后边的小林，三两步跑上前，“刚才留在别墅里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不知道沈霏怎么会知道这次的拍摄地点。刚才留在别墅里的人不多，大门也没关上，沈霏突然从外边冲进来，找了一圈，最后把林橙橙抱走了。” 祁柚原本浮上的困意瞬间消得干净，从程湛背上跳下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啊！” “沈霏把林橙橙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她们两在哪儿！” 祁柚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快要炸开，也不要程湛背着了，听完小林的话就往前跑，程湛哪能不知道她有多着急，因为他也着急，不比知道祁柚丢了的时候着急的程度低。可这么瞎跑也不是个办法，拽住她，“到处都是青苔，乱跑什么？滑倒了怎么办？跟着我走，很快就出去了。” 祁柚早就没办法自己思考了，一瞬间觉得还不如自己丢了呢，以沈霏的脾气，谁也不知道她会对林橙橙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毕竟她是有过这方面前科的人。程湛向她伸出手，她愣了一愣，去回握他，听话地跟着他走。 自己走丢时都没掉出来的眼泪，此刻像是开了闸门一样地往外流。她哭得无声，程湛发觉的时候，她已经是满脸泪痕。程湛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口安慰，拿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牵着她继续走。 原本和林橙橙待在一起的那个工作人员，此刻正在别墅门外不停地来回踱步，大老远见到程湛他们，就往这边跑过来，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清楚：“刚才，刚才，沈霏就从外边跑进来，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抱着林橙橙往外跑。我们赶到门外的时候，她，已经看不到她了。” 祁柚走丢的时候，当地的警察已经来过一批，找到祁柚之后刚从林子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撤回，现在又出了林橙橙这件事，倒是连报警都方便。 一路走回来，祁柚倒是冷静许多，让小林去找找有没有沈霏的电话，如果是她打电话，沈霏应该会接。 小林去沈霏的经纪人那儿要了沈霏的电话，经纪人问小林出了什么事，小林冷哼一声，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是对方把什么东西给弄掉了，好一会儿对面才说话：“这件事能不能先别传出去。” 小林态度说不上好，“先不说她沈霏干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就算知道的人不多，我也一定会发律师函让大家都看一看沈大小姐的丑陋嘴脸。” 拨号，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边。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钟都显得很漫长。就在祁柚几乎要以为电话里会传来机械的女声告诉她无人接听时，沈霏接起了电话。 “我只和祁柚说话。”沈霏的语气，向来带着嚣张跋扈。 祁柚回答：“我是祁柚。沈霏你已经犯错了，如果你现在把林橙橙带回来，我们可以不追究。” 电话那头传来不屑的笑声：“追究？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我做了什么，你追究的起？” 程湛用唇语无声地让她拖住沈霏，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祁柚很快反问沈霏，“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讨厌你！当时这个真人秀节目本该是我来参加，可是她们都说我不合适，叫我好好拍电视剧拍电影。是你抢走了我的名额，我为什么不针对你？” 当时《恋爱同行》发微博说要开始挑选节目嘉宾时确实有提到可能会邀请沈霏，可是沈霏曾经传出的有关脾气差的新闻也不是一条两条，加上她的黑粉不少。整天在微博《恋爱同行》的官博底下反对，大概为了稳住收视率，最后就没有邀请沈霏。 可是即使这样，也不是祁柚能决定的，再说了，一共五个女嘉宾呢，怎么就单单怪祁柚一个，说到底还是偏见。 祁柚还在想着要怎么回答沈霏的时候，程湛已经接了一个电话，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会意，警方已经在附近找到林橙橙和沈霏的位置。 一边稳住沈霏，一边跟着程湛去找林橙橙。是去寻找祁柚的那一队人员回来的路上，恰好遇上了沈霏抱着林橙橙往这边走。他们刚接完电话，已经知道了情况，躲在远处注视着沈霏的举动，没敢让她发现。 祁柚平时的运动少，今天这么一来二去几乎已经是她往常小半个月的运动量。程湛做了这两天做了无数次的动作，就是探她额头的温度，似乎已经烧起来了。 “你待着别乱跑，我去找林橙橙。” 祁柚几乎是立刻摇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四点多，温度已经开始下降，林间的风吹得厉害。程湛看着她坚决的模样，有一阵的无言，而后替她拢了拢衣领：“走吧。” 等到祁柚见到沈霏的时候，她正和林橙橙在一片较空旷的地方，林橙橙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痕，还挂着鼻涕，粉粉的漂亮衣服也弄脏了。祁柚的心抽了一抽，平常总是打扮得美美的林橙橙，此刻像个没有人要的小孩。而沈霏仿佛在嫌弃这儿到处都很脏，站得离林橙橙很远，四处瞧着，就怕有昆虫或是别的东西靠近她。 看到祁柚的出现，她立刻跑到林橙橙身边，将林橙橙一把拽起，仅仅只是这么看着也能知道沈霏有多么用力。林橙橙见到祁柚就开始哼哼唧唧地小声哭着，被这蛮力一拽，感受到疼痛，小孩子哪能受得了，“哇”地一声就开始大哭。 沈霏才没那个力气一路抱着她呢，没走多远就让林橙橙自己走。林橙橙还那么小，路又那么滑，一路走得跌跌撞撞的，衣服早就脏得没边，此刻她这么一哭，沈霏更是嫌弃。恶狠狠地威胁她：“你再哭，我就掐死你！” 林橙橙不敢再那么放肆地哭了，低声啜泣着。众人在远处，一边心疼林橙橙，一边唾弃沈霏居然能对一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橙橙下意识地想要往祁柚和程湛那边走，还没跨出两步，被沈霏一把拖了回来，“你居然还敢跑？” 她扬起手掌，眼看就要落在林橙橙身上。祁柚动作比脑子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冲了出去。可是还是没能拦下沈霏。 “啪”的一声脆响，她的巴掌落在林橙橙身上，从小就很乖巧的林橙橙，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沈霏又要落下一巴掌，祁柚先一步把林橙橙抱在怀里转身。 那一掌打在祁柚的背上，祁柚都差点要疼得往下跪。想要跑开，却被沈霏抓住了头发往她的方向扯。程湛先反应过来，掐住沈霏的手腕。她吃痛大叫一声，松了手。 祁柚被松开后，抱起林橙橙就跑。程湛抓着沈霏，给祁柚留下时间跑开，自己却遭到沈霏的拳打脚踢。 程湛作为一个男人，打女人确实没什么风度，更何况如果这时候他打了沈霏，搞不好会被她倒打一耙，之后把什么屎盆子扣在他和祁柚身上也不一定。虽然他是不在意，可是他怕祁柚受欺负会难过。 程湛厌恶地推开沈霏，沈霏踉跄着后退几步，下一秒转身又往祁柚那边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又要开始甜啦，你们快理一理我呀！ 晚安。 第30章 假的亲吻 程湛眼疾手快地拦住沈霏, 使她不能继续靠近祁柚。她仍叫嚣着，想要攻击祁柚。有别的工作人员上来按住沈霏，她张扬舞爪地, 把自己折腾得狼狈不堪, 已经没有了往常的高贵模样。 因为某些问题，最后共同商讨出来的方法是, 祁柚和程湛带着林橙橙先回国, 也防止沈霏再一次对祁柚下毒手。 沈霏已经冷静下来, 隔着老远对祁柚放狠话，“你以为跑有用吗？” 祁柚平静地对上她的目光, “回国只是方便我报案而已。”说完这句话, 祁柚牵着林橙橙往外走，不理会沈霏在后边说关于自己家里多么厉害的那些话。 林橙橙还那么小，经过沈霏这么一折腾受到了惊吓, 哭着闹着要祁柚抱, 撒手一下都不行。就连她一向喜欢的程湛说要抱她, 她都不肯，把脸撇过去靠在祁柚肩头不说话。 祁柚有点低烧, 怕传染给林橙橙就戴了口罩, 也不说话，车里顿时有点低气压。小林还在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 无意间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见本来分别坐在后排两头的人，莫名凑到了一起。 林橙橙坐在祁柚怀里，看起来蔫儿蔫儿的, 祁柚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慢慢地挪过去和程湛地放在一起。不待小林吐槽这两个闷骚的人，又看见祁柚不动声色地用右手的食指勾住了程湛左手的小拇指。而后，程湛反手，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收紧。 小林：“……”别拦我，我要跳车了。 林橙橙靠在祁柚的怀里，哼唧哼唧几声，伸手搂着祁柚的脖子。祁柚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问她：“橙橙？” 她的小脑袋蹭了蹭，不说话。 祁柚和程湛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程湛看着林橙橙小小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就交际能力低下，能追到祁柚全靠一手好套路。再说了，骚话也只能对着祁柚说啊…… 祁柚低头看着怀里的林橙橙，她垂着脑袋抑郁寡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橙橙你不爱我了吗？” 林橙橙的父亲大部分时间也挺忙的，她母亲也不常带她出门，她接触的人少之又少。和祁柚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虽然不是天天都和祁柚见面，却也时常和祁柚打打电话，视频聊天。 虽然只是第三期录节目，可祁柚每次录节目的时候都给林橙橙带礼物。这么将近两个月下来，对祁柚的感情深得不得了。小孩子就是这样，只要你对她好，她就全心全意喜欢你。 她摇了摇头，声音小小的，“爱的。”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啊？生气了吗？” 她从祁柚怀中爬起来，站在车座上，祁柚正要伸手去扶她，却发现程湛已经双手扶着她的腰，很是担心她会跌倒。 林橙橙伏在祁柚的耳边，“我刚才好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祁柚一直以为林橙橙是在因为林橙橙自己被人带走的事情在后怕，没想到却是因为担心她。祁柚心里一暖，眼眶热热的，有些湿润：“我也很担心你，怕你会受伤，怕你会疼。” 林橙橙这才露出委屈的表情，嘴巴撅得老高，依旧只说给祁柚一个人听，“我一直摔倒，一直摔倒，那个阿姨都不抱我，还让我走快一点……” 林橙橙捧着祁柚的脸，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一口，重新坐回祁柚怀里。祁柚离开别墅之前已经给她换了衣服，她身上除了沈霏打下的两个巴掌印，没有别的伤口。 祁柚隔着她的衣服揉了揉她被打疼的地方，觉得有些对不起林橙橙。如果不是因为她，林橙橙就不会挨打。她低头蹭了蹭林橙橙的额头，声音闷闷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坐在一旁的程湛转头看了看她，林橙橙也抬头，拿手摸摸祁柚的脸：“是那个阿姨坏坏，妈妈不要道歉！”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挨打了。”祁柚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就一直很愧疚。 林橙橙坐在祁柚腿上和她面对面地说话，林橙橙摇了摇头：“不是的，妈妈对我很好，我最喜欢妈妈啦！”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祁柚又哄了她几句之后，她就不再伤心了。程湛看她情绪好了很多，向她伸出手，“我抱抱。” 林橙橙不肯，搂着祁柚的脖子不撒手。祁柚还打算跟程湛说没事，她自己抱着就行，程湛又开口说到：“可是妈妈生病了，你一直让她抱，她会很累。” 林橙橙小脸皱成了一团，心里的两个小天使在打架，她好想要妈妈抱着，可是爸爸说妈妈生病了。她抬头看看祁柚又看看程湛，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最后在祁柚忍不住咳了几声之后，她一扭，扑进程湛怀里。倒不是怕祁柚传染给她，就是想让祁柚好好休息。 “爸爸抱橙橙，妈妈好好休息。”林橙橙的声音软软的，透着满满的担心。祁柚冲她点点头，而后去看程湛的表情。他没在看她，从边上拿出一件他上车前准备好的外衣，反手盖在她身上。 “睡一会儿。” 祁柚在心底嘟囔一句：“这一来一回全都用在睡觉上了。”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林橙橙的父母早就收到了消息，祁柚一下飞机就见到了急着看到女儿的一对夫妻。林橙橙的母亲当场抱着林橙橙就哭了起来，林橙橙父亲的反应没有那么大，却也是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橙橙身上。 祁柚想要主动上前和林橙橙的父母道歉，却被程湛抢先一步，“很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林橙橙。” 林橙橙一听程湛的话就急忙去用手捂住妈妈的嘴巴，神色慌张：“不是的！妈妈你不可以怪程爸爸和柚柚妈妈！” 林橙橙的母亲稍微冷静一些，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对着祁柚友好地微微笑：“节目组和我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和你们没有关系的，你们对橙橙很好，橙橙都和我说了，她很喜欢你们。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至于这次的事情，那是沈霏的过错。我和橙橙的爸爸已经准备起诉沈霏。” 林橙橙窝在妈妈的怀里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祁柚，祁柚捏了捏林橙橙的脸蛋：“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林橙橙的父亲始终没有说几句话，临走时冲着祁柚和程湛点头示意。给人的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感觉，祁柚悄咪咪地揪了揪程湛的袖子，程湛俯身侧耳听她说话。 “你没有觉得橙橙的爸爸非常有气质吗？就是那种，沉稳。” 程湛面无表情地扯开她的手，不让她揪着他的袖子。“我看你是皮痒了，当着我的面就敢说别的男人好。” 说完就迈着大长腿往前边走，远远地把祁柚甩在后边，祁柚无奈地笑了笑，还不让夸别人了啊。 “程湛。”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置若罔闻，步伐未停。祁柚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解决的方法，又唤了他一声，“你等等我，我头好晕啊赶不上你了。” 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仍是背对着她没有说话，脸上冷冷的。祁柚把手攥成一个小拳头，挤进他的掌心，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说道：“你不可以甩开我哦，永远不可以。” 他盯着两人的手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却把她的手握紧了一些，配合着祁柚小小的步子，走得慢慢的。 小林本来是打算和祁柚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宜，见两人这副德行，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自个儿找人商量去吧。 因为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样。不多时，消息已经传回了国内。上一次是推祁柚掉水里，这一次是对一个小孩子暴力。上一次的风波还没过去，新的视频又被传了出来。 网友们早就在沈霏的微博和后援官博底下骂开了，真爱粉们和黑粉们互撕，更多的是谴责沈霏的网友，还有一些路人则是在等着看这件事的结果。 基地里有一个爱刷微博的eop，这件事自然是传进了our的基地里。程湛快要登机时，eop就给程湛打了电话。当时程湛还抱着林橙橙呢，一大一小两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要他照顾，程湛懒得说那么多话说明情况，直接挂了电话给他发了自己的航班号。意思很明显，等老子回去，再问就杀掉。 eop算着时间如坐针毡，抱着手机来回踱步。pale打趣道：“eop你说实话，是不是觊觎小嫂子呢？” eop扑上去捂住pale的嘴，恐慌地四处张望，“我的妈！这个话千万不敢乱讲啊！被z神听见，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对，让他听见，我是一定要被扔进黄河喂鲨鱼的！” 很佩服了少年，你已经害怕到认为黄河里有鲨鱼。 “那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eop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我妹今早给我打电话了，说了必须得第一时间告诉她，小嫂子的情况。并且，她现在正在杀过来的路上，估计快了……” 话音刚落eop就听见基地大门那边传来门铃响了起来，他以为是程湛带着祁柚回来，飞快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之后，差点没忍住把门再摔回去，说曹操曹操就到…… eop的妹妹叫赵希希，见到eop之后几乎是掐着他的手臂问：“我女神呢女神呢！她有事没事！” “有事……”eop说得艰难，赵希希大惊，又听eop说完后半句话，“我有事……你快松手，你哥这只打职业的手快被你掐断了……” 赵希希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你断了就断了，我女神呢呜呜呜。” eop没办法，又得哄着赵希希说自己马上就去给程湛打电话。还是那句话，说曹操曹操就要到。 程湛和祁柚刚进院子，大老远就看见eop和赵希希站在基地门口。程湛不动声色地把祁柚往身后藏了藏，赵希希是喜欢祁柚到一个可怕的地步，她疯起来，程湛怕自己都抢不过她…… 果不其然，赵希希余光瞥见院子里的两人之后，只是顿了一瞬，拔腿就往这边跑。eop还来不及拦呢，赵希希已经冲到了祁柚面前。 程湛只觉得眼前一晃，原本牵着祁柚的那只手被人扯开来。一回身，赵希希正在紧张地拉着祁柚的手，上下打量着，真是比程湛都更紧张祁柚。 “呜呜呜，水水你没事吧？你为什么戴着口罩，不会是被沈霏那个疯女人抓花了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喜欢你！我们帮你报仇！” 祁柚觉得好笑，总算是知道eop为什么总是习惯被人欺负了。“我没事的，就是有一点发烧了。” 赵希希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反应过来，这就是她日日夜夜都想见到的女神诶！突然间就有了小女生的矜持，低着头不敢看祁柚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说话支支吾吾的，很是可爱：“水水我、我是你的粉丝，我喜欢你、喜欢你好多年了！你之前的每一部电影和电视剧我都看了很多遍，你的每一本小说我也都有看的！” 祁柚把口罩摘了下来，“谢谢喜欢，你很可爱。” 砰地一声，宛如一朵朵烟花在赵希希的脑海里炸开，水水居然夸我可爱了！ 啊啊啊啊啊啊！ 赵希希正激动着，等到回神，程湛已经拉着祁柚不见了。 程湛关上门，直接严肃地把她按在门板上，“你长不长记性？夸完别的男人沉稳有气质，你还敢夸人可爱了是吧？” 祁柚愣了一会儿，缩在程湛怀里笑个不停，“你吃醋的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啊！”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程湛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手肘抵在门上，无数粉丝抱着照片舔屏的俊脸缓缓凑近祁柚，祁柚预感到程湛接下来的动作，紧张的闭上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让人看着就满心喜欢。 他再凑近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说到关于沈霏这个人的事情，不要着急。 今天来猜一猜我们z神亲没亲？ 第31章 两个亲吻 祁柚的手搭在他的腰间, 不经意地抓紧他的衣服，隐隐有期待以及害羞。 他的唇已经和她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的脸颊上泛着红晕, 好比打上一层少女粉的腮红, 令人心动。他用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眼眸半敛, 深情又性感。 因为两人的身高差, 程湛必须半俯下身, 只要再往前凑近一些，就是亲吻。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 祁柚身后靠着的门被大力地捶响, 祁柚睁开眼睛，潦倒在离她极近的程湛的眼中。继而是赵希希的声音：“程湛你不可以欺负我的水水啊！”再接着，eop慌张跑来拖走赵希希, 而赵希希使劲地挣扎, 最后敌不过eop的力气只能被拖走。 虽然妹妹很可怕, 但是z神更可怕！ 程湛的动作顿住，眉头紧锁着, 祁柚这是第一次见他的脸上出现懊恼的神色, 像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打断了接下来的发展。祁柚哪能不知道本来要发生什么，虽然事实上没有进行下去, 可她还是止不住地害羞。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一会儿，手在门板上轻轻一撑，就要直起身子。他的面部表情完全暴露在祁柚的视野内, 无奈的，不甘的，以及包容的。 他知道被打断后的她，现在更害羞，所以退开，给她自我缓解的时间。 祁柚却仍旧抓着他衣服腰间的布料，不让他离开。他甚至还没花时间去反应她在做什么，她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猛地一下，往她的方向带。猝不及防的外力使他再次凑近祁柚，而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软软的，甜甜的。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闭着，气息不稳，即使只是嘴唇相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显然是攒了极大的勇气才有这个举动。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放在门板上的手渐渐握成一个拳头，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她退回去，垂着眼眸，手指无意地拧着他的衣服，越攥越紧。 “你会不会被我传染啊？” 程湛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被她轻轻地落下一吻之后，他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乎乎的，一举一动皆变得轻柔，声音都跟着放低。 “不会。” 祁柚眼皮上的褶皱恰到好处，将她的眼睛衬得更大。她的眸色是一种清亮的浅棕色，或许她让人一眼看起来就觉得温柔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眼睛。 她又问：“真的？” 礼尚往来，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动作如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真的。” 两人在楼上你侬我侬，楼下eop还在叫苦不迭，以赵希希折腾人的功力，她敢称第二还真没人可以称第一。 祁柚下楼的时候，eop正和赵希希拧在一起，一个喊着要上楼找水水，一个喊着绝对不行。祁柚看得好笑，觉得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很有爱。 “你是不是我亲哥！”赵希希大嚎一声。 eop把她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后，努力推着她往基地大门那个方向去：“不是不是，你快给我回家去！” 祁柚好奇地不停往两人的方向看，程湛木着脸把她脑袋掰回来，祁柚拍开他的手，接着去看eop兄妹俩。 程湛不耐地“啧”了一声，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就往训练室去。 祁柚：“……” 程湛一边点开直播软件，一边说祁柚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祁柚把手机解锁，点开微博，全然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没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男神，谈恋爱之后就不是了。” 程湛瞥了一眼她的方向，“我开着直播。”意思是反问她不是说要先不公开吗？ 她刷新了一下微博首页，回答地漫不经心：“反正大家早就知道了。”最开始参加节目的时候，网友们还是保持着“反正这是演的，我就舔舔大大们的颜。” 后来不断有花絮被放出来，以及录制现场围观人群当初的视频和照片，站他俩这对cp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 直到这两天在某国的事情传出来，程湛对祁柚何其的着急和关心，让关注这对cp的很多人已经确认两人在一起，可还有一部分人不愿意相信。 祁柚觉得两人的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即使之前两人还没在一起，就已经有很多人认定他俩是情侣关系，那现在承认了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点开游戏排队，等着打一把排位，他这个段位排队需要的时间略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作为奖励。打了一把斗地主，依旧是输了，心情却挺好。脚在地上一点，椅子移过去看祁柚手机上的内容。 刚才祁柚在微博上搜索“祁柚”显示的实时内容大部分是关于她和沈霏的那些事，她现在点击返回再重新搜索，不过两三分钟，实时里已经被祁柚承认恋情这件事刷屏。 手机屏幕最上方跳出一条消息提示，是小林发来的微信。一张她官博发的微博的截图，以及微博中配的那张图。 她切回微博的页面，找到官博，点开。第一条就是小林截的那张图里的微博，内容是陈述祁柚和沈霏两次事情的经过，以及放出的对于沈霏的律师函。 接下来就等着看沈霏那边怎么回应了。 祁柚在微信上给小林敲了一个么么啾，和一张“祁柚爱你”的表情包。放下手机看程湛斗地主，发现程湛斗地主的心态真的不是一般的特别，只要能输就绝对不让自己赢。看到后来，祁柚都看不下去了，“你是在示范怎么花式用完欢乐豆吗？” 程湛今天用的不是耳麦，就是简单的手机用的耳机。把耳机的一边塞进祁柚的耳朵，耳机里传来的是输掉这把斗地主后悲凉的二胡曲。 “听到这个，心情好。” 祁柚：“……这就是你一定要输掉每一把牌，并且赢了之后就不高兴的原因吗？” 程湛一本正经地正视她，“不，我是真赢不了。” 刚才那手牌程湛运气好到爆炸地拿到三个□□外加大小王，从一开始就连续甩出三个□□和大小王，把手上的牌用到只剩下四张单牌，然后被农民怼得一张牌也出不了，可以的，我信你不是故意输。 祁柚撇着嘴眨眨眼睛，像是不忍看，程湛再开一把斗地主，无意中看到她的表情，伸手把电脑显示屏往另一边转了一些：“你能不能别看？” 祁柚觉得这人有意思，把她带来他们基地，不让她看别人还不让看他。她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拿了手机上楼。 就在众人都发着弹幕嘲笑程湛居然把女朋友气走的时候，某位女朋友发来微信，“头疼，先睡了，你别把语音外放。” 程湛：“……好的。” 于是弹幕又齐刷刷地变成嘲笑祁柚的蠢，当然是把语音外放了才会听见你说别把语音外放这句话。 弹幕中偶尔参杂着几句“你是要打比赛的怎么能谈恋爱”“你女朋友和沈霏闹这么大你还敢和这种女人在一起”之类的话，程湛斗地主的思维一顿，当上家出了一个三之后，他甩出大王，“房管干活了，说我女朋友不好的都给我封了。” 于是程湛的直播间有了唯一一条规定，对祁柚带有不满、讽刺、谩骂等等等的皆封。 程湛从六点打游戏到十一点，因为排队慢的原因，也只打了四把游戏，自然排队的时间里都在直播斗地主。观众们感叹z神有钱买那么多欢乐豆给自己挥霍的同时也在哀嚎，要么打游戏要么就把女朋友叫下来秀个恩爱行不行？再看您斗地主咱都要吐了啊啊啊啊！ 很快，程湛应大众要求不再直播斗地主，椅子一转，起身直接出了训练室。好的，又直播椅子…… 他出训练室之后，直奔二楼自己的房间，没忘记带上钥匙。到门前一拧门把手，果然是上锁了。用钥匙打开门，正要轻手轻脚地进去，抬头却和听见动静后往这边看过来的祁柚对视。 “……”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祁柚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刚才应该是在玩手机还没睡。 “我记得我锁了门。” 程湛挑了挑眉，把手里的钥匙收回上衣口袋里，说得理直气壮：“不知道our是穷队吗，锁坏了没钱修。” 祁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坐起身来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进来？” “eop让我滚回自己房间。” 如果eop有这个胆子对你说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给他跪下，谢谢。 程湛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她身边，先是俯身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烧后，把被子给她拉高一些。他就地盘腿坐下，和她说话，“睡前想和你说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地上半仰着头看她，让她处在高处。祁柚点点头，问他是什么秘密。 他叫她靠近一些，祁柚听话地把手撑在床边去听他说话，她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侧过脑袋去看他。没有一点点防备，他抓着她的手腕，稍微一使劲，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反应过来，连人带被子一起落入他的怀里。 他把她放在毛绒地毯上，俯身吻住她的唇，依旧甜甜的，像是化开的蜂蜜。 第32章 不可描述 他的唇温柔地抵在她的唇上, 缓慢而又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她有片刻的失神。这个吻要比上一次来得强势，她的唇微微松动之际, 程湛抓住机会, 舌尖探进去，与她更深入地亲吻。 她从未和他有过如此的亲密无间, 她有些不适应, 稍微给他一点回应, 他果断地把舌压得更深。 她身下的被子软软的，他就这样把她按在地上亲吻。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祁柚努力平复着呼吸, 脑袋里一片混沌。就这么深吻了？ 程湛翻身坐起来，靠着床边，重新把她抱回怀里, 又拿被子给她裹得严严实实。 被子捂住了她大半张脸, 大眼睛亮晶晶地还氤氲着一点点的水汽, 对着他眨呀眨。“你骗我，你说了是告诉我一个秘密的。” 程湛脸皮厚, 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什么话也圆的回来，“没骗你, 秘密就是，我睡前想要亲你一下。” 祁柚卷着被子缩在程湛怀里，像平时程湛抱林橙橙时, 林橙橙那样的乖巧。“刚才没睡觉在做什么？” 在一楼的时候，祁柚嫌弃他斗地主的技术，他叫祁柚别看他。祁柚后来抱着手机就在房间窝床上，用手机里的直播软件看他直播说骚话，以及瞎出牌。 “用手机看你直播。”回答完又假装醋意满满地埋怨他，“你直播间里全是小美女在表白你，要么就是说我配不上你之类巴拉巴拉的。” 她是开玩笑的抱怨，他却很是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而后给出答案：“我下次给你一个房管，看见不喜欢你的或者你不喜欢的，就把他们都封了。” 祁柚心下有些感动，他居然给她权利让她这么任性，刚要开口，被他打断：“不过你可能封不过来，毕竟我太优秀。” 祁柚算是知道了，外人对程湛评论的什么正经冷淡都是假的，他明骚又黏人才是真的。 程湛穿着纯棉的t恤，祁柚靠在他怀里，布料柔软得让她忍不住蹭了蹭。“刚才小林发微信给我，被手机提示音吵醒了，看了一会儿沈霏经纪人发的微博就睡不着了。” 刚才在楼下，eop已经把微博拿给程湛看过，其实程湛还蛮好奇，为什么eop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各种事件。 沈霏的经纪人发的微博首先对祁柚和林橙橙表示抱歉，并且承认了沈霏伤害祁柚和林橙橙的一系列事实，表示出愿意在物质上补偿。 底下的评论里全是谴责沈霏以及吐槽微博里的“补偿”二字，以为拿一点钱赔一赔就可以了吗？ 程湛把下巴靠在祁柚的脑袋上，鼻翼间充斥着她的洗发水的味道，听她接着说：“小林和沈霏的经纪人今晚聊过，我看完之后就心软了。” 沈霏一出道就是现在这个经纪人带着的，经纪人对她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包括她的家庭关系。和很多有钱的中年男人一样，沈霏的父亲当年也干了不少荒唐事，刚和沈霏的母亲结婚没两年就和一个模特出轨了，那个模特还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沈霏现在的哥哥。 沈霏七岁的时候，她母亲患了重病身体很差，就在这个时候，沈霏的父亲提出要和她母亲离婚，把那个模特和儿子接回来。她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七岁的小沈霏抱着她母亲冰冷的尸体痛哭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和他的新娘在婚礼上欢笑。 这件事给沈霏很大的打击，即使她的新母亲和哥哥对她确实很好，也没有办法弥补。从初中时的叛逆，让沈父对她越来越失望，到后来已经不再管她了，虽然对她有求必应，却不再关心半点。 沈霏后来越来越有暴力倾向，常常摔东西，对看不惯的人就想要拳打脚踢，甚至是自残。经纪人多次想要带她去找心理医生却都被沈霏拒绝，她觉得自己很正常。 最近沈霏的哥哥就要结婚了，沈家没有多余的经历处理沈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经纪人给沈家打电话的时候，沈家几乎是不耐地回答她，道歉和赔钱。 祁柚把这些事说给程湛听，最后她说：“其实沈霏也挺可怜的。” 程湛安静地听完她说的话，把她搂得紧了一些，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其实他已经托关系找了近年来名气很大却不再上庭的律师，只等着和沈霏打官司。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要祁柚觉得不委屈就可以，他的心情本来就和她有关。 “这件事情，你想怎么解决都可以。” 听到他的话，她从程湛怀里爬起来，“我知道啦，你快去休息吧。”毕竟刚刚跨越了东方和西方的时差。 程湛看着祁柚坐在他旁边，把被子往床上堆，手一伸，睡裙跟着一起往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祁柚见他老半天了还坐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问她：“你占了我的房间，让我睡哪里？” 祁柚回答的心安理得：“不是我占了你的房间，是你非不让我走。”本来下了飞机之后，祁柚是想要回家的，程湛搬出一堆理由最后把她骗回了基地。 可是她忘记，既然程湛能骗得她回了基地，难道就不能骗着她和他一个房间睡觉觉？ “他们几个晚上睡觉很闹，我和他们挤，休息不好，影响训练。” 祁柚眨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要睡自己房间。” “那我睡哪儿？”祁柚掰着手指数了数，“在一起第五天？你就要赶我走了？” 程湛发觉祁柚真的是个傻子，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半晌，站起来把她一抱，丢床上。被子抖开给她蒙上，随后自己往被窝里一钻，她刚好扑腾着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他恶狠狠地戳她的脑门：“睡觉睡觉，傻子。” 祁柚转身背对着他，连她是在装傻都没看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傻。 程湛摸出手机给pale发微信，“睡觉，帮关电脑。” pale白眼一翻，从自己的位置起身，走两步到程湛的电脑桌前，“你们z神要和小女朋友睡觉，我给关直播了啊。” “？？？？” 于是祁柚就因为和沈霏打架，和程湛谈恋爱，和程湛睡觉，当之无愧地上了微博热搜，以及各大网站的热点推送。 祁柚睡觉很安分，不会乱踢被子，也不会大幅度地转身。 月光透过窗纱打在房间内，在天花板上印出一片光亮。程湛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到祁柚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侧过去看祁柚的睡颜。不知道是第几个晚上看着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睡着也乖巧，丝毫不闹腾。 确定她已经睡着后，又动作轻柔地躺回床上，挪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而她无意识地翻身往他的方向拱了拱，温软在怀，这才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睛。 因为把程湛的手臂垫在脑袋底下睡得很香，第二天一早祁柚就醒过来。睁着眼睛脑袋放空，对着某个方向发了一会呆，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在程湛的房间里。 她偏过脑袋看自己身后的程湛，他睡着之后显得柔和许多，呼吸正好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 她拿手摸了摸脖颈那个位置，盯着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感叹他面部线条的完美。仅仅只是看着他的下巴，也觉得性感。 她用指腹轻划过他的眼皮，往下到他高挺的鼻梁，薄唇，最后到他的下巴。像是魔怔了一般，凑上去吻了吻他的下巴。 然后退回来摸着自己的嘴唇傻笑，温热的触感还留在唇上挥之不去，她拿双手捂着眼睛，啊啊啊怎么觉得自己色色的。 好半天她才冷静下来，想要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努力朝床头柜的位置伸长了手，却始终差一点点，够不着。 她把他搭在她腰间的手移开，稍微爬起身，就要拿到自己手机的时候，却被一股外力搂着腰拖了回来。她还在恍惚，他已经翻身，支在她的上方，目光紧紧锁着她，问：“亲完就跑？” 程湛和她之间隔了一层不太厚的被子，她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暧昧，红了脸颊。用手推了推他，“没有跑，你快起来。” 程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推了几下，他仍是不动，用腿轻轻地踢他的退。任凭她怎么，他自岿然不动，反而用他的大长腿压住她的小细腿。 她刚才踢的那几下，让她的小腿没有了被子的遮盖，肌肤相触间，让他心底痒痒的，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把她捉回来。 祁柚害羞得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程湛空出一只手去把她的手移开。“别乱动。” 突然冷淡的语调让祁柚有瞬间的失神，程湛很快又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生理反应。” 理解这个字含义的瞬间，“砰”地一声，千万朵烟花在她脑海里炸开，红晕从脸颊漫延到耳后，一动也不敢动。 而他始终看着她，眼底像是看似平静无波澜的一片大海，却隐藏着无限地能量，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掀起无限的惊涛骇浪。 第33章 日常恩爱 看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害怕又委屈。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一下，用被子把她裹得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边，气急败坏地翻身下床, 他觉得当时自己的背影一定很狼狈。 浴室里传来他正在沐浴的流水声, 她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走神，脑子里回荡的全是程湛说的那四个字。有几次小说写到这个情节时, 笔下的女主总是害羞得不行, 自己当时想得是,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如果是她, 她一定不会害羞。 可是她没有想到, 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自己不仅会害羞，还会让自己长时间处在一个蒙逼的状态里。 感觉自己是个罪人怎么办…… 程湛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祁柚正在和小林打电话, 聊得是沈霏那件事。虽然沈霏的身世可怜是可怜, 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她被沈霏推到水里还掐脖子, 以及林橙橙被沈霏拐走, 并且还多次大力地打她。祁柚和林橙橙也蛮可怜，凭什么就因为她身世坎坷, 别人就可以被她没有道理地凶残对待。 要说同情心这件事，她有，她怎么没有, 她不是同情沈霏了吗？但是总不能因为她受过心理伤害，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小林早上也给沈霏的经纪人说明了赔偿条件，以及需要在微博上正式发道歉申明。她的经纪人明显觉得不满意，三番两次地重提沈霏有多么多么不容易。说什么沈霏只有当演员这个爱好了，如果再把这件事情挂出来细说，那沈霏接下来的演绎道理就很不好走。让祁柚同情一下沈霏。 祁柚听完，不能理解经纪人的脑回路。如果她不道歉，她的所作所为就没人知道了？理亏的人都敢这么谈条件，那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祁柚语气生硬，“那你和她说，我不用她赔偿损失了，我不差那点钱，算作同情她。但是她如果不道歉，我依然能让大家知道她干了什么，昨晚那条微博不是没有细说她干了哪些事吗，她不道歉，那我们就仔细数一数。” 她停顿一下，“虽然很讨厌被道歉，因为不能保证这道歉的真心，但是我就是要她道歉，凭什么我受欺负，我不要面子的啊？” 祁柚背对着他，坐在床上打电话。程湛心下有些安慰，昨晚她和他说那些关于沈霏的事情，虽然他嘴上说着随便她怎么处理，其实他还是很怕小姑娘傻傻地就原谅沈霏，不追究了。 都说头发软的女孩子，心也软。他的小女朋友就特别心软，幸好还不是很傻。 他走到她身后的时候，祁柚还在听小林讲话，没有发现他。程湛从后边把她圈进怀里，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她忙着用手去掰他的手，手机掉到了一旁。 “诶诶诶？你放手，放手啊！” 祁柚越扑腾，程湛越是喜欢和她闹。等到祁柚从程湛的魔爪下逃离，重新捡起手机的时候，小林已经把电话挂了。并且附上一条微信，“鬼才要听你们床/震:)” 祁柚：“？？？” 祁柚的话经过小林转告给沈霏经纪人，在一天的考虑时间之后，对方还想拖延，祁柚直接让小林发布了申明。小林毕竟是每天跟在祁柚边上看小说的人，详细而又生动形象地用文字再现当时事发的过程，也写下了祁柚打了沈霏一巴掌的事实，这是因为祁柚认为自己也有错，强调小林写上去的。除此之外，全权交待给小林。 小林还是在最后写下沈霏那方拒绝道歉，并且不准备详细地承认过错。颇有心机地与前边祁柚主动承认自己也有不对，前后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衬托出沈霏的罪恶滔天。 敲下最后一个字，小林满意地欣赏一下自己的长微博，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微博发出去没多久，各个网站开始推送这件事的后续。就连圈子里和祁柚关系不错的人都转了这条微博，祁柚以前演戏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也表示支持祁柚。 本来电竞圈和娱乐圈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最近召唤师峡谷野区扛把子的z神刚公开自己的小女朋友，都是兄弟，自然得站z神一波。 这么一来，本来人缘就不甚好的沈霏，也从当红一线明星变成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就连本来有意向与她合作的几个导演也表示不会再和沈霏合作。 祁柚依旧该吃吃该喝喝，程湛打训练赛的时候，她就去码码字看看剧，程湛直播的时候，她就打开直播软件看他直播，程湛有空的时候两人就悄咪咪地关上门腻在一起。 于是在沈霏事件之余，祁柚和程湛的微博底下又崛起一股新力量，日常催脐橙夫妇秀恩爱。就连程湛的直播间里也不放过，只要程湛开直播，就有人不停地问祁柚为什么没有出现。 自从祁柚和程湛在一起之后，程湛开弹幕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原因不过是想看人家夸他和小女朋友在一起多般配呗。 看到弹幕里有一两个打头开始问祁柚怎么不在，继而引起一堆人刷弹幕问。程湛握着鼠标搭着键盘，抖抖腿，一副吊儿郎当的得瑟模样。“想看我女朋友啊？叫她开直播去。我直播间纯播英雄联盟。”说着，点开了斗地主。 eop正好路过程湛后边，听了程湛这句话，顺口就接了句：“小嫂子不是在客厅拿手机看你直播呢吗？” 一句话成功地秀了恩爱，轻易满足了程湛仅有的那么一点虚荣心。偏要装得正经，一张脸面无表情，声音也平平：“eop.” eop大惊，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直到听到程湛的下一句话。 “来双排。” “！！！” 能在z神心情好的时候得到和他双排的机会，千载难逢呜呜呜！有望从钻二回到超凡大师了！eop自然不可能说不，飞回自己的电脑桌前开电脑开直播开游戏，激动得连直播间的名字都改了。 和z神一起直播！！！ 坐在eop旁边的western在感慨，“小e说话的功力见长啊，居然能哄得z神和你双排。” eop的尾巴都快敲到天上去了，没空搭理western的调侃，那边程湛随意地问一句：“你好了没？”eop连声回答，“来了来了来了。” 这个时间，our所有的队员都在训练室直播，大部分的工作人员也在训练室蹭电脑上网，要么就是待在房间里。因此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祁柚一个人。 祁柚通过程湛的直播听见western的声音，心下颇为赞同。突然屏幕上的画面顿住，跳出微信好友请求视频聊天的页面，她见是林橙橙妈妈的账号，点击同意。 视频开始，出现林橙橙带着婴儿肥的脸充满了整个屏幕。好几天没见，林橙橙显然很激动，一看到祁柚就开心地“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 祁柚见林橙橙开心的模样，她的眉眼也染上几分笑意。“你怎么那么高兴啊？” “节目组的小哥哥通知我说，下一次可能去爸爸训练的地方玩！” 祁柚愣了一下：“你们几个小朋友都来吗？” 林橙橙摇摇头，“不是的，他们要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去别的地方，只有我去找你和爸爸哦！” 又叽叽喳喳地说他的爸爸最近都没有去上班，每天都陪她在家看童话书，还给她买了好多好多玩具。祁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说的爸爸是她的亲爸爸，而不是程湛。 又和林橙橙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就和林橙橙道了晚安。刚挂了电话没多久，节目组又给她打了电话来，说的内容就是节目组把计划改成要到our的基地来录制下一期的节目。 祁柚第一反应就是要征求程湛的同意，她也是这么和对方说的，对方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竟然和祁柚说，没关系慢慢来。 祁柚挂了电话，趿着拖鞋跑进训练室找程湛。“刚才节目组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下一期节目要到基地来，你同意吗？” 她站在程湛椅子后边，一入画面里，直播间的弹幕就炸了，齐刷刷地都是慨叹终于见到程湛的小女朋友和程湛同屏，赏心悦目到笑出声。 节目组能通知林橙橙到f市来，自然是已经和程湛以及战队经理沟通协商过。程湛颇为奇怪地回头看祁柚一眼，转过来接着在草丛里蹲着。在对面的人出现的第一时间，跳上去踩在他的脸上甩技能。 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和节目组已经沟通过了，我和你说过这件事。” 祁柚一脸茫然，“说过吗？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 程湛平静地回答，说出某些事实，“早上你还没睡醒的时候，我和节目组打过电话之后就和你说了，你翻了个身说知道了，叫我别吵。” woc？woc？？ 不仅同居，还……同床了？ 坐在最那边的pale，一个空牛奶盒砸了过来，正好落在程湛的键盘上。“秀你妈的恩爱，恩爱狗你能不能滚？” 程湛最近骚得登峰造极，顺手把空牛奶盒抛进垃圾桶里，语气让人狠得牙痒痒的，“影响我秀恩爱，单身狗你能不能滚？” 直播间一众等着吃狗粮的单身狗们：“喵喵喵？” 第34章 他最幼稚 祁柚拿起手里的手机, 瞄一眼上边的弹幕，觉得程湛这个人真的是没皮没脸。在系统提示音提示三杀四杀时，程湛即将五杀, 祁柚一边手撑在程湛肩上俯下身去, 伸手在他键盘上敲了闪现的那个键。 原本大开杀戒的？晚安兰博向一个方向移动了一小段距离，瞬间被队友抢了人头, 保持了our没有五杀的惯例, 而这个队友是eop。 弹幕上都笑疯了, 一片哈哈哈哈，eop只想拿脑袋哐哐撞大墙。人家小夫妻玩情趣, 居然被他抢了人头, 死的几率小吗？ 程湛木着张脸没说话，看起来就很唬人。操纵着英雄往草丛一猫，回城。本该在回到泉水后买装备, 并且趁着对面五个人都还没复活给对面一波。程湛却在回到泉水后, 就住在泉水里了。 手离开鼠标和键盘, 在电脑桌的边沿上一推，站起来往身后走。一把抓紧祁柚的袖子往外扯, 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祁柚象征性地挣扎两下, 未果，索性就跟着他往外走。 一路拽到二楼的房间里, 锁上门，把祁柚按在怀里。“最近胆子大了不少，一点面子都不给。” 程湛那点小脾气早就给祁柚摸清了, 像这样平常的小打小闹，程湛是巴不得，所以也就没害怕程湛发火。祁柚的耳朵贴在程湛的胸口上，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忽生出一种开心得想要哭鼻子的冲动，他怎么对她那么好呀。祁柚的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伸手抱了抱他。 见她一句话都没说，程湛发觉她的不对劲，低头想要看她的表情。祁柚却突然把两只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仰着脑袋看他，“困了，抱。”大眼睛眨呀眨，里边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程湛无奈地看着她一会儿，这小姑娘是真不怕他。半晌，叹一口气，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像是平常抱林橙橙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走两步到床边，弯腰放下她，“刷牙洗脸了没？”祁柚摇摇头，刚刚踢开的大拖鞋又被她穿了回来，啪嗒啪嗒地往浴室跑。 不知道抱她走这两步的意义在哪里，反正她都是要自己跑来跑去的。不放心地对着浴室道，“里边地滑，别瞎跑。” 感觉自己不是找了个女朋友，是拐了一个小姑娘当女儿。还是小猫爪子时不时挠他一下，要么就是向他伸手求抱抱的那种小姑娘。 转会期的时间不长，转会期之后就开始今年全球的s赛系比赛，所以节目的录制需要尽早开始。 这一次的录制是各个家庭各自录制，林橙橙到f市的前一天，摄制组的人就已经到了这边布置摄像头。一圈工作人员时不时来一个来问祁柚和程湛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因为他俩只是直播的时候口头承认了一下，并没有发微博之类的。而且一般人都不愿意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公开。 祁柚连续被问了大半天，哭笑不得，就连公开都不被相信了吗…… 早几天刚公开的时候，洛临就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问她这件事是真的假的，得到祁柚肯定的回答之后，洛临有些感慨，“本来以为你文文静静的，一定会找一个同样温柔体贴的男朋友，z神虽然很帅，但对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没想到你俩真的看对眼了。” 该怎么说呢，心动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像日升日落，是再强大的人也无法阻止的事。程湛对祁柚的喜欢可能是从那次祁柚穿着他的队服，站在他面前，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那天开始。而祁柚呢，大概是第一次在老宅子的回廊里见到他低眸玩跳舞的线，随意又冷淡。 因为程湛习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才能睡着，而程湛又不肯去和别的人一起住一间房，耍着赖非要和祁柚一起睡。祁柚担心他睡不好就把窗帘全都拉上，程湛同样知道祁柚在有一些光亮的地方才能睡得安稳，和祁柚强调不用拉窗帘。两人都倔，犟了半天，折中一下，拉上窗帘但是留了一盏微弱的夜灯。 林橙橙要来的那天早上，祁柚很早就醒了，因为窗帘全都拉上，她不能判断现在是否已经天亮。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地摸了摸，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 昨晚程湛打游戏到早上四点多，现在才睡下两个多小时，祁柚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顺手把夜灯给关上，室内一瞬间暗了下来，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了。 或许是祁柚的动作幅度有点大，程湛半转过身，把她锁在怀里，声线慵懒，像是一坛珍藏多年的美酒，醇厚迷人。“你老实一点。” 祁柚不敢再乱动了，就怕把他闹醒。直到他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绵长，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程湛醒来的时候，祁柚已经又睡了一轮才起来。程湛紧紧抱着祁柚不让她起床，他的力气祁柚怎么比得过，干脆不和他闹，主动在他脸上印一个早安吻。接着程湛便心情愉悦地放开祁柚，祁柚无奈地叹气，每天早上都要这么闹一下，就他最幼稚。 程湛自己磨磨蹭蹭就算了，偏还不让祁柚先走，非得让她等着他。祁柚就看着他骚包地挑大衣，戴腕表。 等到出门的时候，摄像小哥正好在拍基地里的布局，于是就亲眼看见了祁柚和程湛一起从程湛的房间里出来。祁柚的脸红扑扑的，而程湛显然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 为什么只是看到两个人一起出门，都觉得一嘴狗粮味儿？ 程湛和祁柚开车到机场接林橙橙，林橙橙像每一次那样，见到祁柚和程湛就无比兴奋地迈着小短腿往这边跑过来，扑到祁柚或者程湛身上，抱着大腿，撒着娇要抱抱。 林橙橙似乎没有受上次的影响，依旧叽叽喳喳地从见到祁柚起，就一直在和她说话。等到进了our的基地，见到our其他的几个队员，礼貌地和大家问好。 林橙橙今天穿着粉色和白色相间的外套和一条小短裙，头发是妈妈给梳好的麻花辫，别提多可爱了。 pale和western俩大老爷们儿见到林橙橙这个小姑娘也忍不住泛滥一下少女心，对着程湛各种嫉妒，“唉，你说我要是早知道，之前就不死推着让你去参加这个节目了，我参加多好啊，又赚媳妇儿又赚女儿的。” 程湛冷冷扫他一眼，把pale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开，字字句句伤人心，“如果是你，收视率可能为零。” 林橙橙到了新的地方，对什么都好奇，一间间房间挨个儿参观。到训练室的时候看着一整排的电脑，忍不住惊叹，问程湛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的电脑。 程湛见林橙橙扒着门框，好奇心爆棚，想进去又不敢的模样，弯下腰把她抱起来。“我平时和大家一起在这儿训练。” 祁柚被叫去录备采，问得问题先从好几天没见林橙橙，现在是什么心情，渐渐过渡到大家更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突然就和程湛在一起了呢。 等到祁柚录完备采，问了别的工作人员才知道，一群网瘾少年正在带着林橙橙打游戏。因为直播时长的原因，程湛向来是有rank就有直播。此时正把林橙橙抱在怀里打游戏，因为害怕林橙橙离电脑屏幕太近，程湛坐得离电脑桌稍远。 祁柚拖了一张椅子坐在程湛旁边，告诉程湛该去录备采。本以为程湛会等到打完这把游戏再去，结果他站起来把林橙橙往椅子上一放，嘱咐祁柚帮忙打一下游戏，走得很自然。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胜点被祁柚糟蹋。 祁柚一到打游戏就开始怂，往前边坐了一些靠近电脑桌。狂敲召唤师峡谷的地板，一路跑回自家二塔底下才敢点回城。或许是真的很害怕送人头，回城到一半，见有人从旁边穿过来，也没看清对方是自家队友，又是一阵敲地板跑掉。 猫到一个草丛里顺利回城之后，祁柚才舒了一口气。林橙橙那么点大的小孩子哪能看得懂这游戏，见祁柚这样连青铜都不如的操作，只觉得游戏里的人物居然可以从一个地方，“咻”地一下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觉得祁柚真是太厉害了！给妈妈鼓掌，给妈妈打call，给妈妈爆灯！ “妈妈妈妈，你好棒啊！” 祁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难当这声赞美，周围还围着一圈打游戏的大佬在呢，她不就点个回城，算什么呀…… 尴尬地“呵呵呵呵”笑了几声，不知道该等怎么和林橙橙解释自己的辣鸡操作。 “那下一步做什么？”林橙橙好奇地发问。祁柚双手离开键盘，神色正经，“等你爸回来，咱俩坐旁边看他打游戏。” “好！” 本来最近来程湛直播间蹲着，等看程湛和祁柚恩爱的人就不少，今天居然还能看见林橙橙。为了看萌娃娃，或者说为了看程湛带着两个女儿打游戏的人就更多了。加上直播平台会为了数字好看而增加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一时程湛直播间的人数以可怕的速度增长。 看着直播的人，先是目睹了祁柚把队友当成对手慌张逃跑，后又听见林橙橙和祁柚的对话，大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刷满了整个屏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水水刚才手忙脚乱的样子好蠢萌啊！”谢谢你啊，蠢萌个屁！ “橙橙小可爱太捧场了，水水的操作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 祁柚被弹幕刺激到，伸手用鼠标在电脑里点点点，几秒钟后，屏幕上方的弹幕消失了。 程湛录完备采回到训练室，林橙橙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指着电脑问祁柚：“为什么电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一下子都没有了？” 祁柚正在帮林橙橙拆一个棒棒糖的包装，“因为我关掉了。” 林橙橙不明白，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要关掉？” 祁柚还在和那支棒棒糖较劲，听到林橙橙问得话，面无表情的样子和程湛平时如出一辙，“因为他们嘲笑我。” 原本林橙橙还想要接着问祁柚，为什么他们要嘲笑妈妈，却在见到程湛向这边走过来时住了口，张嘴就是告状：“爸爸！电脑是大坏蛋，它欺负妈妈，嘲笑妈妈。” 电脑：“？？？” 祁柚拿着棒棒糖地手止不住地重重一抖，不用看就可以想到评论里是怎样一片排山倒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pale和western他们在一旁听着林橙橙的话，笑到不能自己，笑到被对面单杀。pale强忍下停不了的笑意，给林橙橙出主意，“砸了砸了，这破电脑居然敢嘲笑人，胆子太大了。怎么能嘲笑人呢，太过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湛朝着pale的椅子就是一脚，pale的电脑椅受力滑开，撞到了后边的墙上。剩下三人的笑戛然而止，毕竟程湛是女友面前当狗的人，惹不起惹不起，不敢笑不敢笑。 林橙橙从椅子上跳下来，程湛的椅子有点高，看得他胆战心惊的。林橙橙一路小跑着到程湛身边，抱着他的大腿。程湛弯下腰，单手就轻松地把她抱起来，走到祁柚旁边，拿过和她斗争了半天的那支糖，三两下就拆开了递到林橙橙手上。 在桌子上又拿了一个，拆完直接塞进祁柚嘴里，像是在哄他家的小姑娘。 对着色相头说得冠冕堂皇，“我家小姑娘被你们嘲笑得不开心了，要哄，不播了。” 说完，鼠标快速地点了几下，关了直播。直播间里的一众粉丝们，刷着问号，woc？说好的秀恩爱呢？又自己偷偷躲起来甜甜甜？ 第35章 怪你太甜 直播间里的人, 是想要看秀恩爱却没得看，和程湛一起住在基地里的人，是已经看到吐。 呕, 恩爱狗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如果不是碍着基地里有这么多人, 还有好几个举着摄像机的，our的人绝对冲上去对着程湛就是……就是一个拐弯……打不过啊…… 这一期录制的主题放在日常的互动上, 可实际上祁柚和程湛的日常互动, 就是一个人直播另一个人看直播。导演听完祁柚的话之后, 沉默了很久，表示不能理解现在小情侣们的恩爱方式。 最后还是选择了让程湛和祁柚做饭这一个老梗, 因为第一期节目录制时, 两人都还是厨房小白。当然了，节目录到第三期，两人仍旧是小白, 从第一期节目录完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厨。 祁柚进了厨房之后对着摆放整齐的厨具很茫然, 煮饭阿姨也是很放心地跟着pale他们以及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们在厨房门口围观小情侣做饭。祁柚是真的害怕自己把our基地的厨房给炸了。 相比之下, 程湛倒是淡定许多。再一次掏出万能的手机，导演等人以为出了名的人民币玩家又要开启自己的外挂模式, 正准备阻止, 听见程湛问祁柚，“哪个比较简单？做简单一点的。” 于是两人就凑在一起讨论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菜谱, 久到eop都已经打完一把排位过来凑热闹了。程湛有过上次做饭的经历，很多事情做起来比祁柚要顺溜很多。今天小林也在这边，见自家老板被男朋友安排的任务是在一边看着, 没忍住捂了捂眼睛。 我的老板是什么都不会干，不然要我这样的多功能一体机做什么呢？是我把老板惯坏了，怪我怪我。 祁柚哪里好意思真的只在旁边看着，想要帮程湛的忙，可是每一个想帮忙的请示却都被驳回。原因是切菜要拿刀，太危险；洗菜要碰水，太凉；择菜有虫子，太可怕。 祁柚瘪了瘪嘴，觉得自己想要学做饭的愿望注定很难实现。虽然程湛只是第二次做饭，可程湛的悟性比较高，祁柚看半天看不懂的制作过程，程湛扫一眼，就有一个大概的流程在脑海里。祁柚也怕自己炸厨房，就跟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发问，就像是林橙橙平时围着他俩问这问那的模样。 祁柚这人真是属于自理能力低下的那类姑娘。参加《恋爱同行》的录制前，小林先是担心她去了之后可能会照顾不好自己。后来又一个劲地劝她参加，认为录制节目的同时，顺便培养一下自理能力。 本来以为祁柚会经历惨无人道的艰难的第一期节目，于是下定决心，从而好好锻炼自己独自生活的能力。没想到的是，从第一期开始，程湛就完完全全是一个强大的存在。在和祁柚一起照顾林橙橙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撩人，而且还撩到手了。 越到后来，程湛越是把祁柚当个孩子看。事事都要为祁柚办好，生怕哪件事没给她处理清楚，祁柚这个傻狍子什么也不懂最后弄得一团糟。 自从参加这个节目之后，小林甚至觉得祁柚的自理能力进一步降低。现在已经和林橙橙这个阶段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刚洗完的菜还带着些水没沥干，倒入热油锅里，水油互不相融，油滴飞溅，发出一阵劈哩叭啦的声音。祁柚睁大眼睛，显然是恐慌加震惊的表情，maya太可怕了……怎么还真的会炸…… 本来以为做完饭之后这件事就算过了。直到祁柚无意间经过程湛正在做备采的房间，房门没有关，好几个工作人员凑在门外看。 导演问程湛为什么自己做饭，不让祁柚动手。程湛的回答很直接，“因为她太傻。” 导演听完，先是笑了一会儿，又问程湛会不会希望祁柚去学做饭。祁柚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和别的工作人员一起围在门边听，他皱了眉，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他说得轻易，却让祁柚的心里刮起风雨，掀起波澜，许久才平复。 “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姑娘，她父母都没有让她做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做。” 导演感叹几句程湛对祁柚真好又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你会为了她去学做饭吗？” 程湛的手指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轻敲着，“虽然做饭很麻烦，但是应该会吧。总要有人会做饭，不然天天吃外卖吗？” 程湛刚做完备采，从一个小会议室出来，迎面扑来一个人，程湛以为是eop又发神经，下意识就想把他丢出去。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更加迅速，程湛只觉得眼前一晃，而后对方往上一跳，搂住他的脖子，像是一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真的是eop的话，这个姿势，程湛绝对把他杀掉。但是看清是祁柚之后，连忙抱紧她，就怕一个没注意，就让她掉下去。周围的人不少，此时纷纷侧目，好奇地向这边张望，平时最能害羞的她，现在却不羞了。 他的手勾着她的腿弯往上托了托，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问她，“怎么了？” 祁柚把脑袋埋在程湛的怀里，不说话。一层到二层的楼梯有一个转弯，拐过去之后，一层的人几乎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程湛拍了拍祁柚的后背，示意她下来。 待她站稳，程湛往后退了两阶台阶，使她和自己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有话就说。” 祁柚摇摇头，主动上前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即将问出口的话。 除了上回吻他下巴被他发现那次，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要说高不高兴，这不是废话，能不高兴吗？可是不就一会儿没带在身边，小姑娘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她学着他的方法，用自己的唇去蹭他的唇。小姑娘的唇软软的，甜甜的，两只小手还拽着他的衣服，程湛的心几乎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往上走了个台阶，让两人的距离缩短，他接过主动权，捧着她的脸低头吻着，比以往每一次都更温柔。 唇舌纠缠之间，程湛的余光瞥见祁柚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不知道在那边站了多久。林橙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好奇。 他和祁柚分开，pale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啧啧啧，不是人啊不是人，你在我面前虐狗就算了，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祁柚听完愣了一下，整个脊背都僵硬了。扑进程湛的怀里，不敢抬头。让林橙橙看到了怎么办啊，影响很不好…… 等到pale带着林橙橙走了，程湛轻拍了拍祁柚的后背，“现在知道羞了？” “怪你……”怪你太会说话。 程湛不明就里，轻笑了声，“成，怪我。也怪你，怪你太甜。” 基地的煮饭阿姨又给做了几个菜，摄制组的人和our的队员以及工作人员一起吃午饭。因为人还没来齐，小林凑过去和祁柚坐在一起，说着一件已经过去好多天，祁柚差点都要想不起来的事情。 因为网上的舆论压力，给沈霏所在的经纪公司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不仅是沈霏自己接不到新戏，就连公司旗下别的艺人都被沈霏牵连。虽然沈家是给过公司不少的经济支持，但是公司同样也捧了沈霏这么些年了不是？总不能因为一个沈霏而放弃整个公司的艺人。 况且沈霏这两年来，越发的张扬跋扈，做事不计后果，不懂收敛。不仅是在大众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就连圈里的很多同行也看不惯她。这回她欺负的是祁柚，祁柚是谁啊，是退了演艺圈好几年，却依旧被圈子里老一辈频频赞扬演技和为人的祁柚啊。沈霏这人没脑子，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不仅和祁柚关系好的人出来战队，就连那些和祁柚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被沈霏压迫过的人都出来踩沈霏。都憋着一口气呢，逮到机会能不怼吗？ 公司为了继续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找了心理医生给沈霏做检查，没想到沈霏是真的有心理问题。沈家最近可忙着呢，前妻女儿的事哪有现任的宝贝儿子结婚重要？公司说怎么办，沈家就怎么办。 公司就联合沈家送沈霏进了一家心理医院接受治疗，并以公司的名义发了申明，承认了沈霏做过的那些不对的事情，认了错，给祁柚和林橙橙以及沈霏曾经伤害过的人道歉。 一时间，网上对于这件事议论不断，有同情沈霏的，也有指责沈霏的，各人的观点不同。 小林说完这些，愤懑不平：“我看那天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来骗同情的！” 祁柚伸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给了我这么一大笔钱，道歉也道了，别不知足。” 小林恨铁不成钢，“说你傻，你还偏不让，还好这次聪明了一点，不然不要说赔偿和道歉。搞不好她煽风点火一下，她的脑残粉都来骂你。幸好咱们这回早早的就在微博上挂出来。” 小林在感慨自己的机智，冷不丁听见背后传过来程湛的声音，“你打算霸占我女朋友到什么时候？” 第36章 他的目标 小林后背发凉, 为什么有一种觊觎别人女朋友被发现之后的心虚。 小林被“赶”走之后，程湛心安理得地在祁柚隔壁的位置坐下，祁柚目睹全过程, 哭笑不得。“程湛你真的最幼稚。” 程湛依然是那个脸皮奇厚的z神, 只要对方形容他的语句里带上“最”这个字，他就当作是超过别人的表现, 这就是好的。他欣然接受。 导演组让祁柚和程湛自己安排下午的活动, 网瘾少年和少女对出门的概念停留在去逛商场, 带着林橙橙在小区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程湛和林橙橙的身高差，一路上收获了无数粉丝的少女心, 前几次和程湛出门, 还是能遇到许多祁柚自己的粉丝，一心只表白祁柚的那种。 这回却只见表白程湛的，原因不过是程湛俯下身牵着林橙橙的手的模样很是撩人。虽说祁柚同样和其他人一样, 看着程湛轻松地抱起林橙橙, 就心跳加速到想要尖叫程湛好帅。但是祁柚告诉自己, 这时候都不吃醋，还等什么？ 于是传说中要吃醋的祁柚, 扯了扯程湛的袖子, “我要吃醋了。” 程湛知道祁柚这是没事找事干了，换了只手抱怀里的林橙橙, 腾出的那只手牵着祁柚，“你听话。” 一个动作就抚平了祁柚的小脾气，像是炸毛的小猫咪在主人的安抚之下, 变回温顺的模样，摇摇尾巴喵喵叫。 今天是吃过饭之后出门的，可程湛仍是带了祁柚和林橙橙上了三层的美食区。祁柚以为程湛是要买点饮料或是别的小零食给林橙橙，却不曾想程湛带她们去的是之前他和祁柚一起去过的那间粥铺。 这个时间段在店里的人不多，透过店铺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老奶奶和老爷爷正一起收拾着客人离开后的桌子，依旧是恩爱的模样。和上次不同的是，程湛推开门后就朝二位老人唤了一声，“外公外婆。” 祁柚听到这一声，惊讶地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这间店的老爷爷老奶奶之外，没有年纪大到可以当程湛外公外婆的人。脑袋里卡顿了半天，才意识到，哪儿还有别人啊，程湛的外公外婆不就是这家店铺的主人吗！ 祁柚小脑袋里放空了好一会儿，程湛已经带着林橙橙朝外婆的方向走了几步，林橙橙见祁柚没跟上来就喊了她几声。祁柚听见林橙橙的声音才回过神，小跑几步到程湛身边，“真的是你的外公外婆啊……” 祁柚一直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程湛刚和她告白没有多久，她当时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开始这段恋情。然后她看见了老爷爷和老奶奶的相处模式，让人感动又羡慕。当时她还和老奶奶聊过天，老奶奶告诉她可以试着和程湛交往。 原来老奶奶就是程湛的外婆，那当时程湛见了老奶奶还一副不认识的模样，也不告诉祁柚，他和她的关系，太过份了。祁柚和老奶奶老爷爷打招呼，老奶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和祁柚说话。程湛应该是提前告诉过他们，今天他和祁柚会带着林橙橙回来。 “程湛没有主动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是因为他也想要让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告诉你他有多适合给你当男朋友。你可别生气，外婆可想你了啊。” 祁柚本来就没有在气这件事，外婆一把年纪还要为程湛做解释，心里那一揪揪的介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帮着老人一起收拾余下未清理干净的桌子。 程湛抱着林橙橙在和姥爷说话，姥爷先是夸奖了几句林橙橙乖巧可爱，又夸祁柚温婉大方。赞叹几句程湛好福气，程湛的虚荣心又一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上一回店里的人稍多，而且当时程湛是想把祁柚骗到手，怕吓到祁柚，就没有告诉祁柚店主就是他的外公外婆。于是现在外婆格外和蔼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在聊天。 林橙橙见祁柚和程湛不仅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小脑袋瓜子一转就以为祁柚和程湛是在吵架。虽然她想不出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吵架，但是她很着急。得想办法让爸爸妈妈和好，她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只要她撒个娇，爸爸妈妈马上就和好了。 在祁柚和程湛之间跑来跑去的，一会儿来到祁柚身边，攥着她的袖子摇几下，一会儿又窜到程湛旁边，手脚并用地爬进程湛怀里让抱抱。 祁柚先发现了林橙橙的异样，在她又一次跑过来时捉住她，“橙橙你在做什么？” 被祁柚一问，林橙橙眼眶里的金豆豆都要砸下来了，“妈妈你不能和爸爸吵架呜呜呜……” 祁柚感觉奇怪，哪来的吵架。给程湛抛去一个眼神，“你和她说我们吵架了？” 程湛自然是没有说这个，上前一步抱起林橙橙，“瞎想什么呢，爸爸妈妈没有吵架。” 每次程湛说爸爸妈妈的时候，祁柚总感觉心头莫名一荡。他的中文发音很标准，通常是低沉的，无波澜的，无论说什么都很容易让人信服。所以当他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总给祁柚一种他俩真的是夫妻的感觉。 林橙橙“咦”了一声，觉得很奇怪。她的爸爸妈妈总是要一直黏在一起，如果没有的话，那一定是在吵架了，怎么到程爸爸这就不一样了呢。 林橙橙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对于什么事情都很片面。程湛对她温柔的笑了笑：“你还小，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懂，没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不一样的。比如我和她，有时候两个人就算不说话，也是开心的。” 又在店里停留了一会儿，程湛怕林橙橙待着无聊，就打算离开。临走前，外婆紧紧拉着祁柚的手告诉她一定要常来找外婆，还问她什么时候去见程湛的父母。 祁柚本来还乖巧地应着“好好好”，在毫无防备地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僵在了原地，见父母…… 外婆还在期待她的回答，程湛看出她的不知所措，上前替她解围。“年纪还小呢，着什么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走了啊。” 说完直接拉着祁柚和林橙橙往外走。 带林橙橙在儿童乐园玩了一会儿，程湛作为人民币玩家，林橙橙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即使林橙橙乖巧地说已经够了，不用再给她买东西了，程湛仍是给她买了一堆的衣服玩具和零食。祁柚没忍住，悄咪咪和程湛说：“你以后绝对是会把孩子宠坏的那种。” 程湛抬眸，“这不一定，但如果是个女儿，那有可能。当然，前提是你生的。” 祁柚低下头，揪着袖子在心底反驳，“谁要给你生女儿……” 看天色不早了，三人一起回基地。大概是玩得累了，刚上车没多久就靠在祁柚怀里睡着了。 因为规定不能带着小孩坐在副驾驶座，祁柚和林橙橙一起坐在后排。车窗外，晚风把路边刚种下没多久的小树苗吹得摇晃，这个时间在路边散步的人不少，风让路人的衣角翻飞又落下。祁柚把车窗降下一个缝，想要感受风的存在，发现今晚的风也是温柔的，不是凛冽的。 想起这么久来都没有问他那个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叫zap？” 道路高峰期，车流量在这个时间很大，程湛的车在道路上缓慢前行。他也不急，和祁柚印象中的他如出一辙。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懒懒地通过后视镜和她对视，像是对什么都不甚在意一般。 “你知道zap的中文意思吗？” 其实祁柚是去查过的，可是百度上顶多只有zap的中文释义，以及搜出一堆关于程湛的资料。未等祁柚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击败，杀死。” “杀死，在召唤师峡谷里杀死野区所有的怪，在我的范围内杀死敌方所有的人。而击败，一直是我的目标。” 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在中心还透着一丝光亮，引人深陷其中。 “我的目标，是和我的队友一起击败全球所有的队伍，拿下世界赛的冠军奖杯。” 他说得很平静，语气中没有一点热血的成分，可是祁柚看见他眼中的光，她知道他对于赢有多么渴望。他人生中所有的信仰，身披国旗，和队友们一起捧着冠军奖杯，无上荣耀。 是谁说过的，一个男人和你说出他人生的目标和信仰时，真的很帅。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原本励志的气氛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不正经，“不过最近也有了新的含义。” “击败我小女朋友所有的追求者，与美人儿坐拥天下，啧啧啧。” 祁柚：“……” 作者有话要说： 祁柚：“给你一次挽回形象的机会，重说一遍。” 程湛：“好的，击败我小女朋友所有的追求者，与小女朋友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可以吗？” 第37章 他的骚话 如果不是祁柚还抱着林橙橙, 如果不是程湛还在开车，祁柚一定扑上去撕他的嘴，虽然被反扑的可能性也很大…… 三天的录制很快结束, 即使林橙橙和祁柚互相有多舍不得都不得不分开。今年的s系比赛就快要开始, our队员训练的强度也提高了不少，程湛在训练之余也不忘和祁柚卿卿我我。祁柚以家属的名义被程湛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两人的日常就是明明在同一栋别墅里, 一个用电脑直播, 一个用手机看直播。 《恋爱同行》的第一期节目已经开播，洛临那一组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子都是活泼的性格, 一举成为五组家庭里最受观众们喜欢的一组。 第二受关注的是祁柚和程湛那一组, 一开始两人之间弥漫着的尴尬气息，全靠林橙橙这个聪明的小可爱来打消。林橙橙始终唧唧唧叫个不停的小鞋子，程湛和祁柚互说情话时的那句“加油”, 以及程湛反问祁柚的那句“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成为整期节目里最让观众们少女心炸裂的几个部分。 仅仅是播出的第一期就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收视率, 祁柚万年低调，不发微博, 也很少有关于她的什么新闻。程湛除了直播和比赛也很少有与大家接触的机会。 因此程湛的直播间成了粉丝们狂轰滥炸的地方, 每逢程湛直播，一定会遇上问他祁柚去哪儿的人。而祁柚每次都在外边看着他直播。有一次祁柚照常在客厅里看直播, 看见弹幕里有人问程湛能不能直播玩别的游戏，众所周知程湛日常斗地主，偶尔直播吃鸡（绝地逃亡, 一个游戏） 观众们表示再也不想看见他神乎其神的烂牌技。接着弹幕上开始一片疯狂地安利小游戏，其中呼声最高的是一个叫八分音符的游戏。 也不知道程湛看没看见大家发的东西，祁柚也好奇程湛玩八分音符是什么样子，拿着手机就往训练室跑。程湛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祁柚，基地里只有她和eop会这么跑，而eop此刻正坐在他旁边。 “瞎跑什么？” 祁柚对着他傻笑一下，“下次不跑了，你看到弹幕了吗？” 程湛瞥她一眼，不知道她要整什么幺蛾子，“看了，怎么了。” 祁柚明显兴致很高昂，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屏幕转向他，是手机版的八分音符游戏页面。“试一下直播玩这个吗？” 经常看程湛直播的人都知道，如果程湛看到弹幕上有粉丝要求什么，但是他却没回答的话，就说明他不愿意。程湛自己也承认看见弹幕，但是他却没有回应这些弹幕，他肯定是不愿意玩这个游戏的。 可祁柚的眼睛亮晶晶的，晃得程湛睁不开眼睛，他想要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话到了嘴边几次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祁柚偏了偏脑袋，鼓着腮帮子装可爱。 “……” 程湛觉得自己算是栽在祁柚手里了，切出去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游戏名字，找到这个游戏点击下载。这个游戏很小，没一会儿就下载安装完成。 打开游戏，程湛还是没忍住转头问祁柚，“能不能不直播，我私下玩给你看行不行？” 直播间里成片的“？？？？？？？？”，散了散了，包是看不成的，祁柚肯定说行。 祁柚眨了眨眼睛，程湛面无表情地转回脑袋对着电脑屏幕，“成，不就直播吗。” 其实祁柚想说的是，可以啊。 于是在这么几分钟内，程湛要直播玩八分音符的消息传开来了，直播间的人数不停地增长，程湛看着一屏幕地“坐等z神玩游戏”，果断地把弹幕和摄像头都关了。 震惊！z神玩游戏居然恼羞成怒？！ 游戏开始，程湛先是不适应地咳了两声。居然要在直播里一万年不说几句话的程湛玩一个用音量控制的游戏，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 很多主播都玩过这个游戏，用唱歌或者念文字的都有。程湛采用的方法是最干脆直接的“走走走”，无摄像头的直播，观众们只能听见程湛低沉的总攻音说着“走走走”，屏幕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往前走了几步。 连续过了几个断开的地方，到下一个东非大裂谷的时候是怎么也过不去了。一连好几次都栽在这个地方，打游戏的人普遍胜欲很强，这个一开始让程湛万分嫌弃的游戏，现在却让程湛很有想要通关的心。 第n遍的时候，程湛不再是单纯的“走走走”，到了那个死都过不去的东非大裂谷，他换了一句词。突如其来的“eop是傻狗”居然让那团小黑球越过了那个大裂谷。 刚才在一旁看热闹的eop莫名被点名，形容词还是“傻狗”这样高级的形容词，最关键的是，居然还他妈的过了！ eop万脸茫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训练室里的人笑倒了一片，就连程湛都没忍住轻笑了几声，eop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程湛自诩是个正经直播打英雄联盟的电竞选手，又玩了几遍那个游戏之后，关掉，准备打一把排位。 eop觉得玩这个游戏，实则就是在羞辱他的。好想打电话让他那个正在备考，不能看直播的妹妹知道一下，她心心念念的女神居然撺掇z神玩这样的游戏，并且还丧尽天良地羞辱他呜呜呜。 其他几个队友在程湛的影响下，纷纷下载了这个游戏，继承了程湛的“eop是傻狗”法，玩得不亦乐乎。 程湛毕竟和他们不一样，他还勉强算是个人。拍了拍eop的肩，“来，哥哥带你离开钻二火葬场。”eop觉得自己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片光，被羞辱就被羞辱吧，能回到大师并能拿到完整的工资才是正经事。于是，“心疼eop”的粉丝们这才算是知道为什么eop这么好欺负了，唉，是因为太好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玩闹归玩闹，训练还是要训练的，毕竟距离比赛开始的日子不远了，而且和国内队伍训练赛也越来越多了。所以，休息之余的时间都拿来训练了。祁柚乖乖地给自己找些事儿干，尽量不打扰到程湛训练。有时候在祁柚睡得迷迷糊糊程湛才结束训练，即使程湛把动作放得很轻了，祁柚向来浅眠，还是被吵醒，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看，都快六点了 就在our比赛出征的前几天，祁柚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祁柚的弟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和父亲犟，说什么不打算参加高考要去当职业电竞选手，祁柚的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大好，现在刺激一下当场晕过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她让母亲先冷静一下，她马上就回去。 祁柚挂了电话，不知道该怎么和程湛开口，其实程湛是打算带她一起去比赛的，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不能去了…… 她走到训练室门口，当时程湛正在和教练研究国外某队伍之前比赛的视频，仿佛是和她有心灵感应一般，程湛抬起头看她。最近一段时间祁柚是很少在训练时间来找他的，他和教练说了声抱歉，暂停了和他的交谈。 走到门外问祁柚怎么了，祁柚把家里的情况和程湛说了一下，程湛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回去照顾你父亲吧，顺便和你弟弟说，打职业这件事念了大学之后再考虑也不迟。我好好比赛，你乖乖等我回来。”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当看到祁柚收拾好东西准备拖着行李箱开门出去的时候。程湛还是觉得很舍不得，伸手把已经打开了一个缝的门重重拍上。祁柚还懵着呢，程湛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啃咬着她的下唇，舌头钻进去和她纠缠。 他的眼睛闭着，全神贯注的模样诱人犯罪。倏地，他的手伸了上来遮住她的眼睛，向来这样霸道。 最后他放过她，和她额头顶着额头。“要想我。” “好。” “只想我。” “好。” “每天都给我打电话，不论什么时间都行。” “好。” 不论他说什么，她都回答“好”，乖得不成样子。让程湛想要再次亲吻她已经被蹂躏得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他还是忍住了，大力地拥抱她一下，替她开门，搬行李箱下楼。 因为教练已经和隔壁队约好了一会儿的训练室，他作为首发打野必须参加，没有办法送她去机场。他在即将出基地的门时，最后叮嘱一遍，“记得下飞机之后给我打电话。” 祁柚点了点头。 祁父这回的病来势汹汹，祁柚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她到的时候，祁父还没醒来。祁母和她说，她父亲刚从急救室里出来没多久。祁母让她先去劝劝弟弟，不然待会儿祁父醒了，两人又得吵起来。 祁父是老来得女，四十好几才生了祁柚，将近五十才有了祁柚的弟弟祁南。从小祁南和她的脾气就不一样，祁南的脾气冲，祁柚的脾气温和，但共同点是两人都一样的倔。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虽然从小到大，祁柚被祁南气哭过无数次，可是祁南和她的关系很好。当时祁柚在上高三的时候才初三，有一回祁柚被年段里的一个男生欺负，祁南听完之后，二话不说就冲到那男生的班级，抄起板凳就把那人揍了一顿。 当时祁父知道后，居然没有生气。说祁南这样保护姐姐，有一个祁家好儿郎的样子，挂在嘴边说了好久。祁南是最不让祁父省心的一个，对待女儿就是富养，对待儿子就是棍棒教育。好在祁南并不是太叛逆，他还会听姐姐的话。 此刻祁南正赌气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祁柚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挪个位子给她。祁柚坐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他，而是温声细语地问他：“祁南你最近什么段位了啊？” 祁南知道姐姐是不会骂他的，可是他以为姐姐好歹也会说他几句，毕竟他把爸都气进医院了。 他的声音闷闷地，“超凡大师。” 祁柚宽慰地点点头，嗯，不错，比eop强点，eop才钻二呢。 “你知道国服第一打野吗？” 说到程湛，祁南一下子来了兴致：“当然啊，打游戏的谁能不知道z神啊。” 祁柚太清楚他的性格，料想他这样的男孩子是不会去看娱乐八卦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知道，都是炒作的。” 祁柚顿了一会儿，想起洛临之前和她说的话，也是不敢置信。祁柚对着祁南正经道：“是真的。” 祁南一副被雷劈过的模样，多少次手机里推送这个消息，都被他当成辣鸡标题党写的新闻，然后无视。 谁能相信他姐居然真的和z神在一起了。上回班里有女生和他说这事，他还拍着胸脯子说绝对不可能，打脸了…… “那z神有说什么吗？我想和他一个俱乐部，是二队也没关系。” 祁柚的语气依然温和：“他说让你先好好学习。高考之后，大学之后，再去打职业也不迟。” 祁南有些为难，z神都这么说了那…… “可是our的战队经理都来找我了……” 祁柚略微思索，“可是程湛他的关系比较大吧。让他和战队经理说一声，估计经理也不敢要你。” 祁南一下子就炸了毛，跳起来喊祁柚卑鄙无耻。祁柚垂下眸看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没说话。祁南最了解他姐了，从小到大，每次她心情十分不好都是这个动作。 她没对他说什么重话，他确实不该那样说她。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最顾及颜面。磨蹭了很久，还是对祁柚支支吾吾道：“姐，我错了。” 祁柚不说话。 “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着打职业了还不成吗？”祁柚问他，语气平静地让人害怕，“真的吗？” “真的真的。”祁南连声保证。祁柚一下子就笑开了，哪里还有刚才的闷闷不乐，垂眸欲泣的模样：“祁南你最乖了。” 祁南愣在了原地，他怎么忘了，祁柚之前可是个演员……到底是跟哪个王八蛋学的，他温柔可爱讨人喜欢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our基地里，正在训练的程湛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自从祁柚离开，our的基地里就有些低气压。程湛承认，他超级粘人也超级喜欢祁柚，并不是可有可无那种，是祁柚不在身边就没法好好做事，是因为太喜欢她了。 eop见程湛的这个表情就害怕，哆嗦半天，出声和程湛说话。“z神……” 刚叫了他一声，程湛的眼刀子唰唰地就扎了过来。eop好害怕自己会被程湛杀掉啊。可是如果提醒乙神一下，他心情会不会好很多。权衡了一下利弊，eop给自己壮了壮胆。 在程湛不耐之前说道：“z神，小嫂子给你打电……话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湛低头看了一眼因为打训练赛而禁音的手机。一边拿起手机点接通，一边往外边走，语气温柔的模样，好似和刚才冷着脸的不是同一个人。 eop抖了抖，好害怕啊……小嫂子你快回来…… 程湛接起电话，等着祁柚开口，“我已经到医院爸妈了。” 程湛“嗯”了一声，“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一声“爸”喊得无比自然，祁柚听着，莫名红了耳根子。他都还没见过她爸妈呢，瞎叫什么呀…… 祁柚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见他喊得那声“爸”，“还没醒过来，医生说还得住在重症监护室一段时间。” 程湛的声音四平八稳的，让祁柚一下子少了许多恐慌，“别怕，会好起来的。” 彼此沉默了一段时间，祁柚几乎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挂了电话，程湛才缓缓开口，“祁柚。” 她应了一声，又听程湛接着说：“我想你了。” “想我什么？” 这个问题让程湛想了很久，祁柚安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很久电话那头才传来程湛的声音，他轻描淡写地四两拨千斤，“想和你上/床。” 祁柚地脸涨红，转身扫视附近，像是怕被周围的人听见程湛说的骚话。祁柚羞得不行，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想乱七八糟的就算了，居然还告诉她…… 没一会儿，程湛的电话又拨了过来。祁柚拿着手机宛如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祁柚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这才接起电话。“喂。” “你挂我电话？” 祁柚故作镇定，反问他，“啊？我没有啊，不是你挂的吗？” 程湛要是听不出祁柚的话是假的，那他就不是程湛了。他也不点破，转而说起电话被挂断之前的话题，脸皮和城墙一样厚，“你不用害羞，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一个男朋友对他的女朋友没有任何欲望，要么是他不行，要么是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女朋友。” 他顿了顿，接着说某些污言/秽/语：“可是我很行，而且我也很喜欢你。” 祁柚羞愤欲死，恶狠狠地威胁：“你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就拉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么勤奋！夸我！ 第38章 开始比赛 程湛一听祁柚这话, 乐了。如果祁柚现在在他身边，一定能看见他嘴角轻轻勾起，带着些痞气, 看起来坏坏的。“你别恼羞成怒啊, 我这不是句句在理吗。” 祁柚接受了一会儿程湛给的爱的嘲笑，开始反复地回想自己当初是不是被屎糊住了眼睛, 怎么就没看出来程湛这股幼稚不正经的劲儿？ 程湛终是不再开黄腔,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 挂电话。一个转身进病房，一个接着训练。 一脚刚踏进病房内, 祁南不知道从哪来的, 勾着她脖子就往外走。祁南个子高，祁柚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拿手重重在他手臂上拍了几下, “你放手, 放手！我要给你勒死了！” 祁柚自以为大力的那几下, 在祁南看来跟挠痒痒似的，祁南手下的力气轻了一些, 挠挠脑袋：“姐, 你跟谁打电话啊？姐夫吗？” 祁南倒是和程湛一个模样，改称呼什么的信手拈来, 一点都不带不好意思。“你别瞎叫唤，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说。” 祁南听了这句话，面上一片惊慌失措, 不可思议，“z神这样的你都觉得拿不出手？” “还不是怪你，现在爸妈有多不喜欢电竞选手这个职业你难道不知道？那我当然不能傻乎乎往枪口上撞，你当谁都跟你似的。” “……”我觉得我姐变了，什么叫跟我似的…… 背后是一阵军靴踏在瓷砖地上的声音，令人忍不住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他的长相和祁南很相似，只是眉眼之间已经褪去青涩，换上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刚毅。 是祁淮。 祁淮和祁南是异卵双生，从小身为哥哥的祁淮就比祁南要成熟稳重很多。在祁南准备高考的这一年，祁淮已经在部队里磨砺了一年多。他应是匆匆从中队里过来的，身上迷彩的作训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尽显高大挺拔的模样。往那一站，自成一道风景，引人纷纷侧目。 “姐。” 祁柚和祁南拉扯着，见到祁淮如释重负，“诶祁淮，你救我啊，祁南又犯病。” 这个大不了他几个小时的哥哥，祁南怕的不得了，全家最怕的人就数他第一。当年祁南是冲去那人的班上刚打了那欺负祁柚的畜牲两拳，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祁淮不一样，他没有祁南那么冲动。祁淮在那人回家的路上拿麻袋往那人脑袋上一兜，拖小巷子里就一顿揍，连棍子都抄上了。 后来听说那人大半个月都躺在病床上，下不了地。祁淮阴险的手段由此可见一斑。 祁淮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祁南就放了手，对着祁淮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一个傻白甜。“哥，你来了啊！我就勾勾姐姐的脖子，闹着玩呢呵呵呵呵呵……” 祁淮瞥他一眼，看他那傻劲儿，没说话。“这几年你没怎么回来，你可能不知道，祁南脑子有点问题，离他远一点，安全。”这话对着祁柚说的。 这里偏南方一些，倒是没有f市那么冷，吹来的风也是暖暖的。 傍晚的时候祁老爷子醒过来，一听到祁柚都赶回来了，连忙把祁柚叫到跟前，语气里饱含关心，“怎么回来了？你妈她瞎担心，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儿？最近工作顺利吗？” 祁柚刚要回答，身后祁淮祁南两兄弟也走进来，祁老爷子瞬间把脸拉得老长，和对待祁柚完全不是一个态度。“你俩来做什么，怕我没被气死吗？一个两个的，都是不省心的。混小子还想着不念书打游戏，打游戏你能成什么大事！你给我过来，打到你脑子清醒！” 虽然和祁柚说得好好的，可是面对父亲这么一说，祁南还是不乐意了，张口就要辩解：“打游戏怎么就不行了，姐的男朋……” 祁柚个子矮，跳起来把祁南的脑袋往下按，捂着他的嘴，“爸，我午饭就没吃了。” 祁老爷子精神头还不太好，怎么说了几句就累了，挥了挥手，让俩混小子带祁柚吃饭去。 祁柚都快要被祁南气死了，让他别说别说，这人还差点给她捅出去了。“你再提那件事，我让你哥哥打死你哦！噫你这个人哦！” 祁柚回来的第三天，our已经踏上了s系比赛的征程。因为需要熟悉比赛场地和倒时差，所以实际上各个队伍都是提前到达比赛的国家。 在飞机上，其他队伍的队员闲着没事儿干还跑来关心一下z神的恋情发展。本来想顺道看看z神的小女朋友，却不曾想传说中十分黏人的z神居然没有把小女朋友带在身边。 有胆大的上前想要一问究竟，程湛把视线从平板上移到来人的脸上，冷笑一声，不答。 所有参赛的队伍都住在同一个酒店，别的赛区的队伍早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向其他的队伍约训练赛。双冠军身份参赛的our无疑是一块香饽饽。刚到的第一天就有好几个队伍来和our的战队经理约训练赛，战队经理拿乔，咱势头好着呢，当然得大牌一些。 睡眠严重不足加上某些our成员都心照不宣的原因导致程湛的脾气异常的大。 飞机落地，到了入住的酒店后，程湛耐着性子给祁柚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之后，倒头就睡。脾气彻底压不住，俨然一副除了训练赛和正式比赛，谁吵他谁就要被杀掉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lpl从未有过一支队伍拿下s赛系的冠军。每一年的s系比赛，中国万千电竞爱好者们都希望着中国队能够击败其他所有的队伍，把冠军奖杯抱回来。多想有一支队伍能够赢得比赛，可以拥有s赛系冠军专属的英雄皮肤。 每一支队伍都被赋予了高度的期待。 程湛闹脾气归闹脾气，到了训练赛的时候，一个职业电竞选手的职业操守就体现出来了，摒弃一切杂念，全部心思放在和队友们合作沟通，击败对方。 和祁柚分开的第十八天，比赛的开幕式悄然而至。国内的直播平台里蹲满了人，祁柚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和祁南一起，和所有电竞爱好者一起，等着开幕式的开始。 在现场观众们的欢呼声中，bgm渐渐响起。在一片漆黑中，舞台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先是韩国的三支队伍，然后是北美的队伍。 屏幕上出现了属于中国队的vcr，祁柚知道这是要开始播放中国的三支队伍在春季赛和夏季赛上的精彩击杀时刻。画面上大大的出现了our的图标，画面渐渐暗下去，再亮起来时，伴随着的是说着中文的解说员的声音。 “一波！让我们恭喜our！春季赛和夏季赛的双冠军，让our赢得了第一张去往s赛系的门票！s2上没能夺冠的遗憾已久，今年一定要把奖杯抱回来！” 三支队伍赢得比赛得到参赛资格的一幕幕都在大屏幕上出现，弹幕塞满了整个屏幕。夏季赛的时候祁柚来不及看，这回她守着直播看他打比赛，每一场比赛都要赢啊！ 开幕式后的第二场就是our和北美一个队伍的比赛。ban&pick环节时在和队友以及教练协商之后，程湛拿了一个酒桶。 酒桶，国内比赛时每一个和our比赛的队伍，都绝对不会放出来给程湛用的一个英雄。除了盲僧以外，大树和酒桶是程湛用得最溜的两个英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国内比赛时用得比较少，对面一ban就是盲僧，总共ban了三个打野英雄居然没有ban掉大树，让程湛捡了去。 western一边抖腿一边得意，“只知道我们z神用瞎子那叫一个好，是国服第一瞎。却不知道我们z神的酒桶也是666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练把手上的板子拍到western脑袋上，“直播呢，国内外都在看，别膨胀别毒奶。” 第一场比赛打得很轻松，甚至没有派出野区收割机第二次抢龙，就拿下了比赛。our的队员们走到对面和他们握手，胜者才有的姿态。镜头切到程湛时，他还是冷着脸，例行公事一般地握了手之后，回自己电脑前收拾外设。 背着外设包回到our专属的休息室，程湛把包往沙发上一丢，从助理那拿来手机。 祁柚从程湛离开镜头之后就开始等电话，因为祁老爷子的一声令下，祁南的手机被没收了。还想着和祁柚一起用她的手机看比赛呢，祁柚却把手机上的任务一切，回到手机主屏幕开始盯着手机发呆。 祁南：“……” 祁南拽了祁柚老半天袖子，祁柚从昨天开始就怕影响程湛，没敢给程湛打电话，等得正着急呢。祁南这么一拽，让祁柚更加焦躁，把自己的手机往祁南手里一塞，攥着程湛给她买的手机就往走廊尽头跑，拨打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回应她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挂了电话，还在愣着呢，程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祁柚连忙接起，“喂？” “是我。” 祁柚拿手指抠着窗台，“我刚刚想给你打电话，它说正在通话中。” 程湛“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我在给你打电话。”这话让祁柚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上去了，“恭喜旗开得胜！你超棒的，一定一定要一直赢下去！” 于是祁柚等来的是久违的程湛拿手的骚话，“嗯，赢了比赛回国睡你。” 祁柚开始后悔接程湛的电话，自从两人分隔两地变成异地恋，后来是异国恋。因为见不到面，程湛越发的骚了，每一次通话都一定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祁柚越来越怀疑当初没在一起时的那个程湛和现在这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忙，一直没更，抱歉！ 第39章 告知父母 到了老爷子出院那天, 祁淮又从中队里请了假到医院来接老爷子。祁南也想来，可老爷子不让，家里自然是没一个人敢帮他请假。他委屈巴巴的, 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学校上课去。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 病气过去之后，依旧精神抖擞。等祁柚办好出院手续后, 一路从病房到医院大门, 硬是不要人搀不要人扶的。 祁淮的路虎底盘太高, 祁柚尝试着爬了几下，愣是没爬上去。后排老爷子一步就跨了上去, 比祁柚像个身强体健的年轻人。 祁淮看得好笑, 难得勾了勾嘴角，拎着她的领子一提，丢副驾驶座上。俯下身, 声音压得很低, “你男朋友和你一起出门的时候, 难道不会像是一个爸爸带着一个女儿吗？”祁南那天和她说程湛的时候，祁淮是听到了的。 祁柚面无表情地摔上车门, 不想回答他这个伤自尊的问题。 转头, 祁淮从另一边上来，坐上驾驶座, 递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祁柚：“……” 纵使祁柚再想瞒，也只是有心无力。祁南因为家在本地，离学校又挺近。作为通学生而不是寄宿生, 午餐晚餐的时间都是可以回家的。 平时不见他多爱家，没回都在学校里磨蹭个半天，总要司机等他。今天一到放学时间就从班里冲了出来，愣是让习惯了祁南磨磨蹭蹭的司机没反应过来，不会接了个假的祁少吧…… 倒不是他有多想念老爷子，他一回来就围着祁柚叽叽喳喳，内容无非是“听说z神上一场比赛又是mvp”“z神的操作真的溜”，诸如此类。 祁柚第一次有听自家男友被夸居然听烦了的感觉，估摸着程湛现在忙着训练，没空给她打电话。索性直接把手机丢给祁南，让他一边儿玩去。 他猫在祁柚的房间里回看昨天的比赛，看得正激动的时候，祁柚放在床头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他嘟囔一句：“怎么还两部手机。”随手把那部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瞬间就坐不住了。抓着手机往外冲，趴在栏杆上对着一楼喊：“姐！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我z神！” 祁柚正在客厅和祁淮还有老爷子聊天，听到祁南开门的同时传来的手机铃声就想往楼上冲，这个是程湛给她买的手机设置的铃声，那个号码也只有程湛一个人会打。 听到后心里悬着，就怕祁南这二傻子要喊出来。果然，祁南就是那个二傻子。等到祁柚跑到二楼时，晚了，祁南刚好喊完。 完了，要命。 前一段时间祁南刚在闹着休学去参加青训队，他们估计特别不喜欢电竞选手这个职业。现在没有任何铺垫地让爸妈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一个电竞选手，程湛还没见过他们，会不会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祁柚狠狠剜他一眼，电话也不敢接了。再回到客厅时，父母果然都端坐在那，一副要和她谈点正事的模样。 祁淮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懒散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见她来了，伸了个懒腰斜眼睨着她，摆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祁老爷子罕见地对着祁柚一脸严肃，“待会有事问你，祁南那小子呢，让他给我滚下来！” 祁柚一边在心里给祁南扎小人，一边上楼把祁南给拎了下来。相比较看起来凶巴巴的老爷子，祁南更怕祁柚一些，毕竟老爷子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可祁柚不一样，别看她平时安静温婉的样子，发起脾气来也是相当厉害。她倒不是呼呼喝喝地和你方面掐起来，用得是冷暴力，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和她说不上一句话。偏偏这样最折腾人，每回和她吵架，就好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到最后他也没办法，只好乖乖认错。 自从在客厅坐下，祁南就不停地偷瞄着祁柚。老爷子咳嗽一声，让祁南注意过来，“祁南你说，你姐姐男朋友是谁。” 这个问题让祁南犯了难，其实他记得祁柚说过这件事先不能说出去的。刚刚是看到偶像来的电话太激动，他真不是故意嘴快。 “你……你问姐姐啊……” 老爷子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把手边的拐杖往他腿上戳，“问你话呢，你让我问谁去？你说不说，不说，我连着上次的事儿一块教训你！” 祁南现在倒是有情有义了，被老爷子戳得嗷嗷直叫唤，仍是不说，可怜兮兮地看着祁柚。 祁柚看着都觉得疼，再加上也受不住他那小眼神，破罐破摔一般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祁南如蒙大赦，抱着腿往边上蹿：“我说我说！姐姐的男朋友是程湛。” 老爷子就吃准了祁南老实，“那小子干什么的？” 祁南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祁柚，小心翼翼地回答，“就是一个我特别特别喜欢的职业……” “说就是说！谁管你喜不喜欢！” 老爷子下手狠，祁南从小被他打到大还是忍不住这疼，“职业电竞选手！” 老爷子得到回答，这才把拐杖收回来，手靠在沙发边上。略微思索了一番，叫了祁柚的名字。 祁柚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哆嗦：“我在……” 老爷子拿拐杖指了指祁南：“你弟弟说得真的假的啊？” 说都说了，瞒也瞒不住，索性点了头，“嗯。” 老爷子倒是没第一句话就说什么这个职业没出息，像个小姑娘一样问她恋情发展得怎么样。 “在一起多久了？” 祁柚不动声色地用缩在袖子底下的手算了算，“十几二十天吧……” “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愿意给你花钱吗？” 祁柚顿了顿，“……比我自己更愿意给我花钱。”这是真话，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一个月衣柜里添个三四套衣服就顶多了，而且她也不爱到处去吃吃喝喝，出门花钱也少。自从和程湛在一起之后，他嫌她太瘦，隔三差五就带她到外边吃一圈，顺带着就给她试几套衣服，敲着顺眼就给买下来。比她舍得给自己花钱多了…… 而且程湛的大男子主义在某个层面来说还是蛮严重的，有一次祁柚就想着要给程湛买点什么，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要买什么。刚好看见有家电子设备的店，就进去看了看，瞧见一个耳麦还不错。 在心底估摸着程湛给她买了那么好些名牌包包和衣服，大概花了不少钱，这个将近五位数的耳麦和程湛给她花的钱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干脆就买了。 等回了基地，程湛看见祁柚给他买了东西，瞬间就不高兴了。皱着眉头，一副要发脾气的模样，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他回答：“男朋友给你花钱那是天经地义，让你给我花钱，我成什么了？” 祁柚又气又好笑，只好去哄他。当然了，祁柚并不知道后来程湛拿着那个耳麦显摆了好一阵子，不仅是给队友秀，还状若无意地在直播的时候秀。 当时western呵呵了一声，发了条“程湛不是人”的微博，至今没删。 老爷子又问了几个问题，祁柚老实地一一答了。到最后老爷子也没说喜不喜欢这个女婿，同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恰好祁淮突然开始问老爷子关于政治上的事，老爷子大手一挥让祁柚和祁南一边儿玩去。 没过一会儿祁柚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谢我。” 等到她都回答完了才出声，谢你妈…… 另一边程湛刚打完一盘训练赛，赢了心情好。拨了祁柚电话却没人接，正觉得奇怪，想要再打一个。教练在边上叫他名字，让他一起看看比赛的复盘，其他几人都在等他，他只好先收起手机，等到忙完再给祁柚打个电话。 明天是第一轮小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对方是北美的大兄弟。从这几把小组赛下来，可以看出今年北美的选手绝对不是弱鸡，明天的比赛要想打得漂亮还是不太容易。 轻易看得出对面北美一队的中野配合得很好，这几盘比赛看下来几乎都是由中路飞起carry，即使下路稍微会处于劣势一些，可是中路依然保持着绝对的优势，足够他们拿下比赛。 eop看得胆战心惊，偷偷瞄程湛一眼，“z神你明天要不要住在中路，我看对面中野联动打得好凶啊，有点怕……” 程湛还没说话呢，教练就把记事板子拍在eop的脑袋上，“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凶，z神和你不能比他们更凶？有点自信好不好？” 程湛没搭理eop，eop这小孩儿就是欠收拾，转而跟pale商量对面ad的惯用打法。最后决定中路主要让eop自己扛，程湛快速收割野区后飞下路gank，利用下路拉大两方经济差距。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我怎么可能让大柚子好几章都不和我们骚骚的z神见面呢？放心啦，很快就见面啦。 晚安。 第40章 过渡过渡 又就着复盘研究了一下细节问题, 等到所有事情都忙完，准备休息时才摸出手机。自从换了一个国家待着，程湛觉得哪哪哪都不对劲, 一连这么多天还是觉得见手机上显示着有祁柚打来的未接电话, 心情稍微好一点。 给祁柚回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这次祁柚很快就接了起来。 “听得见吗？” 她的声音一贯温柔, 在他听来还有些软软甜甜的, 特别讨人喜欢。 “在忙？” 祁柚知道他其实想问的是, 为什么她刚才没有接电话。可是他别扭，他也不想自己管得太宽, 只是长时间的异国恋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程湛的那点小心思祁柚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在国内的时候因为住在一起, 程湛对她就跟“放养”似的，她爱怎么就怎么，反正她乖。现在他出国比赛, 她不在身边, 只要他一闲下来就开始想啊, 我那媳妇儿不会又犯傻吧…… 怕不是在养女儿…… “没有，刚才在和爸妈说话。”祁柚不打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程湛听, 父母可能对他的职业不会很喜欢的事也没有说, 怕这些会影响他比赛。 画面里祁柚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床上，看上去很是居家。程湛顿了一顿, 莫名更想她。“很想你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现在不是见着吗？” 其实程湛想说，这样看得见却亲亲抱抱不到更让人感到焦灼, 但他没说出口，最近祁柚被他惯的脾气大，是真的有点担心祁柚会把他拉黑。 祁柚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回来之后，要见见我爸妈吗？” “不然怎么娶你？” 甜蜜的话让祁柚有点小开心，“那如果他们不喜欢你呢？” 那边程湛沉吟了一会儿，声音低哑，清沉朦胧，好听得一塌糊涂：“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她倏地就笑弯了眉眼，是啊，只要她喜欢就可以了。 第二天的比赛，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的小组赛连续赢了几场比赛，导致对面的大兄弟们对自家中单太有自信。居然没把盲僧给ban了，程湛甚至不用去他那比海深的英雄池里琢磨要用哪个英雄，拿了一手盲僧，坐在选手位上一脸的气定神闲。 连带着our的其他队员都放松了不少，多新鲜呐，在这样的s系比赛里居然能看见在有zap在的情况下，盲僧竟然被放了出来。 程湛当之无愧是lpl第一瞎，飘逸的身影浪荡在召唤师峡谷里。根据程湛用盲僧的习惯，四级的时候是要到中路蹲一波的。 对面中单看到程湛升了四级，稍往后退了些，实际上自家打野正蹲在旁边，想要打一波反野，如果拿下一血，就可以稍微保持中路的经济优势。 万万没想到，程湛可以放弃自己的习惯，四级之后居然是奔下路gank。对面压线压的有点放肆，盲僧刚出现在视野里，对面辅助就想掩护ad急急往后退。 pale直接把对面辅助使用的露露一脚踹开，inform给ad套了个虚弱，对面ad慌忙交了闪现，本以为都退到塔下肯定能跑了，没想到程湛居然w上来，踩ad身上甩一套技能。inform作为辅助上来帮着扛了两下塔，程湛没技能之后随意的平a了几下，把人头收入袋中。 解说员明显很激动，“太大意了！没想到zap居然会来下路gank，zap手下双多兰的四级盲僧，gank能力恐怖得让人窒息！” 后边的pale缠住了露露，zap和inform退回来，三人围住露露贴脸打，耳麦里传来eop的声音：“他们打野去下路了！” eop话音刚落，又传出系统的提示音。 “doublekill！”（双杀） pale：“？？？妈的，你走！老子才是carry位的，凭什么给你当辅助型ad！滚滚滚，别脏我的兵！” 等到对面的打野到下路的时候，程湛早就揣着一血和双杀的几百金慢悠悠地回城出装备去了。 盲僧又到野区浪了一波，北美的大兄弟们本以为这把下路优势大，盲僧要住在下路了。偏偏程湛不按套路来，见eop在中路各种憋屈各种怂，好心到中路操对面中单，上路的western也tp下来，又是一波三打一。 对面中单确实凶，eop被他压了几十刀，程湛把人头让给了eop，觉得自己这样的好打野真是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 二十分钟时，北美的大兄弟们在经济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决定打龙挽救一下局面。 our的几人抱团迅速地推了座塔，解说员a的声音被阻隔在隔音耳麦外，“看来这边是打算拿一座塔来换大龙了，现在大龙的血量还有四分三。” 解说员b打断他的话，“等等！画面切一下，我们的盲僧呢？” 盲僧晃晃悠悠地到了龙坑附近，在周围徘徊了一圈，等到龙的血量掉到一千五左右的时候，这才下龙坑。对面打野一慌，交了惩戒。 就是这一个失误，让他们失去了一个翻盘的机会。 全场屏息等待结果，瞬间，场上沸腾了，“抢到了！龙的儿子！z神从来不自己打龙！” “想起流传已久的一句话，我曾经是相信科学的，直到看见zap抢龙！” 恰好国庆放假，虽然高三只有三天假，但也足够祁南喜滋滋地看几把比赛。国内的直播平台里一片喜气洋洋，今年真是最有希望夺冠的一年。 早间的风不盛，透过云层的阳光略显朦胧，照得遍地暖洋洋的。 祁柚在纠结要不要趁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把某件事给老爷子提一提。房间门被大力地推开，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家里只有祁南这么莽撞激动。 “快看！！！z神的采访！” 因为时差的原因，祁柚还没来得及去看这场比赛。在感叹祁南看比赛比学习要积极多了的同时，凑上前看祁南手机里的画面，是程湛拿了mvp后接受的采访。 “首先恭喜our赢得了本场比赛！” 主持人小姐姐见程湛也不甚激动的模样，直接开始提问：“请问你觉得你是因为什么才能抢到大龙的呢？” 程湛稍稍思考一下，“那边的打野太着急，龙的血量还有四位数就交了惩戒。” 程湛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弹幕上满满当当都是得瑟。 “我们z神抢到龙需要理由？” “lpl第一瞎不是白叫的。” “要从国服第一打野上升世界第一打野了吗？” 主持人又问了几个关于比赛的问题，祁柚还在疑惑祁南大惊小怪什么，程湛不是已经拿了好几次mvp了吗，主持人接下来问得问题吸引了祁柚的注意力。 “听说z神很黏女朋友是吗？” 程湛在听到这个问题时，认真了一些：“是的，因为太喜欢了。” 主持人微微一笑，“那这次比赛，女朋友没有随队来这里，会影响到你的比赛情绪吗？” 程湛抬头看向镜头，“没有比赛和训练的时候会很想，但是很抱歉，我打比赛没有想到她。”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一直以来，就是这样不正经中又带着一些正经的程湛让她着迷的不得了。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和信仰，他的生活里除了比赛和训练，其余的全都是她。 等到祁南反应过来身边的人跑走时，祁柚已经一路小跑到书房。 在书房门口只是稍作停留，措词一番，推门而入。“爸，我有事想和你说。” 老爷子正在书房看着当天的报纸，闻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事儿啊？” 祁柚把门合上，往老爷子的方向走了几步。“本来打算留在家里多陪您几天的，但是可能我要出国一趟，没办法待在家里陪您过节了。” 老爷子抖了抖报纸，面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神情，“出国？干什么去？” 祁柚原先还想过要不要瞒着老爷子，看过采访之后，心下就做了决定。她要和老爷子说实话，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她都要先去他身边，老爷子这边等他打完比赛再说。 “程湛现在国外比赛，我想要去找他。” 老爷子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把老花镜一摘，再把报纸一张张叠好，搁在书桌上。一系列动作，让祁柚等待回应等得很焦灼。 最后老爷子抚了抚掌，道：“我不让祁南那混小子去参加什么职业比赛，是因为我想让他先念完大学。至于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这个我并不在意。” “祁南早在我这儿天上地下地吹捧你男朋友好久了，说他对你多好多好 ，你俩多恩爱。你现在才来说这件事。等比完赛，带回来看看。” 祁柚面上浮现出惊讶，她没有想过祁南那情商为负数的大傻子居然会在老爷子面前说那些话，也没想到老爷子没有一点点的不同意。 和老爷子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一边跑回房间收拾衣服，一边掏出手机要给程湛打电话。听筒里还未传出第一声“嘟”，电话又被祁柚给挂断了。 掰着手指算了算，这才发现之前老爷子问她说两人在一起多久，当时她回答的是“十几二十天”。这个十几二十天只是两人呆在一起这么多天，两人分开的这二十几天都还没加上…… 祁柚拿手捂了捂脸，二十几天没见面了啊…… 第41章 亲亲亲亲 十月的某国, 即使迈入秋季，盛夏炎热难挡的温度有部分还残留着。 正午艳阳，人来车往。 飞机落地后祁柚出了机场, 她在来之前找过战队经理, 悄咪咪要来了选手们所住酒店的地址。在机场外拦了辆车，报地址。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大叔, 听了祁柚说的地址后, 好心提醒她：“小姑娘你是粉丝对吧？今年电竞选手们都住在那个酒店, 安保挺严格的，粉丝一般进不去。” 祁柚坐在副驾驶座后排的位置, 正在看手机里的地图软件, 想知道从这儿到酒店的路程。 闻言，抬头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司机，用英文回答他：“谢谢, 不过我是去找我男朋友的。” 司机大叔很可爱, 问了她从哪里来, 又夸她对男朋友真好，因为男朋友的工作性质分隔两地, 不远万里跑来找男朋友, 让人感动。 机场在郊区，离程湛住的酒店还是蛮远的, 祁柚就和司机大叔聊了一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大叔一边帮祁柚卸下行李，一边用纯正的口音对她说了句, “祝你和你的男朋友幸福。” 如司机大叔说的那般，酒店外围了一圈的粉丝。大多穿着所支持队伍的队服，手里举着应援牌，大概是等着队员们出酒店，这样能有机会和喜欢的选手近距离接触。一群的粉丝等候在这儿，场面看起来很热闹。 祁柚一眼望见穿着our队服的中国粉丝们就站在离酒店大门很近的位置，以防万一，祁柚还是拉高了口罩，低下头朝前走。 战队经理已经和酒店的工作人员知会过了，只要祁柚走到门口，保安会放她进去。 祁柚还是低估了国人眼尖的程度，她还没走到大门那儿，就有人指着她的方向喊她的名字。祁柚故作镇定地往前走，好像那人喊的不是她的名字似的。 就快要到大门的位置，那群粉丝们好像已经确定她就是祁柚，一脸兴奋地往这边跑了过来。她一慌，就想要转身跑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围还有别的中国粉丝同样也看见了她，几秒钟的时间就把她围了起来。 “祁柚你是来看z神的吗？” “为什么之前没有随队？” “z神会下来接你吗？？？” 一人一个问题，祁柚几乎要埋没在人群里，寸步难行。有些后悔，要是早想到这样，就该从停车场那边溜进去的。 本以为不会有人认出她的，毕竟是在国外，而且这儿聚集的都是电竞爱好者。可她忽视了围着她的粉丝，大部分更关心的是能不能见到程湛。祁柚被她们闹得哭笑不得。 直到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尖叫，人群渐渐转移，在那边哄闹起来。她松了一口气，往那个方向望去。 有一道熟悉的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间，努力拨开围在身边的人想要往这边来。忽然他高声道：“抱歉，可以让我过去吗。” 与其说他的语气是疑问句，倒不如说是陈述句更为恰当，毋庸置疑一般。人群中渐渐挤出一条道来，程湛从那跑出来，到她的面前。 她穿着到膝盖上边的米白色连衣裙子，淡粉色的袜子刚好裹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双腿衬得更加修长笔直，怎么看都是一副温柔小软妹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她身上的裙子被挤的有些发皱，头发也微微有些乱，看起来又有点傻乎乎的。 日光从她头顶上铺下来，打在她身上，和她身上的裙子辉映着，平添一份美好。 程湛几步走过去，久别重逢，他想大力的抱抱她再亲亲她。但毕竟是公众场合，影响不太好。 他只是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带着她往酒店里走。 经理也带着工作人员晚来一步，替他们开出一条回酒店的路。身后酒店的门合上，噪杂的声音被阻隔在外。 程湛领着祁柚径直到乘坐电梯的地方，进了电梯，程湛按下电梯的楼层键，理了理她的头发。 “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说一声。” 如果不是eop趴在阳台上打电话，回来时随口说了句“好像看见小嫂子了，楼下围了一群人”，他还不知道她来了。听起来似乎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当时程湛闲着无聊，倒真的去阳台上往下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已经可以确定，那傻姑娘绝对是他家小媳妇儿。 “因为我看了你的采访，很感动，就直接来了。” 程湛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在不断地增加，不知道听进去没。 “别的不用说，只要说想我了就行。” 祁柚笑靥灿烂，张了张嘴，就要说什么。程湛及时捂住她的嘴巴，“等会儿回去再说。” 祁柚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乖巧的模样，程湛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our的队员以及工作人员们和lpl的另外两支队伍住在同一层。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门，祁柚跟在程湛身后慢悠悠地走出来，一抬眼，发现走廊两边的门齐刷刷的开着，房间里边的人纷纷把脑袋探出来，好奇地张望着。 程湛站在那皮笑肉不笑，“太膨胀了吗？不训练在这瞎看什么？”部分人又把脑袋收了回去。 震惊！z神居然这么能吃醋！ 自家队里的以及隔壁两个队里和程湛关系还不错的几个队员，过来调侃程湛几句，看向祁柚时，祁柚礼貌地打了招呼。几人就和祁柚聊了起来。 程湛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把她的脑袋拧开，顺势往房间里一推，冲着那几个人说：“我女朋友。”就像他每次抢龙，即将抢到的时候，就会说一句“我的”。同样的宣示主权。 知道知道知道！是你的女朋友！没抢呢！ 房间门合上，程湛把房卡放进门边的开关里取电，换鞋，推着她的行李箱到衣柜旁边，再取杯子倒水。 一系列动作都很自然，仿佛两人昨天才见过一般，一直都没有分开过，他也没有偶尔因为想她而短时间的情绪不佳。 在床边坐下，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祁柚走了两步到他身边，他握着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拉，把她按在他的腿上坐下。 她已经摘下了口罩，仰着脸看他，“想你了。” “嗯？” 她伸手环着他的脖子，稍微再靠近一些：“我说，我想……” 程湛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祁柚剩下的话被人用吻堵住。 程湛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换了个坐姿，和他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边手扶在她的后背上。 唇齿交缠，抵死缠绵，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他护着她的脑袋，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她轻哼了一声。 这个吻极具侵略性，因为她的双手还环着他的脖子，裙子也跟着动作的幅度向上提了提，到了一个危险的长度，堪堪遮在大腿根上。 祁柚感觉到他顿了顿，吻了吻她的眼睛，掀起旁边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裹，退开了。 祁柚缩在被子里怔愣着，所以……发生了什么…… 她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扯住了他的袖子。程湛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低头看着她，渐渐地，眼底蕴了笑意，“怎么？你想要？” 好像手中握的布料带刺一样，倏地缩回了手，脸在一瞬间涨红。一害羞就不会说话，不等她反驳，他往下说，说得冠冕堂皇。“别急啊，都是迟早的事。” 难得笑得放肆。 她几乎不敢抬起头，都快要缩进被子里当鸵鸟了。“你快点走！我不想看见你！” 谁想要！明明起反应的是你…… 见她都这样炸毛了，也就不再惹她，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点破他早就看出来她的害羞。找了套衣服，往浴室的方向走。 祁柚重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这人好讨厌啊！ 玩笑开归开，程湛是真没想现在就把祁柚给办了。倒不是说他程湛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只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好歹等到见过她父母之后。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没过一会儿，程湛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祁柚正在书桌旁边坐着打电话，被子重新叠好，她的行李也收好了。 他走过去俯下身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隐约可以听见和她通话的人的声音。 “安全到那边了就行，比完赛记得把人带回来看看。” 祁柚应了一声，说几句话，挂断电话。 “你爸想见我？” 她回身看他，点头。 他在她唇上轻嘬一口，“等回去了就见。” 第一轮小组赛已经结束，在第二轮小组赛开始之前，选手们有一个短暂的假期。 每一年比赛的地点都不同，加上三个队伍里像eop这样第一次参加世界赛的选手或工作人员也挺多的。很多人都没来过这个国家，eop更是没出过国，本来定下这两天有个短途游，正好祁柚就来了。 western作为队长又是来过这边的人，像个导游似的给大家制定出行计划。顺便就问了程湛一句：“程湛你去不去？带小女朋友一起？” 有了小女朋友在身边，程湛的心情好到起飞，“成啊。” 于是祁柚在到的第一天就被程湛带着吃喝玩乐，等到玩开心之后回了酒店，程湛十分自然地把祁柚往自己的房间带。隔壁队的中单正好在边上，倚着自己的房门，笑道：“我们z神已经这么穷了吗？连多一间房间都开不起？” 程湛最擅长皮笑肉不笑地用同一个句型回击，“你已经这么没魅力了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女朋友？” 对面中单简直想要跳起来给程湛一个左勾拳，“去你妈，我怎么没有了？我曾经有过！” 程湛嗤笑一声，“你是有过，我是现在有。” 对面中单：我们可爱的eop呢？我终于理解他的苦了呜呜呜，我以前怎么能嘲笑他日常被程湛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个幼儿园车的……被锁了…… 所以我只能改了。 第42章 秀秀恩爱 距离第二轮小组赛开始还有几天时间, 白天已经出去玩过了，再远一些的地方又去不了，而且在比赛这个节骨眼上, 人生地不熟的, 最怕出什么幺蛾子。思来想去，待在酒店打打游戏倒更实在一些。 战队经理和另外两队约了明天打把训练赛, 刚说完, 程湛还没把门关上, eop又从门缝里钻进来。 手里举着pad，屏幕上俨然是某个队的比赛视频。“z神！一起研究一下吗！第二轮小组赛的第一把就打这个队！” 程湛本来没想起这一茬, 因为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天, 就算明天再看也没有什么大碍，可既然eop提起来了，他心里就有点痒痒的。 转而去看祁柚, 看她的意思。再者说, 程湛也好奇她的态度。她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没有注意这边。 eop看见程湛视线的方向，霎时就懂了, “小嫂子！我能借用一下z神吗？” 祁柚抬起头, 看着他俩，懵懵的：“行啊, 你们去忙。” 程湛：“……” 问：我有一个特别懂事的女朋友该怎么办？一点不黏人的那种。 程湛觉得自己矫情得像个小姑娘。 时差是个强大的东西。程湛和教练他们讨论完这几把比赛里对面韩国队的打法习惯，在主办方安排的训练室里又打了几把rank。等到程湛忙完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祁柚早就睡着了。 说实话, 程湛真的是个三好男朋友。他本来想在睡前和祁柚说说话，像他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异地恋的情侣们那样，说说想念的程度或是别的。虽然这些事确实不像是程湛这个人会干的出来的事，但是pale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都不和女朋友煽情一点，你女朋友怎么会黏你？”，程湛觉得有点道理。 他有一颗想要关心体贴女朋友的心，祁柚却没有特别在意，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这时候把她叫醒是不可能的，程湛无奈，去帮她盖被子。 她缠着被子，总是喜欢把脸埋在被子里，腿却露在外边。程湛把被子从她身上解下来，轻轻抖开，想要重新给她盖好，却瞥见被子上的一抹暗红。 程湛看着那抹颜色感觉懵圈，他发誓，他什么都还没干啊…… 又直勾勾地盯着那块地方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动作轻柔地把祁柚转过身去，果然在祁柚的睡裤上看见一块同样的颜色。 程湛的第一想法是自己小时候陪着老妈看过的那些言情剧，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该去帮忙买那什么什么啊…… 那到了超市该怎么用英文问售货员在哪里找到那啥…… 程湛怕她着凉，还是把被子给她先盖上了。程湛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放着不行。这么一来二去，祁柚就醒了，见房间里开着灯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坐起来。 见程湛坐在椅子上发呆，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却忽然觉得到不对劲。仔细思量一下，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woc……姨妈提前了……？ 她瞄一眼程湛的神情，他应该没看见吧……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程湛就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动作僵硬就差没同手同脚了。 祁柚自己还不自在着呢哪能看出程湛的奇怪，在他出去之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掀被子，看到床单被套上的暗红之后，心底有一丝崩溃。 真是丢人丢到国外来了…… 因为正常时候的生理期就在后几天这样，那什么她还是带着的，换了衣服又拆了床单被套，突然间发现，可是她没有新床单换上啊！ 祁柚面对着拆下来的床单苦恼，套房的正门被人敲响，她听见程湛出去开门的动静。 套房内除了浴室阳台，别的房间比如卧室客厅都是没有门的，祁柚还在担心来的人会不会走进来，程湛已经领着人进来了。 祁柚来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慌忙地把床单被套往身后一藏。再抬头时才发现，来的人是酒店的服务员。 程湛见她还在发愣，上前一步利用自己手长腿长的优势拿过她藏在身后的东西，放进服务员的推车里。 看到服务员熟练的把干净的床单被套换上，祁柚的脑袋里“砰”地炸开了。他肯定看到了！！！ 祁柚觉得自己真该找个洞让自己钻进去，怎么一遇到他就要干这些丢脸的事儿啊…… 等到服务员整理好床铺走了之后，程湛在床边坐下，把她抱起来放腿上。 揉了揉她的平坦的肚子，“难受吗？” 像每次害羞那样，她连耳根子都在发红，摇摇头不吭声。 得到她的回答，程湛把她往床上一放，提步往浴室的方向走。祁柚本来还在害羞着，看见程湛走的方向，倏地记起什么，连鞋子也顾不得穿，冲到他前面拦着他。 “不能进。” 程湛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跟她废话，一把抱起她转了个身再放下，“去穿鞋。”她回过神来时程湛已经跨了两步走进浴室。 祁柚跑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果然看见丢在衣篓子里的那些她刚换下的衣物。捂了捂眼睛，没脸看。 见程湛把那些衣物从篓子里拿出来放在水池里，一副要开始洗衣服的架势，祁柚连忙出声阻拦：“诶你别帮我洗！” 程湛一挑眉，“这儿除了our的经理其他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你想让谁洗？” 祁柚当然不可能拿给战队经理洗，“我自己能洗……” 程湛把她抱起来走了几步，往床上一丢：“程家的媳妇儿有权利不干活，呆着别动啊，不然待会儿收拾你。” 过了一会儿又道：“睡觉去，都几点了你自己看看。” 祁柚整个人处在一种没脸见人的状态，抱着手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 好绝望…… 等到程湛洗好她贴身的衣物放进洗衣机里烘干，从浴室里走出来，祁柚往被子里一缩，装作睡着的样子。 程湛把被子给她压低了一些，让不至于因为把脸埋在被子里而呼吸困难。 他在她边上轻手轻脚地躺下，关灯，“晚安小姑娘。” 声音低低的，怕把她给吵醒。 祁柚往他那边挪了挪，在心底道：“晚安我的先生。” 因为睡得没有特别迟，祁柚一早就醒来了，摸了摸手机看时间，才七点。 有一条来自微博的提示，是自打她关注以来就从没有有发过微博的特别关注。 @zap：[图片]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程湛更了博，是一张图片，图片里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昏暗，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是她的睡颜。 程湛万年不更博，一更博底下的评论就炸了。祁柚看了几条热评，收了几张粉丝们留下的程湛的表情包。 “求问：我最喜欢的一对cp两人日常不更博怎么办？？？” “水水难道不应该发一张z神的睡颜照吗！” “这个角度，我赌5毛，这两人绝对是一起睡的。” 祁柚锁了屏幕又点亮，给锁屏截了个图又解锁切回微博，给程湛的这条微博点了赞，再回到微博的首页。 @祁柚：你们z神胡子拉碴的样子太丑就不发了。[图片] 图片是刚才那张截图，而锁屏的壁纸也是一张截图。s赛系中国赛区官方拍的短片里截的一张，程湛穿着纯黑色的冲锋运动衣，带上了运动衣连的帽子，靠在某座大楼阳台的栏杆上。 整座城市的景象一览无余，远处深蓝色天空和群山之间又一道渐渐泛出白色的光。 东方既白，太阳即将升起，阳光就要铺满整片天空。 国内应该是在下午，她刚发出一条微博就收到了几百条的回复。 “呵呵，你就承认吧你是不想给我们看。” “我也觉得这个画面炒鸡美！狂舔我z神的侧颜prprprprpr” “同款壁纸！” “胡子拉碴的男人最性感！” “胡子拉碴是因为熬夜，你说吧，你俩昨晚干啥了，我不杀你。” 有认识的朋友给她回复，问她居然更博了，她回复到：“应大家要求秀个恩爱。” 几天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轮小组赛即将开始。第一轮小组赛的时候没有遇见韩国队，第二轮小组赛的第一场比赛就是our和韩国的一支队伍。因为祁柚在场，教练还真有点担心程湛今天的打法会很激进。 毕竟他是有前科的人，之前几次祁柚在场的时候，程湛不论是训练赛或是日常rank都打的很凶，开局五分钟就要越塔强杀，整个野区就像他家客厅一样来去自如，就知道在女朋友面前秀秀秀。 这样正式的比赛还是稳一点比较好…… 教练好害怕，哎哟，我们队伍怎么这么膨胀哟！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求评论！ 第43章 没有标题 祁柚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留在our的休息室, 通过休息室里配置的大屏电视看场上的比赛。 这是祁柚第二次在现场看比赛，上一次是坐在观众席里，和一团的太太粉们坐在一起, 耳边大多都是“z神好帅！”“小e妹妹好可爱啊！”“表白教练！”“为our所有队员疯狂打call！”这样的表白, 很热情。 这一回在休息室里的气氛较不一样一些，大家都在认真的看比赛, 关注的点都和这场比赛有关。像是自己也在赛场上冲锋陷阵一般, 让祁柚感觉到大家对电竞本身的热爱。 祁柚曾经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喜欢程湛呢。发现是因为他打游戏的时候确实很吸引人, 所以她后来才会那么热衷于看他直播打游戏。 总是面无表情，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半吊着一边嘴角, 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生气的时候就是完全冷着脸, 但他生气的次数真的真的很少。 祁柚以为他对什么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后来她才知道其实他是在意的，在意比赛的胜负, 也在意她。 韩国队一直是中国的几个队无法突破的大关, 曾经几次都是因为韩国队, 甚至连八强都没有进。 解说员先是说了些话欢迎大家观看本场比赛，又稍稍介绍了一下两个队, 很快就开始了ban&pick的环节。战队经理就坐在祁柚身边, 偶尔会给祁柚解说几句，让她多少能看懂一些。 程湛这把拿了一手大树, 祁柚记得曾经看过程湛拿大树打训练赛，这个英雄控制多，前期单开buff很快, gank也很凶。 小组赛采用的是bo3赛制，程湛一反常态，从一开始就打得很稳，虽然our的实力不弱，可是对面毕竟也是棒子国的常胜将军，打起来很不容易，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our和the战队各打赢了一盘，第三盘是决胜局，能不能给lpl赛区的队伍涨涨士气就看这一把了。 第三把the打的很凶，纵使下路和野区占了一些优势，也没办法拉回整体的局面，毫不意外地输了。 隔壁mck战队在第一轮小组赛就遇上了the，输的蛮难看，所以在our输给the之后还特意跑来安慰一番，“大兄弟们，真没事！我们当时连跪两把，你们好歹赢了一把不是？” 程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理准备。” 国内的态度就和mck的态度大不相同，一部分人很好的展示了赢了吹输了黑。一个团队合作的比赛，有些人非要指责某一两个队员，在微博上疯狂带节奏。 our的官博底下都快要被“美好的一天从our的翻车开始。”给刷屏，当然很多人还是很理智的，这么多年来lpl都没有夺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棒子国的队伍不好打。如果打the轻松就能赢，那么中国队早就把s系比赛的冠军奖杯抱回来了，还用天天在这期待？ eop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打比赛，输了比赛之后很是自责。一向话多，此刻却跟在队伍的最后边不说话。 程湛认为输了一场比赛，并不能说明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吸收一下经验教训，下一把就有可能赢。可是看eop一副愧疚自责生无可恋的样子，程湛还是没去安慰他，这时候应该让他自己想通。 上了回酒店的大巴，程湛带着祁柚坐在后排。刚坐稳，祁柚就把小手握成一个小拳头塞进他的手里，他疑惑地转去看她。 “一场比赛的输赢没什么的，我知道你特别特别厉害，在我这里你是世界上最棒的人啊！” 程湛这才明白祁柚是在安慰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有点想笑，难道他看起来脆弱得需要一个小姑娘来安慰他了吗？ “我一个登顶过国服韩服无数次的职业打野，你觉得一场小组赛就能打击我吗？” 祁柚笑着摇摇头，“我就是象征性的关心安慰你一下，你的粉丝们让我这么干的。” 说着掏出手机，翻出微博里程湛的粉丝们发给她的私信，千篇一律都是让她哄哄z神。当然也会有那么几条不太友好的私信，比如把责任推给祁柚，说是因为她和程湛在一起之后影响了程湛的发挥。 祁柚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影响程湛的，未果，删了那几条私信。 我的微博，只接受夸奖赞美，不接受任何批评，谢谢。 程湛觉得自己瞎了眼，居然会认为祁柚是那种贴心小棉袄一般的女朋友？原来他妈的是应粉丝要求…… 算你厉害：） 虽然说是说输了一场比赛没有什么的，但是第一轮小组赛就输了大家难免有些失落。 像pale和western这样的老油条沉默了一小段车程，还没回到酒店就已经开始活蹦乱跳满嘴骚话，好像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情绪。 eop第一次参加s系比赛，再加上他年龄又比较小，心理素质没有队里其他几个人那么好。一路上垂头丧气的，教练怕他上微博贴吧看了那些节奏狗喷的那些话之后会更加丧，影响后边几天的比赛，就把他的手机给没收了。 事实证明教练是对的，这小孩子太经不起打击了。坐在inform旁边，就差没有抱着inform哭起来。 程湛和祁柚在一起久了，都被她影响了变成心软的人，实在看不下去eop那副祖坟被刨死了爹妈的样子，回了酒店之后直接把eop往训练室一拖。 “后边的比赛还打不打了？丧什么？” eop叹了叹气，“我觉得这把比赛是我的锅……” 程湛很明白为什么祁柚有时候会说祁南的脑回路很难读懂，因为eop的心思真的不是他能理解的。“你的个屁，你自己看看数据，每个人都很好。平时训练赛的时候，他们the被我们按在地板上摩擦多少次？我们同样也被他们暴打过，两个队伍五五开，有输有赢很正常。” “z神你是在安慰我吗？” 小孩儿的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 看他那个样子程湛觉得有点恶心，换作平时程湛呵呵一下就走了，可是现在这句恶心突然说不出来了，谁让eop输了比赛丧的很呢？但是总不能就这么恶心着吧，好想给这傻狗一拳啊。 “没有，我就是象征性地安慰你一下，你的粉丝们让我这么干的。” 真他妈……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突然发现自己找了一个好媳妇儿…… 很快，程湛心软安慰eop的报应就来了。程湛训练完已经大半夜，洗漱完正打算抱着他家小姑娘睡觉觉，就听到eop在外边哐哐捶大门。 第一回，程湛还耐着性子和他看了几把复盘，讨论了一下打法战术。 第二回，程湛就想拒绝了，祁柚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是不是会打击他的积极性啊？”于是全程板着个脸，但还是跟着那傻子一起看了比赛视频，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三回，程湛：“滚。” 时间这么一晃就晃过了小组赛，our战队以五胜一败的成绩位列小组第一，确定了出线资格。 小组赛四分之一决赛的比赛地点不同，our直接从某国飞往四分之一决赛的比赛地点。 在酒店遇上lck队伍正好也在前台领房卡，两个国家六支队伍，加上各个队的教练，战队经理，以及别的工作人员。乌央央一群人站在赛事举办方预订好的酒店大堂里，还是蛮壮观的。 the的中单nach眼尖，拽着打野less过来打招呼，看上去一副挑事的模样。 nach也是一个老队员了，打比赛的经验要比eop丰富很多，人生阅历之类的也是，最懂得怎么在赛前给对方试压。 nach和less给他们打了招呼，our是全华班没有韩援所以也就没有翻译。不过打招呼那几句简单的用语，大家还是听得懂的。eop怂的要死，缩在pale后边。 pale他们倒是大大方方地给打了招呼，nach上前一步，赞美zap的女朋友真漂亮。nach是那种典型的韩国小鲜肉的长相，皮肤白白净净，两边眼睫毛比祁柚的都要长，很招小女孩子喜欢。 程湛用英语回答他：“既然你说的是事实，我就不说谢谢了。” nach微笑地表示当然可以。 转而话锋一转，说起上一次的小组赛，“上一回小组赛，你们很强，尤其是中单小弟弟，真的很可爱，希望有机会和他solo一下。” 这种韩式英文祁柚听得很不习惯，断断续续还是听得懂一些，eop问祁柚nach说了啥，祁柚认为没什么好瞒的就告诉他。 eop：“woc？？？谁他妈要和他solo？？？快帮我拒绝啊！影响我比赛情绪！！” 看起来是真的着急，脏话都爆出来了。 nach问程湛其他人是不是听不懂英文，程湛神态自若地瞎掰：“英文是听得懂，你的英文比较让人难懂一些。哦对了，我还以为你有时候是在说方言呢，很多地方我都没听懂。” 祁柚直接给eop他们翻译，eop：“给我z神爆灯！！！！！” 第44章 输掉比赛 nach大概觉得在程湛这里讨不到口头上的便宜, 也就不再自讨没趣，打算带着less走了。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less临走前对着程湛说了一句，“很期待和你的比赛。”略微欠了欠身, 走了。 eop差点飞扑上来给程湛一个熊抱, “z神你好帅啊啊啊啊！” 程湛不动声色地拽着祁柚往旁边挪了挪，避开eop的魔爪。 “我是为了我女朋友, 和你没关系。” 祁柚：“？？？” 程湛冷着一张脸, 嗤了一声：“刚才他打量你的眼神, 像是一条发情的野狗，就这么五分钟他看了你的腿十五次。” 今天祁柚穿了一条程湛给她新买的小裙子。吊带的裹胸格子中长裙, 披着毛衣开衫, 看起来温婉大方。 祁柚钟爱的芭蕾舞鞋款的奶奶鞋，绸带系在她纤瘦分明的脚踝上，让她的腿看上去更加修长, 确实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eop原来是没在意的, 听完程湛的话, 就没忍住去看祁柚的腿。 程湛：“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你知道职业抢龙的人手速有多快吗？” eop一惊，再也没敢看祁柚一眼。 祁柚：“……” 四分之一决赛开始采用bo5赛制, 这就意味着有可能一场比赛要连续打上五局。 三天后的第一场比赛, our对战的是上次那支北美的队伍。 这次对面一反上次膨胀的态度，知道打野和ad是carry位, 首ban就ban了三个打野英雄。程湛在小组赛里拿mvp那几次用得酒桶、盲僧、大树都给ban了。 程湛：“好害怕。” pale：“哈哈哈哈哈可能这把五个ban位全给打野哈哈哈哈哈哈。” 程湛：“哦是吗。” 没想到后来对面就ban了两个ad位。 pale：“……” 教练问程湛这次想用什么，程湛无所谓地抖了两下腿：“拿个凶一点的吧。” 于是场上的大屏幕里就出现了程湛被教练用记事板拍脑袋的画面，他皱了皱眉, 不满地转过去和教练说着什么。 最后程湛拿了兰博。 解说员a：“这把黑科技够黑啊，在对面有剑圣的情况下，z神居然拿了兰博。” 教练很无奈，“到了后期剑圣的无解会是你的噩梦。” 程湛：“哦是吗？好怕。” “不过这把可能没有后期。” 教练气的不行：“膨胀膨胀！要是这把输了，你等着被骂死吧！其他人，谁拿个皇子配合他一下？” 前期兰博还是老老实实地躲野区发育，出了打野刀之后就和皇子着打一级团，就看到大屏幕中eop在疯狂地哔哔着什么。 接着在对面打野赶到之前，皇子r技能留人，限制对面的位移。兰博控温七十五，持续输出。 就如程湛所言，这把比赛没有后期。三十分钟不到，中路几乎通关。三十五分钟，our拿下这把比赛。 大概是因为第一把就被完虐，对面的心态都要崩了，很快后面两把也被our拿下。 四分之一决赛，lpl有一支队伍止步八强。 半决赛，lpl另一支队伍mck止步四强。 十月三十号，s赛系的全球总决赛如约而至，the对战our。 总决赛的惯例是赛前两个队伍互相放狠话，等轮到打野那一组等时候，画面中的场景有些不同。 程湛似乎是坐在酒店房间内的沙发上，画面有一些摇晃，应该是用手机拍摄的视频。 温柔的女声在画外响起，是标准的伦敦腔：“请问您有什么话要对the的打野说吗？” 程湛的神情有些无奈，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别闹。” 祁柚把语言切回中文，“你认真一点啊，就当模拟一下。” 程湛没告诉祁柚自己经历这个环节已经无数次，而且这个放狠话的环节是真的很无聊。换了一个漂亮的坐姿，顺从地用英文回答祁柚的问题：“我没有话对the的打野说，但是我有话对他们中单说。确实我的女朋友很漂亮，但是请你不要再那么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我的女朋友，因为我女朋友太好看了你配不上。” 祁柚举着手机的手一抖，“你瞎说什么？” 程湛看着她，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旁观者清。” 全场哄笑。 画面切换，是官方拍摄的短片，程湛坐在一张吧椅上，双腿曲起踩在椅子的脚踏上，时不时抖一抖腿，吊儿郎当的。问得是和祁柚相同的问题：“请问您有什么话对the对打野说吗？” 程湛的回答比前一个视频正经一些：“对面打野啊，没什么好说的吧，都加油。” 放狠话的环节结束，比赛很快正式开始，第一把程湛拿了一个酒桶。或许是因为程湛的“狠话”刺激到了nach，一开始nach就打得很激进，几次企图越塔强杀却反被塔打死，eop看着自己的宝贝塔居然杀了对面中单那么多次，有点懵。 本来程湛是打算住在中路，把中路当成双人路来打的，没想到nach这么给面子。程湛上下路一起抓，在对面中单的装备差到爆炸还要浪的情况下，our确保了上下两路经济优势，顺利拿下第一把比赛。 国内的直播平台内一片喜气洋洋，本来大家都觉得能拿亚军很不错了，即使不拿冠军也没什么事，可是眼下的局面分明很有优势，今年果然是lpl最有可能夺冠的一年！ 大概是因为第一把的放荡，nach被骂的不轻，第二把明显收敛了许多。在教练的逼迫下拿了一个前期必须好好发育绝对不能浪的英雄，到了后期nach几次想抓程湛，无奈两人操作和装备都是五五开，只能去中路弄eop。 于是eop遭遇了他职业生涯里最可怕的一把比赛，没有之一。 连续两把整条中路都被the疯狂支配，程湛也被限制着，毫不意外地连输两把。 在经历了有可能夺冠的喜悦之后，看到our被韩国队按在地板上磨蹭，国内的直播平台里一片愁云惨淡。 “韩国队让一追三了。” “散了散了，又得期待明年。” “能有亚军已经很不错了，希望lpl明年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bo5很考验一个选手的身体素质，因为连续的五场比赛，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和久坐都会让选手们身体不适。 长期的训练会让大部分职业电竞选手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职业病，比如手腕部分或者腰椎的劳损。eop这样的小孩子会好一些，除了被虐的心里有点疲惫，生理上倒是没什么。 像pale这样资历老一点的选手就有些受不住了，他手腕关节有伤，发作的时候疼得不行。 第四把的时候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pale已经是一头冷汗。巧的是，对面的nach也有手伤，eop乘机利用他手疼操作不太灵活这一突破口，第一次敢主动上前凶nach，程湛全程给eop当辅助。 过程很曲折，但拿下了这一把。 在第五把开始之前，众人围在休息室里，教练在给pale 的手上药系绷带。虽然国内的观众们都说即使不拿冠军也没事，可是每一个职业选手都知道，lpl 赛区有多么想要打赢韩国队把冠军奖杯捧回来。 那是无上的荣耀。 pale平时和大家总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可是哪一个职业选手是不喜欢这个游戏的呢？哪一个是不想赢的呢？ pale 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对大家抱歉地说道：“很不好意思，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手伤复发。这把我是不可能carry了，要靠你们。我尽量不拖后腿，万一输了比赛，那是我的锅。” 程湛站在一旁，皱了眉头：“什么你的我的，都说了团队合作。就算输了，那又怎么样，训练赛的时候对面哪一个不是被我们的队员单杀过好几次？冠军奖杯迟早也是我们的。” 生死局，所有人都很严肃很紧张。our这边拿了妖姬，千珏，阿木木，寒冰，卡尔玛。 这一把比赛our所有人都放宽了心态，当作表演赛来打，输赢不重要，重要地是要打出lpl赛区的气势。秉承lpl打架很凶的念头，每一个人都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本事。 对面打火元素龙的时候，程湛作为龙的儿子，果断地下龙坑抢了一波。天选之子的称呼不是白喊的，只要程湛想抢，还真没有人抢得过他。比赛一直进行到中后期，双方的外塔都被拆掉，谁都没想到能僵持到这个阶段。 全世界的观众都再一次认为our今年有机会夺冠。 第五十分钟，一波团战，the二换五，一举上了高地。 第五十二分钟，our的水晶炸裂。 程湛摘下耳机，不经意回身时发现祁柚正站在台下，她用口型对他说了几个字。 程湛拍了拍兄弟们的肩膀，“明年，换我们来握手。” 比赛结束后，胜的一方要到败的一方那边握手，赢家的姿态。 nach过来握手时明显很得意，却还装出一副不骄傲的模样。“和你们比赛很有意思，期待明年的比赛。当然了我认为我并不是配不上你的女朋友，只是我没有兴趣罢了。” 程湛仗着身高优势，睥睨着他：“是吗？就算你有兴趣也没用，她只喜欢我这样的。也就是长得能看的这种。”言下之意，nach长得不能看。 即使赢了比赛也讨不到口头便宜。 收了外设下了比赛的舞台，在看到祁柚的一瞬间，向她张开了双手。祁柚会意，冲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想过我们可能会输，水晶炸开的一瞬间，还是有点难过，这话我只偷偷和你讲。” 祁柚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也有话偷偷和你讲，我超级无敌喜欢你啊，我爱你。” 程湛搂着她往外走，“我知道啊，你刚才说过，我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复制错误，抱歉，已修改。 第45章 见见家长 呼吸间是熟悉的祁柚身上的味道。淡淡的, 似有若无的多芬沐浴露的香味。 像她这个人，似有若无的媚，简单的一句“我爱你”, 就把他勾得不行。 进休息室的时候, 教练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正在安慰western他们几个，意思是这个成绩很不错了, 他们很棒, 不用自责。 说到底最怕的还是pale会觉得自己拖了大家后腿, pale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明年, 领冠军奖杯的是我们。” 重新回到台上完成了颁奖仪式, 第二天凌晨就定了飞机回国。前一段时间因为怕影响比赛情绪，教练勒令了不许看微博。程湛没看微博，也就不知道祁柚后来也发了微博。 祁柚坐飞机的习惯是从上飞机的那一刻一直睡到准备下飞机。程湛无聊, 用平板登上微博, 看了眼最新那条微博底下的评论。扫了一眼之后刚想说祁柚居然没给评论, 就看见一条热评。 “脐橙夫妇居然同天记起微博密码？！” 看完这句话，程湛点进祁柚微博主页。 祁柚的微博没有设置置顶, 程湛一眼看见祁柚最近更得那条微博。 他摸了摸昨晚因为在机场候机一直没睡而长出的胡渣, 若有所思。在评论里回复到：“小姑娘最近胆子挺大？” 这句话发出去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一堆人到他这条评论底下留评论。 “哈哈哈哈终于等到我家z神回复！” “完了，水水要被收拾了哈哈哈哈哈哈！” “坐等祁柚再回复。” 等到祁柚知道程湛看见那条微博了的时候，已经是下飞机之后。 刚睡醒的祁柚还处在一个脑袋放空, 毫无意识的状态。程湛看她走路都快要东倒西歪地样子，忍不住把她揽进怀里，勾着她的脖子往外走。 因为最近这几天比较有空，程湛早前又已经和祁柚说好了，等比赛结束就回n市见祁柚的父母。所以从国外回来的飞机落地后，程湛直接又去买了飞n市的机票。 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祁柚在候机室里等了一会儿，脑子渐渐清醒了一些。看着程湛买了一杯奶茶从候机室外走进来，带着口罩，风衣的帽子也盖在头上。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走过来把奶茶塞进祁柚的手里，祁柚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程湛弯下腰，她却突然直起身凑近他，隔着黑色口罩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程湛摸了摸被她偷袭的那个位置，扫视一圈，确定周围的人并不多。慢条斯理地伸手到耳后，摘下口罩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半张脸，与她嘴唇相贴。 到底是顾及在外边，旁边多少还是有几个人，担心影响不太好，只是浅浅的一个吻。拿下巴上的胡渣在她脸上蹭蹭，“最近胆子挺大？挺嫌弃我的？” 祁柚觉得他的胡渣有些扎人，一边推他，一边躲开。“哪有？” 程湛顺势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没有？不是发微博说我留胡渣太丑？你还不老实。” “你抓不到重点，我是在夸你在出征的短片里很帅诶。” 程湛嗤笑一声，“作为电竞男模队里的颜值巅峰，我应该担得起你这句夸赞，不说谢谢没关系吧？” 祁柚懒得和他互怼，在包里翻出手机看微博，果然看到他给她的评论。 她回了一句，“小姑娘胆子一直挺大。” 真是喜闻乐见，这一波互动来得太猝不及防了吧！ 如果不是从机场坐车回祁柚家的路上，程湛数次无意识地把祁柚的手攥得生疼，祁柚也会认为程湛也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镇定。 过了这个红绿灯直走再拐弯就祁柚父母家，阳光从出租车的车窗外铺进来，洋溢在空气中，衬得他也暖洋洋的，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大男孩。 他故作平静地转头，问她的问题却让人想要发笑：“我今天的穿着，看起来会不会不够成熟稳重？” 祁柚一顿，脑海里想起得是他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打手游一边和她说骚话的样子。真真是看不出来他有半点成熟稳重。 他今天的衣着倒是说不上什么稳重不稳重。十一月初的n市，往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今年较暖和一些，第一场雪至今还未落下。因为天气的原因，他的标配从风衣或卫衣改成了羽绒服。 纯黑的短羽绒服，拉链拉得很随便，半高不低的，露出一截里边的同色中低领毛衣。 一个冬季很正常的搭配，不过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他有多反常。 虽然出租车里边会暖和一些，可温度照样不算高，她回答一句：“挺好的。”侧身用手去捂他露在外边的脖子，他没有系围巾。 “不带围巾，不冷吗？” 第一次录节目的那天晚上，他穿得很薄地坐在椅子上抽烟，从那时起，祁柚就觉得这人是不怕冷。 程湛把她的手拿下来，重新攥在手里，“我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我早和你说过了啊，在我出国去找你之前就和他们说过了，他们已经知道你了。我爸妈不会不喜欢你的职业，也不会不喜欢你。而且……” 程湛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祁南发微信和我说，你爸让祁淮从中队里赶回来，并且现在两人正堵在你家大院门口。” 祁柚一哂，好像确实挺可怕的…… 据她所知，上一次她爸在门口堵人，是因为祁淮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去参了军。老爷子抄着棍子，凶神恶煞一般站在院门口，把祁柚都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加了祁南的微信？” 程湛想了一会儿，“就总决赛前一天晚上，他加我，备注的话是：我是祁柚的弟弟，真的真的，感叹号感叹号感叹号。我蛮加一下，他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别紧张。” 确实是祁南会干得出来的事。 程湛：“岳父看女婿越看越看越不顺眼，万一你爸把我赶出去，不让我进门，那我顺势一拐找个网吧打游戏去了。” 他蛮说祁柚也蛮听，“那你包是要被赶去打游戏的。” 程湛：“？？？虽然我们私下不和，但是好歹在外人眼里，表面上维持一下电竞圈模范情侣的关系？” 出租车司机从倒后镜里瞄了两人一眼，那个眼神像是在看一对假情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临下车时程湛先付钱开了车门下车，站在外边等着祁柚，司机大叔见车内只剩祁柚一人，就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姑娘啊，踏踏实实找个男朋友，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疼你啊。像这样长得好看的，不喜欢你，那做假情侣有什么用？” 祁柚觉得好笑，解释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们是真情侣，我们闹着玩呢。” 和司机道了谢，祁柚也下车，隐约听见司机大叔不解地嘟囔一句：“玩什么不好，非要说自己小两口不和来闹着玩……” 祁柚半是责备地拿拳头捶他一下，“都是你，瞎说什么啊！” 这一片的环境很好，背靠大山面朝大海，即使不处在城市的繁荣区但看看这里的环境和各种设施，就可以肯定这一块地方寸土寸金。 程湛把她的手一捉，指了指这一整片的住宅区，问正事：“你家，哪里？” 祁柚只是大概指了个方向，程湛顺着一望，瞬间就明白祁柚家是哪栋。因为她父亲和她的两个弟弟正守在门前。 祁柚大老远就看见自家老爷子那个架势，扯了扯程湛的袖子，“我有点怂……” 程湛：“……” 靠他的傻女朋友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只能指望自己。 祁柚见他不说话，又扯扯他的衣角，“说真的，万一我爸不同意呢？” 程湛笑得释然，“没听过一首歌吗，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 等到了祁柚家门口，老爷子正拄着拐杖，一把年纪依然站得笔直，绷着一张脸，很严肃。祁淮就更不用说了，站惯了军姿，也是面无表情。 原本凝重的气氛却在看见祁南的一瞬间破功，祁南夸张地和程湛挥着手：“z神！！！我是你迷弟！！！” 老爷子也是为了在程湛面前给他点面子，这才没给他一拐杖怼死。 本以为老爷子肯定是要为难程湛一番，却没想到老爷子伸手拍了拍程湛的肩膀，“进里边坐。” 程湛：“……” 祁柚：“？？？” 一进门老爷子就领着程湛往书房走，祁柚想跟着去，被祁淮拦了下来。等了十几分钟，祁柚又想上楼瞄一眼，同样被拦下。 “祁淮你让开。” 祁淮那大高个往楼梯上一站就堵住了整条路，“弟弟看准姐夫也是越看越不顺眼，你还是讨好我比较好。” 祁柚面对她那俩熊孩子弟弟，本性就暴露出来：“操/你/妈叽叽，别逼我咬人啊！” 一抬眼，程湛正一边从楼上走下来，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肯定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迟了。 第46章 婚前保证 祁淮侧了侧身让程湛下来, 程湛经过祁柚身边的时候把她的脖子一勾往下走，祁柚觉得自己隔三差五被这么勒脖子，迟早有一天得被勒死。 “说脏话？” 祁柚连拍几下他的手臂, “你快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祁柚心底都想要抽自己几巴掌, 怎么就当着他的面说脏话了…… 家里还有人，祁南正坐在客厅里双眼发光地往这边瞟, 程湛只能放低了声音威胁她：“你最好还是改了别说, 不然我脾气上来, 忍不住操/你。” □□妈…… 为什么他可以说脏话，她不行？？？ 确实, 程湛也很少讲脏话。在western等人抄着一口的“woc”“你他妈抢我人头”“这个ad□□”之类的脏话时通常程湛都显得很冷静。 即使是在被群杀的情况下, 他都能保持着帝王式冷漠，在几十秒的复活时间之后，找个草丛蹲他：） 祁柚也明白说脏话不太好, 回答一句：“不会了。” 在程湛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他轻哼一声：“那你可以试试, 看看我会不会。” 祁柚越过这个话题，问他刚才和老爷子说了什么。他一挑眉, 偏过脑袋去看祁南, 不想和她说这件事的样子。 祁南这人狗得很，逮着机会就往程湛跟前凑, 大抵是因为都是打游戏的程湛也多和祁南说了两句。 程湛问他关于学业方面的问题，他毫不含糊地回答，以往每每家里人问起他学习, 他总是推三阻四地不乐意说。 其实祁南的成绩还是蛮不错的，在一大批的理科生里还能排在前边，按照这个成绩高考稳定发挥，可以考到一个不错的985。就是心里那点小叛逆，总觉得父母叨叨叨的烦，时间久了就懒得和他们说关于学习的事儿。 程湛点点头，说他成绩不错，让他先以学业为重。祁南连连保证自己一定努力，祁柚感觉不齿，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弟弟？ 老爷子还在楼上的书房里看报纸，祁母和家里的阿姨在厨房里准备午餐。祁柚本想去帮忙，祁母把她推了出来，让她自己去玩。 几个小辈都在客厅里，祁南叽叽喳喳地找程湛说个不停，又是问程湛平常的训练，又是夸程湛在这次的比赛里拿了多少次的mvp，超级强。程湛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祁南几句。 祁柚莫名产生一种自己被亲弟弟抢了男朋友的错觉。 反观祁淮，靠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祁柚问他最近在部队里怎么样，他皱了皱眉，又很快恢复原来的表情。拿遥控换了一个频道，回答他：“就那样。” 祁柚也跟着看电视，没过一会儿，祁淮又凑过来问她：“你之前，是怎么拒绝你那些追求者的？” 那边正在和祁南说话的程湛停下来，听这边的对话，很感兴趣的模样。 祁柚的视线和程湛撞得正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祁柚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脑袋。 “我没有追求者啊……” 程湛嗤笑一声，祁淮和祁柚一起长大，当然不信：“你装。” 祁南这个大嘴巴，在程湛面前那个狗腿子的本性就暴露出来，发现程湛想听祁柚的那段陈年往事就开始嘚啵嘚啵，把祁柚的老底抖了个干净。 从祁柚上初中的时候被人疯狂送情书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她上大学去拍戏前还被人一路尾随到家。就连祁柚曾经用过的那些蹩脚的拒绝表白的理由都一起被祁南说出来。 程湛听完祁南的叙述，伸手在祁柚的肩上轻拍几下：“这么些年来不容易。” 祁南不仅卖了祁柚，顺便把祁淮也给卖了。说他们学校一个小姑娘被祁淮迷得神魂颠倒的，他进了部队一年多将近两年，之前不让见亲友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整天到祁南这边问祁淮的情况，现在祁淮升了官，打个报告甚至可以回家住，见面方便了一些。小姑娘隔三岔五跑去找祁淮，最近更是闹着也要参军，把祁淮给恼的。 祁柚倒是不知道这一茬，戳了戳祁淮的手臂，“强啊，有小姑娘追啊。” 祁淮冷笑的功力不比程湛差，看着她幸灾乐祸的那副德行，扯了扯嘴角：“比不上你有一大批汉子追。” 祁柚：“……” 程湛突然有一种他们是不是“当他这个祁柚正牌男友是死的”的感觉。 午餐的时候，老爷子和祁母坐在主位，祁柚和程湛，祁淮和祁南各坐一边。 老爷子的态度比起早上要好一些，和程湛聊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程湛一一回答，倒是让祁柚听到了好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到最后老爷子问他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程湛转而去看她，她装作事不关己一般埋头吃饭。 他在桌子下捉住她的手，用食指去勾她的手指。 “看祁柚怎么想的吧，她也还小。” 这一句话成功地取悦了老爷子，在父亲看来，女儿总是长不大的。给程湛倒了酒，和他喝了几杯，“小伙子不错啊。” 老爷子每天雷打不动的是要和他的棋友们喝茶下棋的。午饭过后睡了个午觉就去找小区里别的小老头们，母亲是那种典型的南方书香世家的闺秀，站在老爷子身边安安静静地，不怎么说话，祁柚的性子多半随了她。 大人们都出门了，留下一群小辈的在家。祁淮接了中队那边来的电话，要出任务。祁柚要起身送他，他比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不用。”到门边上换了鞋，匆匆地走了。 祁南天□□玩，一时兴起，跃跃欲试地想和程湛一起打游戏，征求程湛的意见。虽然刚打完比赛，可是每月的直播时长还是要完成的，现在是月出，早的时候多播一点，月末也不至于太狗。 程湛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干，再加上打个游戏就把祁柚娘家人里的一个套得牢牢的，怎么不同意？ 刚好祁柚之前尝试过打几次英雄联盟，虽然后来不怎么玩了，但是还没卸载，就用祁柚的笔记本开了直播软件。 粉丝们惊奇地发现，z神居然在刚比赛完就开始直播。摄像头里的画面不是our战队基地训练室的大白墙，而是一片的少女心，像是在一间卧室里。 程湛弄完直播软件，准备切出去开游戏，正好瞥到弹幕里在讨论这房间的装修风格，他顺口就问了祁柚一句：“这房间，你自己布置的？” 祁柚把床上的一只大熊移开，环视一周，“前几年装修过一次，那时候我在外面上大学，这房间是祁淮和祁南布置的。” 程湛不动声色地挑眉，觉得这两个小舅子确实对祁柚有够好的。 直播间里的人瞬间了然，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去你女朋友家里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出现在画面中，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穿着深色的加绒卫衣，长相和祁柚有六七分相似。 早年粉上祁柚的人一眼认出这是祁柚的弟弟祁南，又联系起祁南还在念书，是和爸妈住在一起。这么综上所述一下，推论出程湛这是去祁柚的父母了。 美滋滋。 原本弹幕里一大片还在恭喜our获得了今年全球总决赛的亚军，在有人开了个头后画风突变。全都转过来恭喜程湛，丑女婿见老丈人。也有在弹幕里带节奏的喷子，各种把责任推给our的队员们，怪our没有拿下冠军。 程湛一向对这种节奏狗说得话不上心，不用他开口，房管就能把他们给封了。问一句祁柚要不要一起，因为刚好祁柚房间里还有个台式电脑，祁柚连连摆手，“别，放了我。” 祁柚站在后边看了一会儿，不得不说祁南的操作和大局意识都是很不错的。自己坐在床沿上刷了一会儿微博，把这几天our官博发的各条微博都看了一遍，有一条微博po了our在s赛系总决赛上领奖以及众人回国后在机场里遇见粉丝们的照片。 每一张有他的图里，他始终都是那副好似不在意的模样。有一张图是他和队友们一起捧起奖杯的照片，这个角度拍着他的侧颜，可以看见他眼角那颗分外明显且性感的泪痣。 不出所料，评论里不是恭喜就是各种舔颜。这条微博是刚发不久的，她转发点赞，点击返回，刚准备看下一条微博，听见楼下有动静，应该是爸妈回来了。 见程湛和祁南打游戏打得正起劲，就没叫他们，自己往楼下走。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和母亲说话，她想起早上追问程湛却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三两步跑下楼。 老爷子见祁柚趿着拖鞋，这样急吼吼地从楼上跑下来，看得胆战心惊：“慢点慢点，什么事能那么急？摔倒了怎么办？” 祁柚摆摆手说不会的，“爸，早上你和程湛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老爷子意味深长看着她：“真想听？” 祁柚点头。 老爷子说：“我说我看到他一个人拖着你们两个人的行李箱的时候，就知道他对你确实好，一点东西都舍不得给你拎着，不过在我这个当父亲的看来，那是他该为你做的。我还问他，如果真的喜欢你，能不能保证在结婚前不碰你。” 祁柚：“？？？” 啥？这问得是啥？ “他说，不行。” “？？？” 第47章 婚前戒指 平时祁柚也不觉得老爷子是这样说话直接的人, 怎么今天和祁南似的什么问题都瞎问出来。 “我问他为什么不行，他瞄了我一眼，没说话。” 祁柚想说那是因为程湛早就有事没事地和她动手动脚, 他当然没办法保证…… 祁老爷子接过祁母递过去的茶, 他呷了一口，瞅了瞅楼上的门还是关着的, 放低声音提醒祁柚：“祁柚啊, 你小心一点, 这个男人坏心眼多的，和你爸爸我就不一样。还有啊, 这个男人长得太漂亮了, 你得看好啊，他不去外边勾搭，都有人要往上凑的。” 仿佛要嫁女儿一般的语重心长, 祁柚只能“好的好的”, 一一答应下来。 老爷子趁程湛还没下来, 持续地碎碎念着，祁母安抚地拍拍老爷子的手, “知道你是吃醋了, 可是你分明也很希望有人照顾咱们女儿。” 老爷子嘟喃一句“怎么你什么都知道”捧着茶往花园里抖他养的两只鸟去了。 祁柚溜上楼趁着程湛和祁南的新一把rank开始之前，把程湛拎了出来。“你和我爸瞎说什么啊……” “说了实话。” 祁柚“嘶”了一声, 倒吸口气，“谁要你瞎说时候，我爸让你保证, 你保证一下不就得了，你……” 程湛转身，把祁柚压在门边的墙上，准确地含住她的唇，轻咬几下，撬开她的唇，探进去和她的舌头纠缠。 辗转厮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被堵住了嘴，没法说话，就拿手推搡着程湛。程湛把她两边手掀上去，压在她的头顶上，这个吻就和他这个人一样，霸道不讲理。 唇齿交缠，抵死缠绵。 程湛松开她的时候，她大喘了几口气，就连他也有些气息不稳。他抱着她，脑袋靠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因为你，我才不能保证。” 不愿意听他这些谬论，她想偏着脑袋溜开，程湛把她捉回来，拿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别动，给我抱抱。” 祁柚的手探下去碰到他的手，把手攥成一个小拳头，塞进他的掌心。“我爸他还是蛮喜欢你的，你加把劲稍微讨好他一下，他就更喜欢你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不知是哪个方向来的风匆匆掠过树梢，使得树叶窸窣作响。 他的眉目深邃，有时是深海狂澜，有时又如山岳般沉稳。而此时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柔情温和，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如待珍宝，和刚才的霸道截然不同。 “想不想结婚？” 祁柚垂眸不和他对视，手却还放在他的手心里，“你都没有正式的求婚，就想要我和你结婚。” 程湛的声音也是柔和的，“只要你说想，不论是求婚或是别的流程，我都会认真地走一遍。什么都不会少。” “想不想要一直待在一起，名正言顺，有名分的那种。” 有小孩子们嬉闹着跑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院子里的鸟叫声叽叽喳喳，还有房间里祁南电脑里游戏的bgm。 各种声音融在一起，竟莫名生出一种隽永美好。 而她看见，在他的眼里，她最明艳，她最特别。 短暂的停顿之后，她挠了挠他的掌心，让他低下头来，“想。” 程湛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初春雪山顶上融化下的一流雪水，没有一丝杂质的干净。 一直流进她的心坎里，把那个专属他的小罐子给填得满满的，如果尝一尝，一定是甜甜的，像夹心的抹茶太妃糖。 “那就定个时间结。” 于是在祁家家长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祁柚已经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定下来了。 晚上祁柚领着程湛在周围的地方逛了一圈，程湛有意无意地总是在珠宝店的橱窗前停下来，祁柚以为他是打算把结婚戒指给买了。却不想他在逛了一圈之后，挑中一家店，走进去却不是为了买结婚戒指。 问祁柚喜欢哪个，让她自己选，祁柚不解，怎么还有女方自己挑求婚戒指的？ 程湛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一边看着玻璃展示台里边的戒指，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她：“不是求婚戒指，先买来带着玩玩，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像小狼狗一样？” 程湛深深望她一眼，“小狼狗如果要为一只小母狗宣示主权，在它身上留下一点气味就可以，比如撒泡尿什么的。给你买戒指还是太便宜你了一点，要不咱算了。” 本来祁柚是没怎么特别想要戒指啊首饰这类的东西，平时也不喜欢戴着。如果程湛要给她买，她就蛮戴戴，有时候程湛问她喜不喜欢，她还会委婉表达买个首饰不如买条裙子来得实惠。 可是听程湛这么一讲，怎么觉得那么不乐意。 祁柚往柜台前一站，隔着玻璃指了指其中一款对戒，“对，就这个，我不管，我就要。” 对上柜台小姐姐诧异的目光，她语调一转：“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连个戒指都不给我买，我又不要鸽子蛋的，你怎么这么对我……” 真是和在一起之前一点不一样，在一起之前程湛以为祁柚是那种软软甜甜的，温婉的女孩子，祁柚以为程湛是那种话少又性冷淡的男人。 在一起相处久了之后，程湛才知道祁柚这人就是那种时不时拿爪子挠你一下，然后又撒个娇，让你连发火都舍不得的小猫咪。而在祁柚看来，程湛就是一个妥妥的骚话连篇的社会小哥哥，他对你嗤笑一下，够你怕好一阵子的了。 程湛上前一步拿手捂住她的嘴，“买买买，别扯淡，我都不计较你三番两次弃我不顾，抛夫弃子，你好狠心。” 为戏精弯腰，为戏精屈服，为戏精跪下。 祁柚觉得大概在程湛打职业之前也是个演员吧。 有些职业选手身上或手上多多少少会有几个纹身，程湛没有，他的一双手干干净净，指甲也修剪得整齐。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戴上戒指时，看起来让人格外赏心悦目。 一个素圈，没有镶钻或是镶别的，但是有一个精巧的设计，有一部分像是一条丝带翻转过来似的，有一个小折，上手落落大方。 带她进了一家看上去最贵的一家店，她却挑了一款最便宜的。程湛说她真的是，让她花钱她都不懂花。 祁柚把手举起来，翻来覆去地看那个戒指戴上手的效果，不甚在意地回答他：“因为喜欢呀。” 祁柚每次说到“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格外温柔，像是这两个字在舌尖上打了个颤再缓缓吐出来，别提多好听了。 也不计较祁柚说的“喜欢”，是指戒指还是指他，反正只要是喜欢就成。掏钱包付款都帅气，开心得差点多塞两张给收银员。 凭祁柚对他的认识，以及女人的直觉，程湛绝对是在暗爽，心里炸开烟花还要稳着表情，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噫程湛这个人哦。 于是当天晚上祁柚举着手各种美滋滋。走路走一半伸出手瞄一眼，睡前喝牛奶喝着喝着也要拿出来瞅瞅，洗脸的时候更是舍不得戒指沾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架子上，走到哪都得抬手看看。 程湛之前给她买的限量款的小裙子，都没见她得瑟过，或者说都没见她穿过，这个戒指只要十分之一的价格。你说气不气吗：) 她那个样子，祁南这么神经大条的人都发现了她今天的不同，大喇喇地抓着她的手往眼前凑，“哟，姐夫送你戒指啦？美滋滋。” 说着就要摸摸那戒指，祁柚一把打开她的手，“洗手了吗？” 祁南“嘿”了一声，不太乐意：“你就得瑟，摸还不让人摸了。早知道我跟祁淮当兵去，搞得我现在还得受你摧残，秀秀秀，呕。有本事发微博去。” 老爷子起先不同意祁淮参军，祁淮犟，非要去。到最后老爷子也没的办法，一边喊着让祁淮滚，一边打电话找老战友什么的帮衬着，在部队里照顾照顾祁淮。 祁淮也争气，参军一年多快两年，竟得了个少尉。虽然里边含有老爷子的关系，但和他自己的努力也是脱不开的。 自他参军以来，穷养儿子富养女的老爷子表面上对他和祁南都是一样爱搭不理的，可是心底明显对他是越看越顺眼。祁淮和祁南生日在年末，所以比同一届的人晚了一两年去上学，祁淮和祁南19周岁生日的时候，祁南还苦涩的只能啃书本，老爷子已经给考过驾照的祁淮买了车。 祁南确实惨了点。 本来祁柚还没觉得什么，被祁南这么随口一提，一下来劲了，头一次生出一种强烈想要更博的欲/望。 摸出手机各种拍拍拍，拍完一看，觉得不满意，又跑去找程湛。程湛正和老爷子下棋呢，看她火急火燎的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问她怎么了，她张口就是：“我要更博。” 程湛：“……” 我女朋友有点傻，怪我怪我。 最后祁柚把程湛拉到她的衣帽间，对着镜子拍了一张两人的合照，看了眼照片，她举着手机的那只手上戴着戒指，正好露在外边，恰到好处。 程湛万年债主脸，垂着眸看她，祁柚笑着，露出两颗小酒窝。 在衣帽间的软凳上一座就打算调个滤镜发微博，多值得纪念，程湛居然给她买戒指了哎哟哎哟。 程湛俯下身，一手撑在她身后的衣柜门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所以又买戒指又拍照的，奖励呢？” 祁柚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没有。” 程湛一顿，“那我今晚睡哪？” “客房啊。” “买戒指，秀恩爱，没奖励，还得睡客房？” 祁柚一拍掌：“你好聪明！！！” 程湛：“……”能说脏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小可爱喜欢祁淮，也看到问我下一篇写祁淮吗？ 其实我是有这个打算的，我的计划是写两篇关于部队的文，在开祁淮这篇之前，会先把程景行和傻白甜那篇写完。 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点开作者专栏看看《潦倒我的众生》，一个很撩的小哥哥。从年少到古稀，爱和救赎，算是我一个很喜欢的题材和人设。希望大家来预收啊！求求求！ 另外就是求大家多评论好吗！宠爱我一下！！！我爱你们，国庆快乐！！！ 信仰佛道小软妹x不务正业小混蛋 研究生x武警 本文又名《论流氓小哥哥的驯服方式》 震惊！那个新来的社会小哥哥居然掀我裙子，还想和我睡觉觉？！ 不正经文案： 新转来的小哥哥特别社会，第一次见面时，他咬着烟和她说：“我们见过的，在重光寺的菩提树底下，我把你抵在树上亲。” 谈恋爱的时候，他说：“精神上都这么喜欢你了，怎么可能不想睡你？” 我还想做你的入幕之宾。 正经文案： 程景行这一生，只有和白恬在一起才不算浪费，像狼拔去一口獠牙，为她从良。 “我是个连安稳都不要的人，有罪业都让我来受，我要她平安。” 他是祸首，也是救赎。 想来从年少一路到古稀， 青天共白月，我共你。 ?????????????????——东篱《陈酒新茶令》 万年甜/甜甜甜/前期校园/治愈 第48章 下章求婚 程湛咬了咬他的唇表示不满, 却仍是没办法，在她家里老爷子盯着呢，宗不好公然地和祁柚挤一件房, 只能住客房。 这个晚上祁柚发了微博, 只有一张图。网友们自然没有放过戒指这个小细节，从各个角度各个层面深扒这枚戒指, 就连它的牌子和型号价格都被找了出来。 有人嘲笑祁柚傻的, 连钻戒都不是。有人说程湛扣门的, 大部分都是祝福两人的。祁柚刷着评论，喜滋滋。 刚和祁柚聊过天的一个娱乐圈的明星更是直接在这条微博底下评论, “大柚子你男朋友的工资够你挥霍的, 你就别替他省钱了！”被一举送上热门。 月亮发散的淡黄色亮光把天空稍稍照明了些，拨云见雾。深秋初冬n市的夜晚，攀附着明月的风吹醒群松, 空气中浮动着松针和泥土的味道, 还有一丝淡淡的海的咸。 睡前忘记把窗户关上, 祁柚睡到半夜被外边钻进来的裹着凉意的风给冷醒，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 找到手机一看发现才两点。 爬起来把窗户合上, 突然发现平常都是程湛替她关的窗，替她掖的被子, 真是被程湛惯坏了。缩回被子里，手机屏幕的光亮散开，她在屏幕上轻点几下, 发出一条微信。 “醒了。” 她以为程湛肯定已经睡了，退出微信，想切到微博上去刷刷首页。万籁俱寂中响起几声低低的敲门声，大半夜的，祁柚听到声响下意识一惊，看到下一秒程湛发来的微信后了然。 “开门。” 祁柚爬起来从床上跳下去，冲到们边上把门打开。跑得急，气息都有点不稳。 程湛反手把门锁上，瞥了眼她光溜溜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丫子，挑了挑眉没说话，直接把她扛起来。 祁柚低呼一声，程湛在床上放下她，让她站在床上，“别叫。” 祁柚的床有点高，她站在上边能比程湛高出一点，戳了戳他的肩膀问他：“怎么过来了？” 他眉眼平静，月光却照得他温柔。 “你不是睡不着吗。” 祁柚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她伸手环着程湛的脖子，低头吻他的眉心，又吻他左眼下的泪痣。程湛抬头，手稍用力把她压向他，她没站稳，跌在他怀里。 她手有点冰，他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把穿着单薄睡裙的她放进被子里，他也躺进去，挤在她身边。 “睡吧。” 祁柚眨眨眼，“可是我爸每天早上五点半就会起来。” 他闭着眼“嗯”一声，手臂枕在她的脑袋底下，“我五点回去，睡吧。” 祁柚醒了就没什么睡意，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腰，看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越看越觉得勾人。往前凑了凑，亲吻。 眼睛闭上的时候，别的感官就会格外灵敏。她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他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警告道：“别闹。” 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可是睡不着。” 完了，要出事。 他翻身，手臂曲着支撑自己在她上方，低头覆上她的唇，倨傲地掠夺。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想知道她睡裙下的肌肤是什么颜色。 程湛的假期并不是很完整，因为后面还有表演赛或者一些商业活动之类的，程湛作为our的队员必须参加，所以这个假期是断断续续的。 在n市待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战队经理通知程湛该回去了，有一个商业的展子要他们参加。临走前，老爷子定了家酒店让大家一起吃个饭。 祁柚换好衣服，拿了一小盒什么玩意儿往浴室跑。程湛挑了挑眉跟上去，看她凑在镜子前用遮瑕膏在遮脖子上的吻痕。 程湛把她整个人掰过来，盯着她左看右看，“不是带围巾，遮什么？” 虽然那天晚上最后没有越过雷池，但是程湛总归还是对着她动手动脚了，锁骨上脖子上留下一圈吻痕。 祁柚伸手推他，“你出去出去出去！” 她连着遮了几天，罪魁祸首还不是他吗！ 老爷子，祁母和祁南是坐司机的车去的酒店。祁柚和程湛等着祁淮来接，祁淮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一边打电话一边冲着他们这边鸣笛。 祁柚看了看自己到脚踝的长羽绒服，又看了看祁淮的车底盘的高度，沉默。 因为吃完饭后要赶飞机，直接就把行李带上了。程湛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走回来时发现祁柚还在车门前站着，只要一眼就看得出祁柚在犹豫什么。 程湛抬了抬眉毛，一副看着她自己爬的模样。这两天祁柚就因为吻痕的事和他闹小脾气，口口声声说着不想理他。 祁柚看他那个样子，心里一横，还真抬了腿就要往上爬。程湛看着她穿得像个熊似的在那挣扎，轻笑一声，看不下去她的傻不拉几，这才上前一步，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把她丢进车的后座。 祁柚看程湛腿一伸，轻松地坐了上来，再一次感叹女娲造人时的不公平。 祁柚听见祁淮对着电话那头说：“不会见你的，回去吧。”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置物台上，转方向盘踩油门。 祁淮今天的车速有点快，祁柚有些不太习惯。程湛在车上不是祁柚的时候，车速和这个一比只增不减，载着祁柚的时候就宛如老大爷开三轮一般，慢慢吞吞。所以这个车速对程湛来说完全在接受的范围内绰绰有余，揽着祁柚自在得不行。男人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点原始的野性，追求速度和激情。 祁柚忍不住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你再不减速，就会有一起关于我的命/案发生在你车上了。” 祁淮没说话，但是车速渐渐慢了下来，祁柚这才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三天，老爷子不可能看不出来程湛有多喜欢自己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在有的时候程湛甚至比他还像个父亲，完完全全把祁柚当成女儿来对待。 在饭桌上，老爷子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说祁柚她母亲当年生她特别不容易，还没三个月的时候差点保不住胎儿，又一直孕吐得厉害，后来更是早产了一个多月。 “她刚生出来的时候，就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小小个的，眼睛都睁不开。你看她现在瘦，小时候简直跟个竹竿似的，你抱着她，她的骨头都能把你胳得生疼。长大一点了，因为营养不良，经常生病，我们几乎是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给她了。” “说这些的意思是，她能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希望你以后能照顾她，就算她犯了错，你也能先包容她，再好好地和她说道理。永远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她。”老爷子语重心长，说得不是他们拉扯她长大有多么不容易，而是说她长这么大很不容易，足以看出老爷子对她有多么宠爱。 祁柚低着脑袋没说话，手指扣着桌布上的花纹。程湛深知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意思，他摸了摸祁柚的脑袋瓜，跟老爷子保证道：“您说得意思我都明白，时至今日，我仍然感谢相遇。我不能保证能让她过的有多好，但是我能保证我对她好，不管是一败涂地还是风生水起，我都对她好。” 老爷子感慨颇多，喝的有点上头，祁南和祁母把他送回家，分开前祁南和程湛说：“z神虽然你确实是我的偶像，我也相信你会对祁柚好，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哦，你欺负祁柚的话，我会带上祁淮打你的！” 程湛拍了拍祁南的肩膀：“我知道。” 祁淮送两人去机场，在程湛牵着祁柚进机场大楼前，祁淮隔着几步路喊住程湛：“我在部队里拿得最多的奖是近身格斗。” 程湛轻易就能听出这句话里的威胁，他扬了扬手，表明他知道了。祁淮低低地祁柚说：“替你打了那么多年架，一下子看你和别的男人跑了挺不爽的，现在就有点想揍他。” 祁柚瞪祁淮一眼，祁淮道一句“就知道你舍不得，走了。”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祁淮一走，祁柚就有些绷不住。语气低落地向程湛要抱抱，程湛把她拢进怀里，她揪着程湛的衣服就开始哭，哄林橙橙一般拍着她的后背，“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别哭。” 祁柚想起父母和祁淮祁南说得那些话就有些难过，抽抽嗒嗒的：“我觉得我对不起他们，他们对我好了这么些年，我怎么就跟你跑了呜呜呜……” 程湛：“……？？？” 那一丢丢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程湛还没来得及再安慰她，她拿手一抹眼泪就退开了。“你对我好一点，我娘家人很厉害的。” 程湛：“……” 我的女朋友怕不是个傻子吧…… 第49章 发发脾气 作为一名职业的网瘾少年, 程湛回到our战队基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他的电脑，摸一摸他的鼠标键盘。只有一个热衷于打游戏的人才知道，用笔记本那个薄薄的键盘打游戏有多难受。 祁柚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好, 顺便把因为离开许久而没人住的房间的门窗打开通风。 无意中在行李箱底部发现一个藏在衣服底下的黑色丝绒盒子, 小小的，爱心型。祁柚以为这个盒子是装她手上这个戒指的盒子, 也就没太在意, 顺手放在桌子上。 把东西全部收拾好, 正打算着打开电脑查看一下工作邮箱里的邮件，边上程湛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 是节目组的人打来的电话。拿手机下去找程湛, 他瞅了她一眼，走到门外边才接起电话。祁柚看他那避着她的模样，有些狐疑, 在他回来时问他：“节目组的电话吗？” “嗯。”程湛靠在楼梯旁边看她, 回答得很平静。 “那你为什么出去接？” 程湛觑了她一眼, 觉得她有些奇怪：“里面吵。” 祁柚听他说得有道理就没有再问什么，刚好战队经理在通知关于明天漫展的有关事项, 经理顺带着问了问祁柚要不要一起去, 祁柚觉得现场的人应该不少，去的话多少有些麻烦, 就说自己待在基地里就行。 因为要去和粉丝近距离的接触，需要展现一个好的状态，战队经理强制性要求our的队员们在十二点之前关电脑睡觉。程湛打完两把游戏回房抱着祁柚睡觉觉, 喜滋滋。 大概是因为睡眠充足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第二天一早就能看出程湛的心情不错，连一点起床气都没有。祁柚帮他从衣柜里把队服找出来，想了想以前去过的展子，问他：“你不会是因为可以去漫展上看小姐姐所以这么开心吧？” 程湛平静地看着她，问她：“你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 祁柚快速地在脑海里算了一下时间：“还没啊。” “那你这几天这么焦躁做什么？” 祁柚被他噎得没话可说，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走走走，爱去哪去哪。”程湛丢给她一个调笑的眼神：“吃醋了？” 祁柚：“……” 事实证明，程湛真的是个预言家。他预测的能力就和他估计大龙的血量一般准确，事情的发展和他的预测惊人的相似。他还没从漫展的场地回来，祁柚已经在微博上看到了现场的照片。 是她那个闲得不得了的弟弟在微信上拼命地戳她，叫她上微博。她正好无聊，顺手就把微博给登上了。她点开@那一框，发现自己在某一条微博底下被爆炸艾特。 是个在现场的粉丝发的一条微博，描述了某一直播平台上的女主播在现场公开表白z神，并且三番四次企图投怀送抱未遂，还附上了图。 微博底下有人在喷那个女主播居然想挖墙脚，也有人觉得女主播和程湛更配，甚至还有怀疑祁柚和程湛在一起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是在炒作的。 祁柚：“……” 祁柚看了两页评论，撇了撇嘴，什么吗，明明她和程湛才比较配好不好。 祁南还在愤愤不平，说要上微博去和那些人撕逼，他姐才是z神的正主！ 祁柚急忙给他回微信，让他冷静一点。 “不许告诉爸妈还有祁淮！” 祁南嘟囔说她就知道维护z神，祁柚烦躁得不行，心不在焉地和祁南说了几句就把微信给关了。 昨天战队经理有说今天他们会在外边吃完午饭才回来，祁柚告诉自己这件事和程湛没关系，程湛肯定不会和那个主播有什么的，想通了一会儿又突然想不通，如此反反复复。 午饭和基地里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吃，祁柚也没什么心思吃了，扒了几口稀饭就说吃饱了。 意外地发现自己还真让程湛说对了，大姨妈提前一周来。整理好自己，躺在床上却没有心思午睡，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听见楼下传来队员们回来的动静。 平时他们外出回来，western和pale肯定是大喊大叫地说要双排，或者是eop喊着让inform帮忙拿瓶酸奶，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 祁柚换下睡衣，下楼，楼梯拐了个弯就要到一楼时，看到了一个正在四处张望的女孩子，穿着可爱的洋装，扎着马尾辫，声音嗲嗲的：“我是第一次来our的基地诶！”就是那条微博里的那个女主播。 那个女主播也看到了她，上下打量她一轮，冲她打招呼，“嗨，你是程湛的朋友吗？” 说的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祁柚微微一笑，温婉又大方，完全和那个女主播是另一种风格。 女主播又发问：“可是你为什么住在这里啊？”无辜又好奇，眼睛大大的，眼下贴着一些亮晶晶的小星星亮片。 这种套路，祁柚写过的小说里都要用烂了。祁柚还是没有回答她，就站在楼梯中央对程湛说：“你帮我洗衣服吗？我肚子疼，不想洗。”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走。 程湛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肚子疼”的意思，三两步跑着追上她，把她打横抱起来。 祁柚搂着程湛的脖子，回头望女主播一眼，依然笑得温柔，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友好，可是那个女主播却感觉到了来自祁柚的敌意，让人更觉得不舒坦，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 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场，our其他的队员们都挺尴尬的，视线转向在场的另一个女人，战队经理。 战队经理和祁柚相处的不错，在这个除了煮饭和打扫的阿姨其他全是男人的基地里，有祁柚和她一起开开玩笑别提多开心。早在漫展的时候就有点瞧不上那个女主播，揪着程湛就跟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要不是现场的人多，而且战队的赞助直播平台要求让这个女主播来基地做个小采访，顺便参观一下基地，让大家了解一下队员们的生活环境，战队经理才不会把她带回来。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吩咐到：“都杵着做什么，基地里来人了就不训练了吗？我也没见过人家祁柚耽误你们训练啊，来了个女主播做采访，那总不能就不训练了吧？拿了个亚军就膨胀？” 大家都清楚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基地里的人都挺喜欢祁柚的，而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程湛那么喜欢祁柚。战队经理这话一出，鸟兽一哄而散，都该干嘛干嘛去，谁还搭理那个女主播。 战队经理对着女主播和带来的摄像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啊，每天这个时间都要训练的，而且你看这基地乱哄哄的，也需要整理一下，那你们就先坐着？我看他们训练去？” 战队经理的扯淡能力一级棒，刚比完赛还放着假呢，哪那么多训练，而且程湛都还没下来呢，训练个啥？ 女主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的，我等z神下来。” 战队经理笑笑，那你就等着吧。 两人刚到二楼，祁柚就闹着要下来，程湛怕把她给摔了，只好依着她把她放下。祁柚往房间里走，脱了外套钻进被窝里，一副打算午睡生人勿近的模样。程湛靠近几步，祁柚突然睁开眼睛，指着他，“不许过来。”那还有刚才在楼下时的温和。 程湛无奈，只能装装可怜：“我很困。” 祁柚又爬了起来，把外套重新披上，往小沙发上一趟。 看上去气呼呼的，又偏要努力维持冷静的样子。 程湛没了办法，“不是肚子疼，去床上躺着，我不睡了。” 程湛去了趟浴室，发现祁柚早就把衣物给洗好了。洗了把脸，再出去时发现祁柚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换了睡衣，对着暖气烘了烘手，这才小心翼翼地躺进被窝里抱着她。暖烘烘的大掌在她腹部轻揉着，心里想着，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生理期时的脾气比天大。 其实祁柚没有睡着，本来有点莫名的小飞醋，在程湛给她揉肚子的时候，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不动声色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床头柜上他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连忙接起，怕把她吵醒，又怕自己爬起来接电话也会吵到她，只能压低了声音。 “嗯，是明天，我会带她过去。” 即将睡着的迷蒙之间，祁柚隐约听见程湛在说些什么，可是又听不太真切，只是听他说林橙橙好像也会过来。 最终还是熬不过困意，在程湛的怀里蹭了蹭，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定这章就求婚的，结果没想到我居然扯了那么多。那就下一章求婚！ 第50章 终于求婚 祁柚睡醒的时候, 发现自己还窝在程湛的怀里。她转身抱着他的腰，看他呼吸均匀地熟睡。 她用手轻点了点他眼下的痣，他动了动, 捉住她的手。 “不睡了？” 她把腿勾在他的腰上, “盯着你。” 程湛把她往上抱了抱，看着她, 面上一片讳莫如深。“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做这个动作表示什么吗？” 祁柚先是怔愣了一下, 而后嫌弃他不正经，推开他要爬起来。程湛搂着她的腰把她拽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吃醋都特别可爱。” 祁柚不满：“不就这一次, 什么每次。” 她装傻, 程湛就陪着她数数清楚。“上一次在外边等位置吃饭，我被一个姐姐死拽着手。回基地之后，你拖着我的手洗了有十分钟。还有那次……” “停, 我不想听。”祁柚打断他的话,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个午觉睡了有一个多小时。她找出和程湛今天穿的那件同款的外套给自己穿上，用电卷棒给自己稍微卷了个大波浪, 用手扒拉了两下, 更披在身后，更具有一些慵懒的美。 脸上却是干干净净地什么也没用, 略微宽大的外套把她衬得娇小，程湛坐在床边上看着她这个模样，知道她肯定是开始较劲了, 有些无奈。 她收拾完自己，又去拿了程湛的外套来，抖了抖举在程湛面前，示意他穿上。程湛认命似的朝她伸出手，祁柚帮他把外套穿好。 就是两件同款的纯色外套，连颜色都是一样的，除了号码不同简直一模一样。不仔细打量都不觉得是情侣款，可是再一品又会觉得两人穿起来特别顺眼，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一对。 祁柚跟在程湛身后下楼，远远看见那个女主播似乎正在和战队经理商讨等会采访会问的问题。她抬头，正好和祁柚的视线对上，□□味十足。 祁柚在外人眼里依然是那个不爱计较又温柔可爱的小姑娘，不接受她的挑衅，转开头看别的地方。 战队经理见他下来，顺便和他说了一下等会要进行的采访。程湛没什么所谓，牵了牵小姑娘的手，“随你啊。” 战队经理见他没意见，就把采访内容给敲定了。女主播的本意是单独采访程湛，eop及时冲了出来，“不可以！我害怕！我要和z神待在一起！” 祁柚默默在不远处给eop点赞，真是没白费她给eop的妹妹发了那么多的自拍，eop不可能不听他妹妹的。妹妹叫他不能让程湛和那个女主播独处，他就绝对死赖着程湛不撒手。像个保镖似的，只要她和程湛靠得很近，他就立马挡在两人，中间。 女主播前期问程湛的关于比赛和平时训练的问题，程湛都一一认真的回答。到后来采访的重心渐渐偏移，开始问程湛“喜欢哪类的女孩子”“有没有打算结婚”之类的问题，程湛的回答开始有些随意了。 “喜欢祁柚那样的。” “和祁柚结婚。” 女主播再想问别的问题，程湛毕竟从来都是个能掌握采访节奏的人，惯用的手段再次拿出来：“我结束了？okay，eop到你了。” eop：“？？？”好的，我是用来卖的。 最后到时间了，战队经理复又换上一脸假笑：“你看都这么迟了，我们队员也都需要训练的，那您就先回去？” 祁柚牵着程湛的手，笑得那叫一个真诚，甚至还和她挥了挥手。程湛低头玩手机，始终没往这边看过来。 她张了张口还打算说什么，却还是躲了躲脚，一脸不甘心地走了。 基地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程湛把手机丢到茶几上，转身把祁柚按在沙发上，“现在开心了？” 祁柚用双手抵着他，“没开心，很不开心，你让开。” 在场的western他们也不乐意，“诶诶诶，程湛你要耍流氓回自己房间耍去，在这外边做啥呢？！我不要硫酸洗眼睛啊！” eop在一边瑟瑟发抖地说：“太可怕了，那个主播对着z神就细声细气，对着我就是‘差不多就行了，没什么好问的’，没有天理啊，怎么脸变得这么快……” 其实程湛想说的是，祁柚脸变得也不慢…… 祁柚始终觉得有一口气梗在心口，提不上来，想起来就有点气。一气就看程湛有点不顺眼，生理期的那点作天作地的小脾气全都发散出来。 一会儿说自己肚子疼，一会儿又不理人，一会又让程湛给她倒个开水。程湛一一遵从，祁柚说什么就是什么。程湛和她说，他要开始rank，祁柚又马上收敛了小性子，让程湛自己去忙。有点小小的蛮不讲理，还有很多的可爱。 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晚上，程湛和祁柚一起去机场，准备飞目的地录节目。刚进机场大楼的大门，随行导演就公布本次旅行的第一个任务。需要程湛和祁柚找到已经提前抵达的林橙橙。 虽然祁柚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任务的意义是什么，但还是照做，和程湛分头行动在机场大楼里寻找林橙橙。 估计因为不是处在一个旅游的旺季，加上这个时间点也比较迟，所以机场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祁柚在机场大厅里逛了两三圈也不见林橙橙的踪影，知道看见有许多人围在前边。 根据《恋爱同行》以及其他综艺的套路来说，人多且有摄像机的地方，就是任务所说的地方。 她往那边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林橙橙。坐在行李箱上，一脸的可爱。 祁柚远远地唤了一句：“橙橙！” 林橙橙听到熟悉的声音，四处张望了一番，在看到祁柚之后飞奔过来抱住祁柚的大腿。将近一个半月没见，林橙橙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妈妈！” 祁柚牵着她回去拿她的行李箱，“好久不见啦，橙橙想我没有？” 林橙橙揪着祁柚的衣服，把她往下拽，祁柚只好蹲下身子和她一般高，她扑上去抱着祁柚的脸，给祁柚一个大大的啵儿。 祁柚也亲亲林橙橙，林橙橙突然想起什么，拉着祁柚的衣角转身就走。“妈妈我带你去个地方。” 祁柚把行李箱交给工作人员，一路被她拽着走。“橙橙要去哪里？” 林橙橙四处张望了一下，指了指机场的大厅。祁柚了然，把林橙橙抱了起来，往大厅走。 找了个位置坐下，林橙橙抱着祁柚的手臂，说到：“我们在这等爸爸。”祁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好。 祁柚的手机不在身上，正打算让工作人员帮忙打个电话给程湛，机场的广播响起。是吉他的声音，随后傍着吉他的男声，像磁铁一样让人被深深吸引，又想钢琴上的低音键，干净动听。 是程湛的声音，《since i meet you》。 林橙橙拉着祁柚又往另一个方向跑，程湛在人群中间，坐在一张吧椅上，抱着吉他。 要追溯到有一次祁柚看程湛直播的时候，正好跳出一条某浪新闻，“天！他居然这样求婚？而她的反应是？” 妥妥的标题党，就是一对恋爱三年的情侣，男朋友在大街上用弹唱的方式和女朋友求婚，女朋友很感动，就同意了结婚。 祁柚突然间很好奇程湛为什么直播的时候从来不听歌。很多电竞选手在直播的时候，都会放点音乐，偶尔还会哼上几句。 在网上搜了搜，发现很多网友都有说到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程湛唱歌，甚至还有说电竞死歌，程湛肯定五音不全的。 当晚程湛直播完回房间，祁柚就把这个问题给问了，说想听听程湛唱歌，程湛“呵呵”一下，没回答。祁柚又把那条新闻开给程湛看，程湛依然“呵呵”，顺带附上一句评论“没有任何新意”。 祁柚和他争辩：“你懂什么，女人呢需要的不是新意，是心意诶，爱心的心。” 没有想到当时随口那么一说，程湛居然记住了。所以现在他是在和她求婚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是为了乘飞机去另一个城市录节目。电影《不期而遇》里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陪在你的身边。我当时想的却是，这个小姑娘可能是要和我一起录节目的搭档。没有一个很浪漫的开头，后来节目里每一次要互写情书的时候，我写给你的也都是写加油或者其他有的没的。 我不会说情话，也不煽情，要让我说喜欢你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但是就是很喜欢你了，还有那种想一起白头到老的爱。 林橙橙很喜欢你，我也是。我有时候就觉得，你靠近我就是为了害我啊，害我超级喜欢你。 欠你的情书，我可以用一生来补偿。 我们以后或许会有一个像橙橙一样可爱的女儿，或者是儿子。我的假期可能不是特别多，但是一年带你游两个国家还是没问题的。我们可以带上林橙橙，还有我们的儿子女儿一起。 说了这么多，所以，你要不要嫁给我？” 祁柚从来没有听程湛说过这么大段话，还是在这么公共的场合。这真的是他做过最高调的事了。 话筒是连着广播的，整个机场大楼的人都能听见。楼上几层的人都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周围也围了一大圈的人。都在喊着，让祁柚嫁给他。 林橙橙摇了摇祁柚的手，仰着小脸看她，她莞尔，揉了揉林橙橙的脑袋。 “你的求婚也太不完整了吧，连求婚戒指都没有。” 程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黑色丝绒的爱心型盒子。 祁柚倏地就笑了：“你好敷衍，这个戒指你早就给我了，怎么还拿来求婚……”她今天没有戴上程湛送她的戒指，程湛让她别戴。 她的话停住了，因为程湛打开了小盒子，里边不是程湛上回送她的那枚戒指。一款指环是玫瑰金的钻戒。 “求婚的套路是俗了一点，不过刚才那段话都是我自己想的，钻戒也是我自己买的，你戴不戴？” 从夏天到冬天，两个季节见证了我们的恋情发展。外界说我们是真的恋爱或者假的情侣都没有关系，这个世界好不好，别人好不好，都没有关系，你够好就行了。 而我遇到你的这一生，是奖赏。 祁柚朝他伸出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单膝下跪，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 机场的大厅里，一对即将走进婚礼殿堂的情侣在拥吻，林橙橙害羞得拿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看。 since i met you my everyday and everything has changed， 自从我遇见你那天起，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i was in a calm but now i am changing intougher， 笑声逐渐代替了我曾经的沉默， i am so excited about day by day， 我一天天变得如此快乐， the moment that with you is like a sweet dream sweet chocte， 与你在一起的时刻像一个甜美的梦香甜的巧克力， everyday is feel so good because of you all day long， 因为你每天的每个时刻都变得如此美好， so i am falling in love， 现在我已陷入爱河， i wanna walk with you side by side， 我想要肩并肩和你走在一起，so i am falling in love， 我已陷入爱河， i dont want the life with out you， 我不再想要没有你的生活， and i need you， 所以我需要你， and i love you， 而且我爱你。 ——song ji yeon《since i met you》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结！ 第51章 准备扯证 以程湛的办事速度, 以及想结婚的程度，直接定了在录完这期节目之后就带祁柚去见程湛的父母。 祁柚被他的安排吓到，长这么大第一次要见一个男人的父母, 并且这个男人是即将要和她结婚的人。祁柚有点害怕, “那你求婚会不会求早了？万一你爸妈不同意……” 程湛笑了笑，“你还记得当时我见你爸妈的时候, 你是怎么安慰我的吗？” 祁柚扑过去搂程湛的腰, “啊啊啊, 我害怕啊……” 前一天程湛求婚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在热搜上高高挂着, 再加上录过这么多期的节目, 大家早就混得很熟了，程湛又是个没什么反应的人，大家自然都爱去逗祁柚。所以从录制这期节目的一开始, 大家就不停地在调侃祁柚, 又是让她发喜糖, 又是让她秀钻戒。 祁柚很是害羞，躲在程湛身后, 让程湛替她面对众人的调侃。林橙橙朝她做了个摸了摸自己的脸的动作, 说到：“妈妈害羞羞。” 程湛轻轻地捏了捏林橙橙的小脸蛋，“不可以笑话你妈妈。” 本次节目的录制场地位于中国大陆的北方, 漫天飘雪，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细密的雪花倾洒而下，让户外的人身上都蒙上一层雪白。环境很美, 却很冻人。 距离节目收官已经没剩下几次旅程了，主持人先是感慨了一下时间飞逝，又感慨程湛和祁柚好事将近，只是录节目的这么几个月里，两人已然发展成为未婚夫妻。待到开场的废话全都说完之后，进入正题，本次的旅程所住的房子还未定，需要几组家庭一起来比赛，第一个完成的家庭即可在这次旅程里住最好的房子。 比赛的项目是抢答问题并且需要回答正确，优先正确回答三题的那组家庭获胜。 等到道具组把道具布置完毕，嘉宾们已经在这夹杂着细雪的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十几分钟。一组家庭有一个抢答器，主持人发出口令后，最先按下抢答器的那组的灯会亮起来。 程湛看着那个抢答器，笑了笑，没说话。祁柚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笑容里包含着什么意思，不过很快，祁柚就明白了，她想起了程湛的职业。不用程湛开口说，祁柚也知道，抢答这个环节自然是让程湛来。 于是在这个环节里，简直就是程湛的表演时间。这个抢答器在程湛手上完全像开了挂一般，前三次抢答都被程湛给抢到了。废话，人家可是一个职业抢大龙的天选之子。 祁柚平时闲着就喜欢看一看一些旅游地介绍手册或一些科普类的节目，当作消遣，面对主持人问出的问题也能很快想到答案。 主持人岳然丢出问题之后说：“三二一，开始！” 瞬间，程湛面前的红灯亮了起来。祁柚凑到抢答器旁话筒前，回答岳然抛出的问题。连续三轮皆是如初，这时候才有人拍着大腿叫后悔，这也太不公平了，程湛作为一个职业电竞选手，手速自然没话说，再加上程湛又是职业电竞选手里公认的抢大龙神手。除非是运气好炸天，要不然现场哪个人能够抢得过国服第一打野z神？ 毫无悬念的，这个环节祁柚和程湛拔得了头筹。先完成的家庭可以先去自己赢得的家里，而未完成的人还需要接着在冷风中完成任务，很不容易了。 程湛刚把林橙橙放到地上，林橙橙就撒了欢似的在雪地里跑跳。祁柚怕她滑倒，只能不停地叫她小心一点。 林橙橙跑了一阵就感觉累了，朝祁柚伸着手，要她抱抱。程湛见祁柚里里外外穿了好几层，穿得像一只圆滚滚的熊一样笨重，估计她自己都走不稳，单手抱起林橙橙，另一只手去牵着祁柚的手。 祁柚被围巾包得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在外边，仰着脑袋，对着他笑弯了眼角。 三个人里边只有程湛看得懂地图，找房子的事还得靠程湛领路。 程湛这一组家庭入住的房子是一栋小别墅，建造的时间应该不久，看起来挺新的。有着相当具有东北特色的大炕，碎花棉被和辣椒串。屋内开着暖气，和外边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 一楼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边铺着柔软的毛地毯。熹微的晨光洒在一片雪的世界里，将雪照得晶莹，折射出明亮的光，透过玻璃进入屋子里。 祁柚带了相机，让林橙橙坐着，给林橙橙拍了几组照片。随行导演又过来通知任务，需要嘉宾自己在所住的房子里找到任务卡。 祁柚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对程湛说：“一起去找吧。” 程湛看着祁柚身后乖乖坐着的林橙橙，在渐渐扩大范围的阳光里像一只小奶猫一样，只差没有摇摇尾巴再喵喵叫。“你们玩吧，我去找。” 祁柚对着他甜甜地笑笑，和林橙橙如出一辙的可爱。 两楼的小别墅，程湛还在楼上翻翻找找，有人轻敲了几下门。祁柚去开门，是洛临。 洛临抓着祁柚的手，各种惊呼：“啊啊啊啊啊！你的房子也太好了吧！！！我那个房子，连厕所都没有呜呜呜，就是你家后山那个小柴房。” 祁柚对她表示同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可以来我家洗澡啊。” 楼上程湛找到了任务卡，往楼下走，祁柚问他：“任务是什么？” 程湛扬了扬手中只印了“恋爱同行”字样的卡片，“没写。” 随行导演接过程湛手中的卡片，公布任务：“任务是需要男嘉宾在住处外边的雪地里找到食材，女嘉宾独自完成午餐的制作。” 程湛挑了眉，“所以，你让我找了半天的任务卡，结果你口头陈述任务？” 洛临看完全过程几乎笑弯了腰，连自己拿到很差的房子这件事都不在意了，对随行导演比了一个点赞的动作：“老骥伏枥，我服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柚本来也有点绷不住想笑，程湛远远地抛过来一个眼神，祁柚马上站直了身子，一副绝对不和洛临同流合污的模样。 洛临也有要完成的任务，哀嚎着自己拿了个小柴房回去了。程湛根据任务的要求准备出门寻找做午餐的食材。 临出门前再三叮嘱祁柚：“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许进厨房，听到了？” 祁柚也不算是那种厨房白痴，只是程湛有一颗老父亲的心，总觉得祁柚有炸厨房的能力。 祁柚保证自己明白，程湛这才放心地出门。等到程湛在外边根据节目组的套路，找到了摄像机，并且在摄像机底下的雪堆里翻出了食材。 程湛进屋前拍了拍身上落的雪花，刚打开门，林橙橙就要冲过来抱他，被他拦下来。把装有食材的篮子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程湛忽然问了祁柚一句：“你真的会做饭吗？” 恍然记起第一期节目里，两个人一起蹲在地上用百度研究怎么做饭时的情景。 祁柚老实地摇头，“我不会啊。”真是坦然…… 接着程湛就目睹了祁柚是如何做饭的，霎时为自己的婚后生活堪忧，要不还是一直住在基地吧，好歹还有煮饭阿姨…… 程湛也不会做饭，但他再怎么也懂得区分盐、糖和味精。祁柚分不清就算了，还偏要各种都放一些…… 菜端上来时，程湛收起了林橙橙的调羹和筷子：“小孩子就不要吃这么刺激的菜了……” 祁柚：“……” 程湛发誓，如果结婚后祁柚再多做几次菜，他真的可能和她离婚：） 这期节目的最后，录了一个祁柚和程湛两人的备采，随行导演问祁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祁柚笑着戳了戳程湛，意思是让程湛决定。工作人员们都来围在房间门口，很是关心目前为止已经公开的这一对情侣的恋情。 程湛的回答是，“在明年春季赛开始前吧，之后会比较忙。” 随行导演又问二人婚后要孩子的话，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程湛表示无所谓，祁柚却很认真地想了想，“想要个男孩子吧，感觉这样的话，以后程湛就可以带着他一起打游戏，还是蛮酷的。” 当时祁柚曾经想着能有个长得和程湛很像的迷你版小程湛，小小的个子坐在程湛身边，一边看着程湛打游戏一边激动地鼓掌。 事实却是后来在程湛比赛的时候，小小柚坐在程湛怀里，看到程湛抢到大龙后像是看到一个日常操作一般平静，程湛收割完一波人头，躲进泉水里挂机，只因为要帮小小柚绑好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双马尾。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没有写大纲，所以也没什么剧情，我当作睡前甜点来写的无脑小甜文，所以大家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不要和我说啦。说什么江湖再见什么的是真的很伤人，我下一篇一定努力呀。 抱抱大家，感谢支持，晚安。 第52章 再次比赛 这一年的冬天, 连下雪都是甜蜜的。 程湛带祁柚去见了父母，程湛的父母看着自家儿子带回来的小姑娘，感觉有些猝不及防。祁柚站在程湛身后眉眼温顺的模样, 让人瞧着就喜欢。 小住了几天之后回f市, 程湛顺便带祁柚去了趟民政局把证给领了。回程的途中，祁柚捧着那两个小红本本傻乐呵, 感叹程湛居然能有张照片是上扬着嘴角的。 程湛看她傻也该傻够了, 抽走她手中的两本结婚证, 塞进她的包里。“收好，以后得拿这个给孩子落户口。” 祁柚没结婚证在手中, 这才注意了外边的路况。有点堵, 但似乎不是回基地的路。问程湛这是去哪儿，程湛却卖了个关子不说。 出租车拐进一个小区，在一幢大楼前停下, 程湛先下车从车后绕到祁柚这一边替祁柚打开车门。把手伸到祁柚的面前, 祁柚莞尔, 把手放进程湛的掌心。 电梯的门在十三楼打开，程湛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其中一扇门, 顺手就把钥匙放进祁柚的手里。祁柚看着掌心里的那把钥匙, 愣愣地问他：“这是你家？” 程湛薅了一把她被帽子压得凌乱的头发，纠正道：“我们家。” 这个房子从买回来, 程湛就没住过。到了准备和祁柚求婚的那几天，程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外边还有一套房子，背着祁柚找了人重新装修。 有一间很大的主卧室, 像是她家里那样，蕾丝的窗帘，粉色的枕头和比人高的大熊。祁柚一处一处仔细地参观着她的新家，满心欢喜。 直到推开另一间房间，摆满玩具和布偶的婴儿房。她回身看程湛，程湛推了推她的后背，示意她进去看看。 从婴儿床到这一屋子的玩具，全是程湛一个人准备的。祁柚想象不到程湛在挑选这间屋子里的物品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他的用心还是狠狠地打动了祁柚。 眼睛有点酸，她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祁柚问他：“你为什么把主卧室和婴儿房装修的这么像。” “因为一直把你当成小姑娘啊。” 一句话让祁柚溃不成堤，程湛朝她伸了伸手，她扑进程湛怀里，鼻涕眼泪全擦在他身上。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一直把她当作和林橙橙一般小的小姑娘。 “我不会温柔，也不会说什么特别好听的话。也没什么大理想，如果能和你一直在一起，还有拿下s赛系总决赛的冠军就好了。” 祁柚把脸埋在程湛怀里，拿手捶了一下程湛的肩膀，努力维持着自己没有哭腔：“你哪里不会说好听的话，你根本就是凭着说骚话把我骗到手的。” 程湛低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乖啊。” 小夫妻婚后的第一天，祁柚看程湛打了整整一个白天的rank。晚饭是程湛做的，碗也是程湛洗的，祁柚本来还想和程湛抢一抢洗碗，程湛相当强势地把祁柚抱出厨房丢在沙发上。 祁柚一边感慨自己找了一个又会打游戏又会做饭做家务的男人结婚，一边一下一下地换着台。 这个时间段，每一台都在放着满屏都是小鲜肉的偶像剧，偶尔还能看到一两部她的作品。直到程湛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祁柚还在百无聊赖地切台。 她瞅了程湛一眼，抱怨道：“我就说让我洗碗了，电视好无聊啊，都没想看的。” 程湛把她抱着的电视遥控放回茶几上，下一秒覆身过来，一下接一下地轻啄着她，从眼角吻到嘴唇，再到锁骨。 背景音是电视里正在放的偶像剧，她瞄了一眼，程湛用手捂上祁柚的眼睛，轻啃了一口她的嘴唇。祁柚推开他，娇嗔一句：“你很像狗诶，还咬人的。” 程湛不容她拒绝地打横抱起她，径直走向主卧室，把她放进柔软的大床里，“我还会点别的，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这一年春节之前，两方的父母见了个面，互相表达了对方教养出了一个好孩子。当时祁淮见祁柚满面含春的模样还调侃她结婚之后确实不太一样，让她节制一点，祁柚无情地嘲笑他还是一个可怜单身狗的事实。 程湛和祁柚的婚礼办在正月里，只是请来了两方的亲朋好友，在酒店小办了几桌。our战队的官博以及祁柚的后援官博同时发出对两人结婚的祝福，而后渐渐地有更多的人表达了对两人的祝福。 也是在这一年的春季赛里，程湛刚打完一把bo2，和对方握了手回到自己的座位这边正在收拾外设，战队经理火急火燎地从休息室跑过来找程湛。 pale还嘲笑了一下她，问她是不是怕他们赢了膨胀所以这么着急跑上来。战队经理剜了他一眼，不想和他开玩笑，气都还喘不匀就对程湛说：“祁柚……祁柚她……” 程湛一听见祁柚两个字，手中的动作都停下了，注意力全部高度集中到她那边，反问：“祁柚怎么了？” “她怀孕了！” 话说完的瞬间，程湛把手里的东西往eop怀里一塞，留下一句“帮我收一下”就跑远了。eop抱着那个传说中花五万都有可能买不到的键盘，手都是抖的。 结婚后程湛通常都住在家里，每天按时到基地里训练，晚上回来家里直播。 当程湛急匆匆跑回家时，祁柚正站在椅子上准备伸手够柜子顶上的一本书，吓得程湛三两步冲过去把祁柚抱下来。 “你有没有一点当母亲的自觉？” 祁柚笑嘻嘻地和他说下次不敢了，撒娇让他帮忙把书取下来。程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动作轻柔地把她放下，再转身去拿书。 本就是宠妻狂魔的程湛在祁柚怀孕之后简直是个完完全全的狗，一点事情都舍不得让祁柚干，祁柚说什么是什么，在日常训练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着祁柚。 又是秋天，our再次以春季赛和夏季赛双冠军的身份保送s系赛。怀孕七个多月的祁柚，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都不太方便。 今年比赛的举办地点就在中国，程湛考虑到祁柚的特殊情况，没有让祁柚随队，把祁柚送到程湛父母那边，让父母帮忙着照顾一下祁柚。 祁柚的父母听闻程湛要比赛，第二天就赶到程湛父母的家里一起照顾祁柚。程湛的父母欢喜的不得了，两方父母每天就凑在一起商量着给孩子取名字，给孩子买衣服买玩具。 而祁柚被限制了使用电子产品，在祁柚的极力争取之下，获得了每天可以拿到手机看一会儿程湛比赛的直播。 高考完的祁南还没开学，每场比赛都在现场拍照片发给祁柚，让只能用手机看直播的祁柚羡慕得不得了。 our分在了d组，没有和韩国的死对头the分在一组。小组赛的第一天，our时隔一年再次遇上北美的大兄弟。 隔音耳机外，几个解说员正在调侃着做热场，大屏幕上的画面切到程湛那，解说员a：“今年lpl春季赛的时候，我们z神可是发现了自己喜当爹。” 解说员b：“其实很少有职业选手选择在这个阶段结婚生子。” 解说员a：“那是你不知道z神有多么黏他的妻子。” 解说员c：“据我所知，结婚之后的zap在召唤师峡谷里打架依然很凶。我们还是好好期待一下，今年our的第一场比赛吧！” 蓝方的our在pick环节，拿了皇子、霞、风女、大树、妖姬。 红方拿的是小炮、璐璐、猪女、飞机、大虫子。 开局一分钟，双方都没有选择打一级团。程湛使用的皇子刷完自己的buff之后，五分钟时来到中路准备了一波gank，逼着对方打出了双召。 十五分钟时，our这边各路都有不错的优势，压了对面十几刀，总体经济领先了几百块。 风女来龙坑帮皇子开龙，没有了inform辅助的霞只能躲在塔的附近吃一吃兵。对面中野以及下路的两人，总共四人打算过来凶pale的霞，pale拼命地点地板，大叫：“我的辅助呢，我的打野呢！他们要搞我啊啊啊！” 喊是喊得很怂，可毕竟外人是听不见的。只能看见画面中，北美组的四人在塔外徘徊，而pale躲在塔下，却很骚气地亮起了“our”的图标，还敢挑衅看来是真不怕死，连场上的解说员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风女帮着皇子拿下第一条大龙，两人赶回下路，优先击杀对面的璐璐，人头让给霞。拿了对面璐璐的人头，顺带得到了buff的pale得瑟的不行。 十八分的时候，妖姬和皇子一起gank，再次击杀对面的璐璐，并且拆掉了一塔。 在下路召唤了峡谷先锋推塔，二十五分时和对面抢了一波男爵。结婚后的龙的传人手速依旧，惩戒都没交，就抢到了。趁着男爵buff的加成，在龙坑附近团灭对方五人。 随后抱团拆中路塔，今年our的打法明显稳了很多，并不急着推门牙塔，到上路把最后一座外塔一起拆掉。 在上路又一波团战，打出一换三，一波直接上了高地。一边亮着图标，一边点对面的水晶。 开门红，喜滋滋。 赛后程湛作为mvp接受采访，主持人问他作为准爸爸参加第一天的比赛有什么感觉，程湛想了想：“自带buff吧，总不能让我女儿还在肚子里就看着我输，还是比较想赢的。” 第53章 即将完结 程湛在第一轮小组赛后的那几天短暂的假期里还抽了两天的时间飞回来看祁柚。祁柚又是掉眼泪, 又是流鼻涕，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胎儿渐渐大了，祁柚晚上老是睡不踏实, 又不敢告诉父母让他们担心。程湛回来的这天晚上, 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 看她一点肉没长, 反而还瘦了一大圈, 问她：“是不是宝宝不乖？” 祁柚怀孕前就吃得少，怀孕之后更加不喜欢吃东西。这一段时间里, 两方的父母担心祁柚吃得少, 宝宝的营养会不够。每天就是买各种补品，炖各种汤给祁柚喝。 祁柚看着一大碗油腻腻的汤，总是喝不下去, 又不好意思白费大家的一番心意, 硬着头皮喝了几口就开始吐。吐完又开始接受新的一轮劝说她喝汤, 如此无限循环。以至于到了后来，只要一到饭点, 祁柚就有些焦躁。 程湛回来之后不是责备她没有好好吃饭, 反而问她是不是宝宝不乖，让祁柚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把程湛吓得不轻，搂进怀里低声安慰：“委屈了委屈了，就生这一个, 以后都不要这么辛苦了好不好？” 祁柚不论是怀孕之前还是怀孕之后，都很少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现在这么一哭倒让程湛有些措手不及。 晚餐的时候，照例在餐前哄祁柚喝汤。祁柚有点为难，瞄了程湛好几眼，觉得还是不能让自己的事影响到程湛，毕竟他还在比赛。伸手想结果母亲手中的汤碗，却被程湛抢先了一步。 程湛用勺子舀了一勺，细心地吹凉了才喂到祁柚嘴边，压低了声音对她道：“乖，就喝一点，不想喝就不喝了。” 祁柚喝了几口后，悄悄地对他摇头，他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帮她偷偷喝完。祁柚扯了扯他的衣角，问：“那你回去比赛了我怎么办？” “我待会和他们说，以后不想喝就直接说不想喝，知道了吗？” 祁柚冲他甜甜的笑。 第二天程湛趁着有时间带祁柚去医院做了这个月的产检，医生指着电脑彩超中那团小小的影像，“胎儿有点偏小，孕期营养不良会导致很多问题。不但影响母亲的身体健康，也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发育以及出生后的神经行为和智力发育。” 祁柚听得心惊肉跳的，时不时转过去瞄一眼程湛，程湛只是安静地听着医生说话，最后和医生道了谢领祁柚回家，并没有责备祁柚什么。 却莫名让祁柚有一种自己一直在虐待程湛的孩子，不给她饭吃的错觉。回家的路上，祁柚去牵程湛的袖子，“别闹，开车。” 祁柚摸不准程湛是不是生气了，乖乖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车在红绿灯前停下，程湛转头看她，“怎么一直不说话？” 祁柚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程湛不解，反问：“生什么气？” 祁柚以为程湛是在问她，她错哪儿了，就老老实实地认错：“我不该不好好吃饭，让宝宝营养不良，不该虐待宝宝。” 程湛面上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望着对面红绿灯在倒数的数字：“没生气，我知道你已经很辛苦了。不是虐待宝宝，是你不要虐待自己才对。” 虽然距离下一轮小组赛开始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是训练还是不能落下。程湛回来待了两天之后就得赶回去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十月三十日这天，祁柚捧了手机准时地蹲在直播平台里，弹幕覆盖了直播的画面，疯狂为选手们打call，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观众们的兴奋和激动。 可容纳上万人的会场座无虚席，满目都是属于两个队的应援牌，镜头扫过观众席，祁柚看见有个粉丝手上举着“中国的龙都是z神的！”应援牌。 又是一年的总决赛，又是our和the这两支队伍。 即将整点，画面中一片漆黑。突然画面中出现了“五”的字样，大家知道这是开始倒计时了。数字变为“一”，场上想起让人热血沸腾的bgm。 大屏幕中渐渐出现our战队的官方短片，首先是一个动漫的少年扛着一座塔，是western，他喜欢打塔是出了名的。 短片里一一出现了our队员们，短片的燃漫风格让观众们惊叹连连。最后出现一条盘旋的大龙，画面拉远，一个少年背对着站在边上，红黑外套上写着红色的“our”。虽然没有画出少年的正面，可是场上还是沸腾了，激动到喊着“zap”。 新的一波弹幕洗过屏幕，“敢这么蹲大龙的肯定是我z神！” the的官方短片之后，主持人出来说着比赛开始前的开场白，而后是开始互说垃圾话的小短片。 [top组] gxy：“有点怕我太快，要是很快通关了上路，比赛就很没看点了。” western：“呵呵呵呵，他可能真的挺快的吧，快男吧。不过他快不快是一回事，上路想通关？他回去打青铜局应该可以满足他的愿望。” [mid组] nach：“啊，已经开始了吗？eop是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弟弟，我很期待和他对线。不过目前为止，我并没有遇见过比我强的中单，希望eop多多努力！” eop：“nach是前辈没错啦，可是rank的时候，他也被我单杀过好几次，被我追着整张地图跑的时候也是有的。不过我还是挺怂的，对线的时候我可能会叫上z神吧，他也叫上打野的话，大概七三开吧，我们七。” [sup] mood：“说给对面辅助吗？希望他能辅助到他们的ad，不要一直在等复活。” inform：“哦，mood选手可能会连累着ad一起送人头吧，送人头双人路。” [ad组] real：“去年真的很可惜，pale手伤犯了，不能尽兴地打一场。不过今年应该也没差吧，就只是那样而已。” pale：“因为今年是在赛场设在中国，所以给我们的呼声会更高一些，想要赢的心也会更大一些。去年我手疼都照样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今年，不要被我抓爆了才好。” [jun组] less：“之前有看到过zap抢龙的锦集视频，抢到龙的时候真的很帅，不知道总决赛zap还能不能那么顺心地蹲在大龙边上了。” zap：“嗯？蹲大龙？没有啊，随便跳进去一点就拿到了。” 场上的观众们喊着两支队伍的名字，两只队伍的队员分别从舞台的两边上场，周围都是暗漆漆的，十束聚光灯的光线分成两排打在舞台上，两队队员根据位置一对一地站在聚光灯下，舞台中央是全球总决赛的冠军奖杯。 多少lpl赛区的电竞选手梦寐以求的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冠军奖杯。 场上的气氛再次被点燃，两队的成员和对方对视。nach一脸势在必得地对着eop抛去挑衅的目光，第二年参加世界赛的eop经过又一年的训练，成长了许多，虽然依旧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好歹可以装出平静的样子和nach对视。 程湛还是那副德行，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仗着身高优势半低头觑着对方打野less，面上清冷倨傲。明明站得挺直却莫名又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bgm越发激昂，主持人在介绍这两支队伍之后让各位成员进入选手席。 镜头从选手席上扫过，选手们正在戴上隔音耳机，现场的观众们从大屏幕上看见戴好隔音耳机后的程湛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挂着的那条链子上的结婚戒指，又是一阵更加激烈的尖叫。 进入ban&pick环节，画面下方的属于our的那个小框里此时出现的是eop，因为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他在疯狂的哔哔什么。 而戴着隔音耳机的其他几个队友几乎要被eop给烦死，“冰鸟冰鸟！ban冰鸟啊！” 冰鸟算是这个版本比较强势的中单英雄，但是e技能触发双倍需要繁琐操作，w技能的失误率也较高，并且法师天生脆皮加短腿，所以冰鸟其实是一个公认的高难度英雄。可偏偏就是这个英雄是nach的招牌英雄，只要一说起nach的冰鸟，eop整个人都深陷绝望。 最后红方our这边pick的是大嘴、酒桶、慎、风女、杰斯。 the拿得是大虫子、凯隐、韦鲁斯、玛尔扎哈、蚂蚱。 第一把the格外凶，两分半对面凯隐过来gank中路，程湛的酒桶不在，eop的杰斯被迫交出闪现，拼命喊着“有没有人救救我！” 酒桶在双人路上gank，下野三人无情地回答：“没有。” 玛尔扎哈闪现上来入塔杀杰斯拿下一血，赢得eop一声无望的惨叫。同时伴随的是耳机里酒桶双杀的系统提示音以及pale暴躁地怒吼，“滚！！！不要抢我人头！！！” 程湛拿了双杀美滋滋，揣着金币回城出装，“我没抢，让你收割你都收不到，怪我？” 第54章 终得圆满 话是那么说的, 但程湛还是在六分钟的时候一波完美绕后，再次gank下路，把人头留给了pale。pale美滋滋得像个古代青楼里的小姐姐, “酒桶等会还要来哦～” 程湛：“……”头也不回地转身钻进野区。 九分钟, the选择开火龙，在经济差距比较小并且自家慎没有tp的情况下, 队内一致决定把这条火龙给放了。 双人路对线秒掉风女, pale的大嘴疯狂点信号敲地板, 随后程湛和eop下来支援，很快上路的western也tp赶到。在eop的“保护ad保护ad”中, 大嘴先阵亡, 对面打出0换2后想要撤退，酒桶交闪上去留人，最后收割四人, 又在eop的“五杀五杀！”中, 对面的大虫子跑掉。 程湛瞥了一眼eop, 没说话。坐在eop旁边等待复活的pale，拍了拍eop的肩膀, “闭嘴吧, 你喊保护ad然后我就死了，你喊五杀然后大虫子就溜了。” 十三分半对面打野在草丛蹲杰斯, 程湛在rush峡谷先锋没空搭理eop，下路的风女和大嘴赶到保住eop，反杀凯隐, 经济领先1.8k。 十五分our在中路召唤峡谷先锋推塔做掩护，实则抱团rush第二条元素火龙。 二十分一大嘴在下路吐黏液收掉对面韦鲁斯，中下三人乘机拆掉对面的高地塔并撤退，经济领着9k。 二十九分，在又一波的0换3后，our亮起图标拆掉对方水晶。 大屏幕下方的小画面被放大至全屏，程湛的嘴角不经意地勾起，动作随意地把隔音耳机摘下，诱得场下一干少女们的尖叫。 因为决赛的地点就在f市，程湛让祁南带着祁柚一起过来。推开our休息室的门，大家都对第一把的旗开得胜显得很激动。祁柚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祁南和其他工作人员们一起讨论着刚才那盘比赛。 大家热热闹闹的，看到他们回来立刻给他们鼓掌，教练在旁边喊着：“别闹别闹，要膨胀了等会儿。” 程湛径直走到祁柚旁边坐下，“宝宝乖不乖？” 祁柚点点头，去牵他的手。 自从祁柚怀孕之后就很少去基地那边，现在eop见到祁柚都来看比赛了，屁颠屁颠跑过去找祁柚说话，“小嫂子你也来了啊！” 祁柚莞尔，跟他打招呼。 程湛不悦地赶eop走，其实程湛这个不悦是有原因的，祁柚怀孕之后简直过着众星捧月一般的生活，our的队员以及基地里的工作人员都兴奋得不行，妈耶our的第一个小崽子诶！ 在春季赛结束后夏季赛开始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隔三岔五地给小宝宝买东西，eop最夸张，一口气买了三大箱的尿不湿，当时祁柚才怀孕三个多月。 后来程湛在微博上发过一张图，内容是祁柚去产检时做的彩超图。那么小的一团影子，也不知道性别，但是程湛配上的文字却是“小小柚”。 大家在道恭喜的同时，突然发现一个很诡异的现象。热评里全是电竞圈大佬。 western：“我的小侄女！！！” eop：“妈耶，我们our的小公主！” pale：“穷队没有钱，咱好好打比赛赚钱给小公主买小裙子。” inform：“我是哥哥。” 程湛回复inform：“我是爸爸：)” 这是程湛首次公开宣布祁柚怀孕的事，还有一些其他战队的选手和解说以及主播都纷纷发来祝福。 于是our的单身狗们宠爱小小柚这个梗就传开了，常有粉丝们在现场看比赛时会举“为了小小柚一定要赢”“赚钱给宝宝买奶粉”的牌子。微博上也有很多人用这个梗写段子。 短暂的休息时间后进入比赛的第二局，今天来看比赛的选手很多，our的战队经理和祁南想到观众席上去看这一把的比赛，程湛看她待在休息室里也挺无聊的，就让祁柚一起跟着去。 祁柚刚出现在观众席上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几个和程湛关系不错的别的战队队员过来跟祁柚打招呼，祁柚 礼貌地回应。 原本观众们只是偶尔从比赛里分心看看同样在场上观赛的电竞选手，这局又增加了一个z神的小娇妻，直到比赛开始，仍有很多人在瞄着这边。 可能是第一局比赛的失利对the的队员们造成了心理的影响，第二局一开始the的节奏就有些乱，一直处在劣势，二十五分钟这把属于the的逆风局就结束了。 微博贴吧直播平台上一片喜气洋洋，有在现场的观众发了一张祁柚刚在观众席坐下的照片，po的文字是“周围一圈都在盯着祁柚看，难怪觉得这把怎么打得那么快哈哈哈哈哈哈”评论在十分钟内近万，一整片都是哈哈哈哈哈哈，甚至有人细心地把照片内正在看祁柚的人全部都圈出来。 大家闹得开心，觉得今年真是lpl最有望夺冠的一年，更有人猜测今年our要零封the。 很快大家就在第三把的时候发现毒奶了，第三把the的上路飞起carry，炸了上路，经济差了几千块，上路被压了几十刀，把western碾压得不敢出塔却依旧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纵使程湛几乎住在上路，eop中路上路来回飞，对于救western这件事依旧是有心无力。 水晶被the点爆的那一刻，western的手几乎都是抖的。“妈耶……对面中上的两个男人疯了吧……你们知道那种被蹂/躏得生不如死的感觉吗……” 程湛招牌的冷笑一声：“那你知道大龙的儿子我为了救你，野区被人侵占，大龙被人偷走的痛吗？” 第四把，对于the来说仍旧是生死局，要是这把our赢了，冠军奖杯就留在中国，要是输了，就意味着the有可能让二追三。 大家都还是蛮乐观的，对于刚才输的那把不甚在意，ban&pick开始前，western还打趣说：“兄弟们，加油啊，拿冠军的奖金给小公主买小裙子啊。” eop：“哎哟，赢了比赛回去等着抱抱小公主诶。” zap笑：“抱个屁，你他妈还想抱我的女儿？” pale乐呵呵地一边摘隔音耳机一边说：“决赛的队内语音剪辑应该是很有趣了。” our这边拿的是加里奥、挖掘机、大嘴、布隆、皇子。 the的阵容是寒冰、盲僧、贾克斯、扇子妈、蛇女。 大部分观众在看到the拿贾克斯的时候，心都凉了，lpl赛区对上lck的贾克斯，在之前的比赛里一把都没赢过。 每个人都知道，这把很悬。 开局中路eop的加里奥来野区帮挖掘机拿f6，程湛瞄了一眼小地图，估摸着对面中单蛇女要过来骚扰，“老p和inform过来蹲一下。” pale“啧啧”两声，一边往f6那赶一边和程湛嘴贫：“稀罕诶，我都没叫你一个打野过来帮我蹲，我们打野已经弱成这样……” 下一秒，对面中单出现在视野里，程湛“呵呵”一声，“那你滚，一血我自己收。” pale从侧目草丛里跳出来，四人把less吓得不轻，蛇女交双召却仍是不敌四人的集火攻击，蛇女送一血，四百金收入pale的口袋里。 上路的western还是有些怵对面上单的贾克斯，迂回了一会儿，英勇就义一般上去对拼，把贾克斯打残，贾克斯回家交tp。这样一来，到七分钟的时候足足压了贾克斯二十几刀。 中路eop的加里奥和蛇女对上，挖掘机gank中路，逼蛇女交闪，挖掘机闪现进塔击杀蛇女，拿下本场比赛的第二个人头。 这把一开局nach就被连杀两次，解说员喊到：“你r进来了你还出的去吗？！” 十二分四十秒，在western的墙裂要求下，下路二人来上，布隆的被动技能打晕贾克斯，大嘴冲塔强杀贾克斯。此时经济领先2.1k。 二十二分，程湛下路放峡谷先锋推塔，eop去偷瞄了一眼龙坑发现the开龙，一瞬间队内频繁里充满了eop的叫声：“z神！他们偷东西！啊啊啊啊！z神他们打我他们打我！！！” 挖掘机赶到，此时大龙血量已经告急，挖掘机在龙坑边上逗留了一下，跳下去交惩戒，“啊我的！” 后一秒，就在our的成员们都觉得这一把少打多估计打不过的时候，对面盲僧竟一个操作把挖掘机踢走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程湛没忍住轻笑几声，inform也乐了：“哟吼～” eop：“wodema！这个盲僧可以申请入党了吧！” 26分50秒中下野四人下路推塔，塔下击杀扇子妈后拆掉对方下路2塔和高地，上路贾克斯拆掉our这边的上2塔。 人头18-8，经济领先对手6.2k。 31分20秒，our的五人抱团推中路，在高地塔下击杀贾克斯和扇子妈，并拆掉中路高地塔。 现场沸腾了，所有中国的观众们期待着our拆掉the的基地水晶。对面的盲僧在周围徘徊，程湛的挖掘机直接进门牙塔，先w后q，再平a两下，爆/炸输出收走盲僧。 在水晶被点到只剩下四分之一时，our五个成员头一次这么整齐地亮图标。全场的观众起立，现场环绕着两位解说员激动的声音：“让我们喊出熟悉的，恭喜our！” “我们是，冠军！！！” 在观众们的欢呼叫好声中，祁柚看到程湛摘掉耳机推开椅子和队友们拥抱，他回身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程湛从台上跳了下来，穿过人海大步跑到她的面前，他说：“我们是冠军。” zap，击杀、杀死。 祁柚知道他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出来，这是一个沉甸甸的冠军，是lpl全体选手和无数粉丝做梦都想要留在中国的冠军。 祁柚第一次看到程湛红了眼眶。 她吻了程湛的唇，“去吧，去捧属于lpl的冠军奖杯。” bgm《骄傲的少年》在场上响起，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舞台上方的空中烟花绽开，五个怀揣着梦想和热血的少年一起高举着s系列全球总决赛的奖杯。 无上荣耀，终得圆满。 “奔跑吧骄傲的少年 年轻的心里面是坚定的信念 燃烧吧骄傲的热血 长歌一曲等待胜利的画面 奔跑吧骄傲的少年 我们还在期待成功的那一天 燃烧吧骄傲的热血 胜利的歌也该我们唱一遍” ——《骄傲的少年》卖血哥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爱的we，s7加油！期待成功的那一天，胜利的歌也该我们唱一遍。 到此就结束了，写这篇文算是圆了我的一个梦吧，三个月的时间里感谢陪伴感谢能看到这，这两天也会放出小小柚的番外。 看到这儿的小可爱们留个言吧！ 我爱你们呀！下篇文见！ 第55章 程晚晚呀 4 宝宝算不上很活泼, 却仍旧把祁柚折腾得不轻。祁柚孕吐得最厉害的时候，夏季赛才开始不久。好几次程湛比完赛回来，刚进门就看见祁柚用手捂着嘴, 一边干呕着一边小跑进厕所。 程湛：“……” 春季赛之后紧接着夏季赛和全球总决赛, 祁柚害怕因为自己影响了程湛的比赛或训练，难受也总自己忍着。一直到程湛比完赛, 祁柚骨子里仅有的那么一小啾啾的作, 算是彻底释放出来。 大部分的作表现在祁柚的挑食。 祁柚怀孕之前虽然吃得少, 但也是不挑食的。这段时间，祁柚正餐吃得少, 却时不时和程湛说自己突然想吃什么东西。 能有什么办法, 程湛只能绕遍整座城市去给她买，谁让这小姑娘是他家的呢，可不得宠着？ 程湛拎着餐盒回来, 祁柚从客厅里往他这边小跑了几步, 要抱他。程湛在外边被夹着细雪的大风吹了半晌, 此刻进到室内里衣服都有些湿答答的。 脱了外套，把祁柚抱起来, 祁柚的小脸蹭在他几乎被冻僵的脸上, 再吧唧亲一口。程湛坐在沙发上把她往腿上一放，“你就可劲儿折腾我, 折腾完了就那么随便哄哄，就把我套得牢牢的。你说你怎么这么坏？” 祁柚的手1还环在他的脖子上，又凑上去亲亲他, “饿。” 虽然嘴上在埋怨着，听到祁柚一说饿，马上把打包盒挨个儿拆开摆在茶几上。祁柚每样都只吃一点点，要她再多吃一些，她就捂着嘴巴说想吐，程湛真是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最明显的一个问题是祁柚提前到来的产前焦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祁柚动不动就开始瞎担心一些有的没的。常常刷着微博突然就拉着程湛问，“如果宝宝以后身体不好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早点去医院，我有点怕。”“万一宝宝生理有缺陷怎么办？” 程湛经常被她问得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搂着她哄，“听话，别瞎想。” 部分孕妇嗜睡，孕期的祁柚却是整夜整夜地睡不踏实，经常程湛打游戏到一两点了回房间，祁柚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预产期在十二月底，双方父母打算在十二月时过来，帮着照顾祁柚和宝宝。可是谁都没想到，宝宝会提前一个多月到来。 十一月中旬，虽说总决赛之后的程湛还在放假，可是到底耐不住手痒，在家开了电脑和eop双排，等排队就等了许久，又遇上很墨迹的队友，磨磨蹭蹭地不推塔，等到打完几把rank已经将近十二点。 比赛结束之后程湛仍是不习惯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睡得很浅，只要祁柚稍微有个动作，他就醒了。 祁柚抓着他的手臂，声音打颤，“程湛，我肚子疼……” 程湛打了个激灵，爬起来看她，自己随意地披了个外套，用羽绒服把祁柚一裹，抱起来就往外跑。医院离得近，五分钟的路程中羊水已经破了。程湛站在手术室外，看着门上亮起的红灯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慌张。 先通知了双方的父母，思索了一下又给eop打了个电话，eop他们似乎还在打游戏，一堆人吵吵闹闹的。 “诶？z神？” “你小嫂子现在在医院。” eop脑子缺根弦，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啊小嫂子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听筒里传来pale他们喊“woc”的声音，先是笑骂eop傻，而后冲过来凑在电话旁边问是在哪个医院。 eop后知后觉地惊呼：“妈耶！小嫂子要生宝宝了？！！” 祁柚和程湛的父母都不在f市，所以最先赶来的是our的队员们。eop第一个冲到程湛身边，把一个不薄的红包塞进程湛手里，“z神，他们说你紧张。没事的，咱们一起给小公主凑奶粉钱，实在不行，咱还可以把之前那个五六万的外设给买了……” 程湛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把红包塞回eop手里，“我差你这点钱？” eop：“是我给小公主的见面礼啊！” 程湛：“那你自己给她，看她收不收。” 两个小时的煎熬，手术室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又过了一会儿，门终于被打开。小护士抱着新生儿出来，eop一行人凑上去问：“是女孩儿吗？” 得到小护士肯定的回答之后松了口气，是小公主就好。一群光棍大老爷们哪见过初生的小婴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怎么长得和z神一点不像？” “和小嫂子也不像……” “抱错了？” 小护士听得好笑，“新生儿都是这样的，过一段时间长开了就好看了。” 因为是早产，婴儿的抵抗力差，需要把婴儿送去育婴室，eop一行人就跟着去了育婴室。 程湛从手术室的门打开之后，全部心思都放在祁柚那儿，问另一个护士祁柚怎么样。这年头少见关心产妇不关心孩子的男人了，在心里头感叹这样的好男人要哪里去找。 “马上就可以送进普通病房了。” 祁柚睡到早上醒来，问程湛：“宝宝怎么样？” 程湛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把脸别过去：“我还没去育婴室看……” 祁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辛辛苦苦生的女儿，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程湛说得正经，“因为你更重要。” 刚能下床的祁柚就闹着要去看宝宝，程湛没得办法，只好抱着祁柚去。透过育婴室的玻璃看宝宝，小小个的，还在睡觉。 祁柚几乎是在看到宝宝的瞬间就抓紧了程湛的手臂，“你看，我们的女儿。” 当时程湛还没有多大的感触，在他看来，小小柚和林橙橙没什么差别，都是要人照顾的小姑娘。 直到宝宝可以从育婴室被接出来的时候，祁柚小心翼翼地抱起还在熟睡的宝宝，对程湛轻声说，“你看她长得想我吗？” 程湛伸出一只手指轻触宝宝的脸，刚想说不像，宝宝的小手攥住了他的食指。她是那么的小，整只手也只能抓住他一根手指。祁柚看着他们俩，笑得眉眼温柔，这一刻程湛才突然意识到，祁柚怀里的宝宝是他的女儿，和他有着相同血缘的小姑娘。 这才突然有了做爸爸的觉悟。 小小柚的大名叫程晚晚，是程湛给取的，后来三岁的程晚晚小朋友问程湛，“爸爸，为什么我叫程晚晚？” 程湛熟练地把土豆切成均匀的薄片，再切丝，听到程晚晚的声音，侧身回来往客厅望了一眼，“因为你妈妈在晚上生的你。” “那如果我是早上出生的呢？” 程湛觑她一眼，“程早早，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出去把你的玩具收拾好，别老是欺负你妈妈。” 程晚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程晚晚的长相偏向祁柚，小小个的，看起来软软甜甜的，性格却更偏向程湛一些，话不多，对于大部分的事情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什么都不甚在意一般。 从程晚晚小朋友还没一周岁，刚会说话开始，她就表现出和程湛的相似性。对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有着极大的兴趣。 程湛早上起的晚，叼了个面包片走去开电脑。程晚晚抱着奶瓶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视，一口一口嘬着奶嘴，余光中看见程湛在电脑桌前坐下。抱了奶瓶站起来，脚步不稳地往程湛的方向跑。 程湛瞥了一眼她，没太在意。 “爸爸。” 程晚晚的个子小，还没有桌子高，程湛的摄像头拍不着她，突然这么一句奶声奶气的“爸爸”，让程湛的电脑上铺满了弹幕，都是吵着要看小小柚的。 程湛应了一声：“嗯。”点开一把排位。 程晚晚又叫他：“爸爸。” “怎么？” “抱。” 程湛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坐着，双手绕过她放在键盘和鼠标上准备打游戏。程晚晚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抱着程湛的脖子，凑过去咬程湛叼着的面包片。 程湛一边说着“叫妈妈再给你拿一个，抢什么玩意儿”，一边还是把面包片给了程晚晚。 父女的一系列互动融化了直播间里粉丝们的少女心。 弹幕上一片夸奖小小柚长得可爱，简直是缩小软萌版的祁柚，也有感叹小小柚这么小就和程湛一般性格，看着电脑屏幕从来都是帝王式冷漠脸。 英雄出现在泉水基地里，程湛操纵着英雄钻野区，程晚晚乖巧地坐在程湛怀里看着程湛打游戏，程湛gank完收了一血之后躲草丛回城，像逗猫一般伸手挠了挠程晚晚的下巴。 上了高地，破了门牙塔，点水晶的时候程湛随口问一句，“妈妈在做什么？” 程晚晚从他的怀里爬下去，哒哒哒地跑走，过了一会儿又哒哒哒地跑回来，“妈妈，碗。” 她年纪小，话还说不全，程湛问她：“洗碗？” 程晚晚点头。 程湛随意地看了两眼刚才那把排位的数据，起身往厨房走，程晚晚不解：“爸爸？” “洗碗。”程湛的声音遥遥传来。 弹幕成片的“？？？”，所以你又开始日常直播椅子？所以我们看完你秀女儿还要不经意地吃一把狗粮？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天还有一章番外。 另外，划重点！记住一串密码0001 这是小车车的密码！具体时间之后会在微博上通知，到时候在私信里输入这串密码就可以得到自动回复啦！记得等微博通知！ 暗号密码一定一定不能外传！！！不能！！ 微博：@程博妹妹 这串数字一定要记住，一定不要外传啊！！！ 要乖哦！ 第56章 小小湛呀 程湛作为一个宠妻狂魔, 言传身教地影响了程晚晚。在程晚晚看来，妈妈真是她在世界上最喜欢的人啦！ 程晚晚四岁的时候有了一个弟弟，弟弟是和程晚晚截然不同的性格。如果说程晚晚的性格随了程湛, 那么弟弟就更像祁柚一些。 程晚晚喜欢打游戏, 弟弟却喜欢看书，“爸爸妈妈”都叫不清楚的时候就开始抱着故事书, 咿咿呀呀地要祁柚给他讲故事。 因为弟弟年纪小的原因, 祁柚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弟弟身上。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 可程湛不管是对待程晚晚还是弟弟都是一样不咸不淡的，很少责备, 也几乎没有特别亲近, 程湛只对祁柚特别好，至少在程晚晚看来是这样的。 爸爸爱妈妈，程晚晚爱妈妈, 妈妈爱弟弟。 程晚晚觉得自己和爸爸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 所以当祁柚问她喜不喜欢弟弟的时候, 她说：“我不喜欢。” 祁柚问她原因，她赌气地把身子一扭, “因为妈妈最爱弟弟, 不爱我和爸爸。” 到底是个小姑娘，即使脾性再怎么像程湛, 仍还是憋不住事。祁柚好笑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弟弟还小，我现在也还是很喜欢你呀。” “可是弟弟不喜欢我，他都不理我。” “那你可以去找他。” 程晚晚说着不要, 转身跑去书房看程湛打游戏。 祁柚拧紧了奶瓶的盖子，递给坐在一旁儿童座椅里的小小湛，轻轻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你姐姐吃醋了。” 什么都不懂的小小湛抱着奶瓶笑得像个傻白甜，咬着奶嘴，向祁柚伸出双手求抱抱。 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程晚晚仍口是心非地趁着祁柚在主卧室的阳台看书时，悄咪咪跑进主卧室看小小湛。 小小湛正扶着床边站着，另一只手还抱着奶瓶。沿着床边走几步，就停下来嘬几口奶喝，最后趴在床边想要往床上爬，却因为个子太小的原因，两条小短腿扑腾了半天也没爬上床。 小小湛转头想找祁柚，却看到了程晚晚，眼睛亮晶晶地朝程晚晚伸手，“抱抱～” 程晚晚真的很少和小小湛有接触，除了小小湛刚出生的时候她激动过几天，之后就再没有特别兴奋了。反而有时候觉得弟弟只会缠着妈妈，要么就是哭唧唧，像个小女孩儿。 到底还是挨不住小小湛可怜兮兮的目光，靠近他几步，四岁的小姑娘吃力地抱起肉嘟嘟的八个月的小宝宝。 祁柚在阳台上偷偷观察着两人，其实晚晚对弟弟还是很好的呀。 小小湛一屁股坐在床中央，把心爱的奶瓶放下，傻乎乎地想要对程晚晚示好，抱起旁边的小熊乐呵呵地往程晚晚那边丢。 程晚晚不能理解这一丢里的深意，一边抱起小熊拍了拍，放回床上，顺便说教一下，“不能丢。” 小小湛固执地想把小熊给程晚晚，拖着小熊爬到床边，想塞给程晚晚，却因为手不够长，又一次丢到了地上。 程晚晚又替他捡起来，反反复复数次，程晚晚终是有了点脾气，“都告诉你不能扔了，你怎么回事！” 小小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瘪了瘪嘴，眼看着就要掉下金豆豆。程晚晚还打算说些什么，小小湛已经哭了起来。祁柚及时跑进来，抱起小小湛轻声哄着。 “妈妈，他犯错了。” 小小湛在祁柚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祁柚安慰着小小湛，抽空回答程晚晚，“晚晚乖，弟弟还小……” 程晚晚联想起平时妈妈也是对弟弟特别好，心中浮起委屈，打断她的话，“弟弟犯错了你都不说他，你就是喜欢弟弟，妈妈不对我好，妈妈坏蛋。” 主卧室的门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拍响，程湛站在门口面色沉沉地望着这边，看起来很严肃。 “程晚晚。” 程晚晚心里一跳，知道爸爸这是生气了，因为爸爸从来不叫她全名的。 “爸爸……” 程湛的语气硬邦邦的，“你刚才说了什么？” 程晚晚有些心虚地回身去看祁柚，祁柚抱着还在哭哭的小小湛往阳台走，没有去听程湛和程晚晚说什么。程湛没接着说，只是让程晚晚到书房找他。 程湛把电脑里的软件一一退出，点击关机。坐在电脑椅里一转，面向她，“你刚才对妈妈说了什么？” 程晚晚知道自己刚才嘴快，说错了话，这会儿老实地站着，也不敢回话。 “你妈妈怀你的时候，我还在比赛，她怀你很辛苦，但是她从来不敢和我说。你还没有弟弟现在这么大的时候，她整夜整夜地守着你，就怕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或是会被被子掩住不能呼吸。她就算自己没吃饭，也要哄着你吃饭。” “你小的时候，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 在程晚晚的印象里，程湛从来不会和她说这么多话的。她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和妈妈说得话，可是回身望了望主卧室的方向，想去找祁柚，又觉得有点羞愧。 程湛和程晚晚说完话就走了，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会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小小湛哭累了，祁柚刚把他哄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放小小湛进被窝里。 程湛看见祁柚的眼睛红红的，把祁柚搂进怀里，他几乎没有哄过他的两个小孩子，此刻却低声细语地哄着怀里的祁柚，“晚晚她还小。” 祁柚的声音闷闷的，“知道。” 程湛最怕祁柚不开心，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我总是爱你的。” 祁柚哼哼唧唧地和程湛撒娇，“你也是个混蛋，只会用这句话哄我。” 事实证明，程湛对他家小姑娘的影响是很大的，当程晚晚想清楚自己说得傻话之后扭扭捏捏地想和祁柚道歉，站在祁柚面前半天，也没憋出来半个字，最后说了句，“妈妈我爱你，我也爱弟弟……” 在一旁捧着平板看复盘的程湛，迎着祁柚投过来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祁柚蹲下身抱起程晚晚，父女俩的性格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傲娇又别扭，“晚晚乖，我也爱你呀。” 当天小小湛还没醒来的时候，程晚晚就趴在床边看小小湛。脸小小的，手也是小小的，好像确实有点可爱…… 不知道小小湛梦到了什么，伸手在空中乱抓了抓，小手抓到程晚晚的手，紧紧地握住。 程晚晚怕把他闹醒，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大抵是小小湛已经睡饱了，吧唧吧唧嘴，揉了揉眼睛，翻身趴在床上。左右看看，没找到祁柚，正要哭起来，却看到了旁边站着的程晚晚。 小小的手挠了挠程晚晚的掌心，像是示好一般，程晚晚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我弟弟太可爱了吧！于是从那以后，程晚晚小朋友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弟弟控。 从“我妈妈全世界最漂亮”变成了“我弟弟全世界最可爱”。一从幼儿园回来，丢了书包就要找弟弟，把老师奖励给她的小红花或者别的小礼物都送给弟弟，小小湛傻乎乎的，也不懂那些是什么，反正姐姐给的就开心，路都还走不稳，却要左摇右摆地跑过去抱着姐姐的脖子，吧唧亲一口，在晚晚的脸上印下湿答答的一个口水印。 程晚晚：“我的弟弟太可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10月27日晚上九点半之后就可以看车车啦，上车方式是微博关注@程博妹妹 并且私信回复我们的暗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可以得到自动回复啦！ 因为博妹手贱然后改了一个微博名……渣浪搜不到我了……我好气！ 所以，搜索@岑寂shechem 看第一条微博。 别关注我同桌的微博啊……她会打死我…… 如果上车失败，没有得到自动回复的车车，原因可能是 1.没有关注我 2.时间还没到 所以，记住咱们的接头暗号！并且记得在时间到了之后再来找我要车车哟！接头暗号不要告诉别人！还有就是，不要白嫖我！ 以后番外都在微博上发啦！ 小可爱们下本书见！我爱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