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蹴鞠传》 一. 太尉写书 不速之客登门 说起宋朝足球就不得不提高俅,正是因为他的发迹,才使得更多的人喜欢足球、热爱足球。其中,有一些蹴鞠爱好者,他们为了能得到高俅的赏识,常来太尉府门前炫耀球技,因此,这里三天两头就聚集着一帮人。说起太尉府,它的位置在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详细的记载,是在“蔡河”西,入城第三座桥——太平桥处。 高俅一早起来就在书房写《蹴鞠谱》,但是却被门外不断的叫好声打断。他心烦意乱,气得把毛笔重重地摔在了桌上,瞪着眼睛看着走进门来的管家闫四。 “门口踢球的人轰走了吗?” “老爷,我轰他,他不走,现在围观的群众太多,我要是和他闹起来怕影响不好。” “岂有此理!你看看,我写的这几行字,让那小子搅和的,都乱到了什么程度!”高俅气愤地把写好的书稿推给闫四看。 闫四凑近仔细观瞧,亮着眼睛赞叹道:“老爷,您的字迹写得挺工整啊?” “工整个屁!我要给东坡先生抄书写成这样,非大嘴巴子抽我。” “老爷,您的《蹴鞠谱》快写完了吧?”闫四看着厚厚的稿纸问道。 “估计还有两万字就结稿了。可是……我最后一个章节始终不敢落笔?” “为什么?” “有一招在蹴鞠中最厉害,没人防得住。” “所以,您舍不得写进书里?” “那倒不是。这一招要是使出来,会让对手颜面扫地,遭到无耻的报复。”高俅说到这里,一皱眉汗都下来了。 “老爷,您腿又疼啦?” “是啊,我再难受也得忍者,因为我是个军人。” “老爷,高衙内会这招吗?” “他不会,我怕他受到伤害。” “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您心疼儿子。可是……您要不写进书里,又不教给儿子,您的绝学要是失传了怎么办?” “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 “真没想到,老爷您写本书会这么难。” “先不说这些了。闫四,插图的事,你联系得怎样了?” “我联系好了,有个叫张择端的人,他愿意给您画图。” “你可知我这本书的价值?为什么不找名家配图,我又不是出不起钱!” “老爷,张择端画得不比名家差。他还说,给您免费画。” “免费画?他有作品吗,给我看看。”高俅有些不放心。 “他没有完成的作品,只有一幅创作中的超级长卷,他要完成一幅旷世巨作。” “哼!现在的人活得就不踏实,都想着一步登天。” “说不定,他有那样的实力。” “既然你这么相信他,就先把我《过人技巧》那个章节给他,让他照着文字配图。” “是的,老爷。”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叫好声,高俅焦急的问道:“闫四,你看门口踢球的人技术怎样?” “老爷,我一心想轰他走,球技我没太在意。” “唉!前朝有个蹴鞠宰相丁谓,现在又出了我这个蹴鞠太尉。这下好了,老百姓都认为踢球才是升官发财的捷径,才是最有前途的职业。” “哈哈……他们是以您为榜样了。” “以我为榜样?——我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老爷,您才是蹴鞠届的传奇!” “传奇我还不敢说,主要是赶上了好的机遇。” “我看,还是老爷有真本事。” “这话不假。现在的人都认为我当官只是靠踢球,其实不然。如果没有和东坡先生多年的陪伴和后来的潜心钻研,我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是呀,光踢球,不读书不行。” “哦,你一说读书,我想起来了。国子监最近开学,要招收两名学员,我给衙内报了名,你看他起来了吗?” “不用看啦,衙内被打了一百军棍,屁股都开花了,哪起得来?。” “闫四,你说老爷我是教子无方吗?他犯了错,我哪次没打过?” “老爷,这次您惩罚得太重了!” “惩罚重?调戏林冲娘子,打死他都不为过!他在外面闯了祸,你们没有一个告诉我的,等到了满城风雨了,我才知道。上次遇到了童贯,他还假惺惺地和我说,你儿子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用我给他介绍个宫女呀?” “他是在嘲笑你呢。” “哼!这个死太监。” “衙内伤得这么重,我估计,辽足来访他恐怕上不了场了。” “上得了场,上不了场,我不管。省得老百姓说我纵子作恶,说衙内缺少管教。” “衙内是得到您蹴鞠真传的,作为我朝’齐云社’当家射手,他若不上场,恐怕老百姓也不答应啊!” 闫四这几句话说得高俅心事重重。高衙内继承了他的足球天赋,成为了大宋朝主力射手,他是以儿子为骄傲。可是,他只看到了儿子在蹴鞠方面的才华,却忽视了思想方面的教育,使得高衙内行为变得越来越傲慢无礼。他若再不严加管教,不知道还会给他闯什么祸呢。想到这里,高俅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无意间,他发现一人走进院来。 “闫四,你看那人是谁?” 闫四走到门前定睛一看,“是隔壁的陆帅!” “让他进来!” “陆帅——”,闫四推门高声喊道。 陆帅听到有人叫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在厅前跪倒说道: “给老爷请安。” “起来,陆帅。”高俅语音柔和,一脸的慈祥。 “谢老爷!” 高俅看到陆帅胳膊上还戴着白箍,觉得非常地不舒服,于是说道:“你爸爸死了都快半年了,怎么还带着孝啊?” “多戴些日子,以示对父亲的怀念。” “你父亲陆谦活着的时候你不知孝顺,他死了,你反倒孝顺起来啦?你带着孝串门,多让人讨厌啊?——快快摘掉!” 陆帅很听话,他把白布撤下来放入兜内。 “我可怜的孩子,你父亲抓梁山反贼林冲英勇就义,他是我朝大大的功臣。你呀,要严格要求自己,将来做出一番事业来,才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父亲。” “是的,老爷,我会努力的。” “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我在陪我哥练球。”陆帅不知高衙内挨打。 “陪你哥练球?”高俅疑惑起来。 “是呀,内哥说让我来找他一起到演兵场踢球。” “我儿还能踢球?” “对呀,怎么啦?” “那一百军棍不管用?” “什么一百军棍?” “闫四!你打没打我儿一百军棍?”高俅转头怒视着闫四。 “老爷,打是打啦。可是,他是您的独子,哪个士兵敢真打他?” “哎!有你们这些人,我……我教子都打折扣!”高俅指着闫四的鼻子气愤地说道。 “要不然,我把衙内叫来,您再打一次?”闫四嬉皮笑脸,一点也不害怕。 “闫总管,你是不是看我打儿子,你高兴啊?” “老爷,衙内就要到国子监读书了,他读读圣贤书,就会明事理的。你没必要老打他,难道你,也相信棍棒之下出孝子那样的谬论?” “下回再打他,我要盯着。不能总便宜了他。”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叫好声,高俅烦躁地问陆帅:“你刚才进来,仔细看那人踢球没有?” “看了,我看了还一会儿。” “那人踢球怎样?” “好球,绝对的好球!”陆帅眨么着眼,挑起大拇指赞美道,“他颠球一直没掉在地上。” “会颠球有什么了不起。”高俅表示了不屑。 “老爷,我听围观的百姓说,他颠球到五百个啦。” “是吗?”高俅也感到惊讶。u看书 ww.uuksh.m “他要是再踢一会儿,您的颠球记录就被打破啦!”闫四在一旁提醒着高俅。 “闫四,你出去和他说,’齐云社’球队名额满啦,不会再招人了。让他不要在太尉府门前踢球了,这样会影响老爷休息的。” “老爷,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可他就是不走。他说,一定要面见老爷!” “讨厌!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我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老爷,我见他随身还带了好几筐礼物呢。” “这种球迷我见多了,他们能送我何礼物?——准他家的土特产!” “老爷,我看这回不是。从他的穿戴和骑着的马匹看,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的礼物肯定价值不菲!” “嗯……”高俅思考了一下,“闫四呀,他把礼物堆在我家门口,这影响太坏了!不如你把他叫进来,我和他说几句。” “对,不能让他把您的颠球记录破了!” “那倒是小事。” “他的礼物怎么办?” “让他把礼物抬回去!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告诉他,老爷不收礼。” “老爷,听口音他像是外地人。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呀!” “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是不妥哈?”高俅有些为难,“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送礼哪有走前门的,让街坊邻居看见多不好。” “老爷,我明白了。”闫总管说完推门出去了。 “陆帅,你去把衙内喊来。”高俅转头吩咐陆帅,“记住了,和他什么也别说!” 二. 燕青到访 探寻蹴鞠真谛 高俅把闫总管和陆帅打发走了,他从书架上拿下足球,藏在桌边,然后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等候来人。 率先走进门的是高衙内,他拄着拐杖,让陆帅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高俅感到好奇,心想,这儿子,在我面前还装蒜? “儿呀,打痛你了吧?”高俅假装关心地问道。 “是呀,爹爹,好痛呀!” “你的拐杖不错,给爹看看。” 衙内不知是计,老老实实把拐杖递给父亲。 “爹爹,金丝楠木的。” 高俅接过拐杖,煞有介事地观瞧。 突然。 他抡圆了拐杖照高衙内打去。高衙内训练有素,反应机敏,本能地使了一个燕子空翻,轻巧地闪过了。 “儿呀,你腿脚够灵活的。老实给说,士兵打你一百军棍了吗?”高俅高声喝道。 “爹爹,儿子冤枉!”高衙内露出一对兔牙张口说道。 “你冤枉,难道那些社会上的传言都是假的?” “假的,绝对是假的!那都是辽足放出谣言。” “为何辽足专对你使坏?” “他们惧怕我,害怕我上场进球。”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理由! 高俅根本不信,但也不愿深究,他需要维护太尉府的颜面。 “有一个外地人要来这里踢球,我没时间和你计较,先坐到一边去。” 高俅的话音刚落,闫四领着一个帅气的小伙走进门来。只见此人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高俅审视着,打内心眼里喜欢。 “给大人请安。”来人彬彬有礼。 “小伙子,你打扰老爷休息了,你知道吗?”高俅假装生气。 “老爷,您看我踢球,才是最好的休息。” “狡辩!你长得如此英俊,为何踢球,应该唱戏才对。” “老爷,小可燕青只喜欢踢球。” “你是燕青?大名府的燕青?”高衙内惊喜地站了起来。 “对啊,公子!” “你认识他?”高俅好奇地看向高衙内。 “爹,燕青是大名府有名的球星。” “嘿!你小小的年纪竞然名声在外。” “可惜,我没和公子一起踢过球。” “敢不敢和我家公子比试比试?”高俅来了兴趣。 “若有机会,当然愿意领教。” “燕青,你好狂啊!” “老爷,我不狂,我是自信。” “你没有大赛经验,哪来的自信?” “您只要给我比赛的机会,我会证明自己。” “儿啊,你看过他……踢过比赛?”高俅转头问衙内。 “看过,球技绝对一流。” “燕青,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踢球最难的是什么?” “愿听老爷详解。” “看看,没有理论基础,你怎能提高球技?”高俅摊开双手说道。 “老爷,我买不到这类专业书籍。” “老爷正在写,却让你给搅乱了,你说,该当何罪啊?”高俅拍着桌上的稿纸让燕青看。 “我赦燕青无罪!”高衙内高声喊道。 “去,别捣乱。燕青,你刚才颠球几个?” “八百个,还没踢完——” “好,八百个也是个不错的成绩。我来问你,有人干扰,你还能踢几个?” “这……怎么知道?” “知道这种情况下,如何训练么?” “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看到我厅里摆的十个兵马俑吗?” 燕青转头,这才注意到,在大厅内威严地矗立着两排兵俑。他好奇地说道:“老爷,这是文物啊!” “对,算你识货。” “您在哪挖出来的?” “什么话!秦皇和我关系好,他知道老爷我要做殿帅府太尉,没舍得都埋,他剩下几个留给我看家。” “老爷,兵马俑可是稀世珍宝!” “对,没错,它们都是无价之宝!我把这几个兵马俑都放在大厅中央,你还敢颠球吗?你想一想,万一踢坏一个,你赔得起么?” 高俅的一席话把燕青震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踢球还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小伙子,大宋朝会踢球的人多得是,可是能够踢出成绩来的没有几个。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的技术动作,在受到压力的情况下容易产生变形!” “老爷,听您一席话,胜踢十年球。” “哈哈……”高俅爽朗的大笑,“小伙子,人无压力轻飘飘,过久了,就会产生错觉——认为自己很了不起。颠球是蹴鞠运动最基本的动作,谁都会踢几脚,但是,没有人敢在我这厅里踢球。燕青,你怕了吧?” “老爷,我不怕,我敢!”燕青咬牙说道。 “你敢?打碎了兵马俑你赔得起?” “我赔不起,我家老爷赔得起。” “你家老爷是谁?” “卢俊义。” “你说的可是大名府首富?” “是的老爷。” “唉!”高俅长叹一声,“说起卢俊义,他这次武状元考试倒是挺可惜的,竟然连名都没报上。” “太尉大人,小可燕青正是为此事而来。” “燕青,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家仆。” “卢俊义是个有钱人,他架子可够大!”高俅面露不悦,“关系到自己前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亲自出面?” “老爷,您误会啦。我家老爷说,太尉大人为政清廉,最烦别人办事走后门。uu看书 w.uunshu.cm 他担心,他来了,会被拒之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拒绝你呢,燕青?”高俅笑着看向燕青。 “老爷,您是我的长辈,爱惜踢球的人才。再说,有您家公子在,我们惺惺相惜,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的。”燕青说话时看了看高衙内,“我知道公子义薄云天!” “爹爹,燕青的事就是我的事,您一定要给办!” 高俅看着高衙内激动地样子,笑着说道:“儿呀,我有时喜欢你这脾气,有时也讨厌你这脾气。你和燕青萍水相逢,他刚夸了你几句,你就答应帮他?” “爹爹,我与人相处,只要看着顺眼,说话投脾气,我就愿意帮他!” “卢俊义之事你不了解,孩子,他报名资格没通过,是因为有人举报他偷税漏税。” “燕青兄弟,真有此事?”高衙内吃惊地问道。 “老爷,公子,现在事情都已经查明了,我家老爷是清白的。” “事情是查明了,可是……报名期限已经过了。” “可以补考吗,老爷?” “怎么补考?武状元刀枪比试已经结束,就差射箭表演了。唉……说句实话,卢俊义他——”高俅欲言又止。 “老爷,你是不是想说,我家老爷遭人暗算啦?” “燕青,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胡乱猜疑,说那些没有意义。” “我家老爷说了,朝廷选出的那个武状元——熊安上,要论武功,在他面前绝对走不到三个回合!” “卢俊义真有如此厉害?”高俅将信将疑。 三. 大名首富 意愿科举报国 燕青见高俅对卢俊义的落榜无比地惋惜,他认为老爷的功名或许还能挽回,于是说道:“我家老爷胯下马九朵葵花兽,掌中枪金攥提炉枪,人称外号玉麒麟,他有万夫不当之勇……” “好了,燕青。”高俅打断了燕青的叙述,“你说的这些我知道,老百姓也都知道。正是因为他树大招风,才遭人嫉恨,才引出了这次科举的冤案。你能怪谁呢?一些武艺高强之人往往都败在了功夫之外!吸取教训吧,科举每三年一次,下次提前运作,老爷为他作主!” “老爷,卢员外现年三十有二,再过三年,他年龄……” “超限了,哎!这就不好办了。我想问,你家老爷为何要当官呢?” “他说当今皇上圣明,才使得他走上了致富之路,所以要报效朝廷。” “这是你编的,还是他说的?” “老爷,这样说不对吗?” “对的!这才是正确的人生观。既然你家老爷愿意报效朝廷,我倒愿意成全他。不过……燕青,具体事情我要和卢俊义当面谈,这涉及到军事机密。” “老爷,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我家老爷还给您送许多礼物,这是清单。”燕青说着从怀里掏出揭帖。 “哈哈……”高俅放声大笑,“燕青,求人办事要先交礼单,我答应给你家老爷办事了,你再给我送礼物,还有何用吗?” “小的不懂规矩。” “燕青,老爷平时不收礼。但是,念你大老远地来了,我也不便拒绝。记住了,下不为例!” “谢谢老爷了。” “哎……燕青别站着了,找个椅子坐下。” “老爷,我不坐了。我愿像兵马俑一样为您站岗。” “哈哈……燕青我真有点喜欢你了,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老爷。” “你是第一个敢说在兵马俑面前踢球的人。” “真的?” “你想必知道,老爷我踢球名声在外,现在又居着这样的高官,想拜我为师学艺的人太多,我又不好拒绝,只好摆出兵马俑来吓唬来人。你别说,这策略还真有效。” “就是代价高一些。” “有什么代价?真正的兵马俑世间难寻,我家的都是膺品。” “老爷,您这招比诸葛亮的空城计还高。” “我哪比得了诸葛亮。燕青,是初次来京城吗?” “是的,老爷。” “那就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浏览一下我大宋朝皇都的秀美风光。” “爹爹,我要让燕青兄弟陪我一起踢球。” “你们交流一下球技也是有必要的。辽足来访,听说他队中有一些一流球员,非常厉害。儿啊,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爹爹,我想让燕青兄弟和我一同登场。” “这怎么可以?两国都已递交了出场名单,如果临时换人,辽足会说我们欺负他。再者说,燕青也不是在齐云社国家队的注册球员啊。” “爹爹,齐云社有几个兄弟,前些天,他们在大排档吃烤串一直在闹肚子,有二个人恐怕不能登场。” “你们齐云社的这些球员各个吊儿郎当,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怎么踢球?这还怨我平时总说你!” “爹爹,齐云社兄弟上不了场,这不是还有燕青吗?” “公子,有我燕青在中场调度,准能给你创造出更多的射门机会。” “好了,既然你们兄弟两这么投缘,我来想办法吧。” “谢谢老爷!”燕青听到能代表国家队参与比赛,心里特别的高兴。“另外,我这次来是打算常驻京城的。” “你不打算走了?” “我家老爷想来京城搞房产开发,让我给他找几块地皮。” “卢俊义,还是个生意人呀!什么时候都想着赚钱。” “我家老爷是个有正义感的生意人。” “燕青,不用唱高调啦,其实他们这些生意人怎么想的我都清楚。没有权利保护的财富危如累卵,石崇再富,也保不住他的家业和心爱人——绿珠的性命。” “爹爹,你讲这些干嘛?想想怎么给燕青拿地皮吧。”高衙内在一旁鼓动着。 “燕青呀,我是只管体育和军队的大臣,商业文化归蔡京负责,我是不好过问的。” “爹,您和皇城总设计师关系不是挺的吗?” “孟元老只管技术,大事他作不了主。” “爹爹,只要他能给燕青提供信息也可以呀。” “那好吧,回头叫衙内领你去见他。” “那样就好了,太谢谢您啦!” “燕青呀,我中午还有一个辽足的欢迎宴会,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要是想在京城久留,可以在演兵场里住下。那里你的随行人员和马匹也有人照料,踢球也方便。” “爹爹,我现在就领燕青到演兵场去!” “儿呀,你一会儿还有事,先不要走。” “那你给燕青令牌,没有我,军营他是进不去的!” “他不是现役军官,怎么可以拿我的令牌?不过,有一样东西一样好使,——燕青,接球!”高俅话音刚落,他把皮球从桌边猛地踢了出来。只见那皮球快如流星,疾似闪电,直奔燕青的面门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燕青腾身而起,跳将起来,在皮球击中他的一刹那,他迅速向后移出一丈开外,稳稳地把足球卸在了胸前,只见那球轻轻地滑落到他的脚上,纹丝不动。 “好身手!”高俅鼓掌称快,“踢球人八成的功力全在接球上,没有了良好的接球能力,你就是有再高深的踢球技巧都是使不出来。有燕青在,我大宋朝蹴鞠事业怎能不发达!” “老爷,这足球可当令牌用?”燕青踩着皮球问道。 “正是!” “那样,我手球就不算犯规了。”燕青用脚轻轻一挑,皮球弹起落在手上,“燕青——告辞了!”燕青向众人示意,拿起皮球转身而去…… “燕青兄弟,在演兵场等我,我一会儿就到!”衙内在屋里喊着。 高俅看着燕青远去的背影,uu看书.ukanshu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然后,他把衙内叫到身前,“儿呀,国子监就要开学了,我给你报了名。你到那里要好好读书,踢球是吃青春饭的职业,管不了你一辈子,明白吗?” “好的,我听爹爹安排。” “为了给你找个伴,我这还有一个名额,你看是给谁?是鞠朋,还是鞠友?” “鞠友结巴,还是给鞠朋吧!” “鞠氏兄弟哪个结巴我一直分不清。” “老二,鞠友是!就是和我搭档踢前锋的那个,你不知道他射门有多费劲!” “是呀,他射门和说话一样出其不意,没有一个守门员能接得住,这也是一绝!” “老爷,您把上学的名额留给我吧。”坐在一旁的陆帅说话了。 “你也想上学?你从小学习就不行,到了国子监,会跟不上班的。” “老爷,我会努力的。” “谁努力都有用,唯独你,我看没用!”高俅还是不想把这个名额给陆帅。 “老爷,我爹已经死了,您再让内哥去上学,我和谁玩儿呀。”陆帅说完,竟哇哇地哭了起来。 “哎!孩子,别哭啦。老爷我糊涂了,你是英雄家属,这个名额给你理所当然!” 国子监是给朝内高官子弟补文凭的地方,那里学习并不严格,只要稍微用一点功,就可毕业。像蔡京的儿子就是在那里毕业的,如今也当了官。国子监除了照顾高官子弟,还对那些对朝廷有特殊贡献的人,如:相扑的冠军、蹴鞠能手、烈士家属、商业精英也同样有照顾。 四. 丰乐楼上 衙内宴请兄弟 如果问天堂是什么样子,宋朝人定会说是东京汴梁的样子。仔细看《东京梦华录》和《清明上河图》你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一座城市的富有,交通便利往往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作为古代运输的主要方式——漕运,水网的发达又是至关重要的。看看汴京,四水灌都,南来的、北往的钱货都要经过这里。它是政治、文化的中心,又把流通的财富聚集在这里。可以说,北宋皇都就是块风水宝地。 徽宗年间,已百年没有大的战事,人们想的主要是,怎样赚更多的钱、怎样当更大的官。而燕青和汴京这座城市的渊源,就是从为他老爷——卢俊义,跑官开始的。 跑官不是今天送了钱,明天就提了职,这么的简单。他都需要一个感情的沟通过程。而感情沟通最好的媒介就是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卢俊义跑官为何不用他更加信任的管家李固,而选择燕青呢,道理就是因为他看中了燕青的蹴鞠才能。他认为,派燕青找高俅办事的成功率会更高些。燕青一来,就得到了高俅的喜爱。但因年龄关系,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可能太深。没想到的是,燕青和高衙内的关系处得非常好,他们都喜欢踢球,这使得他们成了无话不讲、无事不谈,愿意朝夕相处的亲密朋友。 燕青和高衙内成了朋友,他们在演兵场踢完球,总会找个地方热闹一下。这不,这天傍晚,他们一行五人——衙内、燕青、鞠朋兄弟和陆帅,从演兵场出来、在浴堂巷洗过澡,骑着高头大马,沿着马行街一路狂奔而来。 “燕青兄弟,‘丰乐楼’到啦!”高衙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好气派的饭店!”燕青赞叹着也翻身下马。 “东坡先生最喜欢这家饭店,你看这,还有他题写的诗词呢!”高衙内指着一块石碑给燕青看,只见上面写道: 雕梁画栋三层高,五楼相对逞英豪; 彩桥锦栏蜿蜒过,达官贵人乐逍遥。 燕青顿时被酒店的宏大气势所震撼了,他激动地对高衙内说道:“内哥,还是你们皇城好,我们河北大名府找不出这地方来。” “燕青贤弟,你老土了吧!这还不是京城最好的饭店呢。除了这,在京城的高档饭店共有七十二座,回来,我带你慢慢吃。”高衙内说着,将缰绳交给前来迎客的马夫,由他将战马牵入后面的马厩。 “走呀,你瞅建筑干什么?”高衙内催促着燕青。 “我家老爷也想在京城投资一家饭店。” “没问题!等卢俊义来到了京城,我给他请几个有名的设计师,要建就建最好的。走,走,你看看那几个披绶带、穿旗袍的妹妹多可爱!” 衙内说着,拉着燕青的手,越步登上台阶,挥珠帘以洞入。四个迎宾女见来了客人,齐声高喊:“官人好,官人请进!” 他们一同来到了三楼内西厅,衙内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是锁着的。这时,一个店小二跑了过来。 “长官,这个房间不能进,上面有公文不让用,您还是改其它的房间吧?” “屁话!老子今天就要进这个房间。少啰嗦,快开门!”衙内愤愤地对店小二说。 “那个房间能看见大内皇城,太尉大人有指示,是不让进的。”店小二继续解释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今天来,就是看皇城来的,你若再不开,我可砸门啦!”衙内一边说,一边“哐,哐”地推着房门。 这时,大堂领班听到响声,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他认识高衙内,连忙赔罪道:“内哥光临,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怎么不让进门?” “此小二是新来的,他不认识您。小二,——还不快开门!” 小二掏出钥匙急忙把房门打开,高衙内率众兄弟进屋。只见屋内窗明几净,装饰得富丽堂皇。 “燕青兄弟,你来看,这里观景最好。”高衙内把燕青叫到窗前,只见整个大内皇城尽收眼底,此时,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下显得无比的美好。 “班头,这屋的窗帘呢?”高衙内发觉光线有些刺眼。 “内哥,这屋因长期没人,西晒使窗帘退了色。我发现后,拿到染坊翻新。您等一会儿,马上来人安装。”班头点头哈腰地说道。 “班头,你催催他们。还有,你下楼把我寄存的《杜康酒》拿来。”高衙内对班头转变了态度,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内哥,您先喝茶,我马上去取。——上茶!”班头喊着跑下了楼。 “——来喽!”店小二开始给客人斟茶倒水。 衙内、燕青几人没有落座,而是都聚在窗前看风景。高衙内一一指给燕青看,告诉他哪个是宣德楼,哪个是大庆殿,哪个是文德殿和崇政殿,哪个是延和殿、睿思殿、紫宸殿、垂拱殿、长寿殿、集英殿,详细讲解,不厌其烦。 “内哥,你对燕青兄弟太好啦!我们鞠氏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这才是第一次进这个雅间。”鞠朋抱怨道。 “我也是第一次来!”陆帅在一旁帮腔。 “你们挑理了,是吧?下回我还不带你来了!”高衙内故意如此说。 “我们今天是沾燕青兄弟的光啦。”鞠朋拍着燕青的肩膀说道。 “我实话和你们说,没有燕青兄弟,我还真不好意思带你们来这地方。”高衙内解释着,“想当年,这‘丰乐楼’想加盖三层,我爹不让建。店主无奈,最后找到了皇上,皇上出面说话,这才知道原来酒店皇亲国戚开的——不好管了。可是,在批复规划设计时,我爹还是强压着让这楼比大庆殿矮了一尺。” “建房子是工部的事,老爷子是殿帅府的官,岂不是多管闲事?”鞠朋问道。 “建房子老爷子不管,可皇上的安危我家太尉是负责的。你从窗户看,皇上去茅厕,到妃子的卧房就寝,这些,一切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皇上还有隐私可言吗?”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这要是一箭射过去——”陆帅说着,摆了一个射箭的姿势。 “你他妈找死呀!”衙内把陆帅扥到了一边,瞪了他一眼,转头接着和燕青说:“因为这里观景好,饭店开业后,这个单间最火,打破头都预定不上。因为来这屋吃饭的人太多,身份不明、不好管理,我家老爷子才行了一纸公文,把房间给锁了起来。” “内哥,没有你,我燕青这辈子也看不见皇城的模样了。”燕青适时地表达感谢。 “燕青兄弟,我给你讲啊,你看,进了宣德楼门,正对着的是大庆殿,那是皇上大典的地方;再向西,是文德殿,那是皇上举行大型会议的地方;还有,隔街相对的、垂拱殿是皇上内朝的地方。” “什么是内朝?”燕青不解。 “内朝就是平时接见大臣的地方。你再看从东华门进去,大道北侧,最高的那个楼阁,那是睿思殿,是皇上读书的地方;紧挨着的那个楼阁是崇政殿,那是皇上议政的地方。你看,那里面还有人开会呢。”高衙内一一指点,给燕青介绍。 “——对!我看得清清楚楚,太尉大人正和蔡太师在崇政殿开会呢。”鞠朋说道。 “是吗?”衙内大叫一声,躲到了窗台下面。“我爹看到我了吗?”高衙内蹲着身子,抬头对众人问道。 “内哥,别听他的,鞠朋吓唬你呢!”燕青笑道。 “好了,别看啦,还是坐下吃饭吧。万一我爹看到了,这饭咱就吃不成啦!”衙内害怕地说,“燕青兄弟,来来,uu看书ww.uuknsh.cm 坐在我身边,咱靠窗坐着。如果你哪天想上皇宫转转,我回来找老爹要个令牌,陪你进去。” “足球不好使啦?” “当然,皇宫怎认那东西!” “公子,你是不是想进宫看三公主啦?”鞠朋对高衙内说。 “胡说,我会看得上她?” “别和我们装正经啦,你谁看不上呀?” “——去你的!鞠朋,那天要不是因为你——我不喝多——就搞不出那种的烂事来。”高衙内对调戏林冲娘子的事至今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公子,你喝多可不能怪我们,最后是西门庆跑进来,非要向你敬酒的。” “那个无赖,等把你们打发走了以后,他跪地和我哭天抹泪,求我放过他。” “这小子怎么还敢来京城?” “他来京城是为了看女儿。” “他女儿在哪个瓦肆?我们去瞻仰瞻仰。”鞠朋以为西门庆女儿在京城卖身。 “他女儿嫁给了京城的一个大户人家,他和我说……是杨戬的亲家。” “这家伙还挺能高攀的。” “是呀,他还说蔡太师还要收他为义子呢。” “这小子就欠揍!他还敢拿蔡太师吓唬我们?哪天,我们再打他一顿!怎么样,公子?” “过两天,我就要到‘国子监’读书了,少给我惹事吧。” “公子,你还读书?——别逗啦!”鞠朋不相信。 他们正说着话、开着玩笑,这时,房门突然打开,班头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他对众人说道:“按窗帘的来了!” 五. 踏椅登高 师师远眺皇城 按装窗帘的是兄妹二人,男的高高壮壮的,女的小巧婀娜,他们进了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客人,那女子跟在后面,显得有些局促。只见哥哥抱着窗帘铺展在长椅上,吩咐女孩道:“小妹,我拉窗帘在上部,你托着窗帘的下部,别让它掉在地上、弄脏啦。” “知道了,哥。”小妹回答得柔声细语。 哥哥搬了把椅子放在窗前,还特意在椅子上放了张草纸踩上去。然后,他一手扶着窗框,一手拉着窗帘,把窗帘挂在滑杆的铜钩上。铜钩有数十个,他需要仰着头、耐心地,一个一个地挂起来。小妹身材瘦小,在下方,托着巨大的窗帘有些吃力。燕青看到此情此景,忙站起身来,替她曳住窗帘的一角。小妹看有人帮忙,报以了甜蜜的微笑。 “李虎,这回的窗帘不会掉色吧?”站在一旁的班头问道。 “班头,在我家做活您放心,我爹的印染工艺是绝学,绝对不会掉色。”李虎回答。 “你爹怎么没来?” “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在家养病呢。” “你生意怎样?”班头又问。 “还好吧,正在给王洪盖房子。” “我们饭店需要装修一个雅间,你回来看看,活怎么干。” “好的,我安装完窗帘,一会儿就去。” “这女孩是你妹吗?”班头又问。 “是的。她听说丰乐楼要挂窗帘非跟来,她听说这里能看见皇城。” 人们把目光都投向小妹,只见她穿一身青花长裙,腰间系着丝带,曼妙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她手里拉着窗帘的一角,眼睛却是看着远处的皇城。在裙裾下面,看得出,她的脚跟是翘着的。当她察觉众人都注视着她时,她害羞地笑了,翘起的脚放平,身材顿时矮了一些。 “妹子,踩上椅子看。”衙内说着,随身拉过一把椅子,推了过来。 燕青看出那女孩有些犹豫,羞羞答答地看着椅子,不好意思上去。他在一旁鼓励道:“上去吧,没关系,把窗帘给我。” 女孩把窗帘的一角交给燕青,她一只手按住燕青的肩头,一只手扶着椅背,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顿时,她的脸高兴得像开了花一样,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她的天真、好奇以及亮丽的青春在夕阳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妹子,你这么喜欢皇城,不如哪天我送你进宫!”高衙内看着好笑,在一旁打趣道。 “小妹才不会去那地方呢,她一定会找到个好人家。”燕青不同意高衙内的建议。 “燕青兄弟,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啦?”高衙内看着燕青问道。 “对!他俩倒是天生的一对!”鞠朋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瞧燕青主动帮忙、献殷勤样子;窗帘还一人牵一角,我看像极了新郎官牵着新娘入洞房。” “鞠朋,你还真有想象力!说不定,他们俩还真有缘分,用不用哥给你们撮合撮合?”高衙内在一旁跟着起哄。 “内哥,你别逗了。”燕青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说。 “小妹许配人家了吗?”高衙内问道。 那女孩抿嘴笑,不作任何回答。 “不说,就是待字闺中。燕青兄弟,我不是开玩笑,你若有情,小妹有意,哥就给你张罗,在汴京成家!”高衙内说的是真心话,他想留燕青在身边作队友。 燕青没有回答,那小女孩也没说话,她看了燕青一眼,手搭燕青的肩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落地时没有站稳,被燕青一把揽在怀里。 “嗨——,抱得美人归,小妹同意啦!”鞠朋在一旁敲着桌上的碗筷。 燕青立刻松开了手,他看到小妹的脸红红的。 窗帘挂完了,小妹挽着哥哥的胳膊就想走。高衙内站起身来,一下给拦住了。 “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公子还有何话讲?”李虎提高了警惕。 “别紧张,兄弟,我今天还没喝酒。”高衙内安慰着李虎,“小妹,你知道他是谁吗?”高衙内指着燕青问。 小妹摇摇头,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 “他是大名府的球星,——叫燕青!” “谢谢你,燕青!”那女孩躬身施礼。 “只谢不行,掏点劳务费吧。你可知,燕青出场费很贵的!” “内哥,别为难他们了。”燕青不想高衙内招惹是非。 “燕青马上就要加入齐云社了,他能在京城定居。”高衙内看女孩不说话,继续解释道。 “说这些干嘛?告诉她,——燕青还没娶老婆呢!”鞠朋在一旁帮腔。 “各位公子,家父有病在身,是离不开人的。有事回头再说。”李虎忙着要走,他看不惯这帮富家公子拿穷人家女孩开心。 “内哥,别拦着啦,让他们走吧!”燕青怕引起误会。 “好吧,等我打听到你家地址,回头找你。”高衙内不再坚持,坐回到原来位置。 这兄妹二人看到高衙内放行,急忙出门。那女孩紧跟着哥哥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冲燕青低声说了句:“再见!” “再见!”燕青点头致意。 “哟——,燕青,她对你有点意思。”鞠朋继续挑逗着。 “李虎,你在二楼等我,我一会儿就下去!”班头对走出房门的兄妹说道。 “嗯,知道。”李虎答道。 “上菜喽。”班头冲着楼下喊道。不一会儿,一个个服务生托着菜盘走了进来,他们开始摆放着各种珍馐美味。班头随即打开了《杜康酒》,转着圈,按宾主给客人斟酒。 “班头,这兄妹是啥来历?”高衙内问道。 “这对兄妹就住在染院街,他家开了一个染坊,名号是‘李家染坊’。父亲叫王寅,儿子叫李虎,那女孩——”班头一时想不起名字。 “为何父亲姓王,儿子姓李,你没搞错?”衙内表示疑问。 “没错,王寅是过门女婿,孩子姓母亲的姓。”班头解释道。 “女孩叫什么?”高衙内继续问。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清楚。”班头如实说。 “内哥,你不用问他了,”鞠朋挥手示意班头斟完酒走人,“这个女孩的名字我知道,她们家和小孩姥姥住邻居,她叫李师师。” “好怪的名字!” “说起这女孩的名字,还有一段故事呢,”鞠朋开始讲解起来,“染坊掌柜的王寅过去曾请人算过卦,说他命中注定应有两个儿子,所以呢,他提前给孩子起好了名字:一个是李虎、一个是李狮。你想,狮虎都是兽中之王,无非是寄希望孩子勇敢,长大了别受人欺负。没想到,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第二个孩子,夫人却给他生了个女孩。你想,女孩叫李狮当然不合适。后来,又来一个批八字的先生,他说,把‘狮’字的‘犬尤’偏旁要去掉,再加一个‘师’字,组成叠字。所以,女儿的名字就叫李师师了。” “这些八字先生就会给人起名字骗钱。”高衙内历来不信算挂的。 “内哥,您别听鞠朋瞎说,根本不是那回事。” “陆帅,你这抬杠的毛病就是改不了。难道你也知道她名字的来历?告诉你,说不出来我可揍你!”鞠朋吓唬陆帅。 “我当然知道!”陆帅理直气壮地说,“王寅看到夫人生了个女孩,觉得是个赔钱的货,所以就送到了寺庙里寄养,李师师是她的法号。李师师初到寺庙时还好,可是她越长越漂亮,弄得那些和尚们都无心念经,所以又给她送了回来。” “胡说八道,你没进过寺庙你怎么知道?”鞠朋根本不相信。 “我家离相国寺近,uu看书.uknshu.co 是听寺里一个小和尚说的。” “我看这些谣传都不可信!不过,不管她名字如何,人长得确实蛮好看的。对不对,燕青?”高衙内捅了一下燕青的腰眼。 “是的,是的!她人好看,名字也挺好听的。”燕青回答。 “是吗?” “叠字有旋律感。” “对了,燕青,你懂音乐,何时给兄弟们吹首曲子?”高衙内知道燕青会乐器。 “内……哥,还,还……吹什么曲子。赶……快,给燕青……找李师师——”鞠友结巴,憋了很久才开始插话。 “燕青,你若是真的看上了李师师,没关系,你就告诉哥。她们家小门小户的,我好搞定。”高衙内想作月下老人了。 “就是呀,内哥想搞定的女人,那还跑得了?”鞠朋的无意之言,揭了高衙内的伤疤。他意识到后,冲高衙内作了一个抱歉的鬼脸。 “兄弟,你表个态吧?”高衙内没在意,继续问燕青。 “内哥,我刚来京城,正事还没办呢。” “啥叫正事?婚姻大事才是正事!” “哥,婚姻的事以后再说吧。” “燕青,你在大名府有相好的啦?” “没有。”燕青摇头。 “嗨——!那没有还磨叽啥?”高衙内有些着急,“你谈恋爱,要象踢球一样帅就好了。” “内哥,给燕青兄弟点时间思考,你看菜都快上齐了,咱们先喝酒吧。”鞠朋张罗着喝酒。 “对!酒后吐真言,咱们先喝酒。”高衙内说着,率先举起了酒杯。 六. 燕青美梦 太乙真人收徒 衙内有个当官的爹,在球队中是永远的老大,他要是不举杯,是没人敢喝第一杯酒的。衙内把杯子高高地举起说道: “弟兄们,咱们先为远道而来的,我的兄弟——燕青,干杯。” 燕青听后,连忙站起身道:“谢谢几位哥哥抬举,小可燕青,敬几位哥哥。” 说完大家一饮而尽。 “燕青兄弟,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我们早就听说大名府有个球星燕青,只是一直没有谋面,今天能一睹你的英姿,真是三生有幸。”鞠朋说道。 “哥哥过奖了,燕青平时踢些野球,没有打过几场正式比赛。今天能和你们朝廷当家球星在一起踢球,是我燕青的荣耀。” “燕青兄弟过谦啦,我看你踢球确实有过人之处,不知你师父是谁呀?”衙内问道。 “内哥,燕青没有俗家师傅,但有一位仙人,他在睡梦中收我为徒。” “谁呀?”众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这事容我细讲。一天,我踢完球在卧榻上歇息,忽然,见一朵五彩祥云凌空而至,我被这巨大的魔力所吸引,飘至空中,在那里,我见到一位白发长者,他穿着道袍,拿着拂尘,骑着一头金毛狮子。我连忙上前叩拜,那长者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说,您是太乙真人吧!老者说道,仙家正是。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我说,当然愿意!他问我,你做我的徒弟有何愿望呀?我说,我有三个愿望:一是想成为足坛巨星;二是想成为相扑高手;第三个是——,还没等我说完,那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燕青,第三个愿望你不用讲啦,我知道!你呀,俗念太重,看来我是无法度你成仙了。那好,我就收你为俗家弟子,你看如何?我说,燕青愿意。老者又说,既然你愿意作我的俗家弟子,我就赐你法号,你就叫燕小乙吧。前两个愿望我给你,你过来。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他用拂尘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掸了两下,顿时,我的身体就好像贯入了无限的神力,精神倍增。然后,太乙真人说道,你的第三个愿望,就是这头狮子,我现在送给你,你能否驯服它,这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他化作一道金光,飘散的无影无踪了。太乙真人走后,我看到,他留下的金毛狮子倒挺温顺,就骑了上去,却不成想,那狮子高高跃起,竟把我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摔在了我睡觉的床上。” “这梦真是太神奇了。来来,这杯酒敬太乙真人。”衙内说着,又举起了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怪不得燕青兄弟踢球那么地潇洒,原来是带有仙气的!”鞠朋由衷地赞叹。 “实际上,太乙真人并没有教我踢球的技法。只不过,有时,我盘球过人时,总是感觉有如神助。” “踢球不可否认要有天赋的。一些人踢了一辈子的球,为何一事无成?就是缺少天赋。拿陆帅来说,他和我,还有鞠氏兄弟,从小就在一起踢球,多少年啦,一点长进都没有。” “内哥,不要这样说路帅,他的天赋不在足球上,或许在别的地方。”鞠朋替路帅辩解。 衙内也觉得举例不妥,于是对陆帅说:“帅哥,我刚才说那话,一点也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咱俩是发小的弟兄,说深说浅,你不要介意。你看,我们踢球,你去卖门票,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内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踢不踢球,对我来讲无所谓,只要能跟着一起玩就行。”陆帅说道。 “帅哥是个开明人,干什么不吃饭?老天冥冥之中都有安排。我家老爷子高俅,他名号中就有一个‘俅’字,所以他和足球,天生就有不解之缘。燕青兄弟,你法号小乙,其中‘乙’字,依我看就是大力射门动作。”衙内说。 “内哥,你理解得不对。”陆帅有不同看法,“太乙真人是‘太乙’,收徒就应该叫‘小乙’。他还有徒弟——哪吒、木吒,他俩都不踢球,应该和足球没有关系。” “不对,我这是正根!”高衙内争辩,“我家老爷子说过,太乙真人是护佑世界足球的神灵,他的座驾——金毛狮王,就是蹴鞠联赛的图腾。哪吒、木吒不会踢球,说不定是从事足球其它工作的,如球童呀,或是巡边员等等。” “哥,这解释太牵强了。”陆帅摇头否定。 “咱俩别争辩了。燕青兄弟,想弄清这个问题,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第三个愿望!” “内哥,请原谅小弟不能回答。俗语讲:天机不可泄露,——我怕说完就不灵了。”燕青说道。 “燕青兄弟,你不说,我也知道!太乙真人收你作俗家弟子,说明你俗念未了,定是和婚姻有关。” “对了!按推理来说,太乙真人送的金毛狮王,就是为了满足燕青的第三个愿望——娶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说不定……就是刚才那位挂窗帘的妹子!”陆帅解释道。 “——李师师!”众人惊讶,突然茅塞大开。 “陆帅兄弟,你太有才了,确实不该踢球!你说太乙真人的坐骑——金毛狮王,它下落凡间,变成了狮子精——李师师!”衙内拍案称绝。 “正是!”陆帅回答。 众人被陆帅的神奇推理搞懵了,没想到,燕青和李师师还有天作的缘分。而燕青对他的第三个愿望始终缄口不提,只是坐在那里暗自发笑。 “燕青兄弟,不管陆帅说得对与不对,你都要试一试。”高衙内来了兴趣,“如果需要牵线搭桥,找个媒人,京城是哥的地盘,肯定为你操办妥当。钱的事你放心,‘齐云社’作为朝廷官办足协,我们不差钱。再者说,现在宋朝足球办得这么火,哪个兄弟的身价不值几百两银子。给你凑份子的钱,就够办一场风光的婚礼的。” “哥哥,婚姻的事还是随缘吧。” “弟弟,不是随缘,你是天赐良缘,怎还不明白?”衙内有些着急。 燕青看衙内是认真的,再推辞,就却之不恭了,于是说道:“好吧,哥哥,听你的。” “对啦,弟弟。”说到这里,衙内端起了酒杯,劝酒道:“诸位兄弟,为了燕青的天赐良缘,咱们干杯!” 喝完酒,鞠朋问道:“内哥,我看得出,燕青兄弟的到来,你比谁都高兴。你又喝酒、又劝菜,还保媒拉纤线,你是不是想把他留在京城。” “是呀!大宋朝举办超级联赛的趋势已经势不可挡,我家老爷子的联赛方案,已经上报朝廷,徽宗对方案大加赞赏,批复道,联赛开始越快越好。现在球队已经开始注册,宋朝有二百八十七个州郡,有能力开展足球运动的地方又不少。小地方不说,先说四个京府: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这些地方经济实力强悍,肯定都会参加超级联赛。民间藏龙卧虎,我们开封府‘齐云社’御林军足球队优势并不明显。如果遇上了燕青兄弟带队的大名府足球队,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现在宋朝各地都很富有,各个州县都有自己的明星企业,产业足球砸钱更狠,他们都在天价收买球星。像江南的漕运足球队、汝阳的杜康足球队、解州的盐业足球队,他们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我明白内哥的意思了,内哥是未雨绸缪。现在把燕青兄弟转会到‘齐云社’,大名府的足球队实力就会下降,我们无形中,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鞠朋说道。 “这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我和燕青兄弟谈得来,再者说,汴京是大宋朝的皇都,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在这里生活当然好些。 “对!燕青,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好好看看这人间天堂是什么样子!京城好玩的地方挺多,你若是想洗澡,就去‘洗浴巷’,刚才咱急着来这吃饭,没呆久,实际上,那里面服务项目可多啦,——有推油、桑拿、按摩、大保健、小保健,花式齐全,准让你舒服个透;你若是想吃饭,京城有七十二家高档酒店,任你挑选,离这不远的‘任店’规模最大,进去一百步,两边长廊上站满了侍女和歌姬,各个都漂亮得赛过天仙;你若是想看杂技,‘象棚’是皇城最大的马戏团,里面养着十头大象;你若是想看演出,有‘曲院街’,里边相声、评戏、越剧应有尽有;你若是想吃小吃,你可以去‘潘楼’食品一条街;你若是想买东西,你可以去‘相国寺’,它开市的时候,里面东西最全;你若是想看赛龙舟,你就去‘金明池’,那里总有大型皇家比赛和演出。”鞠朋滔滔不绝,u看书 .kashu一口气说出了许多东京著名的旅游景点。” 这时,陆帅半天没说话了,他插嘴道:“依我看,燕青兄弟最想去的地方是城北的染院街,因为,那里住着李师师!” “你看看,还是陆帅说得对!再好玩的地方,也不如去找心上人。”衙内表示赞许。 “这事宜早不宜迟,最好明天就去。”陆帅还很着急。 “只是……时间不巧,明天,我和陆帅要到国子监上课,鞠氏兄弟队内有训练。要不这样,燕青,我让家仆陪你去吧。” “谢谢内哥,我自己能找得到。” “这样也好,省得有人跟着拘束,来,——祝你马到成功!”高衙内又举起了酒杯。 “干!” “内哥,今天咱们光喝酒,下面还有节目吗?”鞠朋问道。 “鞠朋,我就知道你会趁机敲诈我!今晚不行啦,我明天还要到学校去,不易折腾的挺晚。等我学校的事忙完了,咱们一起去‘象棚’看演出!”高衙内高兴,不怕多花几个钱。 “好,内哥真是爽快!——燕青兄弟,怎么样?”鞠朋问燕青。 “好的,我听哥哥们的安排。” “好啦!今天我们话说多啦,酒喝少啦,让我们‘嗨’起来吧!”高衙内又一次举杯。 一时间,餐厅热闹了起来,划拳声响成一片:一回手呀,哥俩好呀,三星照呀,四喜财呀,五魁首呀,六六顺呀,七个巧呀,八仙寿呀,九到了呀,十满上呀……一只小蜜蜂啊,飞入花丛中啊……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人不疯狂枉少年! 七. 燕青逛街 帮忙王寅卸货 昨天,燕青和高衙内一帮兄弟喝酒,甚是开心,等到喝完了酒,燕青再回到演兵场时天已经漆黑了。演兵场不是我杜撰的地方,它在《清明上河图》中有明确的标识,就在城东汴河北岸。这里顾名思义是大宋朝训练军队的地方,而实际上,随着蹴鞠运动的兴起,高俅训练军队的主要措施就变成踢球了。所以,这里叫蹴鞠球场更为合适。 燕青起得很早,他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叫上两个家仆,出了演兵场沿汴河进城。 他们一行三人过了陈州门,沿街向西行,刚到观桥,就见有一队士兵封锁了道路。士兵高举着提示牌,上面醒目地写着“肃静”二字。燕青询问:“路为何不让走?”一行人答曰:“今天有国子监考试,周边街道全部戒严。” 国子监是大宋朝的最高教育机构,这里的考试是非常严格的。 燕青无奈,只能穿小巷急走,随行的家仆跟着,无睱观景,于是问道: “燕头,我们今天是要去哪呀?” 燕青回答:“我们去染坊。” “道路远吗?” “不远,过了潘楼就到了!” “潘楼”在大内皇宫东角门附近,是一条由曹门通向梁门的大道,它是穿越内城、东西向的繁华街道,尤其在旧曹门东,更是巨商富贾云集。据史料记载,有的商家一笔买卖就达上千万银两之巨。 燕青来到了潘楼街,他忽然看到一家‘老冯家皮具店’,门口挂着几个皮球做幌子,于是他走了进去。 他们进到屋来,见屋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皮货,有一个货架是专门展示皮球的。燕青让店主拿出来一个挑选,他把皮球抛在空中,头顶脚踢试着皮球的好坏。店主看到来了真正的买主,急忙从柜台内跑了出来搭讪: “这位客官球技精湛,我看您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家仆忙上前介绍道:“我家主人是大名府球星,——燕青。” “久仰,久仰!”店主躬身施礼,“昨天我还看到您和‘齐云社’的人一起踢球呢。你到我家买皮球,算是来对了地方!我家的货,又便宜又好,才五十文一个。” 燕青试完了皮球,不甚满意,于是说道:“你这皮球气不足不说,而且也不圆,这种货色,我们大名府也能买到。” “这位客官,您要好的皮球我这也有。”店主说着又回到柜台,从箱子里拿出来一个。他把外面的包装的草纸扒开,双手递给燕青。 只见这皮球油光锃亮,底气十足,端的是一个好球。燕青看着喜欢,拿在手里一转,手指顶着皮球说:“这个好,用它射门才有准星,多少钱?” “这位客官一看就是识货之人,我这皮球用的是祁连山上等的牦牛制作而成,一头牛只能做一个皮球,所以很贵。”店主开始介绍皮球。 “店主,若大的牦牛,怎么会只能做一个皮球?”燕青不信。 “牛再大,也只有一个尿泡,而且尿泡还只能用公牛的。”店主煞有介事地说道,“挑选公牛,你还不能挑选发情期的公牛,因为它们房事勤、尿泡疲软,弹性不足,充气就容易爆裂。所以,我店里的这款皮球,都是用‘处子牛’的尿泡做的内胆,用精壮牛做的外皮。” “店家,你真吹牛不上税!说吧,我买得起,这皮球多少钱一个?”燕青有急事,想赶快买下皮球。 “客官,我吹不吹牛都要上税。皮球一两银子,税钱二十文。”店主说着,指了一下街对面的皇家税房。 “好吧,我要五个。”燕青说着就想掏银子。 “这位客官一看就是爽快人,我就愿意和您这样人做生意。不过,今天我只能卖走你一个。” “怎么有钱不想赚?” “客官,我这箱子里放的,大内总管早都定下了,他们一会儿过来取。您有所不知,这是御用足球,专供皇子们玩的,产量有限。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把银子都留下,等下个月做好了,我派人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去。”店主殷勤地说道。 “那倒不用了,我先买一个吧。下个月,我还来京城,你留好了就是了。”燕青说完,掏银两买下一个皮球。 燕青买完足球,他带着两个家仆,沿着皇城东街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他们看到了一颗茂盛的枣树,一群人正在围着祭奠。燕青知道,这是汴京最著名的景点——单雄信墓地。 唐灭隋后,单雄信拒不降唐而被杀,后人为了纪念他的忠诚,特在此建碑立墓。据说那棵枣树,就是英雄单雄信的兵器——枣木槊,插在那里长成的。燕青仰慕英雄,他近前参拜。只见碑上题诗道: 漂泊残魂土一丘,断碑千古共松揪, 寒鸦啼落陵前月,疑诉当年汗马愁。 出了旧封丘门,燕青三人,径向染院桥行去。他心里清楚,前面不远处的“李记染坊”就是李师师的家。 燕青三人上了染院桥,见桥两边站满了等活的工人。他们拿着瓦刀、斧头、锯子,还有刷油漆用的板刷张望着,向过往的行人投去渴望的眼神。而在桥下,一艘货船刚好停靠在岸边码头,一些装卸“袋工”正挥汗如雨地搬运着货物。 燕青站在桥上就能看到桥边不远处“李记染坊”的招牌,只见那里五颜六色的染晕绸布高高挂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宛若仙境。 燕青来到近前,见一群人正在吵嚷着。为首的是一个军头,他骑着马,带着几个士卒,冲着店前的一个小伙子骂道:“李虎,你他妈地还想干嘛?工地不给我盯住了,在家里养大爷?你的工人都把房梁上歪了,你知道吗?” 李虎诺诺地回答:“官爷,我在家中等着卸货,一会儿就过去。” “不行!”那官头吼道,“你若是有事,就别揽我家老爷的生意!” “爹,我先走,一会儿就回来。”李虎没办法,只能和站在家门的父亲告别。 那军头让士卒拽着李虎径往城南走,边走边嘟囔着:“找了你这块料真是倒了大霉了,我家老爷别说花钱建房,就是不花钱,抢着干活的人都有的是……” 燕青在“丰乐楼”见过李虎,他们虽有一面之缘,却不甚熟悉,他不了解内情,也不好多管闲事,只能看着官差把李虎抓走。 等士兵走后,燕青这才注意到有一个老者正拄着拐杖站在染坊门前。他人形憔悴,还不停地咳嗦。燕青猜想那人应该就是李师师的父亲——王寅。他想上前说话,这时见到一个邻居婆婆出来和王寅说话:“我说王伯,你家虎儿忒老实,给谁家盖房不好?偏偏给陈洪盖房。邻居街坊的,陈洪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仗着是宦官杨戬的亲戚,狐假虎威,坑蒙拐骗的事还干的少吗?还有他那个混蛋儿子陈敬济,更是烂泥扶不上墙,竟然娶了清河县恶霸西门庆的女儿,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嗨,我家虎儿一开始也没想干他家的活,嫌价格低。不是他家说宫内有人,可以帮我承揽官家染布的生意吗。”王寅说道。 “他们家人都是狗掀门帘——嘴把式,他们是花小钱、办大事,巧使唤人。他画的大饼你也信?官家的生意没有过硬的关系,我劝你还是千万别参与。”婆婆说道。 “老嫂子,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看这房租一天天地长,只靠小门小户的零散生意,买卖很难维持。”王寅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是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婆婆说完,往屋内瞅道:“你家女儿师师在吗?我做绣花鞋,想借她打板的样子。” “她出去替我到相国寺买染料了,一会儿回来,我让她给您送过去。” “你说你,一儿一女的命多好,不像我哟。”老婆婆说着走了。 燕青听完他们对话,知道李师师不在家,他刚要走,只见一辆马车轰隆隆地驶到店前。两个官差从车上跳了下来,冲着店铺高喊道:“管事的出来,赶快卸货。” 王寅站在门首动弹不得,对着官差说道:“你们是童公公派来送货的吧?” “对,送染布的!”官差见没人上前,不耐烦地说:“卸货的人呢?——快点!” “我儿子刚出去,长官,您先进屋喝杯茶,等一会儿——”王寅说道。uu看书 ww.uuashu. “我没闲工夫等你!你若不干,我们就把货拉到城北“任家染坊”,他们也干得了。”官差说着就要打马离开。 王寅想喊院内的伙计,还没出声,就是一阵剧烈地咳嗽。燕青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上前拦住车辆和官差说道:“卸车的人来了,官差别急。”燕青立刻挥手叫两个家仆卸车,他掏出银两递给官差道:“两位辛苦了,一点茶水钱,略表微忱。”官差接了银子,态度缓和下来,指着王寅说道:“老爷子,这笔生意,你可要发大财了!”说完,跑到树荫下歇息去了。 燕青的两个家仆原想和燕青来京城玩耍,没想到,在这里却不明不白地干起了苦力,他们嘴上不说,心中也是不悦的。燕青看得出来,他把足球交给了王寅,也跟着一起抬布匹卸货。 王寅一瘸一拐地放下足球,到院里喊来了伙计一同卸货,约莫一袋烟的功夫,货物就卸完了。 官差打马而去,王寅递上毛巾让燕青和仆人擦汗,他千恩万谢,还问道:“你是虎儿的朋友吧?”燕青未说话,只是点点头。 “多亏了你们,这些官差,都是浑不讲理。” 王寅一边说,一边转到柜台后,给他们取出银两。燕青看见,忙摆手说道:“老伯,使不得!使不得!举手之劳,我要你银子作甚?” “工钱是一定要给的,不要推脱。” 燕青没有上前去接银两,而是和两个家仆使了个眼色,急忙中从染坊内跑了出来。那王寅腿脚不好,怎追得上,他在后面喊道:“英雄贵姓呀?我回来让虎儿谢你。” 八. 大相国寺 燕青师师拜佛 燕青从“李记染坊”跑出来后,沿着五丈河向东行走,过了青晖桥,进了安远门,来到了马行街。 汴京内城主要干道有三条:一是御道;二是马行街;三是潘楼街。御道是由宣德楼通向朱雀门的南北向大道,是专供皇上出行的道路。其街宽约为二百步,在道路的两旁设有栅栏围挡,是不允许平民行走的;马行街是由安远门至第二甜水巷的另一条南北向街道。道路宽阔,两边商铺林立,官宅居多;潘楼街是由望春门通向梁门的东西向大道,也是商业街,就是刚才燕青买足球的地方。 马行街,望文生义就是能通行马车的道路,其实不然。这里街市繁华,有时车马拥塞,行人都难以停留。这里的夜市比州桥夜市繁茂百倍,通常都开到三更,有的甚至连夜。在马行街街北,这里距大内晨晖门较近,是御医所在地。这里有最好的儿科诊所、牙科诊所,最有名的药是“独胜丸”。据《古今医鉴》记载,“独圣丸”是用黄柏和人乳拌匀,酒浸晒干,再用盐水炒成褐色,去皮,每丸如梧桐子大小,每服一百丸,用盐汤送下。能治耳鸣、耳聋。可见,当时宋朝人的耳朵并不好使。 燕青走得很快,马行街越往南走越繁华。两个家仆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他们不知燕青又要去哪,于是问道:“燕头,咱这是去哪呀?不会是又到码头卸货吧?”燕青听出他话中之意,于是说道:“两位兄弟,这里是汴城最热闹的地方。你们自己游玩,我去找个人。”燕青和他们告别,径奔相国寺而来。 相国寺原为魏公子无忌的故宅,北齐叫建国寺。到了唐朝延和元年,唐睿宗李旦为了纪念由相王即位皇帝,遂更名为“相国寺”。在北宋年间,相国寺深得皇家尊崇,多次扩建。其建筑之雄伟,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 相国寺每月开五次,商家可以进寺院内经营。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摊位。燕青来到寺院后街,这里是卖书籍、笔墨、古玩字画的地方。燕青第一次来京城,他没想到相国寺有这么大。此时寺庙里人山人海,来这找人,有如大海捞针一般。 燕青进了相国寺想找李师师,他先问了一店家:“染料哪买?”店家回答:“寺外边。”燕青又说:“我说的是染布的染料,不是绘画的染料。”店家干脆回答:“寺里不买!” 燕青知道来错了地方,找人于是变成了礼佛。他,藏经楼、八角殿、大雄殿、一个个地游览。最后,他来到了天王殿。这里上香的人最多,他也跟着进入大殿参拜。他跪在蒲团上,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时,忽然,在身后袭来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去看,就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姑娘跪在了他的身旁,在那里一叩首,一叩首地拜佛。他马上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李师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俩站起身来,相视一笑。师师先问:“燕青,你来拜佛?” “是呀!”燕青回答,“师师,你也来拜佛?” “是呀!”师师回答,然后眉头一皱,问道:“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佛祖刚才告诉我的。”燕青指着佛像说。 “去你的,撒谎!” “你刚才许的什么心愿?”燕青又问。 “嗯——”师师眼睛瞥向远方,顽皮地回答:“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 “我也不告诉你!” “燕青,你许的什么心愿?” “和你一样!” 师师脸一红,相视着笑了…… 李师师因为父亲身体不好,买染料的途中进了相国寺。在人群中,她发现了燕青,于是紧步跟随,来到了天王殿。她许愿时小鹿直撞,为父亲祷告的事……她给忘光了。 “师师,我刚才去你家了。”燕青说道。 “到那干啥?” “给你家干活。” “我家有什么活可干?” “帮忙卸货。” “我哥哥没在家?” “没有,他让官差叫走了。” “谢谢你!” “师师,我在京城要住几天,你能不能陪我转转。” “今天不行!我要买染料,还要回去给父亲做饭,他身体不好。” “明天怎样?” “可以。” “听说明天《金明池》有皇家歌舞表演,一起看,好吗?” “好啊。” “我今天把足球忘你家了。” “明天我给你带去。” “不用了,算给你的见面礼物吧。” “哪有送女孩子足球的?” “女人踢球更厉害,你没听说‘小脚踢球横划拉’吗?” “去你的!”李师师踹了燕青一脚。 “师师,看你出脚,挺有足球天赋的。” “什么天赋,踹人的天赋?” “可能吧。” “燕青,陪我买染料去好吗?” “好啊,离这远吗?” “不远,出了寺院往北走就是。” “师师,你家的生意蛮不错呀,刚才我看到一车的货物都卸到了你家。” “是吗,那可能是军营的货到了。” 他们说着话,不知不觉出了相国寺,走了不远就是“任家大染坊”,这里店铺阔绰,顾客盈门,生意非常的好。 “掌柜的在吗?”李师师问道。 “在!”说话间出来了一个年轻人,只见此人脸上布满了青斑,相貌丑陋,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见伙计也过来售货,忙给支使开照顾其他的客人。 “嗷——,少东家,你父亲呢?” “我父亲到城外选店铺去了,你知道,现在皇上抓环保,城内污染企业一个也不留。” “我要“藏青”、“毛蓝”,还有一些小料,都在这个单子里。”李师师说着掏出了材料单。 “我听说你家接了一个大活,这些染料够用吗?”少东家查看着材料单问道。 “不够我再买,今天出来没带太多的钱。” “师师,我这里有。”燕青指了指口袋。 “不用你的。”李师师推辞。 “师师呀,我给你一样称二十斤吧,你没钱先赊着,没关系的。”少东家指着材料单前面几样大宗染料说道。 “对,师师多买些,省得来回跑,有我给你拿着呢。”燕青劝说道。 “不用啦,公子。我店里,买多了可以送货。这东西你还是少碰它,你看看我的脸。一辈子都下不去。”少东家指了指,自己青色的面颊。 “这说明你家染料质量好呀。”李师师开起了玩笑。 “别拿我开心了!”少东家称染料时,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李师师。他发现燕青注视他,于是问道:“这人是谁呀?” “他呀……是我表哥。”李师师只能如此介绍。 “你表哥看着可面熟。” “你可能认错人了,他很少来京城。” “表哥是干什么的?” “来京城找工作的。”李师师假意介绍道。 “我这倒缺个伙计。” “这活他不干。” “你家染坊准备搬到哪去呀?” “我爹身体不好,以后可能干不了。” “和我家搞联营吧,只要你爹把染布秘方给我就行。” “那是他的命根子,连我都不告诉。” “我拿钱买也行。” “少东家,你还是先称货吧,记上账,我先走啦。” “好吧,慢走!” 李师师不想和少东家多说话,货没称完就离开了。燕青跟李师师从“任家大染坊”出来,他好奇地问道: “少东家的脸是怎么回事?” “他小时候淘气,uu看书.uukanhu.cm掉到了染缸里,摔破了脸,跌断了腿。” “够倒霉的。” “少东家人是丑了点,人还是蛮实在的。因为我家是这里的常户,每次来,少东家都给我多称染料。” “少东家是不是看上你啦?” “去你的,他家那么有钱,怎会看上我?” “要不就是看上你爹的秘方了。” “这倒有可能。” 他们说着话,一直往前走,不想在人群中有人叫喊: “——燕青!” 燕青抬眼望去,发现是他的两个仆人,他皱了一下眉头,站在原地挥手等待。李师师发现有人找燕青自觉的躲到了一旁。 “燕头,你可让我们找得好苦呀。”两个仆人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们不自己玩,找我干什么?” “是高公子找你!” “他考完试啦?” “高公子答题快,他早就交卷啦。” “他找我干啥?” “他说陪你去孟元老家,询问京城建设的事。” “公子他在哪呢?” “他在国子监门口等你,他说孟元老今天刚好在家。” “好,你快通知他,我马上就到。” “好嘞!”两个仆人快步跑走了。 “燕青,你要有事你就走吧。”李师师走上前来说道。 “嗯!”燕青点了点头,“师师,明天一早我到家接你!” “不用,咱们在顺天门见面。” “好,不见不散!”燕青挥手告别。 九. 亲家聊天 西门巧送僧丹 陈洪的宅院在天汉桥街,是城外的一条商业街。随着皇城的扩建,这里变得越来越繁华,房价也就随即升高。此时,陈洪正站在院内,和亲家西门庆一起等待着李虎,他看着施工队干活没精打彩的样子,不停地发着牢骚: “四泉呀,我找了这个施工队真是后悔,他们干活慢不说,质量也次。” “亲家,依我看,您就多余盖这几间房子,老宅不就挺好嘛。” “不行,你女儿嫁到我家,新媳妇就该住新房。” “其实,我女儿有间房住就行,你又何必宠她?” “她进了我陈家门,就是我陈家人,我怎能委屈了她!” “其实呀,建房子这事,让敬济盯着就行了。您又何必,天天守在这里,暴土扬长的,多脏呀。” “哎——,我那个儿子,您那个女婿,他就是个公子哥,——干什么我都不放心!” “亲家,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也老大不小的,您也该给他找个正事做。” “我找啦,在杨戬出征前,就给他寻了个官差。” “是吗,干什么工作?”西门庆听说女婿找到工作高兴起来。 “在铸币司当放款员。” “这可是个好工作,一辈子都不愁钱花。” “就是呀,害得我整整花了这个数!”陈洪心疼地伸出了两个手指。 “二万?“ “往大数说!“ “什么?二十万!”西门庆不懂行情,有些吃惊,“能建这所房子啦!”他指着在建的房屋说道。 “好工作好价格这是行业规矩。金钱巷那帮人呀,一个个都黑着呢。” “要说您对孩子的前程可够下本钱的。” “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女婿何时上班?” “计划是去顶个缺,可谁想得到,犯了错的那个官差,进了开封府后,他什么都说,害得司长也被邀请进去喝茶。” “这可坏了,如果司长大人出了事,您的钱岂不白花?” “就是呀,急得杨戬满处找人,他想把司长捞出来。可是,开封府的聂山,他和包黑子一个吊样——板着个脸,软硬不吃。” “这可麻烦了。” “我亲家杨戬,一看把这事办砸啦,他又不愿我遭受损失,于是,他又找到了童公公,让他想个办法给我弥补亏空。” “童公公答应了吗?” “童公公和杨戬自小在宫里伺候皇上,他们感情不一般,这点忙肯定帮。于是,把一批冬装布交给王寅家染色。” “需要染的布多吗?” “杨戬的部队,人还少得了?” “要说杨戬办事可够周到的。” “可是,杨戬出征走得匆忙,这事,他一点也没和李虎说!” “这还用说,作生意人都看得出,和明镜似的。” “他李虎是个生意人嘛?我看,他就是一个棒槌!” “亲家,您以后有这好事想着点我。” “我不是一直在给你想办法吗,——昨天,你去太师府情况如何?” “蔡太师对我倒是挺热情的。” “只要你说是杨戬的亲戚,他肯定会这样。” “看得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我呢,先帮你攀上这层关系,只要你和蔡太师走得近了、处得好了,他从手指缝溜出一点事,让你做,就够你发大财的。” “亲家,你说我来京城能做何事?” “我一时想不好,这得赶机会。实际上,京城遍地是金钱,关键是你得走对了门路。” “亲家,你看我在京城开一家药店如何?” “京城的药铺都是御医开的,他的病人是不会到你那抓药的。” “可我有一丸药,京城是没有的。” “什么药?” “胡僧丹。” “治什么病?” “不治病,保健品,——壮阳!” “你可以到妓院试试。” “到那地方能赚几个钱?要卖,我就想卖到皇宫里。” “这我可帮不了你。” “您已经帮我了,我把这‘药’送给了蔡太师。” “蔡太师那么大年纪,他吃管用吗?” “他没用,但可以送给皇上呀,皇上嫔妃多,离不开这药。” “你胆子可够大的,万一皇上吃出毛病来,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会的,这药我常吃。只要不多吃,一次一丸,不会有事。” “有用药说明吗?” “有!随药我赠送一本画册,看着画吃药,效果会更好些。” “什么画册,怎么不给我看?” “您不吃药,看那图册作用不大。还有,这画册本来就是宫里的东西,是花太监偷偷带出来的,现在我物归原主。” “你给皇上送药,能赚钱吗?” “这药有依赖性,皇上吃上了瘾,一旦我的药进入了宫廷采购名录,‘胡僧丹’就变成了御药。你想,这药只有我有,能不赚钱吗?” “怨不得你的药铺经营的这么好,uu看书w.uukash 还是你鬼点子多。不过,依我看,现在京城最好的生意是搞建筑,京城要搞开发,遍地都是项目,只要你能分得一杯羹,就够你吃一辈子的。” “您这一说倒提醒了我,齐鲁大地本来是鲁班的故乡。现在木工用的墨斗、刨子、钻子、锯子等工具,都是鲁班爷爷发明的。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周边各地,就拿我们清河县来讲,给我第五个老婆——瓶儿盖房子的包工头贲四,他手底下就有许多能工巧匠。他们还特别的听话,我想让干啥,就干啥。” “嗨——,你要是早说,我就不让李虎给我盖房了。何必肥水流到外人田!” “你现在说也不晚,如果李虎不识相,就让他卷铺盖卷走人。剩下的事,我来给你兜底。亲家,你看如何?” “你雇包工队还来得及嘛?” “不就耽误一两天吗?” “我可……一时半会儿……给你找不到建筑的生意。” “嗨——,您说到哪去了,给我女儿建房,我花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再说,那匹染布生意,我也可以做。” “你怎么什么都想干?” “谁和钱有仇呀?” “好吧,一会儿童公公要来,我帮你说说。” “不用这么急,到时先探探他的口风。我估计,这事如果不是杨戬亲口出面,童公公他未必答应。” “是这个理。” 他们正说着话,只见李虎被家丁押着走了进来。陈洪和西门庆立刻板起了面孔,随时准备训斥来人…… 一十. 陈洪建宅 李虎欠钱难忍 “这位是西门大官人,我亲家。”陈洪见李虎进来介绍道。 “西门官人好。”李虎客气地打着招呼。 “嗯!”西门庆冷漠地点点头。 “李虎呀,”陈洪开始步入正题,“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对工作该认真负责。我昨天傍晚、今天早上,连续两天,都不见你人影。今天,我若不派家丁去抓你,你还是不来。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这工程你还想干吗?” “洪爷,我想干!这两天家父病了,他的生意需要我来打理。实际上,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您这里的。”李虎如实回答。 “李虎,宫中的布匹运到你家了吗?” “还没有,我刚才在等那批货呢。” “你知道我为了你家承揽这笔买卖费了多大劲吗?” “洪爷,我知道。” “你不知道!那是我亲戚杨戬托童公公说,你正在给我家帮忙建房子,看你辛苦了,才把生意留给了你家。在京城,染坊又不止你一家,你说,让谁干不赚钱?” “是,是,谢谢洪爷。” “城北‘任家染坊’比你家生意大多了,任掌柜还和童公公是至交——朝廷的老客户,他要不是怕得罪了杨太尉会松手嘛?” “我家干染坊也好多年了,肯定能干好,洪爷,您放心!” “我放心?——现在我是真不放心!你瞧瞧,你建我家这房子拖拖拉拉的多长时间啦?我告诉你,朝廷的布,那可是部队作冬装用的,你要是延误了,那是要军法从事的。” “童大人,我家会按时交工的。” “李虎呀,知道西门大官人是谁吗?”陈洪问李虎。 “是你亲家呀?” “对了,他把女儿嫁到我家,我才扩建的宅院。起初,我看你给邻居家干得不错,才把你招来,你看看你,怎么到我家怎么干成了这个地步?你进去瞧瞧,房梁都上歪了!” “我知道梁是有点歪,回来我让工人调调。” “还有这窗户,不是说好的用金丝楠木,怎么改成松木了?” “洪爷,我报价就是松木,你什么时候说要金丝楠啦?”李虎反问。 “这还用问?我家这房子、这气派,能用松木吗?” “洪爷,松木刷上漆也一定好看的。” “好看个屁!” “洪爷,这房子快要拆迁了,您建那么好有什么用?”李虎无意之言,揭穿了陈洪为儿媳建房的谎言,使得他勃然大怒。 “你管我拆迁不拆迁?我不满意,你就给我拆啦!” “都已经装上了,再拆——”李虎有些为难。 “你不拆是吧?——我拆!”陈洪说着,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朝窗户砸去,只听“哐啷”一声,砸了个稀巴烂。 “亲家,有话好说,别动怒呀。”西门庆劝解道。 “我能不急嘛?李虎,你进屋去看看,门迟迟不安装,立在那放变了形。还有,你在哪找的抹灰工人,他们会干活吗?墙里出外进的,你以为我家是窑洞啊?” “李虎,还站在这里干啥?快进去看看,别惹洪爷着急!”西门庆见李虎站着发愣,赶紧把他支开。 “嗯!”李虎满脸不悦,进屋检查。 “亲家,这房子是要拆迁?”西门庆看李虎走进屋后关切地问道。 “可能是吧,工部已经派人量过几次尺了。” “要拆迁了,您还建房作什么?” “四泉,你没看到整条街都在抢着建房子吗?工部有规定——拆迁,院子不算面积。” “嗷——!”西门庆恍然大悟,“您多盖的这几间房,拆迁费一定不少吧?” “那当然!给少了,我肯定不走。” “对!他们要是敢强拆,你就让我女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 “四泉呀,那倒不必!我们不同于一般贫民,他们朝中无人,只能靠这种方式讹钱。我家有杨太尉在,只要他和拆迁队打声招呼,钱自然就不会少给的。” “既然这样,木料好坏也就无所谓了,你还和李虎计较什么?” “那可不一样,好木材给的拆迁费多!” “那能有多少啊,我的亲家。” “四泉呀,我生气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些,我是觉得李虎这小子太浑,不懂事。我都给他家介绍生意后,他就不该和我算计。” “这厮是不懂规矩。” “对呀!你瞧瞧李虎他那个穷酸样,一辈子也赚不到大钱!” “亲家,您要是搬了新家,到时我出钱给您建房。” “四泉啊,瞧不起我,是吧?再说,京城拆迁已经闹腾了很长时间,具体到落实,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是啊,拆迁这事没准,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对啦!要是马上拆迁,李虎还没把房子建好,我如何要拆迁费呢?” “对,还是让李虎抓紧干。” “洪爷,我和工人都交代好了,让他们做工再精细些。”李虎从屋里出来,心平气和地说道。 “李虎呀,作生意要厚道,有舍才有得,”西门庆开始讲他的生意经,“没有度量是干不成大事的。你想啊,现在朝廷工程多得是,你若是伺候好了洪爷,只要他老人家张张嘴,就能给你揽来更大的生意,建私人家的宅院,你是不能图赚钱啊!” 李虎一想也对,于是赔罪道:“洪爷,既然窗户您不喜欢,我给你换新的。” “这就对啦!”陈洪气消了一点,“李虎,工期这么紧,地砖何时进呀?” “洪爷……您能给点钱吗,我已经垫付了——”李虎为难地说道。 “行啦,行啦!”陈洪显得有些不耐烦,uu看书 ww.uukas.m “快去进货吧,你这点钱还好意思要!” “洪爷,我来这干活都多长时间了,您可是一文钱都没给过!” “你还要钱?要你奶奶个孙子!”陈洪勃然大怒,“工程不干好,我一分钱也不给!” “洪爷,您这就不讲理啦!” “我就是不讲理,你看怎么着?”陈洪说着就挽袖子。 “你难道想打架不成?”李虎也开始生气了,他眼睛立了起来。 “我就是想,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嗨,嗨——,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了。”西门庆上前一把抱住陈洪。 “李虎,你还敢和我耍横是吧?”陈洪被西门庆抱着不依不饶,“今天你给我个痛快话——我家的活,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不给钱,就是不干!”李虎说道。 “好,不干是吧?——拿着你的铺盖卷,给我滚蛋!” “你不给钱,我就不走!” “好,你有种。” “亲家,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走!”西门庆拉着陈洪进入老宅。 李虎为了建这个宅院,已经不只一次和陈洪闹矛盾了,今天的矛盾,可以说是达到了顶点。李虎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他再也没有钱往工程里面垫了。从开建之初,整个工程就象一个无底洞,正在吸干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李虎这么想着,正站院子里生气,给他干活的工人,他们收拾着干活的工具陆续从屋里出来,他们知道,李虎和主家闹翻后,工钱肯定不好结算,他们害怕包工头跑路,准备找李虎要工资走人…… 一十一. 衙内请客 观看马戏表演 高衙内对燕青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他在国子监入学考试早早地交了卷,就是为了拉着燕青一起去找大宋皇城总设计师孟元老。因为孟元老和高俅关系较好,他对高衙内非常客气,礼貌地接待了他们。当他听到燕青是来打听京城建设情况时,他把所有的建筑草图都给燕青看了,燕青当时就被京城的宏伟蓝图震惊了,他没想到京城还需要在三环以外扩建四环。孟元老给他们详细地介绍了工程的每一个细节,他还说,徽宗皇帝对所有设计方案均不甚满意,他还在一直不停地修改着方案。 从孟元老家里出来,在门口,他们碰上了鞠朋兄弟和陆帅,几个人一商量,决定要到象棚马戏团看表演,因为那是外地人来京城最喜欢看的节目。 “燕青,看过大象吗?”高衙内问道。 “没有,听说过。” “知道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吧?” “听说书的讲过,卧龙先生曾经遭遇过大象军。” “对啦。大宋朝开国初期,潘美将军也吃过大象军的亏,那动物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啊。” “咱们宋朝有大象军吗?” “没有,那东西不好驯服。我家太尉也曾想建立大象军队,曾请过几个驯兽师,可是那动物分不清敌我,训练时,全被踩死啦。” “内哥,依我看,是那几个驯兽师笨蛋,”鞠朋开始插话,“你看人家象棚马戏团的小姑娘——夜来香,她训练的大象怎么那么听话呢?” “她训练的大象老实,只会作揖、下跪,取悦观众。” “驯兽师要是有那本领也行啊。”鞠朋继续说。 “行什么?见到敌人就下跪,说,求求你们啦,别打我,撤退吧!”高衙内反驳。 他们几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象棚。高衙内让陆帅去买票,他们几个持票纷纷进场。因为他们来得早,马戏表演还没有开始,他们几人挨着座下,继续聊天。 “燕青兄弟,今天去孟元老家收获不小吧?”高衙内问道。 “是啊,没想到京城外需要加盖这么多建筑,我家老爷要是能揽到这个项目,还不得干它个一二十年。” “燕青兄弟,等项目方案完善后,定下来主管是谁,我再帮你找人。” “那就,太谢谢内哥了!” “你刚才听孟元老介绍了,蔡太师准备把房屋建筑作为促进我朝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你家老爷要是能抓住这个机遇,肯定是能赚大钱的。” “嗯。” “到时候,燕青兄弟,你要想着给内哥弄套房子哟!” “去,去——,鞠朋你这人太俗气,我给燕青讲的是兄弟感情,不谈交易。” “我家老爷他会办事,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的。” “燕青,是第一次出来谈生意吧?” “是!” “嗯,我也看出来了。” “卢俊义的生意主要是由管家李固打理,实际上,我对生意也没兴趣,还是踢球痛快。” “哎——,燕青兄弟,你找到李师师了吗?”鞠朋问道。 “找到了。”燕青如实回答。 “谈得怎么样?” “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又约她了吗?” “约了,我们明天在顺天门见面。” “好,祝贺你!在咱们大宋朝踢球的人都受欢迎,当然了,——内哥除外!” “去你的!”高衙内打了鞠朋一巴掌。 象棚表演大厅陆续坐满了观众,他们都是有说有笑,等待着节目开演,此时,唯有陆帅一人闷闷不乐,衙内看到后关切地问道: “帅哥,你怎么了?” “你倒是先交卷跑了,考试我抄谁呀?”陆帅埋怨着高衙内。 “我不是有急事吗?怎么,没答上来?” “我是最后一个交的卷,倒是都写满啦。” “只要不交白卷就行啊。” “内哥,今天的考试题太难了。” “怎么你哪一次考试都难啊?” “就是难吗!” “好好,难!咱两对一下答案,看看你有错的吗?” “我现在只记住三道题。” “知道多少说多少。” “第一题,大宋朝的土地面积?” “你答了多少?” “我回答的是二百五万顷。” “操,你可真够二百五的!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国土面积应为二百八十万顷。”衙内数落着陆帅。 “陆帅,你怎么少写三十万顷!”鞠朋顺手打了陆帅一巴掌,“咱国家要是都像你一样,连国土面积都不保。”他拿陆帅开心找乐。 “第二题呢?”高衙内制止住鞠朋,继续问考题。 “试卷问,《前赤壁赋》是苏东坡写的,《后赤壁赋》是谁写的?” “你是怎么答的?” “我回答是苏小妹写的,这题该没错吧?” “还苏老三写的呢!”高衙内为陆帅着急,“《前后赤壁赋》都是苏东坡写的,这么明显的给分题你也能答错,真拿你没办法。” “内哥,你别说我了,第三题我可能真答对了。” “说吧。” “试卷问,宋太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有四个选项:一、陈桥兵变;二、禅让;三、天命所为;四、百姓拥护。” “嗯,你答的哪个?” “我答的第一个选项。” “又错啦!就‘陈桥兵变’不能选!”衙内转头问燕青:“燕青兄弟,这题我答得也没有把握,第二个选项对嘛?” “我觉得后面三个选项都有道理。”燕青回答。 “对呀——!此题该是多项选择题。”衙内给燕青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转头对陆帅说,“陆帅呀,这回你又要不及格了。” “考不及格这事,依我看,绝对不能怨我们帅哥,”鞠朋安慰着陆帅,“主要是国子监出的考题太无聊。” “鞠朋,你别瞎说,蔡太师出的题目能没水平?” “他出的题太死板,不如我给你们出几道,”鞠朋开始活跃气氛,“请听题,说,孙猴子被如来神掌压在五行山下,一共压了几百年?” “这还不容易——”衙内刚要说,却被鞠友制止住,他对陆帅暗中伸出了五个手指。 “六百年。”陆帅得到暗示后,开始抢答了! “陆帅呀,你长了个六指,就让孙悟空多压一百年,如果你是千手观音,孙猴子这辈子还出不来呢。”高衙内说完大笑,众人跟着大笑。 鞠友本想偷着告诉答案,想让陆帅也答对一次。没想到,他伸出的手掌和陆帅的指数不对,产生了误会。 “这题不算,再出一题:问,孙猴子穿了几件衣服?”鞠朋出题,鞠友怕又产生误会,再也不暗示了。 “三件!”这次陆帅答题充满了自信。 “怎么会是三件?应该两件——坎肩和虎皮裙呀?”衙内感到疑惑。 “陆帅兄弟这次肯定也答对啦,”鞠朋希望陆帅答对,于是解释道,“你是不是把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也算上啦?” “要这么说,也算陆帅答对了!” “内哥,我没算紧箍咒。” “没算?”高衙内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帅。 “我认为孙猴子还穿着内裤呢!” “嗨——,还是陆帅有才!你看看人家文明人的答案。”鞠朋表扬着陆帅。 “对,对!”鞠友跟着结巴着表扬,“紧……紧……箍咒,算头饰。” “陆帅,你怎么知道猴子穿内裤啦?”高衙内还是有些疑问,“他是石头变的,又不喜欢女人?” “内哥,他不喜欢女人,也不见得没长那东西?没有那东西,他怎么在如来神掌上撒尿?”陆帅反驳道。 “内哥,你也让陆帅答对一次。”鞠朋捅了一下高衙内。 “好,算你答对啦!” “为什么算?——就是对啦!” “好好,你答对啦!快看,——节目开演啦!” 这时,马戏团的大幕徐徐拉开……只见,uu看书 w.ukanshu.om 从帷幕的后面,哐——,哐——,哐——,雄赳赳、气昂昂地踱出六头大象来。燕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象,他被这场面震惊了,对众人说:“我的天呀,咱宋朝还养了这么多庞然大物!” “燕青兄弟,你没见过吧。在咱大宋朝举行国家大典时,这些大象都要列方队在宣德楼门前行走,那场面真是——红旗招展,彩旗飘扬,掌声雷动,锣鼓喧天……到那时,宋徽宗都要出来观看。”衙内解释着。 这时,从大象队伍后面,突然走出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长相妖艳的女人。她报幕道:“各位先生,各位来宾,欢迎到我们象棚马戏团观看演出……”。 “这个女子不是宋朝人?”燕青好奇地问。 “听说是西域的。”高衙内回答。 “什么,洗浴的?”鞠朋露出了坏笑。 “去你的,别捣乱!”高衙内瞪了鞠朋一眼。 “帅哥,猜猜看,她穿着内裤了吗?”鞠朋不怀好意地问。 “肯定穿着了!”陆帅回答得非常肯定。 “你咋知道?” “鞠朋,你要是再瞎说,我把你轰出去!”高衙内严厉地对鞠朋说。 “好,好,我不耽误哥欣赏美人。”鞠朋知道高衙内喜欢夜来香,他不再说话,众人这才安下心来欣赏节目…… 大宋王朝经过一百多年来的持续发展,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当时曾流传有四句民谣说: 大宋王朝就是好,百姓安居乐业了; 闲来蹴鞠踢比赛,盛典大象满街跑。 一十二. 金明池边 燕青师师算卦 金明池始建于五代后周,是周世宗训练水军的地方。到了北宋年间,朝廷把池子用高墙围了起来,在里面又新增添了建筑,逐变成了皇帝宴请新科进士的地方。金明池周长约九里三十步,直径七里,其详细布局可参见《金明池争标图》。我们比较幸运,此图是张择端至今仅存的两幅作品之一。 金明池在三四月份是对外开放的,因此,老百姓来此游玩的特别多。李师师和燕青把约会的地点定在了顺天门,是为了去金明池方便。因为,它就在城外顺天门和西水门之间。 燕青早早地等在了顺天门外,他看到街道两旁苍松翠柏参天,酒肆店舍林立。在城门口,还有观街亭供游人登高,在上面,你可看到整条街道的景象。来到了金明池,吃饭你可到宝津楼;游戏你可以划船,钓鱼,观看龙舟比赛,还可以打水秋千、看射箭比赛;如果你对赌博有兴趣,街上的赌馆也是限时开放的。 燕青正欣赏着这里的秀美风光,他看到李师师穿着一条蜡染的长裙翩翩而至。她头戴一顶大檐草帽,颜色嫩绿,一看就是自家染坊的杰作。李师师见到燕青灿然一笑,在朝霞下的掩映下显得娇媚无比。 “燕青,早来啦?”李师师紧走两步问道。 “是啊,”燕青回答,“今天游人好多啊。” “你知道吗,今天是三月二十日!” “什么日子?” “是皇上赐宴新科进士的日子。” “嗷——,太巧了!在什么地方?” “琼林苑。”李师师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座高高的殿堂。 “走,我们去看看!” “公子,娘子,请留步!”他们刚走出不远,就被一个穿着考究的算卦先生叫住了。 “贫道在这里算卦多年,今日有幸与你们相遇。看二位郎才女貌,贵不可言,我不得不为你们占上一卦。” 算卦先生不但懂得《易经》,更会揣摩人们的心里。当他看到燕青和李师师走路若即若离、说话羞羞答答时,他很快就断定这对情侣是初次相识。而这个时候的人,他们对未来都充满了憧憬,是愿意花钱请高人指点一二的。 “算么?”燕青问李师师,师师犹豫没有表态。 “《易经》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娘子以厚德载物;圣人言: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人。看国运,解人生,拆八卦,断名姓,贫道样样精通。二位青春伴侣,你们是想看哪样呀?”道士看他们心动,嘴若波涛。 “要不,咱先测测姓名吧?”师师动心了,她把长裙往上提了提,拉燕青坐在了道士面前的长凳上。 “这位小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若春山,目似朗星,真乃人间英雄也!请道出姓名来。” “小可,燕青。” “燕含北字,定是来自于北方;足踏四水,或许漂泊在水乡;‘青’形,金文乃,上‘生’下‘丹’,寓意小哥,天生是忠义之人!”道士立刻口占绝句说道。 道士所言燕青爱听,他又拿起摇筒荡出一签,刚要翻看,道士急忙制止住道:“小哥且慢,心中默怨;想之所想,念之所念;心诚则灵,黄天佑愿……闭眼,——变!”燕青听从道士所言,闭上眼睛,把签子至于两掌只间,他摸摸地许下了心愿。 “好,开眼!” 在燕青睁眼时,道士突然翻开卦签,只见上面赫然写道: 燕序分飞自可惊,纳还官诰不求荣; 身边自有君王赦,洒脱风尘过一生。 “道长,此签何意?” “公子,你只需记住这四句诗,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道士给燕青算完,转向李师师说道:“娘子六宫粉黛无颜色,万千宠爱集一身。请报上姓名来。” “奴家,李师师。” “李为木子李,桃李不言语;下自成蹊路,情堪归何处?单凭这一个‘李’字,贫道就能断定,娘子有众多追求者。”道士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李师师。 “嗯,是的!”李师师笑着点了点头。 “看,贫道算得准吧!”道士得意洋洋。 李师师之所以这么快喜欢上了燕青,就是为了躲避众多的追求者,如,卖肉的张屠夫;开茶馆的宋小二;打鱼的王老五以及染坊的少东家。近日,他们都在托媒求亲,家里的门槛子都要踹破了。 “再说‘师’字,”道士继续解释道,“《易经》乃:大君有命,开国承家之意;解字语说,师将大众,二千五百。娘子的人生堪称传奇,真是一言难尽呀!”道士云山雾罩,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古文。 师师听道士说了一堆吉祥话,心里高兴,拿起了摇筒。她心中默念,荡出一签,道士翻开看后,只见上面写道: 姹紫嫣红总是春,前缘旧梦始成真; 人间岁月蹉跎过,落花时节又逢君。 “道长,此诗何意?” “姑娘,说来话长……”道士伸手要钱。 燕青和李师师看出,再让道士算下去恐怕是个无底洞,他们不想算了,于是燕青掏出些碎银子递给道士,继续前行。 “这个道士就知道骗钱,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燕青离开后对李师师说道。 “燕青,我觉得你的卦签挺好的。” “是吗?” “你的卦签上讲——‘纳还官诰不求荣’,燕青,你不想当官吗?” “哈哈……我这辈子就没想过当官。” “可是,燕青,你有当官的命啊?” “师师,你别信道士瞎说。” 他们正说着,这时,从顺天门内,一队禁军铁骑呼啸而出,为首一人正是当朝太尉高俅,他骑着高头大马在驾前开路,皇上的龙辇车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轰隆作响…… “燕青,皇上来啦!”李师师指着龙辇说道。 “是吗,皇上来得这么早!”他们二人急忙躲在道路的一边,等待车队经过。 “燕青,你也考个武状元吧!到时,皇上也在‘琼林苑’请你。” “我家老爷都考不上,我呀,肯定不成!” “你不试,怎知不行?” “师师,武状元哪如踢球自在?你知道,像我这样的球星出场费也是不低的。” “哦,我明白了,怨不得你不想当官呢。” “师师,刚才你的卦签中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是不是追你的人很多呀?” “担心了,是吧?”李师师调皮地问道。 “是担心,赶快搂紧点!”燕青说着,把手抱在李师师的腰间。 昨天,燕青到孟元老家打探京城建设情况,后来又到马戏团看演出,所以,他一直没时间给李师师买礼物。此时,他边走边巡视着街上的商品,想为李师师挑选一件喜欢的东西。他发现,在“关扑”游戏摊位上,摆放着许多女人精美的饰物,于是,他拉李师师走了过去。 “关扑”在宋朝是赌博的意思,刚好和英文gamble发音相近。我不知,这是不是一种巧合,反正,有史学家猜测,欧洲的赌博业就是来源于中国的宋朝。 假如你是宋朝人,在市场上看到某件中意的商品,你可以按市价来买,也可以只掏出一点钱,参与“关扑”游戏。赢则得物,输则失钱。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就有“以一笏扑三十笏”之说。能参与赌博的物品是不受限制的,如:车马、地宅、歌姬,皆可以约价而扑之。 在北宋年间,法律是严禁赌博的。《宋刑统》有规定:“诸博戏财物者各杖一百,赃重者各依己分,准盗论。”宋朝法律上虽然是禁止赌博的,但逢节假日,却是例外。有时开放三天,有时开放十天不等。 燕青和师师走近“关扑”摊位,燕青问师师喜欢什么东西。李师师看地上摆放的赌物有:玉石、手镯、金钗、胭脂、唇膏等等,她略微一想,却选择了最远处的一个泥塑娃娃。 燕青掏钱买了二十个套圈,十个递给李师师,十个留给自己。这套圈是用嫩柳条编制的,分量极轻。投掷时,风一吹就跑,很难掌握力道。他们二人各自扔出去三四个,没有一个能套住娃娃。正在他们失望之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 “羞不羞,还玩小孩子游戏!” 燕青转身,只见高衙内和鞠氏兄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内哥,二位,你们也来了。”燕青忙上前打招呼。 高衙内没有理睬燕青,却上下打量着起来李师师来,随后问道:“燕青兄弟,你这是在哪勾引的小妹?可够俊的!”衙内明知故问。 “内哥,你不认识啦?” “哎呦——,换了衣服认不出来了。这不是,看皇城的小妹吗?”李师师听到后,害羞地躲到了燕青身后。 “公子,你们这是去哪?” “去看射箭比赛!” “今天有射箭比赛?” “是呀!你不想去试一试?” “我还真没想过。” 鞠氏兄弟没有听他们说话,他俩上前抢过套圈,不一会儿功夫,套圈就扔光了——同样是,看书.uknshuom一个也没套上! “燕青兄弟,要玩‘关扑’就要搞大的;别弄这些小东西,没意思。”鞠鹏扔完套圈,不说自己技术不好,反而嫌赌注太小。 “你那臭手赌多大都没用!——走吧,咱们别打扰他们小两口了。”高衙内说着和鞠氏兄弟三人扬长而去。 女人喜欢小孩是源于她们天然的母性,李师师想和燕青套个“泥娃娃”的愿望,因高衙内等一行人的打扰而落空,他们也就不再尝试了。 燕青和李师师继续往前行走,不远处就是金明池售票处,而在售票处旁边,有一个卖家正高声吆喝着:“亲水豪宅,便宜了,便宜了!”燕青想了解一下京城房子行情,于是他拉着李师师走了过去。 “燕青,你要买房吗?”师师疑惑地问道。 “不是我买,是我家老爷要买。” “他也想来京城住?” “他是想在京城设立一个办事处,一是为了赚钱,二是为了财产保值。” “燕青,买房子保值最好是城内,我家旁边就有一处大宅院要卖!”师师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燕青办公地点能离自己更近一些。 燕青是聪明人,他理解师师的意思。他不看房了,直接买票和师师进了金明池。 “燕青,你射箭怎样?”师师问道。 “挺好的,我平时总和卢员外练习。” “今天是皇上大典之日,射箭能赌得房产。” “真的?射箭可赢豪宅!” “正是!”李师师多想和燕青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产啊。 一十三. 衙内撺掇 燕青射箭赌房 宋朝以后,进士一律要由皇帝主持的“殿试”复核。宋仁宗年间,曾发生过一件事。一名考生通过了省试,却在殿试后黜落。他心怀不满,愤而投奔了西夏,给朝廷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自那以后,殿试就只定名次,不但不会黜落考生,还要宴请他们。 宴请新科进士的地方是在琼林苑,和宝津楼隔街相对。在宴请开始之前,皇上是要登临宝津楼观看射箭比赛的,因为在这里是能够看到金明池全貌的。今天的射箭比赛,百姓议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新科状元熊安上身上,因为他的叔侄、兄弟四人,在一年间,分别考中文武进士,这是在苏东坡父子参考年间都没发生的事情。 武试完毕是要进行射箭表演的,主要是烘托喜庆气氛。按当时的要求,进士一甲三人,依次为状元、榜眼、探花都要参加。武状元熊安上,他来自福建,无疑是进士中射箭最好的。射箭赢下房产,别人都认为是他的囊中之物。 房产无疑是射箭比赛中价值最大的标的物了。因此,在射箭殿的大厅门前,房产效果图高高地挂起,而在效果图的下方,一群老百姓正在围观、议论着…… “这房子可够漂亮的。” “当然,皇上的赏赐的还错得了。” “这房子在哪呀?” “笨蛋,你不识字呀,图上不是写着吗,——在金钱巷!” “我噻,这么好的地点。” “王五,你不参加比赛?赢了房子你儿子结婚就不愁了。” “我没钱。你没看,参加比赛要先交”十万押金吗?” “我操,这一般老百姓谁玩得起?” “走,走……别看了。” 前排的观众听说射箭比赛需要交纳巨额押金,知道这是官府的游戏,马上散开了。燕青和李师师见人群走开,他们来到近前观看。他们发现效果图下方有详细的地址,还配着四句诗,诗是这样夸赞豪宅的: 门侵杨柳垂珠箔,窗对樱桃卷碧纱; 系马柳低当户叶,迎人绽出隔墙花。 “哎——,燕青兄弟,你要参加比赛吗?”这响亮的声音来自于宝津楼上。 燕青抬眼望去,只见高衙内站在窗口向他喊话。燕青心想,高衙内呀,高衙内,你真是看热闹就怕事小,你这一喊,会引来多少双关注的眼睛。果不其然,刚才散开的老百姓立刻围拢的过来,吵闹着、议论着。 “有人要参加射箭比赛了?” “是吗——,快看看去!” “真有人敢参加比赛?” “嗯,可看他穿戴不像个富家公子呀?” “嗨——,包子有肉不在摺上。” “你是怎么说话的?只要不是当官的,也算给咱老百姓争口气!” “对呀,就是要把那些进士们比下去!” “是——,不能看他们年年赢房子。” “小兄弟,你不用担心,有我们老百姓为你作证,你若是赢了房子,皇上是不敢不给!” “对,我们都押注你赢房子!” 燕青一时间成了民众代表——他们期盼的英雄。射箭比赛,此时竟然演变成了一场民与官的对决。 在宝津楼上,宋徽宗此时正和随行的大臣们谈话,当听到楼下忽然热闹起来时时,他好奇地推开了窗户向下张望。 射箭殿正好在宝津楼下,老百姓向上看,一眼发现了皇上。他们为能一睹龙颜而甚是开心,山呼万岁声一浪高过一浪…… 宋徽宗完完全全地陶醉在全民的爱戴之中,他对百姓频频挥手致意。同时,他也注意到了燕青,他见这个帅气的小伙被人群簇拥着,跃跃欲试,竟然冲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表面上看,宋徽宗拿出豪宅奖励射术最精湛的人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其实不然。首先,一般的老百姓是不敢拿出十万银子,押注赌输赢的;其次,朝廷参赛的进士都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射箭高手,一般人是没有把握胜出的。几年下来,赢得奖项的人,不是状元,就是榜眼,要不就是探花。总之,都是皇上想招为驸马的人。老百姓看射箭比赛也只是图个热闹,他们知道,这么大的赌注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在宝津楼御阁的两边是吃饭和观景的包间,此时已不再对老百姓开放。在那里边,全部由禁军把守,而高俅作为他们的最高头领,此刻更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紧张得一刻不离,巡视着周围的异常动静。 高衙内,这位殿帅府的公子,他是有特权混入包间的。他在上面看到燕青在楼下有心参加比赛,一激动,竟然喊出声来。他这一喊,引来了群众的吵闹,使得皇上到窗前观望,这可把高球惹怒了,他立刻跑到包间把儿子给轰了下来。 衙内下得楼来找到燕青,他急切地问:“燕青兄弟,你想参加比赛?” 这时,燕青正挑选着比赛用箭,他一一试过,没有一把满意的。 “公子,这比赛我不能参加。”燕青说道。 “怎么,没带钱?” “不是,我这有。”燕青一拍腰间的布兜。 “卢俊义的钱?” “是的。” “没关系,你就说本公子给用了。” “我不是不敢用这些钱,我是担心这里的弓箭不好。” “快——,拿好弓箭来!”衙内立刻转身瞪眼和比赛官员叫喊。 “公子,好弓箭要自己带,我们这只提供这些一般的。”这里的官员都是认识高衙内,他们说话极为客气。 “内哥,不如到兵器库给燕青兄弟挑个好弓箭来!”鞠鹏在一旁说道。 “对呀,还愣着干嘛?快去——!” “挑哪一把?” “笨蛋,当然是龙舌弓!” “那弓一般人可拉不开?” “我兄弟是一般人吗?” “好!” 鞠鹏说完,找禁卫军借了一匹快马,打马而去…… “燕青兄弟,我家太尉掌管的兵器库,在珍宝馆里收藏者许多绝世武器。其中有一把弓箭你可能听说过,是三国时吕布用过的。” “就是你刚才说的龙舌弓吗?” “对呀!世人只知道吕布身上有三件宝——紫金冠、方天戟和赤兔马,却都忽视了这龙舌弓。吕布用它辕门射戟精度极高。” 燕青虽然在卢俊义家也使用过好弓箭,但像高衙内所说的弓箭,他是根本没见过的。因为有些东西是用金钱买不到的。 看燕青没有说话,衙内继续说:“说起弓箭,盛传有七大名弓:第一,是射日弓,为后羿所用;第二,是霸王弓,为项羽所用;第三,是震天弓,为薛仁贵所用;第四,是灵宝弓,为李广所用;第五,是游子弓,为花荣所用;第六是万石弓,为黄忠所用;第七是就是这龙舌弓,为吕布所用。上面所说的弓箭多数都已遗失,现在,世间仅存两张弓,一个就是吕布的龙舌弓,一个就是花荣的游子弓。” “看来内哥对弓箭还是颇有研究的。” “说不上研究,我家太尉主管军队,平时聊天就说这些。” “内哥,你刚才提到了清风寨的花荣,他今天来参加比赛了吗?”燕青担心,他知道他的射术比起花荣来还是差距的。 “兄弟,你不用担心。他要是来了,有我在,也让他报不上名!”衙内拍着胸脯说道。 在燕青和高衙内谈话时,李师师就在身边。她听坊间传闻高衙内是个纨绔子弟,想不到对朋友却是如此的义气。 “师师小妹,燕青兄弟自从那天在‘丰乐楼’和你见面,就看上了你。听哥哥的话,跟定他,别犹豫。在京城这是咱的地盘,只要有我在,燕青兄弟肯定吃不了亏。那个清河县土豪西门庆牛不牛,他见到我,我让他喝尿,他就不敢吃屎。”衙内吹嘘着。 燕青,李师师笑而不语。 “走,报名去!我也查查花名册,看看有没有花荣。他若来了,实在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的弓箭偷走。”衙内说着引领燕青向报名处走去。 孔子提倡“通五经、贯六艺”,其中的“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数。射箭作为一种礼仪有一整套庆典的仪式,它主要分四种:一是大射,是天子、诸侯祭祀前的射祀;二是宾射,是诸侯朝见天子时举行的射礼;三是燕射,是平时燕息之日举行的射礼;四是乡射,是地方官为荐贤而举行的射礼。在宋朝,射箭和蹴鞠是同等重要的活动。 高衙内看着燕青和李师师进了报名处,他不便于跟进去,转到房子的后门,他想了解一下赛事的组织情况。这时,他看到大管家闫四走了过来。 “公子,你在这干什么?”闫四和衙内打招呼。 “我看燕青比赛。” “什么,燕青也参加比赛?” “是呀!” “糊涂!”闫四顿着脚说。 “参加比赛怎么了?” “走,跟我来。”闫四说着把高衙内拉到僻静处,“这都内定了冠军,你让他瞎掺和啥?” “什么,内定了冠军?”衙内摸不着头脑。uu看书 uukashu.om “你不知道?前天,新科状元熊安上和皇上的公主都见过面了,就差今天赢下房产,招为驸马啦!” “熊安上能保证赢下比赛?” “公子,按规矩谁见了公主谁获胜,这不是为了哄皇上开心吗。” “燕青刚交了十万押金,这岂不是打了水漂!” “这倒没关系,退赛时间还来得及。” “什么?京城人知道是我鼓动他参赛的,他要是退了赛,我还有脸混吗?” “公子,别想那么多啦,一旦银两收归国库,谁都拿不出来。” “那也不行,燕青必须参赛!” “公子呀,谁要是来了都能射走房子,还要我们干什么用?”闫四射箭组委会主席,他知道比赛的暗中机关。 “闫总管,我家太尉交代雄安上必须获胜?” “太尉大人这次到没明确说明。” “只要他没说,这事就好办了。闫总管,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了,知道我的脾气。这次,我就是看不惯熊安上这个家伙!他以为他考上了武状元就了不起?他靠上了皇上,眼睛朝天看,根本就不把我们太尉府放在眼里。” 这也许是熊安上犯的一个绝大的失误,你考取了武状元,是理应拜见殿帅府最高长官——高俅的! “我也觉得这小子不是东西。”给太尉府送礼,大管家闫四是要有一份的。这次,他什么都没得到,当然不会护着雄安上。 “这不得啦,——整他!”高衙内用手一捅闫四的腰间,二个人相视笑了…… 一十四. 皇帝御鉴 燕青射箭中标 在射箭比赛开始前,为了烘托气氛,是有“龙船争标”和“水秋千”表演的。“龙船争标”是现在还保有的节目,自然不必说,单说“水秋千”。 “水秋千”是架在金明池水中央两艘泊船上的。在演出开始前,在船尾,有伎人做各种杂技表演,有禁卫军击鼓、吹笛助兴。序幕过后,有一人登上秋千,开始稳稳荡起,而后越蹴越高,当蹴到身体与秋千的横架差不多平行时,突然腾空而起,弃秋千而出,在空中翻跃几个筋斗,最后掷身入水。这之一场景,北宋诗人王珪曾有这样的诗句: 内人稀见水秋千,争擘珠帘帐殿前; 第一锦标谁夺得?右军输却小龙船。 为了使射箭竞赛更有气氛,在射箭台上,还有美女拉拉队载歌载舞。她们都知道有帅哥皇子们正看着她们,因此,表演起来非常地卖力。 再好看的表演,这时的燕青和李师师都无心观赏了。他们此刻紧张得两手紧握,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高衙内哪去了?鞠鹏怎么还不来?”燕青四下张望,嘴里唠叨着。 更让他们烦心的是,无论是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百姓围观。他们甩不掉,嘴里还不停地叙说着: “你看那个小伙子紧张的,脸都白了!” “嗯,可不是么,谁押了那么多钱不心疼?” “年轻人啊,谈恋就好冲动——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估计弄不好,把女孩子的嫁妆都得赔进去!” “就是啊,他也不想想,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女人是祸水啊,如果输了十万两银子,那女孩还会跟他?” “真不好说。” 观众此时已经忘记了刚才真情的鼓励,瞬间改为了嘲讽。燕青听到他们议论气不打一处来,他假装听不见,拉着李师师,推开人群往外面走。这时,他发现鞠鹏终于骑马,一路风尘地赶来了。 鞠鹏跳下马来,快速从带囊中拎出来一个檀木箱子,箱子上,镶嵌满了颗颗精美的玉石,一看便知,里面的东西绝非凡品。 “燕青兄弟,给你,龙舌弓!”鞠鹏双手递过宝物。 燕青高兴地接过箱子,他刚想打开,老百姓立刻围拢了上来。 “拿弓箭来啦!” “我看看,我看看!” “你别挤我,你别挤我——” “谁挤你了,谁挤你了?” “就是你!就是你!” 顿时,周边乱做一团,燕青看此情此景,他夹紧箱子,再也不敢打了。 “燕青兄弟,这地方不能呆了,快去参赛选手休息室!”鞠鹏挤开人群,把燕青带到了射箭殿旁边的一间房子里。他和李师师不能进出,只能留在外面等候。 燕青进入到房间,他看见这里坐有三人。其中两个人,冲他投来惊愕的目光;其中一个,竟然没有正眼看他,傲慢地望着天花板。他们都没有交流,屋里象死一般寂静。 燕青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心“嘭——嘭——嘭”地跳着,他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吸了一口,打开盒子,只听:嘭!——嘭!——嘭!三声巨响。 这不是心跳,是屋外烟花炮竹的声音!燕青受了一惊,而受到更大惊吓的却是,陪同宋徽宗一起观看比赛的一个邻国大使了。他正兴冲冲地观看着“水秋千”表演,却没看见一个士兵,举着一株香,去燃放炮竹。这一响,使得他,连人带椅子往后翻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捂着耳朵,爬起来问道。 “大使先生,这是礼炮!”一个官员说道把他搀扶起来。 随着噼噼啪啪的烟花响声,空中绽开了朵朵五彩祥云,在这喜庆的气氛中,蔡京,作为盛会主持人,第一个登上台来。他手持着讲稿,站在主席台前,每个字都加重了语气,宣读道: “我宣布——,射箭比赛正式开始!” 台下民众掌声雷动…… “首先,有请运动员登场!” 蔡京的声音刚落,就听见高太尉的军乐团,丝竹管弦齐鸣,奏起了《青春三月蓦山溪》。状元、榜眼、探花依次粉末登场,燕青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蔡京随着音乐的节奏,鼓掌欢迎,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四位参赛选手。他们四人,背着弓箭,在射箭台中央站定。榜眼进士,或许是因为紧张,他颤抖地、迫不及待地,掏出一个黑色眼罩,戴在了头上。这下可把老百姓们乐坏了…… “你看那个榜眼,太逗了,他的样子多像海盗啊!” “怨不得,他中榜眼,就是眼睛有问题!” “有啥问题?刚才我还看他好好的。” “他不能同时闭上两只眼,我外甥就是这德行。” “你外甥也中榜眼啦?” “去去,不和你聊天了。” 台下老百姓口哨声,说笑声的响成一片。不知道是谁?这时还偷着放了一个窜天猴,“凑——,吧——!” 蔡京两手向下压,及时制止住了台下群众的喧闹,他吸足了一口气,高声喊道: “现在有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黄天佑出得道明君宋徽宗皇帝陛下讲……话。” 微宗皇帝的名字太长了,他刚念完最后一个字,就因为大脑缺氧,昏倒在了台上。卫兵连忙掐人中、推后背把他抬了下去…… 蔡太师被抬下去后,宋徽宗整顿衣巾,走上前台。他咳嗽了一下,使现场安静下来,开口讲道: “我的,可爱臣民们,在大宋皇朝圣恩的眷佑下,科举考试,已经然成为了朝廷选拔人才、录用人才,最为严格,也是最为公平的制度。历年来,选拔胜出的学子有五百人之众,今年,更是选取出了六百八十名进士。在这里,我祝贺他们!” 台下一片掌声……随后徽宗继续说: “太祖先皇曾言:‘向者,登科名级,多为势家所取,塞孤苦品寒之路;今年,朕,谨遵太祖先皇之遗训,躬亲临试,尽革前弊,扩启众生之进阶道路。登科及第,当‘天子门生’,已然成为了,当下有识之士之士之,无上的追求。为了这种荣耀,我愿以,一首真宗的诗歌,《劝学篇》,来鼓励大家。随后,徽宗高声朗读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房不用架高梁,书中自有黄金屋。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 出门莫恨无随人,书中车马多如簇。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强调了读书的重要性,实际上,我朝提倡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也是圣人言说的‘通五经、贯六艺’。作为六艺之一,射箭比赛是这次殿试的最后内容了,我祝愿——比赛取得圆满成功! 宋徽宗讲完话,在百姓和官员们的掌声中走下台去。此时,蔡太师已经被几盆凉水泼醒,他虽然迷糊,但依然精神抖擞地走上台去,高声说道: “皇上的发言好不好?” “好!” “精彩不精彩?” “精彩!” “我们要不要读书?” “要!” “好,下面,我宣布——射箭比赛正式开始!” “准备——”高俅随后喊起了口号。 箭台上的四个选手张弓搭箭。 “一番,射——!” “嗖——,四箭齐发。” 顺着射箭方向看去,箭靶子是漂浮在水中稻草人,它们每个部位都标识相应的成绩。成绩一目了然: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十环,唯独燕青只射了个七环。 一番射,是为了选手适应比赛环境而设立的,它不算正式比赛成绩。可是,这却把在下面观战的高衙内给急坏了,他问身边的鞠鹏道: “弓箭有问题?” “内哥,我拿的绝对是吕布的长舌弓!” “那怎么会射成这个样子?” “我咋知道?”鞠鹏摊开双手说道。 李师师在一旁没说话,她手里搓着绣花手绢,急的眼圈都红了…… 是燕青射术不精,还是弓箭不好?——其实都不是!燕青的第一箭是为了麻痹对手,它本身瞄准的就是七环!他的这一战术还是奏效了,旁边的三位新科进士,他们不自觉地咧开大嘴嘲笑着……呵……呵…… 长话短说,一转眼的功夫九只箭都已经射了出去。状元、榜眼、探花他们的成绩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状元最好,榜眼次之,探花再次之。人们都知道,在军队中,官大一级是压死人的,像这种射箭比赛,低级别的官员一般是用来讨好长官的。可是,燕青就不同了,他射箭目的就是为了赢下房产,他和状元熊安上一样,也是箭箭十环。观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最后一箭犹如暴雨前等待的炸雷一样,使整个阴霾的天空都凝结了…… 燕青紧张了,他最后一箭没有射中十环,射中了九环,这使他黯然神伤。 这回,状元熊安上的机会来了,他要射中十环,uu看书 .uukansh 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见他张弓搭箭,信心满满,“嗖”地把箭射了出去。在羽箭射中靶心的刹那间,不知为何,稻草人突然“颤抖”动了一下,这一“抖”虽然肉眼难见,可是却产生了致命的偏差,结果是——八环! 熊安上看到成绩后,当时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他站立不稳,一下子跌落于水中。七八个士兵连忙解下盔甲,扑通通,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 这时人们的目光没人关心这些,他们都集中在燕青身上。只见燕青大喊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跳落台下,他疾步向李师师奔跑过去…… 这一刻,人群闪开了通道,百姓们,都沸腾了! “等一会儿,小伙子,皇上还没给你佩戴大红花呐!”一个太监在身后喊道。 这时,宋徽宗、蔡太师、高太尉都站在主席台上,已然有人已经察觉到,这最后一箭有些异样。可是,面对群情激昂的百姓们的意愿,他们谁都不敢纠正比赛,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燕青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宋徽宗亲民的、慈爱的,微笑里,他还是难以掩饰住心中的失落。在他的喜悦的脸颊上,眼神是暗淡的无光的。可是,当他看到燕青跑入人群中,把一个姑娘高高抱起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这个姑娘,咋这么地好看! 高衙内此时更是肆无忌惮了,他把状元郎披红挂彩的战马抢了过来,对燕青说:“兄弟,——上马,看房去!”燕青也不客气,他翻身上马,用手轻轻一提李师师,把她揽在胸前,打马扬鞭,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疾驰而去…… 一十五. 赢得房产 兄弟齐来庆贺 燕青和李师师骑马来到了金钱巷,只见这条街上豪宅林立。他们获奖房产叫“意阑珊”,是这条街上最为奢华的一个宅院。 燕青和李师师跳下马来,拾眼望去,顿时被装修得富丽堂皇的门面所震惊了。他们没想到,赢得的房子会有如此地阔气。燕青高兴地上前推门,门却是锁着的。他正在疑惑中,高衙内和鞠朋兄弟也骑马赶到了。 “怎么不进去?”高衙内跳下马来问道。 “没钥匙。”燕青摊开两手说道。 “砸开算了!”衙内性急。 “先别砸,我来看看。”鞠朋走到门前,翘起脚尖,他抬手向门楣上方摸去……出乎意料,他掏出了一把铜钥匙。 “你怎么知道钥匙藏那里?”高衙内好奇的问。 “因为我家钥匙就放这个地方!” 众人哈哈大笑走进门来……只见此屋甚是雅致,可说是:珠帘秀额,红床织锦;青砖铺地,绿绸盈窗。在房屋的中庭,挂有李成的山水,两边还配有对联,上面写道:红绸调筝与屋侧,青衣演舞于中庭。 “这房间还有家具,可以做洞房了。”高衙内高兴地随口说道。 燕青李师师对高衙内的感激之情难于言表,扑倒便拜:“感谢内哥大恩大德!”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靠高衙内所赐。 “嗨——,自家兄弟,怎么如此见外?快快起来!”高衙内上前把他俩扶起。 “这过去是谁的房子?”鞠朋问道。 “王阑,铸币司司长,你没看到这房子叫“意阑珊”吗?他在铜钱里参杂假,被开封府发现后,革职法办了。”衙内简单介绍。 “真……是……要钱不要命!”鞠友结巴着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王阑自以为做事诡秘,可没想到,却被一个跟随的小吏出卖了。前些天,不知为什么,杨戬还找老我家老爷子,为他求情。我家老爷子说,你就别费心啦,王阑是死路一条,你现在找谁都没用,他的房子就要成驸马爷的啦!” “燕青,你住的可是驸马爷的豪宅,我的天呀!”鞠朋惊叹道,“早知道,我也参加射箭比赛了!” “你可有那本领?看到燕青住豪宅,你眼红啦?” “内哥,我怎么会眼红?我是替燕青高兴!” “燕青,知道我为何鼓动你参加比赛了吧?这房子我最清楚。你一会儿,到街上转转,看看周围的环境,隔壁就是有名的符宝斋,大宋朝名家的字画都在这里卖。一幅画就值一匹马钱。” “金钱巷住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来不了这地方。”鞠朋也跟着夸赞着房子。 李师师高兴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她看到这个房间因为没人住,各个地方都布满了灰尘。她走到旁边,拿起了扫帚就要扫地。 “师师小妹,你是不是嫌我们碍眼,——想轰我们走?”高衙内戏说道。 李师师脸一红,放下了扫帚。 “燕青兄弟,你京城有房了,又抱得美人归,这回,你一定要加入我们‘齐云社’,我可不愿看到大名府有一个你这样的对手。” “我也想参加‘齐云社’,回去,我一定和卢俊义说明此事。” “有房子,有美女,还理他干什么?”衙内用手一捅燕青,说笑着。 他们正说笑间,这时推门走进一个人。来人是大管家闫四。他一手牵着一条狗,一手里拿着一堆文件,嚷嚷道:“你们赢了比赛,也不等皇上颁奖,还罚我跑一趟。”说完,他把获奖证书,钥匙、地契、房产证,统统递给了燕青。 “燕青,师师小妹,你们最应该感谢的人,可是闫总管啊!”衙内说道。 “多谢闫总管啦,”燕青,李师师上前施礼,“闫总管辛苦了。” “谢我干什么?我是秉公执法!”他说得连自己都不信,大家“呵呵”地笑着。 实际上,在每次比赛前,闫四都是按上边旨意具体执行的。因为箭靶子是一个漂浮在水中的稻草人,只要在,淹没在水中的部分系上一根鱼线,不想让谁射中,只要暗中拉一下线就可以了。这次新科状元熊安上,他没有拜会太尉高俅,高俅也忘了交代中标人选,这就给闫四和高衙内留下了秘密操作的空间。 “闫总管,你牵着条狗干什么?”鞠朋问道。 “这是我给燕青兄弟的礼物。他经常外出踢球,师师小妹独自一人在家害怕,有个狗也好看家护院呀。” “闫总管,这种军犬我怎么可以收?”燕青不好意思要。 “燕青,这是闫总管的一点心意,你不收,就却之不恭了。”衙内接过牵狗的缰绳递给了燕青。 “这狗虽然名贵,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一桩小事。你想想,太尉部队上有多少这种正宗的‘中华田园犬’啊!” “谢谢闫总管,我一定把它养好。” “燕青,记住了,狗,在我朝可是圣物。徽宗皇帝属狗,你可不能虐待它。”闫四恳切地叮嘱道。 “是的,是的,我不会亏待它。” “说起狗来,才有意思呢,”高衙内想起了一件事,“前年,有一个金人使者送我一条小狗,我喂了它整整一年,它就是不发育。今年使者又来了,我就问他,你的狗是不是有毛病,怎么长不大?那金人说道,它就是这品种,主要是用于观赏,它天生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名字叫‘京巴’,一辈子都打不过猫。” “想不到,他们金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动物却这么小!”鞠朋插话。 “他们穷,祖辈就喂不起狗。这些可怜的动物呀,从小就落下了病根,这样,世世代代传下去,就永远长不大了。”高衙内解释道。 “内哥,别讲故事啦,这都中午啦?” “中午我请客,京城的好饭店,你们随便点。”燕青豪爽地说道。 “对,咱们今天谁也别走,咱去——”高衙内还没想好饭店,话却被鞠朋接过去。uu看书 .ukansh “当然是‘任店’啦!那是咱京城最好的饭店,燕青兄弟,多花点钱,没意见吧?” “没问题!”燕青一拍胸脯说道。 “不行,‘任店’那里太乱,师师不方便去。”高衙内知道那里歌女太多,李师师去不了方便。 “高公子,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啦。” “不行,燕青请客,你哪有不去的道理?” “公子,你们去吃饭,我有事先走。”闫四看他们吃饭急忙要走。 “闫总管,你怎么可以先走,燕青最该请的应是你呀?” “我去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心虚咋的?” “公子,还有一事你是不知,那个熊安上是个旱鸭子,救上来时都快没气啦。” “那得赶紧走,射箭比赛要是闹出人命,那可不好。”高衙内有些担心。 “高公子,你就让我和闫总管一起走吧,我爹在家没人做饭呀?” “先饿你爹一顿,他要问,你就说喝庆功酒了。”高衙内不想让师师走,他想让燕青快刀斩乱麻,趁热打铁。 “内哥,师师家父年老多病,他确实离不开人。”燕青知道王寅的身体情况。 “燕青说得对!”鞠朋一心想去‘任店’,他插话了,“师师,你别听高公子的,他喝完酒,你不安全!” “去你的!”高衙内揣了鞠朋一脚,众人哈哈大笑…… “好吧,师师,跟着我走吧,我还可以送你一程。”闫总管起身告辞,带着李师师一起走出了“意阑珊”这座贪官的豪宅。 一十六. 师师回家 京城富豪求婚 李师师和闫总管同路走了一程。分手后,她像一个欢快的小喜鹊,蹦蹦跳跳,欢呼雀跃,她想把和燕青的喜讯告诉父亲,有关她和燕青。刚到家门口,却见邻居二姐板着个脸出来。 “二姐,你走呀!” “我得走,你们家来了贵客啦?” “谁呀?” “任大财主,你看那个牛皮吹的,我都听不下去!” “哪个任大财主?” “还有谁,‘任家染坊’的老板,任贵堂!” “他来干什么?” “他和他儿子来的,你说能干什么?” “少掌柜的也来了?” “八成是来提亲的。” 李师师听闻此言,犹如凉水浇头,瞬间高兴劲全没了。她真后悔刚才没和燕青吃饭去。 她沮丧地走进院子,赌气地,“哐”的一声推开房门,把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这孩子,没礼貌!”王寅扶着椅子站起来,“女儿呀,我给你介绍,这是任伯伯,这是——” “不用介绍,我认识!”师师没等父亲说完,就给截住了。 今天来的两个人,他确实都认识。尤其那个任“公子”,她更是认识。她每次去“任家染坊”买染料,这个少掌柜的眼睛总是死勾勾地盯她,让她浑身地不舒服。 “你们聊吧,我回房休息了。”李师师在客厅没有停留,直接往里屋走。 “女儿,你等一等,我说——” “我不听!”师师推门进了闺房。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我说什么她都不听,这孩子我真是管不了!” 王寅身体一直不好,他怕自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女儿没人照料,他希望女儿早点完婚。所以,只要有人上门提亲,他都愿意见上一见。今天来的人,更是贵人临门,这可是“任家染坊”大掌柜和少东家呀! “年轻人么,都任性,谁家不是呢?”任员外看到李师师不理不睬,虽然略显尴尬,可说话语气还是平和的。 “师师这孩子,她娘死的早,我心疼她,总是惯着她。家中除了买些东西,我什么事我都舍不得让她做。这不,养成了大小姐脾气。” “俗话说得好,穷养儿,富养女。我家要是娶了媳妇,也是不会让她干活的。我家的条件谁人不知,你说是吧?”任员外说话时,有意地转了一下手上的宝石戒指。 “是呀,谁不知道任员外是咱皇城数得上的富裕人家。不像我们,作个小本生意的,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王老板,不知你听说了吗,皇城为了抓环保,污染行业都要迁到城外。” “听说啦,像我们这样的小作坊,赚的还不如罚的多,早就不想在这干啦。上次宫内来人,硬说我染池的水流到河里、进入宫中,把皇上的观赏鱼给呛死了。你说我门前的五丈河是流向城外的,找哪说理去?唉,搬就搬吧,反正我是租的房,无所谓。” “这房子不是你的?”任员外装着很吃惊。 “是呀,京城一般老板姓哪买得起房子。” “你要是租房,那情况就简单了。我家就不同了,我家的房子是祖传三代的产业,四开间的门面房,还有三进的院子。上次宫中来人,说要给我一千万让我搬走。我不知道这帮人都想什么了,我是那缺钱的人吗?我不搬家呢,谁敢轰我!我和童公公的关系他们都清楚,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您不用搬迁了?” “家是不用搬了,可是,朝廷的号召我还是要响应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愿意看到皇城内的河流都变色,你说是吧?染坊有污染,我在城外又买几亩地,建新的。我这老宅子打算留给儿子娶媳妇。作为婚房,装修起来也方便,无非就是把院子整理整理,把染池掏干净了,再续上水,养上一些锦鲤,放上几颗湖石嘛。” “我们和你家真是没法比呀?” “王老板,我不是炫富。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如过眼云烟。我们都是过来人,到时两眼一闭,还不都是孩子的。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就希望他能找个通情达理的媳妇,我也就安心了。” “像你们大户人家,令郎的婚姻肯定好解决。” “是呀,前些天,开封府判官还上门提亲呢。可是,我儿子看不上他家女儿。年轻人,我也不好逼他,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任员外,您说得对。” “我的儿子不是我夸他,那可是个懂规矩孩子。京城的花街柳巷他从来不去,就知道在家打理生意。现在业务上的事都不用我操心,他全手接管了。” “看得出来,您家孩子有出息。” “做生意吗,就是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积累。过去,京城卖染料的有几家?现在为什么就剩下我一家?就是因为我资本大、善经营以及和官府铁板一样地交情。谁要是敢和我家竞争,岂不是死路一条?” 王寅无话可讲,他作了一辈子的生意,一辈子缺钱,从来没财大气粗过。另外,他从任员外的话语中,也感到了阵阵的杀机。 “我的孩子,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感情专一。他要是能看上的女孩子,那可是钟情的要死。前些天,他和我说,看上了一个到我家买染料的姑娘。然后呢,就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念着人家。后来我一打听,原来是你的女儿!” “哎呦,我们是小户人家,可高攀不上呀。” “王老板,话可不要那么说。生意都是一步步做起来的,前些天,童贯、童公公问我,能不能把一单生意让给你家做。我就想,一家富不是富,共同富裕才是走正路。也就同意了。我可把你家没当外人看。” 王寅听任员外一讲,心里一激灵。他没想到这单生意还有如此复杂的关系。如果让他知任员外的人情,把女儿嫁给他那个青脸跛足的儿子,师师能同意吗? 任员外看王寅不说话,接着说:“王老板,对孩子可不能让她们任性,得知到孰重孰轻,懂得厉害关系。好的婚姻没有好经济条件是不行的。” “任员外,我知道。” “王老板,你是一个老实的生意人,闺女虽然有点脾气,也是个好闺女,你可不能让她和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在一块,uu看书 ukshu.co弄出点事来,你后悔都来不及。” “任员外说得太对了。” “王老板,虽然说同行是冤家,可我任贵堂的为人你是清楚地,最喜欢帮助人,做好事、做善事。头年发大水,我为灾区就捐了十万。” “皇城人都知道,蔡太师还给你带大红花啦。” “王老板,我把生意让给你,你有困难,钱不够,我支持你。” “要是那样就更好了,我正为钱发愁呢。” “我老板,咱们都做印染生意,你有技术,我有资金,为何不两好合一好,把官府的生意都接下来,一起做。” “您说的想法我会认真考虑的。” “你放心,你闺女嫁到我家,有吃有喝,做少奶奶,那是多舒服的日子。你女儿要是跟了一个穷光蛋,一天到晚为柴米油盐发愁,过不了几年,就成了一个黄脸婆,你说,你看着揪心不揪心!” “王老板,我先表个态,我是没意见。可是,你得给我点时间,我女儿什么都好,就是一谈婚嫁这事,她就有抵触情绪。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到婆家。” “嗯!”任贵堂点头赞同。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也该走了,于是说道,“王老板,我这次来呢,已经说明了来意,你要慎重考虑,我等你回话哟。” “好的,好的,我尽力说服她。” “好吧,我就不打扰了。” “你慢走!” “好,不用送啦,我们走不快。” 任员外起身告辞,他那个残疾儿子,一瘸一拐地跟着出了门…… 一十七. 崇政殿堂 徽宗品茶论政 作为殿帅府太尉,军队首长,高俅每天都有晨练的习惯。他一般情况是颠了一百个球,射十次门。可是今天他什么也没做,早早地来到餐桌旁等候高衙内。高衙内昨晚和燕青庆祝胜利喝酒起得晚了些,他来吃早餐时,见到父亲的脸色很难看。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盼我早死呀?”父子一见面,高俅就骂上了。 “爹,此话怎讲呀?” “你还和我装糊涂,射箭比赛是怎么回事?” “燕青中了头彩呀!” “皇上为此事非常恼怒,你知道吗?” “皇上难道输不起嘛?” “混蛋!你们干的勾当,难道皇上会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 “儿子,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高俅压低了声音,拍着桌子说道。 “我没作弊。” “谁信呀?” ‘’难道只允许官府作弊,就不允许老百姓作弊吗?‘’ 这句话给高俅问愣了,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儿子,没作弊就是没作弊,说这些干啥?” 听父亲高俅这么一说,高衙内笑了。“父亲,你和皇上有多年踢球的交情,这点小事根本就不算事。” “哼!说得轻松,你再这么作死,我早晚会被皇上踢出朝廷。” “父亲,孩儿以后不会胡闹了。” “这两天正好是假期,我还不用上朝,你要和闫四定好攻守同盟,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放心!” “吃饭吧!”高俅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太尉大人,皇上请你喝茶。”闫四推门进来说道。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轿子在门口等着呢。” “哼!瞧瞧你们俩人干的好事。”高俅生气地放下碗筷,一脸严肃站起身来。高衙内和闫四此时吓得一声不吭,他们都清楚:别说皇上请去喝茶,就是开封府请去喝茶,罪过都轻不了。 高俅一路上都在想应对措施,他进入皇宫的脚步极为缓慢,故作镇静地来到了崇政殿。此时,宋徽宗正坐在龙榻上聚精会神地批阅着奏折,知道来人也没抬头。在不远处一个小桌旁,王黼已经铺开纸墨笔砚,随时准备书写会议纪要。 这不是正式会议,只有朝廷重臣参加。蔡太师已经先到了,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高俅先坐下,提醒他不要打扰皇上。童贯过来给高俅沏了一杯浓郁的香茗,高俅注意到每个人桌前都放着一碗茶。 宋徽宗批完奏折缓慢地抬起头来,他端起茶碗说道:“这是北苑的贡品,今年的新茶,请品尝。” “好茶,好茶。”蔡京,高俅吧唧着嘴连连说道。 “朕点的茶味道还不错吧?”徽宗洋洋自得。 “皇上茶艺高超,味道确实与众不同。”高俅吹捧道。 “太尉大人,看过朕的《大观茶论》吗?” “您的经典著作,臣每日拜读。” “既然你看过那书,应知朕在《采择》篇中曾经写道:‘撷茶宜用爪断芽,不以指揉,虑气汗熏渍,茶不鲜洁。’采茶,朕都需考究,作事更要严明。如果把朝廷社稷比喻为茶中的雀舌斗品,我是绝对不允许,一双污秽的、贪赃枉法的手去玷污它的。”徽宗说完,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目光如炬看着高俅。 高俅早有心理准备,他没有慌乱,而是徐缓地站起身来说道:“臣闻言: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喝茶有清热解毒、消除烦恼的功效,微臣希望皇上再饮一杯,平复一下心情!” 宋徽宗没有想到高俅和他打太极,避开了问题的锋芒。这时,童贯又满上第二杯茶。徽宗接过新茶一口喝下,继续说道: “朕在《序言》还讲道:天下之士,励志清白。兢为闲暇修索之玩,莫不碎玉锵金、啜英咀华,较筐箧之精、争鉴裁之别。我朝实行科举,选人如同鉴茶。你们作为朝廷重臣、朕的心腹,做事更应该公正廉洁,不能徇私枉法。”徽宗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了许多。 “启禀皇上,”蔡京站起身来,“科举考核作为我朝选拔人才的根本制度,在任何一个环节上,都是绝对不允许有舞弊行为的。可是,熊安上他武功盖世,射术精良,却最终失靶。据坊间传言,此事发生得甚为诡异。” “太师所言极是!熊安上是臣选出的武状元,因此,臣更希望他能斩获大奖,来印证我的伯乐之才。他没发挥好,我也是颇为遗憾的。但是,微臣更认为:任何猜测性的、对赛事公正的质疑,都是对朝廷的诋毁。 ‘’就拿熊安上来讲,他一家多人考中进士,坊间也有传言,说其,家族势力影响了考试结果;还说什么:殿试结果难服众,进士及第有名堂!”高俅不但不承认儿子为燕青作弊,还转守为攻。同样以传言的方式,说蔡京主管的“文”进士选拔也不合理。文武二臣针锋相对了。 “两位爱卿,你们都是朝廷的忠臣,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但是,我奉劝你们,在严于律己的同时,还要管好下属、尤其是家人!高太尉,你如果一再怂恿你的儿子胡来,我朝的尊严何在啊?” “皇上,您批评的对!自从发生了昨天之事,微臣一夜没有合眼。现在,我已经想好了补救措施。” “什么措施?” “我让燕青把房产退还给熊驸马。” “不必啦!‘’徽宗摇头拒绝,‘’那样做会让朕失信于民的。再者说,熊安上能不能当成驸马,还不一定呢。” “皇上,既然太尉有方法要回房产,定是不会毁坏您的名声的。房子您不给熊安上,作为自己微服私访的歇脚处,我看也是蛮好的。”蔡京替皇上砸实此事,他倒要看看,高俅有何高招把房子给要回来。 “好,我相信太尉能说到做到!” “多谢皇上和蔡太师的信任。” 童贯继续斟茶,这已经是第三泡了。三人喝茶高兴,徽宗又饶有兴致地说到:“茶道言,崖必阳,圃必阴;阴阳相济,则茶之滋长得其宜。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循天之道,阴阳相合,得养其身也!” 射箭比赛过后,宋徽宗最不开心的不是赛事的不公,而是他,——作为当今天子,竟然不如一介小民快乐! 蔡京、高俅这才意识到,皇上今天叫他们来开会,主要议题并不在赛事的不公上。他们想着这突如其来的“阴阳相合”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宋徽宗看他们不说话,又说道:“朕昨晚回宫后,也是一夜没有睡好觉,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藏经阁门前的石狮丢了?” “皇上,臣刚才路过相国寺,狮子还在呀!”蔡京感到好奇。 “是呀,朕也感到此梦奇特。早早起床,朕就和童公公前去查看,却发现石狮子确实在那里。我过去没有注意,今早才发现,原来石狮子脚下都踩着东西。” “启禀皇上,雄狮子踩的是足球,雌狮子踩的是幼狮。寓意是,热爱足球,就要从孩子抓起。”高俅如此解释。 “可朕梦到的雌狮子脚下是空的呀?” “皇上梦得对!以我来看,相国寺为佛门重地。雌狮子产出幼崽,会让和尚想入非非的。不如这样,把那个雌狮子换掉,重塑一个新的。”蔡太师说。 “太浪费了!依朕的意见,把雌狮子脚下掏空就算了。” “皇上,狮子乃蹴鞠运动的图腾。”高俅站起身说出自己的意见,“如果母狮子脚下失去幼崽,会引起我朝蹴鞠人才匮乏的。” “胡说八道!石狮子和蹴鞠有什么关系?”宋徽宗给予严厉的驳斥。 “高太尉太喜欢足球,一切事情情都往足球上扯,甚是荒唐!我认为皇上说得对,母狮子脚下掏空了,处女狮更好!”蔡京赞同宋徽宗的意见。 “狮子都能成双配对,可朕,怎么一直感觉都是孤家寡人呢?我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可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那些庸胭俗粉,就没有一个我中意的!”皇上有怨言了。 “皇上,最近军乐团又招收了一些女学员,您可以挑选一下。” “高太尉,你就别提那个军乐团了。你瞧瞧,你都选了些什么人啊?去年汇报演出的那个主唱,声音倒是挺嘹亮,人却长得圆滚滚的,和个皮球一样。别说宠幸,我都恨不得上去踢她两脚。看书 .uuanshu ”徽宗对军乐队选美甚是不满。 “皇上批评的对,臣对于选美不在行。”高俅实事求是地说。 “朝廷每年拨出那么多银两,让你组建乐团,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你喜欢足球是不假,可是,也不能以足球的标准选女人呀!你看看乐队那个吹喇叭的、击鼓的,都胖成了什么样子。” “皇上,宫廷选美范围太小,应该扩大些。” “太师,你这主意不错。” “好,散朝我就筹备,我准备——” “蔡太师,朕本想你艺术造诣颇高,对选美有精准的眼光。可是,朕却忽略了一点——你只擅书法,不擅绘画!书法讲究‘人书俱老’、免于世俗。可,对于选美,这却是不行的。过去你为朕挑选的,一个个都和老夫子一样。我进了宫,就如同进了道观,人生一切鲜活的想法都寂灭了!” “皇上,您是想成立一个单独的部门?” “对,行幸局!” “谁来负责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徽宗一指身边的王黼。蔡京、高俅吃惊地注视着这个坐在皇帝身边,一直写着会议纪要的校书郎。 “朕今天叫王黼来,写会议纪要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想给年轻人以施展才华的机会!” 徽宗作为艺术皇帝,他为了保持艺术青春,是需要年轻美貌的女人来刺激的。当他看到李师师的时候,他认为这个女人找到了。他梦中的雌狮子,就是李师师的化身。他坚持要把相国寺门前雌狮脚下的幼狮子除掉是有原因的。 一十八. 师师出走 燕青豪宅过夜 王寅自从任员外领着儿子来了以后,他想了很久。他想,虽然任员外儿子难看了点——青脸坡足,可是,他家里有钱,李师师嫁过去可以衣食无忧了。王寅这一辈子穷怕了,他现在有病没钱医,实际是在等死。他死后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尤其对年轻美貌的李师师他更是放心不下。京城妓馆众多,要是让哪个老鸨子看上了,拉去作了妓女,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孩娘。还有,他要是把闺女嫁给了有钱有势的家庭,儿子李虎就等于找到靠山,生意就会好做一些。儿子生活好了,他就能娶妻生子,家里才不会断了香火。王寅越这么想,对这门婚事的态度也就越坚决。 父亲的婚姻态度是李师师难以理解的,她想和父亲说起燕青的事情,又觉得不妥。她要是自己一厢情愿,岂不是惹人嘲讽?因为她和燕青终相识的时间太短,总共才有两天,还不算真正了解。燕青是个外地人,他是不是真情的,是不是真正想娶她,这是首先要搞清楚的问题。只有燕青同意了,让他尽快上门提亲,那样才能打消父亲荒唐的念头。 李师师这是第三次来到燕青家门口了,她看到大门始终紧锁着,燕青不在家。这时,夕阳西下,道路两旁的柳树撒漫了落日的余晖,街口巷尾的野狗汪汪地叫个不停。师师站在院门外,内心焦急、委屈,不自觉地两行热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妹子找人呢?”有个瘪三上来搭讪。 师师不愿搭理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她两眼盯着紧闭着的院门,听着院里传来的阵阵狗叫。 “没人,哥来陪你!”瘪三更靠近了。 “怎么不说话,开个价吧?”看四周没人,那人得寸进尺开始动手了。 “讨厌!”李师师挥手打开了那人的手。 “咱们现钱交易,不用你堵着门要账。”他把李师师当成了上门讨要嫖资的妓女。 “你是那个妓馆的?大爷有的是银子。”瘪三死皮赖脸地缠着,掏出银子在手中晃动着。 “怎么不说话呀?” 过路的行人看有二人纠缠在了一起,过来围观。起初是一两个,后来越聚越多。 “别瞎闹,你不知道她是谁?”其中一人认出了李师师。 “我管她是谁?”瘪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是大名府球星燕青相好的。” “是吗?”瘪三顿时傻了一半。 “哦,对啦!就是昨天被拽上马的那位?”一行人凑近到李师师面前也认出来了。 “是不是燕青把她给甩了?” “或许是吧!” “有钱人都是那副德行。” “你看她那委屈的样子。” “唉!长点心吧!” “姑娘,你站在这没有用,要到开封府投诉状,我可以写——” “别瞎出主意,你这个蹩脚的讼师!”群众三言两语,议论纷纷。 李师师不管他们说什么,她是铁了心要等燕青的,她相信燕青不会不告而别,多晚都会回来。 师师想的没错,夜幕降临之际,燕青骑着马,带着两个奴仆,一身疲惫地回家了。 “燕青!”李师师老远就打招呼。 “师师,你怎么在这里?”燕青来到近前,跳下马来问道。他身上还略带有一股酒气。 师师见到燕青的那一刻,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呀!” 燕青上前安抚,“别哭了,有事里面说。”他打开了院门,把李师师请进门。此时,院中的大狗被关了一整天,嚎叫着,想出外寻欢,被燕青一脚踹回到院内。 “师师,何时来的?”燕青说着走进了房间。 “我来这都一整天了。” “唉!太不巧了!我家老爷想在京城投资一家酒店,高公子给找好了地点。我和他去查看现场,商议此事,整整忙了一整天。” “酒店在什么地方?” “都亭驿,辽国使馆,就是辽足来京城打比赛下榻的地方。使馆年久失修,朝廷认为再招待客人有失我大宋朝颜面。可是,朝廷又不愿意每年拨专款维修没有收益。所以,蔡太师提议招商引资,引入民营资本共同经营,共同获利。这是高公子到使馆看望几个踢球的弟兄才得到的消息。” “高公子对你的事很是上心呀。” “是呀,公子人不错!我看使馆坐落的地点挺热闹的,只要把原来的房屋翻新翻新,开饭店准能赚钱。” “事情谈妥了吗?” “没谈妥,使馆馆长做不了主,这事得蔡太师拍板。” “你又找蔡太师啦?” “蔡太师没在家,是管家翟谦接待的我们。他说开封府黄通判的表兄是江南富豪,他对此事也很有兴趣。” “那你们能拿下来吗?” “黄通判刚妇出外办案,等他回来,高公子会让他放弃参与此事的。” “如果你在京城开饭店,就能留在京城了?” “那是肯定的!” “要是那样就太好了。” “师师,你今天找我有急事?” “嗯!” “啥事?” “燕青,你……想娶我吗?”师师知道问的突兀,她抬头看着燕青。 “想啊!”燕青喜出望外。 “那明天就到我家提亲。” “高公子做媒人可以吗?” “我父亲不喜欢他,还是你亲自去吧。” “好的!你爹喜欢什么,我明早就去买。” “什么也不买,他都快气死我了。” “怎么,和父亲闹别扭啦?” “他非要我嫁给那个青面跛足的任公子。” “这倒是不错的选择,要不要我陪你去相亲?”燕青有点玩世不恭。 “你还有心笑人家?” “师师,玩笑啦,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跟了别人。” “燕青,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当然,我燕青可对天发誓——” “燕青,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师师捂住燕青的嘴,一脸的幸福。 “师师,你吃饭了吗?” “没呢。” “我安排仆人给你做。” “燕青,我不饿,我好累,一天来你家三趟,uu看书 .uuknshu 我站得腰都酸了。” “你先躺在床上歇会吧?” “好!” 燕青把李师师送进卧室上床,给她垫上枕头,盖上被子,随后转身点亮了屋内的油灯。他走近李师师,附身观察,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师师,我这有些米酒,你要不要喝?” “我是口渴了。” “用不用给你热一热?”燕青端起桌前的酒壶和茶碗问道。 “不用,常温就行。” 师师接过燕青的米酒一口喝下。她脸上泛起了桃红,看着燕青默默说道:“燕青,我不想走了。” “你父亲不担心?” “我不管他,你想让我走吗?” “住下来也可以,我住在对面的屋子里。” “燕青,我一个人害怕。” “好吧,我和你住在一起。” “燕青,你想要我吗?”师师瞪大眼睛问道。 “想!” “来吧!”师师慢慢地闭上了眼。 女人为了她们挚爱的男人,是勇于献身的。他们的肌肤之亲是真情的流露,正如本人诗中所描述的那样: 朦胧,欲睡,脉脉的眼; 翩跹,逦迤,低飞的燕。 婆娑,婀娜,摇摆的柳; 起伏,蠕动,呼吸的泉。 摸索,颤动,滑转的手; 彷徨,徘徊,漂泊的船。 痛饮,浓烈,狂妄的酒; 堆积,沉重,感情的山。 荡漾,悸动,渴望的心; 来去,无常,难解的缘。 一十九. 王寅家里 2姐婆婆斗嘴 王寅因李师师出走,他急火攻心病情加重,折腾了一宿,早上却睡着了。李虎因为父亲病重,他哪也去不了,只能守候在床前。李师师回到家中,当她得知父亲因为自己生了病,心中无比地歉疚。她害怕打扰父亲休息,来到客厅接待昨夜寻她的街坊邻居。邻居见李师师从里屋出来,话匣子算是打开了。 “师师呀,不是婆婆说你,这婚姻大事怎么可自作主张?父亲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他给你找婆家自有他的道理。想当年,婆婆我连人都没见过就蒙着头嫁了出去。你看现在,还不是过得挺好。”婆婆开始劝解李师师。 “婆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你那老一套。”没等李师师说话,邻居二姐当即反驳了,“我说呀,有意中人就嫁,没意中人就不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二姐,你说得没有道理。孝顺是什么?就是要听家长的!” “婆婆,你不听家长的能行吗?你年轻时长得啥样?——那是惨不忍睹!要不是搭上你家里的两口老母猪,根本嫁不出去!” “呸!二姐,不带这么损人的!你年轻时长得好,你倒是自己作主了,嫁得好啦?——还不是做了一辈子杀猪婆?嘚瑟什么!” “杀猪婆咋啦,我一辈子吃肉不花钱!” “哎呀,你们老姐俩到一块就吵,能不能消停会儿?”街坊二哥劝架,“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好意思在这里说?” “好,好,我不吵了,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呢。”婆婆一指二姐说道。 婆婆不和二姐吵,却又把矛头对准了二哥,“我说二哥,你们哥俩也够笨的,昨天一宿儿,你们都去哪找师师了?京城统共有多大的地方,为何找不到?” 我们哥俩想,师师不见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走错了路,被妓馆掳了去;二是,一时想不开,跳进了河里。所以我和大哥有分工:大哥查妓院;我寻汴城四河。” “你别说,你哥俩分工倒挺合理,——拉皮条的到院中找鸡;鱼贩子去河中寻人。”婆子说话从不留嘴德。 “我说婆婆,你会不会说话?王爹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街坊邻居,乡里乡亲的,出出力是应该的。他哥俩别管是做什么的,替王爹找女儿那却是真心。你觉得他大哥拉皮条不光彩,那是你孤陋寡闻,人家职业有个新名词,那是——星探!” “二姐,说得好!婆婆再敢胡言乱语,就让我大哥把她卖到窑子里。” “她卖到窑子里谁要呀,赔钱的货!” “二姐,你有人要,杀猪婆!” “就不能跟你这婆子聊天,说了半天,一点正文都没有。”二姐挂起了免战旗,“师师好不容易回来啦,我们应该劝劝她,不能总惹老爹生气。” “师师呀,我听王寅老爹说了,他想让你嫁给任公子,这是多好的人家。”婆婆又劝李师师,“他家是京城有名的富户,嫁过去,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做少奶奶。任公子虽然长相差了点,可是,关灯一码黑,激情凭感觉。有钱就行,还在乎那些?” “婆婆呀,不是我说你。你一辈子就生活在黑暗中,说话都见不得光明。”二姐不同意婆婆的意见,“师师是什么孩子,她是金枝玉叶!不是你那老俗物比得了的。孩子要是有了心上人,跟了人家,那是一辈子的幸福!” “二姐呀,婆婆我虽俗了一点,可我一辈子平安呀!现在社会多乱,不能以貌取人。潘安漂亮,掷果盈车;宋玉帅气,徒子好色。好看不能当饭吃。再者说,这些美男子谁人不爱?嫁过去,他家老婆一大堆,是你一个平民小女子能转得开的?——不受气才怪!” “婆婆可不能那么说。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窝窝囊囊过一世,不如潇潇洒洒走一回。师师,你别听婆婆的,听二姐的,说说你喜欢上了谁?”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在了李师师身上。 “燕青。”师师不得不说了。 “我当说的谁呀,不就是眼青嘛——后城那个修鞋匠!他虽然长得好看点——” “婆婆,你瞎说些什么?那个修鞋的叫眼儿青。他修鞋忘了拔针,让人打得乌眼青!”二姐显然不认为李师师会喜欢上一个修鞋匠。 “不是他,还有谁?” “师师,燕青是不是大名府的?”二哥在一旁问李师师。 “是的!”李师师回答。 “找个外地人干什么,师师,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来京城办不进户口?” “婆子,燕青可是著名球星!” “二哥,你知道燕青?” “当然知道!你个小脚老太太,走了几里路,识得几个人?前些天,u看书 燕青射箭赢得头名,皇帝还奖励了他一套豪宅,现在,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真有此事?” “这还假得了,看比赛的人都知道。” “二哥,你看比赛啦?”婆婆不信。 “我没看比赛,但这事错不了!” “师师,是真的吗?”二姐问道。 “是真的!”李师师羞红了脸说道。 “二哥,你个傻子。你昨晚不到燕青家找师师,跑到河里巡个屁!” “你个老巫婆,我怎么知道师师看上的人是燕青。” “师师呀,师师,有这样的好事为何不和婆婆早说?”婆婆听说燕青是球星,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师师呀,不是我夸你,婆婆从小看你不一样,全城顶属你漂亮。孩子,抓住了燕青啊,可不能让他跑了。你为何不让燕青快到家里来,说婆婆给他包饺子吃!” “哎……我说疯婆子,你可见风使舵转得快,你刚才还恨不得嫁给任公子呢,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了?” “二姐,我不和你吵了,师师快说,燕青什么时候到家提亲!” “一会儿就到。” “我的天呀,光顾了瞎扯,我今早还没洗脸呢!”婆婆说着忙往屋外走。 “婆婆,你慌得什么劲?你就是把老脸磨平了,燕青也不会看上你!” 婆婆不理他们说什么,急着往家走。她推门出来,却看到一个小伙子正要敲门。只见此人——外貌风流倜傥,仪表天然磊落。燕青果然真的上门提亲了! 二十. 欣赏礼物 童贯王黼来访 自那天散朝后,蔡京感觉有一肚子的委屈。他没想到,辛辛苦苦地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最终却落得个“人书俱老”的评价。如果皇上这样看待自己,说不定那天,他就要被踢出朝廷了。对高官们来讲,他们当官、恋权是有的瘾,他们都恨不得坐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到死。 蔡京早上起来一直没精打采,他百无聊赖地走到书架旁翻阅图书。无意间,他发现前些天西门庆送给他的礼物,一个精致的小樟木箱子。 他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放有几颗丸药,包装纸上写有:“金枪不倒,赛过神仙”等字样。在箱子底部,还有一本发了黄的图书。他拿出书来观瞧,只见上面全是淫乱不堪的图画。他好奇地翻开看了许久,竟一点那反应都没。气得他将书扔回原处、盖上箱子,叹息道:“唉,难道,我真的老了?” 白驹过隙,当你自认为得到一切时,也在失去一切!蔡京是老了,除了推脱不掉的工作,他至今所保留的兴趣就是研习书法。他拿了一本王羲之的《十七帖》,走回到书案前,坐在太师椅上。他沾好笔墨,刚要书写,又把笔放下了。蔡京突然意识到西门庆送“礼”的绝妙,他会心地笑了…… “太师,童公公来访?”门外传来管家翟谦的声音。 “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童贯领着一人走了进来。翟谦留在了门外。 “太师,还在研习书法呀?您太勤奋了!” “过讲啦,我是习惯成自然。”蔡京站起身来迎客,“这位是王——?” “他叫王黼,字将明。”童贯回答。 “对,对,我老啦,名字在嘴边,就是叫不上来。” “将明一直想拜见太师,因为和您不熟,所以邀我一同前来。”童贯说明来意。 “校书郎一直工作努力,这次又升任为行幸局主管,真是可喜可贺呀!” “太师,这是将明的一点心意。”童贯走到蔡京身边,递上了一个揭帖。他凑在太师耳边低语着,蔡京听后频频点头。 王黼看他们说完,见蔡京显示同意的样子,倒地便拜:“学生一直敬重太师,愿拜您为师!” “请起,请起!”蔡京心中大悦,挥手示意王黼起来道:“将明,你我早有师徒之谊,何必这么客套!” “王黼虽是您的学生,但也要有个正式的拜师礼呀!”王黼站起身来说道。 “请坐!”蔡京让座,“上茶!”他对门外喊道。 “谢谢,太师!”童贯和王黼找位置坐下。 “将明,我记得,你的官职是符宝郎吧?”蔡京关切地问道。 “是的,我先作校书郎,后作符宝郎,履职将近二十年。那天是皇上临时让我写会议记录。” “要说时间也不短了。这回升任为行幸局主管,你有何感想?” “太师,我突然被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展工作,想请太师给我指点一二。”王黼摆出了一副学生姿态。 “年轻人嘛,要敢想敢干,不要怕失败。” “对,将明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有太师支持你,还怕什么?”童贯鼓励着王黼。 “可是……万事开头难呀!” “将明呀,那天在朝中开会你也听出来了,皇上对我推荐的佳人都不满意。说实话,处理这些事情,我还真不擅长。”蔡京承认自己的失败。 “太师,您是不知,皇上是情有独钟,才否定了您过去的工作。不是您干得不好!”童贯在一旁解释道。 “真是这样?”蔡京一愣。 “太师,您没注意射箭比赛那天,皇上的表情吗?” “没有,那天我身体不舒服。” “当时,皇上两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美人看!”童贯伸出两指,指向自己的眼睛。 “什么美人?”蔡京不懂童贯在说什么。 “就是获奖者,抱走的那个!” “射箭比赛有此奖项?” “太师,那天您真病得不轻,那美人是观众,不是奖品!” “童公公,你说的美人是谁?” “据说,是‘李记染坊’的李师师。” “童公公,这就简单了。把那姑娘召进宫不就得了。” “太师,没有这么简单。那姑娘有意中人!”童贯回答。 “我说皇上突然要开行幸局呢,”蔡京猛然醒悟,“他是想找一个,像李师师一样漂亮的姑娘?” “可是,上哪找模样相同的人去?”王黼开始说话。 “将明,你说得对,这事还真难办!”蔡京点头赞同。 “所以,我们才来请教太师啊!” “这种事请教我这个老头子,作用不大。不过,按作事情的原则来讲:一曰步骤;二曰条理;三才是认真执行。步骤呢,就是要分几步走,条理就是谁先谁后,想清楚了这两点,最后才能进入实施阶段。” “那我们先做什么呢?”王黼继续问。 “当然是先找李师师,和他谈!” “太师,燕青已经到李师师家登门求亲了,我们怎么谈?” “你看看,你们做事拖拉,这就被动了。” “那怎么办呀?” “嗯……”蔡京想了一下,“要不这样,你们先筹备选美比赛,让皇上看到你们开始工作了。” “对,太师说得对!”童公公表示赞同,“我们一直再研究下去,皇上肯定认为我们消极怠工。在全国范围内举行选美大赛。万一挑出更好的,让皇上满意呢。”。 “太师,”王黼没有理童贯,继续和蔡京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皇上看中的女人,如果搞不到手,我估计,我这个行幸局局长干不了几天!”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刚没马蹄……皇上的寻芳之路还长,你没必要这么悲观、下结论这么早!”蔡京安抚王黼。 “太师,您不能小觑这一见钟情的力量。我认为年轻人的感觉更对。”童公公又认同王黼的说法。 “做事情,抓重点是对的。先让李师师和燕青断绝交。”蔡京也改变了想法。 “可他们正在热恋之中,怎样把他们拆开?” “嗯……”蔡京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想办法给李师师家施加压力。” “太师,我们正在开展此项工作。困难的是,李师师家非常认同燕青。燕青年轻帅气,还是卢俊义在京城的买办,他这次射箭还赢得豪宅,一般的方法很难奏效。” “你放心,高太尉肯定能把豪宅要回来。燕青要是没了房子,他一个家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太师,我们担心的是卢俊义的支持。” “这样吧,打蛇打七寸!要想搞垮燕青,先从他主子下手。等断了他的财路,使他陷入到生存的危之中,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太师英明,为我们工作指明了方向。” “记住啦,做事要滴水不漏!绝不能让外界看出来,是皇上和百姓抢女人。”蔡京告诫道。 “对,我们明着搞选美大赛,替皇上选女人;实际上,暗中搞定李师师!”王黼顿时来了兴趣。 “将明,你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的选美比赛,一定要搞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让皇上看出你的能力。” “太师,搞选美比赛,过去朝廷也搞过,一般来讲,需要比试那些才艺呢?”王黼想蔡京说得更详细些。 “这事童公公比我清楚。” “过去在宫内搞的选美,形式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让宫女站成一排,皇上一旦看中啦,就让太监把她们脱光了,裹着毯子抱进卧房。” “皇上这次能亲临比赛现场吗?” “出宫选美,皇上肯定不会参加。”蔡京回答。 “太师,这么重要的赛事,没有权威怎么行?不如您作评委会主席,我让选手到台上踱方步、转圆圈,您若看中啦,u看书 uuknsh 就让童公公给皇上送去。” “我老啦,不中用啦,整个一个脸盲!根本分不出丑俊来。”蔡京推脱,“不过从原则上来讲,给皇上选美不能选出个花瓶,要有充分的才艺展示,譬如:舞蹈、音乐、美术呀,内容全面点、节目丰富点、场面热闹点。” “卑职明白。”王黼回答。 蔡京和王黼说了这么多,渐渐熟悉了起来。他开始问一个隐私问题,“将明呀,皇上为何这次突然看中了你呀?” “还不是童公公保荐。”王黼实话实说。 童贯于是解释说:“那天我看出了皇上的心思,可单凭我一己之力,极难为皇上找到意中之人;太师官位高,出头多有不便;所以,我认为还是选个年轻人更好些。王黼和我长时间在宫里,交情不错,我知他寻花问柳的地方没少去,经验丰富,又有女人缘,就向皇上推举他了。” “以搞女人为特长升官,王黼,你可是福将!”蔡京开着玩笑。 “我主要是托大人的福!——太师,选美比赛要是没人参加怎么办?” “重奖之下必有勇妇!” “你看,我……应找哪个部门申请奖金呢?” “哈哈……王黼呀,聪明!你这拜师费没白交,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蔡京大笑,他从抽屉里拿出请款单,又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毛笔,开始批钱,“皇上不是说了吗,消减军乐团开支,我就把……他们这个年度的费用全部拨给你!”随着话音,签字完成。 “真是,太谢谢太师了!”王黼恭敬地上前双手接过。 二十一. 童贯点播 王黼心领神会 最不想听到燕青提亲之事的人就是任员外了。他知道,如果这时再找王寅提他儿子的婚事,肯定会碰一鼻子的灰。可是,他不愿善罢甘休,他要找童贯想想办法,总归这些官府太监们坏道道多。 童贯早上的工作是忙碌的。他一开办公室的门,就顶进来几个报销差旅费的人。这一拨人刚走,又进来几个宫女。她们吵闹着说:益母草膏没了、胭脂不够用了、胸围款式太落伍啦,叽叽喳喳地吵闹了好半天。童贯刚把这些婆娘打发走,王黼就钻了进来和他密谋选美之事。他们正说着,任贵堂推门走了进来。 “童公公,您总是准点上班。”任员外开门如是说。 “准点?我是提前上班,我这命呀!”童贯抱怨离皇上太近没办法偷懒。 “这位是——?”任贵堂指着坐在旁边的王黼问。 “哦,这位是王局长,这位是任员外。”童贯坐在办公桌前给二人介绍。 “王局长好!”任贵堂上前拱手施礼。 “坐吧。”王黼没有还礼,指着旁边的椅子冷淡地说。 “王局长是哪个局的?”任员外看这个年轻人架子挺大,想问个究竟。 “保密局。”王黼不想回答“行幸局”。 “保密局?——没听说过!”任员外摇着脑袋。 “你没听到的事多啦!”王黼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 任贵堂没想到一上来就被这个小官僚拍了一闷棍。他心中恼火,想把王黼轰走,于是和童贯说道: “童公公,我找你有点私事。” “说罢,王局不是外人。我们刚才还在研究你的事呢。”童贯如此说。 “童公公,你知道吗,燕青已经到李师师家提亲了。” “听说了,你想怎么办?”童贯回答的不冷不热。 “我不能把生意白白让给他家,儿子还讨不到老婆呀?” “任员外,把生意让给他家你可是同意的。” “我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你家公子找谁不好,非要找李师师?” “那怎么办,他就看上了人家。” “你们这些土豪,就知道溺爱孩子!” “我呀,一直对孩子存有歉疚。当初,他小时候,我要是照顾他好一点,就不至于掉到染缸里,搞成这副德行。” “你儿子长那样,你不想一想,李师师能同意吗?” “所以呀,我才下赌注,把生意让给他家。” “这下倒好,鸡飞蛋打!” “就是说,真让人着急。” “急什么?那么大一单生意,他没钱做不了,早晚会求到你头上。”童贯看似胸有成竹。 “现在情况不同了,燕青求婚,见面礼就给了十万。” “你听谁说的?”童贯吃了一惊。 “我家伙计说的。王寅开的工资高,现在都跑去给他打工了。” “王寅不但得到了钱,还从你染坊挖人?” “就是!他要是把那匹布料染完,能赚二十万的利润!”任员外伸出两个手指。 “哼!我过去给你染布,你都说赔钱,怎么到人家手里就赚钱啦?” “公公,我过去不是怕别人抢了生意吗!” “你们这些商人就没一句实话。” “公公,我对别人说得是假话,可对您,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量你也不敢骗我!” “童公公,想想办法吧!咱们可不能让多年合作就此结束了。” “任员外,燕青给了王寅启动资金,后续资金有吗?” “这……我倒不清楚!” “还是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慌什么?” “不过,我听说,燕青老爷很有钱,他是大名府首富。” “卢俊义有钱和燕青有何关系?” “我害怕卢俊义帮他。”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 “如果公公能断了燕青的钱路,王寅肯定要上门求我的。” “任员外,我刚才正和王局商量如何说服卢俊义不要参与此事呢。” “公公您费心,这事办好了,我任贵堂可是个爽快人。”任员外喜出望外。 “王局,你肯帮忙吗?”童贯假意问王黼。 “公公,这事不好办呀!”王黼跟着演戏。 “好办,我就不找你啦?——我的王大局长!”童贯演出求人的最高境界。 “王局,这事就拜托你了。”任员外也转过来求王黼。 “任员外的孩子,就如同我的孩子。将明呀,你知道,皇上一刻也离不开我,你就辛苦你一趟吧!你无论为多大难、垫多少钱也一定要做成此事!”童贯恳切地请求王黼帮忙。 “童公公,既然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我是不管不行了。但是,此事如果走漏了半点风声,会对我的名声与前程造成极坏的影响。任员外,你明不明白?”王黼做坏事先封口。 “王局,我明白,我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任员外,这样做你满意吧?”童贯端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童公公,我满意!不过……王寅要是拿着官府的合同,找银号贷款;或者说,赊欠了材料,他也会把生意做完……那可怎么办?”生意人都善于利用资金。 “到了那一步,我也没办法!作为朝廷官员,按理说,就不该管你们的闲事。” “公公说得对,我自己想办法。” “记住了,任员外,我可是看在咱俩多年的交情上,才答应帮你的。这事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出了任何事,绝对不能牵扯到我们俩个人。你知道吗?”童贯叮嘱道。 “公公您放心,我到死都不说!” “好,一言为定!”童贯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公公,王局,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忙吧。”任员外明白这样握手的含义,起身告辞。 “公公,我怎么糊涂了。难道,任员外的公子也想娶李师师?” “正是!” “你赶快让他退出!有一个燕青就够烦的了。” “我怎么让他退出?我能说皇上喜欢李师师,你儿子靠边儿站?” “这倒也是。” “做事好,不如做事巧。要学会借力打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嘛。” “您是想让任公子搅黄了燕青的婚事。” “对呀!皇上喜欢李师师不能对外人说。等到任员外和燕青斗得两败俱伤时,师师剩下一个人,咱们的事就好办多啦。” “公公高明!” “起初,皇上想让我替他把师师搞到手。可是,我乃皇上近臣,做事容易招惹非议。为了避嫌,我才推荐了你!皇上开始还不放心,认为你年轻、办事不牢。我说,年轻才是王黼的资本,处在发情期的人干事才最有魄力!” “公公您真会说。” “不这么说,你上得来吗?你甘心做一辈子的校书郎?” “我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我,uu看书 .uuknshu 皇上的私事就是我的公事。” “公公说得好!” “另外,我问你,蔡太师提的建议你考虑了没有?” “有什么好想的,无非两条:一是搞定李师师;二是选美比赛。” “王黼,你这种态度怎么行?你知不知道,这事你做好了就飞黄腾达;做不好就身败名裂?” “有这么严重?” “当然,事情做不好,你又知道皇上过多的私事,朝廷你就呆不下去啦;相反,做好了,皇上的女人是你选的,功劳卓著,那还错得了!” “公公,分析的对!” “工作的重点是第一条这没错,俗话讲——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既然看中了李师师,你选美比赛搞得再好,美女再多,他也很难寻到意中人。” “公公所言极是!” “所以说,第一条要暗中努力完成,那是为了升官;第二条要轰轰烈烈去搞,那是为了得利。” “得利?”王黼一惊。 “你作为比赛的筹办者,在全国范围内选美。你想想,会有多少材料、物资都经由你的手?拉锯就掉沫——这个连普通老白姓都懂的道理,难道你不懂?还有,哪个高官不盼着自己的女儿入宫;哪个烟花妓女不想赢得头牌。到时候,你就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你手里捧着个聚宝盆,难道还不知道?” “幸亏公公点播。” 王黼没有想到,他这个进士,自认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却被这个伺候皇上多年的、被阉割了的太监,深深地上了一堂人生大课。 二十二. 翁婿会面 盘问燕青家底 人逢喜事精神爽,燕青自从和李师师交往后,诸事变得格外顺利。高衙内看燕青和梦元老谈不成汴河改造项目,他拍着胸脯答应了一件事——皇城蹴鞠球场的建设他是肯定有能力承揽下来的。此言不是一句空话,因为在体育相关事宜上,高俅是有绝对的发言权的。 还有一件事也让燕青高兴。高衙内终于找到了黄通判,和他说明,燕青要投资辽国使馆。起初,黄通判有些为难。他说,这事都已经和蔡太师谈好了,并且,已经派人给远在江南的表兄送去了信函,让他火速来京城洽谈。高衙内一听,当时就火了,说是不给他面子。黄通判终归是一个开封府的判官,级别虽然不低,但肯定没有太尉府的势力大。于是,黄通判连忙解释道,等表兄苗天秀来到了京城,他会全力劝表兄放弃投标,不和燕青争生意。这样的话,卢俊义在京城投资酒店的事就算基本谈成了。只要卢俊义在京城投资的愿望达成,酒店建成后,燕青是肯定要参与经营的。那样,燕青少说也要在京城呆个十年八年。到那时,说不定他和师师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燕青越想越高兴,径直来到师师家,想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上次到李师师家来,正赶上王寅病重。因此,燕青没有机会和李师师的父亲谈话。中途,李师师找过几次燕青,两人玩得挺开心。事情又过去了十多天,听说王寅的病情好转,能下地走路了,燕青这才二次登门。 他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李师师正和一个伙计晾晒染布。李师师小巧的身子登在梯子上,不禁让燕青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的场景。李师师在‘丰乐楼’远眺皇城的那一幕是燕青终生难忘的。说实话,女人的美,不只在卧房,她们劳动时的身姿更美。 “师师,干活那?”染坊的大门是开着的,燕青走了进来。 “燕青!”师师惊喜非常,她不顾梯高凳滑,竟从上面跳将下来、跑向燕青。 “注意点!” “我知道!”李师师扑向燕青的怀里,燕青顺势抱着她原地转了两圈。 “你怎么到这来了?”落地后,师师晕眩着说。 “你不去找我,我只好来找你呀!” “染坊开工,家中事情太多,这两天,我一直抽不出身来。” “怎么样,生意挺好的吧?”燕青问。 “当然好,要发财啦!”师师俏皮地说。 “你爹病好点了吗?” “好多啦,能下地走路了。” “上次来,可够吓人的,他一直昏迷。” “是呀,后来找医生开了几副汤药,喝下后,渐渐好起来了。” “丢了女儿,他能不急吗?以后,你可不要乱跑了。” “还说我乱跑,人家还不为的是找你!” “你找我应事先告诉父亲,省得他为你殚精竭虑的。” “其实,父亲不单为我,他一直也为哥哥的生意焦虑。哥哥干工程垫了不少款,家中的钱几乎都被他掏空了。” “我给的钱够用吗?” “这一段时间肯定没问题。父亲知道你出了那么多钱,他说要好好感谢你。” “没有必要。” 他们正说着,王寅拄着拐仗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咳嗽,看到燕青,他有些激动地问道: “是燕青吗?” “是我,伯父。” 王寅踉跄着上来和燕青握手,颤抖地说:“燕青,恩人呀!” “爹——,你说什么?他是我男朋友!”李师师搂紧燕青的胳膊晃动着说。 “老伯,您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家老爷的钱我会还他的。” “老伯,不着急!” “别站着啦,咱们到树荫下坐坐。” 在染坊的院内有一个高大的槐树,此时正是枝繁叶茂,整个树冠覆盖了大部分的院落。师师闻言,率先跑到槐树下擦拭桌椅上的尘土,让父亲和燕青坐下,她也坐下。 “小伙子,我怎么看你面熟呀?” “老伯,咱们见过面。上次官府运来布匹时,就是我卸的货。” “哦……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老糊涂了,那天,我一直把你当成虎儿找来帮忙的朋友。你看你,干完活,不但工钱不要,连碗茶都没喝。” “老伯,举手之劳,也是我应该做的。” “哦,你还有个足球落在我家里。” “老伯,那足球就留给师师的作纪念吧。” “小伙子,你在哪高就呀?” “我在大名府,帮卢员外打理生意。” “父母还好吧?” “伯父,燕青自小死了爹娘。” “你看看,我不该问。” “老伯,没有关系的。” “你和师师相好,你想过没有,将来两地分居后如何处理?” “我会把工作调到京城来。” “好办吗?” “等‘齐云社’有了名额,我自会过来的。” “‘齐云社’是朝廷的球队,又是部队编制,可不好进呀。” “高公子正在给我想办法呢。” “高衙内办事靠谱吗?” “爹!你都说些什么?高公子和燕青是一起踢球的好朋友。” “燕青,你踢球跟谁学的艺?” “我从小就喜欢,没有拜过师。” “哦,自学成才。” “老伯,你夸奖了!” “在大宋朝,踢球的人有很多。但是,踢出名堂的,能养家糊口的却很少。” “老伯,您说得对!” “踢球呀,吃的是青春饭,我看你还是要学门手艺,如果不嫌弃,我来教你染布吧。” “爹!燕青可不稀罕你那破营生!” “唉!师师,不能那么说老伯。”燕青怕伤了王寅的自尊,委婉地劝说道,“俗话讲: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燕青如果有时间,一定向老伯拜师学艺的。” “看看,还是燕青明事理!艺不压身,多会一门手艺,就多一份生活的保障。” “老伯说得对!” “燕青呀,你京城没家,结婚不如就入赘到我家里。以后,孩子要姓李。想当年,我就是——” “爹!燕青在京城有房产。我可不愿和你这老糊涂住在一起,更不会让孩子姓李,我让孩子姓燕。” “燕青,你射箭真的赢了房产?”王寅听说过燕青房子的事,但他认为是女儿骗他。 “真的,老伯。下回来,我可以带房本给您看。” “那倒不用了。”当王寅听说燕青真有京城房产时,他知道低估了这个年轻人,此时,他不得不对燕青刮目相看了。 “唉!我呀,真是老糊涂了。看看师师找的心上人多好!前些天,u看书.uuknshucm我还逼女儿嫁给任公子,差点把她推到了火坑里。”王寅说到难过处,竟流出泪来。 燕青看王寅难过,连忙转移话题,“老伯,你干印染多少年啦?” “快三十年啦!说来话长,想当年,我给‘李记染坊’当伙计,掌柜的觉得我老实、肯干、人品又好,就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了我。老掌柜的就这么一个女儿,最后,他是不得已才把家业和手艺传给了外人的。我呢,不想像他那样,想多生孩子。可怜呢,我那老伴啊,她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老伯呀,您一儿一女的命也挺好的。” “唉!我那个儿子对印染没兴趣,却要干建筑。你知道那行业多乱呀?整天受气不说,还要不回钱来,真是不好干呀!” “老伯,我现在正谈着一个项目,如果谈成了,我会帮助你儿子的。” “你也干建筑?” “不是,我是搞投资的。” “搞投资可需要不少的钱呀?” “爹!燕青的老爷是富翁,卢俊义有很多的钱。” “是嘛?”王寅惊掉了下巴。他没想到,这个未来的女婿还是富豪的买办,做得都是大生意。 燕青和准岳丈在树下拉着家常,不知不觉就已经日落西山了。师师看他们谈话得投机,就想留燕青在家吃饭,燕青别无他事也就同意了。当李师师兴高采烈地走出家门,要到市场上买来鲜活的桂鱼和‘杏花村’酒时,却有一人找上门来。 此人是卢俊义的管家李固,他要燕青速回大名府,向老爷交代京城的工作。 二十三. 再回京城 西门收尾工程 上次看到陈洪和李虎打起来,西门庆知道亲家的工程就要烂尾了。他发现收拾剩下的活也花不了几个钱,就答应帮陈洪找人,来完成宅院的建设。西门庆虽然外表豪爽,却内心精于算计。他知道,通过亲家陈洪,他可以开启进入皇城的发展之路。 西门庆急急忙忙地跑回清河县,他把正在修建中的李瓶儿房子停了,带着包工头贲四,星夜赶往京城。等到了京城,天色已晚,他怕打扰陈洪,就和贲四住进了都亭驿。 都亭驿辽国使馆,因燕青回到了大名府没有音信,高衙内没有理由不让黄通判的表兄参与建设。黄通判的表兄苗天秀因夫人生病,这次没来。他交由他的下人苗青负责。苗青和西门庆有生意上的交往,他们很熟。现在都亭驿都改了名字,叫“天上人间”,听说还是蔡京取的名字、书写的牌匾。 西门庆早上一觉醒来后,他和贲四吃过早餐,就径直来到了陈洪家。进了亲家门,刚好看到陈洪叼着一本书从茅厕出来。他见西门庆回来格外高兴,顾不得洗手,在裤子上抹了抹,上前就和他们一一握手。 “四泉,你这么快就回来啦!”陈洪先问。 “是呀,您的事我能不急嘛,这些天光剩赶路了。” “这位是——?” “贲四,贲队长。我们清河县有名的包工头。” “贲队长,辛苦啦!” “陈员外,您别客气。西门庆是我大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先进屋休息吧!” “不用啦,亲家。我们昨晚就到了,住在了‘天上人间’,休息得挺好。” “唉,花那冤枉钱干嘛,我家里也有地方。” “我住那不花钱,酒店的老板是我兄弟。” “咱先看看房子的建设情况吧?”贲四说道。 “好吧,这边请!”陈洪走在前面。 “亲家,我女儿、女婿在家吗?” “他们都没在家,到江南旅游去了。他们见家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看着心烦,所以才出去的。”陈洪边说边把西门庆和贲四领进了儿子的宅院。 陈洪和儿子的宅院有一墙之隔,穿过墙中小门就可进来。只见新建的四间房子还没有上瓦,院中各种材料散落一地,干活的工人一个没有。 “贲四呀,我亲家请包工队打了眼,和干活的人整天吵架,都快气死了。”西门庆介绍道,“这活,我估计,你要干早完工了。” “咱别提干活快慢,干到半截撂挑子,这人信用就有问题!”贲四一边说,一边查着房屋的窗户和门。 “就是说嘛,贲四给李瓶儿盖的六间房子,才用了一个月都快完工了。我亲家这四间房子,至少过去三个月了吧,愣没完!”西门庆嫌弃工程进度慢。 “庆哥,来时你没和我介绍清楚,这剩下的活,我估计,十天半个月就会完工。要不了几个人!”贲四担心来多了工人费钱。 “贲队长,人多没关系。我和‘天上人间’的老板苗青是好交情,他那里装修还没完,富余的人可以安排给他干活。” “那太好了,只要不窝工就行。” “贲四,我亲家说了,他还会在京城给你联系业务呢。” “麻烦亲家多不合适。”贲四有意客气。 “哦,说起京城工程的事,我还真给你问了。”陈洪是那种一点就透的人。 “是吗?——哎,贲四,你先看看房子还差什么材料,给我列个清单,我好采购。”西门庆有意把贲四支开。 “童公公同意给你工程。”见贲四走开,陈洪接着说。 “他这么好说话?”西门庆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地顺利。 “他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我看主要是因为‘药’的事,叫什么——” “胡僧丹?” “对,他说皇上吃了那‘药’很管事,正张罗着选美呢。” “这么说,蔡太师把药已经给了皇上?” “蔡太师做事不会那么不慎重,他肯定会把药交给童公公让御医做鉴定的。” “那么说,我的药现在已经成了皇上的必备良药?” “是呀,御医还问你的药是在哪买的?” “他还真会问!我就是开药铺的,问我进货渠道干什么?” “是啊,我也看出他们没按好心。我还提醒御医说,那药只能一日吃一丸,千万别多吃!” “亲家,你提醒得对!你不知那药再多吃一丸会闹多大笑话。我上次到京城来,一个人吃多了,简直是丑态百出,至今还是京城人的笑柄。”西门庆高兴得说漏了嘴。 “你说的是谁呀?” “亲家,您就别问了。” “我告诉你四泉,太尉府那帮踢球的人,你可少惹他们。”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你敢说,你不认识高衙内?” “高衙内长着一对板牙当然好认。” “高俅可是杨戬的顶头上司,咱家可惹不起他们。” “杨戬何时回来,有消息吗?” “他还不敢回来。最近听说他最近丢了几个城池,皇上非常不高兴。” “打仗都互有胜负,不知哪天又夺回来,亲家你也不必过分地担心。” “但愿如此吧!” “刚才你说童公公对我的药很感兴趣,下文呢?” “他想替皇上多买一点,问你价格。” “皇上这一辈子的药我全包了,终身免费。” “我也是这么说的。童公公听了很高兴,于是,我又问起他工程的事。他说那好办,皇宫修修补补的活有的是,让你回来找他。” “真的?我的‘胡僧丹’可成了灵丹妙药。”西门庆喜出望外。 “童公公还说,做这种事别打着他的旗号不灵。你不是蔡太师的义子吗,就说是蔡太师推荐的队伍,没人敢不买账。” “可是,可是,我还没拜太师作义父呀。” “这我知道,你当儿子的事越快越好。童公公都提醒了,你还不明白?” “那就是说,蔡太师有认我作干儿子的想法?” “肯定是。太师认为你会办事、会送‘礼’!” “没想到,这‘药’可太灵了!” “另外,我还忘了说了,你随药赠送的那本黄书,皇上已经收入了藏书阁。你不知,他为了那本书,找了很久,没想到,却被你送了回来。” “你看看,我送的两样东西皇上都喜欢。” “你是高兴了,可有人却倒霉啦。你想想,花太监把皇上那么‘重要’的书,私自带出宫,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我的天呀,我说花子虚突然间吃了官司。没想到,这书也这么灵!” “花子虚是谁?”陈洪被搞得一头雾水。 “花子虚是瓶儿的前夫。他和瓶儿一直感情不和,而瓶儿真正爱的人是我。u看书 .ukash.cm 只要花子虚倒霉了,我和瓶儿就可顺理成章地成为夫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搞个女人还这么费事。” “人,不动脑子,那会有收益?” “你要想赚钱,得赶快找童公公,别把事情放凉啦。” “我知道,我尽快让贲四把你家的活干完,就去找童公公。” “四泉呀,我家的事现在倒不急了。童公公说,皇上对汴河开发的设计很不满意,这天河街拆迁的事恐怕要往后拖了。再说,王寅自从接了军队的那单生意,听说最近一直干得挺好。等到他家赚了钱,李虎就该知道谁对谁错了。”陈洪的言外之意,他希望李虎继续把工程干完。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先和贲四找童公公,看他能给我什么项目。” “对,你这回来又带着药了吗?” “带着啦,我回清河县一是取药,二是找人。” “你一会儿见了童公公务必把药先给他,皇上要是断了‘药’,谁也担待不起。” “皇上离不开我,这下,我可就要飞蝗腾达了。” “你小子,真是走狗屎运!” “庆哥,材料清单都已经列好了,请你过目。” “不急,先放在你那里。我们先去找童公公,把你工程的事先安排好了。” “那亲家的宅院——” “自己亲戚家的事,早两天,晚两天,无所谓。我不是说要带你来京城发财吗!” 贲四听到西门庆的话很是感动。他没想到,帮瓶儿建房,会给他在京城建筑领域开阔出一片新天地…… 二十四. 选美初赛 美女纷纷登场 童贯每天都要伺候皇上,去找卢俊义,说服他不要让燕青和皇上抢女人,他是脱不开身的。因此,他把此事安了排给了王黼。而王黼的官是童贯推荐的,这份情他必须知。前些天,王黼特意去了一趟大名府。在临行前,任贵堂前来为王黼送行,差旅费给了很多,他还真以为王黼是为他办事呢。 来到了大名府,王黼首先找到府尹梁中书。梁中书是蔡京的女婿,见到岳父的学生来访,他是非常的热情。而王黼呢,他没有对梁中书实话实说。他说,卢俊义怂恿恶奴燕青在京城胡作非为,射箭舞弊,抢了驸马爷的豪宅,皇上大怒。梁中书听闻此言后,当即表态,他会给卢俊义一点颜色看看。可怜的卢俊义,他本想进京城谋官、寻求发展,却没想到引来了塌天大祸!他的巨额财富,早有人垂涎三尺了。王黼没想到事情办得出奇地顺利。他不用见卢俊义,就把事情办妥了。李固突然来到京城,叫回燕青,其实就是王黼作的手脚。 在听闻燕青离开京城之后,王黼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年轻人,有干劲,工作开展得很快。没用几天,选美大赛、初赛预选就开始了。在选美会场外,参与人数之众是王黼始料不及的。听说有些人,是前天夜里就扛着铺盖卷排队等候的。 王黼作为主选美官,他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在他的两边,一边一个太监站立着。那是他从童公公那里借调过来的帮忙的。这时,他们一本正经地开始喊号了: “一号选手请登场——!” 帷幕拉开,一个身材健硕的女人迈步登上台来。 “三位主考官好!”此女子声音洪亮。 王黼看这女子长相一般,勉强够选美资格,于是连姓名的懒得问,直接说: “美女,你有何才艺展示?” “考官,我会立大鼎。”话音刚落,她就大头朝下,两脚劈开,像个“v”字样,戳在了舞台中央。她的上衣,像裙子一样落下,裹住了头颅。胸脯,像藏有两只小兔子,突突乱颤。 “美女,——停!”王黼笑着让美女站起来。 那美女不会鲤鱼打挺,根本站不起来。她就势扑倒在台上说道: “考官,我还会蛙跳!” “是吗?太好了!”王黼假装惊喜,“向后转,一、二、三——跳!”他象军人一样喊着口令。 “呱——呱——呱——”一号美女听着号令跳出门外。 “二号选手请登场——!” “三位考官好!” 进来的这位选手长相姣好,就是声音略微粗了一点。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讨——厌!都叫我姑娘,——人家是纯爷们儿!”王黼这才看清他大大的喉结。 “我这是选美比赛!” “对呀,你看我美不美?”那个南风扭动着腰肢,摆着各种pose。 “好美,好美!纯爷们儿,你先下去。”王黼自知理亏,他选美比赛没有注明性别,出现了疏漏。 “我还有才艺呢!” “以后再比,以后再比!回来给你们举办个专场。”王黼有些不耐烦。纯爷们儿悻悻地走了…… “三号选手请登场——!” “各位考官好!” 这是一位面容娟秀,说话柔声细语的姑娘。 王黼看到这个姑娘质量不错,顿时来了精神。他睁大眼睛,仔细观瞧。 “姑娘,你身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是俺的娃。” “选美比赛,——你还带着孩子?”王黼都气疯了。 “孩儿他爹不见了呀?” “你快去找孩儿他爹!——下一位!” “我才艺还没展示呢?” “——不需要!” “我会清蒸鲈鱼、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酱鸡腊肉……” “快把她架走!”王黼对身边太监吼道。太监立即上前架起那妇人往外拖。 “哟——,你吓到俺孩儿啦!”妇女挣扎着说道。 “娃——!”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哭了。 “你看看,你看看,俺的苦命的孩子!宝,乖——宝宝不哭……” “快把她弄外边去!‘’ ‘’哎呦,——尿了!”一个太监使劲地甩着手上的水。 “快——快——,把地擦干净……”顿时选美考场忙作一团。 “下一位!”王黼这次喊话的声音明显有些疲惫。 进来的女孩,她的美貌是足以给刚才那场闹剧压惊的。只见她,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近前说道:“考官好!”听起来,声音有点怪怪的。 王黼定眼一看。只见这个女孩金发碧眼,雪肤玉肌。行动处,如弱柳扶风;闲静时,似娇花照水。真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这是个域外美人,一下子把王黼迷上了。 “考官你想什么呢?” “呃——,”王黼像是从梦中醒来,“想你,不是,我问,你多大了?”他回答得有些慌乱。 “青春十八。” “在那里工作?”王黼这才缓过神来。 “象棚。” “象——棚,马戏团?哦,那地方我知道……开始才艺表演吧!” “——把狮子牵进来!”美女回头冲外边喊道。 “不,不!停——停!美女,我们还想活呢。”王黼吓得差点尿了裤,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是驯兽员,没事的,我保证你的安全。”美女耐心地解释。 “那也不行!美女,你还有别的才艺吗?” “我还会歌唱。uu看书.uukanshu ” “这个好,安全多了。开始唱歌吧。”王黼终于平静了下来。 只见那美女轻启朱唇,慢吐柔舌,唱道: 宫城高墙红漆柱。 睿思殿、相思怨。 锦砖御街龙辇路。 大道虽宽,孤独寻觅,无缘方恨苦。 弱水三千不是水,登临滛池望圣台。 锦瑟华年谁与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情歌,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好,唱得好!”王黼拍案叫绝,“这首歌太好听了,作为选美主题歌正合适。” “这是周邦彦老师写的歌!” “周邦彦,是他?”王黼一愣,“就是写《汴都赋》的那个。” “对,正是他!”美女说道。 “哎!我真是糊涂,这选美比赛应该找他做参谋!”王黼一拍大腿,有些后悔。 “是想让我作参谋吗?”随着话音,周邦彦款步走了进来。 “呦。呦!邦彦学士,邦彥大哥,您来得可太好啦。我这一上午,就没挑出一个好的来。” “她不行吗?”周邦彦指着域外美人问。 “这位美女肯定行。——你进入下一轮了!” “谢谢考官!”美人施礼后下去。 选美比赛是离不开好的音乐的。而在朝中,众所周知,周邦彦是以诗词歌赋见长,素有宫廷柳永之誉。周邦彦比王黼年长、官位高,所以,就是王黼有心求于他,也是不好意思开口的。今天没想到,这个风流潇洒的周邦彦大学士,竟不请自来了。 二十五. 同僚密议 选美操作规则 王黼当即叫停了比赛,遣散了工作人员,拉周邦彦坐在一旁私聊。 “我给你挑选的美女如何?”周邦彦率先问道。 “太好了,这才是我想要的!哥哥,要是没有你推荐的这个美女,我这一上午,算是瞎忙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 ‘’哎呦!我忘了问美女的姓名。” “王黼,你真是色迷心窍。问了半天,竟不知道人家是谁!我来告诉你吧:她原名叶塞尼亚,我嫌名字绕嘴,改成了——夜来香。” “哥,你的才学全用在这方面了。”王黼揶揄道。 “学以致用。美人配佳名,相得益彰!”邦彦诡笑着。 “夜来香乃异域美人,宫中没有。哥哥,你说皇上会喜欢吗?” “男人都喜欢猎艳惊奇,这是天性使然。有她在,皇上至少可以换换口味儿。” “哥哥分析的对!我为什么要海选?就是怕给皇上遗漏了世间的美色。可是,这海选范围太广,什么货色都出来亮相,我如果再这样搞下去,恐怕太浪费时间了。” “就是,皇上给你这么大一个官,你都不会作!海选用得着你一个局长坐镇?叫一帮太监们选选不就行了。” “是呀,哥哥说得对。要说这选美差事,哥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哥哥花街柳巷填诗赋词,身边美女都围着你、绕着你、求着你,挑几个好的,岂不简单。” “要说也是!我来干才算人尽其才。可皇上不用,我有何办法?” “其实刚开始,童公公第一个就想到了你——保举你为行幸局局长。可是,皇上不同意,坚决反对!说什么,要找一个品学兼优的人。最后没辙,才选到了我。” “这个送徽宗,好事不给干,闲事一大堆。他为何不同意,难道我不品学兼优吗?” “什么品学兼优,那只是托词。还不是怕你半道截胡。” “我看皇上也是麻将打多了,输钱伤身体。象我这种守身如玉之人,会干那事?——暗中偷腥!” “真不好说,你说的,自己信吗?” “啊——,哈哈……”俩人都笑了…… “哥哥你不来,我还有事找你呢?” “找我有何事?” “你想,我办选美比赛,等到了决赛期,那是需要音乐的。现在朝廷祭祖、庙会、国家庆典都有专门的音乐。可这选美却没有。我听了些民间流行音乐,又选不出合适的。所以,还烦劳哥哥把刚才那首歌给我。” “你是想,夜来香唱主题曲?” “哥哥,她不行!我想让别人唱红这首曲子。” “那可不行!这首曲子,我是专门为她写的。” “哥哥,你又何时变得如此专情啦?” “你不知道,这首曲子是高衙内委托我创作的。他好像和夜来香关系不一般。” “可是,我筹办选美,像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一首好乐曲,来烘托气氛肯定是不行的。哥,您能否再给我作一曲?” “唉!写歌,太伤脑筋,也费时间。” “所以,我求你呀!” “费用怎么算?” “费用,我早晚会给的。我绝对不能让哥哥白受累,是吧?可是,你知道,我行幸局长才当没几天,款项还是找蔡太师临时拆借的。钱不够用,实在有困难。” “困难谁都会有!譬如拿我来说:家里外边,养着七八个老婆、生一大堆孩子。只靠朝廷那点俸禄,根本就不够我养家的。我都快揭不开锅了,没钱可真不行!” “可是……哥哥,你给歌姬作了不少曲子,也没看您收费啊?” “那不能同日而语。我不收钱,当然还有其它的好处,你给得了吗?” “哥哥,你是不是诚心来气我的。那样的好处,我可真给不了!” “你就是给,我可得要呀!你局长当不了两天,再为工作失身,不值得!” “哥哥,要不这样。我后面的选美比赛,有知识问答环节。哥哥,你学识广博,帮我出考题咋样?” “兄弟,我今天来,是不是被你抓了壮丁?怎么又给我安排任务!” “哥哥,这可是个好差事。好多人抢,我还舍不得给呢。” “为什么?” “你想,美女选拔,谁不想获胜?知识问答一项,是美女们最害怕的。学问再好,也有百密一疏;发挥失常,就要前功尽弃。所以说,知识问答,是我设计的最精妙的环节。你若想让谁通过,你就可以出一个,简单一点的题。如:当今皇上是谁?这谁都会回答,宋徽宗;如果,你不想让选手通过,你就问一个,难一点的题。如:武大郎一天买几个烧饼?我看谁也回答不上来。所以说,你作为出题人,有此手段,就有无上的权力。到时,谁不求你、暗中买通你,我的哥哥哎!” “这倒有点意思!” “更关键的是,你出题、你解释。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展示你广博的学识,这个机会,哥哥你会错过?” “说得对,我出题!” “哥哥,那选美音乐,你还管我要钱吗?” “开玩笑啦!我怎能找你要钱?兄弟这点事,我岂有不帮之理?” “哥哥,你今天来,所为何事?不单单是,为了推荐刚才那位美女吧?” “我来这里找你,确实还有事。你知道,京城的封宜奴吧?” “知道!她是潘楼头牌,她唱红曲目,都是出自哥哥之手。” “对的!她现在是京城著名的歌手了。可是,uu看书 ww.ashu.om 酒楼头牌的含金量不够。她想竞选大宋朝的选美皇后!” “我听过她唱歌、也见过她本人,确实是色艺双绝。可是,要是让她作头名,我可不敢保证。” “降低点条件。进前三,总可以吧?” “哥哥,你既然替她说情,我肯定想办法。” “好了,这是第一个事;第二个事,我有一个同学,他和我关系要好。当年,我们同年考取的进士。可是他呀,阴差阳错、一直后补,没弄到半点官职。这年纪渐渐地大了,他是个读书人,又不会别的手艺。家中产业吃光,还养着几个孩子,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和选美有何关系?” “你听我讲,我这个同学,他有一个女儿,年芳十六,水灵灵地含苞欲放,绝对是个美人坯子。我的同学保证,他女儿是个处女。他想让女儿参加选美比赛。” “这女孩年龄小,还没发育成熟。她要是进前三名,肯定费劲。” “他不是想让她女儿获得多好的名次。他只是想,通过选美渠道让女儿进宫。如果皇上喜欢了,能不能封他个一官半职,也好养家。” “这倒好办,我负责把她选入宫。然后再让童公公和皇上说,多关注她、宠幸她。皇上爱惜人才,不会不愿意的。” “好了,我这还有第三个事——” “哥哥,你可不能再推荐了。你把名额都占了去,别人再找我——” “弟弟,你听我把话讲完。这第三个事,是件好事。今晚,你别作安排,封宜奴在‘潘楼’等你。她要好好地慰问你!” 二十六. 西门拜会 拿下选美服装 王黼成了大忙人,他送走了周邦彦,吃完中午饭,还没休息,又迎来了第二波客人。这波客人他只认识一人,那就是童贯了。 “王局打扰了,现在有时间吗?”童贯推门进来,显得特别客气。 “童公公来了我能没时间吗?说吧,有何吩咐?” “我带来了两位客人,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西门庆、西门大官人;这位是清河县建筑队贲四队长。” “你好,你好!幸会,幸会!”王黼热情地与来人握手。 “这位西门大官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呀,王局,我看您也面熟。” “你们准是在蔡太师的寿诞日见过,西门庆是蔡太师的干儿子。”童贯在旁边解释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给太师拜寿的人太多啦!”王黼跟着说。 “王局高升,这位西门大官人想为王局贺喜,他想请你晚上出来聚一聚。”童贯说道。 “不用客气啦,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一样。” “好吧,王局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先说明来意:西门大官人是色中真人,家中老婆各个都是如花似玉——” “等等,公公!我是选美,可不破坏别人家庭;西门大官人老婆好看还是留着他自己受用吧。”王黼没等童贯说完插话。 “王黼,谁说让西门老婆们参加选美赛啦?我想说的是,西门官人在选美、鉴美上有独特的才能。” “这倒不假,西门官人这方面的才能早已声名远播啦。” “所以说,西门大官人想负责清河县赛区的选美工作。” “这完全可以,我相信西门官人这方面的能力。” “另外,西门官人这次可不是空手而来,他还特意从江南带来了梅兰竹菊四位美女。” “她们来了吗?”王黼向门口张望。 “她们没有跟来,怕私见主考官影响不好。” “为何把她们送到汴京来,在本地参赛不好吗?” “这不是龙都吗,近水楼台先得月!” “公公,不瞒您说,这次选美竞争可够激烈的……” “王局,您不用担心,她们参赛也不在乎名次。”西门庆接过话来,“我把她们送来只是为了給王局站脚助威、捧个人场。再者说,王局工作辛苦、不得休息,如果累了,可以让她们给您搓搓背、按按脚,舒服舒服。” “这么多女人,我王黼可养不起。我没有西门官人的财力呀。” “王局,不用你养,费用全在我西门庆身上。这选美比赛,有送红花的,就有送绿叶的,这样搭配起来才能唱得一台好戏。” “西门官人想得太周到了,这几位美女住在哪呀?” “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就是都亭驿馆,蔡太师新改的名字。” “我看那里正在装修呀?” “主楼都装修好了,就差副楼。王局别担心,那里安全,是我的一个小兄弟,苗青投资的。” “我过去听说卢俊义也想投资那家酒店。” “卢俊义到泰山礼佛,好像在梁山出了点事。” “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听说宋江想让他坐头把交椅。” “他无法参加武举考试,也不至于反抗朝廷呀。” “王局,这才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唉,真是世事难料!”王黼没想到,他的大名府之行会引出如此多事来。 “王局,我西门庆这次来,带人参加选美倒是其次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西门庆看王黼陷入沉思,继续说,“你们都知道,我的五姨太金莲,那是潘裁的女儿。她空有一身好手艺,无地方施展,所以,人闲是非多,她总和我那几个老婆打架。你看这次选美服装能不能让她来做。” “你五姨太,她会比皇城的裁缝手艺好?” “王局,您看看我的衣服,这就是金莲做的。”西门庆一抖身上的长衫。 “我说你一进屋就光彩照人呢,原来是你太太的手艺。”王黼仔细端详。 “这衣服,皇城裁缝做得了?”西门庆得意地转着圈显示着。 “这真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啊!”王黼突然朗诵出一句诗来。 “王局,您学问大,我没听明白。” “哦,我名字中有个‘黼’字。而‘黼黻’就当华美的衣服讲。” “哈!原来王局才是最讲究穿衣的人。那好办啦,我回来让金莲也给您做一件。” “那就多谢啦!”王黼新官上任,正愁没有合适的衣服,“西门官人说得对,这选美服装是要统一的。不然,各穿各的衣裳,没有了评判的标准。” “我五姨太金莲,她自小家贫,和我那几了老婆没法比。上年冬天过年,我想带几个老婆出外游玩,可是金莲死也不出去,她说没有貂皮大衣穿。我一看也对,就她穿衣寒酸。所以,我想让他做选美服装,自食其力赚点钱。” “可是,这服装费——”王黼还不知道服装费朝廷如何开支。 “大人不必担心,服装费让参赛选手来交!您留一半作开办费,我留一半作个服装成本。王局,你看如何?” “我看这事行!”王黼爽快地答应下来。 “另外呢,我这位兄弟贲四,他做建筑生意的,在我们家乡口碑特别地好。他想……给您搭建选美舞台。”西门庆帮贲四拉生意。 “这点小活,大老远跑来,值得吗?” “是呀,这点工程赚不了几个钱。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曾经找过蔡太师我义父,本想承揽宫廷大项目。蔡太师不放心,说先给个小活练练手,uu看书 .ukashuco 别初来乍到的,把事情演砸啦。” “哦,是这样。那搭建舞台的费用,你们负责找太师要。” “这肯定没问题。我兄弟干建筑多年啦,人特厚道。以后,您家中如有这方面的事,尽管说话!” “西门官人你还真说着了!我家下水一直不畅,到了雨季,总是积一院子的水。我工作忙,没时间和处理,老婆总是责怪我。” “王局,我今天就派人过去修。”贲四开始说话。 “贲四老弟,今天不忙,还是明天吧。我要通知一下家里,把院中的杂物搬干净。” “好,一言为定,那就明天!” “王局,我就喜欢和您这爽快人打交道。今天晚上,我们在‘天上人间’预留了房间,到时侯,我们再深聊,您看怎样?”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不行,我工作太忙!” “王黼,我都来了,怎么不给我面子?晚上一定要去!”童贯不知王黼真有“事”,还以为他有意推脱。 “公公,我怎敢不给您面子,我是确实有事!” “有事把事情推掉,今天晚上我们先聚。”童贯摆出一副老大哥的姿态。 “这……这……”王黼晚上要见酒楼头牌封宜奴,那个约会可是勾魂的。 “我看公公,就别让王局为难了。王局当着您的面说有事,肯定这事就很重要。不如这样,定在明天晚上!王局,您看如何?” “这样好,这样好!”王黼连忙答应。 王黼这个行幸局局长,看来最近这几晚上恐怕是闲不住了…… 二十七. 父女聊天 讲解印染知识 燕青一走好多天不见回来,师师无限地牵挂。派人过去打探情况,回来的全是不好的消息。传言称卢俊义和燕青产生了隔阂,虽没到翻脸的地步,也骂他挪用公款、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还让李固详细审核燕青的收支账目。听到这些,李师师心中无比地难受。 实际上,内心最受煎熬的还是王寅。他作为一家之主,生活的压力苦不堪言的,内心的痛苦不断地淤积,使他的病情反复无常。但是,不管病情如何,王寅每天都要出来照看生意。他拄着拐杖出来,看到儿子正在淘洗布浆,于是问道: “虎儿呀,你不去工地啦?” “工地停工了。” “你停工有好多天了吧,怎么回事?” “没钱买材料!” “主家不给钱吗?” “那个龟孙子,一谈钱就翻脸。” “忍忍吧……不行,找朋友借点?” “熟悉的朋友都借光啦。” “可是……老是耽误着也不是事,主家要是着急了——” “管他着急不着急,急死他才好,谁让他总刁难我呢!” “虎儿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常言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和主家关系处理得好了,一切才会顺利。” “爹,我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李虎心烦,他不想让父亲多说。 “唉,你就是不听话!”王寅知道李虎的脾气,不再追问,“另外呀,我看这染布进度要抓紧,照这样下去,弄不好,要延误工期了。”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我们还要多买些染缸,再多招聘一些工人来。” “对呀,这次调色每个缸要同时下料,绝对不能搞出来色差来。” “这我知道,单色布调色简单,我都会。” “你可不要大意了,做不好了,砸了咱家的牌子不说,恐怕还要吃官司。” “爹,别想那么多!” “唉!没想到,官府的生意这么大。我这一辈子,才是第一次染这么多布!” “爹,你过去只做零散生意,根本赚不到钱。” “咱家染布有预付款吗?” “没有!咱家是初次接官府的生意,没找咱要质保金就不错啦。” “官府的生意大,谁垫得起呀。” “别害怕,咱一步步来,不是还有燕青的钱吗?” “幸亏燕青给了点钱,要不然,这活还真干不了。” “陈洪那个王八蛋,他要是好好结账,我收回工程款,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你不行找找童公公,让他给咱家拨点钱。” “我管他要钱,他说,接官府的生意就要有实力,不然,以后怎么合作?” “这帮官老爷,吃人不吐骨头。” “爹,不能这么说。咱要是不干,‘任记染坊’马上接手。” “咱和他家哪比得了。” “怎么没法比,是你不敢干!” “虎儿,陈洪是杨戬的亲家,杨戬和童贯他们都在宫中——” “爹,现在找童贯真没用。官府的衙门多,支款程序复杂,我估计,等到咱干完活,钱也未必批得下不来。” “贷款的事你问得怎样啦?” “京城的银号我问遍了,他们说咱家没有贷款信用记录,都不肯贷给咱。不过有一家叫‘金阑钱庄’的银号,倒是很有希望。老板说,只要把调往外地的钱取回来,就可以给咱家放款。” “这家钱庄的老板和我是发小,你看看人家这些年混的,发达啦!” “人家胆子大,所以发大财!” “胆子大?前些天,铸币司司长出事,他跑得不见人影,和个避猫鼠似的。” “可到最后怎样,还不是没查到他头上!作生意,不和官府勾结肯定不行。” “官府要是拿着钱不给,你找哪说理去?” “早晚会给的,官府的信用还是有的。只要我们拿合同找来贷款,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哎!我这一辈子做生意,就从未找人借过钱。” “不贷款那只是小作坊,一辈子干不大。没有风险就没有利润。您呀,经营思路要转变啦。” “我可不那么看,我只想图一辈子平平安安。你说你,不听我的话,早年,要是跟了漕运刘爷干货代,那是朝廷的生意,旱涝保收,多好呀。你非得逞强自己干,这么多年啦,我也没看见你拿回多少钱来,还总受窝囊气。” “爹呀,人这一辈子有可能等待的就是一次机会。你不敢想、没耐心,这机会就永远不会属于你。熬着吧,万一哪天我发大财了,爹呀,你就享清福喽。” “作美梦吧!你看看把你妹妹都累成了什么样啦!师师——,你不要干啦,过来休息会儿,陪爹说会儿话。” “好嘞!爹,我这就过来。”师师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李虎看妹妹和父亲说话,他又回去干活了。 “你看看,把我女儿都晒黑了,头发乱得和个疯丫头一样。过来!”王寅掏出一根红头绳,给女儿把散乱的头发扎起来。 “爹呀,你哪来的红头绳?” “这呀,说来话长,在大宋朝,能染出我这种红色来的人就没有几个。” “爹呀,您的印染秘方有好多人要购买。” “给多少钱我都不买!开染坊,表面上看是个粗活,可实际上,这里面的学问可多呢。” “爹,您给我讲讲。” “要说这印染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我看你哥哥是不会学啦,我不想把我的手艺带到棺材里,就教给你吧。” “爹,我会认真学的。” “这印染可是有讲究的,我先说植物色,譬如红色,它主要是从茜草、红花、石榴中提取的;黄色,主要从郁金香、槐花、栀子、中提炼出来的;青色,是由蓝草制成的靛蓝,故有“青出之于蓝,而青于蓝”之说;黑色主要是从胡桃树、柿子树、栎树中得到的。我们将红、黄、兰、白、黑称为五色,也是本色、原色。有了这五种色彩,其它的颜色就都可配了。” “爹,你给我的红头绳,它颜色挺特别的,和我裙子颜色不一样。” “对呀,你裙子的红色是石榴红,是由石榴花提炼出来的。在隋唐时期,女孩子最喜欢穿这种颜色的裙子,称为石榴红裙。所以人们常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红色有多种,多数是由茜草提炼而成的。南唐诗句,‘茜裙二八采莲去,笑冲微雨上兰舟’,就是指这种颜色的裙子。你的红头绳,是一种稀有的红色,很宝贵,是苏丹红。苏丹红属草本植物,也称沙漠玫瑰。它是早年间,袄教神父给我沏茶喝的。我留下来一些,制成了染料。” “哎呦,父女俩在这里聊天啦!”祥和的气氛被走进来的任员外打破了。师师讨厌来人,躲出去干活。 “任员外,你来啦。”王寅话语中透着冷淡。 “王老板,前些天,我和你说的事,你想得怎样啦?” “什么事?” “哎,我还一直等着你的回话呢,看书wwukanu我儿子的婚事!怎么,忘啦?” “没有回话,就是不想回话,我女儿不想嫁到你家。”王寅干脆拒绝。 “王寅,这可不像你说的话?怎么着,几天不见脾气见长?” “我说任员外,谈婚论嫁本是两情相悦之事,我家不同意,你又为何必苦苦相逼呢?” “王寅,你以为,你生意步入坦途了,求不到我啦?” “生意的事,还真不用你操心,我过得挺好。” “我说老王,咱们在一个地方做着同种生意,俗话讲,同行是冤家,可我怎么做的?我把生意让给了你,你不说报答,还要拒人千里之外?” “我怎么报答,卖女儿?想得美!” “老王,做人要看远一点,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吗?” “我做人光明磊落,不用你教!我看你倒是太霸道了,染布就你家会干?凭什么就得你一家干!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王寅,你不但抢了我的生意,还从我那挖人,你说说,你的染坊中有我多少工人?” “工人,谁给的工资高就跟谁走,这是天经地义的。谁也不会给你打一辈子工、扛一辈子活。你有本事,叫他们回去啊!” “好好,我算看出来了,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放屁!谁是鸡!你想找挨揍不成?”李虎一直暗中听他们讲话,看情况不对,他从作坊里拎着铁锨跑了出来。 “好,你等着,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亏!”任员外看李虎来势凶猛,他知道不是对手,叫喊着跑了出去…… 二十八. 任家染坊 父子抬杠拌嘴 任员外一溜烟跑回了家,他进了家门,儿子正站在柜台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知道儿子想问什么,装作没看见就直接进了厅房。儿子看到父亲没理他,还不识相地一瘸一拐地跟了进来。 “爹,李师师同意了吗?” “同意你奶奶个腿,我差点被他家儿子用铁锨拍死。” “为什么不同意?嫌咱家给的钱少?” “就知道钱,这回给多少钱都白费!” “我上回看王老板就同意了,为何突然反悔?” “你整天不出门,知道个屁!我也是这两天刚知道,李师师早有男朋友。” “谁呀?他比咱家还有钱?” “婚姻是靠钱都能解决的吗?李师师真正喜欢的人是燕青。听说那小子,人不但长得帅,还会踢一脚好球。” “燕青要是玩玩呢,我对师师可是真心的。” “是稀罕你的真心!真心不踩是狗屎!我看,这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骗局。” “谁骗你啦?” “童贯和李师师一家合起来骗我。” “童公公一向挺好的。” “好个屁!他那天来试探我,问,能不能把这次染布的生意让给王寅作。当时,我根本就不同意。可你,看上了李师师,还傻啦吧唧劝我给他家。这回倒好,老婆没娶到,生意却没了。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爹,你不能全赖我呀。” “哼!我原想,你和李师师成亲,将来就是一家人。染坊合并了,赚了钱还不是都在一个锅里。没想到,他们是借着联姻的幌子,鲸吞咱家的生意。我真蠢呀,上这黑当!” “爹,你放心,他家干不了这么大的生意。” “我以为王寅胆小,不敢作大生意;即使做,也要依靠咱家。可现在倒好,王寅听儿子的,没钱,他还真敢干!” “没钱他怎么干?城里的银号你都打过招呼——不给他家钱。” “京城得不到钱,他不会去外地借?我估计,他家肯定是从大名府搞到了资金。” “卢俊义不是完蛋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卢俊义一时倒霉,可是他的关系还在。现在官府的银号,只要拿着官府的合约,他们都敢放款。因为,即使赔了钱,他们也是按章办事,没有责任。” “爹,您……这么确定,他家拿到了贷款。” “你看看他家染坊干得风生水起的样子,你再看看咱家跑了多少伙计!” “伙计跑了可以再招,人还不好找!” “你个榆木疙瘩,熟练工就那么好找?你说你,京诚那么多女孩你不找,偏偏恋上李师师,她有什么好的?你个败家的玩意儿!” “我就是喜欢她,我怎么败家啦?你号称任百万、有本领,怎么给儿子找不到好老婆?我天天给你守着摊子、受苦受累、勤勉赚钱,你把我养大了,就是为这个吗?你想过没有,我自小摔瘸了腿、破了相,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人家都说身残志不残,你,不但身体残疾,心里也残疾!你看看人家武大郎,三寸丁、枯树皮,靠卖炊饼打下一片天地。人家是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了如花似玉的老婆。可你,非得害我——你老爹,低三下四地求人家。” “武大郎何了不起?还不是被潘金莲害死!” “谁说他是被潘金莲害死的?包青天徒子徒孙这么多,会逮不到一个凶手?衙门会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 “那,你说武大郎是怎么死的?” “他是美死的!” “好,我情愿像武大郎一样地美死,哪怕只有一天,也不愿像现在这样,苟且地活一辈子!我就是要李师师。任百万,你这个破染坊毁了我,就要成全我,没有李师师我就不活了!” “世间上哪找你这奇葩的儿子?我把你养大了,还亏着你、欠着你啦?你一味地索取,找你爹要这个、要哪个,不满意你就犯浑。你想过没有,你能为你爹做什么?” “我给你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也不必非李师师不可嘛?皮具店,徐老板的女儿不也挺好么,他家还和咱家是亲戚。” “我不要,我非李师师不娶!” “孩子,你知道因为李师师,咱家损失有多大吗?” “有什么损失?不就是一单生意!” “一单生意?你想的简单,李师师要毁了咱的家!” “有这么严重?” “你不想一想,朝廷印染司是咱家开的?李师师家,一旦这回生意做好了、事情干漂亮了,朝廷以后就会和他家签合约。王寅,他干了一辈子印染,手艺一流,就是因为胆小发展不起来。这回倒好,你非爱李师师,想娶她,为了你,我逼他放手一搏。可是,他一旦成功,朝廷就有了新的合作伙伴,就会抛弃咱家!咱爷俩后半生就要靠小打小闹过日子。我们的风光不再了,城外投资的新厂也要打了水漂……” “那……那怎么办呀?” “我的傻儿子,你爹现在比你还着急。前些天,是咱家出钱让王黼去了大名府一趟,让卢俊义把燕青叫了回去,我原想——” “燕青一走,我娶李师师不就有希望了吗?”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卢俊义和燕青闹掰,燕青没了钱,成了叫花子,他就没脸再来京城再找李师师。可是,我后来一打听,全不是这么回事。燕青这次来京城,他不但是给他家老爷做买卖,他还是给卢俊义来京城跑官的。” “这有区别吗?” “我的傻儿子,当然有区别。一旦卢俊义做了官,燕青前面花的钱都可以一笔勾销。他不但不会责怪燕青,他还要重重地赏赐燕青。到那时,燕青就可风风光光地娶了李师师。他有卢俊义雄厚的财富做基础,就会把咱家的染坊往泥儿里踩!” “卢俊义能当官吗?” “真不好说。燕青和高衙内处得和亲哥俩似的,高俅能不帮他吗?我现在都怀疑,那批冬装布,是高俅说了话。你想,李虎要是没有高俅做靠山,他敢把杨戬亲家的工程停了?他敢抡起铁锹打我?” “老爷,我要请假。”任贵堂父子的谈话被打断。来人是染坊的伙计,他不爱说话,绰号叫闷罐。 “闷罐,老爷正在用人之际,你没嘛事,就不要请假了!”任贵堂说话很和气。他清楚,这些天请假的人几乎都是有去无回。 “老爷,我是必须请假的。” “你不要受别人的影响,老爷我可一直待你不错,工资不够好商量。” “老爷,我不是见利忘义之人,我是真的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我,老娘死了,我要回家奔丧!” “哦,是这样!那你走吧,记住啦,快去快回,老爷需要人。” “老爷,闷罐家里穷,您能不能给一些钱……我娘下葬的棺材和送终的衣服都还没有呢。” “你要多少?” “五两……实在不行,四两也行。” “儿子你先出去。婚姻的事爹再想办法,你不用着急。uu看书 .uukansu.cm”任员外看出闷灌是想骗钱跑路,他把儿子支开。 “闷罐呀,你上回染坏了布,我还没找你赔呢,你还有脸管我要钱?” “老爷,我会还您的。” “你,拿什么还?你好吃懒做,赌博成瘾。你说说,你欠了赌场多少钱?” “老爷,您别管我外面欠了多少钱,我不是……老娘死了吗。” “你娘前年就死了!你管我要过钱,难道你不记得啦?” “老爷……这回……我娘,是真死了!” “你娘死不死和我有何关系?你是不是想……躲债跑路啊?我任贵堂见多识广,眼里可揉不进沙子,只怕,我给了你钱,是肉包打大狗一去不回吧!” “老爷,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不给钱拉倒!”说完闷罐想走。 “回来!我给你钱,不给你钱我就不会费这么多话啦!不过,闷灌,你要和我实话实说,为什么要请假?” “老爷……我欠赌场钱,他们要卸我胳膊……”闷灌害怕地哭了起来。 “行了,闷灌,别哭了!你小打小闹赌博能输几个钱,老爷替你还!” “真的?”闷灌喜出望外,“老爷,您对我太好了,我绝对不会辜负您、背叛您,更不会跑到其它的染坊去打工的。” “闷灌,我告诉你,人这一辈子,必须做成一件大事、狠事,来赚取第一桶金。不然,就会受一辈子的苦、受一辈子的穷,活得猪狗不如!老爷我这倒有一件事,可以成全你,你有胆量做吗?——钱,不是问题!” “老爷,我做!” 二十九. 蹴鞠比艺 岂料京巴为伴 自从和辽足友谊赛输了球,高衙内觉得特没面子,他不愿出去,只能在后花园踢球遛狗。你还别说,这个小京巴还挺通人性,它不断地上前抢断高衙内的皮球,高衙内球技当然了得,皮球到了它的脚下就和沾上一样,那狗上蹿下跳就是抢不下来。这一人一狗玩得正开心,鞠朋兄弟和陆帅又找上门来。 “内哥,你真无聊,这大好的天气,你不出去转悠,还在家遛狗?”鞠朋这一说话,京巴犬终于把皮球抢走了。 “我还有脸出去?大宋朝的脸面都让咱们给丢尽啦!那天散场,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的回家,你们没听见老百姓那个骂呀。” “辽足近年来进步太快了!老百姓都认为我防守不到位,我下场时,扔了我一身西红柿炒鸡蛋,都够喝一次酒啦。” “鞠朋,你说你,也算咱‘齐云社’主力后卫了,怎么会给辽足那么多的射门机会?” “内哥,辽足那个前锋——海东,他启动快,射门准,我真是防不住呀!要不是他体力不支,还不知后面要进多少球呢。” “还有你,鞠友,我传给你的球,那是多么好的射门机会?你见到门将就思考人生,为什么不射门?” “我……我……是想……晃开,晃开……我假动作!”鞠友摆姿势模仿,他结巴着说。 “你总是假动作,害得总老跑越位。” “内哥,我总结了,我们这次的失利关键是中场不行——对方进攻,他拦不住;我方射门,他又传不出威胁球来。要不是你那脚世界波,我们就让辽足剃光头啦!” “内哥,你那脚惊天远射真是太精彩,绝对是本场最佳进球!您进一个球,就值辽足三个球。”陆帅始终不忘吹捧高衙内。 “陆帅,怨不得你数学不好,就没有那么算的!”高衙内根本不买账。 “内哥,咱‘齐云社’中场丁小谓,他球技确实不行,咱们必须把他换掉。要是有燕青在,以他的控球能力、以你的射门技术,不愁赢不了球。” “换谁也换不了丁小谓!他爷爷是蹴鞠宰相——丁谓,那是一个,在蹴鞠届比我家老爷子还牛的人!” “太尉大人看完球没发脾气?”鞠朋问。 “我家老爷子根本就没看完比赛!他看到辽足二比零领先时,就提前退场了。回到家,他拍着桌子和我喊,知道什么是完败吗?——这就是!” “太尉大人没看到你那脚射门?”陆帅问。 “有什么好看的?那是辽足给咱面子,他们最后不设防,我才有了射门的机会。”高衙内有自知之明。 “那太尉大人有何指示?”鞠朋问。 “他告诉我,绝不能因为在国子监上学,就影响了正常的蹴鞠训练。输球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进取!” “然后,你就和狗踢球啦?”鞠朋笑着又问。 “鞠朋呀,我发现和狗踢球比人难。人,若是能赢了狗,其他的对手都不再话下。” “怎么可能?纯属歪理邪说!”鞠朋不信。 “我家太尉小时候就常和狗踢球,他在这方面有不少的心得,为此,他在撰写《蹴鞠谱》时,特意拿出一个章节来单独论述。” “他的蹴鞠秘籍中有遛狗?” “你算说对了!和狗踢球可以最大限度地训练人类的灵敏程度。鞠鹏,你也算咱球队数得上的蹴鞠高手了,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赐与‘鞠’姓。我敢打赌——我数不到十下,你脚下的球就得让狗抢了去。” “就这条京巴?”鞠朋指着狗不屑地说。 “对,我还不用中华田园军犬,那样你就更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我试试!”鞠朋不信,站在了花园中央。 高衙内走到京巴前,用脚把皮球踢給了鞠朋。鞠朋身体后仰,用胸部停住来球,然后他把球卸在了脚下。那个小京巴见有人和它玩皮球,立刻像疯了一样跑将上来。鞠朋不慌,他把皮球趟开,躲过了京巴;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个京巴一个急停又绕了回来;鞠朋急中生智,连忙把皮球挑了起来;京巴再次扑空,从皮球底下滑了过去;这皮球还没落地,正在空中,只见那京巴突然一转身,跳了起来;鞠朋一看情况不好,忙用身体把狗挡开;可没想到,球落地,狗也落了地,没到五招,狗就把皮球抢跑了! “我的天呀,这小家伙动作太快了。”鞠朋说道。 “怎么样?服了吧!我发现我家太尉的蹴鞠理念,有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内哥,我们可以看看老爷子的《蹴鞠谱》呀?” “门都没有!他像宝贝一样地藏着,连我都不给看。” “他为何秘不示人呢?” “我家老爷子说了,其一,是球谱还没编好;其二,球谱阵法和行军打仗的阵法相通,属于军事机密。” “哎!内哥,你能不能透露一点?” “我只是知道书的大概章节,如训练篇,特技篇,阵法篇等等,全书共有十个章节。他每天都在整理研究,现在正请张择端给他的书配插图呢。” “听你一说,这可是宝书呀!” “鞠朋,老爷子说啦,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活一辈子,总要给世间留下些什么。” “要不说人家是太尉呢,想得就是比咱这些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好了,不说我家老爷子了。陆帅,那天的观众挺多,你一定是卖了不少门票吧。” “是不少。” “有多少?” “除了给牛大的分成,再给了周邦彦写歌的钱,剩下的还不够您请客吃饭的呢。” “咱还有积蓄吗?” “哪有积蓄?前些天咱的花费太大了。要我说,燕青来京城求咱办事,应该他请客才对。可是你太好面子,都是让我去结账——” “陆帅,和燕青相交,我不能太小气。从今以后,我再请客花钱,就让牛大结账。不能让他,作蹴鞠经济赚的钱比咱还多。” “内哥,牛大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要不愿意,我们再找别人。他算老几,敢和我谈条件?” “内哥,依我看,咱不能总想着节流,还要想着开源——多打比赛!这才是根本。”鞠朋说话,“你想,咱们一年才踢几场球?——除了四国邀请赛,就是陪都友谊赛,一年下来,总共不超过十场,这点比赛能赚钱吗?” “再说,赛……事少了,也……影响……我的……竞技水平。”鞠友补充。 “怎么办?” “搞联赛呀,让大宋朝的州郡都来参加比赛,我说过不止一次了。”鞠朋有些着急。 “联赛的事我和老爷子说过,他朝中事物多,太忙。这不,北部边防吃紧,他刚把杨戬派到前线去。” “太尉再忙,难道关心一下足球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光提议搞联赛了,谁做联赛主席?”高衙内终于说出了,他不急于办联赛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你呀,这还有问?” “我怎么当?前些日子,传言说我调戏林冲娘子,老百姓不高兴;这回,我为燕青作弊赢房产,皇上不高兴。现在,我是里外不是人,我还当联赛主席?” “内哥,您‘祸’惹得一个比一个大,现在,确实提议你当联赛主席不合适。”鞠朋终于明白高衙内的想法。 “远的不说,近期西夏球队就要来访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考虑怎样赢下后面的比赛。” “内哥,输完了辽足,我们赢‘西夏’还真没有把握。”鞠朋输完了比赛,自信心都没了。 “哎——”高衙内长叹一声,“要是有燕青在就好喽!” “这燕青也真是,他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来个话。——李师师,他要还是不要?” “鞠朋,你是不知,燕青现在被卢俊义软禁了起来。” “还有这事?” “不知道是谁,在卢俊义面前说了燕青的坏话,说燕青吃喝嫖赌、挥霍公款。现在燕青正交出账目,接受审查呢。” “这卢俊义也是,谁说的话他都信。” “商人么,他们就看重钱!” “燕青也是,还跟着卢俊义干啥?要是我早就走了——此处不留爷,uu看书.ukan 自有留爷处!” “燕青忠义,他不会轻易背叛主人。反正事情早晚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现在不是查账吗,那就让他查好了,一个月不够,两个月可以了吧。你说燕青挪用公款,那一点不假,等到李师师家把布染完,货款收回来,燕青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到时,我看卢俊义还说什么!” “卢俊义这样办事够伤人的。” “我觉得也是!燕青替卢俊义跑官非常卖力,老爷子因为喜欢燕青,也想帮他主人。但,为慎重起见,他还特意派人到大名府考察卢俊义。前段时间,派去的人有了回话,说,卢俊义在当地的口碑不错,人品一流。我家老爷子甚为高兴,他当时就写下了委任状。你们都知道,《王教头私走延安府》、《林教头雪夜上梁山》,刚好留下两个教头的空缺。” “依我看,卢俊义一旦到了京城,他有官做,对燕青的看法肯定会改变。” “卢俊义还想当官?我家太尉说,燕青对卢俊义忠心耿耿,可卢俊义呢,他却因为一点小钱,就翻脸无情。像这种见钱眼开的势力之人,我朝能重用吗?这样的人要是到了军队上,最容易被敌人收买,成为叛徒!” “内哥,我看也不能轻易把卢俊义全盘否定。他要是人品极差,燕青也不会跟他这么长的时间。依我看,要想了解真实情况,你应该亲自去大名府一趟。” “现在,我不敢见燕青,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家老爷子一直逼我,他想要回,燕青赢得的房产!你说,我怎么张得开口!”高衙内终于说出不能见燕青的原因。 三十. 兄弟共谋 组织蹴鞠联赛 “内哥,咱先把燕青的事放在一边,”鞠朋想起了来时的目的,“咱应该考虑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你看人家蔡太师公子蔡攸混的,那叫风生水起。要官有官,要钱有钱,弟兄们吃香的喝喝辣的,也跟着一起沾光——” “鞠朋,你是嫌跟着我委屈啦?” “哥,你怎么这样说?你是老大,得想想办法呀。这年头,没钱真不行!” “你说的对!”高衙内同意鞠朋的观点,转而对陆帅说,“你回来把这一年的花费清单拿来,咱们核计核计,看看踢一场球能赚多少钱。” “内哥,我没有清单,都是随用随花。” “你弄一堆糊涂账哪行?” “我又没往家里拿钱,计那东西有何用?” ‘’陆帅,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别像燕青和卢俊义一样,稀里糊涂地伤了和气。‘’ ‘’哥,帐计多了,我也算不清楚啊。‘’ “好吧。你不计帐也行,就大概齐说说吧?”高衙内有些不高兴。 “时间那么长,我早就想不起来了。” “你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说?难倒我们就没有知情权吗?”高衙内有些恼怒。 “哥,哥!”鞠朋看高衙内要发火,及时制止住。“陆帅为人你最清楚。他老实厚道,跟着咱跑前跑后的没少受累,你没有必要纠结几个小钱,而伤了弟兄们的情谊。还有,我们是找你来谈事的,可不是找你来挨骂的。我们一进门,你说我防守不好,又说鞠友不会射门,现在,你又冲陆帅发脾气!” “就……是呀,我……我怎么,不会……射,射——” “好,好,鞠友,我的鞠友兄弟。你会射门!”高衙内实在忍受不了鞠友的说话方式,“是我高衙内不会射门,我外号叫高一脚,总放冲天炮!” “哥,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鞠朋笑着拍了高衙内一下。 “陆帅,原谅大哥。”高衙内语气缓和下来,开始检讨,“我是输球输急了眼,变得脾气不好。其实呀,我高衙内是百分之百相信你陆帅的。我之所以要过问账目的事,是怕你老实,容易上当受骗。——你刚才说的经纪人叫什么来着?” “叫牛大。” “牛大?你说的可是……天汉桥街,开油铺的牛大?” “对,正是他!前些天,他兄弟牛二刚刚被青面兽杨智杀死,京城人都知道。” “陆帅,你找人应该找个可靠的,怎么找这个地痞。”高衙内有些不满。 “哥,咱们踢友谊赛,过去都是送票;只是,这两年看球的人多,我们才私自售票的。我们做的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只有地痞流氓才肯给我们护场子,老实人根本干不了这些。”陆帅解释说。 “不过,牛大这小子可够黑的。我们辛辛苦苦打一场比赛,他却拿走了一半。” “这叫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踢野球,没有正规的赚钱方式,只能私底下搞动作。你以为,我愿意和他打交道?”陆帅继续解释说。 “看来,非得要改一改了,和这帮地痞无赖搅在一起,早晚会出事。”衙内有些担心。 “哥,我和你交个实底吧。你为人豪爽,最爱买单。所以呀,饭店老板都认为咱们是大头,他们什么菜贵,就推荐什么菜,你又从不砍价。起初,他们认为,太尉府公子有钱,还肯赊账吃饭。现在,他们看我迟迟不来付账,还认为咱们是想吃白食呢。” “看来,身份地位没有钱支撑不行。我好面子,这肯定不假,谁让我爹是高俅呢?可实际情况是,我老大不小的了,不能总伸手找家里要钱,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挣。你们都知道,我家老爷子是靠踢球做了大官,他知足,对朝廷充满感激,所以他行事端正,作风廉洁,我家里也确实没多少钱。” “内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我们要光明正大赚钱呀。譬如说,办职业联赛,那样一个赛季能有多少场比赛?我们会有多少收入?我们踢足球的人,就这十来年是当打之年,错过了,我们再想靠踢球赚钱都难。内哥,你所做的荒唐事,其负面影响,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消除——” “鞠朋,我可真没调戏林冲娘子!” “哥,我没说这件事。我说的是,你射箭舞弊的事。”高衙内顿时无语了,“你不能因为自己做不了足协主席,就把蹴鞠联赛拖下去。做不做足协主席和赚钱没关系。再说,你不想多踢几场比赛?‘’ ‘’我太想踢球了,几天不踢就脚痒痒。‘’ ‘’对呀!你应该和太尉说举办联赛的好处,要真正地当成个事办,别有一搭无一搭地。这联赛闹腾了多少年了,不能总一直没有下文。” “鞠朋,我也不是只考虑一己私利,联赛的事我不是没和老爷子说。他年岁大了,明哲保身,不愿意出面此操持此事,我有何办法?” “内哥你想过没有,你让燕青进齐云社,他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够支付他豪宅的维修费、佣人钱吗?他赢了房产怎么住?我们普通老百姓爱算账,不像你们高官家庭,处处都是朝廷管着,自己用不了几个钱。” “鞠朋,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家老爷子把整个人都卖给了朝廷,他高官厚禄有何不对?他每天起三更熬半夜,忙得连个节假日都没有。皇上就是放个屁,他都得当圣旨听。前半辈子和东坡先生走南闯北、受苦受累;后半辈子,跟皇上战战兢兢、前唯命是从。他对朝廷赤胆忠心,皇上给他的待遇,我认为是理所当然!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因为家里条件优越,在经济方面,我确实没动过脑子。” “内哥,公道自在人心,做事得有个比较。同是高官,你看看人家蔡太师搞的,那是方方面面都在赚钱。大家都知道的,蔡攸打着他爸的旗号,捞了不少的好处。最近,成立的行幸局,王黼前脚拜蔡京为师,后脚就弄了一个‘行幸局’局长。他们都在为自己人谋利益。譬如说选美吧,一搞就弄大的,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你想过没有,整个选美比赛办下来,他会有多少收益?我看,皇上也没说不好呀。” “鞠朋,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家老爷子可能也想搞蹴鞠联赛,但是,他不愿让我出头,怕影响不好。有没有这种可能?” “太有这种可能了!不如这样,我们先派一个人去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我去说!”陆帅自告奋勇。”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这事也就黄了。你知道我家老爷子说你什么?——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衙内自小和陆帅在一起长大,说话从不考究。 “所以我们选派的人,得是一个高太尉能看得上的人。你看蔡京选人,王黼,那是进士出身,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方方面面都杠杠的,uu看书 .uukanshu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我们踢球人,学历不重要,但是这个人,起码要有个像样的身份和相应的地位。唉!要是卢俊义不和燕青闹矛盾,他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别提他了,我给你举荐个人吧——的卢,我觉得他最合适了!”鞠朋说。 “你说的,可是那个偷渡到大宋朝的叫花子?他也算个人物?” “内哥,你别觉得他不妥。俗话讲,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他身份特殊,说不定能促成此事。” “我对此人不熟。鞠朋,你和我讲讲。” “近几年,偷渡来咱大宋朝的人有不少。他们在我朝生活了几年,开封话虽然说不好,但也能说。其中有两人,他们是一起来的,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一个叫花狐狸的,还当上了大宋朝的御用画师。” “你是说,主功春宫画,现在,正创作大型巨制《宋太祖登基图》的那人?” “对,是他!而另外一人叫的卢,他看伙伴发迹,也来了精神,最近总往‘齐云社’跑。他想踢球,说能给我朝蹴鞠事业出谋划策,做出贡献——” “鞠朋,你不用讲了,我看就用他吧。他要出面,说外面的蹴鞠联赛搞得如火如荼,老爷子听后,肯定会不甘落后的。他没有帮派,外域人也做不了蹴鞠协会主席,他可以为我们做事!”高衙内果断地敲定了此事。 “内哥,你是不是要和的卢见见?” “事情没办好,我先不见他。” “那……谁把他引进太尉府呢?” “我让管家闫四放他进去。” 三十一. 童贯公公 染坊视察工作 童贯作为内诸司的领导,在染布即将交验之前定是要考察一番的。他一大早来到了“李记染坊”。进门后,他看到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而王寅正悠闲地坐在大槐树下喝着茶。 王寅看到童公公来了,急忙站起来相迎,连声说道:“大人前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得列队欢迎才是。” “没必要搞那些形式,只要你们把事情做好就行。”童贯说完和王寅对桌而坐。 “公公您放心,三天后肯定交活。” “前些天我确实有些担心,派过来的人,说你完不了。今天,你一说我算放心了。注意呀,一定要保证质量。” “公公,质量上我可下了大功夫,染料都是上等的纯植物染料,绝对不会褪色、掉色。” “王寅啊,这次的布料都是军队用的,颜色要统一,要是产生色差可不行。” “是呀,这个我知道。为不产生色差,就需要同时下料,同时印染,为此,我买了不少染缸,投资挺大的。” “生意要想做大,没有投资是不行的。再说,你赚完钱投资不就收回来了吗。” “是呀,公公。交货时可以结钱吧?” “小家子气!钱,还会少了你的?验货合格,我就给户部打报告,如果顺利,过不了几天,钱就会拨下来。你和官府打交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然放心,我对公公是一百个放心。只是,钱越快越好,你知道我贷了不少款,钱庄是按天计利息的。” “哈,哈……王寅啊,我知道你的难处,临来时,我就和户部打过招呼,既然你着急,回去我再催一下。要是快了,我就拿银票来提货!” “公公,你可真是个大好人。虎儿呀,你现在到‘丰乐楼’定一桌酒席——” “哎,哎!王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我中午可不能和你吃饭。你知道,宫中事情太多,皇上一会儿都离不开我。” “公公,您帮我家这么大的忙,我家请您也是应该的,您就别客气啦。”这时李虎也走了过来劝说。 “李虎呀,你们家的饭我肯定是要吃的,回来,我定时间好不好?另外呀,你做陈洪家的房子可要上心呀,不能有一点争议就把人家撂在那里。我和他亲家杨戬同朝为官,你那样做事,一点情面都不讲,对大家都不好,你说是吧?” “公公,您说的对。李虎年轻幼稚无知、做事欠考虑,我父亲也批评我。前两天,我就把事情想通啦,已经派过去两个工人给他家干活。等染坊的款项结下来,我就把他家剩下的工程都干完。陈洪家的钱如果他愿意给就给,不给我也不要了。” “那样好!中国有句古话叫‘舍得’,没有舍,就没有得。做事大度点,斤斤计较,没人愿意和你打交道。你想,要是没有杨戬,我怎么会认识你家,你家又怎么可能得到朝廷的订单!陈洪是杨戬的亲戚,他还比你大那么多,你做事应该给他点面子,你说对吧?” “公公,您说得对,我知错了。回头我向洪爷承认个错误。” “我没让你承认错误,只要你们彼此理解就好。” “好的,公公,我记住啦!” “李虎呀,你知道和朝廷印染司合作的商家有多少,都争着抢着揽业务。京城最大的染坊——‘任计染坊’一直就盯着军队的这批活。我们过去和他家合作过多次,都挺愉快的。只是这个任掌柜呀,太招摇,经常到宫中各个部门乱窜。你赚钱就赚钱呗,何必让人们都知道?” “就是呀,那个任员外有钱了就了不起啦,端着有钱的王八大三辈儿的架势,非要让我妹妹嫁给他儿子。” “他那个儿子我见过,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儿子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依我看,不如把他送到宫里去,象我一样——六根清静了,就不胡思乱想了。”童贯形象地作了一个剪刀手。 “任员外还靠他那个宝贝儿子传宗接代呐,他可舍不得送到宫里去。” “人的一生不能想的太多,想得越多,负担越重,再好的日子也过得不舒心。” “公公活得有境界。” “孙猴子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悔悟出的道理是什么?——悟空!” “公公,您真有境界,快成仙啦。” “玩笑话,要是人人都像公公一样,这世界也就不精彩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活得有朝气。” “公公,您吃个香瓜。”这时,李师师端上一盘切好的水果。 “王寅呀,你女儿越长越漂亮了,最近朝廷有个选美比赛,为何不让她参加?” “我们小门小户的,怎敢参加那赛事?听说不少朝廷大臣都把女儿送去了,我女儿可比不了那些名媛闺秀。” “哎——,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美貌和出生家庭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寅呀,你可不要暴殄天物,耽误了女儿的前程。徽宗皇帝,他是有道明君,你女儿若是选入宫中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女儿没那命呀,她已经定了亲。我忙完了这段事,就准备为她成婚。” “那样也好。不和你闲聊了,带我到染房转转。” 童贯在王寅、李虎和李师师的陪同下在车间视察。他一边走,一边看,一边问:“这锅里煮的是什么?” “这是茜草,是染布的颜料。”王寅介绍。 “嗯,就用这破草根染布?王老板,你这回可赚大发了!” “公公,可不是像你说的,这茜草需要采摘,阴干、去黄,还要蒸煮,uu看书 wwukanshu.om还要再加上其它的材料,才能染成你要的布色,可不是那么简单……”王寅滔滔不绝地介绍。 “王老板,你真是个实在人啊!你赚再多的钱,公公我也不会要。看把你急的!我不学染布,你和我讲那些干啥?” “我父亲钻研染布几十年了,你要和他聊天,三句话不离本行。”李虎在一旁说。 “李虎呀,你不和你爸学染布,干什么工程?手艺道,父一辈,子一辈,代代相相传才能把我朝优秀的印染工艺保留下来。” “我儿子看不上我的生意。年轻人啊……”王寅叹息道。 “这位师傅,你和王老板干多少年啦?”童贯问在一旁擦染缸的伙计。 “我……我,没来多长时间,我是——” “公公,这是新来的活计,熟练工。他干印染好多年啦。”王寅把伙计的话截了下来。 “嗯,一定要仔细,把染缸擦干净点。布上要是有了污点,我可饶不了你,知道吗?”童贯对干活的工人叮嘱道。 “公公,您放心,我们一家人都盯着呢,不会出错的。”李虎立下了保证。 “好了,王老板,今天就看到这。印染我不懂,这一切就仰仗你了。你一定要干好了,你干好了,我也好交差,以后才会有合作的机会,明白吗?”童贯边说边往外走。 “公公我知道,这都快要到中午了,您真不吃饭啦?”王寅还想挽留。 “谢谢王老板,我不吃了。回到宫中,我还要伺候皇上御膳。他吃的每一口饭菜我都要先品尝。这一日三餐呀,我都吃腻了!” 三十二. 李记染坊 出现重大事故 “这是谁干的——!” 嘶叫声划破了黎明的夜空。工人们被惊醒,纷纷地来到了车间,只见王寅一手端着油灯,一手举着拐杖,发疯似地围着染缸跑,敲击得染缸叮当作响。 “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王寅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步子越迈越小,最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爹,你怎么啦?”师师衣冠不整地从房里了跑出来。 “咱工厂有人搞破坏,每个染缸里都加了墨汁!”一个工人气愤地说道。 “这回全完了!全完了……”跟进来的工人叹息着。 “师师,你爹晕过去了,快叫你哥起床……” “我来了,爹啊,你是怎么啦?” “李虎,别喊了。你搂着腰,我驾着腿,先把你爹抬到屋内。” 工人和李虎把王寅抬到屋内,放在床上。只见那王寅,嘴眼歪斜,面色苍白。 “我去请医生。”李虎说完要走。 “李虎,先别慌。现在时间尚早,大夫还没睡醒,我看你爹是晕过去了,他呼吸正常,可先观察一下。咱们还是到车间去,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对对,我们都到车间去,师师你照看着爹爹。”李虎交代一句,说完跟着出去。 李虎和众工友又回到车间,他们挨个查看了染缸,每个染缸都洒满了墨汁。 “李虎,你拿个主意,是把布捞出来,还是把墨水捞出来?”此时墨水还设散开。 “我也不知道,哪样做损失会更小些。” “依我看,谁也别动,保护现场,快去报官。” “现在官府还没上班。” “击鼓鸣冤呀!” “这又不是命案,击鼓,鸣什么冤!先冷静,想想看,昨天晚上谁来过,谁往染缸里倒的墨汁!” “依我看不用查昨晚谁来过,现在应该看看谁走了!咱染坊里新来的工人不少。”一个老伙计说。 “你说得是人话吗?我们哥几个是新来的,你凭什么怀疑我们!” “不怀疑你们怀疑谁?你们不都是从‘任记染坊’过来的吗?” “好好,我们是嫌疑犯,好吧!李虎,你爹病了,你要做主。我们不管谁是罪犯,也不管布染得好坏,干活了,你就要付工钱!” “对,付工钱!付工钱!”那几个新来的活计一同说道。 “几位弟兄,刚才那位弟兄说话有毛病,我替他认错。在这个时候大家要冷静、体谅,你们现在闹,我交不了货,上哪给你们要钱去?” “你交不交货、上哪要钱,和我们没关系。这是你家的买卖,损失自然由你家承担,和我们说不着,我们干活就是要钱!” “这……天还没亮,你容我想一想办法。”李虎无奈地说道。 “对啦,大家先别吵,”邻居二哥过来帮李虎说话了,“万事都有一个解决的方法,关键是要有一个解决的态度!大家一吵,李虎乱了套,对谁都不好。” “二哥,我看李虎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先拿个主意吧。” “我想是这样,以现在的情况看,染坊布匹污染,肯定有人搞破坏。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没有必要妄加揣测怀疑人,这样对谁都不好。我们染的布是朝廷的,这算是损坏朝廷公物,罪加一等!不如这样,先通知童公公,让他知道事情的原委,看怎么解决。要是报官,由他来报,那样力度还大些。” “对,还是二哥说得对,先找童公公,现在时间还早,他一定还在宫中。” “好,二哥,我先去找童公公!” “李虎,你不能去。现在你是这家里的主人,你要是走了,家里的事谁说了算!” “对,还是二哥说得对!李虎,你哪也去不了,陪我们这帮嫌疑犯呆着。二哥,你去通知童公公,我们都信得过你!” “好,二哥,您辛苦一趟吧!” “好,你们等着,谁也不能闹呀!”二哥说完走出了染坊。 “兄弟们,你们给我出出主意,看有方法补救吗?” “这没办法补救,布已经染花了,朝廷军队又不穿迷彩服。” “能不能和童公公说,军装改成黑颜色?” “别瞎出主意了,朝廷会因你的错误,改变军服的颜色?” “哥,爹的情况不好,我去请大夫。”李师师焦急的从屋里跑出来。 “爹有人看吗?” “邻居二姐和婆婆都来了。” “好,你快去快回。” “是!”李师师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一会儿,整个染院桥街就传开了。周围的邻居、摆摊做买卖的以及过路行人,他们爱看热闹,都想挤进到“李记染坊”看个究竟。李虎站在门口,想拦都拦不住。他焦急等待着,约么过了一个时辰,邻居二哥终于跑了回来。 “二哥,公公到了吗?” “皇上闹肚子,公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但是,他通知了高太尉,殿帅府的人马上就要把周围街道全部封锁。” “那样,快去开封府报案,一会儿就出不去了。” “李虎,哪也不用去了。这事朝廷都轰动了,开封府的黄通判正在来你家的路上,他要带着衙役过来调查。” 院中的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官府的人,却不想,有两个民工摸样的人,背着斧凿锛锯,站在了门口。 “走,走,走,你们进来看什么热闹!”二哥没好气地上外轰人。 “我们找李虎。” 李虎拨开人群,出来查看情况,他吃惊地问道:“您们两个怎么来了,uu看书 .ukanu.om 不给我在工地呆着干活?” “我们被轰出来了。陈洪他自己找来了清河县民工,他不让我们干了!” “他说不干就不干,我还没和他算钱呢?” “老板,结钱是你的事,我们不管。陈洪说了,他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到官府去告他!” “这人太不讲道理了,我这就找他去!” “别动!李虎,你想溜,没门!染坊的事你不说清楚,那也去不了!”染坊的伙计立马把李虎围了起来。 “老板,我们的工钱找谁要啊?”两个民工苦着脸说道。 “找——我——要——!”李虎几乎喊了起来。 “你嚷什么?你欠钱还有理了?”那两个民工不依不饶。 “这两位兄弟,你们不知道李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冲你们发火,他现在是真着急。”二哥在一旁打着圆场。 “他着急,我们还着急呢!我们给李虎干活,工钱至今没给,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好了,兄弟,是我不对。你们进来,看看到我家里乱成什么样?现在是解决问题的时候吗?” “李虎,工钱的事,你不能一拖再拖啦,我——”两个民工还想要钱,却被二哥把话拦住。 “二位兄弟,‘李记染坊’发生了重大刑事案件,开封府的人一会儿就到,染院的工人一个不剩都要抓去过堂审问,你们哥俩要是还滞留着不走,到了衙门里吃苦受罪,你可别怪李虎啊!”二哥这几句话终于把讨要工钱的民工吓跑了…… 三十三. 童贯平乱 尽显官员风采 李虎终于把童贯盼来了,只见公公表情严峻,带着大队的随从。 “童公公,你可来了,看看染坊吧!”李虎上前说道。 “看什么染坊?救人要紧,带我先看你的父亲。” 李虎把公公领到王寅的卧室,这时的王寅已经睡着,呼吸匀称,看着不像是个病人。童贯用手抚摸了王寅的额头,示意跟来的御医给王寅把脉。 御医小心翼翼地搬了凳子坐下,用手轻压王寅脉络,眉头紧锁,表情神秘。 “哐啷!”不知谁踢翻了地上的器物,王寅从睡梦中惊醒。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公公,你看这布染得多好!” “王寅,我在这里。”童贯把御医推开,自己坐在了王寅的床前。 王寅一把抓住了童贯的手腕,力量之大,疼得公公直咧嘴。只见王寅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童贯就往屋外跑,童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门口。王寅健步如飞,来到了车间。他伸手连汤带水,从染缸里捞起一块布,递到公公面前道:“公公,你看这布染得多好,绝对的质量上乘。” 众人愣住了,王寅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童贯也迷惑了不知说什么好。王寅见童贯没有回答,把布塞到童贯手上,童贯下意识地闪开,布掉落在了地上。 王寅弯腰捡起,瞪着眼睛对童贯喊:“公公,你说好不好,好不好?我染的布好不好?”声嘶力竭。 “王老板,你染的布好。”童贯察觉到了异样,随口一说。 “什么?我染得不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王寅伸手推了童贯一把,童贯差一点跌倒。 “王老板,你听错了,公公说你染的布质量好。”御医上来解释。 “什么?不质量好,质量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质量好是什么意思?”王寅追问。 “嗨,王老板您听错了,他说你……染布染得好?”旁人在一旁插话。 “到底好不好?你给我说清楚!”王寅用眼瞪着说话之人。 “爹!公公说啦,货全收啦。质量优良!”师师在一旁说,眼里噙着泪水。 “是真的吗?” “是真的,爹,快回屋休息吧。”师师扶父亲向屋里走。“好啊,好啊,可算完了。”王寅边走边说,如释重负。回房里,他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竟然自己睡着了。 众人不敢打扰王寅,都聚拢在院内。童贯受到刚才的惊吓,脸色煞白,瘫坐在大槐树下的椅子上,御医坐在了他的对面。 “公公呀,王寅得了失心病,他神志不清。”御医说。 “是吗?应该怎么医疗。”童贯问着,掀开袖子,看到手腕已经红肿。 “我只能先给他开一些宁神汤,让他多睡一会儿,以后再慢做调理。” “嗯,好吧!众人听好了——”童贯缓过神来,亮开嗓子对众人说,“王寅病得很严重,现在不易刺激,要让他安心调养……” “他病了,我们的工钱找谁要?” “找王寅要——等他病好了再要!”童贯表情严厉看着抢话的工友。 “他要是好不了呢?”工友继续追问。 “放屁!你在这里咒人?”二哥看不过,在一旁发话。 “不是,我就是想问,他什么时候好?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工钱!” 这个工友话音刚落,只听门口传来吵嚷声。童贯站起身来,推开围拢的人群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公,这个人扛着布,想从门缝溜走,被我拦住了。”士兵说道。 “盗窃军用物资,把他抓起来!”童贯大声说道。 “我没偷!我是以料抵工。”工人回答得理直气壮。 “废话!王寅和朝廷签有合同,他现在出了质量事故,无法按约定完工,触发了违约条例。现在,他家里的一切都不是他所了,全都要抵押给朝廷!在没有判决之前,谁要是拿了这里的一针一线,都按偷盗论处!”童贯察觉工人要抢王寅的家当,急忙想出策略制止。一些拿了东西的伙计一听如此说,赶快把物品放回原处。 “他家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找谁要工钱?” “工钱可以谈,但不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都看到了,王寅家的染坊,遭到了人为的蓄意破坏,你们在场的每一位,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都有犯罪的嫌疑。我已经通知了开封府,黄通判就带着兵站在外面。记住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案件,这是毁坏军用物资!这批布是要给前线官兵作战袍用的,边疆的战士还等着穿着它奋战沙场呐!” “公公,我可没想偷军用物资呀,我只是想——”被抓士兵急忙申辩。 “你别说了,有什么话到了开封府再说,把他压下去!”童贯杀鸡儆猴。 “众位百姓听好了,有嫌疑不一定就是罪犯。欠你们的工钱,首先要把价钱理清楚,看看有多少人,算出总账,造出花名册来,这才是解决的方式。uu看书ukanshu 绝对不能在这里搞动乱!把有理的事情,搞成没理喽。” “对,公公说得对,我们让他家打欠条。” “打欠条是应该的,但是,现在首先要查一查谁在这里偷走了物资。干活的人都在场吗?” “都在,都在,欠着钱谁肯走?” “不对,少了一人,闷罐呢?” “他没在屋里?” “没有,一早没见。” “他偷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呀。”工人开始三五成群地议论着。 “谁说我偷了东西?冤枉人!”这时,闷罐从茅厕内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好了,工友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良民,好人!我绝对不会看着你们辛勤劳动的汗水付之东流的。回去,我一定上奏朝廷,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没有给童贯鼓掌。童贯正尴尬着,黄通判带着开封府的人走了进来。 “童公公,我来晚了。刚才我正审着一个案子,让别人来,他们说,您不同意。” “是呀,你断案经验丰富,我相信,你一定能抓住奸人的。” “那,童公公,咱一同到犯罪现场吧。” “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皇上一早就闹肚子。” “看好了吗?” “御医给皇上开了一些“参苓白术散”,我看效果还不错。我担心是御厨房卫生出了问题。所以必须马上回去检查一番。” “那公公您就忙去吧,这里的事都交给我。” “好吧,这一上午都快累死了。”童贯疲倦地走出了王寅的家门…… 三十四. 难解压力 王寅自尽身亡 童贯从御膳房检查工作回来,他又想起王寅的事,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设想着下一步的进程,不时地用手比划着,想着如王寅谈话的内容,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话说出后会起到怎样的作用。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思索时,王黼推门走了进来。 “公公,您这是怎么啦?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 “累!”童贯叹息道。 “您还累?皇上的参汤你可没少喝。” “我喝那东西有用么?徒添烦恼!” “有什么可烦恼的,品鉴参汤,我可以替您代劳。” “你小子确实该补补了。这些天没少潇洒吧?‘’ “给皇上选美我潇洒什么?公公,您可不要乱说!” “皇上每天都喝参汤,一喝参汤就来了兴致。刚才,他又问我李师师的事情。” “公公,今天您还没出宫吧?” “没有,怎么啦?” “王寅死啦!” “什么?他死啦!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从他家路过,讣告都贴出来了。” “难道‘宁神汤’有问题?不行,我得去问问御医。”童贯说着站起身要走。 “公公,不用问!‘宁神汤’喝不死人,那东西喝多了,只会睡觉。” “王寅是怎么死的?” “我听街上人说,他喝完药,白天一直睡觉,可是到了晚上,他不知何时醒了,自己跳进了染缸淹死了。” “我真是糊涂,怎么没有想到他会自杀!” “他活着受罪,不如死了好!” “什么话!王黼,你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经童贯这么一说,王黼也觉得自己冷漠,不再吱声。 “王寅啊,没想到,你活得这么脆弱。眼看着好日子就要到了,你却死了!”童贯为王寅惋惜。 “他有什么好日子?一辈子受苦受累的命。” “对于想不开的人,永远没有好子日过;对于想得开的人,天天都是好日子。” “公公此话怎讲?” “就拿王寅来说,他要是肯把女儿送进宫,会没有好日子过?” “那样,她就富贵了!可是,他女儿李师师不同意呀。” “父亲有难了,她还会不同意吗?王寅生意失败,对他家来讲却是个契机。我可以和王寅摊牌讲道理:我不追你责,你把女儿献给皇上。百善孝为先,师师为了父亲舍身取义,进宫伺候皇上,属于贞洁烈女,名利双收,岂不两全其美?这下倒好,王寅死了,下面的戏怎么演?” “只剩下一条道可走了,逼李师师卖身葬父。” “卖给谁?卖给皇上?皇上能要吗?” “要说也是,那样对皇上影响不好。” “李师师不同于一般的风尘女子,她虽出身贫寒,可也算小家碧玉,她有了意中人,非常痴情,不好拆散。” “现在,燕青还有能力管李师师么?” “我怕万一!李师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燕青还会不管?” “您是担心,燕青会铤而走险,带着李师师跑了?” “对,趁燕青到来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涚服李师师。” “公公,说服一个女人,尤其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她亲爹都难,何况您我?燕青存在一天,她就一天不死心!” “你想除掉燕青,永绝后患?” “那要看情况的发展。” ‘’不说以后,咱就说现在该怎么办?‘’ “公公,对于女人,要想说服她,必先征服!” “征服?” ‘’对,征服!‘’ “我拿什么征服?一个太监!你拿我开玩笑?” “公公,您误会啦。我说的‘征服’有另一层含义:环境影响人,也改变人。把李师师放到妓院里锻炼一个月,让他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了,一切也就好办了。——生活是最严厉的导师!” “皇上想要的女人,你给她送到那地方?” “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 “她父亲刚死,就把她卖到妓院,让人知道,这也太缺德了。” “公公,现在咱不去逼她,王寅的那些账主子也会逼死她。李师师是皇上想要的人,她的安全必需考虑,不能再产生悲剧了。” “王黼,你是想把她保护起来。” “是呀!” “要想把她保护起来,最好的地方是‘意阑珊’。” “嗯……对!李师师一住进‘意阑珊’,燕青必去寻她,抓捕起来方便,而且,我们还有其它的理由。” “抓捕燕青,殿帅府高俅会帮忙吗?燕青和高衙内关系如此好。” “我们的计划是不能让殿帅府知道的。” “让开封府抓人?” “对,开封府黄通判和燕青有过节,他曾和高衙内闹翻过。” “我看这个想法好。” “我来就是为了商讨此事。公公,您先说服李师师,她不同意,我们就可照此计划执行。”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公公,有人找您。”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喊话。 “没看见我在说事么,还不让来人走掉。”童贯训斥着小太监。 “来人是任员外,他等了很久了。” “嗯……那让他进来吧!” 任员外欢天喜地走进门来,进门后,却发现情况不对,童贯失去了往昔的热情,没倒茶,也没让座,任员外只好找个地方灰溜溜地坐下。 “老任啊,今天来,所为何事?”童公公开口了,声音极其冷淡。 “公公,我听说王寅家把布染坏了,uu看书 ww.uuanshu我想接手他的生意。” “你染坊有能力完成?” “瞧公公说的,我给朝廷干了多少年,从来没违约过。” “老任啊,咱先不谈这事,你知道王寅死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不,把自己害死了嘛!” “老任,王寅把布然坏了,可有补救措施?” “方法到是有,但是,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求朝廷印染司把所有的业务都由我来做,不能再交给别人。” “只要你能解决此事,我可以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我可以把他家染花的布染为黑色,这样,就可以用来做士兵的裤子。至于上衣征袍的布料那必须要重新购买,由我负责印染。” “对呀,士兵的裤子是黑色的,好主意!这样朝廷没有损失,我答应你!” “还有一点,公公,我想廉价收购王寅家的印染设备。” “这事我不管,你自己去和他家谈。” “公公,您不能不管。现在,王寅的家产都被官府查封了,谁也拿不出来。” “好吧,那些东西作价核给你,作为我预付的定金。” “公公,您太会算计了。那些东西还算预付定金?” “废话,我不算计,皇上会用我?” “好吧,公公,我算服了您。这事就这么定了。”任员外说完,和童贯、王黼告辞,慌慌张张地走了…… 三十五. 主仆商讨 衙内未来前途 人老了都会想儿子,高俅更是如此。前些天,大宋朝和辽足的友谊赛失利,高俅狠狠地训斥了儿子。高衙内听后倒是虚心接受,可是,老实了没两天,竟然不回家了。虽说高衙内在国子监上学可以住校,可是,国子监距太尉府很近,走不了两步就可回家,高衙内学业再忙,也不至于忙得见不着个人影啊。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高衙内惹事生非的毛病一点没改,他惹的祸,要是没有他这个作高官的爹的呵护,恐怕早就在开封府里押着了。高俅一直为儿子担心,可是,对高衙内呢,说浅了他不听,说深了,他离家出走,不理你、淡着你,这使得高俅非常地为难。高俅这么想着,焦虑地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方步。 “老爷,你看我搞到了什么?”这时,大管家闫四兴奋地一溜小跑迈进门来,他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乌龟。 高俅有些惊讶,他倒不是对闫四捉到乌龟儿感到惊讶,而是对闫四的高兴劲感到惊讶,“你在哪抓到的?”高俅虽然惊讶,却没有显示出半点地高兴。 “金明池!我们在那里打捞落水的弓箭,没想到,却把它弄上来了。” “那个小池塘会有这么大的龟?”高俅不相信,站起身,拧着眉,凑过来观瞧。 “金明池过去与河流相通,我估计,是在围池之时把它圈在了里面。” “说起乌龟,这东西在唐代被视为‘灵物’。自鉴真和尚东渡弘法后,东瀛人更是喜欢它,因此在他们名字中,常带有一个‘龟’字。可是,到了咱大宋朝,不知为何,却称它为‘王八’,又成了骂人的字眼。”高俅不太喜欢乌龟。 “老爷,‘能得名龟者,家必大富至千万!”闫四说出了自己激动的原因。 “有这说法?”高俅觉得这种说法近乎荒谬。 “有的,《史记·龟策列传》中就是这么说的!” “哈哈哈……”高俅爽朗地大笑,他为闫四对太尉府的虔诚而高兴,“《史记》中有许多精彩的章节,你却看到了这一段文字。” “我也是听别人说,才查书佐证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更同意孔圣人的观点。实际上,平安就好!” “您的意思是把它放掉?”闫四有些失望。 “对呀!‘京巴’狗满院乱跑,我担心它被吃掉。” “那不等于放掉财富了吗?”闫四依然相信《史记》的说法。 “好吧!”高俅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要不……把它放在池塘里,记住了,千万别让它死了。” “是的,老爷。”闫四高兴地把乌龟收入到袋子中。 “闫四呀,你知道衙内这两天为何不回家?” “老爷,他最近比赛特别多。” “和辽足比完赛,这又不逢年过节的,哪有比赛?” “都是公子自己安排的。” “他总是踢球,国子监的学还上不上?” “公子人聪明,国子监的那点课程对他太简单。” “看来让衙内上学根本就拴不住他。不行,我要和他们校长谈谈,给他加重课业。” “老爷,就别加重课业啦!听说陆帅都跟不上班了。” “陆帅呀,那孩子,他那脑子就和别人不一样,他要是上学能跟上班,这乌龟就能背乘法口诀了。”高俅指着带内的乌龟无奈地说。 “不过,陆帅人品不错。” “是呀,所以我在方方面面都照顾他。 ‘’公子对他也挺好!‘’ ‘’哦,衙内除了踢球,还做些什么?” “喝酒啊,还能做什么?他踢完球总短不了和哥几个庆祝一下。” “他总是喝酒,再惹出祸来怎么办?”高俅拍着大腿说。 “他朋友多,这个不找,那个找,你不可能把他圈在家里。” “我是想,衙内除了踢球,没个正事干,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还是骑兵队长,负责京城保安吗?” “保安,能算个正式职业?他当骑兵队长,那纯粹是为了骑马方便。” “衙内国子监毕业后,您找皇上给他安排工作不行吗?” “我儿负面影响难除,皇上能给他安排什么好工作?让他驻守边防,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在您的职权范围内,不能给他安排一个满意公职么?” “我想不出,除了踢球他还会干什幺。” “老爷,没有满意的公职,可以想办法。我看公子交友广泛,认识演艺人员最多,最近还听说,他找人给一位小演员写歌,准备捧她为明星。” “我这个花花公子儿子就没干过正事!”高俅感到好笑。 “如果让公子找人谱一曲为朝廷歌功颂德的歌,我想皇帝一定喜欢。如果皇上喜欢了,他就可以在礼部混个公职。” “你真是异想天开,我儿是那块料吗?”高俅当即反对。 “老爷,公子不行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几个穷酸文人当枪手呀。” “不行!我的闫四呀,你不想一想,宋徽宗诗书画俱佳,文化上的事,你骗不了他。” “老爷,衙内喜好踢球,不如这样,让他开个蹴鞠学校。” “他只会踢球,教书育人肯定不行。” “老爷,有编写的《蹴鞠谱》为教材,他照本宣科还不会?” “现在踢球的人多数是贫民子弟,他们有钱交学费吗?” “老爷,学员交学费,不在他们有没有钱;而在他们毕业后,能不能赚钱!只要他们能靠踢球赚钱了,人们就肯投钱!” “闫四,你说得倒合乎逻辑。我过去开过几个蹴鞠培训班,主要是为了给‘齐云社’培养人才。现在看,要想蹴鞠运动有更好的发展,必须得让他变成赚钱的行业。” “对呀!足球产业开展好啦,无疑就像找到了一个金矿,比做什么买卖都强。” “哦,怪不得衙内三天两头找我谈蹴鞠联赛呢。” “就是呀,老爷,您就没认真听过!” “我是没认真听,也没上这方面想。我儿是公子哥,他做事太没原则,所以,我不太愿意让他掺乎此事。” 他们主仆二人正说着,突然门卫来报,说有个外国公使求见。 “闫四,最近有外来球队吗?”高俅感到奇怪。 “没有啊。不过……袄庙倒有许多会踢球的外来人。” “闫四,你去看看来人是谁,看书 .uukansu.om 有没有见面的必要。” “是!”闫四拎着乌龟出去了。 大宋朝的版图上没有燕云十六州,所以,陆地丝绸之路也就被拦腰斩断了。可是,这并不妨碍外来人口不断地涌入到大宋朝。前些年,在皇城的西南角,一些来自远方的粟特人,忠实的袄教徒,他们还修建了自己的拜火神殿——袄庙。 不一会儿,门开了。 高俅端坐在太师椅上,用目光打量着由远及近走来的外来使节。他既未带随从,好像……也没有带任何贵重的礼品,高俅心中暗生怨气,嘴里轻声骂道,不识相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使迈步走进门来,显得不卑不亢,站定后,双手作揖说道: “参见太尉大人!” 高俅眯缝着眼仔细端详着来人,只见此人高高的身材,长长的鼻梁,眼晴是深陷在眉毛里的,从极远处就能闻出一股浓浓地山羊味道。高俅对那气味有些恶心,他没好气地端起茶杯,用杯盖划去上面的泡沫,用力地甩在地上,瞪着眼、努着嘴,“嗯”了一声。 大使并未觉得尴尬,而是不慌不忙地,从裙边掏出一个皮球扔在脚上。随即,他脚掌轻轻一弹,“啪”的一声,皮球高高飞起,稳稳地顶在了头上。 这一幕让高俅惊呆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放肆到在他的家里炫耀球技呢,他旋即大怒,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吼道:“你这是为何?” 公使一低头,皮球落在手上,说道:“素闻大人球技高超,兄弟不才、远道而来,想和太尉大人比试一二!” 三十六. 的卢献计 宋朝蹴鞠联赛 “来人,报上姓名。”高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起来,声音不怒自威。 “太尉大人,我叫的卢。” “的卢?哈哈……你竟然取了一个快马的名字?在三国时,刘备马跃潭溪,不就是骑着你一跃而过吗!”高俅说着说着来了兴致,站起身来比划道。 “大人,的卢不通三国典故,但是知道‘的卢’是匹宝马。” “嗯!你是来自哪里?”高俅恢复平静,坐下问道。 “我居住的地方战乱不断,连马匹都跑到大宋朝,您就认为我来自‘的卢国’吧!” “可怜的的卢马,怨不得没人知道你的产地。” 的卢看高俅坐下后接着说道:“蹴鞠乃我的卢国第一运动,现在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喜欢,甚至蔓延到了大宋朝。今天,我拜访太尉大人,知您是球中高手,我想大宋人民在您这样具有专业水准的朝廷高官的关怀下,蹴鞠运动也应该开展得如火如荼。为此,我想邀贵国举办一场蹴鞠友谊赛。” 高俅听完此语,知道的卢的来意,心中的怒气随之烟消云散。可他听到蹴鞠是的卢国发明的,总觉得刺耳,随即反驳道: “蹴鞠是你们发明的?蹴鞠也算发明?大宋朝除了四大发明,还有众多的发明,现在都已写成了专著。《梦溪笔谈》你读过么?” “那种书,的卢还看不懂。” “还是呀!小小的蹴鞠游戏怎么能算发明呢?”高俅得意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的卢身前,接过其手中的皮球仔细端详。 “你们的皮球怎么这么轻呀?”高俅用手颠着皮球好奇地问。 “太尉大人,的卢国的皮球不是实心的,它是靠气吹园的。” “什么?”高俅一愣,他不信,旋转的皮球,确实发现上面有个极小的针眼。“这么小的针眼,用嘴怎么吹气?难道是用——”高俅想说**儿又觉得不雅,所以没说。 的卢来时匆忙,忘记了带打气揎。他考虑到高俅是朝廷高官,也不好反驳,竟一时语塞。 “做人要老实,一是一,二是二,不可口出妄言。”高俅以为的卢骗他,像训诫下属一样训斥起的卢来。说着说着,高俅来了球瘾,他把长衫下摆掖在腰间,把球高高抛起,来了一个绝技,蹴鞠鸳鸯拐,踢向皮球。谁知这皮球比宋朝皮球弹性大得多,只听,“砰”的一声,飞出的皮球刚好砸在一个青花瓷瓶上。 瓷瓶倒下,碎片散落了一地…… 的卢大吃一惊! 高俅知道自己演砸了,但出奇地镇定,他指着地上的花瓶说,“看到了吧,我想让哪个瓷瓶碎,就让哪个瓷瓶碎!” 的卢恍然大悟,连声应到:“是,是,太尉大人球技高明!” 高俅爽朗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竞流出了眼泪。他在心疼他的古董花瓶,他也知道……的卢国的皮球确实是气吹的。 “太尉大人,我带来的这种皮球,它的制作工艺我已经教给了‘老徐家皮具店’,他家皮球卖得供不应求,现在,皇子们都是踢的这种皮球。” 高俅笑着用袖口擦拭干净眼泪,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蹴鞠运动需要交流,一日不学习就要落伍啊。” “太尉大人,卑职还有一件礼物,需要敬奉给大人。” “在哪了?”高俅眼睛一亮,巡视着的卢身后。 “我的礼物是一架‘水钟’,闫总管不让抬进屋来。他说……给老爷送‘钟’不吉祥!” “‘水钟’是什么东西?” “是记录时间的。” “嗯~,难道的卢国没有日头?” “有!我们和大人共用一个日头。” “那就是人少了,请不起更夫?” “大人,您理解错啦。‘水钟’可以在阴天的时候精确地记录比赛时间,蹴鞠运动非常需要它。” “那就抬进来吧!” 不一会儿,太尉府的家丁就把‘水钟’抬进了客厅。高俅走过来仔细观瞧,却发现“水钟”极其简陋。只见“水钟”的中央是一个有时间刻度的圆盘,在圆盘的下方是一个水槽,水槽内有一个浮漂,浮漂上栓有一根麻线,而麻线和表盘上的指针是联动的,因此,你只要控制滴入水槽中水的流量,圆盘上的指针就可以指出相应的时间。 “太尉大人,这钟表是根据我的记忆做的,做工非常粗糙。”的卢知道这样的礼物根本拿不出手,解释补充着。 “没关系,时间准吗?”高俅精神全在这台仪器上,他并不在乎做工如何。 “应该比宋朝的日晷精度高。” “好!”高俅高度称赞,并说道:“在哲宗年间,曾经发生过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我朝和辽朝踢一年一度的蹴鞠友谊赛,那是双方都非常重视的赛事。在比赛进行到最后一刻,我朝攻入一个制胜球。可是,辽朝却认为此进球无效,他们认为攻入那球之前,比赛时间就已经到了。为此,弄得两朝球迷都不高兴。当时,哲宗皇帝正在比赛现场看比赛,他当即下令身边的宰相苏颂研制更精确的计时仪器。后来,苏颂花了很长的时间,等到告老还乡却研制成功了。听说叫什么……‘水运仪象台’,其关键部件叫‘擒纵器’。” “这么说,宋朝有精密的计时仪器。” “有,肯定比你的‘水钟’好!不过,那东西远在福州,我没见过。” “如果有就更好了,哪天把那东西运到京城,我也好见识见识。” “当然可以。说了这么多,我还问你为何移民到大宋朝。” “实话实说,的卢自小喜欢足球,来到了大宋朝,就是仰慕您的威名而来的。我的卢愿这一生的愿望就是,成为大人胯下的一匹宝马良驹。” 这句话说得高俅心理无比地舒坦,对的卢的态度大为转变。 “闫四,快给的卢大人上茶。”高俅示意的卢坐下,自己又回到太师椅上。 闫四捧来一杯热茶恭敬地放在了的卢面前,高俅示意闫四坐近些旁听。 “的卢呀,我朝从来没和的卢国踢过比赛,你说说的卢国的蹴鞠的玩法。” “太尉大人,的卢国蹴鞠和汉朝的踢法比较相近,球门是放在两边的,由守门员把守。两个球队分在两边,各有十一人。 卢国每年都有联赛,各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球队,我这里有一本我翻译好的《蹴鞠规程》,请大人过目。” 高俅接过了的卢的小册子,随意地翻着。他在想,既然的卢国都有自己的联赛,我们大宋朝也不应落后。 “的卢呀,我们宋朝的《蹴鞠规程》和你们是不同的,u看书ww.uukanshu 之所以没有按照你们的方式玩皮球,不是我们不知道,而是我们有过惨痛的教训。” “您是说,我们的规则不合理?” “不是,宋朝的足球是把两队分开的,是为了避免球员的冲撞。当年,我曾经踢你们那样的足球,却被一个无赖铲断过腿。虽然,你看不出我腿有什么毛病,但是,我每天都是要吃草药来控制痛苦的。” “真没想到,太尉大人为足球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没关系,球赛可以按你们的规则来玩。如若按我们宋朝的要求打比赛,会有大国欺小国的嫌疑。” “多谢太尉大人关照。”的卢同意。 “既然按你们的规程来比赛,我朝球队就要先熟悉你们的规则。现在都亭驿都刚装修好,那里边我留有一些球员客房,你可以住在那里,吃住按外宾待遇。如果我对你们的《蹴鞠规程》有弄不清楚的问题,也好咨询。你看怎样?” “谢谢大人!” “哦,的卢呀,喝茶吧!”高俅开始让茶。 的卢端起茶杯碗抿了一口。 “茶好喝吗?” “太尉大人,你家里的茶真是好茶!”的卢举起茶杯赞叹道。 “这是君山毛尖,是岳阳太守送我的。你走时可带上两包。” “谢谢太尉大人,那我就不打扰了。”的卢起身告辞。 “好吧!”高俅站起身来,“闫总管,你送的卢大人到使馆。记住了,一定要照顾好的卢大人,每天四菜一汤,做最好的栗子面窝头给的卢大人吃。送客——!” 三十七. 王寅头7 童贯公公到访 王寅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总算入土为安了。这天是头七,李虎和师师穿麻戴孝正准备给父亲上坟,却发现童公公来了。 “两位贤侄,你们要出去?”童贯进门问道。 “公公,您先进屋坐吧。”李虎和李师师只能随童贯走回到屋内。 “哎呀,没想到呀,王老板就这么走了。”童贯走进屋内,望着遗像掏出手绢来擦拭眼泪。 “公公,您别难过,注意身体。”李虎说着,搀扶着童贯坐到椅子上。 “有什么事能比生命重要?布染坏了,可以想办法解决,何必一走了之!”童贯捶胸顿足显得无比难过。 “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死了或许是个解脱。” “李虎呀,你认为你爹死了就解脱了吗?”童贯以疑问的眼神看着李虎,“没有,他没有解脱,他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何以解脱?他是死在了自制的枷锁中,不能自拔呀!” “嗯……公公说得有理。”李虎点头承认。 “在你家布匹染坏的那一天,现场多乱啊?要不是我来,看那阵势,你家还不被工人抢光啦?” “幸亏公公及时查封了家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虎,你能看出这点来,说明你长大了,懂事了。可是,我走后,你为何不照看好你的父亲?” “我以为父亲喝了御医给开的汤药,平静地睡去,会没事了。我真没想到——”李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流了出来。 “任员外把布料和设备都拉走了?” “是,他说是您让拉走的。” “布染坏了,我重新加工;设备没用了,也抵消一部分损失。我一再替你家想办法,可是……你爹,这点时间却等不了?” “爹要是知道事情能够解决,或许就不用死了。” “干不好,就不想活了,就得死?王寅呀,你做生意太老实,没有一点滚刀肉精神,你在商场上怎么吃得开!”童贯指着王寅的遗像述说着。 “爹一辈子规规矩矩做事,他不是那样的人。” “唉!”童贯叹了口气,看向李师师。 “师师呀,做父母的,总是为孩子着想;可是孩子很少有替父母着想的。公公我十岁就进宫,做了太监。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父母能过上好日子嘛?做子女的,为家庭做出‘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进宫又不是丢人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么,你进了宫,父亲、哥哥,全家的生活都会好了,你的生活也好了。” “妹妹有了意中人。” “什么叫意中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能养活自己一辈子的才是意中人。进了宫不全都解决啦?” “她不想进宫,还是想着燕青。” “现在还想着他?一个踢球的?你们知道外面怎么形容踢球的么?” “不知道。” “那是‘一等富室郎君,风流子弟与闲人’才玩得起的游戏。燕青,他只是一个家仆,参与蹴鞠,纯属不务正业!” “公公,您不喜欢足球,也没必要贬低踢球的人。” “我没贬低踢球的人,我说的是燕青。燕青若是爱你妹妹,对你妹妹真心,你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为何还不露面?” “听说燕青家里有事。” “有事?只是有事这么简单?他家老爷卢俊义私通梁山,那是何等的罪过?现在,大名府把他家主人所有财产都罚没充公了,燕青落魄如丧家之犬。” “公公,您知道燕青的下落?”李师师问道。 “我要是知道,他早就被抓啦!他作为卢俊义的家仆,梁山通匪能脱掉干系吗?他射箭赢下房产——意阑珊,他还敢住么?” “燕青没有私通梁山,公公。”李师师替燕青辩解。 “现在,谁又能说得清?燕青和高衙内交情好,这我们都知道。可是,在通匪这件事上,高衙内敢给燕青打包票?他不敢——吓死他!就是他爹高俅也不敢!” “燕青啊……”李师师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师师呀,听公公的话,别想燕青了,和公公一样进宫伺候皇上吧。你家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外面还欠着债,以后可怎样生活啊?” “听到这句话,李师师‘哇’的一声哭出来,跑着进了自己的卧房!” “李虎呀,你是哥哥,父亲死了,长子为大,关键时刻你要作出决断,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那样会耽误事的。”童贯语重心长地对李虎说。 “公公,您再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只要你妹妹进了宫,有我的支持,皇上肯定会喜欢她,到那时,你家就富贵啦。你给陈洪家干活,他家是怎样发达的?还不宫内有人——是亲戚杨戬,作了太监。” “您一提陈洪,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在外面揽工程,不好干,这我知道。如果你妹妹进了宫,你随便找几个民工,给皇上扫扫院子都比你现在强!还有,你妹妹如此漂亮,皇上如果真喜欢上了她,你妹妹要是说一句话,你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我妹妹她不同意呀。” “李虎,我今天来,已经把朝廷的意思说清楚了。我不可能永久地保护着你家,我不保护了,所用债权人,他们看到你家破产,没法赔付时,要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你可别怪公公没提醒你。” “好吧,公公,我和妹妹商量一下。” “这就对了!我先走,你一定要注意你妹妹的安全,uu看书 .uukansu 别让她做出傻事来!”童贯说着站起了身。 “公公,您慢走。”李虎起身相送。 “有事,及时通知我!” 李虎把童贯送到门外,又回到卧室安慰妹妹。这时,李师师已经哭成了泪人。 “爹呀,你怎么抛开女儿不管啦;你为何这么狠心呀;女儿后悔没听爹的话呀;我害了爹呀;爹呀,你走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呀……” “妹妹别哭啦,哭用什么用?” “童贯,他来干啥?猫哭耗子假慈悲!”师师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妹妹,童公公对咱家没做坏事啊?” “没做坏事?要是不印染朝廷的布,爹会死嘛?” “你那样说没有道理,童公公没强迫咱家接生意。” “爹一辈子干得好好的,就是你,非让他干朝廷的破事。” “我不是想让咱爹多赚些钱么。” “没赚到,爹死了,你说怎么办?” “妹妹,我觉得童公公说得有道理,你要是进宫——” “你害死了爹,还来害我?” “妹妹,哥现在的情况保护不了你,你以为我愿意你进宫——”李虎说道此时眼圈都红了。 “我李师师就是死,也不会进宫。” “你刚才没听童公公说么,燕青自身难保,他是不会来接你的!” “他不来,我等到死!” “妹妹,你还是等你的如意郎君,可千万别死!我就你一个亲人。” 李虎见劝说不了妹妹,干脆把大门锁了起来,独自给父亲上坟去了…… 三十八. 妙招连连 定计软禁师师 童贯从李师师家回到办公室,却发现王黼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王局,美女见腻啦,相当太监啦?我这个位置可让给你。”童贯进门说道。 “公公,您的宝座我可不敢觊觎,还是留着您自己坐吧。”王黼离开位置,在旁边找凳子坐下。 “怎么样,选美工作开展得还顺利吧?”童贯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问道。 “选美就是图个热闹,要想取得成绩,得到皇上认可,还得依靠公公您啊。” “别捧我。” “我选出的美女皇上不会要,即使要了,也是给皇上打打牙祭,他不会真喜欢。” “王黼,我刚去过李师师家,这回仔细一看呀——你还别说——她还确实漂亮,京城少有。” “看看,连公公您都动心,这女人有多大的魅力!” “李师师今天穿了一身孝,真是应了那句话,要想俏一身孝,她再一哭,梨花带雨,娇美无比。怪不得皇上喜欢。” “公公,您知道今天干啥去的?可不是看美人去的!” “这小丫头只是哭,还是不想进宫。” “怎么样?让我猜着了吧。” “你猜着什么?” “作一般的宫女,李师师肯定不愿意。” “不当一般宫女还能是什么,反正不会是娘娘吧?” “公公,至少得让她知道皇上喜欢她。” “这我做不到。我根本不能让李师师知道皇上喜欢她。那样做,皇上不是趁人之危,强抢民女了么。” “公公,还有一事你想过没有,万一燕青进入到京城,把李师师拐跑了怎么办?” “门口不是有守卫的士兵吗?” “开封府现场已经调查完毕,再包围着她的家还有道理吗?” “嗯……你说怎么办?” “必须尽快把她调离开那块是非之地。” “所以,我才让她进宫啊。” “她不愿意进宫,我到有个好去处——意阑珊。” “燕青的房产?” “对,由李师师看著燕青的房产,等待燕青回来再合适不过了。” “嗯,安全问题怎么解决?” “好办,意阑珊旁边就是符宝斋,属私人店铺。我想把店铺收归国有,把它改成朝廷的博物馆——符宝馆。这样,宫内珍藏的名贵书画都要迁到意阑珊旁边。国宝搬迁,加强防卫,理由充分,可以一举两得。” “哈哈……你升任局长后,脑子变聪明了。” “公公,人们都叫我王局,其实,我只是个‘行幸局’的局长,朝廷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位。选美结束后,‘行幸局’解散,我还会是符宝郎。” “你能说服皇上把宫内珍宝迁出吗?” “我做不到,还是公公在皇上面前说话管用。” “以什么理由呢?” “很简单,提高全民素质。优秀的书画,平民百姓也有欣赏的资格。” “这个理由好!” “更关键的是,皇上喜欢李师师,你一时又不能把她选入宫内。以皇上的身份,他怕惹来非议,又不会直接登门去找李师师,从符宝馆进入到意阑珊是最佳的选择。” “嗯!皇上除了上朝,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符宝馆。” “对吧,皇上出宫,去到符宝馆研习书画,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动机。” “我刚从李师师家回来,再去劝说她搬到意阑珊,这事……” “公公,您不用去了。我看得出,您搞不定李师师。” “你能搞定?” “我也没把握,我要叫上周邦彦,他搞女人那一套,咱学不来。” “周邦彦有女人缘,听说家里有三个老婆,外边还有一个闹着转正。” “公公,他家的事谁搞得清。我是在想,咱们为了李师师费尽了脑筋,如果皇上只是一时的兴趣,我们不是瞎折腾啦?” “生活的意义就是折腾!” “不对,我们必须让皇上专情于李师师,那样,我们的工作才有成绩。我不能等‘行幸局’解散,我还作我的狗屁符宝郎。” “你想升官?” “当然,谁不想?你愿意做一辈子的太监,呆带在宫内?杨戬和您是一同进宫的吧,他现在的权力多大。” “王黼,你有什么方法让皇上专情于李师师?” “皇上是有艺术修养的皇帝,他喜欢的女人必须在这方面产生共鸣。” “可李师师没有文化呀。” “对,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皇上现在只是喜欢李师师的容颜,再深交,必然看出李师师的低俗。皇上喜欢不了两天,打入冷宫怎么办?” “有这种可能。” “对呀,你在宫中见到这样的例子多啦。所以,必须给李师师补课——补文化课,音乐课,舞蹈课……这样,李师师成为了一个有才艺的女子,皇上才会一直喜欢。” “京城小孩补课成风,现在找个幼教老师并不难。” “找幼教老师干什么?大晟府周邦彦学士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会同意做老师?” “周邦彦见到漂浪女人就走不动步,他还乐不得呢。” “对,由周邦彦老师看着李师师,燕青绝对不敢贸然登门。” “对吧!” “可是……以周邦彦那个花花公子的德行,他和李师师孤男寡女处在一个房间,要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公公,您放心,周邦彦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动皇上的女人。” “嗯,相信他一回。” “还有,我们一旦把李师师调开他家,你就让朝廷维持治安的士兵就要撤离。到时,李师师家就会乱成一锅粥,她失去安全感必定委身于皇上。看书 ww.ukanhu.cm” “她在意阑珊没有安全感吗?” “账主子早晚找上门。” “这倒是。” “周邦彦可以一边教李师师文化课,一边劝导她。这样,总比公公您去一次,说不了几句话,进门就让李师师就猜透您的意图强得多。” “周邦彦说服女人,肯定比我强。” “还有,我估计这几天燕青会来京城,我们在意阑珊设防,正是抓捕燕青的好机会。” “太尉府出兵,高衙内会给燕青通风报信的。” “不让他们知道,让开封府出面抓人。” “燕青没有定罪,开封府有人愿意管这事?” “有一人肯定愿意,他是燕青的仇家。” “谁呀?” “武状元熊安上!他丢了房产,当不成驸马,现在,只做了一个开封府小小的捕快。他恨死燕青了。” “燕青在大名府,他要是不知道李师师家里的情况,不来怎么办?” “我让李师师选美,来个比武招亲。这样肯定轰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那时,燕青听到心爱的人要嫁人,他肯定来!” “李师师会同意选美吗?” “他不同意,咱们可以逼她。她家外面欠了那么多的钱,不同意,就送她到妓院还钱!” “李师师选美准能行吗?她文化水平不够,歌舞也未必行。” “周邦彦老师是这次选美的评委,他辅导的学员,李师师能不第一么?考题都是他出的。” “嗯,助李师师成名。王黼,下面的事就由你来操作了。” 三十九. 王黼邦彦 说服师师选美 “任计染坊”失去的生意回来了,失去的工人也回来了,任贵堂的染坊又兴旺了起来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任贵堂见人脸朝天,整天背着双手,迈着方步,吆五喝六,活像一个志得意满的鸭子。 可是这一切,美好的一切,却没有得到他儿子的赞美。任公子天天嘟囔着嘴,像他爹上辈子欠着他。 任贵堂生意捋顺了,看到儿子意志消沉,知道他还是惦记李师师。没办法,他只好厚着脸皮再到李师师家里来提亲,看看这次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任贵堂自从上回被李虎打跑后,进李家是犯怵的。这次,他不敢一个人来,还带着几个工人,闷罐走在最前面,活象个斗胜的公鸡。 “师师,你看谁来啦?”任贵堂看门没锁,推门说道。 “你来干什么?”李师师正在收拾院子,她堵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 “不欢迎任伯伯?” “不欢迎!”李师师说着,就要轰人关门。 “不欢迎,也得让我进去。”任贵堂挤开李师师硬往里边闯。 李师师没有任贵堂力量大,只好放他们进来。 任贵堂边往里走边问:“师师,你哥哥在家吗?” ‘’在家!‘’ “在家?在家,就让他去来呀?”任贵堂嬉皮笑脸地,盘腿坐在了老槐树下的长凳上,他带来的随从插腰站在一旁,给老板助威。 ‘’他马上就回来。‘’ ‘’你以为我怕他?哼哼……笑话!‘’ ‘’你不害怕,为何上次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根本不想见他,我找的人是你。‘’ ‘’我才不愿意见你呢?‘’ “你不愿意见我,我却愿意见你,我儿子还想娶你为媳妇呢。”任贵堂一屁股坐在老槐树下的凳子上,嬉皮赖脸地说道。 “你那个宝贝儿子还是自己留着吧,没人稀罕!” “你倒是稀罕燕青,燕青年轻帅气,可是他理你吗?你家有难他还不是躲得远远的。” 任贵堂这句话,噎得李师师生生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让人甩了,高兴不起来了吧?燕青那个花花公子,他会在乎你?” “你没事走人,赖在我家干什么?”李师师听着每一句话都刺耳,开始轰人。 “我不是没事,我有事。你认识闷灌吧?他在你家干活的工钱还没给呢?” “他要钱,与你何干?” “我来替他主持公道呀!同时,我也为在你家干活的,所有没拿到工钱的人主持公道。” “我家现在没钱。” “现在没钱,以后也不会有钱吧!你说说,怎么还钱吧?” “我还不了钱,你去告官吧。” “李师师,你耍无赖!”闷灌开始为主人出头,他指着李师师说:“我偏不告官,你家屋里的八仙桌子挺好,我要了。” “闷罐,不要着急,”任贵堂假意阻拦。 “老板,您别管我。”闷灌梗着脖子,带工人走进屋抢东西。 李师师不敢跟随他们进屋,她怕在屋中遭遇不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闷灌胡来。无从申辩,无语地僵持着。 “怎么样?傻了吧!孩子,只要你答应我,嫁给我儿子,这一切就都解决了。你不答应,我不管了,你知道,这帮干活的粗人,可不管什么礼义廉耻的。” “你们再不走,我可喊人了!”李师师别逼急了,她说话声音大起来,是为了让街坊邻居能听到,赶来救援。 李师师话音刚落,从门外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王黼,一个是周邦彦。 “你们在这干什么?”王黼进门后,威严问道。 “哦,王局,周学士您们来了。”任贵堂谦卑地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我是来替工人要钱的。” “任老板,你好好地做你的生意,赚你的钱!别来这里捣乱,听到了没有?”王黼冲任贵堂暗中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反驳。 “好吧,今天官家找你谈事,我不打扰,咱们改日再说!弟兄们,撤!”任贵堂带领工人走出了门外。 “李师师,认识我们吗?”王黼等任贵堂走后,问李师师。 “不认识。”李师师此时已被吓得脸色惨白。 “我是王黼,他是周邦彦,我们是宋朝选美工作组的。” “你们来,所为何事?” “童公公说你家有难,让我们给你寻条出路。” “什么出路?” “选美呀。” “我不参加。” “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说,你家是不是欠钱?” “嗯。” “师师,你也知道宋朝民间欠钱风俗,卖儿卖女顶账。选美获胜,你有奖金,可以还钱,也可以使你免遭不测。周学士,你看她条件如何?”王黼不容分辨,让周邦彦看美人。 “她姿色还是蛮好的。”周邦彦咽着口水,赞美道。 “周学士是怜香惜玉之人,他这样说是想帮你。” “你们也不用吓唬我,我大不了一死了之。” “我们没吓你,我们说的是实情!死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是,在你死之前,不想了却一个心愿?” “我有什么心愿?” “见燕青一面啊。看书 .uuansh ” “我答应选美,就可以见到燕青?” “不见得能见到燕青,但,至少机会大一些。还有,我们主要是为了让你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 “意阑珊,你熟悉的地方!”周邦彦抢先说道,“在那里,我可以辅导你才艺、教你文化;在那里,我会告诉你,怎样才能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更关键的是,在那里你可以安心的等待燕青。”王黼对周邦彦急于做老师的样子心知肚明,他直接诱惑李师师住进意阑珊。 “选美以后呢?” “进宫呀!” “我不想进宫。你们不是说,我能见到燕青吗?” “那只有第二条路——比武招亲。我觉得第二条路比较适合你,这条路可以验证燕青对你的爱情。他若爱你,肯定会来;他若不爱你,相思无用,你光名正大地嫁人,也不失体面。”王黼及时跟进劝解。 李师师不知如何是好,陷入沉思…… “李师师,你不用担心,我俩是朝廷官员,不是瓦肆逼良为娼的窑头。如果那些人来,绝对不会像我们这样客气。”王黼说话温和,但暗藏杀机。 “到意阑珊,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李师师不认识周邦彦,但是其所写的歌曲她是常能听到的。因此,心中猜测他俩不是坏人,开始接受他们的见意。 “当然,车就在外面等着,跟我们走吧!” 李师师无奈,她收拾行李,告别邻里,跟着王黼、邦彦,坐着轿车一路奔意阑珊而去…… 四十. 邦彦教学 师师课堂问答 周邦彦听说李师师家已经收拾齐整,他早早地来到了意阑珊,推门进屋,顿时眼前一亮,经过细心打扮的李师师婀娜多姿,宛若仙女一般。 “师师,你真漂亮啊!”周邦彦进屋眼都直了。 “哪里,周老师笑话人家。”李师师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啧啧……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师师,这等名贵的衣裳只有穿在你的身上才能彰显出它的价值。”周邦彦站在屋子中间,摇头赞美道。 “昨天宫里拿来了许多衣服,我只是随便挑选了一件。” “你挑的这件青花白裙,素雅高洁,是很好的选择。不过……你要是挑选那件大红绢花的裙子,更能显示出你的妩媚多姿。” “周老师,学生爹爹刚去世,穿艳丽的不合适。” “你说的对,是老师考虑不周。”周邦彦凝视着李师师,仔细观瞧;李师师没有躲闪,而是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回来;周邦彦敌不过这双火辣辣的眼睛,他转头避开。假装去欣赏屋里的陈设与装潢。 “哎呀,这房间和原来大不相同了,过去的死气沉沉的景象不见了,由于师师同学的到来,这里变得生机盎然了。仿佛……整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一股沁人肺腑的馨香。” “老师,你是夸赞这个房间,还是喜欢我身上的香水味?” “都一样。‘’周邦彦心猿意马,知道赞美房间赞美到了李师师,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住这里挺好的。” “当然好了。吃穿有丫鬟伺候着,门口还有卫兵站岗,我为大宋朝效力了这多年,都没有你这样的待遇。” “周老师,这或许是做女人的好处。”师师莞尔一笑。 “是的,做女人的好处有很多。今天,我要讲的第一堂课就是,怎样做一个好女人!” 李师师爽朗地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同朝廷的高官交往。她发现这个风流倜傥的周学士确实与众不同,在他身上有一种天然的高贵与儒雅。 “老师,怎样才是一个好女人啊?”。李师师看着周邦彦坐下,自己坐在了旁边。 “你学习后就知道了。选美就是要挑选出各方面都完美的女人,考试题主要涉及三门课程:一是,文化课;二是,声乐课;三是,舞美课。而我教的文化课是专门讲给好女人听的。” “嗯!”李师师默默点头,她想知道怎样才是一个好女人。 “师师,你读过书吗?” “读过一点《诗经》和《三字经》,多数都不记清了。我看的最多的……应该是父亲写的《印染秘籍》。” “你父亲还会写书?”周邦彦大吃一惊。 “是的。汉唐期间流传有许多民间秘方,他都加以整理,再结合他自己多年的亲身实践,才完成了这部印染方面的专著。” “如你所说,这部书就太有价值了!我看可以让朝廷把它编撰到《梦溪笔谈》里。” “父亲看过沈括的书,我也看过,我们都认为他的书里涉及的印染知识太少了。可是,我父亲即使活着,他也未必同意把自己的著作放到别人的书里。” “要不这样,我可以说服朝廷,把你父亲的书编撰到《大宋年鉴》里,签你父亲的署名。我朝一向重视科学技术的研究,在各方面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你父亲的书要是真有极高的学术价值,我可以为他申请一个终身成就奖。那样,你们兄妹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学术奖金了。” “谢谢周老师的美意,那部《印染秘籍》已经随父亲火化了。” “为何那么做?这真是太可惜了!” “乡亲们都说,是印染害死了他。” 周邦彦心里有一丝悲凉,他知道科举制度虽然能挑选出一些高素质人才,同时,也埋没了一些底层的、辛辛苦苦的民间艺人。 “好了,师师,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你给我背一段《诗经》吧!”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李师师背了几句,后面说不出了。她张着嘴,转着眼珠,停了下来。 “不记得了?”周邦彦问道。 “老师,我只会这几句。” “看来你文化课功底很差,要是再从头学习《诗经》根本来不及,不如我给你划划重点。我先问你个问题:《诗经》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李师师捻着衣襟想着……最后说出:“追女人!” “师师,你把我可气死了。中华典集都让你读歪了!” “那是什么?” “孔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记住了,《诗经》的中心思想孔圣人早有定义,是:思无邪!这是选美考试的真题!” “无邪是谁?我没听说过这个女人。” “她,她……是圣母玛利亚!” “还是外国女人?” “好了,你记住就行了,别问她是谁!” “老师,我记住了。不过……我不喜欢孔圣人。” “哎呦!”周邦彦连忙堵住李师师的嘴,“选美时千万不能这样讲,不然,你会被直接刷下来的!” “被刷下来我也不怕,他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孔圣人要是看见你这个美女,绝对不会那么说的。” “我倒相信老师不会这么说。” “好了,你不喜欢孔圣人,我们继续说《诗经》。选美比赛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师师,你知道评判美女的标准么?” “不知道。” “首先说皮肤,翻开《诗经·硕风·卫人》那一章,‘肤若凝脂’,拿笔划下来。”周邦彦把教材打开。 “周老师,我记得住。” “好吧,再说手。怎样的手才是美的?” “我的手就挺还看,周老师,你说是不是?”李师师伸出两手,比划着给周邦彦看。 “你在家干活太多,需要擦点润手霜。” 李师师一努嘴,不说话了。 “翻开《诗经·卫风·硕人》,那上面描写,‘手若柔夷’。” “这个我还真得划下来。”李师师拿起毛笔认真标记。 “再说说……头发。翻开《诗经·鄘风·君子偕老》这一章,划——‘鬒发如云,不屑髢也’。这题有些难。” “老师,什么意思?” “就是说,好头发要浓黑茂密,不需要戴假发。记住了,有俩字不好写,千万别写错!” “知道了。”李师师得意地拢了一下头发。 “再说脸吧。”周邦彦有些疲倦,声音明显的弱了下来。 “老师,我给你拿杯茶来。” “好!” 李师师端过茶水,周邦彦接着说:“翻开……《诗经·卫风·硕人》,划下——‘螓首峨眉’。重点要看这一章,考题特别多。它不但说脸的长相,还说了眉毛的形状。” “老师‘螓’字作何解释?” “就是脸要丰满光洁。——不用记!不考解释。” 李师师放下了笔。 “再说牙齿。翻开,《诗经·硕丰·卫人》这一章,划下——‘齿如瓠犀’。” “老师,什么意思?” “别问啦,刚才不是说了么,不考解释,会写字就行。我们必须加快进度,《诗经》我们就看到这里。”周邦彦合上了书。 “老师,您还没说,眼和鼻子呢?” “没有考题。如果还有其他人出卷子……你就答:像我李师师一样,就给满分!” “老师,您认为我的眼和鼻子好看?” “嗯!”周邦彦看了一眼,点头称是。 “我是不是长得哪都好看?”李师师继续追问。 “你要不好看,谁愿做你的老师。”周老师说漏了嘴。 “是我太爱问问题了么?” “不是。另外,腰和嘴,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精确的审美解释,他诗中写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是一道近代文学的附加题。” “老师,我好像没听懂。” “哎!”周邦彦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樊素和小蛮,是白居易先生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樊素善歌,小蛮善舞。白居易老师认为善歌的小妾嘴好看,善舞的小妾腰好看。” “周老师,白老师小妾长什么样子?” “就长你这样,完全可以给满分。uu看书 w.uukahu.co” “真的?”李师师高兴地站了起来,在屋里跳起了舞蹈。 “坐下!”周邦彦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神态,“文化课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不是我一两节课就能说清楚、讲明白的。我再给你推荐本教材,你先预习,然后我再进行讲解,这样可以省时间。《玉女心经》你看过吗?” “没看过。” “我说错了。《列女传》你看过吗?” “还是没看过。” “我有此书,这书是选美辅导的重点教材。”周邦彦说着从教案中拿出书来,他递给了师师。“你先在仔细地看一遍,回来我再给你划考试的重点。” “周老师,您这就要走?不在这里吃午饭?” “不行啊,我必须回家吃饭,老婆管得严。” “你没把老婆教育好,反来到这来给我上课?”李师师揶揄地说道。 “她是朽木不可雕,和你不一样。” “好吧,周老师,您快走,免得遭夫人训斥。记住了,下午早点来,我等你!”李师师对学习文化课有浓厚的兴趣。 “你不用等我,自己看书吧!” “老师,您不愿意教我了?” “不是!下午我还有几个选美辅导班,等着我上课呢。我不赚点学费,老婆不让我进家。好了,明天见!”周邦彦拿起书包,站起身来,李师师送到门口。 时间已是中午。 佣人端上来可口的饭菜,李师师随便地吃了几口,就吩咐收拾桌子。她拿出了周邦彦留给她的《列女传》仔细地研读了起来…… 四十一. 音乐课堂 邦彦说琴看相 李师师被锦衣玉食地养在了‘意阑珊’,她每天可做的事就是盼望着周邦彦能来给她上课。在课堂上她不但能学到知识,更重要的是,她有了一个可以聊天的大哥哥。每当周邦彦来的时候,她总是欢天喜地地迎了上去。 “老师早上好!”李师师听到院门一响,就迎了出去。 “读书就是好,懂礼貌了!”邦彦夹着古筝往屋内走。 “老师,你拿琴来了。”师师随手接过,进屋放在桌上。 “今天要上声乐课!师师,你会弹琴吗?”周邦彦坐定问道。 “会呀,老师。我会乱弹琴!” “疯丫头,乱说。” “老师,这么早就上声乐课?你文化课还没讲完呢!” “课程要提前啦!最近朝廷事多,我们要加快进度。” “老师,我才读到《列女传》第一章,就有许多不懂的问题。” “第一章《母仪传》是我们这次考试的重点。其他章节你不用去看,没有考题。你和我说说阅读的感想吧?” “我看这第一章应该叫——国母传!” “恭喜你,答对了!第一章就是讲述历朝历代贵妃娘娘的故事。” “老师你看我自己也能读懂!” “既然你说读懂了,我考你个问题:‘’’周室三母’指的是哪三母?” “老师,这题容易!三母是:太姜、太任、太……以!” “哈哈,错了一个:是太姒!不是太以。褒姒的‘姒’字,你不认识?” “不认识。” “褒姒是四大妖姬之一。” “四大妖姬有哪些?” “妺喜、妲己、褒姒、骊姬。这你都不知道?”周邦彦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老师,这都怨你!你不教我,我怎么知道?” “好吧,怨老师。你以后有不认识的字就先标下来,回来我告诉你。不要不认识的字瞎念,给老师丢人。” “好的,遵命!老师,四大妖姬谁最漂亮?” “你最漂亮!”周邦彦被问题搞得莫名其妙,有些着急。 “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去,别捣乱!我怎么知道谁最漂亮。别再问了,不然我不给你讲了。” “好啦,周老师,奴家跟你开玩笑的。哦……老师,你是不是周文王的后人?” “不是!周文王姓姬,我是黄帝大将周昌的后人。” “那老师的周姓也够厉害的。” “姓周厉害什么?大宋朝是姓赵的最厉害,他家是皇上!给你上课,光剩聊天了。别耽误时间,声乐课正式开始。” 李师师双手背后,正襟危坐。 “你说你能乱弹琴,那就给我弹一曲吧。” 李师师并没忸怩,她轻挽长袖,慢舒柔指,弹了起来……只听得:玄起时风停云滞,指落间琴声悠扬,似潺潺流水溪涧鸣,又赛袅袅浮云碧蓝天。铿锵,如金戈铁马,缠绵,如晓春残月,玉掌轻抚揽入梦,葱指一点惊破魂…… “好!太好了!”邦彦为师师击掌叫好,“师师,我没想到你的琴技如此地高超,你是和谁学的?怎么会弹《广陵散》这部曲子?” “我是和家父学的。” “他怎么会嵇康的曲子?” “家父说,我家是‘竹林七贤’王戎的后人。” “我明白了!师师,你的指法熟练,可惜感情不够。您把悲壮的古曲,弹得过于柔弱婉转了。弹琴讲究,轻拢慢捻抹复挑,这必须勤学苦练。师师,把你的手拿过来给我看看。” 李师师摊开双掌放在桌上。周邦彦接过左手放在眼前仔细观瞧。 “老师,男左女右,你看错啦!” “我不是给你算卦,我是看你练琴的用功程度。” “你怎么看出来?” “弹琴是左手按,右手拨。你若是总弹琴,左手肯定会有老茧。” “我手没有,那样太难看了!”师师说着,俏皮地晃动着双手。 “正因为你左手没有老茧,所以你才压弦不实,弹出的音才绵软薄弱;因为缺少了金属的铿锵共鸣,嵇康的悲愤之情,你一点都没弹出来!” “老师那怎么办呢?” “换一首更适合你的曲子。” “老师,我只会这一首曲子。” “那也没关系,最基本的乐理知识,宫商角徵羽你懂吧?” “知道一点。”师师师说完,忽然伸出右手。“周老师,你是大学士。易经、八卦你肯定知道,给我看看手相。” “我教书,还带看手相的,真是!”周邦彦无奈接过师师右手,只见她手掌轻柔,皮肤白皙,在掌心中略有一丝潮红。 “师师,你的寿命线蛮长的,以后能活成个好老太太。” “去,我才不要呢,我要永远年轻。” “你的智慧线纹路浅淡,不过不要紧,随着阅历的增长,这条线会清晰起来的。” “有周老师教导,我以后会聪明的。” “你的感情线,有三条,可是都很短暂。” “老师,不会吧?我长寿,感情不长,你让我做尼姑呀!您再仔细看看。” 周邦彦又接过师师的手,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瞧:“嗯!你的感情线中间虽有破折,但是……后来还是接上了,uu看书 .ukanhu应该挺好!” “真的!”师师无比地高兴。俗话讲,财迷买彩票,倒霉上卦摊。人在命运无助时,玄学或许能抚慰心灵。 “师师,言归正传。现在,我教你弹琴,你要仔细听。” “好的,老师,我闭上眼睛、仔细听。” “不能闭眼,你要注意我弹琴的神情与姿态。你刚才弹琴耸肩缩背,那是抚琴之大忌!你知道弹琴的‘十戒’么?” “我知道八戒,他爱背媳妇。” “去,捣乱!十戒是,坐,不可不端;容,不可不肃;足,不可不齐;耳,不可乱听;目,不可邪视;手,不可不洁;指,不可不坚;调,不可不知;曲,不可不终。” “没想到弹琴还有这么多讲究?” “瑶琴还有六忌,七不弹。知道是哪些吗?” “不知道。” “六忌是指: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七不弹是指: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 “如果皇上让你弹琴,你还有那么多禁忌吗?” “废话,我不弹琴那是找死!” “周老师,你可别生气呀?” “不生气!”周学士一甩绣袍,潇洒地坐在了琴凳上说道:“盥手焚香抚瑶琴,桐香兰味两氤氲。弹琴,讲究的是一个‘雅’字,只有你懂得了什么是‘雅’,才能做到人琴合一!” “老师,我知道了!” 周邦彦会心一笑,弹了起来…… 四十二. 师师练舞 学士细心编排 李师师冰雪聪明,转眼间,她文化课不但能阅读理解,甚至还可以大段地背诵。声乐课,周邦彦给她示范的曲子,她也能弹得悦耳动听。周邦彦为她高兴,每天上课,她都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 “今天我们进入下一项内容——舞蹈课!” “老师,你还会教舞蹈?” “你太瞧不起老师了!你不知到朝廷大型舞蹈演出都是我编排的吗?” “不知道。” “孤陋寡闻!”周邦彦教训着师师。“实际上,大宋朝舞蹈是非常普及的,就连大臣上朝、加官提拔时,都是要跳舞的。” “老师,你跳跳您被提拔时的舞蹈。” “去,没大小!那舞蹈只能跳给皇上看。” “老师,你们上朝也要跳舞吗?” “当然了!大臣们在给皇帝磕头之后,要群舞几分钟。然后,才能论政、议事。” “你们跳的是健身操?”李师师伸展着腰比划着, “不是。” “广场舞?”李师师有学者广场舞大妈。 “也不是。” “那还能是什么?” “师师,你看过正式的舞蹈吗?” “我看过,《霓裳舞》呀!” “对的!那个舞蹈刚在金明池演出过。《霓裳舞》属大唐宫廷舞,宋朝舞蹈在唐舞的基础上又得到了发展,譬如:杨贵妃领唱的《佳人剪牡丹》就是宋朝‘女子乐队’重要的舞蹈节目。” “宋朝有专门的‘女子舞蹈队’?” “是的,宋朝宫廷有两个跳舞队:一是‘小儿队’,一是‘女子队’。小儿队由七十人组成,女子队由一百五十三人组成。” “女子队需要那么多人吗?” “女子队表演的的节目很丰富,每一种舞蹈都由专人组成表演。如,《菩萨蛮》、《感化乐》、《抛球舞》、《佳人剪牡丹》、《霓裳舞》、《采莲舞》、《凤迎舞》、《菩萨献香花》等等。”周邦彦搬着手指一个个说道。 “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跳。我会跳《剑舞》。”师师得意洋洋地说道。 “《剑舞》通常是大臣家宴时才演出的舞蹈。既然你会跳,咱们就开始:你跳舞,我伴奏。”周邦彦说着解下佩剑递给李师师,他坐在琴桌前开始弹琴。 只见师师伴着曼妙的琴声,慢慢地舞了起来。只见她剑指前方,手手搭凉棚,剑随身转;步随身移。她迈步、抬腿、旋转、腾挪,她身轻如燕,轻盈似蝶。她渐渐地,渐渐地,剑越舞越快,她的身影仿佛笼罩在一团剑气之中!她就好像是梦幻中绽开着的一株带雨的梨花…… 周邦彦欣赏着师师的舞姿,他的琴声和着舞蹈,起伏、转折,抑扬顿挫。时而奔腾,如水流大海;时而幽咽,如杜鹃啼血;时而灵动,如蜻蜓点水;时而重击,如愚公开山;滑弦,有如锦帛撕裂;泛音,恰似观音滴水…… 当李师师收势站定时,周邦彦的琴声也嘎然而止。他们四目相对,激动万分;他们彼此欣赏,难于言表。 “师师,你舞蹈跳得太好了!” “老师,您的琴技也同样的高超。” “咱别互相吹捧啦。“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剑舞是有刺杀之意的,告诉我,你为何会跳这种舞蹈?” “老师,我根本不想杀人。” “你和谁学的舞蹈?” “嗯……我和公孙大娘学的。” “胡说,公孙大娘是唐朝人,到现在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你找谁学去?” “和她的后人呀!” “不要骗我!不然,本老师今天停课啦。” “嗯……” “剑舞是男人的舞蹈,告诉我,你和谁学的?” “我和燕青学的,他让我防身用。”李师师不得不说出“剑舞”老师。 “好了,不提燕青。”周邦彦不想让李师师想起燕青,于是连忙把话岔过开,“你还会跳其它的舞蹈吗?” “老师,我就会跳这只舞。” “师师,这可不行。在选美比赛中是不允许带兵器的,这也是宫廷舞蹈没有‘剑舞’的原因。” “老师,那我学《抛球舞》吧!” “这屋里有球吗?” “有!”师师把剑还给邦彦,她跑到柜橱旁拿出球来。 “谁放这的?” “是燕青留下的。” “师师……你不适合跳《抛球舞》。这舞蹈需要蹴鞠基础,没有三五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 “老师,我就是想学。您能给我示范一下吗?” “那好!老师先不跳舞,只踢几脚球。你若是能像老师这样踢球,我再教你跳‘抛球舞’。”周邦彦说完,他站起身,把长衫下摆掖在腰间,踢起球来…… 只见那皮球,一会儿在脚上,一会儿在膝盖上,一会儿在肩头,一会儿在头顶,一会儿又绕到背后。皮球始终在周邦彦的身上舞蹈、跳跃,就好像粘在了身上一样…… 踢了一会儿,邦彦把球收在手上。 师师惊喜地注视着周邦彦,她赞美道:“周老师,真没想到,您踢球原来也这么好。不比燕青差!” “燕青是专业选手,u看书ww.uanshu 我不是!在咱大宋朝,不会踢球,根本当不了官。” “那……蔡太师会踢球吗?” “蔡太师办事会踢球,水平还很高。”周邦彦差点让李师师问住了,“好啦,你踢球吧!”他快速把球抛给李师师,以免她再次追问。 李师师接过皮球,顿时傻了眼。她是因为喜欢燕青才热爱足球的,皮球她一脚没踢过。李师师慌忙起脚,结果可想而知了。她踢了没两下,皮球就失去控制,砸翻了花盆、弄倒了桌椅,把屋里搞得一片狼藉。 “师师,一个人要想优秀,必须要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周邦彦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说,“踢球不是一日之功就可炼成的,老师给你出个主意:我教你跳一种,既好学、又好看的舞蹈!” “真的?”师师喜出望外。 “既然你有剑舞的基础,我就发挥你的优势。把它改编成一种新舞蹈——丝带舞。这很简单,把宝剑换成丝带就可以了。” 师师听后摇着头,表示反对。“我跳舞,手中拿根带子。知道的,我是跳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上吊呢?——难看!” “在带子的顶端栓跟小木棒,不就解决啦。有木棍吗?” “痒痒挠可以吗?” “凑活着用吧!” “对,我就跳《牧羊舞》好了。”李师师把痒痒挠栓上丝带,象鞭子一样地抽动着。 “师师,舞蹈名字一定要高雅。听我的——就叫《丝带舞》!”周邦彦说完,他接过道具和李师师一起认真地排练起来。他们一直到,很晚,很晚…… 四十三. 国子监内 衙内巧遇西门 宋朝的国子监,对高官弟是有特殊的照顾的,设立的一些专有条件,就是为了方便给太子们发文凭。那里的老师也不敢真正地管教学生,相反,他们倒趋炎附势,都在想尽办法来讨好这些学生。? 高衙内起初是被高俅逼着进国子监读书的,他起初认为,来国子监学习是一件苦差事。没想到的是,他进来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这里的课程极其简单,他在私塾早就学过。因此,他不但不用学习,还有充足的娱乐时间。高衙内顺利地当上了校队蹴鞠队队长,学校会踢球的人少,他俨然成为了学生领袖。 随高衙内一起入学的还有一人不能不提,此人叫陆帅。他是《林冲雪夜山神庙》怒杀之人——陆谦的儿子。陆谦被杀本是由高衙内引起,高俅为了平息其家人的怨气,他不得不把陆帅也一同给办进国子监上学。? 陆帅家和太尉府是邻居,他从小和高衙内一起长大,是发小的朋友。高衙内喜欢踢球,可国子监的蹴鞠球场小,不能打正式比赛,他们只能在一起练习。 这天,高衙内和陆帅在操场上进行日常训练,高衙内脚法敏捷,踢出的球刁钻有力。陆帅踢球没有天赋,笨拙的他,根本就抵挡不住来球,皮球一次次从他身旁划过。高衙内心里着急,踢球时间还没有捡球时间长,提不起兴趣,于是骂道: 陆帅,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球都接不住!” 陆帅怯懦地说:“内哥球技高超,小弟如何能和你相比?” 衙内得意洋洋地说: “少废话,还不快捡球去!” 陆帅很听话,屁滚尿流地跑去捡球。 高衙内觉得和这样的臭球友踢球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他看着陆帅拾球的背影,不经意间在校门口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高衙内,他想躲藏,但是来不及了。 “四泉——!”高衙内大声喊道。 西门庆不得一溜小跑来到近前,他扑通跪倒说道: “恕小人眼拙,没有看到内哥在此踢球。” “你来京城干什么,是不是在清河县尿没喝够啊?”衙内边说边作解腰带状。 “别说内哥让小人喝尿,就是让小人吃屎,俺也愿意。” “起来!吃屎你走错了地方,这是国子监——高等学府。” “小人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到国子监求学。” 西门庆初次送“礼”就得到了蔡京的赏识。他的礼物使蔡京在选美事物上没落下风,尽到了位极人臣的义务。西门庆趁热打铁,再次进京,又给蔡京送去了丰厚的礼物,蔡京欣然接受,并收西门庆为义子。为了给西门庆这个儿子有更适合的身份,蔡京给了他一个“国子监”进修深造的机会。 高衙内不相信西门庆也能进国子监,他有些发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西门庆。 “你要和我成为同学?” “是呀,多请关照。”西门庆嬉皮笑脸。 “没骗我?”高衙内认为开学已久,不可能来新同学。 “我作下学期插班生。” “会踢球吗,来两脚?”这时陆帅抱着皮球站在原地等候发球。 “内哥,您就别让我献丑了。” “会不会踢?”高衙内拧着眉头问。 “会一点!” “陆帅,把球踢过来!” 陆帅听闻一个大脚把球踢了过来。只见西门庆不慌不忙,抬脚把来球踢向空中,那球又高又飘却没有失去控制,他趁机把长衫下摆往腰间一别,仰身用胸口接住下落的皮球,随即,皮球在他的肩上、腿上、膝上、后背上不停地跳动……其身手不逊一个专业的蹴鞠选手。西门庆踢了一会儿累了,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行啊,四泉,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高衙内大为高兴,对西门庆高看一眼。 “内哥,再提一会儿,我肠子都出来了。”西门庆脸色惨白,捂着胸口说。 “还要加强训练啊。”高衙内见西门庆踢球不错,身体不行,有些好笑。 “内哥……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踢球。” “我擅长什么?” “我擅长的,恰恰是内哥的弱项。”西门庆有意嘲讽高衙内的糗事。 “我有什么弱项?喝酒比不过你!”高衙内没往那方面想。 “内哥,京城新开了一家酒店,您去过没有?” “哪家?” “天上人间。” “没听说过。” “就是老的都亭驿——辽人使馆。” “那地方改名啦?。” “对!刚装修完。” “你小子行啊,京城比我都熟啦!” “您是将天比地,我哪能和内哥比?上次来,我去蔡太师——我义父家里,他和我说辽国使馆老旧,想让我给他招商引资。事情也是凑巧,我刚好有一个朋友想在京城投资,我就给介绍了过来。” “没想到此事会落到了你手里。西门庆,你本事可够大的!” “我有什么本事,还不是多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江南富豪苗天秀,他早就想——” “你说谁?” “苗天秀呀!” “苗天秀怎么是你介绍的?那是开封府黄通判的介绍的!为此,uu看书uasu.c我还差点和他打起来。” “怎么,您和黄通判有仇?” “他和我兄弟燕青抢生意,卢俊义也想投资都亭驿!” “内哥,苗天秀的确不是我介绍的,你可不要恨我。”西门庆没想到吹牛捅了娄子,连忙分辩,“黄通判是开封府官员,他不愿让外人知道参与此事。” “没关系。卢俊义家里有事,他没心情来京城做生意了。” “那好,那好,只要不冲突就行。” “无所谓啦。” “内哥,提到喝酒,我真该好好请请您。自从上回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总想当面赔罪,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凑巧,我们变成了同学,我想请师哥喝一回酒,总该可以吧?” “西门庆,你这人爽快,还不记仇,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那好,我就认您这个哥哥。‘天上人间’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这次来京城还特意从南方捎来几个漂亮妞。那可是,一等一的水灵,内哥,您不去尝尝鲜?” 西门庆这几句话使高衙内来了精神。风月场,他已多时未去,经西门庆这一撩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高球的谆谆告诫抛到脑后,肆无忌惮地高声喊道: “走呀!” 谈话间,陆帅一直站在旁边,听说要去喝酒,他也想跟随。高衙内嫌陆帅碍眼,于是说道: “你球技不行,必须加强训练,去做一百个颠球!” 陆帅一噘嘴,把球踢出去老远…… 四十四. 天上人间 西门衙内猎艳 高衙内和西门庆各自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御街。御街是宋朝皇都第一大街,在第一大街上分别有翰林院、行政院、司法院,车马司等朝廷重要部门。而最近刚刚修茸一新的都亭驿,也在这条街上。它是辽国使节下榻住宿的地方。昔日的都亭驿街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今天,却是人前冷落车马稀。 高衙内对此处不甚满意,冷着脸对西门庆说道: “咱换个地方吧?” “您对这不满意?” “太冷清了。” “别看表面现象,进去你就知道了?” “牌匾呢?” “外面不挂,在里面!” “这是搞什么鬼?” “内哥,这地方人少更安全,您不用怕。” 高衙内听西门庆说自己胆怯,心中一怒,回道:“我怕个球!” “内哥,到了!” 高衙内和西门庆跳下马来,把缰绳交给马夫,他们跷步走了进去。 一进大堂,一看便知是刚装修好的,朱漆立柱和山水顶棚还散发着淡淡的大漆味。这里的食客并不少,但都默默无声,即使认识也都低头走过。 在大堂的迎面墙上,早先范宽的《雪景寒林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顾闳中巨幅名作《韩熙载夜宴图》。 “这幅画放在这里正合适。”高衙内被画作吸引,走近观瞧。 ‘’内哥,那个拿扇子老头是谁?他家这么有钱?‘’ ‘’他是韩熙载,官做的不比我爹小。你看家里有多少佣人。‘’ “这幅画多热闹,酒店开成这样准火,要是挂过去那幅画,非黄了不可。” “都亭驿是接待辽朝客人的地方,所以迎宾画选用了北方的风景。《雪景寒林图》确实是幅好画,但画面苍凉,显示不出我大宋朝繁荣昌盛的气势来。” “我朋友也说,那幅画挂这里风水不好。” “别国风水好了,大宋朝怎么办?” “嗯!说得有道理。” “本来都亭驿是辽国使馆,可是,自从大宋朝给他们建好了房子,一直白住,就从来没装修过。他们没钱,每年还向大宋朝要钱。” “真无赖。” “所以说,蔡太师把他们的使馆收过来,对外经营了。” “辽朝情况这么差,说不定就和《雪景寒林图》有关。” “西门庆,你还这么迷信?” “生意人有几个不迷信的。” “要说迷信,《韩熙载夜宴图》放这就更不合适了。” “您刚才不还说,这幅画能反映我朝繁荣‘娼’盛吗?”西门庆显示出一副无耻的嘴脸。 “这幅画是南唐亡国之作!” “呦!内哥,您千万可别对外人说。” “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内哥,虽然这幅画是亡国之作,可也是名画呀!‘’ ‘’对,没错。‘’ ‘’它是苗天秀特意从江南带过来的。听说,光押运费就给镖局这个数!”西门庆两指相叠说道。 “哎呦,庆哥,你来啦!”这时,从走廊内走出一个衣着光鲜的人。 “内哥,这位是酒店老板,这位是内哥。”西门庆赶紧给双方介绍。 “真没想到,江南富豪原来这么年轻。”高衙内热情地开口说道。 “内哥,您误会啦。您说的是苗天秀是我家老爷,我是苗青。”苗青解释说。 “你姥爷为何没来?” “他本想来京城,可事不凑巧,家夫人有病。再说,他是扬州广陵城有名的大富商,像开酒店前期这些乱事,他根本就不会来的。” “你家可真有钱,把名画放在这里,不怕弄脏了么?”高衙内指着迎面墙上的画作说道。 “所以我在画前面放了栏杆,只准看,不准摸。”苗青回答。 “我要是过去摸摸可以么?”高衙内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愿意摸你就摸,你还以为它是真迹?”苗青不知道“内哥”就是高衙内,语气中带有不屑。 “老子我早就看出它不是真迹!”高衙内勃然大怒。 “内哥,您还能鉴赏书画?”西门庆有些吃惊,他一直当真画欣赏。 “这还用鉴赏么?傻子才会当真!” “苗青,你小子骗我!”西门庆直视着苗青。 苗青没有理西门庆,他不相信眼前这位花花公子能分辨去真伪,于是问道:“内哥,你见过这幅画的真迹?” “没见过,怎么啦?” “你能告诉我,这幅画那里画得不好吗?” “这幅画……画得太好啦。” “那你认为它是假画?” “真画只有桌子宽,你的画贴满一面墙,能是真的吗?” “真画……谁舍得放这里。” “苗青,你小子骗我。真画你放哪了?”西门庆追问。 “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乱说。真画,我早已送给了蔡太师,保存在皇宫里了。” “你纯属放屁!《韩熙载夜宴图》在南唐后主李煜被俘后,这幅画就一直保存在皇宫里。”高衙内揭穿了苗青的谎言。 “苗青,你小子就没一句实话,你就是骗骗我,内哥学养深厚你骗得了吗?走,别和他生气!”西门庆想尽快让高衙内忘记刚才的不快。 “我告诉你苗青,要不是西门庆请我,我根本就不来你这。”高衙内余气还未消。 “内哥,你息怒。今天苗青给您赔罪,我请客!” “你请客不行。必须西门庆掏钱!”高衙内并不买账。 “内哥,今天是酒店试运营,请的都是贵宾。不用花钱。” “西门庆,你请客不花钱,这次可不算数啊!” “内哥,您想什么时候吃饭,找我就行。” “酒店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蔡太师剪了彩,才算正式开业。” “内哥,里边请。” 他们出了大堂,绕过环廊,进入了贵宾楼。衙内发现这里重新进行了装修,他抬头看着门楣大大的匾额,痴痴地发呆。原来的“贵宾楼”三个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天上人间”四个金闪闪的大字。 “蔡太师还给这里题写了匾额?” “是呀,京城最好的地方,当然得有贵人题词。蔡太师这四个字,每个字说就值一匹宝马的价钱。” “没想到大爷几日不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高衙内说着快步走进如“天上人间”大堂,但见雕梁画栋,处处描金錾银,椒墙朱壁,装饰得富丽堂皇,尽显奢华。 “这苗员外可真有钱啊!” “那是,那是!他下回再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这棵珊瑚树,妈的,比我家太尉府的那颗都大!”衙内用手指着,u看书.kanshu.om愤愤地说。 “内哥,这里最好的不是环境和摆设,最好的是这里的女伶。她们可都是从江南百里挑一选出来的。” 高衙内随西门庆步入侧厅,立刻被一串串银铃般的嘻笑声所吸引过去。他抬眼望去,但见在丝锦纱幔的后面,有一簇簇妙龄女郎正围坐在一起。她们有的嗑着瓜子,有的打着双陆,有的描眉打眼;她们衣着光鲜,花团锦簇,当看她们到高衙内和西门庆经过来时,立刻放下手中的游戏,睁大眼睛,摆出各式各样俏丽的姿态,微笑着向他们翘首致意。 高衙内早已乐不自支了,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一蹦一跳窜入美女群中。西门庆连忙地三步并作两步把他拦了下来。不等分辨,他一直拽高衙内着进一个位置隐蔽的单间。 “你拉我作甚?是怕大爷花不起钱吗?” “内哥,来这里岂能让您花费?费用全是我的!刚才那些女子都是为普通人准备的;像内哥这样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岂能找那些不入流的女子?” “为我专有准备?” “对!” 西门庆说完,击掌为号。但见,房间的暗门豁然洞开,步出四个天仙一样的妹妹。 高衙内顿时看傻了眼,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死死地按住裆部。 “大人可否有中意的?”西门庆问,高衙内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不好选择?要不,兄弟替您挑一个?” “你这个土鳖,还不快出去!她们,老子今天全要啦!”说完,高衙内一把把西庆门推出了门外。 四十五.闫4送客 巧向的卢索贿 ?话说两头,单说高俅见过的卢之后,一有时间,他就在家里研读的卢留下的《蹴鞠联赛章程》。当遇到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他就把的卢叫到家里来详细地询问。 今天高俅又把的卢叫来是要问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码到底有多长。的卢伸展手臂告诉他,从鼻尖到指尖的距离为一码。高俅解开谜团,立刻让闫四拿竹尺测量。高俅接着问球场的大小。的卢告诉他,长约一百五十码,宽约一百码,差不多就行;高俅又问罚点球距离。的卢告诉他,在球门中垂线十二码处。这样一连搞清楚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商议完问题,的卢要回使馆休息。正好高俅需要闫四到使馆办事,他让闫四送的卢一程。并且告诉闫四,在回来的路上到国子监去一趟,通知儿子回家有要事相谈。其实,高俅是想儿子了。 通过不断地接触,的卢和高俅变得熟悉起来,他不断得到高俅的认可与赏识,地位节节攀升。 的卢的如意,反衬出闫四的失落。而的卢光剩高兴了,他并没有察觉这种微妙的变化。 闫四和的卢从太尉府出来,他一句话没有,径自在前面奔走。的卢人高马大,却步履笨拙,累得呼哧带喘跟在后面。 “闫总管,你慢点吧,我都跟不上你啦。”的卢在后面哀求道。 “这还算快?我们作下人的,可比不上你们。我们是受累的命,每天都在奔命,不快行吗?” “哎呦,闫老爷,谁不知你在太尉府是说了算的主,是何等的尊贵。那天要不是您让我进门,见不到太尉大人,事情也不会有今天这般地步。” 闫四把脚步放慢,回头瞥了的卢一眼道: “你倒挺会说话的!” “闫总管,我对大宋风俗还有些不了解,如有不足之处,还望您不吝赐教!” “赐教?我有什么好教的!”闫四面容冰冷,“你到太尉府,没带贵重的礼物,却给我家老爷送‘钟’。你自制的‘水钟’还没有织布的纺车精致呢,我真不知道老爷为何就偏偏喜欢。” “闫总管,我送的礼物虽不值钱,但它触及到蹴鞠比赛的关键问题。现在宋朝踢球参与的人众多,但正式比赛少。一旦联赛开展起来,比赛多了,还能用一炷香来记录比赛时间吗?在我们的卢国因为比赛时间不准,产生的纠纷太多,甚至有的都酿成了惨案。大宋朝开展蹴鞠联赛,精密的计时仪器至关重要。” “我和老爷测试过你的‘水钟’,它根本不准!” “就当吧抛砖引玉吧。其实,我们的卢国的‘水钟’是很准的,可是,我逃亡到大宋朝,谁会想到带那东西。” “的卢国难道就没有贵重的礼物么?” 的卢立刻明白了闫四的用意,于是说道:“闫总管,贵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我们小小的的卢国,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到出手的东西。如若闫总管不嫌弃,我倒是有一件礼物,不知您看得上吗?”的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哨子来。 “的卢大人,我可没有要您礼物之意。” “闫总管,你不要,我不能不给。是这个理吧!” 闫四脸上顿时灿出了笑容,“嘿嘿,你进步蛮快的!”他亲切地拍了一下的卢的肩膀。 ‘’喜欢么?‘’的卢看闫四拿着哨子仔细端详,于是问道。 “这哨子是作啥用的?”? “裁判用啊。” ‘’金哨?‘’ ‘’对呀!吹得好,吹得公平,才得金哨呢。‘’ ‘’你的奖品?‘’闫四心里乐开了花。 ‘’我获得过金哨奖!‘’ “我们宋朝蹴鞠裁判不吹哨。” “那如何判罚比赛呢?” “敲锣。” “敲锣?那不成鸣金收兵了么,中途犯规怎么算?” “我们大宋朝蹴鞠比赛没有犯规。两队各自按一边,谁也碰不着谁。” “要是和我们比赛,情况不同了,两队冲撞怎么办?” “敲一下算犯规,敲多下算结束比赛。” “这不是个好主意。裁判带着铜锣判罚比赛,多不方便呀。” “是有这个问题。曾经有一个裁判嫌敲锣麻烦,吹过‘铁哨’。” “‘铁哨’在我们的卢国那是‘黑哨’,‘金哨’才代表公平!” “要是一个裁判发一个金哨,成本太高啦。” “我的哨子也不是金的,只是因为放在嘴里时间长了,铜磨亮了。” “真够恶心的,给你吧!” “你真不要啦?” “不要,你要是把你嘴里的金牙给我还差不多。” “等我死喽,你扛着幡来取,我一定不闭嘴。” “的卢,你还是快死了吧,你知道给我们添了多大的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 “太尉大人每天都看你的《蹴鞠规程》,那天还和我说,要把福州的‘水运仪象台’运到京城来。” “好呀,那说明太尉大人对蹴鞠联赛非常重视。”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那东西多大吗?” “应该和我的‘水钟’差不多吧。” “根本不是!‘水运仪象台’高约十二米,宽约七米,是一座上窄下宽、呈正方形的木结构建筑。” “什么?那东西有三层楼高!” “对呀,都是你干的好事!” “没关系,我在福州有好多球友,他们力气大,说不定能抬得动。” “你在福州有朋友?” “当然!我们来宋朝多数是走的水路,在福州的的卢人比皇城的还多。” “你是说……比袄庙,拜火神殿的的卢人还多?” “对的!” 闫四和的卢边说着说着就来到了都亭驿。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在进入大堂的一瞬,闫四忽然看到一对熟悉的背影。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便于大声喧哗,叫住他们,只能把的卢快速安顿妥当,来寻觅这熟悉的二人。? ??闫四看到的人是西门庆和高衙内。在天上人间总共有几十套贵宾套房,那间才是高衙内和西门庆那间呢?他问跑堂的,uu看书.uunsh跑堂的照顾客人隐私的,他们不说。这可难坏了闫四。正在为难之际,闫四突见长廊处一门突然打开,西门庆一个趔趄闪了出来。 ??闫四立刻认出了西门庆,他挥了挥手,示意西门庆过来。 ??西门庆一头雾水地看着闫四,他觉得闫四似乎认识,又似乎不认识。 ?“你知道我是谁吗?”闫四傲慢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谁?”西门庆说话并不客气。他进了京城感到特别地憋屈,难道皇城人全是大爷? ?“我是太尉府大管家——闫四。”闫四舔着脸说道。 ?“噢,幸会,幸会!”西门庆拱手施礼。 ?“你看见高公子了么?” ??“谁,高衙内?我没见过他。” ??“你别和我装蒜,我刚才还看见你们在一起呢。” ??“闫总管,我是清河县布衣小民,高衙内乃殿帅府公子,他怎会和我这等浮浪之人,混在一起呢?” ??闫四发觉西门庆并不记得自己,他也不好说出他们在哪里见过。他猜出高衙在正忙些什么,不便打扰,于是说道: “刚才我或许是看错了人。” ?“没关系,高公子要是来这,我可以帮忙转告他。” ??“那太好啦!就说,老爷有要事找他。” “是今天吗?” “明天也可以。” ??“好吧,我会通知他的。” ???闫四转身离开了“天上人间”。他边走边笑,这西门庆当日准是让尿给浇蒙了,他竟然没认出自己来! 四十六. 西门教唆 苗青预谋反主 闫四临走时回眸一笑,笑得那样的诡秘,使得西门庆顿生疑窦。闫四为何笑我?他会不会认得我?西门庆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闫四。 突然。 他惊醒过来,闫四不就是高衙内报复他时的那个帮凶么!西门庆不由得回想起,他躺倒在地上被高衙内一帮人灌尿的场景,他抑制不住地恶心,奔跑着到了厕所呕吐起来。 ?西门庆正在粪坑旁,眼泪、鼻涕,哈喇子,吐个不停……这时,一双纤巧、修长的手拍落在他的肩上。 “西门官人,你这是怎么啦?” 西门抬头一看是领班苗青,于是抹着嘴答道: “我酒喝多了。” “你尿喝多了!你饭还没吃,啥时喝的酒?” 西门庆疑惑,难道我喝尿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他诺诺地问:“你怎知道?” “我知道什么?看来你昨天的酒劲儿还未醒,走,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漱漱口!” ?西门庆随苗青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推开右手房门,便是苗青的办公室。苗青的办公室不大,除了办公桌,还有一个木雕的茶海。西门庆看上面有喝剩下的茶水,他大口喝下,在喉咙里转了一个弯,吐到了痰桶里。 “怎么样,生意还好吧?”西门庆漱完口问道。 “托您的福,今天满了!” “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生意不错吧,要想赚钱,就得来皇都。” “现在赚钱还谈不上。虽然客满,可是都是工商、税务、环卫部门的人在这里吃招待饭。” “刚开业吗,这些人不打点不行。” “不止他们吃白饭,前些天,一个监察司的小吏也想在这里吃白食,我给他骂了一顿。我说你也不看看我门口的招牌,那是人人就能蹭饭吃的吗?” “看看,‘天上人间’那四个字管用吧?让蔡太师题词,你钱没白花。真能吓住一部分人。” “是呀,在京城做生意,没有靠山根本不行。” “你生意赚钱了,我干爹蔡太师帮了那么大的忙,苗老板,我得分一部分股份吧?” “庆哥,你怎么和韩道国一个德行了?” “韩道国也管你要啦?” “他倒是不敢要。但是他那个人你还不清楚?他每次到扬州都和我张小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韩道国只要能给我赚钱,我才不在乎那这些小事呢。” “庆哥,您才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就是开阔。” “苗青,你先别捧我,回答我的问题:给,还是不给?” “庆哥,我苗青对外声称是饭店老板,可实际上是个打工的伙计。我家老爷苗天秀不发话,我做得了主吗?” “你的老板就是个大尾巴鹰。苗青,我和你家做生意,把你当朋友看。你到清河县,我每次不是好吃好喝招待你?可是,我到了扬州,你家老爷就没亲自出来见我一面。” “他是读书人,不善交往。” “读书人更应通情达理!你苗员外,在扬州,大城市,有钱,你可以看不上我西门庆。可是,这次在京城投资蔡太师主管的项目,他也敢不来?” “他夫人不是病重吗。” “扯淡!我还刚死一个老婆呢,我怎么有时间来?” “西门官人,您哪个老婆死啦?” “西门大姐她妈。” “就是嫁到京城那个女儿的母亲?” “是呀,就是她给我生个女儿。” “你看,我都不知道,您节哀吧。” “节什么哀?老婆死了可以再娶。你家老爷也不止一个夫人吧?” “续弦还有两个。” “就是,死一个怕什么?苗青,等你把饭店料理清楚了,回去,一定喊你老爷来京城来一趟。别管他夫人死活,。” “庆哥,你说得对,他确实应该拜访蔡太师。” “拜访蔡太师?门儿都没有!他想见蔡太师得和我把事说清楚。” “说什么?” “吃水不忘挖井人,水大不能漫过桥去!” “你和他谈钱?” “苗青,你认为我西门庆是贪财之的人么?你到过清河县,我那次不是让十个兄弟作陪,你看他们掏过钱吗?” “庆哥,您散漫使钱,最讲的是兄弟义气。” “你这么评价我,我很开心。我西门庆到京城闯天下,只靠空口白牙?我的关系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你知道,我今天把谁请来了?” “刚才那个人,内哥?” “对,他是高衙内!” “高俅的公子?我说牛气哄哄呢。” “到了京城,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别瞎说,不然,是要吃大亏的。” “嗯,你提醒的对!我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在书画上能懂得这么多。” “高衙内从小在宫中陪皇上踢球,国宝他没见过?” “庆哥,您看我是不是要和高公子专门道个歉?” “不用啦!他是我国子监的师兄,我们的关系好得一塌糊涂。我把高公子叫来,可不专为吃你的。高公子为人豪爽,经常在酒楼饭店吃饭,如果他成了这里的常客,抢着给他买单的人多得很!你想,高公子朋友多,他要是常来,一传十,十传百,你的饭店能不火?” “是这样!庆哥,你不但认识蔡太师,看来,高俅你也是能说上话?” “那还用说!不过做人嘛,眼睛不能总往上看,你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你知道,我刚才在和谁聊天?” “我急着上厕所没注意。” “太尉府总管闫四。” “您不但和太师府管家翟谦关系莫逆,也和闫总管交情匪浅?” “闫四见到我高兴的不得了,u看书 . 问我,何时到太尉府吃饭去。” “庆哥,您人脉真广。我看这‘天上人间’还是由您来主管。您若同意,苗员外肯定会分你一部分股份。” “兄弟,你太小瞧哥哥了!你以为我会给苗天秀,那个四六不懂的打工?你知道我为何到国子监读书吗?” “不知道。” 西门庆凑到苗青耳边低声说道:“清河县提刑官马上退位,蔡太师许我就任,让我到国子监补个学历!” “那……我要恭喜哥哥了,这官可不小。” “地方官能算个官吗?可是,芝麻官虽小,在清河县也是只手遮天,谁还敢惹我?苗青,我看你聪明伶俐,也非久居人下之人。你这次来,我是怎样介绍你的?见人都是苗老板,苗老板地喊着。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苗青,没人知道苗天秀!这样,有我给你铺路,你不想发财都难!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记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谢哥哥教诲。” “来京城朋友多,开销是大,我在家里带来的钱全用光了。苗青,你到帐房给我支些银两,就算我借的。” “嗨!说哪里的话。”苗青站起身,“哥,十两八两的,你随便用。” 扬州富豪苗天秀在皇城投资“天上人间”,他是不会把上层关系如实告诉苗青的。而黄通判,作为真正的介绍人,他是开封府官员,更不会承认自己插手工程。西门庆趁此机会,他打着蔡京干儿子的旗号,说生意是他给承揽的,苗青始终信以为真。 四十七. 贲4结算 西门撺掇快给 苗青出去一会儿就把钱拿回来,他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西门庆也不客气,直接揣在了兜里。 “苗青,你知道开饭店要想赚钱最关键的是什么?”西门庆像个老师一样地问道。 “客源啊。” “错,最关键的是房租。你知道京城的房价吧?那就是一个字——‘贵’!甚至于连一些朝廷官员都买不起房,可你开‘天上人间’的房租才有多少?” “还不是仗着哥和蔡太师的关系,给我优惠了不少。” “做事得要把握时机,你知道蔡太师为何要招商引资吗?” “知道呀。” “现在朝廷兴旺了,可以说是万国来朝,朝廷每年的招待费就有多少?实在担负不起,可是又不得不讲排场,怎么办?蔡太师有主意,盘活朝廷固定资产,引进私营资本,把都亭驿装修豪华了,朝廷有面子,既能收租金,又让你赚钱。可谓双赢!” “蔡太师真是高人,怨不得大宋朝治理得这么好。” “苗青,我提醒你,下次蔡太师再来,你就诉苦,说你为了朝廷的荣耀投资太大了。” “对,这样说就是往太师脸上贴金。” “不是,我有目的。你这样一说,我在私底下找太师给你减免几个月的租金。” “真的,还有这好事?” “好事得有好人办。蔡太师题词收了钱,他肯定得想法给你弥补。再说,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不心疼,松松手你就得了。这叫利益交换。” “哥,您真是精明人呢。” “蔡太师只要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唱,他一和,这事不就成了吗!” “好了,那我就拜托哥哥了。” “苗青,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三四年吧,自从您派韩道国到扬州贩运丝绸开始。” “对,咱们是通过韩道国认识。你知道我怎样有钱作丝绸生意的?” “哥,您本来就有钱。” “大家都这样认为。实际上我有钱是从娶孟三开始的。我告诉你,我搞女人搞的是钱,嫁女儿嫁的是权。我娶孟月楼有钱了,嫁女儿认识蔡京了。” “哥也是长得帅气,能讨女人喜欢。这叫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哥,我以后就叫您西门梧桐算了。” “扯淡!长得帅气的人有很多,能赚钱的没几个。你知道花子虚死了吧?” “知道呀。他那人太贪,家产怎么能一个人独吞。” “花子虚的老婆瓶儿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现在,成箱的珠宝隔着墙头扔过来。” “哥,您是发女人财呀。” “也不全是,我还是重感情的。潘金莲不就是一分钱也没给我带过来吗。” “那是因为五娘漂亮。” “是呀,她漂亮,可是穷,她心里不平衡,老婆里就属他最事儿多。我一看这次来京城我找童贯、童公公把士兵服装的生意给揽了下来。她站上手、赚了钱,也就不给我惹是生非了。” “哥,你真行,潘裁的女儿干这事最拿手。她给王婆裁的送终衣服我看挺合身。” “人尽其材,物尽其用。你看我娶的老婆多好!” “哈哈……”两人爽朗的笑了。 他们正说笑,突然听到敲门声,从门口探出一个头,他们一看是贲四,于是就把他叫了进来。 “贲四呀,我知道你来是干什么的,要钱对不对?”苗青看门见山。 “我作客户回访,饭店装修得你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就是《观月亭》房间,门有些紧,打开不方便。” “汴京这地方水系发达,潮得厉害,门涨了,我回来叫师傅给刨一刨。” “贲四和苗青老弟不用客气,欠多少钱你就要,我介绍的工程他不敢不给。”西门庆摆大哥姿态。 “既然西门大哥说话了我只能遵命。”苗青说完拿出纸笔,给贲四开出了支款单。贲四拿在手里看着,停了一会儿说道:“苗老板,这次能不能把维修保证金也给了。” “贲四,一年以后吧,别让我为难。” “要不这样吧,苗老板,”西门庆在中间插话,“等我把减免的房租办成了,你就把维修金给贲四,这都是自己的弟兄,赚钱不容易。” “好的,哥哥,一言为定,那样我好和老爷交代。” “贲四,你拿了钱该请客了吧?”西门庆看贲四满意,撺掇着喝酒。 “没问题,大哥。” “和你开玩笑呢,别当真。贲四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开业那天如果蔡太师来了,他看到装修质量高档,准非常开心。到时候,我就猛夸你贲四这支清河县建筑施队伍。” “庆哥,你赶快和太师说说,朝廷的建筑生意再多给一点。” “这是肯定的,你做事不给我打脸,我愿意出面。你选美舞台搭建的怎么样了?” “快好了。” “资金到位吗。” “到位,就差尾款了。” “好的!你一会儿拿了钱,到珍宝街给蔡太师淘几幅好画,然后和我一起去太师府,uu看书 .uukanhu 咱连要尾款,再找他要项目,趁热打铁,越快越好!” “那好,中午我请客,下午我去珍宝街。” “贲四,不用了,没有必要这么客气。记住了,有客户往这领,钱,要花在自己人的地盘。你懂吗?” “那当然,这道理不用哥哥教。” “贲四呀,你快去忙你的,我这还有客人。”西门庆催促着贲四。 “还真是,高衙内在这了,我估计他快完事了,要不我们中午请请他?” “苗青,高衙内下午有课,中午喝不了酒,下次再说吧。贲四你快去领钱吧,一会帐房下班了。” “好的!”贲四说完告辞走了。 “哥哥,我还想起来一个事,我应该请您女儿一家吃个饭吧,要不然太失礼啦。” “谢谢兄弟考虑周到,不过呀,我请陈洪必然得叫上他亲家杨戬,不然这礼道就不周全了。可是杨戬这些日子边关吃紧,连着打了几个败仗,丢了几个城池,他哪有心情!我估计他现在都没回来。” “那好,过了这段时间吧!前些天我看到你女婿陈敬济了,他想在这吃饭,我不认识他,把他哄走了。” “那儿子也跑到这地方玩儿。” “年轻人吗,不都好这一撇。” “下次陈敬济来,你通知我,我大耳瓜子扇他。” “我才不做那孬人呢,多收他钱就是了。” “也对,他花钱心痛了就不来了。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去找高衙内,那小子估计现在虚脱了。”西门庆说完推门出去,走了…… 四十八. 太尉主仆 讨论蹴鞠历史 闫四在都亭驿办完事,就急着往回赶。当他走进高俅宽大的书房时,发现高俅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此书正是的卢留下的《蹴鞠联赛规程》。高俅边看边拿笔在文字上圈阅,在书页的飞白上写满了他的心得体会。当高俅察觉到闫四回来时,他放下笔,抬起头问道: “辽足的客人在酒店吗?” “在了,他们说后天要走。” “这么快就走,为何不多玩些日子。” “辽朝国内乱,他们没心情久留了。” “说我要请他们吃饭呢。” “说了,定在明天可以吗?” “多少年的交情啦,他们走我肯定要设宴送行,明天就明天吧。我和衙内一同去和他们喝酒,你通知我儿了吗?” “我告诉他了。衙内正在校内参加蹴鞠比赛,在赛场上,他真是骁勇,竟然以一敌四,连过对方后卫,射门那才叫精准刁钻。” “国子监没有球场,他如何比赛?” “嗯……他把同学们都带到了城外的演兵场。” “我儿真有我当年的风采!”高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当然,虎父无犬子么!衙内踢完球,下午还有课,他说明天回来看您。” 闫四没说高衙内正在“天上人间”销魂,而是信口开河,编造出一段激动人心的蹴鞠比赛场面。 “他明天回来也不晚。我刚才研究了的卢国的《蹴鞠规程》,在后面的内容中,我又发现了几个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原则性问题。” “怎么,您不想搞联赛了?” “不是!蹴鞠联赛是一定要搞地,关键是怎样一个搞法!” “仿效的卢国的《联赛规程》不行吗?” “不行,你们做事从来不动脑子。”高俅晃着头,表情失望。“刚才,我细细地研究了他们的联赛规程,一些比赛规则我们是可以利用的,但是,他们的联赛管理办法,我们绝对是不能采纳的。” “老爷,这是为什么呢?”闫四一脸地迷惑。 “你看过这本小册子吗?”高俅举起《联赛章程》,摇动着。 “看过。” “你看了也白看,不能发现问题。他们那种俱乐部的管理体制,怎能适应我堂堂的大宋朝?” “为什么不能?” “足球俱乐部属于民办社团,可我大宋朝的‘齐云社’,那可是官办的。” “民办和官办有区别吗?” “有!我本不该和你详细说,但念你在我身边多年,我想借运作蹴鞠联赛的机会,也为你某个一官半职。”说到此,高俅停顿了下来,用眼睛注视着闫四。 “老爷,闫四愿给老爷一辈子的奴才,不愿离开老爷。” “闫四呀,坐在这里。”高俅让闫四对桌而坐。“你追随我多年,可算我的心腹,此事我用你放心!我和你说,官办足球就是意味着权力管理足球,而不是制度管理足球。权力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利益!失去了权力,就是失去了利益;没有了权力,没有利益,我们搞蹴鞠联赛做什么?” “老爷明鉴。” “说到利益,老爷已上了年纪,我实际上,是在为你们争取利益。高衙内是我的独子,我总不能闭上眼睛,就让他坐吃山空吧!而你呢,我也不能让你服侍我多年,贫穷一辈子吧! “谢谢老爷,老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闫四激动得流出了泪来。 “闫四呀,人是一个感情的动物,尤其到老了更是这样。给你们提前做个安排,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那好,我听大人安排。” “我发现的卢国蹴鞠玩法确实和汉朝玩法比较相似,你了解汉朝足球吗?” “知道一些,不太具体,我只是听人传说。” “传说不等于史实,文字来不得半点马虎。我这里刚好有一本,汉代研究这项运动的专著《蹴鞠二十五篇》。”高俅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发黄的书籍递给闫四。 “这书是孤本,挺珍贵吧?”闫四接过书翻看着。 “我是兴趣使然才把它保留了下来,要是一般人,早把它当茅厕纸了。” “大人真是有心人。” “看明白了吗?”高俅对翻书的闫四问道。 “好像汉代球队的人数多,球门在两边。” “对呀,我们宋朝是‘风流眼’把两队隔开,这样只剩下炫技,而缺少了对抗。依我看,宋朝联赛还不如恢复汉朝的玩法,那样更好看些。” “实际上,公子也喜欢这种玩法。” “再不采用这种玩法就无法和邻国打比赛了。” “听说西夏也改用了这种玩法。” “所以说,蹴鞠改革,不但是制度的革新,还牵扯到技术的回归。” “老爷,蹴鞠运动是在汉朝才有的吗?” “不是,战国就有。据《史记-苏秦列传》记载,齐国都城临淄,那里的市民就非常喜欢蹴鞠游戏,而这个游戏,一直延续到汉代才转化成一项体育运动。说起来,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呢。” “老爷,您给我讲讲。” “有个医生写了本书,叫《西京杂记》。在里边记述了一个与蹴鞠有关的故事:刘邦当了皇帝之后,他把老父接到了京城。本以为,老父亲锦衣玉食,终日享福,应该高兴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刘邦父亲并不快乐。他来到了汉都长安,远离了家乡的固有生活:沽酒、斗鸡和蹴鞠。没有这些事情,对于刘邦父亲生活就变得枯燥乏味。uu看书.uukansu.c 于是,刘邦就仿照家乡丰邑的样子,建立了新丰城,迁来乡亲和球友,这样他父亲才开心起来。在汉朝,蹴鞠运动是因为皇帝他爹喜欢,才兴盛起来的。” “大人蹴鞠知识真渊博。” “实际上,在我们的民族,各行各业,各种人都喜欢足球。就拿唐朝大诗人杜甫来说,他的《清明》诗中就有‘十年蹴鞠将雏远,万里秋千习俗同’这样的句子。可见,蹴鞠运动在唐朝也是非常盛行的。” “老爷,您在蹴鞠届享负盛名,应该留下一本蹴鞠专著。” “实际上,徽宗皇帝是很注意这方面史料记载、编撰、整理工作的。他一直催促着我把《蹴鞠谱》写完。” “我看老爷一下了朝就奋笔疾书,也该写完了吧?” “有时侯知识多了是个负担,你知道了,不能不写;一写,就停不下来。我写《蹴鞠谱》越写越多,文思泉涌,根本就停不了笔来。” “这可是个艰苦的工作。” “再艰苦也要干完。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 “那好吧,您坚持写,我每天都帮您整理。” “我老眼昏花了,你要认真校对。一不小心,弄出个错别字来,那会贻笑大方的。” “是的,我一定会认真的!” “闫四呀,的卢此人通过我的观察,他并非善类。你最近和他接触得挺多,你了解他过去踢球的往事吗?”高俅突然转变了谈话的方向。 “的卢倒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事说来话长。” “闫四呀,那你和我说说。” 四十九. 闫4叙述 的卢从业经历 “这些年,随着船运的的发达,的卢国的人,他们都是以吕宋为跳板来到的大宋朝。他们多数聚集在沿海地区,例如福州、泉州和惠州。” “你说的三个地方我都知道。福州有许多京城禁军落选的厢军;而泉州是沿海贸易最发达的地方,朝庭的市舶司就在那里;说起惠州,那是东坡先生晚年任职的地方,他的爱妾王朝云就是死在了那里。” “您认识这位爱妾?” “王朝云是因为她的拿手好菜’东坡肉’而出名。她不但菜做得好,也爱朗诵诗歌,在病重期间,她每朗诵东坡先生著名的诗句‘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时,东坡先生就泪流满面。” “东坡先生觉得那首诗写错了?” “是呀,知音难觅,东坡先生要是早遇到这位爱妾,就不会写那首诗了。不过,东坡先生也为这位爱妾写过诗,其中两句‘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也很有名。我虽然没到过惠州,却也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东坡先生的公子苏过来京城时,我们聊天,常谈起那里的事情。” “苏公子来京城时,您可没少资助他们。” “是啊,东坡先生是我一生的贵人,他的孩子我自然要照顾。苏过和我谈起那里的故旧老友,有些人我竟然还认识,其中苏颂你应该知道。” “知道,前些天还谈论他的‘水运仪象台’。” “对啊,苏颂和东坡先生是同年考中的进士,当时的主考官是欧阳修,这样论起来,他们属同门师兄。可二人一查《苏氏族谱》,东坡先生还应该喊苏颂一声‘叔’,因此后来二人以叔侄相称。两家人同族,关系走得比较近,在苏颂82岁去世的那年,东坡先生派苏过前去吊唁,一个多月后,东坡先生也去世了,时年66岁。” “苏氏家族为大宋朝作出了不灭的功绩。” “听苏过说,最近几年,在南部沿海地区来了好多外来人,他们是什么原因来到的大宋朝?难道,他们都是来我大宋朝踢球的么?” “当然不是。这些外来人大部分是因为在本国活得不如意,或者说,活不下去了,才来到了宋朝。” “的卢是偷渡到我大宋朝的饥民?” “差不多。” “这些饥民会踢球吗?他如何和我大宋朝打比赛?” “的卢说,他可以组成多国联军同大宋朝‘齐云社’交战。大宋朝蹴鞠队,激战多国联军这样的赛事才有看点!” “的卢第一次来我这里,我看他踢球,看着倒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但是,我觉得他的球技未必高明。” “和老爷比,他的技术当然逊色多了。不过他说,他是受了伤,提前退的役。他腿脚不好,现在比我走得还慢。” “这倒是让人同情的惨痛经历,老爷我当年就被踢断过腿。” “谁呀,这么大胆?” “闫四,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你还是说说的卢的从业经历吧。” “老爷,的卢小的时候是‘合纵’足球队的一名球童。后来他长大后,看到做球员赚钱多,就非要加入‘合纵’队。他找到了‘合纵’队当时的主教练老佛爷,老佛爷见的卢长得人高马大,没有拒绝,就说“你踢两脚球,让我看看。想验证一下他的实力。” 没想到的卢却说,“老佛爷,我不会踢球!” 老佛爷一愣,“你是开玩笑,还是脑子有毛病?”说完,老佛爷拄着拐杖就要走。的卢一把拦住了老佛爷说道: “对于足球,我有崭新的理念,可以让你的球队跨上一个新的台阶。” 老佛爷听后哈哈大笑,“我的足球理论独步天下,你一个区区球童,有何资格在我的面前谈经论道,大放厥词?” 的卢非常大胆,他对老佛爷说道:“老佛爷,你空有足球理论,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来问你:足球共有几种踢法?” 老佛爷面露不悦,“这样的问题也来问我?你没看过,我撰写的文章?” “老佛爷,你的文章我看过,但我认为,你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啦!——足球只有两种踢法。” “有哪两种踢法?” “一种是创造性踢法;一种是破坏性踢法。” “何谓创造性踢法?”老佛爷听着来了精神。 “例如,当今足球先生大萝卜和小萝卜,他们的踢法就是创造性踢法。” “大萝卜的‘钟摆式过人’和小萝卜的‘蝎子摆尾’确实都具有创造性。”老佛爷喘了口气,接着说:“他们的踢法是我最忌惮的,我担心在不久的将来,‘合纵队’会遭遇他们,他们才是我队面临的最大威胁。”老佛爷此时面有为难之色。 “您不用担心,我采用破坏性踢法完全可以战胜他们。” “什么是破坏性踢法呢?” “破坏性踢法明确说,就是——破坏创造性踢法!” “这话太绕嘴,你直说,谁会这种踢法呢?” “当今世界,唯有我才会!要是让我遇上大萝卜、小萝卜,我就给他来个,萝卜快了不洗泥,让他们全部完蛋!” “你如何踢,具体说。” “破坏性踢法的核心理念就是:对人不对球,‘狠’字当先!如果我能登场,不管是大萝卜,小萝卜,准让他们腿短胳膊折,早早回菜地里歇着去!” 老佛爷听后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卢的计策也许是他万不得已才采用的方法。于是,他吸纳的卢为‘合纵队’板凳球员,并告诫他,训练时慎用绝招,平时也不给他上场的机会。? 说来也巧。 在不久的蹴鞠赛场上,‘合纵队’一路过关斩将,闯入了决赛。决赛的对手正是‘大米队’。 大米队此时风头正盛,他们的头号球星大萝卜已提前取得了最佳射手。他们刚刚斩杀了小萝卜领衔的‘小米队’,u看书 .uukansh 大有夺冠之势。 开赛没有多久,大萝卜在‘合纵队’的密集防守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钟摆式过人’晃得‘合纵队’的后卫眼花缭乱,‘合纵队’门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突然,大萝卜用一种非常规踢法——脚尖捅射,破门了!顿时‘大米队’的球迷欢声雷动。大萝卜高兴地绕场一周,挥舞着一个食指,向观众致意,像是在说——才进了一个球!他那因爱吃萝卜而长出的大大的兔牙,在裂开的欢笑的大嘴里面烁烁放光。 老佛爷再也坐不住了,这样踢下去‘合纵队’必败无疑。他要求换人,让的卢马上登场,并暗示他——要用绝招! 的卢早已耐不住性子,他一跃而起,飞马来到阵前,直奔大萝卜而去……说时迟,那时快,一记剪刀腿,他把大萝卜掀翻在地。大萝卜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了泥里,“咔吧”一声,白晃晃的两颗门牙落地,满口献血。 球场顿时一片混乱,大萝卜爬起来欲找裁判理论,可满嘴鲜血,他说不出话来。其他队员也纷纷上来找裁判理论,当值裁判因视线遮挡,未看清场上情形,不予理睬。争执场面竞然造成‘大米队’后防空虚。‘合纵队’借机偷袭‘大米队’得手,意外地把比分扳平啦!” “的卢太不象话啦!他怎能这样踢球!”高俅再也按奈不住性子,他拍着桌子,愤怒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闫四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害怕高俅弃用的卢,事情前功尽弃。于是,连忙把话岔开。 “老爷,蹴鞠比赛的下半场还要精彩!” 五十. 快马的卢 赛场骁勇善战 ?“虽然大萝卜受了伤,碰掉门牙,在场上像是梦游,大米队还寄希望于大萝卜,希望他能再次破门。他们频繁地为他传球,一次,大萝卜刚把球停稳,的卢就像凶神恶煞一般地狂奔而来,他拼命一脚狠狠地踢去,你猜咋的?” “是不是把大萝卜踢伤啦?”太尉关切地问。 “没有,大萝卜十分惧怕的卢,他一跃闪开了。的卢的这一脚,意外地重重地踢在了皮球上,只见那皮球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声,直奔对方的大门。大米队的守门员哪会料到有这样超远距离的射门,他猝不及防,皮球直挂球门死角应声入网。” “哼!瞎猫碰上死了耗子。” “的卢打进了致胜的一球,他一战成名!” “胜之不武,这样嬴球可耻!”高俅愤怒地说道。 “老佛爷通过这次比赛,看到了的卢的实用价值,亲身感受到破坏性蹴鞠战法的威力。于是,在联赛中,的卢变成了铁打的主力,他更加凶猛强悍,常叫嚣:我上场没踢伤人,那是我没尽力踢;我不得红牌,那是我没发挥水平!”使得很长时间,的卢成为了人人惧怕的恶魔。 “有这样的害群之马,联赛能搞得好么。” “的卢这匹害群之马,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有一次他去踢人,反倒使自己受到了重伤。” “活该,这就是报应!” “的卢确后来得到了更大报应。他因伤人过多,踢法恶劣,遭到了蹴鞠协会终身禁赛。” “像的卢这样的球员,就应该失业!” “的卢再想好好踢球,也悔之晚矣。他虽然是‘合纵’队的有功之臣,老佛爷也是爱莫能助。” “失业后,他干什么了?” “后来,的卢在球场外倒卖门票,被警察抓获多次;再后来,他又玩足球彩票,没过多久,便输光了家产,沦为了乞丐。” “他后来是如何来到了大宋朝?” “说来也巧,一日,他正在蹴鞠广场上闲逛,见到在广场中心,一群人正痛揍一人。此人被打得满地乱爬,画具、油墨散落得满处都是。的卢实在看不下去,便把此人救了下来。” “那人是谁?为何挨打?” “此人也算是个画家,他全名挺长,叫:画虎不成反类犬。” “哈哈……你在开玩笑,哪有人叫这名字。你先说他为何挨打?” “此人在的卢国学习绘画,都是在画室中临习模特。那天,他来到蹴鞠广场,想为球迷画像,混碗饭吃。” “这也没错呀?” “那天,在太阳底下,他足足晒一个下午,临近傍晚,终于迎来了生意。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球迷想让他画像。” “这又怎样?” “他,他……竟让女球迷,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 “真特么欠揍!”高俅失去了高官的威严,一时竞动了粗口。 “此人解释说:术业有专攻,他只会画裸体!的卢救下他劝解道,你有这套绝学不如我们一齐偷渡到大宋朝。大宋朝皇帝各个都酷爱艺术、尊重人才,说不定在那里我们会谋得荣华富贵。” “他们来到宋朝怎样了?” “来到了大宋朝,花太监收留了收留了裸体画家。画家为了感激花太监的知遇之恩,改姓‘花’,取名,花狐狸。” “哦!原来是他呀。闫四,你可真有意思,还说他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个西洋画师就会画‘春宫画’,‘画虎不成反类犬’,那是我夸他,他画狗都不像!” “他会画‘春宫画’也是个专长,是属于大宋朝稀缺性人才。当初在太祖时期,有个无名氏也会画‘春宫画’,不过那人早死了。” “无名氏画过什么作品?” “《熙陵幸小周后图》,非常有名的作品。” “您见过吗?” “我没见过,就连当今皇上都没见过。那幅画被太宗皇帝带进了坟墓——永熙陵。” “这幅画如此好看,太宗死了也要带走?” “小周后是闻名天下的绝色美人,她是南唐皇后——大周后的同胞妹妹。大周后死后,早就和姐夫有一腿的小周后顺利地当上了皇后。后来,南唐被宋太祖灭了国,小周后成了俘虏。太祖因为欣赏李煜的才华,没有染指小周后,还封她为郑国夫人。可是,到后来,太宗皇帝就没那么讲仁义了。他继位后,垂涎小周后的美色,把她不定期召入宫,让无名画师将其“行幸”小周后的场面进行“写生”,这就是《熙陵幸小周后图》的由来。” “太宗皇帝太过分了。” “你没去过江南,没见过江南绝色美女,就不知道她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亡国之君李煜迷恋小周后,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u看书 .uukansh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咱开封府的美女就真的就比不过江南美女?” “江南美女说话叫,‘吴侬软语’,声音好听;咱开封府女人说话,就没他她们好听了。” “老爷,您能学学么?” “就拿伺候皇上就寝这件事来说,皇上说,美女,你把衣服脱了吧?开封府的女孩会傻傻地说,‘中’!而江南的美女会俏皮地说,讨——厌!” “哈哈……太尉大人,您学得还真像!”闫四大笑。 “我是真的‘讨厌’。我为东坡先生当书童,他每次出去潇洒,都嫌我碍眼!” “咱宋朝的官员喜欢美色是不是都受了皇上的传染?” “也不能这么说。官员喜欢美色,那是为了写出香艳的诗篇;而皇上喜欢美色,多数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话怎讲?” “因为皇上每天就寝,不管他需要不需要女人,太监都给他安排好了。宫女那么多,有的都已经排队等了半年了,若不临幸一下,也显示不出皇上的博爱来。所以,皇上每天都是强打精神,翻阅着‘参考书’,才能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您一说,我才理解,春宫画对于皇上多重要。” “所以说,花狐狸来得正是时候。” “花狐狸来到大宋朝,没有了裸体模特,他还会画画吗?” “花狐狸来宋朝时就带有一本画册,听说此画册非常‘好看’。可是,此画册自从花太监死后就消失了。” 五十一. 高俅运筹 联赛封官赏爵 此画册实际上是一本春宫画,归皇上专有,是皇上每日的必读之物。因为看得时间长了,画面出现了磨损,影响效果,皇上就要求花太监拿到家里让花狐狸补色。可是花太监回到家后没几日就死了,丧乱之日家中混乱,没人会在意那本画册放在哪里。等到丧事办完了,皇上再想要回那本画册时,此画册却不翼而飞了。 皇上因为画册丢失甚是恼怒,他下令让开封府衙限期破案。开封府衙役把花太监家搜了个遍,却始终是查不到画册的下落。花太监没有亲生子女,侄子就成了最重要的怀疑对象,他们被抓进开封府大牢,各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 花太监一共有四个侄子,在他死后,财产却被花二,花子虚带着跑出了京城。当初,开封府之所以没能破案,就是因为留守京城的侄子们一口咬定,‘画册’是在花子虚手里。具体到花子虚跑到了哪里,他们不知情,开封府也查不出,此事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 闫四知道此画册的传奇故事,他更知道后面的事情,于是说道: “画册找回来了!” 高俅知道画册找回来了,但不知道原因,于是问道: “你听谁说的?” “是花大告诉我的。” 冤有头债有主,花子虚独吞了遗产跑出了京城,却跑到了清河县与西门庆住成了邻居。因为是邻居,他们两家人就走动得比较近。一来二去,花子虚还和西门庆结成了拜把子兄弟。花子虚老婆李瓶儿,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时,她总和西门庆眉来眼去,没过多久,就勾搭成奸。他们常在一起作艳事,李瓶儿就把那本‘画册’拿给西门庆看。 太好看了! 西门庆本是**之人,他视‘画册’为珍宝,作为‘礼物’,他把“画册”送给了蔡太师。蔡太师年纪大,自然不需要那东西,最后转交给了宋徽宗。皇上收回了画册,就通知开封府衙结案。开封府衙意识到当初冤枉了京城的侄子们,作为赔礼,就告诉了花子虚的住处,并帮助他们追回了遗产。 高俅本以为宫内的事,外人不会知道得如此低详细。却不想,花太监京城的侄子们得到了遗产,他们各个欢呼雀跃,把事情的原委都已经散步到了大街小巷。花家子侄有些在宫中当差,他们认识高俅,这几天老远就冲高俅打招呼,高俅正心中纳闷呢。 “我说花大这几天心情这么好。”高俅解开了心中的谜团。 “是西门庆送礼,暴露了花子虚的行踪,帮他们解除了多年的冤案。” “没想到,蔡京有幸看到了那本画册。” “您也想看?” “谁不想看?没想到,蔡京会他以这种方式成全皇上的美事。” “所以他当太师啊!” “我过去给皇上在军乐团挑选的美女,我自认为质量不错。可是,就是那些女孩子被送进宫去,就是不讨皇上喜欢。” “要说您为此事也没少费心。” “我送去的美女,他们都是我过去老球友的女儿,她们不但漂亮,还很健康。踢球人家的孩子心眼直,不懂得讨好宫内的太监。不给太监上供,她们的牌位就往后靠,很难有见皇上的机会。她们坐在屋里生闷气,胡吃海塞,等到皇上要接见她们的时候,一个个都养成了皮球模样。为此事,皇上还冲我发脾气,说我按照足球标准选美,你说我找哪说理去?” “不和太监搞好关系,在宫里肯定吃不开。” “哼,我就死恨太监。” “听说,李师师就是太监童贯推荐的?” “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猜。皇上之所以成立‘行幸局’,搞选美比赛,就是要跨国太监这一环节,我想,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选美大赛决赛赛场‘精英楼’都已经搭建完成,就等着看好戏了。” “我去演兵场,远远地看到那座舞台正在刷油漆,估计是完工了。” “提起这次选美比赛,那可太有意思了,你知道都有谁入围了决赛圈?” “我才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潘楼的封宜奴;象棚的夜来香;‘天上人间’的梅兰竹菊;还有一人您肯定想不到?” “谁呀?” “李师师!” “和燕青相好的那个女孩子?” “对,正是她!” “他爹刚死,她就参加选美比赛,真是太不孝了!” “他爹是死了,可是债却留了下来。她是想通过选美比赛谋求出头之日!” “欠账还用她还?她不是有一个干建筑的哥哥吗?” “你就别提她那个哥哥啦。李虎也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正满处躲呢。” “王寅也是,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前些天,童公公向我汇报说士兵的冬装要延期交付,当时给我骂了一顿。王寅做生意不行,没想到他儿子更不靠谱。” “这次选美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环节,那就是比武招亲。” “真是乱弹琴,王黼不知道这次选美的目的吗?” “什么目的?” “成立了‘行幸局’选美是徽宗授意的,是给皇上选妃子!” “那还搞比武招亲做什么?” 高俅陷入沉思……他想以王黼为人的精明,他是不会做如此明显的傻事的,他肯定另有企图……对了,高俅猜到了王黼的真实用意。 “王黼搞是想通过比武招亲,让李师师引出燕青,他要替宋徽宗杀了燕青这个最可怕的情敌。” “老爷会救燕青吗?” “走一步看一步,目前没人通知我布置岗哨。” “皇上会通知您抓人吗?” “我估计这是王黼暗中的的小动作,徽宗未必知道。近几年,皇上的心思完全没放在朝政上,平时,他就有意让太子批阅奏折,他有点相当太上皇的意思了。” “徽宗要是那样想,老爷您就危险啦。” “我有什么危险?” “您不想一想,在历朝历代,在皇帝更迭时,顾命大臣被杀的例子还少吗?” “如果徽宗传位,我就告老还乡。” “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uu看书 .uukansh 有些事要抓紧办。” “你是说蹴鞠联赛的事吧?”高俅听闻此语顿时精神起来。 “允许蔡京搞选美比赛,就允许我们搞蹴鞠联赛。” “是这个道理。闫四,你明天再去一趟都亭驿,把卢找来,就说太尉要重用他,让他做大宋朝蹴鞠顾问。” “让他作顾问?”闫四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高俅会如此快速地作出决断。 “正是,让他当总顾问,我们采用他们的联赛机制。” “你不是说,他们的《蹴鞠章程》需要修改吗?” “先上报朝廷再说。” “老爷,如何搞联赛您心中有了安排?” “你作联赛主席。” 高俅说出这句话是闫四玩完没预料到的,他吃惊地说:“我当联赛主席?我资历不够呀,您还是让衙内干吧!” “衙内是我的儿子,他最近又搞出那么多烂事,我推举他,时机不对。” “可是,我没有一点管理经验……” “要什么管理经验?你在太尉府干了这么多年,经验还不丰富?” “我是怕衙内不高兴。” “这你不用操心,我会和他讲,不是你和他争位置。” “那样……衙内的蹴鞠才华不就被埋没了吗?” “他还有其他的事做。联赛一开始,各个球队都需要买队员,他做个经纪人也行。” “衙内踢球那么好,他挑选球员的眼光肯定没问题。” “你做联赛主席,有我高俅当后盾,衙内再出面做经纪人,没人敢不买账!” 五十二. 邦彦劳累 师师床上小憩 李师师自从有周邦彦老师上课,她爱上了学习,她觉得改变命运最有效的方式还是要多掌握一些知识。在选美比赛中,她一路过关斩将,闯入了决赛,他心知肚明,这和周邦彦给她漏题多有关。人生不同于考试,它是做不了弊的,一个人的学养在言谈举止中就能体现出来,没有文化知识是很难让人瞧得起的。因此,李师师继续要求周邦彦老师给他补课。 周邦彦很清楚他是在给皇上培训女人,对于李师师的学习热情他是支持的,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朝中、家中事物繁忙,他都是坚持来给李师师上课。对周邦彦来讲,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之所以能为人师表到最佳状态,更关键的是李师师长得好看,他是百看不厌的。 早上起来,李师师描眉打眼等着周老师上课,周邦彦一如既往地按时来上课。今天他推门就显得有气无力,他是托着一副疲惫的身躯来的。 “周老师,您是病了吗?”师师接过周邦彦手中的教案,关切地问道。 “别提了,我好累,先到床上躺会儿。”周邦彦话语很短,趔趄着脚直接走进了卧室。他没有脱鞋就直接扑倒在床上。李师师上前体贴地用手摸了摸周邦彦的额头,并没有发觉异常,她拿过锦被给周邦彦盖在身上。 “周老师,以后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来上课了,别累坏了身体。” “不来上课我算旷工。我昨晚没睡好觉,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邦彦揉着惺忪的双眼,懒洋洋地说道。 “你们男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以后夜店还是少去为好。”李师师认为周邦彦和朋友娱乐没休息好。 “师师,你冤枉死老师了。昨晚我哪也没去,一直在家!” “你的太太也是,怎么不照顾好自己的男人呢?” “我太太?她们太会照顾我了,是上死里照顾我啊!” “周老师,您有几个太太?” “就三个!” “像周老师这样有才学,又有能力的人,是应多娶老婆。”李师师戏虐地说道。 “我不是嫌老婆少,我是嫌老婆多。你以为我愿意娶这么多老婆?我是没办法,能者多劳!” 李师师爽朗地笑了,她一边笑一边用食指划着脸颊说道:“周老师,我没看你不是能者多劳,您是贪多嚼不烂!” “谁说的?”周邦彦不服气,扑腾从床上坐起来,“哎呦——我的腰。”他刚强撑着做起来,腰就一阵酸痛,又不得不躺了下去。 在宋朝,相应级别的官员娶妻纳妾的人数是有规定的。周邦彦娶三个老婆,一原配,二平妻,没有超过朝廷限定的标准。 “周老师,我这有煮好的红枣莲子粥,您喝了,补补身子吧。” “不用了,我现在吃不下去。” 周邦彦不想喝粥,李师师也没去盛,她微笑地望着周邦彦,充满怜爱。“周老师,昨晚为何一宿没睡?” “太太们看我这些天挺忙,以为我在外面赚了钱。她们翻兜找,一文没找到,就问我钱花到哪去了?” “就是呀,你开选美辅导班,肯定赚了不少钱!” “天地良心呀,我给你来堂课,那是朝廷的任务,我收过钱么?” “周老师,您是朝廷派来的?”李师师杏眼圆睁,注视着周邦彦,“你说,是谁派你来的?”李师师一直困惑周邦彦为何主动来给自己上课,她今天要问出个究竟。 周邦彦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他不敢直视李师师的目光,扭过身躯,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我真不该和你们女人聊天,瞧瞧你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李师师知道周邦彦在家里受了委屈,需要安慰,于是态度缓和过来。 “周老师,别生气,我不问你啦!” 李师师用手又把周邦彦翻过身来,面对著自己。 周邦彦回转过身,直视着李师师,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活得真累呀!” “你整天美女如云地围着,活得赛过神仙,还喊累?” “师师,你是不知,美女为何找我?还不是利用我给她们写歌么?就拿我那个三老婆来说,当初,我是好心好意给她们写歌,想赚俩钱花。可是,她们唱红了歌,钱不但不给,还非要哭着喊着嫁给我,甩都甩不掉。” “谁让你偷腥呢,你敢说你没有?” “没有这些美人,我灵感从哪来?人这一辈子能写几首自己满意的作品?我殚思竭虑,掉了无数根头发,难道不应该有所回报么?” “美满的姻缘就是最好的回报!” “什么好回报?我那几个臭婆娘,人闲是非多。现在,合起来整我!” “瞎说!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整你?” “她们翻我兜内没钱,问我钱花哪去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偏房?她们还说,我这些天总往‘意阑珊’跑,问我到你这干了什么?” 李师师万万没想到,周邦彦在家里挨整竟然与自己有关。于是分辩道:“老师,你老婆也太无聊了。” “她们要是说说就好了,非要验正她们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是冰清玉洁,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让她们来,找我来好了。” “我的老婆才不关心我外面有没有女人呢,她们只关心钱。她们说啦——周邦彦,你兜内空、体内空、肯定满处乱点钟!” “这话我听不懂。” “就是说,我把钱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她们要验正我体内是不是真空啦!这一宿呀,没把我折腾死!” 李师师看着周邦彦惨白的脸颊,无奈地笑了…… “周老师,u看书 ww.ukshu.c 你以后没有存货就不要回家了,省得到家里放空枪,挨人肉炸弹!” 周邦彦想到他必须保养身体,积攒存货,强打起精神坐起来来说道:“师师,你把红枣莲子粥拿来,我还是要喝一口。” 师师会心一笑,转身出去为周老师盛粥。她还没走到厨房,就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李师师上前连忙问询开门。 周邦彦在屋内听到敲门声,探起身来透过窗户往外张望,他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没想到,院门一开,走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疯婆子。 这个老婆婆手里拿着一些杂物,她把物件塞给师师,嘴里不停地叨叨着,不等李师师相让,就径直走进屋来。 “呦——这屋里有人!” 卧室门没关,婆婆推开客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周邦彦,“你看看,我来的不是时候!师师,我们换个房间说话。”婆婆转身想出来。 “婆婆,你都看见了,换房间做什么,还进屋吧!”李师师把婆婆推进屋内,顺便介绍道:“这位是周老师。” 婆婆细细地端详着周邦彦,诡异地笑了笑,“师师,他是你踢球的老师?”婆婆说着,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的皮球。 “婆婆,您认错人啦!”师师说着,一脚把足球踢到了桌下。 “孩子,你还瞒我做什么?你爹和我说过,你有个踢足球的男朋友!” “婆婆,那人是燕青,这位是周邦彦老师,他是大宋朝大晟府的学士!” 婆婆满脸狐疑,一脸尴尬地看着周邦彦,不知说什么好…… 五十三. 李虎要账 竟被关进大牢 李师师看婆婆直愣愣地站着,盯着周邦彦看,知道产生了误会。她连忙解释道:“周老师今天不舒服,他需要休息。” “是吗?”婆婆一脸地迷茫。 “婆婆您别站着了,快坐吧。” 婆婆坐在了师师对面,她看一眼李师师,看一眼周邦彦,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道:“师师,你会给他看病?” “周老师没病,他只是有点累。”师师解释道。 “哦,”婆婆点点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累了,就给他按摩按摩。” 周邦彦一句话也说不出i,困意被婆婆扰的踪影皆无,他用手拢了一下蓬松的发髻,无可奈何地看着李师师。 李师师抿嘴笑道:“婆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身手,给您按摩按摩?” “我可不要,我这老身子骨,还不按散了架?” “婆婆,您今天i,所为何事?” “师师呀,你家里可不好啦,现在乱套啦!”婆婆表情顿时紧张起i。 “你慢慢地说,我知道家里情况不好。”李师师给婆婆沏了杯茶,递过去。 婆婆接过茶继续说:“你家房子被房主收走啦!” “收就收呗!我家现在不做生意,也交不起房租了。再说……住在那里总让我想起爹爹……”李师师眼圈红润起i。 “师师,我这次i只替你拿了几件衣物,你家还有一堆东西放在院外,你还要吗?” “我家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剩下的您就做主送人吧。” “我让邻居们先替你保管着吧。” “我哥哥情况怎样?” “前段时间,你哥哥的心思主要放在打官司上。” “是为了要陈洪家的工程款吗?” “不全是。” “情况进展得怎样了?” “他先是带着工人到陈洪家里闹,被陈洪带著家丁赶了出i。再后i,他又带着工人到开封府闹,没想到,却被开封府关了十多天。” “欠账不给,官官相护,这还有老百姓的活路吗?” “师师,你不要这么早下定论。”周邦彦走出卧室门,在一旁边插话,“开封府尹和我关系较好,我或许能说上话。” “周老师,你能帮我哥?” “开封府尹聂山是包青天的学生,他为人正直、断案公平。但是,你要有充足的证据。你哥哥给陈洪家干活有合约吗?” “他只是一个小包工头,哪有什么合约?” “这就不好办了。没有合约就无法立案,官司就没法打啊。”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谁报案,谁举证,这是规矩。再说,你哥的案子也不是大案,报上去还不知何时受理。我看,还是双方协商解决为好。陈洪家在哪住?” “城外天汉桥街。” “那地方闹拆迁情况很乱,可以先找街道主事的长老谈谈。” “街道不敢管,陈洪是杨戬的亲家。” “就更这事难办了。”周邦彦摇了摇头,“我和杨戬同朝为官,杨戬又远在边城打仗,不知何时回i,我不好帮你家说话啊。” 李师师看周老师帮不上忙,又转头问婆婆:“我哥哥从开封府放出i了吗?” “放出i几天了。现在,给你哥干活的工人,他们看你哥要不回工程款,整天缠着他讨要工钱。你哥给不出,他烦得要死,整天喝闷酒。” “我的哥哥呀……”李师师说着哭了起i。 “师师,你先别哭。”周邦彦站起身安慰师师,“我看这样,我回i托朋友先给你哥哥找个工作,他要是有了收入,钱可以慢慢还。” “哦!前几天,听说你哥哥还和闷罐打了一架。”婆婆突然说道。 “婆婆,我哥哥为何和他打架?” “你哥哥说,在给你父亲写讣告时,他到附近的书画店买墨汁,书画店老板说,墨汁全卖没了。当时,家里正忙着办丧事,你哥没多想。后i,他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我哥哥猜的没错,肯定是有人买了大量的墨汁,倒在了我家染缸里。” “你哥哥后i还打听出,那个买墨汁的人就是闷罐。他到‘任记染坊’去寻找,非要扭送闷罐去见官。可是‘任记染坊’人多势众,出i了十几个打手,把你哥揍了一顿。闷罐受惊吓后,也跑得没了踪影。” “人跑了,我家的冤屈可怎么申诉呀?” “你哥哥回到家,喝了几天闷酒。今天房东收房子,他没了住处,一时火起,提着菜刀出了门,说要杀任员外那个老畜生,给你爹报仇!” “婆婆你不早说,那样会出人命的,一定要拦下他!”师师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婆婆一把把她拽住。 “师师,你出去送死呀?李虎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通知邻居张二哥去找他啦。你哥哥说啦,家里的事你不用管。他不让人知道你住在这里,生怕给你带i危险。” “师师呀,我看你家的冤屈要想得到伸张还要靠正途,你哥哥那样使用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周邦彦安慰李师师。 “周老师,什么是正途呢?” “找人写诉状,交给官府……”周邦彦还设说完,只听得门外一阵喧闹声,随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李师师,你给我出i——”随着声音,一个门卫跑了进i,“可不好啦,门口i了一帮人,他们是找李师师讨债的。” 李师师听后脸色吓得惨白,浑身哆嗦,身子一软,就从椅子上瘫落在地上。 周邦彦连忙掐着师师的人中和婆婆把她抱到床上,并安慰道:“师师,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呢!” 随后,周邦彦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打开院门,大声吼道:“是谁在这里捣乱!” 院外的人看到出i一个官员模样的人,顿时愣住了。他们彼此张望,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说道:“我们要找李师师!” “找李师师,到我这i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i人!把那个闹事的匪首给我抓起i。”周邦彦冲着院内喊道。 那些闹事的人不知道院里有多少军卒。为首的那人,一看情况不妙率先跑开了,随后人群顿作鸟兽散去…… 周邦彦让士兵关上大门,他自己走进屋i。婆婆这时也吓得够呛,她哆哆嗦嗦地说:“吓死我了!我可不在这呆了,我赶快走。” “婆婆,您别走前门了,让士兵领你从后门出去。”婆婆在士兵的搀扶下从后门悄然地溜了出去…… 婆婆走后,周邦彦回到床前,他看着师师关切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李师师脸色吓得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i这里留守的士兵要增加一些,刚才哪些人要是硬闯进i,我可是招架不住的。” 李师师听后从床上溜到地下,uu看书.uuanshu 扑腾跪倒,扶着周邦彦的腿说:“周老师,您如果能为我李师师报仇,我愿意嫁给你!” 周邦彦听后一愣,不知是哭还是笑,然后说道:“师师,你饶了我吧。你要是嫁给我,我那点俸禄可是养活不起你的!” “我有一双手,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师师呀,你起i听我说,”周邦彦把泪流满面的李师师扶起i,“如果有人能给你报仇,你愿意嫁给他吗?” “周老师,是你不想要我么?” “不是,你误解了。我没本事替你申冤,但是,有人可以。!” “谁呀?” “你别问他是谁,你愿意嫁给他吗?” “你说的是什么人?我要先看看再做决定!” “我说的这个人,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你必须先答应我,我才能把他请出i。” “那人有你好吗?” “胜我千万倍!你想一想,你父亲,还你有哥哥,以及你家里的血海深仇,你要是想报仇,就必须见他。‘’周邦彦看时机成熟,一句接一句直中要害。 ‘’他是干什么的?‘’ ‘’你别问。倒是见,还是不见?” “我见!” 五十四. 舞台验收 王黼受训挨批 王黼陪皇上视察完选美舞台,在回i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当他回到了办公室,看到西门庆和贲四正坐在屋内等他时,他心情更是糟糕。他把公文袋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上,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i结工程款吧?” “那是小事,我们只是想问问,皇上验收我们的工程是否满意?”西门庆看王黼情绪不对,说话的声音也微弱了许多。 “满意个屁!今天,我算是在朝臣面前栽了大跟头。” “贲四,你看看,你看看。我昨天就和你说舞台柱子油漆刷得不亮,你就是不信。怎么样,皇上发火了吧?”西门庆从椅子上站起身,大声训斥着贲四,“还坐着干嘛?还不快派人再刷一遍!”贲四心情不悦,苦瓜着脸想走…… “贲四呀,你先坐下,这事和你无关。”王黼把贲四叫住,“皇上不是不满意你的工程质量,他是不满意设计方案。” 西门听后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说:“你看,我就说选美舞台这么重要的建筑,设计师要请就请一流的,江南的、著名的、顶级的设计大家。张择端窝窝囊囊的样子,他没见过世面,肯定设计不了。” “西门庆,你先别贬低张择端。他过去设计的金明池,深受皇上喜爱。现在,皇上批评的是我,说我指挥不力!” “王局,您成天辛辛苦苦地工作,还挨训斥,这不公平。再者说,我看那个舞台设计得也挺好看的。是不是……皇上这两天心情不好,迁怒于人?” 王黼听后摇了摇头,笑道:“西门庆呀,西门庆,设计方案说好是你,说不好也是你,你们这些生意人说的话真不能听。” “我局,我是不懂瞎搀和,我不发表意见了。”西门庆说完,如负释重地又坐回到椅子上。 “我和你们讲,设计方案出i让皇上审阅,这是程序。我工作疏忽,只把图纸报送给了蔡太师。蔡太师不只是年岁大了好忘事,还是工程太小没重视,他根本没拿给皇上看。” “王局,既然您把设计方案报送给了蔡太师,您的责任就不大了。再说,你也不应该越级上报。” “作下级的,该担当的就一定要担当,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误。我王黼能说,是蔡太师审图不细吗?” “王局年轻有为,为人处事也老练,是我们学习的楷模。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您以后还会加官进爵的。” 王黼听到耳中,美在心里,于是说道:“行啦,西门庆,你就别捧我啦,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你们这些工程掮客,活着全凭了一张嘴。” “王局,您冤枉我不是?”西门庆站起身摊开手分辨道,“我西门庆是清河县有名的财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是靠给人揽生意,拿几个小钱的主?我帮贲四揽工程,那完全因为是兄弟情谊。” “王局,西门大哥确实仁义。他在家乡好交朋友,十兄弟聚餐,都是庆哥掏钱。”贲四在一旁赞美着西门庆。 “哎呦!西门庆原i这么好?”王黼揶揄道。 “王局,你别逗了。”西门庆觉得贲四会说话,心里美滋滋的。“咱们说正事,到底皇上对工程哪里不满意?” “首先呀,我们搭建的是戏台,不适于选美歌唱。” “为什么?”西门庆和贲四异口同声地问。 “其一,是我们选出的美女唱歌声音小,稍远一些的观众听不见。唱歌不同唱戏,戏曲演员——老生、花旦都经过了长年训练,他们声音调门高,观众即使坐得远一些,也能清楚地听到。可是,我们选出的这些歌舞演员,她们要是不拿着喇叭唱歌,声音都没有屁响。” “王局说得再正确不过了!这些参赛选手,她们唱歌实属靡靡之音,只适合趴在床头上唱,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西门庆呀,西门庆,美女唱歌声音小,也不至于让你给弄上床吧?” “王局,我西门庆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流氓,说话从不遮掩。美女不上床,就上不了舞台,这叫一步一个台阶。” “算了,西门庆我不和你争辩。再说这其二,我们搭建的是社戏舞台,皇上在哪里观看?他的安全怎样保障?” “皇上坐前排,后面,由士兵保护不行?”贲四插话。 “贲四呀,我当初也是这么想、舞台也是这么建的。皇上问我,我也是这么解释的。皇上还没说话,高太尉就提出了强烈反对。他说,观众人数肯定数倍于守卫士兵。一旦产生民变,皇上根本跑不出i。” “我看皇上可以坐在舞台上面观看。”西门庆又提出一个方案。 “皇上坐在舞台正中间,他是看美女的后脑勺还是屁股?” “不是,我是说让皇上坐在舞台的侧向。那样,他能看到演员的侧面。我们可以让演员穿上旗袍,开启儿大点,坐在那里视觉效果最好。” “呸!西门庆你个流氓。皇上那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像你一样猥亵地看节目?再者说,坐在舞台侧方,皇上是琴师,还是鼓手?” “王局,照您这样说,我们搭建的选美舞台不就没有用了吗?” “我们搭建的舞台,就不应该是露天的,应该是搞室内的。室内演员唱歌拢音,皇上的安全也有保障。” “再建室内选美馆……时间恐怕i不及了?” “皇上已经定下啦,就在大庆殿举行选美比赛,那是现成的场馆。我们新建的选美舞台也不是没有用,可以租给当地老百姓唱戏用。” “只要不造成浪费就行。这样,我们的工程款就好结算了。” “我就知道你们为此事而i。蔡太师介绍的队伍,我怎敢不付工钱?”王黼说着从抽屉中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说:“给您们吧!” 贲四高兴地跳起i,快步上前拿了银票。 “贲四,你高兴啦!想着今天晚上要请一请王局。”西门庆坐在椅子上得意地说。 “那当然,那当然!”贲四连声应诺。 “我是不会和你们出去吃饭的。现在朝廷正抓廉政建设,监察御史都有指标抓查吃喝嫖赌。如是碰上他们,我肯定要废一翻口舌。” “王局,我们不在京城吃饭,我们可以去郊县,找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别客气,没必要。” “还有,贲四给您打了一套金丝楠座椅。” “哎,我随便一说,你们就当真?” “你看什么时候给送到家里去?” “什么样子,结实么?” “结实,绝对结实。” “我自从当了官,家里生活好了。我的太太越吃越胖,已经坐坏了好几把椅子。” “王局,这回您放心,贲四这回打的椅子,你夫人就是吃成了大象,也坐不坏!”西门庆戏弄道。 “西门庆,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晚上给您送到家里?” “如果我不在家,把椅子给太太就可以了。另外,还有一个事,宫内的符宝馆需要迁到宫外,到时候,我把工程交给您们。记住了,那是皇上常去的地方,质量一定要搞好了。” “知道了,我们静候佳音。不打扰了……”西门庆和贲四起身告辞。 王黼看着西门庆和贲四走出了房门,他拿出笔砚,开始写舞台工程验收报告…… “呦——我说我的王大局长,uu看书 .uuanshu. 工作这么卖力?”王黼抬起头一看,原i说话之人是周邦彦。 “周老师,您不安心教课,怎么i拉?”王黼抬头笑着问道。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有什么好消息?刚刚验收工程皇上骂了一顿。” “我看你们这些人也是欠骂,不然,你们哪有时间,静下心i写工作报告。” “我这那里是写工作报告,分明是工作检查。看i呀,这次选美工作就要草草收场啦!” “收场更好,我们的目的达到啦!” “周哥,您说什么?”王黼没想到此时会传i惊喜。 “李师师已经答应见皇上啦!” “真的,你说服了李师师?” “她为了报家仇,马上就要投入到皇上的怀抱啦!” 王黼听闻此言非常兴奋,他“啪”的一声把毛笔摔在了桌子上,说道:“要是这样,我还写着工作报告干什么?” “对,你写那东西没人喜欢看,咱们以给皇上办成事为原则。” 王黼从椅子上站起i,敬佩地说道:“周哥,搞女人,你真行啊!” “哈哈哈……”二人放声大笑。 五十五. 来访客人 言语挑逗师师 李师师知道今天周邦彦要请i重要的客人,她期待着这个数倍好于周老师的客人,早早地就起床了。她先是让婆婆和自己一起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作到纤尘不染,作到窗明几净。待到房间收拾干净后,她才开始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经过细心的打扮,李师师更加靓丽动人了。 “婆婆,你到隔壁符宝斋买盒胭脂油i,我的嘴唇太干了。”师师抿着嘴吩咐道,“越快越好,客人马上就要i了。” 在宋朝,胭脂油是用胭脂花、玫瑰花以及其它红色花朵,经过多遍碾碎,细网滤渣,再放置晾干后和桂花油调制而成的。胭脂油也属于绘画染料,符宝斋也有卖。 婆婆听到李师师吩咐,她连忙解下围裙,开门出去。可是,不一会儿,她又风风火火地回i了。 “师师,不好了,街上i了好多士兵,他们封锁了巷口,临近的商铺全部关门停业了。” 李师师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我的嘴唇还不红啊!”她说着把用废的口红纸使劲地扔在了地上。 “师师,不擦口红,你的嘴唇也天然粉嫩,一样好看!”婆婆安慰着李师师,端着铜镜照给她看。 “婆婆,真的好看吗?”李师师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俏皮地问道。 “师师,你樱桃小口,不化妆都好看,我看著都想亲一口!”婆婆说完,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屑放进了纸篓。 李师师吐了吐舌头,抿嘴笑道:“婆婆,你真的想亲我?” “真的,真的!”婆婆看到李师师高兴的样子笑个不停。 李师师听闻后兴奋起i,她开始在屋内舞蹈,舞着舞着突然站定,摆出一个凤求凰的姿态。 “我美吗?” “你美,你美,美得和仙女一样!”婆婆高兴地夸赞道。 这时,院门突然大开,从门外整齐地跑进一队士兵i。他们进院后有序地散开,挨着墙边整齐地站成两列。而紧随其后,走进一人,此人气宇轩昂,高贵中透着儒雅。在他的身后,周邦彦正点头哈腰地跟随着。 师师看到后,连忙让婆婆把屋门打开,她站在屋子的中央,恭候着i人。 i人面容慈祥,皮肤白皙,五柳长髯随风摇曳。他进了屋后,愉快地冲李师师点了点头,伸手把周邦彦拽到身前说道:“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赵老师。” “老师好!”师师躬身施礼。 “这位……是李师师。” i人哈哈大笑:“周学士,你怎么如此紧张啊?” “我见到美女就紧张。” “胡说!”客人礼貌地冲李师师笑了笑,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 “贵客请坐吧。”李师师指了指字画下放置的椅子。她仔细端详着i人,发现此人看着面熟,但一时想不起i在哪见过。 i人坐到的椅子上,挥手示意李师师坐在他的对面。周邦彦见他俩落座,也在远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婆婆赶紧给客人沏茶,然后关门出去。 i人看了一眼李师师,然后上下打量著屋内的摆设,随口说道:“我常常到符宝斋挑选书画,总从你家门口路过,就是一直没进i坐过。” “今天进i,看这里如何?” “房间布置得非常雅致,中堂李成的山水给房间增色不少。”i人用手一指身后的画作。 “赵老师平时日理万机,但是,他对书画的研究却一直没有松懈。他的书画可是当今的瑰宝啊。”周邦彦在一旁替i人表白。 “赵老师要是对书画如此深厚的学养,我倒是想看一看您的画作。只是……小女子学识薄浅,未必能领略到您书画的真谛。” “姑娘学过绘画吗?” “没有,我过去只是帮父亲描绘一些印染画稿。” “在染院桥街,师师家印染的花布,色泽靓丽,图文娟秀,非常有名。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出自姑娘之手!”周邦彦又开始吹捧李师师。 “周老师过誉了,师师并没有认真学过书画。”李师师说话时瞥了一眼周邦彦,她觉得周老师如此无厘头地夸赞自己有些好笑。 “对于传统书画创作i讲,是需要有渊博的学识做基础的。甚至于,对传统书画的欣赏,都需要一定的美学知识。就拿我i说,我常到福宝斋挑选书画,总能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佳作,为什么?就是因为一般人不懂得欣赏。姑娘,你既然对书画感兴趣,我们可以共同学习,共同研究。”赵老师用话语拉近与李师师的距离。 “赵老师,小女子真的不敢当,我只能向您学习,向您请教。” “师师呀,你要想欣赏书画、学习书画,就到符宝馆i。它就在你家隔壁,说i也挺方便的。”赵老师对书画有很深的研究,对于这方面的话题,他愿意和任何人讲,尤其是对年轻貌美的姑娘。 “旁边是谁开的铺子,今天好像没开门?”李师师懂得谈话的要领,她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i人听到后着摇手笑道:“符宝斋已经不是商铺了,它现在是朝廷的符宝馆,将要展出的是一些宫内的名贵书画作品。过去呀,朝廷都是将这些书画收藏在宫里,有专人看管,只有那些皇上身边亲近的大臣才能有幸看上一眼。现在不同了,为了便于百姓学习、欣赏、参观,才放在此处展示的。” “为了提高全民素质,皇上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周邦彦下意识地赞美皇上,却看向了赵老师。 赵老师当做没听见,继续说道:“师师参加了选美比赛,肯定见过行幸局的王黼,他的真实官职是符宝郎,就是看护这些书画的。” “哦,王大人不但会看宝,还会选美人。”李师师调侃道。 “王黼过去看的死宝物,今天选的是活美人。这不,他选出了师师小妹这样青春靓丽美女——活宝!”周邦彦调侃道。 “去你的,周老师!”师师一脸娇嗔,羞红了脸 “邦彦,你为师不尊!怎么可以戏弄如此可人的小妹?”赵老师假装指责周邦彦。 “周老师儒雅大方,就是爱开玩笑。”李师师替周邦彦辩解。 “你看看,师师小妹多好,她还为你开脱?”赵老师看著周邦彦,实际上是调情李师师。 “赵老师i符宝馆研习书画,具体是什么时间?” “符宝馆何时开业?”赵老师问周邦彦,语气中带有责备。 “符宝馆大门正在加锁,屋内展厅已基本布置完成。”周邦彦说话时看著赵老师,他发现对方不甚满意,继续说道,“为了不耽误您和师师交流书画,也为了通行方便,我倒有一个建议。”周邦彦说到此处停了下i。 “说呀?”赵老师对建议很感兴趣。 “不如趁着工人还在,把两院的隔墙砸开一个洞,做一个月亮门出i。” “邦彦,这个方案不好。”赵老师一本正经地反对,“符宝馆是朝廷机构,怎么能和民宅相通呢?再者说,如果遇到了糊涂的参观者,他们走错门,不就进了师师的房间?” “赵老师,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邦彦点头赞许,然后,他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不如这样,我看院墙不高,可以让工人做两个梯子。” 赵老师看周邦彦持意让自己翻墙,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周邦彦,作为老师的形象应该是神圣和伟大的。可是,今天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使得先前所积累的美好印象,此时在李师师的心目中已轰然坍塌了。 她见周邦彦出了个如此馊主意,接下i的话语就不像以前那样客气了。 “赵老师是如此尊贵之人,他要是爬梯子不慎摔着了,那可怎么得了?” 周邦彦意识到李师师不同意他的建议,但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老师,而是一个中间客,他说话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尽快办成,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形象,继续说道: “师师,你不用担心。我和赵老师常在一起蹴鞠,他的身体状况我了解。就是不用梯子,他也能爬得过i。” 李师师通过周邦彦的话语,她想到了i人的身份。对于一个朝廷高官,除了皇上,是没人能使得周邦彦如此降低身段的。李师师没想到的是,周邦彦,这个宋朝的大学士,在他的主子面前,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如此地厚颜无耻说出让赵老师爬梯子的言语。为此,她还是想有意挖苦一下i人: “我不怕赵老师没力气爬过i,我只是怕……他呀,uu看书 .ukansh 没力气爬回去!” “哈哈……师师果然是冰雪聪明!” 李师师说的话让赵老师非常尴尬,他用大笑声i化解尴尬。赵老师已经不再想伪装了,他自从进门后,就一直按耐住自己的欲望,无聊地兜圈子,谈什么狗屁书画,他开始要步入正题了。 “邦彦和我谈起你的家事,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师师,信得过我么?详细和我说说,我愿意帮你!” “皇上,您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李师师闻听此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了起i…… “师师,你认得我?”宋徽宗感到非常地惊讶。 “皇上,我在金明池见过您!” “起i吧。”宋徽宗把李师师扶起i,顺势转头对周邦彦使了一个眼色。 周邦彦当然知道他现在应该说什么,于是说道:“师师,按照大宋法令,越级上诉只适于‘民告官’的案子。据我了解,你家的冤情与官府无关,皇上本不应该过问。既然皇上答应帮你,你对皇上有何保证啊?” “周老师,我理解你说话的意思。我李师师愿以我清白之身,i洗刷我家的冤屈!” 李师师知道,她此时只有依附于皇上,她家的冤屈才能得以伸张,她的哥哥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才能获得一个光明的未i…… 五十六. 欲报冤仇 师师倚靠徽宗 徽宗把师师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和周邦彦相视一笑,在他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瞬间变的威严起i。 “师师呀,你家的情况周邦彦都和我说了,对于你家生意的失败,我非常痛心;对有人蓄意破坏,我更是非常地气愤!你放心,此事我会督促开封府查办的。” “皇上,我家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开封府至今不予立案啊?” “太不像话啦!证据不足,可以寻找证据。老百姓要是都有充足的证据,还用开封府断案吗?邦彦,传朕的旨意,问问府尹聂山还想干不想干?” “皇上,开封府至今没有立案,那是怕打草惊蛇。他们现在正在暗中收集证据,我相信在他们调查清楚后,一定会给师师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聂山真是这么做的?” “皇上,在师师家发生案情后,童公公是第一个到的现场。当时,童公公就通知了开封府的黄通判到现场收集证据。师师,这事你清楚吧?” “是的,正如邦彦老师所讲的。” “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些尸位素餐、拿朝廷俸禄,不为百姓做事的官吏。” “皇上历i都是嫉恶如仇,昨天听完我的汇报后,立马回绝了i朝觐见的辽国使节,今天是特意、专程i看你的,师师!” “没想到因为我家之事还耽误了皇上的朝廷大事。” “你家是小家,国家是大家。当大宋朝把每一个小家庭的事情处理好了,国家大情也就处理好了。你说是吧,师师?” “皇上,您真是一个好皇上。”李师师没想到眼前的宋徽宗四十i岁,生的面白如玉,说话儒雅大方,还是一个如此亲民的一个皇帝。 “再者说,那几个辽国使节我根本不愿见他们。他们想通过每年的蹴鞠友谊赛增进与我朝的感情,那真是痴心妄想。他们至今还占着燕十六州,使我朝失去一道天然的防御屏障,威胁着我大宋朝的安危,我和他们还什么友谊可谈?” “皇上是胸有大志之人,我想经过您的努力,我朝一定会收复失地的。” “我朝的对内政策以‘稳’字当先,对外战争以‘忍’字为怀。因为一旦发生了战争,它不但消耗国家的税银、牺牲士卒的生命,甚至还有会影响到我朝大好的发展形势。” “皇上为了国家真是操碎了心!” “是呀,我们i到这里不是为了谈论朝廷大事的。师师呀,你家的事情复杂,解决起i可不能着急啊!”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就不能督促他们快点么?” “师师,正是因为我过问案情,开封府才会用心去处理。他们必须做到每一个环节都要有理有据,不能有半点偏差,所以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师师,你不用担心。开封府聂山断案严明,只要你叙述的案情是真实的,真相肯定会水落石出的。”周邦彦补充道。 “周老师,我倒不担心这个案子,我只是担心我哥哥,他现在——” “师师,你还有一个哥哥?邦彦,你怎么没对我说?” “皇上,我觉得那是小事,不应该劳您过问。”周邦彦认识杨戬,他不愿意说他亲戚的坏话,所以把此事隐瞒了下i。 “师师,你但说无妨。” 李师师于是地把哥哥給陈洪家干活,怎样欠的钱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杨戬,他就是个太监,做事没有一个男人的样子!他的亲戚扣扣索索,财迷心窍那也是出了名的。最近前方战报回i,杨戬又给朕丢了两个城池,我正想罢了他的官呢。” “皇上,杨戬在边防驻军,如果现在知道被罢了官,他会佣兵造反的。”周邦彦如此说是为了给杨戬回京留下充裕的说情时间。 “嗯……”宋徽宗思考了一下,“让他回京述职,先不要惊动他。在他革职之前,邦彦你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是的,我明白。”周邦彦回答完皇上,转头又对李师师说,“师师,你哥哥做民宅工程本身利润就小,还容易起纠纷,不如求皇上作一些大工程。” “皇上,真能这样吗?” “这事好办。不用我讲话,朝臣们会争先恐后地为你哥办事的,只要他们知道你是我欣赏的艺人。” “皇上,刚才您称师师小妹为艺人,我觉得用词非常准确。现在全民选美,还整出个选美皇,我觉得这个称谓i太庸俗了。” “哼!皇后是能随便选的吗?乱弹琴!”年初我曾说过,我朝御前应制的宫女们,如皇家军乐团及皇家舞蹈队,他们的形象代表着我朝的精神面貌,形象不能太丑。有一次接待西夏使节,我朝主唱宋圆圆,她一出场,当时就恶心得吐了好几个。” “所以,皇上您才要搞选美比赛。” “就是呀!蔡京也是老糊涂啦,还搞出‘行幸局’这样一个部门i。到底是谁行幸啊?分明是在打着我的幌子胡作非为。” “不过,他们选出的美女还是货真价实的。” “货真价实?荒唐!选美前十名名,名单我见过,像,封宜奴,徐婆惜,左小四,安娘,还有什么……梅兰竹菊,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是京城瓦肆的娼妓。他们分明是在借着朝廷选美之际,i捞取个人资本。” “皇上分析得对,最近,她们的出台费上涨了不少!” “看……我说得没错吧!” “过去封宜奴全套服务才十两银子,现在竟然涨到了,陪吃一顿饭就索要二百两文银。” “漫天要价,扰乱市场秩序,太不像话了。” “皇上,这种情况必须制止。” “邦彦……瓦肆的行情你了解得还挺清楚的,是不是总去啊?” “我老婆多,管得严,那地方我绝对不敢去!”周邦彦急忙分辩。 “邦彦,你有几个老婆?” “家中只有三个老婆。” “外边还有?” “没有,微臣绝不敢超编。” “要说朝中的大臣,在这方面,我看表现最好的就属高俅。他一直没有继室,专心写他的专著《蹴鞠谱》。” “是的,我们该向他学习。” “邦彦,你应该拿出年轻时写《汴都赋》的精神i,讴歌我大宋王朝的丰功伟业,别总写那些粉词艳句和妓女们搞在一起。” “是的,谢谢皇上教诲。” “邦彦,我看师师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你和高太尉说,要多增加保安人员。” “皇上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增加了禁卫军,昨天夜里还差点抓住了一个盗贼。” “怎么,有偷东西的?” “嗯……是,u看书 .uukansh 他是想盗取符宝馆的名画?据说那贼功夫了得,捕快一刀没砍到,却被他一个背挎摔出一丈多远。” “士兵应选些武功好点的。” “那个捕快是武状元熊安上,要不是他有些功夫,恐怕就得摔残废了。” “看到那贼的长相了吗?” “没有。不过在扭打中,那贼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纹身。” “邦彦,你通知个城楼门卫,对有纹身者严加盘查,不能漏掉一个。” “皇上,不止金钱巷被封锁了,现在皇城八个城门都有高太尉重兵把守。” “这贼……消息可够灵通的。国宝刚迁出宫,他就得到了消息?”宋徽宗觉得贼人的身份值得怀疑。 “皇上,贼人肯定是跑不出城的,抓到了您就清楚了。” “一直有句成语,叫瓮中捉鳖,京城每个城门口都修建有一个瓮城,我相信此贼人是跑不了的。” 宋徽宗表情又恢复到i时的轻松,“今天,我主要是i帮师师家解决问题的;其次,是i看师师小妹才艺,检验你教学成果的。没想到,无意间竟说了这么多工作。邦彦啊,时间不早了,你马上到开封府去一趟,把我讲话的精神传达下去。记住了,一定要让他们把李师师家的案子当成大案、要案i抓。” 五十七. 蹴鞠梦想 放飞纹身燕青 此时已近黄昏。 在太尉府的大厅内灯火通明,进出的全是全副武装的成队的士兵。高俅坐在宽大的办公大厅内,手中拿着通缉令,仔细看着纹身之人。 “报告!南熏门抓获五个纹身人!” “报告!封丘门抓获七个纹身人!” “报告!万胜门抓获三个纹身人!” “报告!新郑门抓获四个纹身人!” “把他们全部押入开封府大牢,严加审讯,绝对不能把偷盗国宝之人放跑了!”高俅对前i汇报工作的将官不停地发号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高俅,你瞧你办的好事!”童贯一脸怒容,风风火火地跑了进i。 “怎么啦,童公公?” “宫女回家探亲,竟让你的士兵扒光了衣服,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不脱衣服,怎么检查里面的纹身?” “呸!难道……男女还看不出i吗?” “童公公,有些人的性别真的很难分辨。”高俅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要是偷盗国宝之人男扮女装跑了,你负的了责任么?” “现在宫女要上吊,你说怎么办?” “知道城门封锁还出去?自取其辱,死了活该!” “好,这是你说的,我告诉皇上去!”童贯碰了一鼻子的灰,转身悻悻地往外面走。 “公公,我这里忙,不送啦!”高俅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童大人,刚i就走啊?”大管家闫四走进门i,和童贯打着招呼。 “哼!高俅,回i再找你算账!”童贯没理闫四,回头说了一句狠话,推门出去。 “老爷,衙内找您。”闫四走到高俅身前低语道。 “他在什么地方?”高俅有些疑惑。 “白虎堂。” “谁让他到那地方去的?”高俅瞪大了眼睛。 “他有秘事相商,这里不方便。” “让他等我!” “报告!新曹门又抓获四个纹身人。”这时又进i一个前i汇报的士兵。 “老爷,衙内说有急事。”闫四扥了扥高俅的衣角。 “哼!这倒霉孩子。”高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遣散了进i汇报工作的兵卒,拿着通缉令,随闫四走到后院白虎堂。 白虎堂的大门是关着的,高俅推开房门,见屋内灯光摇曳,高衙内正慌张地等在门口。高俅见到儿子勃然大怒: “你又给我闯什么祸啦?” “父亲,息怒。你看这是谁?”随着话音,燕青从屏风后面闪将出i。 “参见,太尉大人。” “你怎么i了?”高俅吃了一惊。 “父亲,燕青正是被通缉之人!”高衙内解释道。 “什么?”高俅拿起通缉令凑近灯光仔细观瞧,“这画像的人不是燕青?”高俅不相信燕青会偷盗国宝。 “给我看看。”高衙内抢过了通缉令,“这画得是什么东西,像个女人。按这图抓人,你一辈子也抓不到。”高衙内说完,把缉拿令递给了高俅。 “画像虽然不准,可我有纹身,也跑不出城门啊。”燕青解释道。 “燕青,你是想见李师师,对不对?” “对!”燕青点头作答。 高俅恍然大悟,朝廷要抓的人根本就不是到符宝馆窃取珍宝的江洋大盗,而是前i搭救李师师的燕青。而他全力抓捕的人竟然让儿子藏在了家里。 “你们进门有人看到吗?”高俅问道。 “没有,我们是通过暗道进入的白虎堂。”高衙内解释道。 白虎堂众所周知是商议绝密军情的地方。而当时朝廷最大特务组织——皇城司,他们i找高俅汇报工作,为了隐藏身份,是不能直接从太尉府大门出入的。陆帅家和太尉府一墙之隔,两院之间挖有一个暗道。 “燕青,你有纹身,我无法放你出去。”高俅收起通缉令,坚毅地说道。 “爹,你杀燕青,先拿我开刀。”高衙内挡在了高俅和燕青中间。 “儿子,你是不是想让你爹死啊?”高俅用力把高衙内推到一边,“把守城门的人,不只有殿帅府的人,还有开封府的人监管。燕青有纹身,我怎么放他?” “爹,你干脆把燕青五花大绑,交给皇上请功去吧!”高衙内赌气地把燕青推到高俅身前。 “混蛋!我说过要抓——”高俅后两个字没敢喊出声。 “爹,您不抓他,就有办法放了他!”高衙内眼睛放亮,高兴起i。 “嗯……”高俅低头摸着脑袋沉思……突然,他抬头i问道,“燕青,你是太乙真人的徒弟?” “您听谁说的?” “我儿呀,你们喝酒时说的。” 燕青猛然想起,解释道:“太尉大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梦是上天照耀凡间的一面镜子,它的真实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 “有这么神奇?” “对,就是这么神奇。你是踢球的神仙,是上天拯救我大宋朝足球的人!”高俅把燕青封神了。 “据我所知,踢球的人供奉的都是二郎神像。”燕青不相信自己是神仙。 “那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是蹴鞠人的一个笑话。” “为什么?” “因为,二郎神不会踢球,他是蹴鞠师门的叛徒!”高俅气愤地说,“他本想拜太乙真人为师,但太乙真人看他踢球的天赋不够,给他取名为二郎神。他想争第一,因此怀恨在心,竟然投靠了玉鼎真人,变为了清源妙道真君。” “太尉大人,您对蹴鞠的研究真是太深了。”燕青这才意识到高俅果然名不虚传。 “燕青,你名字中有一个‘青’字。寓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才是炎黄大地上的蹴鞠第一人啊!” “这么说,二郎神应该叫燕青一声师哥才对。”高衙内知道父亲肯救燕青,i了兴趣。 “从踢球上i讲,他不配!” “对,他不配!”高衙内跟着父亲说。 “二郎神,牵着哮天犬,拿着三尖两刃刀,他自从投靠了玉鼎真人,也就与蹴鞠绝缘了。但是,二郎神还是神仙,他虽不踢球,也不能侮辱他,他劈山救母的行为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 “在‘锦体社’,有许多踢球的人,他们的纹身都是二郎神。uu看书 ukanhu.co ”高衙内说道。 “其实他们根本不懂。踢球人好纹身,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们并不明白纹身的意义。纹对了图像,踢球有长进;纹不对图像,结果适得其反。如果纹了二龙戏珠,那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呢。”高俅道出了蹴鞠人纹身图像的奥妙。 “燕青,在洗浴巷洗澡,我没见到你的纹身?”高衙内问道。 “我是认识了李师师后才纹的身。” “什么图像,让我看看?”高衙内说着,拉扯燕青的领口。 “嗯……”燕青脸一红,收紧了衣服。 高俅这才看清燕青上衣钮盘已经脱落,他平静地猜测道:“踢球人有两种最爱,一个是足球,一个是美女。对不对,燕青?” “老爷,我的纹身不是美女。”燕青不得不解开了怀。 “嗯……你的图像纹得好!”高俅赞叹道。 高衙内在一旁也看清了纹身,但不知何意,没有说话。燕青把衣服扎好。 “燕青,我为朝廷作事向i是不徇私情的。但是,为了蹴鞠运动能有更好的发展,我,高俅愿意用生命i救你!” “太尉大人,您不能因燕青的一个梦而献出生命!” “人的一生应该为梦想而奋斗!” 五十八. 皇上挨摔 带病坚持工作 汴京城有三层围墙。一层围墙内叫大内也就是皇宫;二层围墙叫内城,有相国寺,都亭驿,丰乐楼,任店,祆庙,金钱巷以及太师府;三层围墙叫外城,有国子监、太尉府和染院街。 天刚蒙蒙亮,高俅起床了,这是自宋徽宗摔腿后第一天上朝。他洗了一把脸,照了照镜子。在用篦子刀修鬓角时,他不由得想起和端王初次见面的场景。正是因为送一把篦子刀,才使得皇上发现了他的蹴鞠才能,才开启了他历任三衙,通往高官的不平凡之路。 高俅一直忧心忡忡,他放跑了燕青,不知道该向皇上如何解释。他迷迷糊糊地上了轿,不知不觉地来到皇宫门前。在下轿时,高俅正好看到童贯出来。童贯低著头走路,看神态,是不愿意和高俅打招呼了。 “童公公,不理我啦?”高俅主动叫住童贯以示好。 “哦……太尉大人,没看见,失礼了!” “那天的事我想和您解释一下。”高俅不愿在皇上身边树敌。 “不用和我解释,皇上在里边,你和他说!”童贯一脸严肃。 “童公公,你真的告我状啦?”高俅表情失望。 “高太尉,咱俩没有私人恩怨,工作上的事,我只会实话实说。” “为了一个宫女,你值得么?” “高太尉,我有事,急着走。” “有什么事,慌什么?” “我和你实话实说吧,杨戬回来了,他情况不妙。我和蔡太师为他求情都不管事,你进去再替他说几句好话。咱们同朝为官,关系不错,你也不愿看他倒霉,是吧?” “好了,我明白了!” 童贯走后,高俅三弯两绕就来到了皇上的书房门外。他听到里面蔡京正在和皇上叙话,好像在说抓捕燕青之事。高俅心中暗骂,这老贼,又跑到了我前面。高俅进屋前想整理一下服装,平复一下心情。这时,屋内却传来宋徽宗喊话的声音: “门外可是高爱卿吗?赶快进来!” 高俅疾走两步推门进去,他见皇上斜躺在龙塌上,脚腕上绑着绷带。他跪下磕头行礼道: “给皇上请安。” “起来。”徽宗指了指了蔡京身旁的椅子,说道:“坐吧。” “皇上的身体好些了吗?”高俅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不过还不能作剧烈运动,只能坐在床上批阅奏折,看看书。” “皇上怎么摔的腿啊?”高俅明知故问。 “霜浓路滑。”徽宗简约作答。 “皇上蹴鞠,最好不要选在早上,宫内场地不好。”高俅直接给皇上台阶下。 宋徽宗征服了李师师,新鲜感使他去的次数勤了些。李师师一语成谶,宋徽宗果然从隔墙的梯子上跌落下来。 “高太尉,我病了这些天,纹身之人你抓到了吗?” “我抓到了,都关在开封府大牢里。”高球曲解宋徽宗的语义。 “童公公向我告状,说你胡乱抓人,连宫女都搜身?” “启禀皇上,那是个误会。守城的士兵说,那个宫女长得很像缉拿令上的人。”高俅站起身来,把缉拿令递给了宋徽宗。 “哈哈……画得还真像那个宫女。”宋徽宗看着画像笑了。 “怎么样,没冤枉她吧?”高俅得意扬扬。 “蔡太师,外城总共有八个城门,每个城门口又修了瓮城。高太尉放重兵把守,还捉不到贼人,你看是什么原因?”宋徽宗问话的意图很明确,蔡京自然知道怎样回答。 “其禀皇上,微臣认为是高俅诚心放跑了贼人!” “蔡太师,我和贼人非亲非故,为何要放跑他?” “你要和他沾亲带故呢?” “我就一个儿子,他可没有纹身。” “我没怀疑他!” “那怀疑谁呢?” “高太尉,你看你,抓了半天人,连个目标都没有?”看高俅胡搅蛮缠,宋徽宗开始直接问话了。 “熊状元被摔晕过去,他没看清贼人,我又如何得知?” “瞧瞧你选出的熊状元,他摔得竟然比我还惨!”宋徽宗抬了一下腿。 “我认为是熊状元轻敌了。他立功心切,在抓捕盗贼时用力过猛,失去了重心,才让那人摔出一仗多远的。” “熊状元虽然被摔糊涂了,记不清长相,可是,他却记清那人的纹身。” “是吗,我没听说过。” “那人纹身非常特殊,竟然是头狮子。开封府以此为突破口,调查了所有京城的‘锦身社’,在那里,他们得到了证据,证实偷盗之人正是燕青。” “真没想到,燕青不去踢球,而去盗取名画。” “别说那些没用的。总抓不到人,城门岗哨都撤掉吧。你对女人搜身,害得漂亮女人不敢进城,京城的瓦肆酒楼都没法正常营业了。” “那……不用抓人啦?”高俅心中暗喜。 “高太尉,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多问了。”宋徽宗表情严肃,拿起桌上的篦子梳了一下头发。 “皇上,那样国宝岂不白丢了?”蔡京提醒。 “符宝馆丢失的都是名画,贼人脱手时,再抓也不迟。” 宋徽宗害怕抓住了燕青,搞得满城风雨,舆情控制不住,暴露他和李师师的关系。宋徽宗抓捕贼人有点投鼠忌器了。 “高太尉,我听说宋辽蹴鞠友谊赛失败了?”宋徽宗突然问起了足球比赛的事情。 “嗯……是败了,一比三。”高俅没有准备,心里发慌。 “这可是大宋朝前所未有的耻辱啊!”蔡京撸了下胡须,听到要训斥高俅来了精神。 “皇上,那天您看球了吗?”高俅没理蔡京直接问皇上。 “明知故问。宋辽比赛需要大场地,挪到金明池边的空地上踢球,安全问题无法解决,朕,如何观战?” “所以,我们急需修建一个皇朝蹴鞠球场。” “别和我扯淡,你先说说为何输球?” “微臣认为……比赛失利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大辽朝目前有亡国危险,他们急需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输他一场球,也算卖个人情;其二,宋辽足球玩法不一样,辽足还延续了汉朝的踢法,齐云社熟悉那种踢法的人越来越少;其三,我认为失利的主要原因是比赛时间不够。uu看书 ww.unshu” “为何比赛时间不够?” “那天,我们比赛用的‘计时香’燃烧太快,球队只踢了半场球。” “有这事?”徽宗看向蔡京。 “踢半场就输一比五,全场下来,我认为输球还会更多!”蔡京没去看球赛,比分都记不清。 “皇上,我朝‘齐云社’那是专业球队,他们训练有素,体能充沛,不同于大辽朝的散兵游勇。我相信,只要比赛时间充裕,肯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的。在这里,我认为最关键的是要解决比赛计时问题。”高俅巧妙地把问题转移了。 “怎么解决?” “把苏颂的‘水运仪象台’调到京城来。” “嗯!朕一直对那台仪器感兴趣。可是,此仪器体积庞大,不好运输啊。”宋徽宗跟着高俅的思路跑,踢球输赢他很快忘光了。 “皇上,我有办法。只要把‘水运仪象台’上的关键部件——‘擒纵器’运来就行。其它的部件可按图纸在京城制作。” “好主意!”宋徽宗拍案叫绝。 “皇上,此事要尽早做安排,苏颂的后人未必珍惜宰相一生的研究成果。” “好吧,你选人去泉州。” “这样的话,上朝议政都有个准时间,我不能总让蔡太师跑在我前面。”高俅住在外城,蔡京住在内城,他上朝要比蔡京多穿越一道围墙,起得早些,因此开起了玩笑…… 五十九. 蔡京发言 筹划师师名位 宋徽宗半躺在龙塌上和朝臣说话,时间长了也累。他用手支撑著想坐起来,高俅看到后马上近前帮助抬了一下腿,并把枕头放在了徽宗身后。 “高太尉,你的《蹴鞠谱》写得怎样啦?”徽宗问高俅。 “我会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儿写不完。” “你写书太慢,你看看孟元老都把《东京梦华录》写完了,他才用了多长时间?”宋徽宗责怪道。 “皇上,我会加快进度的。” “朕一贯重视文献资料的积累,什么叫千年的文字会说话啊?这就是!”宋徽宗抖了抖拿在手上的书。“孟元老,他用文字形式描写了我朝的风土人情,建筑道路,这些东西作为史料保存下来,多少年过去,人们都会回想起大宋朝曾有的辉煌。蹴鞠运动是我朝重点倡导的一项赛事,普及程度很高。高太尉,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把这一切都描写下来。” “是的,微臣明白。” “在这里,我要郑重表扬一下蔡太师。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若大年纪一直笔耕不缀,不但写有《保和殿曲宴记》、《太清楼侍宴记》等文章;同时,还主持编撰了《宣和书谱》二十卷,这得耗费多大的精力?” “蔡太师是学界泰斗,和一个东坡书童,不可相提并论。” “高太尉,过谦啦,谁不知道你书法工整是出了名的好。”蔡京有意戏弄高俅。 “蔡太师,我只是个抄书将,而您的书法那才是高山仰止,让人钦佩呢!太师的书法有《宫使帖》、《节夫帖》……那都是当今墨宝啊。” “太尉大人过奖了。”蔡京得意扬扬,但忘不了徽宗对他的批评,于是说道:“我是人书俱老,恐怕也写不了几天了。” “蔡太师,朕说你人书俱老,丝毫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书法有个奇怪的现象,不到一定的年龄,就写不出世事沧桑的韵味来。朕喜喜欢你的书法,每有佳作,都愿意让太师来题跋,如:《雪江归棹图》、《唐十八学士图卷》和《听琴图》……算起来不少了。” “臣虽善长书法,可终极一生,也没创建自己独特的风格,而艺术最高的境界就是与众不同。皇上您天资卓越,创建的瘦金体,风格独到,一看就是帝王之书。” “具有个人鲜明风格,那是每个艺术家所追求的梦想。但是,如果把个人风格搞得过于鲜明,就不像太师的书法那样深受大众喜爱了。” “皇上,历史会见证您书法的成就的。” “艺术的好坏,不是靠我们互相吹捧来的,是需要经大众鉴别的。李成的画为何卖那么贵得贵?那是因为达官贵人买得多;蔡太师书法为何写得好?那是因为,京城饭店都想要他题写的匾额。高太尉,听说蔡太师题字也很值钱,是吧?” “是是,太师的书法都不能用一字千金来形容;得用一个字,一匹宝马来形容。”高俅诚心恶心蔡京。 “是吗?蔡太师书法如此金贵,而朕的作品上让太师题跋最多。这样算下来,应该欠蔡太师不少钱啦?” “能给皇上绘画上题字是微臣的荣幸,那是您给老臣一个展示才艺的机会。应该免费,应该免费!” “蔡太师生财有道,你这么说,不后悔?”高俅步步紧逼。 “要说生财有道我可比不过高太尉的。”蔡京开始反击了,“我的书法再贵,也只是写了‘天上人间’四个字。而高太尉给‘丰乐楼’书写的东坡诗词,整篇多少字?要按字数算起来,收入一定不少吧?” “对于‘丰乐楼’之事,皇上应该清楚。当初,为了皇城的安全,丰乐楼加盖西楼时我百般阻挠,影响了酒楼的正常营业。饭店老板找到我说,他需要立一块石碑,刻上东坡先生的诗词来招揽顾客。东坡先生不再,只能我来写。我写的那些字,纯粹是为了弥补因我而给饭店造成的损失。我的书法从来都是一文不值。” “哈哈……”徽宗爽听后朗地笑了,“高太尉字迹虽然工整,确实不值钱,这我知道。蔡太师为使馆题字,那也是他职责所在。由蔡太师题写匾额,才能彰显出了我朝对外国使节的尊重。” “皇上,您能这么说我真是感激不尽。在开业的那天,他们还想请我去剪彩,我犹豫再三,还是给拒绝了。” “太师不会用剪子嘛?”高俅问话有讽刺意味。 “金剪子,我当然不会用。”蔡京回答得底气十足。 “这就对了!”宋徽宗大臣们能有这样的觉悟而感到高兴,“有些生意人,他们千方百计地拉拢腐蚀朝廷官员,一不注意,你们就会中了他们的圈套。蔡太师在这方面做得虽然不够好,但是,难能可贵的是,蔡太师探索出了一条搞活我朝经济的发展之路。” “引入民间资本进入到政府项目中来,可以使朝廷少花钱,多办事;甚至于不花钱,也办事。” “‘天上人间’装修高档,服务优良,为我朝赚足了面子。这种经营模式值得推广。”徽宗对蔡京的工作给予了肯定。 “谢谢皇上对微臣工作的支持。” “物质生活搞起来,精神生活也不能落下。”宋徽宗转到了他真正想说的内容,“最近街头巷尾都在传唱着一首歌,你们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青玉案·选美》,挺好听的。”高俅接话。 “好听?歌中最后一句唱:‘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总往李师师‘意阑珊’那里去吗?” “皇上,我们都没听出来。” “还有,‘弱水三千不是水,登临瑶池望圣台’。说我宫里的女人都看不上,要找王母娘娘要七仙女?” “皇上,这到符合您的身份。”高俅开起了玩笑。 “这是有意挖苦我、嘲笑我。这是哪个无聊文人写的,必须追查!” 蔡京听王黼说过选美主题曲是周邦彦写的,当听到选美歌词出了问题时,他必须想办法化解,于是说道:“我朝的文人,历来就好写一些男欢女爱的诗词,这种风气源远流长,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我认为,应该让他们把精力放在歌颂大宋朝上才对。” “蔡太师,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一个选美比赛都有主题曲,我大宋朝百年江山,难道不值得歌颂吗?” “对,应该有一首这样的作品。”高俅赞同。 “高太尉,你起个歌名吧?”宋徽宗有意难为高俅。 “皇上,我……才疏学浅,还是蔡太师最为合适。” “高太尉,你敢抗旨不尊?”蔡京瞪起了眼睛。 高球看推脱不掉,于是大着胆说道:“啊——大宋朝!”宋徽宗和蔡京起初被高俅“啊”的一声吓了一跳,后而来就哈哈大笑起来…… “高太尉啊,不必要那么抒情,我看朝歌的名称就定为《大宋朝》吧!”宋徽宗当场就拍板了歌名。 “皇上,我看这首歌就由军乐团唱吧?”高俅自鸣得意,又推荐了歌手。 “哼,还提你的军乐团?各个长得和皮球一样。”宋徽宗显然不同意。 蔡京当即猜出了徽宗的想法,于是说道:“皇上,唱朝歌之人身份很重要,既然高太尉的军乐团不能胜任,又不能到酒楼瓦肆挑妓女来唱,微臣认为,李师师主唱《大宋朝》最为合适。”作为当朝太师,蔡京总能说出皇上想说的话。 徽宗心中暗喜,还煞有介事地问道:“为什么是她,uu看书 .ukanhu.om 说出原因来?” “李师师唱完这首歌,就会成为我朝的功勋艺人。那样我皇天天接见、日日慰问,岂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蔡京给皇上一个见李师师正当的理由。 宋徽宗内心激动,但语气平和:“蔡爱卿,既然你认为李师师唱此首歌曲最为合适,那由谁来作词谱曲呢?” 蔡京知道此时提议大晟府的周邦彦肯定不合适,于是没有多想,随口说道:“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大宋朝歌词写得最好的当属柳永。” “太师,你提议他?”高俅感到惊讶。 “有何不妥吗,高太尉?”蔡京以为高俅想推荐自己人。 “柳永生活放浪,曾有诗云:‘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是才子词人,白衣卿相,岂肯为朝廷效力?” “不能因一首词就把柳永拒之门外。”蔡京当场反驳,“他的《望海潮》文曲俱佳,充分歌颂了江南的富庶与美丽,展示了他的才学。” “蔡太师,你真打算推荐柳永?”宋徽宗问得有些怪异。 蔡京没有察觉,更加坚定地说:“我想,只要皇上发一道圣旨,他不敢不来!” “既然这样,朕就宣一道圣旨,即刻宣柳永进京!” “好!”蔡京眉开眼笑。 高俅此时再也不能顾忌蔡京的颜面了,他大声喊道:“现在就是给柳永传十八道圣旨也无济于事了——他死了!” 六十. 筹划国歌 蔡京勉强领命 蔡京幡然醒悟说道:“皇上,微臣一时糊涂,竟然忘了柳永的死活!” 宋徽宗看著蔡京想笑又笑不出来,话语中带有一丝嘲讽地说道:“蔡太师已经活到了忘了生死,这也算是一种境界!” 蔡京还要为自己的糊涂作辩解,于是说道:“像柳永这样随意散漫之人,他怎会受到朝廷的重视?甚至于,能想起他来都实属不易!” “蔡爱卿,你真的认为……我不知道柳永死活?” 宋徽宗问得蔡京一愣,随后问道:“您刚才知道他已死,是想看微臣的笑话?” “柳永比你整整大了6岁,他终年69岁!”宋徽宗间接地回答了蔡京所问,“他暮年及第,历任余杭县令、晓峰盐碱、泗州判官……最后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朝廷不计前嫌,可给了他很高的荣誉。” “皇上记忆力真好!” “我今天之所以愿意谈及柳永,那是因为,我想用,我对一个逝去的、郁郁不得志的诗人的思念,来唤醒大家对知识、对人才的尊重!”徽宗慷慨陈词的句子很长。 “柳永,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蔡京、高俅齐声喊到。 “柳永已死,还有谁能写歌词呢?” “嗯……”蔡京因刚才的低级错误而方寸大乱,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高俅也一时想不出来,于是说道:“皇上,我们讨论下一个问题吧。说不定,我们说着说着就想起来了。” “好吧,下面再定一下《大宋朝》唱歌时间。” “《大宋朝》应该算是朝歌,在国庆大典时唱最为合适!”蔡京缓过神来。 “太祖登基日为正月初三,到明年,我们还有充分的准备时间。”高俅赞同蔡京的建议。 “时间太长了,不好!”宋徽宗摇头表示反对。 “那……您的意思呢?”高俅问道。 “越快越好,就在朕的生日。” “是端午节,还是在天宁节?”宋徽宗有两个生日,高俅想问清具体是哪一天,免得闹出大误会。 “当然是天宁节。”徽宗生气地瞪了高球一眼。 五月初五端午节,是百姓吃粽子、赛龙舟的时间,也恰恰是宋徽宗的真实生日。在他继位位后,他觉得自己的生日,和屈原的祭日赶在同一天,十分不吉利。于是,他定十月初十为天宁节,创造了一个虚假的生日。 “老臣如果没记错,今年的天宁节该是皇上40大寿吧?”唱朝歌不在国庆日,而选在天宁节,这其中的奥妙让蔡京猜中了。 “看看,蔡太师一点都不糊涂!”宋徽宗高兴地表扬了蔡京,“在天宁节这一天,朕要让李师师放声高唱《大宋朝》!” “太好了,皇上!”蔡京高俅二人表现得非常激动。 “还有,今年我的生日要搞得隆重一些,为了提升现场气氛,我想请画师绘制一幅《太祖登基图》,你们看看由谁来完成?” “您看西洋画师,花狐狸如何?”蔡京推荐。 “他画得了吗?” “他画的很好。他的画册失而复得,你没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他画得确实不错,挺让人兴奋的。”宋徽宗没想到蔡京会推荐花狐狸,他不能说洋画师画的不好,自相矛盾。 “西洋绘画与我朝传统绘画相比较,无论从光感和色彩表现力都有优势。另外,他们所使用的油墨也比我们的绘画颜料耐久一些。”蔡京述说着花狐狸的优势。 “这样重要的画作交给一个外国人创作合适吗?”宋徽宗不认同花狐狸。 “他来宋朝多年了,就应该算是宋朝人了。” “难道没有其它合适的人选么?” “在宋朝,画风景画的人多,画人物画的人少。他们人物画的水平甚至连《缉拿令》都画不像,这样重要的作品交给他们岂能放心。”蔡京说话时看了一眼高俅,高俅报以微笑。 “朝廷书画院不是有很多御用画师吗?” “他们胆小,害怕画不好掉脑袋,不敢给先祖画像。” “这些怂货!朕白养他们了。”宋徽宗激动过后又说道:“花狐狸胆大妄为,谁精神可嘉,但是,他最擅长的是人体艺术,总不能……让先祖们不穿衣服,站在城楼上向百姓挥手致意吧?” “花狐狸已经入乡随俗了。他善学习、肯钻研,努力研究宋朝服装绘画技法。他退笔成冢,用坏的衣纹笔不计其数,找我报销过多次了。” “如此难学的衣纹绘画技法,都让他攻克啦?” “应该差不多。” “人物画,朕画过多幅,在这方面颇有心得。”一谈到书画,宋徽宗总喜欢卖弄一下,“人物画最难画的就是画衣服,而画衣服最基本的功夫就是画衣纹。衣纹绘画技法画谱上通常总结为‘十八描’。蔡太师,你还能记得几个?” “十八摸?”宋徽宗说话句子一长,蔡京就听不清楚。 “十八描!”宋徽宗不得不大声说。 “臣记得,臣记得:高古游丝描,琴弦描,铁线描,柳叶描,竹叶描……”蔡京搬着手指说道。 “好了!”宋徽宗打断了蔡京的陈述,继续得意地说道:“这些绘画技法没有很好的书法功底是不行的,而朕创建的‘瘦金体’恰恰是来源于传统人物画的衣纹笔触。” “原来如此啊,哈哈……”蔡京和高俅大笑。 “蔡太师,你回来让花狐狸先画一个小稿,让朕检查一下。” “有皇上这样的专家鉴定,我们就放心了。” “提起了书画,我就要说说收藏书画的符宝馆迁出宫外的事。”说到这时,宋徽宗口渴,端起了茶杯。 “您是想……再建一个符宝馆么?”蔡京又没听清,捂着耳朵问道。 “太师,符宝馆已经迁出来了。”高俅在一旁低声提醒着蔡京。 “蔡太师,你年岁大了,肯定很少往街上走动。”宋徽宗喝完茶继续说道:“符宝馆已经迁到了李师师宅院隔壁。过去,她家门口的商铺生意红火,人来人往的,影响到她的休息。现在,把符宝馆挪到那里,朝廷机构没人敢打扰,门前安静多了。” “环境安静了,皇上可静下心来研习书画了。”蔡进说道。 “宫内政务繁多,确实让朕静不下心来。只有到了那里,我才心情愉悦,文思泉涌,艺术灵感才能得到激发。” “皇上,您是在符宝馆研习书画,还是在李师师——?”高俅问道。 “当然是符宝馆,这还用问?” “没有美人,您的艺术灵感从何而来?”高俅已经猜到宋徽宗下面要讲什么了。 “高太尉,你问得好。正是因为有道墙,挡着我的灵感,我才摔坏了腿。” “原来皇上是在那摔坏的腿呀?” “高俅,你最坏了。你天天在城内虚张声势抓燕青,我受伤的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您会不知道?还有,你通过什么方式放跑的燕青我清楚,我之所以不愿追究你,那是因为我希望燕青跑得越远越好!” “皇上,跑了燕青您开心;如果院中隔墙还让您堵心,我倒有个好方法。” “不用你想方法了,uu看书 .uukas已经有人在隔墙中做门了。高太尉,我以后要常去符宝馆研习书画,再顺便看看李师师。这条街道的治安尤为重要,你要派皇城司的人穿便衣昼夜巡视,对过往的可疑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宋徽宗特意把“皇城司”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皇上,我高俅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您再去李师师那里,肯定没人打扰!” “嗯!”宋徽宗满意的点点头。“说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该想好写《大宋朝》歌词的人了吧? 高俅和蔡京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先说。 “蔡太师给朕推荐了个死柳永,这回该你了,高太尉!” “我推荐一个快死的如何?”高俅说话间带着诡笑。 “谁呀?”徽宗疑惑地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高俅一直蔡京。 “你……你,咒我死?”蔡京气得拿茶水想泼高俅。 高俅敏捷地起身离开,他站定看着蔡京说道:“蔡太师为一代宗师,德高望重,学贯古今,享誉寰宇,朝歌由太师来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高俅把蔡京捧到了天上,生怕他掉下来。 蔡京没有想到高俅把球踢给了他,他若是不接,就是承认自己没有才华;他若是接了,也不一定写不出来。他不能让皇上和高俅看出自己的窘态,装作平静说道:“承蒙太尉抬爱,我就试一试吧!” “太师写国歌倒也般配!”徽宗说完,君臣三人开怀大笑…… 六十一. 皇城环保 治理污染企业 三人笑完,徽宗接着说道:“这一上午,光剩喝茶聊天了,咱现在谈点正事。蔡太师,李师师家的案子进展怎么样啦?”宋徽宗加快了问话的速度。 “启禀皇上,经过开封府审理,案情已经逐渐清晰,李师师家的染坊确实是遭到了人为的破坏!” “是谁破坏的?” “闷灌。但是此人畏罪潜逃,没有了踪迹。” “他也跑出了城?” “不好说。不过他不是主要人犯,主要问题似乎是出在‘任记染坊’身上。” “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督促开封府抓紧破案。” “开封府府尹聂山为了这个案子已经七天七夜没合眼了。” “告诉他,快速破案,朕有嘉奖!” “是,我一定转达。” “朕并不是一沾李师师家的事情就认真,关键的是,透过这个案子我发现了你们工作中存在的问题!” “皇上请讲,什么问题?” “这个案子是起源于两家染坊的无序竞争,对吧!” “对,同行是冤家!”蔡京随声附和着。 “朝廷有没有印染司?” “有呀。” “他们具体的工作是干什么?” “简单地说,就是把朝廷的印染任务分包出去。” “朝廷养他们就是为了作这事?” “这个部门历i如此。” “只有权利而没有工作,这样的部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部门养了不少皇亲国戚。” “印染司由谁负责?” “童公公负责。” “他人呢?” “童贯到江南淘宝去了。” “跑得到快!他回i,我看他也别干了。” “皇上,您要革他的职?” “不只是他,整个部门我看都要治理。” “您想解散印染司?” “解散不了就给他们安排点具体的事做。你们都在城内住,难道看不见,皇城污染到了什么样子?” “皇上,对于治理皇城的污染我们是有计划的,您没看到御街两侧的烧烤店全关门了吗?” “除了空气污染,还有河流污染。染院街的染坊不但污染了五丈河,甚至于还污染了甜水巷的井水,你们知道吗?” “我们听到了群众的反映,下一步,我们准备把城中所有染坊都迁到城外去。” “说一下具体方案。” “我们想把零散的印染企业关闭了,由朝廷印染司全权负责。然后再——” “印染司染布就不造成污染吗?” “单一的污染源好治理。” “荒唐,不搞商业竞争,而由朝廷托管这是制度的倒退!” 蔡京望着徽宗质询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到被动和紧张。 “治理污染要从根本上解决——不能躲、不能避、更不能外迁以后,眼不见心不烦,把污染留给皇城外的农民!” “皇上,治理污染,您有更好的办法?” “在这里我想谈两点意见:其一,像李师师家所在的染院街,聚集着众多的小型染坊,他们迁出城外的做法是对的,但是——”宋徽宗说到‘但是’时停顿了一下,而且声音很大,他是为了让人注意其说话的真正用意。“对于那些生活极度困难的人,一定要妥善安排;不能让他们因为搬迁而丢了饭碗,成为了无业游民。其二,我朝要推广新型印染的工艺,淘汰落后的产能,使污染得到根本的解决。印染司不是说没事做吗?那就让他们主抓皇城的环保好了。” “印染司没干过实事,他们能有方法解决?”蔡京问道。 “李师师家有一本《印染秘籍》,书中详细阐述了植物染料的制作工艺和方法。植物染料是纯天然物质,是不会造成污染的!”徽宗说完,举起了那本书。 “如若这样就好了,您把这本书给我——” “蔡太师,你编撰过书,应该了解写书人的辛苦,这本书花费了李师师父亲毕生的心血,应该得到合理的报酬。” “皇上,我明白,重金收购!” 蔡京此时才听明白,皇上是想通过治理污染给李师师家创造收益。 “我朝用臣原则是,能者上庸者下。像杨戬那个没用的东西,给朕丢了两个城池。今天你们商讨一下该如何处理。” “启禀皇上,”蔡京缓缓地站起身i,“据杨戬交代,他之所以放弃城池,是为了诱敌深入……” “蔡太师,不能听杨戬的一面之词,”宋徽宗没让蔡京把话说完,“他边防失守只是其一,他纵容亲属在天汉桥街私搭乱盖,不但欠钱不给,还打伤了干活的工人,此事给朝廷带i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有这事吗?”蔡京没想到杨戬丢官还有别的原因。 “高太尉,你告诉蔡太师有没有?”宋徽宗随口拉i证人。 “当然有!我这几天抓捕燕青,街上人都在议论此事。”高俅略有耳闻,既然宋徽宗问他,他当然要说有。 “道听途说也能当真?”蔡京还想替杨戬申辩,“他亲戚和别人有纠纷,可以到开封府解决,和杨戬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宋徽宗突然勃然大怒,“杨戬平时做官就行为不端,上次调查铸币司大案,他就有行贿行为。这次,他的亲戚仗势欺人,打伤百姓,这还是小事?” 听闻此语,蔡京这才意识到,这个被打“百姓”身份很特殊。他有些后悔,没有了解清楚事实之前就出面说情。 “高太尉虽然没抓住纹身之人,但是,他在关键问题上,还是爱憎分明的。高太尉你回i写一个弹劾杨戬的奏折i。” “是,微臣遵命。” “蔡太师,你i得早,应该累了,就早走会儿吧。” “皇上,我不累。” “你到开封府过问一下李师师家的案情,再到符宝馆看看隔墙门装好了没有。” “是!” 蔡京听出皇上实在轰他,他应诺走出了大门。 高俅见皇上心情不悦,他想申请蹴鞠联赛的事情不敢再说了,眼睛直露露地看着徽宗,等待着训话。 皇帝从龙塌上坐直了身躯,双目凛然地注视着他。高俅猜测到,皇上下面是要问他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高太尉,你家公子在干什么了?” “在国子监读书呀。” “改邪归正了?” “对对!”高俅慌忙应答,发现错了连忙更正,“不……不,我儿一向很好!” “他一向很好?不调戏良家妇女啦?” “皇上……您怎么能相信街头巷尾的无聊传闻。uu看书unshu”高衙内的事情过去了很久,高俅以为宋徽宗不会再追问此事,他没有准备,略显慌张。 “不是真的?” “那是林冲造谣,中伤我家公子。”高俅开始恢复了平静。 “你说这话谁信?京城那么人,林冲为何偏偏指控你家公子?” “因我儿发现他私通梁山!” “可有证据?” “铁证如山,林冲已经上了梁山。” “狡辩!” “我儿为大宋朝著名球星,追求他的人众多,他有必要去调戏一个良家妇女吗?” “这话我倒信。”皇上语气缓和下i。 “谢皇上信任。”高俅没想到宋徽宗这么快就烟消散了。 “我这身体啊,看i不锻炼是不行了。”宋徽宗说完从卧榻上坐起i,站到了地下。“等我腿好了,让你家公子到宫里陪我踢球。” “好,到时我们父子一起去。” “你不用i,只叫你儿子i!” “是嫌微臣踢球不好吗?” “不是,公主看不上熊状元,竟然看上了你的混蛋儿子!” 六十二. 高俅散朝 检查衙内功课 高俅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儿子就要作驸马了,心中暗自得意。他坐着轿子不知不觉进了太尉府,下轿时,他发现大管家闫四正站在院内等着他。 “老爷,吃午饭了吗?” “没有,唉……可把我饿坏了。” “先去餐厅吧,饭菜给您留好了。”闫四领着高俅往餐厅走,“老爷,今天为何下朝这么晚?” “其他人早就走了,皇上非把我留下,单独谈点私事。” “今天杨戬的家人可找了您好几次。” “杨戬,他一个宫里的太监,让他去管军队,不吃败仗才怪呢!当初,委派他去镇守边关我就极力反对,可没人听,我有什么办法?” “老老实实在宫里呆着不就得了,非想混个官作,这下倒大霉了。” “这些太监在和平时期混混俸禄还可以,一旦遇到战事,马上就得露馅。” 高俅和闫四边说走进了了餐厅,闫四走到桌前把保温盖碗揭开,里面的吞还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老爷,您看这新包的馄饨,不像杨戬,没有一个露馅的。” “嗯,衙内回i了吗?” “刚才还在等老爷吃饭呢,他看你这时还没回i,以为您外面有了饭局。” “今天是皇上开会最长的一天,他要不是腿上有伤,我看得说到吃晚饭时间。” “皇上为国家大事可够费心的。” “什么国家大事?说了半天,还不都是为了李师师。” “看i皇上是真喜欢李师师。” “是啊,我还没见他为一个女人这么动心呢。为了李师师他还要锻炼身体,说要和衙内踢球……哦,我儿在干什么?” “他吃完饭就去书房看书了。” “这小子爱学习了?” “是啊,他可用功了。用不用我把他叫i?” “别打扰他了。吃完饭,我到书房批阅文件时见他。” “那……老爷你慢吃,我先去后厨房检查一下卫生。”闫四说完慌张著要走。 “闫四,你别走!……你肯定是给衙内通风报信去!”高俅机警地把闫四叫住,“端着碗,跟我到书房,我倒要看看我儿是不是在读书。” 高俅在前面走,闫四端着吞在后面跟着,他们穿过环廊悄悄地走到了书房。当高俅推开房门时,衙内确实在里面,不过他不是在读书,而是在玩鸟。 高俅气得一言不发,直接走到书案旁,坐在了太师椅上。闫四端i的吞,他吃了一口,咽到了肚子里,始终没抬眼眉看高衙内。闫四看形势不妙自己溜了出去。 “父亲回i了?”衙内赶紧从鸟架旁回到书桌前问话。 “最近学习如何?” “学习挺好,每门功课都是优秀。” “你在学校学习的什么课程呀?”高俅低头边吃边问。 “正在研读《论大臣艺术修养》一书。” 高俅一愣,这才抬起眼睛看衙内,“书中说些什么?” “书中说,我朝官员要学习一些花鸟技法、瘦金书法,i陶冶情操,增长才情,做一个高雅的好官人。” “你做到了吗?” “正在学。为了学习花鸟画,孩儿刚才还在仔细端摩这只鸟的各种姿态。” “你画个鸟!”高俅一摔筷子,声似霹雳。 “父亲,孩儿确实是在画鸟!您若不信,我可给你拿几幅画i看。”衙内听高俅语气不对,连忙申辩。 高俅气得用手指着衙内,竟有些哆嗦,“你听不懂我说的话,白费了我的一番心血,你这个蠢货!” “孩儿是蠢,请父亲指教。” “这还用指教?”高俅哀叹着,“你看那种书有什么用?蔡京编撰这本书是为了拍皇上的马屁,你们校长教这本书,是为了拍蔡太师的马屁!这种马屁书有何好学的?” “父亲,您也不能把蔡太师的书贬得一无是处。我要不是通过学习他的书,了解了一些书画知识,就差点被人骗了。” “谁敢骗你?” “天上人间的老板苗青。他非说都亭驿迎宾墙上的画是真的。” “那幅《韩熙载夜宴图》不是真的?” “蔡太师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讲得清清楚楚。国子监老师为了给我们加深印象,还特意安排同学们到宫内欣赏那幅画的真迹。” “这样说,在国子监上学还是挺有用的?” “当然有用!” 高俅听到后非常开心,他对儿子的学习成就非常满意。或许是饿了,高俅不再问儿子学习,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著混沌。他越嚼越香,胡子上粘满了汤水,由于吃得太快,一不小心,竟然让一个馄饨掉在了地上。高俅刚想捡起,却不料被豢养的京巴犬叼了去。 “儿子,这是谁送了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高球说着,踢了京巴一脚,“去!” “大金国踢球的一个哥们。” “大金国倒是想和咱们踢一场球赛。” “他们有实力,听说金兀术四兄弟踢球都很好。” “少和他们i往。现在宋徽宗对金辽两国的态度摇摆不定,别惹麻烦。” “是,我明白。” “带着脚镣的那鸟叫什么?”高俅用筷子指着架子上的鸟。 “鹦鹉。” “养这些干什么,不务正业?” “这是我花鸟画的模特,怎叫不务正业?” “皇上喜欢什么,你们老师就教什么,大宋朝要那么多花鸟画家何用?” “陶冶情操,增长知识。您知道怎么分辨鹦鹉的公母吗?” 高俅嘴里有馄饨,他说不了话,摇了摇头。 “看肛门!肛门突起为雄性鹦鹉,没有突起雌性鹦鹉。” “你说话也不分时候?”高俅正吃馄饨,听到‘肛门’后,他一阵恶心,放下了筷子。 “不好意思,影响您吃饭了。”高衙内笑着拱手做抱歉姿态。 “这鸟嘴勾勾着,吃得了饭吗?”高俅勉强咽下馄饨,又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它不但能吃饭,还能说话呢?” “胡说!” “八哥媳妇,大宋朝谁踢球最好?”衙内冲着鸟喊道。 “高俅!” “他有何种绝技?”衙内又问鹦鹉。 “鸳鸯拐!” 高俅听到鸟说出人话,放声大笑,嘴里的吞喷了一桌子,指着鹦鹉道:“这鸟养好了,它有咱蹴鞠世家的血统!” “父亲,我在学校了还养了一个雄八哥,这俩鸟常在一起说话。” “为何没有带i?” “那鸟长得黑,不如这只好看。” “你下回把八哥带回i,免得让她们夫妻分居。” “好的,父亲。” “听说你在学校踢比赛了?”高俅转而又问。 “是的,我们球队获得了冠军。” “决赛你踢进几个?” “嗯……三个。”高衙内想了一下,随口说道。 “为何不骗我说六个或者八个?你说谎也应选个吉利数啊!” “孩儿就是说谎,也不可能踢进那么多球!” “看i你说谎还需要勇气!要多锻炼,这可不行!” “是的父亲,我还应向您学习。” “在官场说假话根本避免不了,uu看书 ..cm 必须学习。” “国子监老师可没那么教我。” “我是玩笑话,别当真。最近在和哪些朋友玩呀?” “还是原先那几个,可惜再也见不到燕青了。” “别想他了。他和皇上喜欢同一个女人,再呆在京城会有危险。” “离开了就没有了吗?” “我给了他一道护身符,别人害不了他。” “什么护身符?” “最好别问!”高俅不想纠缠燕青的话题,转而说道:“燕青都有女人喜欢,我儿怎么没有呢?” “谁说没有,那天我给您领i见见。” “见见就见见,那女孩子是做什么的?” “嗯……卖烤羊腿的。” “没有就没有,别装啦,用不用爹给你介绍一个?” “谁呀?” “皇上的公主看上你了。” “别逗了。” “真的,过几天皇上让你到宫内陪他踢球。” “我不去,我坚决不去!” “你真的找了一个烤羊腿的妞?” 高衙内刚想回答,却发现闫四走了进i。 六十三. 太尉出谋 帮助危难李虎 “你们爷俩没打起i?”闫四刚才看到父子俩气氛不对,当即躲了出去。可在外面呆了一会儿,却发现这里风平浪静,于是又转了回i。 “你躲在一旁看热闹,这回是看不成了!国子监教学很好,我儿学习得也不错。”高俅吃完了吞,把碗筷推到了一边。 “您终于表扬了公子一次。” “说不定,我儿以后比我强。”想到高衙内要成为驸马爷,高俅说话比以前和气多了。 “父亲,联赛的事,皇上同意了吗?” “今天没i得及说,皇上的心思全在李师师身上。” “说这事会占用很长时间么?” “他摔了腿,心情不好,我怕说起i会起副作用。” “他会不同意?” “做事一定要看准时机,他要是不同意就晚啦。搞蹴鞠联赛不是一件小事,就如同发现了一座金山,谁拥有了掌控权,谁便是拿到了金山的开采权。我担心别人看着眼红会插手此事。” “是蔡太师吗?” “未必是他。我担心皇亲国戚也想干。” “他们要是参与,您不好拒绝,皇上也不好反对。” “所以啊,衙内要是到宫内陪皇上踢球,公主再——” “爹,你说的那事是真的?” “我不骗你。你若是能当上驸马爷,联赛的的事情就肯定没问题。” “爹,蹴鞠联赛办不办都行,别把我搭进去。” “你就不问问是哪个公主喜欢你吗?” “哪个我都不喜欢,我讨厌她们娇生惯养的样子。” “你态度这么坚决?” “没商量!” “要这样……岂不是得罪皇上了?”高俅没想到儿子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他有些为难。 “公子,你要想好了。皇上公主各个漂亮,你应该去看看。”闫四突然听闻高衙内要做驸马爷,他在一旁劝说着高衙内。 “我心里有人了。”高衙内回答得很坚定。 “我早就猜到了!皇上喜欢李师师,说明李师师长得很漂亮。你见到如此的美人,自己不动心,却要介绍给燕青,说明你心中有人了。” “爹,您分析得很对,不愧是太尉。” “要是这样事情就更不好办啦。”高俅长叹一声,“你们沒有业绩,齐社刚输完球,皇上再知道你不愿做驸马爷,他要是一生气,让别人做了联赛的主席,这事岂不是失控了?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太尉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闫四问道。 “作出一些成绩i,给皇上看,让他高兴。荀子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作事力求水到渠成。你们有两件事可做:其一,把水运仪象台运到京城i,这里的老百姓没见过那东西,肯定有轰动效应;其二,要举行与的卢国的蹴鞠友谊赛,为大宋朝争得荣誉。这样,你们二人的威望提高了,皇上无理由选择他人,他人也不敢插手此事了。” “父亲,第一件事好办,我放假就可去泉州。第二件事,咱们对的卢国的蹴鞠现状不了解,我们有把握取胜吗?” “你是被大辽朝打怕啦!我认为取胜一点都不难。闫四,你和的卢私下去谈,给他提两个硬性指标:一是,宋朝胜利;另一个是,衙内成为最佳射手。” “老爷,您放心,我肯定能说服他的。再者说,的卢国踢球好的都在国内赚钱,谁偷渡到大宋朝i?公子,你不用担心。” “嗯!”高俅点头称是,“你们看看蔡京蔡太师,他负责的事情:建设‘天上人间’,得到了皇上的赞许;筹划的选美大赛,皇上抱得美人归。你说,皇上能不喜欢蔡京吗?蔡京想要做什么事,他能不支持么?” “所以,我们也应该做皇上喜欢的事。”闫四接着说道。 “对!你们能看清这里面的奥秘说明你们进步了。今天,皇上找我去谈话,重点内容就是解决李师师的家事。他敦促开封府快速破案,还借环保之名,重金收购了王寅撰写的《印染秘籍》。” “我们怎么帮助李师师呢?”闫四问道。 “我儿一直在帮倒忙,他盼着燕青抱得美人归。皇上有肚量,不追究你,算你运气好。” “为了挽救如此局面,我们可以帮助李虎。” “公子,你认识李师师的哥哥?” “认识,李虎是做建筑生意的。燕青刚i,我在丰乐楼请客。李虎和妹妹到内西楼挂窗帘,我们见过一面。” “你要是认识他就好了。听皇上之言,他和杨戬亲戚闹纠纷,还被人打伤了。我想,李师师那时还没上位,李虎又属市井之人。他们地位卑微,肯定短不了受人欺负。” “这样说,李虎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 “公子,肯定是!李虎现在居无定所,四处躲债,他的处境十分艰难。” “可话又说回i,京城那么大,李虎不好找啊?”高衙内有些为难。 “不好找也要找!”高俅瞪起了眼睛,“李虎现在还是一枚未被人识的璞玉,是有极高利用价值之人。” “李虎确实奇货可居。太尉大人,我们一定要帮他,而且速度要快,我们应像吕不韦一样地识货。” “嗯,闫四说得好!” “太尉大人,如果李虎真正挨打,京城治安又由您负责。我们若不先行一步,把事情处理好了,说不定,皇上还会怪罪于您。” 太尉听闻此言,觉得有理,当即拍案说道:“你们现在就去找李虎,并带上一些抚恤金,安慰他。此事要做得快,做得漂亮,做得完美。让李虎感激我们,让他,视我们为救命恩人!另外,你们要问清是谁打了李虎,我要把那几个打人者悉数抓起i,严加办理。” “太尉大人,此事还能做得更加完美,更有效益。uu看书ww.ukashuo ”闫四补充道。 “你说说,我听听。”高俅高兴地看着闫四。 “公子,你不是和西门庆很熟吗?” “嗯……是吧。”高衙内不愿承认,此时也必须承认了。 “咱们马上找到西门庆,他肯定知道李虎在那里。我们就说杨戬要丢官杀头,太尉大人一直想救他,但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不便于出头,委托你i出面。你告诉西门庆杨戬丢官的缘由,让他赶快把其亲戚欠李虎的钱还清,最好,再拿出一笔抚恤金赔礼道歉。只有这样做,太尉大人或许才能在皇上面前替杨戬求情,或许能留他一条生路。” “对,我们现在就走。再晚了,如果让别人点醒了杨戬,我们的人情就没地方卖啦!” “等等,你们和西门庆说,就说西门庆要是现在给李虎钱,李虎都未必收了。现在这事已经都闹到皇上那里了,李虎和他们家的仇大啦。” “爹,为何这样说?” “只有这样说,才能显示出你办事的难度;只有这样说,西门庆才会把钱交给你,央求你让你李虎把钱收下。这样,双方的人才会都感激你;这样,你才能和李虎结下更深厚的交情,你明白吗?” “衙内呀,你听听,这才叫生活的艺术,你还得和你爹好好学呀!”闫四说完,拉着衙内就上街去寻西门庆去了…… 六十四. 李虎落难 蜗居客舍残喘 西门庆从亲家陈洪处得知亲戚杨戬出事,当听到连蔡京都保护不了杨戬时,他立刻慌了手脚。西门庆有病乱投医,他刚在‘天上人间’请完高衙内,他想趁着热乎劲,让高衙内想想办法。 西门庆在国子监得知高衙内回家时,他一直追到太尉府的门口。太尉府有禁卫军把守,西门庆没有勇气通报姓名,他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高衙内出i。 他等待了大约一个时辰,高衙内和闫四终于出i了。西门庆急忙扑上前去,拉着高衙内的手说道: “内哥,快救救小人吧!”他膝下一软,差点跪在了当街。 “起i,起i!”高衙内把西门庆扶了起i,“让人看见多不好,到门房说话。” “哥呀,我可倒了大霉啦!” “怎么,嫖娼被抓啦?”高衙内故意问道。 “比那还严重,杨戬出事了。” “他的事太尉府也知道,估计是帮不上忙了。”高衙内故意摆起了架子。 “不用管他。哥呀,你要救我。”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高衙内受不得别人尊重。你呀,或许还有救!” “真的?”西门庆惊喜地流下了的泪水。 “四泉,我问你,你打没打李虎?” “我能不打他吗?他告状赢不了我亲家,又带着工人到家闹事。” “西门庆,你祸惹大了!” “嗯?”西门庆一头雾水。 “想解决吗?” “想啊。” “知道怎么解决吗?” “知道。内哥,钱我带i了。”西门庆随手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高衙内。 “这些可不够。”高衙内没接。 “你先收下,剩下的,您要多少,我回家取多少。”西门庆把钱强塞在高衙内的兜里。 “四泉,你亲手打李虎了?” “我没有。那天咱们在‘天上人间’休闲,是陈洪家丁动的手。” “这就是你请客的好处,它使你躲过了一劫。如果你亲手打了李虎,他要是记住了你,这钱,我还送不出去了!” “内哥,我打人从不自己动手。” “知道李虎在那里吗?” “知道,知道。他就住在城外的龙门客栈里。” “四泉,你回去和陈洪算算账,看看到底欠了李虎多少工钱,要加倍偿还。你听明白了吧,不是我高衙内要你的钱。” “我明白,我明白。” “现在李虎恨死你们一家人了,要不是看著我的面子,他肯定不会收你的钱。” “我明白。我马上取好了钱,在‘天上人间’等您。” “要快,办完事马上走人!”高衙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知道了李虎的住处,找起i并不难。高衙内和闫四出了城门,i到了龙门客栈,那是一间廉价的小旅馆。 高衙内和闫四推门进了这家小旅馆,店小二看i了客人忙问道: “二位客官是住店吗?” “看我像住店的吗?” “二位官爷,你们是找李虎的,对不对?” “对,正是他!” “你们要揍他,请把他抬出去。可别弄污了我的客店,我还要做生意呢。” “我看是你想挨揍,还不在你前面带路!” 店小二一听不是找李虎打架的,放下心i。他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唠叨道著: “我把房间租给李虎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酶,租金一个子儿没捞着,还惹了一大堆的麻烦。” 闫四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瞪着店小二怒道:“你少说些屁话,你生意还想干嘛?想干,就给我闭嘴!” 店小二一看i头不对,立刻换作一副笑脸道:“官爷息怒,李虎住在西厢房。”他手指向走廊最里边的一间房。 闫四和衙内推门进入了西厢房,房间没有窗户,屋内一片漆黑。借着开门的光亮,看见李虎正头扎着绷带躺在床上休息。 李虎一见i了两位官人,以为是要捉他。他慌忙从床上爬起i,扑通一声跪地央求道:“大人饶命,小人确实没钱。我要是有钱,是一定不会欠农民工血汗钱的!” “李兄受惊了,我们是受太尉大人之命特i看你的。”闫四把李虎从地上扶起i。随后转身介绍道:“这位是高太尉公子高衙内。” “内哥……我见过您!”房间昏暗,李虎终于看清了高衙内。 “想起我i了?”高衙内拍了拍李虎的肩膀。 “那天多有冒犯,我……还以为您是坏人呢?”在丰乐楼,高衙内拦着李师师不让走,李虎对高衙内的态度并不友好。 “李虎,我高衙内本i就不能算个好人。但为了你,我想做一次好人。我这人生i心肠就软,特爱打抱不平。官府不敢管的,我i管。你在京城住久了,想必也听说过我的为人。” “听说了,听说了。”李虎心惊肉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是太尉府的管家闫四,太尉大人怕我出i压不住胸中的怒火,特意让他也跟i。” “恩人哪!我可把你们盼i了……”李虎听到有人为他撑腰,泣不成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虎伤心的样子闫四和高衙内实在不忍心看。闫四转头瞧向门外,发觉店小二正向屋内偷窥,当即呵道:“看什么看,?还呆在那里干啥,还不快去泡茶!” 店小二听后,一溜烟地跑了…… 李虎哭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静下,“二位大人,我冤妄呢!陈洪可真不是东西,我给他家干活……” “李虎,你受了伤,保重身体要紧,别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高衙内掏出了刚才西门庆给的钱袋,“李虎,我知道你现在缺钱,先拿着花。” “公子,这可使不得,我哪能要您的钱?” “李虎,你先收下。我现在和你表个态,陈洪欠你的钱,一文钱都不会少。不但不能少,我还要让他加倍地偿还。对于打伤你的民工,你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太尉府马上就可抓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虎听后转悲为喜,他擦干了眼泪说道:“太尉大人如此地厚爱小人,不知我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太尉大人助人为乐,从i不求回报,他的公子也是如此。”闫四在一旁解释道。 “那……我如何报答公子呢?” “说什么报答!” “如果……太尉府有事您尽管吩咐,我干工程……” “李虎呀,你要是早认识我,早就不用干工程了!” “我和您去踢球?” “李虎,自从我们在丰乐楼见面,我对你们兄妹就有好感,那时我还想作月下老人……”高衙内话没说完,店小二提着茶壶走了进i。 “二位大人,我给你们沏的是上好的龙井茶。” “扯淡,你有什么好茶?”高衙内一脸地不屑。然后,他忽然脸色沉下i,瞪着店小二问道: “你的老板在么?” “这么小的店,哪i的老板?这几间铺面是我祖上传下i的。我在这里既是伙计,又是老板。” “既然你是老板,我i问你,你营业执照办了吗?” “办了。” “那……《卫生许可证》办了吗?” “办了。” “《上岗证》办了吗?” “办了。” “营业税交了吗?” “刚交完。” “环卫费交了吧?” “也刚交完。” 高衙内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他想挑旅店的毛病,借机修理一下店主。没想到……这个小旅店店竟然证照齐全,竟然找不出毛病i。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u看书 ww.uuknshu.cm知道,您是大宋朝著名球星高公子。” “知道,还敢气我?你非得逼我挑出毛病i?你就坚信你的店没毛病?你是不是诚想让我管部门查查你?” “公子,小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别吓唬我好吗?” “还有什么不对的,你难道看不出i?”高衙内拿手一指李虎道:“你能让李大人住西厢房吗?李大人病了,你为何不请医生i?李大人做生意资金周转不灵,为何不借些钱出i?这一切的一切……还用我说吗?” 店主听到这这些,他肠子都悔青了,他这哪是开店招客人,分明是招了个活祖宗。这挨揍的李虎,怎么瞬间变成了李大人? 店主曾耳闻高衙内不是个东西,他没有想到高衙内竟然这么不是东西。他不敢顶撞高衙内,于是喃喃地说道:“我……我一切照办。” 高衙内看着店主不情愿的样子,哈哈大笑起i……他用手指着店主说道:“瞧瞧你们这些小业主的度量,一辈子都发不了大财。” “我不图发财,我只想平安。” “我刚才说的,你可以不听,也可以不听,就当是个玩笑。不过,我好人做惯了,现在免费教你个道理——舍得,舍得,不舍不得。你要是把李大人伺候好了,没你的亏吃!”高衙内说完,热情地拥抱住了店主。 六十五. 贲4逛街 淘到绝世名画 在天上人间租住的房间,西门庆一文不少地把钱交给了高衙内。通过高衙内要李虎的工钱,西门庆认识到杨戬丢官的真实原因。他没想到,他在京城所仰仗的大树就这么倒了,他收拾行李准备逃跑,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时,一阵敲门声把西门庆吓得心惊肉跳。 “谁呀?” “我。” 听声音是贲四,他还不知道西门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西门庆假装镇定,他不急不忙地开门,装作没事人一样,摆出了一副大哥的神态。 “庆哥,这屋还有人吗?”贲四进门后东张西望。 “找什么?就我自己。” “别逗了,哥什么时候一个人睡过觉?” 开门时间长,贲四产生了怀疑。 “不想信,你自己找。” “哥……您这是要走啊?” 贲四找不到人,却看到房间很凌乱。 “是啊,家里那么多老婆,再不回去都长毛了。” “太师府你不去啦?” “嗯……去!我要向他老人家辞行。” 贲四提醒了西门庆,他还有另一个大树可爬。 “给你!” 贲四扔给西门庆一兜银钱。 “这些……蔡太师能看得上?” “这是给你的。” “送蔡太师的画呢?” “在外面。” 贲四打了一个响指,进i了一个伙计,他放下包裹走出门外。 “哥呀,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真买到好画啦。” 西门庆站起身i,打开包裹查看。 “哥,全是名画!” “一共四幅?” ‘’对!‘’ “你看你,给太师送礼,也不挑一挑。” 西门庆抽出一轴包装不甚完画卷说道。 “就这幅不是名画。” “拿走!滥竽充数,你自己留着吧。” 西门庆把画卷扔到了床上。 “别,这幅画画得挺好的,你就一起送给太师吧。” 贲四又把那幅画拿了回i。 “给太师送礼,你小子还图省钱?” “送礼也讲究个吉利数——四平八稳,是吧?再说,蔡太师什么好画没见过,这幅是建筑施工图,与众不同,说不定,他会喜欢。” 西门庆觉得贲四说得有理,就把那幅画又收好。 “真的都是好画?” “要不你打开看看。” “我不看了,我现在就去太师府辞行。” “哥……” “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和太师说说,现在工程都要竣工了,能否再给一些工程?” “这事能和太师说吗?说出i倒显得没有水平。太师是何等聪明的人,这时送礼,又不逢年?又不过节?还不是为了那事。” 西门庆说完拎着布兜就往外面走。贲四连忙赶上,又递给了西门庆一个凤簪。 “这是干啥?” “给瓶姐的,京城最新款式。” “你倒够全面的,怨不得瓶儿总说你好话。”西门庆笑了,“她成箱的珠宝扔进我院里,不需要这东西。” “庆哥,您应酬多,现在又急着走,肯定忘了给她买礼物。” “好吧。”西门庆把银簪放回兜内。 西门庆别过贲四,他拎着布袋径直i到了太师府。太师府大管家翟谦和西门庆关系非常的好,把他放了进去。 蔡太师正在开会,会议时间很长,临近傍晚才出i。 “四泉,是为了杨戬的事吧?” 蔡太师没有以前热情,板着脸问道。 “不是。我是向大人辞行i的。” “嗯,你要走?” “嗯。” “出i时间不短啦,你也该回家了。” 蔡京听说西门庆要走,又恢复了笑模样,“你回家就回家呗,为何又要买礼物?” “这是贲四买的,是他孝敬您的。” 西门庆不敢说是他送礼。杨戬出事,蔡京现在不会收他礼物。 “贲四……你们县的那个包工头?” “对,是他。” “买这东西干什么,你拿——” “他非要买,我又拦不住,你还是打开看一看吧。” 西门庆怕蔡京拒绝,快速地把画卷拿到桌前,展开了第一幅。 “嗯……好画!确实是好画。这不是……唐朝名家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吗?” 蔡京双手倒背,腰板挺直,笑着说道。 “真的?没想到贲四这小子还真会买东西!” 西门庆乐开了花。 “先放一边。” 蔡京没有仔细看,平静地说道。 西门庆随即又展开一幅。 “这一幅也不错嘛,这是宫廷画家阎立本的《步辇图》,也是名画!” 蔡京瞪大眼睛说道。 “太师,我把这第三幅也给你打开?” “打开,就打开。”话语中,蔡京兴致不是特别高。 西门庆又展开了第三幅画。 “这是《洛神赋》,是顾恺之的作品。” “也是好画?” “当然。” “最后这幅差了一点,我也给您打开——” 西门庆想把那幅包装不甚好的画卷也打开。 “四泉啊,那幅画就不用打开啦。”蔡京拦住了西门庆,“前面三幅画我在徽宗那里见过,这都是国宝级的文物,怎么会流落到民间?” 西门庆一听当时慌了,他腿一软,瘫倒在地,“太师,我真不知道,贲四竟是京城盗窃名画的贼!” “起i,谁说他偷盗名画啦?他买的是假画,是赝品!” “哦……幸亏他买假了,uu看书 ww.uukanhu 要不然我命都没了。” 西门庆高兴地从地上爬起i。 “一个包工头,他有何文化,不买假画才怪呢。中国画讲究形意和笔法,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是分辨不出真伪的。四泉,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怪他!” 西门庆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见蔡京原谅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太师,这一幅肯定不是假画,这人给贲四画了不少的建筑施工图。”西门庆说完,展开了那幅包装不甚精美的画卷。 这太师不看便罢,一看大吃一惊! “四泉,你立功啦!” “什么?” 西门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朝正准备搞汴河开发,孟元老组织画师已经画了多幅稿件,皇上至今一个也没看上。我相信,这个设计蓝图皇上一定喜欢。” “皇城外要搞大的房产开发?” “没错!我和皇上筹划了多年未果,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能看到那一天。” “太师,您身体这么好,您一定会看到这一天的。” “看看,多么宏伟的构想——《清明上河图》。张择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有这样地旷世巨作。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真正的人才i自于民间!” 六十六. 把酒言欢 吃喝也算文化 对高衙内i讲,这样的饭局是经常会有,这样的饭局通常档次不低。饭局的地点是在“天上人间”的贵宾宴会厅。 本i,吃饭时要谈论蹴鞠联赛的重要问题,一般无关紧要人员是不能要参加的。可是,的卢却要把花狐狸带i。的卢说,当初他们是一同偷渡到宋朝的,现在自己成了大宋朝蹴鞠顾问,他想让好哥们花狐狸也高兴高兴。再者说,花狐狸也是一个擅长交际的名人,他爱凑热闹。 的卢和花狐狸走进豪华的宴会大厅时,他们看到高衙内和闫四正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闲聊。花狐狸抢先快走两步,伸出了一双热情的大手。 “哟!您就是大宋朝著名球星高公子吧?” “对,您是花大师?” “正是在下。” “你看这气质,这么长的头发,能不是画家吗?” 说话间,高衙内使劲抓了一把花狐狸的长头发,花狐狸龇牙咧嘴低下了头。 “公子,咱吃饭在这么大的宴会厅,太破费了!” 的卢也上前握手,他看整个宴会厅富丽堂皇,对他们四个人略显空旷。 “的卢顾问,大宋朝是礼仪之邦,我们是讲究体面的民族。你们二位是贵客,又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高衙内说完,率先坐在了主位上,其派头俨然像个大官。 “客随猪便,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喽。” 花狐狸宋语说不好,他坐在了高衙内的右手,次席。 的卢听伙伴语音有误,纠正道:“花兄i宋朝时间也不短了,说话咋还带著的卢腔?”他坐在了花狐狸的旁边。 “俺杂恁不中用类?”花狐狸随口秀了一句纯正的皇城腔。 “中!恁说得木毛病!”的卢笑用汴京话回答。 大家欢笑着落座,闫四坐在了高衙内左手陪客席位。 “i,伙计,上菜。” 高衙内潇洒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很规矩地系上了红肚兜,并示意在座的各位也都系上,为了显得宴会更加庄重。 “今日能和公子以及闫总管在一起吃饭,甚是荣幸。”的卢顾问边系肚兜边说,“二位都是高人,在此我想请教向下一个问题:为何大宋人在吃饭时要系红肚兜?” “不好看么?”高衙内不答反问。 “为何不是白色?” “你们的卢国是用白肚兜?” “对呀!我们吃饭时,习惯系上一块白布巾。那样,不是显得更干净、更整洁吗?” “这就是我们两国‘文化’上的区别!” 高衙内在说“文化”二字时格外用力,以显示自己的文化品味。 “大宋朝地大物博,文化精深,是我们小小夷蛮民族所难以理解的。在这里,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花狐狸连吹带捧地说道。 “红色,在我朝代表喜庆;而白色,却代表著悲哀。这从老百姓婚丧嫁娶的习俗中,就可看得出i。” “嗯,是这样!”花狐狸和的卢点头称是。 “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宴会,是为了商讨大宋朝蹴鞠运动的发展,这是一件大喜事,对吧?” “对!” “我们不是i商讨谁他爹死了,谁他娘死了,是白事……” 高衙内说到此时,感觉解释不对,有些不尊重的卢国的用餐习惯。高衙内停顿下i,他见伙计正在上菜,顺势将话叉过去。 “ii,各位边吃边聊。”高衙内借机劝菜,“西红柿炒鸡蛋,这可是宋朝最名贵的菜肴,一般的庶民是吃不起的。” 花狐狸并未被衙内的话叉过,当听到高衙内如此解说“文化”时,他觉得甚是荒谬。花狐狸蓄意反驳,在他夹起一块西红柿时,筷子用得不熟练,西红柿刚好掉在了红肚兜上,他瞬间想起了说辞。 “说起这红肚兜,与喜庆或者民族文化有关我是认同的。但是,我认为大宋朝吃饭时虽有文化,却并不科学。” 花狐狸把“科学”二字加重了语气,以显示他相信科学的态度。 “红肚兜怎么不科学啦?”闫四问道。 “比如说,西红柿掉落在了红肚兜上,本i是把红肚兜弄脏了。可是,因为他们都是红色,却看不出脏i。这样,我们下次再用餐时,怎么证明他是干净的?从科学的角度上i看,我认为,还是用白布巾更好。” 花狐狸用他的“科学“论断打压了高衙内的“文化”说辞,高衙内的“文化”在遭遇了花狐狸的“科学”反击后,他再也“文化”不起i了。 高衙内说不出话,看向闫四。主子难堪,是需要闫四出面解围的,他于是说道:“我们宋朝是既讲究文化,又讲究科学的国度,只不过,你不知道!” 衙内转忧为喜,笑喷在主席座位里。他嘴里刚好有一块未嚼烂的西红柿,恰巧掉落在了红肚兜上。被红色弄脏的红布兜的确显得特别干净,的确看着特别有文化。 在衙内的笑声里,uu看书 w.ukas 花狐狸感到尴尬。他知道他不应该在朝廷官员面前讲文化和科学这样高深的命题,他说泱泱大国没有文化和不讲科学,纯粹是自取欺辱。 在宾客的笑声中,店小二不断上菜。当宴会主菜——红烧甲鱼上i时,的卢又寻出了话题。 “在大宋朝,有一句俗语我始终难以理解。” “的卢顾问,你就说吧,高公子是国子监的高材生。有他在坐,还怕给你解释不了?” 闫四以胜利者的姿态夸奖着主人。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说明你们知道这东西长寿。可是,为何却叫它龟孙呢?依我看,你们应该叫它龟爷爷才对!” 的卢指着主菜说道。 高衙内听出的卢此语像是在骂人,他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的卢先生,你读过孔圣人的《论语》吗?” “看不懂。” “书中有这样一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态,如果你非要长寿,想世世代代作威作福,老百姓就骂你是孙子。” “哦,龟孙子原i是这么解释!”的卢恍然大悟。 “对呀,龟孙……你听明白啦!”闫四怼回的卢,两人相视大笑。顿时,众人开始大块夹肉,大口吃菜,觥筹交错,场面热闹起i…… 六十七. 主客论酒 太祖登基图形 花狐狸也笑了,他的笑声更爽朗,笑容更灿烂,他说:“今天我算是遇上高人了,i,我敬你们一杯!” “花大师现在是文化名人,我想听听你的祝酒辞。”闫四端起酒杯问道。 “我的祝酒词早就想好了,听着,”花狐狸用手一指红烧甲鱼说道,“咱们为龟孙子干一杯!” 众人大笑,一饮而尽。 “花大师真是一个性格爽快的人啊。”高衙内干杯后说道。 “是呀,我爱画裸体画,职业素养使得我为人坦诚,从不掖着盖着。初i大宋朝时,我还真是不习惯。” “那后i怎么习惯了?”闫四问。 “自从认识了花太监,他使我懂得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无欲则刚的道理。” “花太监原i是你人生导师?”高衙内恍然大悟。 “他教会了我,见人作揖行礼,低头面对现实。” “敬畏生活,总比敬畏鬼神好嘛!” “说得好,还是公子有学问!”花大师端起了酒杯,“i,我单独敬你!”,他和高衙内一饮而尽。 “花大师是的卢国的著名画师,i到了大宋朝又成了御用画师。近年i,您应该是创作颇丰吧?”高衙内把话题转入了花狐狸所熟悉的领域,想让他吹嘘一下。 “在艺术的创作上,我的态度还是非常严格的。画不在多、而在精。我要是创作一幅作品,就让它流芳百世;要不然,我就不画。”花狐狸得意洋洋地说。 “怨不得,我们很难看到大师的杰作呢。”闫四附和着说。 “其实,我i大宋朝也曾遭遇过创作瓶颈。” “是缺少裸体模特吗?”高衙内问道。 “不是少,而是根本没有!在我们的卢国,画裸体模特是属于基本功,每日练功已经成了生活习惯,你们知道,我一日不练功,心情有多难受?” “花大师,您别难受了,皇上现在不是挺喜欢你吗?” “我的绘画之所以得到皇帝们的垂青,过去,那是因为画风另类;现在,却全凭实力。经过我的不懈的努力,我的绘画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您擅长画穿衣服的人物画了?” “岂止是擅长,简直就是天才!” “你比苏汉臣画人物画还好?” “他只是个画院待诏,有事让你i,没事让他走,属于闲散人员。你们认为他画的《宋太祖蹴鞠图》很好?” “不好吗?” “你们认为他画得好,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太祖本人。其实,他画得根本不像。” “你怎么知道?” “前些天,他还闹出过一个笑话。他画的缉拿犯人像根本不像,害的朝廷白白地放跑了江洋大盗。要是我i画,那个贼人绝对就跑不了。” “你画得就那么准?” “宋朝画讲究神似,而的卢画讲究逼真,我们研究方向不同。前些天,蔡太师让我创作一幅《宋太祖登基图》,皇上还怀疑我的能力,竟然让我先给他画一个小稿。” “你画了吗?” “我没有,我直接画了一幅英宗皇帝的画像。徽宗皇帝看到画像后,以为他爷爷活了呢,哭得,当场就死了过去。” “你谋杀了皇上?” “徽宗皇帝苏醒i以后,拉着我的手,满含热泪地请求我,一定一定,要把他列祖列宗的画像全画完。害的我呀,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花大师,赶快夹口菜。看i,我们今天是耽误您工作了。” “我加班加点,夜以继日,把剩下的太祖,太宗、仁宗、哲宗、神宗,他们的像全画完。你说,那一幅不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 “这些画像放哪里了?” “景灵宫在宋仁宗年间曾发生了一场大火,你们知道吧?” “知道。自那以后,皇城每隔三百步,就建一个防火台。” “景灵宫发生大火后,虽然经过了修缮,可是难以恢复其建筑原貌。徽宗皇帝看到我的画像后,准备重新翻修景灵宫。” “你是说,你的画要放在景灵宫里?” “没错。” “景灵宫倒是供奉祖宗神像的地方,可是,那地方只有位列三公的大臣才资格进入,我们还是看不到大师的杰作啊。” “这回我创作的《宋太祖登基图》,是专为皇上生日定制的。在天宁节那一天,如果皇上邀请你们去垂拱殿赴宴,你们或许也能看到。” “画大师,皇上不邀请我们赴宴,我们现在就想看看你的作品。”高衙内有些着急。 “高公子,我又让您失望了。为了这幅画我受尽周折,中途几易其稿,却始终无法落笔。” “为什么?”高衙内气得想打花狐狸。 “我想,公子应该知道拥立太祖登基时都有哪些人吧?”花狐狸用眼睛看向高衙内。高衙内回答不出i,用眼睛看向闫四。 “有,太宗赵匡义、丞相赵普、大将石守信和将军潘美。”闫四替高衙内回答。 “对,正是这四个人!我画他们两个人各站一边,为太祖黄袍加身。你想,那是多么美妙的画卷啊!” “那……为什么要改呢?”高衙内不解地问。 “问题就出在潘美身上!现在,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民间对他的议论都很大。说他,害死了爱国将领杨继业;又说他,狸猫换太子。总之,说他名誉有问题,不能在《宋太祖登基图》中出现。” “画三个人给太祖穿衣,不就行了?”高衙内又问。 “虽然,这种不对称式构图相当难以把握,但是,对我画大师i讲却不是问题。难的是,这三个人以怎样的方式站立?哪两人站一边?哪一个人站一边?”花狐狸说到此时停顿下i。uu看书.ukansm “这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为此,朝廷开了多次会议,最终内取得一致意见:不能让三个人给太祖穿衣!” “为什么?” “因为穿衣两侧人数不均,会让人联想到太祖身体一边不如另一边方便。” “对呀,太祖又没得半身不遂!”闫四惊叹道。 “由此可见,画中还需要再增加一人——凑齐四人,为太祖穿衣!” “那……增加谁呢?”高衙内继续问道。 “最终讨论的结果是,增加杨继业!因为他,形象好,气质佳,老百姓喜欢。更关键的是,他是精忠爱国的榜样!”花狐狸一口气念出了内决议。 “这帮内成员简直是乱点鸳鸯谱。杨继业是太宗皇帝征讨北汉时收服的降将,他是后i人,太祖登基时,怎么会有他?”闫四感到不解。 “历史都是由强者i书写!闫总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高衙内说道。 “公子,你在国子监的书没白读,我还真应向你好好学习!” “i吧,让我们共同学习,让我们共勉,为了大宋朝美好的明天——干杯!”高衙内帅众人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六十八. 酝酿联赛 开赛造势策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卢见话题都是零七八碎的,没入正题,心中有些焦急。因为联赛举办的顺利与否关系到他的前程。的卢实在憋不住,他问道:“咱今天还是谈谈正题吧,足球联赛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啦?” “闫总管,联赛开展起i事情会很多,具体的事情我不会过问,都由闫总管负责。闫总管,你i给他们讲讲吧。”高衙内用长官的口吻说道。 “高公子抓大放下,充分相信下属的做事能力。”闫四接机奉承了高衙内一句。 “有您闫总管在,高公子能不放心么?”的卢献媚道。 闫四听到赞誉后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太尉大人常讲,我们做事情,就像这桌面上摆着的美味一样,要一口一口地吃。的卢,我i问你,现在宋朝举办联赛还需要哪些必要的条件,还急需去解决哪些事情?” “我觉得急需皇上的圣旨,只要皇上同意了,什么事都好解决了。”的卢仓促回答。 “的卢,照你这样说,我和高公子什么事也不用管啦?干脆,你直接去找皇上算了!”闫四说完,假装推桌子告辞。 的卢知道自己说话有问题,连忙起身叫住闫四,“闫总管,息怒!是我不会说话,联赛的事情还主要仰仗太尉大人、公子和您!” “我之所以动气,并不只是因为这些,我发现你们考虑问题太简单。联赛不是皇上一道圣旨就能搞定的,还有许多细节有待着我们商量。”说到这里,闫四又拿起筷子,加了一块东坡肉塞在嘴里。 的卢不敢说话,只能耐心等待闫四把口中的肉吃完。 “我认为,有四点是必须着手解决的:第一,资金;第二,人员;第三,场地;第四,也是当前急切要做的事情——开办联赛前的‘造势’运动。” “找死?”的卢对这个新名词不是特别了解。 “造势运动的核心内容是舆论宣传,宣传的口号太尉大人已经想好了,叫——为大宋,赢天下!” “好词!”的卢竖起了大拇指。 “只要宣传效果得当,皇上高兴,圣旨自然降临。为了配合这次的舆论宣传,我们采纳了的卢顾问的见意,准备举办一场国际友谊赛——宋朝队和的卢队的比赛。” “太尉大人真的同意和的卢队比赛啦?” “当然!” “这可太好了!我可以回国组织队伍,花大师,你和我一同回国吧!”的卢出i日久,思乡心切。 “太遗憾了。”花大师甩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天宁节我创作任务繁重,你还是自己走吧。” “的卢顾问,你回一趟国,需要多长时间?”高衙内听说的卢要回家问道。 “如果波斯商船方便的话,i回得需要一年半的时间。” “荒唐!友谊赛等不了你那么长时间。” “可是……汴京城我凑不齐那么多球员啊?” “泉州有吗?” “那地方应该有。” “这就好了。过两天,国子监放假,太师命我到泉州把‘水运仪象台’运到京城i。到时,咱们可以一同乘市舶司的船走。” “好,我和您一起走。回不了家,还可以到泉州看看老朋友。” “你在泉州,真能凑齐一个蹴鞠队?”高衙内有些怀疑。 “花大师,帮我回忆一下,咱i大宋朝的商船上都有哪些人。” “让我想一想啊……”花大师放下筷子,用手梳理了一下长发,“当时船上有史密斯夫妇,安德森船长,卡朋特先生,泰勒上尉,还有……” “克拉克兄弟你忘啦?” “哼,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 “他们兄弟三个,人高马大,可都是好后卫!” “的卢,我警告你:到了泉州,你要是见到他们,都不要理他们;更不能把他们带到皇城i,参加蹴鞠比赛。”花大师提到这兄弟三人怒气冲天。 “花大师,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你还记仇呀?” “不是我记仇,是他们不讲道理。你说,我是偷了他们臭球鞋的人吗?” “花大师,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手段是什么?” “请讲!” “就是让他们亲眼看看你所取得的成就!现在,你是大宋朝有名的御用画师,可他们,却是泉州港,流着臭汗,装卸货物的袋工。” “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没有可比性!” “花大师,你认为挨打很冤枉?” “当然冤枉!我床底下的那只破球鞋,就是他们放的,是蓄意栽赃!” “这我知道,你穿不了他们的大号球鞋。” “看看,都听到了吧,我没必要偷鞋!” “可是,你却偷了史密斯太太那只破鞋。” “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是一伙的。”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史密斯夫妻关系不好,怨不了别人!” “我看主要是海上航行时间太长,你扛不住寂寞。” “的卢,咱们兄弟一场,你当着公子和闫总管的面揭我的短,给我难堪?我告诉你,我花大师为人光明磊落,脚歪不怕鞋正。在船上,我是给史密斯太太画了多幅人体写生。我觉得,我为了我的艺术追求挨打,是无上的光荣!” “可是……您总这样光荣负伤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正是因为我画了那几幅画,i到大宋朝,改变了我的命运。” “你是说,皇上看的春宫画是你在船上创作的?” “正是!” “要是这样,我们这回一定要把史密斯夫妇邀请到皇城i。我们看不到春宫画,也可以看看史密斯太太穿上衣服的样子。”高衙内打趣道。 众人放声大笑…… “没想到谈蹴鞠联赛还有这样一个小插曲,闫总管,你接着说。”高衙内等众人安静下i吩咐道。 “为了配合舆论宣传,这次蹴鞠友谊赛,大宋朝蹴鞠队是必须赢的。而我朝‘齐社’正印前锋高公子,在那场比赛中,要上演帽子戏法。的卢顾问,你要想在大宋朝蹴鞠届干得久远,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克拉克兄弟不i,公子想进几个球,就进几个球。” “为了保险起见,裁判今天也要先定下i。”闫四说完话,看着高衙内。 “裁判就让陆帅干吧。他虽不是专业裁判,可也常踢球,懂得这里面的规矩。”高衙内和陆帅关系好,有好事总想着他。 “有陆帅吹哨,这事就更稳妥了。” “这次比赛场地选在那里?”的卢问道。 “比赛我们还是定在城外金明池边。皇城现在地价这么贵,拆迁就是一大问题,新球场建设不是一时半会就解决了的。”高衙内说道。 “公子,我们报联赛方案,对球场选址,应该有个初步意向。” “你心里想好了吗?” “城里肯定是没有地方,城外,我看不如放在演兵场河对岸。” “天汉桥街?” “对,那个地方朝廷早就有拆迁计划。” “提起那个地方,我还有一件堵心的事。” “怎么啦公子?” “青面兽杨志杀了牛二,最后没有判死刑,牛大不乐意了。他托陆帅给我带过话i,他说,要把牛二的尸首挖出i,抬到太尉府门前闹事。” “这个混蛋!杨志免死也不是太尉大人一个人说了算。” “可朝廷说了算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蔡京;一个,是我家太尉。杨志丢了蔡京的生辰纲,得罪了蔡京。这样想,只有我家老爷子能保杨志不死。” “荒唐,杨志连太尉府的门都没进过。” “到明天,我要会一会这个牛大,我要不把他打出屎i,算我没能耐。” “公子,你去泉州,现在闹事不是时候。” “我要是走了,他闹事怎么办?” “牛大无非是说说狠话,讹几个钱花。太尉府有那么多卫兵,他闹事,岂不是找死?” “这些我都知道,万一他要是犯混,太尉府不是难堪么?” “太尉大人能指挥千军万马,还对付不了这个小毛贼?公子,你不用过份担心。” “好,我先放过他。” “咱不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接着说剩下的两个问题。”闫四恢复到正题。 “闫总管,剩下的两个问题,咱们自己解决,就不用和的卢顾问说了。提到球场建设,u看书 .ukashu我想让李虎i干。他是李师师的哥哥,以后肯定是朝廷重点培养的对象,先让他干点老本行,从中赚点钱花。” “公子,那是后话。现在李虎住在龙门客栈,一个人怪寂寞的。我看,不如让他和咱一起去泉州散散心。泉州港一带,素有‘市井十州人’之称,有许多好玩的地方。” “好主意。” “公子,咱报联赛方案,最好有球场设计方案。你看由谁设计球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非花大师莫属了。” “公子,建筑设计和绘画在我们的卢国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专业,隔行如隔山——” “花大师,您就不要谦虚啦。” “我花某人何时谦虚过?公子,我确实不行!” “花大师《宋太祖登基图》还没有完稿,我看,球场设计就给孟元老吧。”闫四建议道。 “皇上最不喜欢他的设计方案。” “公子,那是总体设计,一个球场他还设计不了?” “好啊,就按你的意见办。”高衙内说完,高高的举起了杯,“咱们朋友坐在一起喝酒的目是,沟通感情,增进友谊。今天,我们工作的事情谈多了,影响气氛。我建议,谁也不许再谈工作了。” “ii,喝酒!”众人举杯。 六十九. 太尉醉酒 挥舞高球球杆 一天的早上,太尉醒i,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阳光异常地刺眼,知道自己起晚了,于是大声喊道:“闫四!” 闻讯跑进i却是陆帅,“老爷,是我。” “闫四呢?”高俅迷糊糊地问道。 “他陪公子去泉州,都走了两天了。” “嗯!”高俅点了点头。 “老爷,您昨晚喝多了,我没敢回家。” “牛大这个混蛋,灌我喝了那么多酒。”高俅渐渐地清醒过i,他伸了伸懒腰,开始穿衣服。 “牛大他待人热情。” “陆帅,你怎么和牛大熟悉的?” “他代理齐社球票。” “齐社踢球,还能卖票?” “对呀,观众很多。” “卖票找什么人不好,为何找牛大这个流氓?” “牛大号称虹桥一霸,请他售票才能镇住场子。” “一个开油铺的有什么了不起?” “可不能那么说。他在整条天汉桥商街,生意是独一份,没人敢开油铺。” “城外那块三不管地带,都快成了土豪恶霸的天堂了。” “他的生意非常赚钱,你没看他脖子戴的金项链,足有手指粗细。”陆帅伸出手指又缩了回去。 “真正的有钱人都财不外露,只有暴发户才像他那副德行!” “您别说,牛大那身装束确实能吓倒一部分人。” “我要不是顾虑他犯浑——到太尉府门前闹事,我都懒得搭理他。” “过去,他见我特别凶,说要因为兄弟之事和您玩命;可一他见到您,却一句话都不提了。” “他见我面只有敬酒的份,他要敢说一句过头的话,门外我的卫兵就收拾他。” “他弟弟被杀的事,也算告一段落。” “当然,他还敢怎样?”高俅穿好了衣服,“陆帅,给我端洗脸水i。” “在这呢,洗脸水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你看还温着呢。”陆帅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并递给了高俅毛巾。 “杨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不但丢了生辰纲,还杀了牛二,惹上牛大这等货色。我的部下要是都像他,我得累死。” “青面兽杨志也算忠良之后了,可真给他祖宗丢人!” “杨志这人没脑子,你丢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拿着宝刀找我求情干啥?我能说,蔡太师生辰纲丢得好,你官复原职吧!” “他应该找蔡太师才对。” “也不是。他应该把此事放凉了,等蔡太师想不起什么时候过生日了,再i找我。” “您再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 “对呀,我不可能因为他,得了罪蔡太师。” “是这么个理。” “不提杨志了,就说这牛大,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有何资格惦记着八百万禁军教头的空缺?” “林冲走后,这个职位不是一直闲着吗?” “那个职位就是空缺一百年,也轮不到他!” “一百年以后牛大早死了。可在宴会上,你已答应牛大了?” “答应啥?我喝多了?” “老爷昨晚是喝了不少酒。” “我喝多了,也不会答应他!陆帅呀,你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呀?” “您不是说,会重点考虑牛大的请求,尽快上奏朝廷嘛?” “那只是个托词。” “可是……老爷,牛大送给i的大桶香油我都收了啊?” “您收他香油啦?” “闫总管不在,我替您收下的。” “陆帅呀,这种人的礼物你也敢收?真是气死我了!” “那怎么办呢?” “还怎么办?想办法退回去!” “老爷,退不成了!今天早餐的油条就是用他家的油炸的。” “岂有此理!难道厨房就没有油了,非要吃他家送的?” “牛大说,他的油是特意给老爷榨的,没有掺假;他还说市场上卖的油最好别吃,说不定是泔水油和地沟油。” “有这么一说?” “市面上的事我也不知道,您吃吃今天的油条就清楚了。” 高俅为官多年,他生活极有规律,也极其简单。他的早餐通常就是吃油条、喝豆浆。 “陆帅,这学期考试如何?”高俅梳洗完毕和陆帅走出了卧房。 “成绩还没下i,开学才能知道。”陆帅不敢说考得不好。 “咱们是老邻居了,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在国子监要好好读书,将i也好为国效力。你说,是吧?” “老爷,我明白。” 陆帅陪同高俅进了餐厅,厨师看他们进i,立刻把早餐端上了桌子。高俅倒要看看今天炸的油条有多好吃,还没坐稳,上i就咬了一口。 “嗯,味道好极了!” “您再喝口豆浆。”陆帅眉飞色舞劝道。 “豆浆的味道也不一样。” “磨豆浆的黄豆也是牛大送的。” “哎……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按理说应该帮他办点事。”高俅皱起了眉头。 “老爷,您不用过意不去。像您这样的高官,陪他吃一顿饭,就是对他莫大的抬举。” “也不能那么说。他昨天闭口不提他兄弟的事,倒让我觉得欠他人情。等童公公回i,我说说情,让牛大给内诸司供食油吧。” “童公公会同意吗?” “这点小事,关系再差,他都不会拒绝。” “我要是把这事告诉牛大,他不得了疯啦?” “事没办成,先别和他说。”高俅喝了一口豆浆,转而又问道,“陆帅,你为何没跟衙内去泉州呀,那个地方听说挺好玩的。” “内哥说了,闫总管一走,他怕没人照顾老爷。” “没想到,我儿还真孝顺。” “内哥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有你。” 高俅满意地点点头。 “齐社蹴鞠赛总共卖了多少门票?” “其实也不多,只是在封闭的球场才能卖票。” “封闭的球场?” “演兵场啊。” “可我在那里看过多次比赛,没发现观众呀?” “老爷,您没发觉看守球场的官兵多了吗?” “观众都是穿着军装混进去的?” “对呀!” “什么?”高俅瞪起了眼睛。“皇家卫队有一半是买了球票的观众?” “要……不然他们怎么进得去军营?” “皇上看球距这些球迷只有十步之遥,要是混进了刺客怎么办?” “没事,有牛大在,他们不敢。” “混蛋!”高俅气得把筷子摔在了桌上。“以后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 “老爷,您别生气,小的知错了!” “看i呀,这蹴鞠联赛必须搞,非搞不可了!没想到,老百姓竟然冒着杀头的危险看球,这是多么好的球市啊!” “老爷,那些买不到球票的观众,我估摸着,得有好几千人。他们不得不爬到演兵场周边的房上、树上看球,你不知他们有多可怜?” 高俅吃不下饭,陷入了沉思…… 陆帅看高俅不高兴了,他站起身,走到鲜果篮,拿起一个洗好的橙子,递给高俅。 “这也是牛大送的?” “这东西牛大哪买得到,是大理国送的。” “这鲜橙倒是挺园的,就是皮太难剥。”高俅看着圆滚滚的橙子吃不了,有些为难。 “要是好剥开皮,我就不给老爷剩了。”陆帅开起了玩笑。 “陆帅,老爷我除了踢球好,你知道,还擅长什么?” “捶丸啊! “对,朝廷每年一度的长老友谊赛,我都是冠军。u看书uuknshu.om ” “所以,他们最后以您的名字命名了这项贵族运动。” “拜火神殿的粟特人可不称这项运动为高球,他们称这项运动为高尔夫。” “那时他们嘴不利索,说不好宋语。” “你知道怎么玩吗?” “不太会玩。” “i,把橙子放在地上,老爷我教你。” 高俅走到门后面取出拐杖,倒着拿,越看越像现代的高尔夫球杆。他对准橙子用力挥去,“啪——!”,那个橙子连汤带水飞出了门外。 “哎呦!”只听门外台阶下面一声惨叫。 高俅三步并作两步从餐厅走出i,他发现一个小太监被打了个满脸花,正用袖口擦拭着从头上淌下i的橙汁。 “哈哈……”高俅大笑,“你看你,想吃橙子,也不提前说一声。” 小太监脑门火辣辣地疼,他抚摸着前额肿起的大包,看着,活象个寿仙佬。 “老爷,我给您提前拜寿了。” 高俅让陆帅从餐厅拿i一块方巾,递给小太监擦脸,并问:“有事么?” “老爷,皇上有请!” “皇上腿好啦?” “好啦,他要在意阑珊单独见你!” 七十. 君臣忆棋 太祖冲动惜败 高俅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没去皇宫却i到了意阑珊。当高俅推门进i的时候,宋徽宗热情地打着招呼,“ii,高太尉坐坐!” “皇上今天怎么把我叫到这i?” “太尉呀,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吃早餐了吗?” “皇上,我在家吃过了。” “要是没吃饱,这还剩两个曹婆婆肉饼。” “我吃好了。怎么样,皇上在这里吃得习惯吗?” “习惯,我觉得肉饼挺好吃的。” “实际上,州桥街市上有名的食品可多啦。” “我自从当了皇上,处处受限制,不能随意逛街。你说说都有哪些?” “像,孙好手馒头,张家乳酪,马铛家羹店,玉楼山梅花包子,细项莲花鸭,桐皮熟烩面……还有,您要想喝奶——” “我不喜欢拿东西,我喝了上火。” “我说的是人奶。” “我以为你说的是牛奶呢,人奶我不缺。” “呃,对对,您是皇上。另外,您要是经常i意阑珊,最好不要买街市上的食品,我建议您还要带御厨师……”高俅刚想说油品造假,却听到隔壁房间传i了哗哗的流水声,转而问道,“皇上,李师师在里屋?” “嗯,她们女人化妆时间长,我都吃了两个肉饼了,她还出不i。” “眉黛初妆为君颜,皇上,您等等值得!” “太尉挺会说啊。”宋徽宗笑了。 “皇上,我还给你带水果i了。” “哪啦?” “在门房,我可以拿进i吗?” “你i就i呗,还带着东西干什么?” “这是好东西,她肯定没吃过。”高俅一指里屋,出去了…… “大理国的鲜橙?”宋徽宗掀开高俅拿i的布兜子。 “没错,皇上识货。” “嗯,拿得好!这里还真没有像样的水果。”宋徽宗甚是开心。 “这东西市面上少见,说i也是稀罕之物。可是,我觉得它没有橘子好吃,皮肉连着,根本包不开。” “你个土鳖,这东西得用刀切开。”高俅闻言用目光寻找着刀具,“不用找,这里没用,一会儿让师师给你切好了!” “那有劳了。” 高俅无意间看到徽宗龙榻案桌上摆着一盘象棋,于是问道:“皇上,今天怎么有如此雅兴?” 皇上见高俅指着桌上的象棋,俨然一笑,挥手示意高俅坐到身边,“ii,爱卿,帮我看看这局残棋”。 高俅见皇上高兴,大着胆子坐下,看了一会儿棋,说道:“皇上,象棋我水平太差,这局势我还真看不明白。” “你知道这盘棋是谁下的么?”皇上问道。 “微臣不知。”高俅答道。 “这是太祖皇帝和陈抟老道在华山之巅下的一盘棋,就是人们常说的‘五步定华山’的一盘名局。” “我听说,这盘棋本应是太祖赢棋,只因那妖道使用诡计激怒了太祖,才使得太祖走出漏招,侥幸获胜的。” “是的,太祖当时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漏杀一子,毁掉了到手的胜利。” “那陈抟老祖本是棋坛高人,号称下无人能敌。太祖和他对弈能有胜机,可见太祖的棋艺也是相当了得。”高俅赞美皇上的祖宗。 “祖上棋艺高超,我和他们相比,相去甚远啦。”徽宗感慨着。 “皇上棋艺高超,这宫廷上下无人可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高俅不解的问道。 徽宗直起浮在棋桌上身子,看着高俅道:“宫廷上下都在欺骗朕,朕生生地被骗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棋艺高超,可以和太祖相比美。直至昨天,我才如梦方醒,我的棋艺连一个弱女子都敌不过。” “谁人大胆,敢赢皇上?” “为什么不能赢我?李师师,她……哎呦!”徽宗一激动使劲地拍了一下大腿,疼得他一咧嘴。 “皇上,您的腿还没好?” “腿是好啦,但还是有一点淤青,不碰它没事,一碰就疼。” “那您还应注意保养,别急着下地。” “不下地?心有多远,路有多远!昨天我i到这里,一开始呀,师师给我弹了几首曲子,弹奏的多是一些敦煌乐曲,她看我不感兴趣,提出要和我下棋,我答应了!你想,我大宋皇帝下棋好是有名的,没料到,我连续败在了李师师手里。” “没想到李师师不但色艺双绝,还这么睿智。”高俅看出皇上虽然输棋,却更加喜欢李师师,他也追加着赞美李师师。 “是呀,多么好的女子!宫廷里没有,却藏在勾栏之中。” “只属于您一个人的勾栏,和宫廷也没有区别。”高俅随口应答。 徽宗一愣,细细地玩味着这句话,停了一会儿,他笑道:“你这话有点意思。不过师师从i没去过那种地方。” “师师冰清玉洁,这才是皇上真正喜欢她的原因。” “算是吧!”徽宗得意扬扬,捋着胡须。 “皇上,蔡太师和周邦彦他们下象棋得都比我好,您今天找我i就是为了谈棋吗?如果是谈棋,uu看书ww.uuashu.om 那你可找错了人!” “我把你叫i,是为了当面感谢你。你给师师的哥哥李虎安排了工作,最近还让他出差泉州旅游散心。”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我作这点事是应该的。再者说,李虎是个本分的包工头,他受杨戬家人欺辱,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杨戬那厮我早就看不上眼,上次朝会我就表过态,要依法处理他。”徽宗有些愤怒。“弹劾他的奏折你写好了吗?” “奏折我不用写,巡按弹劾他的奏折就在我手里。”高俅说着,从衣袖内掏出奏折,递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奏折,展开i看,突然眉头一皱,把奏折一合,拍在了桌上。“爱卿,不对吧?这是申请蹴鞠联赛的奏折!” 高俅假装诧异拿错了奏折,他慌忙从衣袖内又拿出一本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奏折,仔细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问高俅:“上面情况属实?” “皇上,我调查过,绝对属实,他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宋徽宗从书桌上取出起笔墨,用他那漂亮的瘦金体写道——严格!严厉!按大宋例律执行。 徽宗皇帝批阅完的奏折没有立刻递给高俅,而是放在了桌上。他用手一指里屋,诡秘地笑道:“让她看完后,交刑部处理。” 七十一. 太尉奏折 明确蹴鞠产业 徽宗笑,高俅也礼貌地跟着笑,随后,徽宗指着拍在桌上的奏折问:“爱卿呀,齐社不是搞得挺好的吗?你为何又拿i一本蹴鞠奏折。” “皇上,齐社踢球确实为我朝取得不少冠军,争得了不少荣誉。可是,它主要目的是为了士兵强身健体。我认为这样搞一项运动,局限性太大了!” “此话怎讲?” “一个齐社能招多少队员?” “禁卫军的主要职责是保卫皇城,踢球人的编制不能再扩大了。” “可是我大宋会蹴鞠人口有很多啊?” “人虽多,踢球好的却没几个。” “皇上,那也不尽然。真实情况是,很多蹴鞠高手都被挡在了现行球员编制之外;甚至于,一些极有天赋的年轻球员被扼杀在了制度的摇篮中。” “蹴鞠本i就是娱乐项目,我们总不可能玩物丧志吧?现在,朝廷能从军费开支中养活一个‘齐社’已经实属不易了。” “正是因为朝廷蹴鞠编制有限,才使得一些有关系、有路子;没才能、没水平的人混进了这项运动中i。” “这些我都知道,‘齐社’是一个闲王孩子们游戏的一个团体,要不然,他们输给了大辽国我会不介意?太尉呀,在这里我得说你两句,你看看蔡太师,他给我出的点子都是让朝廷省钱、赚钱的;可你却在拼命要钱、花钱。大宋朝虽然国力雄厚,如果不算计,也会入不敷出的。” “皇上,蹴鞠联赛之事我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您说的这些问题我都有考虑其。在奏折里,我有详细的方案,请您过目。” 徽宗点点头,翻开奏折。 “你儿子呢?” “他国子监放假后,我安排他到泉州去取‘水运仪象台’了。”高衙内看不上公主,就不能陪皇上到后花园踢球,高俅放儿子走是有考虑的。 “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踢球在哪吗?” “怎不记得?在端王府后花园。” “是呀,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啦,是蹴鞠处成了我们的君臣之谊啊!” “是呀,皇上!为何不把我们这二十年i共同的爱好,变成我大宋朝一项轰轰烈烈的产业呢!” 徽宗听到这话,抬起头i看着高俅,“爱卿,搞体育,健身强国,我一向支持。可我也在反思,你知道捶丸队的现状吧。” “知道,他们实力很强。” “他们实力强,他们打遍天下无敌手,为朝廷争了光,争得了荣誉。可是,这支球队长期垄断着这项赛事,使得其他各国都不敢、不愿参与。他们孤独求败,失去对手,只好在本朝各州、各郡巡回比赛。说实话,这样的胜利让我厌倦!我在想,我朝花大笔的银两所豢养的这群超豪华的、为自己脸上贴金的球队是否值得?是不是在劳民伤财?” “捶丸球队的情况积重难返,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原先想,捶丸只是个小项目,一个像四喜丸子大的小球,费不了多少钱。可没想到,多年过i,产生出了无数的冠军和优秀选手,他们为朝廷争了光,朝廷就要养他们做官。看着他们人员逐年增多,这官位安排不开不说,朝廷的负担越i越沉重,庶民也怨声载道呀。”高俅对捶丸队现状发了一番感慨。 “太尉,你说的没错!都说他们为朝廷争了光,难道我大宋朝的光荣是靠几个捶丸人挣i的?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运动纯属自欺欺人!”徽宗说这话时有些激动,他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捶丸队是即成的事实,因为它是先皇们热衷提倡的一项赛事,我不能遣散。你今天的奏折中所说到足球联赛,我担心会导‘捶丸队’的覆辙,成为消耗国家税银的一个更大的无底洞。”徽宗虽喜欢足球,却不同意赛事的申请。 “皇上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因为,捶丸是属于贵族运动,像西夏、大辽、高丽、大石等国,他们都不热衷这项赛事,所以我朝捶丸队所取得的冠军含金量不足,保有这样一支球队没有意义。但是,蹴鞠联赛就不同了,我准备采取一种全新的尝试,使朝廷少掏钱,甚至于不用掏钱。” 徽宗听这话i了兴趣。“爱卿,你写的蹴鞠奏折内容丰富,这两天我精神难于集中,看不进去,不如你详细说说吧。”徽宗合上了奏折。 “蹴鞠联赛不但是运动,还是一项产业。朝廷办体育重视的是这项运动,市场化办体育可以形成产业!足球运动要纳入市场,要形成产业,这项运动才有生命力。现在,在皇城的四个陪都,都自发地组建了自己的球队,说明这项运动很有群众基础。空有群众基础,而没有正确的引导形成不了产业。只要我们有切实可行的联赛规划,我们可以在各州郡组成相应的足球俱乐部。比如说,京城的齐社俱乐部;山东的漕运俱乐部;江南的织造俱乐部;徽州的矿业俱乐部;和解州的盐业乐部……这些大型的产业机构组建球队,由他们出钱,在全国的范围内开展联赛,不会给朝廷财政造成太大的负担的。” “爱卿啊,你的建议很好,但有一点我要说,你所列举的这些俱乐部都是朝廷的产业,是国家税银的主要i源,他们花钱和朝廷花钱有何区别?这里外里还不是朝廷出钱?” “蹴鞠产业需要朝廷企业i带动,uu看书 ww.uukanshu民营资本发现皇上队联赛非常重视,慢慢地他们也会加入进i的。” “这个思路还是对的,在联赛队伍中,你要说服一些有钱的个体加入进i。” “微臣明白!” “蹴鞠联赛我原则同意,具体的事情你i安排。在这里,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足球参与人口众多,光汴京的球迷就用数以万人,若在全国推广开i,其人数恐怕会超过宋朝军队。小小梁山泊,几十个草寇都令我朝不安,足球偌大的参与群体,若反抗朝廷,其后果可不堪设想。在这里我要强调,体育运动在我朝率先应考虑的是朝廷主导权,然后才是产业。失去正确领导的任何产业项目,在我朝都是绝不支持的。” 徽宗这么说是高俅早就预料的,他知道,大宋朝对失去皇权统治的恐惧心里,时时刻刻抑制着众多良好产业的发展;他知道,在大宋朝只需要权利,不需要市场,高俅所高调倡导的市场足球也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烟幕弹。 “好了,蹴鞠联赛的事就讨论到这,记住了我说的重要原则,其他,你自由发挥。” “谢谢皇上支持!” 徽宗点点头,而后转头瞧向屋内,神情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喊道:“师师,你化妆还有完吗?” “完了,皇上!”随着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李师师光彩照人地出i了。 七十二. 师师出台 当面致谢高俅 宋徽宗见李师师出i转怒为喜,他站起i开始鼓掌,高俅也起立鼓掌。李师师笑容灿烂分别给二位施礼,甜甜地叫着:“皇上好,太尉好。”高俅惊喜地还礼,而后悄然坐在远方的位置上。李师师和皇上相对而坐。 “师师,你见过高太尉?”徽宗好奇地问。 “奴家哪里见过,只是我见过令公子,他们父子相像,才冒然敢认。” “这就更不对了,高衙内是太尉的义子,他们怎可能长得相像?师师,你说谎可要掌嘴的!”宋徽宗说话时用手摸了一下李师师的粉腮。 “皇上,师师说得有道理,高衙内是我哥的孩子。” “高太尉,你和李师师合起i骗我?你们家里人我都见过,有谁长了一对像高衙内那样的板牙?” “皇上!”李师师拖着长了声音开始撒娇,“实话实说,是奴家刚才在里屋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知道太尉i了。” “这样解释还差不多,你比高太尉诚实。” “高太尉哪里不诚实了,他说的也蛮有道理的。他们父子的眼睛就很相像。俗话讲,虎父无犬子,见到高太尉就知道高公子是为何那么优秀了。” “这真奇怪了!居然还有人说高衙内好,现在全城都骂他强抢民女,你不知道?” “那是众口铄金,诋毁高公子。皇上您是金口玉言,可不能那么说。” “看i哄女人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没想到高衙内还有这么忠实的支持者。” “我始终是高公子的球迷,他不但球踢得好,为人也正直,还讲义气。他帮了我的哥哥,我都不知道怎样感激他,不知道怎样夸奖他!今天见到了他的父亲我才弄明白,高公子良好的品行都是与太尉大人严格的教育分不开的。” “分得开,分不开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高太尉把剥不开皮的橙子送i了。” “呦!这是太尉大人送i的?多好的橙子!瞧瞧您说的,太尉大人见多识广,怎么会剥不开橙子?分明是他不舍得吃。” “哼!高太尉的心思我清楚,他怕我怪他私通大理国。”皇上用质询的眼神看着高俅。 高俅连忙解释道:“皇上,大理国人都知道规矩,他们只派人送了橙子,并没有和我单独会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理国自从诸葛亮三擒孟获以后,对汉人一向敬畏;对咱大宋朝也谨遵礼法,不越分寸。” “那你还不相信太尉,嗯?”李师师向宋徽宗投去一个俏皮地眼神,而后又说道,“太尉在家不舍得吃橙子,您还不让他在这吃点?” “馋猫,是你想吃吧?拿去给太尉大人切好了!” “是!”李师师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宋徽宗望着李师师出去的背影,一脸的怜爱,他对高球低声说道:“怎么样,这小女子还可以吧?” “挺聪明伶俐的。” “可不是么!他哥哥李虎i辞行时,把太尉府为她家做的事全都说了。昨晚我一i,她就一直缠着我要见你,说要当面感谢你。” “如此看i,她的家庭教育还是满好的。” “应该是吧!” 不一会儿,李师师空手回i,翘着双手说道:“我让婆婆洗干净了,切好送i。”说完,她又坐回了原位。 “师师,你再看看杨戬的处理决定,我刚批复的。”宋徽宗把奏折推给了李师师。 李师师拿起桌上的奏折,一目十行地看着,边看边点头,并说道:“对杨戬那样的佞臣,怎么处理都不为过。我同意了!”说完,她高兴地把奏折放下,接着又拿起桌上的另外一本,“这本是处理任家父子的吧?” “不要乱看,这本是蹴鞠奏折。”宋徽宗一把抢过奏折,“任家父子的案子不够级别,报不到我这!” 宋徽宗一抢奏折把李师师吓了一跳,他嘟囔着嘴说:“蹴鞠奏折又不是国家机密,看看怕什么?” “师师呀,既然你提到了任家父子之事,我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告诉你,他们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择日就要问斩了。”高俅说道。 “他们会有死罪?”李师师没想到处罚任氏父子会这么严厉。 “虽然破坏你家染坊罪不该死,可是,他们父子为了掩盖罪行,铤而走险,竟然干了杀人灭口的勾当——他们杀了闷罐。” “这对作恶多端的任氏父子真是罪有应得!”师师开始流泪。 “师师,你为父仇,刽子手我都选好了,就差你决定是用钝刀还是快刀了。” “就用厨房那把切橙子的刀!”师师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宋徽宗见李师师哭得很伤心,连忙转移话题,于是说道:“师师,你刚才不是想看蹴鞠奏折吗,给你!” “嗯!”李师师当时就不哭了,她掏出手绢擦眼泪,她知道她的哭相并不好看。 “你看,你看!真没见过女人这么喜欢足球的!” “你要我看,我偏不看!”李师师把奏折推给宋徽宗,u看书ww.uukanshu “这里面写得什么我都清楚!” “太尉说的话你全偷听了?” “嗯!我觉得太尉讲得非常有道理,把蹴鞠联赛搞好了,老白姓有球踢,有事做,就不会惹事生非,更不会去投靠梁山的土匪了。” “师师!”徽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i,“你接触我的时间不长,还不懂得朝廷的规矩,外戚干政是要杀头的。” “我算外戚?我只不过是一个贫民家的丫头,我有何权力干政?” 李师师说话间,婆婆端i了切好的水果,李师师随手拿起一块,剥开橙皮,把果肉塞在了宋徽宗的口里,“皇上,您别不高兴,吃块橙子吧!” “师师真好!师师真好!”皇上吃在嘴里,美在心里。 “太尉大人一心为国,尽心尽力,是朝廷的肱骨之臣。i,您也吃一块。”李师师说着,用玉指递给高俅一块橙子,这块和给皇上的不同,是没有剥开皮的。 “师师,你是不是还想着燕青?”宋徽宗嘴里虽然有橙子,却没忘刚才所说之事。 “哈哈……我想燕青?我家落难时,燕青在哪里?李师师走投无路时,燕青在哪里?皇上,我是可惜燕青的蹴鞠才华,若论感情,他不配和我交往。” “师师,今天高太尉在座,就让他说说,是怎样放走的燕青吧。” 七十三. 高俅道破 燕青梁山卧底 高俅没想到宋徽宗会这样问他,他猜测皇上的本意是表明他没有加害燕青。 “师师,前两天皇城戒严我们不是为了抓捕燕青,我们是为了抓捕杨戬,因为他是手握重兵的要犯,要是他跑出城去后果不堪设想。”高俅如此解释说。 “您的意思是说杨戬也有纹身?” “杨戬没有,我们对外不能声称抓杨戬。我们必须制造假象抓捕燕青。”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燕青始终是我朝皇城司的特工人员,他需要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 “燕青不是卢俊义的家仆吗?” “卢俊义的家仆会踢球这么好?——燕青是我的学生!” “这就更令人费解了。” “你知道,殿帅府一直掌管着皇城司,我给燕青的任务就是,说服卢俊义,打入到梁山匪穴,杀了匪首晁盖,一举剿灭梁山。” “那……燕青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皇城司的人员是轻易不会暴露自己身份的,他们有组织纪律,更不会因为感情而放弃工作。燕青同志一直是我朝优秀的地下工作者,他的代号是007。踢球人都知道,那是一个蹴鞠中场球员的编号。” “太尉大人,您是不是骗我啊?” “师师,你现在住的房子——意阑珊,燕青没特殊身份能够赢得?” “我i这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 “皇上,你可以把真实情况告诉李师师了。”高俅得意地对宋徽宗说到。 “正是!”宋徽宗很干脆地回答。 宋徽宗如此干脆的回答,是因为他完全被高俅这个天才的说客所打动了。因为,没有比高俅的这一整套说辞,能更有效地切断李师师和燕青的念想了。 高俅继续慷慨陈词地说道:“皇上,杀一个抢劫生辰纲的晁盖容易,杀死所有梁山匪徒却难。对付他们,我有一整套计谋,不知当讲否?” “可以说!师师又不是外人。”皇上为了显示对师师的宠幸,谈论国家大事再也不避讳了。 “历朝历代都会有刁民闹事,在我朝除了梁山匪徒,还有二龙山,方腊等团伙。现在,在一些地区甚至于还出现了一些黑店,他们杀人越货,卖人肉包子,这些人一天不除,就影响到我朝的和谐、以及社稷安危。” “什么?太平盛世,还有卖人肉包子的,真是吓死人了!”李师师在一旁扭捏作态,插语道。 “师师,别怕!有朕在,你这个人肉包子吃不到别人嘴里。” “讨厌!” 高俅强忍着没敢笑出i,他说道:“宋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人,他虽然是一个小押司,可也曾是朝廷官员,是个能够感受皇恩的一个人,他和晁盖、阮小七等人有着本质不同。若把他争取过i,里应外合就可全歼匪徒。” “高太尉,就凭他宋江一人,这么大的事,他能办得了?”宋徽宗将信将疑。 “因宋江通风报信,晁盖等匪徒得以逃脱活命。宋江一入梁山定会得到他们的感激,定会让他做个大头目。待他做了头目,我们还可以安插更多的自己人进去,当我们的人形成了一定的势力,水泊梁山就会被剿灭了。” “太尉呀,你刚才提到把卢俊义派遣到梁上,我认为是可行的。总归,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偌大家业,是肯定愿意为朝廷效力的。可是,若要让朝廷的其他人上梁山,他们愿意吗?他们在朝廷养尊处优惯了。”徽宗对高俅所说的计划还是有些担忧。 “他们不上梁山,我逼他们上!尤其对那些犯过错误的官员,如,青面兽杨志,花和尚的鲁智深,以及小旋风柴进等人,如果朝廷能给他们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我想,他们还是愿意去梁山卧底的。”高俅说着脸上露出了诡笑。 “哈哈,这倒是个办法。不过,他们去梁山,晁盖那匪首会同意吗?” “想办法弄死他!死人不会不同意。” “高俅呀,高俅,你不但球踢得好,主意还高!”徽宗一脸的满意。 “太尉大人,燕青到了梁山是不是很危险?” “师师呀,燕青一身武艺,你不要替他担心。再说,燕青是007号,前面还有六位皇城司的成员在暗中保护他。” “真没想到,燕青的真实身份是这样。”李师师表情失落。 “师师,燕青为了大宋江山,舍生取义,不念儿女私情,他的英雄行为,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皇上,我明白。” “童贯过几天就从南方淘宝回i,他会带i许多的金银珠宝、丝绸锦缎。到时,你穿在身上在天宁节纵情高歌《大宋朝》,风光无限,还不开心?” “皇上,我的演唱会在那里举行?” “大内皇宫聚英殿。” “您的生日宴怎样安排?” “朕的生日宴总共要喝九盏御酒,而每喝一盏御酒,都有不同的表演节目。通常在喝前二盏御酒时,宾客还没喝得尽兴,表演的都是一般歌舞节目。在后面越喝越精彩:在喝第三盏御酒时,有杂技表演;在喝第四盏御酒时,有小品相声;在喝第五盏御酒时,有琵琶独奏;在喝第六盏御酒时,有蹴鞠表演;在喝第七盏御酒时,有400个仙童群舞;在喝第八盏酒时,有歌曲独唱;在喝第九盏酒时,有相扑表演。 “我是在皇上喝第八盏酒时唱歌了?” “对,那是生日宴会的高潮。” “皇上,我好紧张,皇宫我没进去过,我担心唱不好……” “不用担心,我会派乐官张廷叟和孟子书i教你。” “我还是想让周邦彦做我的老师。” “周邦彦是大晟府乐坊主管,是我生日宴会的总策划,他太忙。” “皇上,距生日宴还有段时间,您就叫周老师i吗。” “好吧,我依你!” “谢皇上!” “童贯去南方走了那么长时间,也该回i了。”皇上问高俅。 “他是不是恋上江南的温柔乡啦?” “高太尉,你别总拿童公公寻开心了,他一个太监哪有如此多情!他不敢早回i怕是为了躲避任家父子的官司。他在宫内这些年所做的勾当,通过这次案情调查都已经真像大白了。” “童贯独身一人,该不会有腐败行为吧?” “太尉,看书ww.ukansh.om 腐败不只是贪污和腐败,也包括出卖人情。他把印染司的生意长期发包给‘任家染坊’就是极不正常的现象。还有,御厨也有人反映,童贯进的香油不纯,他主持研发的御酒也不好喝。他到处做好人,让坏人钻空子。” “皇上对童贯这个人看得透彻。” “还有王黼,我看他干校书郎挺勤奋的,提拔他当了行幸局局长。可是,他都干了些什么?我本想为朝廷选拔一些演艺人才,可他却搞成了选美比赛。弄得乌七八糟,让外界认为为我宋徽宗是一个滥情之人。” “皇上,您叫停了选美比赛,行幸局还干什么?” “没用就撤销。” “撤销了行幸局,王黼要降职吗?” “他没犯大的错误,降职会打消他的积极性。再者说,他掏隔墙门洞也挺尽心尽力的,等门安好了,i意阑珊方便了,我对他另做安排。” “皇上,我还有事吗?” “你不陪师师下盘棋?” “皇上,师师棋艺高超,我肯定下不过。不打扰了。”高俅识趣地起身告退。 “太尉,过两天到后花园陪我踢球,我们要好好锻炼身体啦!”宋徽宗站起身i,摆出一个猛男的pse。 高俅一笑,推门出去了…… 七十四. 太师审图 分类评判效果 蔡京受到高俅的“举荐”、徽宗的信任,创作《大宋朝》国歌。这对他i讲,是一件既艰巨又光荣的任务。在忙完朝廷的繁杂事务后,他闭门谢客,全心构思创作。蔡京是进士出身,他对自己的文笔还是颇为自负的。他想,如若这首《大宋朝》国歌出自己手,皇帝就会更信任他了,百姓也会认为他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了。 蔡京捻动着笔管,蘸上了墨,好像今天还颇有灵感。他脑海中不停涌现绝妙好辞,刚要提笔书写,忽然,大管家翟谦走了进i。 “老爷——”翟管家夹着几张图纸,刚要说话,却发现蔡京不高兴了。 “不是说了么,不要打扰我创作?” “老爷……有急事。” “什们事能比我写《大宋朝》还要急?” “集英殿舞台效果图出i了。” 为了给李师师的表演增加舞台效果,集英殿要进行部分整修,显然这件事对蔡京i讲也是同等重要的。 蔡京放下笔,还是有些不耐烦,嘟囔道:“这事也要我定,让画院定不就行了?” “画院的人说了,他们绘画水平还可以,若论鉴赏力,还是老爷最权威。” “别给我戴高帽了,我从i不以权威自诩。朝廷的每个方案的决策中,不都要集思广益么?我看啊,还是放在朝会上讨论吧!” “太师,画院人强调,你要是不先拿个意见,他们心中没谱,开会时不知该如何发言。” “我的意见有用吗?最终还不是皇上老子说了算!” “皇上多数是赞同您的意见的。” “大宋朝定任何事,就没人敢负责,没人愿意负责,最终都推到我这i。” “那不还是因为老爷博才多识么?” “我博才多识?现在我还真怀疑了,《大宋朝》一首歌词就把我难住了。”蔡京敲着桌上的一页空纸。 “那是您对自己要求严格。” “行啦!别捧我了。” 翟谦把图纸放在书桌上,蔡京拿起了其中一幅,仔细端详,“你看,这一幅设计的,从色彩到构图都相当不错。” “老爷,还是您有眼力,这幅是花大师的作品。” “我当初让他画,他说不会画;我一着急,他不也画出i了?” “是是,这个洋画师太狡猾。” “哎,可惜了。花大师还是不了解我朝的建筑,你看……这舞台立柱画的,怎么头上长出麦穗i了?” “花大师说了,这是的卢国最流行的款式,说叫什么……罗马柱!的卢王宫就是这样设计的。” “不管它是骡子,是马,还是驴柱子,这种东西放在集英殿内看着就是不伦不类。大宋朝皇宫的建筑风格必须统一。” “要不……让花大师改一改?” “他改的不只是柱子,还有角线、栏杆、扶手……所有非宋式的建筑构件都要改。” “需要改这么多地方啊?” “相当于重画一幅画。”蔡京把图纸扔在一边。翟谦又展开另一幅。 “你看,这幅画虽然画得简单,色彩淡也雅了许多,但同样是一幅好作品。创作这幅画的人一看就有很好的笔墨功底,虽墨色淋漓,却不失章法。很传统,我喜欢!” “君子所见略同,许多人都喜欢这个设计。” “大宋王朝是一个极注重传统文化的国度,形成了一整套属于自己的文化内涵。在艺术上我常讲,失去了继承的创新,那不叫创新,那是胡i。这幅画就是对我的艺术理论最好的诠释。” “这幅画堪称完美吧?” “不过……这幅画还是有一点小缺点。你看,这台阶设计的,只画了三级。当今皇上笃信道教,讲求风水,台阶数字起码要四平八稳,怎么可画三级呢?” “这好办,让他再增加一级台阶。”说着翟管家又展开了第三幅。 “这是谁画的?太差了,怎么把集英殿都画倒啦?”蔡京说话时,身体随画倒向一方。 “嗯,确实线条画直。这可是当代名家苏汉臣的作品!” “他怎么可画得这样失败?” “他画完后也觉得不好,和我解释说,他只擅长画小朋友,建筑画他从i没画过。” “建筑画在绘画领域有专属类别,叫‘界画’,通常是用两管笔画直线,一支笔架在尺上,一支笔画在纸上,苏汉臣没经过这方面专业的训练,画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这么说,老爷是喜欢前两幅作品了?” “更倾向于第二幅。” “第一幅可是花大师的作品,您不是还想保举他当画院院长嘛?” “有些人就是不能喂得太饱,不然他就不知天高地厚,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听说,花狐狸最近和太尉府走得挺近,还和高衙内在‘天上人间’吃饭喝酒,他都忘了他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了?”蔡京有些生气。 “花大师和我解释说,吃饭是他推脱不开才去的。他还说,高衙内邀请他到泉州港考察旅游,他都没答应。” “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他要去了,看我回i怎么收拾他。这次不选他的方案算是给他提个醒。” “您选第二幅画了?” “对,就选他吧!” “您可知是谁画的么?” “这人画法还略显稚嫩,不像是专业画家。” “这幅画是周邦彦布置舞台的草稿。”翟管家说道。 “周邦彦?”蔡京有些吃惊。 “对呀,是他!” “真想不到,他诗写得出彩,绘画也拿得出手。” “他策划多年天宁节宴会了,他对大型歌舞表演的场面非常熟悉。” “所以,他设计的舞台才最专业。” “没错。” “唉……可惜了!” “老爷,u看书 .uukahuco 您叹息什么?” “你看过最近一期的《朝报》吗?” “看过,周邦彦还在《朝报》文艺版发表了一首诗歌。” “问题就出在这首诗上。把《朝报》给我拿i。” 翟谦从书架上拿i报纸,打开文艺版,只见周邦彦的诗歌——《少年游》刊登在醒目的位置上。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这首诗写得不好么?”翟谦看完后问道。 “他写得太好了,《少年游》一经发表,立刻在京城引起轰动,传唱开了。” “他是知名音乐人,几乎是写一首,红一首。” “词是好词,曲是好曲,可皇上偏偏不喜欢。” “街上小报传言他要被贬出京城?” “这些街摊小报甚至于比《朝报》发布消息还快,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的情报?” “他们刊登的不是假新闻?” “不,是真的!” 七十五. 太师休闲 38徽宗秘闻 蔡京从书桌内拿出将要活字印刷的《朝报》,往书桌上一摔,开口说道:“周邦彦贬职消息马上就要公布了。” “老爷,这份稿件你还交给毕姥爷活字社排版?” “嗯,我还没签字,压了好几天了。” “老爷,你想保他?” “他的情况太特殊,实在不好办。”蔡京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爷,我不是外人,你详细说说周邦彦到底出了什么事么?”说着翟管家凑到了蔡京身边。 “事情是这样的,周邦彦在选美比赛前是李师师的艺术辅导老师,后i皇上宠幸了李师师,李师师通过和皇上的接触,她越发感到自己文化知识的匮乏,她要求周邦彦继续给她补课。一天周邦彦前去给李师师补课,事也凑巧,符宝馆和意阑珊的槅门修好了,皇上前去剪彩。皇上剪完彩后,就直接进了李师师的院子。当时周邦彦正在房间内,他吓得慌了神,不敢解释,急忙躲在了师师的床底下,趴着整整闷了一宿。”说完蔡京哈哈地大笑起i。 “皇上发现周邦彦了么?” “没有。皇上转天走后,周邦彦才逃了出i。” “皇上未发现他,怎么知道他和李师师的隐情?”翟管家还是不解。 “坏就坏在周邦彦写的那首《少年游》上!” “问题在哪呢?” “诗中写‘纤手破新橙’,橙子是大理国的贡品,市场上见不到,宫里也很少有,周邦彦会看到谁在吃橙子?” “皇上给李师师送去了橙子?” “对!那首诗分明是写皇上和李师师幽会时,吃橙子的场景。” “周邦彦若因这点风流韵事,他的舞台设计弃之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翟管家叹了口气。 “我并没说不用周邦彦的方案啊?皇上正在气头上,贬他的职很正常。但是,天宁节皇上过生日,他离不开周邦彦的,到时还会重用他。只不过,这要等待一个契机。” “可是舞台设计定不下i,影响施工啊?施工开始不了,天宁节宴会就不能如期举行。”翟管家有些着急。 “要是把他的设计方案改成他人的名字呢?” “谁敢冒周邦彦的大名?” “周邦彦本是待罪之人,他敢争夺署名权?” “可是,要周邦彦官复原职,到时候,他会善罢甘休?” “翟谦你分析的也对。徽宗只是在气头上罢了他的职,如果李师师为他求情,或许还有复职的可能。” “这太有可能了。” “不行,得把周邦彦叫i研究一个策略。” “老爷,周邦彦得到消息后,已经就要离开京城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小报上都已经刊登啦。” “这些无良小报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邦彦被出城时,李师师还去隋堤送到十里长亭。临别时,周邦彦又写了一首诗。这首诗也在刊登在小报上啦。” “你看到那张小报了?” “太师府也订阅了《挥麈录》,不过,那是佣人看的报纸。” “你拿i,我也要看看。” 翟谦出去片刻就把小报拿i了,他把《挥麈录》递给蔡京看。 蔡京端起报纸,眯着眼念道:“《兰陵王》……这破报纸,除了标题,我什么也看不清。”他把报纸摔在桌上,对翟谦说道:“你i念!” 翟谦随后念道: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 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 年去岁i,应折柔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 灯照离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箭风快,半篙波暖, 回头迢递便数驿。望人在天北。凄恻。恨堆积。 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蔡京听完,随后说道:“这首词秉承了周邦彦一贯的高水准,可也无特殊之处。这后三句“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道出了他对和李师师之事确有悔意。” “周邦彦知错就改,皇上能原谅他么?” “皇上心里原谅他,也总不能今天把他贬职,明天又给他复职吧,那龙言岂不成了儿戏?”蔡京不知如何帮助周邦彦。 “朝廷喜欢一个官员总有他的理由,当初,神宗提拔、重用邦彦还不是因为他写的《汴都赋》么?依我看,他的赋词比之曹植的《洛神赋》和东坡的《前后赤壁赋》差之甚远。只不过,他赞扬荆公新法写对了时侯。”翟管家也读了不少书。 “是的,我看也不如杜牧《阿房宫赋》和欧阳修的《秋声赋》。凡作品都有两种属性:一曰,艺术性;二曰,时代性。艺术性可以流芳百世;时代性可以鼎颂时宜。周邦彦自从为官之后,婉约小词写了不少,艺术性挺强,可你作为朝廷命官,领着国家俸禄,整日卿卿我我,吴言软语,也不像话,总归,你的太学身份摆在哪里。皇上罢他的官位,也不单纯是因为李师师。”蔡京分析道。 “原i做学问还有这么多讲究!”翟管家恍然大悟。 “读书要会读,写作要会写,不然会空忙一世的。你看老爷我写《大宋朝》国歌,歌颂我朝的繁华盛世,皇上能不喜欢?你刚进i打断了我,要不然我写完了,你先听听我最精彩的头两句。蔡京站起身i,挺直腰板,张嘴道: “啊……啊……” 蔡京本想在翟谦面前炫耀一下他的诗词功底,uu看书.ukanhu.om可却突然间想不起i了,他的思绪象断了线的风筝,飞上了天外天…… “老爷公事繁忙,有绝妙好辞也淹在鸡零狗碎的政务上了。”翟谦连忙解释,避免蔡京尴尬。 “嗯,确实如此!” “老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否?” “说吧。” “我觉得您写这首《大宋朝》并不合适。您想,您写词,谁谱曲啊?当朝谁谱曲最好?还不是周邦彦!再者说,李师师最喜欢谁的词?还不是周邦彦!万一您写的歌词皇上喜欢,李师师不喜欢,她不愿意唱,岂不尴尬!” “嗯,言之有理。” “不如这样,您做个好人,让周邦彦作词谱曲,他有作赋《汴都赋》的功底《大宋朝》国歌肯定难不住他。他若写好了,皇上喜欢,李师师也喜欢,周邦彦不就有了一个官复原职的机会?” “妙!” “您暗中帮助了周邦彦,他能不感激您?李师师能不感激您?您不花一文钱,就能收买人心,这样的巧事为何不做?”翟谦一席话,点醒梦中人。 “对,翟管家,你赶紧叫驿卒快马加鞭,拦住周邦彦!” “是!” 说完,翟谦连忙起身推门出去,却不想在门外碰到了一个人。 七十六. 王黼送礼 泄密京城小报 i人算是太师府的常客,此人叫王黼,字将明。他相貌英俊,身材挺拔,还长着一头金发。翟管家看到他后,连忙说道:“将明i了,快进屋说话。” “大管家,我刚i,您就是要走?” “我有急事,恕不奉陪。” “先别走,”王黼晃了一下手中的礼物。“我可带i了好吃的。” 蔡京听到声音后也从书房走出i,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哎呦,大帅哥i了。你i就i嘛,何必总拿东西?” “太师,这可是稀罕之物,您准没吃过。” “那好吧,我这新近请了一个金人厨子,他水平一流,最擅长做燕京板鸭。不如这样,翟管家,你顺便看看童公公回i了么,他要回i了,请他一起吃饭。” “是,老爷!”翟管家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蔡京和王黼一同携手走进书房落座。 “你拿的是什么?” “胡椒和鱼翅。” “西晋王恺、石崇斗富,那时胡椒就很珍贵,他们却把胡椒泥在红土墙里。这东西我只是听说,却从i没见过,怎么吃啊?”蔡京说着把食盒打开,放在鼻尖前闻着。 “胡椒只是一味佐料,您吃过东坡肉吧?” “东坡肉这道菜肴汴京各大饭店都有卖,都臭遍街了。” “那是京城厨师手艺不行,就不知道怎样做这道菜!” “说实话,要吃东坡肉还是要去江南。想当年,我在杭州任职时,童公公正好给供奉局采买货物。他曾带我去过那里的所有知名饭店,譬如,武林园、熙春楼,太和楼,和丰楼,味道确实正宗。像咱汴京的大饭店,如仁和店、会仙楼,潘楼食品一条街,我在那里都吃过东坡肉,总感到味不对。我认为是咱汴京的猪肉不行,俗话讲:一方水土养一方猪吗?” “哈哈……”王黼笑了起i:“太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怎么变猪了?” “人和猪区别不大,都好吃懒做,本性雷同。只不过,人后i有了文化,有了知识,能识文断字,才不同于动物。像老爷我,曾作过翰林院学士、侍读,还编修过国史;而你呢,历任校书郎、符宝郎,是知识改变了命运。没知识,没文化,像猪一样混吃等死,早晚会上锅蒸了,做成东坡肉。” “太师,说起东坡肉,杭州和汴京味道的不同,主要问题不是出在猪肉上,而是因为咱汴京做菜少了一味佐料——胡椒!” “是吗?”说着蔡京有抓起一把胡椒闻着,“还真是!杭州东坡肉确实有胡椒的味道。”说着,蔡京又把另一个食盒打开,问道:“这是鱼翅吧?” “没错!” 蔡京把鱼翅拿在手里,皱着眉头对着阳光查看,他发现鱼翅晶莹剔透,像玉石一般。 “怎么样,这鱼翅是上等货吧?” “这是什么鱼身上的?” “鲨鱼啊!”王黼回答。 “将明,你这就的不对了。这两年,你操持选美比赛,收获不小,为何只送我鱼翅,不送我鲨鱼呢?”蔡京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太师,不是我不送您鲨鱼,只因那鱼长得太大。” “这条鱼有多大?”蔡京晃动着鱼翅说。 “像朝廷漕运的商船一样大,根本没法运输。” “我又不吃整条鲨鱼。” “太师,鲨鱼肉不好吃,只有东瀛那样的小国,他们吃不起桂鱼肉、鲈鱼肉,才吃鲨鱼肉呢!”王黼解释道。 人上了岁数,对新事物了解得就少。蔡京连续在王黼面前露怯,他不得不掩饰一下。 “哈哈……我是逗你玩呢,你以为我没见过鲨鱼?” “太师,你要是真想吃鲨鱼肉,我也能办得到。” “说吧,这东西是从哪整i的?” “太师,吃到肚里就是自己的,您管它从哪里i的?您若是觉得好吃,我再想办法给您去弄,还不成么?” “我吃喝不讲究,粗茶淡饭最养人。说说,你今天i,所为何事?” “老爷,我最近狠憋屈,真想和您谈谈。” “瞧你说的,不当局长啦,生活的就没有趣味啦?” “太师,我王黼作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当局长?” “行幸局本i是为皇上选美用的,现在徽宗万千宠爱在一身,这个部门当然没用啦。” “咱朝廷没用的部门有的是,为何偏偏把我的部门砍啦。” “砍了就砍了呗,你现在当符宝郎,级别也不低,俸禄一文也不少。” “俸禄能有几个钱?我这样干下去,何时能给儿子买房?” “你儿子多大了?” “两岁半!” “岂有此理!小屁孩要什么房子?” “可是,我要给他存钱啊。我计算——” “京城房子贵,朝臣都有怨言,这我能理解,朝廷也是一直在想办法。” “关键的是,符宝馆这个清水衙门,它不能发挥我的特长。” “你有什么特长,王黼?” “嗯……”王黼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何特长,“太师,不提我的特长,我十年寒窗,总不能比私塾的同学混得差吧?” “你指的谁?” “我的同学王明清。他在上学时受到了一点刺激,荒废了学业。没想到,这下倒好了,他开了一家报馆,赚了大钱。他见我在符宝馆没事做,经常摇着个驼鹿尾巴找我聊天,你看看他过得是什么生活?” “朝廷禁止私人办报,你不清楚?” “朝廷做事都是走过场,现在不是也没人管么?” “你的同学办的是什么报纸?” “《挥麈录》,非常有名。” “是这张?”蔡京把桌上的报纸递给王黼看。 “你看,连太师府都订阅的报纸,发行量得有多大?” “朝廷正要严厉打击这些无良小报呢。” “太师,你管这事干啥?徽宗皇帝都不管。uu看书.uuknsh ” “徽宗皇帝不管?王黼,你都忘了,大观四年,开封府曾赏额至一千贯,抓捕小报发行人?” “事情都过去十多年啦,当时那份报纸内容涉及到了朝廷政论,办报越过了底线。我同学的报纸懂得这些,他发布的都是一些花边新闻,以及一些蹴鞠广告。在选美期间,他的报纸卖得最好,就是因为我给他提供了不少信息。” “周邦彦被贬值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吧?” “我们聊天时曾提到过。” “《青玉案·选美》歌词,也是你提供给他的?” “不是,周邦彦愿意在他的报纸上发表诗词,因为那里有稿费赚。不像我们给《朝报》写文章,一分钱不给,总做义务劳动。” “王黼呀,我总算知道朝廷的内幕消息是怎么传播出去的。”蔡京有些不高兴了。 “太师,我做事是有原则的,除了花边新闻,朝会的内容,我可是一句都没透露。” “皇上挨摔也是花边新闻?” “这……我没想过。” “皇上的身体状况是属于朝廷绝密情报,而你,正是透露这个绝密情报之人!” “这……”王黼顿时慌了,他汗都下i了。因为他当时正给徽宗扶梯子,皇上挨摔只有他知道。 七十七.朝廷官员 私议徽宗糗事 看到王黼紧张,蔡京安慰道:“当官不打送礼的,将明,你不用担心。” “太师,我是无意之错。” “不追究你,不等于不追究你的同学,报社要查封,王清明还要交到开封府处理。”蔡京记性不好,把人名说反了。 “太师,我的同学叫王明清,他不干报社不就行吗,你何必非要把他送进开封府呢?” “杀一儆百,我要让京城的小报绝迹。” “太师,王明清要是进了开封府,准把我招出i,到时,我还不是跟着一块倒霉。” “你检举揭发同学有功,我可以保你没事。” “太师,那不等于陷我于不义么?” “要不……我把你一块查办了。你判得轻点,弄个监外执行或留职查看。” “太师,您刚才还说当官不打送礼的呢,那些胡椒和鱼翅可都是王明清送的。” “将明,实话实说,无论你,还是你的同学,我都不想处理。我之所以那样说是想给你提一个醒:你作为朝廷官员,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关系到你今后的前程。” “太师说得对。” “你想过没有,你的同学为何找你聊天?他还不是为了套取朝廷秘闻。这些外界搞不到的新闻刊登在他报纸上,他的报纸是不是卖得快啦?” “我现在也想,王明清找我聊天是有目的的。” “所以,告诉你那位同学,报社千万别再搞啦。如果徽宗皇帝发现他摔腿的秘闻是由《挥麈录》传出去的,他要是追究下i,这问题可就严重啦。” “谢太师提醒。” “王黼,你做符宝郎也是有升迁的机会的,做人要耐得住寂寞。符宝馆虽然是个清水衙门,可皇上总去呀?你总和皇上单独在一起,这还不是件好事?” “坏就坏在我和皇上单独在一起!那天要是再多一个人,梯子扶稳一点,也不至于把皇上摔着啊!” “哈哈……你个倒霉鬼!说说当时的情形?” “那天傍晚,我正在符宝馆值班,皇上忽然推门走了进i。我以为他要检查我的工作,看符宝馆的布置情况,就想带他浏览厅内展出的名画。可他却不看画,问我梯子在那里?我搬i梯子放到墙边,皇上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了过去。” “皇上身体还真好!” “李师师院内的大狗汪汪直叫,幸亏是拴好的。过了一会儿,就响起了李师师的弹琴、唱歌声……” “李师师不会几首曲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李师师弹唱完了歌曲,我以为皇上就要出i。可一等不出i,二等不出i,后i干脆熄灯睡觉了。我一想,就别在院里等着了,就回到了符宝馆继续值班。” “皇上没何时出i?” “没有。那天晚上我一直等着,不敢出去,又不能睡觉,符宝馆还不允许开火,都快把我饿死了。直到三更半夜,意阑珊那边才传出i狗叫声。” “皇上学狗叫?” “是李师师院内的狗叫。我爬上梯子,攀上墙头,透着月光,看到皇上从李师师的房间出i。他已经累得两腿发软,走道打晃了……” “和进去时的情行大有不同了。” “皇上爬山梯子,翻越墙头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天黑,他一脚没踩稳,就栽了下i。我在下面扶着梯子困得睁不开眼,当发现皇上掉下i时,撒手梯子,去救皇上。结果,皇上没抱住、梯子也倒了。” “这点事都干不好,还不撤你的局长!”蔡京指着王黼笑了。 “太师,行幸局撤得这么干脆,可把我摔得也不轻啊。我官瘾还没作足,就这样被免了下i,岂不是冤枉?” “将明,你知道当初设立行幸局的初衷吗?” “不是为了李师师么?” “那是后话。皇上乃风流才子,宫内的那些嫔妃早已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对宫廷生活厌倦了,在加上小太监的挑唆,于是,他经常微服私访,到花街柳巷寻欢。我作为老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我怕万一皇上不小心染病,这可涉及到我大宋江上的安危。” “您考虑的对。” “有一次,徽宗皇帝从街上回i,连续几天不能小解。我当即让御医给皇上查体、吃药,折腾了一个月,结果虚惊一场。从那以后,我就想给皇上物色一个能栓得住心的人。” “直到发现了李师师?” “对!” “太师,您说,我和童公公以及周邦彦,为皇上得到李师师是不是立了大功?” “当然是。要不然,你刚才犯的错误我不处理你?” “我虽然没被处理,可是童公公和周邦彦却丢官啦。” “周邦彦丢官的情况你清楚,我也在替他想办法。至于童公公吗,他的问题还要多。” “童公公有何问题?” “通过对李师师家案件的审理,牵扯出他很多腐败的事情i。” “童贯独身一人,怎会有腐败行为呢?” “将明,腐败不只是贪污和腐败,也包括出卖人情。他把印染司的生意长期发包给‘任家染坊’就是极不正常的现象。还有,御厨也有人反映,童贯进的香油不纯,他主持研发的御酒也不好喝。他到处做好人,让坏人钻空子。” “那样,童贯回京城也要倒霉啦?” “不会。他的贪腐是让坏人钻空子,他没有贪腐。这次朝廷把他派往江南是给李师师采购服装和珠宝去了。” “太师,uu看书 .uuknshu 我总感觉我们这次选美是在给他人作了嫁衣裳。”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们辛辛苦苦地让李师师投入了皇上的怀抱,可李师师第一个要感激的人确是高俅。” “对啊,李师师感激高俅,是因为高俅做事巧妙,他不花一文钱却讨得了皇上的欢心。” “这是我的疏忽大意,我只顾了审理李师师家的案子,而忘了他还有一个哥哥。” “你没忘,他家老宅您不是想办法给买下i了吗?” “那些钱是得自于罚没杨戬家产。” “对呀,您敦促审理李师师家的案子,还为他家买下老宅,现在又为李师师筹办天宁节演唱会。你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事不比高衙内带着李虎旅游的价值大?但是,却没有他做得效果好。” “皇上能理解我们为他做了多少事的。” “他要是不理解呢?” “你说怎么办?” “我们要告诉他,借机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其实,我这就有一件大事要做。” “什么?” “你到我书架上把图纸拿i。” 王黼拿i图纸展开在桌上,他顿时大吃一惊:“《清明上河图》!” 七十八.太师展出 京城宏大工程 王黼看到《清明上河图》顿时被皇城发展的宏伟蓝图所震惊了,他感到他若是能掌控这个项目可比他当符宝郎强多啦。 “太师,皇上看到这份规划设计了吗?” “皇上还没看到,他一直在李师师那里,已多日不上朝了。” “哎,这图上画的选美舞台,不就是我搭建的那个吗?”王黼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对啊,贲四当初搭建的只是这张图上的一个局部。” “这是贲四给你的?” “不,这是西门庆给我的。” “西门庆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他回清河县也不向我打声招呼。” “你别怪他,杨戬出事他慌了。” “太师,这个设计可比孟元老的强多啦。”王黼看着图纸说道。 “是呀,所以我认为皇上一定喜欢。” “这张图保持了汴河北岸建筑的原貌,你看演兵场的位置一点没变。” “嗯……好像增加了建筑。” “可是……《清明上河图》画得可都是汴河北岸开发的建筑啊?” “是吗?嗯……你一说我才发现,原i此图没涉及南岸。” “我认为还有一张《清明下河图》才对,就像是图书的上下集。” “你认为张择端是把整张图拆开了卖?” “那倒不是,我认为汴河两岸都要有房产开发。” “有这一张图就够干个一年半载的了,再画另一张图也i得及。” “太师,西门庆、贲四,他们工程都已经完工了,我和他们配合得还算默契。您看这个工程我们能否参与?” “将明,这个工程给不了你!”蔡京语气果断。 王黼一惊,连忙说到:“太师,如果我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打我,骂我都行。我王黼不是那不明事理、不会办事的人——” “你别说啦!”蔡京站起身i,用手势打断了王黼的话。“明将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把老爷我想成什么人啦?我把工程交给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能有一个锻炼的机会。我在朝廷为官,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廷官员以及庶民百姓千万只眼睛都盯着我,我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为何……” “做事我有我的考虑。” “您有何顾虑?” “王黼,你觉得你让李师师傍上了皇上,李师师会感激你么?” “我没想过要她感激我。” “可是你想过没有,李师师和燕青的关系?你拆散了他们,依我看,李师师不但不会感激你,她还会恨你。李师师把你当成仇人,你想这个工程能到你的手里吗?”说到这里,蔡京端起了鸡缸杯喝了口茶。 “嗯……”王黼有些失落。“我只知道给皇上找心爱的女人,可却忽视了这个女人的立场,李师师不会为我说好话的。” “李师师不说你好话,也见得说你的坏话。要想争取她,你就要把天宁节她的演唱会办好,这或许会挽回一些局面。” “天宁节舞台设计出i了吗?” “在这里,第二张。”蔡京指了指桌上的图纸。 “您准备把这个项目交给我做?” “你知道怎么做吗?” “不是交给贲四他们做吗?” “不是。”蔡京失望的摇了摇头,“就拿高俅i说,他仗着和皇上早年踢球的交情,官职太尉。可我是十年寒窗科举的进士,在我眼里,高俅他就是个帮闲的角色,根本就不堪重用。这次边城失守,我原想他躲不过这一劫,可没想到,高俅不但没被追责,却拿杨戬作了替死鬼,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王黼摇头。 “任何事发生都有它的理由,只不过你没看清楚——因为高俅帮助了李虎。杨戬被革职,到我这哭天抹泪,让我为他求情,他叫着二郎神的名字,可没长出三只眼晴,他也不看看得罪了谁?” “杨戬根本就是不长眼。”王黼插话道。 “做事要做长眼的事,李虎干工程受了委屈,我不能假装不知道,必需想办法弥补一下。” “您的意思是让他装修舞台?” “对,你把工程交给李虎,李师师还会不说你的好话?” “听说李虎给陈洪家里干得很差。” “他现在这样的身份还用自己干活吗?” “您是想让他骑驴?” “干工程想让他骑的大有人在。” “太师,您是高人。” “将明,你们年轻人谋求上进,得有个方式方法,不能稍遇挫折就一味埋怨。你想当更大的官这没错。我实话实讲,在朝当官,权利在手就是香饽饽,无权无职就是臭狗屎一滩。” “太师,为何要这样说?” “人生在世,都是为了能生存得好一点,怎样才能生存的好呢?在大宋朝就是当官。只有当了官,你才有权利,有了权力才有人听你的。我蔡京年老啦,做不了几年官啦,对有些人,他们的所作所为,uu看书 .kanhu 其实我是挺失望的。” “太师,您有那么多的学生,都指望不上么?” “我不是孔圣人,何i子贡?” “太师,我王黼赌命发誓,我绝对不会令您失望的。” “何必呢,将明!我知道你对当前的工作不满意,想要晋升,一旦我觉得时机合适,是会为你做主的。” “谢谢太师了。” “你想要干程就要和李虎绑在一起,他的地位会随着李师师的受宠越i越高,不要等到他高不可攀时再想起他。” “他只要从泉州回i我就找他,我说是太师让找的。” “皇上知道你找他做工程,是在为李师师谋利益,汴河开发总指挥的职务能不是你的吗?” “太师,您对我真好。”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看你失落所以才提醒你。皇上不是一个糊涂人,你为他做了事,他就会对你有好感。皇上对你有好感了,太师我再说你的好话,王黼,你就要飞黄腾达啦。” 蔡京年迈,他培养年轻人和帮助周邦彦的目的就是为了他在朝廷中的香火能连绵不断。他认识了王黼,通过办事,发现王黼是个可造人才,他不能等皇上把王黼提升后自己再投赞成票,那样他这个当朝太师的权威就没有了…… 七十九.王黼预测 京城房价看涨 王黼听到自己的远大前程后喜上眉梢,他刚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i行人的脚步声。随着声音,翟谦领着童贯走了进i。 童贯,字道夫。虽身为宦官,却生有胡须。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一眼望去,阳刚气十足。说起童贯,他和蔡京的关系确实非同寻常。 在宋徽宗继位初年,蔡京因交结内侍而遭到了陈馞等人的弹劾,他被贬职至杭州。在杭州,恰逢童贯以供奉官的身份为宋徽宗到三吴访求名家书画。蔡京积习难改,他极力巴结童贯,日夜陪伴童贯到杭州著名饭店、景点吃饭游玩。 童贯为了回报蔡京的盛情款待,他把蔡京的书画频频送到了宫里,并附上评语大加赞美。宋徽宗见到蔡京作品多了,开始留意蔡京,蔡京这才得到了晋职为相的机会。 “太师,我i晚啦。”童贯提着酒,进门说道。 “道夫,你i得正是时候,今天太师府改善伙食,你有口福了。”蔡京从椅子上站起身i,热情地迎接。 “吃什么啊?” “将明带i了胡椒和鱼翅。”蔡京说完,转头对翟谦道:“峰呀,你把这两盒东西拿到后厨房,让他们多烧几个菜,记住了——东坡肉一定要加上胡椒。”翟谦点头领命出去了。 童贯看到王黼,又见桌上放着图纸,于是问道:“太师,我打扰你们了吧?” “道夫,哪里的话呀!咱们是什么关系?何i‘打扰’二字?你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正想你呢。” “我一回京,就把给李师师带的东西交给了皇上。刚要前i看您,就碰到了翟管家。” “二十年没去杭州了,那里变化大吗?” “现在是太好了,不比皇城差。那里的饭店、商铺多了,景观也比以前美多啦。” “所以你都不愿意回i了?” “主要是给李师师裁衣服花费了太长的的时间。” “江南服装款式众多,为何不买成衣呢?”王黼插话道。 “那里的服装样式虽多,但要找到符合李师师三围尺寸的却很少。” “公公,你给李师师量三围了?”王黼打趣道。 “胡说!我能搂着李师师给她量衣吗?尺码都是皇上给的。” “裁衣服还用去那里?潘金莲手艺挺不错,她给选美歌手定制的参赛服,又前沿又性感,做工也考究。” “将明,我不是不想让潘金莲裁衣,钱让谁赚不是赚?可是,那西门庆一听杨戬出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上哪里找他去?” “西门庆那个小市民,担不得一点大事。” 童贯走到书桌旁,详细地看着《清明上河图》,问太师道:“这张图是干什么用的?” “准备搞汴河开发,这是总体示意图。” “看样子,好像是画的城外?” “是呀!这些年我朝修建了文德殿、紫宸殿,还扩建的大相国寺,这些都是皇家建筑。皇上内心仁厚,心系子民,他常说,国家的税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能总修建宫殿庙宇,而忽视了改善普通百姓生活的民心工程。” “是呀,皇上说得有理。京城城内也改造的差不多了,也该向城外发展了。哦,我刚才路过蔡河,看有人在改名字。” “那是我让改的。” “太师,蔡河的名字由i已久,为何要改啊?” “我上奏朝廷想改的地名有两个:一是,蔡河改为惠民河;二是,太师桥改为民心桥。我是怕这‘一桥’、‘一河’引起人们的误解。” “这有什么误解的?太师桥就在你家门口,老百姓都叫习惯啦;蔡河从蔡村而i,哪有进了城就改名的道理?”王黼提出疑问。 “将明呀!你说的这些,城里的百姓都明白,可是,我怕外地的游客。他们不懂装懂,说,蔡河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连河里的鱼都是我吃的。” “这就乱i了,蔡河在高太尉家门口经过,怎么成太师您的?” “就是呀,人家高太尉家门口也有桥,可没叫太尉桥,我不能搞特殊化!” “最后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说啦,京城有御街,是皇上走的路。有皇上走的路,就允许有太师走的桥。御街不是皇上一个人走的路,太师桥也不是专供蔡太师修建的桥,太师桥名字不应改变。” “皇上说得有理,太师桥没有专指蔡太师。”王黼表示赞同。 “皇上还说,蔡河改成惠民河这个建议提得好。一i,可以消除误解;二i,可以彰显我朝心系子民的持政朝纲。” “确实,这些年朝廷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实事。” “就是呀,uu看书 .ukanshu 这次汴河改造会拆迁许多民房,加大了房地产的投资力度。老百姓的居住条件改善了,才能和我朝富丽堂皇的宫廷建筑相匹配、相协调。用不了几年,汴京将成为万国i朝的第一大都市。”蔡京说道。 “童总管,听到了吗?赶紧买房吧!这汴河一旦开发,两岸的房价肯定会飞涨,买晚了,你可就后悔了。”王黼在一旁鼓动着。 “我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我没儿没女的,住在宫里挺好。不像你们,精力旺盛:屋里藏着,外边养着,需要那么多的房产。”童贯回答。 “童公公,现在买房是为了住?你想得太简单了!再过几年,汴河开发项目完成,两岸房价肯定大幅上涨,转手出去不就是钱吗?公公,您难道和钱有仇么?” 童贯一时无语,他的宦官身份一直是他的痛。他想买房,可人家问:你买房有何用?他无语;他若说为了赚钱,人家问:赚钱有何用?他还是无语。他少了那件男官,失去人生乐趣只是其一,他感到人们欣喜追求的许多东西,在他这里都是多余。他没有了使他硬起i的东西。挺直腰杆做人,他没有底气。 蔡京看见童贯发蔫,连忙把话接过i:“道夫,你今天i,可不单单是为了吃饭,我还要给你个惊喜,给你一个比房子、金钱更重要的东西。你猜是什么?有了他,你就大不一样啦!”蔡京说完,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八十.童贯喝酒 体会无欲则刚 童贯并没有尴尬,对太监i讲,他知道比命根子还重要的“惊喜”是什么。因为那正是他一生追求的东西——权利。 当年童贯帮蔡京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蔡京的胞弟蔡卞是王安石女婿,官至枢密使。蔡氏家族在朝内党羽众多。蔡京被贬职至杭州,有庞大的势力群体支撑,蔡京咸鱼翻身迟早会有机会,二十年过去,现在看i,童贯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吃饭了。”翟谦回i喊道。 他们一同出i,蔡京用手搂着童贯的肩膀小声说道:“道夫,玩笑开大啦,别介意呦。”童贯点头不语。 他们几人步入餐厅,围桌坐下。王黼率先开口问道:“公子呢?让他i一块吃饭吧。” “别叫他了,蔡攸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蔡京说话时有些沮丧。 “蔡攸怎么啦?” “他呀,因我而上了国子监,得到皇上的信任,赐给了进士。现在想起i,像他这种不学无术,还能平步青的人,在朝为官的人,对大宋是个祸害。” “太师,怎么可以这样讲?” “他每次回家i,我就没见他安心思读过书。” “太师,写书的人那是被皇帝阉割的;而看书人是被生活阉割的。真正的强者他们都不用看书就可无师自通。” “哎!将明,话可不能这样说。司马迁是我非常敬佩的一位官员。”蔡京瞪了王黼一眼,提醒他不该当着童贯的面说这些。“人活一世得有个追求,要想永生,不只是留下子孙后代,还要留下万人敬仰的作品。” “太师批评的对!”王黼领悟,微微一笑。 “再者说,蔡攸能算得上生活的强者吗?没有我,他什么也不是!人生需要吃一些苦,受一些罪,有些事情你才能看得明白。蔡攸是被我抱着上的官位,他不知道自省,总感觉高人一等,这样下去,他的官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太师,蔡攸是一个明事理之人,他会把握好自己的。” “我提醒他的话,他全当成耳旁风了。我在朝内可谓一言九鼎了,大臣对我都是言听计从了,可是,在家里却管不了儿子。为什么古人要易子而教啊?就是这个道理。王黼,你和我儿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走动,要多劝劝他。” “太师,您放心。我会按您的吩咐做的。”王黼应诺。 “唉,知子莫若父啊,不提他了!i,咱们喝酒。我看道夫拿i了一瓶好酒,今天是他的喜事,就喝他带i的酒吧。” 蔡京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童贯。 童贯拿过酒瓶,开酒的手有些哆嗦,“太师,这可是上好的茅台酒,是大理国的贡品。是我偷着从宫里领出i的。”说话间,童贯憨厚地笑着。 蔡京听闻此言,急忙拦住童贯说道:“哎呀,道夫!这回恐怕要换酒了!我喝不惯这酒,它有一股苦杏仁味儿。” “太师,你喝的那是当年的茅台!这可是十五年的茅台酒。经过岁月的积累,味道绝对是不一样的!”童贯启开酒瓶,先给蔡京满上一杯。 蔡京试着抿上一口,在嘴里咋么着滋味,而后点头称赞道:“好酒,好酒,的确是好酒!和我过去喝的口感绝对不一样。” 众人非常高兴,每人都满上酒盅。王黼抢先说道:“i,咱们都祝太师万事如意!”众人举杯,都站了起i。 蔡京也站了起i,他满面红光,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王黼:“咱们喝酒的第一句应该话说什么,王黼?” “要不……给童公公接风洗尘?” “不对!”蔡京失望地摇头。 “那,为了童公公升官发财!”王黼连续说了两个选项。 蔡京更加失望,他换了口气,声音嘹亮地吼道:“为了大宋江山——干杯!” “对,为了大宋江山——干杯!”众人应和,仰头,一饮而尽。 “当我们品味美味佳肴时,一定要想念着朝廷,没有朝廷我们哪i的这么好的酒喝啊?”翟谦脸色微红,吧唧着嘴解释道。 “太师,我刚听您说通童公公有喜事,是什么喜事啊?”王黼问道。 “杨戬这次出事,官位刚好留下了空缺。这军中不能一日无主啊,所以,我推荐童公公担任此职。” “皇上同意啦?” “皇上没同意,也没反对,那就是默许。”蔡京说完,得意地夹了一口菜。 “皇上肯定同意的!童公公为了皇上抱得美人归,那可是煞费苦心。对于有功之臣,升官晋级职也是理所当然的。”王黼说道。 “我之所以保举童公公那是因为他的办事认真,能力得到了大家的公认。他的口碑在宫内一直很好。” “太师,我觉得我在宫内干得挺好的,我还是别……”童贯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统领千军万马的枢密使。 “童公公,大内总管那算是个什么官?整天对着宫女,所不好听了,顶多算个佣人!大丈夫应横刀立马,统领千军!正如易安居士词中所写道的: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王黼说道。 “将明说得对。道夫,机不可失,时不再i,别枉费我一片苦心呦!赶快向朝廷提出申请吧。” “这真是天大喜事,第二杯酒有题目了:i,为童公公走上新的工作岗位,咱们干杯!”翟谦倡议众人又喝了一轮。 童贯的酒喝得不自然,u看书 .uukanhu 因为喜事i得太突然。他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委此重任,他不自信,诺诺地对蔡京说道:“蒙太师垂爱,可……我能胜任吗?” “童公公是不是嘴上谦让,心里却想疯了?杨戬和你一样都伺候过皇上,他能干,你为何不能干?”王黼极力鼓励童贯。 “可……杨戬——”童贯害怕他得到杨戬一样的后果。 “道夫,能不能胜任,干上了以后才知道。杨戬丢官的原因你清楚,现在国泰民安,边防没有大的战事。和平时期的将军,谁不能干啊?”蔡京再次劝慰童贯。 “可是……天下也不太平呀,有梁山土匪……还有方腊……” “童公公,那几个草贼不足为虑,不要考虑得太多!朝廷为官的关键是要奉公守法,廉政爱民,能力次之。我知道你在宫里呆得时间长,整天和嫔妃那帮娘们混在一起,性格已不再要强。但你没有贪念,有一句话说得好,叫作无欲则刚!”蔡京话说时感到众人的表情有些异样,他把话顿住。 王黼挨着童贯就坐,他在背后伸出剪刀手比划着,然后举起杯i笑道:“i,为了童公公的‘无欲则刚’咱们喝这第三轮酒,——干!” 酒喝壮阳,童公公是体会不到了,他只能领略:酒,喝少了不对,喝多了会醉。喝酒对一个宫廷太监i讲永远是负担…… 八十一.蔡京家宴 花椒大料佐餐 人在高兴时,别人的冒犯也不会太在意。童贯高高兴兴的喝完了这轮杯酒。 “道夫啊,今天坐一桌子吃饭的,可没有外人。我和你讲:做人不能太客气,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天上掉馅饼,砸在你头上,你还要弯腰去拾,何况如此大的官位!我听说高俅也想推荐他的心腹,你可要抓紧啦!” “高俅想推荐谁?” “你管那些干什么?我和皇上私下都说好了,就差你写申请报告了。” “还要写报告?” “当然,你想吃那道菜就要伸筷子。总不能我们做好了饭菜,还要喂到你嘴里吧?”蔡京语重心长地说。 “老爷不喂你,还有峰呢,i,公公,张口。”翟谦夹了一块东坡肉送到童贯的嘴边。童贯不好意思拒绝,他张口i接,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他呼吸失调,肉不进食道,反入肺管,猛地呛了一口。 “太……太,师,报告怎么写?”童贯用手捂住嘴,咳嗦着,把肉咽了下去。 “公公,现成的词,你不会写,我替你写。”王黼主动承担责任。他凑过身i为童贯捶背,气氛顿时活跃了起i。 “那……太谢谢将明啦。”童贯身为宫内宦官,他总是有见人矮三分的感觉。 “不用谢,我做过校书郎,找过去公文抄一份就行。”童贯回答。 “对啊,天下的文章一大抄,就看你会抄不会抄。”童贯以为写申请报很难,他没想到朝廷每天行走的公文都是这些货色。 “道夫!你吃完肉变聪明啦。”蔡京说道。 众人大笑…… 大笑后,蔡京接着说道:“我朝任命官员一直倡导任人唯贤,不能任人唯亲。但谁没有一点儿私心呢,谁不想用自己人?再者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夫,咱们在杭州的那一段经历,蔡京我一直不忘,我要是不为你做点事,心里不安呢。” “谢谢太师,谢谢太师栽培。” “举手之劳,本是应该的。要不交朋友干啥?” “以后太师的事就是我童贯的事,我肯定效犬马之劳。”童贯说话时,心里暖洋洋的。 王黼坐在一旁,看到童贯这么容易就生了官,他是送礼i的,目的也是如此,于是他说道:“太师,您尝尝今天的东坡肉味道如何?” “道夫,你刚才吃了一块,怎么样,你有发言权。”蔡京问童贯。 “我刚才吃顶了,没吃出味道i。” “那好,一人夹一块。”蔡京率先夹起一块肉放在嘴了,“嗯——,非常好,非常的正宗!” “确实好吃,比东京任何一家饭店的都好吃!”翟谦、童贯嘴里含着肉齐声喝彩。 “这是王黼的功劳,他送的胡椒确实起到了作用。东坡肉没有胡椒这味佐料,就不是正宗的东坡肉。我常讲,送人礼物不在多少与贵贱,关键是那份心意。你心里有我,一直挂念着我,我有好事就想着你。处事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平时要勤加走动。在朝中开会时我经常讲:官员重要的能力就是与人沟通的能力,没有良好的沟通,做事就不会顺畅。” “太师教导得对,互通有无嘛。”王黼心里乐开了花。 “将明今天还送i一道菜——鱼翅,大家尝尝。”蔡京劝着菜,他看着每人夹上一口咽到肚里。 “道夫,你每天伺候皇上饭局,可以说是吃过见过,你说说我鱼翅这道菜味道如何?” “太师,和宫里的味道一样。”童贯如实说。 “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呢?”蔡京追问。 “没有东坡肉好吃。” “我觉得也是!这东西不好吃,为何还那么珍贵?”蔡京疑问。 “太师,这是补品。吃它主要是保养身体的,味道是其次。”王黼解释道。 “哦,明白了!”蔡京醒悟。“将明,最近,皇上没有上朝,是在符宝馆研习书画吗?” “没有,皇上这两天没去我那!” “门修好了,他找李师师方便了,为何不去了?” “太师,皇上在宫里,我出i时还看到他呢。”童贯回答。 “李师师这么快就失宠啦?”王黼在一旁抢话。 “怎么会呢?皇上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尤其对漂亮女人更是情深似海,如胶如漆。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对李师师失去兴趣。”蔡京疑惑起i,“皇上干什么啦呢?” “我刚才看到蔡攸陪皇上踢球。”童贯回答。 “踢球,皇上开始锻炼身体啦?学峰,我儿是一直陪皇上训练吗?” “有可能,他拿球鞋走后,就没回i。”管家翟谦说道。 “我说这几天见不到他人影呢。”蔡京笑容浮在脸上,他心想,儿子这点到随他,能吹嘘,善钻营,怪不得皇上喜欢。 “李师师还没有一个皮球的魅力大,这道理讲不通呀?” “王黼,你分析得对!说不定,皇上和李师师感情出现问题了。” “太师,您多虑了。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时候,你还不允许皇上利用这段宝贵的闲暇时光?”童贯说道。 “你看看,童公公在宫里的时间不白呆,都快成了女性问题专家了!”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你们又取笑了不是?以后遇到这样问题我就是不说!让您们瞎猜。” “公公,uu看书 ww.uukans.co您可别不高兴,您要是不说,我们还真猜不着。”蔡京安抚道。 “太师,我听说高太尉送皇上一个新皮球,他们正玩得上瘾呢!”童贯补充道。 “皮球宫里有的是,用他送?”蔡京好奇。 “太师,你不喜欢蹴鞠,这里面的事你不清楚。最近的皮球是用牛膀胱吹气涨大,再外用十张牛皮缝成圆形,是高太尉受到的卢国足球的启发,发明制作的。” “哼!这个高俅,真会讨皇上喜欢。” “这种皮球现在城里有得卖。听说,高太尉还倡议举行全国蹴鞠联赛,皇上都同意了。”童贯接着说。 “道夫,这样的信息你为何不早说?” “高俅也是刚和皇上提交了申请,还没有具体实施呢。” “道夫,你一会儿吃完饭,马上回去。一是,把你提职的事和皇上说好;二是,密切关注蹴鞠联赛的动向。” “是的,太师!” “道夫,蹴鞠运动为我朝历任先皇所喜爱,《宋太祖蹴鞠图》至今还挂在大庆殿内。皇上喜欢的运动我们就一定要喜欢,不然我们在皇上面前话语权就少了,再说话就不灵啦。” “太师,您说得对!” “记住了,这可是大事,不能疏忽!”蔡京谆谆告诫道。 八十二.微服出宫 徽宗密会师师 宋徽宗在宫内后花园连续踢了几天球,出了几身透汗,感觉身体轻松多了。这期间,娘娘、妃子们看到皇上没有出宫,她们为了争宠,各个描眉画眼,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皇上连看一眼都不看,继续不理不睬。她们气得捶桌子,打板凳,骂仆人,怨气横生。 大约过了五六天光景,皇上早上起i,吃了一块枣馒头,喝了碗参汤,叹息道:“唉,女人不方便的日子真难熬啊!”说着,他带上几个御林军微服出宫了。 宋徽宗坐着轿子径直i到了符宝馆,王黼正在馆内值班。他看到皇上翘着步走了进i,连忙躬身相迎。皇上平淡地看了王黼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满意地点点头。王黼明白皇上的意思,拿着钥匙到隔墙开门。 符宝馆和意阑珊的隔墙门是按照瓮城门楼设计的,有两道门。一道门在符宝馆院内开,一道门在意阑珊院内开。王黼把他这一侧的门打开,放皇上进去,他在外面关好门继续值班。宋徽宗在瓮城屋内敲击李师师那一侧的隔门。李师师跑i开门总会需要一些时间,这使得宋徽宗在这间阴冷潮湿房子内备受煎熬。 李师师听到敲门声,知道皇上驾临,她穿一身曳地长裙,跑着前i开门。隔门打开,她见宋徽宗风尘仆仆地从瓮城小屋内钻出i,惨白的面颊上泛起了红润。李师师扑倒在皇上怀抱里,娇声细语道:“皇上,你可想死奴家了!” 那宋徽宗多日未经女色,又在昏暗的小屋内等待了许久,他搂着李师师柔软的身体“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李师师发觉后仰头大笑道:“皇上,您紧张什么?” “冷,小屋有些阴冷。” “进屋吧,过一会儿就好了。” 李师师搀扶着宋徽宗走向屋内,宋徽宗抱着李师师的腰肢越抱越紧,他想用女人柔软的身体i驱赶自己体内的寒气。 “奴家新学了几首小曲,唱给皇上听?” “和谁学的?”宋徽宗自然想起了周邦彦。 “自学的。” 李师师说完把宋徽宗安顿在太师椅上,她想到案几旁弹琴。宋徽宗岂能放开她,他猛地把李师师揽在怀中,说道:“一会儿再听,一会儿再听。” “先喝杯茶?” “我想进卧室休息。” 宋徽宗站起身i,推着李师师进了卧房。或许是因为走得急了些,乱了步伐,宋徽宗一不小心踩在了李师师的长裙上,只听“刺啦”一声,裙子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那李师师花容失色,叫道:“皇上,奴家的裙子!” “这衣服,这时候多余!” 宋徽宗说着“刺啦”一声,干脆把李师师身上的长裙整个撕了下i。他抱着那婆娘重重地抛在了床上。 “哎呀,皇上……您弄痛奴家啦!” “没有痛苦,就没有欢乐,这学问我必须教你。” 宋徽宗说着爬到了师师的身上,他练了几天的球技,脚法异常娴熟地踢闭了床围锦帐…… 此处有徽宗皇帝写诗为证: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 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宋徽宗才从锦帐中爬了出i。他披上龙袍,伸伸懒腰,信步走到窗前。当他看到窗外面纷纷飘洒的柳絮时感慨道:“白驹过隙,转瞬经年,人生的欢愉总是那么地短暂。” 李师师在帐内梳理着散乱的髻,探出身i看着疲惫的宋徽宗笑道:“再i一次,把那些欢愉的时光再延长些?” 宋徽宗转身看着师师,犹豫了一下,指着她诡笑道:“好菜要一口一口地吃,好饭要一口一口地咽。朕阅人无数,怎能轻易掉进你这个无底洞里?” “皇上真坏!”李师师边说边要穿服,她看到那撕烂的长裙,想拿出针线缝补,却被宋徽宗制止住。 “童公公从江南带回i不少好绸缎,回头我让人给你裁新的。” “你若不撕,我也不用再做新衣了。” “我撕衣有快感。” “我劣等衣服有很多,如若皇上喜欢那样做,您就尽情地撕吧。”师师翘着脖揶揄道。 “童公公拿过许多新衣裳,你为何不穿?” “那些衣服太奢华了,我舍不得穿,等我演出时再穿吧。” “没有必要。穿坏了我再让人给你做新的。” “皇上,不用了。我觉得在家里穿粗布衣更舒服些。” “师师,你更喜欢家居生活?” “皇上,我喜欢和您在一起生活。” “大宋朝到我这已经是第八代皇帝了,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我不能视作儿戏,必须看护好。可是,每当我面对那些处理不完的公务时,实在感觉有说不出的压抑。”宋徽宗说完,又拿起地上的破碎的长裙,用力一撕。 李师师要过徽宗手中的布头擦拭着床上的污渍,侧起身i问道:“皇上,i我这是不是感到轻松些?” “是这样!” “您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嗯……我更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您喜欢乡村生活?” “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南山?” “我还是喜欢你。uu看书 w.uukanshu ” 宋徽宗坐回到床边,他看着这个单纯无邪的小姑娘心中产生出一股无以名状的怜悯。李师师香扑扑地探出身i为徽宗压肩摩背。 “师师呀,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有时像在梦中。你使堂堂一国之君,简单到成为了一个男人。” 宋徽宗说完,从兜内拿出一粒药丸,放到口中,然后拿起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下去。 “您有好吃的还背我,讨厌!” 李师师娇声喊着,伸手掏出皇上兜内的药丸就要往嘴里送。 “乖乖,这东西可不能乱吃。吃多了,会要命的!” “仙丹吗?” “不是。” “不能尽情,要命干嘛?我就吃!” 李师师说着还想往嘴里送,宋徽宗掰开李师师的小手夺了回i。随后,他捻出一粒填在李师师嘴里,“小馋喵,吃吧,就一粒。” 李师师没喝茶水就咽了下去,她瞪大眼睛问徽宗:“咱吃的是什么呀?” “胡僧丹”徽宗回答。 “干什么用的?”李师师接着问。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宋徽宗说完,又躺在了床上…… 八十三.师师撒娇 闺房缠绵私语 李师师看到皇上又躺下了,她趴在徽宗身上,用手扽着徽宗的耳朵,贴面低声细语道:“皇上,愿意i我这吗?” 宋徽宗见师师的的脸贴得挺近,温润的香气沁人心脾,他顺势亲了师师一口,答道:“朕当然愿意。” “你能常i么?”李师师撅起小嘴,继续问道。 “这还用问?”宋徽宗双手抚摸着李师师的脸颊,百看不厌。 “皇上,我不想总在这里伺候您。”李师师温情地提出了要求。 “你不想在这里住啦?” “您不会让我一辈子住这里吧?” “你想进宫啦?” “我可不要和娘娘、嫔妃们住在一起;我只想,和皇上单独在一起。”李师师说着,晃动着她那柔软胸脯挤压着宋徽宗的头部。 “哦……我和孟元老说过,想为你再建一处行宫。” “真的吗?”李师师不敢相信宋徽宗对自己这么好。 “我怎会骗你?你住的地方叫延福宫,名字是我起的。” “还是在皇宫里?” “紧挨着福宁宫和坤宁宫。” “是分开的吗?” “当然要分开。你们女人住在一起,争风吃醋、抬杠拌嘴的,我可受不了。” “我住的房子不会比他们好吗?”李师师不争身份不争,住所还是要争的。 “当然不会越建越差,只会越建越好。延福宫在皇宫内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院落,那里面养有花鸟鱼虫,种有珍稀树木还建有亭台楼。为了让你满意,我还特意让应奉局调运了精美的太湖石,最大、最好看的都要放在延福宫的院子里。” “皇上,你也住在延福宫吧?” “我想……延福宫会是我后半生常去的地方。”皇上如是说。 “什么‘常’去?要‘总’去!”李师师说话时拉长了语音,“我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皇上,离不开,离不开,就是离不开!……我要和皇上天天厮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李师师骑在徽宗的身上,她用手上下不停地搬动着徽宗的双肩,眼圈一红,竟然落下泪i。 “好啦,好啦!你们女人啊,怎么说着好好的就哭开啦?”宋徽宗连忙用手为师师擦拭泪痕,“师师,别哭了,为朕唱首歌吧。” “刚才想唱,你不听,捉弄人家;现在想听,我偏不唱,偏不唱!”李师师听人劝吃饱饭,他立刻不哭了,晃动着脑袋气着宋徽宗。 那宋徽宗居然给气笑了…… “我要唱,就要有乐队伴奏,舞女配舞,我要去聚英殿那里去唱!” “现在不唱了?” “皇上,您现在听多了会腻的。在天宁节那天,我要在聚英殿,为您纵情高唱《大宋朝》,祝皇上生日快乐。”李师师重提宫廷乐队主唱的要求。 “嗯,我等着这一天!” “皇上,《大宋朝》歌词写好了么?” “一会儿蔡太师i,你问他。”徽宗回答。 “蔡太师要i?他写《大宋朝》?” “嗯!” “蔡太师会写歌吗?会谱曲吗?他写得不好,奴家可怎么唱啊?”李师师想让周邦彦写歌,但她又不敢直说,连着提了三个问题。 “师师,你想让谁写?”宋徽宗听出了李师师话中的意图。 “小女子才不管是谁写歌,谁谱曲呢。只要唱着好听,皇上爱听,谁写都无所谓!”李师师急忙把话岔开。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他知道,现在要提及周邦彦还不是时候。 “蔡太师是进士出身,又为学界泰斗,他的文笔你不用担心。蔡太师这些年官做大了,闲暇时间少了,才没有作品问世。那天,要不是高太尉提醒,我差点都忘了蔡太师也能写朝歌。” “蔡太师写歌,谁i谱曲呢?” “会谱曲的人多啦。我堂堂大宋朝什么样的人才没有?” “现在找到了吗?” “这不用你操心。”宋徽宗冰冷地回答。 宋徽宗把周邦彦贬出京城,他知道已经引起了李师师的不快。可是,他作为当朝皇上,一国之君,乃是金口玉言。他不能说话不算数,立刻把周邦彦招回i。再者说,先有燕青,后有周邦彦,宋徽宗怀疑李师师是一个容易招蜂引蝶的女人。 “皇上,那天,是我把邦彦找i的。”知道周邦彦丢官,李师师作为红颜知己,她是要舍命相救了。李师师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每一字都能清晰可见。 “哪天,什么事?”宋徽宗装作没听清。 “就是吃橙子的那天!” “和高太尉吃橙子的那天?”徽宗继续装傻充愣。 “不是,是咱俩,晚上吃橙子那天!” “咱俩吃橙子和周邦彦有何关系?” “那天,他,就在床下面!”李师师用力地敲击着床铺板。 “他为何呆在下面?” “他跑不开了。” “他i干什么?” “是我让周老师i教歌曲的!” “你为何不通知我?” “皇上,我不能,总让您听我会唱的……那两首曲子吧?你要是不喜欢听了,我可怎么办啊?”李师师语音哽咽,泪如泉涌。 “是这样的吗?” “皇上,师师没读过书,u看书 ukansu 会的曲目少,我怕有一天……您会嫌弃我!” 宋徽宗听到这里淤积在心中的疙瘩才算解开,原i,李师师正是因为爱他、怕失去他才找周邦彦i补课的。 “师师呀,想学习是件好事,朕可以慢慢地教你。至于音乐吗,靠唱红一两首曲子混吃混喝的歌手在我大宋朝有的是,你真没有必要再学了。” “皇上,我不想成为她们那样。” “师师,如果……你还想学习音乐,我可以让周老师继续教你,他见到我应该有个老师的样子,再不要藏到床铺地下了。”宋徽宗说话时面带笑容,他已经冰释前嫌了…… “皇上,你真好,我给你掏掏耳朵吧。”师师知道她说的话起到了作用,周邦彦已经得救了。她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掏耳朵作甚?”徽宗疑惑起i。 “让奴家给你唱歌听,让奴家好给吹耳旁风呀!”李师师媚笑着,她没拿挖耳勺,而是轻吐舌尖,去添皇上的耳心。那宋徽宗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涨满了全身,他双腿绷紧直接踹向床栏。胡僧丹i劲了! 只见那徽宗猛然翻身把师师重重地压在了身下,他撤去她的胸围,褪掉她的裙裤,无比坚挺地—— “帮!……帮!……帮!” 随着敲门声,外面喊道:“皇上,蔡京求见!” 八十四.师师捣乱 徽宗龙颜震怒 宋徽宗和李师师玩耍后就不想走了,他把办公地点也挪到了李师师家里。这天下午,蔡京和高俅应邀i到了意阑珊。 “蔡太师,听童公公说,你淘到了一幅好画?”宋徽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是的,皇上。”蔡京拿出了画作。 “这画还不小,快把两张八仙桌拼起i。”宋徽宗饶有兴致地吩咐道。 蔡京和高俅摆好桌子,四人围着坐下。宋徽宗和师师坐一排,对面,蔡京和高俅坐一排。 “嗯,是幅好画,界画中的精品!”宋徽宗大为赞赏。 “这画的是皇城么?”李师师依着皇上问道。 “嗯……皇城要是建成这样就好了。” “你们i看:这画中有茶坊、酒肆、肉铺、庙宇、公廨;有绸缎庄、珠宝店;还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等等,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蔡京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指给皇上看。 “张择端是御画院的人吗?”徽宗问道。 “他不是。” “是孟元老的设计师?” “也不是。” “皇上,他给微臣画过《蹴鞠谱》的插图,人确实没有名气。”高俅在一旁讲话。 “人虽没有名气,画得却挺好。” “是呀,皇上。他不但画的好,还画得仔细。您瞧,他这张图所描绘的人物就有……几百个之多。” “几百个?我i数数。”李师师好奇,清点着人数:“一,二,三……” 高俅曾让张择端画过插图,却始终没见过此人。今天,他一见张择端的旷世大作,也不得不赞叹道:“蔡太师,淘到宝了!” “宝图啊,宝图!”宋徽宗看完图,直身赞叹道,“吴道子的《嘉陵山水三百里》也没有此气势。” “您是说,张择端可以和唐朝画圣相媲美?”高俅艺术鉴赏力不高,他感到惊讶。 “张择端的艺术成就甚至于高于吴道子。”宋徽宗肯定道。 “凭这幅画就能下这样的结论?”高俅疑问。 “吴道子的山水画,可以说和张择端不分仲伯,但是,要论人物画,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却没有《清明上河图》画得精彩。” “这幅画人物多。”李师师在一旁插嘴。 “吴道子心有灵犀一点通,他能画出唐玄宗梦中的钟馗,难道画技还不算高超?”蔡京为吴道子辩解。 “画鬼容易画人难!吴道子的人物画主要是描绘神仙和妖怪。他画的人物衣纹以垂直线条居多,重复繁杂,不灵活,不自然。而张择端的市井人物,笔意纵横,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 “张择端画图用功。吴道子画《嘉陵山水》只用了一天,而张择端画《清明上河图》却耗费了十年的光景。” “此人描绘我大宋朝的开明盛世可谓是煞费苦心啊,他还用其它的作品吗?” “听说他早期给金明池做过设计。”蔡京回答。 “嗯……朕好像看过。当时,他的绘画技巧还没有现在高超。” “他还给王黼画过《百美争艳台》,是这幅图的局部,就在画的末端。” “是吗?”宋徽宗仔细审阅着图纸,“这个舞台放在这张图上到是挺好的,不过,不适于给李师师开演唱会。” “对,师师的演唱会还是放在‘聚英殿’更庄重一些。” “我朝真可谓人才辈出啊,张择端现在官居何职?” “禀皇上,他是个布衣,现在给清河县包工队打工。”蔡京回答。 “这样的人才,怎么可以流落民间?还什么……给一个民工队打工!我朝是怎么重视人才,爱惜人才的?” “皇上,我今天拿i《清明上河图》,就是想为张择端某个职位。。”蔡京回答。 “嗯,现在朝廷收藏的历朝历代绘画佳作很多,都放在符宝馆展览。不如这样,让张择端把他们编撰成《宣和画谱》,也算是给他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太师您i安排此事吧。” “是,臣遵旨!”蔡京拱手道。 众人说话,李师师一直扳动着玉指清点人数。她身体浮在画面上,专心致志。可人物太多,她手指不够用,于是喊着,“阿婆,快拿算盘i。” 宋徽宗看李师师在一旁捣乱,不耐烦地训斥道:“师师,你干嘛呢?朕正谈公事。” “什么公事?到我这,你们都得听我安排:我数人,皇上你数房子,蔡太师数船,高太尉您也别闲着,您数数有多少棵树。” 宋徽宗伸手照着李师师的屁股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道:“小妖精,朕上辈子欠你的,宠得你恁任性?”他无奈地对蔡京和高俅说道:“数吧!” 人多力量大,他们各自分工,没用多长时间,结果出i了:人物6八4人,房屋122间,树木174株,船25艘。 李师师玩的挺开心,余兴未尽,她又说道:“皇上,咱再数数牲口、车轿……” “没事干了,数这些干啥?”宋徽宗有些不高兴了。 “我就要数。”李师师还是任性。 这次宋徽宗真急了:“你还有完吗?快一边玩去!”李师师无趣,扭着小屁股,“哼”了一声,悻悻地走开了。 宋徽宗望着李师师出去的背影,摇头笑道:“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朕說轻了她不听,说重了还不行。uu看书 .uuansu.cm 看着吧,一会儿我还得哄她。” 蔡京笑着说:“这就是情趣。” “解释得好。” “皇上,你知道我敬献这幅画的用意吗?” “有什么用意,让朕嘉奖你?” “您应重重地嘉奖我。” “这幅画是当代作品,张择端又没名气,值不了几个钱。” “皇上,不是钱的事。这幅画是汴河开发的总体示意图!”蔡京解释道。 宋徽宗一愣,“你要搞汴河开发?” “对!您看,这是水门东区,这是虹桥,这是码头,这是演兵场及配套建筑……这些都需要重新建设。”蔡京指着图纸说道。 “你是说沿河两岸都建造成图纸的样子?” “对呀,皇上!您别把此图当画看。这是一个详细的实施方案,是我大宋朝未i的宏伟蓝图。” “确实真是个好方案……不过……蔡太师,这图纸设计可不全啊!” “设计不全,可以补充,再让张择端画一幅《清明下河图》。” “汴河两岸都搞开发,这么浩大的工程,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得需要拆除多少民宅?老百姓上哪安置?朝廷上哪筹措这么多的资金?蔡太师,你不是要朕的命吗!” 八十五.高层审议 清明上河蓝图 宋徽宗一直把《清明上河图》当成一幅绘画作品i看,如若把汴京城外全部按照图纸的方式施工,他还是要下一个很大的决心。虽然说,徽宗年间,宋朝经济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年税赋总额高达七八千万贯,可是,宋朝用i养兵的费用就占去十之七八。有如此庞大的军队开销,甚至使得朝廷官员的奉银有一半都得靠实物充抵。 面对皇上的疑问,蔡京表现得很淡定,他拢了一下胡须说道:“皇上,我朝人口有八千万,随着经济增长,老百姓生活好了,寿命延长了,还要多生孩子,以后人口还会急剧增加。现在汴梁人口就超过100万,城内已经住不下了,开始往城外蔓延。现在在天汉桥商业街,私搭乱盖的情况严重,比城内还拥挤,若再不提前规划,汴京城外将会混乱不堪的。” “蔡太师,我不是说你的规划不好,我是说朝廷财政负担太大。你也知道,朝廷上一年修缮相国寺、皇宫及各级衙门机构,这些工程没有一个是省钱的。每个项目的结算金额,你也知道,全部超过预算费用两倍还多。朝廷一时拿不出增加的银两,为此拖欠了劳工工资。他们闹事的、上访的,现在抓起i几个,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皇上,在我朝经济飞速发展的阶段,遇到一些小的、零星问题是不足为虑的。对于国家发展我们要有宏观考量,绝不能因小失大、因噎废食。我之所以提议汴河改造,大兴土木工程,目的就是为了收拢社会闲散劳力。使他们有工作可做,能自食其力,养家糊口。皇上设想一下,若是没有建筑领域提供的庞大就业机会,老百姓何止是被拖欠工费那么简单,他们一旦失去生活的i源,是会铤而走险,影响社稷安危的。” “蔡太师,除了大兴土木,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增加就业了?” “有,很少。从我朝的财政收入i看,农业税约占30,商业税约占70。这说明我朝的商业环境已经非常发达了。但是,再发达的商业环境如果固步自封也是有其局限性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条街上不可能容得下十个卖烧饼的和二十个卖茶鸡蛋的。对于普通老百姓,他们劳动技能单一,又没有祖业可继承,他们不拿起锯子、斧头、铁锨干建筑小工,还能做什么?” “蔡太师,你说的问题在我朝各个时期都会遇到,我看国家还是挺安定的。” “皇上,过去我朝收养闲民的策略是扩编军队,到现在大宋军队已高达140万之众,除了禁军、厢军、乡兵、蕃兵,还有土军和弓手。这140万军队中,实际上有作战能力的也就八0万禁军,其他的兵种都是朝廷花税银白白地养着!” “高太尉,我朝养着如此多的闲兵?” “皇上,我听蔡太师的意思是嫌部队臃员。实际上,我们增加军队的目的绝不止是镇守边关和收养闲民这么简单,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譬如,燕十六州我们还要不要?如果这些地方收复了,我看卫戍部队还不够呢。还有,我大宋朝抵御外敌靠的是黄河天险,现在密如织网的河道,经过多年的沉积,已经变成了一马平川的草原。再不增加边城兵力,一旦失守,敌兵可一夜之间打到京城i。” “高太尉是有长远打算的,或者说,是在为朝廷的未i担忧。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军费开支已成了朝廷不小的负担。在兵力的配置上,我朝应遵循“强干弱枝,内外相维”的原则。禁军驻守京城,实力强悍,对外有威慑作用,其职能重要,我们可以扩编一些。像其它,如厢军、土军、乡兵和文艺兵等等,这些作用不明显的军队,我认为就要裁掉,把省下i的钱用于国家建设。” “太师,那是万万不可的。军队官兵只懂得打仗,没有一技之长。如果让他们流入社会,肯定是一个不安定因素。我认为,即使不得不裁军,也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高太尉所言极是,裁军需要一个成熟的方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如果必须裁军也要有一个详尽的安置方案,i妥善解决。”宋徽宗暂时还不同意裁军。 “皇上,汴河开发,你知道会增加多少就业机会?《清明上河图》项目一旦成功,会吸引多少人参与其中,军队多余人员不也好安排吗?” “说一千到一万不是没钱吗?” “皇上钱的问题是好解决的。若想把我朝经济没搞活,使国家繁荣昌盛,就应学会用明天的钱,干今天的事。” “怎么讲?” “以朝廷信用为依托,我们可以发行纸币。”蔡京为汴河开发有一整套策略。 “仁宗年间,朝廷曾做过这方面的尝试,设益州‘交子’务,发行了几年纸币。可是产生了诸多问题,很不成功。”宋徽宗摇头反对。 “皇上,有失败的教训我们可以总结出成功的经验。在前车之鉴的基础之上,我们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只要我们胆大心细,就能探索出一整套金融解决方案i。纸币推行成功,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好!蔡太师,你的设想我支持。你回去给朕拟一份《交子发行方案》,然后咱们约个时间好好讨论一下。” “皇上,为了不让人联想到‘交子’的失败,我们这次发行的纸币叫‘钱引’。uu看书.uukanshu” “好,把钱勾引i!” “有蔡太师i主抓我朝经济,皇上,您就放心吧!”高俅适时地吹捧蔡京。 “高太尉指出的我朝边关的隐患,皇上,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呀。”蔡京也吹捧高俅。 “是的,高太尉要在边关隐患要给朕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才行。你搞蹴鞠研究多年了,应该知道防守的重要性。” 君臣三人谈论了一段时间的国家大事,都感到累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李师师,目光不约而同地向门口张望。 再说李师师出门后,她一直没有走远。她知道自己的任性得罪了皇上,她害怕失宠和被抛弃,内心纠结,一直胆颤心惊地躲在门后偷听。当他听到宋徽宗一直在谈论政务,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时,她宽心了。当她听到大宋朝将要进行汴河开发时她要厚着脸皮求皇上,决心让她兄弟李虎赚上一笔。于是,她大着胆子推门走了进i。 “皇上,人家不闹了,好吗?” “真的不闹啦?”宋徽宗假装不高兴。 “皇上,您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李师师爹声爹气地说道。 “不闹就好,坐这里。”徽宗拍拍凳子说道,“一会儿,朕忙完了工作,再给你数数这《清明上河图》中有多少牲口,有多少轿车。” 八十六.徽宗拍板 汴京房产开发 宋徽宗把李师师搂在身边接着说:“早年间,茅山道士刘混康曾说,京城东北角太低,风水不好,只要稍微垫高些,便是多子之相。这么多年下i,汴河北岸增加了厚土,朕果然多子多福。可是汴河北岸比南岸高出许多,朕每从城楼往下观看,北岸的房子多是在坑里,确实有碍观瞻。” “皇上,从风水i讲水主财运。京城四水灌都,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四条水系是我朝的黄金要道,和老百姓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尤其东部的汴河,它是舟i楫往江南富商巨贾经商的交通要道,更是高丽使节岁岁朝贡的必经之路。它是一条商业河,是一条迎宾河。就拿虹桥i说,年久失修不说,原设计高程不够,大的商船根本无法通行。还得需要把货物搬到小船运进城i,费工费时费力。我觉得到了必须改造的时候了。”蔡京边说边指给宋徽宗看。 宋徽宗低头看着图纸,留意到虹桥确实加高了许多,而且也比原i的样子好看了,高兴地说道:“邦彦《汴都赋》有诗:‘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他描写的汴河盛况,在《清明上河图》才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张择端《清明上河图》是一幅杰作这是毋庸置疑的。皇上,你看京城的现状与这幅绘画作品有哪些不同呢?” “这幅画的宏观效果更好些。”宋徽宗说道。 “皇上,为什么效果好了?因为,张择端所画的《清明上河图》是有严格的等级观念的,他所描绘的建筑从左至右是依次降阶的。” “嗯……你说的没错。”宋徽宗满意地点头,“皇宫是金瓦,衙门为绿瓦,民宅为青瓦,农舍为草屋顶。”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孔圣人为何说‘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句话’?他愤怒的就是那些不懂规矩,以下乱上之人。你看看我朝的那些暴发户,他们有了钱了就为所欲为,自己的宅邸、庭院都用上琉璃瓦了!” “太师,这事怎么管啊?” “皇上,越有钱的人越胆小,因为他们的钱i路不正!只要朝廷行一道公文,转天,那些土豪劣绅就会上房揭瓦的,不用我们亲自动手的。” “太师说得对,现在富豪的宅院和衙门都分不清了,该治理了。” “您再细细品味这张图,我们发现还有两点不同:首先,这张图纸没有私搭乱盖的建筑;其次,街道上没有了摆摊设点的小贩。” “这两种现象难以治理。从真宗年代开始,京城侵占街面的违章建筑就日益蔓延,为此朝廷曾要求道路两边立木杆标记,不允许建房超越界限。但文件下发后,一直收效甚微。” “所以说那种方式不可行。” “神宗年间又发明了‘侵街钱’,效果似乎好了些。” “皇上,那是您看。只要皇上出宫巡查,收钱的税官就不让流动商贩出i,你看到的环境不真实。” “高太尉,有这事?” “蔡太师说得没错。而且‘侵街钱’大部分都落入了收钱人的腰包。” “他们贪赃枉法,你们为何不管?” “皇上,没法管。流动商贩人数没法统计,收多少都由税官说了算。他们非法所得,有的都能在外面包养女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 “所以,皇城内再也不能允许有流动商贩出现了,他们是滋生腐败的温床。商贩只有进入了店铺,朝廷的税银才能保证不会流失。” “太师,我同意你的观点。可是……流动商贩做的是小本买卖,他们租不起摊位,如果不让他们做生意了,怎样生活啊?”高俅在一旁插话。 “太尉,你还记得青面兽杨志杀牛二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 “杨志在桥边卖刀,他正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摊位才和牛二发生了争执?公共空间我们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定位,谁想占都行,能不产生纠纷吗?” “高太尉,杨志现在情况如何?”宋徽宗询问杨志案情。 “出狱后,下落不明。” “可不能让杨家将绝后啊。”宋徽宗关心忠良之后。 ‘’微臣明白。‘’高俅回答。 “小的事情处理的不好,就会产生官民对立。牛二被杀,朝廷又不治罪于杨志,他哥哥牛大会满意这样处理的结果?”杨志丢了生辰纲,蔡京一肚子的不满。 “太师,您不用担心。牛大的工作我基本作通了,他暂时不会闹事。” “怎么做通的?给牛大发抚恤金了?” “没有。牛大开着天汉桥街最大的油铺,他提出的条件是给宫内供货赚些钱。” “绝对不行。”宋徽宗当即否决。“朕,上次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就是因为进货渠道有问题。童公公为此提议修建皇家专用农场,由内诸司自产的粮油了。” “那……答应牛大代理销售蹴鞠联赛的门票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 “我就知道,牛大那个地痞一两个小钱是打发不了的。”蔡京表示愤怒。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牛二再混蛋,杨志杀人也不对。朝廷妥善解决只能息事宁人,国家的和谐安定是首要的。” “好了,不争论这些了。蔡太师,你再说说整治私搭乱盖和乱摆乱放,我朝应由哪个部门负责?”宋徽宗继续问道。 “朝廷再新成立一个部门吧。军队闲散人员多,可把那些失去打仗能力的老弱病残士兵编制出一个城管分队i。这些人战场上冲锋陷阵不行,还管不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高太尉,你觉得这主意如何?”宋徽宗问高俅。 “人尽其才,这倒是个好主意!” “既然你同意,这件事就由你负责。”蔡京征求高俅意见。 “皇上,城管大兵为此皇城治安还是可以的,可他们管理不了拆迁。房屋拆迁可是个技术活。”高俅不愿干得罪人的事。 “高太尉,你不愿意管拆迁也无所谓。拆迁我们成立汴河开发指挥部,由专人负责。他们对建筑更专业一些。” “太师,京城治理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城外不同于城内,城外的民宅居多,拆迁民房,争议难免,弄不好会惹出乱子的。” “皇上,民宅中有两种人,一是官吏;一是平民。官吏好解决,他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敢不从。平民我们给出一倍的价格拆房,盖完房后,再两倍的价格卖出去。我不会让朝廷作亏本的买卖的。”蔡京解释道。 “如果房子卖不出去怎么办?”宋徽宗继续追问。 “皇上,您不用担心。房子不会卖不出去,随着京城人口的增长,房价每年都在翻番,遇到大面积的拆迁就更要高涨。再说,附近州郡,赚了钱的人,谁不想在京城有一处自己的宅院?还有那些江南的富贾大亨,他们聪明的很,预知房价高涨,他们肯定会携巨资i京城炒房。现在搞房屋开发是一个发大财的行业,可谓一本万利。”蔡京叙述的有理有据,不得不让人信服。 宋徽宗听到蔡京的讲解,他心知肚明,汴河开发不但是一个民生工程,更是一个赚取民间财富的机会。他决心去作这件事,u看书 wwukanshu 但还是有一点忧虑。 “太师,这些年i,考取功名的人很多,他们都愿意留在京城发展。可是,这些年京城房价一涨再涨,他们颇有怨言:说,凭自己的俸禄几十年也买不起房。这些人都是国家的栋梁,他们不能安居乐业,怎么秉公执法?我担心会腐败丛生的。” “皇上,这方面的问题我早有考虑。这次汴河开发正是为了解决他们的房屋问题。” “朝廷职员的住房也能解决?” “皇上,您i看图。在演兵场的下方,我们规划有成片的廉租房。对新上任的官吏,他们只需交纳租金便可住在这里。” “嗯,这地方多好,离皇城近,上朝方便。”高俅也满意。 “只是房屋密度大了些。” “皇上,节约成本吗,没办法。”蔡京说道。 宋徽宗低头审阅图纸,他发觉在望江亭的东侧确实有一片官府用地,在那里盖廉租房非常合适,这样可避免了拆除民房,引起民事纠纷。 “高太尉,你还有何高见?”宋徽宗征求高俅的意见。 “皇上,《清明上河图》整幅画卷堪称完美,但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什么?” “蹴鞠联赛还开展不开展?皇朝蹴鞠球场建在哪里?” 八十七.高俅提议 修建皇朝球场 “高太尉,你的蹴鞠联赛奏折我仔细看过,写得非常好,这是你这么多年写的最好的奏折了。” “多谢皇上夸奖。” “今天我之所以把你们二位叫i,就是为了商讨皇家蹴鞠球场的建设问题的。” “皇上,演兵场不就是蹴鞠球场吗?” “不,太师。”宋徽宗摇手说道,“高太尉在蹴鞠奏折中详细地阐述了新建蹴鞠球场的重要性,在这里我向你解释一下。蹴鞠运动自从传入到我大宋朝以i,由于得到了皇室的喜爱,这项运动产生了变革,为了保证皇室成员的安全,把两只球队分在了两边,用中央球网隔开,演兵场当初就是这样设计的。” “这样不好吗?”蔡京问道。 “不好,蹴鞠运动不是宫廷游戏,也不是杂技表演,它是深受老百姓的喜爱的一项运动。为了使这项运动能够得到更广泛的发展,我同意高太尉的意见,以后将要开展的蹴鞠联赛采用汉式踢法。” “皇上英明。” “高太尉,你和蔡太师说说蹴鞠联赛的详细情况,也好让他给你选一块建球场的地皮。”宋徽宗说完开场白,让二位大臣商议。 “蔡太师,我朝蹴鞠运动若要开展起i,除了州郡之间的联赛,每年还要和夏、辽、大石、高丽等国间举办冠军杯赛,今年更有和的卢国的中外友谊对抗赛。可是,我们现有的蹴鞠赛场不但年久失修不说,更严重的是不合规范。建设一个高标准、上档次的皇家蹴鞠球场是当前最为紧迫的一项任务。”高俅补充说道。 “现在皇城地皮这么贵,规划蹴鞠球场划不i啊?” “蔡太师,汴河房产开发是实体产业,而蹴鞠联赛是运动经济。你可不要小看了蹴鞠运动,他所带动的就业机会一点也不比房产开发小。如果把这两项内容都搞好了,我朝经济将要迈入一个新的台阶。”宋徽宗给蔡京解释。 “微臣明白,我全力支持高太尉的工作。” “高太尉作为主抓军队和体育的大臣,建设运动场地是他份内考虑的事情。蔡太师,你看看能否把《清明上河图》改一改,把皇家蹴鞠球场加入进去。”宋徽宗说着,低头在图纸中寻找着建设球场的合适空间。 蔡京一遍遍地审阅着图纸,在如此周密详尽的图纸中,找出一片空地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皇上、太尉,你们看在图纸最左侧有一片农田可以利用!”蔡京指着图纸说道。 高俅看着那片农田笑道:“太师,那里确实有一片空场地,可有几个问题我们必须考虑:其一,那片场地离居民区较远,老百姓看球不方便;其二,商业用地不能占用耕田是我朝多年不能违背的禁令;其三,我们不但要建设蹴鞠球场,还要建设训练场地以及球员、教练员、裁判员休息室。那块耕地面积太小了,根本不够用。” “高太尉,有必要建那么多配套附属设施么?”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蔡太师,你知道,我们的球员平时训练在哪里么?” “在哪里?” “是在街道上,在巷堂里以及废弃的滩涂上!由于没有专业球场,他们不是把球踢进河里,就是踢到民宅窗户上。由于场地限制,我们的球员只能小范围配合,养不成大局观。上一年,我朝和西夏比赛所丢失的一球,您看到没有?” “我从i不看球。” “西夏球队用一个大脚长传,越过后卫,攻破了‘齐社’防守的大门。今年,我们还要和的卢国举办中外友谊对抗赛,的卢国球队尤其擅长高举高打,那场球赛关系到我朝的威仪,是一场输不起的比赛啊。” “高太尉说得对,我朝踢球的人员多,专业的人员少,专业的场地更少,这是制约我朝成为蹴鞠第一强国的障碍。以后随着联赛的开展,我认为不但要增加专业的球场建设,还要在国子监学府建设球场,增加蹴鞠课程,使学子们得到德智体全面发展。” “皇上,既然蹴鞠球场这么重要,我看这张图中很难找到合适的地方了。不如这样,在虹桥下方,图纸外面规划一片场地。那里没有农田,只有茅屋草舍,拆了建球场也方便。” “你是说天汉桥商业街吗?”高俅问道。 “没错!” “蔡太师所说的那个地方是脏乱差的典型,又是治安混乱的重灾区,朝廷早想规划了,但一直没想好合适的项目。” “皇上,不是没想好,我早就想在那地方拆了盖房子了。既然高太尉有用地需求,我只能忍痛割爱啦。” “那是城外的黄金地点,老百姓看球最方便。高太尉这地方可以吧?”宋徽宗征求高俅意见。 “那倒是个好地方。” “既然定下i场地,蔡太师,你再让张择端画一幅《清明下河图》。告诉他,皇家蹴鞠场一定要设计得漂亮,还要增加观众席与主席台,到时朕是要前去看球的哟。” “蹴鞠球场计划何时开工?”高俅问道。 “高太尉,《清明下河图》我原计划在二期建设中完成,既然你的蹴鞠球场任务紧迫,我们可以先行开工!”蔡京说道。 “对对,必须抢先施工。” “至于任务分工吗,高太尉,你负责蹴鞠联赛,球场建设自然由你i负责。记住了,一定要高标准严要求狠把质量关。具体要拆除多大面积,你和蔡太师私下里协商。”宋徽宗布置着工作。 “皇上,我看不如这样,既然高太尉负责球场建设,那么场地拆迁理应由他i完成。我认为,一项任务若是由多个部门参与容易引起相互扯皮。” “太师言之有理,球场拆迁也由高太尉负责。” “臣,遵旨!”高俅应声说道。 “既然方案定了,就要马上实施。我朝工部那些人在以往的皇城建设中不是令我满意。建筑质量上不去不说,还经常拖延工期,出现吃拿卡要等坏现象。如果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们i完成,朕还是真有些担心。”宋徽宗说道。 “皇上,在这次京城建设中我会组建一个高效的管理团队。形成一个技术过硬、善于管理、公正廉明的项目指挥部。” “蔡太师,指挥部成员你想好啦?” “我准备让王黼担任。” “为什么选他?” “他建设过《清明上河图》下方的选美舞台,而且这张总规划图也是因他得i。” “好吧。” “皇上,我认为要想把工程建设好,不但要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更要有一支过硬的施工队伍。”高俅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前些天,我在天汉桥街查抄陈洪的府宅时,我发现给他干活的施工队建设质量上乘,不知是否可以引荐进i?” 蔡京见高俅为了讨好李师师,要把李虎施工队推荐进i,他要再不说话,人情就全让高俅一人卖走啦。 “皇上,我和高太尉的意见不谋而合。那家建筑队伍我了解,他们不但手艺精湛,自身素质也过硬。我已经把这支队伍纳入工部建设名册,并准备把‘集英殿’装修工程交给他们i完成。” 李师师在一旁抿嘴偷笑,心想,原i这些朝廷大官都是这么做人的! 宋徽宗看到高俅、蔡京二位大臣无耻的嘴脸心中暗骂:这帮斯文败类,你们不但讨好我,竟然还讨好到李师师身上。 “既然你们都推荐这家施工队,朕可有话要说。如果,这家施工队与你们有私下牵连,那可是绝不允许的。” “皇上,这支队伍和蔡太师、高太尉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师师辩解道。uu看书 .uukanshu “李师师,他们是在推荐谁的施工队?”宋徽宗注视着李师师,“是你哥哥的。您以为朕不知道吗?” “知道又怎样?” “你们把私情放到工作中,这怎么能行?”宋徽宗假装不满意。 李师师一听,她再也坐不住了,连推带搡地缠着宋徽宗道:“怎么不行啊,举贤不避亲,就行!就行!” “舅爷行,舅爷行!皇上,你放心。”蔡京没有听清李师师娇滴滴的声音,把“就行”听成了“舅行”。 “蔡太师,你别打岔!行与不行,这事与你们说了不算!今天散会,工作到此结束。” “皇上,我还想说说周邦彦的事。” “哦,周邦彦教你的新曲是什么,师师?”宋徽宗没理蔡京。 “《梅花三弄》。” “好,你们二位先回区,接下i我要看师师的表现了。师师如若弹得好了,弄得朕满意了,朕就答应周邦彦官复原职;如果,弄得朕不满意呢,这事还真得考虑考虑。”宋徽宗俏皮地对蔡京、高俅使了个眼色。 蔡京和高俅适时起身告辞。 任何一个壮年男人都不愿在年轻貌美女人身上丢了颜面,更何况是皇上呢。宋徽宗靠着药力完成了“二弄”,“三弄”考验他的时候到了! 八十八.邦彦罢官 情况峰回路转 蔡京下朝回家,已过了晚饭时间。他先来到书房放下随身的物品。在哪里,他见到管家翟谦正在等他。 “太师,周邦彦来了。” “哼!这小子,回来得倒快。” “周邦彦听说老爷要帮他,他把一家人都抛在了城外,独自一人先跑了回来。”翟谦边说边帮蔡京脱掉朝服,换上家居衣服。 “周邦彦他那读书人的清高和志气呢?” “他一个读书人,不做官还能干什么?” “他不是有一技之长,能写歌吗?” “写歌能当饭吃?没了固定的俸禄,他能养家糊口吗?” “就是啊。” “我看周邦彦会的那些艺术才能,只能糊弄糊弄年轻的,漂亮的文艺女青年,搞出些绯闻来,其实没啥用处。丢官后,周邦彦确实大不一样了,他见人说话好像都没了底气。这次对我都特别客气。” “大宋朝离开谁都行,周邦彦这下傻了吧?” “太师,你为他求情了?” “嗯,不过没说几句话。” “皇上原谅他了?” “不原谅又能怎样?周邦彦贬职的消息传出去,老百姓准要问为什么。此事张扬出去,皇上的颜面不好看啊。”蔡京说道。 “细想是这个道理。” “我要是判断不好形势,会跑去为周邦彦求情?今天,我一看皇上和李师师亲密的样子,就知道皇上肯定会原谅周邦彦的。” “过几天,周邦彦就官复原职了?” “我不会这么快让周邦彦走马上任的的。件事办得太容易了,周邦彦不会吸取教训,以后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呢。” “对,让他长点记性!” “周邦彦在哪里?” “刚才一直在书房等您。我说皇上问政习惯拖延时间,老爷不知何时回来,让他先到餐厅吃饭了。” “哼,他不等我,还有脸先吃饭?” “周邦彦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哪吃得不下去饭?我看他人整整瘦了一圈,回来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让他先吃饭。” “皇上是个开明的人,平时对臣下要求较少,尤其对文职人员就更少。周邦彦,他持才傲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我要是不帮他,说不定,他真要倒霉。” “老爷是个心善之人。” “皇上今天心情格外特别高兴,我把《清明上河图》拿出来和他谈汴河开发,他当时就同意啦。” “要说,这事也策划了许多年了。” “没想到,高俅出来捣乱,他非要在城外建一个皇家蹴鞠球场。” “或许是……他想给高衙内安排点事作。” “嗯,差不多!” 蔡京穿戴整齐,迈着方步来到了餐厅。他一见到周邦彦就立刻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地说道:“哎呀,邦彦,我可想死你啦!” “太师好。”周邦彦礼貌问好。 “邦彦,为了把你找回来,害的驿站跑死了两匹快马。你为何不辞而别呀?还把我蔡京当朋友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蔡京假装不知周邦彦贬职,以免引起尴尬。 “太师,卑职有难以启齿的原因,不好说啊。”周邦彦落寞地回答。 “不管是什么原因,太师都要帮你。在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的关系最近?还不是你我嘛?咱们在杭州就认识,这都多少年啦?” “是啊,没想到我们都来到了京城。” “您能在朝内为官,我过去不愿说,现在我不得不说,是我蔡京保荐的你!” “是啊?” “我蔡京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怎么能让别人排挤你呢?说出来他是谁,太师给你出气。”蔡京拍着胸脯说道。 周邦彦知道蔡京的老辣,蔡京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李师师之事。蔡京不说出来,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说。 “看,怎么样,没有人!有我蔡京在,谁敢说你邦彦半个‘不’字,我都和他急。” 蔡京不明说,周邦彦不得不编一个丢官的说辞,要不然他就成了一个闷葫芦了,这和他洒脱的诗人性格不符。 “太师,我觉得我的才能在京城得不到发挥。” “哈哈,让我猜中了吧!邦彦呀,这都多少年啦,怎么还这么书生意气?太师我不是拍老,我要说你几句了。” “太师请讲。” “你这天真烂漫的诗人性格得好好改改啦。工作中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撂挑子不干,这怎么行?你回杭州能做什么?填词、作赋、学柳永?‘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太师,我和柳永没法比。”周邦彦知道柳永的境遇,他为自己的错误懊恼,他清楚失去了官位对他意味着什么。 蔡京走到桌边端起茶杯,也示意周邦彦坐下喝茶。 周邦彦端起茶杯,他喝不下去,也没坐下。 “邦彦,你和柳永的才能是难分伯仲的,可现在的境况却大为不同……那柳永是‘偶失龙头望’,而你是刚好被皇上看上!”蔡京运用语言的能力驾轻就熟,他把周邦彦的尴尬事一语道破。 周邦彦深深地佩服蔡京的说话技巧。他要想在朝中恢复职务必须有蔡京这样德高望重,老牟深算的说客。此时,他只有放下颜面求蔡京帮忙了。 “太师,我错了,我后悔了,请您一定要帮我。”周邦彦热泪盈眶。 蔡京拍打着周邦彦的肩膀说道:“怎么啦,邦彦,变得这么脆弱啦?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我刚才还把你设计的‘聚英殿’给皇上看呢。” “皇上知道是我画的吗?” “我肯定不能让他知道,他在气头上,还不把你的图纸扔出去?” “其实,那幅画画得也不好。” “一开始,皇上喜欢花大师的作品。你想,西洋画注重光影,建筑表现力就强,大部分人都会喜欢他的设计图。” “皇上选花大师的作品啦?” “我能让皇上选他的?我说:西洋画师的设计和我朝建筑的风格不统一,色彩艳丽,不伦不类。” “太师,您知道我为何画那图吗?” “为什么?” “我认为,我那么重要的朝宫廷建筑,怎么能让一个外国人设计呢?”周邦彦忍不住说出了他绘图的想法。 “对了,就冲这一点,说明你心中还有朝廷,说明我没看错你。我后来和皇上谈的也是这个理。u看书 .uukanhu 皇上明鉴,最终选用了你的方案。” “皇上知道是我画的?” “皇上知道是你画的,当时就急了。他刚想要发怒,我立刻给拦了下来。” “你如何说服他的?” “我说,皇上乃旷世明君,深懂驭人之道。楚庄王宴请群臣,‘绝缨会’放过调戏许姬轻薄的唐狡,您为何不能放过多才的周邦彦呢?” “皇上怎么说?”周邦彦深深佩服蔡京的才学。 “皇上一愣,然后说道:李师师,你去把床腿全部锯掉!” “哈哈……”周邦彦开怀大笑。 “皇上原谅你啦。” “太师,我的事,您多费心了。”周邦彦表达感激之情。 “为了你的事,我蔡京甘愿冒风险。皇上说,既然有太师替周邦彦说情,前面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对你要作重新的考察。” “是要给我降职么?”周邦彦担心地问道。 “我怎会让皇上给你降职呢?我说周邦彦犯了错误是一定要惩罚的,但也要讲方式方法。他不是擅长填词谱曲吗?天宁节李师师主唱的《大宋朝》词曲就由他来写。省得他精力过剩,乱写一些民间小调,惹皇上生气。” “皇上同意了?” “皇上让你奉旨填词!” 周邦彦一听可高兴坏了。有蔡京的支持,他因祸得福:‘奉旨填词’那可是柳永一辈子都没有实现的愿望。 八十九.陆帅退学 干起房屋拆迁 高衙内和闫四去泉州办事,走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国子监马上就要开学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高俅无心做事,坐在书房内异常地焦虑。 高衙内联系的洋人球队怎样了?‘水运仪象台’找到没有?高街内是不是又给自己惹祸啦? “老爷呀,可不好吧!”这时,陆帅哭哭啼啼地推门进来。 ‘’怎么了,我儿怎么了?‘’高俅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孩儿考试又不及格了。” “唉,忭死我了。‘’高俅恢复平静,坐了下来,‘’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好好复习,准备补考吧!” “老爷,这学期,我累积四门功课不及格,老师不让补考了。” “不让补考?难道老师让你留级?” “比留级还惨,老师让我退学。” “你们老师真是大胆!”高俅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你到国子监读书,那是老爷申请、皇上准奏的。你们老师敢说不让你上学,是谁给他的胆子?” ‘’老师欺负我。‘’ “国子监是朝廷开的,就应该执行朝廷的规定。一个小小的老师敢随便开除人?‘’ “老师不敢开除我?” ‘’你父陆谦因公殉职,而你作为他唯一儿子,英雄的后代,就理应得到学校的照顾。” “他们不照顾我,我爹死的好冤啊!”陆帅挒开大嘴哇哇大哭起来…… “陆帅,你不用怕,你的情况我和校长打过招呼,你再问问你们老师知道不知道情况?” “老师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还敢难为你?” “老师诚心难为我呀!” “嗯,我明白了。当今世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你不及格,让老师抓住了把柄,你就得想办法自己解决,不要一点小事就要老爷出面。” “老爷,我该怎么办?” “给老师送送礼啊!你说老爷狠狠地批评了你,求老师宽宽手,调调分数,让你过去。” “老爷,这招不灵了,我用过多少次啦。老师说,陆帅,你这次就是给我座金山银山,我也不会让你通过!” “还有这么廉洁的老师?” “老师说,我不及格一次两次还行,他可以看着老爷的情面让我蒙混过关,可不能次次如此啊? “难道……你上学就没及过格?” “一次都没有!” “你们老师是谁?他是不是和我关系不行,成心整你?” “老师说如若不是看著高太尉的面子,绝对不可能让我混完一个学期。他还说,如果我要是再提您,不如干脆让您把老师给辞了,他没能力教我这样的学生。” 听到陆帅这样一讲,高俅官威再大,也无言以对了。 “老爷,您别让孩子读书了,不用怪老师,孩子就不是读书的料!”陆帅愚蠢,但还实在。 “不读书,你能干什么?” “你还是给孩子安排一个工作干吧。” “孩子,你让老爷为难了……”高俅陷入沉思,想着一个个选项,“安排你进蹴鞠队?你学了这么多年,颠球才有几个?你不是脑子不灵活,腿脚也同样不好使。” “老爷,我进不了蹴鞠队,可以当裁判。” “你还提当裁判?上次当裁判挨打的事你忘啦?” “老爷,上次我是没看清楚。这次我不当主裁判,作个寻边员总还可以吧?” “边裁责任小,不至于挨打。不过……朝廷官员孩子都把名额占满了,一时半会儿不好安排啊!” “我可以等。” “哎……要不这样,”高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新近朝廷要建一个皇家蹴鞠场,需要征地拆迁,不如你干拆迁吧!” “老爷,这事我干得了吗?” “是人就能干。这活简单,还能赚钱!” “简单,还能赚钱?”陆帅来了兴趣。 “是这样,朝廷给出的拆迁价格是市场行情的两倍,你如果给拆迁户的补偿款少,剩下的钱你都捞着了,明白了吗?” “谢谢老爷,这账我能算明白!”陆帅高兴地跳了起来。 “每户拆迁房屋都要画圈,写个‘拆’字。你会吗?” “画圈当然会,我总考零分。” “‘拆’字你会写吗?”陆帅学习不好,高俅怕闹出笑话。 “当然会!一个提手,一个‘斤’字!” “还差了一‘点’!” “我不止差一“点,我还差好多点……” “就差一点,是“斤”字下面差一点!”高俅拍案喝道。 陆帅看到高俅发火,吓得浑身哆嗦,他两眼发愣,呆在了那里。 高俅知道自己失态,连忙缓和了语气,说道:“孩子,给老爷拿笔来,我教你写拆迁的‘拆’字。” 或许是因为激动,陆帅刚才把‘拆’字和‘折’字弄混了。经这么一吓,他也弄明白了。“老爷,不用拿笔了,孩子知道‘拆’字怎么写了。” “你干拆迁,老爷我都不放心啊!” “我哥快回来了,他会帮我的。” “我儿何时回来?” “市舶司人说,他乘下一艘商船回来。” “下一艘商船几天到?” “我没问。” “让你问点事都问不请楚,怨不得老师给你不及格。” “老爷,您可以看看《朝报》,上面或许有。”陆帅递上了最新一期的报纸。 “好,我看看。”高俅接过了报纸。 在徽宗年间﹐指南针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有人还写了航海方面的专著《针经》。此时的造船技术非常发达﹐最大船只的载重量达到了五千石(三百吨)。 与宋王朝有海上贸易的国家多达五十余个﹐进出口贸易有四百余种。u看书 .uuknshu.om 当时,进口货物主要为香料﹑宝物﹑药材;出口货物主要是,纺织品﹑农产品﹑陶瓷﹑金属制品。市舶司当时的年收入就达到四十二万缗左右。 “高衙内这次考试怎样?”高俅看着报纸问道。 “他考的都是满分。” “你当初应该和你哥坐在一起,多抄几道题,不就及格啦?”高俅埋怨着陆帅。 “我平时总抄人作业,老师让我和差等生坐一起,越抄越坏。” “当初,让你进国子监读书,就是为了混个文凭,给你安排个公职。这下倒好,我的心血白废了,还浪费了一个国子监上学的名额。” “老爷,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 “嗯……对你可以这样说。” 高俅浏览完报纸,扔给陆帅说道:“《朝报》上哪有市舶司的轮渡信息?全是朝会精神和大臣们的学习心得。” “这破报纸,怨不得没人看!” “唉,我自已跑一趟吧!”高俅站起身来。 “老爷,我和您一起去。” ‘’好吧!‘’ 高俅和陆帅起身走出书房,在路上,高俅嘱咐陆帅一定要把拆迁工作搞好,不能再给他添乱了。当陆帅推开太尉府大门时,未曾料到,有一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愤怒地站着。 “不好,有刺客!”陆帅大叫一声。 九十.杨志落泊 卧底梁山为寇 来人是青面兽杨志,他看到高俅被吓到,连忙把擦拭后的钢刀放入鞘内,拱手施礼。高俅无奈把杨志请进门来。 走进院子,高俅先让陆帅到市舶司问讯,他没有把杨志带入书房,而是把他引进了后院的白虎堂。 “太尉大人,这?”杨志看到‘白虎堂’三个大字倒吸口凉气,他不敢进门。 “害怕啦,不敢进去?”高俅问道。 ‘’大人,我带着刀!‘’ ‘’你连进白虎堂的胆量都没有,咱还怎么谈事?‘’ ‘’好吧,我信得过您!‘’杨志大踏步走了进去。 “杨志呀,多日不见,今来所为求何事?”高俅进屋后说道。 “禀大人,杨志素闻太尉喜欢宝刀,今日前来特奉献祖传宝刀一把!”杨志说着,把宝刀高高举过头顶,呈送给高俅。 高球见状,哈哈大笑道:“杨志,你这名门之后,何时也学起了这一套?快把刀放下。” “太尉大人,您不喜欢这把刀?” “我这辈子唯一的喜爱就是蹴鞠,你听谁说本官喜欢刀了?” “我……我,听民间议论。”杨志想起林冲,他不敢说。 “本官爱刀那是民间猜测,白虎堂之事更是谣传。你在殿帅府做过官,见到过本太尉耍过刀么?”高俅问道。 “没有。”杨志摇头答道。“不过……我听闻太尉大人喜欢收藏宝刀。” “我是有一口宝刀,那是皇上馈赠的礼品,我拿给你看。”说着,高俅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把短刀。 杨志接过宝刀,其剑鞘装饰的篆花蘸银甚是好看,可样子却非常奇特。其剑柄和剑身几乎同等长度,于是问道:“大人,此宝刀就这么小?”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兵器要看握在谁的手里。你一个习武之人,还不懂得这些?” “杨志不擅长短兵刃。” “我一教你就会,打开看看再说。”高俅鼓励道。 杨志,按燕翅退绷簧,只听“苍狼狼”一声,宝刀出鞘。只见此刀:明晃晃夺人眼目,冷森森要人胆寒,端的是一把好刀。 “杨志,知道这刀的名字吗?”高俅问道。 “不知道。” “它就是闻名遐迩的‘七圣刀’!” “七圣刀?名字倒曾听过,宝刀却是第一次见,怎么用啊?” “来,把刀给我。”高俅接过宝刀说道:“在战场上,不成功便成仁,武士道勇士们都有这样的信念。他们除了要佩戴长的杀人兵刃,还要佩戴一把短的‘七圣刀’。” “据我所知,岛国人自杀用的可是东洋刀?” “东洋刀三尺长,自杀人够得着刀柄吗?” “所以要用这把短刀?” “对,威猛的武士都用七圣刀!”高俅说着,用刀刃抵在了腹部。 “大人,您是?”杨志有些慌张。 “切腹是东洋人玩的最无聊的游戏,”高俅语音很平静,他比划着,“把刀从左腹切至右腹,再把肠子掏出来,一点都不痛苦。” “这样还不痛苦?” “真正的武士不屑于采用这种低级别的自杀方式,他们要用最痛苦的自杀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不俗,你知道是怎样的?” “不知道。” “是用‘七圣刀’从喉咙里捅进去,用力刺破心脏。你来看!”高俅说着,就把刀往嘴里送。 “大人,这可不行!”杨志急忙跑过去夺刀。 高俅机敏地闪身躲过,然后放声大笑道:“杨志,你紧张什么?” “大人,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杨志说不清楚。” “杨志,你看到刀柄上的这颗美丽的红宝石了吗?” “看到了,确实好看。” “这是一颗名贵的宝石,你看!”高球说完,用刀尖抵住桌面,使劲一按宝石,只见那刀身突然缩回到刀柄内。 “这是变魔术用的!”杨志大笑着说道。 “对,这是哄小孩子玩的。” “大人,我真没想到您家的宝刀是这个样子。” ‘’杨志,无能者才假装勇敢,真正的强者是靠智慧!‘’ ‘’太尉说得有理。‘’ “我家里没有孩子,这把疯传的‘宝刀’就送给你吧。”说着,高俅把宝刀入鞘,塞在杨志的手里。 杨志推脱道:“老爷,我要这东西也没有用。” 高俅坚持道:“杨志,你要这东西没用,留在我家里却起反作用。宝刀名声传出去了,算上你,这是第十个前来给我送刀的。我总不能一出太尉府的门,就看见有人拿刀来找我。那样,本官不是被刀砍死,也得被吓死,这把刀就留你做个纪念吧。” “我没送您刀,您倒送了我一把。” “杨志,你丢失了生辰纲前来找过我,我会得罪蔡京不免你的官吗?再说,当时我家里出了点事,本官心情也不好。” “老爷,您是秉公执法,对我没有不好。” “你杀死牛二,犯了人命,本官非常后悔。当初,如果本官能安慰你几句,也不会让你错上加错。” “大人,我当时心情不好,才失手杀人的。”杨志答道。 “杨志,咱明人不做暗事,真人不说假话。你的来意我清楚,你准认为,上次我撤你的职,是因为没给我送礼物?” “我认为大人是爱刀之人。” “这次,你又把你家祖传宝物拿来,你以为我还会收吗?” “大人应该有把宝刀。” “这是杀牛二的刀吧?” “是。” “你拿凶器给我送礼?”高俅微笑着说道。 “杨志就这把刀值钱,可以送人。”杨志认为,当初他若是识相点,把宝刀送给高俅,他或许就能当个官差,也不至于到街上卖刀杀人。 “杨志,你把本官想得太不堪了!”高俅表情沮丧。“你知道因为放跑了你,uu看书.uukanshu.om 牛大找我多大的麻烦?” “他还敢找你麻烦?” “牛大说我官官相护,贪赃枉法。” “我再把牛大杀了!”杨志答道。 “杨志,别冲动。你是武侯杨令公三代之后,是累受皇恩之人。你丢失了生辰纲跑什么?蔡京又不是只过一次生日,有今天,没明天?” “太尉大人,我觉得……我辱没了家风,没脸见人。”杨志说道。 “你一跑倒好,和你一起押送货物的老都管,说你私通梁山,把货物劫跑了。丢失生辰纲事小,私通梁山罪大。皇帝能不急吗?他想要把您家的封地收回,名节取消,子孙世袭官位剥夺。” “太尉大人,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杨志受任何处罚都可以,一定要把我杨家名节保下来。我就是坐牢,杀头都行。” “杨志,扯远啦!有我高俅在,一切都不会发生。” “太尉,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你还想为朝廷效力吗?” “想啊。”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加入皇城司,到梁山卧底!” “卧底干什么事?” “说服宋江投靠朝廷。” “我一个人能行吗?” “不止你一个人。”高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你的上线是007,你去找他。” “您让我去找燕青?” “对,正是他!” 九十一.夏侯杜康 创办蹴鞠球队 高俅把杨志送走,他听得后院有车马的厮叫声,刚要问话,只见从廊房里跑过来一个一只眼戴眼罩的汉子来。 “老爷,我在后花院卸货呢。”来人是杜康酒厂的老板夏侯,人很憨厚,他边说边掸着身上的尘土。 “哎呀,你来还干什么活,我家里有那么多的士兵。” “我看您正在会客,闲着也是闲着。” “走,到书房和我说话!”高俅能和杨志进白虎堂,和夏侯却不能。因为白虎堂是军人谈事的地方。 夏侯攀缘上了高俅这层关系,他生怕丢失,所以要勤送礼物,夯实基础。白虎堂距离高俅的书房并不远,他们说着话就到了。屋内书童见来了客人,沏上茶,悄悄地走开了。 “老爷,我估计您的酒快喝完了,又运来几箱。” “夏侯呀,你太客气啦!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给我送三回酒了,我哪喝得了那么多?” “老爷喝不了,留着赏人呗。”夏侯说着送礼的客套话。 “最近生意如何啊?” “托老爷鸿福,生意挺好的,禁军又订了五十坛酒。”夏侯如是说。 “我让他们买你的酒,他们不敢不买,这是命令!”高俅摆出了殿帅府太尉的派头。 “太尉大人,我应该给您提成了。” “哪里的话?我和曹组是什么关系,他求我这点忙岂能不帮?” “曹组很努力,他学业坎坷,六次应试不第,在宣和三年才考中了进士。” “他最近官运亨通了,刚升任为睿思殿应制。” “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总算熬出了头。” “曹组有文采,他会写诗,能占对,皇上喜欢。” “他这点倒象他爷爷。” “他爷爷是谁?” “他爷爷可有名了,是我们杜康酒的形象代言人。” “谁啊?” “曹操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天啊,原来他爷爷是大名鼎鼎的魏武帝?他没说过,失敬失敬!” “可惜,现在时代不同了,曹操他老人家的形象也不灵了。大宋朝没人认我的杜康酒。” “再找个新的代言人吗?” “太尉,你的形象地位都够。” “我不行,我是大宋足球的代言人,你得找当今文化名人代言。蔡京已经代言庆会酒了,周邦彦怎么样?” “周邦彦酒量不行,让他代言我就更卖不出货了。” “大宋朝论文才,除了周邦彦就属曹组了,不行你让他代言算了。” “我的这个亲戚名气可不够呀。” “他姓曹,你姓夏侯,是怎样的亲戚啊?” “曹操本姓夏侯,我们是一家子。” “哦,明白了。听评书说曹操是有许多夏侯大将。” “对,夏侯惇是曹操的堂弟,夏侯渊是曹操的族弟。” “这么说来,曹操写《短歌行》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赞美自家酒啦?”高俅开起了玩笑。 “杜康酒原本不是我们夏侯家的产业,它的发明人是杜康。杜康住在康家卫一个小村庄里,村边有一道大沟,人们都叫它‘杜康沟’,沟的起源处有一眼泉,名曰杜康泉,只有用杜康泉酿出的酒才好喝。” “那怎么后来到你的手里?”高俅问道。 “三国时战乱,杜康酒业凋零近乎荒废,魏武帝为了振兴酒业,提出了‘复兴杜康,为魏争光’的口号。从那时起,杜康酒就改为了官办了,才由我们夏侯氏接管。” “中华酒文化博大精深,聊聊天也能长学问。” “老爷,我一直想把杜康酒业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发扬光大,可是太难了。” “是呀,商场如战场,大宋朝酒类繁多,而每一种酒他们都有自己的销售渠道,比如,眉寿与和旨是由丰乐楼来卖;琼浆是由仁和酒楼卖;流霞是由高阳店卖,你的杜康酒没有门路根确实不好销售。”高俅常喝酒,对大宋名酒如数家珍。 “魏武帝时,杜康酒曾经风靡一时,国宴佳节必不可少,咱大宋朝能不能把杜康酒定为御酒呢?”夏侯说出了送酒的目的。 “你说这事有点晚。前些天,内诸司御酒坊研制出了新酒蔷薇露和流香。皇上要是觉得好喝,御酒就定了下来了。再说这事,我也不好说话。” “不瞒老爷说,宫廷中我也给他们送杜康酒,我怀疑他们的研制的御酒就是我的杜康酒勾兑的。” “夏侯员外,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 “是啊,可是不说我郁闷啊。前些日子,因武松打虎,景阳冈酒畅销,市场被他们抢去了大半。如果朝廷再把御酒研制出来,我的生意就被动了,日子就更不好过啦。” “夏侯呀,我觉得你的经营思路得改一改,经商和官家搞得太近并不好。譬如说:你今天找到我,我可以给你在军中推销一批酒。但咱俩关系再好,我不可能总进你家的酒啊?有那么多的厂家,我全让你供货,就会有人背后议论我。” “让廉政建设闹的,我感觉和官府打交道越来越困难了。” “所以你要想办法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譬如说,《景阳冈酒》畅销,他动用了什么关系?完全是市场热点操作的结果。《杜康酒》要想发展壮大,长盛不衰,只能在市场上做文章,而不是走朝廷的门路。” “实际上,您讲的道理我清楚,曹操官再大,也只能给我推销一世的酒。uu看书 .uuknshu” “我有一个想法,把买酒和蹴鞠联赛结合起来。你冠名个蹴鞠球队,到时各个州郡打比赛,你想球迷输球郁闷也喝酒,赢球高兴也喝酒,你的酒不就好卖了吗?” “这倒是个方法。” “像你们杜康酒厂实力雄厚,花钱多买几个好球员,如果拿了联赛冠军,那是什么知名度?每场球观众就有一万人啊,别说卖酒,卖水都赚钱啊。你何必托关系找门子,不正大光明地做生意呢?”高球说道。 “老爷犹如指路明灯一般,我办一个球队,就叫杜康蹴鞠队。”夏侯下定了决心。 “提前告诉你,球队多了,球员就是紧俏货,买卖球员也能发财,抓紧干吧!” “我干!” 高俅看气氛愉悦,玩笑着说道:“夏侯,我一直不好意思问,夏侯家单眼睛还遗传吗?”三国战场,夏侯惇被流矢射瞎一眼,尽人皆知。 “老爷别提了。这是在康家卫,争夺杜康酒经营权让村民打的。”夏侯说话时,一只眼圈红润,“你知道,我为了杜康酒……付出的有多么!” 高俅知道问得失礼,连忙安慰道:“夏侯呀,快到开饭时间了,在我家吃吧?” “不了,老爷。我还要到翰林院送酒,我和他们院长在晚上有个饭局。” “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老爷,杜康蹴鞠队我会抓紧办的!”夏侯说完,急忙起身告辞…… 九十二.童贯升官 天上人间请客 童贯升了官,想不请客都不行,他几乎是被王黼押着进了天上人间。周邦彦官复原职,也凑在一个饭局里,他不能只让童贯一人掏钱,那样不合适。他们三人早早地来到了饭店,站在“天上人间”匾额下,恭敬地迎候着蔡太师的大驾观临。 蔡京八抬大轿落下,随行护卫兵齐整整排成两列,一个小厮挑开轿廉,蔡太师咳嗦了一声,缓缓而下。 蔡京没理会门外迎候人群,他直接走进大厅,眼睛往上瞧,抬头欣赏着自己题写的“天上人间”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 “题写这个匾额已半年有余了,要按我现在的功力,‘人’字中捺撇两笔还会写得更有力道些。”蔡京感慨道。 王黼紧上前两步恭维道:“太师,学生每站在匾额下欣赏,都不肯离去,这四个字够我们学一辈子的。您若再觉得这字写得不好,学生们可没有活路啦。”他搀扶着蔡京边说边步入了贵宾厅。 闲话少叙,桌上全满。蔡京不开口,谁也不敢先发言。蔡太师端起酒杯,问王黼道:“将明,咱这第一杯酒应该怎样说?” 王黼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为了大宋江山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蔡京喝完酒,夹了口菜,拱着嘴说,“吃饭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吃饭,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作为朝廷人,我们心中每时每刻心中都要有朝廷。我们吃着朝廷,念着朝廷,应该常怀感恩之心!” “太师的教诲,我们永记心间。这次皇恩浩荡,童公公升任枢密之职。我说,第一杯酒敬完朝廷,咱第二杯酒应该敬谁?”王黼看向童贯。 童贯宫中之人酒量小,他第一杯酒喝完忙着夹菜,被王黼一问,猛地放下筷子,举杯说道:“第二杯敬皇上!” 众人听后为之一愣,童贯忘了今天请客的目的。王黼忙圆场道:“公公,一杯酒你就蒙圈!太师为你升官,费了多大的心,第二杯酒,你应该敬蔡太师才对!” 童贯窘迫,连忙给太师敬酒。众人笑着举杯、喝酒、吃菜…… 不用旁人提醒,周邦彦也知道第三杯酒他要敬蔡京,于是说道:“蒙太师提携,使学生重获新生,今后,邦彦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蔡京吃完邦彦的敬酒,说道:“邦彦,俗语讲:帮人就是帮自己。我爱惜你诗词歌赋、蹴鞠双陆样样精通,是个人才。从今以后啊,你不能持才傲物,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你应拿出当年写《汴都赋》的精神来,全力创作《大宋朝》国歌。” “太师说得对,周邦彦一定完成任务!”周邦彦诺声答道。 “你们两个,一个升官,一个官复原职,就我时运不济。行幸局一撤销,我局长当不成了,安排了符宝郎这个闲职。要说符宝郎是个闲职,却一点也不轻松。我不知道皇上何时有雅兴视察符宝馆,害得我寸步不敢离开。”王黼发着牢骚。 “将明,你还年轻,不要认为自己有的是时间,不懂得珍惜。等到了我这样的年纪,老眼昏花啦,再学什么都记不住了,你要抓紧时间学习啊。” “太师,您批评的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正专心研习书法呢。说到书法学习,太师呀,您说,为何我临习《兰亭序》很多年,总是不见长进呢?”王黼引蔡京到擅长的话题。 “学书法向我求教的人挺多,我和他们常讲,书法不是一日之功,是急不来的!学书法有时它反映了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以及个人修养。有时,你不能为了写字而写字,要想着练就一种谦和、平静的心态,这才是主要的。”蔡京讲述着他的大道理。 “太师,学生练习书法多年,对各种书帖也略有研究,我认为宋朝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您写得最好!”王黼开始吹捧蔡京。 蔡京微笑着看着王黼:“你的看法我持保留态度,但我想听听为什么?” 王黼解释道:“我可拿他们三人的书法和太师的作比较。苏东坡《黄州寒食帖》、《前后赤壁赋》我在朝中看过。他书写流畅,笔意纵横,可是,东坡先生由于对书写用笔缺少考究,他留下的书帖多为秃锋散笔,率性而为。” 周邦彦点头赞许道:“东坡先生的字有王羲之的神韵,我家中有他的《春中帖》。正如王黼所讲,他写字很随意。” 童贯一本字帖没学过,他不懂,怕人瞧不起,只能低头夹菜。 蔡京欣赏王黼学识,鼓励他继续说。 “再说黄庭坚,他的字帖《松风阁》和《寒山子》我也临过。庭坚优于榜书,而疏于行楷,这是他案牍文字留存较少的原因。今天我看到太师您‘天上人间’四颗大字,可以说,您的榜书完全可以和黄庭坚比美,而您的行书,太师的奏折我们见多啦,完全超越他。”王黼评判了第二个。 “庭坚字,源于柳体,他追求力道。但行书发力太狠,会失去天然姿色的。”周邦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行书,我不敢在大宋朝妄称第一。可是徽宗皇上最喜欢我的行书,他的画作只让我一人题跋。”蔡京骄傲地说道。 童贯不懂,怕人瞧不起,只能低头夹菜。 王黼继续说道:“第三,我评判一下米芾,他的履历和我的近似,都做过校书郎之职。米芾的工作和我一样枯燥无味,导致生活也缺少了情趣。他的《蜀素帖》虽是经典之作,但细看起来,却写得很不自由。” “校书郎之职确实很无聊,要是我干,早就疯掉了。”周邦彦帮王黼说话。 “米芾虽然没疯,却得了个绰号米癫。生活环境影响精神境界,不良的生活环境容易给人造成压力,产生抑郁。所以不难理解,为何‘米’字,工整有余,而灵气不足了。”王黼继续解释道。 “将明果然是我朝年轻才俊,其对书法的长篇大论确实令人心悦诚服,说得好!”周邦彦击掌赞贺,u看书ww.uksh “太师,我朝可不能埋没王黼这样的人才呀!”周邦彦是精明之人,他听出王黼话中有要官之意,暗中助力踢上一脚。 蔡京看他们一唱一和,没有表态。他转过头问童贯,“童枢密,别光吃菜了,说说,‘米字’如何?” “米真好,正宗的泰国香米!”童贯嚼着米饭连忙回答。 童贯听书法犹如听天书,他耳朵根本没听进去。当蔡京问他米芾书法如何时,他刚好夹一口米饭放在嘴里,他听误会了。 众人听后笑得前仰后合,没了状态,都说吃饭一定要带着童公公,有他好开心! 蔡京看童贯可怜无助的样子觉得心疼,赶快收住了笑容,解围道:“书法个人有个人的理解,俗语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皇上曾向我求教书法,我说,写书法得根据自身条件,最重要的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发挥出来。” “确实,皇上书法自成一派。”王黼评价。 “我是因人施教。像皇上这样的人,他日理万机,又万千宠爱集一身。临柳公权、颜真卿,他没那样的力气;临王羲之、卫夫人,他才情有余却又定力不足。所以只有创新,不走寻常路了!你看,经我的点播,皇上的御笔龙书瘦金体,那是多么的潇洒,多么地漂亮!” “皇帝的书法经活字印刷后确实好看。”周邦彦赞叹道。 众人正在谈论书法间,忽然听到“帮、帮、帮”的敲门声,他们转头瞧去,都为之愕然。 九十三.喝酒理政 规划汴河开发 i人是苗青,饭店的老板。他提着酒,带着跟班,点头哈腰,见蔡京犹如见亲爹一样喊道:“太师驾到,学生不知,还望恕罪。学生给太师敬酒,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仰脖把酒喝光,先干为敬。 苗青通过西门庆给蔡京送过礼,算是旧相识。开业时,他想请蔡太师剪裁,金剪子准备好了,可蔡京推脱有事拒绝了。其实,一般人想请蔡太师是请不到的。 蔡京看苗青喝完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说:“谢谢啦!小苗呀,你在京城开‘天上人间’饭店可以说是为我朝招商引资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等哪天,这里的事情料理好了,你一定叫你家老爷苗员外i一趟,我看看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职务。” “那就谢谢太师了!”苗青说道。 高端餐饮,主要客户为达官贵人。苗青敬完蔡京酒,他还想敬其他人拉拉关系。他知道,能陪蔡太师吃饭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王黼看到如此情形,开始说道:“我说,苗老板,太师i了恁长时间,你才i。只敬一杯酒怎么行?应该罚酒三杯!”王黼虽然年轻,在朝为官,他总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苗青刚要满杯,又被王黼叫住:“停、停……苗老板,你喝酒心不诚呀?恁小杯子,换大碗!”苗青不敢惹当官的,他硬着头皮换了大碗,连干了三个。 “一看苗老板就是实在人,要不发大财呢!”王黼赞美道。 苗老板又给周邦彦、童贯,王黼依次敬酒,最终不胜酒力,被跟班架了出去…… 看苗青走后,周邦彦感慨道:“太师,我们在朝为官多年,为了朝廷呕心沥血,勤勤恳恳。可是,当我们一旦脱下朝服后,我发现我们什么都不是。” “这次丢官对你的打击确实不小啊。”蔡京说。 “你说我们和这个苗员外跟班苗青怎么比?你瞧瞧,他们吃的什么?穿的什么?用的什么?他们又会什么?别看现在他们跑着进i敬酒,恭着咱、敬着咱,可当我们一旦失去了职位,他们用不着咱啦,翻脸比翻书还快。”周邦彦被贬过职,深有体会。 “所以,有机会就得整他们,苗青这几大碗酒喝下去,两天舒服不了。”王黼整人后非常开心。 蔡京没在意王黼说什么,他听到周邦彦心中不平,于是说道:“邦彦,你说的代表多数官员心声。王安石变法目的就是为了增加朝廷税收,当朝廷有钱了,作官的也就有钱了。可他变法却没有成功,为什么?” “太师请讲。” “首先,朝廷把权力都收上i,管了不该管的事,不是管乱了,就是管死了,最终的结果就是伤害了朝廷的经济;其次,王安石变法遭到了富绅的反对,因为他触动了权贵的利益!司马光把王安石的制度废除掉,推行现在的体质,就是为了藏富于民间。” “就是让苗青他们这样的人发财?” “我一开始也是赞同王安石变法的,当看到变法的弊端后,我又支持司马光。不是我蔡京见风使舵转的快,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一味地墨守成规是不行的。 王安石变法维护了朝廷的利益,可制约了私营经济的发展。私营经济搞不好,大宋朝就是一潭死水,市场被僵化的官僚体质所束缚,怎样发展?所以,综合考虑,必须要改革。” “太师,您讲一讲大宋朝改革发展方向。” “改革不是讲几句空话,弄一大套理论,它需要具体的实施内容。这次汴河改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清明上河图》大大小小工程有多少?能创造多少就业机会?这个项目搞好了,我朝经济就会有质的飞跃。朝廷有钱了,官员奉禄能不增加么?‘’ ‘’太师说的对!‘’ ‘’对于这样的关系到我朝经济发展的至关重要的项目,其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效,我们必须要下大力气做好,因此体制必须改革。我们还能抱着一成不变的老规矩,让工部那帮人,吃盐不管咸的干么?” “对,能者上庸者下,谁有本事,谁俸禄就高,绝对不能让有水平的官员心态不平!”周邦彦赞成蔡京的观点。 “在宏观领域,要善于提纲挈领,抓大放小。对于这个项目,我可以简化成四个方面i考虑: 其一,土地是朝廷的这一根本原则不能变,地块整理由朝廷主导; 其二,市政工程是城市的血脉,不能切开i做,要由朝廷统一组织,统一指挥; 其三,钱,前面两项工作都需要钱,为此朝廷要成立‘交子行’发行纸币,做到专款专用; 其四,做好招商引资,作到谁有钱,谁买土地经营权,谁交建设配套费,谁搞房产开发。机制透明,完全以市场为导向。”蔡京说得井井有条。 王黼听完蔡京的《清明上河图》实施规划,他思量‘交子行’或许是一个肥缺,于是问道:“太师,‘交子行’您再详细说说,我不太了解。” “体制改革必牵扯道到金融改革。交子行’曾是蜀地发行纸币的一个机构,过去运行的不成功,这次我准备再作新的尝试。” “为什么要组建一个发现纸币的机构呢?” “《清明上河图》的规划,建筑规模宏大,虽然采用招商引资的模式,朝廷的前期投入也是不小的。如果只靠朝廷现有的财政收入i解决,汴河开发项目根本启动不了。” “太师言之有理。那么纸币是由哪个部门发行呢?” “按理说,钱的事都是由铸币司管理。” “铸币司司长王阑都砍头了,他的部门如此腐败,能干得好么?” “皇上也认为那个部门烂掉了,不准备用他们。” “太师,发现纸币现在是哪个部门负责呢?” “王黼,你看你,一谈钱就i了精神。发行纸币是哪个部门和你有关系吗?”蔡京诚心逗王黼。 “太师,我作校书郎这么多年了,校书、管钱都是仔细活,我能干得i。”王黼求蔡京给他这个肥差。 “将明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他工作努力。太师,您应该给他加加担子!”周邦彦替王黼求情。 “王黼连符宝郎都不想干,uu看书ww.uuans.cm 还加什么担子?”蔡京拿王黼一把。 “太师,我符宝郎不想干是因为担子太轻,我要求更艰巨的任务。” “王黼,说实话,发行纸币这个差事我本不想给你,你见钱眼开,这毛病我知道。” “太师,我有毛病可以改啊!” “嗯……既然邦彦为你开口,我就送他个人情,给你一个考察的机会。符宝郎管理着朝廷重要财富,发行纸币也是为朝廷创造财富,你可以兼任。”蔡京心想,王黼对自己忠心耿耿,也应该适时给予回报。 王黼高兴得差点没跳起i,可他能掩饰自己,声音低沉地说道:“学生一定不辜负太师希望的。” “好吧。”蔡京点头,然后又向周邦彦交代任务:“汴河开发是由张择端一手设计,但他没有为官经验,这么大的项目他肯定指挥不了。邦彦,你为官多年,有艺术才能,又有绘图功底。土地规划,建筑设计,你带着张择端一块干吧。” “行,太师。”周邦彦应允。 蔡京吃完饭菜,巡视一下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一般不出i吃饭,今天和你们三人i到‘天上人间’主要是考察一下我的招商引资项目。今天我高兴,畅所欲言,谈了很多事情。您们都是我保举的官,我把你们当成自己人,好好干,千万别让我失望。” 九十四.货款遭劫 西门困境顿悟 西门庆从京城跑回家i,一直处在一种焦灼之中。人有时遇到倒霉事就是一个接着一个,今天,他既没和老婆们亲热,也没到院子里休闲,而是眉头紧锁,在铺子里和韩道国算账。韩道国是西门庆的买办,是王六儿的男人。而王六儿和西门庆早就勾搭成奸,他其实就是一个活王八。 “这次赔了多少钱?”西门庆问韩道国。 “八百八十八两银子。”韩道国打着算盘说道。 “他奶奶的,这数字赔得可够吉利的。你再算算,真赔了那么多?”西门庆有些不信。 “老爷,您就是把算盘砸了,也赔这么多!这这有我支款记录,进货拿了多少钱,路途上用了多少钱,一目了然。”韩道国捧着账本解释道。 “韩道国,你这个哥奴才,你说你进药材走哪条路不好,非得抄近路走水泊梁山。这回倒好,损失大了,几乎把孟三儿的嫁妆钱全赔进去了。”孟三叫孟玉楼,是富商遗孀,西门庆娶的第三个老婆。 韩道国听西门庆如此说,又低头“屁屁爸爸”地拨打着算盘,然后,他抬头认真说道:“老爷,您娶孟玉楼总共得了一千两,减去这次损失掉的,还应剩下一百一十二两。” “你算个鬼呀!”西门庆气得把算盘隔着柜台扔到了门外。 韩道国撅着屁股跑出去捡算盘,边走边说道:“老爷,我真没算错,你娶孟玉楼得到的不只是钱财,还有两张拔步床,十二担衣服呢……” 在门口,韩道国低头捡算盘忽人被一人拦腰抱住,那人夺过算盘高声嚇道:“你的老板呢,我找他算账i啦!” i人不是别人,是包工头贲四。 “贲四,你不在京城呆着好好赚钱,跑回i干什么?”西门庆看贲四回i格外高兴,他想了解京城的情况。 贲四放下算盘,拉把凳子坐在西门庆对面,搓着手说道:“坏了哥哥,这回京城咱们恐怕混不下去了。” “嗯,没有我,你在京城寸步难行!” “哥,你说回i看嫂子,怎嘛,在温柔乡里不想走啦?” “我亲家出事,京城的后台倒了,没人给咱办事啦。”西门庆的语气很消沉。 “哥呀,你是蔡太师的干儿子,他会保着你的没事的。” “当然,杨戬的亲戚多数被抓,而我女儿、女婿却跑了出i。他们不但跑出i,还带回i……”西门庆想吹牛说陈敬济带回i不少钱,但他怕惹麻烦,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庆哥,此事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蔡太师是个大忙人,有些事不见得办得利索。即使他有心保你,你也应和下面的人知会一声。” “你是说,我还得去京城一趟?” “对,你应该打听一下要抓杨戬亲戚名单在谁手里,核实清楚,不能让管事的人误报给了朝廷!” “你怀疑,罪犯名单有我的名字?” “对,听说在京城杨戬的亲戚被抓的一个不剩,正向外地盘查呢。” “你听谁说的?” “苗青啊,他在京城开饭店,什么样的人都去他那吃饭,消息最灵通。” “可是,开封府我不认识人啊?” “找开封府干什么,如果有你的名字,他们岂不正好抓个现行?你继续找蔡太师啊。” “杨戬一倒台,我和蔡太师的桥梁就断了……”西门庆再进太师府他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不像以前了。 “哥,没有桥趟水都要过去,不能考虑得太多。” “那好,我让活计,i旺、i宝他们先去。事情办成了,那是好事;事情办不成,我也好有个退身步。” “伙计去,太师不领情,不办事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实在不行,我把女婿陈敬济押送京城,i个大义灭亲,和他脱开父子关系。” “对,这叫一招鲜吃遍天,有陈敬济做底牌,哥,你不用怕了。” “我西门庆什么时候怕过?” “哥,没有蔡太师,咱以后的工程可不好干了。” “贲四,你不能失去信心。只要我没事,和蔡太师关系就会好起i。有他的门路,朝廷那么多的工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没那么简单了,今年情况有变?” “怎嘛?蔡太师也要出事?” “蔡太师没出事,关键是咱送礼送出祸害i啦?” “这话怎讲?” “你还记得我送你的《清明上河图》吗?” “当然记得,我给蔡太师了,他看着挺高兴,说要送给皇上御览。” “皇上看了,可他没当画看,却它当施工图看。汴河两岸,现在都要按图施工。” “这么说,咱献图有功了,应该多给咱工程才对。” “话是这么说,可没人认这个理。这帮当官的那个是小胃口?做事一码是一码,谁会考虑你后边有活没活干?” “这倒不碍事,再多送些礼物嘛!你想送一次礼,管一辈子?” “这回恐怕不是送礼就能解决的。《清明上河图》上的建筑多是垫资施工。我们哪有那么多资金啊?” “垫资施工?”西门庆不懂此新名词。 “对呀!现在盐商咸扯淡与漕运水牛城,这两位巨商都买下大片土地搞开发,汴河两岸多数是他们的项目。” “难道朝廷的工程都需要垫资啦?” “有不垫资市政配套工程,咱插不上手。” “为什么?” ”听说都让李师师哥哥李虎独家承包了!” “李虎?就是给我亲家盖房子的包工头?” “对,正是他!” “好悬呀,幸亏把轰他走时,我在天上人间请客,要不然我脑袋早就搬家了!” “在京城,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谁都惹不起,你不知道他们亲戚套亲戚是什么关系。” “这样看i,没有了朝廷项目,咱也只能搞房产开发了。” “就是呀,咱们再不插手就晚啦。我这次回i,就是想找哥哥商量此事,您能否筹借些银两……” “你还找我借钱?我还不知道找谁借钱呢!今年天气不正常,发病的人挺多,药材不够,花子虚前两天不是刚死了……” “花子虚死得好,他不死,你怎么娶李瓶儿?你取了那个富婆娘不就有钱了吗?” “就别提那个臭婆娘了,她看到我家出事,刚刚嫁给了蒋竹山,也开了一个生药铺和我对着干。” “女人的心,天上的,真是说变就变。” “我看李瓶儿和蒋竹山和我抢行市,所以必须把药铺做大做强,这不,好不容易劝说孟玉楼拿出嫁妆钱i,让韩道国去进药材。可不成想,货款全让梁山泊那帮匪徒劫去了。你没看到我刚才把算盘都扔啦,真是活活气死我了!” “哥呀,经商没有官府保护着,钱说没就没呀!” “就是呀,要不我拼命给蔡京送钱,做他干儿子呢?我不就是为了当官嘛?” “你要是没钱铺路了,恐怕官也当不成。” “我要是当不成官,也一定让我儿子当官!” “怎么?哪个嫂子怀孕了?” “哪有怀孕的?不过,我不信我的老婆们就生不出一个当官的儿子i。” “庆哥,腰板挺直,越挫越勇,这才像你!” “越挫越勇?我的生意马上就要被蒋竹山挤黄了,你看我这店铺一上午就没i了你一个病人。” “哥,你和蒋竹山比医术那是肯定不行,你要和他比男人的阳刚之气。把蒋竹山打跑了,把李瓶儿娶到手,青河县药铺,你还不是老大?” “现在怎么娶呀?我当初就不应听吴月娘的鸟话,说什么孝期未满,早把我院里的新房子盖好了,把她娶过门,也不至于发生这种破事。” “盖房子现在也i得及,我可马上把工人叫回i。” “兄弟,我京城的官司没有了结,哪有心思盖房?那房子先停着吧。还有,前面盖房钱我还没给你呢。uu看书 .uukashu ” “哥,你误会了。我回i也不是找你要钱的。再说,在京城你也没少给我帮忙。” “贲四,你这样说还算是个有心人。我西门庆只要是能迈过当今这道坎,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哥,你福星高照,不会有事的!” “呃,对了,你说需筹集些钱,到底需要多少?” “依我算,在京城搞房产开发,最小的地块也需要一千万两土地出让金!”贲四说道。 “你疯啦?清河县谁有那么多钱?” “这还是少的。咸扯淡和水牛城他们都拿出了两千万两啊!” “能和他们比吗?人家干的是朝廷专营的行当,掌控的是官府的银两。和他们比有钱?你脑子进水?” 西门庆去过几次京城,到了那里他才发现,自己别说土豪,连个屁都算不上。 “要是能花官府的钱,办自己的事就好啦。”贲四自言自语地说。 “对呀!”西门庆猛地一拍大腿,眼中放出无限的光芒。 西门庆在清河县除了经营药铺,最重要的赚钱方式是放官吏贷。因此,他懂得朝廷官银的流转程序。他觉得,若抱着固有的经营模式不放,做个地方小商人,他肯定是死路一条,他决心要大干一场了! 九十五.筹措资金 原来有此妙招 “这次皇城总投资有多大,你知道吗?”西门庆问贲四。 “这可说不清。道路、桥梁、城墙、码头、排水、园林等,这些朝廷项目谁能知道用多少钱?”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的是民用建筑需用多少钱?” “这倒好算,《清明上河图》总共建有房屋1200间,你再乘一个单价就知道了。”贲四说道。 “按清河县算,一套民房300两,好地段的,像我家的生药铺是1000两。” “庆哥,不能按清河县算。《清明上河图》上画的是皇城商业街,房价至少是清河县的十倍以上。” “一万一套可以吗?” “最低一万。京城,那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寸土寸金。比方说,金莲的老宅,要是放在京城,两面临街,还是二层楼房,最少可卖十万。” “你是说,京城随便一个卖烧饼的,把店铺卖了都比我有钱?” “那还新鲜?不过,不能那么比。你要是出生在京城也不会只有现在的财富,你的智商肯定比卖烧饼的强多了。” 西门庆听这话虽有些刺耳,但他想,在京城发财也容易,无非就像娶潘金莲一样简单。他打起了如意算盘,嘴里嘟囔着:“每间最低一万两,再乘以1200间,皇城总共投资等于1200万两。” “哥呀,你只算了房屋和铺面,你没看到《清明上河图》上画的多数是四合院?” “建四合院能用多少钱,难道要铺金盖银?” “四合院占地面积大,位置又好,土地成本相当高。” “房子建那么贵,卖给谁呀?” “哥,住四合院那是身份的象征,一般老百姓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像那样的房子多贵都有人买,根本不愁销路。” “如此算,一间房一万两肯定不够了?” “那当然!像靠近码头的那几间铺面肯定会超过十万两。就这样,江浙那些大富商还抢着买呢。” “照这么说,盖房子花不了多少钱。搞房地产开发,大部分的钱岂不都用在购买土地上,进了朝廷的口袋了。” “不能那么说,朝廷土地整理的前期投入很大,尤其拆迁成本高。” “拆迁高,也给不到十万两一间房子吧?” “那当然。朝廷卖地肯定要赚钱,要不然如何实现经济的良性循环?另外,你刚才只算了《清明上河图》,还有《清明下河图》呢!” “怎么?还有‘下’河图?”西门庆蒙了。 “《清明上河图》,只画了汴河北岸,没画南岸。”贲四解释道。 “这么说,我们只讨论了汴河开发的一半内容?” “对,其实汴河开发只是皇城东部地区的开发,以后皇城四周还会扩大,建筑项目会没完没了的。” “我们筹集到了一千万两资金能做那些事?” “或许在汴京城边缘拿到一块地。” “资金能有多大的回报?” “按最低30利润算计算,就是300万两啊!你想一想,在清河县,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钱?”贲四说道。 “嗯,照这么说,我这生药铺就不叫生意!”西门庆感慨道。 “可以这么说!你开一个生药铺需要花300两,清河县能开得起药铺的有多少人?太多啦!他们若见你赚钱,开上十家,二十几家,相互砸价,你还能干得了吗?” “谁要和我抢行市,我就给他们颜色看。” “要是清河县太爷也开一家生药铺呢?他官面罩着,你敢和他抢生意?” “嗯……”西门庆无言以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一年在京城承包工程,算是悟出个道理:小富即安是靠不住的,要干,就往大处干!哥,你在梁山丢失一千两文银心疼了?可是和京城权贵相比,那只是小钱。蔡太师生辰纲一丢就是十万贯。一贯等于一两,就是丢了十万两。况且,人家过生日花费可不止花十万两。” “这帮当官的太有钱了。”西门庆自语道。 “不嫉妒,不羡慕。像蔡太师那样的高官能有几个?” “可是,这一千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上哪弄这些钱去呢?” 西门庆陷入了沉思。他虽为号称清河县土豪,可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打肿脸充胖子。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财富掰开五个手指就能算得清楚:孟玉楼陪嫁1000两,李瓶儿隔着墙头扔过i的珠宝,价值3000两,加上自己的房产4000两,流动资金3000两,最多是个万两户。他把所有家财拿出i,都不够蔡京过生日花费的十分之一。 “哥,说话呀?”贲四催促着。 “贲四,你也知道,我和蔡太师有交往,那是因为我嫁女儿,攀上了有官府背景的亲家。现在亲家倒台了,没有新的关系,我再去求蔡京,他还会理我吗?” “可是,和蔡太师的关系不能断啦啊?” “要想和蔡太师关系处的好,还需要找门路。” “庆哥,我想起一人。” “谁啊?” “瓶儿。” “花太监的关系利用不上。上次,要不是我帮忙,花子虚的的财产早就让花家那帮兄弟抢光了。”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不是花太监的关系。” “李瓶儿和蔡太师有河关系?” “太有关系啦!瓶儿和蔡太师的女儿是闺蜜。” “我没听说过。” “瓶儿曾是蔡京女婿梁中书家里做过侍女。据传闻,蔡京女儿是个悍妇,嫉妒心强,uu看书 .uuknshu 所有梁中书看上的女人,全被她打死埋在了后花园,唯独只留下瓶儿!” “真有这事?” “蔡京的女儿回到京城父亲身边,从花太监侄子那里打听到瓶儿的下落,还特意问起她呢。” “瓶儿和蔡太师的女儿关系有那么好?” “关系好那只是一方面,蔡京女儿还说,她从大名府逃出i时,把100颗夜明珠托瓶儿保管,她现在主要关心珠宝的下落。” “那一百颗珠子我倒见过,不过瓶儿没有寄存在我家。” “当然,那珠子不是花太监的遗产,花太监的那几个侄子也没人敢要。” “那东西会很值钱?” “当然值钱,不然蔡京女儿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何还惦记着。” “如果我把这一百颗夜明珠还给蔡京女儿,说不定就能搞到一千万的贷款。” “哥,你算说对了。蔡京十分娇惯这个女儿,那几乎是百依百顺。牵上这层关系,资金的事情估计十拿九稳了。” “这真是该着发财挡都挡不住!” “哥,您能把蒋竹山打跑了,能说服李瓶儿拿出夜明珠吗?” “嗨,哥搞女人是强项,这不用担心,你听好吧!”西门庆拍着贲四肩膀诡异地笑道。 九十六.明珠归位 道出宝图丢失 在《金瓶梅》书中,西门庆家中确实有一种宝物叫“胡珠”。现代人没人考证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本文作者理解“胡珠”就是现在小孩玩的玻璃球。还有读者会疑问,宋朝有玻璃吗?这里我用苏东坡《老饕赋》的一句诗作解答:“引南海之玻璃,酌凉州之葡萄。” 西门庆得到李瓶儿100颗胡珠,他和贲四马不停蹄到太师府送礼,当这100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放在桌上时,蔡京乐开了花。 “四泉啊,真没想到你会把明珠送i。”蔡京高兴地说着,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球,弹向另一个,只听“啪”的一声,准确击中了另一个。蔡京哈哈大笑,随后说道:“小时候,我弹球可准了,四里八乡,没人赢得过我。” “没想到太师还有如此绝技。我们乡下人见识少,小的时候的玩物无非是掷劈柴和推铁环,像这么高级的弹球游戏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东西是我孩童时代的掌玩之物,非常有纪念意义。你们都知道,我蔡京就一个女儿,非常地娇惯,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她出嫁,就如同我弹出的球,作了她的嫁妆。大名府动乱1,女儿仓促出逃,她把夜明珠交给了瓶儿。这些年,一直没有瓶儿的下落,女儿难过了好一阵子。没想到,世间如此凑巧,瓶儿和你相识,还住着邻居。” “瓶儿说了,她和大小姐虽是主仆,可亲似姐妹。自动乱那年失散,她就把宝物收藏起i不敢轻易示人。即使想念大小姐,想送还明珠,可没个可靠人,她也不敢i。你想,她一个小脚女人能做什么?”西门庆说道。 “是啊,我女儿因为失去了这个姐妹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后i陪嫁到了大名府,没有一刻分离过。失散后能不想念吗?”蔡京说。 “瓶儿前些年颠沛流离,挺不容易的,只是这两年才安定下i。她嫁了人、买了房,住在我家隔壁。我因和她男人是我结拜兄弟,两家才有i往。不然,瓶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怎么能认识她呢?”西门庆说道。 “瓶儿那孩子,恁温和的性格,从小我就喜欢她。她嫁给了什么人家?日子过得怎样?如果方便,让她到京城找大小姐i玩。”蔡京说道。 “瓶儿起初嫁给了花子虚,是花太监的侄儿,家中万贯家财,在清河县也是有名的富户。去年冬天时,本想一起i京城看望太师和大小姐,没想到,临行前,花子虚突偶遇风寒,没办法,她只能留在家里照顾病人。” “唉,可怜的孩子,她夫君现在病好了吗?” “还没好,就因和兄弟们争遗产给气死啦。” “这是怎么说的!钱财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到i,死不带去,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 “就是说嘛,花子虚死后,瓶儿一直精神不好,饭吃不去,睡不好觉,要不是我照顾得好,她呀,早崩溃了。” “邻里之间就是要多多帮助。” “我看她孤身一人,郁郁寡欢,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她,就把她娶在了家里。” “四泉呀,好人做到底,这就对了!她有你这样一个好夫君我就放心了。记着了,下次一定让瓶儿i,她们姐妹许久未见,以慰相思之情嘛。” “是呀,等她生完孩子,养养身体,我就把她带过i。” “什么?瓶儿怀孕了,那我先给孩子一点压岁钱。”蔡京说着就掏口袋。 “太师那可使不得,要不是您上次托周邦彦把‘西门庆’改为‘贾廉’,我脑袋早就搬家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报答不完。” “四泉呀,你搞错啦!周邦彦和李邦彦不是一个人。周邦彦是大晟府的学士,李邦彦是礼部尚书。” “看看,幸亏找了蔡太师,要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西门庆和蔡京一问一答,寒暄对话,贲四一直坐在旁边。他见对话停下i,没话找话地问道:“老爷,这么好的夜明珠,一定是稀世珍宝吧?” “夜明珠是我家祖传宝物,年代久远,都是留给孩子们玩的。这东西稀世珍宝倒算不上,听说琉璃厂偶尔也能做出纯净的玻璃。要说现在的稀世珍宝呀,当属张择端的名画《清明上、下河图》,就想雌雄宝剑一样,绝世无双。”蔡京说道。 “据坊间传闻,说张择端把‘下河图’也奉献给了皇上?”贲四问道。 “谣言,绝对的谣言!这事容我和你们细讲……自你们把《清明上河图》给我后,我上朝立马把图献给了皇上。皇上看到图后非常满意,他决定把京城变得‘江山如画’,所以就发下御旨要求汴河开发按图施工。我们在审议过《清明上河图》过程时,高太尉提出质疑,说,为何‘上河图’中没有蹴鞠球场?他一说,我也感到奇怪。你想,人人都知,在清明节、寒食节,蹴鞠赛事是我朝必不可缺少的活动,每年观众就高达数万人。是蹴鞠促进了这片区域经济,没有蹴鞠运动,汴河两岸不会有如此的繁华。” “像张择端那样一个细心之人,不该漏画蹴鞠场面的。”西门庆疑惑。 “皇上也觉得奇怪,于是把张择端找i问其缘由。张说,《清明下河图》中确实画了壮观的蹴鞠场面,但丢失了。我们不信,带人到他家搜查,只见张择端的住所家徒四壁,空无一物。” “张择端家里这么穷?” “是呀,他为了画图,妻离子散,耗费了整整20年时间:《清明上河图》10年;《清明下河图》10年。而为了‘下’河图,他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几次昏倒在画案旁。你想,一万多人观看蹴鞠球赛那是多么宏大的场面,uu看书 ww.uuknu 得需要多大绘画耐心,他要是没有画‘上河图’十年磨一剑的功力,‘下河图’根本无法完成。可事情的蹊跷是:在《清明上河图》定为京城发展的蓝图后,‘下河图’却神秘地失踪了。谁偷去的?何时偷去的?谁走漏了消息?疑点重重。《清明下河图》的丢失是大宋朝不可估量的损失。” “不能让张择端再画一幅吗?”贲四问道。 “那是他毕生的心血,重画何谈容易?张择端因‘下河图’遗失,他抑郁而死。临死前,他曾看到过‘下河图’赝品的出现。画得很逼真,构图也准确,他一看就知是临摹了他的原作。但是,这些假画他都能一眼识破,因为在《清明下河图》中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贲四问道。 “张择端画图累得屡次咳血,一次不慎,一个血点溅在了图纸上。他顺势把那个血点画成了蹴鞠球。他不说出,无人能发现。” “太神奇了!” “所以,在张择端死后,有人拿着《清明下河图》膺品邀功,欺骗皇上,全部被押在大牢里。他们不知道图中的秘密,蹴鞠球他们都是用朱砂画的。” “案情现在有眉目了吗?”贲四又问。 “这我不清楚。因为《清明下河图》牵扯到蹴鞠球场的建设,由高俅太尉亲自督办开封府查案了。” 九十七.巧舌如簧 西门图谋贷款 西门庆见贲四话题越跑越远,忘了i找蔡京的目的,他使了个眼色让贲四闭嘴,贲四心领神会不再好奇地追问,让西门庆开说。 “太师,我们这次i京城除了i送还宝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举棋不定,想请您给拿拿主意。”西门庆想求蔡京办事,以探讨问题的方式开局。 “四泉,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嘛。”蔡京没有丝毫心理防范。 “我和贲四蒙您器重,在京城接了不少生意,发展得不错。可是,我们总感到有劲数不出i,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西门庆试探着问道。 “实话实说,做生意我是外行。过去给你们生意,是因为您们聪明伶俐,挺讨人喜爱的。我举手之劳,何乐不为呢?”蔡京说出过去给西门庆工程的心态。 “太师,你举手之劳,对我们就是天大的恩赐。正是有您的细心关怀,我们才能在京城立足的。”西门庆不失时机的表达感激之情。 “京城是经济、文化建设的中心,是经商、从政的首选之地。你看每年考取功名的人,谁不想留在京城发展?江南虽说是富庶之地,可他们真正赚钱的大生意,还不都是i源于朝廷的大宗采购。” “太师分析得有理,说出了经商选择在京城的重要性。俗话讲,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要想在京城扎根发展,要是工作不努力,都觉得对不起您这个领路人。”西门庆要靠蔡京爬上去,他是不能松劲的。 “年轻人嘛,干事业要有一股闯进,要勇于站在我朝改革发展的最前沿。韶华易逝,青春易老,你们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蔡京没有多想,还再鼓励着年轻人。 “太师,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现在就是想把我们的生意做大、做强,服务于,您倡导的《清明上河图》皇城建设。我们是献图人,在这个项目中,我们一定要紧紧跟随太师的步伐,努力为我们大宋江山建设添砖加瓦。”西门庆巧妙地说出了他i的意图。 “您们想参与《清明上河图》建设?”蔡京这才开始有警觉。 “太师,我们今年的工程都已经收尾了,我们想留在京城发展,不是正好可干汴河两岸的工程吗?” “清明上河图建设,工程浩大,我只是在大局上把把关,具体的事物都有王黼和周邦彦i管理。”蔡京看西门庆开口要活,他并不想管,于是推到他人身上。 “这两人都是您的学生,太师能不能给引荐一下?” “嗯……引荐倒是可以。”蔡京刚收到宝珠不好一下子回绝,“可是,你们的小施工队只会刷刷漆,弄弄下水,大工程你们是干不i的。” “太师,你对我们清河县不了解。清河县可是咱宋朝有名的建筑之乡,给朝廷干活的能工巧匠全是i自于我们乡里。” “真是这样么?” “老爷,山东建筑有名,我提一人您肯定知道。” “你是说鲁班吧?” “对!鲁班本姓公输,他为何改‘鲁’姓呢?还不是认为山东人干活好,为人实在,为打着山东人的旗号好揽生意?”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愿以为南方工人的手艺更好。” “太师,您观点得改变了。南蛮子和我们山东人怎么比?没有鲁班发明墨斗、刨子和斧锯,他们如何干活?他们的手艺,技术跟我们学还差几个朝代呢!” “四泉啊,干建筑,说谁能干与不能干,以及手艺的好坏全都是托词,关键是‘钱’!俗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什么能工巧匠请不i?就是把鲁班从地里挖出i,他都会见钱眼开,给你干活的。”蔡京看不能从技术上驳不倒西门庆,他话里话外,开始说西门庆没钱。 “太师,您讲得太精辟了!一切向‘钱’看是我们创办企业的宗旨,我们‘西门建筑公司’是股份制企业,在当地扩招了股份、筹措了一部分资金。” “你们能筹措几个钱?朝廷的盐商和漕运都管,他们在汴河开发上都出手不凡。” “他们是用的自己的钱么?还不是用的朝廷的官银贷款?” “嗯……这倒是。” “太师,您不是鼓励民营企业的发展吗?李瓶儿在西门建设集团有有股份?” “她一个女人还做生意?” “李瓶儿留着钱干什么用?放在家里贬值?她不但自己入股,还劝大小姐也入干股。她想姐妹合着干,也好好赚个胭脂粉、零花钱。” “蔡京们突然感到西门庆是想和自己利益捆绑,更可恨的是,他把自己的女儿也给带了进i。蔡京的宝贝女儿是他的软肋,他无法拒绝。此时,不得不替西门庆想办法。” “房地产开发是大项目,筹集的资金少了,说不定,工程干不了两天就撑不下去了。” “太师,个人再富也比不过朝廷富。我们拿出的钱,正如太师您所说倡议的‘钱引’一样,是使小钱赚大钱,我们需要太师出面帮我们搞定贷款。uu看书.uuknsh ” “按朝廷规定,没有足够的抵押物是拿不到贷款的。” “您就给我们破个例?” “念你们在前期的工作中表现突出,又是《清明上河图》献图之人,我会禀明圣上,让王黼和周邦彦研究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 “太师,你能不能窜个饭局,我想请一请两位高官。” “听信吧,我饭局太多,都吃腻了。” “这年头谁还在乎一顿饭啊,到时我会安排更周到的服务。” “哈哈……你们能安排什么服务?” “听曲、唱戏,按摩,只要他们能提出i,什么都行。” “好,我问问他们喜欢什么。” “太师,我们听您的好消息。”说完,西门庆和贲四起身告辞。 他们出了门,走在龙德路上,贲四不断地给西门庆挑大拇指,说:“哥你太帅了,做生意比搞女人都在行。” “屁话,没钱,女人会看得上你?”他们正有说有笑地走着,在转到太师桥的一个弄堂里,猛然间闪出i几个彪形大汉i,他们还没i得及看清眉目,各自鼻子上都重重地挨了一拳,摔倒在地上。西门庆虽说是花把势,可也是练过武功之人,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i,虚晃一拳,夺路而逃…… 九十八.声声鞭响 错抓贲4入牢 西门庆跑得快,溜之大吉。贲四稀里糊涂地被蒙着头,关进了大牢。在牢房里,他被双脚离地,高高吊起,那种悬空的感觉绝非自由。此刻,鞭打与冷水泼面,才是他生活的真实感受。 “罪犯哪里人?” “清河县。” “姓名?” “贲四。” “为何来皇城偷东西。” “我没偷。” “没偷你跑?” …… 每一次提问,每一个回答,都会招来一顿鞭子。贲四痛苦地清醒着,他透过散乱的发髻,看到昏暗的牢房里,有一胖一瘦两个狱卒,他们正挥汗如雨地抽打着他。 胖子肉多,肚子胀得系不上纽扣;瘦子肉少,苗条得像个衣架。胖子轮圆了皮鞭使劲地抽打,瘦子一盆盆泼着冷水,他们无意从贲四口中获得有价值的的信息,打人、泼水是他们工作的乐趣。 过了好一阵功夫。 随着一阵嘈杂声,狱门大开,一个戴着官帽的老爷昂首阔步,前呼后拥地走了进来。两狱卒放下手中的刑具,慌忙给那位长官搬来了座椅。 那位长官抖抖衣衫,稳稳地坐下,然后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啪!”胖子挥手就是一鞭子,“太尉大人你敢不认识?” “认识了。” “啪!认识了你不说!”胖子挥手又就是一鞭子 鞭子声在狱房封闭的空间内回响格外刺耳,高俅无意中掏了掏耳朵。胖子立刻认为他打轻了,打得还不够狠,紧接着又是一顿鞭子。 “啪!啪!啪!” 高俅挥手制止住了胖子,高声问道:“大胆的毛贼,你知罪吗?” “不知。” “啪!打的就是你这不知。”胖子挥手给了一鞭子,然后讨好地对高俅说:“看来不上大刑,他是不想说了。” “嗯!”高俅点点头。 “老虎凳,辣椒水!”胖子喊话。 “老爷,我知罪。”贲四听到要上大刑,慌忙认罪。 “早这样不就好了,”高俅一笑,“说吧!” “老爷,您想让我认何罪?” “啪!”胖子又是一鞭子,“不知何罪你招认?是诚心戏耍老爷?” “不……是。” “啪!”一句话一鞭子,胖子打人有瘾,“不是,还不快说?” “老爷,我干工程,冒领了工钱。”贲四不知所犯何罪,只能猜测自己的罪孽。 “啪!没问你这些,继续说。” “我嫖娼——” “啪!嫖娼不犯法,再说” “我请客没掏钱。” “啪!还有!” “我在京城养了一个小老婆。” “嗯……”胖子来了兴趣,他停下了鞭子好奇地问,“小老婆是谁?” “是你太太!”贲四被打急了。 “混蛋,啪——!”胖子骂道,随手又是重重的一鞭子。 “看来,你是想避重就轻呀,”高俅开始说话,“你以为你不说就能逃脱罪责吗?你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快说,《清明下河图》藏在哪里?” “老爷,小人从来没看到过《清明下河图》。”贲四这才清楚被抓原因。 “有人看到你常去过张择端家里,你会没看到那图?” “我常去他家是工作需要,张择端会画建筑施工图。” “《清明上河图》是你偷的?” “我没偷,是我花钱买的。” “用多少钱买的?” “50两文银。” “胡说,钱数不对,你是不是还想挨打呀?” “实话实说,我只给了张择端30两,剩余的20两还欠着。” “《清明上河图》那么伟大的一幅作品,你只花50两买得,还能欠账?” “我们是老主顾,有优惠。他一直给我的工地打工。” “你雇佣了张择端?” “对,我每月给张择端10两文银,他给我工地放线。” “张择端如此一个高傲的画家,他会给你作建筑小工?” “老爷,他是大工,放线是技术活。建筑小工,我只给8两银子。” “是这样吗?”高俅不懂建筑工费行情,问旁边两个狱卒。 “那还比我们挣得多呢!”胖子不满意自己的工资,抢先回答。 “建筑工比你们辛苦。”贲四反驳道。 “你以为我打人不累吗?”胖子认为他的工作更辛苦。 “泼水比打人还累。”瘦子认为他也应涨工资。 “停!”高俅叫停了狱卒们的争辩,“《清明上河图》耗费了张择端毕生的心血,只值50两银子,这不合情理。你准是偷的!” “老爷,张择端发现自己身体不好,他才低价卖给我的。” “他得了什么病?” “他一直咳血,我也不知得了什么病。” “那么说,他用血点在《清明下河图》中画蹴鞠足球,是真的了?” “那是张择端死后,京城小报编出来的新闻。” “贲四,你不要狡辩!除了朝廷官员,只有你知道《清明下河图》的价值,你有作案动机,偷盗嫌疑最大。” “老爷,我真没偷。” “你没偷,那怎么《清明下河图》怎么不见了?” “老爷,我根本没见过张择端画《清明下河图》。” “没有《清明下河图》真迹,怎么出现赝品?” “我怎么知道?” “我看你还是不老实,打!”高俅一挥手。 “啪——啪——啪——!”胖子也不喊累了,紧跟着就是一顿鞭子。 “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知道!”贲四在鞭子的空隙间痛苦地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你不说,不见得你的同伙就不说?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高球说道。 “我没有同伙。” “你没有同伙?你以为你的同伙在太师桥跑了,我们就抓不到?我告诉你,周围驿站都设了关卡,他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老实交代吧,你的同伙是谁?” “我的同伙是西门庆。” “西门庆?”高俅听儿子谈起过西门庆,他知道西门庆。 贲四发现高俅打愣,知道有救,继续说:“西门庆和您家公子是国子监同学,高衙内认识他!” “难道国子监都没有把你们教育好,还要偷东西?” “老爷,我们真没偷。” 他们正盘问着,这时从外面押回一人,那人戴着枷锁蓬头垢面,进门被重重地踹爬在地上。 高俅上前,uu看书 ww.uunsh.om 用娴熟的脚法,把那人掀开,问道:“你是西门庆?” “是的,老爷。” “西门庆,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说说你们是怎么偷的《清明下河图》。” “老爷,我们是刚来京城,我什么也没偷。” “好,你不承认。那就说说你们来京城的目的。” “我们是看蔡太师来的。” “看蔡太师,笑话,他会见你?” “老爷,我是他的义子。” “义子?”高俅转头问随行的官兵,“你们看到他去蔡太师府了?” “老爷,我们看到了。吊着的,他刚从太师府出来就被我们抓住了;躺在地上的,我们追了四五里路才抓到。” “混账!蔡太师的义子会是小偷吗?还不赶快松绑?” “是,是!”士兵分别给西门庆和贲四松绑。 “你们外地人,在京城没办常住户口就不要乱跑,省得闹误会。”高俅在为随便打人作解释。 “是,谢谢老爷。”西门庆没挨打,他很万幸,站起身来感谢。 “老爷,你是想要张择端的画吗?”贲四被松绑后与表达感激之情,他说道。 “对呀,不然我为何抓你?”高俅来了兴趣。 “我家里确实还有一幅张择端的画,您想要吗?”贲四现在明白张择端的画值钱,他要把这幅画献给高俅。 “当然想要,快走!” 九十九.符宝馆内 蔡京品评书画 符宝楼是宋徽宗收藏书画地方,里边有范宽的《溪山行旅图》、《雪景寒林图》以及李成的《寒林平野图》、《晴峦萧寺图》、《茂林远岫图》等名作。当然,这里更少不了宋徽宗自己的佳作,如,《四禽图》、《池塘秋晚图》、《听琴图》、《雪江归棹》、《芙蓉锦鸡图》等。 为了宋徽宗为了偷情方便,王黼出主意把符宝楼迁出宫外,改名为符宝馆。符宝馆和李师师的宅院意阑珊一墙之隔,在宋徽宗翻墙挨摔后,隔墙中间加装了瓮门。这样,宋徽宗可借观赏名画之名,来找隔壁的李师师。 宋徽宗专情李师师后,行幸局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这个不雅的部门被撤销后,王黼得到了符宝郎之职。王黼虽还要继续高升,但在《清明上河图》项目启动前,他还在符宝馆内办公,没动地方。 蔡京兴趣盎然的来到符宝馆,他要欣赏名画。王黼见到蔡京到来后,他欢天喜地,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陪同。蔡京书画造诣颇高,他倒背着双手、踱着方步,遇到自己喜欢的书画作品,他都要停下来点评一番,以展现自己的才学。 “你看皇上这幅《雪江归棹图》,笔墨虽然不多,却把雪景展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的这幅画确实画得好。”王黼附和道。 “有些臣子,他们总爱把范宽的《雪景寒林图》和皇上《雪江归棹图》相比较,说皇上的画没有范宽画得有气势。” “谁如这么胆,敢说皇上画得不好?” “他们不懂画,其实,这两幅作品所表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范宽表现的是“寒”;而皇上表现的是“雪”。” “太师,这有何区别啊?” “寒”只表现了冷;而“雪”不但表现了冷,更有纯洁的意思。” “这样说,皇上表现得更有深意。” “嗯!”蔡京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两幅画的构图,王黼,你能说出它们有何不同吗?” “学生不知,请太师指点。” “一幅画采用的是‘高远法’;一幅画采用的是‘平远法’。””蔡京说完后非常得意。 “范宽的是‘高远法’,皇上的是‘平远法’,,对吧?”王黼仔细端详后说道。 “是的。‘高远法’前代运用较多;而‘平远法’却很少有人应用。”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就是用了皇上的构图表现手法吧?” “嗯……是!” “唉,张择端死得太可惜了!”王黼叹息道。 “是呀,民间的人才我们发现得太晚了,可是,为什么发现晚了呢?” “是张择端不擅长交际?” “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的科举制度:会写文章的人,不会画画;会画画的人,文章又写不好。像张择端这样的旷世奇才,他考不上科举,就进不了仕途。进不了仕途,朝廷就很难发现他。” “如果张择端没被太师发现,他恐怕要老死民间了。” “是的,没有我的举荐,皇上怎么会认识张择端?” “有太师做伯乐,张择端死也安心了。” “当年我提议废除科举制度,朝中有人反对,他们说,废除了科举,就堵塞了庶民晋升的通道。科举制度没废除,张择端还不是被埋没啦?” “这一点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目光短浅,只是看到了科举制度的积极的一面,没有看到制度消极的一面。” “张择端要是没有科举制度的束缚,像他这样的人才,不就早挖出来了?” “太师,张择端刚埋进去,您就别再挖他了。”王黼开着玩笑。 “人死了,说什么都没用!” “最后,科举制度被您中断十七后,现在还是延续了下来。” “延续的科举制度是改良的制度,停罢了5科,录取人数增加了。” “太师,《雪江归棹图》上你的题跋写得真好!”王黼确实喜欢蔡京的字,他指着眼前的字说道。 “念给我听。”蔡京得意洋洋。 “伏观御制雪江归棹,水远无波,天长一色,群山皎洁,行客萧条,鼓棹中流,片帆天际,雪江归棹之意尽矣。”王黼认真念道,“您的字配上皇上的画,真是相得益彰!” “皇上和我在朝政上是君臣,在书画上却是知音。” “从皇上画的《听琴图》更能看出来,这幅画也有太师的题跋。”王黼指着另一幅画说道。 “这是皇上最好的一张人物画,画的就是我们君臣休闲时的场景。” “这三个人,哪个是您?哪个是皇上?”王黼好奇地问道。 “那个穿道袍的是皇上,穿红衣的是我。” “太师,您一说,我看还真像。您穿猩红蟒袍人人皆知,而徽宗皇上信奉道教,所以他穿着道袍,可是,那个穿青袍的人是谁呢?” “那人是太尉高俅。我们一文一武,皇上的左膀右臂。” “高太尉能算皇上的知音吗?” “从蹴鞠角度讲,他是皇上的知音。” “太师言之有理。” “皇上最擅长的是花鸟画,你看这幅。”蔡京又观赏另一幅,“你看这羽毛,这芙蓉花,还有那双蝴蝶,画得是多么的传神!” “皇上画的鸟就是好看!”王黼指着画说道。 “什么鸟?那是鸡!皇上最擅长画“鸡”,这幅画是《芙蓉锦鸡图》,你没看画中的皇上的文字么?” 王黼凑近仔细地观看,画中标题中写的确实是鸡。 蔡京发现王黼“鸡”、“鸟”不分,讲解道:“国画最讲究风水,“鸡”代表“吉”是吉利的意思。可是,在有些人家中,他们不愿意挂鸡画,觉得那东西肮脏,认为“鸡”是妓女的意思。” “妓女能下鸡那么多蛋吗?” “对啊!”蔡京赞同王黼的观点,“易经云:心之所想,日之所思。他们思想不干净,看到的也不干净。” “太师说得有理。” 蔡京转了一圈,来到一个长长的条案旁,他指着上面展示的画作说道:“唉,最可惜的就是这幅《清明下河图》丢失了!”蔡京长叹一声。 “和《清明上河图》并排放着的不是吗?”王黼问道。 “那幅画是赝品!”蔡京说。 “我看这幅画虽然没有《清明上河图》画得好,但他把蹴鞠场面也画得惟妙惟肖,绘画功底也是不错的。” “画得再好也是刨窃,原创才有价值。张择端原作丢失,仿作盛行,他能不气死吗?” “太师,张择端真的画《清明下河图》了吗?” “在我来的路上,京城小报还在兜售他们的《清明下河图》新闻呢。他们连篇累牍的报道,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太师,我已经通知王明清的《挥麈录》停刊了。” “你的同学提前得到朝廷要查封报纸的消息,uu看书 uukanshu 但还有别人再干。下一步,我真要好好治理这些胡言乱语的报纸了。” “小报上说的是真是假,高太尉破案后就清楚了。” “高太尉?我真没法说他,他能破案吗?” “高太尉一个盗贼都没抓到?” “抓到一个。他把贲四抓起来了。” “高太尉发现是包工头贲四是窃贼?” “荒唐!贲四是给我献图之人,他怎么会去偷图?” “就贲四一个小老百姓看过《清明上河图》,我认为,他值得怀疑。” “你和高俅的想法一样。现在,我也担心《清明上河图》是贲四偷来的。如果那样,我向皇上献图不就成销赃了吗?” “这事您得找高俅说一下。” “高俅不敢和我作对,他听说贲四和我相识,抓起来没过多久就放了。如果在贲四身上找不出线索,《清明下河图》就会成为一个无头悬案了。” “我看那样倒好。反正张择端死了,我们不说,就把这幅赝品画当真迹也无人知晓。”王黼说道。 “对,王羲之真迹难寻,唐人模仿他的《兰亭序》不也当真迹看吗?” “那就别让高太尉查案了。” “查询真迹那是高太尉的事情,我们不用替他操心。再者说,就高俅大张旗鼓破案方式,就是有真迹,也早让盗贼销毁了。谁会傻得等着掉脑袋?” 一百.经济分析 抛出巨量纸币 在符宝楼僻静处有一处卧榻,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茶桌,蔡京和王黼赏画完毕刚好走到这里。书童见到两位官人坐下,端来了热茶。他们一边品茗,一边说话。 “王黼呀,那天我在天上人间提议你主管钱引之事,遭到了朝臣们的发对,他们认为你没有干过财政,没有实践经验。”蔡京年迈,他急于提拔年轻人,对于王黼他还是有些担心,因此话里话外要不断地敲打。 “太师,没干过可以学吗?我最近研读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工作也在稳步地推行当中。”王黼害怕蔡京反悔,急切地分辨着。 “钱引的事做得怎么样啦?” “我从度支,户部抽调了人手,专门成立了‘钱引务’。各种面值钱引雕版印模都已制作完毕。”王黼战战兢兢地回答,害怕蔡京问到自己不懂的地方。 “为什么用雕版印刷,而不用毕升活字印刷呢?”蔡京问道。 “活字印刷容易仿制,雕版印模只要保管好,就不容易仿制。” “预防假币是对的。”蔡京给予肯定。“朝廷发纸币是我倡议的,你作为一个合格的执行者,要有详细的计划。” “我,我……”王黼汗都快下来了,这两天,他净作升官发财的美梦,具体工作他没做过多的考虑,“为了完善发行计划,我正查阅大量的资料。” “说说你知道哪些?”蔡京语调冰冷。 “据史书记载,纸币起源于益州。益州当地商业繁荣,盛产的盐、丝、茶等,需要销往全国各地,。因铁质钱币笨重,价值却很低,当时人们要买一匹布,需支付约七八十斤重的铁钱,遇上大宗买卖就更麻烦了。商品流通不便,所以他们发明了纸币交子。” “四川的纸币为何叫交子?”蔡京问道。 “交子”是四川土话,是票证、票券的意思。就是存款人把金属币交付给铺户,铺户把存款数额填写在楮纸上交给存款人做为凭证,并收取一定的保管费。这种临时填写存款金额的楮纸券称之为交子。” “应用范围广么?” “随着经济的发展,交子使用越来越广泛。为此,许多商人联合成立专营发行和兑换交子的交子铺,并在各地还设有分铺。由于铺户恪守信用,随到随取,逐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 “当时有多少交子铺,有记载吗?” ”宋太宗初年,成都有十六家富商订立契约,创立了私人“交子铺”。朝廷见他们的方法可行,就介入了交子的发行,由民办改为官办。官府把交子作为货币推行,成了法定的货币,称作“官交子”。官交子在四川境内流通了近80年,后来虽在陕西、河东有所流行,但不久就废止了。” “你知道交子废止的原因吗?”蔡京继续追问。 “不,不……知道。” “这是必须搞清楚的问题!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也会遇到,重续前辙,我们必须总结失败的教训,采取相应的针对措施。”蔡京开始批评王黼了。 “废除的原因没有详细记载,我认为是没有合理的规章制度作保障,才使得后期出了问题。”王黼说废话以赢得思考的时间。 “出了什么问题?”蔡京追问。 “我认为……是纸币磨损得快,官府每三年就要更换新纸币,在回收旧纸币的过程中容易产生混乱,不好控制。”王黼只能瞎说。 “你觉得这理由对吗?”蔡京对王黼表示失望。 “后来,我觉得问题是出在了准备金制度上。”王黼反应灵敏,胡乱说吃一个理由后,他想起了新的理由,“益州在刚开始发行纸币时,是非常谨慎的,需要有三分之二的准备金。” “说具体点。” “在仁宗天圣元年,益州交子务,首届交子发行了126万贯,以铁钱为基准,准备金为36万贯,保证了纸币交子可以随时兑换铁钱。可是,到了后来没有遵循这一原则,货币超发,导致无法兑现,最终使得纸币夭折。”王黼说道。 “你认为益州交子务发行纸币失败,是因为没有严格执行准备金制度?” “对的。” “你认为我们这次纸币发行多少合适呢?”蔡京问道。 “一比一,有多少库银就发多少货币。没有挤兑之忧。”王黼果断地说道。 蔡京摇了摇头说道:“在太宗时期,我朝每年铸币八十万贯,到神宗熙宁年间,已达六百余万贯。今年我朝需要铸币数量还要多,但最终没能确定。” “为何确定不了?” “我先和你算一笔账,我朝今年税赋收入共7000万贯,按估算,明年就达10000万贯,后年就可能是16000万贯。大宋朝所创造的财富在不断增长,如果我们不发行纸币补充,铜铁都用到造币上,我们还拿什么造兵器,拿什么去打仗?” “哦,发行纸币不只是为了汴河开发,是为了给增长的财富找到相应的货币。” “对了。铸币司造假就有其中的原因。现在我朝没钱发俸禄都是以实物冲抵的。” “是是,我上个月的俸银有一部分就是发的大米。” “这些年,我们扩充骑兵买战马花了多少钱?和辽金两国交往花了多少钱?我朝大量铜钱、白银外流,已经造成硬通货短缺,朝廷库银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以库银为标准发行纸币是行不通的。” “没有库银,我朝发行纸币以什么为依托呢?”王黼像学生一样地问道。 “以朝廷的信用为依托!或者说,以朝廷的税银为依托——能收多少税,就按比例发多少纸币。我们不需要准备金制度,让应收税银都转起来。”蔡京决定发行纸币是有他一定的思想基础的,绝对不是信嘴胡来。 以此逻辑发行纸币是王黼想不出来的,他想都不敢想。他知道,这样发行纸币的风险更大,搞不好会通货膨胀,造成难以挽回的金融风险。他想提出反对意见,又怕官位不保,只能按蔡京的意见办。于是说道: “太师方法可行,发行比例定为多少呢?” “初期纸币按税银10%发行,后期按需要进行调整。” “这样算,初期就要发行700万贯?” “你算的没错。” “仁宗时,一年才发行126万贯,比过去……可多出了不少?”王黼有些担心。u看书 .uukashum “不用担心。经济在发展,墨守陈规是不行的。”蔡京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是的,我会按太师意见办的。”王黼心中暗喜,他意识到,蔡京虽然说话严厉,实际上是在教他工作方法。财权是一切权利的核心,由他掌控的“钱引务”,那是座一金山,一座随时会喷发的金山。 “将明呀,你知道‘钱引’怎么用吗?”蔡京问道。 “我知道:一部分用作前期建设基金,一部分给开发商做贷款。” “现在有谁申请了贷款?” “提交申请的有两家:一家是,锦绣山河房产开发公司;一家是,广厦千万间房产开发公司。他们一个主营盐务,一个主营漕运,都是朝廷的垄断产业。” “有私营企业吗?” “还没有。” “西门建筑公司奉献《清明上河图》有功,你不能忘记了他们。” “西门庆……办贷款有抵押吗?” “你看着解决吧。”蔡京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黼这才明白,蔡京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西门庆和贲四这个清河县的草台班子办贷款来的。蔡京说“你看着解决吧”的语义他心知肚明,于是说道:“太师,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好啊,将明,我希望我没看错你。”蔡京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要走。 “太师,您别走,皇上就在隔壁。”王黼用手一指意阑珊。 一百零一.君臣赏画 得出择端真迹 每个权臣都需要培养自己的党羽以扩充势力,获得利益。蔡京年岁已高,他更需要年轻人来为自己办事。王黼从校书郎晋升到符宝郎原本是管管玉玺,金银牌和名贵书画等宫廷宝物。现在,蔡京又给他加上了发行“钱引”的新职,王黼实际是手握重权了。 王黼说皇上在隔壁和李师师幽会,蔡京于是就不想走了,他要等着和皇上会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个小黄门跑了进来,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蔡京和王黼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连忙从卧榻上跳下来,跑到门前跪倒山呼万岁。 宋徽宗走进门见到他们二臣,欣喜非常,抬手说道:“免礼平身。” “谢皇上。”蔡京和王黼抖衣襟站起。 “没想到蔡太师也在这里啊。”宋徽宗表情轻松,冲蔡京笑了笑。 “微臣在这里欣赏您的书画,也和王黼谈些公事。”蔡京回答。 “好呀,这地方清静雅致,是个谈工作的好地方。”宋徽宗说完,扫视满屋子的宝画,感慨道:“朕朝政繁忙,已经多日没有画画了。再拿起笔,还不知能否画出原来的水平。” “皇上,您功底深厚,只能越画越好。”蔡京吹捧道。 “那里,那里。”宋徽宗摇头表示谦虚。 “皇上,您是来欣赏书画吗?”王黼问道。 “是她想看。”宋徽宗一指身旁小鸟依人的李师师。 “皇上,你们说话,我去欣赏您的大作。”李师师说完,顺势向宋徽宗抛了个媚眼,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符宝馆展览大厅宽敞明亮,宋徽宗看着李师师娇小可人、欢呼雀跃的样子,眼神中充满怜爱,于是说道:“朕,本想到她那里听一曲《平沙落雁》,还没弹完,就有人通报说高太尉又发现了张择端的真迹。我想,张择端的画珍贵,就约他到这里来鉴赏。” “高太尉这么快就破案了?”蔡京不信。 “他呀,总是让朕一惊一乍的。前些天,他找到的《清明下河图》不是就放在那里吗?”宋徽宗一直远方的赝品画说道。他对高俅的办案能力始终持怀疑态度。 “没准这次也是假画。”王黼嘲笑着说。 蔡京瞪了一眼王黼,随后说道:“高太尉跟随苏学士多年,他还是有一定的艺术鉴赏力的。我想,这次不会再出错了。” 王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高太尉才识过人,这么复杂的案子,别说破案,能寻到线索就不简单了。” “皇上,皇上!”李师师站在远处一幅画前冲宋徽宗招手。 “什么事?”宋徽宗看向远方的李师师。 “皇上,您画的鸟真好看,赏给我吧?” “你说的是哪一幅啊?” “过来看嘛。”李师师撅起了小嘴。 宋徽宗无奈,只能和蔡京、王黼一起走近前观看。 “这是朕画的《芙蓉锦鸡图》,你怎么说是鸟?” “有这么瘦的鸡吗?”李师师不信。 “野鸡不是家养,需到处觅食。吃不饱,还长跑路,就瘦成这个样子。”宋徽宗对野鸡的解释很到位。 “如果我生小孩,炖鸡汤催奶,肯定不用它。”李师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野鸡,心存嫉妒,随口说道。 “你敢用朕的鸡炖汤,还反了你了!”皇上突然大怒,眼睛都立了起来。 “好的啦,我的皇上。别生气,您说是鸡就是鸡!”李师师一点也不害怕,她牵着宋徽宗的龙袍撒娇。 “师师,你要是生了龙仔,咱就把这幅名画烧了炖汤喝。”蔡京在一旁插插科打诨。 宋徽宗本来就是假装生气,听蔡京如此一讲,他大笑起来。在笑声中,高太尉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他举着画筒说道:“皇上,这画肯定是真的!” “是吗?”宋徽宗将信将疑。 “前两天,我抓一个包工头,经过严刑拷打,他说他家中藏有许多张择端的画作。”高俅边说边喘着粗气,他走到画案前把画筒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出了一页小画。 宋徽宗看到此画一愣,随即大失所望道,“高太尉,这就是你让我看的《清明下河图》,尺寸都不对嘛?” 蔡京年老走得慢,在后面等听笑话。 “皇上,我认为它是《清明下河图》的一部分。”高俅说着,拿小画和赝品作比对,却发现没有一处是相同的。 “皇上,这张图分明是画的金明池。”王黼看出了门道。 “对,这……张图我见过。”蔡京此时已走了上来,“这幅画是张择端的《金明池争标图》。在建设琼林苑时,我参与评标,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它中的标。” “太师,你能判断是张择端的真迹?” “应该……是真迹。”蔡京不得不说实话,“这张图虽然没有《清明上河图》画的好,但从其用笔的方式来看,肯定是张择端画的。” 宋徽宗也曾参与工程定标,他认为蔡京说的没错,于是问高俅:“你详细说说,此画是如何找到的?” “启禀皇上,在我抓的众多嫌疑人中,有一个包工头叫贲四,他经常出入张择端的家里。经审讯,他承认张择端给他画过许多施工图。我着带人到他的工地搜查,结果一张也没发现。干活的工人说,张择端所画的施工图用完后全都烧火做饭了。” “看看,没文化多可怕。”宋徽宗捶胸顿足地感慨,“他们要是留起来一幅画,这辈子也不用做饭了。uu看书 uukanshu ” “太尉大人,这幅画是如何找到的?”王黼问。 “今天,贲四突然找我,他说干工程寂寞,在京城养有一个相好的,去她家时才发现,张择端还有一幅画贴在了她卧室的墙壁上。” “如此说来,这幅《金明池争标图》肯定是张择端的真迹了?” “没错。贲四说施工图都是蓝图,唯有这幅画因为上有颜色才保存了下来。” “嗯……这幅画应该是张择端早期的作品,画法虽未达到《清明上河图》的水准,但因为是张择端的原作,也极有收藏价值。”宋徽宗非常满意,“高太尉,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线索吗?” “其禀皇上,我审问过每一个嫌疑人,就没有一个承认见过《清明下河图》。” “这真奇怪了?《清明下河图》的故事都满城风雨了。” “启禀皇上,自从毕生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之后,京城小报开始泛滥,其屡禁不止,最近更是猖獗。他们妖言惑众,靠编造一个又一个离奇的故事来换取报刊的发行量,《清明下河图》就是他们编造的一系列虚假故事之一。他们每天都在制造假新闻来博民众的眼球,其影响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大宋官方的《朝报》。这些人,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事实,还曾编造过谣言——说皇上摔断过腿!” “还反了他们了?”宋徽宗听完蔡京的陈述勃然大怒,他拍桌子作出指示:“立即全面查封京城所有小报!” 一百零二.太尉蹴鞠 燕青突然来访 这天天气阴沉,气候凉爽。太尉高俅自从找到了《金明池争标图》,他算立了一功,张择端的事就告一段落了。他闲来无事一身轻,饶有兴致地和几个家奴在一起踢球。一个小厮为了在主子面前逞能,把皮球踢得力量大了些,球一下子飞出了院外。高俅生气,踹上一脚骂道:“混球!” 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冲高俅一缩脖,跑着去捡球。他刚到门口,突见一人托着皮球走了进来。 高俅见来人是燕青,他并不吃惊,而是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说道:“小乙,你怎么来了?” “我找大人有话说。”燕青表情严肃。 “走,快进书房说话。” 燕青作为皇城司成员,他是不允许走太尉府正门的。今天,他一步闯进来,高俅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然而高俅作为朝廷高官,他早就练成了处惊不变的本领。他一边拉着燕青往书房走,一边指着几个家奴训斥道:“你们几个小厮继续练球,球技这么差,出去就给太尉府丢人,再这样踢,我不给你们饭吃!” 高俅和燕青一同走进到屋内,坐定后高俅坦然问道:“燕青,卢俊义的事办得怎样了?” “大人,一言难尽!”燕青皱着眉头,看来诸事不顺。 “不着急,慢慢说。”高俅挥手让佣人上茶。 “上次我回到了大名府,卢俊义就已经被梁中书抓进了大牢,说是即将问斩。我一看情况不好,火速到梁山去搬救兵。” “梁山上皇城司的人配合吗?” “配合。梁山率兵三次攻打了大名府,战斗打得异常惨烈。头领宋江光荣负伤,为此还得了疽疮。” “卢俊义被救后,到梁山的态度如何?” “我告诉他,武状元肯定是考不成了,但太尉大人念你是个人才,想让你加入皇城司。” “他同意了吗?” “他不同意。他根本就不相信大宋朝有皇城司这样一个组织!” “这好办,我给卢俊义写一封亲笔书信。”高俅说完,抄起了桌上的毛笔就要沾墨。 “大人,你不用写。”燕青给拦了下来,“萧让什么书信都能伪造,卢俊义肯定不会相信的。” “你告诉他圣手书生萧让也是皇城司的人。” “那……他就更不相信了。” “卢俊义被吴用假装算卦先生骗上梁山,宋江苦苦相劝,他对落草为寇就坚决不从。到现在,他经过如此大的劫难,还不同意到梁山入伙?” “卢俊义根本不愿意做土匪。” “我逼他上梁山也不是做土匪去的,实在不行,你亮出皇城司的身份。” “太尉大人,他连我是皇城司成员都不相信。” “他看到你皇城司的委任状了吗?” “他说那张纸是假的。他说我杀过董超和薛霸,那两个人是太尉府的亲信。太尉大人是绝不会批准我加入皇城司的。” “嗯……卢俊义这样理解也对。你杀朝廷官差,就不会是朝廷的人。” “太尉大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燕青两眼直视着高俅。 “说吧。”高俅看到燕青的变化,并没有慌张。 “卢俊义被骗上梁山是不是你安排的?”燕青握紧了拳头。 “没错,他想为朝廷效力,又做不了武状元,去梁山卧底不好吗?” “那您为什么不直说?”燕青几乎是喊了起来。 “燕青,当初你为卢俊义跑官,我当时就有这样的想法。但皇城司是一个什么部门?加入这个部门的人是需要考验的,必须做到对朝廷的忠心。”高俅说话铿锵有力。 “可是,你却害得卢俊义倾家荡产!”燕青两眼通红。 “我没害他!”高俅两眼烁烁放光,“真正害他的人是他的家仆李固,和他那个不要脸的夫人!” “你不想害他,董超和薛霸是怎么回事?” “董超和薛霸是我的亲信,但李固为了独吞卢俊义的家产,送与他们每人50两银子。他们见钱眼开,在途中加害卢俊义难道和我有关嘛?” “那……去沙门岛(现在山东长岛)也是董超和薛霸的主意?” “去沙门岛是我的注意,我还想让你也去呢!” “沙门岛是关押犯人的恶魔岛,难道我也是有罪之人?” “燕青,沙门岛是登州附近的一座美丽的岛屿,上面风景如画,空气新鲜,朝廷定期给岛上犯人拨付口粮。我想,卢俊义既然不愿落草为寇,以他的财富,以你的蹴鞠才能,在那里可以创建一个蹴鞠训练基地。” “哦……”燕青知道误会了高俅。“大人,我们现在还能去吗?” “晚啦,一切都晚啦。你是皇城司的007,有任务在身,大宋朝的使命你必须完成。” “大人,我刚才发怒,您不会生气吧?” “燕青,我很生气。你作为一个男人,又是皇城司成员,你可曾想过,我放跑你的那天晚上,你在白虎堂上,是怎样对大宋朝国旗宣誓的?” “老爷,我记得,我辜负了您的一片希望。” “燕青,你对卢俊义的衷心我能理解。可是,你为了搭救他一走就是四五个月没有音信,李师师父亲去世,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能等你吗?” “大人,我知道我来晚啦。” “如果卢俊义能顺利地去了沙门岛,我就可以让你把李师师接到岛上去,让她作压岛夫人。你们在那里快快乐乐地生活,为大宋朝生一堆天赋异禀的小球员,也算是为我大宋朝的蹴鞠事业做贡献。” “太尉大人,这或许是命运捉弄人。” “命运真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自从李师师站在丰乐楼远眺皇城的那一刻,她和徽宗皇帝就注定了有一段难解之缘。” “李师师看了她不该看的东西?” “或许是吧。燕青啊,你不必难过,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你仪表堂堂,还怕找不到女人?回头,我让宋江在梁山给你物色一个。”高俅安慰着燕青。 “大人,燕青可不要梁山的土匪婆。”燕青笑了。 “山上的不想要,可到山下抢啊?矮脚虎王英,长那德行的货不还抢到了美女扈三娘了吗?” “大人,梁山上的事你都清楚?” “皇城司是干什么的?我不但知道梁山的一举一动,就连今天你要来太尉府我都知道。” “我说太尉府没人拦我。” “燕青,你刚才握拳头是怎么回事?” “实话实说,我对大人有误会。” “你以为你会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打得过我高俅?” “大人也会武功?” “废话,大宋朝当朝太尉没有两下子干得了吗?” “大人,您这两下子虽然比我的三脚猫功夫差一点,但有一点,我还是很佩服您的。” “什么?” “您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招安梁山我就是用此策略。” “如果想让卢俊义了解您的真实意图,您应该让他到太尉府来一趟。” “不行,万一消息走露了,梁山会发生内乱的。” “另外,卢俊义听说大宋朝边城失守,他想戴罪立功,战死沙场。” “这么说,你这次来又是给卢俊义要官来的?” “卢俊义可没那么说。” “杨戬犯事,刚好留下一个空缺。我是有心让卢俊义履任此职,可是,蔡京老贼却把此官位给了童贯,皇上竟然还同意了。难道我堂堂大宋朝就没人了吗?难道就需要一个太监作武官?——真是气死我了!”高俅说到生气处,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大人,您把手掌挪开?” “什么?”高俅疑惑地抬开了手。 “桌面是平的?” “燕青,uu看书 .uuknshu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我武功再高,也不会拿自家桌子出气。”高俅笑了。 “大人,卢俊义有心报效朝廷,这本是件好事。可是,现在好事却变成了坏事,他不加入皇城司,我怕时间长了,他真的变成了土匪。”燕青说出了担忧。 “你家老爷执拗的性格倒是蛮可爱的,看来,他是要把我也逼上梁山了。”高俅笑了。 “太尉大人,您要是能亲自到梁山招安,卢俊义也就相信山上真有一个皇城司这样的组织了。” “时机还不成熟,我现在去非得被抓起来。” “何时,时机成熟呢?” “明年吧。” “能这么确定?” “我计划明年让大批朝廷官员打入到梁山内部,到时,你就不孤单了。” “大人,杨志最近上山了。” “是的,我让去的。” “杨志是杨家将忠良之后,以他的身份劝说卢俊义,或许他能相信。” “这倒是个好主意。”高俅点头同意。 “大人……”燕青欲说又止。 “说吧。” “我想见李师师一面。”燕青不好意思说,还是说出了口。 “燕青,你这么迷恋女人,别说神仙当不了,就连皇城司你都干不了。”高俅有些不高兴了。 燕青刚想说话,忽听院中一阵嘈杂,有仆人喊道:“老爷,公子回来啦!” 一百零三.衙内回家 细数游历详情 高俅听到儿子回来了,再也坐不住了,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疾步走到门前,“儿子,我在这呢!” 高衙内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上来先给高俅一个大大的拥抱。那高俅激动地竟然流出眼泪来。 “爹爹,我不是回来了,您哭什么?” “儿呀,你快想死爹了。” “哎呀,燕青兄弟也来了。”高衙内看到燕青寒暄道。 “内哥一路辛苦。”燕青站起身礼貌应答。 “儿呀,快坐,说说泉州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都办好了!我从泉州带来二十个外籍球员。” “他们球技如何?” “不怎么样。泉州乃万国经商的口岸,去那的人只知道赚钱,不喜欢足球。” “这样也好,这次我大宋朝就不会输球了。” “您放心,就是让齐云社板凳队员去踢都输不了。” “净会吹牛!他们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闫总管带他们到都亭驿休息了。” “‘水运仪象台’找到了吗?” “找到了。苏丞相在闽南属名门望族,他过去又是市舶司元老。我到了泉州,几乎没费周折就找到了他儿子苏携。当我说明了来意,他很热情的把图纸和‘擒纵器’给了我。” “你把‘擒纵器’拿来,泉州的仪器还能用吗?” “关键部件都有备件。” “你拿的图纸全吗?” “我还管他们要了仪器的制造说明书《新仪象法要》。” “按照图纸和说明书,工部的匠人能把仪器造出来吗?” “我看不容易。那台仪器不但体积庞大,制作也相当复杂,光敲钟的各种颜色的小木人就有162个。” “你尽快安排人制作,可别把蹴鞠联赛耽误了。” “是,您放心。” “泉州怎么样?” “爹,泉州可是个好地方,现在是东方第一大港。那地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常住人口就有50万。泉州地靠海边,空气新鲜,你有机会应到那转转。” “那地方除了洛阳桥,就是妈祖庙,有什么好看的?” “那是二十年前,现在各国的商船全都聚在那里,各种珍稀物品应有尽有。你看,我还给你带把洋枪回来。”高衙内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火枪放桌上。 “这东西怎么用?”高俅拿起来端详着。 “很简单,添火药、扣扳机!” “这枪和我朝发明的火铳极为相似,要是朝廷官员每人配上一把用来防身倒是蛮好的。” “这东西没有那么大的用处,如果军队想用,您再让毕姥爷再研究研究。” “你到了泉州,谁接待的你啊?” “陆蕴、陆藻叔伯,这把枪就是他给我的。他们待我挺热情的,家里住得也宽敞,他们特别希望您有机会能去一趟。” “我倒是听说他住的地方三坊七巷非常繁华,可我公务事忙,哪脱得开身啊?这不,最近一直在忙着建皇朝蹴鞠球场的事呢。” “定下来在哪建球场了?” “在虹桥以南。” “就是牛大香油铺那块地方?” “对呀,那一整条街都要拆迁。” “我刚才还在那里看见陆帅呢。” “陆帅那孩子,国子监书读不了,只能安排他干拆迁了。算废物利用吧!” “建蹴鞠场也不用全城拆迁啊,我看汴河北岸棚户区也拆了不少。” “那是搞汴河房产开发,要按照《清明上河图》重新修建,是蔡太师主管的项目。” 高衙内和父亲一问一答怕冷落了燕青,于是他说道:“京城这一拆迁,意阑珊的房子就更值钱了。爹,你和皇上老儿说说,燕青是皇城司成员,现在给朝廷办事。他女人可以不要,但房子还要,别让他没羞没臊两头都占着。” “你别刺激燕青了。儿呀,不义之财不可得,你如果不作弊让燕青射箭赌房,宋徽宗怎么会看见李师师呢?” “难道……我是好心办坏事?” “你说呢?燕青房子不但没得到,心爱的女人还跟了皇上。” “太尉大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此事做个了断。”燕青突然插话。 “怎么了断?”高俅警觉起来。 “房子我不要了,我把房产证带来了。” “整个大宋江山都是宋徽宗的,他要房产证有用吗?” “我不给他,我把房子给李师师。” “你的要求呢?” “我刚才说了,想和李师师见一面。” “你还想见她?意阑珊门口戒备森严,上次,就差点捉到你?” “这次我不去意阑珊。” “李师师轻易不出门,你去哪和她见面?” “大人,我不能说。” “你难道和李师师有约定?” “大人,我还是不能说。” 高俅见问不出燕青半点信息,沉默下来。 “老爷,我回来了。”随着说话声,大管家闫四走了进来。 “闫四,一路辛苦,球员都安排好住处了?”高俅关切地问道。 “都安排好了,都亭驿正好还有房间。” “你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我要设宴款待他们,为他们接风洗尘。” “大人,他们人没来齐,晚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说,皇上明天要找你踢球。” “皇上发哪根神经?明天是七夕情人节啊?” “大人,是李师师想看皇上踢球。” “皇上就是架不住年轻貌美的女人诱惑。说,在哪里踢球?” “在演兵场。” “演兵场?”高俅突然想起了什么,“燕青,你和李师师约会地点是不是在演兵场?” “不是。我们是在场外的虹桥上面。” “李师师不可能单独出来。” “我进演兵场?” “不可能。皇上踢球,肯定要重兵把守,你只能站在场外看看李师师的人影。” “那怎么行?”高衙内听后马上反对,“燕青在外面看,他能看到李师师,李师师能看到燕青么?外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都是观众。” “儿呀,uu看书 .uukasu.om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让燕青和李师师当着宋徽宗的面握手寒暄吧?”高俅有些着急。 “让燕青上场比赛!” “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皇上色眯眯的只看女人,他不认识燕青。你就说燕青是你侄子,他不是通缉逃犯,踢球有什么不行的?” “儿呀,那么做,你爹这个官恐怕是当不成了。” “爹,您这个官不当就不当,省得瞎操心。现在把房子卖了,得到的钱足够到泉州养老定居逍遥一辈子的。” “混账!你只为自己考虑,就不为朝廷考虑,国子监的书算是白读了!现在的人都看到房子值钱,只知一味拆迁卖地,搞得家没个家样,国没个国样,遍地乌烟瘴气。我看大宋江山亡了,你们的房子还能值钱几个钱?” “爹,不用担心,大宋江山稳如泰山!” “稳如泰山?皇上好大喜功,再加上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没有原则地纵容,说要联金抗辽,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事搞不好弄不好就会引起大麻烦。” “爹,您对辽国感情太深。金国背后还有元,他对大宋朝暂时还构不成威胁。” “这是国子监老师教你的?” “我不想和您聊这些朝廷大事,走,燕青到我屋说话去。”高衙内说完,拍了高俅一下肩膀,领着燕青走出门外。 “儿子,别想着老子的房产,那是部队产,是卖不了钱的!”高俅在后面高声喊道。 一百零四.邦彦0思 遭遇创作困境 周邦彦恢复工作,宋徽宗给他安排了一个“议礼局检讨”的官职,是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实事可做的位置。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职位是皇上为情敌专门设立的,目的是让周邦彦整日守着办公桌“检讨”。 蔡京理解周邦彦的尴尬,让他配合王黼进行汴河开发改造,目的是为了让他散散心,体会一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 周邦彦是没心情往河边去了,他整天闷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摇曳的柳枝发呆,今天他不但发呆,甚至还有一丝焦虑,他感到自己江郎才尽了。 写《大宋朝》的稿纸放在半公桌上很久了,他只写了三个字的标题,就一直没有下文。人们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周邦彦信这句话,为此喝醉过许多次。可是,他徒添了酒瘾,词还是一句没写出来。蔡京来过几次催稿,起初态度和蔼,到后来明显就有些不耐烦。最后一次临走,竟甩出这样一句话,他说:“邦彦,你的价值就在那篇《汴都赋》上,如果你不能为朝廷歌功颂德了,你的价值也就没了!” 蔡京的话没错,周邦彦年轻时不就是靠着一篇洋洋洒洒七千字的《汴都赋》而一举成名的么?他的辉煌巨作,曾使得“七岁知读书,日诵数千言”的李清臣都甘拜下风,只能“秀才读字读半边”。那时,他年少轻狂,才思泉涌,得到朝廷重视。他进京为官,在校书郎、考功员外郎等小小的官位上苦熬着,梦想着总有一天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却不想,差一点因为李师师而前程尽毁。 诗词创作是要有感而发的,他写风花雪月的句子之所以能驾轻就熟,是和他潇洒的生活习性有关的。才子佳人多愁善感,一场酒,一段情,就可以幻化出一首美妙的诗篇。而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把蕴含其中的百年精华都提炼出来,是需要一个人的使命感的。他越想越感到责任的重大,几乎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正坐在案边胡思乱想,却不想,推门走进一个人来。 “仁兄,几日不见,又金屋藏娇啦?”进来的人是王黼。 屋里凝重的气氛被瞬间打破,周邦彦犹如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把笔墨一推,笑道:“还金屋藏娇呢,我都快拜佛成仙了。” “别装圣人了,哥是什么人我不知道?看看没女人消遣把你愁的样子?行幸局还剩下几个漂亮妞,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 “红颜祸水,你别害我啦。” “嗨,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不要女人我就和你说说工作,汴河改造那是蔡太师给咱俩的任务,你别光耍我一个,工地你一次都不去。” “现在搞拆迁,没啥正事,我去干什么?” “邦彦,啥叫没有正经事?” “我觉得现在事情简单,还用不着我。” “邦彦,你可别小看了拆迁,这里边的事情麻烦着呢。” “有什么麻烦的?拆迁款给的不低,老百姓还不都高兴着腾房子。” “你是坐在屋里面异想天开!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给他多,他还想要更多,越拆到后边越难干。” “你是说咱初期款给高了?” “对了!越穷的老百姓越急着搬迁,越是富户越狡赖。他们有好几套房子住,就是不搬迁,讹上咱们了。” “他们想要多少钱?” “比朝廷的定价多出一倍。” “这不是要造反吗?还有王法吗?” “什么叫王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有些人就是想趁着拆迁一夜暴富。” “那让朝廷开会发文,谁敢乱来就撤职法办。” “你说的方法对朝廷官员有用,可是他们的亲戚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有一些地痞恶霸,他们为了钱,撒泼骂街,抹脖子上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将明,咱可要先稳住了,千万不能强拆。万一闹出人命来,咱俩肯定就地免职。” “是呀,得罪了官员的亲戚,怕给咱小鞋穿;得罪了地痞恶霸,家人的安全又得不到保障。你说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多给点,花钱消灾吧。” “你说得轻巧,万一拆迁费兜不住怎么办?再说,那样做,咱俩的工作能力如何体现?” “拒绝拆迁的钉子户多吗?” “多吗?太多了!剩下的都是这样的人。” “朝廷对汴河改造工程非常重视,都是倒排了工期的,这可怎么办啊?” “邦彦,你别光问我呀,你出出主意啊!” “我哪有好主意,这些天,我的脑子都塞住了,一点都不好使。” “别光坐在屋子了,出去和我转转。你溜溜工地,踢踢球,锻炼锻炼身体,脑子就灵活了。”说着,王黼就拉周邦彦往外走。 “不行,这首诗词我今天一定要写完。”周邦彦坐着不动。 “改天在写,工地你以可不去,球必须去踢。” “我那还有心情踢球啊?” “我不管你心情好坏,今天的球赛你必须参加。皇上,高太尉,都等着咱俩呢?” “你是说皇上想要我们去踢球?” “对呀!我还骗你?更关键的是,李师师也去看球,uu看书 ukanshu.cm 你不想在她面前露两手?” “那我就更不敢去了。到了那,我怕皇上问我《大宋朝》的国歌写得怎样了,我没法回答。” “那首歌你还没写完?” “可不!这些天,我为了它,茶不思,饭不侵。”周邦彦变得语无伦次。 “哥,我帮你,急智可使人聪明,一个钟搞定。” “怎么写?”周邦彦此时看起来像个小学生。” “李师师爱唱什么歌曲?” “爱唱我写的《少年游》。” “你把《少年游》写出来,我告诉你《大宋朝》怎么写。” 周邦彦提笔很快写出: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按着《少年游》的词韵写《大宋朝》,这样,李师师不用教就会唱。”王黼说道。 “我不想重复自己。” “别那么老古板,你没看到有些画家,一个画稿画一辈子?抄自己不算抄!” 王黼说得对!周邦彦突然灵感迸发,他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写道: 《大宋朝》 蔡伦造纸,毕升刻字,弘扬中华名。汴河棹舟,岸柳新绿,欢笑丽人行。 抬望眼,红墙碧瓦,层楼万千重。华夏巨龙,幸福安康,江山代代红。 一百零五.演兵场内 球赛准备开战 周邦彦把写好的诗词盖上章,叠好揣在怀里,他和王黼骑上高头大马,出了丽景门,过了虹桥,奔演兵场而来。 说起演兵场,在虹桥以北,《清明上河图》的中段,现代人还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原貌。张择端画中描绘的正是蹴鞠开赛时的场景。 汉代,蹴鞠运动非常兴盛,班固写《汉书·艺文志》时就把《蹴鞠二十五篇》列为了兵书。到了徽宗年间,高俅持掌了兵权,蹴鞠运动真正成了训练士兵的手段,属于士兵的必修科目。在禁卫军中,你若是说不会踢球,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你。 周邦彦和王黼骑马从演兵场东门而入,远远地看见,高俅正在场中央指挥士兵升大宋国旗。周邦彦和王黼进了军营,他们把马匹交给士卒引入马厮,步行来到高俅身边施礼。 “太尉大人好!” “哦,你们来了。”高俅听到问候,从旗杆台座上拾级而下。 “皇上还未来,您就升国旗呀?”王黼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在正式升旗前一定要操练几次,看看绳索和滑轮是否好使,免得在典礼时发生意外。” “还是太尉大人考虑事情周全。” “皇上要来,在这么关键的场合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太尉大人说得对。”王黼对高俅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表示赞同,同时,他看到远处高衙内正和一个人在练球,于是问道:“衙内回来了?” “我儿昨天刚到。” “怎么没见鞠氏兄弟?” “从泉州回来,那哥俩就晕船,今天都不能上场。” “和衙内练球的人是谁呀?” “是我……临时找的替补球员。”高俅不愿说出燕青的名字。 王黼没见过燕青,他自然不知道那个帅气的球星就是燕青。高俅掌握千军万马,可是唯独指挥不了儿子。高衙内持意让燕青随同他和徽宗皇帝踢球,高俅的反对无效,他只能硬着头皮看事情的发展,再研究策略。再说,高俅胡搅蛮缠的本领,宋徽宗一直奈何不了他。 “今天还是按老规矩踢吗?”王黼问。 “当然,文武各一队:我和儿子一队;你们和皇上一队。” “太尉大人,今天球赛咱赌些什么?”王黼年轻气盛,在朝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蹴鞠高手,经常打比赛。 “你个人精,就知道有皇帝在,我不敢赢球?” “哈哈……太尉大人,您承认啦?” “王黼呀,这次可未必!皇上吩咐了,今天要踢出一场精彩的比赛,他不在乎输赢。” “皇上不在乎输赢?你赢一把试试?” “你激我?你以为我不敢赢球?”高俅踢球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好,咱到时看。皇上何时来?”王黼边说边向兵营外张望。 “据探马来报,皇上已经出了望春门,片刻便到。” “你找的替补球员行吗?”王黼说道。 “行不行,一会儿就会见分晓。” “将明,我看那小伙子球技不错,水平可不比鞠鹏兄弟差。”在王黼和高俅说话时,周邦彦一直观察这个外援的球技,他发现此人是蹴鞠高手。 王黼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只见外援己经脱光上身,浑身刺青异常鲜艳华丽。他正颠着球,浑身已被汗水浸透,上窜下跳活像一条锦鲤鱼。 王黼看到此人身形矫健,球技确实不俗,于是说道:“高太尉,不带这么玩的,你怎么还叫外援,赢了也胜之不武。” “王黼,你怕了吧?”高俅非常得意,然后高声喊道:“你们两人先歇一会,到这边来,陪长官说话。” 高衙内和燕青听到召唤,他们踢着足球,一传一递跑了过来。来到近前,他们揖手齐声道:“给两位长官行礼了!” 王黼和周邦彦急忙还礼,王黼拉着高衙内的手,关切地说道:“公子,你在泉州都晒黑了。” “是呀,那地方太热啦,人晒得都和渔民一样。” “泉州的姑娘是不是没有京城的白?”周邦彦关心的问题就是不一样。 “邦彦大哥,古铜肤色更时兴。”高衙内笑着说道。 “一白遮百丑。公子,你艺术修养有待提高。”谈论女人只要带上艺术就显得高雅。 “唉,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时间问你,你那首《青玉案·选美》是专为夜来香写的吗?”选美歌曲唱红后,高衙内越来越觉得此歌不应由夜来香来唱,应该是李师师来唱。因此来说,周邦彦写那首歌就是哄骗艺术修养不够的人的。 “公子,别提那首歌啦,我为了写歌,官帽差点都丢了。” “大哥,您别骗我,你丢官可不是因为写那首歌。” “好了,公子,我再为你写一首蹴鞠题材的歌。”周邦彦看骗不了高衙内,于是答应再写一首歌做弥补。 “好,咱一言为定。齐云社蹴鞠队歌就由大哥来写。” 高衙内和周邦彦说话间,忽听演兵场南门一阵骚乱。紧接着院门大开,只见四匹红棕战马,拉着一丈余长的奢华大轿,车轮滚滚,呼啸而来。 他们都认识,这是太师的坐轿,是皇上赏给蔡京的生日礼物。随着一阵战马的嘶鸣声,轿车停稳,蔡京掀轿廉缓步而下,他边走边挥手向众人喊道:“大家好,大家辛苦啦!” “太师辛苦啦。”众人应诺。 “太师,您今天怎么来啦?”王黼急忙上前搀扶着蔡京。 “没办法啦,皇上让来,我不敢不来。” “您今天也要踢球?”周邦彦看着蔡京肥胖的身躯。 “我哪踢得了球,皇上让我给你们当裁判。”蔡京说着,巡视着众人,然后冲高俅笑道:“我的身体可和高太尉没法比呀,你看他老当益壮的样子。” “太师过奖了,我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啦。皇上想踢球,我不得不上场陪练。” “有太师做裁判,这回比赛好看了。”周邦彦插话。 “那是!太师持法公正。”王黼随声附和,随后张罗着,“卫兵,uu看书 ww.ukansh 快给太师拿一把太师椅,对,就放在朝旗台上面,好让太师坐得高高的观战。” 周围百姓听说皇上要来演兵场踢球,各处都挤满了人。有趴在栅栏门看的,有爬到树上看的,有站在房顶上看的,一时,热闹非凡。 “别都在这站着啦,皇上快到了,咱们去门口迎驾吧。”朝臣听蔡京如此吩咐,都齐步走向南门。 这时,南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了喧闹的人群,蔡京等人透过人群看到一个项戴一指粗金链子的汉子,他正带着一帮弟兄叫卖球赛门票,他们不停地吆喝着:“十五贯一位,十五贯一位,马上开演啦。”一些观众蜂拥着、挤着上前竞相抢票。 “太尉,今天比赛还买门票?”蔡京吃惊地问道。 “这个混蛋,跑到这里搞诈骗,都卫,带人把这帮家伙给我抓起来。”高俅知道儿子踢球暗中私卖门票,但是,他忘了交代有皇上参加的比赛是绝对不允许进场观战的。那个带金链子之人,正是在河对岸开油铺,专干欺行霸市,坑蒙拐骗的牛大。高俅曾因杨志的事和牛大见过一面,牛二别杀的事情虽然被压下了,但是,他们之间任何事都没谈妥。 高俅让官兵打开营门前去抓人,这帮地痞流氓一看势头不妙,顿作鸟兽壮轰然散去……在人群散开后,高俅突然看到有一辆青布小轿被堵在了门外,他认识那是李师师旳轿子,估计,宋徽宗可能坐在里面,他连忙喝住前去抓人的官兵,把轿子迎进了演兵场来…… 一百零六.徽宗踢球 金靴奖项意外 在大宋朝,壮年男子遇上了妙龄女郎总爱吹嘘自己的球技,以显示身体的强悍。昨天,洋球队第一天进京,当那些金发碧眼的球星往街上一走,立刻引起了轰动。大人孩子、男女老幼,街谈巷议最重要的话题就是足球。 皇上也不例外。 他一直泡在李师师的温柔乡里疏理朝政,也随口谈起了足球。可不成想,李师师因为燕青也喜欢上了足球。当徽宗皇帝述说自己球技如何了得时,李师师当了真,她非要看看皇上踢球怎样。宋徽宗不敢把李师师带到皇宫后花园看球,于是,他提议到演兵场来踢球。 演兵场门口的人群被驱散后,青布轿车缓缓驶至旗杆处,车夫勒缰绳让轿车停稳。众臣子表情严肃齐整地站成一列,恭候着皇上下车。没想到,等了半天却不见任何动静。蔡京问轿夫道:“皇上在里面吗?” “在里面。”车夫捂着嘴小声回答。 “为什么不下轿啊?” “可能是睡着了。” 众人怕惊醒皇上不敢掀轿廉,都沉默地站着,高俅灵机一动,高声喊道:“升国旗,奏乐!”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的旗手拉起旗子的一角,猛地向高空抛去,在其身后,两个士卒立刻拼命地拉起晃绳让军旗冉冉升起。一个士卒,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竟一不小心从旗座上翻了下去,他拼命地握紧绳子,才没有跌伤。 “呜——呜——”数杆长笛齐奏。 皇上被这巨大的声响吵醒,他从师师怀里坐起,揉着眼睛问道:“到啦么?” “好像……是吧!”李师师也是睡眼朦胧。 宋徽宗整理衣裳,打开轿帘,从轿车上下来。众臣子立刻山呼万岁,跪倒在地上。宋徽宗先是微笑着挥手示意,爱卿平身。然后,转身抬手把李师师接下轿来。 李师师下车一眼就看到了周邦彦,她拉紧皇上的衣角低声道:“朝歌!” 宋徽宗明白李师师的意思,于是问周邦彦道:“邦彦,朝歌写得怎样啦?” “刚写好,请陛下过目。”周邦彦从怀中掏出诗词,双手递给皇上。 宋徽宗接过诗词,并没看,而是直接递给了身旁的李师师,“你先看!”李师师高兴地接过词稿仔细阅读。 “邦彦啊,没事出来走走,踢踢球,运动运动,身体好了,头脑才会灵活。蔡太师去你处多次催稿,他看到你发呆的样子都替你着急。” “微臣不才,让大家费心了。” “邦彦对作品要求严格,刚才,我叫他出来踢球时,就见到草稿丢满一箩筐。他这回写的词曲,字斟句酌,皇上您保准满意。”王黼适时地夸赞周邦彦。 “蔡伦造纸,毕升刻字,弘扬中华名……”李师师阅读歌词兴奋,不自觉的小声唱了出来,“皇上,邦彦老师写的曲子朗朗上口,真是好歌耶!” “是吗?”宋徽宗从李师师手中拿过诗词,他看到上面写道:蔡伦造纸,毕升刻字,弘扬中华名。汴河棹舟,岸柳新绿,欢笑丽人行。抬望眼,红墙碧瓦,层楼万千重。华夏巨龙,幸福安康,江山代代红。 宋徽宗边看边点头,赞叹道:“好!前三句写我大宋朝人民的聪明才智;后三句写了人民群众安居乐业;再后两句写的是国家繁荣富强;最后三句写我大宋江山万年永固。好呀,邦彦!你终于写出了朕想要的东西,充满正能量的作品!” “谢皇上夸奖。” “这么好的词,只夸奖是不够的,皇上您可要奖励呦!”蔡京在一旁敲起了边铲。 “那当然!这次京城房屋改造,朝廷要留出一批房奖励那些有功之人的。周邦彦工作努力,表现突出,理应奖励一套。”皇上用权力和房产先灭掉一个情敌。 “谢主隆恩!”周邦彦当着李师师的面再次给皇上跪下,他感激皇上让他的老婆孩子住得更宽敞些。 “皇上,您奖励邦彦了,今天赢球奖怎么办?我和高太尉可是赌了输赢的!”王黼在一旁跟着起哄。 “踢球不赌没意思,今天要设一个金靴奖。”宋徽宗随口说道。 “皇上,不能只给荣誉,得有奖品的啊!”高俅见此情此景跟着说道。 “奖什么呢?”宋徽宗抖着龙袖,发现身上空无一物。他忽然看向李师师,“这样吧,谁进球多,就把李师师头上的风簪奖给谁。” “好主意!”众臣拍手称快。 场外看球的百姓越聚越多,人声鼎沸,他们没听清皇上说的是什么,就猜测着传开了:“今天球赛好看了,皇上踢球要赌李师师。” “谁赢球就把李师师嫁给谁?” “嗯,皇上要成人之美,他想把李师师嫁给周邦彦。” “胡说,u看书 ww.uukansu 是燕青!” “谁是燕青?” “棒槌,连燕青都不认识,伪球迷!” 场外鸡一嘴,鸭一嘴闹个不停。一个小孩正爬在树上看热闹,当听到下面争吵得不行时,一不留神,从树叉上掉了下来。 “哎呦!”顿时砸倒了一大片…… 皇上也被场外热闹的观众所吸引,他看到演兵场周围挤满了观众,数量有万人之众。他欣喜地说道:“高太尉,你的蹴鞠联赛的提案是正确的,看看我大宋朝蹴鞠运动的群众基础有多好。” “是呀,皇上。在您的正确引导下,我相信未来的大宋朝一定成为一个蹴鞠强国的。” “把大宋朝变成一个蹴鞠强国是太祖时期就有的意愿,至今《宋太祖蹴鞠图》还一直挂在大庆殿内,我每一次看到他老人家蹴鞠时矫健的身影,都感到身上的担子格外的沉重。” “苏汉臣画《宋太祖蹴鞠图》描写的是太祖、太宗和大臣赵普等人一起蹴鞠玩乐的情景,和皇上今天和我们踢球的场景是何其地相似。要是张择端还活着,他肯定能为我们画一幅更好的作品。”王黼评论道。 “是呀,张择端有画《清明上河图》的功力,画现在的场景岂不是信手捏来!唉,太可惜了,他要是喜欢踢球,热爱锻炼身体,死得也不会那么早了。” “皇上,暂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咱踢球吧!”蔡京及时打断了众臣对张择端的哀思,示意比赛开始。 一百零七.球场炫技 惊现燕青空翻 宋朝蹴鞠比赛有两种踢法,一个是汉式踢法;一个是宋式踢法。在人多的时候,采用“汉”式踢法,双方各十六人,球门、场地和比赛章程与现代足球相似。在人少的时候,采用宋式踢法。宋式踢法有点像现代的排球,只不过不能用手,只能用脚,中间也有个拦网,在拦网上方开有一个园洞,名为“风流眼”,球从风流眼穿过得分。 比赛就要开始,宋徽宗欲检阅参赛人员,却发现高衙内正和一个球员在远处换衣服,而没有鞠氏兄弟,于是问道:“高太尉,鞠氏兄弟怎么没来呀?” 宋徽宗关心鞠氏兄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哥俩本不姓鞠,姓苏,是苏东坡的后人。是由高俅抚养成人,为当时的著名的球星。因“苏”姓和“输”球同音,宋徽宗认为哥俩总代表大宋朝打比赛,“苏”姓不妥,于是就赐姓鞠了。鞠姓也是个古老的姓氏,在炎黄时期就有,位列《百家姓》排名第390位。 “启禀皇上,”高俅回答,“鞠氏兄弟还在泉州,他们要等下一趟的市舶司商船回来。” “为何不一块回来?” “洋球员听说能来京城踢比赛,他们都带了家眷,一趟船装不开。” “那个替补球员是谁?”宋徽宗看到燕青和高衙内在远处换衣服。 “他是……齐云社准备招收的新队员。”高俅心惊胆战的回答。 宋徽宗没在意“新学员的”身份,他的心思没在踢球上,而是在李师师身上。他回头看向李师师,发现李师师站在旗杆台阶上,一直咏唱着《大宋朝》歌词,完全没注意球场内的情况。 宋徽宗脱掉龙袍,露出踢球的服装,高兴地说道:“今天还是老规矩,文职官员一队,武职官员一队。蔡太师为官公正,今天做裁判。” 高俅见皇上没任出燕青,大着胆子冲高衙内和燕青招手,“你们过来,参见皇上。” 燕青和高衙内听到后,跑步上前施礼。 宋徽宗见燕青跑到身前,对其露在球服外的纹身产生了兴趣,指着问道:“你的纹身挺好看,在哪里纹的?” “在甜水巷18号。”燕青如实回答。 “小伙子,我怎么看你面熟呀?”宋徽宗皱起了眉头。在金明池射箭比赛时,宋徽宗眼睛只留意了李师师,时隔多月,对燕青印象模糊。 “我曾代表大名府踢过比赛。”燕青如此回答。 “哪场比赛?”宋徽宗继续追问。 “皇上,天要下雨,咱开始比赛吧。”高俅怕说多了,宋徽宗认出燕青,催促着开始比赛。 宋徽宗看看天,看看李师师,再看看蔡京,示意比赛开始。蔡京心领神会,他从袖口掏出“崇宁通宝”硬币握在掌中。 “崇宁通宝”是徽宗年间发行的金属钱币,钱上四个字是宋徽宗的亲笔手书。和皇打比赛挑边,自然皇上是正面,高俅是背面,这无需讨论。这时,双方队长宋徽宗、高俅已在蔡京身前一左一右站好。蔡京摇手把硬币高高抛向空中,可没等硬币落地,高俅抢先“啪”的一声把硬币抓在手中。 “不许耍赖,高俅,把硬币给我。”蔡京叫喊着来夺硬币。 高俅闪开蔡京来手,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硬币给宋徽宗看。宋徽宗定睛一看,发现这个硬币没有背面,全是正面。他指着蔡京笑道:“太师,你可犯了欺君之罪。” 蔡京机警,反而说道:“皇上,太尉才犯了欺君之罪呢!” “太师,此话怎讲?”宋徽宗问道。 “太尉根本就不应和皇上抢边!” “对呀!我是大宋朝的皇帝,整个大宋江山都是我的,我想站那边就在那边。”宋徽宗得意地说道。 “皇上你选顺风东,我选逆风西,我不和您争。这个钱币作咱君臣蹴鞠的纪念吧。”高俅说完,把钱币放入了口袋。 “朕准旨!”君臣说笑着在拦网两边站好。 如此,东方:宋徽宗,周邦彦,王黼;西方:高俅,燕青,高衙内。他们摆好阵形,严阵以待。 蔡京示意李师师站在旗杆台上观球,自己则是站在场边大声喊道:“开球!” 宋徽宗率先发球,只见他使脚掌用力往下一拍,球触地反弹,跳到腰间,他抡圆了大腿使劲踢球,只见那球急似流星,快死闪电,从风流眼瞬间穿过。 “帅呆啦!酷毙啦!”场外观众沸腾声响彻一片啦,“好呀,皇上踢得好呀!” 高俅这边队伍,没想到宋徽宗会如此发球,他们都以为对方要走一两个“传递”才会射门,当他们看到皮球穿过风流眼,飞入本方半场时,高俅再去接球已经来不及了。高衙内见父亲够不到球,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他要伸脚踢球。高俅怎能让儿子把宋徽宗的好球救起,他立刻起身阻挡,父子二人顿时撞在了一起。 “1:0皇上旗开得胜。”蔡京大声说道。 宋徽宗自豪地昂着头,看向李师师,李师师站在旗台上,高兴地左手挥舞着丝带,右手按在嘴上为皇上吹了一个香香地吻。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球权还在皇上这边,宋徽宗发球故伎重演,这回球没有刚才顺利,而是撞在了栏杆上弹了回来。王黼机警,来了一个鱼跃冲顶,uu看书 .uuknsu.om球再次穿过了风流眼。这次球没有刚才的力道大,高俅胸部停球,然后舒服地把球传到了高衙内脚下。高衙内球技了得,把球准确地踢到了风流眼正前方,他要给燕青一个展示球技的机会。只见那燕青左脚一踱,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转体180度,旋风腿像风车一样“呜”的一声,将球踢过风流眼。这个动作把京城老百姓都看呆啦! “这是谁呀?怎么没见过?踢得这么好!”一个胖子问。 “你个棒槌,大名府头号球星你不认识?刚才那个动作叫“燕青空翻”。一个瘦子说道。 “燕青空翻是从摔跤动作“背跨”演变而来,燕青是摔跤高手,听说,扑过天下无敌手呢……”一个麻子啃着烧饼说。 “燕青为何纹身?我在大名府看他踢球时身上可没有?”一个瘸子拄着拐说。 “准是为了一个负心的女人。”买口红的梅阿姨接茬。 “他身上纹的什么?”一个好事的小媳妇问道。 “你和他睡一觉就知道了。”一个老光棍手搭凉棚,生硬的回答。 燕青的球技征服了球场,征服了老百姓的心,也征服了老天爷。那个球就像一个炸雷,在空中划过,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聚焦了所有人的眼光。 李师师看着燕青球场上矫健的、熟悉的身影,她泪水难以抑制地涌出,用手帕不停地擦拭脸颊。“燕青空翻”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了,她曾被那个动作征服过无数次…… 一百零八.球赛结来 高俅雨中送驾 宋徽宗踢球踢得高兴,他每踢出一脚好球都要看李师师一眼。李师师在皇上的每次回眸中,都报以甜蜜的微笑。但是,真实的感情是难以掩藏的,她的笑容不太自然,有些勉强,宋徽宗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开始,宋徽宗认为李师师和周邦彦旧情未了,但根据观察,周邦彦和他作队友,踢球尽心尽力,全神贯注。而在高俅队伍中的那个外援,他每一次进球,李师师都表现得格外兴奋,卖力地给与掌声。宋徽宗仔细观察这个外援,他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金明池射箭比赛中的燕青。 宋徽宗顿时感到腹背受敌,浑身不自在。这个临时组织的七夕蹴鞠比赛,此时竟然变成了围绕着李师师和三个男人的比赛。在这场比赛中,周邦彦占有诗词歌赋的优势,燕青占有年轻和球技的优势,而宋徽宗则占有着绝对权力的优势。宋徽宗刚好年届40,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人格魅力,是足以征服大宋朝任何一个女子的。 宋徽宗虽然自信自信,但他踢球分心,注意力不集中,球踢得越来越差。场外观众都是资深球迷,他们分辨得出球技好坏。当看到徽宗皇帝大失水准时,叫倒好声此起彼伏…… 在球场上比赛的人,此时也发觉了皇上情绪得变化,他们都想让徽宗皇帝高兴一些。燕青踢球也不想像以前那样炫技了,他踢出的每一个球都平庸而绵软无力。高俅发现了问题,他认为球赛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他看到天空阴云密布,冷风习习,知道暴雨即将来临,及时叫停了比赛。 “皇上,天气不好,比赛到此结束吧?” “好吧,太尉,你找的这个外援水平很高呀。”宋徽宗指着燕青说道。 “哪里,哪里。他就是年轻,身体灵活一些。” “他进球最多,金靴奖就给他吧。”宋徽宗虽然不高兴,但没有忘记颁奖。 “球赛没打完,金靴奖就不要发了吧。”高俅想尽快结束,以免事端。 “朕金口玉言,说话算数,”宋徽宗持意要颁奖,“师师,把你头上的发簪摘下来。” “是,皇上!”李师师摘下发簪,从旗杆台上走下来。 宋徽宗接过发簪,递给了燕青,“小伙子,你年轻有为,一定要专心踢球啊。” “谢,皇上。”燕青双手接过发簪。 “皇上,”高俅上前一步,挤在燕青身前,他用眼神示意燕青赶快走,“为了感谢皇上对齐云社多年来的关怀,我们今天也给皇上准备了一份礼物。”他挥手,示意在一旁观战的陆帅走到近前,他接过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宋徽宗。 宋徽宗没想到高俅会给他礼物,他接过礼物有些愕然,不知高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问道:“太尉,这是什么?” “皇上,下雨了,您坐在轿里面看吧!” “好,众位爱卿,今天比赛到此结束。高太尉,你要亲自护送朕回城。”宋徽宗看到雨下了起来,他要让即将来临的大雨惩罚高俅这个球赛的组织者。 众臣子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默不作声的站成一列观看宋徽宗上轿。宋徽宗扶着李师师上轿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他表情淡然,装作不认识燕青,表现得大度得体,以来维持他大宋皇帝的威严。 宋徽宗和李师师上轿后立刻就把轿廉关闭,他再没兴致谈论蹴鞠比赛的事情。等到出了演兵场的大门,顿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地下了起来的时候。众臣子和看球百姓被大雨浇得纷纷跑回了家,没有了人的嘈杂声,雨声倒显得很安静。 李师师坐在轿中神情落寞,她随着轿子颠簸着,身体一晃一晃地撞击着宋徽宗。她两手握紧在身前,嘴唇咬得发紫,身体不停地发抖。宋徽宗的心中的怨恨因李师师的弱小而无从发泄,他不愿意轿中的气氛象天气一样沉闷,关切地用手摸了摸李师师的脑门,问道:“师师,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李师师牙齿打着哆嗦。 “师师,你不高兴了?” “根本没有。”李师师摇头说道,尽量地笑了一下。 “是不是……我把你的发簪做奖品,你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皇上早就看那支发簪不顺眼了,我就不应该戴。” “今天……发簪是不是物归原主了?”宋徽宗送给李师师许多珠宝,但他发现这支发簪无论李师师如何变换发型,始终没离开过她的头。 “皇上有涵养,虽然您没问过我发簪的来历,但是,您还是猜对了。” “燕青为何今天来?” “他是皇城司——你们朝廷的人。你想让他什么时候来,他就什么时候来。” 李师师如此回答宋徽宗问不出结果,他忽然发觉高俅给燕青的皇城司身份,就像一件护身铠甲,使他再也不能发难这个情敌了。 “我并不知燕青今天要来踢球。” “那……您只有问高太尉了,问他为何会如此安排?” 宋徽宗这才想起了高俅送给他的踢球礼物,他撕开信封,发现里面有两页纸。他打开一页,只见上面高俅写道:皇上,微臣答应您的事,今天终于办到了。宋徽宗紧接着打开第二页纸,发现是一张印有燕青名字的意阑珊房契。 “师师,意阑珊的房契没在你的家里?”宋徽宗把房契递给李师师看。 李师师接过房契,眼圈顿时湿润了,她说道:“燕青曾借给我家十两银子做生意,他动用了主人的钱,他要拿房契给主人卢俊义作抵押。”李师师说完,把房契递还给宋徽宗。 “给我干什么?房子我赏给你了。” 李师师接过房契开始抽泣,uu看书 ww.uukansh.om 她哽咽着说道:“谢谢皇上给我的生日礼物。” “什么?七夕是你的生日?”宋徽宗大吃一惊。 “皇上,您只知道在天宁节要我为您唱歌庆生,却从没问过师师的生日。燕青关心我的生日,他曾许下诺言,要在七夕的这一天为我举办一场蹴鞠球赛。” “所以,你鼓动我踢这场比赛?” “嗯!”李师师点头,“皇上,师师喜欢看你踢球。” “师师,你以后不但会看到朕踢球,你将会看到大宋人民都在踢球,蹴鞠联赛会在大宋朝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哈铁!”宋徽宗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皇上,你着凉了?” “没有。只是雨越下越大了。”宋徽宗说完,想起了在外面护驾的高俅。他掀开窗帘的一角,发现高俅骑着马,带着卫兵,已经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高太尉,意阑珊到了,你回去吧!” “皇上,不用我汇报工作了。”高俅在雨中问道。 “不用了,改日我再通知你。”宋徽宗说完关闭了窗帘。 高俅不知李师师在轿中和皇上说的什么,他发觉皇上愤怒的心情像天上的场大雨的倾泻得差不多了。他看着宋徽宗和李师师下轿,在雨中跑步进了意阑珊,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一百零九.衙内幽会 象棚当红演员 一场大雨把高衙内和燕青浇在了演兵场,他们哥俩喝酒聊天,等待雨停了,高衙内把燕青送都十里长亭之外,独自一人赶回皇城。 高衙内在演兵场和宋徽宗踢球时一直就躲得远远地,他害怕被皇上当众招为了驸马。他进城来就到了象棚马戏团,他不是来看马戏表演的,是来向夜来香表白的。因为这一天是七夕,中华古老的情人节。 “內哥,香香在后院呢。”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高衙内,其中一人说着话,接过了高衙内手中的缰绳。 高衙内放下马匹,穿过后台,来到了后院。只见皎洁的月光下,夜来香正躲靠在一颗大树后面,注视着园中的一头大象。 “香香,干什么了?” “嘘!”夜来香示意高衙内小声点,她压低声音说道:“小三娘子要生产了。”院中的雌象叫“小三娘子”。 “它要生小象了?”高衙内很感兴趣,走到夜来香身边。 “别打扰它,小象就要出生了。” “小三娘子站着生产,出来的小象不会摔死么?”高衙内好奇的问道。 “她不像人,躺着生不出来。” “你为何不去给她接生,却远远地站着?” “谁敢靠近啊?这畜生正难受,会被一脚踩死的。” “原来你也怕它。” “内哥,给小象起个名字吧?” “公象是哪个?” “不知道呀!” “你是饲养员,连这事都搞不清楚?” “就小三娘子一个雌象,其他几个大象做完坏事都和没事人一样。” “它爹是谁都不知道,姓什么啊?” “你们家大象还有姓氏的?” “好……我给它起个小名,叫小豫。”高衙内稍一思索回答。 “香啊,玉啊的,名字太俗气,你这国子监高材生就这水平?” “我说的‘豫’字是这样写。”高衙内拉过夜来香的手,在手心写道。 “嗯,內哥真有学问……放开手!”夜来香举起了驯象用的铜癳(luo)。 “我怕你没学明白,怎么还随身带着凶器?”高衙内嬉皮笑脸地松开了手。 “我整天和畜生在一起,不得不防身。” “那我当畜生对待?” “內哥,给你看看。”夜来香发觉刚才说的话可能伤了高衙内,于是把铜癳递给了高衙内。 “你缴械投降啦?”高衙内开着玩笑,他接过铜癳仔细观看,发现铜癳是一个短柄铜锤,顶端非常锋利。他看后又递还给夜来香。 “內哥,河南为何简称豫呢?” “这地方过去大象多,后来因为蔡太师到处乱盖房子,把大树都砍光,大象才搬迁到了大理国去了。” “去你的,胡说!” “怎么胡说?古时候大象是这里最常见的动物,不然,为什么老百姓都爱下象棋?” “照你这样说,爱下跳棋的地方,就是因为跳蚤多?” “教你这个学生真不容易,曹冲称象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夜来香这回理屈词穷。 “哎,你看——生了!”高衙内指着园中的大象说。 只见小三娘子头颅高高的昂起,长长的鼻子卷到脑后,它的嘴张得大大的,不停地呻吟中,发出一声声畅快的长鸣,小象“呼啦”一声,降生了! 小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它躺在一片血泊中,透明的、白色的胎盘裹夹在了它的身上。从远处,你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眼睛是微微地睁开的。可是,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它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 “是不是一个死胎呀?”高衙内惋惜地问道。 “但愿不是!” 小三娘子跨过刚刚生出的小象,用后腿不停地踹着小象。而小象像一个大大的枕头,被小三娘子踢来踢去,没有显示出一丝生命的迹象。 “小象真的死了?”高衙内倍感失望。 “我去看看。”夜来香想去上前救护小象。 “不行!”高衙内一把拉住了夜来香。 小三娘子踢了一会儿小象,见没有动静,它开始用长长的鼻子,盘绕小象的鼻子拉扯。它一使劲,竟然给小象给扥了起来。小象由于被雌象拉住了鼻子,它的嘴巴被迫张开,这时,小象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眼睛开始转动,泛出光亮,四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小象是活的!”夜来香一激动,扑在了高衙内的怀里。 “小象,走两步!”高衙内搂着夜来香,看到小象站立不稳。 “小象——”夜来香也害怕这个弱小的生命再次倒下。 小象最终没坚持住,它又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小三娘子不再像刚才那样粗暴地对待幼象了,从它的眼神里,你能看到惊喜,它的鼻子又缠绕着小象,这回更像母亲的臂弯,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孩子…… “看到小象降生是个吉祥的征兆。” “內哥,为何这样说?” “象和祥字谐音,u看书 uukanshu 知道‘祥’字怎么写吗?” “你不就想拉拉我的手吗,给你!”夜来香大方地伸过手来。 高衙内拉住夜来香的手,看向她身上挎着的铜癳。 “放心吧,我不打你。”夜来香会心一笑。 “雨过天晴,今天的星星格外明亮,我们到外边走走吧?”高衙内拉着手发出了邀请。 “再等等。” 夜来香欣喜地看到小象又站了起来,小象吃惊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身旁伟大的母亲,萌态百出,甚是好玩。 “有什么好看的?我回来也让你生头小象出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走吧,去哪?” “花前月下,鹊桥会。”高衙内高兴地说道。 “到底去哪?” “城外,汴河边。” “黑灯瞎火的,那地方可不安全。”夜来香有些担心。 “是害怕我吧?我喝完酒最不安全。” “我带着铜癳,就不信你比大象难驯服?”夜来香又看了一眼小象,她看到小象已经能够步履蹒跚地走路,样子异常可爱。她不再令人担心,跟着高衙内出了后院。 高衙内把白龙马从马厩里牵出来时,他拦腰把夜来香抱起,顺势一甩,扔在了马背上。然后,他随后双脚一跺,跳上马从后面抱住了夜来香。高衙内抖起缰绳,喊了一声“驾”,白龙马像一道闪电跑出了象棚马戏团…… 一百一十.汴河岸边 隐藏作恶牛郎 高衙内骑着白龙马出了新宋城门,沿汴河北岸东行。这是一条宽阔的道路,因前方就是大宋朝演兵场,属军事重地,周围没有商铺和住户。高衙内骑着马来到河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他率先跳下马来。夜来香没让高衙内拉她的手,而是“呼”的一下跳到了马背上,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下马。 “好功夫!”高衙内不由自主的赞叹。 “內哥,你常来这里吗?”夜来香跳下马来,看到这是一个停靠船只的小码头。 “没有,我常从这路过。”高衙内说着把白龙马系在了大树上。 “这一下雨,河水涨了很多,水流也急了。”夜来香说着,抬脚踢一个石子落入了河中。 “要不涨水,岸边的青石板我们可以坐坐。”高衙内看到青石板下方已经漫入到水中。 “那块青石板最好还是别坐,前面的水很深,经常淹死人。”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我没事。” “內哥不会游泳?” “我不掉到水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反正太尉从小就不让我下水。” “不会游泳,就说不会!” “游泳还比蹴鞠难学吗?下去喝一两口水不就会了?” “你说得轻巧!” “七夕本想带你到虹桥上赏月,牛郎织女天仙配。没想到,去泉州几日,大宋朝情人桥却被拆了。” “旁边有临时通行的栈桥,上面也可以行走啊。”栈桥是修桥时的临时通道。 “不行,你要是掉下水去,我不好救你。” “是不是怕自己掉下去啊?” “汴河这点宽度,我从水底爬也爬上岸了。” “內哥,老桥挺好的,为什么要拆呢?” “过去的桥叫骆驼虹,河中间有个桥墩,大船走不了。” “修好后的桥就像天上的彩虹一样,横跨汴河两岸了?” “应该是吧了。你看河对岸亮着灯的天汉桥商街,那里马上就要拆迁了,朝廷准备要建一个皇家蹴鞠球场,彩虹桥建好了,过去看球也方便了。” “你以后不在演兵场踢球了?” “是的,这里场地小,只能作训练营。新建的球场大,有万人观众席,同时,还要修建一个高一丈二的钟塔。” “钟塔比城墙还高?”夜来香吃惊。 “对,站到钟表的塔楼上,就能看到你们象棚马戏团。” “天汉桥街坏人多,就不怕钟表被偷了去,或弄坏了?” “那地方拆迁后坏人买不起房子,再说,钟塔是建在蹴鞠球场内的。” “我还是认为建在城外不安全。” “等汴河两岸房产开发的房子建好后,朝廷会派一个城管分队过来。有人管了,那里就不会有现在的打架斗殴,强买强卖的事情了。” “但愿如此吧。” “香香,你选美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评完了前十名,邦彦老师说,准备让我在天宁节为皇上唱歌祝寿。” “你看,周邦彦不愧是大文豪,他写的歌,谁唱谁就红。” “人红是非多,我不想给皇上唱歌。” “很多人挤破脑袋想参加皇上的祝寿宴会,你为何不愿意去?” “我的演出被安排在生日宴第三轮酒时,是和封宜奴进行歌曲对唱。” “搞不到独唱,对唱也可以。封宜奴是潘楼的头牌,她唱歌也挺好听的。” “我不喜欢和她那种人搅在一起。” “你不想参加也可以,反正你当初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为了象棚马戏团的生意能好一些。” “现在来象棚马戏团的观众倒是比过去多,但我很讨厌。” “为什么?” “一些流氓他们不是来看大象的,是来看我的。” “嗯……你是比大象好看。”高衙内像流氓一样地看着夜来香。 “讨厌!” “最近象棚马戏团的生意是不是好一些了?” “赚点钱都喂了大象了,那东西太能吃,喂不饱就罢演。” “没想到,朝廷庆典用的大象,寄养在你们团倒成了负担。” “內哥,今晚,你找我出来有何事?” “我想让你给我参谋一件事。” “什么事?” “嗯……皇上找我到宫内陪他踢球。” “这是好事啊。” “踢球是次要,他想让我作驸马爷。” “那……我可真要恭喜公子了。”夜来香眼望星空,看到群星璀璨。 “是真心话嘛?”高衙内注视着夜来香。 “你认为呢?”夜来香对视着高衙内。 “你就不……依依不舍,或者,若有所失?”高衙内坏笑着。 “我失去什么不重要,只要公子开心就行。” “我当了驸马爷并不开心。” “为什么?有权有势,吃喝不愁。” “大宋朝杀驸马爷可是有名的,你不怕……公主把我当陈世美铡了?” “嘻……你是想让我救你一命了?”夜来香俏皮地问道。 “恭喜你,答对了。” “我怎样才能救你一命呢?” “嫁给我。” “太尉大人会同意吗?” “他管不了我。” “婚姻大事最好要问问你的父亲,我可不愿意他老人家不高兴。” “香香,你父母会同意吗?” “我的父母早死了,很小就随马戏团来到了大宋朝。” “你是哪里人呢?” “我也不知道,坐船来的,算海外人士吧。” “你是胡人么?” “我也不知道你们所指的胡人是哪些人?” “香香,记住了,只要你不承认自己是胡人就行。” “太尉大人不喜欢胡人?” “是的。他认为胡人都是坏人。” “为什么?” “我给你打个比喻吧,像胡天、胡闹、胡搅蛮缠、胡作非为等等好多大宋不好的词汇都定义胡人不是好人。 “纯属胡说。” “香香,七夕我本来我想送一个祖传的玉镯,可我不知让我爹把钥匙藏在哪了,回头我偷出来给你。” “有偷家里东西送人的吗?要是真心想送我东西,就把水中的月亮送我!” 高衙内想跳河又不敢跳,犹豫间,一个罪恶的黑影却悄悄地逼近。当靠近至高衙内只有四五米的距离,那人猛跑几步,双手用力撞向高衙内。 “你下去罢!” 夜来香受到惊吓,她急忙闪身,却不想,那个黑影却又奔她而来。这一次,却不是朝着河边方向,却是想把她扑倒在岸边的草地上。 夜来香总归是习武之人,uu看书.uuknsh 她没有慌乱,在黑影靠近她的一刹那,她一个健步就闪到一边,回手就是一铜癳。 “嗷!”黑影一声惨叫,差点扑倒。他转身拔出了匕首,晃动着,在月光中冷气森森。 “小婊子,看大爷怎么收拾你!” 夜来香拿着铜癳与恶人对峙,但她无心恋战,目光始终不停地藐着在水中挣扎的高衙内。高衙内不会水,落水后就慌乱起来,他在水中扑腾,失去方向,越陷越深。 “公子,在这边!”夜来香大声呼喊。 黑影趁夜来香分神之际,他举着匕首刺将过来。夜来香没有放松警惕,她奋力挥铜癳去挡匕首,只听“嘡”的一声,火光四溅,两件兵器同时飞入水中。 黑影看到夜来香失去兵器,他顿时奸笑道:“哈哈,大爷今晚又要做牛郎啦!” 夜来香预料到不是恶人的对手,她拼命地大声呼喊:“救人啊!救人啊!救人啊!”连喊三声,然后,她一步跨到青石板上,一个鱼跃扎进了水里——她要先救漂向远方的高衙内。 黑影不敢跟着下水,他知道垂死的溺水之人力大无比。此刻,演兵场的兵卒已经听到岸边救命的呼喊声,他们纷纷拿着长枪跑出了营寨。 黑影一见形势不妙,他解开缰绳想偷盗白龙马,可是战马认人,在黑夜中蹦跳着、嘶鸣着,跳入了水中。黑影无计可施,撒腿便跑。 在水中,夜来香把慌乱的高衙内推向岸边,扶着站了起来…… 一百一十一.捶丸游戏 讨论生日演出 七夕过后,一直阴雨绵绵,缠绵的细雨正如多情的宋徽宗,和李师师厮守在一起不忍离去。通过逐渐的交往,宋徽宗发现李师师是一个聪明伶俐而且非常好学的女子,教给她的诗词歌赋,很快就学会了。两人共同语言开始增多,感情日趋牢固。大约过了十几天光景,终于雨过天晴,宋徽宗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意阑珊,开始上朝问政了。 “邦彦呀,今天我在宫中转了一圈,发现施工队伍已经进场了,你详细说说工作是怎样安排的。”宋徽宗上朝的第一天最关心的事是他的生日宴。 “启禀皇上,我已列出了详细的施工计划,准备在中秋节前完工。” “嗯,提前完工好,可以散散油漆的味道。” “皇上,我们这次采用的是纯天然植物大漆,肯定一点油漆味道都没有。” “好的材料,还需要好的施工工人,这个施工队的技术怎样?” “应该不错吧。”周邦彦不想当着众臣说出李虎的名字。 “是工部注册的建筑队伍吗?” “这个施工队常年在京城施工,手艺肯定没问题。具体到……施工队注册的问题,蔡太师最清楚。”李虎是蔡京安排的施工队伍,周邦彦只是遵照执行,所以,他把注册问题甩给了蔡京回答。 “启禀皇上,”蔡京上前一步解释道,“李虎建筑队在京城做过多项重点工程,经过严格筛选,多项考核,他已经加入到我朝工部建造司,现在是朝廷仅有的,注册的一级施工队伍。” 自李师师受宠后,李虎先是随着高衙内到泉州旅游一圈,回来后,他发现情况大有不同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到处找活干的包工头了,他已然成为了大宋朝宫廷建设的主力军。现在的项目都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那样就好。私营建筑队伍需要朝廷扶植和指导,朝廷需要他们的劳力,他们需要朝廷的管理,这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的。在工程质量上,要一视同仁,千万不能放松了对他们的要求。”宋徽宗非常满意蔡京的安排,但也怕李虎不懂规矩,招惹事非。 “大宋皇城总设计师孟元老最近开了一个建筑短期培训班,李虎作为第一期培训学员,肯定能学到一些建筑规范和相应的规章制度的。”周邦彦补充道。 “孟元老这一点做得好。大宋朝汴河开发工作即将展开,这期间,参与建设的施工人员就会很多,难免有良莠不齐的现象,因此,对施工队伍的培训工作重关重要。孟元老施工经验丰富,有他当老师我就放心了。” “孟老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每天都到施工现场监督的。” “有孟元老这样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我大宋朝的事情才能办好,邦彦,你要好好地向他学习啊。” “是的,皇上。” “另外,在这里我要着重强调一点,建筑安全和防火措施可是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的,在集英殿施工,如果要是发生了火灾,我可是要严厉追责的。” “皇上,按照施工规范,在建设现场是不许动用明火的。为了落实此规定,我们在各个出入口,醒目的地方都挂有警示牌。而且,安全员每时每刻都在巡查,在每个防火分区内,都放置了水缸,盛满了水。” “集英殿是皇家工程,要求是尽善尽美,优质优价,是绝对不能拖欠工人工资的情况发生。” “皇上,施工队不存在欠钱情况,工程款我早已预支了。另外,为了提高工程质量,追加款项的钱我也都准备好了。” 宋徽宗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天宁节准备上演那些节目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这次因为选美比赛的缘故,挑选出许多优秀的演员,演艺阵容可谓异常强大,其演出效果肯定要好于往年。” “能保证李师师的演出效果吗?” “绝对没有问题,《大宋朝》词曲我是根据李师师演唱风格而专门定制的,她不用排练都可以演唱好。” “我关心的是,舞蹈、乐队、伴唱、服装和化妆师人员的情况。李师师演唱得再好,红花还需绿配嘛。” “至于那帮绿叶,我正在严格筛选。给李师师伴舞演员初赛我已经淘汰一百名,复赛再准备淘汰五十名。” “邦彦啊,如果需要演出服装、道具等什么物品,你就找蔡太师要,不要将就,降低了标准。我的四十大寿,是需要最好的演艺人员和舞台效果的。” “明白。” “选美前十名都参加吗?” “有一位演员因身体不适,她不想参加了。” “距天宁节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身体恢复不了?是不是不满意你给她安排的表演曲目啊?” “不是。除了李师师的第八幕歌曲独唱,第三幕的歌曲对唱是往年最抢手的节目了,这是一般演员求之不得的机会。” “她参加选美比赛,却不想在天宁节演唱,是不是不愿意给我祝寿啊?”宋徽宗不高兴了。 “皇上,此人和高公子前几天掉进了水里,好像受到了惊吓。” “哪个高公子啊?” “太尉大人的公子。” “高太尉,你儿子掉水里啦?”宋徽宗问高俅。 “我没听说啊。” “他最近没回家?” “他倒是回家一趟,u看书 .ukansu可是他偷我老伴儿的镯子,让我给打跑了呀。” “太尉大人,高衙内的确在河边跑步时,救过一个落水姑娘,你不信,可以问问演兵场的士卒,他们有很多人看见。”周邦彦回答。 高衙内和夜来香同时从水里走出来,具体到谁救谁跑过来的人并没有搞清楚。 “救上来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宋徽宗问。 “夜来香,选美前十名。”周邦彦回答。 “高太尉,你儿子做好事不留名,国子监对他的教育看来还是挺有成效的。他的事迹要在《朝报》上刊登一下,朝廷要鼓励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 “皇上,我儿不会游泳,您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吧。” “高衙内坏名声流传已久,他做了好事连自己的亲爹都不信。”宋徽宗说完,哈哈大笑…… 一百一十二.联赛开始 确定足协主席 捶丸在大宋朝是一项非常盛行的运动,由于其运动量不大得到了皇室的喜爱。当时的捶丸是用树瘤做成的,球杆有:“撺棒”、“杓棒”、“朴棒”、“单手”、“鹰嘴”等多种,以击球入窝得分多少计算胜负。想详细了解捶丸情况,请参阅明人专著《丸经》。 宋徽宗大笑过后说道:“提起高衙内就想起了足球,他回来后怎么没找我踢球啊?”宋徽宗还想着招高衙内为驸马的事。 “哦,我儿……回来后就忙着安排‘水运仪象台’的事,我们都很少见面。”高俅知道皇上的意思,他开始编瞎话。 “嗯……”宋徽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知道高衙内有意躲他,所以不再追问,“听说的卢国球员已悉数抵达京城,下一步活动你是怎样安排的?” “我具体的安排是:第一天参观相国寺;第二天参观金明池;第三天给人民英雄单雄信壮士敬献花篮——” “把次序改过来,”宋徽宗没等高俅说完,“先敬英雄,再礼佛,其它内容不重要你可随意安排。” “皇上英明。”高俅开始打球,其他人跟随。 “友谊赛定在哪一天?” “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朝廷放长假,老百姓阖家团圆,外地游客走亲访友的也多,观赛的人数肯定会创纪录。” “皇上,我认为最好不要定在那一天,”蔡京提出了反对意见,“中秋节金明池有龙舟比赛,更重要的是,选美总决赛也是定在了那一天。” “太师呀,我已决定了李师师为天宁节主唱了,其他人再评出名次还有何意义?选美前十名,邦彦啊,你就编入到大晟府名册吧,以后她们就是宫廷的演艺人员了。” “是。”周邦彦应答。 “太师,金明池的龙舟比赛和蹴鞠比赛两件赛事在同一日举行,节日的气氛会更热闹一些。”高俅没理解蔡京的用意,劝说道。 “太尉,如果老百姓都去看蹴鞠比赛,龙舟比赛的票卖不出去怎么办?”蔡京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组织的赛事不能冷场。 “太师,你多虑啦!”高俅摇头笑道,“京城老百姓有一百多万人呢,怎么会都去看我的蹴鞠比赛啊?”高俅潇洒地挥杆打球。 “这次蹴鞠比赛可大有不同,因为有洋人参加。”蔡京当即反对,“他们就是不打比赛,长得乖莫怪样的,走在大街上,老百姓都围着看热闹。” “好了,两位爱卿,你们不要争执了。”宋徽宗出来劝和,“中秋佳节放假又不只一天,十五不圆十六园,这两天都是好日子。高太尉,你的蹴鞠比赛延后一天,定在八月十六吧。” “臣遵旨。”高俅冲蔡京笑了笑。 “比赛的日期定了,比赛的球场选好了么?”宋徽宗一边打球一边问。 “为了洋人的安全,除了演兵场,别无它处!”高俅干脆回答。 “听到了吧?”宋徽宗拿着球杆对众人说,“演兵场是我大宋兵营,洋人进到我们的兵营打比赛,这是多么荒唐的事?” “我朝只能一个封闭的球场,不安排在那,安排在哪呢?” “所以,修建皇家蹴鞠球场是当前最为紧迫的一件事!”宋徽宗挥杆把球打向远方。 “皇上,我明白。”高俅在一旁回答。 “刚才,你和太师争议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蹴鞠比赛吸引观众太多,演兵场又没有那么多观众席怎么办?”宋徽宗说完,示意蔡京打球。 “那还不好办?抬高球票价格,人数自然会降下来。”蔡京挥杆打出一记针对高俅的好球,冲宋徽宗笑了笑。 “蔡太师,你说话不负责任。齐云社自从成立以后,我们就一直送票,何时卖过票啦?”高俅知道蔡京对自己使坏。 “高太尉,你说的“送票”我是一张没见过,倒是在七夕和皇上打比赛时,我看到有人在卖票。” “你老爷昏花,能看到什么了?”高俅想蒙混过关。 “说我老?邦彦、王黼你们年轻,你们说,看到没有?”蔡京想让他俩替自己说话。 周邦彦和王黼害怕得罪高俅,他们专心打球装作没听见。 “瞧瞧你们的怂样!抬起头来,当着皇上的面把事说清楚!”蔡京逼迫二人表态。 “太师,你不用逼他们俩,我现在坦白交代。”高俅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七夕确实有人卖票,不过那是有人在倒卖球票。”高俅继续狡辩。 “高太尉,赠票是由谁来负责?”宋徽宗继续追问,不依不饶。 “我儿负责,他是球队队长。” “是他把赠票都卖了?” “这……或许……是,他觉得赠票可惜。”高俅开始结巴。 “他从中渔利,就不可惜啦?”宋徽宗在一旁坏笑。 “皇上,我也是才发现有这种情况。”高俅老实回答。 “有这种情况也不是坏事,这正说明了我朝推行商业化办蹴鞠联赛思路的正确。我看啊,以后蹴鞠联赛开展起来,球票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卖了!” “我主英明!”高俅发现徽宗并没有再责怪他,心中暗自高兴。 “为了避免蹴鞠联赛管理混乱,现在必须有一个正规的组织机构。首先,要任命足协主席。众位爱卿,你们看谁人可以当选呢?”宋徽宗把目光投向众人。 “皇上,您不用看我们。高太尉掌握蹴鞠事务多年,他更了解谁有这方面的才能。”蔡京让高俅选人,不想参与他人事务。 “皇上,既然太师如此说,我也就举贤不避亲。我儿长期作为齐云社队长,他球技一流,是足协主席最好的人选。” “太尉呀,你儿子踢球好确实不假,让他当足协主席也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宋徽宗突然卖了一个关子,“高衙内组织纪律性太差,整天狐朋狗友的瞎折腾,现在又出现倒卖球票这种烂事,让他管蹴鞠联赛我还真放心不下。” “像我朝的体育人才,除了蹴鞠队长高衙内,就属捶丸队长高尔夫了。他的捶丸队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已经获得无数的冠军了。高尔夫是我朝重点培养的对象,皇上,你看……”蔡京见高衙内被宋徽宗否决,立刻提出了自己的人选。 “太师,你这是乱弹琴。”高俅不等宋徽宗表态,提前发表自己的意见,“高尔夫,他一个打小球的怎么可以管理偌大的蹴鞠联赛?他踢球可是一个纯外行啊!” “外行领导内行的例子在我朝还少吗?”蔡京扛着杆看着高俅,“此人只要有一颗为我大宋朝服务之心,公正之心,我看一样能够干好的。高太尉,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蔡京说这话,也不知是表扬高俅还是贬低高俅。 “蔡太师,我掌管殿帅府,那也有历任三衙,多年工作经验的。再说,任命我为殿帅府太尉那是皇上的意思,你竟然怀疑皇上的任命?” “好了,uu看书 uukash.o 你们两人就不要在吵啦。高太尉,我提议一人,苏公子怎样?” “您是指鞠朋?”鞠朋是苏东坡后人苏述,皇上赐姓后有时还称苏公子。 “是他!” “我儿当不了足协主席,鞠朋也不会干,他不想伤害我儿这个朋友。”高俅说的是实情,鞠朋自小和高衙内踢球交情匪浅。 “好吧,高太尉,你再推选一人吧!”宋徽宗看高俅不想放权,只好如是说。 “我推选闫四。” “太尉,你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呀,你推选闫四,太尉府的管家?”蔡京开始呈现嘲讽之态。 “那怎么不行?童贯是大内府总管,他都可以持掌兵权,我的管家为何不能掌管蹴鞠联赛?”高俅对童贯掌兵权颇有意见,此时开始反击。 蔡京刚要反驳,宋徽宗制止住,“太师呀,闫四在太尉府多年,球技怎样我不知道,但他迎来送往、能说会道,能管理好太尉府,管理蹴鞠联赛我看也没有问题。就他吧!”宋徽宗实际上是想用蹴鞠协会主席之职逼高衙内答应作驸马之事,闫四只是个过渡人选。 “皇上,您能认可就好。实际上,我朝蹴鞠运动可谓人才济济,如果闫四在工作中能力有欠缺,像今天打球的邦彦、王黼也都是非常好的人选。”高俅好开心,他顺情卖俏。 “他俩都管着自己相应的产业,够忙的啦,就不要再给他们加担子了。”宋徽宗及时制止了在此问题上的讨论。 一百一十三.讨论通过 教练裁判之职 “高太尉可能对我提出足协主席人选有些反感,在这里我要说清楚,不是我蔡京愿意向太尉所负责的领域安插人选,高尔夫调岗,是朝廷对捶丸队改革的一大步骤。” “既然蔡太师提起捶丸队改革话题,我在这里也说两句。”宋徽宗开始对捶丸队发表看法,“捶丸队自从成立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多年的历史。先皇们都喜欢这项运动,所以一直保留着这项赛事。可是,现在各个州郡都有捶丸队,又都产生了无数的冠军球员,初期人少倒好办,可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退役球员朝廷就越来越不好安排。尤其对那些冠军球员,就更不好安排:职务低了,说我朝不爱惜人才;职务高了,他们又干不了。” “皇上说的情况确实如此,前些年,我朝准备重点培养一个冠军球员,委任他负责矿业运营,可是他倒好,到了相州就把朝廷的鹤壁矿挖塌了,造成了惨绝人寰的重大事故。害得我朝由于石炭紧张,多年不能正常取暖;使得冶炼、铸造、陶瓷等多个行业不能正常生产,给我朝造成难以估量的经济损失。”高俅补充道。 “矿难中这人砸死了吗?”蔡京问道。 “没有,他在参加捶丸比赛呢。”宋徽宗回答。 “一个打小球人的智商,让他负责朝廷的支柱产业矿藏,能不出问题吗?高尔夫幸亏皇上否决,不然,蹴鞠联赛非让他搞黄了不可。”高俅继续说。 “朝廷是有心撤掉捶丸队,可是这一刀砍下去,就会造成多数队员失业。所以,朝廷是想通过撤销高尔夫的官职来释放一个信号,朝廷已经不重视捶丸队了。大宋朝已经是世界经济强国,不在需要那些捶丸队员来给朝廷争荣誉了。”宋徽宗要精简机构。 “本身他们挣来的那些荣誉就不值一提。像大理、、辽、西夏等国,他们热爱的体育项目是蹴鞠,很少有人喜欢捶丸。不是他们赢不了咱朝的捶丸队,是人家根本就不稀罕玩!”高俅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太尉说得没错,现在朝廷的策略是消减捶丸队的预算,把省下来的钱用到蹴鞠联赛来。所以说,蔡太师刚才想把高尔夫委任为足协主席也是迫不得已的临时之举。既然高太尉不同意,蔡太师,你还要想着给高尔夫另外安排工作。” “唉!”蔡京叹了口气,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实际上,我认为高尔夫是你家亲戚,我提议他当足协主席,高太尉不会反对呢。” “蔡太师,您的好意我领了,可不是姓高的都是我家亲戚。” “我看到高尔夫和高衙内搂肩搭臂,称兄道弟,还以为关系有多近呢。” “谢谢蔡太师,我儿朋友多。”高俅对蔡京报以友好的微笑。 “好啦,转入正题。高太尉,朝廷蹴鞠队主教练的人选你有没有啊?”宋徽宗继续讨论蹴鞠联赛问题。 “有了,我认为的卢比较合适。” “你说的……可是和花院长一同偷渡到大宋朝的外国人?” “是他!” “这个洋人起了个宝马名字,他难道不清楚的卢马害主人吗?”蔡京提出疑问。 “马跃檀溪,它保的是有道明君。” “朕是道君皇帝,比刘备、刘皇叔不差,应该没事。” “那肯定!”高俅把话接过来,“的卢当主教练一职水平不一定有多高,但是,他能使我大宋朝的蹴鞠运动和外界接轨。” “此话怎讲呀?” “其一,他熟悉的卢国联赛的规章制度;其二,他可以转变我朝蹴鞠队多年的打法。” “咱朝这么多土教练不用,何必花钱请外教呢?高太尉,这不符合你一贯的肥水流到外人田的行事作风?”蔡京开始嘲讽高俅。 “蔡太师,有时你要辩证的看待问题,请进来,走出去,这是我朝的发展方针。经多年检验,已经在一些地区初见成效。例如,自从我朝设立了市舶司以来,泉州经济就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此话不假。”宋徽宗赞同。 “具体到的卢的任命,我是这么想的:我朝蹴鞠比赛要按现在的比赛规则,上场人员太少,比赛气势不够宏大,改为的卢国蹴鞠踢法,每队就有十一人,参与的人数就更多一些。” “我朝的球员能适应这样的玩法吗?” “皇上,您不用担心。因为,在汉朝的比赛规程就和的卢国规程相类似,在我朝不少的地区还保留这样的玩法,至今齐云社和辽国、西夏都是采用这种玩法,我们有不少这样的队员。” “好吧,就让的卢试试吧。”宋徽宗同意主教练人选。 “的卢作为主教练也是过度之举,等我朝熟悉了比赛规则,再任用他人也不是不可。”高俅最后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身步。 “好,下面就说说裁判的安排。” “七夕节,蔡太师判罚的就挺好,还是蔡太师当主裁判吧!”王黼半天没说话,此时说话,主要是为了活跃会场气氛。 “王黼,别开玩笑了,我还敢当裁判?我向蹴鞠联赛安插个人,高太尉都和我急。你还是饶了我吧!” “太师,您言重了。我高俅在蹴鞠联赛多管一些事是因为我喜欢这项运动。是一心为公的,绝没有私心。前边我已经保举了两人,再保举就不合适了。太师,还是你来吧。” “高俅呀,这是你的真心话?” “太师,是我的真心话!” “那样好了,我让王黼当主裁判,我让他把你儿子高衙内的射门全给吹出来,你愿意吗?” “太师,我愿意。” “高俅,你愿意?不是吧!说不定你会带着士兵、扛着枪打到我的太师府上来。”众人哄堂大笑。 “好了,你们二人就别开玩笑了。太尉,你说说裁判的人选吧。” “这……我还真没想好。”高俅不想立刻说出,那样有点假。 “你可以从平时比赛中选一个优秀的裁判。” “过去也没有正是的比赛,说不好那个裁判优秀,要是非要我安排……倒是有一个。” “谁呀?” “陆帅。” “陆帅是谁,他官居何职?”宋徽宗问道。 “皇上,他还是一个白丁,只在国子监培训过。” “没有毕业?” “肄业了。” “在国子监都毕不了业,他智力是否有问题?” “他是有点愚钝,u看书.ukanhc不过,主裁判不需要太聪明。” “为何这样说?” “太聪明了不好管,陆帅要是聪明了,吹黑哨、搞假球,操纵比赛结果就不好抓了。” “这岂不是谬论!再说,朝廷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也是要有一个说法的。” “皇上,我考虑把主裁判的职位给他,是因为他身份特殊。” “什么身份?” “他是陆谦的儿子!” “陆谦?是抓林冲英勇就义的那位状士吗?” “对,正是他!” “好了,我看陆帅作主裁判这事可以定了!陆谦为了朝廷而肯献出生命,他的后代绝对错不了!”随后众人一致同意陆帅当选大宋朝蹴鞠联赛主裁判一职。 一百一十四.蹴鞠房产 边河2岸发展 宋徽宗挥杆打出一个好球,继续说道:“大宋朝蹴鞠联赛主要管理职位已经基本确定,下面就要开展工作了。在这里我着重说一点,高太尉虽然没有在足协任职,可是他是咱大宋朝蹴鞠届的领军人物,重大的事情还是他说了算。另外,太尉呀,我没有给你儿子委任职务,不是我不喜欢他,他现在是我朝蹴鞠队齐云社顶级前锋,主要攻击手,我不想让他在政务方面有所分心。在他过了当打之年,国子监也毕业以了,有了文凭,我会考虑更重要的职位给他的。” “谢谢皇上。” “朕做事向来一碗水端平,蔡太师大公子蔡攸,我赐给了进士,还安排他编撰《国朝会要》。最近,他工作积极,成绩突出,我又给他升了官。蔡太师的孩子我管了,高太尉的儿子我也要管。高衙内为人聪明,又重感情、讲义气,是个好苗子。他长得虽不算漂亮,两颗门牙有点大,但身体强壮,讨球迷喜爱。朕女儿多,高衙内若是有中意的,就从中选一个,省的闹出绯闻来,影响太尉的声誉,也影响到大宋朝的声誉。”宋徽宗直接当着众臣把话挑明了。 “感激皇上对我儿的厚爱。” “太尉呀,球队招募的情况进展得怎样了?”宋徽宗继续问道。 “启禀皇上,除了齐云社改名为御林军蹴鞠队外,还有鹤壁石炭蹴鞠队,江南织造蹴鞠队,京杭漕运蹴鞠队,建州贡茶蹴鞠队,解州盐业蹴鞠队……” “高太尉,我听你说了这么多,蹴鞠球队好像都是朝廷的支柱产业,是朝廷的花钱维持的球队,难道就没有民间蹴鞠队参加吗?” “民营的也有,但数量极少,只有一家,是:杜康酒业蹴鞠队。” “杜康酒业我很熟悉,是名酒,在宫中我常喝。此酒清冽碧透,味甜质纯广有赞誉,比内诸司童贯他们研制的御酒好喝多了。” “皇上明鉴。杜康酒业是一家老字号大企业,在汉魏时代就是宫廷御酒,曹操曾——” “高太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曹组和我在吟诗作对时也曾重点推荐过《杜康酒》。既然,这家企业能够对朝廷倡导的蹴鞠联赛提供大力的支持,我认为,把杜康酒定为宫廷御酒也是对他的一种鼓励。” “那我就替杜康酒业谢谢谢皇上了。” “高太尉,我在这里明确一点,我朝搞蹴鞠联赛,是为了搞活经济,实现多元化发展。所以,我是不希望过多的朝廷众多产业参与其中的,如果那样,不就又变成了朝廷掏钱搞项目,一些人趁机派生出更多的官僚机构从中渔利,走回到捶丸队的老路上来啦?蔡太师多年变法实践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吃皇粮的人少一点,让干实事的人多一些。” “皇上,蹴鞠联赛开展初期,是离不开朝廷产业支持的。像大名府,他们曾有过自己私人的球队,可是,那是富豪卢俊义赞助的。这次他一出事,没人出钱了,球队就解散了。朝廷应保证这些富豪乡绅的利益,私人赞助的球队才会多起来。” “是啊,高太尉,我理解你的难处。我朝像盐、铁、丝绸、茶叶、煤炭等,所有赚钱的产业都控制在朝廷手里,民营企业的发展空间确实较小。零售业虽然得到广泛的发展,可是他们像散兵游勇一样,积攒不出大的实力。” “谢皇上理解。” “今天,朕要说的有三个议题,前面已经讲了两个,用的时间较多一些。王黼,你再说说汴河开发的情况吧。” “其禀皇上,目前,汴河两岸开发主要是被黄金屋房产公司和广厦千万间房产公司所垄断,他们一家是漕运下属产业,一家是盐业下属产业。有一家民营企业想参与,是西门商业集团,但因为实力无法与这两家朝廷企业相抗衡,我也不好安排。”王黼回答。 “西门集团是哪里的企业,我怎么没听过?” “清河县。” “清河县那地方除了武大郎卖烧饼有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像样的企业?” “皇上想要了解详情情况,您还是问问蔡太师,他和西门庆比较熟悉。”王黼为人狡猾,他不愿决定事情。 “皇上,我和西门庆谈不上熟悉,只是认识。是他介绍苗青投资了天上人间夜总会。西门庆本人应该有一定经济实力。据我了解,西门庆所掌控的企业是个集团公司,除了西门药业比较出名,他还兼营贸易、典当、官贷、建筑装饰、房产开发等多个领域。” “西门庆主营什么药材?” “他的药材都是纯天然药材,其主打产品‘胡僧丹’,在京城热销到一粒难求。” “那个药我吃过,确实疗效明显,有提神健肾的功效。西门庆有这么好的产品,为何不扩大再生产呢?” “西门庆摊子铺的太大,集团方方面面都需要资金运营,他又没有很好的贷款渠道以及朝廷的政策扶植,实际上是举步维艰。” “只要他的产品对路,有广阔的市场前景,朝廷可以制定相应的政策扶植。我朝需要像西门庆这样能多项经营,敢担当、有魄力的年轻企业家,而且是,越多越好。” “这样说,您同意西门商业集团参与汴河开发啦?” “是的。西门商业集团实力虽小,可慢慢培养;做不了大项目,可以分包小项目。房产开发是我朝准备放开的产业,民营队伍必不可少。但是放开不是不管理,朝廷要有相应的政策制度跟上,不能野蛮发展。” “皇上,uu看书wwuukansh.co我会根据您的指示针对西门商业集团做一个详细周全的扶植计划的。”王黼适时表态。 “王安石变法是为了朝廷的利益,苏东坡反对是为了民间的利益。他们两人都没错,公与私在任何朝代,就像人的两条腿,哪一条腿没有力气都走不快。” “皇上英明!”王黼吹捧。 “蹴鞠联赛和汴河开发是我朝今后主导重点发展的两项产业,这两项产业是相辅相成的,蹴鞠联赛搞得好,球场附近的房子卖得就好;房子卖得好了,房产公司有钱了,就会参与蹴鞠联赛。因此说,这两项产业的发展直接关系到我朝经济发展的走向,为了把这两项产业尽快的发展起来,当前汴河拆迁的任务至关重要,要确保在年内把拆迁工作完成。” 宋徽宗说完,挥杆向捶丸打去,只见那球直接入洞了。在大宋王朝,经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著名史学家陈寅恪曾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汴京,为宋朝国都长达168年,历经九帝,是文化、经济、艺术、政治的中心,其繁荣程度,乃后世难以企及。 一百一十五.中秋佳节 众人举杯赏月 中秋节作为正式节日是从宋朝开始的,它与科举考试有关的。在北宋年间,朝廷非常重视科举取士,三年一次的秋闱恰好安排在八月举行,人们把应试高中者誉为月中折桂之人。每到中秋,各种庆典都赶在了一起,中秋之夜自然成了北宋皇城的不眠之夜。 高衙内带着众多的的卢国蹴鞠球员来丰乐楼就餐,店小二看到自然高兴的了不得,他跑前跑后的忙活着。高衙内见店小二如此热情,心中高兴,快步登上他的专用单间。等众人坐定,他率先开说:“众位嘉宾,今天带你们到这里来就餐,是为了能够赏月方便,丰乐楼是目前京城最高的建筑了。” 闫四虽然已为足协主席,但在高衙内面前,他还是个了奴才。他坐在次席忙给高公子解释道:“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大宋皇城有个规矩,所有建筑不能比皇宫高,你们住的‘天上人间’那是招待外国使节的地方,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方,可是它只能建一层,如果要是建造得高于皇宫,那是有杀头之罪的。” “丰乐楼只有这间房子高,其他的都低。这间房子是为了皇城保安专设的,所以只有我能来这里吃饭。”高衙内继续解释着。 “大宋朝的规矩和我们的卢国不一样,在我们的国度,最高的建筑是教堂。”的卢说道。 “你们的教堂在宋朝也有,你们看到在皇城西角的祆(xiān)庙了吧,它到了大宋朝也要矮上一截。”高衙内得意地说。 “拜火神教在我们的卢国也呈没落之态了。”其中一个外籍球员惋惜着说。 “的卢顾问,在座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请你给大家一一介绍一下吧。”闫四发话。 “哦……这位留有小胡子的是克拉克(clerk)先生。” 克拉克礼貌地站起身,和高衙内和闫四以及众人点头致意。 “这位是卡朋特(carpenter)先生、这位是史密斯(smith)先生、这位是库克(cooker)先生、这位是泰勒(tailor)先生、这位是巴伯(barber)先生……”的卢依次介绍着客人。“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卢国球队的主力成员,其他人替补球员都在楼下就餐。” 高衙内向他们投去了友好的微笑,然后说道:“众位好朋友,当初你们是为何来到了大宋朝呀?” 还是卡拉克心中口快,率先发言:“在这里面我可能宋语说得最好,我就先发言吧。当初呀,我在的卢国是传教士,由于整个教区连年战乱,使得民不聊生,像人间地狱一样。我不忍目睹,于是祷告说:主呀,带我们去天堂吧!” “世上有天堂么?”高衙内笑道。 “在我们教义里,天堂只是一种信仰,可一个天竺国老和尚却说天堂真实存在。”克拉克先生突然认真起来。 “这个和尚是在打坐时去过天堂吧?”闫四根本不信。 “起初,我以为天竺国的和尚在说胡话。可是,那老和尚信誓旦旦地说,他曾接待过天堂来客,还有他的三个徒弟。” “佛教法力无边,老和尚可能知道天堂的轮回之路。”高衙内知道老和尚遇上了唐曾,但没有揭穿,故意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既然老和尚都认为有天堂,我们就认为有,我们问天堂之路怎么走?”克拉克继续说。 “那和尚知道路由吗?”高衙内也来了兴趣。 “他说他知道,很早就有人走过那条路。他还说,天堂之路也叫丝绸之路,虽然名字好听,但路途艰险。” “和尚说得没错,不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你到不了天堂。”高衙内笑着说。 “我当时就和和尚说,再艰难的路我们也要走,无非我们多给你一些带路钱。那和尚又说,你给钱也没用,没有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保佑谁都去不了。” “他说的没说错!凭悟空、八戒、沙僧自己的本领都去不了西天。来回是同样的路,您们没有神仙保佑自然也来不了大宋朝。”高衙内继续说。 “我当时就想揍那个和尚。那和尚怕挨打,又给我指出了一条明路。他说不走陆地,走海上丝绸之路,一样可以抵达天堂。” “所以,你们坐船偷渡到了泉州。”高衙内问道。 “是呀!如果到了大宋朝就等于到了天堂,不说天上掉馅饼,也应该掉下个披萨饼下来。可是我到了这,什么饼也没有,还得干活。”克拉克开始抱怨。 “那你到了大宋朝干什么了呢?” “我是传教士,到了大宋朝,我传教没人听我的,你们大宋朝都听皇上和孔圣人的,我主不灵了。于是,我只能作天堂中介服务,骗的卢国人继续偷渡到大宋朝。” “你们来宋朝的人谁混得最好呢?”高衙内继续问。 “那当然是卡朋特先生了。”克拉克指着身边一位强壮的汉子。 “我算什么过得好的!就是在宋朝木匠活多一些。不像我们的卢国,盖房子多用石材。”卡朋特很谦虚。 “那库克先生怎么样呢?”高衙内指着下一位问。 “我到了大宋朝就改了行,不做热狗,也不做汉堡包,改做馅饼了。” “入乡随俗,你改得好啊!”高衙内赞赏道。 “我能入乡随俗,可是泰勒先生就不能了。”卡朋特指着一位瘦子说道。 “泰勒先生做什么了呢?” “我这个裁缝最不好干了。到了宋朝,旗袍马褂我都不会作,只能给人家保媒拉线,做婚庆了。我要是早知道能移民,就不应该选裁缝这个专业,你看看人家巴伯先生活得多好。” “我这个理发师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还是比的卢国强点,大宋朝人口多、头发长,我的剪发挑子更火爆一些。” “你谦虚什么,赚钱了就是赚钱了,我们又不找你借钱!”的卢挖苦地说。 “我再赚钱也是受苦大力的,要说来到大宋朝混得最好的就是的卢主教练了。” “谁让你们到了大宋泉州后不跟我到皇城来呢?我告诉你,在哪个朝代,在哪个地区,都是皇都最有发展。” “的卢主教练说得对。” “我当初就是后悔没听的卢的话,如果我要是早来皇城,我就成了咱大宋朝的铸剑大师了。”史密斯开始说话。 “史密斯先生,你在泉州混的也不错呀,你的铁匠铺远近闻名,当地人不是把你们夫妻俩比作神话故事中的干将、莫邪么?” “什么干将莫邪?我就倒霉在我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老婆身上。她看到我的铁匠铺只能勉强混口饭吃,整天哭着喊着要回家。我说服不了她,下了班,就带她到海边看有没有波斯商船来。” “史密斯先生呀,既来之,则安之。今天高公子把你们请到皇城来,我认为这是个机遇。跟着太尉公子混,肯定错不了。”闫主席开始安慰史密斯先生。 高衙内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自己像是被愚弄了,的卢国来到大宋朝的,敢情就没有一个正式蹴鞠球员,他有些不高兴了。 “的卢主教练,你们的卢国有专业蹴鞠球员吗?” “高公子,这您有所不知,我们的卢国不像于你们大宋朝那么富有,朝廷可以花钱培养专业球员。我们除了踢球,还要自谋生计。例如拿我来说,我打完比赛,仗着自己跑得快,我还得以送快递、贴小广告谋生。” 听的卢如此说,高衙内也不责怪的卢国没有专业球员了,反而,他对于自己专业球员身份充满了优越感,于是接着问:“你们明天球场上都踢什么位置?” “一般来讲,裁缝踢前锋;厨师踢中场;铁匠踢后卫。” “那,谁是守门员呢?” “守门员是阿扑!他不是主力球员,uu看书 .uukanshu.cm没资格到这桌吃饭,我让他在楼下吃大锅饭了。”的卢如是说。 “阿扑?是不是他守门技术不错啊?”高衙内继续问。 “是不错,就是岁数大了一些。” 看饭菜已经上齐,高衙内开始讲话:“众位嘉宾,明天就是我们友谊赛的日子了,今天,我尽地主之谊来款待大家,大家今天要吃饱吃好,好为了明天能精精神神地踢球。下面呢,就请我们大宋朝蹴鞠协会主席,闫总管开始讲话!”高衙内率先鼓掌,众位嘉宾也跟着一起鼓掌。 在掌声中,闫四站了起来,“既然高公子让我讲话,我就说几句。首先,欢迎你们来到大宋朝,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美丽的国家。既然你们认为大宋朝就是天堂,我们也能欣然接受。今天是中秋佳节,天上虽然不掉馅饼,可是月饼却从天上掉下来了。在我们大宋朝无论是多么富有,还是多么的贫困,在今天,他们都能阖家团圆吃上月饼。来,让我们举杯、赏月,吃月饼吧!” “这月饼是从月亮上掉下来的吗?”克拉克站起身,拿着月饼问道。 “你信,就是!”闫四按着传教士的口气说道。 “唉,怎么只掉月饼呀?”克拉克有些遗憾。 “你是想月亮上的兔子掉下来,当下酒菜?”贝克疑惑。 “他是想让嫦娥掉下来!”高衙内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 一百一十六.蹴鞠球赛 观众1票难求 八月十六这一天下午,这场中外友谊对抗赛可以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老百姓正赶上中秋放长假,他们都三五成群出城来观看球赛。此时,演兵场被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风雨不透。小商小贩们,看到这里聚集的人多,又没有城管,都抢着占摊位做生意。卖狮子糖的,卖干果的、卖野味的,卖螃蟹的,卖石榴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演兵场大门口了,而在这里却发生了不和谐的一幕。 “我说陆帅,你先别走,你他妈作什么裁判,咱先把事情说清楚。”牛大揪着陆帅的领子吼道。 “牛大,你闹事也不挑选个时候。今天我要提前进去检查场地设施,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能进去我怎么办?弟兄们怎么办?”牛大瓮声瓮气地说着,并用手指着那些围拢在他身边的弟兄。 “你们爬房子、上树看不行吗?” “放屁!老子看了这么多年球,就没那么看过。” “今天情况特殊,皇上也来看球。” “你不提他,换算罢了,你若提那皇帝老儿我就来气。七夕那天的球票还压在我手里呢,陆帅,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那天情况有变,比赛不让卖票了,我有何办法?” “不让卖票你让我作销售代理?把你的老大叫出来,我和他把事说清楚!” “内哥正在里边踢球热身,一会儿就要打比赛了,他哪有时间和你谈论这些?” “高衙内没时间,你又做不了主,我赔的钱怎么办?” “你这么多年没少赚钱,就一次赔钱你和我还计较?” “好吧,算我牛大,大人大量,咱今天不提那天的事。那么,今天的球票你让谁卖了?” “今天我一张球票也没卖过!” “放屁!我看着许多人拿着球票进场?” “他们拿的都是赠票。” “你哄弄谁呀?谁不知道大宋朝中秋球市火爆,千金难得一票,这个时候还用得着赠票吗?我每年不都是在这个时候赚……代理球票吗?” “今年情况特殊,这是外事比赛。朝廷通知,为了外宾安全不允许对外售票。” “不允许售票?那些拿球票进去的都是什么人?” “那些都是皇亲国戚啊!” “为嘛他们有票,我们没票?” “他们不是普通人,不是一般老百姓啊!” “陆帅,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喊了:大宋朝欺负人,不让老百姓看球!”牛大故意扯着嗓子吵吵。 “牛大,你别喊,你怎么不通事理呢。今天,你先忍一下,等到了明年,大宋朝蹴鞠联赛开始,我让内哥把球票代理权都给你。” “陆帅,你变聪明了?把我当三岁小孩子耍啥?我昨天刚吃了月饼,今天你就给我画一个大饼吃!” “牛大,你怎么不信我说的话呢?” “我不但不信你说的话,高衙内,还有他老子高俅的话我现在都不信!” “牛大你要是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我看最没意思的是你们。高衙内昨天在丰乐楼招待外宾请客,都是我结的账,你们好意思球票一张也不让我来卖?” “牛大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那钱等内哥找朝廷报完帐后就还给你。” “给我?我牛大还不是在乎那俩小钱的人。要算账太尉府欠我的可多了,高俅,他还欠我一条人命你知道不?” “牛大,你这就乱说了,高太尉何时欠你一条人命?” “怎么不欠?我兄弟牛二白死了?我是让你陆帅撺局请的高俅,在饭局上,我就和太尉说了,我牛大有的是钱,我不要补偿,就想让杨志一命抵一命。” “牛大,这事你不能赖高太尉,杨志不是赶上朝廷大赦了吗?” “什么大赦?他就是不想给我办事。不提那顿饭,就说这么多年,太尉府吃香油花过钱吗?这点事都不给我办?” “怎么没给你办,你兄弟死后不是给了不少抚恤金吗?” “我要的不是钱!我兄弟的命那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牛大,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纠结那事了。” “好,我不提那些伤心事。今天我看进去的观众不多,你把剩下的赠票都给我,让我来卖!” “牛大,这不可能。今天不允许售票!” “陆帅,你若是嫌我给你的回扣少你可直说,你可别欺负我傻,你要是换了别人代卖球票,把我跨过去,你知道我牛大可不是吃素的!” “牛大啊,你是属狗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们合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牛大不属狗,我属牛!我就这犟脾气。u看书 ww.ukanshu.m今天,你倒是给还是不给?” “牛大,赠票都送光了,我拿什么给你?” “你不给啊,好了,弟兄们,把陆帅给我拉走,今天他也别做裁判了!” 牛大带着的这帮地痞,抬胳膊搂大腿把陆帅举过头顶就往外边抬,陆帅哪抵得过这帮土匪,他绝望地挣扎着,忽然看到一台熟悉的轿车从远方驶来,他像得到了救命的稻草,高声喊道:“太尉,太尉……救我!” 牛大也认出那是高俅的坐轿,连忙让弟兄们松手把陆帅放下。 高俅听到前面人员嬉闹,他从轿中走出来,当他看到陆帅被一群人围住后,开口喝到:“陆帅,你还站在这这干啥,还不赶快进场?” “老爷,牛大非缠着我要球赛门票!” “扯淡,友谊赛有什么门票?” “太尉大人。你知道,我这一帮弟兄都是铁杆球迷,他们进不了场正在这着急呢。”牛大不敢直说他和陆帅的纠纷,只能如此顺着说。 高俅了解牛大的为人,他知道这个地痞无恶不作,害怕此时惹出事端对自己影响不好,他灵机一动,于是说道:“卫兵,你们负责球场外面秩序;牛大,你们还站着干啥?想看球,还不给我抬轿!” 牛大知道今天倒卖球票肯定是作不成了,再争吵没有意义,还是看球要紧。他带来的地痞流氓们顿时也都明白了,他们换下高俅的护兵,抬着轿车,混进了蹴鞠场内…… 一百一十七.精彩纷呈 宋朝球队首胜 高俅坐着轿进了演兵场内,他下轿后先是安抚牛大,让他带弟兄找个地方坐下,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闹事。然后,他又来到了国旗阅兵台,检查各项设施等情况。在他忙着料理事务期间,宋徽宗、李师师、蔡太师也都陆续到场。 高俅看到双方球员已经列队站好,他走到阅兵台中央,从袖兜掏出昨天已拟好讲稿,开始用洪亮声音说道: “众位乡亲,老少爷们,大家好!在这个阖家欢庆的中秋佳节里,我们举行这场中外蹴鞠友谊对抗赛,这是一场团结的盛会,这是一场友谊的盛会、这是一场继往开来的伟大的盛会! 今天到场人员有:大宋朝得道明君徽宗皇帝,还有我朝功勋演员,著名表演艺术家李师师小姐,请大家热烈鼓掌!” 顿时球场内外掌声雷动……欢呼声、口哨声连成一片! 等掌声渐稀,高俅又抬高嗓音说道:“今天到场的还有,我朝德高望重、翰林泰斗,蔡京,蔡太师!” 台下,蔡京的学生以及下属官员也是拼命的鼓掌。 “还有,就是我这个蹴鞠老顽童,高俅,高太尉了!——不用鼓掌哦!” 场下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高俅继续说:“蹴鞠运动在中华大地有着悠久的历史,唐朝大诗人王维曾有诗句写道:……蹴鞠屡过飞鸟上,秋千竞出垂杨里……这样的佳句;就连我朝,陆游小朋友也有……蹴鞠场边万人看,秋千旗下一春忙……这样美妙的诗句。像描写蹴鞠这项运动、这项深入人心运动盛况的好的诗篇是不胜枚举的,可见它对我大宋朝老百姓的生活影响之大。大宋朝是蹴鞠强国,过去是、今天是、永远也是!——ever—forever!” 随着高俅洪亮的声音,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他们拼命的鼓掌、呐喊! “好了,在这里我不占用大家宝贵的时间,中秋节是个传统的节日。我祝愿,月圆、球圆、阖家团圆,祝愿我们的比赛能取得圆满成功!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升国旗,奏国歌!” 高俅刚说完,只见周邦彦瞄着腰跑了过来,低声说道:“太尉大人,洋人没有国旗、也没有国歌!” “唉,你不早说?” “你看洋人国旗用拜火教旗帜如何?” “可以!国歌……你随便选一首老百姓不熟悉的乐曲就行。” “《喜洋洋》如何?” “挺好!” “好,遵命!”周邦彦急忙跑回去发出指挥号令。 当看着大宋朝绣着斗大“宋”字国旗冉冉升起的时候,当听到《大宋朝》国歌阵阵吹响的时候,众人笔直站立,表情肃穆,一些人不禁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升国旗、奏国歌完毕,大宋朝和洋人球队分两边站好,高衙内代表东道主率先开球。只见他先是把球踢向后场的鞠友,自己迅速跑过中场。鞠友把球没有停顿就一脚传给了哥哥鞠朋,鞠朋带球突破,遇到上来拦截的库克,鞠朋熟练地左脚一扣、右脚一拨,来了一个“油炸丸子”,库克虽当过多年厨师,像大宋朝这样怪异的招式他是没有见过的,他一打愣,就被轻松过掉了。鞠朋甩过防守队员,找了个空当立刻传给了在前锋位置的高衙内,高衙内没有停球,抬脚就射,只见那球和出膛的炮弹一般直奔球门而去!洋人守门员***虽然身高马大,但是下身扑救已经来不急了,他伸出了大长腿,使了个“一字”下蹲,机敏地把球挡出。 “触球违规!算进!”主裁判陆帅当场说道。 陆帅这样一说,***不干了,他叫喊着:“我没有违规!” “守门员不能用脚触球!”陆帅义正词严地说道。 这时高衙内看不下去了,他把陆帅叫到身边说道:“陆帅,你不看比赛规程?***扑出了一个好球,他没有违规!” “我不知道比赛规程。” “快改判,让***发球!” “***,算你好球!” ***转怒为喜,大脚把球开过中场。前锋泰勒把球稳稳接住,很潇洒地把球传给卡朋特,卡朋特衔球疾走,看马上就要威胁大宋球门,鞠朋、鞠友上来夹击,使了个“哥俩好”把球断下。然后,鞠鹏顺利地把球传给了上来回防的高衙内,高衙内停球、转身、刚要启动,这时泰勒追了过来,使了一个凶狠的剪刀腿把高衙内放倒。 看到如此凶狠的逼抢,uu看书 .uukah.cm 鞠氏兄弟可不干了,上来就要和泰勒理论。的卢主教练一看情况不好,赶快把泰勒叫到场外身边,训斥道:“裁缝,你可不能用剪刀腿!你要是把殿帅府的公子踢伤了,我们是出不了东京的!” 泰勒这才知道了错误,连忙上来和高衙内道歉。高衙内并没有生气,而是友好地拍了拍泰勒的肩膀,玩儿不恭地说道:“你的职业习惯我不介意!”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陆帅也跑了过来,他还不依不饶,给泰特出示“一条”以示警告,并说,他要是掏出麻将牌“二条”就直接罚下了。泰勒欣然接受处罚,比赛继续进行…… 洋人看到这是一场输球比赢球还重要的比赛,他们拼抢也不再积极,这时候方显得高衙内球技精湛,他过人如麻,射出的每一个球都是刁钻狠毒。外方蹴鞠队员最忙的就属***老守门员了,只见他高接抵挡,拼了命也抵挡不知宋朝球队的狂轰滥炸,随着一个个射门,一个个进球,看到这样的场景老百姓沸腾了,欢呼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随着一阵阵喝彩声,外放球门顿时被打成了筛子…… 精彩的比赛感染了现场所有的人。宋徽宗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搂着李师师激动地献上无数个kiss。 让历史永远记住这个难忘的日子,宣和年八月十六日,大宋朝国足“齐云社”重创来访的外国联队,以十六比一的优异成绩,取得了中外开战初始的首场胜利! 一百一十八.节后例会 徽宗表彰高俅 中秋假期过后,这是朝廷的第一次例会,友谊赛的获胜使得宋徽宗喜形于色,他看高俅的眼光也不再是挑剔地了,而是近乎亲近于和蔼。 “在节后这个例会上,我要重点表彰一人,那就是高太尉。由他和他家公子操持的这场中外友谊蹴鞠对抗赛,可谓是非常圆满的。大家说,是不是呀?”这是宋徽宗的开场白。 “是!高太尉劳苦功高。”群臣祝贺。 “蹴鞠踢球,不单单是一场游戏,更是彰显我朝和它朝国力的比拼。而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对抗,过去是战争,现在演化成了一个游戏,一项运动,这才是蹴鞠运动发展的真正意义。通过蹴鞠运动我们可以增进了两国之间的交往,增进了两国之间的友谊,这样的蹴鞠外交难到不是一件好事么?” “当然是一见大好事,而且还是和平年间的盛事。” “高太尉,那些外籍球员怎样安排的?” “启禀皇上,他们虽然输了球,但是没有气馁,还是挺高兴的。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皇城各大饭店吃饭,有些人还递交了申请,说要留在大宋朝不走了,作我们的归化球员。” “听到了没有,这就是我大宋朝的凝聚力。想留在大宋朝是件好事,但皇城人口约有150万,为了控制‘浮客’,朝廷有严格的户籍制度:需在皇城住满七年,并有固定房产。这些他们都做不到。高太尉,你可安排他们到各个州郡作主教练,以大宋朝的国力,养几个外籍教练是没有问题的。” “皇上英明。” “友谊赛算是带了一个好头。为了推动明年的蹴鞠联赛的顺利进行,各项工作都要上一个新的台阶,那么,我们的蹴鞠赛场的修建工作可就是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了。高太尉,场地拆迁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好,正在有序地推进中。”高俅回答得有些犹豫。 “还好?难道就没有问题了吗?” “实话实说,这些天我忙于组织球赛,还没有详细过问拆迁工作。” “我听蔡太师说,王黼在《清明上河图》地块的拆迁工作就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几乎是进行不下去了。” “是的皇上,那些刁民他们占着地方不走,拆迁费用都要到了天价。”王黼补充说道。 “高太尉,听到了吧!拆迁,拆旧房建新房,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条件,这本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要借机钻朝廷的空子,坐地抬价,幻想着大发不义之财。” “初期搬迁的老百姓还是满意的,可是随着拆迁的进行,京城的房价一涨再涨,后面的人觉得不划算了,他们想要更多的拆迁款。”王黼解释说。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若是让一步,他们就会进三步,到最后我们就无路可退。朝廷发行‘钱引’给开发商贷款,是要坐收红利的。拆迁费用高了,开放商拿地价格就高,拿地价格高了,建新房屋成本就高,这是一个连锁反应。等到新建的房子价格高到卖不出去了,如果汴河开发商都倒闭了,朝廷的房贷就会收不回,这不是一个小问题,这是当前经济工作的重点,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皇上分析得一点没错。房产开发是未来驱动我朝经济的支柱产业,他们要是出现问题,对我朝发展影响就太大了。”蔡京说道。 “朝廷有实力的开发商,主要有两家:一是,黄金屋房产;一是,龙都建设。这些都是朝廷的巨无霸企业,他们实力雄厚,抵抗风险的能力强些。如果有个体开发商参与其间,如,西门建设,他们要是破了产了,民营经济就会一蹶不振。” “所以朝廷要给他们强有力的资金支持。”蔡京想为西门庆争取更多的贷款。 “蔡太师,朝廷发放的‘钱引’虽多,可是用钱的地方也多。例如,修路、修桥、打井,排水、园林、景观……这些市政建设都是朝廷前期投资巨大的项目,要是没有房价作平衡,我们发放的那些纸币就会引起通货膨胀,经济就会面临全面失控。” “是的,微臣明白!” “你们知道就好!高太尉,你负责的蹴鞠球场拆迁,地块虽小,但关系到蹴鞠联赛的启动时间,你拆迁工作进行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汴河开发整体建设。” “皇上,虽说我负责的拆迁地块小,但虹桥下坡那一带是老商业街,百姓居住环境复杂,拆迁难度很大。”高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提起那条商业街,可以说,那是我大宋朝最不愿示人的一块疤痕。那个地方车辆进不去,货物运不出;除了私搭乱盖,就是随意摆放摊位,其脏乱差的程度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外国人都认为我大宋朝是天堂,难道天堂能允许这种破地方存在?” “那里的小商品批放市场必需清理,另外,那个地方一点防火设施都没有,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蔡京附和地说道。 “皇城内防火设施齐全,可到了城外,尤其到了那条街,你今天把水缸、沙土、铁锹放好了,明天就让商户扔掉了,他们说妨碍做生意。那些刁民根本一点规矩都不懂。”高俅解释说。 “具体的事情都由你们来处理。当初,朝廷之所以看上块地,就是因为它客流量大,老百姓看球方便,球赛门票好卖,投资回报率高。高太尉,那块地拆迁搞好了,大宋朝的蹴鞠联赛才能顺利地开展起来,要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皇上,您放心。蹴鞠球场拆迁任务我保证完成。” “好,我今天就要你这句话!”宋徽宗转头问开封府尹聂山,“另外,这里还有一件事也是必须处理好的,马上就到秋季问斩时间了,今年需要处理的死刑犯有几人呀?” “今年死刑犯不多,只有两人,就是任贵堂父子。” “聂山,你们开封府的人说话都惜字如金,再详细说说案情。” “案情是这样的。任天堂看到染布生意让王寅抢了去,他派自己的员工闷罐到“王记染坊”搞破坏,在染缸里投下了墨汁,毁坏了大量的部队冬装布料。后来,朝廷指定开封府追查案情,任天堂害怕事情暴露,他们父子杀人灭口,把闷罐埋在了自家的染池里,现在已经人证、证物证据确凿。” “看到了吧,事情就怕认真。李师师家的冤屈终于得到了伸张了!” “另外,任贵堂为了活命,他还供出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聂山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宋徽宗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为了承揽朝廷的印染生意,以前给了童贯大量的回扣。” “嗷!”朝臣都震惊了,uu看书 .uuanshu在下面议论纷纷。 “臣子们,安静!你们听到了吧,腐败都进到了我的内宫里。”宋徽宗拍着桌子说道。 “皇上,有一事我要秉明。”蔡京突然说话。 “太师,你有何话说?” “童贯曾和我私下里说过,无论是内诸司还是外诸司以及朝廷其它权力部门,大宗货物的采买,中标方都会暗中给采买方回扣,这已成了多年的潜规则,无人不知,心知肚明。童贯确实收了任贵堂的钱,可是他用那些钱改善了宫廷伙食和御酒的研制工作,一文钱也没有放在自己的兜里。还有,他从江南为艺人定制的华贵服装也是出自于这笔钱。”蔡京暗示给李师师买服装的钱也是来自于任贵堂的回扣。 “太师,童贯离职审计报告中,可查不出有此笔钱的存在。”聂山继续追问。 “聂山,”宋徽宗开始说话,“蔡太师所说的几种情况确实存在。回扣无法入账,当然查不出来。再说,此钱即使童贯不拿,也让奸商赚了去。他一个太监,孤身寡人的,腐败了,钱留给谁花?” “微臣明白。” “人们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可是对于任贵堂,他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可见其本性的恶略。高太尉,在问斩任贵堂时,你可要加倍小心,小心他狗急跳墙,组织人去劫法场。在我大宋皇城,是绝不允许有大名府那样事情发生的。” “是!我会多布置兵力,确保皇城安全的。” 一百一十九.高俅探测 衙内婚姻目标 高衙内七夕被人推到了水里,因为夜来香的搭救才保全了性命。他想,幸亏找了夜来香这个女友,要是换做一般的弱女子,当晚别说救他,自己早就吓死了。如果说高衙内过去是和夜来香谈朋友,现在就是非夜来香不娶了。 为了感谢夜来香的“救命”之恩,高衙内要送夜来香礼物。那晚,高衙内提到的玉镯子是真实存在的,它一直保存在高俅书房的首饰箱内。高衙内想娶夜来香,但高俅想让他招为驸马,两人意见相左,高衙内只有偷盗。第一次偷盗时,险些被高俅发现,今天刚想偷,高俅又走了进来。 “儿啊,你在找什么?” “我……找狗。”高衙内顺势抱起了地上的京巴。 “你瞧你的样子,老大个人还抱着个狗?放下!” 高衙内把狗放在地上,那狗也不见生,径自跑到了高俅脚下嗅个不停。 “走开!”高俅把狗踢到了一边。 “您别踢它,他又不是足球。”高衙内打开门,把京巴放出门外。 “你是不是在外面赌钱了?”高俅坐在了太师椅上问道。 “你儿就这点好,从来不赌。” “那为什么回家偷东西?” “您什么时候看我偷东西了?”高衙内不承认。 “那个首饰箱你动过吧?”高俅指了指博古架上的樟木箱子。 “那个箱子根本打不开,我不可能偷走里面的东子。不信,您打开看?” “我打开看,你就知道是哪把钥匙啦?”高俅鬼魅地一笑,“告诉你,那个箱子的的钥匙没在这里。”高俅说着,拉开抽屉扔出一串钥匙。 “您就藏吧,早晚自己都会想不起来的。” “我不会想不起来。军人办事都按规矩,叠被子都像豆腐块一样。钥匙放在哪,谁人动过,我都能发现。” “爹,我想送人礼物。” “想送礼物还不好办,到后院库房去找啊?” “此人救过我一命,要送贵重的礼物。” “掉河里啦?” “爹,您怎么知道?” “《朝报》要刊登你奋不顾身,勇救落水姑娘的英雄事迹,我没亏着让登,就知道你小子掉水里了。说吧,怎么回事?” “爹,就怨你小时候不让我下水。”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 “您又来了,我是被人推下水的!” “什么,有人要害你?”高俅大吃一惊。 “您知道演兵场附近的小码头吗?” “知道,那地方水很深,总淹死人。” “现在看,那些人都是被人推下去的,有人图财害命!” “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没有,正赶上我最近事情特别多。” “我让开封府查一下。” “爹,他们一查动静太大,坏人有可能会跑掉。” “你想送给救你一命的姑娘什么礼物?” “咱家的玉镯子。” “就那个不能给,那是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的。” “我送完玉镯,就把她娶进门来。” “胡闹!儿呀,你一会儿和我进宫,皇上现在可喜欢你了。”高俅又想起了宋徽宗当着众臣点明的招驸马的事。 “干什么?想让我当太监。” “皇上想招你为驸马。” “爹,你别逗了。朝廷录取了那么多状元,探花、榜眼的,这种好事会轮上我?” “他们考得成绩再好,也没有我这个爹管用。你换件衣服,洗把脸,准备跟我走。” “爹,这是真的?” “这事有开玩笑的嘛?” “爹呀,我不去。你还是让皇上另找他人吧。” “你这孩子,喜事临头,怎么还跑呢?” “你和皇上说,他家女儿我不喜欢。” “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不喜欢?你是不是外面有人啦?” “对,有人啦!现在就能给您娶进门来,明年就给您生个大胖孙子。” “你别和我胡扯了!说,你喜欢上了谁?”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救我的姑娘,象棚马戏团的演员——夜来香!” “夜来香这是人名吗?” “这是艺名,你不懂!” “她真名叫什么?” “我也说不好,她们外来民族的名字太长,太绕嘴。” “我越听越不像话了,太尉府下一代人要变种啦?” “这有什么?能和外国人在一块踢球,为何不能在一块生活?” “儿啊,咱家是名门望族,你怎么能娶一个杂技演员呢?门不当户不对啊!” “您不能对外国人有成见,夜来香挺通情达理的,她选美比赛进入前十名,人长得非常好看。” “一个选美皇后,一个蹴鞠王子,你俩到挺般配?” “天下绝配。爹,你同意啦?” “呸,我不同意,你别喊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 “爹,您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夜来香好与坏,你都应该见一面。” “我先不见她,你和我进宫先见见公主再说。” “皇上有那么多的女儿,有皇后生的,有妃子生的,还有丫鬟生的。皇上说让哪个作你儿媳妇了吗?” “这倒没说,他说让你选?” “让我选?那是皇上的女儿,我有资格选吗?如果他领出来的女儿,长成了菜瓜样怎么办?” “皇上的女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的女儿长得绝对差不了。” “那也不一定。万一他某天喝高了,分不清美丑怎么办?” “那也不见得让你赶上啊?” “如果赶上了,我不喜欢,又不好拒绝,勉强娶回家能痛快得了吗?” “可是,我不能不给皇上回复呀?” “皇上现在是老树发新芽,他注意力全在李师师身上,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把说过的话忘了。” “他如果哪天想起来怎么办?” “先拖一下再说。” “儿子,你如果想用婚姻的方式报答夜来香的救命之恩,这可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夜来香早就认识,七夕那天我们是一起出去的。” “你是说……你被人推下水,夜来香就站在你身边?” “对,七夕我想送给她礼物,家里的镯子偷不出来,她让我送水中的月亮。我不敢下水,就让人给推下去了。” “在汴河边曾有个作恶牛郎传说,此人作案时间不固定,一直抓不到。” “对!当晚那人就自称为牛郎,幸亏夜来香带着铜癳,打了一下,使他未能得手。” “铜癳是什么东西?” “驯象工具,像个‘丁’字,顶端一头尖,一头钝。” “牛郎负伤了?” “对,夜来香女人家,驯象心软,习惯性用铜癳钝的那头砸的他。” “牛郎是不是针对夜来香来的?” “我分析也是这样。uu看书 .uuanshu 夜来香参加选美比赛出了名,她人长得漂亮,最近常有流氓在后面跟梢。” “我会让皇城司暗中调查此事,你不要透漏风声。另外,让夜来香夜间少出门。” “夜来香最近要到潘楼找封宜奴排练,她们在天宁节有歌曲对唱。” “不是说,她不想参加演出了吗?” “周邦彦说皇上不高兴,她必须去。” “儿子,你真喜欢夜来香么?” “真的。” “如果你真正喜欢夜来香就劝她不要参加生日宴的演唱。在天宁节,皇上要喝九轮御酒,他喝高了,看上谁就留在了宫里。若果好的太多喜欢不过来,他经常赏赐给大臣和远道而来的贵宾。因此说,演艺人员千万别往朝廷的圈子里面混,混进去了,想干净都不可能。” “还有这事?” “你以为功勋演员这么好当?朝廷的俸禄这么好拿?” 父子二人正谈着话,陆帅啃着鸡腿走了进来。 “老爷,开饭啦!” “陆帅,你天天到我家吃饭,该交饭钱了吧?”高俅开着玩笑。 “我和你孩子一样,儿子吃老子是应该的!” “嘿!你小子吃白食还吃出理来了。” “老爷,我不白吃饭,我还给您干活呢。” “嗯,我正想问你,蹴鞠球场拆迁工作进展得怎样呢。” 一百二十.球场建设 破解拆迁难题 陆帅听到高俅问他工作情况,他先是把吃完的鸡腿丢在垃圾桶里,然后从案桌上捻起一张宣纸擦着手,慢条斯理地说道:“老爷,那个工作我干不了!” “混蛋!干不了不早说?”高俅顿时急了,拍着桌子骂道。 “爹,你何必发恁大的火!”高衙内一边劝解着父亲,一边问陆帅:“怎么个情况,你说清楚。” “哥,不只咱蹴鞠球场地块拆迁不了,现在汴河两岸都有问题。王黼他们所负责的地方都拆不了,我们急什么?”陆帅说出了不着急的原因。 “蹴鞠球场的建设牵扯到明年蹴鞠联赛的顺利进行,我们必须率先完成。王黼为人狡猾,他房产开发比蹴鞠球场要晚,是等着看咱笑话的。” “陆帅,牛大不是住在那条街上么,拆迁的事可找他帮忙。”高衙内给陆帅出主意。 “哥,正是因为牛大闹事,我才不好拆迁的。” “怎么会?我去找他说理去。”高衙内不以为然。 “儿呀,你别把谁都当好人。” “爹,我不管牛大是好人还是坏人,难道这点事他敢不听我的?” 高俅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儿子,质问道:“牛大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高官,还是有使不完的金钱?” “我和牛大熟悉,说句话就应该管事。” “牛大是你朋友么?” “朋友谈不上,我和牛大就是互相利用,这次,我再利用他一把。” “傻孩子,你还利用他?是他利用你吧?牛大是什么人你根本不清楚,上次他差点把陆帅绑架了,你知道不知道?” “绑架你了?”高衙内转头问陆帅。 “没有,我们是闹着玩。”陆帅回答。 “那是闹着玩?陆帅呀,事情都闹到那种程度你还看不出眉目?你看不出那帮地痞要和你翻脸吗?”高俅问道。 “老爷,他们看到了你,还不是规规矩矩地抬轿吗?” “那是他们怕我!中外友谊对抗赛,他牛大若是敢闹事,我就抓了他!” “陆帅,你详细说说牛大那天因为什么不满意?”高衙内追问道。 “牛大……他……有怨言,他说球票你找别人代卖了,他赚不着钱了;他还说,老爷没给他兄弟牛二报仇了。总之,他说,太尉府吃着他、喝着他,就是不给他办事!” “放屁!”高衙内听完此话火冒三丈,“太尉府吃他、喝他、那是看得起他!他也不想一想,这些年他倒卖球票赚了多少钱?他的油铺要是没有我在军需处打了招呼,长期定他的货,他能成为京城第一大字号吗?” “什么?你是说兵营的香油都是牛大供货?”高俅询问高衙内。 “是的。” “那……咱家吃的香油呢?” “那还用问?当然是牛大免费送的!” “你这个孽畜,竟然干出这等有失体面的事,还不给我跪下!”高俅又对着儿子发火了。 “爹,这是人之常情。”高衙内分辨着,不情愿地下跪下。 “胡说,这是行贿受贿!我高俅天天在殿帅府讲廉洁为公、持法为民,可是,腐败竟然发生在我的家里。你在国子监读书,看我写的《论朝臣的修养》一书了吗?上面是怎么讲的?” “爹,我认为你说的那些都是给外人听的。” “胡说!我说的儿子都不听,其他人会听吗?” “那咱家喝的香油也不能吐出来?” “香油是不可能吐出来了,但是,现在就要和牛大划清界限。你说说,你和牛大还有什么牵连?” “和他除了球票和香油这两件事,其它就没有了。” “陆帅,是这样吗?”高俅不信。 “还有……就是在丰乐楼请客也是牛大结的账。” “你们在外面胡吃海塞,让牛大结账?” “不都是让他结账,就是中秋节招待外籍球员那次。” “好,有数就行。我现在就给你批条子,你马上到内务府报销,把钱还给他。只有你们和牛大把账算清楚了,拆迁问题才会好谈。” “牛大,你这个孙子,拆迁费想多得一文钱也没有。”高衙内气愤地说道。 “儿呀,你站起来,坐下,听爹慢慢给你讲。”高衙内起身坐到了椅子上。“知人、知面、不知心,像牛大这样的货,就应该离他远一点。拆迁的事情你是不能出面了,你不能正面和他发生冲突,因为你们一旦矛盾激化,牛大肯定把咱家吃他家香油的事传出去,我这个太尉是没脸在朝廷干了。” “陆帅,你自己去行吗?”高衙内转头问陆帅。 “哥,没有你,我自己怎敢去?” “你可以叫着鞠朋、鞠友兄弟帮你。” “鞠朋还可以,鞠友他是个结巴,肯定说不过他。” “陆帅,说不过就揍他!难道你们三人连一个牛大都打不过?” “牛大,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一帮兄弟,如,芝麻三、果仁张、大豆五,他们都是穿一条开裆裤的。” “陆帅,我算是听明白了,现在不只是牛大拆迁费要得高,他现在是鼓动了一批人来对抗朝廷的拆迁政策了。”高俅在一旁说道。 “老爷,您算说的对了!有他们这几个人在,拆迁就无法正常进行,就连过去表现好,已经签完合同、搬走的拆迁户现在又都回来了,他们也要多加钱。”陆帅叙述着。 “看来是事不宜迟了,我们必须想个策略。” “爹,您要是不想惹麻烦,这事也简单,无非就是暗地里多给牛大一些钱呗。”高衙内说道。 “现在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牛大已经和他那帮地痞弟兄联合起来了,现在不是多给一个人钱那么简单了,你不知道他们现在串联了多少人。” “要是能抓到牛大的把柄,uu看书 .uukansh把他关进牢里去就好了?”高衙内继续想着方法。 “现在的流氓,不同于我们那个年代了。他们不再穷吃恶打,学会了贿赂官府,攫取财富,通常案底都很干净,抓他们把柄通常会很难。” “这样看来,只能找一个能镇得住牛大的人去谈了。” “儿呀,你这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球场建设开始招标了吗?” “我和闫四刚从泉州回来,还未操持此事。” “你们想法让李师师哥哥中标。”高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谁建设谁拆迁,你想把问题甩给李虎?”高衙内一旁问道。 “是呀!让他去谈,我们就省心了。” “爹,别再想他啦!李虎现在市政工程都忙不过来。前天,我在丰乐楼吃饭见过他,他说对球场工程没有兴趣。” “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高俅感慨道。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他说不定能行。”高衙内自言自语道。 “谁呀?” “西门庆!西门集团不是也参与了汴河开发吗?若把蹴鞠球场项目交给他完成,由他和牛大交涉拆迁,我们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儿呀,你这回说得倒对!西门庆这个流氓档次高,说不定他能镇得住牛大那个地痞。” “更关键的是,西门庆是蔡京的义子,出了问题我们可以脱得一干二净!”高衙内说完,诡异地笑了一笑。 一百二十一.西门集团 移师京城办公 ? 西门庆自从打出自己的小妾李瓶儿和蔡京女儿是闺蜜这张牌后,生意终于迎i了重大的转机。他现在成了朝廷重点培养的私营企业家。企业家要跟着朝廷走,设立驻京办那是必须的。这不,西门庆在“天上人间”租了间宽大的办公室,集团公司悄然宣告成立了。 “你把画像往上抬抬。”西门庆站在远处指挥着贲四。 “这样行了嘛?” “不!再往右。” “这里?” “正好!别动,我递给你钉子。” 帮!帮!帮!随着锤子的敲击声,宋徽宗的大幅画像被订在西门庆办公桌后的背景墙上。 “贲四,你下i,站到远处,看看我坐在太师椅上挡着皇上了吗?” 贲四从太师椅上跳下i,用袖口把椅子擦拭干净、摆好,让西门庆坐下。他绕过大班台,退后看着一本正经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西门庆。 “像个大老板!你没挡着皇上,你正好坐在他两腿中间。” 西门庆本i洋洋得意地享受着事业有成的喜悦,可贲四一说他刚好处在“在两腿中间”时,他不由得想起了初i京城时,被高衙内按在地上灌尿的场景。他条件反射,脸色焦黄,顿时一阵恶心。说i也巧,高衙内带着陆帅推门走了进i。 “西门官人,换大办公室啦?”高衙内热情地打着招呼。 “哦,內哥,您i的正好。” “什么?”高衙内对西门庆的回答感到疑惑。 “嗯……”西门庆不好解释。 “你不舒服吗?” “是有一点,不过没有关系。35xs贲四,赶快给內哥上茶。”西门庆缓过神i,指使贲四招待高衙内。 高衙内和陆帅走到大班台前,顺势拉开前面的两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西门庆对面。西门庆站在大班台后面看着高衙内和陆帅,猛然醒悟,这场景像是他在和员工训话,连忙说道:“內哥,你坐太师椅上,我坐在外面。” “嗨,没必要!我坐在这里正好欣赏宋徽宗的画像。”高衙内让西门庆坐回原位。 “那样也好,你看这画像如何?”西门庆干脆把太师椅侧向拉开,打横坐下一同欣赏画像。 “宋徽宗画得倒挺像的,只是画像两边缺少对联。” “内哥说的是,我正向蔡太师求字呢,蔡太师说不知对联写什么好。” “这有何难的?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陆帅抢着说道。 “太俗,你当皇帝是寿仙姥?”高衙内质问陆帅。 “俗点就俗点,皇帝那个不想高寿的?我看横批就写:万寿无疆!” “西门庆,国子监你还上学吗?” “这学期终于报上了名,听说有一个傻瓜退学了。” “你怎么说话的?”高衙内看着西门庆,瞥了一眼陆帅。 “嗯……”陆帅无言以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陆帅对上学一直就不感兴趣,再说,他外面的事情太多。”高衙内忙替陆帅解围。 “这倒和我一样,我要不是想作蔡京的干儿子,才不上国子监求学呢。” “你上学和当蔡京干儿子有什么关系?” “太有关系啦!蔡太师的徒子徒孙都是什么人?哪个不是翰林高才?我没个文凭怎么好意思磕头认爹!” “这倒也是!不过……你虽然还没有磕头认爹,蔡京却把你当成亲儿子看,他在皇上面前可没少替你说好话,要不然你怎么成了朝廷重点培养的对象。” “內哥,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真正替我说话的是这东西。”西门庆说着,从抽屉里取出几丸药,“要不要吃一粒?” “这是什么?” “胡僧丹。” “治什么病?” “什么病也不治,保健大补!这东西在皇城销量可好了,尤其在‘天上人间’,几乎是供不应求。”西门庆说话间,贲四把茶水端了进i。“ii,就着茶水喝下。” 陆帅没有多考虑,他把药丸放到嘴里,端着茶水把丸药喝下。高衙内疑惑地看着陆帅,他犹豫,不知该说陆帅什么好。 “內哥,毒不死你,这东西皇上也吃,我是定期上宫里送的。” “怨不得皇上三番两次地在朝会上表扬你呢,看i宋徽宗是离不开这丸药了?” “是呀,我的生意得到了皇上的支持,方方面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我也不得不注重企业形象,原i的办公室太小,不得不又换一间大的。內哥,说到这,我倒想起一件事,可能要给你添麻烦……” “说吧,什么事?” “现在西门集团是多产业经营,除了药材,还有服装、建筑、贸易和房产开发,可是,我在京城没有一个好的铺面。” “你看上哪的门脸啦?” “在《清明上河图》规划中,演兵场围墙边有几间临街旺铺,紧靠码头,位置特别好。您能不能和太尉大人说一下,由我i经营?” “怎么?你想在兵营卖胡僧丹?” “我的药铺又不是专营性药的,还有中草药、大力丸和跌打止疼膏呢。” “好吧,我回头和老爷子说一声,给你挤出一个铺面。” “一个铺面可不够,最好能多占几个,我现在是集团公司。——哦,贲四!你别在这呆着了,去码头看看,金莲缝制的服装到岸了没有?”西门庆把无所事事的贲四支开。 “你还干服装生意?” “是呀,这事说i话长。你知道任贵堂要秋后问斩么?” “任贵堂判了死刑?” “对呀!他死了,朝廷把印染司的生意都转给了我。” “李师师家不干了?” “不干了!李家人死在这行生意上,想起i都伤心。再说,现在李师师受宠,她哥哥李虎建筑生意都忙不过i,还要把工程分包出去呢。” “金莲缝制的服装在皇城好卖吗?” “她缝的服装不用卖,都是给部队定制的。这事高太尉不知道?” “我爹对后勤的事很少参与。” “我这也是帮忙帮出的生意。原i选美比赛时,我让金莲给参赛选手缝制比赛服装,我家金莲那是祖传的手艺,远近闻名,一交货就得了满堂彩。这事也是赶巧,王寅染布失败后,由任贵堂接手,任贵堂把布染好后就查出了人命案,这批布料一时没人接手,童公公就找到我,交给我i完成了。” “西门呀,你绝对是作生意的天才,u看书 .uukashu这京城的钱全让你给赚了。” “哥哥过奖啦!这些都是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要想赚大钱还得等到明年汴河两岸拆迁后,房地产开发那才有利可图呢。” “怎么样,你参与地块投标了?” “参与投标?我哪中得了标。等朝廷的企业中标后,分包点项目给我就行了。” “分包干什么?自己干不行?”高衙内像是给西门庆出主意。 “哈哈……和朝廷的企业争食,我还想活吗?” “我这有个项目你干不干?” “建蹴鞠球场?” “对啊。” “蹴鞠球场是朝廷的重点项目肯能定赚钱。内哥,您不要胡乱给人,还是自己留着吧。” “西门庆,你不想赚钱么?” “不是我不想赚,只是我不想太贪。” “这还像西门庆吗?” 高衙内万万没想到西门庆会不接他的生意,他心中有些恼火,但不好发作,因为现在的西门庆可不同于初i乍到京城的西门庆了。 “哥呀,你有难处可以直说,我西门庆不是那种非要得到好处才会办事的人。至于蹴鞠球场那个项目,哥,您给不给我都行。” 听到这话,高衙内哈哈大笑起i,“西门庆,咱俩谁大呀。” “年龄不用说,您的身份和地位,我只能喊你一声哥!” “好吧,兄弟,我和你实话实说……” 一百二十二.李虎骑驴 分包朝廷工程 ? 高衙内原想西门庆会求着他要项目,没想到,西门庆早看透了他的i意,i了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买他的帐。35xs高衙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事情着急,所以也就不得不让西门庆占了这个便宜。 “我在蹴鞠球场拆迁上,遇到了一点小问题。”高衙内开始谈正事。 “谁在给你找麻烦呢?” “牛大!” “一个小地痞您还对付不了?” “我要是让他今天死,他活不过明天。可是要轮到我动手,他级别还是太低。”高衙内总有公子哥的傲气。 “內哥,杀人的事,我不敢做,这是皇城!” “谁让你杀人了,我是让你去谈拆迁。” “陆帅同学谈不了吗,为何找我?” “牛大有一帮地痞兄弟,陆帅……他形单影只。” “如果內哥需要人,我这倒有,贲四建筑队有一百多人呢。” “西门庆,你不要和我耍滑头。要说找人,我可以把京城的戍卫部队调过去,用不着你。”高衙内有些发火。 “內哥,您为何认为我能摆平牛大?” “我想……只有你,才了解这些刁民。” “您不如说我就是刁民!” “哈哈……”西门庆和高衙内同时大笑了起i。 “要说拆迁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个事。要是发生在清河县,都不用我出面,我那十个兄弟就替我摆平了。可是,到了京城,我总有自废武功的的感觉。”西门庆还是为难。 “怎么有这样的感觉?” “粗俗一点讲:在京城,你不知道谁会让你喝尿。35xs” “兄弟,你还记恨哥哥的仇?” “何谈记恨,我倒是感激。” “几日不见,西门庆,你怎么变得虚伪了?不记恨,也不至于感激呀?” “我不是虚伪,我是真诚!不喝您的尿,以我的脾气,在京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i呢。” “牛大,他没有后台,你不要害怕!” “我怕他个吊!” 他们正说着,忽然一人推门走了进啦,此人骂骂咧咧叫喊着:“西门庆,你个龟孙——”当那人看到高衙内也在坐之时,连忙收住了话语,顿时变出一张笑脸,说道:“內哥,您也在呀。” 高衙内转身站起i,他看到是李虎,一把手把旁边的陆帅薅起i,说道:“到外面玩去,快给虎哥让座。”陆帅,不情愿地,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虎哥,你i的正好,你坐,你坐!”西门庆没想到李虎会和高衙内关系这么好。 “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李虎当着西门庆的面对高衙内表达感激之情。 “虎哥过奖了。” “当初,在我落难的之时,是內哥第一个想到的我。当初,我无家可归,住在龙门客栈的时候,是内哥第一个i看我的。”李虎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高衙内的好。 “虎哥,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说说,西门庆他怎么惹你了,我给你出气!”高衙内摆出老大的派头。 “哦,內哥不是外人,”李虎缓过神i,立刻变换了面孔,厉声说道:“西门庆,我把工程给了你,你倒是给我盯着点呀?工地你还没有我去得勤呢!今天竟然连施工队长,贲四都不见了。” “虎哥,贲四到码头接货,我和內哥谈点正事。”西门庆解释道。 “你没事,我也没在工地看到你啊?” “唉,看到我管什么用?我对建筑一窍不通,开哪个槽,入哪个榫,木头不像人,我搞不明白。”西门庆开始嬉皮笑脸起i。 “你能干什么,整天吃喝嫖赌?” “对!精通这四门功课,你才算是成年人。虎哥,我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昨天,我和内务府的钱掌柜的吃饭,他说朝廷刚刚进了一大笔税银,你赶快申请工程款,过了这个时候,钱就不好要啦!” “我不是刚给你要过钱吗,这才过去了几天?” “虎哥,你和钱有仇啊?你要i钱后,一半你拿走!一半留给我作工程款。” “找什么理由要啊?”李虎有些犹豫。 “嗯……你就说预算油漆是刷一遍,现在需要刷五遍。” “你真刷那么多遍吗?” “我刷多少遍,谁看得出i?再者说,周邦彦负责集英殿装修,他和你妹妹关系那么好,你申请钱,他不会不批的。” 李虎没想到西门庆竟然当着高衙内的面,明目张胆地说出了他们之间的内幕交易,他有些不适应,一时竟无语了。 “虎哥!要钱是干工程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拿到了钱,找个女人玩玩,别整天像个光棍似的在工地傻站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着成家立业了。你看我,老婆都娶了一大堆了。”西门庆开着玩笑,催促李虎要钱。 “搞女人我和你真没法比。”西门庆此项才能到了人见人服的地步。 “怎么没法比?是你不动脑筋,不对,是你脑筋没动对地方!”西门庆和李虎说话谨慎小心,开始挑选词汇,“干工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你是什么身份?整天像个民工似地在工地瞎转悠,掉不掉价?再说,集英殿那是我干爹蔡太师主抓的项目,是你亲妹妹李师师汇报演出的地方,这些朝臣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谁还会四六不懂,对这个工程指手画脚,挑毛病?” “那你也不能把工程干坏了呀?”李虎干工作还是有责任心的。 “干不坏!虎哥,我告诉你,抓住了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虎哥,你现在的工程都交给西门庆干了?”高衙内在一旁疑惑起i,他没想到这俩人的利益会搅在一起。 “没有,只有集英殿这个项目因为我身份特殊,在宫内干活不方便,是王黼和邦彦让我把工程转包给西门庆的。”李虎如实回答。 “现在还干着哪些项目?”高衙内又问。 “很多!现在彩虹桥刚开工,以后汴河两岸的园林、绿化、道路、排水都是我的。真有些忙不过i。” “虎哥是好人一个,可建筑这行他却干不了!只有像我这样的下三滥才会干。”西门庆开始自贬。 “这是什么逻辑?”高衙内皱着眉头说道。 “內哥,当初虎哥给我亲家建房,为何闹出了那么多的误会?不都是被那些要钱的民工逼的?业主都是看人下菜碟,你老实了,他欺负你。只有遇到我样的流氓,他们才不敢!” “也不能怨那些闹事的民工,谁出i打工不是为了赚钱?”李虎还是那样的朴实。 “赚钱,你也得看赚谁的钱。像我亲家陈洪,那是抠咂手指头的主。他认为,你不剥削工人,就是多赚他钱了。” “陈洪人品太差。”李虎如此评价。 “是呀,他算计了半天,uu看书 ww.an 什么也没算计到,反而算计得自己进了开封府大牢。其实,我也看不起他,现在把女儿、女婿都接到清河县我养着。虎哥,你可以当着内哥的面问,陈洪欠你的钱,是不是我给的?” “内哥给钱时都和我说清楚了。” “虎哥,按理说,亲家修房子我西门庆花得着钱吗?但为人要讲正义和公道。当我听内哥说陈洪欠钱不给时,我当时都快气疯了,立刻掏钱给的内哥,地点就在‘天上人间’,对吧?” “西门庆,你当时那样做就对了,要不然,你怎样傍上李虎这个财神爷?” “他是个财神爷,可是,他不会当。现在我还得手把手地教他。虎哥,你这次得到了工程款要赶紧把房子买了。” “我的房子朝廷让先住着,买房子着什么急?” “这你就不懂了。虎哥、內哥,现在可是买房子的好时机,过不了多久,京城的房价将会大幅上涨。” “还要涨?最近京城房价长价涨得可够多了。” “我这里透漏个内部消息,有人投入了巨额资金炒房。” “谁呀?”高衙内、李虎异口同声地问道。 “两位哥哥,咱们关系再好,我也不能说。这事我要是透漏出去,就不是喝尿那么简单的事啦。” “京城的有钱人,我都认识,我没听说谁炒房呀。”高衙内不信。 “哥哥呀,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一些炒房人也不见得用自己的钱。” 一百二十三.牛大聚餐 商定拆迁事宜 ? 西门庆和高衙内签定了蹴鞠球场的施工合同,这样,他就能以施工方的身份介入到拆迁事务中i。35xs西门庆不是傻子,他不会轻易让人当枪使,他先让陆帅找牛大谈判摸底,暗地里想着对策。 深秋季节,天汉桥街两旁的参天大树已是落叶缤纷,商铺还像往常一样热闹,“拆迁赔本大甩卖”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在牛大香油铺柜台前面,临时支起了一张桌子,桌边围拢四人,桌上的佳肴虽算不上丰盈,可也是菜肉齐全,美酒飘香。这是牛大和他的弟兄们在一起聚餐。 “芝麻三,菜不够,你再买只烧鸡i。”牛大说。 “酒喝得差不多了,不用添菜了。”芝麻三回答。 “今天要喝得尽兴,我再买瓶酒。牛子,给你爹再买瓶酒去。” “爹,买什么酒?”小牛子从屋里出i。 “景阳冈。进城买,城外都是假酒。”牛大掏钱给儿子。 “牛哥,你儿子越长越漂亮了,可不随你。”芝麻三问道,他没有离身。 “随他妈。” “我们可一直没见过嫂子啊。”芝麻三又问。 “你见她干什么?快去买烧鸡去!”牛大催促着芝麻三走。 “买什么烧鸡,把你家的菜瓜吃了,我看就够了。”芝麻三不但不想买鸡,还惦记上了牛大家的菜瓜。 “芝麻三,弟兄们喝酒都带酒菜,你每次都是空着手,去,买只烧鸡去!”牛大不高兴了,瞪着眼发号施令。 “牛哥,这些菜就够多了。”芝麻三不愿意去买。 “再多也没有你吃的,走!”豆五开始轰芝麻三。 “牛哥,买鸡爪子可以吗?” “废话,整只烧鸡。” “买只雏鸡可以吗?” “买小了,鸡留下,你走人。”豆五说道。 “好好,我买只大的。”芝麻三悻悻的走了。 “大哥,芝麻三小气样儿,就欠你治他。”果仁张插话。 “ii,弟兄们喝酒。”牛大嘴里嚼着肉,打着饱嗝,不停地劝酒,“豆五,您今天拿的酱牛肉味道怎么和上次的不一样啊?” “大哥,你是不是上火啦?这哪是牛肉,这是狗肉!” “我说呢。35xs狗肉味道也不错,在哪买的?” “大哥,就豆五那个穷酸样儿,他会买肉孝敬你?” “果仁张,你还有脸说我?我偷狗肉也比你强!咱们几个在一起聚餐,你哪一次带过好东西i啦?不总是带些破花生吗!” “花生怎么啦?那也是俺自家的东西,总比你这偷鸡摸狗的强?” “强什么强?喝酒必须有肉菜!” “豆五,老实说,在哪偷的狗肉?”果仁张继续追问。 “好吃不就完了,咋那么多废话。”豆五有些不满。 “你不说我也知道,段子铺家的大黄丢了,他家都骂了一整天了——是哪个龟孙子偷的!”果仁张借机骂豆五。 “你给我闭嘴!” “干缺德事会遭报应的!” “报应你奶奶个孙子!你以为,你们干的缺德事少?果仁张,给我抓一把花生过i,我这里够不到。” “好啦!”果仁张摊开油腻的手掌,给豆五抓过一把花生,然后说道:“要说,咱们在一起喝酒,还是大哥实在!他拿的酒全是高度的《景阳冈》,从i没倒过牌子。” 牛大听到赞扬后洋洋得意,一口喝干杯中酒,说道:“我喝《景阳冈》酒,我是敬佩武松英雄,由他代言的酒我要喝一辈子,不死不休。” “大哥,英雄呀!”豆五竖起了大拇指。 “大哥,小声点!”果仁张低声说道,“当心让皇城司的人听见,武松可是梁山土匪,朝廷重犯。” “我才不管那些呢,死活不就一条命吗!”牛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哥,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呀?”芝麻三关切地问道。 “是呀!你们还记得,上一年,就在这里,还有谁和我们一起喝酒吗?”牛大语速缓慢。 “和我们喝酒的人多了,怎么想得起i?”豆五说话从i不动脑子。 “豆五,你不知道大哥说的是谁?”果仁张问道。 “陆帅?”豆五回答。 “放屁!大哥怎么会想起他,——是牛二!”果仁张咔哧咔哧地嚼着花生,给出了正确答案。 “对,是我兄弟!上一年,他就坐在我身边,就这个位置。35xs那天,他喝多了,说是要出去小解,就一去再没回i。” “唉,一晃快一年了,快到牛二的祭日了吧?”豆五问道。 “是呀!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他。”牛大语音有些哽咽,“那天啊,我看到兄弟身首异处,我就说哥哥一定替你报仇。” “牛二算是白死了,深仇大恨无以回报了。”豆五说话有些词不达意。 “没办法,杨志那是杨家将的后人,斩不了!”果仁张解释说。 “放屁!他是杨家将的后人,我还是牛魔王的后人呢?怎么斩不了他?”牛大由悲转怒。 “大哥,你今天喝得有点多。”豆五发现牛大情绪不对。 “我没喝多,我告诉你们,我恨高俅!是他官官相护,放跑了杨志!” “大哥,你恨高俅没有道理,杨志能够活命是正巧赶上了皇上大赦天下。”豆五继续解释说。 “什么大赦天下?没有高俅暗中包庇,杨志早就死在狱中了。” “大哥呀,人死了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你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你看,你现在和太尉府搞得关系有多僵?——都快成陌生人了。前些天,高衙内走在街上,他装不认识我豆五,和他打招呼都装看不见。” “那一对父子就不是东西,我过去对他们多好,像爷爷一样地供奉着他们。我弟弟被人杀啦,为什么不替我报仇?要求一命抵一命,这难道过分吗?” “不过分!”众人回答。 “根本就不过分!他高俅当着我的面一套,背着我的面又一套,最后,竟然把杨志给放跑了。” “大哥,不是高俅放跑的,是皇上赦免的。”豆五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他要是早按我的要求作,在狱中杀了呢?” “大哥,高俅那是殿帅府太尉,他怎么会听你的?哎,芝麻三买烧鸡回i了。”果仁张看说服不了牛大,暗中转移话题。 “芝麻三,快点!”牛大冲走路慢吞吞的的芝麻三喊道。 “让他花俩钱就像抽他肋条骨似的。”豆五揶揄着说道。 “芝麻三,这回表现不错,烧鸡买的可不小。”牛大看到包装的油纸说道。 “哥想吃烧鸡,敢买小了吗?”芝麻三把烧鸡放在了桌上。 “少了只鸡腿,快去退货。”牛大打开包装指着残缺的烧鸡叫喊道。 “不用退货,另一只在我肚子里。”芝麻三恬不知耻地说着,把仅有的一只鸡大腿撕下i递给了牛大。芝麻三虽然财迷但知道孝敬老大。 “嗯……算你懂事。”牛大接过鸡大腿,满意地看了看芝麻三。 “他要懂事,半道上就不应吃了一只鸡腿。”豆五和果仁张相当不满。 “说点别的,咱就说说倒卖球票。”牛大吃着仅有的鸡大腿,转移话题,“你高衙内球票不好卖的时候找我,眼看着球市就要火起i了,要赚大钱啦,这时撇开我。这是人办的事吗?” “大哥,这事你还真得和高衙内详细谈谈,联赛一年的球票能赚好多钱,我们兄弟几个还想跟着你发财呢。”豆五不愿意让牛大生意毁掉。 “我是想找他谈,可是,他一直躲着我。” “高衙内是不是真的忙呀?”豆五问道。 “他要是忙就好了,我怕他是另有想法。昨天,我到军营后勤处送油,你猜怎着?竟然换个新管事的,说我卖的油贵了。” “这不是扯淡吗,现在芝麻、大豆、花生都在涨钱。”那哥三异口同声的说道。 “就是呀,我还没说涨价呢。” “大哥,是不是有人要抢你的生意?”豆五提醒道。 “在京城,谁敢和我牛大作对,抢我的油料生意?”牛大展现他的王者风范。 “会不会是外地人呢?”豆五继续提醒。 “嗯……有这种可能。”牛大点头。 “最近听说i了个外地人挺牛,接手了任贵堂的染坊生意。”果仁张说道。 “谁呀?”牛大问道。 “说是清河县的西门大官人。” “你也太高抬他了,还西门大官人?就那个奸夫?他还有脸到京城i做生意。”牛大对西门庆不屑一顾。 “哎,你可别小看他,听说他是蔡京的干儿子。”芝麻三又说。 “大哥,你放心,要是西门庆敢抢了你的生意,别管他是谁的儿子,我豆五保证用这《景阳冈》酒瓶子,把他脑袋砸开花。” “咱们的生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不会放过了他。”果仁张跟着起誓。 “依我看,大哥,你还是先找陆帅把高衙内叫出i,和他单独谈谈,看看问题是不是真出在这里。”芝麻三出着主意。 “我和陆帅说过,他总说高衙内有事、没时间。” “唉,和这帮衙内共事就是难。”芝麻三感慨道。 “大哥,你和陆帅说拆迁的事了吗?”豆五又问起了拆迁。 “陆帅呀,他就是太尉府养的一条狗!” “大哥,您别总带着情绪说话,陆帅虽是一条狗,他也是一条好糊弄的狗,他也吃狗屎、听人话。”芝麻三说道。 “他说,拆迁款一般房屋给一倍的价格,临街的商铺给两倍的价格,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uu看书.uukanshco” “大哥,门脸房多出一倍的价钱,是不是可以接受?”豆五想搬走。 “豆五,那样不合适!多一倍和多两倍是同等的钱,前面搬走的住户,他们拿了多少钱我清楚。”芝麻三显然不同意此价格。 “芝麻三,你一、二不分呀,那个钱多你算不出?”豆五和芝麻三争辩。 “这还用算吗?”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牛大发话,“咱们先不论拆迁款给得高与低,把房子拆了,咱们上哪做生意去?还找得到这么好的地方吗?” “这倒说的是。”豆五随声附和。 “今天我牛大喝点酒,可我说的不是酒话,想拆我的房子,就得要给我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对!最少要管朝廷要四倍的拆迁款!”经牛大一说,豆五涨了一倍的价钱。 “你家的房子大,我家的小,四倍的钱也管不了我一辈子,我要八倍的拆迁款。”果仁张还是嫌要价太低。 “你要八倍,我也得要八倍,凭什么让你占我便宜?”豆五突然不乐意了。 “你他妈……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啦?”果仁张酒喝多了,有些激动。 “你嘴给我干净点!”豆五站起i,用手指着果仁张的鼻子。 “谁……谁……谁嘴不干净啦?你敢拿手指着我。”果仁张分辨着,打开了豆五的手。 “你打我!”豆五说话间,抄起了桌上的《景阳冈》酒瓶。 一百二十四.西门威逼 天桥商街斗殴 ? 牛大几个兄弟酒喝多了,正要闹砸儿,忽听街头一阵嘈杂,在不远处天汉桥口,一队人马正朝这方驶i,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坐在上面。 “豆五,别闹了!看看那人是谁?”牛大及时制止了纠纷。 豆五站起身i,搭凉棚观瞧,随后说道:“这孙子骑的马还挺好。” “我没问马,我问的是人。” “这孙子……我不认识。” 听豆五说不认识,果仁张也醉醺醺地转身观看,“这孙子,我也不认识。” “我认识!”突然,眯缝着小眼的芝麻三开口了。 “谁呀?”大家齐声问。 “他就是我们刚刚谈论的西门大官人!” “当真?” “没错,肯定是他。” “他i干什么?” “准是i找他家金莲的。” “什么,潘金莲也i京城了?” “靠,说句话你就当真!” 随着议论声,西门庆骑马i到了近前,他并没下i的意思,而是用马鞭指着牛大趾高气昂地说道:“你是牛大吗?” 牛大先是一愣,然后回手指了指屋内,“牛大妈在给孩子喂奶,你想吃点?” “牛哥,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像是没断奶。”豆五跟着揶揄道。 “牛大,你这不但买油,还卖人奶?有点意思,咱俩可得谈谈了。”西门庆说完,纵身从马上跳下i,顺手把缰绳交给了随行的贲四。 “你是谁呀,就i和我谈?”牛大端着酒碗轻蔑的说道。 “这是西门大官人!”牵马的贲四替主人说道。 “哦,西门大官人……大名鼎鼎啊!”牛大转头有意问芝麻三,“他不在清河县卖烧饼,跑皇城i干么?” “牛哥,你记错啦,卖烧饼的死啦,他是卖壮阳药的。”芝麻三回答。 “嗨,瞧我这脑子!”牛大一拍脑袋,然后指着西门庆说,“你吃完药,如此坚挺的样子,我还真没认出i?” “牛大,我不是i这和你胡扯的!” “我也没时间和你胡扯,i兄弟们喝酒!”牛大又开始招呼弟兄喝酒,不再理西门庆。 “牛大!我要和你谈点正事。”西门庆上前一步。 “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嘛?看看我喝的什么酒?《景阳冈》酒!”牛大醉醺醺地举着酒瓶。 “这是打虎英雄酒!西门庆,你怕了吧?”豆五指着酒瓶说道。 这个时候,西门庆开始有些后悔,他知道,面对这样一帮醉鬼,肯定是谈不出一个结果i的。他现在要是撤了,又显得窝囊,干脆,就i一个混蛋对混蛋的方法。 “牛大,你不要和我装疯卖傻。你说,我这一帮弟兄,他们喝了你卖的地沟油,都闹肚子了,该怎么解决吧?” “你放屁!我卖的油是京城最好的,绝对不是地沟油!”牛大一听西门庆污蔑自己的生意当时红了眼。 “你说不卖地沟油有人信嘛?咱们找个地方评评理。” “我没卖地沟油!”牛大声嘶力竭的喊着。 “牛哥,你别听西门庆放屁,这是他贯用的伎俩,当初,他抢蒋竹山的药店,就是这么做的。”芝麻三诡计多端,立刻识破了西门庆的阴谋。 “是吗?”牛大如梦初醒,“西门庆,这不是清河县,你和老子i这套,想抢走我的油铺,门儿都没有!” “牛大,你想什么了?我西门庆会看得上你这破油铺生意?”西门庆咧嘴笑道。 “大哥,你别信他的,当初他连武大郎的烧饼铺都抢。”芝麻三在一旁插嘴。 “西门庆,你当心武松找你报仇!” “牛大,你要是再胡说,可别怪我西门庆不客气了!” 西门庆这样一说,他带i的包工队分别亮出了斧、刨、锛、凿,铁锨、榔头,蜂拥而上,把牛大的饭桌围了个水泄不通。芝麻三一看阵势不妙,挤开人群率先夺路而逃。 牛大不愧为流氓精英,他看到西门庆的人走了上i,一把拉住近前一个身材瘦小的、拿着斧子的民工,叫嚣道:“不客气又怎样?老子的脑袋就在这里,你让他砍我呀!” 那个民工本i就不是打架之人,他是拿了西门庆五文赏钱,被人群拥着前i站脚助威的,当她看到牛大的脑袋顶过i,一时慌了神,不敢动手,竟想往外跑。牛二使出的招数在杨志身上不灵,在这个小民工身上却是异常地灵验,他害怕了。 牛大看出了这个小民工胆怯,他顿时勇敢起i,借着酒精,挥起一巴掌把那个小民工打翻在地,小民工手上的斧子飞出去老远。 豆五,一看牛大得手,他也i了精神,一把薅住西门庆的领子说道:“西门庆,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大哥卖没卖地沟油?” “住手!”贲四害怕西门庆吃亏,上前把豆五拉开。 西门庆没想到他带i的一帮人没把牛大吓住,反而被牛大这个亡命徒镇住了。他被豆五上前一抓,确实吓了一跳,他刚要动手,幸亏有贲四及时挡开。 西门庆想他带的人数多,打起架i不会吃亏,他故作镇定地一屁股坐在了芝麻三空下的凳子上。刚才那个挨打的小民工,爬起i想要找斧子报复,他用手势及时制止住,随后大声说道:“牛大,你不但贩卖地沟油,还殴打举报群众,这是罪加一等。” 牛大此时也不敢再打下去,他怕万一打急了眼,说不定哪个民工真给他一家伙,他说不定死得比他弟弟还惨。所以,他又坐在了原i的位置,看着西门庆问道:“西门庆,你今天是i找事i的吧?” “没错!我这次i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还会有大麻烦。” “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告诫你!” “告诫我什么?我牛大油铺是老字号了,是你一句话就诋毁得了的?” “牛大,听人劝吃饱饭,不要自己往绝路上走。” “你说的都是屁话,我不听人劝,也吃得饱饱的。”牛大拍着大肚子说道,“你i京城,想欺行霸市没那么容易,就你带的这几十号人,我牛大吹声口哨就叫人瞬间给他们打趴下。” 牛大看到围拢的观众数越i越多,u看书 ww.uknshu.om而且,豆五的兄弟,豆一、豆七、豆九,以及果仁张家的兄弟也悉数到齐了,他说话也越i越有底气。 “牛大,看i你今天是不想和我好好谈啦?” “怎么叫好好谈?” “好好谈就是,你拿拆迁款走人!” “拿多少?” “陆帅不是都和你说了吗?” “他说的价格不行!” “牛大,你不要那么固执,那个价格是最高价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先听我的,带头搬家走人,怎么样?” “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天汉桥街拆迁总指挥!” “西门庆,你何时得了这个官衔?就你这个德行的,给我多少钱我都不走!”牛大打心里就看不上西门庆。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了。你卖地沟油,还打伤我的人,咱可要见官了!” “见官怎么啦?官府是你家开的?” “大哥,和这个无赖见什么官?揍他!”豆五的兄弟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对,揍他!揍完了,再见官!”芝麻三这时也跑回i了,他叫兄弟芝麻五十六等人。顿时,牛大一方人数出现了压倒性的优势。豆五觉得此时自己人多势众,打架不会吃亏,胆量一下子上i了,大声喝道: “还等什么?动手呀!” 说完,他抄起了《景阳冈》酒瓶子,冲着西门庆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百二十五.骁勇骑兵 横行闹事现场 西门庆发现情况不对,心中早有防备,当他看到豆五抄起酒瓶子向他投来时,一个箭步闪开了。豆五酒喝得多,动作失准,这一酒瓶子落空,没有砸到西门庆。他紧接着又抄起了第二个酒瓶子,这次他没有投出,而是追着西门庆打。贲四怕西门庆吃亏,他上前用力拦挡着豆五,豆五打不着西门庆就开始对贲四下手,贲四躲闪不及,脑袋顿时砸开了花。他忍着得疼痛,猛地给豆五来了一个抱摔,两人一同倒在了地上。顿时现场一片大乱,双方各为其主打了起来。 牛大看到弟兄动了手,他把桌子掀翻,站起身抄起凳子直奔西门庆而来,西门庆忙用椅子招架,他连战连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牛大这一动手,围观的街坊邻居、爱看闹的、爱打便宜人的也都动起手来。 西门庆所带的民工原以为是要对付三两个人,没想到,一动起手来,对方人数忽然增多,他们虽然拿着武器,却不敢贸然出手,害怕打错人。这样一来,稍一犹豫,就被蜂拥的人群缴了械,还没分清敌友,就被左右开弓大嘴巴子这一顿抽呀…… 西门庆是带有保镖的,他们护着西门庆往外跑,西门庆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他看形式已经失控,大声厮喊道“放炮呀!” “啪——啪——啪!”只听三声炮响,不知是谁,在撕打的人群中连着向天空放出了信号弹! 这信号弹炸响后,只见在街巷口,突然冲出一队骑兵,这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呼啸而来,他们高喊着让开喽!驱赶着人群。 天汉桥街顿时尘土飞扬,看热闹的、以及打群架的人群急速躲闪,如鸟兽般向两旁散去。他们认识,这是号称京城铁军的殿帅府骑兵营,这可是皇上的御用骑兵呀! 不一会儿,这一队骑兵就来到了牛大油铺跟前面。为首的,像队长摸样的人,提着长枪问道“是谁在这里闹事啊?” “是他,这个胖子!”西门庆整着衣冠指着牛大喊道。 “还有一个,把我脑袋打破了!”贲四捂着伤口,想指控豆五,却发现那小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没闹事,是他们俩到我油铺来捣乱的!”牛大指着西门庆和贲四分辩道。 “胡说八道,我刚才看到你拿凳子打人啦。来人呀,先把这个胖子给我抓起来!” “是!”说话间,从马上下来两个兵卒,他们提着腰刀和绳索直奔牛大而来。 “你们冤枉我,我和你们拼啦。”牛大叫嚣着却没上前冲,而是转身跑回了屋内。 那两个兵卒一看到牛大向房内跑,就要跟进抓捕,队长谨慎,用长枪将他们拦住,低声说道,“小心!”那俩士兵心领神会,一左一右埋伏在房门两侧。 这时,看热闹的观众又回来了,他们好奇地盯着牛大的房门,想看牛大何时出来的,是怎样被打趴下的。 众人一直在等着牛大出来闹笑话,可是一等不出来,二等不出来,最后还是那个队长等得不耐烦了,示意一个士兵到窗口侦查一下。 那个士兵弯腰走到窗前,用腰刀把窗户纸捅破,小心翼翼地向里面偷看。队长这时跳下马来,走到士兵跟前低声问道 “看到了吗?” “看到了!”士兵低声回应。 “他在干什么?” “他趴在床上。” “屋里还有别人吗?” “没用。” “他拿着兵器了吗?” “看不清楚,好像是抱着块石头。” “注意观察!” “是!” 队长从窗台边回到他的战马旁,从背篼里掏出来一个喇叭,大声喊道 “牛大,快出来,负隅顽抗罪加一等!” 队长喊一遍,停一停;喊一遍,停一停。连喊多遍,屋里始终是没有动静。最后,他喊累了,让盾牌手当先锋,踹开房门,一拥而上。 第一个冲进屋内的士兵,由于光线变暗,根本分辨不清室内情况,他就被后面的士卒推着扑倒在了牛大的身上。 “哇!”士兵扑到牛大身上后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听到惨叫声,后面的士卒吓得“扑通”趴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他吐了我一身!” 那个发出惨叫的士兵从床上爬起来,他边说边刮擦着身上的污垢。趴在地上的士兵这才敢抬头观瞧他们发现呕吐物溅的屋内床上、地上,墙上满处都是,整个房间充满了酒气,牛大烂醉如泥倒在床上睡着了。 “给他戴夹!” “还戴什么,他醉成这样还往哪跑?” “把他扥起来?” “这家伙太肥了,咱几个架不动。” “那怎么办?” “快找个担架吧。” “好!” 一个士兵说完走出了屋门,走到了队长身边。 “报告队长,犯人已经睡着,有担架没有?” “我们不是救人来的,要什么担架?” “我们抬不动罪犯。” “把门板卸下来!”队长一指牛大家的门。 “是队长!” 那士兵打了个立正,而后跑去拆房门。牛大家的门板也好拆,只需用力往上一提就可以卸下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个四士兵把牛大给架了出来。他们一边抬,一边骂道,“这家伙好沉呀!” “注意,门板要折!”一个士兵喊道。 话音未落,只见那块门板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牛大像个皮球一样摔在地上。那家伙肥,脂肪多有弹性,落地好像还跳了两下。 牛大摔得不重,却摔在了肚子上。他一阵恶心、难受,猛地坐了起来,冲着一个摔倒的士兵张开大口,“哇!”的一声,就差把肠子给吐出来了。 那个士兵被门板压住了腿,无法躲闪,一点没糟蹋,整整地被吐一脸。牛大吐完,还没清醒,继续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睡去了。 “把他放在牢车上吧!” “不好装。” “还是把他放马背上吧。” 士兵过来合力使劲,把牛大拖到了马背上。 牛大趴在马背上,依旧沉睡,他四脚向下垂着,随着战马的走动,他在上面一颤一颤的,肚子受到挤压,又开始一口一口地往外吐酸水,uu看书 ww.uukanshu最后没得吐了,就从口里往外吐白沫。围观的群众知道的说是牛大喝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牛大被打得不轻呢。 黄昏的天汉桥街,随着骑兵营的离去,又恢复了往常的叫卖声。商贩们叫一致高喊拆迁大甩卖啊!而在牛大的店铺旁,此时却聚集着一帮愤怒的人群。 “牛大被抓,你们怎么都装孙子?”豆五指着几个弟兄问道。 “我还问你呢?你躲哪去啦?”芝麻三不甘示弱。 “我哪也没躲?你们难道要我一个人动手吗?” “你要是敢出来,我们就动手。”果仁张好像酒也醒了。 “我看还是咱大家心不齐,牛大才会被抓的;我们要是心齐了,别说是一个骑兵营,就是来十个骑兵营来,他们也休想把牛哥带走!” “大家想想办法,牛哥可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被抓的。” “我们一定要救他!” “对!” “咱们说没有用,我们应该问问牛嫂这事应该怎么办?”芝麻三提醒着几个兄弟。 “对啊,我们也看看牛嫂长什么模样。”果仁张说道。 “芝麻三,你早就惦记牛嫂了,对不对?”豆五问道。 “放屁!”芝麻三带着豆五和果仁张进了牛大的家门。 一百二十六.牛大屋内 惊现暗黑牢房 由于牛大的房间少了一道房门,屋内明亮了许多,芝麻三几个人走进屋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豆五推开里屋的门,发现里屋也没有人。 “牛嫂呢?”豆五疑惑。 “会不会在河边洗澡?”芝麻三来到了后院。后院只有一头驴拉着磨转圈,显得异常安静。芝麻三又走回到屋内。 “你们谁见过牛嫂?”芝麻三问道。 “我们都没见过,牛哥一直金屋藏娇。”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救牛哥也不必要非得征求一个女人的意见,我们自己拿主意吧。”果仁张说道。 “对,一会儿小牛子买酒回来,我们再问他妈去哪了。”芝麻三说道。 “今天牛哥虽然被抓走了,可是我们打架却没输,西门庆那小子差点让我开了瓢。”豆五还沉浸在刚才打架的兴奋中。 “嗯,五哥威猛,西门庆要不是带着保镖,他今天休想完整着走出天汉桥街!”果仁张给豆五挑起了大拇指。 “要论打架,我还是佩服牛哥。当时,我看到西门庆带的人都有家伙,一时还不敢动手。牛哥大场面见多了,根本就不在乎,连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个拿斧子的小民工顺着嘴流血。” “别看西门庆带着那么多人,可是没有真正会打架的人,他今天算是栽了!”芝麻三说道。 “他带的人多没用,打架前就得喝酒,喝完酒打人才痛快。我这一拳打的那个穿兰衣服的小子满地找牙,抱头就跑。”果仁张攒着拳头彰显着自己的强悍。 “论打架,天汉桥街谁不服咱们哥几个?”芝麻三说道。 “芝麻三,你还有脸说?打架时你一个小拇指都没动过,对吧?”豆五埋怨芝麻三临阵脱逃。 “我虽然没打架,可是我给你们找来了好帮手,芝麻五十六我都喊来了,他在天汉桥街打架最有名!” “呸!芝麻五十六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上一年,我一套组合拳,差一点把他打成了芝麻七十八。”豆五不服芝麻五十六。 “豆五,谈点正事,别谈打架了行不行?”芝麻三感到谈话没入正题。 “对,想一想怎样救牛哥。”豆五醒悟过来。 “要想救牛哥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谈;一个是打。”芝麻三说话像个军师,“我先说说怎么谈。” “牛哥拆迁的事都谈不拢,你能谈成了?”果仁张不信任芝麻三。 “我认为牛哥自从弟弟牛二死了以后,他情绪就一直不好。他和人说话,两句话谈不拢就红眼,那样的态度和任何人都不会达成协议。” “芝麻三,你说得对。过去油铺有牛二干活,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干活,他能不急吗?他人又脾气还不好,雇来伙计帮忙,干不了几天给打跑了。还有,上次我和他到酒店去收油钱,老板刚说缓给两天,他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害得我和他一起动手打架。”豆五说道。 “所以说牛哥和陆帅没谈好有他自身的原因,我们应该走和解之路。” “芝麻三,过去有可能,现在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牛哥进去了,到了里边,老虎凳、辣椒水一灌,拆迁款给他多少他都得搬家。” “果仁张,你说得没错。牛哥过去没少打架,到里面还不知道问出什么新问题来呢?说不定,还要把我们牵扯进去。这叫,欲加之罪,何……何……反正我们也跑不了。”豆五想说句成语,都说不出来。 “豆五,那是何患无辞!”芝麻三教豆五说话。 “有辞。没辞,你也没地方说理去。”豆五最讨厌芝麻三摆学问的样子,“牛哥被抓起来了,你芝麻三还能谈出什么结果,只能是越谈价格越低!” “好,你认为我也谈不成,我问你,西门庆再来了你怎么办?”芝麻三提醒豆五。 “我还打他!”豆五打人上瘾。 “今天街坊邻居都看到了,牛大被抓走了,他被关在牢里,没有了人带头人,你再打架可没人帮你!” “芝麻三,那你说怎么办?”豆五也觉得再打架没有必胜的把握。 “西门庆是蔡京的干儿子,这次来抓人,你们都看到了,他带的可不是开封府的人,那是高俅、高衙内的骑兵营,一文一武两个朝廷高官护着西门庆,我们怎么和他斗?” “我他妈反了,上梁山!”豆五借着酒劲想造反。 “豆五,你以为你能打架就可以上梁山了?你不打听打听,梁山宋江都招收的是什么人?”芝麻三质问豆五。 “什么人?” “卢俊义,林冲,鲁智深,武松……”芝麻三扳手指数着,“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你去了梁山他们会要你?如果要了,也顶多是个喽啰二百五!” “你放屁!” “我放屁?我芝麻三种芝麻,卖芝麻,吃芝麻,放屁都是香的;你豆五喝凉水吃黄豆,放屁就是臭!” “芝麻三,你是不是想挨打啊?”豆五看不起这个对手,打架都要事先通知一下。 “豆五,听听芝麻三的香屁是怎么放的。”果仁张出来解围。 “芝麻三,死人才放香屁呢。”豆五还不依不饶,还上一句。 “拆迁的事,要是想把目前的局面翻转过来,只靠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芝麻三低声说道。 他们几个人正讨论着,突然小牛子提着景阳冈酒走了进来,他痴呆呆地看着众人。 “牛子,你爹被官兵抓走啦!”芝麻三说道。 “怎么啦?” “因为拆迁呗!你妈呢?” “我妈……她……”牛子害怕不敢说。 “快找你妈,救你爹要紧!” “我妈在……”小牛子一指里屋。 “里屋没人。” “在柜子下面。”小牛子放下酒瓶带众人进到里屋。 里屋是一间货仓,房间很凌乱,u看书ww.uuknshu在东北角确实摆放着一个柜子。小牛子带众人来到近前,众人随着他的目光发现柜子下面压着一块地窖门。豆五力气大,一把推开柜子,弯腰把地窖门打开。顿时,从里面冒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来。 “牛子,下去把你妈叫上来!” 小牛子把柜子门打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他接过芝麻三递给他的油灯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只听得地窖内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声,没过多久,从里面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个女人,只见她面色苍白,身体消瘦,由于刚从地窖里出来,还一时睁不开眼。 “牛子,快给你妈打洗脸水去。”芝麻三催促道。 众人都来到了外屋,地窖女人也跟着来到了外屋。她吃惊地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你是牛嫂吗?”芝麻三问道。 那女人没理芝麻三,她手捧小牛子给端来的水开始洗脸,众人发现洗干净脸上的污垢,地窖女人却是一个绝色美人,有不到三十的样子。 “牛嫂,牛哥被官府抓走啦!”芝麻三继续说道。 地窖女人根本没理会看芝麻三,她擦干净脸颊,撇开众人,对小牛子说道“儿子,我们走!” 众人用吃惊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对母子走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百二十七.平定骚乱 徽宗紧急会议 “太不像话啦!大宋朝百年历史从来没有过的羞辱!”宋徽宗在崇政殿对着群臣大发雷霆。“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朕本想带着……家眷到郊外看看风景,赏赏红叶。可是,朕却出不了城门!你们看看,在宣德楼前聚集了多少示威的群众,整个御街都堵死了!” “皇上,您要想赏红叶可走皇城西门!”童贯建议道。 “公公,此话差异。皇上贵为天子,哪有走后门的道理。”蔡京提出了反对意见。 “朝廷都乱成这个样子,我还有心情去游山玩水嘛!” “皇上,是不是我要和……通知陛下的行程有变?”周邦彦想去通知李师师,说皇上今天不能带她出去游玩了。 “今天会议重要,你不能走。”虽然周邦彦和李师师闹出的绯闻过去了很久,宋徽宗还是忌惮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明白了,皇上!”周邦彦退下。 “谁能说说,今天老百姓因何闹事?”宋徽宗用探寻的目光巡视群臣。他发现没人愿意应答,只有点将了。 “蔡太师,你说吧!” 蔡京正步走出群臣方阵,站定后开始说道“今晨,老百姓的非法集会来得太突然,是谁都没有预料的。不过,臣在得到消息后,我是第一时间赶到出事现场的。我通知开封府、翰林院、以及朝廷各个相关部门维护秩序,给百姓们摆事实、讲道理,劝说他们——” “行啦!蔡太师,简明扼要。”宋徽宗听得有些不耐烦。“说,有谁闹事?因何闹事?” “闹事的人很多——” “说主要的,是谁挑的头?” “是几个油料供货商。” “他们有名字吗?”宋徽宗对蔡京的回答不满。 “真名正在核对,我只能说出他们的绰号有芝麻三、豆五、和果仁张。” “他们因何闹事?” “是和牛大被抓有关。” “是谁抓的牛大?” “是殿帅府的骑兵营。” “荒唐!骑兵营是为朕护驾和负责京城安全的,谁让他们去抓人了?” “这事我不清楚,您还是问问高太尉吧。” “高太尉人呐?”宋徽宗坐直身体,巡视着大堂上站着的群臣。 “我……在……这!”随着一声应答,高俅挤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参见皇上!” “你为何迟到?” “皇上,我……的……轿子堵着进不了城门。” “蔡太师的轿子比你大,他怎么进得来?” “蔡太师住在……内城,我住外城,路途远了一些。” “你是不是要搬到皇宫来住,才不迟到啊?” “不是!是……微臣及时制止了一起恶性事件,才……才……来晚些的!” “什么突发事件?站起来说话。”宋徽宗发现高俅跑步进殿,心跳不稳,气喘吁吁,声音一直颤抖。 高俅站起身来说道“我……我发现有人自焚!” “什么?”宋徽宗暴怒。“朝廷三令五申,皇城门前禁止烧烤!刚赶跑了卖羊肉串的,怎么又来了……烧……烧,他要焚烧什么?” “皇上,是有个妇女要自焚,是烧活人!” “点着了吗?” “没有!我没收了她的香油。” “她为何要自焚呢?” “岂禀皇上,此妇女是天汉桥街口的一个疯子,她没有理智,没有理由;是被人利用了,拖到宣德楼门前的。” “是哪些人怂恿的她?” “是天汉桥街的几个地痞流氓。” “这几个流氓为何闹事?” “他们听信了谣言,说牛大被抓了。” “这还什么谣言?蔡太师都已证实了,牛大现在就关押在开封府的大牢里。” “皇上,这事微臣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你的宝贝儿子是骑兵营长,他做的事你会不清楚?” “皇上,我儿在国子监读书,我们并未见面。” “高太尉,我让你儿子当骑兵营长,是为了他骑马方便,不是让他胡乱抓人的。” “皇上,牛大是天汉桥一带有名的地痞恶霸,即使抓了他也没有多大的过错。” “没有过错,会引起这样大的民变吗?” “皇上说的是!” “高太尉,记住了殿帅府骑兵营那是朝廷的军队,他的主要职责是保家卫国,绝不是镇压百姓的工具!” “是的,皇上。” “皇上,我看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当前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快尽快解决这场民众骚乱。”蔡京提醒。 “蔡太师,你说得对。现在这件事是因牛大引起,谁知道,牛大为何被抓?” “王黼,你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早来晚走的,汴河拆迁的事情你了解的会更清楚一些,更详细一些,你说吧!”蔡京不想得罪高俅,他把王黼推了出来说话。 “禀皇上,昨天傍晚,我正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汴河北岸巡查,忽然看到天汉桥商街一阵骚乱,而后,看到骑兵队押着牛大进了开封府。据我了解,牛大被抓和他售卖地沟油有关。” “是谁举报牛大贩卖地沟油的?” “是装修集英殿的工人。” “是他们喝了地沟油,引起了不良反应?” “我想……可能是吧!” “周邦彦,你负责集英殿装修,是这样吗?” “皇上,昨天我没去集英殿,我在教宫女们演唱《秋日之歌》呢。” “启禀皇上,”这时童贯突然站了出来。“微臣虽然已经履任新职,但是内务府的后勤工作还没有完全交接,所以宫内的饮食还是我来负责的。我敢向皇上保证,后宫采购绝对没有地沟油情况的。就连给宫内干活的工人,如果吃的是宫内的特供食品,也是绝不可能喝到地沟油的!” “童公公对宫内饮食一向认真负责,不可能出现问题。我认为是装修民工吃了街边的不洁食品引起的。”王黼回答。 “此事调查清楚了吗?”宋徽宗问高俅。 “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让你儿子乱抓人?”宋徽宗质问高俅。 “启禀皇上,就是有人蓄意冤枉牛大,也是一般的民事纠纷,是不可能引起如此大的群体暴乱的。”蔡京看到此事牵扯到西门庆,他不得不把谈话的方向改变。 “是什么原因呢?” “是对蹴鞠球场拆迁补偿方案不满!” “高太尉,球场拆迁是你主抓的项目,你说说为何引起如此大的民愤?” “皇上,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你什么时候想到过?高太尉,u看书 wwuukanshu 牛大对拆迁补偿方案不满,可以协商。你和你的儿子动用朝廷军队抓人,让老百姓把不满情绪转嫁给朝廷。你是不是对我和蔡太师所倡导的大宋朝皇城的规划发展方针不满啊?” “皇上,微臣没有,我一直支持朝廷的决定。” “大宋皇城今年居住着150万人,明年就会180万,后年就可能是200万。城内住不下了,百姓就搬到了城外,皇城周边已经布满了私搭乱盖的房子。有的人家,五六口人挤着一间破烂不堪小屋子里。朕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为此,朝廷不惜冒着通胀得风险来发行纸币,给出两倍的价格来拆迁房屋,让老百姓改善居住条件,这难道有错吗?”宋徽宗大声吼道,“可是我们就是有一些酒囊饭袋,碌碌之臣把朝廷的一片好心,变成了民怨沸腾的暴乱!今天御街被占了,明天是不是要住进我的皇宫里来啊?高太尉,你还想让你儿子负责蹴鞠联赛,他连一个蹴鞠球场都建不起来,还有何脸面,有何能力来管理我大宋王朝的众多球队啊?记住了,今后要是再敢给我惹出麻烦来,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就给我到街边踢球去!” “是!”高俅低头。 “还站着干啥?出去,向百姓认错,把牛大放了!” “遵旨!” 群臣散朝,高俅跟在后面,灰溜溜地走出了崇政殿。 一百二十八.疲惫高俅 午餐父子谈心 这是高俅过得最艰难的一天,他先是到开封府让人把牛大放了,而后又转回来,到宣德楼前给老百姓解释,劝说他们回家。总之,给儿子干擦屁股的活全让他干了,害得他连中午饭都没吃。 高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他先来到书房,刚刚把朝服脱下,就看到儿子高衙内战战巍巍地端着一碗热面汤走了进来。 “爹,您饿了吧?” 高俅看到儿子如此的举动,他的怒气早已丢到了爪哇国,激动得热泪盈眶,捧着热面汤说道“孩子,谢谢你,坐下吧!” “爹,我又给你闯祸了!” “是呀,你闯祸的本领见长,一次比一次大。” “爹,我不是故意的。” “是呀,爹不怪你。年轻人谁不犯错误呢。” “爹,你原谅我啦?” “不原谅,我又能怎么样?爹不会再打你了!你能给爹做这碗面汤,就说明你已经长大啦,懂得孝道了!” “爹,我主要是怕挨打!” “哈哈……”高俅大笑。“知道要挨打,懂得危机公关了,这也是进步了!” “爹,我抓牛大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是想让他带头,把拆迁搞好,可没想到却引起民众那么大的反响。” “民众反应过激通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有组织、有预谋的煽动搞破坏;一种是大宋朝本身就有潜在的矛盾危机。” “爹,您说这次动乱是那属于一种呢?” “两者兼而有之吧!” “主要是哪种呢?” “你要是非要让我下定论,我只能说是境外敌对势力对我大宋朝的蓄意破坏!” “爹,你真能整词儿!” “我不这么说,难道说,是你工作不力不足造成的?” “爹不愧是高官,说话就是有水平!” “说实话,这次发生的民众暴乱,表面上看是拆迁问题,但实际上,拆迁只是药引,它后面引爆的可是装得满满的民怨民愤呀!” “老百姓怨恨什么呢?” “你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你说跑去梁山的英雄好汉,哪一个是朝廷的错误?依我看,还是孔圣人的书读的少,受的教化程度不够。” “爹,牛大这样一闹,朝廷会不会增加拆迁补偿呢?” “那种事我当时连想都没想。如果我在朝会上提出那样的要求,岂不引来满朝文武笑话?失去了威严,我这个殿帅府太尉还怎么干?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不打折地服从!” “那拆迁怎么进行呢?” “孩子,你别管啦,我自有办法。” “你想怎么干?” “孩子,记住了,我不想说,你就不能问,这是谈话的规矩,懂吗?” “明白了。” “实际上,蹴鞠球场拆迁这个雷,是蔡京那个老小子给我埋下的,这事不应该全怪你。” “为什么这样说?” “在朝廷商议汴河改造时,是蔡京提议把蹴鞠球场放置在天汉桥接的,我当时认为那地方紧靠皇城,百姓看球方便就没多想。其实,那地方蔡京早就想拆迁了,一直拆不动。” “可是,那确实是建球场的最好地点啊?” “有时,最优的方案并不是最佳的选择。” “这句话如何理解?” “老光棍年轻时都想找最漂了的媳妇。” “哈哈……有点道理。” “当初我之所以同意你让西门庆谈拆迁问题,就是为了把这个看似美好却又棘手的任务甩出去。你倒好,动用了你的骑兵营,现在老百姓把矛头都对准了你。” “我是为了西门庆的安全着想,我是怕他受伤。” “笨蛋!西门庆被打死了,到那时,开封府再抓牛大以及他的党羽会是什么结果?到里面,鞭子一抽,一上大刑,给他们多少钱都得答应,拆迁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孩子,你离成功只差了一步!” “爹,那样不就害了西门庆了吗?” “一将成名万骨枯!下象棋没有不死子的胜利,你懂吗?我太善良,只适合踢球,不适合当官。” “爹,做人不应该善良吗?” “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你没看到今天我把牛大放了,芝麻三、豆五、还有果仁张等人他们那嚣张的样子。他们以为我高俅会求着他们拆迁,马上就要发大财啦,做梦去吧!我高俅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让宋徽宗当着那么多朝臣训斥我。哼!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们等着瞧吧!”高俅说到这里来了怒气,他想把手中的汤碗摔在桌上,一看这碗是名贵的汝瓷,又轻轻地放在了桌上。随后问道“儿啊,怎么用这个碗给我盛饭?” “我就知道您舍不得摔这个碗。” “我一生气就爱摔东西,这是多年的老习惯,坏毛病。其实,做官最重要的是要喜怒不形于色,换句话说叫作夹着尾巴做人。” “爹,你可不要真生气,那会伤身体的。” “唉,说到身体,爹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虽说爹是个军人,注重锻炼,但是人老是不以筋骨为能。我是在想,在我身体还行时,把你们都扶植起来,等到了以后,退了下来,我在朝中也好有个说话的人。你看看人家蔡京,他不但把亲儿子安排了高管,现在又在培养亲信势力,如王黼和西门庆。蔡京那个老贼,他不但会当官、会赚钱、还会聚集人脉,笼络爪牙。” “爹爹,您和蔡京官职不相上下,可是财富上和他可就相差悬殊了。现在,就连给蔡京跑腿的都富得流油。你看看西门庆,当初他来京城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嗨,”高俅不懈地笑了一笑。“儿呀,不要盲目的崇拜财富,西门庆再有钱,要不是你出动骑兵保护,他在天汉桥街还不是被打死?记住了,权永远大于钱!” “那倒是,西门庆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他住在哪啦?” “住在‘天上人间’夜总会。” “那是养伤的地方吗?” “可以养伤!他在里面可以做做保健,洗洗桑拿,高兴了还可以做个异性按摩。” “荒唐!这样搞,外伤治不好再整出内伤来。” “西门庆久经风月,就是一个下流痞子,您不用管他。他在那里租了一间大大的办公室,连办公再招待客人,挺方便的。” “那种地方怎能静下心来办公?”高俅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对了!西门庆也不想长期租住在那个花花世界,他还想求你在演兵场给他弄几个好位置的商铺。” “行呀,看来西门庆也想干正事了。等汴河改造完成,军队的那几间门脸房我留给他,也不能让他白挨打!” “爹,您答应啦?” “答应他,也是为了你少去‘天上人间’那种地方。你和西门庆不同,他妻妾满堂,你至今还是单身一人,你要是整出什么花柳病来,咱家就断了后了!” “爹,我做事是有分寸的。” “有什么分寸?那种地方就不能去!” “是的,爹爹!” “另外,儿子,有一件事我必须嘱咐你。现在,秋粮都已经装满仓,那可是部队过冬的粮食,你们骑兵队要注意巡查,严防火灾。” “知道了。” “尤其在天汉桥街头那个粮仓,一定要注意。它离老百姓的摊位太近,一旦哪个店铺失火,可能要波及粮仓。” “这我知道,粮仓周围十米之内不允许摆摊设点,骑兵营昼夜巡逻。” “防火是进入冬季最关键的任务,你可不能疏忽大意!” “是的,爹爹!” “今天,有个疯女人在宣德楼前玩自焚,害得我弄了一身的油,幸亏我卫兵给拦下了。” “她那么做,还不为了磕碜你?” “你和辽足踢球踢多啦?怎么净说东北话?” “爹,国子监老师也教外语。” 父子二人说着话,高俅把汤面吃完,高衙内有关切地问道“再来一碗吗?” “不了,人一老,多一吃点东西就长肉。我要是像蔡京那么胖,人们准得笑话我是个贪官。我是军人,时刻都要注意自己军人的形象。” “爹爹,您今天肯定累了,还是回卧房休息吧。” “我也想休息,可是……事不宜迟呀!” “您还有事?” “是呀,闫四在哪里?” “他在后房给您抄写《蹴鞠普》呢。”高衙内说完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uu看书 .uuansh “孩子,过两天就要秋季问斩了,到时候,断头台周围有重兵把守,那一天,你千万不要出门,绝对不能到那里去看热闹。” “那有什么啊?” “听话!刀枪无眼。”高俅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好,我知道了。”高衙内看到父亲生气,连忙收拾东西走人,他刚来到门口,却见到闫四走了进来。 “老爷《蹴鞠普》抄完了!”闫四说道。 “好,放这吧。闫四啊,我儿蹴鞠球场拆迁惹出了大麻烦,他水平不够,看来需要你亲自出马了。” “老爷,谈判的原则是什么?” “首先,你和牛大说,我儿办事鲁莽,向他赔礼道歉;其次,牛大和太尉府多年的关系,不能因一点小小的争议而互动干戈;再者,朝廷拆迁一刀切的价格确实有不公正的地方,太尉正和有关部门协商,但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牛大的拆迁款可以多给,让他不要声张。” “多给他多少呢?”闫四问。 “三到四倍。记住了一次性不要把话说满,要拖到秋季问斩之后。你和他说梁山劫法场的事情太多,太尉最近忙得实在没有时间和他见面。” “老爷,我明白,最终的价格由您来拍板。” “嗯!”高俅点头。 一百二十九.西门受伤 衙内登门慰问 高衙内别过高俅和陆帅来看西门庆,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内一阵嬉笑声,高衙内听到西门庆办公室有女人的声音,他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 高衙内进来,看到一个女孩拉着悬在房梁上的吊带给西门庆踩背,一个女孩抱着脚做着足疗。 “够享福的,这个时间还在按摩。” “哦,內哥来了。”西门庆从床榻上坐起来,伸着懒腰。“没办法,太累!” “你一天也不闲着能不累吗?”高衙内说话间眼睛不停地瞟着提着手包出去的服务生。 “哥,想哪去了!”西门庆鬼魅地地笑了笑,挥手把服务小姐支开。“昨天呀,王黼、邦彦、还有虎哥他们听说我挨打了,都来看我。我只好陪着他们吃饭、喝酒、打牌,整整地折腾了一宿,这才刚起来。”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高衙内示意陆帅把礼物给西门庆。 “什么?”西门庆揉着惺忪的眼睛。 “《杜康酒》!”陆帅把栓成炸弹一样的四瓶酒放在了茶几上。 “哥,这么好的酒,你给我?感动死我了。”西门庆顿时喜笑颜看。 “想喝,我家中还有,下次再给你带来。” “别……别,这就受宠若惊了。” “昨天街上乱,我没敢出来。怎么样,伤得重吗?” “没事,就一点轻伤?” “我看也是打得不重!” “怎么着?把我的七情六欲都打没了,您才开心?” “是呀,省得你残害良家妇女。” “别说我啦。咱哥俩也算彼此彼此了!哈哈……” “去你的!你那个弟兄伤得怎样?” “你是说贲四吧?他呀,可惨了!” “很严重?” “你想呀,酒瓶子砸脑袋上,瓶子碎了,在脸上划了这么大一个口子!”西门庆用手比划着伤口的尺寸。 “要不要我给他找个军医?” “不用了!烈酒正好消毒,伤口已在附近的‘竹山诊所’缝上了。” “这个牛大也太混蛋了,怎么说两句话就动手呢?” “陆帅,这事我得怪你。”西门庆转头指向坐在一旁的陆帅。“你通知我去,怎么也不挑个时候——单选他们几个吃饭喝酒的时间?他们全喝多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除了打架,还能谈正事吗?” “都知道赖我!”陆帅噘着嘴,有些不满。 “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高衙内知道责备陆帅根本没用。 “事情可以不提,可是咱们吃的亏怎么算?人被打,牛大还给放了,高太尉当着那么多的群众赔礼道歉,这让我们在皇城还怎么混?我们这样被欺负,以后谁还会听我们的?” “那是皇上的旨意,有什么办法?” “宋徽宗太厚道了!聚众闹事,这要是发生在青河县,还不被打出屎来!” “可这是京城,谁让皇上是仁义君主呢。” “我看呀,整治牛大,明着不行,我们就来暗的,派个人盯住牛大,看他何时出城,找机会做掉他!” “西门庆,你别惹祸了!牛大现在要是出了事,到最后,还不都找到咱俩身上?” “那这事就完了?擒贼先擒王,不灭掉他,拆迁的事还搞不搞?” “小点声!拆迁当然要搞,先避几天风头,缓缓再说。” “要是这样等下去,我们的生意岂不要黄了?” “汴河开发,那是大宋朝的重点工程,怎么可能黄?”高衙内看到西门庆担心生意受损,又说,“另外,你求我的事,我已经和父亲说了,演兵场外面给你留几间商铺。” “真的?那太谢谢了!不过……如果蹴鞠球场拆迁不顺利,演兵场势必受到影响,那就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球场拆迁和演兵场有何关系?一个在汴河南边,一个在汴河北边。” “哥哥呀,有关系!现在王黼、邦彦他们等着球场的拆迁结果呢,你拆不动,他们后续工程就不动手。而且,您还给他们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受到了蹴鞠球场拆迁的影响!” “这帮孙子,他们是想看太尉府的笑话。” “內哥,不能这样讲,这是工作方法。你成功了,他们前有车、后有辙,跟着你的屁股跑;你不成功,他们及时停下来,省得惹麻烦。” “这样看,咱的拆迁工作还不能停。” “对,一天都不能停。不过,昨晚王黼倒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有何办法?” “王黼说,李虎现在负责城外的排水项目,那是好干还赚钱的项目,而且李虎还不用干,都由朝廷工部的人帮他来干。王黼对李虎说,如果汴河两岸拆迁迟迟搞不定,他的排水项目就有可能泡汤,不如现在就开工,把两岸的街道都挖的沟沟坎坎的,让老百姓出行不便,逼他们搬家。” “这主意虽然蔫坏损,但可能有效。” “肯定有效,谁愿意出门就掉到沟里啊!” 高衙内和西门庆谈话间,贲四走了进来,他头上绑着纱布,走道一晃一晃的。 “贲四!內哥来看咱来了。” “內哥!帅哥!”贲四礼貌地打着招呼。 “贲四,伤好点了吗!” “没事呀,就是头有些晕。” “那还不好好休息。” “是呀,我是想休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想要工钱?” “是呀,有一部分工人想回家,他们需支一些生活费。” “好,没问题!”西门庆答应得非常爽快。他打开身边抽屉拿出一张纸来。“给你!” “庆哥,这是什么?” “钱引啊!” “这东西怎么花?” “到钱庄兑换!” “真的?” “我还骗你?以后工程款都是这样,快去吧!” “是!” 贲四高高心心地拿着“钱引”走出了房间,uu看书 ww.uukanshu 甚至于忘了和衙内和陆帅打招呼。 “昨天,王黼他们来,拿了一部分工程款过啦,我一分钱没留全给他了!贲四呀,这小子不错,那天要不是他在前面挡着,说不定脑袋开花的是我。” “我给你找的两个保镖不行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俩人武功高,一般人根本靠不了前。” “那是殿帅府护卫,是专门给皇上护架的!” “天呀,內哥你什么人都敢用?” “我是怕你出危险,千万不要给我说出去!” “好,我知道了!” “另外呀,这两天就要秋季问斩,告诉你的人千万不要乱跑,以免发生意外,知道吗?” “好的,谢谢內哥通知。” “牛大的事先忍一忍,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好的,內哥。我听你的!” “好了,我走了!” “內哥,别走呀!晚上咱们在一起吃饭。” “我心里窝火,吃不下饭。” “要不……找再招梅兰竹菊伺候伺候你?” “没心情,走了!” 一百三十.秋季问斩 牛大法场殒命 在皇城西山坡旁有一片空地,那是斩杀犯人的刑场。今天被行刑的犯人可非同一般,他是皇城有名的富豪任贵堂。此人声名显赫,所以他被杀前来观瞧的人特别的多。观众人山人海,你要是没有一个好身体,根本就挤不进去。 牛大和兄弟们也来到了现场,他们早早地占据有了利位置。牛大与几个兄弟不同,他这次不是单纯来看热闹的,他是带有特殊使命的。围观的群众各式各样,虽然杀人现场阴森恐怖,但他们谈论的话题却是异常活跃的。 “谁想到任贵堂会杀人呢?” “就是啊!自己的伙计也杀,谁想得到?” “闷罐那小子赌博、赖账不还根本就不是好东西,我看就该杀!” “不管闷罐人品的好坏,任贵堂,他也不应该为了一点钱杀人!” “谁说任贵堂杀人是为了钱?他们富人谁在乎钱啊?” “谁说富人不在乎钱?他们这种人越有钱越抠门,我看就该杀!” “任贵堂招你惹你了?” “他没招我没若我,我就看不惯他们这种有钱人!”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你真是病得不轻!” “你以为你替富人说话,你就有钱啦?” “你以为把富人都杀了,你就有钱啦?” “有钱没钱,至少心里舒服一点。” “变态!” “你才变态呢。”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看任贵堂有钱就是好!” “好什么?” “你们看到刽子手拿着的钢刀了吗?” “看到了,怎么啦?” “和过去不同,这次刀磨得锃光瓦亮,用这把刀砍下去,肯定一点都不痛苦。” “你咋知道?” “靠,抬杠!你们还记得上一年杀的那个贪官吗?” “记得!铸币司的钱总管。” “对对,就是他!他被抄家,没钱贿赂刽子手,结果钝刀子杀人,脑袋都砍不下来,活活的疼死!” “你是说,任贵堂贿赂了刽子手?” “当然,做生意的不懂这些怎么做生意?你看那刽子手,肯定是换了一把崭新的屠刀!” “对对,肯定刚刚磨过,一定快!” “任贵堂这一辈子最能赚钱,这才叫有钱花在了刀刃上!” “有钱就得活着的时候花,死了就一了百了。现在,任贵堂留再多的钱也没用了。” “怎么没用,他不是还有儿子吗?” “对,任贵堂把一切都留给了儿子。听说任贵堂进了开封府以后,他用没受刑,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才保了他儿子的一条性命。” “我看他儿子不如死了。没有了任贵堂,他儿子的本事能经营起那么大一间染坊吗?” “可不是。任贵堂一死,人脉没了,那个儿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唉,任贵堂要不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他哪是养儿子呀,纯粹是养了一个勾命鬼。” “不过这个勾命鬼现在把房子卖了可是有钱了。” “那里啊?他儿子出来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惦记上他的家产了。” “谁惦记着他的家产了?” “任公子的姑姑,任贵堂的妹妹。” “这些亲戚啊,任贵堂活着的时候不走动,人死了,都跑出来争遗产。” “你们都误会了,任贵堂的妹妹主张卖房子不是为了争遗产,那是为了救她哥哥任贵堂。” “你听谁说的?” “反正任记染坊现在变成了汴河开发指挥部,是朝廷买走的。” “把房子卖了任公子住哪啊?” “拿钱走人呗,有了钱到哪活着不是一个样?” “听说为了保住任贵堂的性命,她妹妹可没少花钱。” “如果把任记染坊的房子卖了,那可是一笔巨款。她妹妹花那么多的钱还保不了任贵堂的一条命?” “肯定是没找对人。” “什么啊,听说关系都托到了蔡太师那里。” “什么?蔡太师说话都不管用啦?” “那得看你得罪了谁?” “任贵堂得罪谁啦?” “你是不是看任贵堂寂寞了,想和他做去伴去?” “我问问怎么啦?” “问什么?找死啊!” “唉,钱也不是万能的,能贿赂刽子手,却贿赂不了老天爷。” “你是说任贵堂命中就有此一劫?” “不是,我是说他临走也没赶上个好天气。” “你说是阴天?” “是呀,你看,马上就要下雨了。” “嗯!可能是老天爷都觉得任贵堂死得冤。” “富人该死,有什么冤的?” “任贵堂虽死,但他也享受过荣华富贵。他也算吃过、见过、玩过;不像你这个穷鬼,什么也没有,只会嫉妒。瞧你饿得那副德行,就是拿你去点了天灯,也熬不出半斤油来!” 牛大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老百姓的议论,要是放在过去,他早就开战了。可是放在今天,任贵堂行刑的日子,他连打架的心情都没有了。 “牛哥,内务府的油钱你要回来了没有?”站在一旁的豆五问牛大。 “没有,账房先生不在。” “这次油钱不好要啊?” “等等吧,不会有事的。” “牛哥,你如果要回钱来,可得先把豆子钱给我结了。这一场秋雨一场凉,我得买个新被子了。” “你和你老婆少折腾会儿,被子也不至于坏得这么快!” “还折腾什么?老婆看我没钱,都跑回家了。” “女人就是太势力!”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天经地义的。牛哥,我不像你把嫂子锁在房子里,老婆哪也跑不了。” “这些天我没锁她,你看她跑了吗?” “牛哥,您给我们讲讲你的爱情传奇故事吧?”芝麻三说道。 “我家里的事你少打听,也少对外说,知道吗?”牛大忽然严肃起来。 “你强抢民女,是不是怕又被官府抓了去?” “去你的,谁说我抢的她;要是我抢的她,她现在还不到官府去告我?再者说,小牛子都会买酒了,她看着孩子的面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这叫日久了生情!” “芝麻三,你要是再胡说,当心我抽你!” “唉,牛哥,我听说太尉府的大管家闫四找你谈话了?”果仁张问道。 “对,经过你们一闹,太尉府服软了,高俅派代表向我陪礼道歉了。” “拆迁款谈得怎么样了?”豆五问道。 “闫四说拆迁款可以多给,但要等朝廷审批下来。” “别信闫四的,他是在给咱们一个软托。”芝麻三机灵地说道。 “闫四还说,不管增加的拆迁款朝廷能否审批下来,咱们几个人肯定都能多得。” “能多得多少?” “嗯……”牛大想了一下,低声说,“三倍吧,你们可不要对街坊邻居们说。” “牛哥,还能再多点么?”芝麻三问。 “芝麻三,你住的房子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说实话,朝廷给出两倍的价格都是合理的。” “牛哥,闫四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了,你现在向着朝廷说话?” “芝麻三,你怎么敢怀疑牛哥的为人?牛哥是那种自己暗中多拿钱,出卖弟兄们利益的人吗?”豆五其实不是批评芝麻三,他是把话说透。 “实话实说,最后一次闫四来,我把价格谈到了四倍,他基本同意了。不过闫四还说,因为你们闹事,宋徽宗当着朝廷众臣的面把高俅骂了个狗血喷头,。高俅颜面扫地,他要求我当面向他赔礼道歉。” “看来我们带着人把御街一站,还真有效果了。牛哥,向高俅赔礼道歉可以,只要能多拿钱就行。”豆五说道。 “是啊,我也想就此了结,不想再闹了。我担心把官府逼急了,他们会秋后算账。”牛大说道。 “对对,见好就收吧。”果仁张赞同。 “给你们争取到四倍,你们都同意吗?”牛大问众人。 “同意,同意!”豆五和果仁张当场表态。 “芝麻三,你呢?”牛大看芝麻三低头不语。 “牛哥,还能多要点吗?” “你想多要,就只有找老天爷要了!”牛大一指天空,有些不高兴。 “老天爷还真给,滴答雨点了!”芝麻三一摸头顶。 “对,下雨了。”豆五说道。 “咱得找个地方避避雨吧?”果仁张说道。 “看杀人怪害怕的,咱们回家吧?”芝麻三说道。 “都别走,今天要替我给任贵堂收尸。”牛大说道。 “管他干什么?”芝麻三问道。 “任贵堂是小牛子的舅舅。”牛大说道。 “是牛嫂的哥哥?” “嗯!”牛大点头,此时雨已经下了起来。 “土坡上有棵大树,那里地势高,看得清楚,还可以避雨。”豆五说道。 “走,到那里去!”几个人挤开人群向大树跑去…… “哎,牛哥,你看那人!”豆五力气大,率先跑出了人群,他指着前方的一个人说道。 “谁呀?”牛大顺着豆五指引的方向看去。 “杨志!”豆五回答。 “真是他吗?”牛大瞪大了眼睛问道。 “没错,他脸上有胎记,不会认错的!” “他不敢在天汉桥卖刀,又跑到这来卖刀了?” “是呀,好像在谈价格。” “我报仇的时候到了!” “大哥,你别冲动,杨志手里有刀!”豆五拉住了牛大。 “没关系,我知道!”牛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说道,“咱们分头行动:豆五,你力气大绕到他的前面;芝麻三,你绕到他左面;果仁张,你绕到他的右面;我在他的后面袭击。你们听我的指令,等到杨志把刀卖了,在他空手的时候,我从后面猛扑过去推倒他,然后,你们一起动手!” “对,这次他跑不了了!” “对,抓他见官。” “不,这次我不会再让他进监狱了,我要让他死!”牛大说完,捡起地上一块大石头。 “牛哥,杀人我可不帮你!”芝麻三胆小。 “害怕,就闪到一边去!”牛大见到杀弟弟的凶手不顾一切。 天空的乌云越聚越黑,uu看书.uukanshco 风,吹动着落叶在地面上飞舞;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不停地在地面上砸起一个个气泡。牛大捡起了石头,他在手里颠了一颠,觉得份量够重足以致命。他垫着脚尖,一步步地悄悄向杨志靠近,当他看到杨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手上没刀的瞬间,他挥舞着石头猛地扑了过去! 只见他们二人在雨中抱在了一起,牛大的石块落空,同时摔出了一丈开外。杨志落地后,讯速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人们看到杨志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而牛大躺在湿地上,他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一手指着杨志,眼睛睁得大大地死去。 豆五、芝麻三、果仁张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慌了神,他们看到杨志手里拿着凶器,不敢冒然上前,他们围拢着,杀猪般嚎叫:“杨志杀人啦!” 只见杨志并没有慌乱,他先是跑到买刀人身前,夺过了刚才卖出去的宝刀,还抢了那个人的马匹,跨了上去。 “抓住他!梁山反贼!” 这时,一个法场护卫骑兵也看到了牛大被杀的场景,他叫喊着想要抓人。 “不许动,当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队长发号施令。 队长拦下了冲动的士兵,他没有让任何一个朝廷的兵卒去追赶,而是冷漠地排队站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杨志消失在,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之中…… 一百三十一.妇女堵门 王黼受困任宅 汴河开发指挥部现在搬到了任贵堂的老宅,由于这个宅院发生过命案,当初很难出手,更别说卖个好价钱了。王黼看准时机,牵头朝廷低价给收购了过来。今天,指挥部门口一直有人闹事,王黼被迫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来,他门窗紧闭像是做了亏心事。 “王馆长,你找我啊?”西门庆推门进来,嗓门挺大。 “别嚷,小点声!”王黼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着,身体不舒服?” “是呀,这房子阴气太重,搞得我没精打采的。” “闷罐死了在院外,屋里也有阴气?” “怎么没有?我独自坐在这里,总想起闷罐尸首刨出来的样子。”王黼用手指了指院子中央。 “开封府断案时你也在现场?” “废话,皇上关心的案子,谁敢不参加?” “是不是要放挂鞭炮驱驱邪气?” “没用,我不信这些。我想把屋子重新装修一下,把院中央刨闷罐的那个坑给添上,你回来让贲四把活干了。” “这好办。王馆长,你在符宝馆办公不是挺好的么,为何要搬到这里?” “符宝馆里收藏的都是名画,现在汴河开发事务繁杂,找我办事的人太多,我怕把国宝给弄丢了。再说,我不做符宝馆馆长了,现在是汴河开发的总指挥,你以后就称呼我王部长吧。” “好,王部长,我刚才进门,门卫拦我,他说你不在。” “没有预约,我谁也不见。我要是谁都接待,还不把我忙死。” “门卫还说你去了江南?” “我是想出去散散心,要不是这两天下雨早走了。” “我怕你出差,把这个带来了。”西门庆说着,递给王黼一个袋子。 “钱引换开了?”王黼打开袋子问道。 “是呀,贲四留了一部分工费,剩下的都在这里。”西门庆看王黼掏出银子在手里掂来掂去,急忙补充道,“再进款,还会多给的。” “好吧!”王黼答应,把银子放入抽屉,“我这次去江南是为了给工程挑选湖石和其他一些材料,时间不会太短,朝廷给的那点差旅费肯定不够。” “王部长,和我们一道走吧,就不用您花钱了。” “你也要回家?” “是呀,金莲给我写了好几封信了。” “我和你走不了一路,你到清河县就下船了。” “一起走的还有苗青,他可以给您送终,不是……给您送到终点。” “苗青是谁?” “天上人间的总管呀,怎么,您忘了?” “哦,他那地方我好久没去了。” “你若到了江南,可以住在苗宅,他家老爷苗天秀和您一样也是个读书人,是江南数得上的财主。” “那倒不用打扰了,朝廷在江南有办事的客栈。” “客栈能和他家的豪宅相比吗?你没必要和他客气,苗青这次回去就是为了接他家老爷来京城作官。以后你们是同僚,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也有好处。” “他家老爷要来京城做什么官?” “这我不清楚。反正蔡太师答应的肯定小不了。” “蔡太师答应了?” “太师在‘天上人间’吃饭时亲口答应的,你忘了?” “哦,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蔡太师念苗天秀投资‘天上人间’有功,是答应赏他一官半职,不过那是明年春天的事,得候补空缺。” “知道,苗青是为了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他家老爷。” “苗青何时走?” “最近!” “最近是什么时候?” “时间没定,他说要等南方进京的商船。” “时间不确定说个什么劲,我急着走!”王黼显得有些焦躁,“任贵堂的这个宅院阴气太重,我这几天搬进来一直不舒服,不如等你装修好了我再回来。” “刚才,我看到有个妇女堵着你的门闹事。” “知道,她是个疯子!” “这个疯子说她是任贵堂的妹妹?” “对,她还是牛大的老婆,同一天家里死两个亲人,一个哥哥、一个丈夫,能不疯么?” “倒霉的事全让她赶上了。” “你不觉得牛大死得太巧了么?” “就是巧,哥俩被同一人所杀。杨志杀人,牛大老婆如果正常,她应该去开封府报案,缉拿凶手!你说,她来我这闹什么?” “谁知道呢?”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废话,她看上我,我能看得上她么?” “别这么看不起人呀,那女人还是有点姿色的。” 随着话音,周邦彦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西门庆在座,揶揄道,“哎呀,西门庆,你也来探监呀?” “周邦彦,你瞎嚷嚷什么?” “我看那妇人这次来还带着个孩子,那孩子虎头虎脑的,挺可爱。你要是娶了她,可有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几页曲谱,皇上马上就要秋游了。” “你也跟着?” “那当然,我是乐队总指挥,皇上游玩少不了娱乐。” “你走了,拆迁的事谁来管啊?” “不是还有你吗?” “我也要走,我要去江南。” “你哪也去不了,赶快和那妇人结婚吧。我看,她是跟定你了!” “废话,滚!” “好,不和你们聊了,我得培训宫女唱歌了。”周邦彦找到曲稿要走。 “邦彦,别和那个疯女人说我在屋里。”王黼嘱咐道。 “知道!” “报告!”随着声音,一个卫兵推门走了进来,他立正说道,“长官,门口妇女打出布标闹事,我给没收了!” “打开看看!”周邦彦刚好走到门口,他和士兵把布标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还我房产! 周邦彦看到布标为之一愣,他知道那妇女和王黼房产买卖有纠纷拉着士兵走开了。王黼看到纸里包不住火,他不再对西门庆隐瞒。 “我和你实说吧!我他妈……就后悔和这些小市民打交道!当初,她哥哥任贵堂要被斩首,她急着、求着我卖这房子。我好心眼,帮忙让朝廷把房子给买了下来。没想到,她又跪在这里,求着我找蔡太师说情,非要救任贵堂一命。我当时就和她说了,蔡太师再大的官也有办不成的事,我可不能给你打保票!她当着我的面,红口白牙亲口对我说,只要能求到蔡太师就是办不成也认了。这不,任贵堂刚死,她马上反悔,堵着门口找我算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女人,太不讲信用了!” “蔡太师那是什么爵位?他替你哥哥求情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一句话说不好,uu看书ww.uukansh. 皇上不高兴了,贬为庶民,那是多大的损失?” “就是呀,这处房产能换蔡太师的官职吗?” “十处也换不来!” “愿赌服输,这是规矩!”西门庆说道。 “我和你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是不想救任贵堂,是真的救不了!在监狱,你们可以打听打听,任贵堂在里面受刑了吗?在法场上,明眼人都看得出,刽子手的屠刀磨得有多快,他少受了多少罪!” “这也算对得起他了!” “西门庆,我可为你办了不少的事,这次又把指挥部的装修工程给了你,你得帮我。” “说吧,怎么帮?” “想办法把这个疯女人引开。” “我怎么引开她?” “她不是有孩子吗?想办法把孩子抱走!” “这倒是个好主意,她丢了孩子,就不会在这里纠缠你了。” “西门庆,今晚我必须走!这个屋子像个监狱,我都快闷死了!” “好吧,王哥,晚上我来接你,你先睡觉吧!” “嗯。” 王黼回答得有气无力,他看着西门庆走出房门,无聊地躺在了床上…… 一百三十二.牛嫂守灵 无奈私定终身 牛夫人堵着拆迁指挥部门口闹事,接近傍晚,一不留神,发现孩子不见了。她急着找孩子,不得不回到了家中。家里这时很冷清,吊唁的人极少。油铺内同时停放着两副棺材,一个是哥哥任贵堂的,一个是魔王丈夫牛大的。芝麻三坐在门口值守,来了客人他要板着面孔先问你要吊唁哪位?当他看到牛嫂急急火火地回来时,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 “嫂子,堵着王黼了吗?” “没有!你们看到我儿子了吗?” “没有啊,小牛子没回来。” “这可急死我了,这孩子跑哪去了?” “嫂子,你先别急,先坐下喝口水。老张,还愣着干啥?快去找孩子啊!”芝麻三像个领导一样的发号施令。 “张哥,辛苦你了,我有些累了。”牛嫂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果仁张。 “好吧,嫂子,我去!”果仁张无法抵御这样哀怨的眼神,他不情愿地、悻悻地走出了门外。 “一共来了多少人吊唁?”牛嫂坐下来问道。 “人不多,就这些!”芝麻三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布袋,放在桌上。 “有多少,棺材钱够吗?” “一个都不够,别说买两个了!” “棺材恁贵?” “牛哥和任员外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棺椁肯定要好的呀!” 牛嫂看着两个瘪瘪的收礼钱袋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她眼睛湿润,掉下泪来。“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哥活着时,哪个当官的死了爹娘随的份子钱都比这多。”牛嫂拍着桌子说。 “别说这些了!随礼都是看手中的权力,真情实意的能有几个?”芝麻三安慰道。 “家里没有现钱,欠着棺材铺可以吗?” “没问题,棺材铺掌柜的是牛哥小弟,他不敢先要钱。” “亏着有你们这些兄弟。” “是啊,不然交朋友干什么?” “明天就该出殡了。” “是呀,嫂子。坟地你找好了吗?” “坟地有,就埋在我哥染坊新征的那块地上吧。” “那块地?嫂子,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 “地主不让埋,他说你哥哥征地款没给齐。” “没给齐,前期款也够买块坟地的呀?” “地主说土地性质不能变。” “为什么不能变?我买的地,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商业用地只能用于经商,如果你想要改成住宅用地,找找熟人,托托关系,贿赂贿赂朝廷官员,或许能改过来;若是想改成坟地,那么一大片地,我估计没人敢管这件事。” “三哥,你能给他俩找块坟地吗?”牛嫂这话问的芝麻三浑身酥软。 “这……”芝麻三有些为难,他正要摇头否定,却猛然看到在一旁守灵、打着瞌睡的豆五,于是抬高嗓门大声喊道“豆五!” “嗯?”豆五在睡梦中惊醒。 “你爹没死,能不能先借他的坟地把牛哥埋了?” 豆五听到这话,睡意全无,他马上反口答道“这事没法和我爹商量,若和他商量,他准当场死给我看。” “你可以试着问一下吗?” “芝麻三,我看你妈比我爸身体还好,不如把她的坟地先借给牛哥。”豆五听芝麻三还想追要坟地,有些恼羞成怒。 “这事要是和我妈商量,我得先进坟地!”芝麻三把脑袋耷拉下来。 “好了,别吵了!你们俩能不能找个财主,先替我借点钱,把丧事办了?” “这年头找谁借钱去,有钱的都买了房子。”豆五摇头。 “要不把我哥那块地的股权给转让出去?” “嫂子,这是个主意好!那块地现在已经升值了近十倍,如果投资能够变现,完全可以买下一座山做坟地了。”芝麻三赞同。 “唉,任哥要是能活到现在就好了,那可说是富可敌国了!”豆五在一旁感叹。 “他们有钱人,就是有商业头脑。”芝麻三随后附和。 “先别说这些了,想一想,城中谁能把我哥的股权买走?” “这么大的资金,再有钱的财主也要筹措几天,咱没有时间呀!” “芝麻三,你说得对!再等,人都臭了。”豆五捂着鼻子,发着牢骚。 “嫂子,征地契约在你手里吗?”芝麻三问。 “嗯……在!”牛嫂回答的有些犹豫。 “好,有那东西就行。现在我看转卖股权已经来不及了,我认识一个当铺掌柜的,可以先把契约押在他那里,抵出钱来,把丧事办完,然后,咱再筹划股权交易。” “这是个方法,西山的坟地实际上挺便宜的。”豆五表示赞同。 “嫂子,你看这个方法行吗?”芝麻三催牛嫂没表态。 “可……以!”牛嫂回答得有些勉强。 “那你把契约给我。” “嗯——” “嫂子,您不信任我?” “不是,三哥,我怎会不信任你呢?” “要不我们一起去当铺。” “说实话,契约是在我这里,可是一时我不好找。” “这才多大的地方,怎会不好找呢,我帮你找!”豆五起身,企图翻箱倒柜。 “五哥,契约在我哥的老宅里。” “那个老宅不是卖了吗?” “老宅院是卖了,可是征地契约没卖。当时为了救人,我忽略了此事。” “你进去找了吗?” “那是拆迁指挥部,他们不让我进去。” “你确定契约在那里?” “肯定的,最后一次探监,我哥看活不成了,他亲口对我说的。” “契约放在房子什么地方了?” “这——”牛嫂不想说。 “豆五,你就不要问了,那是人家的私事。”芝麻三插话。 “私事怎么啦?我又不要。” “不是,五哥你误会了,我是怕事情传出去,被别人盗走。”牛嫂安慰道。 “我看就不一定找得到。拆迁指挥部搬进去马上就要装修了,那东西还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要这样说,嫂子,你麻烦大了。那块土地那么值钱,谁见了不眼红!”芝麻三开始有些着急。 “可不,谁拿到都不会给你的。”豆五肯定地说。 “你们是说……没有地契,那块地我是要不回来了?”牛嫂有些心慌。 “现在房价疯涨,有契约原地主还想耍赖呢,更何况你没有。” “就是呀,土地升值那么多,谁肯看着自己过去的交易吃亏。” “照这么说,他们俩个死鬼就没地方埋了?”牛嫂指着屋中的两副棺材,哽咽地着。 “嫂子,没钱谁卖坟地给你?就像没钱我不卖豆子一样。”豆五说话爽快。 牛嫂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来…… “嫂子,你先别哭!”芝麻三听着哭得心烦,想法安慰牛嫂,“你还没到绝路,你还有门脸房呢?” “对,这房子值钱。”豆五补充着。 “房子现在卖了,我们住哪?生意没有了,我们靠什么吃饭?”牛嫂根本没有想过要卖自己的住宅,这种提议使她感到突然,而无法接受。 “女人想吃饭还不简单,尤其在你这个年龄。”豆五说者无心。 “豆五,你放屁!你说啥呢?你把嫂子看成什么人?”芝麻三扯着鸡脖子喊道。 “芝麻三,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嫂子可以改嫁。” “这还像句人话。” “芝麻三,你正好单身?”豆五夹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是呀,我想娶,嫂子会同意吗?”芝麻三说话有些扭捏。 “同意!”牛嫂回答的很干脆,“只要你把这俩死鬼安葬了,我什么都同意!” “嫂子!”芝麻三激动得不能自持,他伸手过来抓牛嫂,牛嫂用眼睛一瞪,芝麻三像受了电击一样,又缩了回去,他顺势抓着后脑勺。“嫂……子……,今天晚上我要给牛哥守灵,我不回去了。你一连守了五天肯定也累了。” “小三,我不累。你还是回家给我准备嫁妆吧。”牛嫂不愿芝麻三留下,还改了称呼。 “嫂……子,你是不是担心我手脚不老实,控制不了自己?” “不是!我是怕我控制住自己,把你打残了!” “芝麻三,你这小体格还真打不过嫂子。uu看书 .ukashu 好了,我不在这碍眼了,我走了!”豆五说话间,起身顺手把两袋银子放进了口袋。“牛哥欠我的豆子钱,我收了。” “你这是抢钱!”芝麻三想要阻挡,他那抵得过豆五的力气,被随手一推,就弄了个四脚朝天。 “钱让他拿走吧。”牛嫂这时心情已恢复得异常平静。 芝麻三从地上爬起来,掸着身上的尘土骂道“豆五,你就是一混蛋,怨不得你老婆跟着别人跑了。” 豆五像没听见一样大步流星地走了。 “小三,你也回家吧。想着,拿彩礼钱把两位哥哥埋了。事情办好了,你再来上门提亲。记住了,我要明媒正娶。” “是,嫂子!不,翠花。”芝麻三叫出了牛嫂的小名。 “快走吧!” “嫂子,空说无凭,我得有个信物呀。”芝麻三爬牛嫂说话不算数。 “想要信物,这屋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我只想知道地契放在了什么地方?” “在我哥哥大堂墙上的佛龛里。” “真的?” “没骗你,装修也不会动那里。快走!” 牛嫂把芝麻三轰出了门外,她关上了屋门,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发呆…… 一百三十三.殡葬服务 奢华西天之路 出殡这天,“牛大油铺”前来了许多宾朋,一些是生前好友,一些是街坊邻居。在宋朝皇城,殡葬是有许多繁复的礼仪的,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就无法操持。当时皇城最有名的殡葬服务机构是西天服务社,他们社长杜仁天可谓是京城第一“大了”了,他的言谈举止,行为作派,无处不显示出终极服务的奢华与高档。 “人都要入土了,才来找我,你们看看还有多少事没办?”杜仁天被芝麻三请来,一进门就责怪起人来。 “她们家情况特殊。”芝麻三在一旁解释道。 “有什么特殊的?是人就有生死,谁离得开我们这行?” “是,是!请您太晚了。”芝麻三诺诺地回答着。 “你瞧瞧你们买的烧纸,这么做对得起死者吗?”杜仁天拿起桌上的纸钱在手里抖动着,显示出一脸的不屑。 “社长,这烧纸不是买的,是自己做的。”在一旁的豆五解释道。 “看出来了,钱眼砸得一点也不整齐。再者说,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周朝就用的烧纸?——太落伍了!” “杜社长,依您的意见?”芝麻三问道。 “有身份的人,现在出殡时还要烧元宝、衣服、豪宅、和轿车,等等,等等。为死者考虑的周全点吧,万一到了那边,没有怎么办啊?” “社长说的对,这些生活必需品,西天那边现做肯定来不及!” “看看,我一说,你们也懂得这个道理。” “社长,这些东西你店里有吗?” “当然有!没有这些,我还干什么?——白助理,赶快回去,准备一套上等的焚烧用品,记住了,元宝要选最大的,一定要用金纸糊的。” “是!”杜仁天随身伙计,答完话跑开了。 “死者家属呢?”杜仁天问道。 “她哭累了,在里屋休息呢。”芝麻三解答。 “《死亡证》开出来了吗?”杜仁天又问。 “开那东西干啥?人死还能造假?”豆五在一旁插话。 “没有《死亡证》,人不能入土!这是大宋法令,你敢不遵守?”杜仁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豆五。 “社长,《死亡证》到哪里去开?”芝麻三恭敬地问道。 “街道呀!这里属于天汉桥街,到了街办事处,你就提我,说杜社长让来的,他们准给你办理!我和他们卫处长太熟了。”杜仁天摆出一副交友甚广的样子。 “卫处长昨天还来吊唁死者呢,他怎么没说要办证?”豆五被杜仁天看得心中不悦,此时开始质疑。 “是么?”杜仁天疑惑,“是不是死者和卫处长生前有过节?” “没有!活着时,我们老在一起喝酒。”豆五回答。 “是不是他来吊唁时,家属没有还礼?”杜仁天继续追问。 “这倒有可能,卫处长来时,牛嫂刚好出门。”豆五说道。 “看看,像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失礼呢?”杜仁天又开始责怪。 “杜社长,我给卫处长还了礼,不行吗?”芝麻三问。 “三儿呀,你和死者是亲戚吗?” “是……亲戚!我……我和死者牛大是一担挑。”芝麻三说亲戚关系是有些勉强的,所以回答得有些结巴。 “哦,”杜仁天点了点头,“等于是说,你娶了牛嫂的姊妹?” “不……不是,牛嫂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芝麻三不得不说出他要娶牛嫂的实情。 “原来如此!”杜仁天又点了一下头,“这么说来,牛嫂的担子可不轻啊!”杜仁天感慨道。 “就是呀!姊妹两人扛的事,让牛嫂一肩担了。”豆五补充道。 “社长,把死者送走了,丧事办圆满了,我才能娶牛嫂。”芝麻三心急如焚,有些迫不及待。 “没问题!三儿啊,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杜仁天拍着胸脯作保证。 “社长,您……喜事也能承办?”芝麻三疑惑起来。 “不!专业,你懂吗?”杜仁天回答得很干脆,“我的意思是说牛大的丧事我一定会办好!” 芝麻三聪明,但是,还是被婚姻大事冲昏了头脑,一时,没有弄清因果关系。 “社长,焚烧用品拿来了。”白助理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你们来看,这些东西都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杜仁天把殡葬用品摆在了桌上,“你瞧,这元宝,是用纯金纸珀叠制而成的,你摸摸这厚度,还一点就着;还有这豪宅,是按照太师府缩小比例复制的,你看像不像?这种款式最盛行,卖到几次脱销;还有这轿子,你看做工多么地精良,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仿制的谁的样子……” “社长,这些东西是不是太贵了?”芝麻三害怕花冤枉钱。 “三儿呀,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心疼钱?”社长说话间,眼睛瞟着屋里,提醒着芝麻三自己的婚事。 “我觉得……牛嫂不会在意这些。”那点诱惑,是不会打消芝麻三划价的念头的。 “好吧,谁让咱们是朋友呢?三折!你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是不允许打折的!”杜仁天尊重芝麻三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习惯。 “那就太谢谢社长了!”芝麻三感到非常满意。 “白助理,你怎么没把盛开的菊花带来?”杜仁天领导口气十足。 “社长,您……刚才没说。” “你这孩子,干了这么多年助理还出不了徒,知道原因吗?——不动脑筋!”杜仁天拍着桌子惋惜地说道,“豪华葬礼何时少得了菊花?” “好,社长,我这就去拿。” “等等!”杜仁天把白助理叫住,“你顺便到街里找一下卫处长,就说,这是我朋友的丧事,让他赶快把《死亡证》开出来。”杜仁天故意把“朋友”二字加重了语气。 “社长,你再这样说,没人敢做你的朋友了。” “胡说,快去!”杜仁天瞪了白助理一眼。 “社长,这家死者是非正常死亡!”助理没走,他提醒着社长。 “是这样吗?”杜社长转头问芝麻三。 “是的,是的,一个杀头,一个被杀。”芝麻三连忙解释着。 “唉,这事你也不讲清楚!”杜仁天责备完芝麻,三又转身对白助理说,“你,到开封府行刑处,找侃处长,让他开一份《杀头证》来;还有,你再到对面的屋子,找刑侦处查处长,让他开一份《意外死亡证明》来,衙门口开出的证明最权威、最有效。” “好,我这就去!”白助理跑开了。 “杜社长,您认识的人可真多呀。”芝麻三恭维着。 “嗨,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杜仁天灌输着他的朋友理念,“这年头,没朋友想去西天也走不了。” “是呀,是呀。”芝麻三赞同着。 “三儿呀,你可清楚,由我社办理的这些证件可是有费用的?” “知道,杜社长!还是三折,怎么样?”芝麻三又来划价。 “连成本都不够!这些都是快件,我还没找你要加急费呢!”杜仁天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社长,就这样吧,三折!谁叫咱们是朋友呢。”芝麻三央求着杜仁天。 “三儿呀,这可不行!”杜仁天开始板起了脸孔,“开证件是和朝廷衙门打交道,一点都马虎不得,钱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你和衙门熟,肯定能便宜些吧!”芝麻三死皮赖脸地纠缠。 “我和他们怎么熟的?还不是用钱铺路?” “朝廷不是明文规定,办证不收费吗?” “那是规定!朝廷的规定都是好的,可是,三儿呀,你是明白人,你去开个证明试试,看看是不是官爷开会,领导出差,证件开不出来?” “社长,这些我知道,没关系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还是呀,你知道就好,价钱不能少了。” “八折!” “还八折?一文钱都不能少!”杜仁天恼怒了,“你知道,现在“开证”要求多严吗?要有三级官员签字才能生效,一个芝麻官不在,证件就他妈开不出来;你可知道,今年因为证件不齐,京城的殡葬社被吊销了多少营运执照?” “《死亡证》有必要管这么严嘛?”芝麻三不信。 “还不是因为上一年出的那个乱子吗!” “因为什么?” “在清河县,武大郎的《死亡证》造假,不是出了人命了吗!这事震惊了整个朝野,办证手续卡得可严了,异于往年!” “原来如此!”芝麻三恍然大悟。 “三儿呀!办证只是花个小钱,关键是墓地。” “死者墓地都已经选好了。” “选墓地你不找我,这不是花冤枉钱吗?赶快退掉!” “墓地没花钱,是用我爹娘的。” “那你父母死了埋哪?” “父母说了,能看到我娶媳妇,他们还想多活几年,不着急。” “不明智呀!要死,趁现在墓地便宜赶快死,要是等到墓地价格涨上去了,你想死可就来不及了!” “杜社长,你说得是人话吗?还有咒人死的道理?”豆五在一旁听不下去,想揍杜仁天。 “你误会啦,兄弟!”杜仁天安慰豆五,“我的意思是说,活着时就应该买墓地,这种投资是包赚不赔的?” “杜社长说的对,现在没有比投资墓地更好的生意了。”芝麻三同意此观点。 “那还犹豫什么?皇城周边,东、西、南、北,都有我代理的墓地。” “杜社长,您先别着急推销墓地,咱先说今天的丧事怎么办理?”今天的事情对芝麻三很关键。 “哦,今天的事情,”杜仁天看墓地不好推销,顿时失去了兴趣,“如,开光,放炮,迈火,摔盆儿,uu看书w.uukshuco 和尚念经,道士算卦等等细节,都由我的助理来完成,我现在就和你说说整套服务的价格吧……有算盘么?” “这还要什么算盘,你就说个数吧?” “好!三儿呀,我看你也是一个爽快人,一口价二十两!” “什么二十两?你杀熟呀?唐僧殡葬社才要十二两。”芝麻三不同意。 “三儿呀,这家死的可是两人牛大和任贵堂。” “一块出殡,按一人算!” “没道理!” “价钱不合适,我换别人。”芝麻三威胁着。 “你是想拿我开玩笑不是?”杜仁天听到生意做不成,恼羞成怒。 “做不成又怎样?”豆五一拍桌子,凶光毕露,叫喊着给芝麻三撑腰。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好像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突然,“哐啷”一声,内屋门一下子被踹开,牛嫂从里面披头散发地跑了出来,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都给我滚出去!” 杜仁天先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而后又觉得这个女人异常面熟,他们彼此注视着。 “翠花!——你嫁给了牛大?”杜仁天吃惊地看着牛嫂。 “明清!——原来你干这行?”牛嫂也吃惊地看着杜仁天。 一百三十四.商街大火 烧出蹴鞠球场 据《宋会要辑稿》等史书记载,北宋皇城共发生大型火灾四十四起,其原因各异有的是人为纵火,如宋太宗楚王宫大火;有的是雷电引发,如宋仁宗玉清昭应宫大火。详细记录在案的有“内酒坊火”、“相国寺火”、“太平兴国寺火”、“开封府火”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北宋皇城容易失火除了两个基本因素一是住宅的密集度过高;二是建材易燃之外,最根本的原因是灯火繁盛。例如,州桥夜市通常营业至三更,节假日通宿;皇城最大的酒店任店更是有这样的描述“入其门,一直主廊约百馀步,南北天井两廊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其灯红酒绿的场景更是印证了夜场的辉煌。另外,进入到冬月,老百姓还有一个迷信习俗,谓之“照虚耗”。即,夜晚把灯置于床底。 民间已是如此,而皇宫更为甚之。例如,大庆殿可容纳万人,遇大型宴会,光负责点灯的“灯官”就有500人之众,他们点亮的宫殿可用灯火通明来形容。整个皇宫内,每个大殿燃烧200盏灯实属正常,稍有不慎,便酿成火灾。 北宋皇城频繁发生火灾,消防制度也随之建立。在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书中专设防火分章介绍,文字很短,全部录下“每坊巷三百步许,有军巡铺屋一所,铺兵五人,夜间巡警及领公事。又于高处砖砌望火楼,楼上有人卓望。下有官屋数间,屯驻军兵百馀人,及有救火家事,谓如大小桶、洒子、麻搭、斧锯、梯子、火杈、大索、铁猫儿之类。每遇有遗火去处,则有马军奔报。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开封府各领军汲水扑灭,不劳百姓。”本故事中,高衙内的骑兵营其实就是专职的消防队。 高俅告诫高衙内要注意城外防火,是因为外诸司在城外设有草场,《东京梦华录》是这样记录的“近新城有草场二十馀所。每遇冬月诸乡纳粟秆草,牛羊阗塞道路,车尾相衔,数千万辆不绝,场内堆积如山。” 北宋皇城消防措施完备,但到了城外,却有一个防火的死角,那就是天汉桥商街。因此说,发生在天汉桥商街的那场大火,虽在史料中没有记载,却不亚于城内的发生的任何一场大火,它整整地烧了一夜,其破坏程度几乎是烧毁了所有的民宅。 高衙内在那场大火中彻夜未眠,他作为消防队长,基于其掌握的简陋的消防设施,是没有办法扑灭那场大火的,他拼了命也只能救出一些失去家园的百姓。 一大早,高衙内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匆匆地来找西门庆。他刚到办公室门口,却听到西门庆正在悠闲地唱着歌,演唱的曲目是,西游记火焰山片段,《三借芭蕉扇》。 “四泉,这么高兴?”高衙内推门进来问道。 “哥,能不高兴吗?昨晚天汉桥街整整烧了一个晚上,火苗子足有一丈多高。”西门庆手足舞蹈,兴奋异常。 “你啥人品呀,还幸灾乐祸?”高衙内对西门庆有些不满。 “哥,不是我幸灾乐祸,是老天爷长眼!”西门庆用手指着天花板,“你忘了前些天我在商街挨打了?” “你还记仇?” “那得看跟谁!” “咱俩那点误会,看来你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人一辈子有几个喝过尿?忘不了,也不一定要记仇嘛!” “说的对。唉……”高衙内伸着懒腰坐在床上,叹息道,“我都快累死了。” “你先躺下,我给你叫个按摩的来。” “不用,不用。” “怎么着?眼光高了,这里的妞看不少啦?” “不是,我主要是没心情。” “哥哥在哪累着了?” “商街挨着草场,商街着火,我能不去营救吗?” “烧到草场了没有?” “没有,幸亏前些天把附件的违章建筑都拆了,要不然,这回还真麻烦了。” “哥,你真有先见之明!” “咱大宋朝皇城对防火一向严格,在城内三百步就是一个放火分区,都有人坚守。可是,到了城外,朝廷没有相应的规章制度,老百姓的房屋又一间连着一间,着火就烧一大片。” “商街寸土寸金,谁舍得了利益?” “这下倒好,全烧没了,还谈什么利益?” “哥,你救火累了,不如倒在这里歇会。” “好好,我歇会。”高衙内斜倚在床榻上,半睁着眼问道,“四泉,你昨晚在哪啊?” “我还能去哪,在屋里呆着。” “你怎么知道商街着火呢?” “那么大的火,谁不知道?天上人间的服务员全出去看火了。” “你也跟着出去了?” “是呀,我出去就看到牛大家烧得最旺,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这么大火呢,太好看了,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 “牛大油铺堆放的都是易燃品,烧起来能不旺吗?” “內哥,这火烧得太解恨、太及时了。” “此话怎讲?” “第一,替我报了仇;第二,替我们把拆迁的问题解决了。” “确实如此。” “天意啊!” “你说这场火是天意?” “当然是天意,难道还有人放火?” “你……没放火?”高衙内突然问起西门庆。 “哥,你是来抓放火犯的?”西门庆被问愣了,他觉得高衙内怀疑到他不可思议。 “真的,不是你放的火?”高衙内坐直身子继续追问。 “怎么会是我?” “你敢启誓?” “要是我西门庆放的火,就……” “哈哈……”高衙内被西门庆的誓言弄笑了,他顿时也不再感到疲惫,坐直了身体。 “内哥,你让我好伤心!” “兄弟,不是你就好了,我怕你报复牛大。” “牛大已经死了,我报复他干什么?” “是这个理儿。我今天不是来抓放火犯的,我是要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今天,天刚蒙蒙亮,蔡太师就赶到了火灾现场,当他目睹了商街的惨状后,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啊。” “太师偌大年纪,可别伤了身体。” “太师说,一定要处理好受灾百姓的生活,不能让一个老百姓,因为这场灾情,没饭吃、没衣穿、没房住。” “太师一向关心百姓生活。” “可以这么认为吧。” “当然,这正好是朝廷收买人心的一个机会嘛!” “可是,蔡太师话说出去了,谁去执行呢?” “哥,你还操这心?汴河工程总指挥又不是你。” “可王黼、周邦彦都不在呀?” “他们去哪了?” “一个去江南订石材;一个陪皇上秋游。” “这可太巧了。” “别和我装蒜,他们去哪,你还不清楚?” “哥……他们去哪我不好随便说。” “现在的问题是,蔡太师提的三点意见怎么落实?我看极有可能,有一项任务会落在你的身上。” “太师让我做什么吧?” “建赈灾房。” “在那建,工期多长时间?” “任贵堂在城外买有大片空地,正闲着可以征用。就是建设时间太短,要求三天时间内建起500间民宅。” “胡闹,咋可能建那么快?” 他们正说着,贲四推门走了进来,他说道“庆哥,蔡太师把集英殿的工程停了,他要求京城内所有施工项目全部停工整顿,严查防火隐患。” “皇上的工程蔡太师也敢停?” “反正皇上不在,他说了算!现在我的工人怠工没活干你说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等等再说吧!” “四泉,既然贲四不想怠工,就把建设蹴鞠球场的用地先围起来!” “哥,现在这个时候让我去围球场,那些烧得一干二净的老百姓还不把我打死?他们正愁没地方出气呢!” “我和你说,现在火灾现场都已经被部队戒严了,谁也进不去。我家太尉说了,一定要捉拿住纵火犯,给来老百姓一个交代!” “还真有人放火?” “有没有人放火,等查完才能清楚,他是想借机把球场围出来,确保明年开春,我们的球场建设正式开工。” “內哥,这好办,不就是扎个围栏吗,我马上带人过去!”贲四说完推门出去。 “四泉呀,你的办公室快点搬迁吧,你住‘天上人间’这种地方,人多时我不敢来,生怕别人说闲话,玷污了我的名誉。” “反正哥的名声也不好,怕什么?” “去你的!我得走了!” 高衙内不愿让人看见,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就往门外走,谁知,他刚一开门,太师府大管家翟谦一步闯了进来,他俩差点撞了个满怀。 “高公子在这啊?”翟谦问得有些不怀好意。 “翟总管,你找西门庆啊?”高衙内没有正面回答。 “对!蔡太师还说要表彰高公子救灾的先进事迹呢。” “不值一提。”高衙内晃了一下手,走开了。 翟谦看高衙内走后,疑惑地问西门庆,“他来这干什么?” “他还能干啥?还不是让我给他介绍个漂亮妞玩玩?”西门庆没有实活实说。 “这帮公子哥,没一点正文儿!”西门庆提起女人,翟谦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哎,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可给我上心点啊!” “不就是小妾吗?这件事肯定搞定!前些天,韩道国来京城给我送胡僧丹,我和他说过把女儿韩爱姐嫁给你,他听后非常开心。” “他女儿长得怎样?” “和她妈王六儿长得一样好看,而且,u看书 绝对是黄花大闺女!” “哎,你知道商街着火了吗?” “当然知道!听说要建赈灾房,把集英殿的工程都停了?” “太师那样说,不就是暗中把赈灾房的工程给你么,你还听不出来?” “我哪干得了那么多?三天建500间赈灾房!” “四泉呀,你难为蔡太师的一片苦心了。” “怎么讲?” “这种工程无需投招标,只要求‘快’,最好干了!” “你的意思是说,质量无所谓?” “临建,你懂吗?用不了多久就会拆的!” “钱给的好吗?” “这还用问?你现在就可以跟我领钱去!” “真的?” “这还有假?我不像你,总爱忽悠人!找小妾的事,都过了快一年了!我还要靠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呢!” “翟总管,你放心吧!等我回到清河县就把韩爱姐给你带来。” “你继续忽悠吧!” “翟总管,你辽语说得不错嘛!” “这年头,不会一点外语能行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欢笑着出了天上人间,去到工部领钱去了…… 一百三十五.万象更新 球场1片春意 自秋末的那场大火过后,汴河南岸,天汉桥商街,被烧毁房屋的百姓都接受了朝廷拆迁的最低价格,无奈地搬迁走人;而汴河北岸,没有遭受火灾的居民,他们害怕自己的房屋被无故烧毁,都和王黼谈妥了协议,以两倍的价格满意搬迁走人。这样,汴河沿岸拆迁的老大难问题就顺理成章的就解决了。 这是来年初春季节,汴河上下,来来往往的的商船连绵不断,装卸货物的袋工挤满了整个码头,他们正挥汗如雨地搬运着搭建房屋的材料,呈现出一派热闹非凡的劳动场面。可以说,皇城以东,汴河两岸就是一个超级的大工地。 而在蹴鞠球场的施工现场,被烧得残缺不全的房子已经全部拆迁完毕,工人们正忙碌着平整场地,搭建临时办公用房,准备正式开工建设了。 西门庆这一段时间最忙,他先是抢着搭建赈灾房屋,而后又完成了集英殿的装修工程。他抽空回了趟清河县老家,还把王六儿的女儿韩爱姐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带到了京城,交给了太师府大管家翟谦。翟管家见到如此娇媚可人的小妾自然是喜出望外,他见人就说西门庆的好话。 西门庆虽然忙碌,但他一直坚持在国子监读书。西门庆虽是个浪荡公子,但也绝顶的聪明。他虽然经常旷课迟到,但也能跟得上班级。今日,恰逢春假,西门庆跑出校园,他来到蹴鞠球场和民工队长贲四商量事情。 这时,只听得街上一阵喧闹,四匹快马风驰电掣呼啸而至。而为首的,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太尉府公子高衙内,紧随其后的,自然是他的齐云社好队友鞠氏兄弟和陆帅了。 他们来到球场后,高衙内率先使了一个了漂亮的燕子空翻从战马上跳将下来;鞠朋、鞠友他们也不甘示弱,以同样潇洒的方式下马;而陆帅呢,他是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丑的,一咬牙、一狠心、一闭眼,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 “帅哥,学不了就别学,摔着了吧。”高衙内从地上把陆帅拉起来。 “没事,没事,一时失误!”陆帅掸着身上的尘土,囧囧地回答。 高衙内环视着球场,他看到平整的场地已嫩草吐绿,顿时诗兴大发,吟了四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內哥,刚下马就吟诗一首!”西门庆上前恭维道。 “知道这是谁写的诗吗?”高衙内问道。 “那还用问?肯定是内哥呗!”西门庆除了国子监的课程,他从来不看书。 “我可写不了!”高衙内摇摇头,“这是白居易的著名诗篇《原草送别》。” “白居易的诗?”西门庆恍然大悟,“他的诗我太熟悉了,在院子里,我没少听歌女们弹唱《琵琶行》,一听到,犹抱琵琶半遮面,我就激动得不行了。” “是呀,白诗在大宋朝可谓是家喻户晓。” “內哥,我就愿意和你探讨学问,就咱国子监那些老师,讲的是什么呀,我都懒得听!” “老师讲得不好?” “当然不好!他们讲《论语》,什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摇头晃脑的,到底知道不知道啊?而且,还有一句话我听着就反感。” “是哪一句话?” “就是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句话有何不对?”高衙内和西门庆意见相左。 “哥呀,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女人呀,可是人类的朋友!” “西门庆,瞧瞧你那副贱样,像一个国子监的学生吗?”高衙内突然严肃起来,他不愿在公共场合谈论让他过去难堪的事情。 “哥,您批评的对!”西门庆知道说到了高衙内的痛处,赶紧闭嘴。 “你呀,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不认真学习,小心毕不了业!你可知道,蔡太师就是再想提拔你,没有文凭,朝廷也是通不过的!” “是,是,我一定努力学习!” 高衙内当众训斥了西门庆,觉得倍有面子,他继续说道“白居易的诗中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到现在的球场,我才真正理解了他诗中的意境。要是没有去年那场大火,今年的球场的草皮能也长不了这样的茂密。” “没错!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踢球的地方,我们现在就等着球场完工,好好地踢一场比赛了!”鞠朋活动着筋骨跃跃欲试。 “憋……了一个冬天了,真……想好好玩玩!”鞠友自己嘟囔着。 “四泉啊,你要抓紧时间施工,要多上一些农民工。” “內哥,你可不知道,到京城来务工的人员太多,汴河河道上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现在是根本就划不动。我要不是花高价钱雇了几辆牛车,连这些工人都赶不过来。” “困难肯定有,可是蹴鞠球场是朝廷的重点工程,工期是不能耽误的。” “是的,我向你保证,等开工典礼完后,人员到齐!” “开工典礼?搞那些干啥?”高衙内摇头否定。 “这可是朝廷正式修建的第一个皇家蹴鞠球场,你不搞开工典礼?” “你们的意见呢?”被西门庆一问,高衙内也犹豫了,他转身问鞠氏兄弟和陆帅。 “别……问……我们,这事……得……问你爹!”鞠友结巴,却抢先回答。 高衙内听鞠友如此回答,听着特别别扭,他狠狠地瞪了鞠友一眼说道“说不利索,就别说!” “哥,你吓唬他,他更说不出话来了。”鞠朋说道,“昨天彩虹桥开工建设,王黼主持的典礼仪式可是挺隆重的。” “真的吗?”高衙内很少出校园。 “哎呀,你光知道在国子监读书了,街上的事你是一点也不了解。”陆帅责备道。 “内哥读书读傻了!”鞠朋开始埋怨高衙内。 “混蛋!说谁傻?”高衙内抬脚去踢鞠朋,鞠朋灵巧地一闪,躲开了。 “昨天虹桥开工典礼,u看书.uukanhu 我算是看了个满眼,”鞠朋继续说,“蔡太师、王黼部长、周邦彦学士,还用一些我不认识的,总之,戴官帽的人来得特别多,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当时,足有八个宫女拖着丝带,剪彩人员共有七个,寓意是七星高照。蔡太师是主角,他站在中间,用的剪子都是纯金的,足足有十两重。剪彩过后,蔡太师还作了激情洋溢的开工致辞,工人们戴着大红花,在台底下,整整地听了一炷香的功夫。” “蔡太师都说了什么?” “太师说……改革春风吹满地,大宋人民真精神……蔡太师那文采咱一般人学不来,他有事没事都能讲半个钟头,一个时辰,一点都不带重样的。” “还有别人发言吗?” “当然有,施工代表肯定要上台讲几句,表个决心!” “施工代表是谁?” “李虎呀,还能是谁?现在朝廷的大工程全在他手里。” “听说路桥工程是最赚钱的了。”陆帅在一旁插话。 “四泉,蔡太师怎么没把这样的好工程给你呢?”高衙内戏虐地问西门庆。 “你以为工程是李虎自己干的?——还不是骑驴!”西门庆说道。 “驴在哪了?”高衙内知道李虎给了西门庆一部分工程假装寻找。 众人哈哈大笑…… 一百三十六.蹴鞠球场 举行开工会议 众人说笑完后,高衙内突然想起来这里的正事,问西门庆道 “的卢来了没有?” “你是说外籍顾问吧?” “就是呀!” “他早来了,正在会议室等着呢。” “好,那我们去会议室。” 西门庆带领着众人走出了球场,穿过围栏,来到一个帐篷旁,里面的人听到声音,推开门帘迎了出来,站在前面的,身材高大的正是外籍蹴鞠顾问的卢先生,当他看到来人中有高衙内时,急忙跑出几步和公子亲切握手。 众人进到屋内,看到这里的办公家具摆设的十分简单,但收拾得却很整洁。帐篷中央放有一个大大的长条桌,桌上摆着各种小吃零食和时鲜水果;在长桌两边,放着两排椅子。一看便知,这是蹴鞠球场建设指挥部的会议室了。 “我和大家先说明一下,大宋足协主席是闫四,他今天委派我来参加这个会议,大家有疑议吗?”高衙内没等坐定,先交代自己的身份。 “没有疑议,高公子来就能代表大宋蹴鞠协会。”众人回答。他们知道大宋蹴鞠协会,闫四这个协会主席只是个摆设。 西门庆是会议的主持人,他看到众人坐定,让服务生满沏上茶水,然后用目光交流了一圈后,率先发言 “今天,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们有幸请到了,大宋足协官员,也是我朝著名的蹴鞠高手、顶级球星高衙内先生,还有外籍蹴鞠顾问的卢先生,以及——” “四泉呀,”高衙内打断了西门庆的开场白,“今天是个开工动员会,属于临时会议,不要搞那些套路了,简明扼要一些吧!” “好,我就不介绍了,反正大家都认识。咱们直接进入正题,先由施工队长贲四汇报一下施工准备情况。” “尊敬的,大……宋朝的各……位官员,”贲四站起身来,拿出了准备好的讲稿,手有些颤抖。 “不用紧张,放松!”西门庆安抚着贲四。贲四听说要求放松,他腿一软,竟瘫坐在了凳子上了。 “贲四,你还是坐下吧,我看你有些站不住。”高衙内笑着说。 “好,遵命!”贲四坐下后,紧张的情绪逐渐缓解,继续说道,“通过我们几天来仔细地审阅图纸,我们发现张择端的蹴鞠球场设计存在三个问题一个是,停轿车位问题;二个是,球员洗澡问题;第三个是,看台的数量问题。” “说!”高衙内品了口茶,点了点头,鼓励着贲四。 “我先说第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大宋朝通过百年的发展,人民富裕了,就连七品芝麻官都有了自己的专轿,如果他们都来看球,赛场外停轿空间可就太小了,因此我提议原设计停轿场还应加大。” “好呀,你这个建议提和我想到了一块儿去了。”高衙内表示赞同,“在过去,在蹴鞠联赛还没有提到议事日程的时候,我和鞠氏兄弟还有陆帅呀,我们齐云社举行过大大小小的比赛不胜枚举,有几次重要的赛事,街道让轿子堵得水泄不通,使得真正的球迷观众根本就进不来。” “我也同意內哥的意见,而且我还要加一条建议,”鞠朋附和发言,“在京城有些大户人家,他们的轿车可不是人力轿子,是牛马轿子。像蔡太师那个轿车,那是徽宗皇帝赏赐的,光拉轿的战马就有八匹之多,所以我建议在球场附属设施中还应加一个马厩。” “鞠朋说得在理,蔡太师虽然不是球迷,可是我们不能剥夺他看球的权利,确实应再加一个马厩。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嘛?”高衙内巡视着众人,见没人反对,于是说道,“过,下一个议题!” “原球场设计,主客队更衣室洗澡间距离水源太远,能不能改在靠近护城河的位置,那样只要做一个旋转水车,就可以把水引入到洗澡盆里。” “你说的这个问题呀,”高衙内语重心长,故作高深,“我和我家太尉探讨过,他说位置不能动,必须远离城墙。” “那样球员洗澡太不方便了!”贲四不解地问道。 “这事我得和你们详细地解释一下,我们的邻邦,无论是辽国还是西夏,这两个国家经常与我朝举行蹴鞠友谊赛,众所周知,这已有多年的历史。但是,其实,大宋朝和这两国的关系是极其微妙的,万一在他们的球队中暗藏奸细,如果利用更衣室洗澡间水源和护城河相连这个通道,他们是极容易潜泳游过水门进入到大内宫殿的。” “哇!”众人恍然大悟,“太尉考虑的真周到,如果我们改动了更衣室的位置,让坏人钻了空子,刺杀了皇帝,那可就闯下大祸了!” “那好,这一条建议我删去!”贲四听清了原因,改变了意见。 “好,你说下一条吧。” “下一个我说说观众席,原设计张择端是按照观众5000人数考虑的,可是,据近年统计,朝廷重大赛事观众人数早已超过了一万人,也就是说,观众席容量不够。” “你的意见非常好,”高衙内继续点评,“在这里,我要说一句,张择端设计球场的时期应该是较早的,这一点,我们在看他的《清明上河图》真迹也能得到证实。所以,我们在肯定张择端是一个优秀设计师的同时,也不要过分地迷信他,要大胆改进,把那些跟不上时代的、落伍的,设计统统进行改良。总之,我们不能按照他的图纸一成不变的施工。” “对。蹴鞠球场是在《清明下河图》上标识的,我们看到的这张图纸根本就不是张择端的原作。”鞠朋指着粘贴在会议室墙壁上的施工图说。 “鞠朋说的对。的卢,你是大宋朝蹴鞠顾问,今天为何不发表意见啊?”高衙内问道。 “刚才,贲队长说的意见很重要,可是我一句没听懂!他的清河县口音太重了。”的卢回答。 “听到了没有?普及开封话有多么的重要!的卢,你听不懂没关系,说说你的见解吧。” “我说的也是三条。” “你也三条?” “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要说的第一个是……第一个是售票处问题;第二个……是裁判台问题;第三个问题,我……我……还不知道怎样说。” “能说什么就说什么。”高衙内鼓励着,“另外,大家别闲着,桌上有水果零食,是可以吃的!”他率先拿起一个苹果,起模范带头作用,“咔嚓”咬了一口。众人见状,花生、瓜子、大枣,栗子,等等立刻都塞进了嘴里,顿时,咀嚼声一片。 “我的下一个,不是,是第一个问题是,我们应该在球场外设计一个售票处。” “嗯!外籍专家一说就到点子上了。”高衙内咬着苹果说道,“搞蹴鞠联赛,就是为了增进市场活力,搞活经济,球赛再也不能白看了,一定要收钱!” “既然足协主席认可我的意见,我就再说下一条。” “的卢先生,我高衙内可不是足协主席,我只是一个球员代表。” “足协主席早晚是公子的,你可不要客气了。” “对呀!”众人一声附和。 “我知道群众对我当选足协主席的呼声很高,但是在没有最后明确之前,大家先不要这样称呼我。好了,的卢先生,你说第二条吧。” “第二条是,裁判台要取消。” “没有裁判台,看不清比赛情况怎么判罚?”陆帅着急问道。 “看来陆帅对裁判问题非常重视。”没等的卢接话,高衙内抢先开始解释,“《清明下河图》所画的蹴鞠球场是宋式的,就是说,中间有个拦网,而裁判台放置在拦网的一端。这显然和我们联赛所倡导的‘汉式’踢法不符。因为,新的联赛规程是裁判应该是穿黑衣,在球场内进行判罚的。” “对对,高公子,这就是我想讲的第三个建议——‘汉式踢法’,公子,你和在座的各位说说什么是‘汉式’踢法,球场有哪些改动。” “今天在会的人员有一些是搞蹴鞠工作的,有一些不是,我借这个机会,普及一下蹴鞠知识。‘汉式’踢法就是汉朝盛行的蹴鞠玩法。简而言之,它要求球场更大,球门放在底线中间。因为这种玩法在域外更加盛行,我朝为了扩大蹴鞠运动的影响力,以后联赛规程决定采用此种玩法。” “无论怎么玩,我大宋朝必胜!”鞠朋表着决心。众人一听,群情激昂,其声喝道 “大宋必胜!大宋必胜!……” “好!”高衙内微笑着,抬双手压住欢呼声,“我今天不想让会议太长,uu看书 ww.uukanshu.o 如果大家没有补充的,我就要做进行总结性发言了。”说完高衙内巡视着众人。 “没有了。”众人答话。 “我最后也说三点,一个是表扬;一个是批评;一是补充。表扬的是西门建筑公司对这次会议很重视,汇报内容很充分;批评的是,还有一点不足。像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按照惯例是应配有专人写《会议纪要》的。四泉啊,工程马上就要开工了,你的管理人员可要跟上呦!” “內哥说的对,我下次就把我们乡的温秀才叫来,他文笔好,字也写得公整。” “行呀。下面我说第三点。在我们的蹴鞠球场边线是要安装钟塔计时的,钟塔的学名叫‘水运仪象台’,这台仪器我已经安排工部在外面加工。西门庆,你和朝廷工部的人很熟,要和他们勤沟通,必须做到,球场建设完毕,钟塔安装完毕。” “内哥,我这人最善于与人沟通了,您放心。” “好了,今天的会议都完成了,就到此结束吧,散会!”高衙内说道。 “诸位,诸位!”西门庆站起身来,“已经到了吃饭时间,我在‘天上人间定’了雅间,请大家吃……” “四泉啊,不必客气啦!我找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让大家先走吧。” 众人见高衙内如此说,都悻悻地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一百三十七.衙内聊天 探寻孩子下落 西门庆送众人离场,他预感到高衙内有极重要的事情问他。他关紧门,坐到高衙内身边低声神秘地问道 “内哥,有事呀?” “没嘛大事,聊聊天而已。”高衙内回答的很轻松。 “没重要的事,咱们到‘天上人间’边吃边聊多好?”西门庆感到,刚才来开会的许多人都是等着蹭饭的。 “那地方太乱,说话不方便。”高衙内谈话挑地方,谈话内容肯定重要。 “內哥,感谢您把蹴鞠球场的工程给了我,”西门庆领悟过来,他把椅子拉近高衙内低声说道,“您有何要求,尽管说!” “我的要求是……”高衙内故意地拖了一个长腔,“工程一定要干好!”。 “那还用说?”西门庆对高衙内提的要求有些意外,他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干好!” “你在这里施工,有老百姓捣乱吗?” “有一个老太太,她说自己宅子底下埋有东西,非要闯进来。” “你让她进来了吗?” “没有。施工重地,闲人免进,我肯定不让她进来。” “你知道她家地下埋了什么?” “不知道……我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哈哈……”高衙内会心地笑了,“除了这家人,有没有一个小孩子来过?”高衙内进入正题。 “什么小孩?” “五六岁的样子,就是任翠花的儿子?” “小牛子回来啦?”西门庆有些吃惊,他开始紧张起来。 “你认识那个孩子?”高衙内注视着西门庆。 “我……我……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西门庆回答得有些慌乱。 “拆迁问题解决了,可是,失火案现在却越审越复杂了。”高衙内说出继续追问孩子的原因。 “那个案子还在审啊?”西门庆以为商街大火案已经结案了。 “是呀,天汉桥商街发生百年不遇的特大火灾,肯定要给老百姓一个解释、一个交待,对吧?” “就说是任翠花放火烧的,反正是死无对证。”西门庆要是断案,肯定干脆利索。 “可是,任菜花为什么要烧自己的家?” “她丈夫和哥哥都死了,生活无望呗!”西门庆的解释也合乎逻辑。 “可是,据芝麻三交代,现在,又有了新的原因。” “他怎么说的?” “芝麻三说,商街大火是因为任翠花旧情复燃引起的。”芝麻三进了开封府,肯定交代了许多事情。 “胡说八道,感情的火花怎能燃烧得那么厉害?” “这只是个比喻。芝麻三还说,任翠花自从被牛大抢到家中,她很少抛头露面,谁也不了解。实际上,任翠花有一段不愿轻易诉说的故事。” “哥,你说说,我听听。”西门庆来了兴趣。 “这故事说来话长,你知道京城最好的私塾吗?” “知道,黄金屋贵族学校。我要有儿子,也让他到那里读书。” “任翠花曾在那里读过书。” “任翠花还读过书?她嫁给牛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任翠花是任贵堂的亲妹妹。任贵堂是京城富豪,他因父母早亡,对这个妹妹非常疼爱,妹妹有何要求,他都答应,可是,妹妹偏偏什么也不喜欢,就喜欢读书。” “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读书有用嘛?” “哥哥拗不过妹妹,最后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女扮男装,进了贵族学校。” “那个学校学费不但贵,而且还不好进。据说在‘黄金屋’读过书的人,科举录取率几乎是百分百,出来的人都当了大官。” “普遍是这样,可是,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谁呀?” “王明清。” “王明清是谁?” “王明清曾办京城小报《挥麈录》,后来报社被朝廷查封了。他嫉恶如仇,对世间不再存有幻想,从事了殡葬业。他恨不得人人上西天,所以改名为叫杜仁天。” “就是那个西天殡葬社社长?” “对,正是他!杜仁天为情所困,没有毕业。” “杜仁天和任菜花是同班同学?” “是!而且关系最好。” “你为何对杜仁天这么熟悉?” “我和杜仁天不熟,但鞠朋和杜仁天却非常熟悉。我过去打球比赛的消息都是刊登在他的小报上。” “明白,您接着讲。” “杜仁天和任翠花经常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切磋笔墨书画。一天,他们在一起朗读《诗经》,当杜仁天朗读到‘窈窕素女,君子好逑’的时候,他发现任翠花脸色潮红,分外的好看,激动得上去亲一口。” “任翠花什么反应?” “她很享受!” “她的女儿身看来是隐藏不住了。” “从那天起,杜仁天知道了任翠花女扮男装的秘密,他们俩好了起来,经常背着老师跑出校门,到花前月下,小巷河边去私会。” “牛大是怎样遇到的任翠花呢?” “牛大那时还是个买油郎,他挑着挑子满街跑,在偶然中,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察觉到任翠花是个美女,并且也暗中喜欢上了她。” “任翠花喜欢他吗?” “任翠花根本没有意识到城外的这个恶魔的存在,她出来和杜仁天约会,一不小心,在河边被牛大掳了去!” “天呀,霸王硬上弓了!” “当初任翠花失踪,任贵堂就报了案,可开封府怀疑人却是杜仁天。” “为什么怀疑他?” “因为有人看到杜仁天曾和任翠花到过河边。” “杜仁天怎么交代的?” “杜仁天只承认那天掉进了水里,有短暂的失忆,什么也记不清。” “他真不是爷们,这是害怕担责任。” “杜仁天对此事一直心存愧疚,他思想负担太重,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任翠花,所以,在黄金屋私塾没能毕业。” “他一直都认为任翠花死了?” “对,杜仁天也是时隔多年,在办理牛大丧事时见到了老同学——他的初恋情人。” “任翠花说了当时发生的情况了?” “说了。她说她们当初在汴河边约会,牛大把杜仁天一扁担打下了水,把她抢到了家中。” “任菜花能忍受牛大长达五六年的监禁?” “她说是为了孩子,孩子是她生活的希望。” “牛大的孩子她还这么在意?” “谁的孩子都是娘掉下的心头肉。可是,在发生大火的前一天,那孩子却丢失了?” “她没了孩子,失去了生活的希望,uu看书 uukanshuom 所以放火?” “但是,没有找到孩子,她会死吗?” “所以,孩子成了失火案的关键?”西门庆这才理解了高衙内问话的原因。 “是的!找到那孩子,就有可能抓住那个绑架犯,就能知道谁是牛大最大的真正仇家,是为何防火烧了天汉桥商街的。” “孩子要是自己走丢的呢?”西门庆心存侥幸。 “不可能,现在有一个目击证人,他说任翠花的孩子是被一个外地人给拐走了。” “证人认识那个外地人吗?” “不认识!据目击证人交代,那个骗子风流倜傥,像个巨贾富商,哦……对了,长得有点像你!” “我……怎……么会拐骗孩子?”西门庆立刻慌乱起来。 “西门庆,你还没有儿子,对不对?”高衙内态度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家瓶儿怀孕了,我马上就有孩子了。” “怀孕了,也不一定是儿子!”高衙内脸色涨红,站了起来,追问的声音更大。 “内哥,你要是拿这事开玩笑,我工程不干了,现在就回清河县去了。我西门庆六个老婆了,就不信生不出一个儿子来。” “哈哈……”高衙内大笑,指着西门庆说道,“看看,我开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 一百三十八.王黼让茶 安抚4泉淡定 被高衙内一问,西门庆慌了神,按《宋刑统》规定“略卖人为奴婢者,绞……”,拐骗儿童不是轻罪。西门庆拐骗小牛子是因为王黼引起,他要把此事和王黼说明白,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王黼此时可谓春风得意,他作为汴河开发工程总指挥,各项工作都在开展得有条不紊,方方面面都顺风顺水,尤为让他高兴的是,在虹桥开工典礼时,蔡太师还特意点名表扬了他。他在公室内浇着刚从琼州运来的发财树,哼哼着小曲,自得其乐地美着。 “王部长!”西门庆没敲门,一步闯了进来。 “干什么?”王黼被吓了一跳,“一点规矩也不懂。”他浇花用的花洒差一点掉落在地上。 “王部长,失礼了!”西门庆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定的定神,陪着笑脸指着那花木问道,“扰了您的发财梦?” “哦,你也认得这树木?” “当然认得,作生意人家里都爱养它。” “大宋朝注重商业的发展,老百姓也喜欢做生意,所以给这个花木起了发财的名字,说把它放在屋内旺角,能招来财运。” “听说挺灵验的。”西门庆随声附和着。 “实际上,人发不发财,赚不装钱和养什么花木有什么关系?”王黼边说话,边把花洒放在了窗台上,他拉着西门庆的手道,“坐,坐,别站着了。”王黼知道刚才态度有些生硬,他对西门庆的态度缓和下来。 “王部长,我坐不住。”西门庆客气地说道。 “四泉,怎么啦?和我聊聊天不行吗?我这有刚刚沏好的龙井茶。”王黼把西门庆按在座位上,亲切地拍着肩膀说道,“这茶可是我从杭州带来的,你尝尝味道,比大宋朝御茶园里的茶一点都不差。”王黼说着,亲手给西门庆斟满了茶水。 “王部长,您何时又添了品茶的爱好?”西门庆端起茶杯问道。 “酒性烈,茶性淡。在工作中,这两样东西都不能少。开展工作,要有酒一样浓烈的热情;而行事呢,要有茶一样的淡定与从容。来来,喝茶!”王黼端起了茶杯。 在王黼的劝说下,西门庆抿了一口茶,点点头、咋咋嘴,叫道,“好茶,好茶!” “好吧?当然好!这是苗天秀亲自带我到他家茶圃里采摘的,我还给你带着两大包呢,你一会儿拿走。” “王部长,你还想着我干啥?”西门庆心里暖洋洋的。 “好朋友,好哥们,我王黼有一口好吃的都忘不了你啊。” “王部长,太谢谢你啦!” “四泉呀,我可要批评你了!”王黼假装责备,“昨天蔡太师剪彩完毕,有一个盛大的宴会聚餐,我忙完事找了你恁半天,你跑哪去啦?” “你们朝廷官员会餐,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怎么总把自己当外人?你可是蔡太师的义子,当官那也是迟早的事嘛!” “不过,我现在还是一个布衣,那样的场合我去不合适。” “你看看,你这毛病得要改一改。朝廷提倡官民一家,你不要总觉得比别人矮一截,你也是参建一方嘛。” 西门庆被王黼教育得有点无话可说。 “四泉,蹴鞠球场进行得怎么样了?”王黼闲聊着,观察着西门庆神情,他猜测着西门庆找他的目的。 “高衙内刚刚视察了工地,开完了动工会议。” “朝廷还没明确他的职务,他倒自己上任了?” “主持联赛,他应是最合适的人选。” “嗯……是吧!”王黼觉得此时谈论高俅儿子不妥,也就不再想说下去。 西门庆喝了茶,心情恢复了平静,他想起了要谈的事情,开口试探着问道“王部长,那孩子您给带到哪去了?” 王黼听到西门庆问起孩子,他不看西门庆而是眼望向窗外,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什么孩子?” “就是任翠花的儿子——小牛子!” “她的孩子丢失为何问我?”王黼表情冰冷。 “是我亲手交给你,看着您带他上船的!” “西门庆,你在哪喝酒了吧?怎么一进来就说胡话!” “王部长,您怎么什么都忘了?是您说把那小孩带去江南,同船的还有苗青,当时我也想走,被贲四拦了下来,他说工程离不开我。” “西门庆,瞧瞧你那心惊胆战的样子,你像干大事的人嘛?”王黼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指责西门庆。 “王部长,我西门庆就不是干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商人,我做事不会装糊涂。” “西门庆,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以立刻把你从我的办公室里轰出去!”王黼说话间翻脸无情,“你以为我糊涂吗,你在清河县做的所有事我都清楚。” “王部长,你不知道,现在开封府正在调查那个孩子的下落。”西门庆听王黼如此说,顿时软了下来。 “我知道,调查有结果吗?” “有了结果不就晚了吗?” “你又没拐骗那孩子,担心什么?” “有目击证人说看到我了!” “西门庆,你要淡定,懂吗?证人点名道姓说是你西门庆干的?” “虽没说出我的名字,可是说绑架犯长得像我。” “长得像的人多了,难道就是你?你们当面质证了?” “没有。” “谁告诉你是怀疑对象了?” “高衙内说的。” “高衙内?他一诈,你就慌成了这副德行?” 听完王黼的话,西门庆渐渐平静下来。他完全没有料到王黼会断然否认见过那个孩子,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 “王部长,这次回京城,苗青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是搭乘朝廷的官船回来的。苗青说他要和他家老爷置办一些商货,可能要晚到一些。” “那个孩子在苗员外家里?” “这种问题最好别问我。” “苗青回来,会不会把孩子也带回来?” “干什么?”王黼有些生气,“带回来孩子,你就投案自首?” “当初绑架那孩子,王部长,我可是全为了你啊!” “西门庆,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事牵扯上我对你有何好处?” “王部长,你误会了,uu看书.uanshu就是我西门庆被关进了开封府大牢,也不会轻易供出你来的。” “嘿嘿,”王黼冷笑道,“你进不了开封府大牢的,你可知道,开封府审理此案的是黄通判?” “要是他就好了,黄通判是苗天秀的亲戚。” “看看,我一说你就想起来了。” “苗天秀这次来京城做官,好像就是黄通判保举的他。” “没错啦,我在苗天秀家住了那么久,这种事情是不会搞错的。” “如此说来,那孩子要是在苗天秀家里就安全了?” “你说呢?他们自家亲戚不至于审判自己家人吧?”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孩子命苦,若真是的被苗老爷收养,还是他的福气呢。” “四泉呢,你是蔡太师的义子,我是蔡太师的学生,蔡太师交代我给你办的事我都办了,从来没有推拖过,我认为,我做事对得起你,也对得起蔡太师。我们共同做事不可能没有差错,也不可能没有风险。人呢,要讲义气,你站起来,看看我办公室中堂挂的对联。”王黼说完,伸手把西门庆从椅子上扥起来。 西门庆站起身来,抬眼望去,只见上面写着 上联若不撇开终是苦; 下联各能捺住即成名。 横批撇捺人生。 一百三十九.父子谈话 悉数官场倾轧 高衙内从蹴鞠球场回到家中,见高俅一直在书房等他。 “回来啦?”高俅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问道。 “是的父亲。” “情况怎么样?” “当我问到丢失的孩子时,西门庆确实紧张。” “哈哈,”高俅一阵冷笑,“我没猜错,这事果然与他有关。” “您怎么猜出是他呢?” “其实呀,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他。” “您在调查他?” “是的!大宋朝是一个开放的国度,每年都有不少国外奸细混入京城。” “西门庆可是清河县人?” “清河县人就不会是奸细吗?他药铺中很多药材可是来自于域外。” “出过国就要受到怀疑?我看你们皇城司真是没事干了。” “孩子,和你有交往的人我都要调查,你是殿帅府高俅的儿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从你嘴里窃取咱大宋朝的军事机密?” “父亲,我对您的工作不感兴趣。” “这样倒好,省得给我惹麻烦。” “你现在知道西门庆有可能拐卖了那孩子了,是不是要抓他?”高衙内问道。 “我要是想抓他就不会让你去试探他了。” “你想找到那孩子?” “京城每年都有儿童丢失,我找得过来么?” “爹,您到底想弄清楚什么事?” “我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现在坊间有传言,说我为了建设蹴鞠球场,借梁山贼寇之手杀了钉子户牛大;还有人说,我是商街大火案的幕后指使者。” “牛大是被你暗杀的么?” “你先别问我是与不是,我问你,皇城司的职责是什么?就是处理那些危害国家安全的人。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草民牛大,就是朝中权臣如果他们敢图谋不轨我都是格杀勿论!” “流氓牛大确实该死。” “他当然该死,知道汴河案边作恶牛郎是谁吗?就是他!” “是牛大把我推下水的?” “是。验尸官告诉我,他背部有被铜癳打伤的痕迹。” “那……商街大火案呢?”高衙内知道父亲全力如此大,他也开始怀疑。 “哼哼……”高俅冷笑一声,“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当上蹴鞠联赛主席。” “父亲,您真有作案动机!” “那纯属是栽赃陷害!去查吧,要查就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一项都不能落下。任翠花儿子丢失,开封府查吧,我看以那帮捕快的能力,没有年时间就甭想搞清楚!” “您是想把案子搅浑了。” “也不是,我是在转移调查方向,看看是谁在暗中搞鬼。朝中为官,你要想握有主动权,就必须要抓住他人的把柄。” “你们这些当官的整天就离不开勾心斗角。”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我没办法。在你调戏林冲娘子之事发生后,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借机整死我?” “我不知道。” “现在,他们又看到梁山泊和方腊两股贼寇相继攻陷州郡,声势不断壮大,认为弹劾我的时机又到了。” “您为何不派兵镇压呢?” “谁说没派兵?派去的‘精兵良将’现在全成了梁山泊的俘虏!” “大宋的军队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嗯……”高俅思索了一下,“原因很多。不过,正规军打不过土匪,确实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难道不是您的责任?” “与我何干?大宋朝自从得到后周的天下,它汲取了军权旁落教训,就把军队的管理权和指挥权分开,那些败兵之将又不是我派去的!” “父亲,蔡太师把他的学生都委以了重任,你为何不能替朝廷选一些精兵良将呢?” “他是文官,我是武将,是有区别的。地方军官要都是我任命的,那么,我就离杯酒释兵权差不远了。” “您手下没人,怨不得总受排挤。” “我不在乎。我有皇城司,还有和端王发小踢球的亲密关系,谁要是敢动我,他就离倒霉差不远了。” “父亲,我看汴河北岸房产开发的宅院很漂亮。” “张择端大师设计的作品绝对错不了。” “咱家是不是也买一套?” “嗯……你踢球的奖金攒下了多少?” “爹,我一分钱没有,那点赢球奖根本就不够花的。” “你要娶夜来香?” “我说买房,您问她干什么?” “房子还用买?我儿英俊潇洒,当了驸马不就什么都有了。” “父亲,我郑重声明,我绝不当驸马,皇上娇生惯养的女儿我伺候不起。” “嫔妃的女儿没有那么娇贵,脾气挺随和的。” “那也不要。父亲,京城房价一再高涨,再不买房就来不及了。我听说蔡太师大公子蔡攸刚刚在《北岸华庭》定了一套豪宅。” “你不想和我住了?” “不是,买房不也是投资吗?” “人家蔡攸,国子监毕业后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现在任宣和殿大学士,俸禄和我差不了多少,他有实力买房。” “父亲,您太过迂腐了,您以为蔡攸是靠俸禄买房的吗?” “不要没有根据地乱猜测。” “不用猜测,他工作了多少年,薪水是多少,算也算得出来。” “你以为蔡攸这样做,会有好结果?” “怎么没好结果?” “你等着看以后的结果吧!”高俅早早地给蔡攸下了定论,“孩子,我知道你想成家立业,房子的事我替你早就想好了。” “父亲,你想在哪给我买房?” “房子非得要买吗?” “有人送您?” “想送我房产的大有人在,就看我想要不想要!” “对,关系不可靠不能要,容易惹麻烦。不过……上次送我京巴狗的那个金人,他人挺可靠的,也有过这个意思。” “金人送的房子千万可不能要,u看书 .uuanshu.m 你要是要了,脑袋会搬家的!孩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国子监的老师没教你?” “我现在更信——人没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那也要通过正当途径。” “有正当途径吗?” “有!皇上知道咱家的情况,他说要奖励我一套房产。” “为什么奖励你?” “皇上说,只要我把梁山泊那帮贼寇招安了,把方腊消灭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间?” “不会长,年你等不了吗?” “皇上那是哄你玩了吧,许诺你的那套宅院在哪呢?” “意阑珊,就李师师现在住的房子。皇上说了,等汴河开发完成后,皇宫还要扩建,到那时,他会把李师师接进宫内。” “可……那套房子是燕青的呀,我怎能要?” “怎么会是他的?你当初若不是为他射箭比赛做了手脚,他会赢得房产?再者说,皇上怎么可能让燕青住在京城,在眼皮底下和李师师眉来眼去?”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帮人就是帮自己!” “对呀!” 这父子二人正在书房说话,忽听屋门“吱呀”一响,陆帅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一百四十.巡理追踪 探寻大宋危机 看到陆帅进来,高衙内急切地问道 “情况如何?” “西门庆去了汴河开发指挥部。”陆帅拉一把椅子坐下说道。 “看到他找谁了吗?” “嗯……他进了大学士王黼的办公室。” “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我进不去,没听见。” “他们后来又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后来我没跟踪。” “西门庆发现有人盯梢吗?” “没有。” “他去找王黼?”高俅凝神思索着,“这样看来,开封府对商街大火案不尽早结案还是对的,事情并不像我们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了。” “西门庆怎会和王黼搅在了一起?” “孩子,你要时刻提防着西门庆,绝对不能把他当成好人。” “我知道。” “对了,你和西门庆是不是打过架?” “是呀,我还让他喝过尿呢。”高衙内回答。 “我也尿了他一嘴。”陆帅跟着开心地说。 “哈哈……”高俅听后爽朗地大笑,“孩子,怨不得他要加害你。” “他要加害我,西门庆说不记仇的。” “不记仇?你知道你调戏林冲娘子是怎么回事吗?” “那是别人诬陷,根本没有的事!” “哼,傻瓜!你那天被人下了春药。” “我吃了春药?” “据我分析,肯定是西门庆干的!众所周知,西门药业是靠售卖春药发家的,而他的主打产品——胡僧丹,药力最强。这种药京城过去没有,只是西门庆来了才有。我对胡僧丹特意做过药理分析,发现嗑药的人与老百姓指控你调戏林冲娘子的神态高度一致。” “怨不得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记清。” “西门庆自从来到京城以后,他先是拜见蔡太师,后来又认了干爹,表面上看是为了结交权贵,可实质上,他是通过蔡京,让春药流入宫内,使得皇上嗑药上瘾。” “这样说,西门庆不但报复了我,还在祸害大宋朝?” “没错!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林冲说成是梁山反贼,怎么为你洗刷罪名?不为你洗刷罪名,我这个太尉还干得了吗?” “西门庆是想通过我,搬倒你这个大宋朝的最高军事统帅?” “正是!幸好我皇英明,他念及早年与我结下的蹴鞠友谊,及时把事情压了下来。你知道,如果让西门庆的奸计得逞,我们不但要身败名裂,成为众人嗤笑的对象,还会给大宋朝带来多大的、难以估量的损失?” “西门庆真是太歹毒了,这小子,等着瞧吧!” “不,孩子!你还要像朋友一样地对待他,不要让他察觉。等我抓住了胡僧,把西门庆里通外国的证据坐实,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 “胡僧好抓吗?” “不好抓。胡僧云游天下,行动诡秘,无人知道他的落脚点,更搞不清胡僧丹的具体交货地点。” “知道胡僧长什么样?” “不知道,胡人都应该是金发碧眼吧。” “是不是长得和王黼差不多?” “王黼有点像。不过,他不应是纯种的胡人,他的皮肤没有那么白。” “内哥,和你相好的夜来香,她的肌肤那才叫雪白呢!” “陆帅,”高衙内狠狠地瞥了陆帅一眼“你胡说什么?”。 “夜来香长得不白么?”陆帅不懂事,继续分辨着。 “我儿——”高俅脸色立刻严峻起来,“夜来香到底是哪里人?” “她……说是坐船来的,算海外人士。”高衙内只能如此回答。 “你怎么和她搞在一起的?” “我们齐云社经常和马戏团在一起踢球,夜来香是我的球迷,她经常来看我的比赛,因此熟悉了。” “她是胡人长相嘛?” “我不知道胡人长什么样,反正她长得挺好看的,越看越好看!” “京城什么样的漂亮女子没有,你为何……偏偏找个胡人?” “胡人有何不好?” “胡人长得白,身材苗条,就是比汉人好看!”陆帅知道自己惹祸了,开始为高衙内分辨着。 “知道盛唐王朝是怎样没落的吗?——安史之乱,就是因为安禄山这个胡人!我为什么要调查西门庆?为什么调查胡僧丹?——就是因为胡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是我大宋朝最险恶的敌人!” “您的意思是……我再也不能和夜来香来往了?”高衙内神情有些失落。 “在我没调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先不要和她来往。咱家是太尉府,是大宋朝最高军事机构所在地,是绝对不能混进来路不明的人的!” “就因为她是胡人?胡人都是奸细吗?”高衙内问道。 “嗯……”高俅埋头了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突然一亮,抬起头来说道,“孩子,如果你非要和她来往也行,关于她的事,无论巨细你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我们谈恋爱,也要向您汇报?是不是我吻了她,也要向你汇报?” “一切都要汇报,这是命令!”高俅一拍桌子,吓了高衙内一跳。 “好了,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和她上床都向你汇报。”高衙内开始玩世不恭起来。 “混账,我没让你去献身!” “我为了大宋朝江山社稷的安危在所不惜。” “儿呀,你别气父亲了。”高俅放下太尉的尊严,祈求道,“我可就你一个独子,你给我弄出一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孙子来,我和祖上怎么交代呀?” “父亲,我是逗你玩的。”看到父亲服软,高衙内高兴起来,“我会守身如玉,把你交代的任务完成的。” “好,这才是我的乖儿子!房子的事你别操心,我堂堂大宋朝的太尉,还会让自己的孩子没房子住吗?” “父亲,房子我只是问问,我还是愿意和您在一起住的。” “好啊!”高俅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不像蔡攸,他总惹是蔡太师生气,听说最近他们父子二人关系闹得很僵,都不说话了。” “所以蔡攸才买房、搬家,分开住。” “蔡攸聪明,会讨徽宗的欢心,官职升迁得比钻天猴子都快。他认为自己翅膀硬了,用不着蔡太师了。” “或许是吧。” “孩子,u看书 ww.uuknsu.om 我刚才交代给你任务,你要认真执行。据我看,梁山泊和方腊都是草寇,成不了大气候。唯一让人担心的,真正能威胁到大宋江山社稷的肯定是胡人。以后的战争都要进入到骑兵时代,而胡人能骑善射,骁勇异常,不能不防呀!” “咱宋朝可以多买些马匹,我们经过训练一样能行的。” “大宋朝有了钱,全盖房子了。” “您为何不给皇上奏一本,说说情况呢?” “唉,皇上还想为李师师扩建行宫,修建艮岳呢。他一心想作太上皇,我说的话,他全当了耳旁风。” “父亲,大宋朝一百多年历史了,一直平安至今,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陆帅,你可不要把我们父子今天的谈话传出去,知道吗?”高俅意识到旁边的陆帅,叮嘱道。 “知道了,太尉大人。”陆帅许诺。 “说说球场建设的情况吧。” “工人正在放线、定界,做一些准备工作。我让的卢在现场做技术支持。” “好,叫上外籍顾问是对的。” “父亲,球场开工需要不需要一个典礼仪式呢?” “商街失火,烧死了那么多的人,是属不祥之地。工程建设还是默默进行吧,我不想惊动那些死去的冤魂。” 一百四十一.王黼拜会 请求太师题字 王黼自从西门庆走后,他感到小牛子可能是自己的一个大麻烦,于是就来找蔡京。他要给蔡京思想提前预热,好为自己说话,把此事压下来。蔡京因为宋徽宗出外春游,没有上朝,一直呆在家里。 “蔡太师!”王黼进门亲切地喊道。 “哦,将明来了,快坐。”他们师徒二人亲切地打着招呼,“来就来呗,又拿东西。” “小礼品,不值钱,还是胡椒。”王黼顺手把礼物放在了桌上。 “现在汴河房产开发进度挺快,你工作得不错。”蔡京表扬王黼。 “谢太师夸奖,现在就是汴河南岸进度慢了一些。” “是呀,等虹桥修好了,两岸来往方便了,进度自然就上去了。” “太师,您开工典礼报告做的太精彩了,工人们听了都是干劲十足。” “是吗?这算是我为大宋建设进一点微薄之力。”蔡京对自己的发言水平历来有自信,他接着问道,“房子卖得怎么样?” “《北岸华庭》刚做完样板间就销售一空。” “看看,我对咱大宋朝的经济形势估计得完全正确,老百姓手里有钱啊!”蔡京非常满意。 “蔡太师,现在买房的人还是有一个担心。” “担心什么,房子盖不起来?” “那倒不是,主要是安全。他们说如果城外也有城墙,山上的土匪就进不来了。” “皇城近郊哪来的土匪?” “他们是怕梁山上的土匪打到京城来。” “杞人忧天。”蔡京对梁山匪患不屑一顾,“再者说,即使再修建一道城墙,也要等到皇城四周都开发完成,现在投入经济上不划算。” “太师,您说的对。另外呀,修建虹桥您老怎么也得题个词吧。”王黼说明来意。 “将明,虹桥是皇城第一特大桥,我题词恐怕不妥。” “您不写,谁有资格?” “皇上啊!” “太师,皇上的瘦金体题在桥上太弱啦,老百姓会认为彩虹桥建得不结实。徽宗皇帝的字虽然漂亮,但很纤细,给方便面题词倒差不多。” “胡说八道!”蔡京被气乐了,他知道王黼说出的理由是自己杜撰的。 “太师,你就别谦虚啦,皇上最喜欢您的字。众所周知,他的画作还不都是请您题的词嘛?” “不过,题字还是应该奏请皇上批准才对。”蔡京吸取了给“天上人间”题字的教训,这次他很慎重。 “太师,天上人间的题词您也没征求皇上同意,他不也默许吗?” “那是娱乐场所,不是朝廷工程。” “太师,是不是我从工程款中给你划拨出题字费来?”王黼这样说无异于,像下棋一样将了蔡京一军。 “将明,你想哪去了。”蔡京看到无法推脱,爽快答应,“好吧,拿纸研笔墨来!” 王黼站起身来,从博古架上抽出一片纸放在案台上,开始研墨。 “太师,您用的是端砚吧?” “是呀,这还是我考取秀才时用的呢。” “那可有年头了,你看你的墨也好,柔滑细腻,没有渣滓,还倍儿黑。” “圣人言,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的毛笔也是不一般的。”蔡京从笔架上摘下一支毛笔,在手里掂量着,“彩虹桥,是写隶属、篆书、还是写——”蔡京征求王黼的意见。 “行书!太师的行书最好。您的字如行云流水一般,题在桥上最合适了。” “好!” 蔡京抬笔一挥而就! “太棒啦!”王黼高兴地鼓着掌,“真是神来之笔!”他一边夸赞,一边又给太师拿图章、按印泥。 蔡京抬起身,走到远处眯眼观瞧,并说道,“彩字三撇写得还不算完美。”蔡京对自己的书法还不甚满意。 “太师,挺好的!我们做梦也写不了这样。”王黼说着,把印章塞在了蔡京手里。 “将明,您们还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纪,肯定会青出于蓝的。”蔡京说着用力地在题字左侧盖上朱红色的印章。 “哪里哪里,我现在的书法比蔡攸都差远啦!” “蔡攸从小由我指点,不过,他不用功、也不像你一样虚心。” “蔡攸聪明,皇上喜爱,他不但事业上进步飞速,而且还懂得经营。刚刚在《北岸华庭》定了一套房子。” “他买房了?” “是呀,您还不知道。你看我,——该死!”王黼假装用手打嘴巴。 “没关系。我老了,不中用了,他做事再也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做事就愿意向您请教。” “将明,你和开封府尹聂山关系如何?” “一般般,他老是诋毁您制定的大宋朝经济政策,我和他谈不到一块。” “他在审理商街失火案,说是丢失了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王黼断然否决,“我和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看他矛头像向是冲着你来的。” “太师,他看到您提拔我、重用我,嫉妒呗。” “聂山新上任,和我很少走动,我对他不是多了解。不过,他揪着一个平民孩子不放,把丢失孩子当成是商街大火案的突破口,肯定有他的原因。” “蔡太师,我是您最信任的学生,您怎么看?”王黼试探蔡京的态度,“聂山怀疑我有根据吗?” “将明,我是百分百信任你的,不然,我不会和你说了。” “太师,我倒是觉得那孩子和苗青有关。” “就是开天上人间的老板?” “苗青不是老板,他家老爷苗天秀才是。” “这我知道,开封府的黄通判一直保举苗天秀做官,我呢,看到他投资了天上人间有功,也挺有实力的,所以就同意了。至今,他的空白官帖还在抽屉里……按理说,他早该到京城来了。” “太师,苗天秀是一个商人,他来京城上任肯定要置办一些货物,趁机赚上一笔。” “这倒合情合理。哎,你年前到杭州采买湖石,见过他吗?” “他请我到他家里住了几日,我看他夫人一直有病,还养着一个小妾。他们家有矛盾,我住着不太方便,所以早早地回京城了。” “苗天秀在当地的声望如何?” “口碑很好,遗憾的是至今没有孩子,若大的家产没人继承。” “小妾不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 “年龄差距大,嫁给他也未必是真心啊。” “嗯……你说得对!” “不过,苗天秀最近收养了一个小孩,那孩子倒是挺讨老夫人喜欢的。” “老夫人不能生育吗?” “看病得那样子,能活着就不容易了,还说生育呢。” “明白了。老夫人想趁活着时收养一个孩子,免得死后没人上坟。” “提起孩子,太师,苗天秀收养的孩子会不会就是任翠花丢失的孩子?” “会那么巧吗?” “我和苗青同船去的杭州,看到他带着一个开封小孩。” “你看清是任翠花的儿子?” “我哪知道任翠花的儿子长什么样?” “这我就清楚了,聂山为何猜测丢失孩子与你有关了。” “太师,我是冤枉的。” “我明白。” “另外……,苗青是太师您引入京城的,他开办天上人间也饱受争议,要是再绑架了孩子,您也说不清楚了。” “唉,这个黄通判,都给我推荐了什么人啊!”蔡京现在有点后悔给苗天秀官职了。 “太师,任翠花的儿子要是由苗天秀抚养,也是算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确实如此,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 “我明白!” “过几天,皇上春游回来,他肯定要视察工地,你要提前做好准备。”蔡京提醒自己的学生。 “我知道。京城的花店我都打了招呼,等皇上去的那天肯定是花团锦簇,群芳争艳。” “李虎到工地去吗?” “他呀,总上瓦子里去找歌姬,工地上根本见不到他人影。” “幸亏我让朝廷的队伍进去,要让他干,准给演砸了。” “太师英明,李虎只拿抽头,不参与建设更好,这样工程质量有保障。你想,他连一个民宅都建不好,朝廷的重点项目他能行吗?” “还不是因为她妹妹李师师吗?”蔡京说出给李虎工程的理由,“听说,西门庆在建蹴鞠球场?” “太师消息灵通,您是怎么知道的?” “前天,他的施工队长贲四来给我后花园刷漆,他说的。” “太师,以后有这种事不用找他,我从工部找几个人过来肯定比他强。” “工部的人来了,朝廷的人就都知道,太麻烦。”蔡京说出不想麻烦王黼的理由,“其实呀,我后花园的柱子油漆不旧,西门庆干这活主要是为了和我套近乎。” “西门庆善于钻营,听说,现在他和太尉府走得也很近。”王黼开始暗中给西门庆下药了。 “他和高衙内是国子监的同学嘛。uu看书 .uukans.co ” “西门庆呀和高衙内纯属一路货色,他把办公室竟然开在了天上人间,你说,那是办公的地方吗?” “我呀……也是没办法。”蔡京叹了口气,“你知道我那个宝贝女儿吧,自从女婿梁中书出事,她一直就住在家里,脾气比以前更暴躁了,没人敢惹。她和西门庆的小妾李瓶儿是闺蜜,关系很好,我是不得不为西门庆办事的。” “唉……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等西门庆国子监毕了业,我让他回清河县做官,省得留在京城给我添乱。”蔡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几个月,西门庆不就毕业了?” “是呀。西门庆不像你们是科举出身,给个一官半职就打发了。可是,高衙内毕了业后就没那么简单,他想当蹴鞠联赛主席,我要是不同意,就把高太尉得罪了。你不了解,这些当官的孩子,他们办不成事,要是捣起乱来,都是挺有水平的。” “好了,墨迹干了。”王黼拿起案桌上的题字,“回去我就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 “桥上的字,你是准备石刻,还是制成木匾?”蔡京非常关心自己字的加工方式。 “当然是立石碑,我要让太师的字永垂不朽!” “滚蛋!” 蔡京笑着把王黼推出了门外…… 一百四十二.徽宗视察 汴河开发豪宅 宋徽宗和李师师从云台山春游后,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视察汴河开发工程。宋徽宗视察队伍历来是浩浩荡荡,由朝廷各相关部门组成。 王黼早早地得知了徽宗要来视察工作的消息,他提前作好了准备,把施工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并在临近道路两旁摆满了鲜花、插满锦旗;他还要求工人停工一天,穿上整齐的工作服,站在入口处,排成两列,组成欢迎的队伍。 一大早,禁卫军就把视察路线全部戒严了,皇上的队伍由东城门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轿车自然是蔡京和高俅的,他们在大批的官兵的簇拥下,来到《北岸华庭》大门口,率先下轿的是蔡京,当他看到王黼把工地料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而高俅下轿后,他眉头紧锁,像是有着心事。随后,皇上的龙辇抵达现场,在随行的仪仗队鼓乐声中,宋徽宗揭开轿帘,缓缓地走了下来。徽宗下来后并没有望向欢迎的人群,而是回头看跟在后面的李师师。李师师听到皇上下轿,她欢快地从她的青布小轿上跳下来,雀跃着走到徽宗跟前,用“旺夫眼”狠狠地注视着宋徽宗。 宋徽宗又一次被电到了,他最最难以抵御的就是师师这样的眼神。宋徽宗先是一激灵,而后腿脚发软,一个趔趄,扑倒在李师师的怀里。 “皇上,您怎么了?” 当宋徽宗抱紧李师师绵软的身体后,他突然清醒亢奋起来,满面春风地说道,“师师,走慢点,别摔着。” 李师师疑惑地看着徽宗,不知道刚才是谁要跌倒。 “皇上,您是要去会议室还是视察样板庭院?”蔡京问道。 “春天啦,空气清爽,还是在室外走动吧。听说《北岸华庭》热销,我倒看看,这个庭院有何稀奇之处。” “好的,皇上。王黼,你在前面带路。”蔡京让他的得意的弟子走在前面。 “皇上,这边请!”王黼这才敢上前来迎驾。 “王黼呀,你干得不错,不怨太师总表扬你。你看看你的工地,比孟元老他们管理的强多啦,干净整齐,赋有条理。”宋徽宗夸赞道。 “皇上,那是蔡太师的功劳,没有他时刻的指点、督促,我也达不到现在的水平。”他们君臣几人说着话,走进了庭院。 庭院内售楼妹已经恭候多时了,她们身穿旗袍,肩披绶带,各个是貌若桃花,肤赛凝脂,袅袅婷婷,妖艳无双。看到徽宗走进门来,她们齐声喊道“欢迎光临!” 真是—— 眉梢眼角藏秀气, 声音笑貌露温柔。 宋徽宗先是吃了一惊,后又喜形于色。大有“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感觉。他刚要说什么,就感觉胳膊上,最嫩处那块肉一阵酸痛——李师师看在眼里,恨在心理,隔着龙袖恨恨地掐了一把。 “皇上,是不是让售楼妹带你到各屋转转,讲解讲解?”王黼跟在后面,没有看到发生的一切,还在征求徽宗的意见。 宋徽宗被掐了一下,再也不敢看售楼妹,更不敢跟着她们走,去听讲解。他站在了院子中央,煞有介事的欣赏着。 “好!这个院子设计的好,院落大,还不俗!亭台楼阁,曲径环廊,别致有序。比我的皇宫不差嘛!” “有您这样的皇上是老百姓的福气呀。”王黼献媚道。 “这样的庭院老百姓喜欢吗?” “喜欢!北岸的院子已经全部售光了。就这个样板间,八王爷看完后,一人就定了两套。” “他城内有房,城外又要买房?”宋徽宗疑惑地问道。 “八王爷说是留给孙子的。” “他有孙子吗?” “听说儿媳怀孕了。” “有孙子也不用一人占用两套宅院呀?” “八王爷计划把这两所宅院的隔墙推倒,让前后连成一体,后面的院子他准备用来养猪和种菜。” “这个八王爷简直是胡闹,张择端大师的设计作品是岂能随便更改的?王黼,我在这里立个规矩,《北岸华庭》是大宋朝最具代表性的建筑群,无论谁买完后,都不允许随意更改。” “好的,皇上,我记住了。” “大宋朝私搭乱盖屡禁不止,为什么?就是因为我朝人民艺术修养不够,分不清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就是像八王爷这样水平低下的人太多。蔡太师,文化建设的路可是任重而道远呀。” “是的,皇上,我正准备书法、绘画大赛,来提高老百姓的艺术欣赏水平。另外呢,我还准备把‘符宝馆’对百姓免费开放,让他们能够随时能欣赏您的墨宝以及历朝历代大师们的杰作。” “是呀,书画创作我历来重视。我所倡导的、你所主编的《宣和书谱》要让礼部多印几份,给朝臣们分发,让他们多看看,学习学习,来提高一下欣赏水平。尤其对八王爷那样傻有钱的祸,更应该多加教育,省得让他们把雅致的庭院改成臭气熏天的菜地。” “是的,皇上。” “邦彦来了吗?”。 “到,我在这里。”周邦彦从后面挤上前来。 “邦彦和我到云台山春游,表现得非常好。他编排的‘大宋江山美如画’舞蹈,深受宫女们的喜爱。你的艺术水平高,要多多指导王黼的工作。” “是,是!”周邦彦连连点头。“王黼艺术欣赏水平也很高,您看他挑选的这块湖石就很漂亮。” “嗯……这块湖石是好看,比我宫中花园的那块好看。” “皇上,在江南我还看到一块湖石更好,但为了节约成本,我没舍得买。” “王黼,看到好的就买下来,不要怕花钱,好的东西永远是升值的。如果那块湖石太昂贵,放在民宅里太奢华可以放在皇宫里。” “好的,下次我去江南一定买来。” “邦彦已经回来了,这里的事情你可交给他,你越快去越好,我一直看着宫里有块石头不顺眼。” “好的,我明日就动身。” “王黼年轻有为,当初蔡太师推荐你做《清明上河图》项目主管,我还担心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好好干,这个项目完工后还有‘艮岳’更大的项目等着你呢。” “皇上,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准让您满意。” “那个项目我就不管啦,到时侯满意不满意,你要问师师。”宋徽宗亲切地拍着李师师的肩膀。 “我可不想管这些事。u看书 ww.uukanshu ”李师师扭捏地说道。 “你不能不管,师师,那个项目可是专为你建的。”宋徽宗和李师师春游过后,感情升级。 “我不管,只要能和皇上住在一起,我住哪都乐意,不管房子是怎样。” 李师师说的话让宋徽宗听着暖心,他视察工作的兴趣顿时高昂起来。 “今天时间还早,高太尉,我要到汴河南岸去,看看你的蹴鞠球场修建得怎么样?” “皇上,彩虹桥还没修好,行走不方便,咱们改日再——”高俅担心蹴鞠球场没有准备好,意图拦住宋徽宗。 “没关系啦,太尉!”王黼开始抢话,“彩虹桥施工栈道已经修好,上面我还特意铺上红地毯,就是为了皇上到对岸方便。另外呢,蔡太师刚刚为桥题了字,石碑就立在桥头。” “蔡太师还题了字,走,过去看看!”宋徽宗来了兴致。 “太师题的石碑刚立好,就来了许多秀才拓贴,我轰跑了一波又一波,至今,新刻的石碑上面还有残留的墨迹。” “本朝喜欢蔡太师字的人太多,太师呀,你应该出一本个人的书法字帖,以飨学子们的饥渴之心呀。” “是的,皇上,我有时间一定写。” 徽宗点了点头,带着群臣直奔彩虹桥头而来…… 一百四十三.虹桥南岸 有人扑地喊冤 彩虹桥是京城外汴河唯一横跨南北岸的桥梁,之所以取名“彩虹”二字,是因为他的形状像一段弯弯的彩虹。彩虹桥是木结构桥,工艺复杂,在桥上两边还设有商铺,这从《清明上河图》中就能看得出来。在前文所说的施工栈道,是为了修桥而搭建的临时构筑物,是为了施工方便而设立的。 宋徽宗从《北岸华庭》走到彩虹桥的路程并没有多远,实际上,站在样板间的大门口,就可以远远地望见彩虹桥高高的桥身。群臣们看到宋徽宗高兴,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开始平静下来,交口称赞着大宋朝经济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 “王黼呀,知道我当初为何把这所桥命名为彩虹桥吗?”宋徽宗指着远处正在修建的桥梁问着随行的王黼。 “是因为……彩虹桥名字好听?”王黼如此简单的回答是为了给宋徽宗留有自吹的余地。 “哈哈……”宋徽宗爽朗地笑着,“过去这桥取名为‘天汉桥’,是汉代就有的桥梁。大宋朝建国一百多年啦,还用汉朝的桥名,显然不合时宜的。” “是,是!更关键的是,它限制了商船的通行,不能把大件货物运抵皇城码头。” “所以,当初蔡太师提出把天汉桥拆除,我是一百个赞成的。汴河是我朝重要的交通纽带,每年藩属国前来进贡,带得东西多了都靠不到城边,早有意见了。” “这次彩虹桥建得更高大,比天汉桥高了整整六尺。不但桥面加宽,还添加了商铺,就连跨度,也比原桥多出一丈有余,使得桥下可以留有宽阔的通道,允许四个健壮的纤夫并排拉船。” “蔡太师,王黼还是进步蛮快的,都成了桥梁专家了!”宋徽宗对王黼的回答甚是满意。 “年轻人,学习能力强。”蔡京回复。 “太师,你写的石碑在哪里?”徽宗问道。 “嗯——”蔡京用眼神看着王黼。 “皇上,人群围着呢!”王黼说完,示意兵卒驱赶围观的人群。 人群散开后,由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石碑赫然矗立,在石碑的基座四周摆满了鲜花。宋徽宗走上前来连连点头赞叹“还是蔡太师写得好啊。”蔡太师听后,拢着雪白的胡须心中窃喜。 “从晋到宋只有蔡太师得到王羲之的真传啊!” “皇上过誉,臣之草书比起书圣来相差甚远。”蔡京非常谦虚。 “王羲之的《十七帖》号称神品,他在书法上所取得的成就,确实是常人难以启及的。”宋徽宗认为王羲之的行草无人能比。 “皇上说得对。”蔡京赞同。 “王黼,彩虹桥计划何时完工啊?” “预计在清明节前昔安装完成。”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进度够快的?” “皇上,去年拆除天汉桥时,彩虹桥的构件就已经加工了。昨天我还特意去了趟工部构件厂,他们厂长说,构件已经全部加工完成,在厂内已经预装完毕,就等着现场组装了。” 宋徽宗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彩虹桥还没建好,我就不多看了。王黼,记住了,一定要让干活的工人注意安全。” “皇上,我已经作了应急预案,安排了十个渔夫在河面上日夜守候,工人掉进水里,马上就能捞出来。” “我朝的父母官一定要把百姓的安危时刻记在心头。” “是,是!” “高太尉,咱们到河对面去,检查你的蹴鞠球场吧。” 高俅连忙上前带路,并在栈道铺着的红地毯上用力地踩了两脚。 “太尉,您放心,这桥很结实,您骑马过去都没问题。”王黼解释道。 “我主要是考虑皇上的安危。”高俅尴尬地回答。 “师师,当心!”宋徽宗牵着李师师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通过了栈桥。 蹴鞠球场在汴河南岸,通过栈桥向右走出两丈有余就可来到球场的正门。在球场的大门口,高衙内正翘首以盼地等待着宋徽宗的大驾光临。 宋徽宗领着李师师走过桥来,他看到南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在卫兵的生后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宋徽宗觉得这里人员嘈杂,加快了脚步。 “哎呦!”李师师刚过了桥头就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啦,师师,崴脚了?”宋徽宗停下来,扶住险些跌倒的李师师关切地问道。 “没有,路面不平,鞋弄脏了。” “太尉,你要赔师师一双绣花鞋呦。”宋徽宗心情好,开着玩笑,他没有责备高俅。 这时,从围拢的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只见此人穿身穿孝服,跑得像兔子一样快,疾奔宋徽宗而来。 “不好,有刺客!”高俅大叫一声,立刻挡在徽宗身前。李师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花容失色,几乎瘫倒在地上。 那刺客还没跑到宋徽宗身前,就已被禁卫军中一个健壮的士兵追上一枪打倒,士兵拉着刺客的两腿就往场外走。 “皇上,我冤枉呀!”那个倒地的刺客抓着地上翘起的砖头,拼命地嘶叫着。 宋徽宗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当着众多百姓的面不能不闻不问,于是,用眼瞪着高俅说道“你去问问,看他有何冤情?” 高俅走上前来,制止住拖拽的士兵,冲刺客问道“来者何人?” 那个穿孝衣的小个子刺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抖动着身上的尘土回答道“小人绰号芝麻三。” “你有何冤情?” “我娘死了,没有墓地。” “你娘死了没有墓地能找皇上要吗?”高俅差点被气笑了。 “我不找皇上要,u看书 .uukanshuco 我找任翠花要。” “任翠花霸占了你家墓地?” “没有,墓地是我赠送给她的。” “混账东西!赠送的东西还想要?来人,把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给我拉出去!”高俅大声喊道。 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刚才那个士兵看到芝麻三个子小,干脆一把把芝麻三从地上来扔在肩上,扛起来就往外走。 芝麻三挣扎着,在卫兵的肩膀上蹬踹着双腿下不来,他手舞足蹈地喊道“任翠花死啦!我未婚妻死啦!她是被人烧死的!商街有人纵火!” 高俅看着卫兵把芝麻三扛出场外,他走回到宋徽宗身边安慰道“皇上,微臣无能,让您受惊了。” “那个小个子说的是实情吗?” “他是神经病,不用管他。” 宋徽宗对高俅的回答不甚满意,回头对蔡京说,“蔡太师,商街大火案都过去了很长时间,怎么还有人喊冤啊?你要督促开封府的聂山,让他限时破案,尽快给老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以正视听,决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是,皇上!”蔡京应诺。 送徽宗被芝麻三一闹,兴趣全无,他扶着脸色惨白的李师师,几乎是嘟囔着脸走到了蹴鞠球场门口。高衙内满脸堆笑地走上来迎驾,他都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一百四十四.蹴鞠球场 更改设计方案 宋徽宗心情不悦,带着队伍默默地走到了球场中央,他用挑剔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一言不发。高俅跟在后面,他不敢吭声,用眼睛偷窥着宋徽宗,猜测着其态度的变化,好像是在等待着一场暴风骤雨的来临。 “太尉呀,介绍一下蹴鞠球场的工作吧。”宋徽宗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说话了。 “孩子,你说吧。”高俅让儿子来回答。 “禀皇上,蹴鞠球场占地十亩,是目前我朝最大的蹴鞠专业球场。球场设计遵循张择端大师的遗作,是长方形的,南北向放置。在球场的正东侧是主席台,在主席台上放有龙椅,花梨屏风——” “只搭建了主席台?”宋徽宗打断了高衙内的汇报,显然他对工作进度不满。 “还有计时钟塔——水运仪象台。”高衙内指向护城河边上的安装工人。 “钟塔是你们做的?” “不是,是工部做的。” “你做的工作就是把场地围起来,给朕修了一个主席台?” “是吧……” “蹴鞠球场是为朕一个人建的吗?”宋徽宗用疑问的口气问高俅,高俅理解徽宗的心情,他知道此时回答什么都是错的。 “怎么不说话啦?球场修了这么长时间,只为朕建了一个主席台,老百姓看球的观众席呢?” “还未来及得修建,皇上!”高俅不得不回答。 “我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么?”宋徽宗责怪道。 高衙内看到父亲挨批,硬着头皮指着脚下说道:“皇上,球场新修了草坪。” 听高衙内一说,宋徽宗这才低下头查看脚下平整的草地,他用脚底板拍击着地面,试着草皮的松软程度。 “皇上,这草地质量确实好!”蔡京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及时为高俅化解尴尬。“真没想到,去年那场大火过后,会长出如此漂亮的草地。” “太师,草皮是新更换的,不是原地草,都是外部采购的!”高衙内急忙解释。 “是吗?您肯定费了不少心,在这样的草地上踢球肯定舒服。”蔡京扭动起他那肥胖的身躯,抬脚扮演踢球状。 “球场修好了,连蔡太师都想踢球了。”王黼在一旁笑着帮腔。 “草皮是好,是真好,不是假好。”群臣交口称赞。 “高太尉,草皮在哪买的?”宋徽宗看到群臣为高俅说话,知道刚才的态度过于严厉,语气开始缓和下来。 “在……草原!”高俅根本不知道,遣词搪塞。 “废话,草皮还能从矿井里买么?”宋徽宗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群臣跟着哄堂大笑…… “儿啊,草皮在哪买的?”高俅转头问儿子。 “好像是……蒙古大草原。”群臣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你们这一对糊涂的父子呀……,”宋徽宗用手指着这一对蒙圈了的父子,“蒙古那么远,能把的草坪长途跋涉运到大宋朝?” 看到高俅父子答不上来,王黼近前一步说道:“皇上,据我所知,这草坪确实来自外阜,至少是用外阜的草籽在近郊培育后,移植到球场上来的。我负责的《北岸华庭》项目,绿化施工都是这样做的。” “嗯!这才是准确的回答。”宋徽宗给王黼竖起了大拇指,“在这里,我提两个问题:第一个是,朕上朝的坐姿是什么方向?” “皇上当然是坐北朝南。”高俅这次回答得充满信心。 “你知道为何把我的主席台建了成东西向?” “球场建设是按图施工,张择端的图就是这样画的。”高衙内回答。 “汴河南岸,《清明下河图》是不是张择端的作品一直就存有疑问,太尉,你难道不知道?做事怎么一点脑子都不动。” “主席台的位置变了,球场方向也要改变啊?”高俅问道,他感道球场前期工作都白干了。 “球场方向必须改。”宋徽宗认真地说,“我认为球场方向应该是沿汴河方向布置,主席台应在边线中间,我的坐姿应该面向汴河方向。” “这样相当于把球场旋转了90度?” “对!钟塔位置也不应该设在护城河,应该在汴河南岸。” “那样工部的工作不就白干了?” “对,不计成本也要改,我的座位方向不能变。” “是,遵旨!” “第二个就是施工工序。你现在把球场草地修好了,再来搭建观众席,草地是不是要被破坏?” “皇上说得太对了!”群臣同时向宋徽宗投来钦佩的眼光。 宋徽宗最享受这样被赞美的时刻,他仰望星空,好像是宇宙真理的主宰者…… “轰……!轰……!” “什么情况?”宋徽宗还没沉醉了多一会儿,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是施工人员在打夯。”高衙内回答。 “快让他们停下来!”高俅发话,高衙内一溜小跑去执行命令。 “后面在建什么?”宋徽宗问道。 “球场附属设施。”高俅笼统回答。 “干工程讲究的是一个形象进度。太尉呀,你总是本末倒置,干事情抓不住主次,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太尉第一次负责工程,经验少,情有可原。”蔡京有为高俅说好话。 “好吧,既然蔡太师这样说,我们就到后面去看看,瞻仰一下太尉大人的工作成绩。”宋徽宗听到蔡京帮衬说情,心情突然高兴起来。 宋徽宗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看到球场后面果然有不少建筑,与空旷的蹴鞠球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高衙内此时已叫停了施工人员,只见工人们一个个从脚手架上爬下来,向工棚走去。 “太尉呀,搭建这些设施是干什么用的?” “禀皇上,在这块场地上有射门训练场,有体能训练场,还有绕桩演练场,您正对面的那个正在修建的豪华大殿,是咱大宋的蹴鞠战术分析室。” “哈哈……”宋徽宗开怀大笑,“看来是专业的事情还是应由专业人士来干。高太尉虽然不懂建筑,可是他懂足球,他所建的配套设施看着倒是一流。” “当然,太尉大人对蹴鞠运动的理解是常人难以企及的。uu看书 .uukashu ” “是呀,是呀,没有高大人,怎么有大宋朝蹴鞠今天的成绩。”群臣看到宋徽宗终于表扬起高俅,都跟着一起夸赞高俅。 宋徽宗发现长时间没理李师师,怕冷落了她,关切地问道:“师师,你看如何?” “皇上,我不懂足球。” “不懂没关系,说什么都行。”宋徽宗鼓励道。 “高太尉,您左手边的房子是做什么的?”李师师问道。 “这间房屋应该是……球……员更衣室。”高俅不敢肯定,用眼去瞧高衙内。 “对,是球员洗澡用的。”衙内补充说道。 “洗澡间,打水到哪里?” “到对面护城河。” “远了些!”李师师说。 “看看,还是女人心细。”宋徽宗用惊喜的目光看着李师师,“我们一帮人白白地站在这里都看不出问题来。” 高衙内看到如此情景想要出来解释,却不想,被站在一旁的高俅拽住了衣角,使眼色制止住他的发言。 “高太尉,这个球员休息室,我们还是听师师的意见移到护城河边去吧,她讲得有理——洗澡方便!” “遵旨!”高俅应诺,群臣没有一个敢提出反对意见。 一百四十五.聂山到访 引出惊天大案 蔡京每天早上有临帖的习惯,他拿出王羲之的《圣教序碑集字贴》临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的行书字体间架结构不甚完美,就想找个楷书碑帖研究一下,在查找字帖时,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多年前的一幅墨迹,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蔡太师,昨天开封府的黄通判来找过您。”大管家翟谦走进来说道。 “嗯,肯定是为了他家亲戚做官的事。”蔡京回答,并未抬头。 “他倒什么也没说,放下礼物就走了。” “他拿了什么?”蔡京抬头问道。 “一包茶叶。” “他下回再来,你就告诉他,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不用担心。” “好的。” “说起黄通判,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来。”蔡京想起了徽宗皇帝要限期破案的事,“你替我把聂山找来。” “好。”翟谦回完话出去了。 翟谦走后,蔡京仔细地观瞧着他三十三岁时写的《宋故苏氏夫人墓志铭》,当看到年轻时他就能写出如此端庄俊秀的楷书时,正暗自得意,不想翟谦把聂山领进门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蔡京站起身,寒暄道。 “太师,我正有事找你,进门刚好碰到翟管家。”聂山回答。 “昨天皇上视察汴河开发工程,突然有人拦路喊冤,皇上一怒之下,说要开封府限期破案,你可听闻?” “太师,我正为此事而来。” “那案子进展怎样?”蔡京问道。 “那案子有一个重要线索还没有搞清,我需到去江南取证。如果按皇上的要求,我很难完成。” “聂山,你所说的线索是不是一个孩子?” “对呀!太师,您怎么知道?”聂山有些吃惊。 “聂山,你为何因为一个孩子不肯结案?”蔡京没有正面回答。 “从商街大火案调查来看,大火的起燃点是发生在牛大家,而他家前些天刚好丢失了一个孩子,因此,我认为商街大火是牛大的仇家所为。” “聂山,那样理解太武断,那孩子被苗青带去了江南。” “您说的可是……天上人间的苗青?” “对,正是他!” “苗青的天上人间总是出事,我审理了不少那地方的的案子,多数都和吃喝嫖赌有关。这次倒好,又增加了一条新罪——绑架罪。” “天上人间是我批准的招商引资的项目,目的是为了借用民营资本改造驻外使馆,主要是想为朝廷节省一些对外开销。” “天上人间除了伺女多一些,总体还是遵纪守法的。再者说,咱大宋朝花街柳巷遍布全城,多一个娱乐场所也无所谓,只要咱朝廷官员不去里面消费就可以了。” “你的观点和我一样。苗青在那里号称老板,其实是个伙计,真正的大老板是他家老爷苗天秀。” “苗天秀?我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苗天秀和黄通判是亲戚,他一直想来京城做官,你不知道?” “黄通判虽是我的部下,也不是什么事都和我说。” “我这里有黄通判的推荐信,你可以看看。”蔡京说着就要拉抽屉。 “太师,我不用看。苗天秀能不能做官该由您决定。” “我把此事奏请了皇上,皇上看到苗天秀投资天上人间,支持皇城建设,说可以先给他个一官半职,考察一下。” “嘿……过去讲,学而优则仕,现在是政商通和了。”聂山对大宋朝随意加官进爵有些意见。 “广纳贤才么。”蔡京如此解释。 “还是他们这些人好,又有钱,又能做官,鱼与熊掌兼得。”聂山有些嫉妒了。 “你说得也不全对。人算不如天算,没有十全十美的。苗天秀在苏杭经商,攒下了巨大家业,可是,天不遂人愿,至今没有子嗣。” “有钱没地方花了。” “所以呀,他一直想收养一个继子,苗青在京城给他寻到了。” “这是苗青绑架任翠花儿子的理由?” “不敢肯定,但是几率非常大。” “这样说,商街失火案和丢失孩子的关系不大。” “我是这么认为的。过些天,苗天秀会跟苗青一起来京城履职,你一问便知。” “这样说,我就不用到江南查证了。” “对的,所以说皇上限期破案的时间还是宽裕的。” “可是……案子太复杂,定案的难度还是挺大的。” “聂山,你想一想,谁会愿意把商街失火案定性为人为纵火?” “嗯……”聂山想了一下,“没人愿意,那样对朝廷的名誉损失太大。” “我认为,汴河开发,改善百姓的居住环境,本身是件好事。可是,一沾上强拆,再加上人为纵火,好事就变成坏事了。所以呀,做事、断案一定要有大局观,你早把案子定性为失火案,就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拦驾喊冤了。” “太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回去我就按您的意见拟定侦破报告。”聂山明白,蔡京给商街大火案定调了,不需要他再查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们开封府办案严谨这是好的,终归这是包拯留下的优良传统。但是,你想一想,包青天所处理的案子,有哪一件不是按照皇上旨意办的?” “好像只有铡美案吧?”聂山回答。 “你以为仁宗会喜欢陈世美那样的驸马爷?深一步讲,你要好好理解‘秉公断案’那个‘公’字的真正含义。” “太师学识渊博,请您赐教。” “公,可以说是公民、公正,也可以理解为朝廷。但综合考虑,朝廷的利益应是高于一切的。因为,只有大宋朝好了,老百姓才能好,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是,太师讲得太对了。” “你来前,我正在看我年轻时写的楷书。”蔡京说着,从桌上拿起那张他得意的墨宝递给聂山看。 “太师的楷书甚是稀少,今日能见,三生有幸呀。”聂山接过字帖仔细地欣赏,“蔡太师,苏氏夫人是谁?是——”聂山以为苏氏夫人是苏东坡的夫人。 “是我好友蔡君砺的夫人。” “太师,您的楷书写得真好。”聂山赞叹道。 “那时我还有心情端端正正地写楷书,现在倒写不成了,为什么?”蔡京给聂山看他写的楷书是有目的的,他要举例说明。 “太师,您现在一样能写好。”牛山并不是下面要讲什么。 “聂山,不是我自谦,是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心绪乱了。”蔡京说出了他作为当朝太师的难处。 “就像我们断案一样,干扰太多,公正不好掌握?” “对!但这里面就有技巧了,就像我写行书一样,它是打破平衡,又归于平衡的艺术,你掌握了这个秘诀一样可以成为书法家。” “真知灼见!” “你们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又加上官场磨砺数载才有的今日成就。珍惜呀,聂山,多为百姓做点好事、实事,不要辜负了朝廷对你们的信任。” “太师,我谨记教诲。” “你和王黼是同期生吗?” “我比他早几届。王黼有太师的抬爱,仕途顺畅些。” “实际上,我没有亲疏厚薄,工作原因使我和他接触得多一些,更了解他。” “王黼为人聪明,工作能力也很强。” “一点不假,他收购任贵堂的老宅为朝廷节省了不少的银两。” “那个宅院不是任贵堂捐赠的吗?”聂山明知故问。 “任贵堂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没有捐赠。”蔡京很肯定。 “王黼能言善辩,他没……试图救任贵堂一命?” “任贵堂整死了李师师父亲,求谁都没用!” “可是,太师,任贵堂死后那笔卖房巨款下落不明啊。” “没在他妹妹任翠花手里?” “没有!” “你……是怀疑,任翠花为了保住他哥哥的性命,卖房子的钱被人骗了?” “是的。” “要是那钱被火烧了呢?” “烧了也应有灰烬,可现场却没留下一丝痕迹。” “朝廷大宗交易都是用纸币,牛大油铺烧得一干二净,怎么会留下痕迹?” “那样,案子就更难查了。” “你们肯定暗中调查过王黼,他有巨额消费么?” “他没有。现在的大额消费就是买房,《清明上河图》豪宅的买家,除了皇亲国戚,就是江南富贾,没有王黼的名字。” “朝中大臣没人买房?” “好像……只有蔡攸买了《北岸华庭》的房子。” “聂山,uu看书 ww.ukansh 你确定?” “没错,我查过。” 蔡京听聂山如此说,他心中一沉,然后讲道,“实话实说,我和儿子多年没说话了,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们父子有这么大的矛盾?” “不是矛盾,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同意您的施政纲领?” “一言难尽啊!”蔡京想起儿子失望至极,他开始担心儿子和王黼作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聂山,蔡攸如果有问题,你可查他,我绝不姑息,他是他,我是我。”蔡京亮明了态度。 “太师,我没怀疑蔡攸钱的来路,终归他为官多年,有此财力。” “你怀疑王黼?你是不是觉得,我给王黼的权利太大了,缺少了制约?” “太师,您是指让王黼发行纸币的事吧?” “对!”蔡京果断说道,“朝廷发行钱引是为了给汴河开发筹集资金,我怕一旦资金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太师,钱引为银号票证,来往都有痕迹,我会查得一清二楚的。” “好吧,拜托你。现在王黼到江南采购湖石,你要借机把王黼的每一笔收支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是!” 聂山领命起身告辞,蔡京没有心情相送,他知道,聂山说不查他儿子蔡攸是给他面子,当他看到聂山走出了房门,走远了……像得了一场大病,瘫倒在太师椅上…… 一百四十六.太尉招安 送给梁山御酒 高俅自从宋徽宗检查了蹴鞠球场以后,他对儿子的工作相当不满,一直等高衙内回家训斥一番。而高衙内知道父亲挨批肯定要拿自己发火,他一直躲在国子监学校不回家。这样,父子二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高衙内不回家,高俅也没时间去找。因为在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很忙,在江南和山东两大赛区匪患横行,一些想来京城打比赛的球队,他们的球员出了家门,还没到京城,蹴鞠球鞋就让宋江和方腊土匪抢了去。 高俅意识到蹴鞠联赛会因这两股土匪势力的壮大而接近夭折,他认为恢复地方秩序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了。朝廷经过多方研究,最终招安梁山的意见占了上风。这天,高俅刚刚送走了前来拜访的陈太尉,谆谆告诫道,此去梁上,一定要和宋江好言相告,劝他们早日招安,为国效力。他刚送走了陈太尉,却不想儿子高衙内却回家了。 “儿子,你还知道回家呀?”高俅语气中充满着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对儿子回家的欢喜。 “我听说朝廷要征讨梁山,不知父亲是否带兵出征,所以回来看看您。” “你还知道挂念父亲?” “当然,我挺为您担心的。” “不用担心了,这次我不去,朝廷安排陈太尉先行。” “陈太尉是谁,我没听说过?” “大宋朝“殿帅满街走,太尉多如狗”,武官混到一定级别都可称之为太尉,叫太尉的人太多了。” “朝廷一行兵打战,蹴鞠联赛还搞不搞?” “大宋朝最富有的、最有实力的两个赛区都无法正常打比赛,联赛还怎么搞?” “梁山上您按插了很多皇城司的人么,他们还控制不住局面?” “梁山那帮匪徒现在势力不断壮大,有名有号的匪徒就有一百单八将。这么多的人,皇城司的人能否控制得住我也是打个问号?这一段时间,梁山临近州郡被他们闹得鸡犬不宁,纷纷上报朝廷,希望朝廷能派兵征讨,朝廷为了此事,大大小小开了上百次的会议。” “朝廷官员就知道开会,没一件事情能够落实的。” “也不能这么说。凡事谋则立,不谋则废。朝廷中有两个派系:一方主战,以蔡京为首;一方主招安的,以我为首,双方为此事争执了一个多月。” “蔡太师的女婿被梁山抄了家,他肯定主张征讨,公报私仇呗。” “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讲?梁上匪徒已经危害一方了,蔡京为了受害的州郡说话,怎么算是公报私仇呢?” “父亲说的对。” “不过呀,在朝中,还是父亲的意见占了上风,徽宗皇帝支持对梁山招安。” “如果梁山被朝廷招安后,燕青兄弟就可以来京城踢球了?” “你就知道踢球!”高俅责备道,“梁山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那个没有命案在身?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若把他们招到京城来,大宋朝还不乱了套?” “那朝廷是什么意见如何?” “招安梁山,征缴方腊,这样可以一举两得。” “这么说,能把梁山招安,就是为朝廷立了大功。” “就是呀。刚才所说的陈太尉,他本是个闲职。此人为官多年,寸功未立,这次倒挺积极。他不知道走了哪的门路,抢先弄了一个朝廷特使,去到梁山招安。” “他是想要加官进爵吧?” “哼,想得倒美!他也不掂量掂量,梁山那帮土匪能那么痛快的答应?”高俅不看好陈太尉,“不过呢,陈太尉倒是个老实人,他还懂得一些礼法,刚才还来咱家向我辞行呢。” “陈太尉此行是不是凶多吉少?” “梁山只要想招安就不会害他,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皇上最近又问蹴鞠球场的事吗?” “他哪顾得上!山东赛区有宋江捣乱,南方赛区有方腊捣乱,国家安危是现在的头等大事。不过呢,蹴鞠球场球场你一定要抓紧施工,宋徽宗不知哪一天还会过问此事。” “要不是皇上更改设计,球场现在早就完工了。” “他是皇上,一言九鼎,照他说的做肯定没错。” “按图施工也是他说的!” “你不能和皇上较真,他说对说错全有理。孩子,你应学学为官之道,皇上视察工地,这是多大的事?你为何一点都不做准备。你看看人家王黼,他对皇上的问题对答如流,如数家珍一般,连绿化草皮的产地都知道;可你呢,一问三不知,让老爹脸丢尽了颜面。” “王黼那小子和供货商打得火热,还不知道吃多少回扣呢。” “你业务不熟悉,还有理了?” “我不懂管理、不懂施工,但是我有一点做得好,咱蹴鞠球场材料供应商追着我屁股请客,我都一直没出去。” “西门庆干工程还可以吧?” “他狗屁不懂,主要仗着手下那个民工队长贲四。贲四到处吹嘘说,他们施工队有《鲁班秘籍》,家中木器图谱就有一箱子,做过许多优质工程。” “西门庆从不到工地去?” “有时也去,主要和我在国子监准备毕业考试。” “这次毕业考试你一定要考好,到时,我好在皇上面前给你申请一更好的官位。” “父亲,要想当官这事得提前操办,哪能等有了考试结果再去申请?我听说,蔡京早就许诺给西门庆清河县提刑官的职位了。” “蔡太师那样做,肯定有他的考虑,你可不要看着眼红。” “我才不会眼红呢,清河县那种小地方让我去,我都不去。” “你们这些公子哥都是眼高手低,你以为地方官好干?” “不过我认为,西门庆好像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他和王黼有矛盾,王黼后面的工程都安排给了别人。” “王黼把工程都给了朝廷的企业这样做没毛病,他是在为自己的仕途着想。实际上,当初我把蹴鞠球场安排给了西门庆做也是欠考虑。” “现在球场的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以后也不会有大麻烦了。” 这父子二人正在谈话,闫四突然敲门进来,他说夏侯员外求见。高俅挥手示意,让夏侯进来。 “老爷,我给您又送酒来了。”夏侯进来后先说明来意。 “你这个时候给我送酒,不是给我上眼药吗?”高俅有些不悦。 “老爷,我把酒都放在了公子的骑兵营,没送到您的家里。”夏侯看到高衙内也在座,客气地点了点头。 “招安用的御酒准备好了吗?” “都给了陈太尉,他已经装车出了城门。” “酒的质量没有问题吧?” “国家大事,我拿的酒肯定是好酒,这批货绝对没有问题。”夏侯拍着胸脯保证。 “听说你的酒现在销量不错?” “非常的好。早些时候,还有《景阳冈酒》与我竞争,但是自从武松投奔梁山之后,代言人身份出现了问题,热点营销的策略就再也不灵了。再加上,您把我的杜康酒推荐为御酒之后,我的酒厂就供不应求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哈哈,夏侯呀,对于我推荐杜康酒作御酒这件事,你也不要过分地感激,这是你有发财的命,赶巧了!” “老爷,我认为,您说的话在皇上心中有分量的。” “也不全是。原来王黼和童贯一直负责御酒的研发,曾经搞出几个样品来,皇上品尝着都不甚满意,说没有《杜康酒》好喝。” “那当然,他们都是拿我的酒勾兑的,当然没有我的酒好喝。” “现在,王黼调到汴河开发任总指挥,掌握着亿万的财权;而童贯呢,新近升职为枢密使,内府采购的事不归他管了。所以,我一推荐你的《杜康酒》作为御酒,他们二人都是举双手赞成。” “哦,原来与此。” “所以呢,以后对外面千万不要声张,说我插手了御酒这件事,你明白吗?” “我清楚,您是军人,这事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我听别人说,你的酒销量好,占领了整个皇城,甚至于,连街坊里巷、买猪头肉的屠夫都喝到御酒?” “老爷,哪有那么夸张。我厂生产的杜康酒,连朝廷衙门的接待部门的宴会酒都供不应求,怎会流到街市,这些下等人的嘴里?”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喝的都是假酒?” “对,是别的酒厂见我的酒销量好,所以纷纷仿制的。” “你的酒厂怎么不打假?” “我一开始也想打假,可是我没有时间和精力,更没有权利查封这些假酒厂商。后来,我干脆和假酒厂搞联营了。” “怎样联营?” “我告诉假酒厂商,再贴我酒厂的商标必须是反签,uu看书ww.uuknshu 而且还要特别注明‘内供’两个红字。再说,假酒比我卖的真杜康酒便宜好多。” “哈哈,你们生意人呢,就是馊主意多。” “谁和钱有仇呢?” “另外,你的杜康足球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好球员难寻呀,老爷!您要是能给我找一两个好的前锋,我有信心打进联赛前三名,说不定,还能拿到冠军!” “你们杜康足球队能打得过我们御林军足球队?”高衙内在一旁插话了。 “唉,我该死!”夏侯忘了高衙内就在身边,“”內哥,我与您的球队比赛,我保证杜康蹴鞠队至少让三球。” “联赛不允许踢假球!”高俅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们杜康足球队绝对不是踢假球,不过,遇上公子的球队,现在大宋朝哪个不发怵,哪个能赢得了啊?” “夏侯,你别捧杀他了!”高俅略表谦虚。 “老爷,这是事实。公子的球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哈哈……他是谁儿子?”高俅得意地笑了,他不再谦虚,“你刚才说需要找好球员,孩子,你可以给他找几个,你们御林军蹴鞠队好像还有几个进不了编制的好球员。” “公子,您那只要有好球员,我出多少钱都行!” “你看看,不愧是做生意的,谈事情都在‘点’上!”高俅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他主动和夏侯握手,暗示送客。 一百四十七.王黼回京 预感大祸临身 高衙内和西门庆从国子监忙完了毕业考试,他们二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边走着,一边聊,出了城门,径奔汴河北岸而来。 “四泉,国子监毕业了,你今后如何打算?”高衙内问道。 “我准备回到清河县发展。” “你不准备留在京城了?” “蔡太师委任我为清河县的副提刑官,我不能不去。” “你是蔡太师的义子,他才给你个副提刑官之职?” “副职清闲,我做生意忙,操不了太多的心。”” “嗯,也对!再说,你要想扶正还不是蔡太师一句话的事么?” “当然。其实我回清河县发展还有其他的原因:一来,我怕在京城做生意给蔡太师招惹麻烦,因为我和他老人家关系太近;二来,京城蹴鞠球场完工后,我的其他项目都是分包工程,再做也不会有大的发展,不如交给贲四来完成。” “王黼不是说,要给你汴河南岸的工程吗?”高衙内试探着问道。 “他说话哪有谱?再说,我也不屑去求他。 “听这话……好像你们之间有矛盾?” “也谈不上矛盾,只是我不愿和他这种人深交。”自从绑架小牛子那件事情发生后,西门庆看清了王黼的为人,他认为再跟从王黼混肯定没有好结果。 他们二人说着话,一路来到了演兵场一排商铺前,高衙内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四泉,你看这一排商铺如何?”高衙内用马鞭指着问道。 “比我清河县的铺面好多了。” “我当初答应过你,要把这里的商铺租给你,今天我没有食言。” “內哥,您对我真是太好了,说到做到。您不但把蹴鞠球场球场的工程款都给我全额结清,还把这么好商铺租给了我。” “演兵场门前的这片商铺一般情况是不对外出租的,因为你建设蹴鞠球场有功,我和老爷子一说,他就爽快地答应了。” “太尉大人和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嗨,小事一桩,朝廷军队根本就不差这几个钱。”高衙内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商铺的钥匙递给西门庆,“四泉,我在这里要交代一句,这几间商铺你只能做正当生意。” “內哥,您放心。我西门庆的生意:药铺、绸缎庄,官利贷,哪一件不是正当生意?像苗青干的夜总会,朝廷今天管,明天又不管,风险很大的生意我向来不做。” “嗯……这样就好,不会给我惹麻烦。” “我的主业还是卖药材,把药铺开在演兵场边上是有我自己打算的,”西门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內哥……我再相烦一事,您看能不能和太尉说,把部队跌打损伤药也由我来供货?” “这……”高衙内有些为难。 “我是有提成的。” “你想哪去了。部队的药品供货早就有人,我不好为了一个朋友,夺了另一个朋友的生意。” “內哥,我明白,算我没说。” “好了,在演兵场鞠鹏等着我一起踢球,你要不要和一起去?” “我水平太臭,和你们对不上脚。” “哎,你们的清河县蹴鞠队还搞不搞?”高衙内想着给联赛拉队伍。 “山东地界梁山土匪闹得那么凶,上次我让韩道国从江南买的绸缎全部被抢了去,我还怎么搞?再说,我也不喜欢踢球打弹的,搞女人是我的专长。” “你真是个流氓!”高衙内说完骑着马,跑进了演兵场。 西门庆和高衙内说笑着分了手,他跳下了马来,独自一人进商铺查看。他在屋内中转了几圈,盘算着柜台的摆置方式,心中越想越高兴,他要在京城开办药铺分号了。西门庆想着回家,他走了出来锁好房门,想到码头去买船票,却不想正碰上了黄通判。 “黄爷,你这是去哪呀?”西门庆在京城久了和很多人都熟悉。 “嗷,西门大官人,我是去码头。” “您是要出差,我们一可起走。” “我不出差,我找船长有事?”黄通判说完,没等西门庆就急急忙忙地奔码头而去。 西门庆没有上了马,他牵着马慢悠悠地在汴河边行走,眼睛一边瞥着岸边游玩的美貌女子,一边浏览着新建的大宋朝富丽堂皇的豪宅。 在走过演兵场约五十步的一处宅院,就是北岸华亭的样板间,其门楼雕梁画栋在夕阳的映射下气派非凡,吸引他驻足。他在正抬头观瞧,却不想有一驾官轿在身边停了下来,从里面,王黼走了出来。西门庆一眼看到,想躲闪是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主动打招呼。 “王部长,您回来了?” “对,昨天刚回来。”王黼看着对西门庆还挺热情。 “您这次去江南,还是住在苗天秀的家里吧?”西门庆这样问王黼,他还是挂念着他绑架的那个孩子。 “没有,总打扰他多不好意思。”王黼这次去是有意躲开苗天秀了。 “这么晚了,您还来视察工地?” “这是我的新办公室,进来坐坐吧。”王黼知道他和西门庆产生了隔阂,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西门庆也对院内的景致好奇,没有推脱,他跟随王黼进入到院内。 “王部长,城里的办公室您不用啦?” “你说的是任贵堂那个老宅吧,现在那房子让六王爷买了去,我搬到了城外,在这里照看工程也方便一些。” “这所宅院比城里还好呢,能在这里办公真是舒服。”西门庆说着和王黼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是八王爷新买的宅院,他孙子还小,一时用不着,所以租给我作为办公用房,替他照看着院子。”王黼无奈地笑了笑。 “我看《北岸华庭的》房子都卖出去了,怎么都空着?” “这很正常。一来,买房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根本就不缺房子;二来,城外没有城墙,土匪又闹得厉害,都不敢来住。” “再加建一道城墙不就好了吗?” “你说得轻巧,外城那么大,得需要多少资金?” “大宋朝这么富有,还缺钱?” “怎么不缺钱?没有蔡太师发行的纸币,朝廷的基建一项都造不出来。” “真没想到。” “哎,我刚才看到你和黄通判说话,他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 “他说去找船长。” “他要去江南?” “他不出差,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可能是在调查案情。” “你看看我,这一年都快累死了。《北岸华庭》的房子刚建完,《南岸华庭》的图纸又出来了,我原打算在南岸给你安排点工程,这帮皇亲国戚,硬往里边塞队伍,安排的这些队伍又都是朝廷工部的官企,哪一家我都得罪不起。” “王部长,劳您费心了。工程我不干了。明天,我参加完国子监的毕业典礼,就回清河县了。” “你毕业了,我来给你办庆功宴。” “谢谢王部长了,参加完毕业典礼,我急着回家。家里来信说,我六娘子要生孩子,我又要当爸爸啦。” “那好,到时我去喝你的喜酒。” “只要我的六娘子李瓶儿能给我生了大胖小子,到时我肯定大排宴宴,给您送来喜帖。”西门庆一谈到孩子就兴高采烈,比得到国子监的毕业文凭都高兴。 “哎呀,将明,你回来啦?”这时周邦彦推门进来和王黼打招呼。 “我从南方运送湖石回来,一下船,我就向徽宗皇帝汇报工作。皇上看到那块湖石别提多高兴了,没想到却被六王爷抢了去。” “六王爷看到好东西就往家里般,u看书 .uukanshu徽宗皇帝也惹不起他。” “邦彦,这么晚了,你在办公室还没走?” “蔡太师明天要参加国子监毕业典礼,让我拟个发言稿,刚写完。” “你这人办事拖沓,非得等到屎顶到屁股眼才着急。”王黼开始责备周邦彦。 “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月,朝廷审计院派来人了来查账。你想,这么大的工程,我给他们准备资料得花多长时间?” “他们查出什么问题来了吗?”王黼吃了一惊。 “没有。审计院来,他们是例行公事。可是,后来开封府的黄通判把资料全要了过去,他们审查的倒非常地详细。” “汴河开发的账目关他们屁事!” “他们愿意查就查呗,账表我核对了,出入账一分不差。” “四泉,你听到了吧?”王黼脸涨得铁青,愤怒地说道,“老子累得个臭死,他们还向罪犯一样对待。” “王部长,周学士,你们先忙吧,我到码头去买船票了。”西门庆看情形不对,急忙起身告辞。 “四泉,大项目我做不了主,确实给不了你,零碎的工程我这有很多,可给你安排,千万不要怪我。”王黼不想和西门庆把关系搞僵,他在用手中的职权拉拢西门庆。他站起身来送西门庆出门。 “王部长,我回清河县,工程上的事您和贲四说是一样的。”西门庆做好了撤退的打算。 一百四十八.黑夜嚎叫 王黼宜奴癫狂 西门庆走后,王黼和周邦彦谈了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因为周邦彦急着向蔡太师交稿,说不了几句,他就走了。在空荡的豪华大办公室内,王黼并没有觉得舒服,相反,他倒有些紧张。夜幕已经降临,他点燃了油灯,独自坐着分析想着刚才一连串事情,感到危险的临近。这时,突然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浑身发冷,吓得瘫坐在椅子上。 “王部长在屋吗?”还好,门外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王黼转惊为喜,他知道谁来了,高兴地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哐啷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妙龄女郎穿一身白衣走了进来。那一双眼眸,虽然在灯影中还是明亮得顾盼神飞。 “你怎么找到这来?”王黼仰靠在椅子上问道。 “想不到我来,是吧?”那个女人扬着眉挑衅地问着,纤纤细步来到王黼宽大的办公桌前,她双手岔开撑着桌面,将两条修长的腿儿一前一后,盘绕着站定,一只脚从裙裾下面不经意地间露出来,小小的、粉红色的绣花鞋翘起来,像一只盈满的酒杯。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不想让我来了?”那女子问话时有些失望。 “不是,门卫不通报,大黑天,你穿一身白衣吓了我一跳。” “咯咯……”女人露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你们男子汉就这点胆量?” “虽然我色胆包天,可也不敢招惹女鬼呀!”王黼站起身来,想靠近那女人亲热。 “躲一边去!”那女子突然翻脸,一把将上来的王黼推开。 “你……你不想我了吗?”王黼被这一推搞得有些尴尬。 “你想我了吗?” “我怎么不想,我走的这些日子天天在想你。” “鬼话!到了苏杭那样的花花世界,温柔之乡,你还想得起我来?” “过来呀!”王黼又上前抓那女子,那女子步履轻盈,围着王黼的办公桌跑,就是让他抓不到。 “我问你,回到京城为什么不去找我?”那女子跑开后问道。 “工作忙,没看到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那你怎么有时间回家,找那个黄脸婆。”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回家了?” “没回家,真的?” “没回家!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发誓。” “屁话,月亮还没出来呢。” “怎么没出来,你到我这边来看。”王黼站在窗户的一角,指着窗外的天空。 那女子不知是计,走到窗前看月光,一下子被王黼捉到搂在怀里。 “你坏,你骗人家!” “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亮——小奴!”王黼抱着美人亲个没够。 来的这个美女叫封宜奴,是京城有名的美女——潘楼的头牌。她因为选美比赛和当时任行幸局局长的王黼勾搭在了一起。 那次选美比赛本来是带有目的性的:第一名,肯定是要给皇上的女人李师师;而第二名呢,因夜来香唱红了《青玉案·选美》不得不给;封宜奴虽然委身于行幸局局长王黼,本想得个选美皇后,可后来却得到了第三名,作了个名副其实的小三。 “你说话还算数嘛?”在王黼亲吻到情绪亢奋时,封宜奴从怀抱中挣脱出来,猛然问道。 “你说什么呀?”王黼像从万丈高楼上坠落下来一样,充满了绝望。 “你什时候娶我?” “再等等嘛,你没看我工作有多忙。” “你北岸忙一年,南岸还要忙一年,现在李师师那个骚娘们又要建艮岳还要建七八年,等到老娘人老珠黄啦,你还要我吗?” “我就是喜欢残花败柳。” “放屁,你们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别和我嬉皮笑脸,说,什么时候给我买房?什么时候娶我?” “现在京城房价这么贵,我一时难以筹集。” “啊,乱搞女人,还没钱,你要脸吗?”封宜奴生气了,“你要老娘一辈子在潘楼接客?” “我每月不都给你钱花吗,还接什么客?” “你那点钱管个鸟用?你知道,因为你,我一个客人再没接过。” “好呀,你不是想从良吗?” “对,我正是想从良所以看上你个王八蛋!选美比赛,你说好让我做花魁,可没成想中途杀出个李师师,她我还可以忍,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喂马的女人——夜来香,作了第二名?你把我当小三耍啊?” “宜奴,我不是和你说过原因吗,你怎么又提起此事啦?” “还有,天宁节皇上生日宴,我去唱歌,皇上把我赏赐给西夏王爷,你为何连个屁都不敢放,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侮辱?” “好啦,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你现在不是大晟府的御用歌手了么,朝廷还每月发给你俸禄。” “那点钱有个屁用,还不如我在潘楼作头牌一晚上赚得多。” “好啦,说点高兴事,我这次从江南给你带来了顶级的丝绸,就放在京城的绸缎庄里,明天他们就给你送去。还有,我这有个超大的金元宝,你也拿着。”王黼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枚沉甸甸地金元宝,硬塞在封宜奴的手中。 “我不要这些!”封宜奴说完,“啪”地一声把元宝摔在了桌子上,掉在地上。 “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呀?”王黼终于忍不住翻脸了。 “我不要脸也是被你逼的!我一天天地等你,等了一年了,你现在这样对我?”封宜奴说完,梨花带雨,放声大哭…… “你们女人呢,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事情能不能静下来说?”王黼看到封宜奴哭得真切又有些于心不忍。 “相公,你一定要娶我,我确实受不了啦。你知道楼里的姐妹怎样说我?他们说你玩弄我,让我到开封府告你。” “告我什么?谈恋爱有错吗?” “他们让我告你贪赃枉法。就你那点俸禄,给不了我那么多的钱。” “这些臭婊子,真是该杀。我给你钱,她们反倒让你害我?” “相公,我怎能那么做?我怎么能忍心那么做?你是我的好相公,你一定是真心娶我的,是不是?” “宜奴,你不知我有多难,朝廷天天来查账,我在京城给你买不了房,也娶不了你。” “那你原来说的真的都是在骗我啦?” “我没骗你,这次我到杭州,一来是订购湖石,二来就是购买房产。我在西湖边上,搞到了一处房子。” “你不想在京城做官啦,你想走?” “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想做完南岸工程,我向皇上申请到下面当个县令。到时候,我带着你远走他方高飞。我不会让你再在京城,让人们都知道我堂堂的王黼娶了一个烟花女子。” “你嫌弃我的出身?” “哪会呢?你才是我的真爱。” “你京城的家眷怎么办?” “也和我一起走啊。” “那我算什么?” “给我做三房,小三你是当定了!” “呸!我才不想做小三呢。” “谁让我王黼前面有两个呢?你就是作小三的命!” “我不认命,我就要和你单独在一起。相公,u看书 ww.uuknsh.co 我们私奔了吧!你贪了不少钱,我在潘楼作头牌多年,也赚了不少钱,我们不会缺钱花的。” “笑话!我这时候跑大宋朝肯定通缉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的。” “那你向皇上写辞职信呢?” “我现在写辞职信那等于不打自招,直接给我送到开封府大牢里。” “当官捞钱比作妓女风险还大?”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那我们还需耐心等待了?” “等待个屁,我现在就等不急了。”王黼说完一把抱起封宜奴,重重地摔在了他宽大的办公桌上。他急切地用手撕抓着、揭开封宜奴的衣服。 “王黼,你个禽兽!”封宜奴挣扎着躺在办公桌上,她两脚悬空,在黑夜中痛苦地嚎叫着,这种嚎叫声,它的诱惑是任何一个阳刚男人都是抵御不了的…… 一百四十九.王黼诡辩 谋求仕途安全 王黼和封宜奴癫狂了一夜,两人都累的精疲力尽。凌晨起来,封宜奴洗漱打扮后,趁街上没人悄悄地溜回了潘楼。王黼呢,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办公室用过早餐,又还开了一个工程碰头会,向各部门交代完任务后,才无精打采地回到家中。 到了家里,夫人自然是欢喜异常,问寒问暖,还问他昨天为何没来家里。王黼撒谎说,有几个朋友非要为他接风洗尘,他推脱不开,在娱乐城折腾了一宿。王黼的夫人是贤惠的,对丈夫的话都当真的听,忙前忙后地给夫君张罗着做午饭。 王黼对妇人做的可口的饭菜,嘴上说是赞美的,实际上却是难以下咽的。他一直在想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他要先下手为强,得到蔡太师的支持,打消外面对他不利的传言。他知道上午蔡太师在国子监学子毕业典礼上发言后,中午肯定会回家吃午饭,他要赶在蔡京还没出去时,把他在江南给太师带的礼物送过去。 进太师府是没人拦王黼的,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蔡太师听到王黼来访高兴地从书房迎了出来,热切地问候。 “将明呀,我听说江面风浪很大,正担心你呢。” “我这次回来,船上装的全是湖石,石头那东西重,有它压舱,船吃水深,再大的风浪都挺得住。” “回来后,见到皇上了?” “昨天一回来就见到了,皇上看到湖石很高兴,还让我把八王爷宅院的栏杆换成汉白玉的,我回到办公室交代完任务,忙到很晚,所以没到您府上拜访。” “你昨天要是来了,我还没时间接待呢。你知道,我每年在国子生监毕业典礼上都有发言,每年都要结合当今朝廷的政策、形势讲出不同的内容来,讲稿都要逐字逐句地斟酌,我推敲到了半夜。” “昨天我见到邦彦,他还吹牛说是他给您写讲稿呢。” “邦彦是我朝的才子,可是,他文采有余,考虑问题的深度却不够。总归他是我朝的文艺方面的官员,对朝廷的大政方针,理解上是有欠缺的。邦彦的文章糊弄糊弄文艺青年还可以,而对于国子监每期的毕业生却不行,他们都是要走上重要工作岗位,肩负着朝廷重要使命的,邦彦的文章我不做大的改动是没法用的。” “太师,这次我从江南给你带来了苏轼的墨迹,您辨辨真伪。”王黼把手里把裱好的书法长卷展开在书案上。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蔡京抑扬顿挫地朗读着,“好诗歌、好书法,这幅字比我家里留存的那幅字写得好,结体变化多端,行文潇洒帅气,是真迹,好!” “太师您家里也有苏轼的这幅墨宝,怎么没看挂起来?” “我家里不是什么字画都挂的,这里面有讲究。” “是不是您存的那幅字,东坡先生喝多了,有丢字、错字?” “哈哈……”蔡京爽朗地笑了,“将明呀,那样的书法谁敢送我?东坡先生的字虽好,可是他的这首诗歌却是不宜展挂的。” “东坡先生的这首诗写的不好?” “我蔡京虽然年迈,但不愿意被大浪淘沙,让晚辈拍在沙滩上;更不愿意,像东坡先生那样消极,‘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太师的人生积极,所以比东坡先生对朝廷的贡献还大。” “这些都留给后人评判吧。在我朝,从王安石到司马光再到苏东坡,他们的思想、以及执政理念是不同的,虽各有褒贬,但都是一心为了朝廷的。” “太师,我是您的学生,我对朝廷也是一腔热血,可是有时,我为朝廷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是有人在背后无端地议论我。” “他们说你什么?” “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将明呀,人这一辈子不容易,你做事情越多,错误也就越多。你要经得起考验,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太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在我走的这一个月,审计署来查我的账,他们来查账,我倒不反感,终归他们是朝廷的监督部门,谁都要接受检查。可是,开封府为什么查我?拿我当成罪犯了吗?” “开封府的聂山这个人,他作事就是抓不住重点。商街大火案,搞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结果,连皇上都生气,让他限期破案。他跑到我这里来说完不成,说有一个丢失的孩子没搞清楚,要去江南查证。我当时就训斥过了一番,我说,那个孩子和王黼同乘的一条船,就和王黼有关系?还是我强压着他写了结案报告,定性为失火案。还有,他把审计院的材料看了个遍,来往钱财分毫不差。” “哈哈……他们纯属瞎折腾。”王黼听蔡京如此说,他如负释重,心情安稳下来。 “将明呀,人做事情,就难免被人冤枉。想当初,太师我像你这个年龄还不是被贬出京城,我说什么了?到了杭州我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没有一句怨言,朝廷不是又起用我啦?做人么,要有耐心,不能稍有一点不如意就抱怨。” “太师您批评得对!其实,聂山把商街失火案怀疑到我头上纯属扯淡,他也不想一想,发生了那么大的火,怎么没烧到的草料场,那地方离商街最近?” “你这话什么意思?没烧到军营草料场那是高太尉管理有方。” “不但管理有方,还有先见之明呢!在失火的前两天,高衙内特意派人把草料场和商街相连的商铺全部拆除,美其名曰,治理环境,拆除私搭乱盖。” “嗯,讲明,你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不能再平添事端,把高太尉牵扯进来。你没有真凭实据的乱猜测是会有麻烦的,高太尉可不是一般的人。” “太师,我只是谈谈自己的想法而已,要不是聂山怀疑我纵火,我说这些干嘛?失火的当天我已经不在城内了,我是有证人的。” “将明呀,你和我开诚布公地谈问题,也打消了我的疑虑,解开心中的症结。蹴鞠球场球场拆迁不下去,高太尉最着急。你想,他让儿子负责的第一件事情就搞砸,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提拔?换句话说,没有那场大火,整个汴河的拆迁任务如何完成?” “高太尉也是为大局着想。” “是呀。另外,汴河南岸的工作计划你拟好了吗?” “计划早就编排好了,因为前期积累了经验,肯定比北岸的施工时间要短,用不了一年就会完成。” “你这样说,皇上准会高兴。前些天,我还在皇上面前还表扬过你呢,我说王黼负责汴河改造那么大的工程项目,一块砖石,一根木头都没往家里拿。你们不信可以去参观参观他家住的房子,面积才有多大?屋里的陈设有多老旧?他一心扑在事业上,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得失。” “太师,那是我应该做的。” “皇上听完我对你的赞美,他高兴,当场就说要奖励你一套房产,并说以后艮岳项目也交给你来完成。” “艮岳项目最后敲定啦?” “差不多吧。在汴河北岸的房产开发中,朝廷获利颇丰,马上要开始的南岸项目肯定也是如此。收回农民的土地需要多少钱,盖起来房子要卖多少钱,这些你比我更清楚。” “这样说来,皇上对您所倡导的汴河开发计划是非常满意的啦?” “可以这么说吧!想当初,你也知道,我提起这个计划时,有多少人反对,说什么,浪费朝廷钱财啦,发行纸币会搞乱大宋朝经济啦。等我把事情作成功啦,他们的态度马上转了个对头弯,u看书 .uukansh 又都鼓捣皇上建艮岳,我想阻拦都阻拦不了。” “皇上有这样的想法吗?” “他当然有,他总不能把李师师长期放在皇宫外面。” “那就顺应圣意呗。”” “做事情,讲究一张一弛,不要把力用满。艮岳工程浩大,不是一早一夕就能完成的,应该给老百姓一些修养生息的时间。” “太师讲得对,我做完南岸的工程也想休息一下,这样长期搞下气,我身体都受不了。干工程太累人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有李师师在皇上身边,你我说了都不算!” “是啊!女人的影响力有时比男人影响力的要大,尤其是被溺爱的枕边女人。” “好吧,不提这些了。” “太师,我这次从南方订购湖石给您多订购了两块,晚上我让人给您送到家里来?” “不用啦,将明。我只喜欢书画,对其他的东西都不在意。你把石头存在库房吧,建艮岳时用的着,不会浪费的。” “好的。” “晚上在我家吃饭吧,御厨房刚好给我送来两条新鲜的鲈鱼。” “不用啦,谢谢太师。我出差的时间长,回来要好好地陪伴家人。” “那好,我就不留你啦。” 一百五十.衙内商议 创办蹴鞠学校 高衙内毕业后一直缠着父亲给他安排更高的职位,高俅答应的倒挺好,可是今天说有金朝的客人来访,明天说和皇上汇报剿匪情况,后天又说要去边防巡查,总之一句话——就是没有时间。 后来高衙内也烦了,就不再过问父亲此事。再说,高衙内也不太在意朝廷官职,他喜欢足球,在专业上下功夫,才是他的发展方向。 高衙内平时蹴鞠训练挪到了新建的球场,这里的场地平整,草皮茂密,踢起球来舒服,不容易受伤。这天下午他和鞠朋兄弟和陆帅在新场地上练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他们休息下来,洗过澡,坐在球员休息区的一棵大柳树旁,撸串喝酒。 “內哥,咱朝廷还搞不搞蹴鞠联赛,我们这帮齐云社兄弟都等急了。”鞠朋问道。 “别着急,南岸的开发刚开始,周围环境这么差,比赛开起来效果不会太好。” “他建他的房子,我打我的比赛,井水不犯河水,碍他什么事?”鞠朋不相信这个理由。 “朝廷也是急着搞联赛,可是没办法,江南赛区有方腊捣乱,山东赛区有宋江捣乱,两大赛区不安定,蹴鞠联赛现在肯定开展不了。” “內哥,你国子监一毕业,说话口吻都变啦,还和我们耍官腔?来来,吃串羊肉,想想过去是怎么和兄弟们说话的?”鞠朋拿起一串烧好的羊肉递给衙内。 “哥……别……吃那串,我……这串肥!给,给……”鞠友把哥哥的那串羊肉抢下,递给高衙内自己的更肥的肉串。 “好好,我吃……吃……这串肥的。”高衙内接过鞠友的肉串,模仿着鞠友的口吻。 “內哥,联赛搞不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啊?”陆帅在一旁吃着肉串问道。 “这些天呀,一直忙着给外阜蹴鞠队介绍专业球员,我还没有多想。” “内哥,你卖球员可没少赚瞎眼夏侯的钱。”鞠朋在一旁插嘴。 “赚了那么多的钱,只请吃肉串可不行!对吧,兄弟们?”陆帅在一旁起哄。 “陆帅,你光知道吃。”高衙内责怪陆帅。 “好好,哥我不说,听你说。”陆帅不闹了,静下来认真听。 “现在,杜康蹴鞠队找我要人,漕运蹴鞠队找我要人,盐业蹴鞠队也找我要人,我哪有那么多好的球员给他们?再者说,好球员都给了他们,我是赚了钱,可我们齐云社还要不要踢球?我们是多年的御用蹴鞠队,还要不要成绩?” “咱们的蹴鞠队要是踢不好,京城的老百姓都不答应呀。”鞠朋跟着说。 “就是呀!所以呢,我们要广招足球人才,培养后备力量。” “可是咱齐云社的活动经费是有限的呀,哪有钱买球员呢?”鞠朋问到。 “牛大一死,没人倒卖球票,我们连个活钱都没有,好久都没去过正式饭店吃饭啦。” “陆帅,你还提牛大?你知道他给咱们惹了多大的麻烦?”高衙内训斥着陆帅。 “內哥,我们这回找个老实一点的、听话的人来给我们办事。”鞠朋在一旁出着主意。 “你们的思路都不对,我是想开办蹴鞠学校,赚学生的钱!” “內哥,你这思路好啊!咱们的学校就起名叫‘太尉足球学校’,大宋朝想拜你爹为师的人多,我们不缺生源。”鞠朋兴高采烈地对衙内说。 “这个学校名字不好,怎么能以我爹的官职命名呢?” “你爹高太尉踢球的金字招牌不用白不用。”鞠朋搞笑者说道。 “放屁!哪天让我爹扇你两耳刮子。”高衙内抬起手假装要打鞠朋。 “哪……起……什么名字呢?”鞠友长话不敢说,短话抢着说。 “现成的,就叫——齐云蹴鞠学校。” “內哥,高,实在是高!这名字起的好。我们可打着朝廷的旗号办学,出了问题有官府兜底,赚了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鞠朋兴奋地说。 “我们开办学校赚钱,买卖球员还赚钱,这世界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高衙内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他咬了一口串,喝了一碗酒。 “就是呀,我们场地是现成的,无论是演兵场,还是新球场,设施齐备,场地宽阔,有这么好的地方,可以招收不少好的足球苗子。” “我国子监毕业了,朝廷不提拔重用我,我自谋生路,开办学校。我会踢球,有属于自己的专长,不需要求人!” “就是,不提高太尉的名号,就内哥的感召力,蹴鞠学校一样也能办好。”鞠朋吹捧者高衙内。 “我为校长,你们同意不同意啊?”高衙内举起酒杯向兄弟们问道。 “同意,我们同意!来,干杯,敬內哥!”在陆帅的倡议下众人一饮而尽。 “那好,我现在接下来任命首席教练官,鞠友你来干。” “怎么是他?我才称职呢。”鞠朋看到弟弟当教练有些不满。 “教练还是让你弟弟当吧,他嘴皮子不利索,讲不了课。鞠朋,你委屈一下,作个讲师吧。” “他讲不了课,反倒成了优势啦?我球技不比弟弟差,要不,我当个副校长吧?” “嗯……副校长我另有人选。” “谁……谁?”鞠友问。 “的卢。” “內哥,还是你想事情周全,的卢是大宋朝蹴鞠联赛倡导人,少了他不合适。再者说,中外合作办学,朝廷在税费上还有优惠。”鞠朋表示赞同。 “哎,我好长时间没见的卢了,这个老外最近忙些什么?”高衙内一直在国子监忙于考试,很久没和的卢联系了。 “的卢可是没闲着,在我们举办了那场中外友谊对抗赛后,京城小报《挥麈录》的特约记者易安女士,对比赛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看书 ww.unsh.co 她还对的卢作了个人系列专访。” “的卢是外国人,他不远万里来到京城,是有新闻价值。哎,你说的易安女士可是当朝才女李清照?” “对,就是她!李清照一对一采访了的卢后,这下可不得了,竟然勾起了的卢的相思梦,他开始追求李清照。” “这可是中外佳话。李清照我没见过,听说她长得挺漂亮的?” “当然漂亮,內哥,要不我安排你们见见?” “我不想见她。她一直想采访我,我都拒绝了。我对文艺女青年没有兴趣。” “那的卢追求到了李清照吗?”陆帅接着问。 “没有,李清照是什么人?她清高的很。”鞠朋回答,“后来的卢也没有死缠烂打,转头又到象棚马戏团拼命给明星献花。” “他给谁献花?” “还有谁?当然是夜来香!” “鞠朋,你怎么不早说!”高衙内真着急了,“在大宋朝,只有我高衙内抢别人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抢了我的女人?走,把酒喝光,现在就去象棚马戏团!” “哥,肉串没吃完呢?”卢帅喊道。 “不吃了!” 高衙内再也没有心情吃肉串了,他们一行四人离开了蹴鞠球场,匆匆忙忙地奔往象棚马戏团…… 一百五十一.争风吃醋 衙内舞台献花 高衙内一行人急急忙忙地来到了象棚马戏团,节目正要开场,高衙内买了头等的门票——位置最好的贵宾席包厢,他还让兄弟们小吃随便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內哥,今天大方啦?”鞠朋高兴,揶揄地对高衙内说道。 “废话,我什么时候小气过。”高衙内不乐意。 “我没记错,来这个包厢好像才是第二次。” “对,对!”陆帅肯定着,“上次是请燕青兄弟,请我们,哥哪舍得花这冤枉钱。” “操,请你们看节目还那么多废话,再那么多屁加尿我把你们都轰出去。”高衙内假装生气赶人。 “别……别!我们还要跟哥一起欣赏美人呢。” “鞠朋,你最不是东西!”高衙内探过身要拧鞠朋的耳朵,鞠朋闪开后说道,“俗话讲,好吃不如饺子,好看不如嫂子。” “哥,您……你说错啦,那是好玩不……不——” “鞠友你别说啦,再说我揍你!”高衙内捂住鞠友的嘴,把话截断。 “内哥,您看你的美人,我们看我们的大象,咱们两不误。”鞠朋继续调侃。 这时,观众陆续坐满,马戏团的大幕徐徐拉开,夜来香首个闪亮登场。当她看到高衙内也来看节目时,情不禁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各位来宾,各位亲爱的朋友,晚上好!今天我要让我的三个宝贝,大象,二象,三象,为大家表演节目,请驯兽员把它们牵出来。” 话音刚落,三个大象扬着鼻子,在驯兽员的带领下,迈着铿锵的步伐走上台来…… “许久未来,这三个小家伙都长胖啦!”陆帅瞪大眼睛说道。 “夜来香大洋马,奶水足!”鞠朋撇着眼说道。 “放屁!”高衙内专心地看着夜来香,没工夫和鞠朋计较。 “鞠朋,我妈说,女人结了婚才有奶呢。”陆帅展示着他的才学。 “还你奶奶说呢。” “我奶奶临死前也是这么说的。” “好好好!你说得对!”鞠朋敷衍着。 “哎,你们看,卢来了没有?”高衙内突然想起了他的情敌,转头两眼巡视着观众席。 “好像还没来。” “开演了,还不来?” “我猜呀,他准是藏起来了。” “胡说!” “哦,对了!陆帅,你还傻坐着干嘛,还不快去买花?”鞠朋催促着。 “对对,进来时忘了。內哥,给钱!”陆帅张手要钱。 高衙内摸索着从兜内掏出一把碎银子,塞在陆帅的手里,叮嘱道,“快去快回,别耽误了献花!” “是!”陆帅答应后,跑步离开了包厢。 “內哥,你真的以为的卢也看上了夜来香?” “什么?你什么意思?” “哥,我是骗你的!你的女人谁敢动?” “骗我?”高衙内有点不相信。 “我要不这么说,你舍得请客看节目,坐这么好的位置?” “鞠朋,你就骗我吧,我赚点钱就不够你糟蹋的,以后没你的好果子吃。” “內哥,你都多长时间没来这里啦?再冷落下去,夜来香怪罪起来,不是我没好果子吃,是你没好果子吃!” “爱情岂在朝朝暮暮?” “呦呦,和我拽文?还朝朝暮暮,你再不来呀,说不定,夜来香就爱上大象啦。” “胡扯!” “我这个月老可是认真负责地,不但管牵线搭桥,还管培养感情。” “这么说,我应该感激你……鞠朋喽?” “对呀,好好感谢我吧!小二,拿一瓶前朝的吐蕃葡萄酒。”鞠鹏见高就爬,转身召唤服务生上名贵的洋酒。 “不许点!那东西太贵,你点你结账!” 服务生看到鞠朋扬手召唤,来到包厢近前问道:“客官,你是要唐朝,还是汉朝的葡萄酒?” “来一壶茶,越便宜越好。”鞠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诚心给高衙内难堪。 “高碎儿最便宜,免费的,我给你打去。” “等等,小二,要一壶情窦初开。”高衙内不敢点太便宜的茶叶,以免失了身份。 “好,谢谢客官。” “哥,我说你小气你还不承认,上次夏侯员外请我们,那一晚上,我们每个人干了八瓶吐蕃酒,献花差点把舞台堆满啦,你看看人家多豪气。” “他请你干什么?” “想让我加入他的球队啊!” “这个瞎眼夏侯,竟然挖我的墙角。” “哥,咱什么感情,是能用金钱收买的?” “鞠朋兄弟,我近年来花钱是有些节俭,夜来香早就想嫁给我,可是我没房呀!” “哥,你还没房,太尉府那么大?” “太尉府大,管什么用?那是军产!是太尉大人谈论军事机密、国家大事的地方。夜来香嫁给了我,住在太尉府,她一个洋妞,汉字认识不了几个,一旦误闯了白虎堂,是不是也像林冲一样发配?” “要不这样!咱新建的球场后面有几间空房,我找人收拾出来,装修装修。夜来香是一个好女孩,不在乎你有房没房。” “那怎么行?”高衙内摇头。 “怎么不行?夜来香在球场生出来孩子,长大了,肯定和你一样成为球星。” “那地方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再碰到了鬼,别扯淡了,看节目吧!” 他们正说着,陆帅捧着一大把献花来到了包厢。 “陆帅,你怎么这么慢,刚才的卢都把花献完了。”鞠朋责怪道。 “我是跑着去的,买花没耽误时间。”陆帅信以为真。 “陆帅,坐,别听那个碎嘴子的,他就应该和弟弟一样,长成个结巴。” “我……我……结巴……有什么不好。”鞠友不乐意了。 “你好,行啦吧!看个节目也不得安宁。”高衙内有些心烦。 高衙内确实有些烦,一提起房子他就烦。他早先踢球确实赚了不少钱,可是他那时不在乎钱,大把大把地花钱,花天酒地,随进随出,都糟蹋干净了。有句话这样说:当你不在乎钱是,钱也不在乎你。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当你真正需要钱时,钱反而不来了。 这时,大象节目表演完成,观众起立报以了热烈的掌声,高衙内也跟着礼貌地鼓掌,鞠朋兄弟也跟着鼓掌,陆帅放下献花也想鼓掌,被高衙内训斥道:“还不快去献花!” 陆帅听言,一路小跑,蹿上舞台,手捧鲜花献给了夜来香。夜来香手拿献花高兴地舞动着谢幕,在转身回后台的刹那间,深情地看了高衙内一眼。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趟。”高衙内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 “憋不住了?——厕所在那边!”鞠鹏诚心往反方向指使高衙内。 “我不去厕所!”高衙内一心想着夜来香,没发现鞠朋在故意戏弄他。 “哥……后面……猴……” “你说什么?”高衙内问鞠友。 “我弟说后面有金丝猴表演。” “我不看了!” 高衙内说完大步流星地奔后台而去…… 在象棚马戏团的表演大厅后面,u看书.uukanshu是一个个小的蒙古包,那是演员梳洗打扮、更衣的地方。高衙内对这里非常熟悉,他知道哪间是夜来香的居所,没打招呼,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夜来香这时已经回来,她察觉高衙内跟进来,并没有慌乱,她卸了妆,透过铜镜,冲高衙内报以甜蜜的微笑。高衙内走上前来,从后面拦腰把夜来香抱住,脸深埋进了她的秀发,贴着耳边说道:“香,你想死我了!” “想我,为何不来?”夜来香扭转腰肢,和高衙内面对面,俏皮地问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 “为何不自己来,还带了这么多弟兄,是不是一会儿有事?” “没事,专程看你来的。” “今天还走吗?” “不走了!” 高衙内把夜来香抱起,温柔地放到一条狭窄的小床上,嘴像老母猪啃食,贴了过去。 “讨厌,我还没收工呢。”夜来香故作扭捏态。 “我和你进行最后一场的演出。” “嗯……” 夜来香被高衙内强壮的身躯压得喘不上气来,她哼哼唧唧地配合着。她表演的伙伴不再是大象,而是和高衙内,他们的表演不再是马戏团的表演,是真人秀,通常这样的表演是不卖门票的…… 一百五十二.君臣议政 谈论街市假货 话说陈太尉到梁山招安,由于其官职底下,水平有限,那匪首宋江和卢俊义怎会把他放在眼里,在一番戏弄后,把他放出了山寨。陈太尉觉得无脸再见皇上,于是,到了家,他就托病不出,写了一纸奏折,把招安失败的原因全算在了“御用假酒”上了。很显然,这是他保全颜面最好的说辞。 陈太尉先将奏折送达蔡太师,蔡太师批阅后马上转交皇上。宋徽宗不看则已,一看勃然大怒,立刻召集军政要人开紧急会议。由于此事不是光彩的事,所以,参与的人极少,只有蔡京、高俅、童贯、和王黼。从召集人员名单上看,王黼已列为四要员之一,这说明他通过汴河开发出色的表现,给宋徽宗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这样看来,他官职的升迁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宋徽宗从屏风后快步走出,他坐在龙椅上,开门见山,拍案说道:“我刚刚看过陈太尉的奏折,气愤之极!我大宋朝的脸面这回算是丢尽了!招安御酒竟然是假的!” 高俅知道徽宗是冲他发火,他早有防范。他不慌不忙,上前一步,拱手答道:“皇上息怒,御酒为假酒没有证据,可不能听信陈太尉一言之词。” “高太尉,我知道你要护着那个买酒的夏侯!你和他私交甚厚,我们都清楚。你说,若不是假酒,宋江等人有何理由不听从招安?” “陈太尉回家,他托病不出,不敢当面陈情、不敢面见皇上,这就说明,他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他没有从政经验,能力不足,又好大喜功,我认为正是他拙劣的表现才致使招安失败的!他以为去梁山招安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成功了,他可以加官进爵,对所要遭遇的困难他从来没想过,从心理上就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高太尉,你认为陈太尉能力不足有何凭据?他可在我朝为官多年了。”宋徽宗质问高俅。 “皇上,陈太尉虽然为官多年,可是一直官居闲职,没干过大事、没干过难事,他没有处理复杂问题经验。” “高太尉,你说陈太尉能力不足,我不与评判。今天我着重要说的是假酒问题,出现了假酒,陈太尉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的。” “陈太尉出征前,我特意叮嘱过夏侯员外,让他一定要保证御酒质量。我认为在朝廷这么重大的事情面前他是不敢弄虚作假的。” “那无奸不商这句话怎么解释?” “皇上,您喝的御酒有假酒吗?奸商更懂得针对谁?是在给谁办事?他不敢对您作假,同样也不敢在招安这种朝廷大事作假!” “嗯……”听高俅如此解释,宋徽宗有些无言以对了。 蔡京看到徽宗被高俅问住了,他走上前来,化解尴尬。“皇上,我看这件事应该这样分析:只要市面上没有杜康假酒,陈太尉所说的假酒也就没有凭据了;如果市面有假酒,夏侯就有作假的可能。我们只要到街市走一圈,看有没有假酒便可见分晓。” “太师,我认为不用到街市上调研,那样今天的会议就无法继续。我看在场的人都是会喝酒的人,你们都应该清楚,谁先表态?” “皇上,过去我一直在御厨房品鉴酒菜,为了您的安全,您喝的酒我都是事先认真品尝过的,它们确实是真酒,没有发现假酒。”童贯回答。 “废话!朕要是喝到假酒,你还能站在这里?”宋徽宗对童贯的回答不甚满意,“王黼,你负责工程,平时在外面没少吃喝,你来回答。” “禀皇上,微臣主持汴河开发工程,不敢到酒肆挥霍公款,平时我都是在办公室吃工作餐。”王黼回避问题,他怕得罪高俅。 “王黼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很少上街吃饭。”蔡京适时为王黼点赞。 “我现在想听实话、真话,你们怎么就没有一个敢讲?王黼,我不管你廉洁也好,贪污也罢,你工地上那么多包工头,他们天天吃喝嫖赌,醉生梦死,难道连他们不知道市面上有没有假酒?王黼,你不要怕得罪人,和我如实说,别绕圈子。” “禀皇上,那些包工头说,市面上确实有杜康假酒存在。”王黼不得已说出实情。 “听到了吧,高太尉,你和我怎么解释?” “这……”这回轮到高俅答不上话来了。 “没话了吧?还不赶快把那个夏侯奸商给我抓起来!”宋徽宗拍案说道。 “皇上息怒。我刚才的分析只不过是一种推测,而市面上有假酒,也不能证明夏侯所卖的招安御酒就是假酒。我想听听高太尉解释,为何市面会有如此多的假酒?”蔡京给高俅一个分辨的机会。 “既然太师这样问我,我也把我所了解的情况说一说。目前我朝假货横行,不只是酒,只要是畅销的产品都有假货。举个简单的例子,‘武大郎烧饼’是我朝名牌食品,销量一直很好,一些不法商人看到有利可图,他们依傍名牌,取名‘武太郎烧饼’,使得那些眼神不好的百姓,一不小心就吃到了假货,得了肠胃疾病。我朝没有专设打假部门,为了抑制假货,名牌厂商一直做这方面的努力。但是,他们的能力、精力都是有限的,他们没有执法权,从根本上是不能铲除假货的。这样一来,他们为了不失去市场份额,都在采用一种折中的方式——给假货贴牌,合作经销。据我说知,市面上所谓的杜康假酒都是贴反签的,并且标有‘内部专用’四个字样。” “这么说,杜康酒是真假有别的了?”宋徽宗对市场情况不熟悉,他对高俅所说感到惊讶。 “皇上,目前是这个样子。”高俅回答。 “太尉所言不虚,杜康假酒是有标识的,人们都能分辨得清楚。”王黼怕高俅记恨自己,又特意站出来替高俅解释,“我工地上的包工头,他们从不敢送我——”王黼意识到已说漏了嘴,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假酒,但他们打肿脸充胖子,喝的却是反标的假酒。其实,真酒难买、昂贵,都舍不得喝,主要用来送礼。包工头送我的真酒,只是在前几天,在竣工验收,开庆功宴,我才不得已开启了几瓶,真酒确实好喝。” “说到假货,我也是受害者。”宋徽宗感慨道,“前天我去金钱巷意阑珊李师师宅院,一进门来,我就闻到师师身上气味怪怪的,我问她怎么回事?你猜她怎讲?师师说丫鬟买了假货,本来要买‘玉环香皂’,却买成了‘玉坏香皂’。”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蔡京说话,“白居易有诗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杨玉环香皂是几百年的品牌了,这样的金字招牌也遭不法商人破坏,真是可恶至极!”蔡京表现出愤怒之情。 “皇上,现在的假货猖獗,不单在食品和生活用品上,还在盗版图书上。”童贯插话,“大家都知道高太尉一直在写《蹴鞠谱》,他还书没写完,街市书店都已经发行了。” “唉,那些盗版图书的人岂不是误人子弟吗!”高俅感叹道。 “各位爱卿,今天我找你们来,不是来谈假货的,继续说招安的事情。”宋徽宗看到朝会变成的打假会,及时制止住。 “皇上,我认为,只要梁山匪徒想招安,想为朝廷效力,就是皇上赐给,别说是假酒、就是毒酒,他们也应该喝。u看书 ww.uknshu.cm ”蔡京义正辞严,“问题的关键是,这帮匪徒,他们是不想招安,藐视朝廷。我一贯的主张对梁山只有打,只有战胜他们,招安的事情才可谈。” “太师,不是我不想打,打仗要耗费粮饷,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吗?”宋徽宗问道。 “谁有把握?梁山匪徒已连续取得了多场胜利。”高俅不同意打,他还是主和。 “皇上,没有把握也要打!这关系到朝廷的尊严。”蔡京斩钉截铁地说道。 “谁可带队出征。”宋徽宗巡视着众人,没有一个敢抬头。 “我认为童枢密是最合适的人选!”蔡京不得不替徽宗点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由童公公带兵出征,正好给他一个自我证明的机会。” “太师说的有理。童公公从宫廷内管,升职为军中大臣,他是应该通过一场战争为自己、为朝廷立威。童枢密,你有信心吗?” “我……我要从朝中……和各州郡调遣精兵强将。”童贯有些心虚,他要多找一些帮手。 “好了!既然童枢密勇于带兵打仗,你要在各方面要多多支持他!高太尉,尤其是你!” “皇上,我一定全力配合。”高球答道。 “好啦,今天天热,散朝吧!” 宋徽宗说完,没等众人离开,自己率先拂袖走回了宫中…… 一百五十三.聂山登门 举报西门枉法 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童贯再也不能赖在京城不走了。一天,蔡京刚散朝回家,还没坐稳,童贯就跟了进来。他昂首挺胸迈进蔡京的书房,看起来倒蛮象个将军。 “太师,我明天就要出征了,特意来向您辞行!” “人员,物资都准备好了?”蔡京关切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童贯咬着牙肯定,而后又摸着后脑海嘟囔着,“太师,我真没想过,当个枢密使还要亲自带兵打仗。” “道夫,放心去吧,梁山匪徒不堪一击!” “为何不这样说?” “因为他们不敢和朝廷真正作对。宋江,他需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么说,我此行是安全的?” “当然啦!道夫呀,咱们不是一天的交情了,我会害你吗?上一年,我提拔你为枢密使,朝中有多人反对,你寸功未立,怎能服众啊?说心里话,我这次推举你为梁山剿匪首领,是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谢太师栽培。” “不用客气啦。俗话讲,没有常胜的将军,却有不倒的庸吏。你呢,胜,要有胜的智谋;败,要有败的说辞,要作两手准备啊。” “是的,在下谨遵教诲。” 童贯说完起身告辞,这时,太师府大管家翟谦走了进来,他见童贯要走,客气地问道:“童公公不在这吃饭啦?” “翟管家,我现在哪吃得下去饭啊。” “那好,我就不送啦。”翟管家看着童贯走出门外,又对蔡京低语道,“聂山有要事求见。” “让他进来!” 聂山在门外听到蔡京召唤,他夹着公文包疾步走了进来。 “聂知府办事效率就是高,事情都搞清楚啦?”蔡京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来到近前的聂山问道。 “还没完全搞清,”聂山答着话,找个凳子坐下。“现在又发生了新的情况!” “什么事?” “苗天秀被杀啦!” “什么,‘天上人间’的老板死啦?” “是的!” “我说他迟迟不来京城做官呢,原来是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今天上午,黄通判,他刚刚接到表兄去世的讣告。” “苗天秀是怎么死的?”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苗青勾结船匪所为。”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苗青这个狗奴才,抓住他了吗?” “没有,苗青负案在逃。” “你说苗青害死了主人,可有证据?” “有,船匪已经被抓捕,是他们供出了苗青。” “在哪里抓住的船匪?” “在清河县。” “西门庆刚到此地就任副提刑官,是他受理的案件吗?” “是他!”聂山肯定着,然后鼓起勇气说道,“太师,正是他贪赃枉法放走了苗青。” “聂山,你能确定?” “确定!这有山东监察史曾孝序检举信函。” 蔡京接过信来仔细阅读,当他看到:“……理刑副千户西门庆,本系市井棍徒,夤缘升职,滥冒武功,菽麦不知,一丁不识。纵妻妾嬉游街巷而帷薄为之不清;携乐妇而酣饮市楼官箴为之有玷。至于包养韩氏之妇,恣其欢淫,而行检不修;受苗青夜赂之金,曲为掩饰,而赃迹显著……”等字样时,气得他把信函摔在了桌子上。 “是老夫失察呀!”蔡京表情非常痛苦,“曾孝序乃都御部曾布之子,系名门之后,他断定的事不能有虚。” “曾御史的爷爷是曾巩,乃朝廷重臣。他家族显赫,朝中势力强大,由他亲笔的书信,我是不能压下来的。” “这我清楚,你看怎么办?” “太师,您是西门庆的义父,我查办他要遵从您的意见。” “唉!”蔡京叹了口气,“西门庆和苗青乃旧相识,他放走苗青不只是简单的贪赃枉法,也有义气的成分。但法不容情,我原则上同意曾孝序对西门庆的处理意见。” “太师,您同意查办西门庆。” “我同意!但是,还有一点还必须考虑。西门庆药铺所经营的‘胡僧丹’是独此一家,没人知道此药配方。目前呀,宋徽宗皇帝常年服用,他和李师师的感情正处在热恋之中,此药是不能停的。” “不能拘捕西门庆,那我怎样回复曾御史?” “这样吧,就说蔡太师已经批复严办此案,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但因重要证人苗青在逃,等抓获苗青后一并处理。” “你的意思是,抓获苗青后,再治罪西门庆?” “如果我没记错,曾御史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退休了。” “您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拖拖就解决了。” “是不是……拖一拖就不解决了?” “不是,”蔡京要处理西门庆他需要一个好的方法,来维持自己的颜面,“曾御史是怎样知情的?” “这……我还不清楚。” “你不清楚,我来给你解释。黄通判他的表兄苗天秀被杀,是肯定要报仇的。而他,作为被害人亲属,根据回避原则,他是不能插手此案情的。如果我没猜错,是黄通判给曾御史递的状子。” “要这么说,只要做通了黄美(黄通判)的工作,曾御史就不会过分追问此事了?” “当然,他是要退休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聂山,你回来和黄通判交代,说,蔡太师已经知晓此事,碍于颜面,他不想走法定程序。不过,太师已经答应为他报仇,治罪西门庆,希望他不要再将此事扩大影响。” “黄通判对您还是挺尊重的,他肯定不敢反对您的意见。” “你和黄美说,如果有必要,我想和他单独谈谈。总归是他的亲人去世了,我应该表示悼念,安慰他一下。” “好的!可是……按您的意思,西门庆只要保持‘胡僧丹’秘方不外泄,他就可一直逍遥法外了?难道朝廷的御药房就分析不出此药的配方?” “分析不出来,这种药谁敢拿皇帝作实验。”蔡太师摇了摇头。 “是否可以叫西门庆身边的人偷得配方?” “嗯!你这句话倒提醒了我。——翟管家!”蔡京扭头从门外喊道。 “我在这——”随着回话声,翟谦提了一壶茶进来。 “你新近纳了一房小妾,听说是西门庆的女儿?”蔡京问道。 “我的小妾实际上是西门庆家仆韩道国之女。” “韩道国和西门庆关系怎样?” “貌合神离,敢怒不敢言。西门庆长期霸占着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 “聂山,听到了吧,正如曾御史信中所言。翟管家,你回去和你的小妾说,朝廷给她爹安排个任务,让他偷取胡僧丹配方。搞到了,他老婆就归他一人独享了。” “蔡太师真是妙计安天下!”聂山笑着赞叹道。 “同西门庆接触长了,我才发现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耻之徒。为了不让他给我添乱,我才把他调离京城,给他安排了清河县副提刑官之职。在处理西门庆问题上,我建议不要大张旗鼓,要秘密进行。” “可具体怎样操作呢?”” “听说‘胡僧丹’吃多了会死人的?”蔡京给出了暗示。 “好主意!这样西门庆才算死得其所。可是,谁给他下药呢?” “聂山,接下来的事情你让手下黄通判来处理,他会认真负责的。” “好的,你说得对。另外,王黼贪鄙之事目前也有新的进展,在汴河北岸工程中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他巧立名目,为承包商多结工程款项。” “说具体点。” “在虹桥和排水工程中,他给李虎多结了上千万银两。” “可有证据?” “有,u看书.uukansu 通过计算,我们发现,李虎排水埋管挖沟的土方量之大,都可以把汴河填平了。” “这事王黼如何解释?” “王黼说,皇家蹴鞠球场更改设计方向,使得原设计管线全部作废,汴河南岸的排水工程做了两次。” “要是这样就难办了!李虎是李师师的哥哥,因为这事说王黼贪赃枉法显然行不通。王黼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目前还没有查出,他在房地产项目中往来账目缜密,查不出破绽。” “不是我蔡京把人都往坏处想,只是前面的教训太深刻了。你查王黼,他已察觉,还到我这来诉苦,我都给唐塞过去了。” “王黼是个精明人,他做事轻易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 “是呀,他通过给李虎多结工程款项,讨好李师师,宋徽宗现在都对他另眼相看啦。” “那么,还查王黼吗?” “先别查了,小心李师师说你的坏话。” “是的。” “另外,苗天秀一死,天上人间夜总会就无人经营了,为了不发生意外,先把酒店查封了吧!” “明白!” 聂山说完夹着卷宗走出门外,他又继续去处理他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 一百五十四.李虎乔迁 权贵登门贺喜 李虎作为京城新贵,他乔迁之喜自然是贵客盈门。王黼是第一个来登门贺喜之人,随他同来的还有周邦彦。 “虎兄,道喜道喜!” “哎呦,王部长,周学士,贵客,请进请进!” “你看我们朝廷小吏,俸禄微博,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有一幅画算是我们俩人的礼物,还望笑纳!”王黼和周邦彦并没进屋,而是走到园中大槐树下的方桌旁。 “你们能来就是我李虎莫大的荣耀,还拿什么礼物?”李虎接过了画卷。 “这叫礼轻情意重,知道画的是什么?”王黼问。 “山水?”中国山水画是风水画,一般给乔迁新居的人爱送山水画,李虎猜测。 “不对,打开看!” “李公麟的老虎?”李虎吃了一惊,他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这礼物可太珍贵了。李公麟乃宋画第一人,我过去只知道他能画马,还没见到他画的老虎呢。” “虎哥,虎哥,我当然要送他画的老虎啦。”周邦彦说道。 “民间有传言,说李公麟‘画马马死,画虎虎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虎问道。 “李公麟画马,马画完后,真的马就倒毙了,原因是,他画的马太传神,把真马的魂魄给吸走了;李公麟画老虎也非常传神,他都不敢画老虎的尾巴,要是画上尾巴,老虎就活了,它会从画中出来伤人的。” “嗷……原来如此!”李虎大喜过望,“好,我收拾好屋子后,就把这只没尾巴老虎挂在中堂。” “在唐代,韩干被奉为画马大师。”周邦彦绘画造诣颇深,他此时也要讲上几句,“李公麟画马师法韩干,韩干画马经常把马的鬃毛分成若干绺,李公麟起初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当他读到白居易的诗句:‘凤书裁五色,马鬣剪三花’时,他才恍然大悟,领略到其中真谛。李公麟师古而不拘泥古,他经常到旷野去写生:观察,马群‘开合万状、奔走驱驰、翻滚腾越’的习性;体会,马匹‘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而醻(chou)’的自然形态,终成一代画马名家,史称‘鞍马逾于韩干’。” “和你们聊天真长知识,来来,二位到客厅喝茶吧。” “怎么,不管饭啦?”王黼问道。 “不是,我乔迁之喜肯定要宴请大家,只是,事不凑巧,我原先预定的‘天上人间’饭店,今天突然被查封了。我又不得不派贲四到‘丰乐楼’去,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地方。” “好了,我们就在这等,不进屋了。”周邦彦说完,坐在院中槐树下的长凳上,打量着李虎的新居,“虎兄,为何不买我们‘北岸花庭’的楼盘,那可是新建筑,比这里气派。” “邦彦,我给虎兄便宜三成他都不要。”王黼在一旁解释。 “不瞒二位,我李虎是一个念旧之人。我从小就在这所宅子里长大,过去是父亲租店铺开染坊。现在,我把房子买下来,也是为了纪念我死去的父亲。他辛辛苦苦地干了一辈子,到死也没在京城置得起家产。” “要说这里环境还是不错的,自从朝廷抓环保,把印染巷全部污染商家都赶跑了,这地方已经变成了高档社区。”王黼夸赞着李虎房屋的地点。 “就是呀,这里属京城内城,房价应和太师府一样,按照你家的这个面积应花了不少钱吧?”周邦彦突然羡慕起李虎来。 “周学士,别提钱,我最恨钱!要不是因为钱,我爹死得还不会那么早!”李虎说话时眼圈有些湿润。 “看这院子,要说你家过去的染坊开得应该挺大的。”周邦彦赶忙把话岔开。 “我家染坊过去只是个小作坊,原来租住的地方没有这么大,我是把两边的间商铺都买了下来,把三所宅院打通了,合成了一处。” “哦,院墙中的那个月亮门后面也是你的宅院?”周邦彦更羡慕了。 “是的,那个院子暂时还没人住,我用来养狗。” “狗是什么品种?”周邦彦听到了狗叫,饶有兴致地问道。 “一般般,中华田园犬。” “为什么不养个名贵点的狗?” “那狗是我妹妹寄养在这里的,这狗不认人,有一次差点把宋徽宗咬了。” “敢咬皇上,那还不杀了炖肉?”王黼说。 “——谁敢把我家的狗杀了?”随着话音,高衙内和陆帅走了进来。 “哎呦,贵客来了。那狗是太尉府送的礼物,是不能杀的。”李虎站起身来,迎接高衙内并解释道。 “哦,内哥来啦!一起坐,一起坐。”王黼礼貌地让座。 “道喜道喜!”高衙内手里提个网兜,里面塞了一个皮球。他大摇大摆地和陆帅走到近前,和王黼、周邦彦坐在了一起。“我呀,也不会送别人礼物,就送你个足球吧!” “公子,我喜欢这礼物,我屋里还有一个呢。”李虎接过皮球说道。 “谁给你的?还有人和我有同样的喜好?”高衙内显得有些惊讶。 “那个皮球是一个朋友送给我妹妹的。” “好了,我知道是谁送的啦。”高衙内顿时明白,那皮球是燕青的。 “公子,听说你最近可发财啦,我们是不是该叫你高校长啦?”王黼揶揄地问道。 “玩呗!”高衙内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架势,“我开蹴鞠学校有资源,想拜我们父子为师的人太多。” “现在招收了多少学员?”周邦彦在旁边问道。 “大约有四五十个吧,要不是我精挑细选还会更多。” “有好苗子吗?”王黼问。 “你这一问,我倒是有点伤心。现在好球员,没钱进不起学校;而那些有钱的财主,他们的孩子各个都养成了胖墩,别说踢球,走路都费劲。” “管那些干什么,能赚钱不就得啦?就当给财主看孩子了!”王黼在一旁笑着说。 “是啊,怎么办呢?我开学校又不是办慈善机构,没有钱运转不来。”高衙内解释,“对那些跑不动的学员,我不能拒绝,只好让他们改行当了裁判,由我们帅哥管理。”高衙内说话间,拍了拍陆帅的肩膀。 “当裁判,眼神好就行。”陆帅解释道。 “陆帅,你眼神好吗?你说说,大宋朝蹴鞠赛你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王黼在一旁讥讽道。 “这……”陆帅无言以对。 “哎,王部长,您可不能这么说。”高衙内帮忙解围,“裁判的错误那是蹴鞠比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然,老百姓哪来得那么多的谈资呢?” “是啊,老百姓骂陆帅骂得可开心啦!”周邦彦解释后,众人哈哈大笑…… “公子,学校办得还顺利吧?”李虎在一旁问道。 “要说开办蹴鞠学校,我可没少费周折。陆帅手续都快跑一个月,愣是办不下营业执照来。” “您的生意也有人敢捣乱?内哥,您当初在我李虎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这回我肯定帮你。你和我说,是谁为难你,兄弟自然给你摆平。”李虎不同于当年,他拍着胸脯保证。 “看看,虎哥就是条义气的汉子。陆帅,你说说,是什么原因,你没办下营业执照来?”高衙内看到李虎如此仗义,打心眼里高兴。 “办执照,我一开始是到工部,可工部的人说,蹴鞠学校不属于商业,属于文化产业,要我到学部办理;我又到了学部,学部说蹴鞠学校是属于体育产业,需要到武部办理;可是,我到了武部,武部又说,他们部门隶属于枢密院,朝廷军队是不允许经商的。” “公子,你干得这么热闹,原来是无照经营啊。”周邦彦在一旁打趣道。 “就是呀,到处都和我扯淡,没一个办正事的,你说气人嘛!”高衙内愤愤地说。 “公子啊,你办不下营业执照来,就会有偷税漏税之嫌。对新兴产业,别看朝廷没有一个部门愿意负责,可是,要是罚起款来,他们都来了精神。这事呢,太尉大人不方便出面;而您呢,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放下身价。不如这样,我让妹妹李师师和徽宗皇帝说一下,来一个特事特办,怎么样?” “好,谢谢虎哥!” “哎,虎哥,要给高公子办事,你不如再加一件事一起办。”王黼说道。 “什么事?”李虎问。 “蹴鞠联赛主席之职还是闫四代理,现在高公子国子监已经毕业,他应该走马上任了。”王黼猜透了高衙内的心态,他说出了高衙内想说而不好意思说出的事。 “联赛主席非高公子莫属,我让我妹妹一起说。”李虎想,一件事也是办,二件事合起来办也不为难。 “这事要是办成了,我请客!”高衙内大喜过望。 “不办成,你就不请客啦?”王黼在一旁补充一句。 “一样请,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高衙内爽快的答应。 “那可不行,今天是我李虎乔迁之喜,理应由我请客。”李虎说话间,抬眼望向门外,他见贲四一溜小跑窜进门来,责怪道:“贲四,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我这客人都等急了,饭店定好了吗?” “没有,”贲四喘着粗气,“因为‘天上人间’被查封,今天丰乐楼、任店还有会仙楼家家爆满,我看不行在小餐馆定了一桌吧?” “我请的都是贵客,没像样的饭店那怎行?”李虎有些为难。 “虎哥,别为难。在丰乐楼有太尉府专用的雅间,不对外开放,我去了准有位置!” “是吗?那太好了,走!”李虎这才知道特权的厉害。 “老板,等一下,”贲四怯怯地叫住李虎,“我还有点事,咱们到里面说话。” “客人都等着吃饭呢,uu看书 ww.kansu在这说吧!”李虎显得有些不耐烦。 “工地摔死个人!” “什么?”李虎吃了一惊。“我一再告诫你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在我乔迁大喜之日,这不是给我添堵吗?” “那个……脚手架没有一丈高,谁想到,那个短命鬼一掉下来就摔死了。” “贲四,赶快把那人赶快埋了。”王黼再也坐不住了,他表情严肃地说道,“记住了,千万不要让朝廷监察部门知道此事,他们要是知道了,你老板不但要挨罚,我这个作业主的还要负指挥不力的责任。另外,丧葬费可以多给一些,一定要让死者家属闭嘴,明白吗?” “明白了,王部长!” “听到了吗,贲四,这回你算是跟对老板了!”高衙内在一旁说话。 “是啊,我过去给西门庆干活,赚的钱还不够他请客的呢,到现在了,他家六娘子建房子的钱还一分没给呢。”贲四傍上了李虎,他要甩掉西门庆。 “好了,西门庆那个混蛋就不要再提了。”李虎厉声说道,“贲四,你马上回工地处理死人事件,我现在陪几位哥哥出去吃饭。” “是,老板。”贲四匆匆地跑回了工地。 “好,我们也走!”众人站起身,齐声说道,“跟着虎哥走呀,吃喝全都有呀!” 他们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李虎宅院,到丰乐楼吃饭。死个人,对他们来讲就像踩死个蚂蚁一样…… 一百五十五.酒后真言 戏说工程结算 这几个好兄弟有说有笑来到了丰乐楼上,店小二认识高衙内,主动为他们打开了那间豪华的太尉府专用雅间。 “公子,跟着你我们可是享福了,”王黼一边就坐,一边说着客套话,“在京城,丰乐楼我可没少来,哪个单间都去过,唯独没进过这里。”这时,李虎没有谦让自己坐到主位上,王黼和高衙内一左一右坐在两旁。 “要不是自家兄弟,这间房,我是断不敢让进来的。” “还是公子厉害!”众人吹捧着高衙内。 “我厉害什么?要说在座的各位,还是将明最有前途。”高衙内知道王黼将要手握重权。 “我有啥前途?想图钱吧,还不敢动手,只能看着各位发大财!” “别谦虚啦,将明,你现在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公子过奖啦!”王黼谦虚。 “几位别光顾了说话,点菜呀?公子,你先来。”李虎刚才一直翻看着菜谱,由于识字不多,有些菜品他念不出名字来,所以干脆把菜谱递给了高衙内。 “虎哥,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高衙内爽快地接过菜单,他没有看,而是转手递给了等在一旁的店小二。“咱们简单了,不征求诸位意见,来个太尉府套餐!” “好主意!我们就想看看高太尉请客是啥标准。”王黼鼓掌喝彩。 “小二,你把我存这的酒递给我。”高衙内指着雅间内一个红木酒柜说。 “公子,今天是我请客,您可不能破费。”李虎觉得这场合不能让高衙内花钱。 “虎哥,饭钱你结账。这酒,我不花钱,都是瞎眼夏侯送的。”高衙内挤着一只眼说道。 “是御酒,——杜康吗?”周邦彦问。 “当然喽!” “不会是假的吧?” “邦彦,说得什么话?太尉府能有假酒?” “公子,我是开玩笑的!今天沾您的光,喝到了好酒!” “说句心里话,”高衙内接过店小二拿来的杜康,打开瓶盖用鼻子嗅了一下,“我是‘齐云社’球员,平时不敢酗酒。今天是李虎大喜的日子,咱们来个一醉方休!”高衙内率先给自己满上,随后,他把酒瓶递给了坐旁边的李虎。 “公子,你说得和虎哥要娶亲似的。”王黼开着玩笑。 “哎,虎哥,有目标了吗?”高衙内问。“不行让邦彦给你张罗一个,他是搞文艺的,认识女人多。” “邦彦认识的女人不行,他认识的多数是宫女,一点品味都没有。”王黼不以为然。 “我倒是认识一个弹铉儿的,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周邦彦倒是有月老之意。 “邦彦,你过手的虎哥可不要!”王黼打趣道。 “将明,你一点正文儿都没有!要是那样,我能给虎哥介绍吗?” “要说也是。要论起来,邦彦,你还是虎哥床底下的妹夫呢。” “王黼,你还没喝酒就胡说,快把酒满上!” “邦彦,这叫好事不出门,妙事传千里。”高衙内打趣道。 “公子,你说错啦!那是坏事传——”陆帅在一旁纠正这高衙内的话语。 “你个傻子,没让皇上抓住不就成妙事啦!” 众人哈哈大笑…… “来,来,上菜喽!”店小二这时端着托盘给众人上菜。 “你看看,跟着公子吃饭上菜就是快。”王黼继续吹捧着高衙内。 “在这个饭店,只要是太尉府人来,准是第一个上菜。”店小二边放菜品边解释。 “来来,大家举杯,”高衙内看到菜品摆好,他率先举杯,倡议道,“咱第一杯酒恭贺虎哥乔迁之喜!” “好,干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虎哥房子算是搞定了,老婆可要抓紧啦,总不能空着房子养狗吧!”王黼喝完酒,夹着菜说,“邦彦,那个弹弦的小妹,你何时给约出来,让虎哥认识一下!” “先等一下。”高衙内把话拦住,“你说的那个弹弦的小妹,她爹是不是眼神不好?” “对,眼神是有点差。”周邦彦回答,“公子认识?” “当然认识。你介绍一个街头卖唱的,怎能配得上虎哥?”高衙内对周邦彦介绍的女人家庭不满。 “公子,你说错啦!他爹是宫廷弦师,还给皇帝演奏过呢。”周邦彦纠正着。 “哦,我知道了!”王黼接过话来,“邦彦和公子说的不是一个人,邦彦说的那人叫徐衍,他是宫廷演奏胡琴的弦师。” “对,正是他!”周邦彦肯定道。 “有一次,徐衍演奏时我刚好在场,”王黼介绍道,“他演奏水平的确实很高,那真是,情真真,意切切,声情并茂,荡气回肠,皇帝和大臣个个都听得入了迷。忽然呀,只听,“嘣”的一声。” “怎么啦?”众人吃惊。 “原来,徐衍因为感情太投入,拉到深情处,用力过猛,竟然就把一根弦拉断了——‘二胡’变成了‘一胡’。”王黼说到这里故意顿住。 “这不坏啦?”陆帅担心的问。 “拉断弦是不吉利的,弄不好要砍头的!”众人为徐衍担心。 “可徐衍急中生智,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手中马尾弓不停,指不乱,竟然在剩下的一个单弦上继续拉着,直到把整个曲子演奏完成……皇帝见他演奏技艺如此高超,哪还想得起吉利不吉利,还夸奖他演奏技艺高超,重重地奖励了他!” “他爹就是宫廷弦师,演奏的再好也配不上虎哥。”高衙内坚持着自己的意见。“门不当户不对!” “公子,你何时有这种观念啦?”王黼问。 “我这观念怎么啦?”高衙内反驳。 “你和夜来香就门当户对啦?”王黼反问道。 “将明,你不要乱讲?什么夜来香,日……来香的?”高衙内万万没想到,王黼会在这种场合捅出自己的私情,他回答得有些慌乱。 “公子,看看,说急了吧?还‘日——来——香’!”王黼故意学着高衙内口吻说话,并把每个字都咬得仔细,成心歪曲语义。 众人哈哈哈大笑…… “公子,你可忘啦,当初我可是帮过你?”笑声过后,王黼补充道。 “你帮过我?”高衙内想不起来了。 “当初,我还是行幸局局长的时候,你托邦彦把夜来香介绍过来,说选美要取个好名次,我可是让她得了第二名,那是除了李师师最好的名次!” “哦,对了!来吧,我敬你一杯!”高衙内回忆起来,举酒敬王黼。 “看到了吧,选美比赛,得了第二名高公子都不满意,都不愿意知情。”王黼端起杯说道。 “怎么不知情,我不是敬你酒啦?来,干杯!”高衙内先饮为敬。 “敬酒就算啦?”王黼喝完酒继续说,“你知道得第二名有多不容易,到现在,第三名还缠着我不乐意呢?”他酒喝得猛烈些,说漏了嘴。 “你是说,你那个小封……封宜奴吧!你占了便宜还想跑?”高衙内终于找到了反攻王黼的机会。 “我占她什么便宜?我一个朝廷官员,她一个瓦巷、酒肆卖唱的?我王黼想搞这样的女人还不多得是?” “将明,这样的女人你可不能惹。”周邦彦开始为王黼担心,“她们这样的人,要是犯起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当心,影响了你的前程?” “你现在说着话都完了,当初,封宜奴还不是你介绍的?”王黼埋怨周邦彦,“再说,她一个歌姬能把我怎么样?我还在乎她?前天,开封府聂山到我工程部查账,楞说我多结了公款,让我交代个清楚!” “还有这事?”周邦彦有些吃惊。 “当然有!”王黼说道,“我当时就和聂山急了。我说,工程款都是我核对过的,你认为我多结公款,可以去告我啊?你找蔡太师,找徽宗皇帝都行,我不在乎!当时,把聂山气得和包公似的,脸色铁青。” “将明,你有大好的前程,可不要乱树敌啊!”李虎劝解道。 “我树敌,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的虎哥!”李虎没想到。 “为了我?” “聂山说,我给你结算的挖土量多啦,苗木数量也不对。”王黼解释道。 “他那是瞎扯蛋!”李虎不承认。 “虎哥,你听我说,聂山他说得也有道理。你做排水,给管道挖沟,土方量,那一条不是多计量的?你栽种的苗木,数量确实也对不上。” “那能赖我吗?皇上重视汴河开发工程,他经常到工地视察。他来了,工地能乱着吗?刚挖好的沟不得不给填平了、夯实了,地面还要清扫干净。还有,皇帝来了,工地现场能光秃秃的吗?那一次不是临时摆上献花、种上乔木?他来的是什么季节?在那时栽种的苗木能存活吗?” “虎哥,我知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在梦元老他们工部负责工程的时候,你干的这些活是都不给算的。uu看书 w.ukansh.co ” “这么说,我真的是多拿钱啦?”李虎问道。 “当然喽!我要是不给你这么算账,你能买得起印染巷的豪宅?京城过去有多少干建筑的,他们那个像你一样赚钱?他们别说是赚钱,就是想顺顺当当结算工程款都不可能,他们不行贿,就甭想得到钱!” “我说……过去跟着那些包工头干,总是赚不到钱呢!”李虎这才明白,没有身份地位赚钱有多难。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我王黼暗示找你要钱,咱们是好朋友。你,虎哥只要能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就行了。” “将明呀,要是聂山把结算之事告诉了蔡太师和皇上怎么办?”李虎问。 “不用怕!虎哥,现在你妹妹李师师受宠,说不定你就是未来的国舅爷。皇上能看着你没有房子住?再说,皇上要想给你买房总不能动用国库吧?实际上,我现在这么作,是在给皇上办事,是在为了他了却一桩心事。” “讲明,你太聪明啦,怪不得皇上喜欢你。”周邦彦夸赞道。 “聂山,他是不识时务,看不出事情的因果关系,早晚会倒霉。”高衙内也跟着赞同。 “好啦!我们光顾说话了,东坡肉都让陆帅一个人吃了。”王黼看到陆帅一直闷头吃饭揶揄道。 “没……有,我还给你们剩点!”陆帅慌乱地回答。 “没出息!店小二,赶快再上一盘!”高衙内冲这门外大声吼道…… 一百五十六.徽宗到访 师师宽衣解带 这天中午烈日当头,在金钱巷李师师的宅院内的那颗高大的榆树像一把巨大的伞盖,遮蔽了半院的凉荫。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鸣叫着,像是在宣泄着人们在酷暑之日的烦躁心情。而在大树下,李师师正焦急地等待着徽宗皇帝的大驾光临。 院墙角,那扇雕花小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宋徽宗羽扇纶巾迈步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李师师正双手垂拱地站那里、等待着自己的时候,他大喜过望,快进两步来到师师身前,他拉着师师那双纤纤玉手关切地说道:“师师,还不快进屋,当心晒黑了!” 师师情不自禁,她小鸟依人,欢喜地扑进徽宗怀里。在一阵温存后,她转身钻入宋徽宗腋下,一只手搂在徽宗的腰间,搀扶着,把皇帝送进了室内。 “皇上为何中午才来?”李师师边问,边到脸盆旁给徽宗盥洗毛巾。 “上午隔壁符宝馆朝廷举办吴道子画展,我作了个发言。” “吴道子是谁?我咋没有听说过?” “是唐朝的一位大画家。” “他还活着么,给我也画一幅。”李师师问着,把毛巾递到徽宗手上。 “他被你气死了!”徽宗接过毛巾,轻轻地扑打了一下李师师。“吴道子要是活到现在那不成乌龟了!” “他们道士不是能练仙丹,长生不老吗?” “道士的仙丹不灵,还是佛祖的‘僧丹’管用!”徽宗擦完脸,放下毛巾,他没有在客厅在停歇,而是搂着李师师的腰径往寝室走。“我不求长生不老,但图一时快活!” “皇上,您坏!”李师师扭捏,假装不情愿。 进了卧房,徽宗没有上床,而是坐在靠近窗下的一把椅子上。他进了这屋,有一个不自觉的习惯,常常用眼偷瞧床下。 “看什么?床下没人!”师师说道。 “我倒不担心床下有人,我是怕那条黄毛大犬。”徽宗牵强地解释着。 “嘻嘻……”师师爽朗地笑了。“皇上,您一个大男人,还怕狗?”她伸出一个手指滑动着面颊。 “我从小在宫中长大,太监怕我粘上跳蚤,一直没碰过那动物。” “怨不得呢。那狗我送给了哥哥,现在寄养在他家里。” “听说你哥哥买房啦?” “买啦!他这两年为赚钱买房可没少受罪。” “知足吧!现在能在京城买得起房的有几个?王黼没给他少结工程款吧?” “王部长人很好,幸亏有他的关照,才买得起房。” “家具都配齐了吗?” “买房就够紧张的了,还哪有钱买家具?” “最近‘天上人间’查封了,听蔡太师说那里有不少好家具,回来,让你哥去挑几件。” “旧家具啊?” “先用着吧,不满意我再让王黼给你哥定制新的。” “谢皇上!” “师师,你该怎么谢我?” “皇上,您喝杯茶吧!”师师给徽宗敬茶。 “你这是黑店呀,茶水这么贵?”徽宗接过茶,假装不满意。 “皇上,不贵,我可是无价之宝呀。” “言之有理,我的美人!”宋徽宗一把把师师搂在怀里。 “皇上,你打算让我一辈子住在这里吗?”师师低声问。 “我不是说要给你建后花园吗?”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师师扭动着身子,开始撒娇。 “等……汴河工程完了吧。” “我等不及,我要天天和皇上在一起。”师师的身体靠得更紧了。 “好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徽宗推开师师,他站起身来,冲门外站岗的禁军喊道:“把图纸给朕拿进来!” 一个高大、帅气的卫兵闻讯跑了进来,他放下图纸,一个立正,转身跑了出去。 宋徽宗把图纸展开,摊在桌上,“看吧,这是刚设计好的图纸。”师师坐在徽宗对面的椅子上,仔细端瞧,她立刻被宏大画卷所吸引。她两眼闪闪放光,喜形于色地指着图纸上的花园名字念道:“良岳?” “多念了一个点,艮岳!”徽宗纠正着。 “啥意思?” “你知道八卦吗?” “我就算过一卦。” “呜——!”徽宗差点把喝到嘴里的茶水吐出来,他无可奈何地摇头笑道,“我呀,还是把邦彦老师请回来给你好好补补文化课吧!” “我只想让皇上作老师。”师师这样说是为了避嫌,他知道徽宗每次来都偷窥床下不只是为了找狗。 “好吧!我来教你:八卦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徽宗边说边搬动着手指,“它们分别代表着不同的方位。艮代表东北。” “更糊涂了!” “就是说,朕要在皇城东北侧为你建造一个大大的花园。” “皇上,是咱俩住吗?” “对!谁也不让进来。” “花园这么大,要建多久?”师师指着图纸问。 “工程分五期,计划五年内完成。” “还要等五年啊?”师师嘟囔着嘴说。 “你要是不嫌吵,一期的房子建好就可以搬进去。” “真的?” “小丫头,我会骗你?”徽宗边说边用手中的羽扇拍了李师师一下。 “皇上,把扇子给我!” “你不是有扇子吗?” “不舍得?” “这有啥不舍得?——给你!” 李师师接过扇子,贴着面颊嗅了嗅,貌似不经心地用手把玩着。“好长的羽毛呀!” “诸葛亮就爱用这种鹅毛做的扇子,你知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句成语的典故吗?”宋徽宗此时确实像个老师了。 “不知道,不想知道!” “什么意思?” “这扇子骚气,我撕了吧?” “别,别——,这可是回纥国的贡品,是用白天鹅羽毛做的,珍贵着呢!” “那就更骚气了!”李师师不听徽宗分说,她把羽扇扯烂,白色的羽毛飘浮在空气,散落了一地。 “那扇子怎会骚气?昨天贵妃娘娘还喷过香……水!”宋徽宗把话说完才领略到李师师所说的“骚气”的含义。“哎,你们女人啊,都一个德行!” “皇上生气啦,心疼啦?”师师挑逗着。 “不就是一把扇子吗,有啥心疼的?” “皇上,我给你一把扇子。”李师师说完,跑到橱柜旁,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折扇。她“哗啦”一甩打开,又跑回到徽宗身边用力地扇了一下,递给徽宗。 徽宗接过扇子,皱起眉头打量着扇面上的图画说道:“画工太差了,在街边买的?” “是李妈昨天赶集买的。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用这种扇子会被朝臣们耻笑的。” “你给我!”李师师抢过扇子,张开口,用嘴撕咬着扇面。 “你?”宋徽宗一愣。 “看看,这回好看了吧!”师师把扇子递回到徽宗手中,只见扇面上多出了一朵淡红的唇印。 宋徽宗会心的笑了,他使劲地扇动扇子,一把把师师搂在腰间说道:“你个小妖精!” “皇上——”师师撒娇的声音有些颤抖。 “真拿你没办法!”徽宗摇头说。 “皇上,你不会嫌弃师师没文化吧?” “哪能呢?师师,你美丽天成,像块璞玉,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真的?”师师高兴起来。“我给你跳一段舞吧,你看我像不像美丽的白天鹅?”李师师说完,立刻摆脱了徽宗的怀抱,她跑到屋子中央,扇起双臂,翘起脚尖,旋转、跳跃,她那白色的、漂浮的长裙恰似一朵朵祥云,包围着人间的快乐仙子…… 跳了一会儿,李师师已是香汗淋漓,随着一阵绚烂的旋转,师师突然站定,她曲膝、拱手、弯腰、谢场。宋徽宗喜不自禁,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师师,这段舞是和谁学的?” “是按邦彦老师教我的霓裳舞改编的。uu看书 ww.uukanhu.om ” “嗯,有天赋!” “你看我像不像美丽的天鹅?”李师师摆了一个pose问。 “太像了。” “皇上,我有一件事求您,你可不要烦我啊?” “又有什么事?” “你看,你烦了吧?” “说吧,不烦!” “高太尉的公子想开蹴鞠学校,他办不下营业执照来。” “这种小事也来烦我?” “你倒是办,还是不办啊?” “你告诉我,是哪个部门为难他?” “没人为难他,只是他不知道该找那个部门办理。” “嗯,我明白了,朝廷目前还没有相应的部门管此事,这样吧,我回头和工部交代一下,让他们先开出营业执照来。” “还有,蹴鞠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高公子当选协会主席的呼声很高?” “高衙内有如此高得人气?” “是呀,老百姓都拥护他!” “师师,你跳热了吧?”宋徽宗没有回答,他看到李师师薄薄的衣襟已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身上,淡红色的肉体若隐若现。 “不热。” “脱衣洗澡吧。” “皇上,您不吃饭啦?” “饿一会儿,吃饭更香。” “讨厌!” 李师师娇嗔着解开衣衫,向里屋浴室走去…… 一百五十七.徽宗临朝 全面布置工作 宋徽宗和李师师激情过后,从来不忘了工作。转天,他上朝来,带着一种亢奋的心情,全面地、逐句逐条地落实师师交代给他的任务。 “各位爱卿,”徽宗端坐在龙椅上开始讲话,“为了全面推进我朝在各个方面得工作,今天,我要着重讲三点内容:第一,加快皇城建设;第二,全面推动蹴鞠运动的发展;第三,从严整治我朝的官僚腐败作风。” “首先说第一件事:自从蔡太师倡议发行纸币以来,通过对金融的改革,我认为所取得的成绩是喜人的,效果明显的。汴河北岸的房子已全面售罄,朝廷前期所投入的城建资金不但悉数收回,而且还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通过对汴河北岸的开发,老百姓的住房条件改善了,就业机会增多了,收入有了明显大幅的提高,社会更加稳定和谐了。在这里,我要着重表扬一人,”宋徽宗说到这里,有意把话语顿住,面带笑容,用目光注视着王黼。“这人就是王黼,他是我朝推行改革新政的排头兵,是制度的有力的执行者;他知道,怎样干工作、怎样干好工作;他所取得的成绩,我相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是呀,是呀,王黼确实了不起!”朝臣们向王黼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现在,汴河北岸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宋徽宗接着说,“南岸的工程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认为,我大宋朝应借此良机,轰轰烈烈地掀起一场,大干快上的新局面!”说到这里,朝臣们报以了热烈地掌声。“蔡太师,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我认为‘艮岳’工程也应该立刻上马了。” “启禀皇上,”蔡京上前一步说道,“在汴河南岸工程还未完成的情况下,再开展‘艮岳’这样更加宏大的工程,我认为不但资金有压力,就连管理人员也是不好调剂的?能不能再等一等,等到明年情况缓解一下再说?” “蔡太师,我看你是老啦!你这么说,给人的感觉就是空有激情,而不能持续!”宋徽宗面露不悦,“皇城改造和发行纸币都是爱卿率先倡导的,可为什么在执行到最高潮的时候,你反而没了底气?” “皇上,我是说,王黼现在还肩负着汴河南岸的工程,皇上再让他负责皇城东北的艮岳工程,我担心,他会忙不过来的。” “王黼是皇城开发的总指挥,有些事,他不必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完全可以交代给其他人来完成。他们项目部不是还有周邦彦么?周邦彦虽然能力差一点,可经过这一年来的锻炼,我认为他也能独当一面。” “皇上,周邦彦的才能是在文化娱乐方面,朝廷文艺汇演众多,他的排练任务本来就比较繁重,最好不再让他一心二用了。”蔡京反对。 “他俩不行,我们可以选派新人嘛!” “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新人太冒险了。” “新老结合总该可以吧!”宋徽宗几乎是喊了起来,“太师,对于艮岳工程我是下了决心的,是不允许有人投反对票的,必须马上执行!” “是,皇上!”蔡京看到宋徽宗态度如此坚决,也不敢再坚持反对。 “近几天,有人和我提到了蹴鞠联赛的事情,还特意提到了联赛主席的人选。虽然此事在大宋朝征讨梁山的情况下提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我认为还是可以讲一讲,终归联赛事情是要一步一步地推进的。” “启禀皇上,”高俅上前一步说话,“微臣虽然在近期的朝会中没有谈及蹴鞠联赛的事情,可是联赛的工作却一刻没有停歇,现在,各个州郡的蹴鞠球队都已组建完成,他们参加联赛的热情很高。通过大宋蹴鞠联赛的前期筹备工作,微臣认为,蹴鞠协会代理主席闫四,他无论在中外友谊对抗赛的组织工作,和赛规赛程的推广工作来看,都是尽职尽力,做得非常出色的,可以说,他的管理能力得到了一定的体现,我认为闫四可以扶正了。”高俅不知道李师师为高衙内说了好话,想让自己的儿子当选联赛主席。 “高太尉,没人说……你儿子当选足协主席的呼声更高吗?”宋徽宗如此说,看来,他是反对闫四当足协主席了。 “皇上,我怎么好意思推荐自己的儿子当足协主席呢?人事任免都是蔡太师负责的事情。”高俅说道。 蔡京知道高俅想让他说什么,于是说道:“启禀皇上,高太尉的公子高衙内,他品学兼优,最近又刚从国子监毕业。高衙内有了文凭,还球技精湛,他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典范,既然老百姓推举他的的呼声很高,我认为——” “蔡太师,”宋徽宗打断了蔡京的话语,“高衙内虽然国子监毕业,可没有一点从政经验,他在处理蹴鞠球场拆迁的问题上,鲁莽行事,激起民变,给朝廷和社会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宋徽宗断然反对。 “在天汉桥商街拆迁问题上,在这里要我为高公子说一句公道话,”蔡京理直气壮地说,“天汉桥商街多年来潜藏着一股黑恶势力,他们为非作歹,鱼肉百姓,其在汴河两岸所做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正是由于高公子的鲁莽行为,才使得这股以牛大为首的黑恶势力暴露在了广天化日之下,才使得开封府积攒了多年悬案得以告破。我认为,高衙内虽然为人鲁莽,倒是个英雄。” “太师,您过奖了,我儿只是鲁莽,算不得英雄。”听完蔡京的讲话,高俅美坏了,他知道蔡京如此说是因为强拆事件中牵扯到了西门庆,他的义子。 “皇上,我认为您可以给高公子一个机会,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大胆启用新人吗?”此时,蔡京有点和高俅狼狈为奸的味道了。 “太师,我说的启用新人也不能乱了规矩。”高衙内不同意做驸马爷,宋徽宗就不同意他作联赛主席,因此坚持反对,“据说,高衙内在京城成立了蹴鞠学校,如果再委任他作蹴鞠联赛主席,是和朝廷官员不能经商的制度相抵触的。” “皇上,我儿办蹴鞠学校是利用他自己的特长来推动蹴鞠这项运动的发展,他的营业执照还没办下来,现在还不能认定他有经商行为。”高俅认为当官比经商更重要。 “高太尉,蹴鞠联赛是我朝的重大赛事,赛风赛纪,以及思想品德教育至关重要。我们要文明办比赛,要让大宋朝的蹴鞠球员有国家意识,有集体荣誉感,知道他们是在为谁踢球?怎样踢好球?联赛主席是代表着朝廷的形象的人选,绝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公子哥就能干得了的。” “若论搞思想教育,我认为可设专门人选。蔡太师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如,让蔡京太师来当名誉主席好了。”高俅说道。 “不行,不行!”蔡京摇手拒绝,“谢谢高太尉的美意,我岁数大了,实在管不了太多的事情。” “太师,当个名誉主席,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高俅劝慰着蔡京。他和蔡京同朝为官多年,知道蔡京做事有分寸,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我看这样吧,”宋徽宗开始表态了,”蔡太师身体发福,不像个运动员,他做名誉主席,再推荐一位德才兼备的运动员来做联赛执行主席。” “皇上,我看让高太尉推荐人选最合适,他是蹴鞠方面的专家。”蔡京不想插手高俅所负责领域内的事物。 “蔡太师,朝廷官员的人事任命一直都是由你来负责,我刚才不是强调了么,蹴鞠协会也是朝廷的一个管理部门,绝不能例外。” “既然皇上非要让我推举一人,我认为……”蔡京看了看高俅,他让高俅知道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已故丞相丁谓的孙子——丁小谓,他倒是个合适的人选。丁小谓是齐云社多年的球员,他爷爷又是真宗年间蹴鞠界的传奇人物,他家根红苗正,理应得到提拔。” “对呀,大宋朝不止有蹴鞠太尉,还曾有个蹴鞠丞相呢!”宋徽宗一拍大腿,喜形于色,他诚心气高俅,“我怎么把丁小谓这个孙子选给忘了呢?” “启禀皇上,丁小谓在齐云社踢球多年,我对他比较了解。”高俅淡定地说道,他没有生气,“由于丁小谓的爷爷是蹴鞠丞相,他家庭经济条件优渥,因此从小娇生惯养。丁小谓小时候白水不喝,非要喝糖水,因此早早地喝了哮喘病。当初,我之所以同意丁小谓加入齐云社,就是因为看重了他的家庭背景。他的身体条件不好,确实当不了大宋朝蹴鞠联赛主席……”高俅详细地介绍了丁小谓的情况。 “丁小谓身体条件不好,但他年轻。丁小谓作蹴鞠联赛主席刚好可以不用踢球,养养身体。”看来,宋徽宗是铁了心让丁小谓做联赛主席了。 “皇上,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高俅接着说,“丁小谓身体不好,他昨天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去世了。” “什么?蔡太师……你又给朕推荐了一个死人?”宋徽宗都快气疯了。uu看书 ww.uukanshu.co “启禀皇上,柳永之死是微臣疏忽;而丁小谓之死缺数意外!老臣偌大年纪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丁小谓,他小小年纪说走就走了呢?高太尉,丁小谓真的死了?”蔡京还有些不相信。 “太师,没错。丁小谓家属到齐云社领丧葬费,是我签的字。”高俅肯定。 “蔡太师,你要是再敢向朕推荐死人,我就叫你死!”宋徽宗大声说道。 “呵呵呵……”群臣大笑,宋徽宗也跟着无可奈何地笑了…… “皇上,微臣怕死。联赛主席我看还是让闫四代理着吧,他至少还活着。”蔡京尴尬地乞求道。 “好了,既然太师这样说,足协主席还让闫四代理,终归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宋徽宗讨论蹴鞠联赛主席人选并不是他真实的目的,他是想通过讨论,让高俅知道,他儿子不答应作驸马爷,联赛主席肯定做不。 “下面朕说第三件事:整治官僚作风的问题。本来呢,朕还想多说一些时间,但前面的事讲多了,身体疲惫,下面朕就说一件事:高太尉的公子想办蹴鞠学校,这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可是,他走访了多个部门却无从办理营业执照。朝廷的各个部门相互推诿,就没有一个干正事儿的!我想说,难道老百姓找你们办事就这么难吗?是在求大爷吗?蔡太师,你去调查,看看有哪个部门推诿了就处理那个部门,绝不姑息!——散朝!”宋徽宗说完,拂袖而去…… 一百五十八. 蹴鞠学校 宣告正式成立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在大宋蹴鞠新球场正在召开一场别开生面的齐云社蹴鞠学校开学典礼。在高大的主席台上,高衙内和朝廷几位重臣正襟危坐,台下学员列队站好。鞠朋作为会议主持人,拿着讲稿率先跑到演讲台前开始训话: “同学们,你——们——好!”鞠朋故意拉长了声音,台下学员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今天是齐云社蹴鞠学校开学大典,我们有幸地请到了德高望重的蔡太师;还请到了,足坛元老,享誉多年的高太尉,以及,国际友人、蹴鞠专家的卢先生。现在我们有请大宋朝第一射手,高校长讲话——!” 作为蹴鞠学校校长,高衙内肯定是要第一个发言的。他抖抖衣裳,拿着讲稿、迈着方步,走上前来。 “亲爱的同学们,自从你们走进这个校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们一直没有得到正常的训练和教学,其中原因,我早就想和大家解释一下,今天,这个时候终于来到了!蹴鞠学校得到了朝廷的允许,颁发给了我们营业执照,我们蹴鞠学校宣告正式成立啦!”说到这时,高衙内突然提高了声音,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蹴鞠运动在我们这片神奇土地上有着悠久的历史。在过去的朝代,它只是一项民间运动。在我们大宋朝,这项运动才发展到了顶峰,才涌现出了无数的蹴鞠高手,产生出了许多经典得赛事。为了把这项运动发扬光大,朝廷为此专门开了几次会议,为此,还引进了外邦的一些先进的足球理念和比赛规程,朝廷决心,要把蹴鞠运动搞成我大宋朝第一赛事。这是前所未有的、世所罕见的!蹴鞠运动从此迎来了它的黄金机会。” “你们,我的同学们,你们以后不再是混迹街头踢球的散兵游勇了,你们将会成为我大宋朝一股势不可挡的新的力量,会披上我大宋朝的球衣建功立业的!” 台下掌声一片…… “想当年,我们是何等的热爱足球、痴迷足球。可是,许多同学只能把这项技能当成是一种爱好。为了踢球,你们不能经商、种地,养家糊口;为了踢球,你们没有时间读书,不能考取功名,成为朝廷官吏,体面地生活。作为一个男人,你们不能用自己的技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并且还要为此,无端地遭到家人以及社会的指责,这是何等地痛苦?你们也想进专业的团队,也想为朝廷打上比赛,以此来展示自己的球技,证明给世人看看你们也是生活的强者。在朝廷还没有把这项运动全面放开之时,我朝仅有的几个足球团体,是无法满足你们的,报国无门呀,我的同学们!今天,我们要感谢大宋朝的好政策,我们踢球人有了自己的组织,我们的春天来到了!” 台下掌声一片…… “你们只要在我的学校里好好学,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球员,我保证,你们就一定有上场的机会的,你们就一定会,显贵一方,就一定,会成为我朝球队的栋梁之才的!——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学员们齐刷刷地吼道。 “在这里,我们要感谢我朝备受尊敬的蔡太师,正因为有蔡太师的支持,我们的蹴鞠运动才有了今天;在这里,我还要感谢我的父亲——高太尉,正是他,听到了我们蹴鞠学校成立的好消息,激动得连续几个昼夜未合眼,完成了我们蹴鞠学校的第一本教材《蹴鞠谱》;同时,我也要感谢外籍蹴鞠专家的卢先生,正是他把外邦的一些先进的足球理念引入到我大宋朝,形成了完整的蹴鞠赛事。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们、支持我们、爱护我们,我们的学校能不办好吗?——是肯定能够办好的!” 台下掌声一片…… “现在各个州郡所组建的蹴鞠球队都在排着队等着向我们学校要人呢。同学们,你们激动吗?高兴吗?你们的前途图是光明的!未来,大宋朝的球星就是出自于你们这些人!” 高衙内话语讲完,台下顿时沸腾了,鞠鹏又拿着大会提纲走了上来。他用手压了压场下的热烈气氛,等开始平静下来,继续说道: “下面有请蔡太师发言!” 蔡太师见多识广,这种场合,随便说两句也能堪称经典。因此,他空着手走上台来。 “同学们,高校长讲得好不好——?” “好——!” “精彩不精彩——?” “精彩!” “我为你们能拥有这样的好校长而感到高兴、而感到自豪。高校长不但球踢得好,讲话也很有章法,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态势!高太尉,我们老了,只能搭台看戏喽,”蔡京调侃着回头看了看高俅,转头后,突然提高了声音,“未来的舞台,是一定属于你们这帮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的!” 台下报以了山呼海啸的回鸣…… “作为朝廷老臣,我一直关怀着蹴鞠这项运动。另外呢,说句私心话,这又是高太尉主抓的产业,我作为他多年的好友,更是当仁不让,全力支持的。太尉大人非要让我作这个蹴鞠协会名誉主席,我是肯定不能推脱的。虽然,我踢不了球,也不太在行,可是蹴鞠联赛的发展大方向,我是还要说几句的。在这里,我要引用徽宗皇帝说过的话:你们作为一个踢球人,一定要时刻知道是在为谁踢球——是在为大宋朝踢球,是在为大宋朝的荣誉而战!没有朝廷的全力支持,联赛是开展不起来的;没有朝廷的正确引导,联赛也不能全力在正确的道路上发展。所以,我们一定要感谢朝廷,感谢皇上。如果不是皇上喜欢,能有蹴鞠运动现在这样红红火火的局面吗?——肯定没有!作为大宋朝改革的倡导者,在国家发展纲要中我曾提出要重点实现了两个行业的商业化——房地产和蹴鞠联赛。我认为,这两个行业都是能够利用自身的优势,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价值的。现在房地产行业发展得方兴未艾,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就,下一步,就看你们的啦,——有信心没有?” “有!” “俗话讲: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有高校长这样,德才兼备、球技精湛的师傅,一定要好好学啊!大宋朝需要你们这样的优秀的人才建功立业,需要你们,把我们大宋朝的生活建设得更加美好!” 蔡京讲完话,在掌声中回到了主席台。 “下面有请高太尉讲话。”鞠鹏继续主持会议。 “同学们,你们好。”高俅走上台来,声音洪亮,器宇轩昂。 “你们站着的这些人里面有些我还认识,如:黄如意、范老儿、小孙、张明、蔡润、吴金脚、耍大头、吴鹞子等等。你们都曾登门向我求教,你们都有非常高的天赋,太尉确实喜欢你们。可是,我始终没能给你们安排比赛,埋没了你们的才能。现在好了,你们终于有了自己的运动场、自己的学校,你们终于有了,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俗话说得好——是金子,总得要发光的!” “今天有一件遗憾的事情就是,我们蹴鞠协会主席闫四没有来,他随童贯太尉出征,讨伐梁山去了。” “嗷……”台下顿时议论纷纷,“蹴鞠协会主席竟然是闫四!” “同学们,”高俅继续讲,“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看书 .ukanshu.m 蹴鞠运动更是如此。成就一项事业没有轻而易举的,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蹴鞠运动虽然很普及,可是,历朝历代,一直以来,成材率很低。——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明师指引,没有实用的教材。我写这本《蹴鞠谱》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书中的一些过人技巧、绝招插图,还都是由我朝绘画大师张择端先生生前呕心沥血完成的。同学们,很珍贵呀!本教材分为二十个章节,每个章节都需要相应的学时来完成,同学们,抓紧学习吧!太尉,希望你们学有所成,练就绝世神功,做到,打遍天下无敌手!” 高俅在同学们的掌声中回到了主席台。 “下面有请外邦蹴鞠专家,的卢先生讲话。”鞠鹏继续主持会议。 “同学们,我的宋语说得不好,说不了太多。况且,即使我学好了,我也没有高太尉那样高的学识,写出一本厚书,来教导大家。在这里,根据我多年的蹴鞠从业经验,我想说的,只有三个字:抢、逼、围!只有凶狠的拼抢、野蛮的紧逼和象狼群一样的围猎,我们才能让对手胆战心惊,是他们失去应有的水平,赢得比赛。当你们看不懂太尉大人的书时候,练不成他教导给你们的绝技时候,请记住了,没有天赋,一定要勤跑动,当你们不知道怎样踢球时,就往球门里面踢!用大宋朝流行的一句话来形容,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台下顿时哄堂大笑…… “下面有请,我朝资深球迷宋胖子,代表大众球迷讲话。”鞠鹏继续主持会议…… 一百五十九.翟谦使计 抓捕西门家奴 这天蔡京正在书房前的老槐树下乘凉,大管家翟谦突然走了进来,“老爷,大学士王黼求见。” “让他进来吧。”蔡京躺在凉椅上眯缝着眼说道,“嗨,一刻不得安歇。”他嘴里还不满地唠叨着。 “太师,打扰您休息啦?”王黼进门后问道。 “没关系,我正好找你有话说?” “是吗?那我来巧了。我来这是为看看工人把槐树上的枯枝剪了没有?” “剪啦,昨天工人搭架子、上树折腾了整整一天。翟管家说那个枯枝要掉下来,他怕砸到我。”蔡京解释道。 “前天刮大风,我听到树枝‘咔咔’响,那个树枝万一要掉下来,说不定得连房上的瓦都能给砸下来了。”翟谦解释道。 “太师,这棵老槐树有年头了吧?”王黼问道。 “当然,这棵树可能和我年纪差不多,老啦!来吧,进书房说话。”蔡京把王黼让到屋内。 蔡京和王黼走到屋内分宾主落座,翟谦给二位沏上茶水,然后转身就要出门,“将明,你先坐着,我家中来了亲戚,也刚好进门,我要招待一下,不能陪你啦?” “翟管家,您忙您的,不用客气。”王黼回答。 “来的是啥亲戚?”蔡京问。 “韩道国,他来京城为西门庆置办一些货物,顺便来看看女儿。” “他来了你不通知我,难道有件事你忘了吗?” 翟谦没有反应过来蔡京指的什么事,猜测着说道,“药?他带来了。另外,西门庆还托韩道国给您带了一些礼物。” “我不是说的这些!”蔡京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太师,我知道你说的事,”翟谦突然记起来了。 “你先把韩道国安顿好了,然后立刻到开封府把黄通判给我找来。” “是,太师。”翟谦回话后出去了。 “太师,西门庆是不是出事啦?”王黼对西门庆的事也是略有耳闻。 “我早就知道他会出事,所以早早地把他调离了京城。” “太师慧眼识人啊!” 蔡京不愿多谈及西门庆的事,他也知道王黼前来找他的目的,移开话题说道:“上次朝会,徽宗皇帝想让你负责艮岳工程,我给拦了下来——” “没关系,太师。我听从您的安排。” “我是想啊,工程项目就象一个大染缸,长期负责这种事情,让人很难相信做事的人手脚会干净。” “太师,我可对天发誓!” “你不用发誓,我是信任你的。朝中有一些人就好搬弄是非,对于你的检举信、揭发信我没少收,都一直锁在抽屉里,我从来没在皇上面前提过,要不然,皇上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你?”蔡京老辣,他说的每一句话对王黼都构成威胁,“将明,你是我提拔的人,我不会看着你出事的。” “是,是……”王黼听到后也很担心,他不知道什么事让人抓住了把柄,顿时老实了许多。 “我也知道,建造皇宫后花园——艮岳工程,肯定是个肥差。可是,这个项目少说了也需要五六年光景,在这段时间,在你这个年纪,正好有进步的机会,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在工部,干这种差事?” “太师,您说我以后该怎么办?”王黼开始探寻自己官职的动向。 “人做事,要懂得见好收,适可而止!等你明年建好了汴河南岸工程,业绩突出,皇上正赶上欣赏你,只要你有要求,再有我暗中相助,你的未来还错得了?” “太师,等工程完后,我打算到地方去锻炼锻炼,你看杭州如何?那地方您熟悉。” “将明呀,出京城容易,可是要回来可就难啦?” “此话怎讲?” “在朝中,与你有同等资历的竞争对手可有不少,况且,有一些人还嫉妒你的才能,他们正巴不得把你一脚踢开呢。” “您认为,我一离开京城,就有人会暗中诋毁我?” “我不会对这种事进行无端的猜测。我老啦,说不定,那天就要退下来,恐怕到时候我想替你说话,也没有了说话的权利。” “太师,您身体挺好,皇上是不会轻易让您退休的。” “哈哈……别尽捡好听的说啦。我身体怎样我自己还不清楚?”蔡京嫣然一笑说道,“嗯……你想去杭州,是否有自己的打算?” “太师,我没有。其实,我更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好,好。”蔡京点了点头。 “太师,您太忙,我就不久留了,我走了。” “你没有别的事吗?” “没有,我只想看看枯枝剪掉了没有?” “好吧,我就不留你了,一会儿黄通判来,免得碰上彼此尴尬。” “好的,我告辞啦!” 王黼走出了太师府,可以说是满意而归。他这次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看枯枝剪得如何,他是来探寻蔡京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因为,上次朝会,蔡京断然否决了他作艮岳总指挥,他认为是一种不好的征兆。现在看来,他的考虑是多余的。 可是,有一件事他还是很纠结,他不去杭州做官,他京中的小姘封宜奴怎么办?那个婆娘整天闹着要嫁给他!这……事业和美人他到底该怎么选呢? 王黼一边走一边想,最后拿定主意:有蔡京这棵大树攀援,他是有机会走上权力顶峰的,他可不能,等到这棵大树树枯了再爬,说不定,到时候他会摔得很惨。对,趁着年轻还是要往上爬,女人嘛,她们只是权利投怀送抱的附属品。他想好后,径直大摇大摆地奔向了封宜奴的住所。 话说蔡京送走了王黼,在书房内没休息多久,开封府的黄通判就和大管家翟谦并肩走进屋来。 “太师,我表哥死得好冤呀?”黄通判进门来,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失声痛哭…… “黄通判,先坐下,人死不能复生,有太师给你做主,恶人是一定会受到严惩的的。”翟谦在一旁安慰着黄通判。 “谢谢太师,我有些失礼了。”黄通判被翟谦扶着找个位置坐下。 “哭哭吧,这样也许会心里好受些。”蔡京见到黄通判哭,他心里也难受,竟然也掏出手绢来擦拭眼泪。 “上次聂山都和我说了,您对西门庆的处理意见我同意,我能理解。”黄通判说道。 “现在苗天秀的遗产追回来了没有?”蔡京问道。 “一点没有,他小老婆早就卷着财产跑了。” “这你倒不用担心,只要他跑不出大宋朝的地盘,是迟早会被找到的。” “太师,我倒不在意我表哥家的财产,我现在只是想为他报仇。你不知道我和表哥的感情有多深,当初我进京赶考时的路费都是他给的,临走时,他还向我怀里揣了半块牛肉烧饼……”说到这时,黄通判又泣不成声了。 “苗天秀是当地知名的善人,这些我都知道,可不成想,他却养了一个恩将仇报的恶奴。苗青被西门庆放跑了之事我知道了,西门庆见利忘义是一定会被严惩的,你放心。” “太师若有为难之处我是能谅解的,u看书 ww.uukau.cm 听说他是您的义子。” “西门庆他们这些商人,到处都是拉大旗作虎皮,他一直想认我作义父,我并没同意。他是什么人?我可得认啊?但是他在外面乱讲,老百姓都信以为真,我又能怎么办?我和他本来非亲非故,认识他还是通过杨戬的关系,为了工作我什么人不接触?” “原来是这样的?” “对呀!我今天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落实我和聂山说过的话,处理西门庆!” “太师,此事具体怎样操作?” “黄通判,这事由我来和你说。”翟谦适时地把话接过来,“现在西门庆的买办韩道国就住在我的家里,他的老婆王六儿被西门庆长期霸占,他端着西门庆的饭碗,敢怒不敢言。他出门在外给西门庆跑生意,其实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说,韩道国和西门庆有夺妻之恨的?”黄通判疑惑的问。 “对,韩道国不算是个爷们?他为了吃饭连老婆都可以送人。”翟谦说。 “这个窝囊废,他敢对西门庆下手吗?”黄通判又问。 “他肯定不敢!这正是我把你找来的原因。我们要设局,把他的胆量激出来。” “我该怎么做?”黄通判继续问。 “我明天在丰乐楼给韩道国接风洗尘,你带着开封府的人埋伏在楼下……嗨,这种事别当着太师的面说,到我屋子里去。” 翟谦说着话把黄通判从椅子上拉起来,走出了蔡京的书房…… 一百六十.王黼探小 暴怒错打鸳鸯 王黼从太师府出来,溜达着出了城门,他哼着小曲奔向了封宜奴的宅院。话说此处宅院,本来是王黼的,是一个木材商送给王黼的。王黼无法明目张胆地接受,又觉得把房子登记在自己亲属名下也不妥。事情也是赶巧,正赶上小姘封宜奴和他闹得不可开交,王黼怕事情传出去影响了自己的前程,才不得已把房子过户给了封宜奴。封宜奴得到了房产堵住了嘴,她因为给官员做小而得到了实惠,对王黼娶她为妻之事也就暂且放缓下来。 此房坐落在汴河开发新区,是北岸华庭的房子。因为地处新社区,旁街里巷,居民不多,少人打扰,所以王黼来这里也就更方便一些。 封宜奴搬来时间不长,王黼也就来过一两次。今天,王黼从太师府出门来,心情是蛮激动的,他发现蔡京不管是否真心对他好与不好,暗中还是保护他的。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情爽快了,自然要找个地方乐呵乐呵,因此他又想到了封宜奴。 王黼喜气洋洋地来到了封宜奴的宅院门前,看左右没人,他叩打青铜狮口门环。过了好一段时间,小丫鬟才懒洋洋地走出来开门,她见到王黼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挡在门口说道:“小姐不在。” “她上哪去啦?”王黼问。 “逛街去了。” “我进屋里等她。”王黼说话间一手把小丫鬟推开,走进了院内。 “先生在东厢房等吧。”小丫鬟急忙跟上来牵王黼的衣襟,向旁屋领。王黼感觉今天的情况有些异样,一甩袖袍,差点把丫鬟打了个趔趄,没好气地说,“混账东西,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王黼大步推门就进了正房。 此时的客厅内窗明几净,阳光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王黼坐在了对门的太师椅上,他望见刚才被他推搡了一下的小丫鬟更紧张了,站在通往卧室的门口呆站着,竟然忘了给他沏茶倒水。 这时,王黼才听见里屋一整窸窣声,随后就是“咣当”一声窗户响。王黼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大骂一声,跳起来、踹开了卧室的房门。只见昏暗的房间内,凌乱的床上一个女人正在慌乱地穿着衣服,夹袄正好套住了头颅,她挣扎着放不下去。 “瞧你干的好事!” 王黼上前抡圆了给了一个大嘴巴,他用的力量太大了,竟然把那个女人从床上打落,翻滚到了地下。那个女人衣衫不整地嚎叫着:“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我今天要打死你!”王黼上前扯开女人穿着半截的衣服,挥掌还要打,但是,当他看清楚那个女人相貌的时候,顿时愣住了,手掌停在半空中问道:“你是谁?” “你看清楚了再动手呀?”那女人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你为何在宜奴床上?” “呜……”那个女人只剩下哭了。 王黼站在屋子里傻了,他不知该向这位**着身子哭泣的女子说什么。他发现这个被打的女子很漂亮,漂亮到让他不知所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忍挪开半步。 “你先穿好衣服,我再向你解释。”王黼缓过神来,喃喃地说。 “解释什么?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这句话是从门外传来的,那声音尖利到足可以把房盖挑开。王黼急忙转身,当他刚看清是封宜奴回来了的时候,那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地撞了过来,王黼躲闪不及,站立不稳,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 “宜奴,你听我解释。”王黼狼狈地爬起来说。 “还解释什么?我都看到啦,不要脸的东西,霸王硬上弓哈!”封宜奴说着就上来揪着王黼的耳朵往屋外走。她边走边回头对屋内的女人说:“姑娘,你受委屈啦,由我来教训他!” 王黼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封宜奴薅着耳朵龇牙咧嘴地拽到了屋外客厅。 “王黼,你也算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怎么一点廉耻都没有,她不同意,你就打她?” “我不是想打她,我是想打你。”王黼慌张地解释,前言不搭后语。 “你还敢打我?老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封宜奴更气愤了。 “我以为……是你在里屋招引嫖客。” 封宜奴听后先是一愣,后面顿时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聂姑娘快出来吧,是王哥错打了鸳鸯,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聂姑娘在里屋整理好衣衫,款步走了出来。只见此女子娇似梨花带雨,美若月中婵娟,王黼看清了女子的真面目,美得他眼睛直勾勾地发楞。 “你个色鬼,看什么,看!”封宜奴冲着王黼的腰眼就是一拳。 王黼被打得一弯腰,顺势深鞠一躬,说道:“怨学生鲁莽,望姑娘见谅!” 聂姑娘没有理睬王黼,而是被封宜奴搀着找个椅子坐下。 “你看看你,下手多重,姑娘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宜奴,这是怎么回事?何在她为你的床上?” “此时说来话长,她是我的好姐妹,叫聂胜琼。她有一个相好的叫李之问。”封宜奴此时发现房间少了一人,于是问道,“哎,李哥呢?” “被他吓跑了。”聂姑娘指着王黼说。 “宜奴,她们约会也不应该跑到你的床上呀?” “李哥家住长安,此次来京城是为了改官。他到我们潘楼来就只找聂姑娘一人,是一个专情的人。聂姑娘也打心里喜欢他。聂姑娘看到我从了良,也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明天李之问就要走了,我说就到我这里来吧,一来,可以看看我的新房子;二来呢,我可以给李哥置酒席为他送行,顺便让他俩在我这亲热一会儿。” “你看看我这叫办的啥事?这样吧,今天就由我来请客,来给姑娘赔罪、压惊。宜奴,你让丫鬟也把李哥找回来,看看我有什么可帮忙的。”王黼见到了漂亮女人最会献殷勤。 “别找李哥了,怪丢人的。”聂姑娘说,“宜奴,我这有一首诗,你让丫鬟给李哥,和他解释一下,他就住在如来客栈。”聂姑娘从夹袄兜内掏出一页信纸递给了封宜奴。 “姑娘还会写诗?”王黼充满了好奇。 “对呀,聂姑娘可是我们那的才女。王大学士,你给鉴赏一下。”封宜奴把那页纸顺手递给了王黼。 王黼接过那页纸笺,定睛观瞧,只见上面一行行秀美的文字写道: 玉惨花愁出凤城,莲花楼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阳关曲,别个人人第五程。 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檐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鹧鸪天,好诗,好诗!对仗工整,合辙押韵,的确是一首好诗,比我写得都好。宜奴,你也该向聂姑娘好好学学,别整天地鸡毛蒜皮的。” “看不上我了是吧?喜欢上聂姑娘了是吧?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封宜奴不乐意了。 “操,和你真没有共同语言。”王黼无可奈何,说话带了脏字。 “老娘把身体都给了你,还要什么共同语言?” “李之问来京城改官,是否……是在原籍犯了错误,聂姑娘?”此刻,王黼的心根本没在封宜奴心上,也不在意她说什么。 “之问说,他年前死了家父,春节期时没有给县太爷送礼,所以官职被降了下来。” “大宋朝的混蛋官员真是太多!唉……我要是和你早认识一天就好了,uu看书ww.uukansh我刚从太师府出来,估计你相公的官贴都已经封印了。” “没关系,之问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聂姑娘回答。 “看得开什么?王哥白打你啦?让他给你办,让李之问连升三级。” “聂姑娘,这事我还真办得了,”王黼及时接过话语,“蔡太师是我的老师,我在他那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明年,我保证让李之问连升三级。” “那就太谢谢王哥啦。”聂姑娘转悲为喜。 “妹妹你傻呀,先别急着谢。你要让李之问答应明年一定娶你。” “这可不好说,他终归是有家室的人。”聂姑娘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你就更应该让他家的黄脸婆答应娶你!不然,我就让王哥给他连降三级。不对,如果黄脸婆不答应,我就让王哥告诉蔡太师,直接罢了他的官!” “宜奴,你这倒是个好主意!”王黼赞同。 “人不吃亏聪明不起来,我就是后悔当初太爽快地满足了王黼——你这个负心汉了。现在弄得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你都说些什么?还不赶快把诗稿让丫鬟给之问送去,万一李之问走了呢?”王黼连忙把话题岔开。 “对,你再给我些银子,我顺便让丫鬟再多买些酒菜,咱们在一块吃吃饭,也好给聂姑娘压压惊!”封宜奴说完,从王黼的兜内掏出一些碎银子,出了客厅找丫鬟去了…… 一百六十一.通判审案 道国魂飞魄散 虽说韩道国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但从亲戚的角度论,他还是太师府大管家翟谦的岳父。当然,翟谦肯定不会叫他岳父,可起码的礼仪他还是要讲的。这不,他要给远道而来的韩道国接风洗尘。其实,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其中真实的原因我在前面都讲过了。 韩道国不知事有蹊跷,他自然是满心欢喜。自从女儿嫁给了翟谦,他也攀援上了权贵,他美得屁颠屁颠的。他看到女婿翟谦对他格外的热情,心中高兴,心想,女儿真是嫁对了人家,自己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翟大人,在家吃点就得了,何必非要花很多钱,去丰乐楼那样的高档酒店,咱们又不是外人。”韩道国和翟谦坐在一个轿子里,美得不行了,说着客套话。 “道国呀,虽然咱们是至亲,可我也不能少了礼数。你远道而来,我怎能不让你下高档饭店、吃名贵的酒席,领略一下咱京城的气派场面?” “你看看,你们有学问的人就是知书达理。” “下次来,你一定要带着太太来,她一定也想女儿了吧?” “她确实想女儿。她一想起爱姐过去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就哭。”韩道国觉得这样说不好,急忙纠正,“不,她是高兴地哭,孩子终于嫁给了好人家。” “她要想孩子就过来,到我这住些日子。终归,我这里的环境比清河县好多了。” “是的,是的,这里比我们家乡强多了。可是,我家那口子王六儿太恋家,她不愿出门。再者说,西门庆也离不开她。” “西门庆还离不开她?”翟谦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 “嗯……”韩道国不小心说漏了嘴,还要找个理由把话说圆满,于是编个理由,“西门大官人爱吃红烧肉,我老婆做得最好吃。” “西门庆原来还这么挑食呢?” “马无夜草不肥人,人无外食不……哎,那句话怎么说?”韩道国想卖弄文采,又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 “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翟谦觉得韩道国说得还很正确。 “我女儿在家里娇惯坏了,到了你这里可不要宠着她。她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打她,骂她都行。” “你女儿很懂事,我爱她还来不及了,怎会打她?” “我是真心希望你们两口子好。”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爱姐好的。”翟谦确实喜欢韩道国的女儿韩爱姐。 “希望呀,明年我能抱上大胖孙子,你若大个家业也好有个继承人啊。” “但愿如此吧!” “老爷,你的轿车可真好,我看比西门庆的轿子都好,买这样的轿子得花不少钱吧?”韩道国没话找话,夸赞着韩道国的轿子。 “没花钱。这个轿子原来是蔡太师的。后来,徽宗皇帝赏给了太师一台新轿车,这轿车就归我了。其实,像这样的轿车,太师府有十几台呢。” “那么多?” “这还算多?蔡太府一家老小有几十口人,轿子根本不够用。” “侯门深似海,我们小老百姓真是想象不出来。” “蔡太师整天为朝廷操碎了心,他老人家常说,一定要让大宋朝老百姓富裕了,每个人都有轿子坐,每个人都有房子住。” “太师愿望是好的,可是,都坐轿子了,谁去拉轿呀?” “有马呀!畜生干什么用?”翟谦指着车外的红棕色高头大马,敲着车窗,催促着车夫喊道,“快点!” 只听外面“驾!”的一声吆喝,随着几声响鞭,轿车跑得更快了。翟谦不想和韩道国多说了,他感到,人处在不同的阶层,谈话都费劲。 马蹄飞奔,路程不远,转眼就来到了丰乐楼前。韩道国率先跳下轿来,而后把翟谦搀扶着下来。翟谦下轿,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伸了一下懒腰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天气是好,不是一般的好。”韩道国随声附和着。 “走,赶快上楼,二楼最大的雅间是咱家订的。”翟谦挥手对随行的家眷喊着,让他们率先上楼!同时,翟谦和韩道国连搂带抱走进了丰乐楼的大堂。 “老爷们好!”店小二肩上搭着雪白的毛巾,上来迎接贵宾。 “哦,我忘了一件事,”翟谦站在厅里煞有其事地说道,“酒忘在了轿子里了!”他看到开封府的几个便衣,此时已经静悄悄地等候在丰乐楼大堂的黑暗之中。 “让家丁去拿吧?”韩道国说道。 “不行,他们不知道该拿那种酒。道国,你先上楼,我去去就来。”翟谦说完话,快步走出了大堂。 看到翟谦快步跑开,韩道国也没有上楼,他站在原地等候。此时,开封府的几个便衣从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一个个生得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其中一个像头领样的人,他手里紧紧地按着朴刀,上前和韩道国说话:“您是……韩道国,韩老爷吗?” “是……是我!”韩道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称呼自己,有些诧异。 “这边请!”头领使了个眼神,指引方向,手始终未离开刀。此时,他的同伙也聚拢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韩道国顿时吓傻了。 “你过去就知道了。”头领瞪着眼,低声说。 “我……可是太师府大管——” “别担心,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小问题。”没等韩道国把话说完,一个衙役上前搂着韩道国的肩膀,按着就往后面走。 此时韩道国被连拉带扯地跟着几个衙役走出了大堂的后门,当他看到开封府的牢车正等在那里的时候,他慌了手脚,忙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少废话,上车!” 韩道国来不及分辨,就觉得眼前一黑,被一个黑袋子罩住了头。 “你们抓错了人,我是——” “再闹就挨打啦!”一个衙役大声吼道,韩道国再想说话,只觉得一根绳索勒紧了脖子,气都喘不过来气,他再也不敢吭声了。 随着一阵颠簸,约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韩道国被人带着下了车。他感到被人夹着上了几步台阶,走进一个阴森森的场所站定。韩道国眼前漆黑地,分不清东西南北,站在原地直打转。 一个衙役把蒙在韩道国头上的黑口袋子移开,韩道国顿时觉得一道寒光格外地刺眼,当他看清楚那是一口虎头大铡刀时,顿时,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转过头来。” 韩道国听到声音,转过身,他看到一个长官正端坐在案桌前注视着自己。在长官的头顶,正是那块开封府尽人皆知的《公正廉明》的匾额。 “老爷,我是翟——”韩道国想说话分辨。 “住口!你不用说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长官十分严厉,“在开封府——包大人的殿堂,谁也不能特殊,这里什么人没有铡过?” “老爷,我犯的何罪?” “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 “老爷我招!”韩道国害怕挨打,努力地回想着犯了什么错误。 “快说!”长官催促道。 “我到杭州进丝绸,趁人不注意,多拿了一匹布。” “还有。” “我给西门庆进货,没有如实报账。他那批药材实际上卖了二百五十三两,我把零钱留下,只给了西门庆二百五十两。”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西门庆这些年经商,偷漏税的问题。他这些年,少交给官府多少两文银。” “哦,你说他呀。”韩道国顿时心情开朗,原来不是自己有问题,这就好办多了。“老爷,您所言不虚,西门庆进货通常都是进三船的货,交一船的税,这,我可以作证。” “还有一件事,比这事更严重,西门庆放跑了朝廷要犯苗青,而且是你老婆王六儿从中收受了贿赂!” “老爷,天地良心。这事我不知道。”韩道国看牵扯到自己的老婆开始狡赖。 “你老婆和西门庆勾搭成奸,你会不知道?”长官瞪起了眼睛,“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招了!来人,老虎凳伺候!” “老爷别……别……我招!”韩道国吓得真尿哭了。他一五一十地招了,案边的书记员全部记录了下来。 “你识字吗?”看到韩道国交代完,长官问道。 “识字,我上过私塾,当初要不是家里穷——” “好了,你识字就好,签字画押。”长官根本没耐心听韩道国讲完,就让书记员拿着笔录让他签字画押。 韩道国在写好的笔录上签字画押完成,衙役拿着证据匆忙地走出了审案大厅……衙役刚出门没有多一会儿,只见翟谦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他对着审案的长官吼道:“黄美,你是和我诚心过不去,是吧?”审判的长官是黄通判,名字叫黄美。 “翟大人,您这是从何说起啊?”长官看到翟谦进来,假装惊恐地站了起来。 “你们知道抓的人是谁吗?”翟谦大声地质问道。 “西门庆的家仆啊!”长官故作不知。 “呸!他是我小妾的父亲!” “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黄通判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并挥手示意厅内所有的衙役离开,“翟大人,您姨太的婚礼我去了,我眼瞎,没有看到你的岳丈大人。” “韩大人事情忙,他在杭州做生意,没来得及赶回来。”翟谦解释道,“韩大人,开封府打你了没有?他们要是打了你,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没有,黄大人对我挺好的。”韩道国老实交代。 “那好,我们到丰乐楼喝酒去,一家人还等着你呢。”翟谦说道。 “等一下,翟大人。”黄通判叫住了翟谦。 “怎么你也想把我押监?” “不是,翟大人您想哪去了。我是说,刚才韩大人画了押,证据现在已经提交了上去。” “这么快?你都交代了什么事?”翟谦问韩道国。 “没我的事,都是西门庆偷税漏税的事。” “好,没你的事就好,我们走!”翟谦假装拉韩道国走。 “韩大人,怎么会没你的事呢?那个文书画押时你没看明白?” “那都是西门庆作的恶,和韩大人有什么关系?”翟谦故意问。 “西门庆偷税漏税,韩大人是实际的操作人;西门庆放跑了苗青,是韩大人老婆王六儿从中牵线搭的桥,uu看书 .uukanshu.m 这是共同犯罪,按法理,是应该和西门庆一同收监的。” “翟大人呀,我不识几个字,也不懂法,你一定要把那页纸要回来啊。”韩道国说话时带着哭腔。 “韩大人,别担心!”翟谦安慰韩道国,“黄通判,我不管你通过什么方式,韩大人和他的家人是一定要和这件事撇干净的。” “嗯……”黄通判故意为难,“方法倒有,不知韩大人是否愿意配合?” “怎样配合?”韩道国问。 “只有西门庆死了,案件才能死无对证。这样,韩大人,你和你的太太所参与的事才能一笔勾销。”黄通判引导着说。 “可是,西门庆会武功,我怎么……” “西门庆给皇上的胡僧丹,是由你来采购吧?”黄通判继续追问。 “是啊!” “那药多吃了会致命,对吧?” “可是,西门庆要是死在了我老婆王六儿的床上,岂不更坏事?”韩道国还是有些担心。 “注意剂量,你给西门庆开药铺这么多年,这点事都不懂?”翟谦诱导道。 “可是……可是……西门庆总归是蔡太师的义子啊!”韩道国害怕。 “法不容情,开封府正是念着西门庆与蔡太师的父子之情,才让他不用受刑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多吃性药——美死他!” 黄通判终于说出了全部计谋…… 一百六十二.阻拦婚事 高俅言不由衷 高俅自从儿子的蹴鞠学校得到了皇上的批准,生意办得红红火火,他特别地高兴。但,幸福的人常有幸福的人的烦恼。一天,宋徽宗特意把他叫了去,又一再向他解释不让高衙内作联赛主席的原因,并说,自己一直喜欢高衙内,还说,有几位公主看到高衙内踢球时帅气的样子更是喜欢得不行了,非要以身相许,这次徽宗皇帝说得很认真,并告诉高俅,高衙内同意不同意,一定要给个回话,不能再拖了。确实,现在不同往常了,踢球已经变成了一种高薪的职业,球员各个身价倍增,自然讨女孩子欢心。 听到皇上终于把话挑明了,高俅回家就和儿子说了,若他要是能娶一位公主,咱家就成皇亲国戚了。这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高衙内根本不买账。父亲说多了、催促得勤了,他干脆住到了蹴鞠学校里面,不回家了。 高俅总不能到学校和儿子谈婚论嫁,儿子总不回家,皇上又等着他的回话,没办法,他只好装病。他托人给高衙内带去口信说:如果再不回家,父亲的遗言,他恐怕听不到了。高衙内再和高俅犯脾气,听到父亲病危,虽然有些疑惑,他还是赶回了家。 而这次回家,高衙内还带了一个特殊的人,他是想让父亲在临终前,能瞧一眼他未来的儿媳妇——夜来香。 当高衙内和夜来香推开高俅常住的书房,看到父亲大人正满面红光地端坐在书案前,批阅朝廷文件的时候,他知道中计了。 “父亲,你没病?” “你才有病呢!”高俅抬起头来,当他看到儿子带来了一位,身材健硕的妙龄女郎,一时有些诧异。 “父亲,您怎么可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我呀,快让你气病了。——她是谁?” “是你儿媳妇。”高衙内直截了当地说。 “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赶快坐。”高俅客气地让座,张罗着让佣人沏茶倒水。 “太尉大人好。”夜来香礼貌地躬身给高俅施礼。 “好好,你也好”高俅装着高兴地点点头,“我的儿子就是不懂事,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公子也是今天早上才通知的我,他还不让我给您买礼物。你看我两手空空的,多不好意思。” “不必买啦,我这家里什么也不缺。姑娘怎么称呼?” “艺名夜来香。” “真名呢?” “真名叫着绕嘴,没人喊我真名,时间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姑娘哪里人啊?” “我自小随马戏团走南闯北,也说不好是哪里人。” “看相貌应该是外阜人吧?”高俅见夜来香眼窝深陷、鼻梁高挺,还有那双淡褐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判断她来自西北,甚至更远。 “大人是不是认为……我长得不如大宋人好看?”夜来香调皮地反问道。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姑娘你有一种……异样的美!” “父亲倒挺会夸人的,她是象棚马戏团的演员。”高衙内接茬。 “就是皇城根前的马戏团吗?”高俅继续问。 “对,没错。”高衙内回答。 “你们交往几年了?”高俅不想让儿子回答,转脸问夜来香。 “认识一年多了。公子常到马戏团为我捧场,因此熟悉了。”夜来香解释道。 “哦,认识的时间还不算长。”高俅不想早早地定下这门婚事,于是说。 “父亲,时间也不短了。我现在有了正式的职业,也该考虑婚姻大事了。” “是呀,是呀,”高俅敷衍着儿子。他认为女孩子上门提亲,按照大宋朝的惯例,应该有父母跟随才对,于是又问,“姑娘的父母也在京城吗?” “我父母死得早。” “唉,真让人难过。”高俅感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 “父亲,夜来香就孤身一人在京城,没有亲戚。” “那……姑娘现在住哪里?” “就住在马戏团的帐篷里。” “嗯,你看我的家,虽说是太尉府,可也是朝廷衙门,外人住进来身份是需要朝廷审核的。”很明显,高俅是在给儿子的婚姻设置障碍。 “父亲,我们不和你住在一起。” “不住在这,住在哪里?” “我可以在京城买房啊!” “你存够钱啦?” “如果您不给钱,就不用操心了。”高衙内看出高俅是有意拒绝夜来香,赌气地说。 “这叫什么话,我堂堂高俅的儿子,怎能在京城没有体面的房子住?” “您答应给钱啦?” “没那么简单,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怎么表现?要不,我现在给你捶捶背?”高衙内信以为真,以为父亲要给他解决婚房,故意献殷勤。 “讨厌,少来这套!”高俅知道儿子虚情假意,故作姿态。他不想让儿子顺杆爬,自己被迫答应了婚事,于是,更加明确地表达了拒绝的意思,“姑娘,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和皇家公主定有娃娃亲?” “公子从未说过。”夜来香听到高俅如此说,心情有些低落。 “父亲,这是根本没有的事!”高衙内喊开了。 “孩子,你当初年纪小,还穿着开裆裤呢,当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当没有!”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是娶了这位姑娘,我和皇上如何交差?” “皇上管天管地,也不能干涉我婚姻的自由!” “是呀,是呀。”高俅不愿此时把父子的谈话搞僵,又缓和下来说道,“我看这姑娘确实是一位好姑娘,说实话,我打心眼里喜欢,可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终归你们还年轻嘛,多交往些时间,也好彼此了解更深一些。”高俅作为朝廷高官,他不愿断然否决,失了风度,所以来了个软托。他认为儿子行为放荡,和夜来香交往只是一时冲动,以后定有变故。这正应了那句话——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老爷,我回来了。”话音是从书房外门传来的。 “进来吧。”高俅想到婚姻话题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来人刚好帮他解围。 随着推门声,大管家闫四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高衙内和一个女子也在座时,吃了一惊,于是说:“老爷,您这有客人?” “都是家里人,没关系。——怎么样,梁山剿匪大获全胜吧?” “还大获全胜呢?简直丢死人了!童贯被打败了三次,最后还被土匪捉到了山上。” “童太尉没回来?” “童太尉已经被放了出来,现在还不知道该向朝廷如何交代,去找蔡太师商量呢。” “麻烦!——看来我要亲自出马了!”高俅想,他要是带队出征,无论是皇上、还是儿子,婚姻的事肯定都不会再提,搁置问题是他常用的策略。 “父亲,你要带队出征?” “朝廷有了危难,我责无旁贷!”高俅显示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可太危险了。” “为了朝廷,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啊!” “那样,父亲,闫总管,你们先商量朝廷大事,我们走了。”高衙内看出事情谈不成了,只好走开。 “先别急,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当着你和闫总管的面说。” “什么事?” “闫总管,你这次到前线慰问官兵,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虽然打了败仗,可责任不在你。实际上,我之所以让你出这趟远门,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是为了增加你为官的履历。” “太师,我想伺候你一辈子,真没想过当官。” “闫四呀,你要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有好机会为何不抓住?” “太尉,什么好机会?” “蹴鞠联赛呀!我已经推举你当选了大宋朝蹴鞠协会的煮席了!” “太尉,我有何德何能?您不是骗我?” “我高俅什么时候骗过人?此事我过去就和你提过,你不记得啦?” “我以为是和我开玩笑呢。” “闫四哥,此事是真的。”高衙内插话,“我们蹴鞠学校开业大殿,父亲还惋惜你没能参加呢,要不然,你总也得上台讲两句。” “我能讲什么?太尉大人,我看还是让公子作联赛煮席最合适。” “皇上当初是有这样的想法。你也知道,公子小的时候,在皇上后花园踢球时,皇上是多么地的喜欢他。甚至,还想把公主嫁给我儿子,你知道这事吧?” “我知道,皇上不止说了一次。” “有些公主不但喜欢我儿踢球的样子,甚至于他护球的样子也超喜欢。” “公子是人见人爱。” “但,皇上说让我儿子做联赛煮席,我没同意。我说,我儿年纪尚轻,还需锻炼。” “公子哥踢球可是老资历了。uu看书 .uukhu ” “踢球不同于为官,踢球人讲究的是怎样运用自己的技巧,干脆利索地赢得比赛。官场上讲却究那些推委扯皮的伎俩,对于他,一个出色的射手使是不来的。” “慢慢学,公子能做到的,公子人聪明。” “闫四呀,你知道蔡太师把儿子弄得当了官,可他们的父子感情怎样?搞得二人现在成了死对头。在家里,我可以说,我是你爸爸,你必须听我的。可是,到了官场上遇到政见不合,谁听谁的?彼此说服不了,还不生气吗?” “太尉言之有理。” “还有,闫四你这次作了蹴鞠协会煮席,你就是权威,可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公子而丧失了原则。”高俅指着衙内说。 “父亲,我知道您叫住我的意思了。我在这里向您保证、向闫煮席保证,我一定要会全力配合工作,绝不会因个人的私心,给协会添麻烦的。” “好,我就想听你这句话!”高俅拍案称道。 “没事我先走了。”高衙内起身告辞。 “那样也好。故娘呀,我们太尉府是一个开明的家庭,我作为家长,是不会粗暴地干涉孩子的婚姻自由的。”高俅感到,自己此次挂帅出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儿子没有意中人倒不让他放心。所以,他又把话说回来了。 “谢谢,太尉大人。”夜来香高兴地起身施礼。 “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欢迎常来家玩。”高俅礼貌地送客。 一百六十三.童贯大败 太尉请愿出征 此刻已近黄昏,太师府会议厅内可谓灯火通明。蔡京、王黼、周邦彦正围拢在一起商讨着艮岳的修建方案。 “太师,这设计图太草率了,”周邦彦敲着图纸说,“按照这张破图纸根本就无法施工啊!” “没办法,皇上催的急,这还是孟元老召集所有的宫廷画师,连续干了几个昼夜才完成的。”蔡京解释道。 “唉,张择端一死,朝中连一个真正会画图的人都没有。”王黼感叹道。 “将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时间摆在那,画师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从施展啊。”蔡京说道。 “给李师师修建行宫,皇上着急,他现在连宫殿的名字还都没想好呢。”周邦彦补充说。 “可不是么!”王黼插话,“那天,皇上觉得皇家宫殿叫艮岳好像不好听,还让我给起个名字呢。” “你说啥啦?”周邦彦问。 “我说叫华阳宫。”王黼答道。 “华阳宫?艮岳图纸上需要修建那么多的宫殿,哪个是华阳宫,你那样说,岂不叫乱了?”周邦彦指着图纸问王黼。 “我只是随口一说,皇上的宫殿轮得到我给起名字?”王黼说。 “你倒有自知之明!”周邦彦说。 “你们别聊天了,抓紧时间审图。”蔡京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图纸交代得不清楚的,就在施工时来完善。你们二人都有运作‘北岸华庭’的经验,肯定对张择端大师的设计理念有较深的认识。我相信,通过你们的聪明才智,是一定能把这项巨大的工程搞好的。” “太师,您别捧我们了。我们尽力而为!”王黼答道。 “记住了,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干好,绝不能干坏!你们过去所负责的汴河改造工程那是民用工程,这可是皇家园林!你们要是干得不好,我可是要按渎职罪论处的。” “可是……太师,这图纸画得比例都不对,我们怎么干啊?”周邦彦争辩,“你看这图中的湖石巨大无比,这石头我们到哪里去采购?” “所以呀,我一直认为,孟元老他养的那个部门都是一群棒槌。”王黼补充道,“我给北岸华庭安装的湖石最大的才一人多高,你看,这块石头画得竟然比楼房还高。” “当初孟元老交图时,我也和他问过此问题。可是,他却说,高明的设计师只负责完成设计理念,不考虑施工。因为一旦考虑了施工,就会限制了他们超凡的思路。” “屁话,纯属屁话!世上没有这样的石头,难道天上会掉下来?”王黼伸手指着天、指着地,比划着。 “哎,你们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人。”蔡京突然拍着脑袋说道。 “谁呀?” “朱冲!一个建筑商。此人作事向来有方法,他不像你们,只知道一味地埋怨。”蔡京委婉的给予了批评。 “太师,这人我们没听说过,他不是京城人吧?”王黼表现出很积极的样子。 “他家住苏州。” “看来我们又得去趟江南了。”王黼和周邦彦说。 “到江南也找不到他了,朱冲已经死好多年了。” “太师,您拿我俩寻开心吗?”邦彦笑着问。 “不过,他倒有个儿子正在苏州应奉局供职。” “谁呀?” “朱……朱勔!”蔡京人老记忆力差,勉强叫出了名字。 “太师,您说的这个人我们倒是有一面之交。”王黼插话。“想当初,我到扬州办事住在了苗天秀家里,他打听到我的地址后,特意从苏州赶过来拜访我。我看此人外表粗俗,对他没有好印象,所以他推销的石头我一块都没要。” “王黼,邦彦啊,”蔡京语重心长,对二人说,“人生在世,你不知道哪些块云彩有雨?在工作中千万不能感情用事。朱勔因为他爹和我有交情,想当初,他进京谋职,因为资历不够,还是我托高太尉给他补了个进士。” “那好,朱勔只要能找到大块湖石,我们这几天就可以动身。” “你们先别急着走。临走前,你们先要把艮岳的开工典礼办了。要不然,皇上见没动静,又要催我了。” “太师,这事好办。”王黼抢着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叫人把太岁山下的几个违章建筑拆了,再把周边的几个地主找来,和他们约谈土地置换。估计三天后吧,我们就能张贴布告,宣告艮岳工程正式开工建设。” “后天可不行!”蔡京阻拦,“开工建设肯定要找个良辰吉日,这几天,正赶上紫阳山人去天台山祭祖,得等他回来再确定具体时间。” “非找那个张道士算卦吗?咱们皇城根还有一个赵瞎子,他算卦也蛮灵的。要不然,让他先给皇上算算?”邦彦提议。 “你还提那个叫花子,他要是算得灵验,能把自己算得那么穷?”王黼反对,摇头说道,“这不靠谱!”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邦彦呀,我看将明分析得对。要让赵瞎子算啊,非得把大宋王朝算亡了国!” “另外,蔡太师,”王黼突然想起一事,“我们一期发行的钱引,现在可余留不多了。要是运作太岁山这样大的项目恐怕是杯水车薪。” “那只有发行第二期钱引了。” “可是……这二期钱引没有卖房收入来平衡,这巨大的亏空如何抵消?” “王黼呀,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蔡京说,“我当初反对建艮岳正是这个原因。我朝每年的税银连日用开销都不够,这又加上梁山缴费庞大的军费开支,早已经入不敷出了。在这个时候发行第二期钱引是会引起通货膨胀的。” “要说童贯出征时间也不短了,他要是能剿匪成功,端了匪穴,得到大笔的钱财,或许能抵消军费开支。”周邦彦说道。 “邦彦,此事你就别想了。童枢密即使打了大胜仗,他得了钱财,我估计早就在当地分光了。” “高太尉不是让闫四到前线督军吗?” “他一个太尉府的大管家岂能管得住童贯?再者说,童枢密迟迟不归,别说打个大胜仗,我估计呀,恐怕是遇到了大麻烦喽!” “太师,真让您猜对了!”说话间,童贯和高俅风尘仆仆地走入了进来。 “蔡太师,”高俅一进门就解释,“枢相一回来就向我汇报军情,我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找您一起商量为好。” “你们谈事吧。太师、太尉、枢相,我们先撤了!”王黼拉着周邦彦起身告辞,顺便把桌子上的图纸叠起来带走。 “道夫,你说说前线的情况吧。”蔡京看着他们二人坐好问道。 “太师,这个济州府尹也太不像话了!他是怎么拥军的?上万人的部队天天吃土豆,连块牛肉都没有,我们怎么有劲打仗?”童贯抱怨道。 “道夫,你先别说这些,”高俅把话给截了下来,“济州府那个地方离梁上较近,大户人家都怕土匪,他们早就牵着牛、赶着羊来京城买房定居了,部队有土豆吃就不错啦。” “不说济州府也罢。还有,梁上泊那个地方全是水,我带去的军队都是步兵。我一打他们,他们就跑到水洼里躲起来,根本就无法正面交锋。”童贯又说出了第二条理由。 “这么说,你没有和梁山土匪正面交锋了?”蔡京问。 “不是,大小也打了几场战役。” “杀敌多少?” “大概……或许……有五百人吧?”童贯说不准,带着商量的口气说。 “是我问你!”蔡京有些急了。 “就五百人!”童贯立刻回答。 “胡说!”蔡京真的气急了,“这种数字我如何向皇上汇报?” “太师,你说应上报多少人?” “道夫,杀敌能是整数吗?——太假啦!”高俅提醒童贯。 “哦,”童贯明白,“五百零……三人!” “咱部队伤亡有多少?”蔡京又问。 “两千。不……不,两千零六人。”童贯学会编数据了。 “枢相啊,你是打了一个打败仗啊!”蔡京拍着桌子吼道,“你……你……还有脸埋怨济州府只给你土豆吃,我看,饿死你们都不为过!” “道夫,你可不能再说济州府的坏话啦,如果皇上追究济州府的责任,把他们都叫到京城来,一旦问出实情,我们就是想替你隐瞒都不行了。”高俅假意保护童贯。 “那我该怎么办呢?”童贯傻眼了。 “首先,就不能让皇上知道大宋军队有如此大的伤亡。”蔡京斩钉截铁地说。 “不如实通报,伤亡士兵的抚恤金我怎么发放?” “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说具体点。”蔡京想着策略。 “官兵死了大约五百,不,不是,五百零——”童贯想着如何把谎话说圆满。 “死人绝对不能超过三百,其余都说病了。”蔡京在给童贯出主意。 “可……他们得了什么病?”童贯问。 “大热的天你真让我着急!”蔡京用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中暑!” “对,对,中暑!还是太师高明。”童贯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道夫,”蔡京推过来纸笔对童贯说,“你把详细的部队伤亡情况写在这张纸上,明天我们上朝一块向皇帝汇报。” “是写真数据,还是假数据?” “当然是假的,uu看书.uukanu写真数据你还不得砍头?我让你把数字写下来,是为了我们三人明天汇报工作时数字一致,你懂吗?”蔡京给童贯详细解释。 “还是太师想得周到。”童贯想明白了,数字很快写好了,他展示给蔡京、高俅看。 蔡京看完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明天,我准备向皇上汇报三点内容:第一,我军长途跋涉,士兵疲倦影响了战斗力;第二,我军为步兵,不习水战;第三,天气炎热,士兵难捱酷暑,为减轻无畏的伤亡,所以回京修整以利再战。” “太师说得真是太好了,我一路上纠结都不知怎么说。”童贯如负释重。 “太尉呀,这次童枢密出征失利,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我们前期工作没做好呀。”蔡京让高俅和他一起承担责任。 “太师,您批评的对!”高俅欣然接受。 “下次道夫出征看来是要准备水军了,你有人选吗?”蔡京问高俅。 “太师,不单要准备水军,还要多增加兵马。童枢密这次失利真正的原因是中了梁上匪寇的十面埋伏。梁山匪徒很多。” “梁上有这么多土匪?” “是呀,是啊!”童贯赶紧接过话来,“他们不但人多,而且各个骁勇善战。太师,下次出征,您……再也不要派我去了。”童贯胆怯了。 “你不去,我派谁去?”蔡京问。 “太师,我高俅愿亲自出征!”高俅知道他不说,朝廷也会派他。 一百六十四.徽宗出宫 探寻师师病情 一连数日,李师师未见宋徽宗来,她开始焦虑起来。起初,她头晕、口干、舌燥,浑身绵软无力,后来竟连走路都一晃一晃的了。李师师是真的病了,可就是这样,宋徽宗得到了消息也没有来,他只派了一个御医,隔着纱帘问了几次病情,随便开了一些方子就走了。 李师师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她的心情糟透了。今天,她又到院门前,隔着门缝打探皇上的消息,可是等了一个上午,街上除了熙攘的人群,就不见皇家卫队,她懊恼地走回到屋内,随着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小姐,你又吐啦?”李妈急忙走上前给李师师捶背,并小心地搀扶着李师师坐到椅子上。 “小姐,你病了也不知道休息!” “我还休息什么?干脆病死算啦!” “小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御医说你的病好医。” “好医什么?这都多少天啦?一点都不见好。” “小姐呀,俗话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看病可急不得。” “哇!”李师师又吐了一口。 “小姐,你等着,我拿抹布去。”李妈慌张出去,又慌慌张张回来,蹲在地上擦拭着污渍。“小姐,你这两天可吐得勤了一些。” “嗯。”李师师点头。 “药要按时吃,病才能好。给你,再不喝就凉了!”李妈把桌上的药递给师师。 “我心里难受,不想喝。” “小姐,你是不是有喜啦?” “胡说!皇上不来,我有什么喜?” “可他上个月常来啊?” “那也不可能!”李师师断然否决。 “怎么不可能?” “御医把我的尿液都端去几壶了,要是有喜,也早该查出来了。” “有喜没喜是靠切脉诊断,尿样能辨别得出来?”李妈好奇。 “应该能!我听邻居张大妈说,尿液味道要是苦的便是男孩;要是酸的便是女孩。” “为什么?” “酒苦,醋酸,男人好喝酒,女人善吃醋。” “听你一说,我觉得还有些道理,按理说……御医早该品尝出尿滋味了。” “就是嘛,是酸是苦到给个话呀!”李师师抱怨。 “哎……你听!好像是皇家卫队的?”李妈听到了外面的锣鼓声。 “嗯,好像是!”李师师点头,“说不定皇上真的来了。” “你赶快到躺到床上。” “是!李妈,”李师师高兴得三蹦两跳地上了床,“你把胭脂和口红递给我。” “好,给你!”李妈迈着小碎步拿来。 “还有,还有,——铜镜!” “对,铜镜!” 李师师描眉打眼照照镜子,急忙钻进被窝。她催促着李妈则跑到院外查看情况,自己则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皇上推门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等呀……等呀……等到街上的锣鼓声渐行渐远了,却始终没等来皇上的一点消息。 “小姐呀,刚才过去的是娶亲的乐队。”李妈在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没见皇上的踪影,悻悻地走回到屋内。 李师师微微地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小姐,别哭了,这多伤身体呀。哦,你该吃药了!”李妈看到桌边的药,随手端了过来。 “我不吃,让我死了算啦!”李师师挥手打落了李妈着的药碗,药碗落地,药水和瓦片散落了一地。 “小姐,你这么心急真不利于养病!”李妈唠叨着出外拿扫帚打扫着地板,她“唰唰”地扫地声此时显得尤为的刺耳,李师师干脆捂着耳朵转过身去。 “哦,这么大的药味!”宋徽宗突然捂着鼻子,摇着蒲扇走了进来,他指着李师师压低声音问李妈,“小姐睡着啦?” “她没睡,刚才还发火呢!” “想我了是吧?”宋徽宗笑着坐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探入到李师师的被窝,轻轻地掐了一把。 “哎呦,你弄痛人家啦!”李师师猛地转过身来。 “怎么啦,病还没好?”宋徽宗关切地问道。 “皇上,您就是奴的药,你不来我好不了。”李师师两眼湿润。 “御医说了你是有点中暑,不碍事的。” “为什么不碍事?我死了你才高兴是吧!”李师师杏眼圆睁,坐了起来。 “暑热、气郁,人容易动怒。就是朕,也是病刚好啊。”宋徽宗看着李师师恼怒的样子并没有生气。 “皇上,您也病啦?”李师师顾不上自己的病,关心地问皇上。 “是啊,要不然早就来看你了。” “御医来过几次,他一直没说皇上得病了。”李师师没想到皇上也会生病。 “朕的身体情况,他岂可乱说?”皇帝的身体情况历来都是朝廷机密。 “皇上,您也要保重龙体啊!” “哼!我的病呀,都是让那些饭桶、庸臣给气的!” “谁气你啦?” “还不是童贯!” “童公公人挺好的啊?” “人好有什么用?他带去的上万人的军队竟然连个草寇都敌不过,还和我编什么理由,说,中暑!” “童公公还是管内宫比较合适,”李师师不小心干预了政务,他意识到后马上纠正,“不是,奴家不该参与皇上的朝廷大事。” “你说得也对,他只适合管些杂物和宫内的太监。”宋徽宗肯定,“哦,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皇上有啥好消息?”李师师露出了笑模样。 “艮岳马上开始修建了。” “艮岳是什么东西?” “怎么?你忘啦,就是为你修建的后宫呀!” “皇上,其实我倒不在乎在哪住,我只是想早日成为您的人,省的我……独自一人在这胡思乱想的。” “是啊,我一直怕你在这孤单,所以想把你早早接过去。” “皇上,我只是想和您单独在一起。”李师师说,“有时,人越多了,我越孤单。” “您怎么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宋徽宗好奇。 “皇上,您也觉得孤单?” “是呀!师师,你知道东坡先生的一首诗吗?” “哪一首?”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我知道,我知道,”李师师欢快地打断皇上的话,背诵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师师真不简单,这么长的诗你也能背得下来。”宋徽宗夸奖着李师师。 “皇上又笑话人家了。”李师师有些不好意思。 “诗中写的‘高处不胜寒’正是我们这种人的感觉。” “皇上,诗中下半阙还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是说,相爱的人只要心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孤单。” “师师,我的宝贝,你真让人喜欢。”宋徽宗说着,搂紧了李师师躺在了床上。 “李爷,您来了。皇上在里屋呢。”李妈在外屋大声说道。 “什么,皇上在屋里?——我走!”门外人是李虎,他没想到宋徽宗今天会来。 “既然来了,就在厅里等会儿吧。”徽宗在屋里听到外面说话声翻身下地,他大白天和李师师在寝室厮混,让人知道有损尊严。宋徽宗虽然扫兴,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襟和李师师走出了卧室。 “罪臣该死,不知皇上也在这里。”李虎看到皇上出来,跪地施礼。 “没关系,起来吧!李老板最近是财源大发啊!”宋徽宗看到李虎的穿戴格外讲究。 “托皇上的洪福!” “房内的家具置办好了吗?” “都弄好了。您别说,‘天上人间’的家具确实挺好。”李虎知道,家具是皇上赏赐的,他此时要知会一下。 “是啊。那地方我也去过两次,屋内的拔步床甚至于比我皇宫里的都好。”宋徽宗经常微服私访,他去过的地方不小心说漏了嘴。 “是啊,是啊,都是正宗的金丝楠木。”李虎答道。 “哥哥,你今天来,所为何事?”李师师问道。 “我只是顺便来看看妹妹的病情。” “皇上一来,我的病好多了。”李师师满意的回答。 “那太好了!”李虎显示出一副喜悦的样子,“另外,家里都收拾好了,过几天就是父亲的祭日,妹妹是否回家一次?” “这……”李师师有些犹豫。 “师师身体还没恢复好,她确实不便出门。”宋徽宗替李师师回答。李师师现在的身份也不适于随便露面的。 “那妹妹就多休息些时间吧。”李虎说。 “李虎呀,艮岳工程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道吗?”宋徽宗问。他当着李师师的面问李虎,是在显示他大宋皇帝的威风。 “刚听说。” “想赚钱吗?” “想,当然想,谁不想赚钱呢?”李虎憨厚的回答。 “你找过工程部的人吗?” “还没有,uu看书 .uuanshu.om 找谁呢?” “找周邦彦。” “找他……管事吗?”李虎知道周邦彦向来不参与工程的招标事宜。 “废话!我说的话他敢抗旨不尊?” “是,是,皇上一言九鼎!” “李老板,这可是给你妹妹修建的行宫,你可一定要干好啊!” “那当然,那当然,肯定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人。” “顺便你也做些自用的家具,‘天上人间’罚没的东西再好也是人家用过的旧货嘛。”宋徽宗觉得送给李虎旧家具不妥,又让他自己做新的。 “皇上,这我就知足了。” “是呀?知足者常乐嘛!”宋徽宗看着朴实的李虎笑了。 “是,是,我这还给妹妹带来了一些葡萄,皇上,您也吃一点?”李虎拿出了带来的水果。 “我不吃,这东西我在宫里吃多了,都是西域的优良品种。” “我妹妹最爱吃葡萄了。” “是吗?这我倒不知,回头我让宫里人给她多送些来。” “皇上,我不打让您了,我走了。” “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朕平日公务繁忙,不能常来看你妹妹,你有时间一定要多来看她啊。” “是,是!” 李虎高高兴兴地出了意阑珊的院门,他感到自从李师师受宠于宋徽宗后,他的业务再也不难了,一切都顺风顺水,如日中天。 一百六十五.王黼无奈 宜奴强压办事 王黼自从见了一面聂姑娘,这几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发觉,自己做行幸局长时对女人太过随意了,有点饥不摘食,凭他的身份地位,怎么会找封宜奴这个母夜叉。和聂姑娘相比,除了相貌,从文化到气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王黼越想越不满足了。聂姑娘为了相好李之问的前程是有求于自己的,从这方面来讲,聂姑娘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这就看王黼用什么手段把她吃到嘴里了,即使不能全部吞噬,哪怕就是咬上一口也是香的啊。 王黼坐在办公桌前喝着龙井茶不断地胡思乱想,聂姑娘的身影一幕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欲望这东西越得不到满足越有诱惑力。 这时,他看到房门前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贴在门前,他警觉起来,高声喊道,“什么人?” “是我,贲四!” “在外面晃悠什么?快进来!” “王部长好!”贲四点头哈腰,猥琐地走进门来。 “你们这些人,一点规矩都不懂,趴着门缝看什么?” “我看看你在不在。” “敲门不就行啦?” “我怕还有旁人。” “我这能来什么人?我告诉你,贲四,这些天我烦透了你!”王黼训斥道。 “王部长,我怎么啦?” “我来问你,你进的是什么破烂木材?” “都是优质的红松啊。” “胡说!我到工地去看过,木材疤疖太多,全是劣质品,全给我拉走!” “王部长,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不想干了,是吧?” “王部长,最近梁山剿匪造船,好木材都让军队抢购一空了,我这还是——” “少废话,你早干什么去啦?” “王部长,要不这样,我挑好的用,不好的我当劈柴给您送家里生火。” “你别恶心我,那木头作劈柴我都不要。”王黼对这点小恩小惠是不屑一顾的,他接着说,“另外,你进的汉白玉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屁话,你的石头上怎么有那么多的黑影?” “这批石材进的……好像矿脉不太好。” “我不管你矿脉还是人脉,石头不合格,一块也不能用。” “是,是!” “还用,你们这次进的青砖怎么和核桃酥一样,一踩就碎?” “可能……是货要得急了些,砖没有烧透。” “我不管什么原因,你的包工队立刻停工整顿,做好撤场的准备。” “王部长,我几十号工人,无论是停工还是撤场对我的损失可就太大啦,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些材料都是西门庆进的货,他家里好像最近出了一点事情。”贲四说出了进货不好的原因。 “你不提他倒好,一提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奸商,人品下流,一贯好投机钻营,根本没把心放在正地方。他介绍狐朋狗友苗青,开天上人间,腐化朝廷官员,败坏社会风气,不是让朝廷给查封了吗?” “是,是,我也听说了,好像还闹出了人命。” “哼!,这事与西门庆图脱不开干系。” “王部长,西门庆是西门庆,我是我。现在,我在京城只认识您王部长,不认识别人。我这里有一点心意,您务必要收下。”贲四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银子就往王黼的书桌里塞。 “不行,这使不得!”王黼假装不要。 “王部长您别推辞,让人看见多不好。” “唉!”王黼叹了口气,关上了抽屉,“我不愿意和你们整这种事,但念你老实巴交的,确实不忍心把你一脚踢走,那样也显得我王黼太不近人情了。” “王部长大人大量!” “王大官人在吗?”这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尖利无比。王黼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封宜奴来了。 “进来吧!”王黼急忙把抽屉关好。 房门一响,封宜奴领着聂姑娘走了进来。贲四看到王黼办公室来了客人连忙起身告辞。 “记住啦,一定要严把质量关,不能有误!”王黼冲着贲四的身影装模作样的喊话,摆出一副大宋官员正气凛然的样子。 “王部长,你放心,绝对没有问题!”贲四看到进来两位美女,嬉皮笑脸地走了。贲四知道,王黼前面一系列的对质量的严格要求,都是为了达到索贿的目的。 “嚯,嚯!看看我们王哥当官的派头!”封宜奴撇着嘴,嘲笑王黼。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王黼让两位美女坐下问道。 “你是王大学士,忙得很!请你是请不到了,只能登门拜访了。” “说的哪的话,我们见面才过几天?” “是没过几天,我怕时间长啦,王大人就贵人多忘事啦。” “小封呀,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你也向人家聂姑娘学学,文文静静的。” “她倒是文静,自己的事还要拉上我来找你?” “聂姑娘什么事?” “你看,忘啦不是?王大人说话就要街头说话街尾听,他呀,漂亮姑娘见多啦,会把你的是放在心上?” “哈哈……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淡定的很!”王黼倒真想让聂姑娘坐在自己的怀里。 “别胡扯啦,聂姑娘的事你给办了没有?” “不是说,让李之问把家里的事搞清楚了再说嘛?”王黼办事要吊人胃口,能拖一天是一天。 “你看看,我说等这几天没有消息呢?出差头了吧?”封宜奴说。 “我是在为聂姑娘办事?要不然,我认识李之问是谁?李志文李之问不答应娶你,我肯定不给办!”王黼拖着不给聂姑娘办事,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之问那边还没有消息。”聂姑娘喃喃地说。 “皇上不急太监急,李之问知道我为他跑官之事吗?”王黼又说。 “他知道,我把此事和他说啦,他高兴得了不得。” “光知道高兴啦?——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来谢我?” “之问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看您,是有些失礼。”李之问窝囊,他不敢见王黼,聂姑娘知道理亏。 “我和您们讲,有些人一辈子升不了官、发不了财,也怨不到别人。他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即使给他某了高官,他也做不长久。这叫,德不配位,必遭祸端。”王黼说。 “少来这套,王大官人,你品德也好不到哪去。”封宜奴插话。 “混账,你怎么可这样说我?还想不想给聂妹妹办事?”王黼在聂姑娘面前遭封宜奴贬低自然不高兴。 “呦——呦!瞧瞧您叫聂妹妹叫的这个甜,都快齁着我啦!要脸不?要不老娘让出去,让您们腻歪一会儿?”封宜奴奚落王黼。 “我这辈子算倒了大霉,怎么遇上了你这块料!”王黼对封宜奴无可奈何。 “这叫一物降一物,你个孙猴子离了我观音菩萨的保佑,能成得了大事?” “你还是观音菩萨?我看是白骨精还差不得?” “那你用你的金箍棒打我呀?看看老娘是不是吃素的!” “你还吃素,我看是吃人不吐骨头。” “好啦,别说没用的啦?聂妹妹的事你给办了没有?” “嗯……”王黼想了一下,“李之问这个人呢,最近我也打听了一下,此人迂腐得很,聂妹妹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呀?京城比他条件好的人可多啦。” “王大官人,你别和我妹妹绕弯弯肠子,你是不是想把聂姑娘也娶到家里,我俩可是干姐妹,是睡一个被窝的,肯定能伺候得美死你!” “我王黼可没那样的福分。” “说道你的心坎里了吧?不要脸的东西!”封宜奴骂王黼。 “小封呀,我这辈子何时挨骂到了头呀?” “哈哈哈……,”封宜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王哥,是好王哥,大大地好王哥,说吧,我妹妹的事何时能办成?” “这几天我实在太忙,和蔡太师倒是见过几次面,可朝廷为了梁山之事闹得情绪都不太好,我也没得机会说事。” “什么没机会说,你就是没把我妹妹的事放在心上。” “实际呢,蔡太师他是我的老师,得到他的同意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uu看书.uukansh 可是……阎王好办,小鬼难缠啊!”王黼要让聂姑娘知道办事是有费用的。 “谁是小鬼?” “吏部的人呀?蔡太师想提拔谁,也是需要吏部的人组织材料上报,你说,我为李之问的事去求吏部的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那帮人都是过手三分肥的人。” “我知道,不就是要钱吗?妹妹你有多少钱都拿给他。” “自从见到李之问后,我好久没在潘楼赚钱了。”聂姑娘拿不出太多钱来。 “妹妹呀,我了解你,你这样重情义能到赚钱吗?这样吧,钱不够肉来偿。怎么样,王大官人?”封宜奴猜到了王黼的心里。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王黼见封宜奴说话如此直接,他不得不表现得扭捏一点。 “难听?呸!妹妹给他脱衣服。” “这个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办公室,你怎么能胡来?”王黼赶紧起身拦截。 “好啦,是你不要,不是我妹妹不给,记住啦,这回我们算扯平啦。下面的事,有钱你也得办,没钱你也得办!”封宜奴诚心气王黼。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东西,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王黼无可奈何地摇头,“好好,我给办!” “妹妹听到了吧?我们走,回家等待好消息!” 王黼看着这两位美女走出了房门,他在想,有封宜奴这个泼妇看护,他要一口咬定聂姑娘这个小肥羊还是有些难度的。 一百六十六.高俅出征 父子密谈国事 转眼就到了秋季,天气转凉,征讨梁山的船只都已造好,徽宗皇帝催促着高俅出征。高俅连续开了几次战前动员会议,今日刚散朝回来,就看到儿子高衙内正在书房内等他。 “回来啦?”高俅放下公文袋问道。 “嗯。爹,您快出征了,我们为您在丰乐楼定了桌酒席。” “搞这些干什么?” “是陆帅和鞠氏兄弟他们非要坚持要为您喝酒送行。” “赶快把酒席退了吧,我和他们喝什么酒?” “他们已经在饭店等着您呢?” “自家有食堂,出去干什么?再说,我老了,只喜欢粗茶淡饭,高档饭店反而吃不惯。另外,我要走了,还是咱爷俩单独聊聊吧。” “那好吧。”随后,高衙内对身边沏茶的丫鬟说,“你出去找一下闫四爷,让他到丰乐楼通知我那几个兄弟,说老爷公务繁忙,来不了了。” “记住了,谢谢他们!”高俅补充道,丫鬟应诺出去。 “爹,您出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闫四早就给弄好了,哎,你上回送我的枪放在哪了?” “就在书柜的最上方。” “拿给我。” “爹,这枪可打不了人,它只是个玩具。” “我知道,要是轮到我开枪那就凶多吉少喽。”高俅接过枪赏玩着,他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玩笑道,“要是用它以身殉职倒不错啊。” “怎么这样说,多不吉利啊!” “不成功便成仁嘛!说不定,这东西比刀好使。” “爹,别瞎说了,您肯定用不上它!”高衙内说完把枪夺了回来。 “哈哈……”高俅会心地笑了。 “爹啊,要不我也报名参军,也好照顾你。” “你是老高家的独苗,我可舍不得你。我老啦,一切都无所谓了,我最挺担心的还是你啊。” “您放心吧,我没事。” “最近蹴鞠学校办得怎样?” “一直挺好的。” “你当校长了,繁杂事情多了,球技可不能丢下啊!蹴鞠这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关键就是一个字——熟!” “是呀,熟能生巧嘛。” “球技高了,获胜的把握才大。没有球技再高深的理论呀、战术呀,都是空谈。” “您这次带去的将领,他们的武功如何?” “十节度,还有刘梦龙的船队,这些人都是朝廷的精英,从没打过败仗。” “那您获胜的把握还是蛮大的。” “可以说,到了梁山,那几个草贼就手到擒来!” “燕青兄弟也在梁山,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他是皇城司的人,我不会杀他。”高俅说。 “可是刀枪无眼,其他人不知道燕青是朝廷的卧底。” “燕青为朝廷办事当然有风险,儿呀,你在外面可不要暴露了燕青的身份。” “那……还有谁知道燕青的身份?蔡太师知道吗?” “皇城司数单线联系,别人无权过问,都不知道。” “梁山上皇城司的人多吗?” “孩子,其实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但是呢,今天既然谈到了这个话题,我就全说了,以免,一旦皇城司组织被叛徒出卖,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经营的事业就无人传承了。朝廷这么多年来,有一些官员,他们身份特殊,但出于种种原因,犯了错,丢了官职,按朝廷法令他们是不能明着给安排职位的,所以都划拨到了皇城司。比如说,柴进吧——” “沧州的柴大官人也在梁山?” “是啊!” “他年前还说要投资一个球队呢。”高衙内说。 “就是呀,这样的人怎会反抗朝廷?可他竟莫名其妙地被关入了高唐州的死牢。” “他家有丹书铁卷,也有人敢治柴进的罪?” “下面的州郡官吏谁管知道这些?等朝廷知晓了案情,柴进已经被接上梁山了。大宋朝的江山来自于柴家,每位先皇对柴家都照顾有加,怎能到了徽宗皇帝了,却把柴家逼出了反贼?这于情于理能说得通吗?” “是呀,那样做,徽宗皇帝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 “对啊!还有,青面兽杨志,他是杨继业、开国元勋的后人,他有天大的错,也不能让他变成为一介草民,没有饭吃,需要卖掉祖传的宝刀啊?” “您把杨志收编进了皇城司?” “对!” “这么说,他杀牛大是您一手策划的啦?” “牛大胡说八道,对你、对我,都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我岂能留他!” “那……接杨志跑出法场的也是皇城司的人啦?” “那人是戴宗,他我发展得最早,是001号。” “爹,去年拆迁的那场大火,是不是您指使人干的?” “混帐!朝廷已有定论的事还来问我?”高俅突然严肃起来,用眼睛瞪着儿子。“皇城司能做杀人放火的事吗?” “爹,梁山上是不是有很多皇城司的人?” “当然喽!没有皇城司的人,梁山俘虏的朝廷官员,比如陈太尉,童贯能跑得回来?” “如此说,您这次去梁山真正的意图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招安啦?” “我早就说过要招安,可朝廷中的就是有一些人好大喜功,认为收拾几个草寇很容易,他们非要打。” “您要是不去打仗我就放心了。” “仗,肯定是要打的。梁山上反对招安的人肯定有很多!要不然,如何解释第一次朝廷派陈太尉招安碰了壁?” “谁最反对招安呢?” “你还有脸问?当然是林冲!” “可是,那是一场误会,你也知道的?” “有些误会你一辈子都无法弥补。你要想挽回名誉,只能等到一千年以后,有个叫丽象开图的闲人,他写扑街网文来给你正名了。” “爹,梁山上是想招安得多,还是不想招安得多?”高衙内又转回到原来的话题。 “真不好说。皇城司的卧底一般都是将领,具体到喽啰、小兵,他们的想法就不好确定了。” “这就看匪首宋江站在那一边了。他是皇城司的人吗?” “他不是。” “那还不让皇城司的人杀了他?” “宋江是个人才,还是争取过来更好。他总比那些当了俘虏的将领能力强一些。再说,宋江过去是做过官的人,虽然他官职小了些,但也算是吃过朝廷俸禄的人,有说服转变的可能。” “爹,您分析得对!” “你和夜来香最近还好吗?”高俅转移了话题。 “还好,她经常到学校看我教学,学员们都喊她叫,夜师娘,香香姐。” “孩子,婚姻不只是你情我爱,官场的婚姻更应考虑的是利益。这叫好马配好鞍,好船配风帆,你懂吗?”高俅说出了他的婚姻观。 “我不懂!” “你若是娶了皇家公主,仕途就会一帆风顺,大宋朝蹴鞠协会的主席自然就会是你!”高俅再次劝说儿子的婚姻,“知道皇上为何否决你作足协主席了吧?” “爹,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犯罪,考虑利益的婚姻更是罪上加罪。”高衙内说。 “孩子,你大啦,做事怎可由着性子?成年人做事不是看喜欢和不喜欢,而是看重要不重要!” “娶个自己最喜欢的人最重要。” “好好,孩子你想过没有,一旦我老啦,或者说,我这次战死杀场,谁来照顾你?” “父亲,uu看书 uukans您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也长大了。” “你再大也是我的孩子,一但我没了,你的风光就不在啦。你还想踢球?你还想办蹴鞠学校?可能吗!” “我有球技,走到哪里都能吃饭。” “球技管个蛋用!你父亲要不是当官,谁认识你这个踢球的明星?你现在有好的条件,为何不利用?一旦你娶了公主——” “父亲,我和夜来香感情还好,我舍不得她。” “好吧,我儿还是个重情义的人,看来,我是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你。”高俅表情失望,他转头说,“你看到我这屋里的兵马俑了吧?这些人脑子不开腔,做了人家的炮灰,到死也是个陪葬的材料。” “可,他们是守家卫国的英雄啊!” “他们是谁的英雄?是秦始皇的英雄!现在大宋朝一统天下,秦朝的版图都在大宋的疆域内,兵马俑,这种地域英雄就和梁山土匪的性质一样的,你说对吧?” “这……”高衙内无言以对。 “当我快死了的时候,或者在你陷入困境的时候,你就把第一个兵勇砸开,到时侯,你就全明白啦!” “爹,您临行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孩子,听我的话,记住了,第一个兵勇!” 高俅上前线就象准备后事一样,他担心高衙内持才傲物,将来没有了他,生活会失去了依靠。作父亲的,哪个不为儿子操心呢。 一百六十七.宜奴省亲 王黼借机偷腥 王黼被封宜奴逼着给聂姑娘办事,他不得不办,搭进不少人情不说,还搭进了自己心爱的一幅黄庭坚书法《廉颇与蔺相如列传》。他越想越亏,当他拿到了李之问升官的批文后,心想,这东西可不能轻易地给聂姑娘。 聂姑娘自从结识了李之问之后,就再也不想到潘楼接客了,她和封宜奴住在了一起,一心一意地等着作官太太。 有封宜奴这个母老虎每天守护在聂姑娘身边,王黼每次来只能谈诗论画,卖弄高雅,实际上是偷腥不成,心急如焚。一连过去了数日,机会终于来了。封宜奴要回家看望她病重的母亲,王黼听说封宜奴要走一段时间,这个高兴呀,竟把官轿借给了封宜奴。今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他就叫贲四赶车来到了封宜奴的家门口。 “啪啪”敲打门环,出来开门的竟然是封宜奴。只见她眼泡有些浮肿的,想必是哭了一整宿。 “哦,来得这么早?”封宜奴开门,有气无力地说道。 “早起没人,省得让别人看见!”王黼随口回答,跟着封宜奴往屋内走。 “怎么,怕你家的黄脸婆?” “我会怕她!朝廷不让官车私用,你懂吗?” “我不懂。”封宜奴心情不好。 “我要是被人瞧见了、举报了,会挨处分的!”王黼低声说。 “王哥,其实我本不想麻烦你,昨天,我到驿站去了,那里的好车都租出去了,剩下的那几辆破车,我怕坏在半道上,被土匪捋了去?” “当个土匪压寨夫人也不错嘛!”王黼开玩笑,有时玩笑能证明一个人的心态。 “没良心的东西!想甩我了,是吧?”封宜奴生气。 “我要想甩你,还管你这事?”王黼此时还舍不得甩开封宜奴,因为房子还在封宜奴的名下,“哎,我不便带自己的车夫,这次,让贲四送你回家。” “四哥,你辛苦了。”封宜奴向走在身边的贲四问好。 “没关系,王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贲四说,有时包工头就像官老爷的勤务兵。 他们一同走进了屋内,王黼一眼就瞧见了聂姑娘,只见她正穿着很简单的衣服,弯腰帮封宜奴收拾着行李。聂姑娘那白皙的大腿在裙鞠间若隐若现,甚是撩人。王黼咽了口唾沫关切地问道: “聂姑娘,起得这么早?” “是呀,封姐回家带的东西多。”聂姑娘直起身来,一甩秀发,对王黼报以了甜蜜的微笑。 王黼见大包小包地堆了一屋子,无处插脚,他也不敢把目光停留在聂姑娘身上久了,又转头问封宜奴道: “你这是要搬家呀,带这么多的东西?” “这些都是京城的土特产,我还不知道……我娘还有没有福享用。”封宜奴语调里带着哭腔。 “怎么,伯母病很重吗?”王黼关切的问。 “嗯!”封宜奴点头回答,“你也不干活,咱们进里屋去说话吧。”封宜奴把王黼叫到屋内。 “对,快走了,你也该补补妆。贲四,帮忙把收拾好的行李搬到车上。”王黼说着和封宜奴进了里屋。 “我娘天热时一直身体不好,那时,我刚搬了家,没时间去看她。” “得的什么病?” “谁知道呢?这两天忽然滴水不进了。”封宜奴说着抽泣起来。 “别哭啦,快成熊猫眼了!用不用我给你妈叫上御医?” “不用了,我们封家村华大夫医术挺好的。”封宜奴走到脸盆前重新洗脸化妆。 “你家那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 “你可不知,华大夫可是个名医,他是华佗的后人。我小时候常犯心口痛,就是他给治好的。” “华佗是亳州人,封家村咋会有他的后人?”王黼好奇。 “行医人走南闯北,哪里没去过?再说,你们男人那个不是花心大萝卜。” “你们女人总说男人不好,可又离不开男人,真不知道是咋想的。” “我一走不知多少天,你可要给我老实点。” “快去快回,皇上回来准要视察工地,我没有轿子不行。” “河对岸就是你的工地,走两步还累死你?” “城东北的艮岳开工了,我是总指挥,那地方我走得过去吗?” “你不是说明年汴河工程收尾,就不干了,和我一起去杭州吗?” “官不由己,你懂吗?” “我不懂!”封宜奴生起气来。 “封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吗?”屋外传来了聂姑娘银铃一般的声音。 “好啦,好啦,赶快回家看你娘去!”王黼半推半搡地把封宜奴推到了客厅。 这时客厅的东西都已经搬到了车上,聂姑娘由于劳累已经香汗淋漓,他用白毛巾擦拭着汗水,脸色红扑扑的。 “妹妹,我走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封宜奴关切地嘱咐道。 “封姐,您放心,家里我一定会给你收拾好的。” “宜奴,想想落下什么东西没有?”王黼提醒道。 “我娘的寿衣带了没有?” “带着啦,在红包袱皮里。”聂姑娘回答。 “还有……我娘最爱吃的武大郎烧饼带了没有?” “带着啦,在大漆的食盒里。” “还有……邻居王大妈要的——” “绣花鞋也带着啦。” “嗷!我娘的新鞋还在拔步床底下。”封宜奴突然想了起来。 “嗨,我给忘了!”聂姑娘急忙跑回卧室取鞋。 “想好了,没有……就赶快上车!”王黼催促道。 “我脑子乱的很,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封宜奴现在的脑子很乱。 “那就上车吧。”王黼恨不得封宜奴赶快走,他马上就要和聂姑娘单独在一起了。 “嗯!”封宜奴没有多想。 他们出了院门来到了马车前,王黼很有绅士风度地掀开轿帘把封宜奴扶上了车,并叮嘱道: “宜奴,一路小心!家里有什么事都不要着急。” “是。谢谢你,王哥!” “姐,给你!”聂姑娘气喘吁吁地跑来,把鞋从轿窗口递给了封宜奴。 “贲四,到了封家村一定别说车是我的。”王黼叮嘱贲四。 “王部长,我明白。” “宜奴呀,趁着天早赶快走,一会儿京城就要堵车了。”王黼再次催促着封宜奴启程。 “四哥,咱们走!”封宜奴对贲四说。 “驾!”贲四打马扬鞭,车轮卷着尘土疾驰而去…… 王黼看着马车已经走远了,他挥了挥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跟着聂姑娘和送行的奴仆转回到了屋内。 “王哥今天不忙吧?”聂姑娘看着王黼回来好奇地问道。 “今天起得早,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您还没吃早饭吧?” “嗯。”王黼点头。 “家里有小米粥,我给你盛点?” “不用了,刚才可能受了点凉,胃口不舒服,吃不下去。” “封姐也常犯胃病,她有药。” “不用,不用!”王黼伸手扯住了聂姑娘的衣襟。 “王哥,真的不用?”聂姑娘问着,用眼看王黼抓她的手。 “我身体好,一会儿就没事了。”王黼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转而问道:“李之问家里的事进展得怎样了?” “他倒是来信了,大太太说,她看到我的诗歌后同意我作小。” “岂有此理,天下还有这么开明的女人?” “我也没想到。” “李之问真是好福气!” “王哥,你现在不好吗?” “我……我……没李之问运气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 “封姐不好吗?” “她呀……没有你好。” “王哥说笑了,我和封姐能比吗?” “在我心中,你比她好过千倍、万倍!我可是为了你,才给李之问跑官的!” “事情办得怎样了?” “办妥啦!” “真的!”聂姑娘有些激动,差点跳起来。 “你知道,我为了你的事,费了多大的劲、耗了多少钱财吗?” “回来,让封姐好好地犒劳你。” “她能怎么犒劳我?” “嗯……之问的官贴带了吗?” “就在我的身上。”王黼拍拍胸脯,掏出一页纸来。 “给我看看?” “看,可以。不过——”王黼用眼瞟着聂姑娘,露出了坏笑。 “不过什么?”聂姑娘倒想看看这个朝廷的高官能提出什么条件。 “嗯……我们可是有言在先,李之问必须同意娶你。”王黼不便把话说得露骨,转而如是说。 “他同意娶我!卧室有他的书信。” “给我看看。” “好!”聂姑娘心急,她快步地走入卧室,没想到此时王黼也急忙跟了进来。 “王哥?” “小妹,你才真应该好好犒劳犒劳我呢!”王黼说着一把把聂姑娘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王哥,不要——” “听话——” “不——” “你装什么纯洁?” “我不想——” “我想——” “封姐她——” “管她干什么?” “你不能这样——” “有什么不能——”王黼推开聂姑娘阻挡的双手,撕开上衣,顿时,雪白的酥胸露了出来。 “不——”聂姑娘拼命地用手阻挡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都快把我想疯啦!”王黼扑了上去。 “哐——!”卧室的门被重重地踹开,封宜奴发疯似地跑了进来。 “疯你奶奶个腿!”她扥着王黼耳朵,把他从床上用力地薅了起来。 “哎呦——疼死我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妹妹你也敢上?” “我是找李之问的书信,快松手!”王黼痛得龇牙咧嘴,辩解道。 “我就不松手。妹妹,把枕头底下的钱给我。uu看书 .uukansh ” “给!”聂姑娘此时已经吓得浑身哆嗦,颤颤巍巍地把钱袋递给了封宜奴。 “幸亏我回来给我娘取钱,不然,就让你把我妹妹给玷污了。” “宜奴,这是个误会。” “呸!人面兽心的东西,有什么误会?” “这真是个误会!” “走,咱到门外面说去。” “宜奴,你松手,我这像什么样子?” “你还知道难堪?咱们到大街上,让街坊邻居给评评理。” “宜奴,我把官贴给聂姑娘还不行吗?” “带着啦?” “带着啦!”王黼掏出了官贴。 “聂姑娘收好啦。”封宜奴夺下官贴递给了聂姑娘,“王黼,今天老娘我急着走,先放过你,你如果再想打聂姑娘的主意,我绝不会饶了你!” “我再也不敢啦,松手!” “不!聂姑娘,我走后,你把门锁好了,再也不能让他进来。” “嗯。” “走,跟我出去!” 王黼被封宜奴拽着耳朵拉出了屋外,他又气又脑,当着佣人的面,他还不好发作。 “等我回来再和你算账!”封宜奴走出了院门,终于松开了手。 王黼偷鸡不成蚀把米,耳朵还红肿得老高,他看着封宜奴坐轿车走远,咬咬牙、揉揉耳朵,看着紧闭的院门,独自一人灰溜溜地向办公室走去…… 一百六十八.通判到访 权利插手工程 王黼没精打采地往办公室走,快到大门口,忽然听到一个人远远地喊他:王大人!王黼抬起头来,只见黄通判快步向他跑来。 王黼对黄通判主动向他打招呼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们没有很深的交情。 “黄通判,跑步呢?”王黼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是呀,锻炼身体呀!”黄通判跑到王黼身前,站住了、喘着气说。 “好习惯!”王黼夸赞道。 “我刚才看到你的官轿,还以为你又出差了呢。” “哦,你问那轿子呀,材料组的人要到外地选些精品建材。” “哟,是啊!” “这个时间开封府是不是也该上班啦?”王黼看了看远方的旭日。 “今天我没有案子,不过……我倒是想找你谈点事情。” “怎么,又要审查我?”王黼的话语显得一点也不友好。 “嗨,误会啦!难道我们开封府的人,除了工作就不能找‘朋友’谈点私事?”黄通判特意把“朋友”二字说得很重。 听黄通判如此说,王黼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他在开封府确实需要“朋友”,因为那地方有了朋友,遇事能给他通风报信,他就再不用提心吊胆了。于是,王黼说话的态度顿时缓和起来,像个朋友一样地说道: “走,到我办公室坐会儿吧!” 王黼和黄通判勾肩搭背,说笑着来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屋内已经被打扫得窗明几净,有个衙役正在整理着书架上的文件。 王黼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他的大班台后面来彰显威严,而是和黄通判一同紧挨着坐在了会客区的长椅子上。衙役看来了客人,打开一个茶盒就要要沏茶。 “别用那个纸盒的。” “这个铁盒的吗?” “不是。在我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个钧瓷罐,那里有好茶。” “王大人,不用客气,我喝茶没讲究。” “好朋友,好茶待。这是我从杭州带来的正宗的西湖龙井!” “王大人,那么好的茶叶让我喝可就浪费啦。” “别叫我大人,叫我将明,好吗?” “好,好!将明,要说咱们也认识不短了,可是就没有单独在在一起坐过,说说话,聊两天。” “是呀,我没记错,咱们是同一届考取的功名吧?” “是啊,一晃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你们开封府的人经常找人喝茶,一般情况,没人敢请你们喝茶呦。” “哈哈……”黄通判大笑。“我们这个职业不好,整天一起来就顶着一脑门子官司,谁愿意和我们这样的人交朋友。” “不是不愿交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不敢和你们走得太近,怕影响了你们办案的公正。” “实际上,各行各业的人都需要朋友。” “说得好!要说你们开封府的人,上一年来我这里多次,你好像也来过几次吧?” “是啊,当时忙,没顾得和你说话。” “我当时确实想找你谈谈,做些解释。” “将明,你不要往心里去。在开封府我只是一个伙计,上面交代的任务我必须执行,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能够理解,那些事我也不会记在你的头上。” “聂山那人脑筋死板,你也不要记恨他,他也没有坏心。” “同朝为官,各守职责,我记恨他干什么?我要不是皇上非要我负责工程的事务,谁会哭着喊着干这种行当?” “是呀,工程领域乱的事情,众人皆知。据不完全统计,上一年,各州郡被抓起来的贪官就有几十人之多,数各行业之首。” “私心谁都有,但能经得起诱惑却很难。” “说得好!开封府主要是查办民事和刑事的案子,查办贪腐只是它的一个额外职能。朝野行政职能众多,我们不可能什么都管,主要是遵循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 “老百姓举报贪腐的多吗?” “老百姓哪知道官府办事的细节。说个玩笑,大部分是贪官小老婆举报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是一抓一个准!” “女人啊,这个争风吃醋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有了她们,我们开封府办案的难度可就小多了。” “是呀,喝茶!” “嗯,将明,”黄通判接过了茶杯,“的确是好茶,味道清香,堪称上品。” “这是我到南方出差,特意到茶园采摘的。杭州那地方,茶园众多,却只有几块地的茶树才长出这种茶芽来。” “徽宗皇帝酷爱喝茶,还写有专著,好茶叶大部分都专供宫里。” “确实,民间流出来的极少。” “将明,你每天都是这么早上班吗?” “也不是。”王黼说着不自觉地揉了一下耳朵。 “将明,你的耳朵?” “这个秋蚊子呀就是厉害,都肿啦。” “这个小蚊子下口可太够重的!” “哈,哈,”王黼尴尬地笑了笑,机敏地转移了话题。“哎,通判今天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有事。可是呀,我真难于启齿。” “咱们是朋友,有何话不能直说?” “那我就和你直说了吧。”黄通判和王黼坐得更近一些,低声说,“我有一个亲戚在江南作石材生意,按理说我不该管这事,可是,你知道,我少年家贫,在求学时没少得到他的资助,他的事,我要是一句话都不给他帮忙,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黄兄,有话请讲,不必为难。” “最近,艮岳项目是不是有材料招标?” “是呀!你的亲戚经营什么石材?” “湖石。” “湖石?哎……你不早说?”王黼叹了口气。 “怎么,内定啦?” “也不算内定。你知道,这次艮岳工程设计的都是大块湖石,当初,我还挺为难,怕找不到合适的卖家,就和蔡太师说了。也是赶巧了,蔡太师说他年轻时曾在江南为官,认识一个供货商。” “蔡太师已经介绍人啦?” “我要不把详情实说,你肯定是认为我有意推脱。朝廷准备把湖石生意定给朱勔!” “朱勔?” “对,朱勔的父亲朱冲和蔡太师交情匪浅,他人虽然死了,可儿子还在。蔡太师是一个念旧的人,朱勔的官职还是蔡太师给办的呢。最近,应奉局换届,他就要作采买主管了。” “幸亏我厚着脸皮来找你,我的那个亲戚还傻傻地准备标书、样品呢。这下也好,我马上通知他,此事凉了,别做无用功了。” “黄兄,你不用着急。既然你开口找我就是看得起我,我会给你的亲戚想点办法的。” “还有办法?” “你告诉你的亲戚,还继续投标,只要他去陪一下标,到时候我就有话说。我想,怎么也能分一部分的材料让你的亲戚供货的。” “好办吗?” “我说话,朱勔不敢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样做,你不会触犯朝廷条例吗?” “哈,哈……这事你还问我?” “嗨,我也是糊涂了。”黄通判一拍脑袋,“回……来,我叫我的亲戚登门向你致谢。”黄通判有些激动,他没想到事情会办得如此顺利。 “千万使不得!为了朋友我纯属帮忙,绝对不能让咱们的关系庸俗化。” “好,千言万语我都记在心里!” “另外,有一点我还要提醒你一下,这次的艮岳工程资金可不到位,你的亲戚要有心理准备。” “怎么,修皇上的后花园还会缺钱?” “哪有钱呀!两次征讨梁山,一次比一次的花费大,上个月,朝廷官员的俸禄都是找富裕州郡拆借的。” “那我亲戚做工程还能赚钱吗?” “能!朝廷准备为艮岳发放第二次‘钱引’,但是,纸币一次投放量太大太快,容易引起通货膨胀,钱币贬值,所以这次‘钱引’的投放速度要慢,因此工程资金周转得也就慢了。钱虽然给的晚些,但还是有保障的。” “嗷,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要说……汴河开发,房子卖得那么贵,朝廷也应赚了不少的钱。看书 .uukanshu ” “那是外人看。汴河东岸的豪宅大部分都让皇亲国戚卖了去,哪个给了原价,不打折?还有,南岸蹴鞠球场占用了那么大的面积,房子卖得再贵也平衡不过来呀。” “我真后悔当初没买房。”黄通判说。 “房价大幅上涨,没买房的人谁不后悔?还是人家蔡公子聪明,早早地就把房子买了。” “听说他房子买的房子就很便宜?” “他是便宜了,可是开封府却追查到我的头上。为了他,我还差点出事。” “这我清楚。” “蔡太师是我的恩师,他公子的事我能不给办吗?” “蔡攸不明智,他给太师造成的影响太坏了,这才叫因小失大呢。” “这你就多虑了,蔡攸在皇上面前那么红,这点小事算个屁?” “将明呀,蔡攸红主要是靠着他爹蔡太师的面子,可蔡太师终有退位的那一天,以后的情况可就真不好说啦。将明,你也一样,记住啦:人在坦途,切不可飘飘然;更不能因‘小’失大,毁了前程。”黄通判说完,一指王黼的耳朵。 “哈,哈……”王黼笑了,“谢谢黄兄提醒!” 王黼和黄通判二人相谈甚欢,彼此构建了默契的交情,当王黼把黄通判送出门后,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回想着那个善意的提醒。他知道,黄通判所说的‘小’应该是指封宜奴,他暗自惊叹开封府的神通广大…… 一百六十九.衙内训练 长跑累死活人 高俅临行前说的话对高衙内的触动还是蛮大的,想父亲一天天地老去,看着父亲出征前悲壮的身影,高衙内眼睛有些潮湿,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送完父亲后,高衙内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蹴鞠球场。这时,球场内的队员三两成群象放羊一样,他们有聚在一起聊天的;有追逐嬉闹的;甚至于,还有人坐在球场边还吃着早餐。鞠朋、鞠友教练倒是没闲着,他俩正带着几个队员练习射门。 “集合!”高衙内走进球场高声喊道。 “校长,你来了。”鞠朋跑了过来。 “你们这样训练怎么行?” “教射门不对吗?” “他们都踢前锋?” “我是想看看谁有天赋,然后再作挑选。” “两三个训练,其他人如一盘散沙,这样训练效率太低。今天,就由我来上一节课。” “好呀!欢迎高校长给我们上课!”鞠朋大声喊着,“都给我站好啦!”学员们顿时组成了一个方阵。 高衙内整了整衣襟走到前面,开始讲道: “同学们,明年开春蹴鞠联赛就要打响了,你们中优秀学员就要分配到各个州郡打联赛了,你们不努力,再这样散漫下去可是不行的。从今以后,要拿出你们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来训练,你们能做到吗?” “能!”队员齐声吼道。 “我想,在我们这个训练基地出去的球员都应该是强者、都应该是好样的,你们有信心没有?” “有!” “嗯!”高衙内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广有信心和勇气是不行的,还要实干、下真功夫,没有汗水是出不来成绩的。前一段时间,教练组已经教给了你们一些基本的蹴鞠技法,你们学习得也不错。可是,蹴鞠运动是一项高对抗的身体运动,没有体能支持是不行的。今天,我要教给你们跑步。” “跑步?交那么多学费,就是为了学跑步?真是的!”有些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其中一个声音很大,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谁说的?”高衙内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人群。人群顿时变得雅雀无声。 “三胖子,是你说的吧?” “校长,不是我说的,我嘴里还有——”三盘子指了指嘴里的油条。 “二愣子是你说的吗?” “就是他说的。你看我干什么,死胖子!”二愣子指证三胖子。 “蹴鞠运动最基本的动作不是颠球、传球、过人和射门,——是跑步!你们连最基本的都不愿学,我看其它的就不用学啦!”高衙内威胁说,“记住了,我们这里是学校,是大宋朝朝正式挂牌的蹴鞠学校,你们每一个人的好坏都代表着本学校的教学质量、影响着学校的声誉。我们这里不是幼儿园、托儿所,我更不是替你们家长看孩子来。这里就应像军队一样,要有铁的纪律,如果有谁胆敢怠慢,来这里混日子,你们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有谁训练不达标,成绩不合格,我就立马辞退。另外,记住了学费不退,谁想告我到哪去都行!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啦!” “好,围着操场跑二十圈。” “二十圈?这是来练田径啊,就是呀,这还不得累死。”还是有些学员表达了不满。 “有不想跑的吗?——站出来!”高衙内大声吼道。 学员虽然不满,但是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今天校长我……带着你们跑。” “內哥,校长,你着什么急?有我们兄弟代跑就行了。”鞠朋在一旁劝慰道。 “不,我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我高衙内、大宋朝第一射手是怎样训练的,是徒有虚名吗?鞠友——” “在!” “你到关老爷案前取一炷香来。” “要——要——那东西干——干——啥?”鞠友结巴着问。 “我要在球场正中央燃一炷香,所有人必须在这炷香烧尽之时跑完全程。” “是!”鞠友听完跑出了操场。 “同学们,严师出高徒。我要是对你们放松了要求就是害了你们,你们要是学无所成,准会骂我高衙内赚了你们黑心钱,没学到真东西。三胖子,我没记错,你父亲是在御厨房工作吧?” “对!我爸是大厨,一级厨师,掌勺的,皇上最爱是我爸做的东坡肉了。”三胖子自豪地说道。 “看你的样子,胖得和个肥贼一样,是不是御厨房的剩饭吃多啦?” 球员哄堂大笑…… “你胖得象个球一样,我看到就想踢你一脚。”高衙内继续打趣完道。 “我爸说了,只要我能把这身肥膘练下去,这学费就没白交!” “好呀,三胖子,我倒是喜欢你这个开朗的性格。鞠朋教练,听到了吧,三胖子只要有决心,我们就不放弃,每天要给他单独开小灶——加练跑步。他的体重要是练下去,我看也能当一个好后卫用。” “什么?还要加练啊!校长,你这是要整死我呀!”三胖子摸着头颅笑着说。 “好啦,同学们,鞠友教练已经把香插在了操场中央,我们都把上衣脱掉,跟在我的后面,学着我的动作,——跑!” 高衙内说完,立刻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领跑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足足跑了二十圈,高衙内气不长出,率先跑完了全程。他站在终点线上和每一个通过的球员都击掌相庆,这时,三胖子也喘嘘嘘地跑了过来,他也想和高衙内击掌,高衙内没有领会,而是用巴掌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道: “继续跑,别停,你还有几圈呢。” “校长,我还有五圈……我都快累死啦!” “不死就得跑!”高衙内大声吼道。 这时,队员们都陆陆续续地跑完了全程,他们站在高衙内身边,一边作着一些舒缓的动作,一边给三胖子鼓气、加油。 “三胖子,加油!三胖子,加油……” 三胖子跑到第十八圈就象进了十八层地狱,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了跑道上。 “坏了,三胖子出事啦!”队员们都急忙跑了过去,“坏了,他口吐白沫,要不行了,快去找御医!”一个队员喊到。 “来不及了,赶快掐他人中。还愣着干啥?你,作人工呼吸啊!”高衙内指挥着,有些着急。 “校长,他这臭嘴——” “别嫌弃啦,救人要紧。” “哎呦——”三盘子终于喘出了一口气。 “他还喘气,——没死!” “哎呦,校长……我到终点了吗?”三胖子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你他妈,人生的终点都快到啦!”高衙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是吗?那……太好了!”三胖子闭着眼说,“我刚才……梦到我进了玉皇大帝的金銮殿,我爸爸在那里正好掌勺,他又偷偷地喂我肉吃。” “这死胖子还想吃肉,快,——给他喝水!” “来啦!” 这时,一个队员拿着一碗水给三胖子灌了下去,三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不想喝水,我想喝奶。” “喝奶找你妈去!” 学员们把三胖子扶起来打趣道。 发生了这种事确实给高衙内吓了一跳,要是在他的学校里万一死了人,他真是有口说不清的,他把鞠朋兄弟叫到了旁边说道: “鞠朋,这胖子差点坏了咱们的大事。” “把他开除了算啦?”鞠朋说道。 “不行,我和他爸爸关系不错。” “小时候也喂你肉吃啦?” “混蛋,还有心开玩笑?” “是啊,他没强壮的体质,这样大运动量的训练会弄出人命的。” “咱和球员的合同里有没有,死了不负责这一条。” “踢球哪有死人的,没有此条款。” “想着,一定要加上.!” “怎嘛,你还要这样练?” “是的,必须这样练。就三胖子这样的体质要是遇上了辽足还不让他们虐死。我下定决心了,就是练死,也不能让人打死。” “內哥,我看训练强度可以保持,但要因人而异。另外,出了这种事倒时给咱们提了一个醒,uu看书 .ukansu我们的球队应该有一个队医。” “是啊,你说得太对了,赶快去找。” “明天吧,不行把咱邻居华大夫请来。” “嗯,可以。鞠朋、鞠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训练吗?” “为什么?” “你知道我们打比赛下半场为什么容易进球吗?” “是对方防守松懈呗!” “错!是对方体能不支,无论从身体还是意识都防守不到位。” “对,言之有理!” “所以,一个好的球员在疲惫的时候,他技术动作还不变形,这才是制胜的关键。” “对,对,好像高太尉的《蹴鞠谱》中有这句话。” “所以,我们教学生上课,是要着重研究教学大纲的每一行字、每一句话。” “校长,我们明白了。” “还有——” “校长,你先等一下,”鞠朋打断了高衙内的话语,他一指看台上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你看谁来了!”高衙内抬眼一望,顿时吃了一惊,自语道: “她怎么来了?” “美人来了,还不快去!” “好吧,鞠朋、鞠友,你们分头带着学员练习传球和带球跑,不能让他们闲着。我上去和她说句话。” “好嘞!” 鞠朋、鞠友说完,立刻和高衙内分开,各自忙着训练球员去了…… 一百七十.香香探访 道出意外怀孕 高衙内健步走上了看台,他见到夜来香穿着红夹袄、灯笼裤,飒爽英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 “你怎么来了?”高衙内上前高兴地问道。 “我不能来吗?”夜来香俏皮地问答。 “今天马戏团没有表演吗?” “你糊涂啦?我上午何时有过演出?” “看到我跑步了吧?” “看到了,跑得蛮快的!” “我也是好久没跑了,全是让他们逼的。我要不带头,他们都偷懒。” “累了?坐下歇会儿。” “我不累。” “别逞强啦,来坐这里。”夜来香拿出两块方帕垫在了看台的座位上,伸手拉高衙内坐下。 “练体能是个苦差事,踢球人都怵头干这事。”高衙内坐下继续说。 “我看你们一些学员,还没有我们马戏团的演员身体好呢。我们马戏团的人自小都练武功,有自己的绝活。”夜来香也坐了下来。 “是啊,我的学员有一些是关系户,他们身体素质不行,我也觉得他们踢不了球。” “那还招收他们,浪费精力干啥?” “不招他们会得罪人,有几个还是王爷的孙子,——有钱,没事干。” “这也好,能赚钱就行呗!” “嗨,香香,你何时学得这么市侩啦?” “这怎么是市侩?就连蔡太师还提倡的市场经济呢,没有钱,你蹴鞠学校办得下去吗?” “要说也是。” “今早,你没送高太尉出征?” “去了,他们部队开拔得早。” “为何不通知我,让我一起给你父亲送行?” “你看,我给忘了。” “不是忘了,是你嫌弃我吧?” “不,不,送行的人多……我想——”高衙内不知道作何解释,一时语塞。 “我看你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怎么可能?我何时拦着你不让见我的朋友?这里的学员们不都认识你吗?”高衙内随手指了指在操场上训练的球员,“看什么看?好好训练。”高衙内对台下喊着。 “哼!我来这就是为了让更多人认识我,让你赖不掉我。” “香香,你是我的唯一,我不能没有你!” “别骗我了。你父亲临走,就没提咱们的事?” “他公务都忙不完,哪有时间谈儿女情长?” “我不信!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该想到儿子的婚事。” “香香,你说得我好怕,难道我父亲出征还要留遗言吗?” “高太尉这次出征风险大吗?” “带兵打仗能没风险吗?” “他那么大个年纪还要出征,难道我大宋朝就没人了吗?” “朝廷这次征调的都是各路的精兵强将,他们各个战功赫赫,一般的人镇不住!” “难道你父亲真的就一点也没谈起我?” “说倒是说了——” “他说啥啦?”夜来香急切地问。 “他说,等他回来后再谈。” “等于没说,真是扫兴!他不怕儿子娶不上媳妇?” “我高衙内这么优秀,球踢得这么棒,还怕娶不上媳妇?” “內哥,你是不是有人啦?” “瞎说,就你一人。” “怎么我听说你要娶皇上的公主?” “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有还是没有?” “没有。” “你肯定?” “肯定。我自小在宫里和皇上踢球,公主们我都熟悉,我要是看得上她们还会找你?” “皇上的女儿就没有漂亮的吗?” “有,但是太娇气了,惹不起!” “那你是看我好欺负啦?” “你们女人说话怎么都这样说话,我欺负过你吗?” “内哥,你是真的喜欢我。” “真的。” “你喜欢哪一点?” “你哪都好,我哪都喜欢。” “你喜欢我,又冷淡着我,你就不怕我跟别人跑啦?” “你上哪跑?你跑到哪,我追到哪。你刚没看到我跑得有多快吗?” “若是我心跑了呢,你还追得上吗?” “香香,你何时变得像易安女士一样文绉绉的?” “易安女士是谁?” “李清照啊?” “你也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內哥,我有些等不及了,我每次报幕时总想到你。” “那好,我今晚就到马戏团给你捧场,看你演出。” “花那冤枉钱干啥?我就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我!”夜来香摇着头晃着脑袋,一脸娇媚。 “嗯,看到了,我媳妇真是漂亮。”高衙内捧着夜来香的脸颊赞美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发誓!” “我发誓。” “你发誓这辈子不会爱上别人?” “别和我撒娇了,你看球员们都在看咱们啦。” “我不管,他们愿意看就看,你给我发誓。” “好好,我发誓这一辈子只爱我的好香香。” 夜来香听到这句话一头扎进高衙内的怀里,幸福的眼泪流了出来。 “香香,为何哭呀?” “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內哥,我……我……有了。” “有什么啦?” “还有什么?——孩子!” “什么?”高衙内吃了一惊。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怎么办呀?”夜来香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香香,不要着急。我家门口有个华大夫——” “什么,你想让我堕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不,不是,我们每次都有防范措施,怎么会有的?我是想让华大夫确诊一下,万一错了呢?” “错不了。马戏团的接生婆说肯定有了,并且,百分百是个男孩。” “要是男孩那就更好了,我大宋朝蹴鞠球队后继有人了。” “你还是想着你的足球?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这是多前查出来的?” “就前两天。” “我估计生产也得到明年春末了。” “是呀!內哥,你总不能让我在马戏团看着大象分娩吧?” “那怎么可能,我回来给你租一间房子。” “你不让我住你家?” “太尉府是军事重地,我做不了主。” “什么军事重地?我又不会象林冲一样,闯白虎堂杀了你爹!”夜来香有些着急。 “香香你先别急,等我爹一回来,我就和他说。” “你们家是不是嫌弃我,不想把我娶进门。” “香香,你不用多想了,这是两回事。香香,你爱我吗?” “爱呀。” “爱我就相信我。” “内哥,我这几天老恶心,马戏团也不敢让我报幕了,我心情也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 “去《梁园》吧!” “良缘,金玉良缘,是不是情侣都去那地方?” “什么呀?你想哪去了。”高衙内笑了,“梁,是栋梁之才的梁;园,是花园的园。梁园是西汉梁孝王的皇家园林,故取名《梁园》。” “你去过那吗?” “我去过!历代的名人墨客都去过梁园,有李白、杜甫,还有高适,他们在那都留下了传诵千古的名篇。李白有诗云:‘梁园虽好,终非故乡’;还有,我朝柴驸马也诗云:曾观大海难为水,除去梁园总是村。” “看不出内哥还挺有学问,也能‘云’山雾罩的。” “嘿嘿,好歹我也是国子监毕业。” “柴驸马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是真宗年间的驸马,你当然不知道。” “好,就听你的——去《梁园》。远吗?” “不远,在应天府,南京。” “明天就走?” “不行,还要等几天。” “为什么?” “徽宗皇上和李师师刚去,咱们别在那碰上他们。” “他也和李师师游园了?” “是呀,艮岳开工了,他是想借鉴一下梁园的建筑。” “徽宗皇帝对李师师真是一往情深呀,为她建后花园,又带她出去玩。你真该向皇上好好学学。” “别逗了,我向他学,uu看书 .uukashu 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我没让你学他娶那么多老婆,我让你学他——”夜来香一时不知怎么说。 “学他什么?” “学他义无反顾地爱李师师;学他无论贫贱、富贵,对钟情的人,永远都是充满激情!” “爱江山更爱美人喽。” “对!可你,我看,还是最爱的足球。” “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说错啦?你是在足球上花的时间多,还是在我的身上花的时间多?” “你让我每天都踢你?” “正面回答我!” “嗯……” “是吧?你这个国子监的大学士回答不上来了吧?” “你们女人吵架要是不占上风就没完,我不说了好吧,我理屈词穷好吧?”高衙内一摊手,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内哥——” “嗯——” “如果高太尉不让我住进你家,你真让我租房子住?我肚子里的娃可是你们老高家的后人?” “我想,我会把这些球员卖个好价钱的,到时,我们在汴河南岸买房。”高衙内指着球场内的队员说。 “能赚那么多钱吗?” “能!现在大宋朝除了房地产就属踢球赚钱了。” “真的?” “真的,到时我给你卖大大的房子。” “内哥,你对我真好!” 一百七十一.出游梁园 皇上吟诵诗歌 宋徽宗和李师师从皇城出发坐船足足走了一整天,等到了《梁园》时天色已晚,宋徽宗没有让安排公务,早早地就和李师师倒床休息了。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二人转天早上红日高照还没起床,随行的御厨房厨师,已经把早餐热了三回了,才听到皇上的起居室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周邦彦也同宋徽宗一起来到了梁园,这时,他在宋徽宗的房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背着手、转着圈、踱着方步。 “周学士,我们可以进去了吧?”一个厨师走过来问道。 “还是我先进去探探情况,应天府尹在门房都喝了三壶茶了,他有要事求见。”周邦彦回答。 “好,你先请。” 周邦彦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只听到屋内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进来。” “皇上早安!”周邦彦进门施礼问道。 “嗯!”徽宗点点头,“早餐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御厨师就等在门外。” “先让他把饭菜端到里屋,师师饿了。” “好!”周邦彦叫厨师进门送餐,又对徽宗说道,“皇上,应天府尹求见。” “他有何事?” “他想问皇上去不去《应天书院》?” “那地方我当然要去,回来我在那里见他。另外,让他一定要作好保安工作。” “是的,皇上。” “邦彦啊,我先和你说几句。”宋徽宗看周邦彦想要告退,给叫住了。“本朝官员中,你艺术修养最高。我这次带你出来,主要是看中你这方面的才能。你这几天要好好转转,要认真研究《梁园》建筑的特色。王黼主管艮岳的施工,而你主管设计,你要晓得,一个建筑,它的质量再好、用料再讲究,要是样式难看,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是,微臣明白。” “昨晚进《梁园》时,我发现走廊里有几处天棚画得不错。” “是的。一大早,我就让画工临摹了。” “书画临摹的关键,是要取它的意境。艮岳建筑的雕梁画栋可不能照搬照抄这里的作品,要有创新、有突破。” “是的,微臣明白。” “研究《梁园》建筑,要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是!” “过两天,我要到《应天书院》,那里的建筑也是不错的,你也要安排人临摹下来。” “是的!皇上。另外,您在《应天书院》是不是要对那里的学子训话?” “我当然要讲几句。可……师师在我身边,精力无法集中,你就替我把讲演稿拟好吧。” “我来时就写好了,请您过目。”周邦彦从兜内掏出一张纸片来。 “哈哈……你这次态度倒是蛮积极地。”宋徽宗高兴地接过稿子,放在了桌上,“我回头看。” “皇上,我和府尹要商定这几天的日程安排,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没有了!” “皇上,没事我先告退了。” “好!”宋徽宗起身,看周邦彦走出了客厅,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这时,李师师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坐在餐桌前等着皇上就餐。 “师师,怎么还不吃呀?”宋徽宗问道。 “我在等皇上。”李师师温柔地说。 “一起吃吧。”徽宗说完,坐在了餐椅上。 “皇上还要去《应天书院》?” “那地方我当然要去。《应天书院》是我朝重要的学府,它培养的学子出了不少栋梁之才。” “都有谁呀?” “知道范仲淹吗?” “知道,知道,”李师师抢答,“邦彦老师给我讲过他的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哈哈,师师进步还是蛮快的。来,赏你块鸡腿吃!”宋徽宗用筷子夹了一段烟熏鸡腿放在了李师师的碗里。 “谢皇上!” “范仲淹早年曾在《应天书院》求学;后来,他又在书院教了一段书;再后来,他又到各地为官;最后他死了,朝廷才追认为兵部尚书。” “为何……他死后才被追认为高官?” “活着时没看出来呗。再说,是金子埋在土里也能发光。” “有道理。” “晏殊,你知道吧?” “好像前朝有个宰相叫这名字。” “对了,他活着时就官居宰相之职。他也在这里教过学,他对《应天书院》的贡献最大。人们说,自五代以来,天下学校废,兴学自殊,‘殊’就是指的晏殊、晏丞相。” “哇——,原来《应天书院》这么出名呀?” “出名的书院我朝还有四所,知道是那几所吗?” “皇上请讲?” “有潭州的《岳麓书院》、江州的《白鹿洞书院》、登封的《嵩阳书院》,还有就是这里的,南京的《应天书院》。” “是不是《应天书院》最好?” “是呀!其中有一年,这里一百个学子赶考,就有五六十人考取了功名。成材率很高。《应天书院》后来改为了南京国子监,是我宋朝唯一的升格为国子监的学府。” “皇上,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师师,你还是别去为好,那里不同《梁园》,地处闹市区。” “有人怕什么?” “我去到那里,肯定要对莘莘学子们讲几句话,另外,还要会见当地的官员,等明天,邦彦把我这几日的日程安排好了,你一看,你就知道我有多忙了。师师,我真是没时间陪你、照顾你。” “皇上真辛苦,出外游玩也要工作。” “当了皇上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在工作,就连和你睡觉也是工作。” “此话咋讲?” “孕育下一代嘛!” “讨——厌!”李师师嬉闹着。 “自大宋朝建国以来,”徽宗继续说,“历代皇帝都重视教育,哦,《应天书院》的牌匾还是真宗皇帝题写的呢。至我当了皇帝,那就更重视重视教育了。现在,大宋朝百姓学习气氛已然蔚然成风,你说,赶考的秀才、举子,那个不会写几首像样的诗?” “就是嘛。就连我家门口卖布头的老王,他的叫卖声都象是在吟诗。” “哈哈哈……岂有此理!”宋徽宗爽朗地大笑。 “皇上,您又笑话奴家了。”李师师噘着嘴、撒着娇。 “读过晏丞相的诗吗?” “没有。” “没有?他的诗家喻户晓,你会不知晓?” “皇上,您朗读一首他的诗篇,看看我听说过没有。” “好!晏殊最著名的诗歌应该篇是《浣溪沙》,”宋徽宗放下筷子,朗读道: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皇上,这首诗我还真听过。”李师师兴奋起来。 “是吧,我特别喜欢他的这首诗。” “皇上,您喜欢这首诗,能不能让邦彦谱个曲,我唱给您听。” “《浣溪沙》是词牌名,本身就是唐朝教坊的曲名。你要唱,还是唱晏殊的《蝶恋花》更合适些。” “皇上,您教我?” “唱,我不会,还是让邦彦教你吧。” “皇上,您先朗读一遍,我听听歌词都说了些什么?” “好吧。”徽宗皇帝又朗读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诗这么长啊,我要是记不住咋办?” “多背几遍,就记住啦。” “皇上,您过几天要到应天书院料理朝政,就剩我自己‘小园香径独徘徊’了。” “我就走一天,如果,你要是觉得寂寞,我就让邦彦老师来陪你。” “不用了,皇上。回来,您推荐几本书,让邦彦送来就行。” “好吧,我的师师也爱学习了。” “师师不学,皇上又要耻笑我了。” “哪会呢,学习不是一天的事,是一辈子的事呀。再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相处的时间长了,你肯定有长进。” “皇上,您吃完了吗?” “吃完了。” “我们到外面走走?” “好啊。” 李师师挽着徽宗皇帝的胳臂走出了房门,只见《梁园》内,古树参天,溪水潺潺,环廊婉转,亭台错落,好一座美妙的庭院! 李师师看到外面的景致,离开了徽宗,兴奋地舞蹈起来,“真没看过这么好的院子。” “哈哈……,等艮岳建起来,你的园子肯定比这要好。” “这里就挺好了,皇上,我们搬这里住吧。uu看书 .uuansu” “《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啊。” “要不,我们常来这里玩,反正从汴河坐船挺方便的。” “汴河,自隋朝引黄河通淮,已有多年的历史了。为了这条运河,朝廷每年都要拨专款疏浚。它是我朝经济的主渠道、漕运的主干线,船运之繁忙,邦彦在《汴都赋》中曾写道:舳舻相衔,千里不绝……” “皇上,这《梁园》中的水是来自于汴河吧。”李师师站在拱桥上问道。 “回来我问问当地的县令。”宋徽宗也说不清。 “他要是回答不上来,就撤了他的职。” “嗯?” “皇上,我是随口一说,您别生气。” “师师,你说朕是个好皇帝吗?” “当然是好皇帝,是个大大的好皇帝。” “那……为何梁山还要造反呢?” “皇上,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师师,我这次和你出来,我就是为了散散心。可是,你看我沿途停靠的一些码头,官员知道我经过,都前来相迎,我还要陪他们说话呀,询问当地民情呀,还要作出指示。弄得我呀,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 “皇上,不用想那些,你瞧,这水中还有鱼呢!” 徽宗笑了笑,着了看水中的鱼,看了看李师师,他在这个风华绝代的妙龄女郎身上,看到了人性的朴实、善良和纯真……这一切,都使他如负释重。 一百七十二.邦彦开会 前站检查工作 宋徽宗在《梁园》陪李师师游玩了两天,养足了精神,他这才开始梳理朝政。当他接到周邦彦呈上的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时,果断地,提起御笔划掉了游南湖、考察乡镇企业、以及视察惠民工程等内容,决定要先到《应天书院》看望学子。 《应天书院》创立于五代十国,起初,是由商人杨悫投资兴办,学校性质为私塾。后来,至景德二年,学院因设在大宋朝朝龙兴之地,且宋太祖赵匡胤尊号为“应天广运仁圣文武至德皇帝”,宋真宗这才将宋州府改为了应天府,《应天书院》由此而得名。 开始,学院的基本课程主要是儒、道,以及墨家经典。王安石变法后,书院采取了“三舍法”,即:外舍、内舍、上舍三等。外舍有学生2000人,内舍有300人,上舍有100人。平民子弟需经考试合格入学,而官员子弟可免考试入学。 书院内建筑主要有:崇圣殿、大成殿、讲堂、御书楼、状元桥、教官宅、魁星楼以及廊房等。当时院舍共有150间,藏书1500余卷。 宋徽宗要到书院看望学子,自然要有人来打前站,而此人就是周邦彦。在皇上到来之前,他要和一些地方官员开个会,叮嘱一番,而会议地点就定在了《应天书院》的大成殿。 “人都到齐了吗?”周邦彦坐在主席台问应天知府。 “都到齐了,先生请讲!”知府回答。 “各位同仁,现在距皇上来书院还有一个段时间,我提前来到这里,临时组织这场会议,就是为了检查一下你们的准备情况。为了节省时间,我就不点名了,知府大人,就由您来先发言吧。” “周大人,听说皇上驾到,我们这里的官员,以及学校的教职员工都是格外兴奋,一夜没合眼。现在,学校内外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卫生作到绝对没有一个死角,就连门口的那对石狮子腋下都用肥皂水清洗过。而在主甬道和皇上进门的台阶上都特意铺设了红地毯。” “知府大人,学校的环境卫生我都看到了,确实做得不错,值得表扬。在这里,我要提一点建议:按朝廷惯例,石狮子的项间是要佩戴大红花的,你们准备了没有?” “有,有,我怕弄脏了,没敢提前佩戴上。”应校长抢先回答。 “现在可以了。” “好,我马上安排。”应校长指挥助理出去布置工作。 “还有,道路两旁摆设的迎宾花卉多为菊花,太素了。知府大人,能不能换成其它的品种?” “周大人,秋季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其它的——” “难道没有桂花、木槿、窜红,和鸡冠花吗?” “你的花圃里有吗?”知府问身边的一个参会胖子。 “禀大人,这些花我那里倒有,不过生长得不太好。” “挑好的,赶快叫人搬来。” “是!”胖子指挥身边跟班跑出了会议室。 “迎接队伍排序是怎样安排的?”周邦彦继续问知府。 “我和应校长跪第一排,孔老师和孟老师跪第二排,学生代表跪第三排。” “学生代表有多少人?” “有三十人。” “门厅场地上跪得开吗?” “跪得开,我们昨天排练过。” “学生代表的身份你们都考察过吗?” “考察过,这些学生代表,他们祖孙三代都没有反朝廷的。”应校长回答。 “向皇上献花篮的书童准备了吗?” “书童是我儿子,他聪明伶俐,皇上见到准喜欢。”应校长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皇上来到书院,他的第一项内容改为了对学子训话。” “皇上不在会客厅接见我们了?”知府差异地问道。 “程序简化了。”周邦彦回答,“应校长,会场布置得怎样了?” “周大人,您放心,会场已布置完毕。主席台特意搬来了龙椅。” “另外,原计划的先进同学发言,由于时间关系,这次也取消了。” “我的教学汇报呢?” “也取消了!” “周大人,我的工作报告写了两天,改了十稿,能不能让我上台讲两句,哪怕时间短点也行。” “应校长,你的工作报告我会提交给皇上大人,你的发言还是免了吧。” “那好,谢谢周大人。” “皇上在学院讲完话,他要回《梁园》休息,不想去饭店就餐了。” “周大人,我们饭店的午宴可都准备好了啊!” “这位是《真不同》饭店的贾老板吧?”周邦彦问。 “对,正是在下。” “皇上长途旅行,虽然休息了两天,可龙体还是有些不适——” “周大人,”贾老板急切地打断了周邦彦的发言,“我们饭店有几百年的历史呀,是这里最好的饭店,本饭店著名的洛河鲤鱼,那可是享有“龙鱼”的美誉的,皇上还是到我们那里吃上一口吧?” “贾老板,皇上再来这里,我会重点推荐你的饭店的。”周邦彦回答。 “周大人,”知府开始插话,“贾老板为了皇上能光临他的饭店,今天可是遣散了所有的顾客。你知道,他的饭店不提前一周排号,那是根本订不上座位的。皇上要是不去,他的饭店损失可就大啦。再者说,皇上此次南下,主要是为了考察古建筑,《真不同》饭店那可是从唐朝就留传下来的著名建筑,今年,贾老板听说皇上要来,饭店下血本进行了全面的整修,材料、人工,足足花费了一百两之巨。” “知府大人,何止一百两呀?结算完后整整是二百两啊!不过,话说回来,我的饭店损失倒是小事,如果皇上来咱应天府一次,没尝一口咱《真不同》的美味,你说,我们这些作臣子的,岂不是一点孝心都没有了吗,这让我们还怎么作人呢?”贾老板跟着说。 “我也不想让贾老板心血白费,要不这样吧,贾老板,”周邦彦看出了贾老板的迫切心情,采取了补救措施,“我回来请皇上降一道御旨,亲点你家的名菜——‘洛河鲤鱼’,你看怎样?” “周大人,您太帅了!我一定要把皇上的御旨贴在我们饭店的门厅里,要让过往的食客都能看到。另外呢,周大人,您能不能请皇上辛苦点,多写几个字、多点几道菜,我们这里还有许多著名菜品,如:焦饹馇、水激馍、煸炒鸡……” “好了,好了,贾老板,就写前三种菜吧。”周邦彦打断了苗老板的话,“再写多了,皇上的御旨就变成了相声——报菜名了!” 与会人员哄堂大笑…… “周大人,我求您,再加一道菜,——五香糟鱼,咱图个四平八稳,再说,我们饭店也不能让皇上偏食呀。” “好吧!”周邦彦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们这些商人呀,每时每刻都想着推销自己的产品。” “周大人,皇上历来都是关心咱私营企业成长的,这在朝廷的工作报告里都重点提及过,我的饭店发展好了,不也是为了给朝廷多交一些税银,多做贡献吗。” “好呀,贾老板,你言之有理,我就求皇上点你家四道菜。可是,你要记住了,皇上的御旨是绝不能贴在门厅里的,要是弄脏了、弄坏了,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对,对,我一激动就糊涂,我要把皇上的御旨裱好了,镶在画框里,放在大堂的迎面上。” “这就对啦!为了不给你饭店造成损失,今天中午,你可以照常营业。就说,皇上要与民同乐,不想打扰百姓用餐。” “嗨,太对了,还是周大人想得周到!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通知了?”贾老板说完急着要走。 “你走吧,但是要记住啦!皇上不去,我们可是要去的呦。”周邦彦调侃着。 “贾老板,今天你要是给我们上四菜一汤,那可不行!”屋内人跟着起哄。 “各位,各位,那还用说!皇上的那一桌菜我全留给诸位,中午见!”贾老板说完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苗员外来了吧?”周邦彦继续问。 “来了,周大人,我在这里。”胖子举手回答。 “你施工的南湖景观工程,皇上不准备去看了。” “周大人,南湖可是咱本州知府主抓的重点工程、惠民工程。此景区可是展示我州改革发展的重要窗口。” “是呀,苗员外所言极是。为了南湖的堤岸改造,u看书 .uuash 本府拨出了大笔的税银,老百姓的生活环境得到了极大地提高。”知府补充道。 “就是吗,广堤岸新增苗木就有几百株。”苗员外跟着知府说。 “你们二位就别说了。南湖的苗木我看过了,有些树是新栽的,对不对?” “对,是新种的,都是名贵的树种。” “是,我看到了,有些树下面的土都是新的。”周邦彦的脸色沉下来,“皇上以花鸟画闻名,他会不知道那些名贵树种的成活时间?你们为了取悦皇上,弄虚作假,浪费民脂民膏,你们在这里还舔着脸向我请功?你们以为,我们这些常年在皇上身边工作的大臣都是饭桶、傻子吗?” “苗员外,你栽的那些树能活吗?” “知府大人,一些树是肯定活不的,我不是……为了应付检查吗?” “你……你……给我滚出去!”知府大人暴怒,指着胖子说道。 胖子灰溜溜地起座离席…… “知府大人,这样的景区,这样劣质的工程,我能让皇上看么?”周邦彦瞪着知府继续问。 “谢谢周大人提醒,是本官失察、渎职。” 周邦彦还想继续发言,只见一个小黄门快步跑了进来,他在周邦彦耳边低语了几句。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皇上马上就到,诸位起立,都到门口迎驾。” 参会人员立刻起立,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会议大厅…… 一百七十三.徽宗驾到 学府书院训话 随着一阵鞭炮声,宋徽宗从龙辇上,在御前太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整了整衣襟、挺直了腰板,面带笑容地朝迎接的人群挥手致意。 此时,一个剃着刘海的书童跑上前来,敬献的花篮,宋徽宗一手接过花篮,一手摸了摸这个可爱的小娃的脑袋,显的无比慈爱。 “欢迎皇上御驾亲临!”知府大人带头跪着喊道。 皇上转手把花篮递给身旁的太监,他坦然说道:“各位爱卿,免礼平身!” 知府大人第一个爬起身来,他上前一步,恭礼对徽宗说道:“皇上,一路辛苦了!” “这位就是赵知县吧?”宋徽宗点点头,指着知府说道。 “正是在下,皇上您还记得我?”知府高兴坏了。 “记得,上次去皇陵,就有你吧?” “对,是我护送皇上去祭祖的。” “赵知县啊,刚才我从南湖经过,我看到——”徽宗皇帝略一停顿,想着措辞。 “皇上,您——”赵知府以为皇上看出破绽,心中有些慌乱。 “我看到,那里树木茂密,游人如织,其繁华程度不亚于皇城啊!” “是的,皇上。现在的大宋朝,别说是陪都应天府,各地也均是如此啊,老百姓都幸福地说:大宋朝就是人间天堂!” “嗷,是吗?”宋徽宗听闻,心中美不自禁,他谦和地说道,“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就是我最开心的事啊。” “皇上,这位是应校长。”周邦彦上前介绍道。 “嗯,应校长,”宋徽宗冲应校长点了点头,“你们书院上次殿试的成绩不错,我应该表扬你啦。” “谢皇上,明年春闱,我相信,现在的学生还会更出色的。” “好呀,我那就预祝他们成功!” “皇上,这里嘈杂,你还是请进门吧!”周邦彦劝道。 “好,”徽宗答应了,但没有往前行,而是驻足、抬头观瞧《应天书院》的匾额。 (宋真宗书法) “我每次来,都要看一眼真宗皇帝题写的匾额,真是越看越喜欢。” “确实有帝王气概。”赵知府夸赞道。 “皇上,您进了院门,在院中的大槐树下,我们还立了一块真宗皇帝题写的校训石碑呢。” “是吗?今年新立的?” “是的,我们特意从蜀地矿山精挑细选的石材,是,上等的汉白玉!” “好,我这就去看。”徽宗皇帝说着,高兴地踏进了《应天书院》的大门,来到了大槐树下。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宋徽宗指着碑文念道,“应校长,这块石材确实选得不错。” “是吧,整块石头没有一丝一点的杂质。”应校长介绍说。 “真宗皇帝是实在人说实话。”宋徽宗如此评价真宗皇帝,“作为校训,我认为,还是范仲淹那句名言更为妥当。” “有真宗的语录,又有范文正的名言,我们当然选皇上的作校训喽。”应校长解释着。 “嗯,”宋徽宗点头,“这样理解也对!” “有切实可行的目标,学习起来才有动力嘛。”应校长附和着说。 “应校长呀,既然大家都认可这句校训,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碑文上的字是不是纯金打造为妙些?那样才能暗合这两句话的寓意。” “皇上,碑文用金粉涂写可以吗?” “可以,只要能阐述清碑文的内容就行!” “皇上,您到休息室喝茶,还是——?”赵知府问道。 “今天天气好,我们还是在校园中走走,边走边聊吧。”徽宗说着,开始往前走,“邦彦啊,你看前面这个崇圣殿,它的屋顶飞檐样式就很好看。” “是啊,皇上,这属于南派建筑,它檐角上挑,显得建筑更灵动。” “皇上,在崇圣殿内,我们还塑有孔圣人的雕像,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应校长问道。 “中华文化,儒释道,我最推崇的是道家!”宋徽宗说。 “那我们再立一座太上老君的雕像。”赵知府搭话。 “那倒不必。道家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放在学校并不合适。” “既然如此,我们往前走,前面就是大成殿。”赵知府指引者方向。 “集百家之优可谓大成,这个殿堂名字起得好。赵知府,这个建筑选用的什么木材?” “禀皇上,是的松木,外面罩的桐油大漆。” “为何不选更好的木材,节约成本?” “不是,皇上,现在好木材都让供奉局征调建皇城去了,我们这里有钱也买不到。” “皇上,海南的黄花梨产量极少,王黼把那个地方的木材都专供京城使用了。”周邦彦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 “皇上,过了这座状元桥,前面就是御书楼。”赵知府指着前面说。 “哎,”宋徽宗看着前面的建筑有些诧异,“这座御书楼和皇城的一样啊。” “那敢和皇都比,建筑比例缩小了。”赵知府解释着。 “嗯,是小了些。” “建这座御书楼还是请的皇城的一家施工队伍呢。” “是吗,哪家?” “好像是……是西门建筑公司。”知府回忆着。 “西门建筑公司?邦彦,工部有这家企业?”宋徽宗贵人多忘事,他早就把西门庆忘了。 “皇上,现在这家建筑队伍已经注销了。”周邦彦回答。 “应校长,旁边那块空地为何没有建筑?” “皇上,原来那块空地为学院的农场,种植一些粮食和蔬菜,主要是供书院里使用。可是后来呢,临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钻到庄稼地里不出来,搞得一些学生经常在那里迷路,所以后来干脆把农场外迁,这块空地就改为了蹴鞠球场了。学生不但要学习好,身体还要好,对不对?” “好主意!没有一个好身体,干什么也不成。近几年,我选定的状元,有好几个就死在了上任的路上。太可惜了,十年寒窗啊!”徽宗叹息道。 “皇上,我们这有几个秀才,他们不但学习好、身体好、踢球也棒,应天书院蹴鞠队还申请到京城参加联赛呢。” “要不是因为梁山那几个匪徒,蹴鞠联赛今年就应开始了。”宋徽宗说话时,心中有些郁闷。 “皇上,这次有高太尉亲往,肯定大获全胜的。”赵知府宽慰道,“我们还是进御书楼看看,那里我们又新增添了许多图书。” “御书楼和京城一样我就不看了。另外,现在学生正等着听朕的讲演,别耽误了他们宝贵的学习时间。” “皇上说得对,我们去会议厅吧!”知府顺着宋徽宗说。 众人转身和徽宗皇上向会议厅走去…… 随着会议厅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徐徐拉开,宋徽宗阔步迈了进去。厅内学子立刻起立献上了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周邦彦看着宋徽宗坐到了主席台正中央的龙椅上,安定后,他才开始在旁边的一个小案前主持会议。 “同学们,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是个大喜的日子,是我们莘莘学子终身难忘的日子,——皇上看我们来啦!” 台下顿时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有请皇上向我们训话。” 宋徽宗端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水,然后放下茶杯,双手相握,沉了沉、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 “同学们,我来到应天府,来到了南京城,我不去游南湖、不去仙女峰、不去文庙,也不去清凉寺,我第一个想来的地方就是这,——咱们的《应天书院》。同学们,我想你们,我来看你们来啦!” 台下的学子齐声吼道:“谢皇上!我们也想您啊!”有一些同学喊着,甚至还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同学们,我每次临朝,发表重要演说时,都有大臣们为我拟稿,今天也不例外。周邦彦大学士的文采想必大家都清楚,他早就把讲稿给我拟好了,可是,今天,我的同学们,我要脱稿和你们讲,我要和我的学子们讲,像唠家常一样,和你们说说我的肺腑之言。” “同学们,你们来这里读书,有的可能读了一年,有的可能读了两年,有的甚至更多年。你们看到没有,我们的学校变得更好了,校舍更宽大了,校园内的道路更整齐了,树木更茂盛了?” “是,是!”学生点头应允。 “你们知道吗,朝廷每年为此都要拨出大笔的银两,象《应天书院》这样的学府,我朝共有四座。随着经济的发展,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我朝还要建立更多的,象你们所在的《应天书院》这样高等的学府。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我朝的有志青年们,都有更好的环境,去书读、去学习!” “坐在第一排,穿兰衣服的那个同学,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宋徽宗开始提问。 “我爹是农民工。”学生举手说道。 “好,后排那个同学,对,穿青衣的那位同学,你家是做什么的?” “禀皇上,我家是卖菜的。” “好了,你们到《应天书院》读书是不是免费的?” “是的,皇上,我们一文钱也不用交。”这两个学生同时回答。 “孔子办学还向学生收学费——咸肉干呢,可,我大宋朝,不但分文不取,还向你们提供食宿,你们说,我们大宋朝好不好,我这个皇帝好不好!” “好——!”同学齐声回答 “你们生活在大宋朝幸福吗?”徽宗继续问。 “幸福——!”同学再次回答。uu看书 ww.uknshu.co “应校长,”宋徽宗巡视了一下台下。 “微臣在。” “我这次来,要向你提一个建议,你要在校园正中央,立一座范文正的雕像,那是为了时刻提醒我的同学们,你们可敬的范老师,当初,他也和你们一样在这里读书,也象你们一样,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但是,他志向远大,发奋读书,最终成为了朝廷的栋梁!你们,我的可爱的同学们,你们能像你们的师长、学长那样,立志成为我朝的有用人才吗?” “我们能,我们一定行!” “对,你们能行,你们一定能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何等的情怀?范文正在守丧期间曾在这里教学、当老师,他利用闲暇的时间,书写了近万字的《上执政书》。他身在学院,心系朝廷。有这样的学子,有这样的老师、有这样的大臣,我大宋朝能不强盛吗?老百姓能没好日子过吗?……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明年的春天,我希望,在金銮殿上,能看到你们一张张可爱的笑脸,我希望看到你们,是转运使、是按察使、是安抚使、是县令、是知府、是礼部尚书、是兵部尚书,我希望你们到朝廷的各个重要岗位任职,我希望你们以报效朝廷为己任,你们有这样的决心、雄心吗?——你们有没有?” “有!”同学齐声回答。 宋徽宗的演讲就是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的、结束的…… 一百七十四.威逼利诱 王黼预施奸计 由于周邦彦陪皇上到应天府出巡,整个若大的汴河改造和艮岳工程就剩下王黼一个负责人,他除了每天要到工地巡查,临近傍晚,还要回到办公室核对工程账目,这下可把王黼忙坏了。 “王大人,您这么晚还在工作?”贲四推门走了进来。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啦?”王黼说话间把账目放入到抽屉。 “皇上不在,您还这么认真,要不朝廷让您做官呢?” “少废话,皇上不在我更得认真。你瞧,我这一抽屉的乱账,若有一文钱对不上账,开封府的大门就是对我敞开的。” “大人,咱们工地是不是又该拨工程款啦?” “你那点钱还要?工程队伍中好象欠你的钱最少。” “大人,我可不能和朝廷的工程队相比,他们有实力,我可是扛着干粮来干活的。” “朝廷拨下来的款项少得可怜,我不能如数付给工钱,工部的那几个施工队都找到王爷向我催款,你说王爷都出面了,我又不能得罪人家,整天解释来,解释去,都快把我烦死了。” “大人,没多有少,我这次陪封姐回老家又垫了不少钱。” “好吧,先给你拨五十两。”王黼听闻此话,也不好意思一点钱不给贲四。 “六十两吧,其中十两是给您的。” “去,去,少给我来这套。要是不因为你这次给我帮忙,我这五十两都给不了你。”王黼说话间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贲四。 “大人,这东西还是到官银号兑银子?”贲四还是第一次从王黼手里拿钱。 “嗯。”王黼点头, “谢大人!”贲四高兴地揣在了兜里。 “封宜奴她妈病好了吗?” “好了,彻底好了,我们到了封家村,她妈已咽气三天了!” “混蛋,人死为大,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整个封家村的人啊,都把我当成了封姐的男人。我穿孝、扛幡、抱罐、摔盆,把我给累得和孙子似的,眼泪都哭干了。” “封家村下葬时间是几天?” “按规矩,一般老百姓是七天,做官的和财主为九天。” “那你这么早就回来?”王黼是特别不希望封宜奴早回来。 “不早呀!我不是刚说了么,我们去时她妈就停尸三天了。” “宜奴她家亲戚多吗?” “送葬的人很多,但至亲没几个。亏着封姐这次带着钱了,要不然连墓地都买不起啊。” “还买什么墓地,和他爹葬在一起不就行啦。” “他爹哪有墓?是裹块草席偷偷地埋在了地主家的菜地里的。” “墓地花了多少钱?” “整整十两文银,还不是最好的。” “那倒不多,皇城周边房价都翻了倍,死人墓涨价也很正常。” “王大人,这还正常?”贲四不理解。 “宜奴身体还好吗?” “好什么?去了多少天,哭了多少天,人啊,瘦了一整圈。她说,没让她妈过上一天好日子。” “怎么没过上好日子?宜奴每个月都从我这里要钱,她没给她妈?” “给了,可老太太穷惯了,哪舍得花啊?全藏在枕头皮里了。” “唉……宜奴住进新房,倒是说要把她妈接过来,可我没同意。”王黼此时倒有些后悔。 “为什么?” “一来,我和她关系不明确,不便声张;二来,你也看到,我和宜奴见一次面吵一次架,有他妈在身边,打架不方便。”王黼说话间不自觉地揉了揉耳朵。 “大人,您的伤还没好?” “女人指甲长,划破点皮,有些感染了。” “封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大点。” “她的狗脾气,都是我给惯的。” “依我看,封姐对您可是一往情深。一般来讲,女人生完孩子后,脾气就会小一些。” “还生孩子?别给我添乱了。” “怎么,你不想娶她?” “怎么娶?我家那位肯定不同意。”王黼此时说得是假话,他送给了封宜奴房产后,他就不敢纳封宜奴为妾,因为他一旦纳妾,他贪赃的行为就会暴露,而这种事情王黼不明明说,贲四一时也想不到。 “我看嫂夫人挺贤惠的,官员纳妾在大宋朝挺正常啊?”贲四问。 “别人行,我却不行!你知道我家岳父和几个舅爷是干什么的?” “你是说,一旦你和嫂子关系处理得不好,惹不起娘家人?” “嗯……那倒不是。我主要担心的是自己的名誉。你想,宜奴出身自瓦肆,她在风月场呆过,万一哪个嫖客是我的同僚,岂不不尴尬?” “大人,您当时何必又认真呢?” “人这一辈子,谁没做过几件荒唐事?贲四呀,其实,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是,封宜奴之事我必须做个了结,我担心,耗到以后,问题会越出越大!”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别人可帮不了你。” “怎么帮不了?这回,你到封家村,是不是和宜奴住在一个房子里?” “不,不,大人,打死贲四也不敢干出那事!封姐住正房,我住西厢房,有丫鬟为证。再说,封姐怎么会看得上我啊?” “依我看,你们俩倒是合适的一对。”王黼想把封宜奴玩腻了想送人。 “王大人,您开玩笑了,我要走了。”贲四看情况不好,想溜。 “坐下!”王黼等着参加一个饭局,不想贲四此时走掉,厉声说道,“从这一点看,你就不如你的老板西门庆,要是有他在,现在我的事就不算个事。” “玩女人,西门庆是行家里手,他不但不用花钱,还赚钱,谁比得了?” “贲四,世上有些事是学出来的,如果你能把封宜奴给我摆平了,你的工程款就不会这么困难了。”王黼提出了条件。 “王大人,您的难处我是理解的,可是,我要办成此事也需要赶个机遇,想点办法,您说是不是?”贲四软推辞。 “我给你时间,让你想办法。只要你肯为我卖力。”王黼说得很坚定,“您也看到我目前是官运亨通,你想赚钱,只要我笔尖一划就有。” “要不,我回清河县向西门大官人取取经,问问他有什么好方法?” “你个笨蛋!你现在还不了解西门庆的处境,你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听说西门庆又派家仆到太师府送礼,他的事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这次蔡太师也救不了他!” “有这么严重?” “黄通判你知道吧?” “知道,他是‘天上人间’老板苗天秀的亲戚。” “对,黄通判是苗天秀的至亲,他得知苗青害了苗天秀,而西门庆放跑了苗青,他写诉状告到了监察御史曾大人那里,蔡太师都不好管啦。” “西门庆是蔡太师的干儿子,太师会见死不救?” “蔡太师的干儿子多了去了,西门庆算老几?” “没想到京城的水这么深。”西门庆这么快就失势,完全出乎贲四意料之外。 “水深养王八,也出鳄鱼,这要看你想成为什么东西?你想作王八呢,我就把你下锅煲汤喝;你想作鳄鱼呢,我给你肉吃。”王黼开始威胁贲四。 “王大人,您别吓唬我,我一切都听你的。” “好!你刚才回城路过路过艮岳工地了吧?” “路过了,好像又增添一个施工队。” “知道这个施工队是谁的人吗?” “我哪敢打听?” “是黄通判的。” “据我所知,您和黄通判关系一般,他还暗中……帮助他?” “我和黄通判关系不好那是别人能看出来的?他查了一通,我有一点问题嘛?我告诉你,在朝中谁和谁好不能只看表面现象,很可能,平时一句话都不说,却在暗中支持。” “真没想到黄通判也插手工程?” “皇城的官员有谁不想插手工程?有谁不想和我搞好关系?道理很简单,谁不想赚钱啊?在建设皇城的所有施工队伍中,你贲四脑瓜最小,可以说没有后台,但阴差阳错你混了进来了,如果有人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都不懂得接,岂不是笨蛋?” “王大人,贲四今生今世都是您的人。” “这就对啦,我们非亲非故,有时倒好办事。” “王大人,封姐今晚想让您去一趟。” “天太晚了。再说,她老娘死了,心情肯定不好,我去了可能又要和她吵架……不如明天一早再说吧。” “还有,我临走前,交代木工用花梨木做了两把太师椅,是不是一会儿趁着天黑给你送到家里?” “我不要,你送别人吧。”王黼断然拒绝。 “王大人,我看到您客厅里的座椅都摇晃了,怎么招待客人呢?” “那对破椅子不能随便扔,那是我太太家人的嫁妆。” “哦……有纪念意义!” “纪念个屁!我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里,随时随刻都有一堆人找我办事。他们到了我家,我就让他们坐那对椅子,我让他们看看,我王黼是有多廉政!” “王大人,要说廉政我最佩服你,反正在我没给过您一文钱。” “你那三瓜俩枣我也看不上。” “那好,那我为大人存着,以备零存整取。” “人这一辈子,无论你有多大能耐,都要跟对人;如果跟对了人,你就是鸭子,也能也能当天鹅养的。” “至理名言!”贲四点头赞允。 “只要我这杆大旗不倒,贲四,只要你听话,会有好日子过的。” “谢大人栽培!” “哦,对了!”王黼突然想起一件事,u看书ww.uukashu “恒王爷新装修了宅院,我正想不出要送他什么礼物呢,他家或许会缺少一对椅子。” “你看我何时给他送家去。” “一会儿,我到丰乐楼有个同学会,王爷也去,到时,我问问他需要不需要?” “王爷是您的同学?” “算是吧,我们在国子监同期培训过。” “恒王爷是徽宗长子,大人……人脉不浅呀!” “徽宗皇帝笃信道教,早就想当太上皇了。这回,他热恋上了李师师,就更不想料理朝政了。说不定,恒王爷当皇上就是近几年的事。” “您猜测,恒王爷是未来的皇上?” “对!”王黼肯定,“今天,要不是恒王爷去,这些同学会我都懒得参加。” “同学的感情最纯真,为何不去?。” “你以为我们是竹林七贤,只知道在一起饮酒作诗,卖弄文采?同学中,赚了钱的、当了官的,酒桌上就不够他吹牛皮的;而混得不好的、落魄的,有的循着这层关系求你办事。你要是不想给办,就要得罪人,他们说你不讲同学交情。”王黼感叹人情的复杂。 “没想到吃个饭还有那么多的事。” “我一周都没在家吃饭了,整天,酒喝得昏天黑地的,象灌驴一样。”王黼抱怨,“好了,不聊啦,我也该走了,让王爷等着我不合适!” 王黼说完和贲四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一百七十五.官民争斗 宜奴甘拜下风 王黼昨晚陪王爷喝酒,早上还是醉醺醺的。虽然这样,他起来还是先到贲四工地,检验送给王爷的椅子的质量。他看到后,虽很满意,但还是挑出一些毛病,告诫说,再精细点,在个别地方补一补漆,等弄好后了,他这才懒洋洋地来到了封宜奴家。 “你咋才来?”进门后封宜奴就没好气地问。 “昨晚有个宴会,喝到了挺晚,今早工地又有点事。”王黼回答后,懒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告诉过你要次啦,少去喝酒,你就是不听!” “老娘们,你懂得什么?王爷叫我去喝酒,我能不去?别说王爷给的是酒,就是毒药也得喝。” “你们这些当官的真是不可救药。” “怎么样?家里的事料理清楚了吗?” “有什么好料理的,把老娘埋了就完事了。” “老娘得的什么病,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谁知道呢。老娘舍不得花钱,小病挨着,等到最后,积攒成大病神仙也救不了。” “家里的房子卖了吗?” “我家的那个破窝能值几个钱,作个人情,送给邻居了。” “这样也对,以后回家也招人待见。” “家,我是不想回了,回到那里总引起我伤心。” “不回也罢,京城的条件肯定比你老家强。” “王哥,现在我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不来,我心里苦呀。” “不是还有聂姑娘陪你吗?” “你还想着她!” “这叫什么话?我不是怕你寂寞,有个姐妹说话不好?” “聂姑娘走了。” “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上哪去啦?” “找她相公去啦。” “李之问升官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他家相公拿到官贴就把聂姑娘接走,具体到,事办好没有,我不清楚。” “这个混蛋,我给他办了这么大的事,到京城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你要是不对聂姑娘那样,李之问会不来看你?” “我对她哪样啦?我告诉你,你以后少给我揽这些破事,我废了半天劲,连她妈的个人情都没人知。”王黼开始说脏话了。 “你还说呢,我上次是急着回家看病重的老娘,没跟你计较,你说你,一个堂堂朝廷高官,竟想强暴我的姐妹聂姑娘,我想起来都臊得慌。” “她聂姑娘有什么高贵的?三天不接客,就变成贞洁烈女啦?我要知道她不从我,王八蛋才管她的事。” “王黼,你还觉得有理啦?” “我不管有理没理,在京城,我王黼想要的,谁他妈敢不答应?” “王黼,你是不是昨天喝多啦。” “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 “你说,聂姑娘是我的好姐妹,你能和她作那事吗?” “有什么不行?她在瓦肆没接过客?” “人家现在有了相公,从良了呀!” “别给她立贞节牌坊,把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破事说得多么的高贵。” “我知道,你打心里就看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我们到那里,谁不是为生活所迫!” “扯淡!干那事,即赚钱,又舒服,我看你们还是巴不得呢。” “你混蛋,你怎么不让你老婆到那里快快乐乐地赚钱?” “啪——!”王黼抬手就是一掌,“谁给你的胆子对我这样说话?” “王黼,你打我!” “我打你?我告诉你,您临走掐我的耳朵顶现在还没好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要不是因为你娘死,你急着走,我当时就跟你没完!” “王黼呀,你个没良心的,我天天地伺候你、哄着你,你竟然说打我就打我?这日子,我跟你没发过啦?” “不过拉倒,我王黼不是找不到女人。” “好,王黼,你狠心,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别以为你权大压死人,可以为所欲为,你上面还有皇上,大宋朝还有管你的人!” “你个老娘们能尿出一丈水去?有种你去告去!” 这二人吵闹正酣,忽听得院门一响,他们都停了下来。随着细碎的脚步声,聂姑娘推门走了进来。 “哟,封姐回来啦,姐夫也在?” “是,我昨天刚回来的。”封宜奴忙掏出手帕擦拭了脸上的泪痕。 “封姐,你哭啦。” “是呀,老娘过世,我想起来就伤心。” “真没想到老娘说走就走了。” “聂姑娘怎么回来了?”王黼眼睛放光地问道。 “我这次回来是专门看你来的。” “哈,哈……我有什么好看的?”王黼高兴起来。 “我跟李之问回到了他家,你别提他家娘子对我多好了,我们处得和亲姐妹一样。他听说您给李之问办了官差,那个高兴呀,他家娘子说了,一定要当面向王大人致谢。” “李之问这个蠢秀才,这是烧了哪柱香,娶了这么好的媳妇,还有你。” “他家娘子一直埋怨之问,说他迂腐,王哥给办了这么大的事,上次来,只知道接我,就不知道看望大人。你说,之问这样做人,谁会待见?幸亏我们是遇上了贵人,人家不跟我们计较。” “李之问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王黼点头称赞道。 “她家娘子还说了,要和你走一辈子的亲戚,他们家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宜奴,你听到了吗,有她家娘子这些话,我听后心里才暖和些。” “她家娘子说,之问家是小门小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回带来了一些绣衣,都是她家娘子亲手做的,说是给大人娘子和封姐的。” “我老婆有衣服也出穿不出好来,还是给你封姐吧。” “我家相公说今晚要请您在丰乐楼吃饭,他要当面答谢您。他还说,今后还望您多多地提携。” “又吃饭呀?刚才你封姐还在为我昨天陪王爷喝酒闹别扭呢。” “封姐呀,他们男人的事你就少管一些,王大人也是情不得已,官身不自由。” “我还不是为他的身体着想,换了别人,谁愿意管他?” “王大人,今晚就说定啦,到时封姐也要去。” “不了,聂姑娘。一来,封姐母亲去世,他心里不舒服;二来,我是看着封姐和你的面子才给李之问办的官差。说实话,朝廷在人事任免方面,我本不该越界插手。给李之问办成这件事是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我刚才还告诫封姐,但凡关系稍远的人,这种事,就不要再来找我帮忙了。” “封姐,你今晚能去吗?” “聂姑娘,王大人说的也对。我们虽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平时,我们常在一起吃饭,也不必为了这事单独请客,那样也显得我们生疏了。为了你,你也看到了,我掐王大人下手是重了些,他刚才还在埋怨我在众人面前没给他留颜面。你呀,还是先记着把李之问的官差办好,和他家嫂子关系处理好,才是正事。别像我似的,始终都没有一个结果。” “封姐呀,王大人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万事都有一个过程,您也别急,让王大人为难。另外,我走了,就剩下您和一个老佣人,那个老佣人我看也伺候不了你几天了,这回,我家太太给你带来了一个小丫鬟,她人挺机灵的,平时也好陪您说说话,做些杂物。” “聂姑娘,你何必搞这些?我腿脚挺好了,真不需要丫鬟伺候。” “嗨,既然聂姑娘老远把丫鬟带来了,你就是不要也该看看。你的那个老佣人走道都晃悠啦,我都不知道谁伺候谁,上次她还摔坏了一个钧瓷碗。” “既然王大人如此说,封姐你也该看一看。” “好吧。”封宜奴不再坚持。 “小芳,进来!”聂姑娘喊道 随着推门声,一个约么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只见她穿了一身素衣,头上挽着发髻,俏模俏样甚是好看。 “宜奴,你看这个小姑娘还可以吧?”王黼喜欢得差点口水流出来。 封宜奴猜透了王黼的心思,uu看书 uuknsh 知道这个色鬼看中了这个待宰的羔羊,她一句话也没说。 “封姐,小芳心灵手巧,她什么事都肯做!”聂姑娘话外有音。 “既然王大人喜欢,我没意见。留下吧。”封宜奴只能同意。 “好,小芳,你先下去吧,记住啦,在这里要听主人的话。” “是的,太太。”小芳答完话走出了房门。 “聂姑娘,这快到中午啦,你也别走了,在这吃饭吧?”王黼心里美,想留聂姑娘吃饭。 “王大人不了,之问的官贴有了回信,他今天中午邀请几个官差吃饭,我要陪客。”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 “王大人,封姐我就告辞了。” “聂姑娘,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家里也没菜了,我要买些来。” “让小芳去就行了,你何必?” “她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再说,她也不知道王大人爱吃什么。” “那好,王大人,我们失陪了。”聂姑娘说完就和封宜奴往门外走。 “好好,您们走吧,我不送啦。宜奴,记住了卖一瓶《女儿红》,西街那家的,回来咱们喝酒。” “知道啦!” 封宜奴回答道,他通过今天王黼的一巴掌,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大宋朝官吏的嘴脸,他知道,她一个贫民女子是斗不过王黼的,她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留出时间、空间来满足王黼肮脏的欲望的。 一百七十六.太尉凯旋 准备面君材料 转眼就一个多月过去了,高太尉凯旋而归的消息轰动了整个京城。高太尉回到汴京天色已晚,他回家马上就到书房整理着思路、撰写文稿,准备明天上朝的面君材料。 “爹,你回来啦?”高衙内急急忙忙闯进门来。 “回来啦。”高俅放下笔回答道。 “听说是大获全胜?” “你别听街边老百姓瞎嚷嚷,朝廷的部队根本打不过梁山土匪。” “嗯,吃败仗?” “三次大败,要不是我去,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怎么会这样?” “通过这次梁山剿匪,我终于对朝廷的部队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无论我这个指挥官再高明,兵卒不会打仗,一切全是白搭。” “责任都在士兵?” “就拿踢球来说,教练再好,安排布置的战术再高明,指挥一帮酒囊饭袋,不会踢球的人,也肯定是要吃败仗的。” “嗯,您这样说我就全明白了。” “为了能打胜仗,在临行前,我请了不少作战专家和狗头军师,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可兵卒一点都执行不了,他们见到梁山匪徒,还没开战就吓得尿了裤子。” “爹,您见到皇上可不能这么说,终归部队训练是由您负责。” “当然,这是咱们父子关起门来说话。你回来时不是听老百姓议论了吗?高太尉,打了一个打胜仗!” “那您如何向皇上解释呢?” “你进来时我正在整理思路,我会说梁上匪徒,经过几次交战被我打服了、打怕了,他们哭着喊着请求招安了。” “这皇上准爱听!” “皇上是爱听,可是,梁山匪徒是真心招安吗?他们提出了不少条件,要粮饷、要官位,不答应肯定还要造反。” “朝廷本来官员就多,梁山一百单八将不好安排啊。” “我也是为这事着急,我看呀,这事还真得和蔡太师好好商量一番。” “我刚才回来看到蔡太师下朝了,我估计他刚回家,您现在去还来得及。” “再等一会儿吧,对事情的措辞很关键,目前我还没想好。” “好,那您慢慢想。不过……我倒想告诉你一件大喜事。” “什么喜事?” “夜来香有了咱家的后代啦!” “你……你,生米做成熟饭这叫喜事?” “爹,您不会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吧?” “我不同意有用吗?” “您还是不同意?” “你真确定……她有了咱老高家的后代?她,不会骗你?” “不会的,我和她到梁园旅游,她吐了好几次!” “那或许是晕船呢?” “夜来香能骑马,她不会晕船。” “好吧,我同意她做我的儿媳妇。” “爹,你说我们何时办婚礼?以后住哪?” “嗯,婚礼可以挑一个良辰吉日,那倒好办。要问住哪,你看咱太尉府房子虽多,但多数为库房,房间小,一时不好变动,我总不能,把‘白虎堂’装修了改成洞房吧?” “爹,夜来香同意在外面住,只是我们无法照顾父亲大人了。” “按理说,你的婚宴,只要太尉府想大操大办,我下属的官吏所送的喜帖就可以购买一座房子的了,可是……” “爹,我不想收彩礼,我靠真本领也一样能在京城买房。” “好!还是我儿有骨气,像我们老高家人的后代!” “你看……我何时把夜来香领进门,让她叫您一声——父亲!” “我还是去看她吧,夜来香现在住哪?” “她现在就住在蹴鞠球场的公寓里。” “夜来香喜欢什么礼物?” “她像个疯丫头,只喜欢骑马。” “嗯!”高俅点点头,“这样吧,我这次征讨梁山,宋江送给了我一战马——赤兔胭脂红,正好送给她。” “爹,您真舍得?” “我老啦,那马跑得太快,有几次我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夜来香,她从小在马戏团生活,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她骑马肯定没问题。” “她怀孕了还是暂时先不要骑,告诉她,可别摔坏了咱家的小宝宝!” “爹,您还挺疼爱孙子的?” “当然!另外呀,燕青这两天要来京城谈招安之事。” “为何宋江不来?” “宋江也来,可他谁也不认识,两眼一码黑,找谁去?” “您让燕青去找李师师?” “对,燕青去找李师师,让她先吹枕边风说出招安之事。在朝中,我历来主张对梁山招安,可遭到多数大臣的反对,皇上更是反对。这次我战败,再提招安之事,如果皇上不答应梁山提出的条件,我就没退身步了。” “也是!” “高太尉在家吗?”突然,房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请进!” 高俅听出是蔡太师的声音忙站起身来。 “哦,蔡太师,您怎么来啦?” “我刚到家就听说你回来啦。你不知……你走的这一个月我有多担心啊?觉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蔡太师,您来的得正好,我父亲刚说要找您商议朝政呢。”高衙内连忙起身给太师让座。 “公子,我听说你的蹴鞠学校干得不错呀?” “托太师的福,一切运转正常。你们有重要的事请要谈,我先告退了。”高衙内说完施礼退出了房门。 “你说衙内这孩子一晃就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蔡太师,我有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好,你说吧。” “梁山想招安,但是,他们提了很多条件。” “那帮匪徒只要同意招安,太尉啊,提多少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别看,我在朝中主张剿匪,那我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说,我真心也想招安。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才为上策。” “可是,梁山一百零八将都找朝廷要官,我可怎么办?” “哈哈……这等小事会把我的太尉大人难住了?要官给官,要钱给钱,朝廷也可以向梁山提出条件呀?” “想他们提什么条件?” “当官是需要立军功的,让他们把江南的匪徒——方腊,打败了。” “梁山有把握打败方腊吗?” “他们两败俱伤才好呢!一来呢,给烈士的抚恤金朝廷用不了多少钱;二来呢,他们的墓碑上想要多大的官就写多大的官,我是不会吝啬的。” “还是蔡太师高明!” “凡是变则通,不变则死。我引领朝廷走变革发展之路,就是遵循的这个原则。” “可是,我始终没想好该对皇上怎样汇报。” “你是担心皇上当面拒绝,对吧?” “正是,我想先有个人在他耳边透透风,等皇上同意了,我再上朝直说。” “你是想让我先说服皇上?” “不,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谁?” “李师师。” “妙!” “可是,李师师传话到皇上耳朵里得需要个时间啊?” “我就说你征讨梁山,光荣负伤,需要在家调养一番,这由我向皇上解释。等机会成熟后,你再上朝面君。” “那就多谢谢太师了!” “咱们之间何谈‘谢’字。只要把梁山那帮匪徒平息了就是好事。哎,我听说公子交女朋友了,我何时喝喜酒啊?” “太师倒是消息灵通人士,uu看书 ww.ukansu.cm 我刚回来还没听说呢。” “太尉呀,我知道您不想大操大办,可是,皇上嫁公主这事你可是做不了主的?” “太师呀,我儿喜欢上的要是别人呢?” “让皇上颁一道圣旨,否了不就行啦。” “太师,这可使不得。我……我,就和您直说了吧,我儿和一个马戏团的小姑娘已经生米做成熟烦饭了。” “哟!皇上还让我上门提亲呢。” “你说我要是触动了圣怒,这可怎么办呀?” “皇上倒是开明的人,他心里虽有不痛快也不会说。我们都老啦,孩子不听我们的话,我们有何办法?” “我也确实不想违背圣意。” “这样看来,你儿子的婚事还确实不能大办,万一有那个痴情的公主捧着你儿签字的皮球闹婚怎么办?” “我怕的就是这些,我儿自小在宫内踢球,他无意中送给公主的小小礼物,若被当成了定情之物,岂不闹误会吗?” “太尉呀,这事我就无能为力啦。” “太师,您只要别把我家的事传出去就行了。” “这你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时间不早啦,你也该休息啦。” “好,我送太师出门。” 在夕阳中,高俅看着蔡京的轿子渐渐远去,他心中,不由得暗自敬重这个和自己一起工作过多年的同僚了。 一百七十七.衙内报喜 兄弟齐来庆贺 高衙内的婚事征得父亲同意后,他高兴得马不停蹄来到蹴鞠公寓来见夜来香。 “香香,我回来了!”高衙内下马冲屋内高喊。 夜来香正在屋里正包饺子,听到高衙内回来,穿着围裙推门出来迎接。 “这么晚,你骑这么快干什么?”夜来香埋怨着。 “香香,你看,赤兔胭脂红,这可是匹宝马呀!”高衙内拍着马背说。 “哎,”夜来香看到后很惊奇,“这马倒象关老爷骑的那匹马!” “对了,这匹是关老爷坐骑的马崽。” “别吹牛了,在哪搞的?” “是父亲大人送给你的!” “真的?”夜来香爱马,她高兴坏了,“高大人对我真好!” “香香,这回你要改口了,你应该叫——父亲大人!” “爸爸同意咱们的婚事啦?” “同意啦!” “你说怎么着?我就预感到今天有喜事,快把马栓起来,进屋帮我包饺子!” “好嘞!”高衙内牵马离开。 “马厩有草料,喂喂它呀!” “知道!” 夜来香回屋继续包饺子,不一会儿,高衙内推门走了进来。 “你怀着孕,还忙这些干什么?” “过来!”夜来香站起身,伸出一个手指让高衙内靠近。 “什么?”高衙内不知所以,走上前来。 夜来香捧起高衙内的脸颊使劲给来了一个大大的香吻。 “嗨,你弄我一脸面粉!”高衙内挣脱开,被呛得直咳嗽。这时,高衙内所豢养的京巴犬好象也看出了主人高兴,在一旁起哄一样地狂吠着。 “去,滚一边去!”高衙内伸脚踢开。 “内哥,你照照镜子吧。”夜来香笑弯了腰。 高衙内拿起铜镜一照,皱着眉头说道:“我快成了你们马戏团的小丑了。”他说完后,拿起毛巾擦拭着。 “哎呦——”夜来香弯腰捂起了肚子。 “怎么啦?”高衙内转头问道。 “他踢我!”夜来香掀开上衣,指着肚子、咧着嘴说道。 “看到了吧?你整我,我儿子都不答应!”高衙内凑近肚皮听胎动。 “他踢得我好疼呀。” “这么看,我儿子踢足球,脚法肯定一流,射门百分百中目标。”高衙内说着坐到案前一同帮夜来香包饺子。 “父亲说我们以后住哪了吗?”夜来香坐定问道。 “说了!”高衙内马上回答,“他说把《白虎堂》改洞房。” “去你的,贫嘴!那样,宾客来闹洞房还如何治罪?”夜来香继续包饺子。 “父亲说明天来看你。” “什么?”夜来香听后有一些慌乱,“我还没买新衣服呢!” “没关系,穿你们马戏团的戏服就行。” “嗯!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件崭新的戏服,挺好看的。” “父亲本来说要送你一些珠宝,我说你不喜欢,结果送给了你那匹马。” “谁说我不喜欢珠宝啦?” “瞧瞧你贪得无厌的样子!我们家就我一个儿子,那些东西你不要,早晚也是你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谁真心想要啦?” “哟,香味都出来了,兄弟们快进来!”随着说话声,鞠朋兄弟和陆帅走了进来。 “你们哪个鼻子闻的香味?我饺子还没下锅呢。”高衙内对这帮不速之客没有办法。 “啊,韭菜鸡蛋的,我最爱吃!”陆帅上前指着饺子说。 “滚一边去,我这没有你们的饭,回家吃去!”高衙内假装不高兴。 “内……哥……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朋友,真是……大便样!”鞠友结巴着说。 “看来,我是真不能在这住了,我家都快成了你们的食堂啦!”高衙内抱怨着。 “既然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在这吃吧!”夜来香挽留着客人,“他们来的人多,我再和些面。” “哎——还是嫂子说话中听!有你这句话就行啦,我们不会在这吃饭,打扰了内哥的甜蜜生活的。”鞠朋揶揄道着,摸了一下高衙内的脑袋。 “别和我假惺惺的,想要吃饭,就和我一起干活!——鞠朋,你和面;鞠友,你择韭菜;陆帅,你去煎鸡蛋。” “好勒!”众人齐动手做饭。 “内哥,你家的《杜康酒》放哪了?”鞠朋没去和面,而是翻箱倒柜找酒。 “鞠朋,你怎么乱翻我家东西?”高衙内不满。 “什么,你家?这是蹴鞠队的家,你住这,我还没管你收房租呢?”鞠朋混不讲理。 “好好好,我算服了你了!别找啦,在碗柜的下面。” “早说不就得了。”鞠朋打开柜门,拿出两瓶酒。 “拿一瓶!” “你家的酒又不花钱,喝两瓶!” “我算遇上土匪了。”高衙内无可奈何地笑了。 “内哥,今天,你本来就应该请客,太尉大人凯旋而归,这是多大的喜事,你竟然躲到小屋里不搭理我们?”鞠朋得了便宜卖乖。 “就是呀,骑了一匹好马在球场经过,假装看不见我们!”陆帅在一旁帮腔。 “说说,太尉大人打了几场大胜仗?”鞠朋追问。 “我没细问,老爷子只要安全回来,我就高兴!” “行——啦!别在我们面前装孝子啦,你爹走了那么久,你为何不陪他多呆会,还要跑回来?” “对,问……问,得好!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爹。”鞠友结巴着对高衙内说。 “我爹和蔡太师有公事要谈,我才出来的!”高衙内辩解道,“你们这帮人真不是东西,吃着我、喝着我,还要数落着我?” “内哥,咱们是好兄弟,你不会生气的。”鞠朋拍着高衙内的背说,“今天是,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就是呀,嫂子不是说有就有了!”陆帅指着夜来香的肚子说。 夜来香一阵脸红,她独自离开,到厨房煮去饺子了。 “内哥,孩子何时出生?”鞠朋继续问道。 “不知道!就你一点活都不干。给你,和面!”高衙内把面盆推到鞠朋跟前。 “记住啦,内哥,足球要从娃娃抓起!”鞠朋和着面笑道。 “哎,内哥,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陆帅又问。 “我还没想好呢。” “这还用想?叫——高小俅!”陆帅随口说出一个名字。 “陆帅,你那点文化水平,还给孩子起名?高小球那是高尔夫球!——你懂吗?”鞠朋反对。 “那就叫——高大球。”陆帅又想出一个名字。 “球再大,能大得过去高太尉吗?”鞠朋还是反对。 “你们再在这里乱讲,我就把你们都轰出去!”高衙内看这帮兄弟拿自己寻开心,有些不高兴。 “内哥,您别不高兴,我们这次可不是空着手来的。” “拿什么了?”高衙内问。 “陆帅,到外面把牛肉取进来?”鞠朋吆喝着陆帅出门。 “我不去,你怎么不去?” “找挨打是吧?”鞠朋伸出巴掌,比划着。 “尽知道欺负人。”陆帅撅着嘴出去了,不一会儿,拿进来了一大块牛肉。 “哟,终于知道孝敬你大哥啦,谁花的钱?”高衙内转怒为喜。 “咱这有一个学员,他爸爸是买酱货!做得贼好吃。”鞠朋得意地说道。 “下不为例啊!学校不正之风就是你们这些人带坏的。”高衙内咽着口水说。 “内哥,你要是不想吃,我可以送回去,——陆帅,拿走!”鞠朋故意气高衙内。 “内哥都说下不为例了,你听不懂人话?”陆帅当真。 “行啦,——别——别,逗闷子啦。我——我拿刀切开。”鞠友把酱牛肉拿开,向厨房走去。 “拍几瓣蒜,多滴一些香油。”鞠朋指挥着弟弟。 “好啦,饺子出锅喽!”夜来香端着饺子走进屋来。 “陆帅,还傻站着干啥,快煮饺子去啊?别累着了嫂子。” “鞠朋,就你嘴好使,屁活不干!”陆帅说着,拿起桌上剩余的、包好的饺子,笑呵呵地下锅去了。 夜来香把桌子擦拭干净,摆上饺子,高衙内、鞠朋、陆帅开始摆放座椅,摆放碗筷,他们按宾主落座。 “内哥,你和嫂子去《梁园》旅游那几天,来了好几个球队老板到咱蹴鞠学校挑选球员。” “都有谁?”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杜康》球队老板了,uu看书 ww.uukanshu 他又看中我们一些球员。你别说,他虽然瞎了一只眼,挑起球员来,却极有眼光。” “他们准备出价多少?” “钱的事,他是不会和我们谈的。” “如果他们和我来谈钱,我这个堂堂的太尉府公子有失身份。” “内哥,能赚钱就行,还顾及这些?” “比如说,他们出高价买球员,然后又让我求太尉大人办事,你说,我是答应不答应?” “这样吧,咱们学校找个经纪人,这样,您赚钱还不用出面。” “经纪人有可靠的吗?” “嗯——”,鞠朋低头沉思着,这时,陆帅端着煮熟的饺子走进来,鞠友端着切好的牛肉紧跟其后。“你还是让陆帅作经纪人吧,他傻了吧唧的,但人最可靠。” “鞠朋,你说谁傻?”陆帅不乐意。 “陆帅,傻,是忠臣的表现,鞠朋是在夸你。”高衙内觉得傻人最可靠。 “哥,钱的事您还是别人管吧,省得我管完了大家都不高兴。” “好吧,大家吃饺子。”高衙内招呼着吃饭,鞠朋这时已经打开了酒,他给众人满酒,大家其乐融融地吃开了…… 高衙内和他的这帮朋友是发小的兄弟,他们在一起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到了什么玩笑都能开的地步。正是因为这些人喜欢足球、热爱足球,把足球运动当成了毕生的追求,这才造就了大宋朝蹴鞠运动空前绝后的盛世。 一百七十八.鞠朋建议 经营蹴鞠酒店 高衙内兄弟们在一起吃饭,鞠朋话一直少不了。 “内哥,咱们经营蹴鞠学校确实需要一个管理人才,陆帅虽然是咱铁哥们,但他为人太厚道,脑子又糊涂,把事交给他确实不让人放心。” “鞠朋,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嗯……人倒是有一个,他人很聪明,但总疯疯癫癫的。” “你说的是谁?” “你知道京城小报《挥麈录》老板王明清吗?” “当然知道,咱们的蹴鞠广告总在他的报纸上刊登,尤其,这家报纸的女记者易安女士更是令人讨厌,在咱们比赛输给辽朝后,她写文章可没少说咱坏话。” “内哥,你也不用记仇,咱输了球,还不允许人家骂几句?” “易安女士报道的不客观,咱齐云社平时训练都是往半空中的‘风流眼’里射门,可和辽朝比赛改了规矩,需要往地面上的球门里踢球,我能不踢高吗?” “内哥,那场比赛你踢飞了多少好球,她说你是高射炮没错!” “内哥,你姓高,天生就是高射炮。”卢帅补充说。 “陆帅,你闭嘴!” “内哥,原来你还有外号啊?”夜来香在一旁笑着说。 “嫂子,你跟了内哥这么久,没发现他老射高的坏毛病?”鞠朋是个坏蛋,他说话另有意味。 “鞠朋,你老实点,不许乱说。” “好,我不乱说,我接着说。《挥麈录》小报老板王明清可是个人才,他爹曾是咱大宋朝有名的史官,家里藏书不少。王明清从小饱读诗书,笔杆子犀利,不亚于咱朝考取功名的进士。” “王明清有文采这一点不假,可他没用对地方。他胡乱报道人家隐私,总招惹是非。有一次,他说大画家李成是喝酒喝喝死的,弄得李家遗孀没完没了地和他打官司。” “可……事实呢?”鞠朋夹克一口菜说,“李成有不喝酒就不画画的习惯,开封府最后开出的验尸报告证明,李成就是喝酒死的。” “什么是事实?朝廷让报道的才是事实。”高衙内也夹了一口菜,吃了一个饺子,义正辞严地说,“王明清不懂得职业操守,私人的花边新闻胡乱报道,他今年终于捅了马蜂窝,说宋徽宗探望李师师摔断了腿,报社不是让朝廷查封了吗?” “内哥,你在国子监上学,那里不教你说真话?宋徽宗摔腿那是事实!”鞠朋喝了一口酒,理直气壮的说。 “什么是真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高衙内也喝了一口酒,“王明清,失业了,没事干了,又来找你?” “王明清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鞠朋夹菜,“他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近期改名为杜仁天,经营西天殡葬社,生意照样干得非常火。” “他老爷子还是大宋朝史官呢,瞧给他儿子起的倒霉名字,‘王明清’,倒个字就叫‘王清明’,他开殡葬社正合适。”高衙内说道。 “内哥,咱不论王明清名字起得好坏,但这人能说会道,还有文化,确实是个人才。” “对对,王明清是个人才。”鞠友和陆帅也吃着饺子赞同。 “你们都同意王明清作咱蹴鞠学校的经纪人了?” “是,是!”众人同意。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也没有意见,喝酒!”众人举杯喝酒,吃饺子。 “内哥,我推举王明清可不只是让他做经纪人,我还想让他给咱办一件更大的事情。”鞠朋神秘地说。 “什么?” “内哥,我把这瓶酒也打开?”鞠朋拿起了另一瓶酒。 “打开就打开吧,别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 “这天气一天一天就凉了,”鞠朋打开了另一瓶酒,给自己满上后又说,“你忍心让嫂子就住在咱蹴鞠公寓里?” “忍一个冬天吧,明年太尉府就可以装修出一个房间来。”高衙内说道,他看着夜来香。 “内哥,嫂子,你们要是住进太尉府,我找你们可就不方便啦。”鞠朋说。 “是……找我喝酒不方便吧?”高衙内问。 “对,我们进太尉府每次都需要搜身,一旦腰带忘在了门卫怎么办?”鞠朋想出的理由奇特。 “鞠朋,你光着屁股进去都行!”高衙内回答得更绝。 “内哥,太尉府装修洞房也得需要个时间。至少在这段时间,得寻个了个好的去处。” “你说那里?” “天上人间!” “鞠朋,你喝多了吧?” “内哥,我没喝多,天上人间被查封了,现在那里空房子没人住。” “你是说,我们来经营天上人间,顺便把夜来香也搬进去?” “对呀,那里房间都是装修好的,条件比这里强多啦。” “住在那里是不是太乱啊?”高衙内征求夜来香的意见。 “你听鞠朋怎么说?”夜来香回答。 “我们开蹴鞠旅社不会象苗青那样经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亭驿本来就是朝廷招待辽足下榻的酒店。” “要说咱经营蹴鞠旅店,联赛一开始,客源肯定不成问题。”高衙内也觉得鞠朋的主意不错,“可是……我没钱啊?” “内哥,精明的生意人从来不花自己的钱。你想过没有,都亭驿作为朝廷资产,私有化后变成了‘天上人间’夜总会,现在‘天上人间’出事了,成了无主的买卖,我们为何不借机把他盘过来。” “怎样操作?” “只要把‘天上人间’再变成朝廷的资产,我们经营蹴鞠旅社,是朝廷支持的蹴鞠产业或许,令尊大人是能说上话的。” “我估计……我爹不会管这事。”高衙内摇头说道。 “你爹不管那就只能借助王明清这张破嘴了,让他看看有没有办法。” “王明清嘴好使有什么用?他无职无权,肯定办不成大事。” “内哥,不能那么讲。要想办成大事,你就得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清楚。” “考虑什么呢?” “黄通判是苗天秀的亲戚,苗天秀一死,黄通判应该有‘天上人间’的继承权,uu看书.ukanshu 但他是开封府的人,这事不好开口。” “你是说……让黄通判拿下‘天上人间’的经营权,我们和他合作?” “对,‘天上人间’资产是他亲戚的,朝廷不让干黄赌毒,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干蹴鞠旅社,黄通判出资产,咱们出客源。” “可是……我和黄通判的关系不好啊?”高衙内想起了因为燕青和黄通判打架的事。 “所以我们要找一个和他关系好,还能说会道的从中调停。” “朝廷查贪腐这么严,谁敢跟他们开封府的判官关系好?”高衙内说道。 “你错了,王黼和黄通判的关系好,只是外人不知道。”鞠朋说。 “嗨,那是别人不愿意说,黄通判通过王黼,给他的亲戚揽了不少的工程。”高衙内说。实际上,在工程领域中,内幕交易无论口风再严,其中内情还是要被你的竞争对手给透漏出去。 “内哥,上次李虎乔迁之喜,你和王黼在一个桌子上吃的饭,我看他对你听尊敬的。”陆帅插话。 “光尊敬有个屁用,王黼为人狡猾,要让他参与还不知道此事会办成什么样啦?”高衙内不想求王黼。 “内哥,你想赚钱还放不下架子,所以我推荐王明清。你应该好好像他学习学习,人家都干殡葬社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他认识王黼?” “对了,王明清和王黼是同学,他们肯定能说上话。”鞠朋如是说。 一百七十九.白虎堂上 君臣商议军情 宋徽宗被李师师吹了枕边风,再听完蔡京对梁山剿匪情况的工作汇报,他认定高俅这次出征是立了大功。 宋徽宗听说高太尉在前线光荣负伤,非要亲自到太尉府慰问。听说皇上要来家里探望自己,高俅忙里忙外,甚是高兴。 宋徽宗进了太尉府,自然要到‘白虎堂’询问军情,他坐在主席台位置,随从大臣,蔡京、童贯被允许坐在两侧。 “各位爱卿,”宋徽宗慢悠悠地开始发言了,“今天,我们来到了太尉府,在‘白虎堂’给高太尉庆功,这是一件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梁山匪寇一直以来就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前两次征讨无功而返,只有这次,高太尉年过半百,亲自挂帅出征,才取得了今日巨大的胜利。” 群臣热烈鼓掌…… “下面就请高太尉发言吧!” “皇上……”高俅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 “太尉呀,你身体有伤,还是坐下说吧。”宋徽宗举手示意高俅坐下。 “谢皇上!”高俅慢慢地坐下,“微臣取得的这场胜利,我认为主要应归功于皇上的正确领导,以及朝廷大臣们的全力的支持。”高俅说的这两句话,历朝历代都适用,谁听谁舒服。 “高太尉居功不自傲,真是令人佩服!”蔡京赞叹。 “在出征前,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高俅接着说,“为什么在大宋朝的英明领导下,在如此大好的形势下,还有人造反、对抗朝廷?”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宋徽宗点头赞允。 “从我对梁山造反的匪徒的身份分析来看,在一百单八将中,竟然多数来自于朝廷犯错误的官员,他们中,有的是在特定情况下,或因自己的能力不足,或因听从了坏人的唆使,而走向了朝廷的对立面的。他们有的人,甚至几代人世受累受皇恩,根本就不想反抗朝廷。比如说,沧州的小旋风柴进。” “柴进?你说的可是后周皇族后裔?”皇上问道。 “是的,他竟然也上了梁山。” “他家让位有德,且有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是什么原因让他反抗朝廷的?”宋徽宗感到不解。 “是让当地昏庸官员给逼的。”高俅简单解释。 “蔡太师,此事必须严查!柴氏家族对大宋朝建国有功,先皇对他家都是敬重三分,一个地方官员怎会如此大胆,欺辱柴家?” “皇上,我已派巡抚奔赴沧州专门调查此案。”蔡京回答。 “太尉,你继续说。” “还有大刀关胜,他是中了梁山匪寇的奸计,被骗入匪伙的。” “禀皇上,对关胜这个人我是极其了解的,”蔡京插话,“当初就是我强烈推荐关胜去梁山剿匪的。关胜是关羽的后代,众人对他的评价是:有安邦定国之策,降兵斩将之才。关胜加入梁山匪伙,我看是学他家祖宗关羽的策略——身在曹营心在汉!” “关羽素以衷心著称,他的后人反抗朝廷,其理难说。”宋徽宗也同意蔡京的说法。 “还有霹雳火秦明、双鞭将呼延灼、小李广花荣,等等、等等……这些人本来就是大宋朝的高级将领,他们虽然一时疏忽降服了梁山,但,他们的心中还是想念着大宋朝的。” “大宋朝的这些将领确实令我失望,都是一些有勇无谋的匹夫之辈。”宋徽宗说道。 “再说,青面兽杨志,他虽然丢失了生辰纲,犯了一点错误,可他家祖辈,杨家将都是朝廷世代的忠臣……” “好了,高太尉,你不用再说,我全都明白了。”宋徽宗打断了高俅的叙述,“对于梁山匪徒抢劫生辰纲之事,尤其象晁盖这种罪大恶极的匪首,我们还是坚决严惩的。” “皇上,晁盖罪有应得,他已经死了。” “晁盖虽死,郓城县,东溪村所有参与抢劫生辰纲的暴民,我认为一个都不能放过。” “皇上。至于赤发鬼刘唐和阮氏三雄,他们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这些人无脑子,可当作炮灰让他们去征讨方腊。他们死在战场上,我认为,比就地处决方法更好。” “对,言之有理。”宋徽宗同意高俅的说辞,并发表自己的意见,“从高太尉刚才的发言来看,我在这里作一个总结性的发言:梁山招安之事大政方针已定,剩下的就是怎样执行了。梁山匪徒人员混杂、良莠不齐,就目前情况来看,还不能保证他们和朝廷一心一意。所以,招安仪式不能在皇城举行,免得引狼入室。朕认为,应派遣一官吏通知梁山宋江,让他们就地起拔,直奔淳安县,去征讨方腊。” “皇上英明!”群臣回应。 “现在我朝京城建设方兴未艾,因为有方腊这个匪徒,使得江南供奉局无法正常运转,奇珍异宝无法运抵京城!抢劫生辰纲,蔡太师的生日每年都有;抢劫我朝的建材物资,艮岳花园却只有一个!这次呢,高太尉已经受伤,”宋徽宗看了一眼高俅得病恹恹的样子,不忍心派遣,转头看向童贯,“童枢密,上次征讨梁山你无功而返,这次,你带队指挥宋江征讨方腊!” “皇上,您要我去?”童贯吓坏了。 “是的!人只要是对朝廷衷心,能力是可以锻炼的。蔡太师,你有何意见?” “皇上决策英明!我认为天气凉爽了,童枢密在带兵不会再中暑了。” “好了,梁山一事可以告一段落,下面还有什么事吗?”宋徽宗看向众臣。 “皇上,我想借用高太尉的宝地,再说一件其它的事。”蔡京说。 “好吧,太师请说?” “自《檀渊之盟》以来,朝廷每年都向辽国输送绢二十万匹,白银十万两,可是今年,由于京城建设资金吃紧,我朝目前拿不出这些钱和物资了。” “蔡太师,你再多印一些钱引……” “皇上,钱引乃纸币,只能在大宋朝流通,辽国不认那东西。” “如果以物冲抵呢?” “辽朝人,他们只索要白银和丝绸!而我朝产银稀少,丝织品数量也很有限。实际上,我朝一年白银岁收入只有区区几十万两,其中,四分之一都要送给辽朝。” “和辽朝说暂缓支付可以吗?” “不可以,这次他们要得非常急,太师府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踢破了!” “这些白眼狼!他辽朝发生饥荒时,我朝曾派人前去赈灾,白送给过他们许多物资。”宋徽宗不满。 “辽朝人也解释说,真宗驾崩,辽朝回礼并不少。”蔡京说。 “通知各州郡,今年税赋只收白银,粮草不收;还有,通知江南织造局,把所有绢匹悉数运往京城。” “丝织品倒是能解决。可是……白银?”蔡京有些为难,“皇上,不知您听到过东坡先生这样的诗句:‘官今要钱不要米,西北万里招羌儿。龚黄满朝人更苦,不如却做河伯妇。’东坡先生是亲眼看到那个妇女投河的,我们可不能为了辽朝的利益,逼死本国的百姓啊。” “高太尉,你和辽国人熟,你看怎么解决?”宋徽宗问高俅。 “皇上,辽朝人这次催钱急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是真的遇到了难处。辽使听说我凯旋回京,昨天特意看我,他们说,辽朝正在受到大金国攻击,国家危在旦夕。辽朝是我们的友邦,两国已有百年之好,如果我朝在他们危难之时见死不救,一旦辽朝被大金国攻破,我大宋朝就失去了一道有力屏障,如果……我朝此时派兵支援,他们肯定不会再提白银和丝绢之事了。”宋徽宗如是说。 “皇上,你分析得很对,但是,梁山、方腊不除,我朝也是有内忧的。”蔡京反对。 “太师说得也对,攘外必先安内!”宋徽宗不同意发兵支援。 “皇上,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否?”童贯开始说话了。 “童枢密,议论军情你理应发言。”宋徽宗鼓励童贯。 “我也曾出使过辽国,认识一些朋友,其中有一人曾到过我的家里。” “谁呀?” “马植。” “此人官居何职?” “他在辽国不被重用,是个极小的官吏。他向我献上一计:联金灭辽。” “这个辽国无耻的叛徒,我看此人应该就地正法!”高俅强烈反对,“皇上,我们可不能图一时之利,弃百年之好;毁兄弟之谊,结豺狼之邦。我朝一旦失信于人,将会大祸临头的……” “太尉,您先别急,听童枢密把话说完。”蔡京不让高俅急于反对。 “自《檀渊之盟》一来,”童贯说道,“我朝一直给辽国钱财,u看书 ww.uknshu.o当时商议说,通过给辽朝岁币,可以增进两国的友谊。可实际呢,辽朝至今还霸占着我们的土地幽云十六州;还有人说,给辽朝些钱财是件小事,我们可节省边防驻防开支,通过双边贸易赚回来。可实际呢,我朝还是一直防着辽朝的入侵,军费不但没有减少,反而逐年增多;再说贸易,我朝每年都要买入大量辽国昂贵的战马,卖给他们的却是,针线布头,不值钱的东西。贸易逆差不可弥补,大笔的钱财流向了国外。老百姓没钱了就要造反——梁山和方腊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认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我朝利益受损的情况下,我们何必将就这个一直贪图我朝便宜的朋友呢?”童贯慷慨陈词把马植教给的话全说了。 “蔡太师,你怎么看?”宋徽宗被童贯的一席话说得有些心动。 “皇上,我认为童枢密说得很有道理。” “我认为给辽朝的岁币,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金辽两国打仗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做决断。”宋徽宗说。 “嗯,等童枢密打完方腊时机更好。”蔡京补充。 “皇上,辽国在秋末还和我朝有一场蹴鞠友谊赛,如果此时——” “太尉呀,你还在想着你的蹴鞠比赛,是国事重要,还是你的皮球重要?你还是安心养伤吧。你们诸位都这样回复辽使,说,大宋朝征缴梁山和方腊匪徒动用了大笔的军费,岁币的事回去听消息吧。——散会!”宋徽宗说完起身…… 一百八十.王黼宠妾 惹恼情妇宜奴 王黼自从得到了小芳,他和封宜奴紧张的关系暂时得到了缓解。封宜奴也清楚,一旦和王黼闹起来,她是没有必胜的把握的。即使她把王黼搞臭了,搞得丢了官,她前期的付出也就白费了。所以,她只有隐忍。聂姑娘也聪明,她把小芳叫来作自己的替身,王黼就不好找她的麻烦。他也看得出,王黼也未必真心喜欢她。虽说她有才情,可男人哪个是真看重女人学识的? 小芳年纪尚幼,虽不够性感,可她是黄花大姑娘,这种诱惑对于王黼来说是空前的。他叫贲四专门给小芳做了一台高档的床铺,就是孟玉楼陪嫁到西门庆的拔步床。今天,贲四带着几个工人专程送床来了。 “贲四,你们做活也太慢了!”王黼开门就埋怨。 “大人,我们是一天也没闲着。”贲四进门解释。 “小芳多少天都没睡好觉了,床腿始终垫着砖头。” “大人,像这种大件家具做起来挺费时间的。” “我看你就是不上心。我去工地几次了,怎么没看到人做床啊?” “大人,我是不敢在皇上的工地把床铺组装成型啊。你想,万一要是让哪个王爷看上了,他们喜欢,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 “在外面加工床铺质量有保证吗?” “您放心,一样的。” “你先放在院中央,让我看看。”王黼也是第一次看到这床,他还有些担心贲四以次充好。 “好好,兄弟们,先把床放下。”贲四叫抬床进门的工人把床放下。 “小芳,你看看,这床铺你满意吗?”王黼征求着意见。 “只要结实就行。”小芳有些吃惊,她至今还没看到过这么好的床铺。 王黼围着拔步床转了一圈,敲打着床背问贲四:“是好木材么?” “绝对正宗金丝楠木!” “没骗我?” “怎会呢?木料都是我从皇宫建材库多领出来的。” “别瞎说!”王黼瞪了贲四一眼。贲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假装给自己一嘴巴。 “小芳,可以哈?”王黼看着满意又问小芳。 “大人,挺好的!”小芳因被王黼开了苞,她的脸色潮红,已不再是那个刚进门羞羞答答的小姑娘了。 “好吧,抬进去!”王黼发号着施令。 封宜奴没想到王黼会如此宠幸仆人小芳。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站在旁边。 几个壮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床架起来,他们不断地调整者朝向试图搬进屋,可是,无论他们怎样摆弄,就是进不了厢房门。 “把床立起来,再试!”王黼在一旁想着办法。 “不行,还先把床放下吧。”贲四看出了问题,叫停了搬运工人。 “怎么啦?” “大人,我先量一量尺寸。这是主人床,佣人的房间可能进不去。”贲四掏出尺来测量着。 封宜奴也看出了问题,她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偷笑。 “他奶奶的的,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量尺寸?”王黼开始骂街。 “大人,你没和我交代要放在哪个房间?我压根就没想到,这种高档的拔步床会放到一个小房间里。”贲四辩解道。 “别狡辩啦,到底是放得下,还是放不下?” “大人,放不下,整整大了五寸!”贲四测完床铺尺寸,再测门口尺寸,得出了结论。 “拆开了呢?” “大人,这床都是榫子活,没法拆。” 王黼气不打一处来,急得在院里团团转。这时,他才注意到到封宜奴脸朝兰天,看着院内那棵大槐树纷纷落下的树叶。 “抬封姐那屋去!” “我不要!”封宜奴当机立断地回答,“我的床结实着呢!” “封姐,您别不要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大人又该责怪我了?”贲四劝慰着封宜奴。 “他骂你,和我何干?”封宜奴根本不领情。 “姐呀,在这院里,您才是真正的主人。我要是睡了这么好的拔步床,老天爷都不答应。姐……床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小芳也看出了封宜奴不高兴。 “宜奴,是我办事疏忽。你别当着众人的面和我吵架、让我下不来台,好吗?”王黼说出此话,宜奴是无法反驳的。 封宜奴看到院内还有众多抬床的工人。他知道,这时和王黼置气也没用,只好冷冷地说了句: “抬进去吧!” 几个壮汉听闻又继续抬床。 “放下,你们这帮笨蛋。先把封姐屋里的床架出来。”贲四叫喊着。 “是!”工人倒听话。 “等等,我先进去量一下尺寸。”贲四说完独自进了屋。他一会儿出来,又量了量封宜奴的房门,这才指挥工人抬床干活。 废了很大的气力,两张床铺才交换完成,贲四跟着忙前忙后也累得满头大汗。干完活,他想和工人一同出去。 “贲四,你先进屋擦擦汗,让工人先走。”王黼把贲四叫住了。 “大人,不用了,我不累。” “我有话和你说。”王黼使了一个眼色。 贲四只好跟着进得门来,找个位置坐下。小芳勤快地献上了茶水。 “贲四呀,这几天在皇宫干活你可要注意呀!”王黼提醒贲四。 “怎么啦,大人?” “据我观察,这两天皇上情绪好像不对。” “我也看出来了,他视察工地总是闷闷不乐。我也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 “我认为不会出在工程上出现问题,可能是因为辽国岁币的事。” “这我就不懂了。” “不懂没关系,你多在现场盯着点,别让我有事找不到你。俗话讲: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 “是的,大人。” “贲四,给恒王爷送的椅子,他说什么啦?” “恒王爷别提多高兴啦,他非常满意,当时就把那对椅子放在了正厅大堂里。” “贲四呀,我有事总让你帮忙,你知道为什么?” “是大人和我关系好呗。” “你别小看送给恒王爷的这对椅子,别人就是想送还没有机会呢。” “是,是,王爷怎么会认识我呢?” “知道吗,贲四,”王黼循循善诱着说,“人熟是一宝,只要恒王爷坐上那对椅子。” “大人,别开玩笑啦!” “我这不是开玩笑,我是在帮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干工程啦,你没有其它的关系,找谁要活去?” “我只能回家种地了。” “京城灯红酒绿的生活你都习惯了,回村,你还能过苦日子吗?” “嘻嘻……确实不能了。” “恒王爷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王爷啊?” “皇上的儿子多了,我为何单给他送礼物?” “都送也送不过来。” “那倒不是。因为恒王爷是徽宗的长子。” “他以后会继承王位,您过去说过。” “你攀上了这层关系,只对你有好处,没有一点坏处。人啊,做事情不能临时抱佛脚,有些事你提前运作了,你就会占据比别人更有力的位置。” “对,人熟是一宝。” “有时候,关系需要不断拓展,你只和我关系好是不行的,我周边的人你都要维护好。就拿封姐来说,如果你和你姐关系处好了,她说的话,我能不照办吗?”王黼有意让贲四和封宜奴拉近关系。 “别扯上我。”封宜奴还不知道王黼的真实意图。 “小芳是怎么来的?是因为我给聂姑娘办事送来的。你知道我因为封姐的一句话,求了多少人,为了多大难?没有我,聂姑娘相公李之问,能不花一文钱就当上官吗?有时候,关系就是金钱!” “大人所言极是。” “皇上酷爱书画,而不愿意理朝政。u看书 .uuanhu 这些天,他在宫里画画,心情特别不好,废了很多纸张,竟然一副都画不好。” “为什么?” “对画工笔画的人来说,讲究的是心静。可是,皇上乃一国之君,每天各个地方的奏折都批阅不过来,我看他有些厌倦当皇上的生活了。” “当皇上了还不满意?” “人各有志,当皇帝本来就不是徽宗的初衷。你没看出来,我们建设艮岳其实就是给他建造后花园吗?徽宗是想作太上皇,图个清静。” “皇上才四十岁,他就想退位?” “人在壮年,有美人陪伴,没烦事骚扰,岂不逍遥?等老了,啥事都没有了兴趣,人生还有何味道?” “做皇帝就不能清闲吗?” “不在其位,你就不能理解其中的难处。就像我,家里家外,那一天,能够清闲啦?稍一疏忽,就遭人白眼,惹封姐不高兴。” “大人,可不要这样讲,我还敢不高兴?”封宜奴反驳。 “我这一段时间呀,要进大宗的材料,可能需要经常出差。我这个家呀,贲四,你要勤来看着点,她们俩女人,除了吵架有本事,别的啥也不会。” “大人,家里的事您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好,你忙去吧!” 贲四走出了封宜奴的房门,他听出了王黼的话是给他暗示,让他接近封宜奴,把这个缠在王黼身上的女人接过去。他没想到,干工程还要操心这等烂事。 一百八十一.看望儿媳 高俅给出玉镯 自从把皇上从家送走后,高俅一直在和辽使周旋。起初,辽使不信大宋朝没钱,不断向高俅求情、说好话,岁币没多有少,不要让他们大老远白来一趟。可是,到最后,经过软磨硬泡高俅始终不吐口给钱。这时辽使终于明白了,大宋朝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兑现承诺的。俗语说得好: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他们满怀希望而来,怨声载道而归,临行前还撂下狠话:既然大宋朝无义,就别怪辽国绝情,今年的四国蹴鞠争霸赛他们是肯定不会参加了。 四强争霸赛是高俅为了庆祝大宋朝蹴鞠联赛开展,而筹办的赛事,邀请的球队主要是周边的国家,如:辽国,西夏,大理和吐蕃。这赛事还没举行,就有了一家队伍弃赛,高俅自然不高兴,但他也没办法。高俅虽然烦恼的事情有颇多,但还是记挂着儿子的婚姻大事,这天,他上了轿,来到了蹴鞠球场。 高衙内知道父亲要来,他早早地把房间收拾干净,穿戴整齐,和夜来香站在门口迎接高俅。高俅是禁卫军首领,他去的地方都是戒备森严、闲杂人员不能靠近的。所以这时的蹴鞠公寓门前是静悄悄的。高俅下轿时,高衙内和夜来香刚想近前说话就被高俅制止住,他关切地说道:外面冷,快进屋,别让姑娘冻着。 高俅走进屋来,夜来香跪地就拜:“父亲大人好!” “别这样,快起来!”高俅示意儿子把夜来香扶起来,“你身体不方便,还讲这些礼节干啥?” 夜来香抖抖衣襟,站起身来。 “姑娘呀,坐呀。”高俅坐在了主人位置,也示意夜来香坐下。 “谢,大人!”夜来香高兴地回答。她也坐下,也让高衙内坐下,靠在自己身边。 “前些天呀,我一回到京城,我儿就把你们的事说了,你别提我多高兴了。本来应该早过来看你,可是,最近朝中事务实在太多,一直抽不个整时间来,就今天,我还是推掉了几个将军的拜访,才得出门的。” “谢您百忙中来看我。”夜来香客气地说道。 “自家人不用言谢。”高俅说道,他仔细观瞧夜来香,见她穿着朴素,身材高挑,不像多数病恹恹的宋朝弱女子,觉得她生出来的孙子一定会很健康。“儿呀,你应该给香香买些好看的衣服,要是用钱家里有。” “父亲,她怀孕,按现在的身型裁衣,以后要废掉的。” “嗯!”高俅点点头,巡视了一下房间,见到屋中除了摆放的几件简单家具,就是白墙,于是说:“姑娘呀,你受委屈啦,房间太简陋了。” “父亲,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夜来香很高兴。 “本来呢,我老高家的儿媳不能让你住在这里,可是,我太尉府一时又腾不出像样的空房来,如果你要是嫌这里乱呀,我的军部,就在河对岸,演兵场还有些房间,比这里的条件要好些。”高俅坐在屋内一直听到球场的踢球的嘈杂声。 “不用了,我们已经习惯了,再说,公子教学在这里也方便。” “父亲,香香不是那种既要房、又要钱的俗女人。”高衙内说。 “是呀,我也看出来了,香香是个好姑娘。人嘛,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才会觉得生活的甜蜜。想当年,我也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那才叫艰苦呢,连吃顿饱饭都难,可是我还是快快乐乐地踢球,从来没被困难吓倒过。后来,因为结识了东坡先生,他见到我不但球踢得好,而且真草隶篆样样颇工,这才收留我当了他的书童,生活才开始有了转机。” “父亲是我们人生的楷模。前些天,公子还让我看《齐云社》匾额呢,他说是您写的,我当时好惊讶,真没想到,父亲大人的书法也这样好。”夜来香夸高俅。 “哈哈……实际上,我是东坡先生的书帖临多了。” “公子,”夜来香用手指捅了一下高衙内,“你也和咱爸学学书法。” “我才不学那东西呢,——没用!” “孩子呀,你这就是不对啦!写毛笔字总可以锻炼全身的协调性嘛。” “不对!”高衙内不给父亲面子,当时反驳道,“我训练球员,尤其是后卫,我让他们在禁区时,手一定要背起来,以防触球犯规。” “你说的有一点道理,可是对于踢球人来讲,前半生是用脚,后半生是要用手的。不然,你的人生就不协调了。” “父亲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这就是我送你到国子监读书的原因。”父子争辩,高俅胜利,他得意洋洋地看向夜来香,“你看,我们父子到一块就知道谈足球,冷落了姑娘。” “没关系,我也喜欢足球。” “女孩子也喜欢足球?” “父亲,香香是真喜欢足球。”高衙内强调。 “哈哈……”高俅爽朗的笑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几天,我在太尉府转了转,看到有一间宽大的库房,里面放的都是杂乱无用的东西。我想,明年开春,我想把它翻盖好,把你们接过去。” “大人,你就不用费心了,我会和公子有地方住就行啦。” “孩子呀,你们要是不嫌我老,讨人厌,就搬到我家吧。” “谢,大人。” “香香,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了,我自小随马戏团走南闯北,四海为家,只有几个师兄弟。” “那好吧,以后呢,太尉府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啦。”高俅通过谈话,现在倒挺认可这个儿媳妇。 “谢大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夜来香没想到高球会如此地和蔼可亲。 “我儿呀,”高俅对高衙内说,“姑娘怀孕需要营养,你要多做好吃的给她。” “我给她作莲子八宝粥,还经常炖牛肉给她吃。”高衙内回答。 “这还不行!要让她多吃花生、丝瓜、莲子、大枣,最好能给她熬鲫鱼汤喝。”高俅掰开手指一五一十地说。 “父亲,您前面说的那几样我倒能弄到,可是鲫鱼,香香给我烙了三糖饼,鱼,我是一条没钓来。” “哈哈……那是你钓鱼技术不过关,和糖饼没有关系。”搞求笑了,“实际上,汴河的鲫鱼还是蛮多的,你要是钓不来,可以买;如果你嫌买来的不新鲜,可以给姑娘炖些猪蹄汤喝,效果是一样的。” “父亲懂得真多。”高衙内没想到父亲考虑得这么细致,而夜来香更知道高俅所推荐的餐饮食谱是催奶秘方,她脸色潮红,一言不发。 “你们商量好了,何时结婚吗?” “父亲,您定日子吧。” “好!回来,你们把生辰八十给我写好,我请算卦先生选个良辰吉日。” “父亲,您费心了。” “香香,你准备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高求问。 “大人,我和公子商量好了,准备简简单单的,您看可以吗?” “朝廷不允许官员子女婚礼大操大办,现在不同于往年,蔡攸的婚礼办得多隆重都没人管。但是呢,我家也不想办得太寒酸了,婚礼还是在丰乐楼举办,亲戚朋友可以少通知一些。” “我们听父亲大人的安排。” “另外,马上就进入冬季了,儿呀,你给香香买几件貂皮大衣吧。” “大人,我真的不需要。” “香香啊,我们高家,虽然比不上太师府那样的富有,可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没有几样像样的衣服,我的脸面也不好看啊。” “那就太谢谢大人啦。” “香香,看到我送给你的赤兔马了吗?” “看到了,那真是一匹好马,我特喜欢。” “我这还有一件首饰,也是给你的。”高俅说完,从口袋内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手帕,他轻轻地展开,只见里面露出一对圆润的手镯来。 “和田玉?”高衙内有些吃惊。 “是的!” “大人,这手镯太珍贵了。u看书 uukanshuco”夜来香很激动,她清楚,玉镯是大宋朝青年男女的定情之物。 “儿呀,快给香香戴上吧!” “爸爸,这就是我一直想偷的东西。香香,快伸出手来。”高衙内拉住了香香的手,轻轻地戴上,尺寸刚刚好。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儿呀,爹早就把这东西给你媳妇准备好啦。”高俅看到儿媳戴上玉镯,格外地开心。 “父亲,您在哪买的?我在京城没看到过这么好的货色。” “京城买不到,这是早年西域一个朋友送我的。” “您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废话,你爹什么样的朋友没有?” “我是和父亲开玩笑的。” “香香啊,我不能常来看你,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是的,我会注意的。” “我儿从小娇生惯养,有很多坏毛病,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要说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大人,公子一直待我挺好的。” “那样更好,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爹,在这吃饭吧?” “不了,我有些累了。现在的身体呀,可不如踢球那会儿喽。出来进去都坐轿,走路都费劲。”高俅说完站起身来。 “好吧,父亲慢走!” 送走父亲,高衙内回到屋内和夜来香真情相拥,他们感到生活的无比甜蜜。 一百八十二.明清转行 探访同学王黼 鞠朋和高衙内商定经营蹴鞠旅社,在得到高衙内的同意后,他们立刻找到了王明清。当鞠朋说想邀请他做蹴鞠旅社经理时,他满心欢喜,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商业机会,当他得知需要找王黼从中撮合的时候,他也爽快地答应下来,因为他正有事想找王黼问个究竟。 王明清自从《挥麈录》报社被查封后,他很少找王黼联系,因为他不想让王黼知道自己干殡葬社这种尴尬的事情。今天,时隔多天,他又找王黼来了。 “哎呦,老同学,你怎么来了?”王黼正在办公室收拾行囊准备出差,他看到王明清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着,犯了案,想跑是吧?”王明清和王黼熟,他们之间什么玩笑都能开。 “明清,你个倒霉嘴,咒我点好,我是准备到外地选购建材。” “你官当得这么大,怎么不想着让老同学发点财呢?”王明清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建筑的事你最好别掺和,这里边水深得很!” “水深了,就不给我们这些小虾小蟹留个活路?” “不吃了你就是好事,还留什么活路?” “据我所知,你可没少给别人工程干,就连西门庆那样的下三滥都能在你这讨碗饭吃,我为何不能?” “老同学,虽然给谁工程是我拍板说了算,可那都是上面的旨意,我是做不了主的。”王黼推辞。 “这么说,工程领域的水很深,你还是只个小乌龟?” “你不是专门来骂我的吧?” “不是,我想求你办点事?”王明清还是第一次开口求人。 “你开西天殡葬社,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还年轻着呢?”王黼知道王明清现在经营的产业,他没有顾及老同学的面子,把事情直接说破了。 “我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先不度你上西天,只要有那么一天,我肯定给你开最好的追悼会。”王明清并未觉得干的事情丢人。 “老同学,干点什么不好,为何干这一行?这一段时间,我都不好意思找去你喝酒了。”王黼说出了没找王明清的理由。 “干这一行有什么不好,行行出状元嘛!” “你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辈子也当不了状元!” “我当不了状元,可是我能给状元郎佩戴大红花,给他们穿上锦绣的衣裳,置办最好的棺椁,送他们上西天赶考。” “明清,说点正事,别胡说八道了行吗?”王黼没时间和王明清闲扯。 “好,我现在就说正事,”王明清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蔡太师病危?” “什么?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王黼大吃一惊。 “蔡太师都快八十岁了,随时都会死。” “明清,你想承办蔡京的葬礼?”王黼聪明立刻推测出王明清的来意。 “对啊,这可是个大买卖,你一定要帮我拿下来!” “你要想承办蔡京的葬礼,应该找他儿子才对,他们家的事我怎好参与?” “将明,蔡京和长子蔡攸关系不睦,其他儿子又在外地做官,你作为太师的干儿子,他生前对你这么好,就不能尽一点孝心?” “孝心我倒是有,可是……”王黼犹豫,他不知怎样办成此事。 “蔡京是朝廷高官,他的葬礼权贵肯定都要参加,你要是能给蔡太师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人们定会高看我一眼,认为你王黼重感情。”王明清继续劝解道。 “嗯,我应该为蔡太师主持葬礼。” “对呀,你费点脑筋,从工程里搞出些钱来,要让蔡老爷子风风光光的上西天。” “钱倒不用我操心,像蔡太师那样级别的人,朝廷肯定出大额的丧葬费。可我怎么好意思说,让你承办蔡太师的葬礼呢?” “这事我最有经验,只要你去得早,你一进太师府哭声大一点,我们的人就会及时跟进,干丧葬这种买卖,谁先进去,谁先得,没人抢生意。” “你说的方法到可行,太师府肯定不会因丧葬费这点小事赖账。”王黼佩服王明清的经营头脑了,他同时也为自己哭泣的演技担心,“可是……怎样让人知道,我王黼是最伤心,蔡京有八个儿子,他们都比我会哭?” “这问题我最专业,我来帮你解决。” “怎么解决?” “你不是想哭得最伤心,流的眼泪最多吗?” “明清,你算说对了。我王黼平生一帆风顺,很少哭泣,蔡太师走的那一天,我还真担心流不出眼泪来。” “我有一种方法能让你痛哭流涕,保证比任何人哭得都好看。” “什么方法?” “嘴里含上瓦萨米。” “瓦萨米?” “瓦萨米是专业名词,老百姓也叫东瀛芥末。” “那可不行!我到太师府不但要哭,还要说话,我要说出蔡太师种种的好,我是多么的不想和他分离。光哭,嘴里含着芥末说不了话可不行!” “还有一种方法,但成本很高。” “蔡太师都死了,花点钱我愿意。” “到药铺买点薄荷粉,事先涂在手上,你一进太师府就拼命擦眼睛。” “唱戏的小生都这么干,那东西很贵吗?”王黼经常看戏,他知道戏子的眼泪不是演技,而是药物的作用。 “薄荷粉我不经营,你到外边买肯定要贵呀!” “明清,你是不是耍我啊,蔡太师真的要死吗?” “这还能有假,我是干什么的?”王明清经营殡葬社,他恨不得天天死人。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自从蔡京查封了我的报社,我就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一直盼着他死,我经营西天殡葬社就是等的这一天。到明天一早,你只要看到太师府的门前摆满了花圈,进门嚎哭就行了。” “明清,你不能把仇都记在蔡太师身上,查封报社那是徽宗皇帝的决定。” “要不是他净出馊主意,我能这么倒霉吗?” “蔡太师查封报社前,我事先通知了你,你可一点损失都没有。” “可是《朝报》通缉我,我不得不改了名字叫杜仁天,从此,再也干不了我心爱的老本行了。” “你还想经营报社?” “当然,做梦都想。” “可是,现在大宋朝只有《朝报》一张报纸,报社责任主编都是根红苗正的进士,你一个恶迹斑斑的人是肯定干不了的。” “老同学,我不用你操心我的职业。《朝报》别说给我责任主编,就是给我报社社长,我都不干。” “你想作西天殡葬社社长一辈子?” “我现在是蹴鞠旅社的经理。” “怎么?你转行啦?” “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宋朝除了房地产,就是足球赚钱。” “你经营蹴鞠旅社,找到合适的地点了吗?” “现成的,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 “在哪里?”王黼感到好奇。 “地点就在辽朝使馆——都亭驿!” “那地方……不是因为经营‘天上人间’早被查封了。” “对,这就是我找你的真实原因。” “你想让都亭驿重新开张,作蹴鞠旅社?” “对的。” “这不单是你有这个想法,黄通判也想过。” “他也想干蹴鞠旅社?” “不是,他正因为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此事一直进行不下去。” “我们可以和合作。” “老同学,你太异想天开了,你无职无权,虽然有几个糟钱,有什么资格和他合作?” “我代表高太尉和他合作,可以了吧?” “明白了。可是……你甘心给高衙内那帮公子哥打工?” “高衙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到我,我没办法推辞,总归,高俅和我父亲生前关心很好。” “当蹴鞠旅社经理确实比干殡葬社强多了。” “另外,高衙内还和我提及一件事,任翠花是不是有一个孩子?”王明清突然问起了题外话。 “你问这个干啥?”王黼警觉起来。 “任翠花的孩子,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那都是苗青和西门庆干的事,与我无关。”王黼急于撇清此事,开始栽赃。 “老同学,我想找那孩子。” “明清,你能告诉我,当初上学时,你和任翠花是怎么回事?”王明清上学时成绩很好,他没能完成学业,始终是困扰王黼的一个问题。 “我不想谈,那是我一辈子的伤疤。”王明清情绪跌落到了极点。 “嗯……我和你实话实说了吧,任翠花得知他哥任贵堂就要问斩,她急于卖掉他哥的房子,我给她办成了;可是,她还想要救她哥一命,我说这事办不成,可她跪地求我,我只能为她试一试;可是,任贵堂一死,她马上就找我要钱,你说,那我钱给出去,能当时要回来吗?任翠花总得给我个时间啊?” “老同学,我不是要那钱来的。” “我知道,任翠花的死我很伤心,任翠花一死,任贵堂的那个丑八怪儿子也自杀了。你和任翠花虽为情侣,但不是亲戚,那钱我也没法要来给你。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天汉桥商街的那场大火可能与太尉府有关。uu看书 w. ”王黼不知道高衙内和王明清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他开始有意疏远太尉府和王明清的关系。 “此事和太尉府无关,我敢确定。当天,我操持完任贵堂和混蛋牛大的葬礼,是和任翠花一起回的家,当时……我看她孤身一人,就想让她跟我走,她说时候不对,还说……”王明清有些哽咽。 “你发觉任翠花情绪不对?” “是的,我当时认为她伤心,没往别处想,不知道她还丢失了孩子。” “牛大强暴她,搞出来的孩子,至于让她伤心去死吗?”王黼认为丢失这样一个孩子,任翠花不会伤心。 “那孩子可能是我的,才让她忍受了这么多年牛大的屈辱!” “清明,”王黼愣了,“那孩子还活着,他长得确实像你!” “你知道孩子的下落?” “知道。苗天秀膝下无子,苗青绑架了那孩子去了苗家。苗天秀见到那孩子别提多高兴了,当时就收养了下来,比亲生的还要疼爱。” “我儿子作了苗天秀的养子?” “对!这样说,苗天秀一死,那孩子才是‘天上人间’合法的继承人。老同学,你经营蹴鞠旅社,根本就不用和黄通判合作!” “你能找到那孩子吗?” “我王黼做过不是人的事,我对不起任翠花,也对不起你。这件事,我就是找遍扬州城苗天秀的家乡,也会把那个孩子给你找回来!” 一百八十三.蔡京咒死 王黼前去吊唁 天刚蒙蒙亮,太师府门还没开门,而在大门左侧的墙壁醒目处却赫然张贴着讣告:题考父蔡京于某月某日寿终正寝,享年七十九岁,孝子蔡攸率齐子孙收泪叩拜。在街道的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花圈,上面题写着朝廷衙门前来吊唁的挽联。 王黼因为得到王明清的提醒,是第一个来到太师府门前查看的。当他看到墙上张贴的讣告和依墙放立的花圈时,他认为自己吊唁来晚了。王黼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太师府猩红的大门,拍打着门环,嚎叫着哭泣:“太师啊,我来晚了,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您让我和一起去了吧!”王黼哭嚎声音之大,足以划破整个静谧的黎明。 太师府的门卫正在睡懒觉,立刻被哭嚎声惊醒,他们迷迷糊糊地揉搓着眼睛,跳起来穿衣服开门。他们都认识王黼,当看到王黼泪流满面,披头散发,像发了疯一样闯进门来时,他们也不敢拦截,怔怔地愣看着王黼闯进了太师府的大门。 “光知道睡觉了,太师死了你都不知道?”门卫甲大梦初醒,责问门卫乙。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睡死了过去了?”门卫乙不服气,质问门卫甲。 “别吵啦,赶快把大门打开,今天来的人肯定很多!” “是是,哎哎呀,你看,外面摆满了花圈!。”门卫打开院门立刻看到墙两侧立着的花圈。 “我看门,你快去通知翟管家,他昨天出去喝酒,回来得晚。” “对,你把所有的人都喊起来,别再睡啦!” “是是!——蔡太师去世啦,都起来吧!” 再说王黼,他不顾一切跑向蔡京的卧房,他的哭声震天,泪如雨下,顿时惊动了太师所有熟睡的人们。 “坏啦,坏啦,蔡太师死啦!” “是吗?” “快起来吧,今天可要忙了。” “有人通知大公子蔡攸吗?” “你不通知,谁通知?” “唉,后悔吧,谁让他和蔡太师分家,非要单住。” 王黼按照王明清交给的方法,手上早就涂满了薄荷粉,他一边跑,一边拼命地擦眼,眼睛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刺激,立刻肿成了红蜜桃。王黼泪如泉涌,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一路跑,一路哭嚎: “蔡太师啊,您功高振天,享誉寰宇,您是我大宋朝的擎天立柱,您可不能走啊!蔡太师……您可不能走啊!” 王黼跑得快,瞬间来到蔡京卧室门前,他纵身撞开房门,由于眼睛噙满了泪水,看不真切,一下子绊在门槛上,几乎是摔在了蔡京的床前。 “太师,您痛死学生啦!你疼死学生啦!太师啊,学生也和你一起去了吧!”王黼拍着床帮嚎哭。 蔡京偶遇风寒,正在养病,因此睡觉特别沉。他迷迷糊糊听到了外面的哭喊声,想从床上爬起,但人老无力动弹不得,他被王黼的突然窜入彻底惊醒,想摸王黼说话。 “不好啦,太师诈尸啦?他不想死!”王黼被蔡京一摸,当时吓了一跳,他魂飞天外,连滚带爬又跑回到院内。 这时,太师府大管家翟谦也急匆匆的赶来了,他正好看到王黼狼狈的样子,惊愕地问道:“太师死啦?” “你还来问我?你没见门外摆着的花圈吗?我的太师啊,我的好老师,我的父亲,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王黼痛哭流涕。 “太师,我没有照顾好你呀,都怨我啊!”翟谦捶胸顿足,“我知道您有病,昨晚就该守候在您的床前,不该到外面去喝酒啊,我的好太师啊,您好狠心啊,您就这样抛开我们走了啊!”翟谦哭诉着进了蔡京的卧室门。 蔡京由于天气转凉,确实病得卧床不起。他刚才被王黼吓了一跳,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当他听到王黼和翟谦在门外哭诉后,他反而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是遭人暗算了,他倒要看看,在他死后谁对他最真心,谁才是最悲伤的人。当他听到王黼声泪俱下的哭诉后,他爱死了王黼,他感到在这个学生的身上的心血没有白费,他现在还想听听谁的哭声最响,谁对他最真心,所以蔡京将计就计,他躺在床上装死,他要等更多的人来吊唁。 “昨天是哪个御医给太师看的病?”王黼质问翟谦。 “我……我……昨天一直在外面?” “太师得的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啊,太师偶遇风寒,我以为他……会没事的。” “太师病危,你都不关心?你这个太师府的管家是怎么当的?” “将明,你小声点。”翟谦央求王黼,”昨天我有点私事,是我没有照看好蔡太师。”他害怕让太师府的家人知道,他没有尽职尽责地照顾蔡京。 “蔡太师的去世是我大宋朝不可挽救的损失,现在太师的儿子都没在身边,我就是他亲生的儿子,”王黼合理上位,“我……一定要给蔡太师举办最豪华的葬礼。翟总管,你可知道在京城哪一家殡葬社举办葬礼最成功,最有经验?” “我……我……也不清楚。”翟谦没有心理准备,他一时说不出。 “西天殡葬社怎么样,他是京城声誉最好的一家。” “将明,我脑子乱了,太师公子都在外地,这事就由你做主吧!” “好,蔡太师是朝廷重臣,各个衙门你都要通知到了,免得让他们挑出理来。” “蔡太师的学生太多,每个人发请帖肯定发不过来,不如这样,我们在《朝报》最醒目的头版,用一整版刊登蔡太师去世的消息。”翟谦乱了,措辞开始不准。 “另外,蔡太师是死于什么病,御医怎么没在身边?” “我看太师的仪容如此安详,可能不是因病而死,好像是寿终正寝。”翟谦拿眼偷瞥蔡京,见蔡京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太师平时查体吗?” “御医倒是总来,他们说太师虽然常有小病,但身体健康,皇上能活万岁万万岁,蔡太师至少也能活九千九百九十九。” “这帮混蛋御医,净说些没用的话。太师的寿衣准备好了吗?” “其实蔡太师是个聪明人,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些御医们的鬼话,他听说西门庆的五姨太潘金莲女士裁缝手艺超绝,早就做好了,存在库房里。” “谁给太师穿寿衣呢?” “这……我可干不了,我……害怕死人。”翟谦进屋后一直吓得打哆嗦。 “好吧,西天殡葬社,他们老板知道这里边的规矩。uu看书 ww.uuanshu.cm ” “对对,一定要找专业的,” “蔡太师……让学生再看您一眼……”王黼说着话,留着眼泪,他认为哭泣声不能中断,又开始不停地擦眼睛,“太师……您真是仙人啊,他去世了脸色还是红扑扑的,看来……您都不用化妆了。” “太师可能去世的时间短,一会儿身体凉了,脸色可能也会蜡黄的。”翟谦也发觉蔡京的死有些异样。 “我来测测太师的体温。”王黼为了显示他和蔡京师徒父子的亲昵,他大着胆子摸蔡京的手,“嗯……太师的手比我的都暖和。” “是吗?让我摸摸?”翟谦没摸蔡京的手,他害怕,反而来摸王黼的手。 “将明,你生病了吧?你的手怎么冰凉?” “是吗?”王黼猛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擦满了薄荷粉,因此手冰凉,他害怕被翟谦发现,急忙缩回了手来擦试眼睛,眼泪立刻又哗哗流了出来,“太师的死……我太伤心,我感到我都像死了一样。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找到这样的好老师吗?” “将明,你不要太难过,坏了自己的身体。蔡太师身为朝廷的高官,他能活到这般年纪,已经算是喜寿了。” “我……不愿意我的老师死,有他在教导我做人,教导我学习,教导我不知疲倦的为朝廷工作,我心里安定,生活充实,蔡太师一走,还有谁……能教我这些?”王黼继续哽咽哭泣……

一百八十四.邦彦带队 朝廷乐坊致哀 翟谦害怕死人,他在蔡京的卧房始终不敢正眼瞧蔡京,当他看到王黼一次次痛哭流涕,自己反而流不出眼泪来时,他觉得应该快快离开卧房,免得让外人知道他见到死尸都哭不出来,认为他不够伤心。 这时,只听院外传来阵阵悠扬的音乐声,翟谦猜测是大队的治丧人员就要到来,连忙对王黼说:“将明,可能朝廷来人了,咱们出去迎接吧?” “我不走,我要在这一直守着蔡太师。”王黼想让朝臣们借机看看他的哭相,“翟管家,你到外面看看,是不是西天殡葬社的乐队来了,顺便把他们社长叫来,我要和他详细商定蔡太师葬礼的每一个细节。” “一般殡葬社吹唢呐不会这么好听,我听着……像是大晟府的乐队。” “是吗?”随着乐队声响越来越近,王黼也听清了,“嗯……他们演奏的好像是《孔雀东南飞》。” “对啊,这是蔡太师生前最爱听的曲子。”翟谦也听出了曲目。 “大晟府不会演奏哀乐,至少应该演奏《西游记》,让太师驾鹤西去,奔赴极乐世界才对。”王黼认为孔雀飞错了方向。 “太师家乡在莆田仙游,往东南飞,魂归故里,方向应该没错!”翟谦解释。 “嗯,蔡太师早就想家了。”王黼点头同意。 他们二人正说这话,周邦彦一步闯了进来,他还没看清蔡京,便扑地拍着床板哭唱道,“往事空余梦幻,渡微云斜日晚,新衾苦冷,一灵犹未散,太师若有知,当感叹缘何有情人,总是和泪看,想想当日我那琴悠扬,想想当日你那文焕烂,自应该相惜互攀,那料得你……” “邦彦,别唱了,快给太师磕四个响头吧。”王黼听出周邦彦是在唱《梁祝·哭坟》赶紧制止了下来。 “嗯,”周邦彦当时就不唱了,他一丝不苟地跪地磕头。 “将明,邦彦都来了,一会儿朝廷的人肯定都要来,我看卧室地方小,咱们还是到外屋说话吧?”翟谦再次劝说王黼,王黼不再坚持留在屋内。 “邦彦,你怎么来得这么早?”王黼心想,亏了自己起得早,不然就让周邦彦抢了哭泣的头功。 “我昨天在宫里教宫女们排练节目就听御医说蔡太师身有小恙,当时,我没往心里去,认为太师不会有事。今天,我起来得早,本来是想教歌女们练嗓子,可是我路过太师府,一眼就看到门前摆放的花圈,我知道蔡太师去世了,索性一回宫就把乐队带来了。” “宫里还有谁得到了蔡太师去世的消息?” “至少童公公知道了。” “枢相没随宋江去南方征讨方腊?”王黼问道。 “他原打算今天早晨走,可是,听到蔡太师去世了,他哪还舍得走?” “这样说,童公公一会儿就到?” “童公公办事周全,他肯定要事先通知徽宗皇帝,估计,他来还会有一段时间。”周邦彦解释。 “翟管家,一会儿皇上就要来,我们作为蔡太师的义子,穿这身衣服是肯定不行的,太师府有孝服吗?”王黼问。 “对呀,我也要一件。”周邦彦跟着说。 “太师府共有九件孝服,是按照蔡太师八个儿子,一个女儿特意定制的,一人一件,没有剩余的。” “那怎么行?我们比蔡太师的亲儿子还要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们必须要穿孝服。”王黼不乐意了。 “翟管家,蔡太师的女婿和儿媳也是需要穿孝服的,你怎么给忘啦?九件孝服肯定不够。”周邦彦从侧面提醒。 “对,我马上去买?”翟谦明白。 “知道去哪买吗?”王黼问话的意思是帮王明清推销殡葬衣服。 “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西天殡葬社。”翟谦自然懂得。 “对,快去快回,顺便把殡葬社社长给我找来。”王黼疑惑王明清说好的事,此刻为何迟迟不来。 “是!”翟谦跑出了房门。 “翟管家,你这是去哪啊?”门外传来的高俅的声音。 “我去给太师置办丧葬用品。” “蔡太师真死了吗?” “太尉大人,谁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死哪去啦?” “就在卧室的床上,王黼和周邦彦早就到了,他们等在了外屋。” “好吧,我是带着殿帅府的卫兵过来的,现在太师府的大门口已经让我的人封锁,谁要是前来吊唁蔡太师,你要管理好,可不能让他们坏了秩序。” “是是,我给他们发放好牌,一个一个的来。” “另外,你这院里的大红灯笼要统统摘掉;还有,台阶上的红地毯也要撤掉,要不然,一会儿戏子们来了,又要在上面走方步、摆造型,摔跟头了。” “对对,太尉大人提醒得太对了,这帮戏子们太坏,最爱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肉出丑,捞取知名度了。” “还有,我们太尉府给蔡太师敬献的花圈怎么摆在了街尾,我和蔡太师关系那么好,应该放第一个才对。” “是是,我让他们调整一下秩序。” “要瞻仰蔡太师的仪容,卧室要消毒,以防太师得的是传染病。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要进来。” “是的,御医来了吗?” “御医和皇上一起来,你先到门口把前来吊唁的人,安排到其他房间,等皇上吊唁完了,才能轮上他们。” “我明白。” “好吧,你忙去吧,我要进屋吊唁了。”高俅说了这么多话,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他推门走进蔡京卧房外屋,王黼和周邦彦连忙起立迎接。 “你们俩早就来啦?”高俅问。 “是,我们哭了一会儿了。” “邦彦,你应该向将明好好学学,你看他哭得多认真,眼睛都肿了。” “太尉大人,我估计再哭一会儿,我眼睛比他肿得还厉害。” “蔡太师真的死啦?” “真的死啦,我们陪你一块儿行礼吧。” “不用!蔡太师一辈子净说瞎话,他是不是又在骗我?” 高俅如此的态度,真让王黼和周邦彦无语了。他进到蔡京的卧室,天色已经大亮,他看到蔡京的的确确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容憔悴。 “蔡太师,你可算是死了,再也不能和我朝中做对了。”高俅有些幸灾乐祸,“你说说你,活这么大年纪,得费朝廷多少粮食?” “高俅,我蔡京是不会死到你前面的!”蔡京突然坐起来,睁开眼睛说话。王黼吓得面如土色,差点瘫在地上。 “打我一进门,蔡京,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死了,我们吃捞面,包饺子!太尉府才不会舍得给你送花圈呢,即使给你敬献花圈,我也不会愚蠢到把自己的名字写错?” “高俅,你就是一个混‘球’!你知道我没死,还让佣人把我家的红灯笼拆了,红地毯撤啦?你进到太师府,就没说我一句好话,我临死才终于认清了你的本来面目。” “哈哈……”高俅大笑,“太师,我才是最最不愿意让你死的人啊!” “将明,u看书 uukans.co 门口都是是谁放的花圈?” “太师,我不知道啊,我也是被骗人了呀。”王黼这才明白,王明清不干殡葬社了,他把余货全堆在了太师府门前。他昨天所说的话,都是为了引诱自己上当。 “快扶我起来,我要看看我的葬礼有多隆重。”蔡京挣扎着要下地。 “蔡太师,你现在还不能活,必须死,要不然,你就犯了欺君之罪。”高俅把蔡京重新按在了床上。 “将明,你赶快通知皇上,说我还没死!”蔡京瞪大了眼睛对王黼说。 “晚啦,皇上已经出宫啦,谁让你住内城,离皇宫这么近呢?” “这……可怎么办呢?”蔡京干着急,没办法。 “我有两种办法,蔡太师,你看选用哪一条?” “先说第一条。” “好,我说第一条,将明、邦彦,你们把枕头拿起来,”高俅指挥他们两人,二人不知所措,按照执行,“嗯……对对,蔡太师再活一年半载也没有意义,还落个欺君之罪,不如现在就用枕头闷死他!” “高俅,你放屁,我还不想死!”蔡京急了。 “蔡太师,我是为了保住你的名节我才出此下策的,你要考虑好了,可不能后悔?” “快说第二条!” “这第二条是……”高俅刚要说话,突然间听到院外喊话:“皇上驾到!”

一百八十五.徽宗驾临 御医先行问诊 听到皇上驾到,高俅在蔡京耳旁低语了几句,赶快和王黼、邦彦出来,他们来到院中拱手施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蔡太师是何时死的?”宋徽宗问。 “嗯……估计是凌晨。”高俅如此说,周邦彦和王黼不敢回答默不作声。 “唉……”宋徽宗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带朕看蔡太师最后一眼吧。” “请皇上留步,”高俅在前面阻拦,“为了您的安全,我想和御医说几句话。” “太尉您有何话讲?”御医近前一步说话,他有些慌张。 “你昨天何时给太师看过病?” “中午啊?” “你给他吃了什么药?” “太师偶遇风寒,我只让他喝了一些麻黄汤,还建议他用热水泡脚。” “太师得这种病会死人吗?” “蔡太师……他,年老多病,极有可能……还有其它病症我没查出来?”御医回答得有些慌乱,他知道把当朝太师医死了,他的罪过不轻。 “太师有没有可能得了某种速死的瘟疫?”高俅给出的问题有某种暗示。 “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御医如负释重,“我看过后就能确定。” “岂禀皇上,在蔡太师还没有查明死因之前,我建议您还是先到书房休息。” “好吧,我听爱卿的。”宋徽宗对高俅的工作细致甚是满意。 “邦彦,将明,你们也陪皇上到书房休息吧,等我和御医给蔡太师验完尸后,你们再陪皇上前来。” “是!”周邦彦和王黼异口同声的回答。 “卫兵,你们在太师卧房门外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一旦传染瘟疫暴发,这对京城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是!” “站远一点,不想活了是吧?”高俅对一个靠近蔡京卧房的士兵吼道。 “太尉大人,您不随皇上到书房休息?”御医问高俅。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无所谓了,咱俩一块进去吧。” 御医和高俅手挽着手一同走进了蔡京的卧房,御医进屋后,他一眼看到蔡京正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先是一惊,而后镇定下来问高俅:“蔡太师……这不是还活着么?” “他回光返照,早死了八百多年啦。”高俅回答。 “太师,您病还好吗?”御医近前切脉。 “赵太丞,你是个好大夫,我喝了你的药,晚上发些汗,今天全好了。” “那我快去告诉皇上。”赵御医说完就想往外走。 “赵大夫,你回来。”高俅拽住赵大夫,“你现在告诉皇上蔡太师没死,太师就犯了欺君之罪,你把他风寒治好了,也得让皇上赐死啊。” “高太尉,您说怎么办?”御医有些懵。 “我劝你成全了太师的一世英名,宫内有鹤顶红吗,给他取一丸来。” “太尉大人,杀人的事我可不干。” “华大夫,你想成为一世名医吗?”高俅又问。 “想啊,做梦都想。”御医点头。 “你要想成为绝世名医,就要治别人治不了的病;你要说蔡太师得了绝症,而你……妙手回春了。”高俅给御医出主意。 “蔡太师根本就没得绝症啊?” “我倒有个方法你看行不行,你的药铺有蒙汗药吗?” “有啊,那是常用的止痛药。” “给蔡太师开足药量,让他睡上一年半载,别人都认为蔡太师真的死了,而你终有一天给他服了解药,让蔡太师奇迹般的复活。” “太尉,您不懂医别瞎出主意了,我给太师灌蒙汗药,其他的大夫也能看得出来。不如这样,我有办法把蔡太师的病症说圆满了。” “你有什么办法?”蔡京惊喜地笑了出来。 “太师,您起床吧,我们一起去书房面见皇上。” 蔡京起了床,洗了脸,换了衣服,在御医的陪同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房。当高俅推开房门,把蔡京驾到屋内时,宋徽宗大惊失色。 “启禀皇上,蔡太师真是遇上了神医,赵太丞把他救活啦!”高俅先说。 “太师,快坐快坐,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宋徽宗问。 “皇上啊,老臣差点见不到你啦。”蔡京悲壮地回答。 “启禀皇上,”御医拱手说道,“蔡太师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他要不是遇上我,而是遇上不通医理的大夫,肯定过几天就埋啦?” “太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太师的这种病,在过往的医书上都没有记载,我把这种病定义为‘假死症’。” “御医,我刚才是真的死了。”蔡京有些担心。 “太师,您先别着急去死,‘假死症’在人体上有反映极其罕见,但是在昆虫类遭遇强敌攻击,受到惊吓时却非常普遍。当今皇上是花鸟画家,对昆虫飞禽肯定有研究,您见过甲壳虫装死吗?” “哈哈……”宋徽宗大笑,“小孩子都见过昆虫假死。昆虫假死都是遇到了惊吓,蔡太师受到了何种惊吓?” “皇上,这要看看今天一早谁先进了蔡太师的卧房。”御医说道。 王黼一听这话汗都下来了,他看到周邦彦在看自己,知道无法抵赖,只能硬着头皮说:“今天,我……是第一个进卧房的,我可没有吓到蔡太师……” “将明啊,你没吓到我,我只听到了你的哭泣。”蔡京给王黼解围。 “太师,我……的确不想你死啊……”王黼又开始擦眼睛,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现在蔡太师好了,我不应该再哭了,我去洗脸。”王黼说完急匆匆走出书房洗手。 “蔡太师死哪去啦?”声音是从院外传来了的。一听就是童贯。 “童公公,进来,蔡太师死在这啦!”高俅把童贯呼唤到屋内。 “蔡太师,您这么是活得好好的?”童贯进屋非常惊讶。 “公公,为何我死了,你来得这么晚啊?”蔡京的语气充满了责备。 “蔡太师,我把您的丧葬费领了出来,宫廷财务科他们上班时间晚。” “快快退回去。” “蔡太师,丧葬费也不用退了,你大病一场,就用那钱买些补品吧。”宋徽宗说。 “谢皇上。” “今天朝廷重臣都已经到齐了,借此机会,我想说一些朝廷大事,蔡太师,你身体还允许吗?” “皇上,我身体挺好的,您说吧。” “今天童枢密本来应监督宋江去南方征讨方腊,但因为蔡太师的丧事耽误了下来,可他今早又说了一件事,我认为,还是值得在这里讨论的。童公公,你说吧!” “大金国特使马植,他这些天一直逗留在京城不走,他看到我朝对‘联金抗辽’策略还有些犹豫,为了增加他们的诚意,他说只要我朝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可以把辽朝占据的燕云十六州,奉还给我朝。” “皇上,不要听马植的一派胡言,他一个小小的特使没有权利作这么大的决断,他是在使用离间之计,破坏我朝和辽朝多年的和睦关系。”高俅当时反对。 “高太尉,大金朝也料到了您的担心,他们为了表示更大的诚意,准备派金国王子亲自来洽谈此事。” “太尉大人,金国这样说总还可以吧?”宋徽宗问。uu看书.uukanhu.o “那好,我会和大金国的公子面谈,但在见面之前,我朝不应作任何表示。” “高太尉说得言之有理,皇上,我认为见风使舵,方为上策。”蔡京说话。 “既然大金国拿出相应的诚意,我方也应作出相应的回应,童枢密,你不如随马植出使大金国,和他们的王储谈谈详细的情况。” “是!”童贯满心欢喜,他终于不用随宋江上前线了。 “皇上,我还想说一些私事,我想太师身体不好,说晚了会来不及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蔡京感到高俅一直对自己使坏。 “现在辽宁使馆都亭驿因为经营‘天上人间’被查封时间已经不短了,我认为再继续下去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我儿想把这部分资产盘活,经营蹴鞠旅社。” “高太尉,都亭驿资产情况复杂,京城富豪已有多人找我想接手经营我没有同意。你说你儿想经营蹴鞠旅社准备注资多少?” “蔡太师,您病成了这样,还要操心这事,就不怕‘真’的死啦?”高俅威胁蔡京,他知道蔡京今天欺骗了皇上。 “皇上,你看高俅,我都病成了这样他还来气我?” “好了,这是小事,蹴鞠联赛开始,我朝是需要一个专本的球员住所,高衙内没钱可先去经营,只要有个合理的利润分成就可以了。”

一百八十六.黄美来访 带回丢失孩子 王黼在太师府丢了丑,这几日他一直闷闷不乐,想找王明清发泄,却又觉得此时找王明清不妥,要让人知道他和王明清往来紧密,这不成了合伙整治蔡太师了么。王黼在屋里正胡思乱想,黄通判却走了进来。 “通判,这么快就回来了?”王黼问道。 “昨天晚上就到了。”黄美一脸的疲惫。 “孩子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开封府出面能找不到吗,苏州的衙门都很配合。” “带来了吗?” “没有,留在我家里。我说将明,我出差这些天皇城的变化可够大呀?”黄美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是有些大,蔡太师差点死了,来京城看他的人特别多。” “我没说这些,都亭驿怎么高衙内进去啦?你不是说和蔡太师打过招呼,找到孩子都亭驿就由我来经营吗?” “通判,你有所不知,为了经营蹴鞠旅社,高太尉亲自找到了蔡太师,蔡太师不敢当面反对,他说让高衙内注资。” “对啊,高衙内一分钱不掏,凭什么若大的产业给他经营?” “高俅听到蔡太师不同意当场差点翻了脸,幸亏当时皇上也在场,打了个圆盘,皇上说,高衙内经营可以,但要上交利润。” “我家亲戚苗天秀投的资,他的利润应该有我一份。” “对啊,你是苗天秀的远房亲戚,虽没有继承权,可是苗天秀收养的那个孩子,孩子是有继承权的,你只要得到那孩子的监护权,理应替孩子得到一部分利润。” “我要和高衙内当面把此事说清楚。” “黄通判,你和高衙内过去有矛盾,有些话你要想好了再说。苗天秀收养孩子可有文件,绝对不能空口无凭啊?” “我是干什么的,收养孩子的契约我带着呢。”黄通判说完,就把契约摊在了桌上。 “好,你在开封府管判案,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份契约的价值,这可是关系到蹴鞠旅社经营权的至关重要的文件。” “你能帮我和高衙内说说吗?” “我认为不着急,高衙内现在正在收拾房子,你和他谈合作谁掏前期的费用?我看不如这样,等他营业了,走上了正轨,赚钱后,再和他谈也不迟。” “嗯……有道理。” “那孩子健康么?” “挺好,活蹦乱跳的。” “把孩子领来让我看看?” “不如给你养着吧。” “我可不要,我可不愿意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像我从中得到多少好处似的。”王黼想接手,替王明清看好孩子,但他不急于说。 “将明,帮个忙,我的同事都是开封府办案子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到苏州寻孩子是为了自己争夺都亭驿的经营权。” “嗯……”王黼没说话,他知道黄通判上套了。 “将明,你收养那孩子不吃亏,牛大房屋拆迁是有补偿款的。”黄通判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好吧,你把孩子放我这,我想想办法。” “我出差这些天,开封府积压了许多案子,我一会儿要去公堂办案,孩子我让别人送来。” “好吧,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 “嗯。”黄通判答应完出去了。 在黄通判走后不久,王明清终于溜溜达达的来了,王黼一看到王明清,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小子可把我害苦了!” “老同学,我哪是在害你,我是在帮你!” “放屁,你挖好了陷阱让我往里跳,让我丢尽了丑!” “你哭得不好看,那是你演技不到家,怎么怪得了我?” “我哭得不好看?我哭得最好看了!我比蔡京的亲儿子哭的都好看,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当上的!” “将明,越亲近的人越容易让你上当,记住这个教训吧!其实呢,我也不是诚心让你上当的,我认为蔡太师近期会死。在此关键时期,你若不让他感受到你的忠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明清,你就等着蔡太师抓你吧,他不会查不出是你送的花圈。” “我殡葬社早就不干了,他怎么调查?再说,他蔡太师不得人心,让人送了花圈,他敢把这种巨大的丑闻公诸于众?还有,他每天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都应接不暇,还与心情来抓我吗?” “你是处心积虑的算计蔡京,让我给你当了炮引。” “将明,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蔡京现在对你的态度更好了?” “是好,蔡太师八个儿子,一个夭折,一个做了驸马爷,其它五子,在外地的,天天赶赴回京城奔丧,我天天去陪客。” “蔡太师现在把你当亲儿子看了?” “明清,蔡太师要是死了,我是真的伤心。蔡太师给老百姓作了许多善事、好事。在他当政期间,他将社会救济活动规模化、制度化,其推行的居养院、安济坊和漏泽园制度,无疑是至今最完善的救济制度,这在过往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你不能因为他查封了你的报社就这么地戏弄他,他都是快八十的人啦!” “蔡京还干过这么多好事?” “你一个小老百姓懂得什么?你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从来不为朝廷、国家、百姓的利益去想;你办报纸,为了一己私利,净搞些花边新闻,戏子结婚离婚,争夺财产都成了报道的热点,你拿了这些无耻之徒的钱财,为他们频繁地曝光,捞取知名度,拿着无耻当荣耀,我认为,蔡太师查封你的报纸一点没错。”王黼对老同学一顿痛骂。 “你想让我向蔡京负荆请罪?” “对,我不允许你这样糟蹋我的老师!” “将明,你让我想一想。”王明清知道这次算计蔡京的玩笑开得有些大,他看到王黼这样愤怒他能理解,可是,他要认错就不得不把王黼牵连进去,关于怎样认错,他还没有想好。 “明清,你该反省反省了,你的失落,和对朝廷的不满,有哪些是朝廷造成的?是不是你自身的原因?”王明清怀才不遇,对社会充满仇视,可王明清没有走入仕途,却和他因为感情问题没完成学业有关。 “蹴鞠旅社马上就开业了,我想请你当典礼嘉宾。”王明清跳开了讨论的话题。 “邀请蔡太师了么?” “当然,是高俅邀请的,皇上都去。” “好吧,我去!” “将明,这些天你没出京城,我儿子你给找了没有?”王明清问起孩子的情况,这才是他来找王黼的真正目的。 “找到了!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这么快,你是怎么找到的?”王明清大喜过望。 “我是通过黄美找到的,他想做那孩子的监护人。” “我儿子凭什么让他做监护人?”王明清不知道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黄美是开封府的判官,他又是苗天秀的亲戚,前期的投资是他引进的,你一个小老百姓斗不过他。” “是不是亲儿子,我可以滴血验亲,他还能抵赖?” “滴血验亲还不是在开封府做?在巨大财富面前,你不怕他做手脚?” “那……我告他!” “他就是判案的,你告谁去?” “这……” “你有孩子的事和高衙内说过吗?” “没有,uu看书w.uukn 我还没找到,和他说什么?” “那孩子事的你先不要声张,一旦矛盾爆发,你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我该怎么办?” “你要和高衙内搞好关系,那小子思想简单,好冲动,你要是和他搞好了,他会向着你。黄通判本领再大,他也不敢得罪太尉府的人,太尉府高俅掌握着皇城司,那人看似嘻嘻哈哈,其实精于算计,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这不等于利用完黄通判,然后把他一脚踢出圈外?” “我为了你而不惜得罪开封府找我毛病的人,你知道我冒多大的风险么?我承认我王黼不是一个好人,但我对你王明清的好是百分之二百。” “谢谢你。” “官场是一个大染缸,想当一个纯粹的好人,我能力还达不到。有时,我不得不为了一个人,得罪另一个人。”王黼话说得很中肯。 “王部长,孩子给你领来了。”随着话音,一个剃着刘海头的小娃被人送了进来。 “还认得王叔叔吗?”王黼问那孩子,他们在苗天秀家里见过面。 “认得,王叔叔好!”孩子很懂礼貌。 “这位也是王叔叔。” “他……我不认得。”孩子摇头。 “孩子……”王明清跪在地上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越看越像自己,他热泪盈眶。

一百八十七.明清孩子 送给宜奴寄养 王黼看到王明清和孩子亲昵的样子,赶紧给阻拦了下来,“小牛子,想找妈妈吗?” “想啊。” “好,跟我走!” “将明,你上哪给他找妈妈去?”王明清不解。 “你别问,跟我走。” 王黼的办公室在汴河开发新区北区,这里建有不少豪宅,其中有一间,便是王黼送给封宜奴的房子。他们走了不远便来到了封宜奴的门前,门是开着的,只见院内落满了树叶,封宜奴正指挥着小芳在扫院子。 “宜奴,你看谁来了?” “哎呦,王哥,少见少见,赶快进屋吧。”封宜奴和王明清打招呼。 “宜奴,我给你领来个小孩子,你看喜欢不喜欢?”王黼把孩子领到身前。 “你在哪弄的孩子?”封宜奴看到小孩有些惊讶。 “你看这小孩漂亮不漂亮,看看长得像谁?”王黼问。 “反正不像你。”封宜奴看孩子的长相,不担心孩子是王黼的私生子。 “怎么会像我。小朋友,过来,叫妈咪!” “你个混蛋,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妈咪是歌厅小姐对老鸨子的别称,自从封宜奴从良,再也不愿意有人这样称呼自己。 “她不是我妈妈。”小孩当然听不出来,他看到封宜奴和自己妈妈长得一样好看。 “不是你妈妈,就认个老干妈吧!” “缺德!将明,你嫌我老吗?”封宜奴皱着眉头问。 “你的辣劲有点像!” “没想到封姐搬到这里来了。”王明清坐下说道。 “搬来有一段时间了,将明怕我红杏出墙,不敢让我出门,过去的老朋友我也很少走动了。” “小芳,你和小朋友到外边玩去。”王黼把他们支出了屋外。 “明清,你的报社干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封宜奴问王明清。 “我在报纸上总夸你漂亮,别人不乐意了。” “是啊?还有人嫉妒我?”封宜奴听人夸自己漂亮,当场弱智。 “你听他瞎说。”王黼预感到王明清又要胡说八道了。 “怎么是瞎说,封姐在选美比赛时,我连篇累牍的报道,用的版面最大,把你夸得像花一样,有人暗暗地爱上了你。” “明清,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封宜奴信以为真。 “他是骗你的?”王黼说道。 “哎哎……有情敌了,你害怕了不是?”封宜奴被欺骗得很认真,他不相信王明清会骗她。 “封姐,爱上你的那个人比王黼要强一千倍,一万倍。王黼见到人家,只有下跪的份儿!” “胡说八道,当今朝廷像我这样风流潇洒的官员有几个?”王黼非常自信。 “呦呦……还风流潇洒,你顺地流汤儿吧,你!”封宜奴戏弄王黼,“明清,你说说暗恋我的那人是谁?” “蔡太师啊,他贪恋女色还无能为力,所以把我的报社给查疯啦!” “哈哈……”王黼大笑。 “明清,你和王黼一个德行,就没一句真话。”封宜奴大失所望。 “封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找到我这么好的相公,还认为世间还有更好的。” “你说你好,这又多长时间不来了?”封宜奴不满王黼让她独守空房。 “这些日子太忙,都是明清所赐,整天在太师府陪客。” “就是啊,蔡太师最近怎么啦?”封宜奴充满好奇,“没有了京城小报《挥麈录》,我的姐妹们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明清,瞧瞧你的报纸的消费人群。”王黼言外之意是说王明清办的报纸只适合妓女看,他虽然得到了封宜奴的肉体,但不认可她过去的身份。 “怎么啦,我们就是爱看明清的小报,就是不爱看你们官吏当成圣旨的《朝报》,你们看的破报纸,擦屁股我都嫌脏。”封宜奴给王黼有力的还击。 “将明,你听听群众的呼声!”王明清非常得意。 “哎,明清,你的报社查封后,你们报社的女记者哪里去啦?”王黼知道在争辩没有意义,转变了话题。 “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李清照了,是不是?”封宜奴上来拧王黼的耳朵。 “别捣乱,这还有人呢?”王黼推开了封宜奴的手。 “易安女士在家专心写诗词,她想出一本专辑。” “明清,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李清照对你有点意思。”报社女记者通常都和报社老板有一腿,王黼猜测。 “她呀,我可不敢。她一‘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我就‘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文艺女青年千万可碰不得!”王明清洁身自爱。 “你听听人家明清的觉悟,不像我们王黼,专喜欢酸文假醋的女人。”封宜奴在影射王黼喜欢聂姑娘。 “可是,最近李清照的诗很火,她的《如梦令》、《醉花阴》和《一剪梅》写得相当不错。”王黼没理会封宜奴对自己的讽刺。 “熬一晚上,憋到便秘,才拱出一首诗来,一个铜板都换不到,也叫不错?要写诗词就必须向周邦彦学,拿着朝廷的俸禄写,皇上喜欢,你的东西才有价值。”王明清说出了文人墨客的价值定律。 “明清,原来你也这么市侩?”王黼认为王明清是一个高傲的人,他没想到王明清把文学的属性看得这么透。 “人要先学会生存,才能生活。不是我明清市侩,是生活教育了我。如果我长期写东西,没有经济来源,家里再没有点积蓄,人心情好得了吗,能不抑郁症吗?” “你说的倒是,最近我朝有几个秀才疯了。” “搞文字是一个高危的职业,你搞成了经典,累得和孙子似的,一旦曲高和寡,没有几个看得明白,产生不了价值,你不是瞎折腾吗?我觉得封姐通过选美,生活就过得挺滋润,逢年过节,朝廷庆典,上去唱几首歌,按月领着国家的俸禄,再有你这样的高官包养了,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这有多好?”王明清不知是夸封宜奴还是损封宜奴。 “明清,你封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自己有苦自己知。”封宜奴学问浅,当然听不出来。 “宜奴就是寂寞,我这不是把孩子给她带来了?”王黼很会哄女人,他不说给封宜奴孩子的真正意图。 “哎,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宜奴看着院里和佣人小芳玩耍的孩子。 “宜奴,你要好好照顾那孩子,他是我好朋友的孩子。”王黼不能直说孩子是王明清的。 “说清楚,他是谁的?”封宜奴追问。 “别问,要是一般人的孩子,我也不会往这领。”王黼还是没回答。 “这孩子有那么重要,他能继承王位?” “差不多。” “好吧,省得我寂寞,有个孩子还热闹些。”封宜奴答应。 “我呢,uu看书 ww.kashu 平时工作忙,如果我没有时间,明清会常来看孩子的。”王黼给王明清看儿子一个很好的说辞,他说完站起了身。 “将明,你说不了两句话又要走!”封宜奴不乐意。 “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饭局。”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封宜奴杏眼圆睁。 “宜奴,你不知道,蔡太师过世的消息传出后,最远处的福州县太爷都赶来了,蔡太师每天接客,他不累死也得气死,我要是不陪陪远道而来的客人,让蔡太师一句一句的解释自己没有死,你说他烦不烦,心里别扭不别扭。” “你光知道孝敬你的蔡太师亲爹,我烦你知道不知道?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时不时去出旅游,我整天出不了家门,还帮你带孩子,孩子你领走吧!” “封姐,要不这样,”王明清听说让把孩子领走,他有些慌乱,“我们蹴鞠旅社过几天就开业了,回来让将明陪你过去玩玩。” “明清,她去不合适?”王黼不敢让封宜奴在公共场合露面。 “怎么不合适,带你家的黄脸婆合适?” “宜奴,要不这样,我晚上来,不走了。” “好,你走吧,别喝酒啊!”封宜奴高兴了。 “不喝酒哪有干劲!”王黼对封宜奴一挤眼睛,“我必须走了,要不然蔡太师等急了。”他和王明清走出了封宜奴的宅院。

一百八十八.旅店开业 蔡京意外早到 都亭驿在经营‘天上人间’期间就已经装修好了,所以高衙内经营蹴鞠旅社装修起来很简单,无非就是刷刷浆,做做卫生,所以自打皇上同意,到开门纳客才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开业那天定在农历久月十八日,寓意很吉祥——就要发。 再开业时,有一个人特别紧张,他是蹴鞠旅社经理王明清,他希望蔡京不要来,他知道凭蔡京的智力是肯定能猜出是他送的花圈,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穿,他很可能被治罪,他也就不能有经营蹴鞠旅社的机会了。实际上,越怕什么,什么越来,蔡京参加开业大典还是来得最早的。 蔡京为了让人知道,他还没有死,所以来得特别早,他的八抬大轿谁都认识,他一下轿,高衙内立刻迎了过来。 “哎呦,蔡太师来了!”高衙内说着就要上前搀扶蔡京。 “不用扶我,我走得好好的,根本就用不着人扶。”蔡京在公开场合露面,就是让人看到他身体健康。 “你看蔡太师的身体多好,我们到您这岁数,肯定没有您的身体好。”高衙内知道蔡京想听什么,他说什么。 “高太尉来了没有?”蔡京问。 “他还没来,您来的早。” “哼!自己孩子的事都这么不上心,”蔡京说着抬头看蹴鞠旅社的匾额,他站定说道,“这四个字是高太尉写的吧?”现在都亭驿的匾额已经摘下去了,换成了新的匾额。 “是我父亲写的。本来呢,蹴鞠旅社这四个字我是想让您题写的,可是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就让我家太尉写了。” “谁说我有病啦,我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啊,我今天见到您,看着比我父亲的身体都好。不过呢,我们蹴鞠旅社也保存着您的墨宝呀。”高衙内回答。 “我给你写过字吗?” “您的‘天上人间’牌匾还挂在大堂挂呢。” “那个牌匾你们没拆掉?” “哪舍得拆,那四个金字我们又用金粉描了一遍。” “是啊……”蔡京高兴,他曾担心他题写的字,因为重新装修会扔掉,“我希望我们大宋朝的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再有足球踢,快乐得像活在天堂一样。” “太师,您说的这些好像在大宋朝都实现啦!” “哈哈……”蔡京听着心里美,“公子啊,你的蹴鞠旅社一定要经营好,可不能像过去那样,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要是搞那些,太师我可是不留情面的哟!” “我经营的是球员旅社,一切遵守大宋的法令,哪怕是少赚点钱,也不做败坏社会风气的事。” “好,”蔡京点头,“听说你的蹴鞠旅社请了专业人士来管理?” “明清,过来,见过蔡太师。” “太师,您好!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王明清。”王明清一直躲在后面,高衙内吩咐,他不得不走到蔡京的面前。 “嗯……”蔡京用眼瞪着王明清,“小伙子,经营任何行业都要有一些相应的制度,不能无需经营,乱经营,一会儿,我要找你单独聊聊,可不要走啊。”看来蔡京是盯上王明清了。 “蔡太师,您一会儿给我们开业剪彩吧?”高衙内看到王明清尴尬,他怕王明清说不好会引发冲突,转移了话题。 “皇上一会儿来,我就不了吧。”蔡京回答。 “我们准备了三把剪子,皇上站中间,您和我爹一边一个。” “嗯,”蔡京点点头,然后手指匾额说道,“你爹的字写得有进步。” “嗨,哪能和您比,蔡太师,别站着了,里边请吧!”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皇上。” “太师,您来的早,先在大堂坐一会儿吧。” 蔡京也感到站立的时间长了,腿有些打晃,不再坚持,他随高衙内、鞠朋和王明清等人进入屋内。 “唉……影壁墙上的画您们换啦?”蔡京指着画问道。 “蔡太师,我认为那幅《韩熙载夜宴图》挂在这里不吉利。” “公子啊,看来你在国子监的书没百读,那种亡国之画怎么可以挂在堂堂大宋朝的使馆里,像西门庆和苗青那种不学无术的混子,他们开酒店,我能不查封吗?” “太师,这幅《宋太祖蹴鞠图》您看放在这里合适吗?” “最好的选择。” “太师,您先在休息区的太师椅上坐会儿吧。” “好。”蔡京步履蹒跚的走到椅子前坐下。 “太师,您在这喝茶,我到外边迎接皇上,鞠朋,王经理,你们在这陪着蔡太师。”高衙内说完出去了。 “鞠朋啊,你原名叫苏述,是东坡先生的后人,东坡先生去南方,没把你带走,你跟着高俅学不了文化,只能学习踢球,把你耽误啦啊!”蔡京为鞠朋惋惜。 “太师,现在朝廷大力倡导蹴鞠产业,我现在感到有了用武之地了。” “是啊,要不然,你只能在天宁节给皇上蹴鞠表演,其它的时间你踢不了几场正式的比赛实在太可惜了……高太尉有心发展足球,我全力支持,就是为了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找一个合理合法的工作机会啊。” “谢谢太师想着我们这些踢球的人。” “这位王经理过去是干报社的吧?”蔡京突然问王明清。 “太师,您知道我?”王明清有些慌乱。 “我常听王黼提起过你,你的报纸报道的内容虽然有些乱,可是有些记者的文笔还是不错的。” “您是指的易安女士吧?” “她的文章不必说,你的文章我也看过,也是很有水平的。你的报社经营的很好,我查封后,你不记恨我吧?” “太师,我不记恨,前些天,王黼还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我的报社确实有问题。” “办小报是属于新生事物,朝廷还没有相应的政策和制度,没有朝廷的政策导向,你们经营就没了方向,所以你们写出一些三俗的东西就不奇怪了。” “蔡太师,您会给我们这些办报人出台一些相关的政策吗?” “当然会出,首先办报人的资格是需要严格界定的,我初步设想,要想取得办报资质,办报人他必须是进士,进士是通过朝廷严格的考试获取的,他们经过培训,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太师,有必要出台这么严格的要求吗?”王明清没有考取进士,看来他是再也没资格办报了。 “当然有必要。uu看书 ww..co 明清,你年轻时因为一些感情的挫折,耽误了学业是非常不应该的,你现在学还为迟不晚,只要我蔡京还有一口气在,你可以努努力。” “谢谢太师的鼓励,我明年参加考试。” “我呀,认识你的父亲,你父亲是大宋朝史官,家里的藏书非常的多。我和你爹关系非常的好,经常找他借书,当时,我找你爹借王羲之字帖《大唐三藏圣教序》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只有这么高!”蔡京伸手比划着王明清当时的高矮。 “太师,我有些对不起您。”听到蔡京认识自己的父亲,王明清有些后悔。 “孩子,人终有一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人活一世,要看你给这世界留下什么。我不在意谁人记恨我,给我提前送花圈,我认为,我留给大宋朝的经济政策有效的支撑着老百姓的社会保障,我创立的居养院、安济坊和漏泽园制度虽然还不很完善,但至今是最好的,是不是啊?” “是,是!”王明清不得不佩服蔡京的问话水平,他此时回答‘是’就是承认了送花圈的事。 “明清,你要是把对朝廷的怨恨都化作学习的动力,你的成会比现在高。你要是好了,我也算对老朋友——你死去的爹,有个交代。”蔡京说此话的意思是看在王明清死去父亲的面子上,他不会追究王明清的不当之举了。 “蔡太师,皇上来了……”高衙内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一百八十九.皇帝剪彩 发表即兴演讲 听到皇上驾临,蔡京连忙从椅子上坐起来,他随着高衙内走出了大堂。王明清看到蔡京走得快,急忙上前搀扶,蔡京倒没阻拦,他抓住王清明的手,害怕自己跌倒。 “皇上吉祥。”蔡京出门行礼说道。 “蔡太师来得这么早啊?”宋徽宗有些吃惊。 “自己孩子的事能不早来捧场吗?” “要照蔡太师这样的精神头,再活一百年我看也没问题。”高俅说道。 “活那么久干什么?现在好多人盼着我早死呢。” “蔡太师,那是您人缘好,要是我死了,恐怕一个送花圈的都没有。”高俅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 “爹,瞎说什么?”见到蔡京那么给自己捧场,高衙内自是高兴,他不愿意父亲再刺激蔡京,“皇上,您是进屋歇会儿,还是开始剪彩呢?” “剪彩吧。” “拿过来!”高衙内指挥着礼仪小姐端着放有剪刀的托盘走上前来,“皇上,您的剪刀最大,两个小的是给蔡太师和我爹的。”高衙内说道。 “高公子,你可够下本的,剪刀是金的?” “只有大剪刀是金的,这把金剪刀在‘天上人间’时就已经做好了,当时没人来剪彩,所以一直放在抽屉里,今天算是用上了。” “好吧,”宋徽宗说着接过金剪刀,在手上颠了颠,“看分量,是金的!” “皇上,剪完彩,您拿走。”高衙内拿出金剪刀就是为了送人的,没想到今天送给了皇上。 “我又不当裁缝,要这东西干什么?”宋徽宗不想接受。 “给宫女们打些耳环也是好的。” “哈哈……”宋徽宗爽朗大笑,“蔡太师,高太尉,委屈你们了,你们的铁剪子还用的惯吧?” “皇上,我们也不敢和你用同样的剪子。”蔡京,高俅回答,他们和皇上站成一列。 “可以开始放鞭炮了吗?”高衙内怕惊吓到皇上提前通知。 “好!”皇上点头。 “开始,放!”高衙内一声令下,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宋徽宗、蔡京,高俅在一片热烈的气氛中,把彩带剪为了五段。 随着鞭炮声渐渐远去,高衙内看到宋徽宗把金剪刀递给了礼仪小姐,他连忙示意礼仪小姐把金剪刀递给皇上身旁的随行太监,继续说道,“皇上,您既然来了,就给广大球迷和百姓们讲几句话吧?” “高太尉,你请我来,可没说让我讲话啊?”宋徽宗转头问高俅。 “皇上,今天天气好,百姓来的又多,您就讲几句吧?”高俅请求道。 “我没有准备?”宋徽宗双手一摊,表示不想说。实际上,他既是有准备也要这样说,因为只有这样说,才能展示他的才学。 “皇上,您随便说几句就是圣旨。”蔡京知道皇上准备好了,鼓励道。 “好吧,既然百姓和球迷的呼声这么高,我就讲几句。”宋徽宗整理了一下龙袍,等待蔡京和高俅下去,他站在蹴鞠旅社高高的台阶上开始讲话: “同胞们,广大的球迷朋友们,你——们——好!”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朕出得宫来,参见剪彩仪式还是第一次。我为什么要来蹴鞠旅社剪彩,说明了我对蹴鞠这项运动的重视。今天蹴鞠旅社建好了,可以开张纳客了,广大的球迷百姓们,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顿时台下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对啊,皇上说得对,蹴鞠旅社就是咱们球迷之家。”老百姓议论着,说闹着,掌声喧闹声此起彼伏…… 宋徽宗等待欢闹声平息,继续说道:“前几天,高太尉和我聊天,他问:衙门和巨贾商户门前摆放的石狮子代表了什么?这里也放的有吧?”宋徽宗转头看门前的石狮子。 “那个小孩,别骑在石狮子头上,下去!”一个卫兵对小孩吼道。 “看到了吧,蹴鞠旅社门前也摆放着一对石狮子。”宋徽宗继续说,“高太尉问我,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回答:石狮子是代表着威严与权力。高太尉当时反驳我说,如果石狮子是代表权利,那它足下就应该抓着一枚玉玺,而不是足球。” “哦,还真是。”百姓认为高俅说得有道理,在下面纷纷议论。 “经高太尉一说,我恍然大悟,原来咱大宋朝老百姓最喜欢的是足球。蹴鞠运动在民间有这么广泛的受众人群,你说,我们有理由不把这项运动干好吗?对不对啊!”宋徽宗借题发挥地问道。 “有皇上的支持我们一定干好。”老百姓齐声喊道。 “高太尉又继续问我,他说皇上,这一对狮子分别代表了谁?我回答,代表双方的守门员吧。高太尉又说我说错了,他问,皇上,您见过抱着幼崽的守门员吗?” 百姓哄堂大笑…… “显然我又答错了。看来啊,我这个业余蹴鞠皇帝还真比不过他这个专业蹴鞠太尉了,他太有才了!”宋徽宗指着高俅笑着说。 观众哄堂大笑…… “我说,高太尉,你这个专业蹴鞠太尉别光来问我问题,你解释一下那一对雌雄狮子到底代表了什么?反正不会代表你们蹴鞠父子吧,高衙内——你儿子,可是公的!” 观众哄堂大笑…… “这回,轮上高太尉回答不上来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据他猜测:雄狮代表着大宋朝踢球最好的人;雌狮子代表着热爱足球的女人;而雌狮子爪下呵护的幼崽,则代表着大宋朝蹴鞠运动的未来。” “高太尉说得有道理,狮子最喜欢足球了。”百姓纷纷议论。 “哦,谁是大宋朝踢球最好的人?” “笨蛋,当然是高衙内,他进球最多。” “那……雌狮子代表谁?” “可能是林冲娘子。” “林冲娘子死了,我大宋朝足球就没有未来了吗?” “高衙内不能再找了一个?” 听着台下百姓的议论,宋徽宗感到好笑,他用手势制止了台下的声音,uu看书 ww.kans.c “听到了吧,高太尉,百姓认为你儿子踢球最好,他代表着左手的雄狮子,你老还让他打着光棍,雌雄狮子不配对,我大宋朝蹴鞠还有未来吗?——赶快给你儿子娶媳妇吧!” 宋徽宗在百姓的笑声中结束了发言。 “广大的球迷朋友们,皇上讲的好不好?”高衙内上台助兴。 “好!” “精彩不精彩?” “精彩!” “蔡太师,您也上台讲几句?”高衙内客气地征求蔡京的意见。 “今天我就是站脚助威,还是让你爹说几句吧?”蔡京知道今天他不是主角,推辞道。 “爹,您说几句?” “好吧,”高俅没有推辞,他走上台来说话,“俗话讲,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天我儿子开办蹴鞠旅社我非常高兴,刚才我又得到了皇上的圣旨,准许我儿子娶媳妇,我更是高兴。为了大宋朝蹴鞠的未来,为了蹴鞠从娃娃抓起,我肯定会遵照圣意执行的。广大的球迷朋友们,今天剪彩仪式到此结束,欢迎你们常来蹴鞠旅社做客!” 高俅的发言很短,按礼貌,他不能让皇上等待得太久。他虽然没说几句话,却说出了他最想说出的话,他把皇上随心说的一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了圣旨,皇上肯定没办法反对高衙内与夜来香的婚事了。皇上想招高衙内为驸马的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一百九十.歌舞表演 香香登台献唱 宋徽宗在前呼后拥中走进了蹴鞠旅社,他一眼看到大堂墙壁上的《宋太祖蹴鞠图》站定了。“这幅画也是苏汉臣画的?” “是的,是我亲自找的苏汉臣,根据他收藏在符宝馆的原作,改变了尺寸,让他特意为我定制的。要不是等这幅画,我们的开业时间或许还要提前很多。”高衙内解释。 “知道画中人都是谁吗?”宋徽宗问。 “知道,”高衙内显得很有信心,“我在国子监读书时就知道,蔡太师的教材《论朝臣的艺术修养》一书有专门介绍,前两个踢球的人,是太祖和太宗皇帝;后四个观看的人,是大臣赵普、楚昭辅、党进、石守信,都是大宋朝的开国功勋。”高衙内扳着手指一五一十的回答。 “蹴鞠是太祖、太宗以及开国元勋都非常热爱的一项运动,他们对这项运动都给予了殷切的希望,我之所以全力支持开展这项运动,就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愿望。你今天把原先的那幅《韩熙载夜宴图》撤掉,改为了《宋太祖蹴鞠图》,这说明国子监对你的教育是成功的,至少,你让我知道,你懂得每一幅画的内涵,和它应该摆放在的地方。” “谢谢皇上的夸奖。” “提起来绘画创作,我倒想起来一件事,蔡太师……”宋徽宗找蔡京。 “在,微臣在。”蔡京走得慢,跟在后面。 “你聘请的洋画师,他把《宋太祖登基图》画完了吗?” “这……”蔡京回答不上来。 “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给忘了?”宋徽宗无奈地摇头,“上一年天宁节我让他交稿,他说难度太大,没有完成;现在天宁节马上又要到了,他不会还画不完吧?” “岂禀皇上,关于洋画师花狐狸的情况我倒是了解一些。”周邦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邦彦,你也来了?” “我一直在演出厅给您排练节目,所以没有迎驾,望皇上恕罪。” “什么?一会儿朕还能观赏节目?”宋徽宗没有想到。 “是的,是的,这台演出是专为皇上精心准备的。” “高公子,你蹴鞠旅社开业搞得还挺隆重的。” “皇上,您要来,我能不搞得隆重一些吗?”高衙内回答。 “好,”宋徽宗点头,“邦彦,你接着说那个洋画师的事。” “那个洋画师只有两项绝技:一项是画春宫画;一项是吹牛。可是,他再会吹牛,人物画他始终画不上衣服,最后,他不得不丢下画笔逃跑了。” “花狐狸不会画衣服,可以继续画他的春宫画,也不至于跑啊?”宋徽宗有些惋惜。 “启禀皇上,花狐狸回国也不单纯是因为他不能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关键的是,他没有女人,创作找不到灵感。”高俅解释,“就拿蹴鞠洋顾问的卢来讲,我给他创造了优厚的条件,他特别想留在大宋朝。他曾疯狂地追求蹴鞠专栏女作家易安女士,可是,咱大宋朝的人看不惯这些异域的金发碧眼的洋人,所以,的卢在遭受感情打击之后,他也含泪回国了。” “这说明……他们不是因为在大宋朝生活得不好,而是感情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宋徽宗问道。 “是的,他们洋人在这方面的需求非常强烈,而我朝的婚姻法却有‘蕃户不得与汉人通婚’的禁令。” “那是太宗年代的禁令,早已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可以改一改。” “皇上的意思是……允许与外族通婚?” “对!”宋徽宗点头。 “谢,皇上恩准!”高俅立刻谢恩。 “高太尉,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宋徽宗好奇地看着高俅,“平时,你总是爱嬉皮笑脸的,怎么今天朕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当圣旨听?” “皇上,你说的每一句话,微臣都是遵照执行的。” “哼,我没看出来。”宋徽宗还在想着招高衙内驸马之事。 “皇上,老臣今天也想请您发一道圣旨,”蔡京突然说话,“臣需要皇上宣告天下,说蔡京没死,要不然,驻守边陲的将领都要赶回京城给我吊唁啦!” “对的,蔡太师说的可是大事,现在高丽国都给蔡太师发来了唁电。”高俅补充。 “他们隔着黄海,都得知了蔡太师去世的假消息?”宋徽宗没想到。 “皇上,是真消息!”高俅不失时机地拿蔡京找乐。 “高俅,你才真死了呢!”蔡京吼道。 “看蔡太师的气力,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宋徽宗笑了,“明天,朕在《朝报》上宣旨,说蔡太师健在,你们看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老臣的身体还能挺得过一天。”蔡京自嘲。 群臣大笑…… “蔡太师,你可是老了,书画院你好久没去了吧?”宋徽宗问道。 “启禀皇上,书画院那边老臣确实好久没去了,可是,我对书画的发展,培育新人,还是一直非常关心的。” “你关心到书画院跑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家里辅导一个少年搞创作,我让他练习,为皇上画一幅《千里江山图》。” “画好了吗?” “这几日我没见到他。” “皇上,蔡太师所提的美少年叫王希孟,”周邦彦说话,“他昨天晚上还在这里画壁画呢,他画的《千里江山图》就展出在蹴鞠旅社的演出大厅里。” “是吗,我们去看看。” 宋徽宗在群臣的陪同下走进了演出大厅,当他看到舞台墙面上展示的那幅巨幅山水时,当时就惊呆了,“这个少年太有才了,他画的这种金碧上水已经多年没人画啦!” “皇上,这个少年是不是挺有发展前途的。”蔡京问。 “是是,他笔法虽还不甚成熟,但是很有发展潜能。蔡太师,你为何让他画《千里江山图》,为何不让他画《万里江山图》?” “皇上,王希孟还年轻,他再刻苦学习一段时间,再画《万里江山图》也不迟。” “王希孟多大了?” “他只有十九岁。”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皇上,您看这舞台布置得还可以吗?”周邦彦问。 “很好,这地方过去是作什么用的?” “这地方在‘天上人间’经营时,是歌女们站台的地方。她们都聚集在这里供台下的客人挑选。高公子经营了蹴鞠旅社之后,他把那些伤风败俗的女人都赶回了家,现在这里变成了功勋演员歌唱大宋朝丰功伟绩的舞台。”周邦彦经常联系大晟府演员走穴赚外快。 “嗯,高公子经营有方。” “一会儿,蹴鞠旅社的女主人,要为皇上专门演唱一首我创作的歌曲。”周邦彦说。 “蹴鞠旅社的女主人?高太尉,你儿子有女人啦?” “皇上,您刚才批准的,现在算正式有了。” “你儿子找了一个唱歌的?”宋徽宗好奇。 “她是象棚马戏团的演员,u看书 .uukanshu.cm 就是上一年我儿子从水里救上来的那个。” “她还会表演杂技?” “她今天表演不了啦,她怀有身孕。” “你儿子不愧是优秀前锋,他射门倒快!” “皇上坐下来听歌吧。” “好。” 宋徽宗不再欣赏王希孟的画作,他走下台来在贵宾席坐好,蔡京,高俅一左一右奉陪。 “皇上,我儿媳在当年在选美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由于落水后受到惊吓,她没能参加去年天宁节您四十大寿的文艺汇演,一直感到过意不去,所以今天她听闻皇上驾到,带着身孕也一定要为你献唱。” “好吧,开始吧。” “邦彦!”高俅示意站在舞台上的周邦彦报幕。 “下面请欣赏歌曲独唱《青玉案·选美》,表演者……象棚马戏团演员夜来香。” 听完周邦彦的报幕声,夜来香款款走上舞台,宋徽宗看到夜来香皮肤比李师师白,身材比李师师高,金发碧眼一举一动充满了异域风情。宋徽宗有些后悔,他今天对高俅随口说出的圣旨太多,已经没有办法悔改了。他见到夜来香站在舞台上,虽然怀有身孕,小腹微微的隆起,但此时此刻的夜来香,她那高挑婀娜的身姿,都要秒杀李师师那种小家碧玉的女人千倍、万倍!宋徽宗感叹,这世间的美女太多,他穷尽一生都爱不过来……

一百九十一.太师点餐 推出蔡京包子 夜来香的演出是完美的,接下来的演出阵容更是强大,封宜奴,梅兰竹菊,选美前十名纷纷到场,宋徽宗看完了脸蛋看大腿,可谓美不胜收。在一段象棚马戏团杂耍小品过后,竟然还有李师师前来压阵。 宋徽宗看完了演出,非常满意,他起身想走,高衙内急忙跑过来说道:“皇上,在我们这里吃饭吧!” “不了,朕要回宫。”宋徽宗抖抖衣襟说道。 “皇上,您尝尝这里的拿手菜,酒店都准备好了。”高俅劝说道。 “童公公来了吗?”宋徽宗出外吃饭都要有人先行品鉴,他想起了童贯。 “童公公已经随马值出使大金国,都走了好几天了。” “哼!征讨方腊他躲躲闪闪,出国巡游他比谁跑得都快。” “童公公出使前曾交代过宫里的太监,您今天中午吃的饭菜,他们都是品尝过的,绝对安全。” “在你儿子的蹴鞠酒店吃饭,是不是过后也要朕颁一道圣旨,点几道菜啊?” “皇上,您是金口玉言,您想写圣旨点餐谁都不敢拦。” “讨厌!”宋徽宗微微一笑。 “皇上,今天就由我和蔡太师来陪您吃饭,你看还叫不叫李师师?” “不用了,让她们女宾一桌吧。” “蔡太师在这吃饭肯定不能白吃,也要为蹴鞠酒店题词,您的字尤为珍贵,那真是写一幅少一幅啦。”高俅又来逗蔡京。 “高俅,你再胡乱说,我不在你这吃饭了。” “皇上在这吃饭,你敢走?” “高太尉盛请难却,蔡太师,我们就在这吃饭吧。”宋徽宗劝解道。 “皇上,蔡太师,这面请——兰亭序雅间。”高俅在前面带路。 兰亭序雅间是蹴鞠酒店最豪华的雅间,它紧挨着酒店的内湖可以欣赏景色。宋徽宗坐在餐桌前就能看到湖中荡漾的湖水,以及湖边一抱粗的杨柳,当然,他们此时看到得更多的却是戒备森严站岗的士兵。 “高太尉,你儿子组织一场文艺汇演还是挺有水平的。”宋徽宗说道。 “那里,那里,我儿子只会踢球,演出得好主要是邦彦的功劳,更主要,还是因皇上和蔡太师前来做客。” “蹴鞠酒店准备让我点什么菜啊?”宋徽宗坐定后问高俅。 “嗯……”高俅刚要说,蔡京接过话来,“皇上,您来到蹴鞠酒店点餐绝对不能点最贵的菜,别让他们父子打着您的旗号赚钱。我看……要点就点最便宜的!”蔡京诚心捣乱。 “嗯,蔡太师,你提醒得好。”宋徽宗理解蔡京的意思,跟着配合。 “皇上,您要点便宜的就点面条,我们这里刚好有龙须面,由您代言正合适。服务员,拿笔砚来。”高俅一声招呼,王明清端着纸砚走了进来。 “皇上,今天要不是蔡太师推荐,我还真不敢让您点主食。您别看龙须面便宜,但京城有一百多万人口,要是都来酒店过生日,吃一碗皇上钦点的龙须面,我儿也赚大发了。”高俅诚心气蔡京。 “那……朕就写:吃龙须面,福寿延年!”宋徽宗提起毛笔问高俅。 “言简意赅,太好了!”高俅赞同,宋徽宗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蔡太师,该您写了?” “皇上点了主食,我就点一道贵一点的菜。”蔡京想明白了,利润小的销量大,同样可以赚钱,他要点一个老百姓吃不起的菜。 “蔡太师,您点的菜要是比皇上贵了,那就犯了欺君之罪,你就点一碟更便宜的——‘蔡京包子’吧?” “蔡京包子?”蔡京疑惑。 “对对,蔡京包子,一肚子油,一脸的褶子,由您代言最合适!” “混蛋,我不写了。”蔡京生气地放下了笔。 “蔡太师,皇上已经点了龙须面,剩下的只有包子和饺子便宜。包子虽不好看,至少是坐着的,而饺子各个都是躺着的,您要是想代言饺子,那也得等到百年以后。” “皇上,他气我!”蔡京找皇上评理,皇上笑而不答。 “俗话讲:宰相的肚里能撑船,蔡太师,您作为当朝宰相,虽然度量小了点,也应该像包子一样藏一肚子馅,灌一肚子油,我认为您点这道主食最有道理。” “好吧,我就写:学富五车,蔡京包子!”蔡京不想和高俅胡扯,提笔一挥而就。 王明清收拾好宋徽宗和蔡京的书法恭敬说道:“皇上,蔡太师,本酒店一定把您们的书法装裱好,放在大堂最醒目位置。” “皇上,您知道他是谁吗?”蔡京指着王明清问道。 “不清楚。”宋徽宗摇头。 “他是大宋史官王铚(zhi)的次子,是这的大堂经理。” “他爹我倒认识,家里可是书香门第啊。”宋徽宗不理解王明清为何成了跑堂。 “对,王明清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准备考明年的进士。” “好,多努力,明年春天朕希望能为你佩戴大红花。” “谢,皇上!” “明清,皇上对你给予了殷切的希望,你可不能因为酒店的生意而耽误了功课,你学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到太师府来问我,听到了没有?”蔡京以怨报德,还真是宰相肚内能撑船。 “谢谢,蔡太师。”王明清说完话出去了。 “高太尉,最近梁山那边有消息了吗?”宋徽宗问道。 “有消息了,宋江攻打方腊,战争进行得异常激烈。” “需要不需要朝廷增兵啊?” “现在辽金激战正酣,我担心北部边防有风险。” “宋江有把握取胜吗?” “我和梁山英雄交过手,知道他们各个骁勇善战,肯定会取得战争的胜利的,只不过这次梁山的代价太大了,一百单八将已经死伤过半。” “那你看童贯随马值出使大金国,情况会怎样?” “大金国我没去过,u看书.uuknhuom 我对他们王室不甚了解,不过,从前线得到的情报来看,辽国恐怕危在旦夕。” “那……现在是不是我们联金抗辽的好时候?” “皇上,我向来不赞成‘联金抗辽’的建议。” “那你为何同意童贯出使大金国?” “我只是想让童枢密探探大金国的虚实,再把大金国的王子骗出来。” “骗出来?” “对,如果把大金国的王子骗出来,对我们的谈判有利。” “你是想以大金国的王子做人质?” “皇上,我还没想好,到时见机行事。” “皇上,我赞同高太尉的观点,大金国虽然许诺给我们燕云十六州,但是我们得到了能否守得住也是个问题。大金国乃虎狼之师,辽国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朝官兵娇惯成性,一旦和他们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我朝养着那么多的军队,难道都是废物?” “皇上,纵观历史更迭,都是落后战胜先进;贫穷战胜富裕。人,只要富裕了,养尊处优惯了,他们就不想打仗了,只有穷鬼才会拼命打仗,才会舍命取得胜利,因为他们认为,只有通过战争胜利才能迎来翻身的机会。”蔡京如此说。 “这是什么逻辑!”宋徽宗皱起了眉头。 “上菜喽!”随着一声呼喊,服务生端着酒菜走进门来……

一百九十二.明清拜访 蔡京高兴讲学 在蹴鞠酒店,蔡京说让王清明到他家去一趟,给他辅导功课。王明清太师府不熟,不好一个人前往,自然要叫着王黼。 太师府这些天终于清净多了,因为全城的老百姓到知道蔡京没死,即使外地来了客人前来吊唁,刚走进了城门他们就发现这是个误会。王黼和王明清走进太师府时,蔡京正在书房清闲地看《论语》。 “太师,看书呢?”王黼进门问道。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蔡京放下书说道。 “太师,我给您介绍一个学生吧?” “谁啊?” “进来!”王黼叫等在门外的王明清。 “参见太师!”王明清进来。 “啊,王明清!”蔡京有些惊喜,竟然叫出了名字。 “太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王明清第一次进太师府还带着礼物。 “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 “这是拜师的规矩,要送给老师腊肉啊!”王明清读过《论语》,书中有言: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束修也叫腊肉。 “哈哈……明清,你可真有意思,孔圣人能接受的礼物我自然接受。请坐吧!”蔡京笑纳。 “太师,您现在还看《论语》啊?”王明清问。 “俗语讲,一部论语治天下,这书一辈子都看不完,而每一个时期都有新的领悟。” “蔡太师,孔圣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王明清《论语》读的次数不多,他刚说话就露怯。 “明清,你的书读乱了。”蔡京打断了王明清的发言,“第一句话可不是孔圣人说的。” “是吗?”王明清一愣。 “将明,你知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是谁说的吗?” “是……孔圣人学生说的吧?”王黼瞎猜。 “不不……”蔡京摇头笑道,“这句话是出自于杜甫的《曲江二首》,原诗说:……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名绊此身;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传语风光共流转,暂时相赏莫相违。” “太师,您脑子真好,这么长的诗歌您也能背得下来。” “好的诗歌是需要背一点的,预防老年痴呆。”蔡京自嘲地一笑,“杜甫喝酒伤身,没能活到七十,他的人生没经营好,晚年还需要赊账度日。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他没赶上好时候,遇上了战乱。” “太师,我刚才是想问,八十以后该怎么办,孔圣人可没说。” “孔圣人没活到八十,他不知道的事情从不妄加猜测。” “太师,明年正月就是您的八十大寿了,是不是您要给《论语》加上一句?” “嗯……”蔡京想了一下,“……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是出自《论语·为政篇》。八十岁为杖朝之年,可朝廷绝不允许我,一个老头子拄着拐杖上朝的,所以说,《为政篇》讲到八十就该结束,我不应画蛇添足。” “太师,您这身体,明年上朝也不用拄拐杖。”王黼奉承。 “民间还有这样的说法: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九十不留坐。我活到八十出了门就没人管饭了,就会饿死,还是留在自己家里好。” “太师,明年您要退休?”王黼问道。 “是啊,未来的舞台是要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太师,您退了休也能给朝廷作顾问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接下来我就在家里等着‘穿越’了。” “哈哈……太师,您真有意思,‘穿越’都是年轻人爱用的名词,他们写不好文章,理不清时间顺序,才搞‘穿越’呢。” “中华文化儒·道·释,分别代表人生各个时间段的修为方式。年轻时要学儒,考虑如何入世;等到世间的事情全都弄明白了,到了不惑之年,要学道,要想着如何出世;等到了老年,繁华落尽,就要学佛,想着轮回,等着穿越。” “太师,我也没看你学佛呀?” “对于悟性高的人,佛在心中,不需要学。” “太师,我们还年轻,您教我们怎样入世吧。” “入世最好的方式就是为官,俗话讲,站得高看得远,官位越大,你看事情的格局越大。我常讲,你是雄鹰,你就会眼望蓝天;你是蟑螂,你眼里就充满了垃圾。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与他看世界的格局有关,在这里,我奉劝你们一句,要多读几遍《论语》,增强自身修养。” “太师,我也读过《论语》,我感觉没有你说的作用这么大。” “明清,我这有衣本《论语》送给你,礼尚往来,我不能白拿你的腊肉。” “太师,《论语》我家里有。” “我这本《论语》与你的不一样,我这本《论语》是毕昇特意给我定制的,字体大,页面飞白留得多。” “字小我也能看的清楚啊?” “你看这本书的飞白,都有我的评注。每个人看《论语》都有不同的解释,道行高的人,他们看到的内容深;道行浅的人,他们看到的内容浅。对社会阅历浅的,而又爱哗众取宠的老师,他们教《论语》纯属误人子弟。” “我说我考几回进士都失败了呢,原来是老师教错了。” “你们黄金屋私塾的那些老师啊,他们只会收你的钱,赚你们几条腊肉吃,教不会你们真学问。” “太师,您给我的这本《论语》可是宝书啊,是不是进士的考题都在里面?” “聪明的人,有聪明的理解,你一问,我知道你的智商不低。你如果智商再高一点,这样的问题就不应该问。” “是是。”王明清心领神会。 “明清,我希望你学有所成。你有经商才华,这是人们所公认的。你的《挥麈录》发行数量远远超过《朝报》,盈利也非常可观。我时常想,为何我朝的第一报纸《朝报》怎么竞争不过你的小报呢,我认为我的用人有问题。” “可是……《朝报》主编是进士啊,他的学问不浅。” “学历和能力是不能画等号的,进士主编经营的《朝报》不靠朝廷摊派就卖不出去,每年别说盈利,就花费的老百姓的税银都不计其数。” “太师,如果让我写他们那样的歌功颂德的文章,我觉得我也卖不出去。”王明清说道。 “为什么?”蔡京不解。 “比方说,你喜欢杜甫的诗,我刊登他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uu看书.uukn 你会认为我诋毁你的汴河房产开发政策;我如果刊登白居易的《卖炭翁》,您会认为我在变相讽刺你的经济政策,说老百姓的生活得不好。” “明清,你如果作了《朝报》主编,想要发表这两位唐朝大诗人的作品,我不会发对,他们诗中所描述的都是唐朝的不堪,衬托我大宋朝的优秀。我大宋朝再也没有这些悲天怜人的诗人了,我朝出现的都是周邦彦这样优秀的诗人,他们只会写《汴都赋》,来歌颂我大宋朝的丰功伟绩。” “太师,您还真说对了。”王明清想大宋朝确实没有杜甫,白居易那样的诗人。 “哈哈……明清,我知道通过我们之间一两次的谈话,我不会扭转你对大宋朝的负面看法,总归你在底层经历的苦难多,看到的社会阴暗面多。” “太师,我办报的出发点不对,还真应该向您好好请教。” “没关系,有时间常来,等你再次开办报社,我们可多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那好,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身体不好,坐长了时间会累,我也不留你们了。”蔡京起身。 王明清和王黼站起身出门,他感道通过和蔡京的谈话受益匪浅。他理解,治理一个国家,不是靠抱怨和发一两道抨击朝政的檄文就能解决的,小民可以关心朝政,但治理好一个国家确实需要精英,而蔡京就是当代的精英。

一百九十三.探望孩子 王黼明清论报 王黼和王明清从太师府出来,天已见黑,王明清想看儿子,王黼也想看封宜奴,他们一同来到了封宜奴的宅院。 封宜奴见他们来了,自然欢天喜地。王黼自从和封宜奴打了一架之后,他发现封宜奴的泼辣是表面的,温柔是内里的,他觉得封宜奴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自己应庆幸有这样一段感情,所以他们的关系渐渐地好起来。 “小牛子,见过王叔叔。”封宜奴让小牛子叫王明清。 “王叔叔好!”小牛子很有礼貌。 “你看王叔叔给你带来的什么?”王明清从兜内掏出一个拨浪鼓。 “谢谢王叔叔。”小牛子拿在手里晃动着。 “你吃饭了吗?”王明清问。 “刚吃过。” “那好,你随小芳阿姨出去玩,别走远了。” “是。” “哎呀,你们俩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这都是剩饭了。”封宜奴抱怨。 “没关系,我们来就是为了想看看孩子,这些饭菜也够我们吃的。”王明清说完和王黼坐下。 “明清,今天去看蔡太师,我发现他对你还不错。”王黼拿起了筷子说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第一次和朝廷的高官接触,给我留下的印象还真不错。”王明清说道。 “你怎么和朝廷高官第一次接触,我不是吗?”王黼拍着胸脯说道。 “你做多大的高官,都是我的老同学,我没这种感觉。”王明清说完又问封宜奴,“你觉得将明的官大吗?” “狗屁,在我面前他什么也不是。”封宜奴回答。 “听蔡太师说,明年他还真可能不想干了?”王黼没在意封宜奴说什么,他最关心的是蔡京还能干多久。 “是啊,据我判断,蔡太师退下来,你就要高升了。”王明清说道。 “我不会升职。蔡太师退位,还有他儿子蔡攸、蔡翛(xiāo)、蔡绦(音tāo),轮不到我。”王黼认为他不是蔡京的亲儿子,自己哭得再好,升官也轮不到他。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举贤不避亲,可蔡京还是也有顾虑的。他和长子蔡攸一直政见不和,其他儿子又没你这个干儿子现在这么红,我看,他考虑你的面要大。” “什么?我们将明,明年还要升官?”封宜奴惊喜地问道。 “宜奴,我王明清办报纸多年,阅人无数,通常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王明清肯定。 “实际上,我再升官也是做眼前的事,俸禄也多不了多少。”王黼也知道自己要升官,“不过,明清,你听出蔡太师想让你干什么了吗?” “听出来了,他想让我考取进士,替换那个笨蛋《朝报》主编。” “对了,明清,你没听错!”王黼肯定。 “要是明清当了《朝报》主编,那就多写一些文章,捧捧我们潘楼的姐妹,也让我们沾沾光。”封宜奴插嘴。 “得了吧!明清写她们干啥?写江南富豪,喝多了,为了某个小妹一掷千金?”王黼喝着酒,嘲讽道。 “对呀,只要指名点姓的写了谁,谁就红了,她们躺着赚钱就不那么辛苦啦!”封宜奴知道媒体的力量,“《朝报》,那可是大宋朝每个地方都发行的报纸,影响力最大!” “宜奴,那种内容我是不能刊登在《朝报》上的,朝报只允许登皇上的发言,蔡太师的报告,放宽了,也只有刊登一些名家诗词和几篇蹴鞠赛事新闻。”王明清解释。 “要是刊登诗词,我的姐妹们也会写,聂姑娘写得就不错,将明,你说是吧?”封宜奴问王黼。 “聂姑娘会写什么诗歌?我是当着你的面捧她,你听不出来?”现在王黼已经把聂姑娘忘光了,“她写的诗词,给李清照当学生都不配。” “你什么时候又喜欢起来李清照了呢?”封宜奴的醋劲又来了。 “我什么时候喜欢李清照啦?我是说,我喜欢她的诗词!”王黼辩解。 “这不是一样吗?你怎么就不夸夸我,我也会写歌词。”封宜奴不甘示弱。 “你写的诗词在哪啦,让我看看?”王黼知道封宜奴不通笔墨。 “你要是常来,我就能写。”封宜奴的意思,如果王黼常来,她写诗词才有感觉。 “宜奴,写男欢女爱的诗词,通常描述的都是男女之间朝思梦想,想得而又得不到,想摸又摸不着的感觉……”王黼对情诗的理解很到位。 “将明,你又朝思梦想谁啦?还有谁,你想得又得不到?”封宜奴瞪着眼睛问王黼。 “宜奴,咱俩要是在一块,谁也写不出好歌词来,只能吵架!我要是有才情,也让你给搅和没了。” “你有什么才情?除了做官,就知道跟我吵架!”封宜奴说。 “宜奴,就将明这个德行,他怎么配得上你的好诗词?”王明清打圆场。 “哼,还是明清说话我最爱听!” “明清,你这么能讨女人喜欢,自己为何一直单身呢?”王黼看到王明清向着封宜奴说,开始反击。 “那是明清除却巫山……不是女人!他爱女人最专心,不像你整天总是朝三暮四,摸鱼偷腥,总让老娘提心吊胆的。” “宜奴,咱俩要是一天不和我吵架,你就一天不开心,是吧?”王黼问道。 “对啊,你能把我咋样?”封宜奴撒起娇来。 “唉……我拿你真是没脾气!”王黼叹了口气,掐了封宜奴一把。 “对啦,咱刚才说到哪啦?嗷……明清,你一定要当《朝报》主编,潘楼的姐妹不让写,你就写将明怎样认真工作,怎样三过家门又不如的。”封宜奴还是嫌弃王黼来看她,过夜的次数少。 “宜奴,你就别捣乱啦,明清在《朝报》上那样写,我的乌纱帽就没啦!”王黼害怕被人知道他暗养小三。 “你们都盼着我当《朝报》主编,其实我干不了。”王明清中肯地说道。 “为什么?”王黼问。 “因为,现任《朝报》主编不见得比我水平低,他只是受到的束缚太多,有本事无法施展。如果我当了《朝报》主编,按照蔡太师的办报宗旨,说不定,我和他一样把报纸办得不死不活。”王明清解释。 “你让蔡太师放宽一些政策不就行了?”王黼说。 “也不行。我的办报宗旨和朝廷的不同,我更尊重人性,在商言商。” “你说《朝报》不尊重人性?”王黼皱着眉头问道。 “对了!你知道人性最喜欢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当然是喜欢美好的东西。”王黼认为报纸文章写好了就行。 “错!人长大了,最关心的确是邪恶的东西。”王明清解释,“比方说,咱俩正常的说话,没人关心,咱俩要是打起来了,人们开始关心了,咱俩要是打得头破血流,人们才高兴地来看热闹,受人关注;若果咱们烧火做饭没人关心,如果要是把房子点着了,人们开始幸灾乐祸了,若果大火烧得像天汉桥商街大火那样旺,那就成了爆炸性新闻了;若果你和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没人关心,若果你养了小三,要是被朝廷查处了……”王明清排比句说多了,说走了嘴,他忘了旁边还坐着封宜奴。 “明清,你说谁是小三?”封宜奴不高兴了。 “宜奴,我喝点酒,嘴上没德,但我没把你每当外人。再说,你不是小三,你是个优秀的艺人,你比将明的原配长得漂亮,还很聪慧,我尊重人性,你就该合理地取而代之!”王明清解释。 “你说人性是恶的,我也是恶的?”封宜奴确实聪慧,她很会逻辑推理。 “我尊重人性。” “宜奴,你啊,也不要太在意这些。我现在即使想把你扶正也不敢,如果咱俩名正言顺了,这房子就不能名正言顺了。”王黼指着房子给封宜奴解释,因为他只要娶了封宜奴,他送给封宜奴的房子自然就成为他贪腐的罪证。 “宜奴,人只活这一辈子,自己活舒服了就行,不要在意他人的言论。”王明清看刚才的解释不到位,继续解释,“宋徽宗,他能找李师师,将明,你就能找封宜奴,这叫上梁……前有车,后有辙。”明清喝点酒又出现了口误。 “明清,你还是转着圈骂我!”封宜奴再没文化,她也能猜出,上梁不正,下梁歪,王明清没说完的句子。 “宜奴,你别在意我说话没留口德,其实,我这人连自己都骂,我办报纸赚钱,做的也都是见不得人的事。”王明清为了讨好封宜奴,特意往坏人队里凑,“我办《挥麈录》,如果写宋徽宗在朝廷开会,关心国计民生,没人看,卖不出报去;我若果写,宋徽宗找李师师偷情,翻墙摔断了腿,老百姓爱看,我的报纸大卖;我若果写,毕昇为了搞科研,家徒四壁,没人关心。可我要是写,戏子结婚、离婚、出轨、露肉,他们为了捞取名声,不但给我钱,我的报纸也深受低俗读者的欢迎,销量好,我赚双份的。” “那些戏子暴露自己的丑闻还要给你钱啊?”封宜奴没想到,因为关于她的报道,王明清看着王黼的面子,uu看书 .uukah 没收一文钱。 “当然,你以为我关心他们那些丑事?”王明清肯定,“我知道我的报纸刊登的都是垃圾文章,可是,为了生存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喝着酒,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报道大画家李成醉酒身亡,别看他的家属找我一遍一遍地打官司,告到了开封府,可是他们的每一篇诉状都是绝好的新闻专稿,我连文章都不用写,报纸都卖得飞快。我缺德,但是赚钱!” “这样说,明清,你还有自知之明,蔡太师查封你的报社也不为过了?”王黼嘲笑着问道。 “蔡太师的做法没错,但是却打击了整个新闻行业。你知道因为他的一纸禁令,报刊行业有多少人失业吗?” “照你这样说,新闻这个行业就没法干了?”王黼说。 “我看现在办新闻报纸,只有报道蹴鞠行业是干净的。我报道高衙内踢球的消息,老百姓喜闻乐见,他要踢输了球,我骂他,老百姓更愿意看。在新闻行业,骂谁谁都要告你,只有骂大宋足球没有罪!” “哈哈……明清,你说得还真有理,你写文章骂齐云社,他们还真没告过你!”王黼笑道。 “他们还有脸告我吗?他们输完了西夏,输辽朝,再输就该输交趾(古越南)了。” “这样说,你是想办《蹴鞠报》了?” “对,只要明年蹴鞠联赛一开始,我就找蔡太师搞一个办报批号。”

一百九十四.蹴鞠酒店 股权所有争夺 他们几个人说着话,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小牛子跟着小芳走了进来。 “小牛子,再吃个鸡大腿吧?”封宜奴喜欢孩子,这是女人的天性。 “我不饿。”小牛子不想吃。 “不饿,也要再吃一点。”封宜奴继续劝道。 “宜奴,你别再劝小牛子吃东西了,我看……这孩子在你这养几天都胖了一圈。”王明清说道。 “多吃点怕什么?”封宜奴还给小牛子鸡大腿吃。 “宜奴,听明清的,别喂孩子东西了。小牛子,到西厢房睡觉去吧。”王黼使个眼色让小芳带着孩子走。小芳很会察言观色,领着孩子出去了。 “明清,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封宜奴从王明清的眼神中似乎察觉到什么。 “是吗,像我一样长得好看?”王明清没有正面回答,调侃道。 “真够没羞没臊的。”封宜奴揶揄王明清。 “宜奴,受累再给我们加几个菜,做个汤,我今天不走了。”王黼有意把封宜奴支开。封宜奴听见王黼有意思留宿,自然高高兴兴下厨房伺候二位。 “明清,你在蹴鞠酒店当经理和高衙内处得来吗?”王黼看封宜奴走后问道。 “高衙内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他除了带朋友来酒店喝酒,从来就不过问经营的事,我们之间没有矛盾。” “你没问他利润分成了吗?” “关于我的待遇,在找你之前我们就谈好了,后来,有了小牛子这层关系,我始终还没想好该向他怎么说。” “钱财的事你最好和他说清楚,不然以后会吃亏。” “酒店刚起步,还不知道盈利与否,我的身份地位也不便强求他什么。” “提起蹴鞠酒店的经营的事,黄通判现在是最上心了。酒店开业那天,黄通判也去了,他见到我脸色很不好看,甚至连吃饭都不和我在一个桌子。” “黄通判为何记恨你?” “前期,苗天秀被害,苗青在逃,‘天上人间’成了无主的生意,蔡太师查封也是想把酒店收归朝廷所有,黄通判得到了消息,他认为酒店是他亲戚的,亲戚死了,他应该分一杯羹。可是他懂得大宋法令,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没有继承权,因此,他想起了丢失的孩子。他过去调查过我,他知道我和小牛子同船去过苗天秀家。而且我那天还好心好意地告诉他,苗天秀收养了那孩子。” “这样,你就利用他找到了我的孩子?” “黄通判走后你才来找的我,事件的前后顺序不对,可我现在是有口说不清。他恨我,认为我是利用了他在暗中帮你!” “他最近是不是想和高衙内摊牌讲道理,要蹴鞠酒店的股份?” “这是肯定的。” “他只要想找高衙内要股份,我就亮出我的身份,告诉他酒店没他的事。” “这样,你就把我害苦了!他一旦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肯定认为是咱们合起来耍他,他是开封府的人,逼急了肯定会调查我?” “你害怕他调查么?” “唉……现在有几个当官的禁得住查?几乎是查一个法办一个!” “你在他手里有短处?” “当然,我给封宜奴卖的房子就是最好的罪证。他知道我和封宜奴的关系,也知道我是怎样得到的这房子。” “他要查你,自身也要干净,他难道就没有问题?” “黄通判的问题也在我手里攥着,我和他熟悉就是因为当初他来查我,他抓到了我的实际问题,又用我的问题换得他的利益,要不然,我凭什么给他亲戚那么多工程?但是,事情都是一码事说一码事,前期我们打了一个平手,可是到了后期,他亲戚经营的酒店,你突然冒出来从中间抢了过去,他怎会善罢甘休?” “你有蔡太师撑腰还会怕他吗?” “蔡太师老啦,再说黄通判这人神通广大,今年西门庆贪赃枉法,私自放跑了苗青,他就曾找到过曾御史。曾御史的爷爷是曾巩,乃朝廷重臣,他们家族显赫,势力非常强大,就连蔡太师都要让着三分。曾御史写信强压着蔡太师给干儿子西门庆定罪,蔡太师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曾御史退休后,好像西门庆的事不了了之啦?” “那是外人看,西门庆食春药过量,都已经死啦!” “等于说……黄通判不用走法律程序都可以置西门庆于死地?” “就是啊,他要是和人结了仇,想害人,蔡太师也管不了。” “将明,你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首先,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能提咱们老同学的关系,这样,一旦你拿到酒店的经营权,他就不会太怪罪于我;其次,一旦他知道我在暗中帮你,你要和高衙内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说明白,让他来打击黄通判。” “高衙内,他一个公子哥能做什么?” “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找他爹高俅撑腰就行。” “高俅一个军队的官,他能奈何得了黄通判?” “高俅掌管着皇城司,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你过去没看到开封府审理的一些大案、要案,到最后,审判官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啦?高俅在当上殿帅府太尉之前,就是一个街头的地痞流氓,他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接触过,什么坏事没干过?他什么心狠手辣的方式都能使得出来。” “我明白,怨不得高衙内开蹴鞠酒店有那么多的人捧场呢。” “明清,你能和高衙内经营蹴鞠酒店这是个绝好的机会,通过经营这个酒店,你能轻易地接触朝廷的高层,蔡太师没有因为你给他送花圈向你问罪,一个是因为你爹的原因;一个就是你现在和太尉府的关系,他在退位前,不想得罪太多的人。” “蔡太师退位,是不是宋徽宗也想着退位?” “宋徽宗这人,他就不像个皇帝。他整天舞文弄墨,旁枝细节,遇到大事从来没有主见。他非常欣赏蔡京,uu看书.ukans.om 可他还是三番五次地把蔡京贬出京城又招回来料理朝政,通过多年的君臣共事,他们之间的契合是骨子里的。蔡京退位后,失去了自己的能臣,宋徽宗就离当太上皇不远了。” “实际上,蔡太师总是标榜自己治理得大宋朝有如何的好,我却不以为然。蔡太师的眼睛总是往上看,皇上想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对于民间的疾苦,他总是走走形式,做做样子,他推出的社会保障福利,根本就没落到实处,到了地方,执行起来就完全的走样,真正苦难的老白姓,还是没得到实惠。” “他在朝中做官,人老了又不便活动,下面的事他肯定不了解。别说是他,就连我都不清楚。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说。” “比如说,建了那么多社会保障房,却让一些不法分子钻了空子;救济金福利,贫穷的百姓,没有钱运作关系,始终得不到,反而落进了地痞恶霸兜里;敬老院、养老院都修好了,真正老无所依的百姓住不进去,却变成了个别官员休闲养生的处所。” “明清,你说的这些不能说明蔡太师定的政策不好,实际上,在任何朝代,这都是普遍的现象。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懦弱者总会被强者所取代,谁也救不了他们。你想精准扶贫,让每一个老百姓得到朝廷的关怀,那是做梦,在大宋朝贪官污吏横行的现实里,是实现不了的!” “菜来了!”随着话音封宜奴和小芳端着菜走里进来……

一百九十五.贪官对垒 王黼黄美交锋 王黼和王清明那一天晚上聊了很久,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弟兄,王明清走后,王黼在封宜奴哪里过夜,一夜缠绵不提。 王黼上班后的几天,黄通判终于找来了,他进门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我说将明,你可把我害苦了。”黄通判进门后说道。 “此话怎讲啊?” “你知道小牛子有亲生父亲,还让我去找?” “这话说的,找小牛子是你自己愿意去的,我凭什要拦你?” “你和王明清是同学,你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又咋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和那孩子有关系。不过,不通过滴血验亲,他怎么证明那孩子是他的?” “如果验证了是怎么办?” “这事你不用来问我,你在开封府办案多年,应该知道法定继承的规定。” “规定是我什么也得不到!” “黄美,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滴血验亲结果没出来之前,王明清只是猜测那孩子是他的,要是验出的结果相反,一切不都是你的了吗?” “我不想滴血验亲,那样影响太大。” “你不想不等于王明清不想,他肯定要验证小牛子是他儿子。” “他验证完也没有用,苗天秀认养孩子的手续在我手里,即使小牛子是他亲儿子,他也得不到蹴鞠酒店的经营权。” “黄通判,你想把认养手续藏起来?” “对,我没有好处,为什么要把手续给他?” “这样做有点损人不利己了吧?” “只要不利于自己的事我黄美向来不做,他人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必须先满足我。” “这就是你这些年在开封府办案遵循的原则?” “是,又怎么样?” “黄美,王明清是我的好友,他验子过后就能得到很大一部分蹴鞠酒店的股权,你把认养手续藏起来,你得不到,苗天秀那部分股权全归了朝廷,王明清就什么也得不到啦。” “他得不到,关我屁事?” “我代表王明清求你不行吗?我可帮过你不少忙?” “将明,我帮你的忙更大,要没有我护着你,你能安安稳稳地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为什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向着王明清说话?”黄梅的话语中还带着威胁。 “王明清是我发小的弟兄,而你不是。”王黼是聪明人他自然听得出来,当时变了脸,“你一次次威胁我换取自己的利益,我忍了你很久了。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认为我王黼平步青云与你有关,你在开封府只是个小蝼蚁,想要绊倒我难上加难!” “王黼,你什么时候感觉这么好啦?我黄美翻出开封府的档案,查查你过去的事,分分钟可以让你送进去。” “我王黼不是被吓大的,你们开封府的那两下子我还不清楚?” “王黼,我们曾有过愉快的合作,念在过去的交情,在这里我提醒你一句,封宜奴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哈哈……”王黼大笑,“封宜奴的房子与我何干?那是木材商送的。” “可封宜奴是你养的小三!” “小三?小三是什么个东西?你要想查那所房子的来龙去脉,我明天就让封宜奴嫁给那个木材商。” “这样说你是宁可失去小老婆也和我做对了?” “和你作对?你是在和我作对?开封府你们只有本事查我,你们查查那些王爷试试?我的办公室就是八王爷的,他的钱从哪里来的,你们倒是查啊?你们认为我独吞了任翠花的钱财,为什么不继续查?当你真正了解了事情的内幕,我怕你要吓尿了裤!” “明清,我始终没有认真的查你,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共事的人。” “这句话我倒爱听。黄美,你怎么不认真想一想,王明清现在是给高衙内做事,你和高衙内本身不和,要是真正的闹得翻了脸,高衙内肯定要为自己的手下出面,高衙内你是斗不过的。” “高衙内一个公子哥,他能尿出二尺三丈水去?” “高衙内,你别看他是一个公子哥,他爹是高俅,能量大得很。他经营酒店,就连皇上和蔡太师都前去剪彩,这些一般人做得到吗?他蹴鞠酒店开业,工商、税务、城管,等等朝廷职能部门纷纷到场,没有一个敢吃他的,都手捧着大红包给他送礼庆贺,你开酒店能做得到吗?” “可我不能忙了半天什么也得不到啊?我黄美还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你们开封府的人,不占便宜就叫吃亏。但是在涉及蹴鞠酒店的问题上,你要是用官府衙门霸道的作风,你也要看看你的对手是谁,高衙内肯定不会吃你这一套!你要是想好好谈,我倒可以从中撮合,为你争取一些利益。” “你说这话我倒爱听。” “黄美,我们处过很多事,你让亲戚参与石材经营,我都给办到了,而且不但办到了,就连施工我都给了你亲戚,你拍着良心想一想,在刚才说话时,我为我的好友王明清争取你点利益,我说话你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太让我伤心啦。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一点利益都没有,存粹是为朋友帮忙,你知道吗?” “我刚才说话是急了一点。” “急了一点?人与人交往,不能我为你办成十件事,有一件事你不满意就把我当仇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把事情办成了,又交下了朋友,那才是你的真本事。” “我想要百分之二十的蹴鞠酒店的股权,你看你做得到吗?” “百分之二十?连想都不用想!给你百分之五,还要看我的面子。” “百分之十,将明,我求求你。” “好吧,你把那份苗天秀收养小牛子的文书拿来,我们再谈。” “那不行,必须高衙内答应了我,他们才能见到那份文书。” “你拿那份文书时肯定也有别人在场,如果,你非逼高衙内找出证人,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甚至于你在开封府衙的官职也难保。” “我是说,我带着文书,你把高衙内和王明清约出来再谈。” “到时你带着小牛子和高衙内谈,我提前告诉王明清,说你为了酒店做出过很大贡献,为了找这孩子也花了不少钱,让他们分你一部分股权作补偿。看书wwuukansh ” “行,就这么办吧!” “哦,滴血验亲能保证小牛子是王明清的儿子?”王黼想的细致,他考虑到每一个环节。 “只要我黄美能得到我想要的,验亲程序不会有半点差错。” “不过,我倒是听说即使是亲生父子,他们的血有可能不融合?”王黼又问。从现代医学角度讲,即使是亲生父子,血型也有可能不一样。如儿子为a型,父亲可能是ab型。 “你说的这种情况,开封府也曾发现过,所以说滴血验亲纯属是骗人的把戏。不过,将明,看在你和王明清是好朋友的份上,小牛子不是亲儿子,我也能验成亲儿子。” “你怎么能做到?” “这是秘密。”黄美鬼魅地一笑。 “另外,那份认养文书是真的吗?”王黼始终怀疑那份认养文书的真假,因为苗天秀死后,小牛子流露街头,谁还会保存那东西。 “是真的对大家都有好处;是真假的对大家都没好处。反正,文书上盖着当地县衙的公章,谁也不会认为那是假的!”开封府办案注重证据,黄美拿到的证据肯定能以假乱真,他为了得到苗天秀那部分资产是会不惜余力的。 “你们开封府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王黼猜对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黄美五十步笑百步说道。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一百九十六.?生意兴隆 ?酒店迎来贵客 高衙内,王明清,黄美最终达成了协议,黄美得到了他想要的利益。对高衙内来讲,苗天秀的投资本来就和自己无关,他看到王明清得到相应的股权自然高兴,这样,王明清有了自己的股份,经营起酒店来就更为卖力了。 蹴鞠酒店平时经营得非常好,最近生意兴隆、顾客营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宋徽宗的生日快到了。 天宁节快临近,周围藩属国都要前来给宋徽宗祝寿,纷至沓来的使节一听到蹴鞠酒店是高太尉儿子开的,自然会优先选择住宿。 而这时来到的,最为尊贵的客人是谁也没想到的,那就是大金国四王子金兀术了。他随同童贯而来,不但要给宋徽宗祝寿,还要商谈宋金联合灭辽的事情。他过去本来就认识高衙内,自然就住进了高衙内的蹴鞠酒店,高衙内肯定要设宴款待,陪坐的人还有鞠朋和王明清。他们在开饭前就通报了姓名。 “欢迎尊贵的客人四王子前来我们蹴鞠酒店做客。”高衙内在欢迎宴会上举起了酒杯,他坐在了餐厅雅间主位靠墙,金兀术坐在次位临窗。鞠朋挨着高衙内,王明清挨着金兀术。 “高公子时隔三日需刮目相看啊,”金兀术也举起了酒杯,“几年没见,你就成了这蹴鞠酒店的大老板了,在这里,我祝愿你,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好,干杯!”大家一饮而尽。 “四王子这次来日程是怎样安排的?”高衙内问道。 “明天早上,我要向人民英雄单雄信敬献花圈,中午出席徽宗皇帝的生日宴;后天我要和朝廷商谈联金灭辽的事,另外,我还要给我大哥提亲,他想娶一位大宋朝的公主,以表示诚意。” “你大哥看上了那位公主啊?”高衙内问。 “我大哥没见过公主,他让我替他选。” “皇上的公主多,四王子,你不选一位?”鞠朋在一旁问道。 “这次我还不能选,万一我看好了,我大哥也喜欢,哥俩不打架吗?” “嗯,有点道理。”高衙内夹了一口菜说。 “你大哥要想选公主就应该跟着一起来,哪有兄弟选嫂子的道理?”王明清插话。 “我大哥在前线同辽朝作战忙,要不是童公公出使大金国,表现了足够的合作诚意,我都来不了。”金兀术说道。 “你也在前线作战吗?”高衙内问。 “就辽朝那些酒囊饭袋,都用不到我出手,我的三个哥哥都就足够了。我父王曾带着三千人打得辽朝十万大军溃不成军,估计到不了年末,辽朝的首都燕京就被我们攻破了。” “大金国的军队有这么厉害?” “童公公和我都是从前钱上来,他都看到我们的作战情况。他回到大宋皇城就带着我的祝寿礼,一刻都没停歇去见皇上,他说,一定会说服宋徽宗联合灭辽的。” “好,那预祝我们两国合作愉快!”高衙内举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四公子,你分析辽朝为何那么不堪一击呢?”高衙内问道。 “咱不从军事策略来讲,单讲民族来说,越是北方的人,你们叫粗野,我们称霸气。我们那的男人,两句话说不对头,就动手了,天生的好斗;你们南边的人,光吵架不动手,肯本就不敢打架。我们那的女人,要是急了眼,她会说,‘我削你!’;你们这的女人,即使受到天大的委屈,都会嘟囔着嘴说:‘中!’,一点脾气都没有。”金兀术认为北方民族彪悍,南方民族懦弱。 高衙内随同等人,没有意识到说自己,一起哈哈大笑…… “金公子,你大宋朝的话说得不错呀?”王明清没想到金兀术会说一口流利的开封话。 “明清,金公子过去常来咱大宋朝,前年他还送我一只京巴犬呢。”高衙内解释道。 “內哥,我送你的狗还养着呢?” “当然,你送我的礼物我怎能随便丢弃?”高衙内答道。 “那只狗长大了吗?” “没有,长得始终没有猫大。” “京巴犬在太尉府,好吃好喝的,都养不大?” “我听人数,它就是那个品种。京巴不大,但是很调皮,昨天,刚把我家养的乌龟给咬死了。” “哎呦,罪过,罪过,没想到它闯了这么大的祸!”金兀术吃惊。 “我家太尉老爷子当时就急了,非要把狗打死了炖肉,要不是我给拦着,京巴早就没命了。” “太尉大人何必对狗发那么大的火,京巴那么小,炖肉也吃不了几口。”金兀术说道。 “他倒不是为了吃狗肉。我家老爷子迷信,他说咬死的乌龟象征的大宋朝的财富,那个乌龟当初还是是燕青射箭时,闫总管从金明池里捞出来的。乌龟在大宋朝是个吉祥物,你没看到死人墓上,乌龟总拖着块石碑。” “哦,怎么闫总管没来一起吃饭?”金兀术上次来开封,曾和高衙内,闫四一起吃过饭,他们熟悉。 “闫总管督军宋江、卢俊义去江南征讨方腊去了。” “那边剿匪战进行得如何?” “当然很好,方腊大势已去,就要被全歼了。江南赛区安定后,皇上说,明年春,大宋朝蹴鞠联赛正式开始。” “什么?大宋朝还要开展蹴鞠联赛?” “对呀,大宋朝地大物博,以后各个州郡都要来京城打比赛。” “那联赛的主席肯定是高公子吧?”金兀术问道。 “不是。”高衙内有些失落。 “我们高公子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职务,”鞠朋替高衙内解释,“皇上起初非要让高公子当,高公子脱不过,就让管家闫四兼任了。闫四这次征讨方腊督军,就是为了镀镀金,就是为了以后能顺利地当上联赛主席。再说,高公子太忙,他经营着蹴鞠酒店,还经营着蹴鞠学校,一个人哪顾得过来。” “嗯,这倒附和高公子的性格,他不喜欢当官的,自己也绝不当官!”金兀术吹捧高衙内。 “当官身不由己,太不自由,要按朝廷规定,今天,高公子想请四王子喝酒都不允许,你说麻烦不麻烦?”王明清也替高衙内解释。 “对,咱不花朝廷的钱,有本事自己赚。”高衙内说。 “金公子去过大宋朝不少的地方吧?”王明清问道。 “是啊,上次我来皇城以后,就没回国,我一直在大宋朝各地旅游,到过江浙,蜀鄂,最远还去过福州的市舶司。” “感觉如何?” “风景如画,人民富足。好吃的好玩的太多,我都不想回去了。”金兀术话语中透露着对大宋朝这片国土的喜爱。 “这回你来皇城就在这多住些日子。”高衙内挽留。 “不行,前线激战正酣,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次我来,主要是谈事,要快去快回,随从护卫只带了三人,行李也不多。” “那为何不叫护卫也叫进来一起吃饭,这里还有地方?”高衙内邀请。 “不行,这是大金国的规定,我吃饭时要带着佩剑,他们只能在门外站岗。”金兀术回答。 “四王子,如果这次联合灭辽成功,咱们两国就是友好国,下次来,你就多带一些人,最好带一只球队来。”高衙内最好组织比赛。 “好,高公子,你确定个时间。”金兀术说着举起了酒杯。 “明年蹴鞠联赛开打,咱两国举行揭幕战怎样?三月二十二左右,赶在皇上给状元颁奖典礼前后。” “这个时间可以,我估计到那时辽朝的燕京已经被我们攻破了。咱一言为定,干!”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大金国的蹴鞠水平如何?”高衙内问。uu看书.kanshu.co “看不起我们是吧?我们大金国打仗之余,也常踢球。我带着的三国护卫都是大金国的蹴鞠顶尖高手,一个叫完颜中卫;一个叫完颜前卫;一个叫完颜后卫。” “哈哈……四王子在场上踢什么位置?”鞠朋问。 “我和高公子一样,踢前锋。”金兀术回答。 “那你金语名称就叫完颜前锋了!”王明清戏虐到。 “哈哈……我不叫完颜前锋,我叫完颜宗弼。我大哥叫完颜宗翰;二哥叫完颜宗望,三哥叫完颜宗尧。” “你们是兄弟四个?”高衙内问。 “不是,父王孩子多,儿子一共有十六个。名字我都记不过来,最小的叫完颜斡忽,我们兄弟就可以组成一个超豪华的蹴鞠球队,还有替补。” “啊……原来你兄弟那么多,”高衙内有些吃惊,“那明年,都让他们来大宋朝打比赛吧?” “那可不行,都来了,还不让大宋朝一锅端啦?我这次来,都是冒着极大的危险的。” “有这么严重吗?你过去不是来过大宋朝么,有何危险?” “高公子,现在情况不同了。”金兀术解释。 他们几个人正在屋里说话,喝酒,聊天,突然,只听得门外一阵骚乱,像是打了起来,金兀术警觉地站了起来,他听到门外护卫大声喊道:四王子,不好了,我们中了埋伏!

一百九十七.?高俅带队 ?包围蹴鞠酒店 金兀术一听外面不好,‘腾’一下站了起来,他转身一把取下挂在衣架上的佩剑,拿在手中,拔尖剑出鞘,立目地对高衙内喝道:“高公子,你要害我!” “四弟,莫激动,我没有害你!”高衙内连忙安抚。 “那外面是怎么回事?”金兀术用佩剑挑开窗帘,只见外面站满了黑压压的士兵,举着的火把亮如白昼。 “四王子,快吧佩剑收起来,你别拿着剑指高公子,小心外边的士兵闯进来,把你剁成肉酱!”鞠朋怕高衙内有危险,站到前面说道。 “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金兀术激动地有些控住不住。 “四公子,你看我什么也没拿,”高衙内把身前的鞠朋拨到一边,摊开双手走近金兀术,“四弟,我今天是请你喝酒来的,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明清,你不许动手!”高衙内看到王明清要搬椅子砸金兀术。 “高公子,你可不要往前走啦,刀剑无情!”金兀术举着剑,看到高衙内绕着桌子靠近自己,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靠。 “四弟,你今天信不过你哥,你就把我砍了。”高衙内毫无畏惧,走近前来,他手握金兀术的剑锋指向自己,“你若是不想砍我,信得过我,就把剑收起来。” “好,內哥,我信得过你!”金兀术不敢对高衙内动手,他收剑入鞘。 “明清,鞠朋,你俩把门打开,我和四王子一起出去,你们站到一边,谁也别参与。”高衙内说完,他抓住了金兀术得手,他感道金兀术的手有些哆嗦。 高衙内牵着金兀术的手走出了门外,他们见到在走廊内堆满了拿枪士兵,金兀术的护卫已经被五花大绑地押着往门外走。 士兵看到高衙内和金兀术走在了一起,谁也不敢贸然动手,他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二人快步走到了酒店门外。 此时,只见在蹴鞠酒店的大门口,高俅银盔银甲亮银袍,全副武装端坐在白龙马上。 “爹,您这是干什么?”高衙内出门问道。 “我来抓刺客。”高俅回答,他没想到儿子和四王子在一起,还离得这么近。 “梁上的反贼都招安了,还哪有刺客?”高衙内问道。 “据可靠消息,南方匪首方腊困兽犹斗,他派遣了顶级杀手潜入到京城,妄想在天宁节皇上的寿诞之日,刺杀皇上。”高俅说瞎话不用打草稿。 “你抓刺客抓四王子的护卫干啥?” “这几个人来京城没办暂住证必须盘查。”大宋朝每临欢庆日,对进程的客人盘查得异常严格。 “高太尉,我是你们大宋朝邀请来的客人,我是大金国的四王子,还有必要办暂住证吗?” “当然有必要,谁知道你这个金国的四王子是真是假,我们一视同仁。” “我和高公子早就认识,我送的京巴犬至今在太尉府养着呢。”金兀术进一步提醒高俅,两名自己的身份。 “爹,这位是真的金国四王子!”高衙内也以为高俅误会。 “那好,为了金国王子的安慰,就请跟我走一趟吧。”高俅来,就是为了抓金兀术,他想把他做人质。 “去哪?”金兀术问道。 “到太尉府啊,那里绝对安全。”高俅说。 “高太尉,您想抓我也没有必要给我讲故事,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要想让我跟你走,你先要问问我这把剑答应不答应!”金兀术说完,愤怒地抽出了佩剑。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高俅说话间不停地给儿子使眼色,他希望高衙内跑开,但高衙内纹丝不动,他一狠心说道,“来人,绑了他!”高俅一发话,禁卫军头领待人立刻冲了过来。 “先等一等!”高衙内冲到金兀术的身前,挡着禁卫军不让靠近,“爹,四王子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想绑他,就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儿子,朝廷大事你少管,退到一边去。” “爹,两军交阵不斩来使,你这样做不厚道。” “儿子,我没说要杀四王子啊,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杀他,我只想让他到咱家做客,那里更安全一些。”高俅骗儿子。 “高太尉,你别和我玩文字游戏,你不杀我,你可以让别人杀我,你以为我听不出来?”金兀术聪明。 “你看……四王子不听劝,儿啊,你过来,我和你讲……”高俅已有儿子离开金兀术。 “爹,你不用和我讲,我一离开四王子,你就会抓他!”高衙内明白,高俅一直没敢真正动手,是怕金兀术伤害了自己,他心甘情愿为金兀术做人质。 “高公子,你走开,我看你爹能把我怎么样?”金兀术看到高衙内这样对待自己,他知道高衙内对自己真心,他之所以没有把佩剑横在高衙内脖子上,是念在了他们是多年朋友的情谊上。还有他要是真把高衙内作了人质,高俅必然对他下狠手。 “不,四王子,你要是在大宋朝出现一点问题,我无法向朋友交代,你是冲着我来得。” “儿子,我再说第二遍,你给我离开!”高俅有些急了。 “不!”高衙内纹丝不动。 “高太尉,看来,您今天是一门心思的抓我是了,好吧,我成全你,就别怪我大开杀戒啦,高公子你闪开!” “四王子,千万别动手,听我的!”高衙内拦住了金兀术。 “好啊,还反了你啦,事不过三,动手,把我儿子先绑啦!”高俅命令道,他到要看,他帮儿子,金兀术该怎么办。 “这……这……”士兵不敢动手。 “快!再不动手,军法从事!”高俅再次命令。 这时士兵不敢不听,他们放下刀枪来绑高衙内,高衙内虽然身大力不亏,可是架不住士兵人多,不一会儿,就像粽子一样五花大绑起来。金兀术手里握着佩剑,他也不敢冒然出剑,他用眼四处寻觅,准备杀出一条血路逃跑。 “圣旨到,四王子接旨!”这时,一队宫内的太监在童贯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金兀术像看到了救星,他根本没考虑自己的身份、地位,两腿一软,普通跪倒在地说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金国四王子,u看书 .uukanu远途劳顿,献寿礼有功,为两国永结联盟,缔秦晋之好,皇上邀请王子参加天宁节生日宴,赐座一排第四号,钦此!”童贯举着圣旨念道。 “谢主隆恩!”金兀术接过圣旨,他知道这等于拿到了免死招牌。 “高太尉,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把儿子绑起来啦?”童贯预料到高俅会破坏宋金联盟,所以他一回京城就面见了皇上。他请到了圣旨阻止高俅自作主张的决定。 “这……”高俅意识到自己绑架四王子做人质的计划破产,随口说道,“他喝多了,耍酒疯!”显然这句瞎话编得有些随意。 “你儿子耍酒疯,也没有必要出动禁卫军部队啊?”童贯看出高衙内根本没醉,“还不快快给高公子松绑!” “是!”士兵本来就不行绑高衙内,现在他们连童公公的命令都听。 “我爹,他才喝多了呢!”高衙内抖抖身躯,看了一眼高俅,然后转头说道,“四王子,咱们还是进去喝酒吧?” “走!”金兀术把圣旨揣在兜内,冲高俅笑了笑,随高衙内一同走进酒店,“把我的三个护卫放了!”他说话时,背对着高俅。 高俅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使,随即下令道,“各位士兵听好了,为了大金国四王子的安危,你们原地待命,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能出入此酒店。”他目的是为了把金兀术软禁在蹴鞠酒店。 “扎!”士兵回答。

一百九十八.?临时会议 ?商谈联金灭辽 童贯看到高俅要抓金兀术,转天早上在陪皇上吃早餐时就告诉了宋徽宗。宋徽宗认为事不宜迟,他害怕高俅还搞出其它过激的行为来,早早地就把高俅和蔡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商量事宜。蔡京没想到起的这么早,他还没太睡醒,迷糊着眼,就跟着一起出席这个临时会议。 在举行这样临时会议时,宋徽宗没有太多的规矩,他在书桌前坐下,其他人也都坐在客人的椅子上。宋徽宗看到人都来齐了,开始说话了。 “高太尉,我听童公公说,昨晚你想抓金国的四王子?”宋徽宗问道。 “是的,现在禁卫军还包围着蹴鞠酒店。” “金国四王子有什么问题?他可是前来给我拜寿的贵宾。” “大金国历来都不是我朝的友好国,他以前也没来给您拜过寿,我认为,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值得怀疑。” “有什么可怀疑的,大金国这次带来的寿礼最多。”童公公在一旁说道。 “皇上,我们不能接受了人家一点小小的礼物,就失去了办事的原则。辽朝和我们有着长久的友谊,而大金国是他的敌对国,因此,也是我们大宋朝敌对国。” “荒唐!这世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高太尉,这次童枢密出使大金国可以说立下了奇功,他实现了我大宋朝多年未完成的梦想。” “什么梦想?” “只要答应联合灭辽的方案,大金国就可把辽朝长期占据我朝的燕云十六州还给我们。”宋徽宗回答。 “就是啊,”童贯跟着发言,“起初,大金国王不同意,他不想燕云十六州全部都给我们,要给我们十二州,我当时的据理力争说,燕云十六州历来就是我朝的国土,是我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大金国没有理由不给。” “童公公,不,童枢密,”宋徽宗改了称谓以示尊重,“你这次出使大金国,不费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唇枪舌剑,就把我朝失去多年的国土要了回来,可喜可贺!而你,高太尉,你去鲁莽的得罪四王子,差点让童公公的全部努力付之东流。”宋徽宗批评高俅。 “皇上,您一直认为燕云十六州是我朝的国土,但是您想过没有,在大宋朝还没建国的时候,那片土地就被辽朝所占有了,我认为……”高俅所说的是实情。 “高太尉!”宋徽宗大怒,“我说这么多年燕云十六州就一直被辽朝霸占着呢,原来是你,这个殿帅府的太尉就一直不想要?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卖国!”宋徽宗气得拍起了桌子,“蔡太师,你说高太尉所说的话是不是卖国?”宋徽宗看向蔡京,却发现蔡京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蔡太师,蔡太师!”高俅在一旁边叫醒蔡京。 “嗯……”蔡京猛然地睁开了眼。 “你睡着了?”宋徽宗一直怒视着高俅,没有注意他身旁的蔡京。 “皇上,我没睡着。”蔡京睁开眼睛说瞎话。 “你没睡着?”宋徽宗不信,“那我问你,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皇上……问……老臣睡得好不好?”蔡京朦胧中听得不全。 “我找你来商议朝政,就是问你昨晚睡觉好不好?”宋徽宗都快气死了。 “皇上,老臣这些天一直都睡不好觉,我只要一闭眼,就看到有人给我送花圈,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蔡京精神恍惚,身体情况已每况愈下了。 “最近还有人来京城吊唁你吗?”宋徽宗问道。 “没有了,你的圣旨在《朝报》公布后,大宋朝的人都相信我还没死。” “你上朝打瞌睡,我看和死了一样!” “启禀皇上,老臣年迈,实在没有精力再辅佐朝政了,老臣想退休。” “要想退休,咱俩一起退,今天是朕的寿诞之日,先不谈这些。你说,燕云十六州,大金国想归还给我们,我们是要,还是不要?” “皇上,当然要啊。燕云十六州在汉唐时代就是我朝国土,”蔡京还没醒过盹来,说话也不合逻辑,“那地方地形起伏大,牧草广布,出产良马,如果得到了那片国土,我朝就有了天然的牧场,大宋朝就不至于占用耕田,在民间养马,从人嘴里夺粮食,难以组建强大的骑兵了。” “看看,高太尉,蔡太师没睡醒,都比你明白!” “皇上,大金国这次派四王子亲自前来商谈宋金灭辽大计,是抱有极大的诚意的,金国的大王子还想娶一位你的公主呢,完颜宗翰是有可能继承王位的。”童贯提醒道。 “是吗?”宋徽宗公主多,正愁嫁不出去呢。 “是的,是大王子亲口对我说的。”童贯说道。 “那真要恭喜皇上了,”蔡京要多说,以免皇上责备,“汉有昭君出塞,换来大汉和匈奴长期的安定;今有大宋公主出嫁,可以缔结宋金百年的盟好……” “皇上,我认为这使不得。”高球当即反对。 “为什么?”宋徽宗问道。 “其一,匈奴单于只是娶了一个宫女,而大金国现在想要的是公主;其二,汉朝强盛;匈奴羸弱,王昭君就是嫁过去不至于受到委屈,而我朝……”高俅不敢说大宋朝实力不济,他要字斟句酌,没有说完。 “你认为大宋朝还不够强大?”宋徽宗又不高兴了。 “在军事上还不够强大。”高俅肯定地回答。 “宋金两国还没有过交战史,你就这么不自信?”宋徽宗说自信时,他也没有自信,所以很快地转移了谈话方向,“在和平年代,国力的强大比的是财富,大宋朝的财富是大金国可比拟得了的?” “对啊,只要多给公主备一些嫁妆,公主到了大金国就不至于受气。”童贯说道。 “童公公,完颜宗翰看上了哪位公主?”看来宋徽宗想成这门亲戚。 “大王子还没来过宋朝,见过公主,他想让四王子替他挑选一位。”童贯回答。 “荒唐!朕的公主又不是坐台的小姐,他是能随便挑选的嘛?”看来,宋徽宗微服私访,歌厅没少去。 “大金国还没有大宋朝那么发达,他们没去过夜总会,不知道挑选公主有贬低的意思。”童贯赶紧解释。 “哦,明白。”宋徽宗点头,“这样吧,今天在朕天宁节的生日,就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四王子,挑选一位御用歌舞演员吧。” “是,我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四王子。”童贯高兴坏了。 “好了,现在商谈最重要的议题,你们对联金灭辽怎么看?” “皇上,微臣认为,现在正是抓捕四王子,以他做人质,出兵支援辽朝的好时候。我坚决反对‘联金灭辽’。” “高太尉,你根本就对金辽前线的战况不了解,大辽朝的皇城燕京马上就要攻破了,我们现在出兵还有设么用,一起去送死啊?辽朝危在旦夕,在天宁节皇上的生日,他们都派不出人来祝寿,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顾了,我们还为何要帮他?” “童公公,你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高太尉,我不懂!我认为,你是看到我谈成了联金灭辽的大事,立了头功,是心怀嫉妒!”童贯翻脸了。 “童公公,我嫉妒你,真是荒唐!”高俅历来看不起童贯。 “你不嫉妒我,你为何破坏联金灭辽的好事?你扣押四王子想作为人质,你也不打听打听,大金国王有十六个儿子,儿子多得叫不上名字,你抓住了一个,其它十五个儿子怎么想?是要找大宋朝拼命的,这是会闯祸的!” “完颜阿骨打有这么多儿子?”高俅没想到大金国有这么多王子。 “对,他们住的地方穷山黑水,天寒地冻,没事就躲在被窝里生孩子。不像你,养尊处优,没事找事干,只有一个儿子高衙内,还像心肝宝贝一样地疼爱!” “好啦,uu看书.ukanu.om 我算听明白了,”宋徽宗拿定主意,开始说话,“看来,高太尉是不主张和谈了,那么也好,对于大金国的事你就少参与了,都由童枢密全权负责。朕,主意已定,联金灭辽!” “皇上英明!”童贯拍手称快。 “蔡太师,你醒醒,怎么又睡着了?打起精神来,一会儿参加我的生日宴。”宋徽宗看着这个老宝贝无可奈何。 “嗯,”蔡京一激灵,“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高太尉还用禁卫军包围着四王子呢?”童贯又说。 “高太尉,赶快撤掉,这样被前来给我祝寿的人看见多不好。” “是!”高俅心灰意冷。 “高太尉,你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童贯大获全胜,还不依不饶又说,“西夏国的王爷,本来是高高兴兴前来祝寿的,顺便,他再游历一下我大宋朝秀美的风光,昨晚倒好,让高太尉带着兵一闹,他受到了惊吓,再受点风,当时就得了半身不遂,现在躺在西夏国使馆嘴眼歪斜地动不了。” “童公公,他有生命危险吗?”宋徽宗站起身想走,随便问了一句。 “人还不至于死,但是,天宁节您的生日宴,他恐怕是出席不了,留给他的十号座,可能要空着。” “让御医多给他扎几个穴位的针灸,架也要架到十号座位上,我的生日宴要座无虚席。” “扎!”童贯回答。

一百九十九.?祭奠英雄 ?王黼托人救美 话说两头,单表高衙内和金国四王子昨天喝酒喝到深夜,转天临近中午高衙内才起床。而四王子想睡个懒觉都不成,童贯和皇上开完早会,立刻通知了金兀术,并交代了许多参加生日宴的注意事项。高衙内和四王子一起出来,自然没看到高俅包围着酒店的士兵,因为这时高俅也开完了早会,解散了士兵。 金兀术在高衙内、王明清的陪同下,大摇大摆地走出蹴鞠酒店,他们溜达着来到雄单雄信墓地,在这里,四王子要按照大宋礼仪为人民英雄敬献花圈。 花圈王明清早已准备好了,就放在了墓碑的头排,金兀术看着摆好的花圈,在单雄信那颗金钉子枣木槊长成的参天大树下却没有一点行礼的意思。 “明清,你的殡葬社还有花圈?”高衙内好奇地问王明清花圈的来历。 “嗨,蔡太师没死,花圈没烧,都卖给了各国的使臣。”王明清笑着指着墓碑前一排排的花圈说。 “你倒真会做买卖。”高衙内佩服地一笑。 “哦,蔡太师没死吗?”金兀术突然吃惊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蔡太师去世的消息?”高衙内更好奇。 “我看到大宋朝守卫边疆的士兵都已经降半旗,为他致哀了。”看来,蔡京去世的假消息传递的真快。 “最新一期《朝报》你看了吗?宋徽宗亲自降御旨辟谣了。”高衙内问四王子,他把金兀术当朋友,一时没意识到四王子是异国人。 “四王子怎么会看到咱们的《朝报》?”王明清提醒高衙内。 “是是,我糊涂了。”高衙内点头。 “明清,我找得你好苦啊,”这时他们看到王黼快步跑了过来,“哎呀,公子也在?”王黼礼貌地冲高衙内点点头。 “将明有事吗?”高衙内问道。 “是是,我……找王明清有点私事。”王黼看看高衙内,又看看王明清,看来很紧张。 “好,我失陪一会儿。”王明清和王黼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说话。 “高公子,有一事我很糊涂,为何大宋朝尊敬的英雄是单雄信呢?”金兀术长时间不行礼是他有原因的。 “四王子,你最敬佩哪位英雄?” “关羽,关云长!” “关羽关云长在我们大宋朝是当财神供着,他一身不能二用。你没看到在各个酒店和商铺的玄关位置都供奉着他,威风凛凛地扛着青龙偃月刀,守着战靴前的簸箕收小费么?”高衙内解释。 “哈哈……”金兀术大笑,“关老爷不贪财、不好色,这样大大的英雄你们竟然当门房用,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大宋朝的风俗我有时也搞不懂,踢球的人还多数供着二朗神呢?”高衙内也跟着一起尴尬地笑着。 “供奉二郎神还有些道理,他总归有劈山救母的英雄事迹;而这个单雄信,他怎么称得上英雄?屡次叛变。” “吕布杀义父就杀了两个,他叛变的次数还多,不也是英雄吗?” “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这句话你听说过吧,高公子?” “这……”高衙内回答不上来,他后悔在国子监没有学好历史,在这里被一个外国人问得理屈词穷。 “高公子,四王子,不好意思,刚才王黼找我有点事。”王明清跑了回来。 “什么事?”高衙内问。 “王黼本来是想找高公子,但是,他看到您正陪着四王爷说话,就把我叫了过去。”王明清说话很讲究。 “王黼平时很懂规矩的,怎么他走也不打声招呼?”高衙内寻找王黼的人影,却找不到半点踪迹,责怪道。 “他这事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公子……”王明清想把高衙内叫到一边。 “就在这说,四王子不是外人。”高衙内不想把四公子晾在一边。 “嗯……好,我就说了吧。”王明清硬着头皮说,“王黼养了一个小蜜,是大宋选美赛的第三名,叫封宜奴,是咱朝的御用歌手,她今天一会儿就要到天宁节皇上的生日宴前去唱歌,可是她……这次死活也不愿意去。” “皇上的生日宴不去那行,抗旨不遵,那是要杀头的。” “是是,这个规矩我懂。你看选美第一名是李师师,她前去唱歌,因为是皇上的女人没人干点,而选美第二名夜来香是你的未婚妻……” “香香不会去,她怀着孕呢。” “高公子都有孩子啦?”四王子问。 “对对,明年春天出生。” “到时,我要看看大宋朝未来的小球星是什么样子。” “对了,那时正好赶上蹴鞠联赛的揭幕战,四王子一定要来。” “好,一言为定!”金兀术爽快的答应。 “上次皇上的四十大寿,封宜奴前去唱歌,她是选美第三名,名气在外,成为第一目标。客人都争着点她,可是她运气不好却被西夏国王爷点了去。西夏国王爷又老又丑,鼻涕哈喇子恶心死人,她本身就不愿意陪夜,这次她怕又遇上他。”王明清说出了王黼找他的原因。 “西夏王爷来了吗?”高衙内问。 “来啦,昨天晚上,高太尉到蹴鞠酒店执行公务,他前去看热闹,一不小心受了风,得了半身不遂,正在御医赵太丞诊所扎针灸呢。” “西夏王爷去不了,封宜奴还担心什么?” “皇上有命,为西夏王爷留着的十号座不能空着,就是让人架着也必须出席他的生日宴。” “西夏王爷都半身不遂了,也祸害不了封宜奴什么?” “半身不遂不见得影响了西夏王爷的生理功能,封宜奴害怕他情绪一上来会死在床上。再说,王黼和原先不同了,在皇上四十大寿时,他和封宜奴刚认识,现在两人都在一个被窝睡了一年了,他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被人糟蹋。” “王黼找我能解决问题吗?” “王黼这事不能和蔡太师说,uu看书 .ukashu.cm 更不敢和皇上说,他认为高公子神通官大,或许能帮帮他。” “这事我怎么帮?”高衙内有些为难。 “过去辽朝和咱大宋关系好的时候,都是辽朝第一个点女演员,辽朝上次没来,这次又没来,按照友好国顺序,肯定是西夏王爷第一个点美女,他肯定会点封宜奴的。”王明清进一步解释。 “皇上的生日宴,我没有请帖,只有鞠朋和鞠友在里面进行蹴鞠表演。”皇上的生日宴,官职小了进不去,别看高衙内贵为太尉府公子,他理论上就是一个布衣。 “你能和鞠朋说一声,让西夏王爷不点封宜奴吗?” “鞠朋说不定现在已经到演出现场了,我进不去啊?再说,即使我通知了鞠朋,西夏王爷会听一个身份低微的踢球的?” “那你能和西夏王爷说一声吗?” “他得了半身不遂,估计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肯定是美一回算一回了。”西夏王爷好色是出了名的,他在临死前肯定要抱一把软玉。 “那……这可怎么办呀?王黼可是我的好朋友!”王明清跺着脚叹息。 “明清,你不用着急,这事交给我了!”四王子突然插话。 “你和西夏王爷认识?” “不就是不让西夏王爷点封宜奴吗?” “对!” “你甭管了!”金兀术大包大揽。

二百.?天宁宴会 ?兀术高俅斗气 金兀术到天宁节宴会的时间比较晚,他来时这里已是座无虚席了。他看到西夏王爷也在座,看来御医的医术还很高明,他虽然得了半身不遂,手像鸡爪子一样翘着放不下去,但眼睛还是炯炯放光。他的座位十号座也是正位,就在第二排宋徽宗第一位的后面。 童贯虽为军队的枢密,官职不低,但是他回到了朝廷,又本能地又干起了老本行太监,他张罗着里里外外的客人,亲自把金兀术领到宋徽宗身前。 “皇上,这位是金国四王子。” “四王子高大帅气,一表人才啊!”宋徽宗夸奖道。 “我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金兀术说道。 “今天早朝,我和大臣们都商量好了,答应你们大金国联合灭辽的协议。” “知道,童公公到我下榻的酒店通知我了。” “具体到细节,你和童枢密签协议就可以了。” “放心吧,我一定签好。” “那好,童公公你要照顾好四王子。”宋徽宗落座。 天宁节宴会,头排第一位是宋徽宗,第二位是蔡京,第三位是高俅。蔡京和高俅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坐在皇上身边,而金兀术的第四位刚好坐在了高球的身边。 “这位是蔡太师,这位是金国四王子。”童贯礼貌地相互介绍着。 “嗯……”蔡京反应迟钝,还没说话,金兀术就问候道,“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还好,还好。”蔡京想站起身,却始终没站起来。 金兀术笑着冲蔡京点点头,打手势不让蔡太师起来,他看到自己的座位紧挨着高俅,不用童贯介绍就走过来,坐下去。他嬉皮笑脸地对高俅说,“高太尉,咱们又见面了。” “和我离这么近,不怕我抓你嘛?”高俅用力地握了握金兀术伸过来的手。 “想要抓我,等到明年开春,蹴鞠揭幕战时也不迟啊?”金兀术肯定要二次进入大宋皇城了。 “什么?揭幕战?”高俅意向中的揭幕战,应该是齐云社和夏侯组建的杜康球队来踢,为的是好推销杜康酒。 “高公子没和你说么,我们约定有一场比赛。” “哼,他又擅作主张?” “您不同意?”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正好想和你们较量较量。”高俅顿时改变了主意,他认为和大金国踢这场比赛意义更大。 “你们是打不过我们大金国的。”金兀术诚心气高俅,他认为这是大宋朝输不起的一场比赛。 “废话,怎么可能?”高俅自负齐云社的水平,他对大金国不屑一顾。 “那就走着瞧吧。”金兀术也看出高俅小看了自己。 高俅没回答,他翘起了脸,不再做声,目光看向了舞台。只见舞台上周邦彦正指挥着乐队,灯光师,舞美们正忙碌着,节目马上要开演。 金兀术看到高俅突然不理自己了,他没有熟人,眼睛无目的地四下张望,不留意间,他看到王黼狼狈地走了进来。 王黼刚才见过金兀术,见面后尴尬地一笑,他坐在了金兀术身后第二排。王黼隔着两人距离西夏王爷不远,他看西夏王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恶心。 金兀术无所事事,低头看身前的小餐桌,只见上面摆着几个凉菜和一壶酒,另外还有一些新鲜的蔬果。他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又来挑逗高俅。 “听说我送给高公子的小狗咬死了你家的宝贝乌龟?” “对啊,那只京巴狗别让我抓住了,抓住他我要掐死它。” “我知道大宋朝不允许火化,那只老乌龟你给埋了吗?”金兀术是没话找话说。 “埋了,肉不就烂了土里,岂不是浪费?乌龟都让我炖汤喝了。” “高太尉,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们大宋朝这个神奇的国度了。”金兀术的本意是高俅珍爱的东西却不知道珍惜。 “你喜欢它什么,比你们那暖和?” “何止气候,我喜欢你们大宋朝的人文景观、锦绣的山河。但是,我爱江山,更爱美人,尤其喜欢你们大宋朝的美女。”金兀术说完,回头冲王黼一脸的坏笑。 “我儿昨晚带你‘乱来’啦?”高俅担心高衙内陪客人沾花惹草。 “他没有,我的好戏在今晚!” “你小子,来大宋朝就是为了干这事?坏流淌了。”高俅知道宴会最后一个节目。 “我怎么好拒绝皇上的盛情美意,你说是吧,高太尉?”金兀术说这些话是诚心给身后的王黼听的,他要让这个大宋朝的高官真正地难受一把。 王黼隔着小餐桌坐在了金兀术身后,他来时就听王明清说,四王子答应管这事。王黼坐在金兀术身后,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金兀术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耳朵里,他预感到王明清今天为他办的事要搞砸了,原来金兀术根本就不认识西夏王爷,他不让西夏王爷点封宜奴的措施就是他想点。封宜奴这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金兀术真的是坏流了汤了。 “高太尉,我估计一会儿上演的节目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我常来大宋朝什么都见过。只是……我不知道九盏酒过后,这最后一个节目是怎样安排的?”看来金兀术今天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看节目的。 “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演员谢幕。” “还有呢?” “还有你会不知道,童公公没和你说?”高俅知道童公公早上通知了金兀术。 “童公公和我说了,让我第一个点美。”大金国此次来大宋朝是来谈关键的联合协议,因此,四王子此时的身份最为尊贵,这从他出席酒席宴的座次就能看得出来。 “童公公说了,你还来问我?” “童公公说了,但是他没说不让我点谁?” “主唱李师师你不能点,uu看书 w.uukansh 那是皇上的女人。”高俅提醒金兀术。 “她我自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我和高衙内是哥们,你的儿媳选美亚军我也不能点。”金兀术这样说,是诚心给高俅难堪。 “我儿媳来吗?” “她不来,她正怀孕给您生孙子呢。所以,我现在真不知道该点谁?” “那不简单,看谁漂亮就点谁。” “那剩下的谁最漂亮呢?” “你看谁漂浪我怎么知道?——讨厌!”高俅不知道金兀术说话是有意给王黼听的,他认为金兀术是个好色之徒,扭过脸去,再也不理他了。 “下面我宣布,天宁节生日会宴正式开始!”周邦彦站在主席台宣布,“下面让我们共同举起第一杯酒,一起祝愿,皇上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王黼举起第一盏酒喝到肚里又苦又辣,御酒的琼浆玉液他喝起来就像毒药,他感到对不起封宜奴,原来他这个高官平时趾高气昂,在关键的时候,他甚至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现在活得都有些绝望,但是他不能推门就走,因为前排还坐着他尊敬的皇上。他转过脸看西夏王爷,西夏王爷半身不遂,一只手还好使,他举杯的手是颤抖的,但那可是兴奋的颤抖。 “下面表演节目,《仙童拜寿》,表演着,大宋幼儿园学前班的小朋友们,请闪亮登场!”周邦彦说完话,退到了幕后…… 二百零一.兀术醉酒 寻问演出节目 宋徽宗的生日宴会一共要喝九盏,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详细的描述。这是北宋,到了南宋皇上的生日叫圣节,改为了十盏酒。同题材的书《武林旧事》,作者周密有详细的记载。 周邦彦作为大晟府皇家乐队的首脑,他自然是这场盛宴的总导演。周邦彦才华盖世,他所编排的节目自然是潘楼、任店等,那些在大宋朝鼎鼎有名的夜总会所比拟不了的。他不会安排一些碌碌无名的小艺人,演几个杂耍,讲几个黄笑话就来给皇上祝寿的;他驾驭的都是宫廷艺人,大牌明星,上来就会说: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的那种非常有实力的演员。当然,他也会照顾人情,安插一些关系户,只会说正反话的杂剧演员。 周邦彦作为大宋朝最大牌的导演,他是很会控制一台晚会的演出节奏的,第一盏酒,歌舞要热闹,要充满喜庆;第二盏酒,节目要相对舒缓,放慢节奏,给观众以喘息;第三盏酒,观众开始入戏,为提振注意力,左右军百戏入场,表演: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踢瓶、筋斗、擎戴之类,演出逐渐由群体向个体转变,各方神圣开始粉墨登场,一展自己的绝技。 《东京梦华录》写道:“凡御宴至第三盏,方有下酒肉、咸豉、爆肉,双下驼峰角子。”这时宾客正式开吃了。 进入到第四盏酒又开始热闹起来,歌舞不断的上档次,他们的表演可以用悬挂在宴会大厅的一幅对联:“九韶翔彩凤,八佾舞青鸾。”来形容。这时,主食也开始上了,如:子骨头、索粉、白肉胡饼。 第五酒盏,经典节目开始出现,也就是周邦彦所掌管的宫廷乐坊的御用演员开始亮相,一开始是琵琶独奏,再就是大型舞蹈《应天长》。 宾客前的餐桌此时是撤了一轮又一轮,菜品主食丰盛起来,下酒有:群仙,天花饼、太平毕罗干饭、缕肉羹、莲花肉饼等。 第五盏酒后有一个短暂的歇场,《东京梦华录》原文字这样形容:“驾兴,歇座。百官退出殿门幕次。须臾追班,起居再坐。” 宾客要起立去卫生间,王黼知道这是留给他单独见金兀术说话的机会。由于王黼坐在第二排,出来时要越过一些宾客的餐桌,出来的时间要晚,而金兀术坐在第一排,抬身就可以走,他一会儿就消失在宴会的众多的宾朋中。 王黼到卫生间方便以后,他出来努力寻找金兀术,由于人多,他一时找不到,却发现封宜奴正要走进化妆间,由于王黼要和熟悉的宾客不断地打招呼,他没办法和封宜奴近距离交流,而更令人讨厌的,他看到西夏王爷好像也发现了封宜奴,他拄着拐杖想找封宜奴说话,由于走得快了些,一不留神,来客狗吃屎,摔在了过厅的走道里。 “哎,西夏王爷,西夏王爷,”宴会的服务太监立刻上前连忙搀扶,西夏王爷爬起身时,眼神始终追逐着封宜奴,封宜奴见此情景赶紧躲进了化妆间。 随着宾客陆续回到宴会大厅,王黼这时才发现了金兀术的身影,原来他跑到了演艺人员的休息室,正和鞠朋问话。王黼看到里面人多,不便于直接进去,他守候着在门口,等金兀术出来,侧耳听到: “鞠朋,下面的节目还有什么?”金兀术醉醺醺地问。 “下一个就该我了,第六盏酒就是我的蹴鞠表演。”鞠朋一边回答,一边穿着演出服装。 “那后面还有什么精彩的节目?” “四王子,您没看桌上的演出节目单吗?”鞠朋忙,没时间和金兀术聊天, “我不认字,看不明白。” “嗨,这准是童公公疏忽,您是大金国的王子,应该给您配大金过文字的节目清单。现在我告诉你吧,我表演完了,就是美女封宜奴演唱……” “封宜奴?” “对,封宜奴,在第七盏酒,她的演唱是配有歌舞的。再下面,第八盏酒,就是大宋朝选美皇后李师师的演唱著名爱国歌曲《大宋朝》,再后面,第九盏酒,就是散场戏,演员全部登场谢幕,手拉手一起唱:《我们要天长地久》。” “演出时间不会太长吧?” “不会太长,我的蹴鞠节目表演完,就剩三首歌的时间。四王子,你可不要喝多了。”鞠朋看到金兀术说话舌头都长了,提醒他。 “早知今天要喝这么多的酒,昨天和高衙内喝酒就该留点量。”金兀术说完,一摇一晃地走出了演员休息室。 “四王子!”金兀术一出来,王黼立刻就把他叫住。 “嗯?”金兀术两眼通红看着王黼。 “我是王黼!” “王黼?”金兀术说话间一趔趄,“你是哪国的贵客,也来问节目单?” “四王子,我是大宋朝人。” “你也不认字?” “我认识,我们早上见过一面。” “在哪?”看来金兀术喝多了,有点健忘。 “在单雄信墓地。uu看书wwuukashu.om ” “早上……我去墓地啦?”金兀术已经喝糊涂了,他连去过哪都不知道。 “对啊,我看到你和高公子一起敬献的花圈。” “嗷,对!”金兀术经过王黼的提醒,他想起来了,由于站不稳,一把抓住了王黼。 “一会儿有封宜奴的演唱……” “你也喜欢她的演唱?” “我……”王黼那个气啊,看来一时半会儿和金兀术这个醉鬼说不明白了。 “王黼,你还在这站着干啥?”突然,童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皇上都就坐了,赶快回去。” “四王子喝多了,我照顾四王子呢。”王黼话没说完,他扶着金兀术想继续说。 “四王子,你不能喝就别喝,皇上的生日宴,你喝倒了算那回事?”童贯也来搀扶金兀术。 “在我们东北那嘎达,喝……喝少了不行,不实在。”金兀术豪爽,其实有酒量,他喝得要醉是因为他昨晚和高衙内喝了太多的酒。 “好了,下面三盏酒,我给你上茶水。”童贯说道。 “骗人那行?” “你甭管啦,我做事,别人看不出来。”童贯看到金兀术其实自己能走路,不用太多人搀扶,于是说道,“王黼,你赶快回去,四王子有我呢。” 王黼看到已经临近宴会大厅,知道不可能和金兀术单独说话了,他无奈地松开了抓住金兀术的手,独自悻悻地回到自己宴会的座位上…… 二百零二.?演员谢场 ?贵宾点美宜奴 金兀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看到身前的餐桌已经收拾干净,服务太监又给上了新菜,而童公公特意端着一壶‘酒’进来,他拍了一下酒壶,冲金兀术使了一个俏皮的眼神,金兀术自然明白,这壶‘酒’是专为他准备的。 蹴鞠表演是皇上生日宴的传统节目,期间,舞台上高搭球门,左军球头鞠朋(苏述),长脚幞头,红锦袄,馀皆卷脚幞头,亦红锦袄,十馀人。右军球头孟宣,并十馀人,皆青锦衣。大晟府乐部哨笛杖鼓断送,表演了起来。 金兀术喝着童贯专门为他准备的‘酒’立刻清醒了过来,金兀术醒酒这么快,估计是童公公所说的茶水,还加了一些解酒的药材,总之,金兀术他现在能和身旁的高俅,品评鞠朋等人的蹴鞠表演了。高俅听到金兀术不再谈女人,和自己说喜爱的足球,自然话匣子打开了,刚才的不愉快立刻忘光,谈起蹴鞠来一套一套的。 王黼喜欢足球,也擅长踢足球,可是他此刻的心情根本没办法欣赏足球,他知道这个节目表演过后,到第七盏酒就该封宜奴表演了。他不知道为封宜奴的事情办成与否,如果没办成,该向她如何交代。 王黼原想,只要能阻止了西夏王爷点封宜奴,即使其他来宾点了,那些人都是大宋朝的藩属国,只要他王黼发话,那些小国不敢不买账,封宜奴自然会乖乖地交回到自己手上,不敢动她一丝一毫。可是,他没想到,这次宴会却来了大金国的四王子,目前宋朝有求于大金国,他说话就没有份量了,金国四王子一旦看上封宜奴,肯定就不会听他的。 鞠朋的蹴鞠表演过后,封宜奴开始粉墨登场了。她穿的演出服是一件窄袖褙子,类似于现在的长身睡袍。褙子是红色的,上面零星地点缀着绣花,细细的白色领边,绕过项间,在腰间合拢,直通足尖。瘦瘦的宋式款式服装,刚好衬托出封宜奴婀娜的腰身,而褙子的红色反衬得封宜奴人面桃花,分外好看。 封宜奴上的台来,自然先发现了王黼,她看到王黼看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目光也不敢久留。她冲坐在正位的宋徽宗深深地鞠了一躬,领口大大的敞开,粉嫩的酥胸抹胸遮挡不住,呼之欲出,炫人二目。金兀术坐在第一排,他看得最清楚,身体不自觉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笑着对身边的高俅说: “这个可不错!” “坏蛋!”高俅通过和金兀术谈球,已经冰释前嫌,他现在不介意他谈女人了。 而金兀术对高俅谈女人,是他还记得王明清的嘱托。但是,他是大金人,记不清宋朝人的名姓,高衙内和王明清没出席过皇上的生日宴,他们都不知道封宜奴该第几个登场,金兀术怕搞错,和高俅谈论女人,就是为了想问清楚哪一个才是封宜奴。可是,高俅把他当成了酒色之徒,就是不告诉他。在中场休息时,金兀术无奈这才闯进演员休息室去找鞠朋问询。 当然。 这一切王黼是不能理解的,金兀术对高俅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偷听到,都格外地刺耳。他不了解金兀术,他不知道金兀术现在作何打算。 王黼看到站在舞台上的封宜奴是光芒四射的,她再也不是平时和他抬杠、拌嘴、撒泼的封宜奴了,他发现封宜奴,不再是那个为他穿着围裙去厨房炒菜的普通女子,她现在就像一个仙女,越看远好看,越看月让他心碎。 封宜奴不像李师师可以有宫廷大师周邦彦为她量身打造舞曲,可以一俊遮百丑;也不像夜来香可以通过异域的模样和傍上了太尉府公子而夺人眼球,她之所以能长期占据着潘楼的头牌位置,就是因为她色艺双绝。 封宜奴站在舞台的中央,她看了看宴会总指挥周邦彦,周邦彦心领神会,他用指挥棒指了指乐队,指了指伴舞人员,然后她又指了指集英殿的灯官。 顿时。 集英殿大厅又同时点燃数百颗蜡烛,灯光璀璨,金碧辉煌。音乐响起来,舞蹈跳起来,歌声唱起来吧!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 这是封宜奴最拿手的当时在大宋朝最流行的歌曲了,封宜奴的歌声不是在潘楼那样嘈杂的夜总会了,为她演奏的也不是那些落魄的民间艺人了。她现在是在皇宫的装修的无比奢华集英殿大厅,现在为她演奏的是宫廷乐队,伴舞的是经过无数次排练的宫女,她的歌声无疑要比以往还美,她的歌声顿时嗨翻了全场…… 这里边看得最认真的就是西夏王爷了,他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而金兀术此时却异常地平静,他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封宜奴。王黼过去看过封宜奴的演出,他的心思多数留意在工作和社交上,可以说,他从来没认真听过封宜奴一字一句的演唱,他今天听着封宜奴的歌声感动的流泪了。 歌曲并不长,封宜奴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演唱,她大大方方地离开了舞台,临出门,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王黼,王黼眼含泪水充满了不舍。封宜奴看到李师师紧跟着也登台了,她在李师师《大宋朝》的歌声中回到了化妆间,她没有卸妆,拿起梳妆包,从后台离准备开了集英殿。她刚要走到门口,却不想被卫兵拦了下来。 “小姐,你别走!” “你们为什么拦我?” “你还没谢幕呢!” “我不用谢幕。”封宜奴以为王黼为她办好了一切,准备回家。 “谁说你不用谢幕?”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没有童公公的命令谁也不能走。” “闪开!”封宜奴上前推了士兵一把。 “你敢打大内护卫?” “我打你怎么啦?你这个看门狗!”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动手,我就要喊人啦!” “你以为我怕你,别拦着我!” “唉,封宜奴姑娘,你怎么走啊?”这是童公公的声音,他听到这边嘈杂立刻跑了过来。 “我要回家!” “你不能回家,李师师马上演完,你们谢完幕再走。” “谢完幕再走?” “对对,uu看书 ww.uuansh.cm 赶快,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封宜奴就这样被赶回了舞台,她看到李师师已经结束演出,站在舞台的中央未动,她自觉的站到了李师师身边。此时,后台的演员都蜂拥着站在了台上。周邦彦看到人到齐了,他又站回到了台上。 “各位尊贵的来宾们,让我们举起第九盏酒,喝下它,记住此时此刻,让我们共同祝愿皇上万寿无疆,福寿永康!” 宾客一饮而尽…… “让我们大家一起唱《天长日久》,让皇上在歌声中率先离场……” 歌声又唱了起来,宋徽宗喝完了最后一盏酒,他回身冲前来为他祝寿的外国使节和儿孙臣子们挥手致意,他冲着李师师笑了笑,然后款步走出了集英殿。 “为了感谢各位来宾,我们还像往常一样,请出几位贵客与我们的表演佳丽共叙美好生活。第一位,来自大金国的四王子,请登场!” 金兀术听到念自己的名字,他立刻走到封宜奴的面前伸出了手。封宜奴一愣,她没想到这次点她的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她刚才如冰霜一样的冷脸立刻融化了。她大大方方的牵着金兀术的手离开了集英殿,甚至都没回头看王黼一眼。 “第二位,西夏……”周邦彦用眼神继续寻找,却发现西夏王爷由于自己的最爱被别人点走,已经气血堵塞,直挺挺地倒在了座位上,“童公公,王爷不行了,快!”顿时,会场乱做了一团……

二百零三.?欲攀高枝?宜奴移情兀术 王黼悻悻地出了皇宫,出了城门,他直接来到了封宜奴的住所。这时,天已渐黑,院门是轻掩着的,他推开院门,小芳立刻迎了出来。 “王哥,宴会结束了。” “嗯。”王黼情绪不高。 “封姐怎么没回来?” “她还有点事。” “一会儿就回来吗?” “嗯!”王黼进了屋,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封宜奴要回来换衣服。 “那你们为何不一起回来?” “我有事,提前回来的。还有酒菜吗?”王黼心情郁闷,要喝闷酒。 “有,宴会没吃饱吗?” “你瞎问啥?”王黼瞪起了眼珠子,“快去!” “是,正好有留给封姐的饭菜。”小芳发现王黼进门来就情绪不对,她跑着去了厨房。 王黼呆坐在屋内,看着屋内的摆设和几件封宜奴晾好了,又收回来的衣服,他百感交集。王黼是通过选美和封宜奴认识的,当时,封宜奴是潘楼头牌,她以身相贿,想通过选美,成为宫廷的御用歌手,参加朝廷的大型演出。她认为,她这样做就有可能被王子和权贵选了去,从而一步登天,来摆脱在潘楼任人宰割的命运,像她成功的姐妹一样。 然而。 事与愿违,她选美得了季军,在出席宋徽宗四十岁生日宴会时,辽国内乱,王子一个都没来,她竟然便宜了西夏王爷。西夏王爷年老萎靡,枯干的肢体像一具僵尸,整个夜晚她被折磨得像下了地狱。她成了御用歌手后,没钓得金龟婿,她悔了,这才委身于大宋高官王黼。他和王黼虽然平时打打闹闹,但还是培育出一些感情。 “王哥,新蒸的鲈鱼,还有我做的栗子面的窝头。”小芳把饭菜摆在桌上。 王黼揭开保温的盖碗,他看到那条鲈鱼虽然新鲜,但像他一样已经死了。“拿酒去啊,傻站着干啥?”王黼厉声说道。 “哦,酒就在屋内,”小芳从柜橱拿出了酒,还有两个玻璃夜光杯。 王黼打开酒瓶的手是颤抖的,他往常没有自己开过酒,瓶盖不知如何打开,他气得站起身使劲把整个酒瓶扔在了地上。 “哗!” “王哥,我今天做错了什么?”小芳委屈得要哭了。 “再拿一瓶!” “嗯!” 小芳又拿出一瓶酒,亲自给打开。她拿起扫帚打扫着满屋的碎片。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黼透过窗户看到封宜奴从轿子上下来。封宜奴跑进得屋来,看到小芳哭泣着打扫房间,满屋的酒气使她捂起了鼻子,厌恶地对低头喝酒的王黼说道: “瞧你那怂样!” “四太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王黼问道。 “哼,还能和我说什么?”封宜奴说着进里屋去脱演出服,“小芳,我镶着金边的裙子在哪?” “小姐,我已经给洗好了,晾在了外屋。” “干了吗?”封宜奴又回到客厅。 “干了,我刚熨好,王哥就回来了。”小芳说道。 “王黼,瞧你干的好事,我的演出服装都让卫兵给撕开了线!”封宜奴把演出时的红裙子仍在喝酒的王黼身上。 “我给缝一缝吧!”小芳从王黼的怀中拿起了衣服。 “别管它,你先给我打盆洗脸水去,我要重新化化妆,我急着走!” “小姐你还要走啊,天都快黑了!” “老娘有要事相干!” “是!”小芳出了房门,到厨房的缸里去打水。 “王黼,你平时和老娘那你能耐呢,怎么现在连个屁都不放?” “西夏王爷不是没点你吗?” “西夏王爷要是点上我就好了,他现在已经死了!” “你不是不愿意让西夏王爷点你吗?” “王黼,我是你什么人?我封宜奴要是千人点,万人瞧,还要你作什么?那样,我还不如回潘楼坐台去了!” “小姐,水打好了,还温着呢。”小芳又走进来。 “小芳,你别走,”小芳看二人又要吵架准备开溜,“到里屋把我新买的粉色内衣拿出来。” “是床柜最下层放的那件吗?” “不,是最上面的那件,我要绢绸透亮的那件。还有,把我的宝石鳯簪拿出来,还有我的绣花鞋,我脚上的这只踩上了狗屎!”封宜奴说着洗去了脸上的戏装,重新回到卧室内补妆。 “小芳,看看我的发髻乱了没有?” “没有,挺好的,你自己拿着铜镜看看。”小芳递过了铜镜。 “你姐今晚漂亮吗?” “姐,你什么时候都漂亮!” “小芳,你出去让门前等候的轿子再略微等一会儿,我要瞄一下眉。” “好!”小芳应声出去了。 “宜奴,你这么急着走啊?”王黼走了卧室。 “不走咋的?伺候你这个醉鬼?” “你是不是看上了四太子啦?” “看上啦,你又能把我咋样?”封宜奴厌恶的看着王黼,“王黼,你吃醋也不是个地方,你有本事和四王子说,让我今天晚上别去啊!” “听你的口气,就好像要作大金国的太子妃了,我有些高攀不起了?” “王黼,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我辛辛苦苦地伺候了你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把我双手奉献给了四太子,还有脸跟我倒打一耙?” “谁说我把你给四太子啦?” “大宋朝为了和金国签订协议,拿我做筹码,你这个整天围着皇上屁股转的大官难道不知道?” “签订了什么协议?” “别和我装蒜啦,这是四太子亲口对我说的。他还说,皇上就让他点我,因为我在大宋朝最漂亮。” “宜奴,为了朝廷你受点委屈也值得。” “也值得?你知道四太子怎么说的?” “他怎么说?” “他说,他们大金国是马上民族,骑人也像骑马一样,也要用鞭子!” “这个畜生,我去找他!” “你不用找他,老娘我在潘楼什么阵势没见过,就是让打死,我也是乐意!” “看来,你是死都不想回来啦?” “我回来干什么?让你再把我送人?” “宜奴,你不知道大金国是什么地方,他们的都城天寒地冻,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正好有件衣服没机会穿,小芳,我的貂皮大衣在呢?” “宜奴,你别找,你要是今天出了这个门,别人还不把我笑话死?” “谁啊,谁笑话你?” “黄通判,他最不是东西,他宴会结束后,见到我还假惺惺地说,你们家宜奴演唱得可真好听,我听得都欲罢不能啦!” “笑话有什么用?老娘我干的就是任人嘲笑的买卖。uu看书 ww.uuanshu” “不行,我去找王明清,我倒要问问他,他这是怎么给我办的事!” “你不用找他,四太子说了,等到把贵宾套房收拾好了,他就会让王明清来接我。” “对,我来了!”随着话音,王明清走进了正屋。 “明清,咱们走吧!”封宜奴欢快地跑出了卧室。 “等一等!”王黼跟着冲出了卧室,“明清,你上午怎么和我红口白牙说的,你说事情都给我办好啦!”他气愤地指着王明清的鼻子说道。 “宜奴,你真想见四太子吗?”王明清没有理会王黼。 “怎么?” “你愿意去吗?” “愿意,快走,再晚四太子就等不及了。” “宜奴,四太子他可并不想见你!” “这怎么可能?”封宜奴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黼,你交代的事情我给你办成了!” “你们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封宜奴跑回了卧室,嚎啕大哭…… 求人办事,都要付出代价,而金国四太子所得到的酬劳就是结结实实地把这一对露水鸳鸯戏耍了一番,金兀术他根本就没醉! 二百零四.?征讨方腊 ?英雄凯旋回京 金兀术和大宋朝签订了宋金之盟,通过谈判盟约,金兀术发现大宋朝还有许多朝臣念旧辽朝友谊,不愿立刻出兵。金兀术看出,大金国需要用不断的大胜才能迫使宋朝践行盟约,他归国后,大金国对辽朝继续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并屡获得大胜。 时隔一月,大宋朝也传来捷报,却是梁山好汉取得全面胜利,他们生擒了方腊,押至大宋皇城。 大宋皇城的人们都兴高采烈地跑到街上欢迎英雄,而高衙内却是例外。他也想在凯旋的的队伍中找到燕青,却又担心遇到了林冲会十分尴尬。梁山英雄下榻的是蹴鞠酒店,高衙内只好躲回太尉府家中,看工人装修房子。因为,高俅早就想把儿媳接到家中了。临近傍晚,高俅和梁山英雄吃完了庆功宴,他回到家中,却发现高衙内正在书房内等他。 “爹,你回来啦!”高衙内和父亲打着招呼。 “嗯,房屋装修好了吗?”高俅问后院给儿媳收拾房子的情况。 “都装修好了,工人刚走,就是还有一些油漆味,我怕影响了胎儿的成长,想再等两天让香香搬过来。” “我让管家买的都是最好油漆,没有毒,放心吧。香香挺着大肚子,在蹴鞠酒店长期居住也不是个事儿,进冬了,尽快搬过来吧。” “是,等我把家具摆放好了,后天让她搬过来。”高俅一提管家,高衙内突然想起了闫四,“哦,梁山大捷,闫总管怎么没有回家?” “闫四回不来了,他已经阵亡了。我本来想让他跟随梁山打几个胜仗,再镀一下金,扶植他当上联赛主席,可是他没那命啊!” “他去督军应该没有危险,怎么会……”高衙内有些伤心。 “刀枪不长眼,战争太激烈,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只回来了二十七个,惨啊!” “燕青回来了吗?” “燕青没回来,卢俊义倒回来了,我们刚才在一起喝的酒。” “燕青怎么了,他负伤了?” “他在战场上没负伤,在情场上倒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可能,再也不愿回到大宋皇城这片伤心地了。”高球说完,从兜内拿出一页纸,“给你!” “这是什么?” “这是卢俊义给我的,是燕青和他的临别赠言,你看看吧。” 高衙内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略地攻城志已酬,陈辞欲伴赤松游。时人苦把功名恋,只怕功名不到头。” “燕青好像也不愿意让卢俊义做官。” “是的,活着的,愿意接受朝廷封赏的只有十二人。” “燕青不想当官,可以来京城踢球啊,丁小谓死后,齐云社您一直为他留着空缺呢。” “或许,只有足球能唤回燕青。” “那燕青去哪了?” “燕青只和卢俊义说:‘也只在主公前后’。卢俊义这次被封为了庐州(合肥)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我想燕青应该隐身在那一带。” “是不是可以去找他?” “不用找,我相信足球的魅力是无穷的。现在南方赛区已经安定,举办蹴鞠联赛的条件已经成熟,只要明年的揭幕战一开打,用不了多长时间,燕青自然会出现。” “这次林冲回来了吗?” “孩子,你不用担心,林冲再也不会来咱家寻仇了。他得了风瘫,病死在了杭州六和寺。他们常年累月在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身体都糟蹋啦,就连身体强壮的杨志也病死了。可惜啊,我一辈子辛辛苦苦创建的皇城司,却因为征讨方腊搞得支离破碎。” “太尉,公子,你们都在啊?”随着话音,卖酒的瞎眼夏侯走了进来。 “夏侯员外,这么晚你还没休息?” “我这次进京城为梁山英雄护送御酒,顺便来看看老爷,也顺便给您带了几箱酒。” “嗨,还给我送酒作什么,我刚和梁山英雄们喝了你的酒。” “怎么样,御酒不是假酒吧?” “当然不是假酒,倒有点像毒酒,我喝杜康都上瘾了。” “老爷,您吓了我一跳。” “另外,你坐下来我和你说点事。”高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老爷请讲。”夏侯坐下。 “原定蹴鞠联赛揭幕战有变动,不是和你们球队踢了。现在朝廷决定,是要和大金国踢一场友谊赛。” “老爷,那可是宣传我们酒厂的最好的机会啊?” “没办法,方腊被剿灭以后,朝廷又听闻大金国已经攻到了辽朝的腹地,金人的大胜刺激了大宋朝,朝廷怕金人全部攻下辽国之后,宋朝就没有了与之谈判的筹码,于是,童贯近期准备带兵出征,与大金国共同作战,践行宋金盟约。这样,大金国作为我们的友好盟国,宋徽宗非常愿意和大金国踢这场揭幕战。” “哦,明白了。没关系,只要能保证我们酒厂向朝廷长期供货就行。” “这没问题,春节临近了,我保证大大小小的宴会全订你家的杜康酒。” “好,谢谢太尉,谢谢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了,我告辞了。”夏侯说完,点头哈腰地走出了书房。 “爹,您这次也随童公公一起出征吗?” “我不去,我是非常反对宋金联盟的。” “可是,四王子金兀术说,您是同意他来大宋朝恰谈合约的。” “我请他来,就是为了杀了他。”高俅凶狠地说,“只是我没想到,你那天却和他在一起喝酒,要不然金兀术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爹,你为什么恨金兀术?” “不是恨,这是战略,只要我杀了金兀术,我不在乎大金国有几个王子来找我寻仇,我需要大金国与大宋朝结下血海深仇,到那时,我就等于绑架了朝廷的意愿,使他们不得不帮助辽朝一同抗击大金国了。” “那样,您的太尉不就做不了了吗?” “我倒不关心我的官职,我没有下定决心杀金兀术是担心你啊,孩子!一旦咱家遭受变故,你怎么办?我那还未出世的孙子怎么办?” “爹,您反对宋金联盟,是不是和辽朝的感情太深了?” “是啊,辽朝每次来参加皇上的生日宴,我都通知宫廷多给他们加几道菜,如,‘……猪、羊、鸡、鹅、兔,连骨熟肉为看盘,皆以小绳束之。又配以生葱、韭蒜、醋各一堞。三五人共列浆水一桶,立勺数枚……’孟元老在他的书中都记录在案,不是我瞎说的。我们和辽朝那是多好的关系。现在大宋朝为了燕云十六州,弃和辽朝百年的友谊,发动不义之战,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朝廷有多少人持您这种想法?” “有许多,但都不敢表态,首先,皇上反对我的意见;蔡太师,年老多病,他迷迷糊糊闹着要退休;童公公是宋金联盟坚决的拥趸者,更可气的是,现在王黼也跳出来,uu看书 .uukansu 他也支持联金灭辽的战略了。” “那是因为,金兀术保住了王黼小蜜封宜奴的贞操。” “扯淡!大宋朝御用歌手哪来的贞操?”高俅气愤地说。 “爹,香香也是……”高衙内提醒夜来香选美第二名的身份。 “哦,当然,我儿媳除外。”高俅也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打击面过大,马上补救,“香香这孩子,命也挺苦的,她自小死了爹娘,漂泊到大宋朝,起初,她和你交往还遭到了我的反对,一直在外面居住。现在我赞同了,她又挺个大肚子,没办法举办婚礼,等到孩子出世,等香香身体恢复了,我要给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为孩子办一个热热闹闹的满月。” “那就太谢谢你啦!” “香香是生闺女,还是儿子?” “生闺女,你说的一切待遇就没有啦?” “时代不同啦,那女都一样,不过对咱蹴鞠世家来讲,我还是喜欢养个能踢球的儿子。” “生闺女可以成立女足啊?”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女足比你们男足强。” “爹,你明天见到卢俊义,还是要问问燕青的下落。” “好吧,你赶快回蹴鞠酒店吧,别让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地等你。”高俅说完站起了身。 “是!”高衙内和父亲一起离开书房,父子俩结束了谈话。

二百零五.?当朝宰相 ?欢迎到访球队 征讨方腊成功后,大宋朝没有了后顾之忧,此时金人已经攻入了大辽朝腹地,金人的大胜刺激了宋徽宗,他怕金人全部攻下辽国后,宋朝没有了与之谈判的筹码,于是他派童贯亲领大军,高举“俯顺人心,复兹境土”的旗号,与金国一同攻击辽朝。辽朝终因腹背受敌,在转年二月,天祚帝被俘后而宣告辽朝灭亡,宋金联盟最终结出丰收的成果。 春暖花开,在蹴鞠联赛揭幕战前夕,金兀术果然应大宋朝的邀请,带领着大金国蹴鞠队来访。他下榻的地方自然是蹴鞠酒店,高衙内和王明清出来热烈欢迎。 “四王子一路辛苦吧?”高衙内问候道。 “不辛苦,游山玩水就过来了。” “明清,你带队员都去客房休息,四王子,咱们到贵宾厅喝杯茶,一会儿有大宋朝的高官接见你。”高衙内说。 “高公子,你会儿谁要来啊?”金兀术问完。 “进屋先坐,一会儿,他来了,你就认识啦?”高衙内想给四王子一个惊喜,没说出来人的名字。 “童枢密吗?” “不是,是当朝的宰相。” “蔡太师吗?” “蔡太师在正月,过完了八十大寿就正式退了下来,这是他的继任者。” “四王子来了吗?”随着话音,王黼在王明清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客大厅。 “来啦!”高衙内赶快介绍,“四王子,这是当朝宰相王黼。” “哎呦,宰相大人,我们好像见过?”金兀术站起身握手。 “四王子,我们又见面啦,请坐,请坐。”王黼先坐,让和四王子紧挨着坐下,“高公子,明清,四王子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啦,就等着你接见呢。”王明清说道。 “四王子,首先我代表大宋朝徽宗皇帝向你的父王,完颜阿骨打国王,致以崇高的敬意,和亲切的问候,同时我也代表朝廷,对大金国蹴鞠队的到访表示热烈的欢迎!”王黼说起了套话,官腔十足。 “尊敬的宰相大人,我也代表我的父王对徽宗皇帝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我也祝愿我们两国的蹴鞠友谊赛取得圆满的成功。” “朝廷对我们两国的友谊赛非常的重视,徽宗皇帝还说,在揭幕战的那天他要亲临现场观战球赛,他希望你们拿出真本领,为两国人民奉献一场精彩的演出。” “是是,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为了比赛的公平,高公子,”王黼以朝廷高管的派头叫高衙内,“我们不但要为金国的蹴鞠队提供优质的休息环境,同时还应给他们提供良好的训练场地,你安排好了吗?” “他们训练在大宋军营,演兵场可以吗?”高衙内不敢决定,问王黼。 “当然那可以,四王子也不是外人。” “哎呀,太感谢了!宰相大人考虑问题如此的周到,怨不得年纪轻轻作了高官。” “人这一生,谁都会赶上几次机遇,”王黼开始讲他的传奇人经历,“就拿我来说,我十年寒窗考取了进士,一开始,就是在宫中作个小官校书郎,一年一年地苦熬,终有一天,皇上想要选美,蔡太师年老,高太尉没有欣赏水平,在童公公的强力推荐下,我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在大宋朝皇城百万人口当中,我为皇上找到了最爱。” “是,李师师吧?” “对!因此,童公公升官作了枢密使,而我却只当了个符宝郎,给皇上看护珠宝和书画古玩。” “您办这么大的事,当这么小的官真有点屈才!”金兀术为王黼惋惜。 “但须努力,莫问前程。徽宗皇帝喜爱书画,他常到我的符宝馆里来,通过交流,他对我的印象不断加深,终于有一天,朝廷需要搞汴河开发,蔡太师又举荐我作了工程总指挥,负责朝廷重大的工程。” “蔡太师对您还是有知遇之恩的。” “是啊,这些毋庸讳言。”王黼肯定,“蔡太师是我的老师,比我的亲生父母还亲,蔡太师过世……”王黼说起来又装么做样地想哭,但他没有技术手段还真流不出泪来。 “蔡太师又死了?” “不,我是指的他没死成的那次。我以为蔡太师真死了,我那个心疼啊,那个哭啊,眼泪都快苦干了,明清,你可以给我作证。”王黼讲话有水平照顾到在座的每一个人。 “这不用我给您作证,蔡太师的亲儿子都认为你哭的最好。”王明清说道。 “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蔡太师临退休,他没有举荐他儿子接班,却选择了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把我看得比他亲儿子还亲!” “对对,看得出来,宰相是个性情中人,对于感情非常认真。”金兀术看到王黼的表演有些搞笑,他又拿王黼寻开心,于是问道,“哦,你和……唱《月儿弯弯照九州》哪位演员感情还好吧?” “哦,这事我还要感谢你,关心群众,爱护群众,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在工作中,感情、亲情那只是一方面,关键要看业务能力,和对朝廷政策的理解,以及对未来大方向的把握。”王黼看金兀术谈到了封宜奴,涉及到了自己的隐私,赶紧转移了话题。 “宰相大人能将具体一点吗?” “可以,蔡太师之所以选择了我,其一,是因为我是他政策的有力支持者,无论是发行纸币还是在汴河开发,我把他的美好愿望都实现了。现在,北岸华庭,南岸华庭的房子销售一空,给朝廷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其二,在大是大非面前,比如宋金联盟这件事来讲,我是坚决的拥护者,当时,就遭到了一些人的强烈反对,高公子,你父亲就是反对最烈害的一个。” “是是,他老人家现在也有些后悔。” “如果当时没有我和童公公坚定地站在同一个阵营里,就不会有今天的这样结果;大宋朝百年的梦想,就不会得以实现。燕云十六州,大宋朝要回了涿州(河北省涿州市)、易州(河北省易县)、檀州(密云,行唐)、顺州(北京顺义)、景州(河北遵化)、蓟州(蓟县玉田)。当时要是都听我的,不犹犹豫豫,迟迟不出兵,我想不会只得到这这六个州。” “宰相大人,实话实讲,大宋朝的军队,不是我贬低,他们打一仗,败一仗,差一点成了我们联盟的包袱。” “四王子,感情啊,大宋朝是一个非常讲感情的朝廷,百姓也是一个非常讲感情的民族,前线将士,今天还和辽朝在一起踢足球,明天就要刀兵相见,怎么下得去手啊?到现在,高太尉,听到大辽朝亡国了,难过的他啊,都已经多日没上朝啦!” “高太尉到现在思想的弯子都没转过来?”金兀术问。 “是啊,父亲还为梁山阵亡的将士而难过。” “说起梁山英雄,那是真的英雄,他们能征善战,混江龙李俊带着朝廷三千人马就灭了一个国家。他当上了暹(xian)罗国王,衣锦还乡,前些天,还带着本国蹴鞠球队和齐云社举行了一场热身赛……”热身赛齐云社输得很惨,王黼不想说下去。 “结果如何?”金兀术非要问。uu看书 ww.uukanshuco “高公子,不是我说你,你作为齐云社队长,踢得那是什么臭球?你经营了蹴鞠酒店以来,很长时间没有正式训练了吧?”王黼没有说比分。 “酒店一直由明清负责,其实我倒没操多大的心,只是最近香香要临产,我一直盼着孩子的出生。” “哎呦,怨不得你踢球精神不集中呢,原来却有这样大的喜事,孩子何时出生啊?” “就在最近这一两天。” “那孩子出生,我要登门道喜啊!”金兀术说道。 “你们先专心训练,等打完了比赛,我欢迎你们各位到我家做客。” “好,一言为定。” “四王子,我王黼新官上任,还需要得到你们大金国的全力支持呦。” “宰相大人,咱们是老熟人,我回去和父王一定转达您的意思。” “另外,四王子,我工作很忙,前期的工程事情,我还没有交接完,最近还要到各个州郡去巡查,在配皇上看完了你们的比赛之后,可能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接待你们了。”王黼说完话站起身来。 “宰相大人,您忙您的,我不能占用您宝贵的时间。” “好吧,今天就说到这里。高公子,王明清,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四王子,这是朝廷交给你们的任务。四王子,再见!”王黼和金兀术又一次握手,而后潇洒地离去……

二百零六.?开战前夕 ?衙内喜得贵子 转天,太尉府迎来了大喜事,接生婆肯定,夜来香当日要临产了。高俅知道就要抱孙子了,他在书房忙着查字典,琢磨着给孙子起个好听的名字,这时,陆帅闯了进来。 “老爷,演兵场我偷看了大金国球队的训练。” “怎么样?”高俅把字典放到了一边。 “他们踢得太好了,我感到大宋朝齐云社说不定要输!” “这……怎么可能?” “绝对有可能。大金国球队中会踢球的人有很多,不但金兀术射术很精湛,而且完颜中卫,完颜前卫和完颜后卫都有很了不起的球技。” “我没听说过大金国还会踢足球啊?” “他们打仗那么勇猛,肯定平时训练蹴鞠也很到位。”陆帅认为大金国训练军队也和大宋朝一样是踢足球。 “他们战术配合怎样,我们应该采取什么针对措施?” “战术我不懂,我看要想赢他们,只有我当裁判,上场吹黑哨了!” “绝对不行,徽宗皇帝这是第一次在皇朝球场观看蹴鞠比赛,他非常在意这场比赛的公平。” “那我不吹黑哨,我吹偏哨,让皇上看不出来,暗中帮助齐云社。” “难道我大宋朝只有靠裁判取胜了吗?” “那怎么办?前些日子,我们热身赛刚刚输了暹罗国,我看大金国肯定要比暹罗国实力强。” “和暹罗国比赛我是怕球员受伤,没有让他们认真踢所以输了球;暹罗国国王,是梁山好汉李俊,都是一家人不在乎输赢,友谊第一嘛!” “齐云社正是因为总踢友谊赛,而忽略了自己的竞技水平。” “陆帅,你到演兵场继续偷看他们的训练,你看不懂战术没有关系,你看他们哪个球员踢得好,就把球员号牌记下来,记住他们的技术特点,然后我再想针对的策略。另外,这次揭幕战,是绝对不允许吹黑哨的,明白吗?” “是!” “快去吧!” 陆帅出去一会儿,却见燕青走了进来,高俅大喜过望,跑步迎了出来,“燕青啊,我可想死你啦,我就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会回来,大宋朝的足球需要你啊!” “老爷,我不是和你来谈足球的,我是来问你,卢俊义是怎么死的?”燕青一脸怒容。 “唉,燕青,别激动,你坐吧!”高俅处惊不变,指了指椅子。 “嗯!”燕青坐下。 “唉,卢俊义的死我很伤心,我带队到庐州去吊唁他,没看到你。卢俊义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寻问过你,他说,你就在他身边。燕青,你怎么没不照顾好卢俊义,让他掉到水里淹死呢?”高俅倒打一耙。 “他是喝了毒酒淹死的。” “燕青,你不要相信道听途说的传闻。我,皇上,童贯,蔡太师,喝酒时都在场,蔡太师岁数大,那天因为高兴也喝了两口,我们喝酒都没事,为何单单卢俊义有事呢?” “那……宋江和李逵之死,你怎么解释?” “我没法解释。长期给我送酒的夏侯员外,到被问斩的那天他都不承认他酿造的御酒有毒。他被关押在开封府大牢我去看他,他哭得和个泪人似的,他说,杜康酒绝对是好酒,绝对不会喝死人的。我长期喝他的酒,你和我儿在一起聚会,也没少喝杜康酒,杜康酒的确是好酒,夏侯员外死得冤枉!” “朝廷害死了梁山英雄,却嫁祸给一个卖酒的,你们还要脸吗?” “燕青,你骂得好!我不要脸,是因为我无脸可要!大宋朝联金灭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我,作为宋金联盟的坚决发对者,童贯等人,他们所取得的成绩反正打我的脸,我在朝廷重大决策上的判断失误,使我失去了话语权,没脸再参与朝政。”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抹去你杀人的罪名吗?”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你都懂得道理。大宋朝觉得天下太平啦,怕梁山英雄造反,认为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梁山好汉被毒死与朝廷有关,与我无关,我现在多数时间是,闲在家里等着抱孙子。” “太尉大人,皇城司007号燕青,我不干了!”燕青掏出了委任状,摔在了桌上。 “燕青,你不干是对的,你劝说卢俊义不为朝廷卖力也是对的,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城司的首脑了,皇上让蔡攸接任了我的职务。”高球说道,“不干皇城司,可以专心踢球,齐云社我一直给你留着位置。” “太尉大人,我不感兴趣!”燕青说道,谈话陷入僵局。 “爹,香香生了,给你生个大胖孙子!”随着话音,高衙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别跑,轻点,小心摔着了孩子。”高俅慌忙抱过孙子。 “內哥,给您道喜!”燕青看到高衙内进来,礼貌地打招呼。 “燕青,你来了。”高衙内得子高兴,只冲燕青点点头。 “我看看这孩子的脚。”高俅把孩子放在桌上,打开了襁褓的下方。 “人家都是看孩子的脸,看长得漂亮不漂亮,你倒好,却看他的脚。”高衙内无奈地摇摇头。 “我要看这孙子是左脚球员,还是右脚球员?” “爹,这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通常右脚球员多,而左脚球员少,左脚球员珍贵,在球场上最难防守。”高俅解释。 “要是随我,就是右脚球员,要是随您,就是左脚球员。”高衙内说。 “所以你训练了一辈子也超不过你爹。” “您看出来,你孙子是那只脚的球员了吗?”高衙内看高俅一直挠孩子的脚心。 “没有,”高俅摇了一下头,“我先打一下孙子的屁股,看他先踹那一条腿?”高俅想要把襁褓全部打开。 “行啦,您再把孩子冻着!”高衙内拦了下来,“奶妈,赶快把孩子抱走,一会儿他就让爷爷喜欢死了!” 奶妈进来把孩子抱走…… “儿啊,坐下来,帮我劝劝燕青,他对大宋朝寒了心,按他的意思,是不想替大宋朝做任何事了?” “燕青兄弟,你不想踢球啦?”高衙内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让燕青坐下。 “是的。” “为什么?” “公子,不为什么。” “燕青,大宋足球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已经长时间不赢球了。那天,范大将军和我说……”高俅话没有说完,高衙内从中插话,“范大将军是谁?” “那是和我同年踢球的老球员,大宋朝最著名的后卫,你不认识。他说,大宋朝的足球,输完了西夏,输辽朝,输完了辽朝,又输暹罗,再输了大金国,那剩下的只有安南(越南)了,大宋朝可输的球队实在不多了。” “他那是说风凉话,纯属扯淡!” “要是一般人说,你可认为是说瞎话,可是,范大将军是专业球员,他有专业的眼光,绝对不是信口开河的。” “燕青,你先把一切恩恩怨怨都放下,你揭幕战上场比赛,就算帮一下我,行吗?”高衙内也开始担心,他征求燕青的意见。 “公子,燕青在梁山作战以后,已经万念俱灰,足球已多日不踢,球技大不如从前,我真的帮不了你!”燕青婉转的拒绝。 “燕青,你还记得你在大宋朝正式踢的一场比赛吗?”高俅问道,“为了那场比赛,为了让李师师能亲眼看你的比赛,我冒着丢官的风险安排你上场,皇上认出了你,他恼羞成怒,让我年近半百,在大雨中为他作护卫,从演兵场,我回到家都淋病了。”高俅感情真挚。 “燕青,你来时去看李师师了吗?”高衙内意识到说服燕青踢球,李师师的话最有份量。 “没有。uu看书 w.uknshu ” “那好,现在咱们就去,问问李师师是什么态度?” “她家我能去吗?” “金兀术这次来,他送给宋徽宗几个漂亮女战俘,皇上今天肯定忙着审问俘虏,李师师独自在家,我带你去,肯定没事!” “这……” “燕青,梁山大胜后,你不接受封赏,云游天下,宋徽宗不再担心,他下令将李师师的门卫撤掉,家里只剩一个老妈子。” “儿啊,你别跟着去,让燕青自己去,你去了,反而他们说话不方便。” “嗯……”高衙内一时没反应过来高俅的真实意思。 “好,燕青告辞了!”燕青站起身,双手作揖,自己走了出去…… “爹,你为什么不让我陪燕青去?” “儿啊,你明天就要打比赛,时间来不及了,我教你个绝招。” “我看过你的《蹴鞠谱》,招法我都学会了?” “这招太厉害,我一直想不好他的名字,所以在书中没写,当我看到大宋朝彩虹桥建成的一刹那,突然来了灵感,我定义这一招为“彩虹过人”。我教会你这招,你轻易不要用,只有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你再用,因为这招太危险,我曾经用这一招羞辱了对手,我的腿就曾经被踢断过!” 高俅父子二人说着从书房出来,带着足球来到了院内练习……

二百零七.?师师劝导 ?燕青愿意参战 燕青这次到访京城,他问卢俊义和宋江的死因,他知道问不出个结果。他怀疑高俅谋害忠良,缺少有力的证据。高俅很坦率,他承认是朝廷的加害了忠良,但又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当高衙内走进了屋,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此情此景,燕青对此事也就不能深究了。 燕青对朝廷失望,进而对大宋足球失望,可他来京城真实目的还是来看球。因为,对热爱足球的人来讲,大宋足球踢得再烂还是有看头的。没想到的是,高俅父子真心地邀请他参战,并说出了李师师喜欢看他打比赛的理由,燕青一想就真正的犹豫起来。 燕青来到意阑珊李师师的住所门下,看到了那一对熟悉的石狮子,他想到,这曾经是他射箭赢下的房产,现在房子虽然不是他的了,但是,他对这里他总有一种亲切感。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屋里传出来,这是李师师在弹琴吗?她能弹得这样好听?进步有这么大么?他带着怀疑的心情敲响了院门。院门内听到了动静,琴声戛然而止,美妙的旋律瞬间不再。 “你是?”开门来的是个婆婆,她打开院门的一角疑惑地问道。 “我是燕青,婆婆,你不认识我了?” “哦……认识,认识!”婆婆说话间,还是堵着门。 “皇上在里面?”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婆婆想清楚了,把燕青让进了院内。 燕青走进院内,他看到李师师打开了房门正向外张望。她娥眉淡扫,云髻高绾,穿了一件曳地长裙,袖子是卷起来的。李师师看见燕青的到来,吃惊地笑了,表情有些尴尬。 “刚才是你弹琴么?”燕青大步走近。 “不是我,还有谁呢?” “弹得真好,进步很快。”燕青精通音乐,赞扬着走进了屋。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李师师俏皮地说道。 “谁啊?” “周老师,快出来吧!”李师师看着里屋又笑了。 屋里的房门没关,周邦彦吃力地从床底下爬出来,他见到是燕青,他认识燕青,长出一口气,说道: “我又以为是皇上!” “你教李师师弹琴,皇上要求你,非要钻到床下去吗?”燕青开起了玩笑。 “不是,不是,他来,我不敢来!”周邦彦解释。 “周老师天生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往床底下钻,我想拦都拦不住,他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李师师埋怨。 “师师啊,老师今天就教到这里,以后有人来时,就别让我进屋,我新做的长衫又弄脏了。”周邦彦说话间,不停地掸着身上的尘土。 “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别要我命了!那样,我衣衫不整,再进来一个我就更解释不清了。” “没关系,有燕青为你作证。” “没必要!燕青来了,我也得走了!”周邦彦很识趣。 “好吧,周老师慢走。”李师师看着周老师慌慌张张走出去的背影,让燕青坐下,自己也坐下。 “周老师常来吗?” “皇上不来,他就来;有时常来,有时不来。” “这种见缝插针的老师可不好找啊?”燕青揶揄道。 “好找,他是不请自来,而你是一去不来。” “我是来观看大宋朝蹴鞠联赛揭幕战的,顺便来看看你。” “那你应该……先看球赛,再来看我才对。” “你比足球好看,所以先来看你。” “燕青,你踢足球只是一个幌子,你真实的身份是皇城司007对吧?我们的相识,以及你射箭赢下意阑珊这套房子,都是你们组织设计好的,对不对?” “这是谁说的?”燕青没想到李师师突然这样问。 “高太尉!他当着皇上的面亲口对我说的。” “你信了?” “我不信,但又有谁能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来呢?” “我不是皇城司成员。” “是过去不是,还是现在不是?如果不是,你一个卢俊义的仆人,为何和太尉府关系那么的好?” “高太尉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一绝啊,这回终于让我找到了破绽!” “什么破绽?” “我是为了见你,为了逃出皇城,才不得已加入的皇城司,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可到了高俅的嘴里,却成了我设计你,把你献给了皇上,这有多么的荒诞?” “燕青,我曾经怀疑过高太尉,可是,在我家陷入危难之中是高公子帮了我,所以,我不再怀疑他。” “你问过高公子吗?” “没问过。” “他不像他爹爱说瞎话。” “燕青,梁山胜利后,你为何不来看我,现在想看足球了,却来看我?” “我不想打扰你幸福的生活,来看你,不是徒添烦恼吗?” “燕青,咱俩有缘无分,你就不愿意看看我这个妹妹?” “在我心中,你永远不会是我妹妹。” “那是什么?” “你知道!”燕青永远不会忘怀他的初恋情人。 “燕青,你不知道,你征讨方腊成功后,消失在人间,我是多么的想你,你知道,没有你我是多么的孤单。” “你哥哥不常来看你?” “他呀虽然干着朝廷的工程,可是很少在皇城管理工程,工程他都转手发包出去。他常做的事就是随着朝廷的官员去到各地挑选名贵的建材,实际上,是陪那些官老爷旅游,花公款到处吃喝。” “哦,他混得不错,你哥哥也算苦尽甘来了。” “哦,燕青,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 “说来,我听听。” “我梦见我们来到一个海岛上,你教一群小童踢球,而我站在远处看着你。” “就这些,再也没梦到别的?” “我记不清楚了。” “我也做了一个梦,我还梦到,我的师傅太乙真人,站在云端的彩虹桥上,高高地注视着我们,哦,还有那一群小童。” “燕青,我们做了同一个梦?”李师师一阵狂喜。 “师师,u看书 .uuanshu.om 你还愿意看我踢球吗?” “燕青,师师一直愿意,师师喜欢看球,但更喜欢看你。” “师师,你愿意看到大宋朝蹴鞠联赛揭幕战胜利吗?” “只要你去踢,我就愿意看,踢成什么样我都愿意看!”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燕青,你进门来,看到门口那一对石狮子了吗?” “看到了,注意他做什么?” “那是太乙真人的坐骑,九灵元圣又被叫九头狮子,它是受到了仙人的点化,下落凡间,来到了千家万户,成为了大宋蹴鞠的守护神。” “这个解释有创意。” “雄狮是你,而雌狮是我啊!” “师师,为何雌狮子是你呢?” “知道我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 “狮子的‘狮’字没有犬尤偏旁,正如母狮子没有长发,李师师,不是我,是谁?” “师师,周邦彦老师没白教你,你真会瞎解释。” “燕青,你不信?” “这样的神话谁愿意不信?” “信,那就坚持,坚持到梦想成真。” “对,为了大宋足球的梦想,为了我们的梦想,我们一起努力吧!” 燕青和李师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二百零八.?赛前踏场 ?兀术赌球钟塔 金兀术的球队在演兵场训练,高衙内的球队在皇家蹴鞠球场训练,两块场地相隔不远。金兀术给队员们交代完训练任务,自己溜溜达达地过了彩虹桥,来到了高衙内的场地来看大宋蹴鞠队的训练。训练场内燕青也在,他已经同意参加比赛了。 “四王子,偷看我们训练来啦?”高衙内走上前开着玩笑。 “还好意思说我,你们派去的足球间谍也不少啊!” “彼此彼此啊,哈哈……” “高公子,这样做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 “你们的训练场地好,我们的训练场地差。” “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们可以交换。” “没有必要,我只是开个玩笑。”金兀术拍了一下高衙内的肩膀。 “除了这个新建的皇家蹴鞠球场,你们所在的演兵场是最好的球场。演兵场是大宋军营,一般的球队来访我们还不让用。西夏,辽朝,高丽,他们来大宋朝踢比赛,朝廷只允许他们在金明池空地上训练。” “我们是最优国待遇了?” “当然。” “瞧瞧这球场的嫩绿的草地,瞧瞧这旷阔的看台,真是让人羡慕啊。哦,那个比城墙还高,有飞鹤的木房子是什么的?” “那是水运仪象台,我们通常都叫他钟塔,是比赛计时用的。” “有点意思,走,过去看看。”金兀术说着走到近前。 “蹴鞠比赛计时很关键,你不知道哪一分钟进球,为了保障比赛的公平,大宋朝苏颂丞相特意为此项目研制的。” “建这个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是的,造这个钟塔总共用精铜就两万斤!目前大宋朝只有两台:一台子在苏颂的家乡,一台在这里。” “我进钟塔里看看行吗?” “不行!钟塔建好后就不让进人了,里面的仪器太精密,坏了不好修。” “你不让我进去查看,万一你们大宋朝作弊怎么办?” “四王子,钟塔是靠水轮驱动的,自动运行,做不了弊!” “房子里没人摇辘轳?”金兀术比划着。 “哈哈……我说你想进去呢,纯机械,没有人!” “没有人,咔咔响是什么声音?” “那是钟塔的心脏‘擒纵器’发出的声音。” “哎呀,大宋朝的科技真先进,从我们缴获你们发明的兵器‘床子弩’就能看得出来。” “你们和大宋朝交仗啦?” “没有,大宋朝和辽朝打仗总失败,我们从辽朝得到的战利品。” “床子弩是一种大型的远射武器,射程最大有1000步,虽然发射费劲,但杀伤力极大。” “是的,那种兵器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死了不少兄弟。” “床子弩简单,你一看就能明白,这钟塔就不同了,它非常的复杂,图纸就一大摞,我看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他的基本原理。” “你能和详细我说说吗?” “可以。钟塔高三丈五,宽两丈一,由三部分组成,浑仪、浑象和报时装置。上层,在露天平台设有浑仪,是观测天体的一种仪器;中层,放置浑象,是一个一半在柜里,一半在柜外的圆球,一昼夜转动一圈;下层,向南打开的大门,门里装置有五层木阁。” “下层是报时用的吧?” “对,第一层木阁叫钟鼓楼,负责标准报时。到了每个时辰的开始,就有一个穿红衣的木人在左门摇铃;到了每个时辰的一半,就有一个穿紫色衣服的木人在右门扣钟;每到一刻,就有一个穿绿衣的木人在门中击鼓。” “一个时辰是红衣木人出来;半个时辰是紫衣木人出来;一刻种绿衣木人出来,对不对?”金兀术问。 “对!” “整个时辰摇铃;半个时辰扣鈡;一刻时击鼓。” “对!” “那第二层呢?” “第二层木阁负责报时辰,共有24个司辰木人,红衣木人和紫衣木人各12个。他们出来时,不摇铃,也不扣鈡了,他们手拿不同的时辰牌,以文字显示时辰。” “嗯,高级。” “第三层木阁负责报时刻,共有96个绿衣木人,每到一刻,一个穿绿衣的木人持不同的时刻牌出现在小门前。第四和第五层木阁负责晚上报告时,和咱们蹴鞠比赛无关,我就不说了。” “钟塔里一共有多少个小木人?” “共有162个木人,木人能够表演准确的报时动作,是靠一套‘昼夜轮机’带动的,运转依靠水力,因而命名为水运仪象台。” “这东西太好玩了。” “我们比赛时间设定半个时辰,钟塔紫衣人扣两次钟:一‘钟’开始,一‘钟’结束,怎么样?” “总共有两个‘钟’,时间太短了,再加两刻。” “好,听你的。” “有多少人观看我们的比赛?” “一万人。” “高公子,有这么些人看咱比赛,咱踢友谊赛是不是太乏味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踢球不挂彩,赌点什么,没意思!” “你想赌什么,说个方案。” “我想赌这座钟塔。” “哈哈……我看你一进门就喜欢上这座钟塔了,对不对?” “对,要是大金国赢了球,这座钟塔我就拉走!” “四王子,uu看书uukansu.om你要是喜欢钟塔,我可以让朝廷把图纸给你再画一份,大金国照着样子做就可以了。”要赌这么贵重的东西,高衙内肯定做不了主,他婉转地推辞。 “在我们东北那嘎达,拿着图纸连房子都盖不出,只能住帐篷,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就是长出十个脑袋也做不出啊。” “不会做,可以慢慢地学习,不行,我让大宋朝廷派几个技师教你们。” “那太麻烦了,我们大金国想要的东西就一个字——抢!” “你不成了土匪了么?” “高公子,我不是土匪,我和你说话很客气,所以我要求赌球啊,哈哈……” “四王子,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就把燕云十六州中,山西的应州,寰州、朔州,云州,也一同割让给大宋朝!” “你做得了主吗?” “怎么做不了主?如果我输了,我父王肯定给,因为在我们那个地方,赌博最讲信用!” “四王子,你有把握赢球?” “正是因为没把握才显得刺激,不过……我们大金国没把握的仗,可全都打赢了。” “要是平局怎么办?” “要是平局……那只能是友谊赛了。” “好,一言为定!”高衙内认为要是能替朝廷要回山西的几个州,这个赌博值得。

二百零九.?球队入场 ?奏响蹴鞠之歌 大宋朝和大金国蹴鞠联赛揭幕战轰动了整个皇城,北宋皇城共有一百多万人,蹴鞠球场只有容纳一万人的看台,球票肯定供不应求。在球场的门口,倒卖球票的黄牛借机炒卖高价,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 王明清自从替高衙内掌管蹴鞠业务以来,他的经商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为了配合联赛的开赛宣传,他让当朝宰相王黼发行了一套“蹴鞠币”,自己作经销商。蹴鞠币也叫“厌胜钱”,一面为龙凤图,一面为顽童蹴鞠图案。这种宋代“足球”钱币,刚一面世,顿时被老百姓抢购一空。 只是可惜,到现在这种蹴鞠钱币保留下来的极少,存世仅有两枚:一枚在国内收藏家朱卓鹏手中;另一枚为台湾古钱大家陈鸿禧所藏。 皇家蹴鞠场座无虚席,宋徽宗也来看球,皇上有专有通道,他早早地就坐在了主席台上,身边一左一右由宫中太监伺候着。 李师师在此种共公场合是不能和皇上并肩而坐的,她作为优秀艺人的代表,和高俅,王黼坐在了下一排。蔡京年迈,未能出席。 蹴鞠联赛,高俅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在开赛前,他肯定要说几句: “亲爱的同胞们,大宋朝……蹴鞠联赛……在皇上的大力支持下,经过一年多来的精心筹备,在多方同仁的通力协作下,今天……我宣布……正式开始啦!” 球场内的百姓报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方腊匪徒的剿灭,以及宋金联盟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给大宋朝带来了盼望已久的美好大好局面。为了增进宋金两国的交往,构建两国人民像亲兄弟一样的关系,我们在这里举办了这场蹴鞠揭幕战。这场揭幕战,定将会……是一场团结的盛会!友谊的盛会!是一场既往开了的盛会!” 球场内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双方运动员登场!”高俅的发言简洁明了。 周邦彦看到高俅发完言,他立刻指挥皇家乐队,奏响了大宋朝《蹴鞠之歌》,伴随着乐曲,女球迷啦啦队欢呼雀跃地跑进场内,她们载歌载舞,把开幕式推向了高潮。 一百六十年,国容何赫然。 峨峨东京城,潺潺四水间。 王侯象星月,宾客如云烟。 捶丸金宫里,蹴鞠汴河边。 举动摇白日,指挥向青天。 …… 此歌曲是由周邦彦改编自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著名诗篇《古风·四十六》。 在一片歌舞升平过后,双方队伍已经进入球场。陆帅作为当值主裁判,他站在了球场的正中央。双方队长高衙内和金兀术走到陆帅身边,开始选边。 高衙内选的是正面,而金兀术选的是反面,陆帅向空中抛出了“宣和通宝”的硬币,落下时刚好为正面。高衙内率先挑选球场的东向,球门背靠护城河;而金兀术自然剩下的方向。然后,双方球员相互握手,比赛正式开始。 高衙内在中圈弧开球,他先把球直接踢向了自己的后场;鞠鹏接球,他看到金兀术逼近争抢,不慌不忙地把球传给了中场的鞠友;鞠友带球疾走,用一个假动作,“油炸丸子”过掉了完颜中卫,他把球快速地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带球想过掉完颜后卫,可是完颜后卫很狡猾,他不急着逼抢,而是保持合适距离,一步一步后退,两眼死盯着高衙内的右脚;高衙内看到完颜后卫防着他的右脚,他无奈地抬左脚打门;左脚不是他的主力脚,脚还没有完全预热,皮球绵软无力,被金国守门员抱在了怀中。 金国守门员大力手抛球,把球直接打到大宋朝的后场,金兀术用胸部停球,不等球落地,他把球传向了跑上前来的完颜中卫,然后迅速前叉;完颜中卫心领神会,他想把球传给跑向门前的金兀术,可是燕青早就看到了他的意图,把球半路给截了下来。 燕青找准机会,把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还是不能顺利地起右脚射门,他无奈地把球传给了往前插上的鞠友;鞠友左脚一个假动作,骗过完颜后卫,抬右脚就射——只见那球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彭”一声,球击在了球门的立柱外侧,飞出了场外…… “完颜后卫,别吃鞠友的假动作,他第一下是不会射门的!”金兀术看到自己的球门危险,大声地提醒着着自己球员。 鞠友看到自己的射门差之毫厘,虽心存惋惜,但预感到破门临近,他和高衙内放松了警惕,在前场没有回防。 而这时,大金国的守门员,看准机会,找球童要过球,快速发球;他一个大脚将球将球直接踢过中场,越过了燕青;燕青想要回防,可时间来不及了,球已经传到了金兀术脚下。鞠朋看情况危急,连忙倒地铲球,而金兀术轻松地将球挑了起来,顺利地过掉鞠朋,金兀术从容起脚射门,——只见那球,快似流星,急似闪电,直奔球门的死角,——进了! 宋徽宗看到大金国率先进球,面露不悦,他把身旁的太监哄到一边,把高俅和王黼叫上台来。 “高太尉,瞧瞧你儿子踢球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前锋就不去拼抢了吗?让大金国门将轻易发起长传反击?” “皇上息怒,我认为,”王黼说道,“大金国门将反击成功,责任也不应全在高公子,应该怪球童,球童不应该把球,快速交给对方门将。” “对对,如果球童到场外捡球,有意地耽误个一会儿,我方球队就可以摆好阵型了。” “一派胡言,老百姓是花钱来看踢球的,不是来看捡球的!你们那样踢比赛,对得起老百姓的门票钱吗?” “皇上,您说得对,但您不要着急,时间还早,大宋球队是有机会扳平的。” “我听说你儿子和大金国赌球了?” “我也是刚听说。” “如果高衙内给我把钟塔输了,太尉府就充公,你和你儿子就睡马路边上吧!” “皇上,输不了。” “哼,你们下去吧!” 高俅让宋徽宗不急,其实他比谁都急,他看到燕青一次次把球传到高衙内的脚下,高衙内因为对方重点盯防,他根本就起不了右脚射门,他无奈地左脚射门,皮球被他一次次踢向了看台,浪费着燕青一次次给他的机会…… 李师师就坐在高俅身边,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燕青,他觉得第一个失球与燕青有关,于是问道,“高太尉,燕青今天是不是踢得不好啊?” “不是,从目前看,他是场上发挥最好的球员,他控制着中场,还参加后防,如果多加小心,金兀术再进球的可能性不大了。” “可是我方也进不去球啊?” “我儿今天发挥失常,当他的技术特点被对方摸透的时候,他就变得平庸。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鞠友的假动作更有效,只有靠他吸引了对方的防守,我儿才能一对一单对门将,他单刀球还是有把握的。” “鞠友是不是太粘球了?” “粘球也比漫无目的的传球强,uu看书 w.uuanshu.co 他看到我儿被对方重点防守,他必须突破对方的后防线,打乱大金国的阵型,我方才有机会。” “啊!” 高俅话刚落地,只听得球场上一身惨叫,鞠友在过掉大金国一个后卫后,完颜后卫吃不准他的假动作,干脆连人带球将他铲翻在地;鞠友忍者疼痛,他倒地竟然把皮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他抬右脚射门—— “嘟!” 这时,却听到了裁判吹哨的声音,陆帅判对方犯规了。 高衙内那个气啊,他指着自己打入对方球门的好球,对陆帅跺着脚怒吼道:“对攻方有利,你吹什么哨,判什么犯规?” “……高公子,快看看鞠友吧,他可能伤得不轻。”陆帅清楚自己吹了昏哨。 鞠友倒在地上,他已经爬不起来了,他的腿被铲断了。高衙内焦急地作着换人的手势,队医担架入场。大宋球队的板凳队员终于迎来了上场的机会,兴高采烈地跑入球场。 高衙内摆好球,发直接任意球,他看到对方人墙摆好,也没等陆帅的哨音,带着一股怨气,一脚把球踢向了看台—— “嘣!” 钟塔绿衣木人敲响了中场“四刻”的鼓声。 “嘟!” 陆帅也同时吹响了中场结束的哨音。

二百一十.?浪子燕青 ?惊献彩虹过人 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个小时,宋金商定的全场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加两刻,正好相当于现在的90分钟。当比赛打完了45分钟后,也就是半场,球员需要休息。休息时间为一刻。 而这时双方球员走进休息室谁都没有休息,他们都在积极地商量对策。 金兀术球员休息室: “四王子,我们可不能让高衙内总射门了,他左脚水平再差也有射正的时候,他已经打了我们十脚门了。”完颜后卫,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完颜后卫,现在的关键的问题是,不能让燕青轻易地把球传出去,我一个人是防不住燕青的,他已经穿裆过了我五次。”完颜中卫伸出五个手指发言。 “你劈着腿,像个圆规,你就不会把蛋夹紧一点?”金兀术埋怨。 “四王子,我把蛋夹爆了都没用,燕青踢球太好,我根本就防不住,你必须帮我回防。” “我帮你回防,谁去射门啊?” “四王子,你要是把大哥和二哥叫来,咱们大金国要是凑齐了三前锋,早就把大宋朝打花了。”完颜后卫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要再给我金兀术一次机会,大宋朝就输定了!坚定信心,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队员齐声说道。 “另外,完颜后卫,你那样粗野的动作可不能再对高衙内使了,你身上可有一张黄牌了。”金兀术提醒道着队友。 “我知道,即使我没有黄牌,我也不会对太尉府的公子使狠招,我铲球脚都是贴着地面的。我铲伤鞠友,那是因为他太讨厌,他假动作太多,晃得我直恶心。” “你把鞠友踢伤也好,现在大宋朝形成了单前锋,我们只要掐断了燕青给高衙内传球的线路,高衙内的球技就是再好无从发挥。完颜中卫,你努努力,再把蛋再加紧一点,如果不行,我会适时回来帮你协防的。”金兀术说道。 “对对,四王子,下半场,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长时间并着腿,踢不完全场,我就该尿裤了。” 高衙内球员休息室: “內哥,你今天踢的球太臭了,你说你浪费了燕青兄弟多少个好的传球?”鞠朋指责高衙内。 “我射进了一个,没想到,却让陆帅那个昏哨给吹了出来。”高衙内对那个进球还耿耿于怀。 “陆帅除了吹错了一个进球,全场比赛他判罚得还算是公正。”鞠朋说道。 “他判罚还算公正?”高衙内反问,“完颜后卫那个王八蛋,他踢断了鞠友的腿,才给了黄牌,我认为就应该给红牌,直接罚下。” “从保护球员的角度来讲,完颜后卫那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蹴鞠赛场上。內哥,你要防着完颜后卫那个畜生,咱们都是指着腿脚吃饭的,可千万别伤着。”鞠朋告诫道。 “是,他动作幅度比较大,我一直躲着他。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踢球习惯的?他不让我右脚射门,放开空档,诚心引诱我左脚射门。”高衙内说道。 “公子,你左脚踢球不习惯,可以先过掉完颜后卫再射门啊?”燕青给高衙内出主意。 “完颜后卫,他轻易不伸脚抢球,而是一步一步地后退,等看我要过掉他时,他给我使狠招剪刀腿,我幸亏比鞠友躲闪得快,要不然我也早受伤了。”高衙内对完颜后卫的凶狠的防守还真没招了。 “內哥,你左脚也不是不会踢球,关键是心态。下半场,燕青,你继续给內哥传球,他脚踢热了,射门才有准星。” “你们不用担心,下半场,完颜后卫他只要还是一味地盯着我的右脚,我就用绝招过掉他。”高衙内猛然想到高俅教给他的彩虹过人。 “好,加油!”众人把手叠在了一起。 一个球队的好坏关键要看中场,俗话说,得中场者得天下,就是这么个道理。燕青作为齐云社七号中场球员,他的作用是巨大的。 大金国看到了燕青的作用,所以,下半场他们对燕青加强了防守。可是,完颜中卫夹着蛋,虽然不容易被穿裆了,但,他却像个木桩子,燕青过他,反而更容易了。燕青过掉完颜中卫,准确地把球传给了高衙内。 高衙内想起父亲教给他的绝招“彩虹过人”,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可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学来的技能是靠不住的,这不,他表演失败,球没越过完颜后卫的头顶,却刚好被对方把球断了下来。 完颜后卫没有把球快速传给完颜中卫,他为的是避开开燕青的盯防,一个大脚将球踢过中场,传给了前锋金兀术。 金兀术可等到了机会,他面对了大宋朝朝最后一个后卫非常有信心,他看到鞠朋跑了过来,用一个“蝎子摆尾”想过掉鞠朋;鞠朋也是大宋朝的顶级的球星,他岂能那么容易骗到? 通过上半场的比赛,鞠朋早已熟悉了金兀术的过人招数,鞠朋没有吃假动作,而是转身跟着金兀术跑,死死地盯着金兀术的主力脚,封死了射门角度。 金兀术看到燕青也来回防,他无奈只能抬左脚被动打门,皮球也像高衙内一样高高地飞向了看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衙内越来越焦急,他知道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这更印证了他的足球哲学,踢球者最大的技能就是抗压能力。 高衙内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他的水平连百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他再也不敢过人了,他踢球的脚想灌了铅一样,再也不听他使唤了…… 燕青看到高衙内心急,大声地提醒道: “高公子不急!” 谁不急啊,坐在主席台上的宋徽宗都急得站了起来,他把高俅身边训斥道: “你儿子踢得什么臭球,净给咱大宋朝丢脸!” “皇上,您别急,还……”高俅看着钟塔,下面的话他都不敢说了。 “唉……留给大宋朝的时间可不多啦!” “完颜中卫,保住胜果,不惜对七号实施犯规战术,你身上还没有黄牌!”金兀术大声喊着,自己也积极参加回防。 完颜中卫听到金兀术的指示,他再也不夹着蛋畏畏缩缩了,他奔着燕青的脚稞铲去! 燕青早有防范,他一个“彩虹过人”轻松地跳了起来,不等球落地,快速地将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使了一个“钟摆过人”,过掉完颜后卫,抬右脚打门。 “进啦!” “对,进啦,那球是我儿子打进的,皇上!”高俅激动地叫喊道。宋徽宗阴沉的脸也露出了喜悦之色。 但是,大宋朝齐云社岂能愿意以一场平局来收场吗?——不,他们要取得胜利。高衙内自从打进了一个球,他的信心大增,他再也不把完颜后卫放在眼里,一次次过掉他,大金朝的球门顿时风声鹤唳…… 只见燕青越战越勇,他又一次把球精准地传到了高衙内脚下,高衙内这一次没有停球,而是用脚将球轻轻一拨,给完颜后卫来了一个“人球分过”,这一次完颜后卫看时间所剩无几,他不得不再一次使用放犯规战术,用了一个蒙古国的抱摔,在禁区前阻止了高衙内的进攻。u看书uukanshu “嘟!” 陆帅吹响了犯规的哨音。 完颜后卫知道自己逃脱不了黄牌的判罚,他看看塔钟,冲着金兀术尴尬地笑了笑,自觉地走到出了场球。 这次发定位球高衙内突然犹豫起来,他把球摆好后,他看到陆帅已经将,吹响终场结束的哨子含在了嘴里,他对燕青说,“你来吧!” “內哥,你不踢了?” “不踢,这个方向,我右脚发球不利。” 燕青马上明白高衙内不罚任意球的原因了,因为,皮球刚好在球门的右侧方,高衙内是右脚球员,他踢球门的远角显然不合适。燕青不再谦让了,他把皮球重新抱起,踩了踩地面上的浮土,又轻轻地把球放下。 燕青退后数步,然后突然往前奔跑,他的金左脚兜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只见那球绕过了人墙,直奔大金国球门左上方死角而去—— 大金国的守门员用尽全部的力气,也够不到那球,——进了! 顿时,大宋朝皇家蹴鞠球场几乎被压抑了将近90分钟的观众的热情被释放了出来,他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声音,全场沸腾了,终场绝杀! 燕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脱掉了球衣,露出了一身美丽的纹身,展开臂膀,绕场狂奔…… “嘟!” 陆帅吹响了终场结束的哨音。

二百一十一.?边关失守 ?徽宗恐惧议政 大宋朝蹴鞠联赛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齐云社在高衙内的带领下,由于燕青的参与,几乎是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再说金兀术,他输了球,灰溜溜地跑回了大金国,他说的赌博誓约再也不算数了,同年十月,他鼓动当时的国王完颜晟对大宋朝发起了悍然攻击。 大宋朝对金国的攻击根本没有防范,童贯还一直再纠缠着金国,梦想着要回他们占领的燕云十六州山西那几个州郡。金国的突然攻击,打得童贯节节败退,一个个丢城失地的消息像雪片一样传到了大宋朝。 大宋皇帝宋徽宗皇帝此时还在做着光宗耀祖的美梦,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面对发大金国的不断进攻,他再也坐不住了,慌忙把高俅叫到了身边议政。 “高太尉,大金国说话不算数,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宋徽宗拍着桌子说道。 “皇上不用慌乱,大金国只有二十万兵力,而我大宋朝有百万雄师,他们未必打得过我们。” “可是,大金军队已经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将要兵临城下,朕的勤王的部队一时也掉不过来,你说怎么办?” “调不过来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坚守城池,等他们到来。” “太尉啊,大宋皇城,我看是守不住的,大金国已经攻陷了我们不少的城池。” “宰相王黼回来了吗?” “他自从上任以来,多数时间在外地各个州郡巡查,我已经给他发去了几道圣旨,他都很快回来。” “他要是一时回不来,那只有请蔡太师商量策略了。” “我已经派太监通知蔡太师了,他到现在还没到,是不是又死过去啦?” “皇上,老臣没死,老臣来了。”蔡京哆哆嗦嗦地让太监搀扶着走了进来。 “蔡太师,您可来了,你说现在这个局面该如何处理啊?” “有童枢密在前线作战,大金国是不会轻易打到皇城来的。” “你还提童贯?要不是他一直鼓动我搞宋金联盟,我要是听了高太尉的话,就不至于有今天这个局面。” “皇上,说那些都不管用啦,我们现在只有坚守城池,我们大宋朝有先进武器‘床子弩’,那是目前最烈害的杀器,只要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城墙上,金国就不敢靠近。”高俅提出防守策略。 “床子弩够用吗,高太尉?” “肯定不够用,必须大量制造。”高俅回答。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动员老百姓拆床铺,大宋朝皇场内有一百多万居民,如果有一百多万个床子弩,我看能守得住城池。”蔡京也出主意。 “把老百姓的床铺拆了,他们睡哪啊,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宋徽宗问道。 “皇上,不拆床铺也没有关系,我朝可以再发行最后一期的纸币,大量购买木材,在京城内加工床子弩。”蔡京继续出主意。 “蔡太师,你可能多日没上街了吧?你倡导发行的‘钱引’现在当擦屁股纸都没人要,现在就连买菜的小商小贩都要真金白银!”高俅说出了慌乱的实情。 “那就发一道圣旨,对于不收纸币的商户,就按扰乱大宋朝经济秩序问罪。”战争的临近,经济要是崩溃可是灾难性的。 “蔡太师,现在可不能再动摇民心了,现在皇城内的巨贾商户,他们都在大包小包地拉着财产出逃,都剩不下几个了。” “嗯,高太尉说的对,现在最关键的是安抚百姓民心。”宋徽宗赞同。 “皇上,现在宫中的积蓄还有多少?”蔡京已经退休,他目前不知道大宋朝的财政情况。 “可能是有些,多少……我也不清楚。”宋徽宗回答。 “太师,光有银子还不管用,因为近年来我朝大张旗鼓地搞房地产开发和建艮岳花园,在皇城周围山上,能用的树木早就砍光了。”高俅说道。 “要是从外阜征调木材呢?”蔡京问。 “要想从外地征调,就需要大的船只,可是,现在的船只都在向外跑,进来的极少,谁也不愿意为了几个钱把命搭上。” “哎呀,国家乱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宰相王黼,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皇上,现在逃难的船只已经堵塞了河道,王黼回京肯定要耽搁,您指望他来安抚百姓,辅佐朝政,肯定不保险。”蔡京说道。 “蔡太师,我们跑吧?” “跑?大宋皇帝的威严何在?” “我要是被金国人捉住了,不就更没有威严了吗?” “皇上,我看不如说你去亳州上香。” “对,蔡太师,你又出了一个好主意。” “皇上,你要是这时跑出了城,势必给京城的驻军和百万的民众制造恐慌的局面,那样,人心就散啦。”高俅反对。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高太尉,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只要皇上安全了,大宋朝就可以挽救。” “蔡太师言之有理。”宋徽宗说出逃跑,心情是焦急的,“朕上香出行,肯定要带着家眷和大宗财宝,势必要动用大船;而大船行动缓慢,如果再晚了,大金国的快马说不定就要追上了!” “皇上,如果你决定去上香,那就事不宜迟,赶快收拾行囊吧。”高俅同意。 “蔡太师,你还要快派人去通知李师师……” “皇上,您这次去上香,可千万不能带上李师师!”高俅不等皇上说完,立即反对。 “太尉,朕这次上香路途遥远,若要是没有几个功勋演员陪伴,岂不是寂寞?” “皇上,历朝历代朝廷的动乱,朝臣他们为了换回失去的民心,都会将罪责加给皇上最宠幸的女人,你要是现在把李师师带走,就等于杀了她!” “嗯,高太尉不愧为是东坡先生的书童,他说得很有道理。今日的离开,是为了永久的相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蔡京同意。 “嗯……”宋徽宗有些于心不忍,割舍不下。 “皇上,您可以带大晟府其他演员,安安稳稳地上香去,大宋皇城只要有我高俅在,我就会唤起城内的百姓抗击大金国的热情,为大宋朝保住皇城的。” “高太尉,你不能留在皇城,我去上香,万一遇上大金国的追兵,没有人保护哪行?” “如果我保送您出了城,京城的禁卫军谁来看管?” “高太尉,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儿子当官吗,那我现在就委任他作……” “皇上,我儿所在齐云社本来就是朝廷军队编制,您即使不封他当官,他回来后也一定会保卫皇城的。” “你儿目前在哪?” “他远在福州和市舶司蹴鞠队踢客场比赛,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哦,我还认识一个得道高人郭京,他会法术,能驱六甲神兵,斩草为马,撒豆为兵,uu看书ww.uukasu.om 能替朕除妖降魔,打退金兵!” “皇上,您认识的哪位得道高人,他本身就是个妖孽!如果你相信他的法术,把守城的任务交给了他,大宋皇城那才是真正的守不住呢!” “那……可以试试啊。” “两军打仗哪有试试的道理,必须有决胜的把握。” “皇上,高太尉说的对,您现在不能轻易地点将了。对于掌管守城这样艰巨的任务人,他必须要有多年的从政经验和一帮死心塌地为他效命的部下,否则,必将大乱!” “蔡太师,你意思是等王黼回来指挥禁卫军?” “对,王黼已离开杭州,他回来的路途不远,我估计,这一半天他肯定就到了。王黼是当朝宰相,以他的聪明才智,他肯定能召唤来大宋王朝的勤王部队的。” “我不要等王黼,我要先走,他要是看情况不好,中途跑了呢?”宋徽宗认为王黼不可靠。 “皇上,您先走可以,不如这样,我把您送到了安全地带,我再回京守城。” “好好,高太尉,咱们现在就走……哎呦,我还有一幅画没有画完呢!”宋徽宗一着急,突然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 “皇上不好啦了,来人啊,快去找太医!” “太师,你在这里照顾好皇上,我到漕运司去征调逃跑的船只!”高俅说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二百一十二.?王黼回京 ?计划仓皇出逃 宋徽宗由于惊吓昏了过去,他其实病不大,在御医的诊疗下和太监们的看护下,他很快就恢复的健康,可是,宋徽宗的胆怯此时却酿成了大错,他把皇位传给了长子桓王,也就是后来的钦宗。 上皇徽宗仓皇逃出城去没过去多久,王黼回来了。他听到换了皇帝,变天了,预感到大事不妙,他急忙跑到办公室收拾行囊,也准备逃跑。可是,他的艮岳项目还没有完全交接出去,在大敌临近前夕,还有许多人等着他结账呢。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王黼刚进门不久,贲四就跟了进来。 “贲四,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上哪走,好多干活的弟兄还等着结账呢?” “工部的人没给你结账?” “他们不管,他们说必须等宰相大人决断。” “你把结算单给了工部的人,他们也不管?” “他们说前期的事他们不清楚,必须由宰相大人结算。” “这帮混蛋,推三阻四,就没有一个干正事的。” “宰相大人,给您看看工费清单。”贲四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 “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详细地看,你就告诉我还差你多少钱吧?” “您看,清单尾页上写着了。” “还差你这么多?” “是的。” “你没骗我?” “宰相大人,我什么时候做过假账?” “好了,这回便宜了你,就按你报的数给你结账。”王黼说着就拿出了‘钱引’票据。 “宰相大人,这个时候您给我纸币可不行。” “怎么不行,这不是朝廷发行的货币吗?” “现在这东西没人要了,必须是真金白银。” “那我给不了你,现在朝廷真金白银都用来打仗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宰相大人,你现在给我这东西我会让民工打死的,他们不能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多,一点钱也带不回家里啊!” “贲四,我还是不是当朝宰相?” “是啊。” “知道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吗?” “不知道。” “我去征调各地的勤王部队去了。再用不到两天,大宋王朝的百万大军就要兵临城下,大金国才有二十万军队,肯定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 “当真?” “贲四,懂点事,赶快拿着‘钱引’赶快跑,过几天,两军兵戎相见,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可是我对我那帮弟兄怎样交代啊?” “好说,我再多给你批出五十两‘钱引’,只要有我王黼在,你们的钱到最后肯定能换成真金白银的。” “好,谢谢宰相大人。”贲四信以为真,拿着纸币走了。 贲四刚走出去,开封府的黄通判就闯了进来。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王黼的办公桌上。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 “废话,国家有难,我能不回来吗?” “我还以为你吓跑了呢?” “我是那胆小如鼠的人吗?” “至少你也应该追你的皇帝老儿,去亳州天清宫上香啊?” “徽宗刚退位,你就敢对他大不敬?” “我尊重的是大宋朝的法令,谁当皇上我听谁的。” “嗯,这话没错。” “王黼,我亲戚在艮岳可干了不少活,你回来应该结账了。” “结账你找工部去,找我干什么?” “钱的事你是不会轻易松手的,他们说你交代过,没有你的签字,艮岳工地上干活的人,谁也拿不走钱,对吧?” “那是他们瞎说。” “不用狡辩,要不是你撂下话,我亲戚干活的钱,工部的人他们不敢不给我,这年头,谁不怕查啊。给你,这是结算清单!”黄美把单子拍在了桌上。 “好吧,我都给你。” “你现在要给我‘钱引’?” “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以为我会像贲四那样好骗?” “你不要钱引,那就什么也别要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你是当朝宰相,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给我钱的。” “好吧,我明白了,《清明上河图》南岸还预留了两套房产,位置是最好的,过去我一直没舍得买,现在就用房子冲抵你的工程款吧!” “王黼,大金国马上就要攻进城了,人心惶惶的,谁还要房子啊?现在房价都降到了不值一颗白菜钱,你给我房子,不是糊弄我玩吗?” “黄通判,你这样说可就太不友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我怎么给你解决?” “我友好地告诉你,我就要真金白银!” “黄美,你为了你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何必和我上这么大的火吗?” “正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真亲戚,所以结算的钱都是我的钱,所以我才上这么大火!” “现在面临国破家亡,你还在为了一己私利和我胡搅蛮缠?” “王黼,你还有一点正义感,确实让我没想到啊,国破家亡不都是你们这些朝廷蛀虫给搞的吗?” “你说我是朝廷的蛀虫,难道你不是?” “所以咱们在一起谁也不要假装高尚,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的人。” “黄美,为了你的利益,现在就不要逼我,我目前还是当朝的宰相。” “哈哈……你都快笑死我了!还……当朝宰相?” “你笑什么?” “你在我面前还装大尾巴鹰,你不想一想你当前的处境?” “我处境怎么了?” “现在的皇帝是钦宗,过去的桓王,不是和你有深交的郓王。他上台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蔡京所留下的京城的党羽全都下台了,正在等着挨宰呢,uu看书.ukanshu.co 王黼,你作为蔡京最亲密的学生,恐怕也跑不掉吧?” “我为什么要跑?大敌当前,钦宗刚继位,他不依靠我这个当朝宰相,还能依靠谁?” “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高,王黼,我告诉你,钦宗有自己宰相的人选了,你如果不吓得逃跑,你就会知道新任宰相是谁?” “是谁?” “张邦昌。” “这样说,你是看我即将无职无权了,好欺负了?” “对,趁你还没有下台,你现在给我做点好事,我还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帮帮你。”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我一直再说……我只要钱啊!” “黄美,想在国家乱成这个样子,我上哪给你弄钱去?” “王黼,你一直干着朝廷的肥差,大把的钱财从你手中过,你还好意思装穷,说自己没钱?” “黄美,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清楚。” “我和你一样都是都是朝廷官员,按时领着国家的俸禄——纸币,我哪来的钱?” “你工程贪污的可不是小数目,那些钱不算数?” “黄美,你这个畜生,你原来是想算计我,我砸死你个狗娘养的。”王黼搬起椅子向黄美砸去,黄美机敏地躲开了。 “好,王黼,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那你就等死吧!”

二百零七.师师劝导 ?燕青愿意参战 燕青这次到访京城,他问卢俊义和宋江的死因,他知道问不出个结果。他怀疑高俅谋害忠良,缺少有力的证据。高俅很坦率,他承认是朝廷的加害了忠良,但又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当高衙内走进了屋,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此情此景,燕青对此事也就不能深究了。 燕青对朝廷失望,进而对大宋足球失望,可他来京城真实目的还是来看球。因为,对热爱足球的人来讲,大宋足球踢得再烂还是有看头的。没想到的是,高俅父子真心地邀请他参战,并说出了李师师喜欢看他打比赛的理由,燕青一想就真正的犹豫起来。 燕青来到意阑珊李师师的住所门下,看到了那一对熟悉的石狮子,他想到,这曾经是他射箭赢下的房产,现在房子虽然不是他的了,但是,他对这里他总有一种亲切感。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屋里传出来,这是李师师在弹琴吗?她能弹得这样好听?进步有这么大么?他带着怀疑的心情敲响了院门。院门内听到了动静,琴声戛然而止,美妙的旋律瞬间不再。 “你是?”开门来的是个婆婆,她打开院门的一角疑惑地问道。 “我是燕青,婆婆,你不认识我了?” “哦……认识,认识!”婆婆说话间,还是堵着门。 “皇上在里面?”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婆婆想清楚了,把燕青让进了院内。 燕青走进院内,他看到李师师打开了房门正向外张望。她娥眉淡扫,云髻高绾,穿了一件曳地长裙,袖子是卷起来的。李师师看见燕青的到来,吃惊地笑了,表情有些尴尬。 “刚才是你弹琴么?”燕青大步走近。 “不是我,还有谁呢?” “弹得真好,进步很快。”燕青精通音乐,赞扬着走进了屋。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李师师俏皮地说道。 “谁啊?” “周老师,快出来吧!”李师师看着里屋又笑了。 屋里的房门没关,周邦彦吃力地从床底下爬出来,他见到是燕青,他认识燕青,长出一口气,说道: “我又以为是皇上!” “你教李师师弹琴,皇上要求你,非要钻到床下去吗?”燕青开起了玩笑。 “不是,不是,他来,我不敢来!”周邦彦解释。 “周老师天生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往床底下钻,我想拦都拦不住,他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李师师埋怨。 “师师啊,老师今天就教到这里,以后有人来时,就别让我进屋,我新做的长衫又弄脏了。”周邦彦说话间,不停地掸着身上的尘土。 “脏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别要我命了!那样,我衣衫不整,再进来一个我就更解释不清了。” “没关系,有燕青为你作证。” “没必要!燕青来了,我也得走了!”周邦彦很识趣。 “好吧,周老师慢走。”李师师看着周老师慌慌张张走出去的背影,让燕青坐下,自己也坐下。 “周老师常来吗?” “皇上不来,他就来;有时常来,有时不来。” “这种见缝插针的老师可不好找啊?”燕青揶揄道。 “好找,他是不请自来,而你是一去不来。” “我是来观看大宋朝蹴鞠联赛揭幕战的,顺便来看看你。” “那你应该……先看球赛,再来看我才对。” “你比足球好看,所以先来看你。” “燕青,你踢足球只是一个幌子,你真实的身份是皇城司007对吧?我们的相识,以及你射箭赢下意阑珊这套房子,都是你们组织设计好的,对不对?” “这是谁说的?”燕青没想到李师师突然这样问。 “高太尉!他当着皇上的面亲口对我说的。” “你信了?” “我不信,但又有谁能编出这么精彩的故事来呢?” “我不是皇城司成员。” “是过去不是,还是现在不是?如果不是,你一个卢俊义的仆人,为何和太尉府关系那么的好?” “高太尉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一绝啊,这回终于让我找到了破绽!” “什么破绽?” “我是为了见你,为了逃出皇城,才不得已加入的皇城司,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可到了高俅的嘴里,却成了我设计你,把你献给了皇上,这有多么的荒诞?” “燕青,我曾经怀疑过高太尉,可是,在我家陷入危难之中是高公子帮了我,所以,我不再怀疑他。” “你问过高公子吗?” “没问过。” “他不像他爹爱说瞎话。” “燕青,梁山胜利后,你为何不来看我,现在想看足球了,却来看我?” “我不想打扰你幸福的生活,来看你,不是徒添烦恼吗?” “燕青,咱俩有缘无分,你就不愿意看看我这个妹妹?” “在我心中,你永远不会是我妹妹。” “那是什么?” “你知道!”燕青永远不会忘怀他的初恋情人。 “燕青,你不知道,你征讨方腊成功后,消失在人间,我是多么的想你,你知道,没有你我是多么的孤单。” “你哥哥不常来看你?” “他呀虽然干着朝廷的工程,可是很少在皇城管理工程,工程他都转手发包出去。他常做的事就是随着朝廷的官员去到各地挑选名贵的建材,实际上,是陪那些官老爷旅游,花公款到处吃喝。” “哦,他混得不错,你哥哥也算苦尽甘来了。” “哦,燕青,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 “说来,我听听。” “我梦见我们来到一个海岛上,你教一群小童踢球,而我站在远处看着你。” “就这些,再也没梦到别的?” “我记不清楚了。” “我也做了一个梦,我还梦到,我的师傅太乙真人,站在云端的彩虹桥上,高高地注视着我们,哦,还有那一群小童。” “燕青,我们做了同一个梦?”李师师一阵狂喜。 “师师,你还愿意看我踢球吗?” “燕青,师师一直愿意,师师喜欢看球,uu看书.uukhu 但更喜欢看你。” “师师,你愿意看到大宋朝蹴鞠联赛揭幕战胜利吗?” “只要你去踢,我就愿意看,踢成什么样我都愿意看!”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燕青,你进门来,看到门口那一对石狮子了吗?” “看到了,注意他做什么?” “那是太乙真人的坐骑,九灵元圣又被叫九头狮子,它是受到了仙人的点化,下落凡间,来到了千家万户,成为了大宋蹴鞠的守护神。” “这个解释有创意。” “雄狮是你,而雌狮是我啊!” “师师,为何雌狮子是你呢?” “知道我的名字吗?” “当然知道。” “狮子的‘狮’字没有犬尤偏旁,正如母狮子没有长发,李师师,不是我,是谁?” “师师,周邦彦老师没白教你,你真会瞎解释。” “燕青,你不信?” “这样的神话谁愿意不信?” “信,那就坚持,坚持到梦想成真。” “对,为了大宋足球的梦想,为了我们的梦想,我们一起努力吧!” 燕青和李师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二百零八.赛前踏场 ?兀术赌球钟塔 金兀术的球队在演兵场训练,高衙内的球队在皇家蹴鞠球场训练,两块场地相隔不远。金兀术给队员们交代完训练任务,自己溜溜达达地过了彩虹桥,来到了高衙内的场地来看大宋蹴鞠队的训练。训练场内燕青也在,他已经同意参加比赛了。 “四王子,偷看我们训练来啦?”高衙内走上前开着玩笑。 “还好意思说我,你们派去的足球间谍也不少啊!” “彼此彼此啊,哈哈……” “高公子,这样做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 “你们的训练场地好,我们的训练场地差。” “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们可以交换。” “没有必要,我只是开个玩笑。”金兀术拍了一下高衙内的肩膀。 “除了这个新建的皇家蹴鞠球场,你们所在的演兵场是最好的球场。演兵场是大宋军营,一般的球队来访我们还不让用。西夏,辽朝,高丽,他们来大宋朝踢比赛,朝廷只允许他们在金明池空地上训练。” “我们是最优国待遇了?” “当然。” “瞧瞧这球场的嫩绿的草地,瞧瞧这旷阔的看台,真是让人羡慕啊。哦,那个比城墙还高,有飞鹤的木房子是什么的?” “那是水运仪象台,我们通常都叫他钟塔,是比赛计时用的。” “有点意思,走,过去看看。”金兀术说着走到近前。 “蹴鞠比赛计时很关键,你不知道哪一分钟进球,为了保障比赛的公平,大宋朝苏颂丞相特意为此项目研制的。” “建这个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是的,造这个钟塔总共用精铜就两万斤!目前大宋朝只有两台:一台子在苏颂的家乡,一台在这里。” “我进钟塔里看看行吗?” “不行!钟塔建好后就不让进人了,里面的仪器太精密,坏了不好修。” “你不让我进去查看,万一你们大宋朝作弊怎么办?” “四王子,钟塔是靠水轮驱动的,自动运行,做不了弊!” “房子里没人摇辘轳?”金兀术比划着。 “哈哈……我说你想进去呢,纯机械,没有人!” “没有人,咔咔响是什么声音?” “那是钟塔的心脏‘擒纵器’发出的声音。” “哎呀,大宋朝的科技真先进,从我们缴获你们发明的兵器‘床子弩’就能看得出来。” “你们和大宋朝交仗啦?” “没有,大宋朝和辽朝打仗总失败,我们从辽朝得到的战利品。” “床子弩是一种大型的远射武器,射程最大有1000步,虽然发射费劲,但杀伤力极大。” “是的,那种兵器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死了不少兄弟。” “床子弩简单,你一看就能明白,这钟塔就不同了,它非常的复杂,图纸就一大摞,我看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他的基本原理。” “你能和详细我说说吗?” “可以。钟塔高三丈五,宽两丈一,由三部分组成,浑仪、浑象和报时装置。上层,在露天平台设有浑仪,是观测天体的一种仪器;中层,放置浑象,是一个一半在柜里,一半在柜外的圆球,一昼夜转动一圈;下层,向南打开的大门,门里装置有五层木阁。” “下层是报时用的吧?” “对,第一层木阁叫钟鼓楼,负责标准报时。到了每个时辰的开始,就有一个穿红衣的木人在左门摇铃;到了每个时辰的一半,就有一个穿紫色衣服的木人在右门扣钟;每到一刻,就有一个穿绿衣的木人在门中击鼓。” “一个时辰是红衣木人出来;半个时辰是紫衣木人出来;一刻种绿衣木人出来,对不对?”金兀术问。 “对!” “整个时辰摇铃;半个时辰扣鈡;一刻时击鼓。” “对!” “那第二层呢?” “第二层木阁负责报时辰,共有24个司辰木人,红衣木人和紫衣木人各12个。他们出来时,不摇铃,也不扣鈡了,他们手拿不同的时辰牌,以文字显示时辰。” “嗯,高级。” “第三层木阁负责报时刻,共有96个绿衣木人,每到一刻,一个穿绿衣的木人持不同的时刻牌出现在小门前。第四和第五层木阁负责晚上报告时,和咱们蹴鞠比赛无关,我就不说了。” “钟塔里一共有多少个小木人?” “共有162个木人,木人能够表演准确的报时动作,是靠一套‘昼夜轮机’带动的,运转依靠水力,因而命名为水运仪象台。” “这东西太好玩了。” “我们比赛时间设定半个时辰,钟塔紫衣人扣两次钟:一‘钟’开始,一‘钟’结束,怎么样?” “总共有两个‘钟’,时间太短了,再加两刻。” “好,听你的。” “有多少人观看我们的比赛?” “一万人。” “高公子,有这么些人看咱比赛,咱踢友谊赛是不是太乏味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踢球不挂彩,赌点什么,没意思!” “你想赌什么,说个方案。” “我想赌这座钟塔。” “哈哈……我看你一进门就喜欢上这座钟塔了,对不对?” “对,要是大金国赢了球,这座钟塔我就拉走!” “四王子,你要是喜欢钟塔,我可以让朝廷把图纸给你再画一份,u看书 .uukashu 大金国照着样子做就可以了。”要赌这么贵重的东西,高衙内肯定做不了主,他婉转地推辞。 “在我们东北那嘎达,拿着图纸连房子都盖不出,只能住帐篷,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就是长出十个脑袋也做不出啊。” “不会做,可以慢慢地学习,不行,我让大宋朝廷派几个技师教你们。” “那太麻烦了,我们大金国想要的东西就一个字——抢!” “你不成了土匪了么?” “高公子,我不是土匪,我和你说话很客气,所以我要求赌球啊,哈哈……” “四王子,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就把燕云十六州中,山西的应州,寰州、朔州,云州,也一同割让给大宋朝!” “你做得了主吗?” “怎么做不了主?如果我输了,我父王肯定给,因为在我们那个地方,赌博最讲信用!” “四王子,你有把握赢球?” “正是因为没把握才显得刺激,不过……我们大金国没把握的仗,可全都打赢了。” “要是平局怎么办?” “要是平局……那只能是友谊赛了。” “好,一言为定!”高衙内认为要是能替朝廷要回山西的几个州,这个赌博值得。 二百零九.球队入场 ?奏响蹴鞠之歌 大宋朝和大金国蹴鞠联赛揭幕战轰动了整个皇城,北宋皇城共有一百多万人,蹴鞠球场只有容纳一万人的看台,球票肯定供不应求。在球场的门口,倒卖球票的黄牛借机炒卖高价,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 王明清自从替高衙内掌管蹴鞠业务以来,他的经商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为了配合联赛的开赛宣传,他让当朝宰相王黼发行了一套“蹴鞠币”,自己作经销商。蹴鞠币也叫“厌胜钱”,一面为龙凤图,一面为顽童蹴鞠图案。这种宋代“足球”钱币,刚一面世,顿时被老百姓抢购一空。 只是可惜,到现在这种蹴鞠钱币保留下来的极少,存世仅有两枚:一枚在国内收藏家朱卓鹏手中;另一枚为台湾古钱大家陈鸿禧所藏。 皇家蹴鞠场座无虚席,宋徽宗也来看球,皇上有专有通道,他早早地就坐在了主席台上,身边一左一右由宫中太监伺候着。 李师师在此种共公场合是不能和皇上并肩而坐的,她作为优秀艺人的代表,和高俅,王黼坐在了下一排。蔡京年迈,未能出席。 蹴鞠联赛,高俅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在开赛前,他肯定要说几句: “亲爱的同胞们,大宋朝……蹴鞠联赛……在皇上的大力支持下,经过一年多来的精心筹备,在多方同仁的通力协作下,今天……我宣布……正式开始啦!” 球场内的百姓报以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方腊匪徒的剿灭,以及宋金联盟所取得的伟大成就,给大宋朝带来了盼望已久的美好大好局面。为了增进宋金两国的交往,构建两国人民像亲兄弟一样的关系,我们在这里举办了这场蹴鞠揭幕战。这场揭幕战,定将会……是一场团结的盛会!友谊的盛会!是一场既往开了的盛会!” 球场内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下面,有请双方运动员登场!”高俅的发言简洁明了。 周邦彦看到高俅发完言,他立刻指挥皇家乐队,奏响了大宋朝《蹴鞠之歌》,伴随着乐曲,女球迷啦啦队欢呼雀跃地跑进场内,她们载歌载舞,把开幕式推向了高潮。 一百六十年,国容何赫然。 峨峨东京城,潺潺四水间。 王侯象星月,宾客如云烟。 捶丸金宫里,蹴鞠汴河边。 举动摇白日,指挥向青天。 …… 此歌曲是由周邦彦改编自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著名诗篇《古风·四十六》。 在一片歌舞升平过后,双方队伍已经进入球场。陆帅作为当值主裁判,他站在了球场的正中央。双方队长高衙内和金兀术走到陆帅身边,开始选边。 高衙内选的是正面,而金兀术选的是反面,陆帅向空中抛出了“宣和通宝”的硬币,落下时刚好为正面。高衙内率先挑选球场的东向,球门背靠护城河;而金兀术自然剩下的方向。然后,双方球员相互握手,比赛正式开始。 高衙内在中圈弧开球,他先把球直接踢向了自己的后场;鞠鹏接球,他看到金兀术逼近争抢,不慌不忙地把球传给了中场的鞠友;鞠友带球疾走,用一个假动作,“油炸丸子”过掉了完颜中卫,他把球快速地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带球想过掉完颜后卫,可是完颜后卫很狡猾,他不急着逼抢,而是保持合适距离,一步一步后退,两眼死盯着高衙内的右脚;高衙内看到完颜后卫防着他的右脚,他无奈地抬左脚打门;左脚不是他的主力脚,脚还没有完全预热,皮球绵软无力,被金国守门员抱在了怀中。 金国守门员大力手抛球,把球直接打到大宋朝的后场,金兀术用胸部停球,不等球落地,他把球传向了跑上前来的完颜中卫,然后迅速前叉;完颜中卫心领神会,他想把球传给跑向门前的金兀术,可是燕青早就看到了他的意图,把球半路给截了下来。 燕青找准机会,把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还是不能顺利地起右脚射门,他无奈地把球传给了往前插上的鞠友;鞠友左脚一个假动作,骗过完颜后卫,抬右脚就射——只见那球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彭”一声,球击在了球门的立柱外侧,飞出了场外…… “完颜后卫,别吃鞠友的假动作,他第一下是不会射门的!”金兀术看到自己的球门危险,大声地提醒着着自己球员。 鞠友看到自己的射门差之毫厘,虽心存惋惜,但预感到破门临近,他和高衙内放松了警惕,在前场没有回防。 而这时,大金国的守门员,看准机会,找球童要过球,快速发球;他一个大脚将球将球直接踢过中场,越过了燕青;燕青想要回防,可时间来不及了,球已经传到了金兀术脚下。鞠朋看情况危急,连忙倒地铲球,而金兀术轻松地将球挑了起来,顺利地过掉鞠朋,金兀术从容起脚射门,——只见那球,快似流星,急似闪电,直奔球门的死角,——进了! 宋徽宗看到大金国率先进球,面露不悦,他把身旁的太监哄到一边,把高俅和王黼叫上台来。 “高太尉,瞧瞧你儿子踢球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前锋就不去拼抢了吗?让大金国门将轻易发起长传反击?” “皇上息怒,我认为,”王黼说道,“大金国门将反击成功,责任也不应全在高公子,应该怪球童,球童不应该把球,快速交给对方门将。” “对对,如果球童到场外捡球,有意地耽误个一会儿,我方球队就可以摆好阵型了。” “一派胡言,老百姓是花钱来看踢球的,不是来看捡球的!你们那样踢比赛,对得起老百姓的门票钱吗?” “皇上,您说得对,但您不要着急,时间还早,大宋球队是有机会扳平的。” “我听说你儿子和大金国赌球了?” “我也是刚听说。” “如果高衙内给我把钟塔输了,太尉府就充公,你和你儿子就睡马路边上吧!” “皇上,输不了。” “哼,你们下去吧!” 高俅让宋徽宗不急,其实他比谁都急,他看到燕青一次次把球传到高衙内的脚下,高衙内因为对方重点盯防,他根本就起不了右脚射门,他无奈地左脚射门,皮球被他一次次踢向了看台,浪费着燕青一次次给他的机会…… 李师师就坐在高俅身边,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燕青,他觉得第一个失球与燕青有关,于是问道,“高太尉,燕青今天是不是踢得不好啊?” “不是,从目前看,他是场上发挥最好的球员,他控制着中场,还参加后防,如果多加小心,金兀术再进球的可能性不大了。” “可是我方也进不去球啊?” “我儿今天发挥失常,当他的技术特点被对方摸透的时候,他就变得平庸。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鞠友的假动作更有效,只有靠他吸引了对方的防守,我儿才能一对一单对门将,他单刀球还是有把握的。” “鞠友是不是太粘球了?” “粘球也比漫无目的的传球强,uu看书 ww.unshu 他看到我儿被对方重点防守,他必须突破对方的后防线,打乱大金国的阵型,我方才有机会。” “啊!” 高俅话刚落地,只听得球场上一身惨叫,鞠友在过掉大金国一个后卫后,完颜后卫吃不准他的假动作,干脆连人带球将他铲翻在地;鞠友忍者疼痛,他倒地竟然把皮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他抬右脚射门—— “嘟!” 这时,却听到了裁判吹哨的声音,陆帅判对方犯规了。 高衙内那个气啊,他指着自己打入对方球门的好球,对陆帅跺着脚怒吼道:“对攻方有利,你吹什么哨,判什么犯规?” “……高公子,快看看鞠友吧,他可能伤得不轻。”陆帅清楚自己吹了昏哨。 鞠友倒在地上,他已经爬不起来了,他的腿被铲断了。高衙内焦急地作着换人的手势,队医担架入场。大宋球队的板凳队员终于迎来了上场的机会,兴高采烈地跑入球场。 高衙内摆好球,发直接任意球,他看到对方人墙摆好,也没等陆帅的哨音,带着一股怨气,一脚把球踢向了看台—— “嘣!” 钟塔绿衣木人敲响了中场“四刻”的鼓声。 “嘟!” 陆帅也同时吹响了中场结束的哨音。 二百一十.浪子燕青 ?惊献彩虹过人 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个小时,宋金商定的全场比赛时间为半个时辰加两刻,正好相当于现在的90分钟。当比赛打完了45分钟后,也就是半场,球员需要休息。休息时间为一刻。 而这时双方球员走进休息室谁都没有休息,他们都在积极地商量对策。 金兀术球员休息室: “四王子,我们可不能让高衙内总射门了,他左脚水平再差也有射正的时候,他已经打了我们十脚门了。”完颜后卫,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完颜后卫,现在的关键的问题是,不能让燕青轻易地把球传出去,我一个人是防不住燕青的,他已经穿裆过了我五次。”完颜中卫伸出五个手指发言。 “你劈着腿,像个圆规,你就不会把蛋夹紧一点?”金兀术埋怨。 “四王子,我把蛋夹爆了都没用,燕青踢球太好,我根本就防不住,你必须帮我回防。” “我帮你回防,谁去射门啊?” “四王子,你要是把大哥和二哥叫来,咱们大金国要是凑齐了三前锋,早就把大宋朝打花了。”完颜后卫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要再给我金兀术一次机会,大宋朝就输定了!坚定信心,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队员齐声说道。 “另外,完颜后卫,你那样粗野的动作可不能再对高衙内使了,你身上可有一张黄牌了。”金兀术提醒道着队友。 “我知道,即使我没有黄牌,我也不会对太尉府的公子使狠招,我铲球脚都是贴着地面的。我铲伤鞠友,那是因为他太讨厌,他假动作太多,晃得我直恶心。” “你把鞠友踢伤也好,现在大宋朝形成了单前锋,我们只要掐断了燕青给高衙内传球的线路,高衙内的球技就是再好无从发挥。完颜中卫,你努努力,再把蛋再加紧一点,如果不行,我会适时回来帮你协防的。”金兀术说道。 “对对,四王子,下半场,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长时间并着腿,踢不完全场,我就该尿裤了。” 高衙内球员休息室: “內哥,你今天踢的球太臭了,你说你浪费了燕青兄弟多少个好的传球?”鞠朋指责高衙内。 “我射进了一个,没想到,却让陆帅那个昏哨给吹了出来。”高衙内对那个进球还耿耿于怀。 “陆帅除了吹错了一个进球,全场比赛他判罚得还算是公正。”鞠朋说道。 “他判罚还算公正?”高衙内反问,“完颜后卫那个王八蛋,他踢断了鞠友的腿,才给了黄牌,我认为就应该给红牌,直接罚下。” “从保护球员的角度来讲,完颜后卫那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蹴鞠赛场上。內哥,你要防着完颜后卫那个畜生,咱们都是指着腿脚吃饭的,可千万别伤着。”鞠朋告诫道。 “是,他动作幅度比较大,我一直躲着他。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我踢球习惯的?他不让我右脚射门,放开空档,诚心引诱我左脚射门。”高衙内说道。 “公子,你左脚踢球不习惯,可以先过掉完颜后卫再射门啊?”燕青给高衙内出主意。 “完颜后卫,他轻易不伸脚抢球,而是一步一步地后退,等看我要过掉他时,他给我使狠招剪刀腿,我幸亏比鞠友躲闪得快,要不然我也早受伤了。”高衙内对完颜后卫的凶狠的防守还真没招了。 “內哥,你左脚也不是不会踢球,关键是心态。下半场,燕青,你继续给內哥传球,他脚踢热了,射门才有准星。” “你们不用担心,下半场,完颜后卫他只要还是一味地盯着我的右脚,我就用绝招过掉他。”高衙内猛然想到高俅教给他的彩虹过人。 “好,加油!”众人把手叠在了一起。 一个球队的好坏关键要看中场,俗话说,得中场者得天下,就是这么个道理。燕青作为齐云社七号中场球员,他的作用是巨大的。 大金国看到了燕青的作用,所以,下半场他们对燕青加强了防守。可是,完颜中卫夹着蛋,虽然不容易被穿裆了,但,他却像个木桩子,燕青过他,反而更容易了。燕青过掉完颜中卫,准确地把球传给了高衙内。 高衙内想起父亲教给他的绝招“彩虹过人”,想在众人面前炫耀一下,可是,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学来的技能是靠不住的,这不,他表演失败,球没越过完颜后卫的头顶,却刚好被对方把球断了下来。 完颜后卫没有把球快速传给完颜中卫,他为的是避开开燕青的盯防,一个大脚将球踢过中场,传给了前锋金兀术。 金兀术可等到了机会,他面对了大宋朝朝最后一个后卫非常有信心,他看到鞠朋跑了过来,用一个“蝎子摆尾”想过掉鞠朋;鞠朋也是大宋朝的顶级的球星,他岂能那么容易骗到? 通过上半场的比赛,鞠朋早已熟悉了金兀术的过人招数,鞠朋没有吃假动作,而是转身跟着金兀术跑,死死地盯着金兀术的主力脚,封死了射门角度。 金兀术看到燕青也来回防,他无奈只能抬左脚被动打门,皮球也像高衙内一样高高地飞向了看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衙内越来越焦急,他知道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这更印证了他的足球哲学,踢球者最大的技能就是抗压能力。 高衙内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他的水平连百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他再也不敢过人了,他踢球的脚想灌了铅一样,再也不听他使唤了…… 燕青看到高衙内心急,大声地提醒道: “高公子不急!” 谁不急啊,坐在主席台上的宋徽宗都急得站了起来,他把高俅身边训斥道: “你儿子踢得什么臭球,净给咱大宋朝丢脸!” “皇上,您别急,还……”高俅看着钟塔,下面的话他都不敢说了。 “唉……留给大宋朝的时间可不多啦!” “完颜中卫,保住胜果,不惜对七号实施犯规战术,你身上还没有黄牌!”金兀术大声喊着,自己也积极参加回防。 完颜中卫听到金兀术的指示,他再也不夹着蛋畏畏缩缩了,他奔着燕青的脚稞铲去! 燕青早有防范,他一个“彩虹过人”轻松地跳了起来,不等球落地,快速地将球传给了高衙内;高衙内使了一个“钟摆过人”,过掉完颜后卫,抬右脚打门。 “进啦!” “对,进啦,那球是我儿子打进的,皇上!”高俅激动地叫喊道。宋徽宗阴沉的脸也露出了喜悦之色。 但是,大宋朝齐云社岂能愿意以一场平局来收场吗?——不,他们要取得胜利。高衙内自从打进了一个球,他的信心大增,他再也不把完颜后卫放在眼里,一次次过掉他,大金朝的球门顿时风声鹤唳…… 只见燕青越战越勇,他又一次把球精准地传到了高衙内脚下,高衙内这一次没有停球,而是用脚将球轻轻一拨,给完颜后卫来了一个“人球分过”,这一次完颜后卫看时间所剩无几,他不得不再一次使用放犯规战术,用了一个蒙古国的抱摔,在禁区前阻止了高衙内的进攻。 “嘟!” 陆帅吹响了犯规的哨音。u看书 wwuukanshuom 完颜后卫知道自己逃脱不了黄牌的判罚,他看看塔钟,冲着金兀术尴尬地笑了笑,自觉地走到出了场球。 这次发定位球高衙内突然犹豫起来,他把球摆好后,他看到陆帅已经将,吹响终场结束的哨子含在了嘴里,他对燕青说,“你来吧!” “內哥,你不踢了?” “不踢,这个方向,我右脚发球不利。” 燕青马上明白高衙内不罚任意球的原因了,因为,皮球刚好在球门的右侧方,高衙内是右脚球员,他踢球门的远角显然不合适。燕青不再谦让了,他把皮球重新抱起,踩了踩地面上的浮土,又轻轻地把球放下。 燕青退后数步,然后突然往前奔跑,他的金左脚兜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只见那球绕过了人墙,直奔大金国球门左上方死角而去—— 大金国的守门员用尽全部的力气,也够不到那球,——进了! 顿时,大宋朝皇家蹴鞠球场几乎被压抑了将近90分钟的观众的热情被释放了出来,他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声音,全场沸腾了,终场绝杀! 燕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脱掉了球衣,露出了一身美丽的纹身,展开臂膀,绕场狂奔…… “嘟!” 陆帅吹响了终场结束的哨音。 二百一十一.边关失守 ?徽宗恐惧议政 大宋朝蹴鞠联赛轰轰烈烈地开展了起来,齐云社在高衙内的带领下,由于燕青的参与,几乎是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再说金兀术,他输了球,灰溜溜地跑回了大金国,他说的赌博誓约再也不算数了,同年十月,他鼓动当时的国王完颜晟对大宋朝发起了悍然攻击。 大宋朝对金国的攻击根本没有防范,童贯还一直再纠缠着金国,梦想着要回他们占领的燕云十六州山西那几个州郡。金国的突然攻击,打得童贯节节败退,一个个丢城失地的消息像雪片一样传到了大宋朝。 大宋皇帝宋徽宗皇帝此时还在做着光宗耀祖的美梦,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面对发大金国的不断进攻,他再也坐不住了,慌忙把高俅叫到了身边议政。 “高太尉,大金国说话不算数,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宋徽宗拍着桌子说道。 “皇上不用慌乱,大金国只有二十万兵力,而我大宋朝有百万雄师,他们未必打得过我们。” “可是,大金军队已经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将要兵临城下,朕的勤王的部队一时也掉不过来,你说怎么办?” “调不过来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坚守城池,等他们到来。” “太尉啊,大宋皇城,我看是守不住的,大金国已经攻陷了我们不少的城池。” “宰相王黼回来了吗?” “他自从上任以来,多数时间在外地各个州郡巡查,我已经给他发去了几道圣旨,他都很快回来。” “他要是一时回不来,那只有请蔡太师商量策略了。” “我已经派太监通知蔡太师了,他到现在还没到,是不是又死过去啦?” “皇上,老臣没死,老臣来了。”蔡京哆哆嗦嗦地让太监搀扶着走了进来。 “蔡太师,您可来了,你说现在这个局面该如何处理啊?” “有童枢密在前线作战,大金国是不会轻易打到皇城来的。” “你还提童贯?要不是他一直鼓动我搞宋金联盟,我要是听了高太尉的话,就不至于有今天这个局面。” “皇上,说那些都不管用啦,我们现在只有坚守城池,我们大宋朝有先进武器‘床子弩’,那是目前最烈害的杀器,只要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城墙上,金国就不敢靠近。”高俅提出防守策略。 “床子弩够用吗,高太尉?” “肯定不够用,必须大量制造。”高俅回答。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动员老百姓拆床铺,大宋朝皇场内有一百多万居民,如果有一百多万个床子弩,我看能守得住城池。”蔡京也出主意。 “把老百姓的床铺拆了,他们睡哪啊,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宋徽宗问道。 “皇上,不拆床铺也没有关系,我朝可以再发行最后一期的纸币,大量购买木材,在京城内加工床子弩。”蔡京继续出主意。 “蔡太师,你可能多日没上街了吧?你倡导发行的‘钱引’现在当擦屁股纸都没人要,现在就连买菜的小商小贩都要真金白银!”高俅说出了慌乱的实情。 “那就发一道圣旨,对于不收纸币的商户,就按扰乱大宋朝经济秩序问罪。”战争的临近,经济要是崩溃可是灾难性的。 “蔡太师,现在可不能再动摇民心了,现在皇城内的巨贾商户,他们都在大包小包地拉着财产出逃,都剩不下几个了。” “嗯,高太尉说的对,现在最关键的是安抚百姓民心。”宋徽宗赞同。 “皇上,现在宫中的积蓄还有多少?”蔡京已经退休,他目前不知道大宋朝的财政情况。 “可能是有些,多少……我也不清楚。”宋徽宗回答。 “太师,光有银子还不管用,因为近年来我朝大张旗鼓地搞房地产开发和建艮岳花园,在皇城周围山上,能用的树木早就砍光了。”高俅说道。 “要是从外阜征调木材呢?”蔡京问。 “要想从外地征调,就需要大的船只,可是,现在的船只都在向外跑,进来的极少,谁也不愿意为了几个钱把命搭上。” “哎呀,国家乱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宰相王黼,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皇上,现在逃难的船只已经堵塞了河道,王黼回京肯定要耽搁,您指望他来安抚百姓,辅佐朝政,肯定不保险。”蔡京说道。 “蔡太师,我们跑吧?” “跑?大宋皇帝的威严何在?” “我要是被金国人捉住了,不就更没有威严了吗?” “皇上,我看不如说你去亳州上香。” “对,蔡太师,你又出了一个好主意。” “皇上,你要是这时跑出了城,势必给京城的驻军和百万的民众制造恐慌的局面,那样,人心就散啦。”高俅反对。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高太尉,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只要皇上安全了,大宋朝就可以挽救。” “蔡太师言之有理。”宋徽宗说出逃跑,心情是焦急的,“朕上香出行,肯定要带着家眷和大宗财宝,势必要动用大船;而大船行动缓慢,如果再晚了,大金国的快马说不定就要追上了!” “皇上,如果你决定去上香,那就事不宜迟,赶快收拾行囊吧。”高俅同意。 “蔡太师,你还要快派人去通知李师师……” “皇上,您这次去上香,可千万不能带上李师师!”高俅不等皇上说完,立即反对。 “太尉,朕这次上香路途遥远,若要是没有几个功勋演员陪伴,岂不是寂寞?” “皇上,历朝历代朝廷的动乱,朝臣他们为了换回失去的民心,都会将罪责加给皇上最宠幸的女人,你要是现在把李师师带走,就等于杀了她!” “嗯,高太尉不愧为是东坡先生的书童,他说得很有道理。今日的离开,是为了永久的相聚,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蔡京同意。 “嗯……”宋徽宗有些于心不忍,割舍不下。 “皇上,您可以带大晟府其他演员,安安稳稳地上香去,大宋皇城只要有我高俅在,我就会唤起城内的百姓抗击大金国的热情,为大宋朝保住皇城的。” “高太尉,你不能留在皇城,我去上香,万一遇上大金国的追兵,没有人保护哪行?” “如果我保送您出了城,京城的禁卫军谁来看管?” “高太尉,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儿子当官吗,那我现在就委任他作……” “皇上,我儿所在齐云社本来就是朝廷军队编制,您即使不封他当官,他回来后也一定会保卫皇城的。” “你儿目前在哪?” “他远在福州和市舶司蹴鞠队踢客场比赛,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哦,我还认识一个得道高人郭京,他会法术,能驱六甲神兵,斩草为马,撒豆为兵,能替朕除妖降魔,打退金兵!” “皇上,uu看书 ww.uukanshu 您认识的哪位得道高人,他本身就是个妖孽!如果你相信他的法术,把守城的任务交给了他,大宋皇城那才是真正的守不住呢!” “那……可以试试啊。” “两军打仗哪有试试的道理,必须有决胜的把握。” “皇上,高太尉说的对,您现在不能轻易地点将了。对于掌管守城这样艰巨的任务人,他必须要有多年的从政经验和一帮死心塌地为他效命的部下,否则,必将大乱!” “蔡太师,你意思是等王黼回来指挥禁卫军?” “对,王黼已离开杭州,他回来的路途不远,我估计,这一半天他肯定就到了。王黼是当朝宰相,以他的聪明才智,他肯定能召唤来大宋王朝的勤王部队的。” “我不要等王黼,我要先走,他要是看情况不好,中途跑了呢?”宋徽宗认为王黼不可靠。 “皇上,您先走可以,不如这样,我把您送到了安全地带,我再回京守城。” “好好,高太尉,咱们现在就走……哎呦,我还有一幅画没有画完呢!”宋徽宗一着急,突然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 “皇上不好啦了,来人啊,快去找太医!” “太师,你在这里照顾好皇上,我到漕运司去征调逃跑的船只!”高俅说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二百一十二.王黼回京 ?计划仓皇出逃 宋徽宗由于惊吓昏了过去,他其实病不大,在御医的诊疗下和太监们的看护下,他很快就恢复的健康,可是,宋徽宗的胆怯此时却酿成了大错,他把皇位传给了长子桓王,也就是后来的钦宗。 上皇徽宗仓皇逃出城去没过去多久,王黼回来了。他听到换了皇帝,变天了,预感到大事不妙,他急忙跑到办公室收拾行囊,也准备逃跑。可是,他的艮岳项目还没有完全交接出去,在大敌临近前夕,还有许多人等着他结账呢。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王黼刚进门不久,贲四就跟了进来。 “贲四,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上哪走,好多干活的弟兄还等着结账呢?” “工部的人没给你结账?” “他们不管,他们说必须等宰相大人决断。” “你把结算单给了工部的人,他们也不管?” “他们说前期的事他们不清楚,必须由宰相大人结算。” “这帮混蛋,推三阻四,就没有一个干正事的。” “宰相大人,给您看看工费清单。”贲四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 “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详细地看,你就告诉我还差你多少钱吧?” “您看,清单尾页上写着了。” “还差你这么多?” “是的。” “你没骗我?” “宰相大人,我什么时候做过假账?” “好了,这回便宜了你,就按你报的数给你结账。”王黼说着就拿出了‘钱引’票据。 “宰相大人,这个时候您给我纸币可不行。” “怎么不行,这不是朝廷发行的货币吗?” “现在这东西没人要了,必须是真金白银。” “那我给不了你,现在朝廷真金白银都用来打仗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宰相大人,你现在给我这东西我会让民工打死的,他们不能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多,一点钱也带不回家里啊!” “贲四,我还是不是当朝宰相?” “是啊。” “知道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吗?” “不知道。” “我去征调各地的勤王部队去了。再用不到两天,大宋王朝的百万大军就要兵临城下,大金国才有二十万军队,肯定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 “当真?” “贲四,懂点事,赶快拿着‘钱引’赶快跑,过几天,两军兵戎相见,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可是我对我那帮弟兄怎样交代啊?” “好说,我再多给你批出五十两‘钱引’,只要有我王黼在,你们的钱到最后肯定能换成真金白银的。” “好,谢谢宰相大人。”贲四信以为真,拿着纸币走了。 贲四刚走出去,开封府的黄通判就闯了进来。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王黼的办公桌上。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 “废话,国家有难,我能不回来吗?” “我还以为你吓跑了呢?” “我是那胆小如鼠的人吗?” “至少你也应该追你的皇帝老儿,去亳州天清宫上香啊?” “徽宗刚退位,你就敢对他大不敬?” “我尊重的是大宋朝的法令,谁当皇上我听谁的。” “嗯,这话没错。” “王黼,我亲戚在艮岳可干了不少活,你回来应该结账了。” “结账你找工部去,找我干什么?” “钱的事你是不会轻易松手的,他们说你交代过,没有你的签字,艮岳工地上干活的人,谁也拿不走钱,对吧?” “那是他们瞎说。” “不用狡辩,要不是你撂下话,我亲戚干活的钱,工部的人他们不敢不给我,这年头,谁不怕查啊。给你,这是结算清单!”黄美把单子拍在了桌上。 “好吧,我都给你。” “你现在要给我‘钱引’?” “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以为我会像贲四那样好骗?” “你不要钱引,那就什么也别要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你是当朝宰相,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给我钱的。” “好吧,我明白了,《清明上河图》南岸还预留了两套房产,位置是最好的,过去我一直没舍得买,现在就用房子冲抵你的工程款吧!” “王黼,大金国马上就要攻进城了,人心惶惶的,谁还要房子啊?现在房价都降到了不值一颗白菜钱,你给我房子,不是糊弄我玩吗?” “黄通判,你这样说可就太不友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我怎么给你解决?” “我友好地告诉你,我就要真金白银!” “黄美,你为了你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何必和我上这么大的火吗?” “正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真亲戚,所以结算的钱都是我的钱,所以我才上这么大火!” “现在面临国破家亡,你还在为了一己私利和我胡搅蛮缠?” “王黼,你还有一点正义感,确实让我没想到啊,国破家亡不都是你们这些朝廷蛀虫给搞的吗?” “你说我是朝廷的蛀虫,难道你不是?” “所以咱们在一起谁也不要假装高尚,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的人。” “黄美,为了你的利益,现在就不要逼我,我目前还是当朝的宰相。” “哈哈……你都快笑死我了!还……当朝宰相?” “你笑什么?” “你在我面前还装大尾巴鹰,你不想一想你当前的处境?” “我处境怎么了?” “现在的皇帝是钦宗,过去的桓王,不是和你有深交的郓王。他上台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蔡京所留下的京城的党羽全都下台了,正在等着挨宰呢,王黼,你作为蔡京最亲密的学生,恐怕也跑不掉吧?” “我为什么要跑?大敌当前,uu看书 .uunhu.cm 钦宗刚继位,他不依靠我这个当朝宰相,还能依靠谁?” “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高,王黼,我告诉你,钦宗有自己宰相的人选了,你如果不吓得逃跑,你就会知道新任宰相是谁?” “是谁?” “张邦昌。” “这样说,你是看我即将无职无权了,好欺负了?” “对,趁你还没有下台,你现在给我做点好事,我还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帮帮你。”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我一直再说……我只要钱啊!” “黄美,想在国家乱成这个样子,我上哪给你弄钱去?” “王黼,你一直干着朝廷的肥差,大把的钱财从你手中过,你还好意思装穷,说自己没钱?” “黄美,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清楚。” “我和你一样都是都是朝廷官员,按时领着国家的俸禄——纸币,我哪来的钱?” “你工程贪污的可不是小数目,那些钱不算数?” “黄美,你这个畜生,你原来是想算计我,我砸死你个狗娘养的。”王黼搬起椅子向黄美砸去,黄美机敏地躲开了。 “好,王黼,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那你就等死吧!” 二百一十二.王黼回京 ?无奈仓皇出逃 宋徽宗由于惊吓昏了过去,他其实病不大,在御医的诊疗下和太监们的看护下,他很快就恢复的健康,可是,宋徽宗的胆怯此时却酿成了大错,他把皇位传给了长子桓王,也就是后来的钦宗。 上皇徽宗仓皇逃出城去没过去多久,王黼回来了。他听到换了皇帝,变天了,预感到大事不妙,他急忙跑到办公室收拾行囊,也准备逃跑。可是,他的艮岳项目还没有完全交接出去,在大敌临近前夕,还有许多人等着他结账呢。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王黼刚进门不久,贲四就跟了进来。 “贲四,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上哪走,好多干活的弟兄还等着结账呢?” “工部的人没给你结账?” “他们不管,他们说必须等宰相大人决断。” “你把结算单给了工部的人,他们也不管?” “他们说前期的事他们不清楚,必须由宰相大人结算。” “这帮混蛋,推三阻四,就没有一个干正事的。” “宰相大人,给您看看工费清单。”贲四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 “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详细地看,你就告诉我还差你多少钱吧?” “您看,清单尾页上写着了。” “还差你这么多?” “是的。” “你没骗我?” “宰相大人,我什么时候做过假账?” “好了,这回便宜了你,就按你报的数给你结账。”王黼说着就拿出了‘钱引’票据。 “宰相大人,这个时候您给我纸币可不行。” “怎么不行,这不是朝廷发行的货币吗?” “现在这东西没人要了,必须是真金白银。” “那我给不了你,现在朝廷真金白银都用来打仗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宰相大人,你现在给我这东西我会让民工打死的,他们不能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多,一点钱也带不回家里啊!” “贲四,我还是不是当朝宰相?” “是啊。” “知道我为何回来的这么晚吗?” “不知道。” “我去征调各地的勤王部队去了。再用不到两天,大宋王朝的百万大军就要兵临城下,大金国才有二十万军队,肯定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 “当真?” “贲四,懂点事,赶快拿着‘钱引’赶快跑,过几天,两军兵戎相见,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可是我对我那帮弟兄怎样交代啊?” “好说,我再多给你批出五十两‘钱引’,只要有我王黼在,你们的钱到最后肯定能换成真金白银的。” “好,谢谢宰相大人。”贲四信以为真,拿着纸币走了。 贲四刚走出去,开封府的黄通判就闯了进来。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王黼的办公桌上。 “宰相大人,你可回来了。” “废话,国家有难,我能不回来吗?” “我还以为你吓跑了呢?” “我是那胆小如鼠的人吗?” “至少你也应该追你的皇帝老儿,去亳州天清宫上香啊?” “徽宗刚退位,你就敢对他大不敬?” “我尊重的是大宋朝的法令,谁当皇上我听谁的。” “嗯,这话没错。” “王黼,我亲戚在艮岳可干了不少活,你回来应该结账了。” “结账你找工部去,找我干什么?” “钱的事你是不会轻易松手的,他们说你交代过,没有你的签字,艮岳工地上干活的人,谁也拿不走钱,对吧?” “那是他们瞎说。” “不用狡辩,要不是你撂下话,我亲戚干活的钱,工部的人他们不敢不给我,这年头,谁不怕查啊。给你,这是结算清单!”黄美把单子拍在了桌上。 “好吧,我都给你。” “你现在要给我‘钱引’?” “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以为我会像贲四那样好骗?” “你不要钱引,那就什么也别要了,我这只有这东西。” “你是当朝宰相,肯定还有别的方法给我钱的。” “好吧,我明白了,《清明上河图》南岸还预留了两套房产,位置是最好的,过去我一直没舍得买,现在就用房子冲抵你的工程款吧!” “王黼,大金国马上就要攻进城了,人心惶惶的,谁还要房子啊?现在房价都降到了不值一颗白菜钱,你给我房子,不是糊弄我玩吗?” “黄通判,你这样说可就太不友好了,你什么都不要,我怎么给你解决?” “我友好地告诉你,我就要真金白银!” “黄美,你为了你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何必和我上这么大的火吗?” “正因为他们不是我的真亲戚,所以结算的钱都是我的钱,所以我才上这么大火!” “现在面临国破家亡,你还在为了一己私利和我胡搅蛮缠?” “王黼,你还有一点正义感,确实让我没想到啊,国破家亡不都是你们这些朝廷蛀虫给搞的吗?” “你说我是朝廷的蛀虫,难道你不是?” “所以咱们在一起谁也不要假装高尚,我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的人。” “黄美,为了你的利益,现在就不要逼我,我目前还是当朝的宰相。” “哈哈……你都快笑死我了!还……当朝宰相?” “你笑什么?” “你在我面前还装大尾巴鹰,你不想一想你当前的处境?” “我处境怎么了?” “现在的皇帝是钦宗,过去的桓王,不是和你有深交的郓王。他上台后,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蔡京所留下的京城的党羽全都下台了,正在等着挨宰呢,王黼,你作为蔡京最亲密的学生,恐怕也跑不掉吧?” “我为什么要跑?大敌当前,uu看书 uukanshu 钦宗刚继位,他不依靠我这个当朝宰相,还能依靠谁?” “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高,王黼,我告诉你,钦宗有自己宰相的人选了,你如果不吓得逃跑,你就会知道新任宰相是谁?” “是谁?” “张邦昌。” “这样说,你是看我即将无职无权了,好欺负了?” “对,趁你还没有下台,你现在给我做点好事,我还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帮帮你。”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我一直再说……我只要钱啊!” “黄美,想在国家乱成这个样子,我上哪给你弄钱去?” “王黼,你一直干着朝廷的肥差,大把的钱财从你手中过,你还好意思装穷,说自己没钱?” “黄美,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清楚。” “我和你一样都是都是朝廷官员,按时领着国家的俸禄——纸币,我哪来的钱?” “你工程贪污的可不是小数目,那些钱不算数?” “黄美,你这个畜生,你原来是想算计我,我砸死你个狗娘养的。”王黼搬起椅子向黄美砸去,黄美机敏地躲开了。 “好,王黼,你为了钱连命都不要,那你就等死吧!” 二百一十三.巨资押房 ?王黼原来缺钱 随着大金国军队的步步逼近,汴京城已经乱做了一团,有钱的人家都在争先恐后的逃跑,没钱的人,老如病残,只能坐以待毙。而此时,王明清撂下了蹴鞠酒店繁杂的事务,他准备逃跑,来到了封宜奴的宅院来接孩子。 “宜奴,有王黼消息了吗?”王明清推门就问。 “谁知道那个死鬼跑到哪去了,顶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封宜奴看着到不慌。 “宜奴,不行我们带着小牛子先跑吧?” “往哪跑啊,出了汴京城,我连个熟人都没有。” “那也比坐在这里等死强啊?” “大金国进攻的军队有四王子吗?” “有啊,四王子已经攻陷了鹤壁,马上就要渡黄河啦。” “那真是太好了!” “宜奴,你怎么现在还惦记着四王子?你别傻啦,他是大金国王子,什么女人没见过,他会把你当真的?说不定你见不到四王子,这回又便宜了金兵。” “那……我们不等王黼了?” “宜奴,不能再等他啦,现在大金国的军队就要到了,往外跑的老百姓有好些已经被堵了回来,说不定他根本就回不来。” “要是没有了王黼,我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可怎么活啊?” “宜奴,即使王黼回来,你也不可能跟他一起走,他还有老婆孩子呢?” “我跟你走?” “跟我走吧,等我们找到了落脚地,我再通知王黼也不迟,再说,小牛子还小,他不能没人照顾,你说,是吧?”王明清劝说道。 “明清,到了外地,我可就你一个亲人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王明清在,就不会再让你到酒楼唱戏了。” “那……我们怎么走?” “门外我找好了马车,蹴鞠酒店正好有个客人,他知道逃跑的路线。” “嗯,我听你的。”封宜奴下定了决心,“小芳收拾行李,小牛子别玩啦,把足球快收起来。” 他们几人正在屋里忙着收拾行里,准备装车,这时,王黼也在办公室处理完事,一步闯了进来。 “怎么,你们不等我啦?”王黼没想到他们要提前逃跑。 “哎呦,王哥,你怎么才回来,这么多天,你这是死到哪去了?”封宜奴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王黼。 “我在杭州一听到大金国发起了攻击,就想急着赶回来。可是,我在那里的朋友太多,他们舍不得让我走,等到看到大宋朝危机了,他们才放行。回来时,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挤满了,朝廷的官船根本就走不动。” “能回来就好,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王明清问。 “没有,我还没回家,我没进城就到办公室文书,可是,我刚一进门,却被一帮结账的堵在了屋里,整个大半天忙着和他们交涉,天黑了,我才逃了出来。” “你朝廷还有事吗?”王明清又问。 “朝廷有事,我也管不了了,现在皇上是钦宗,他不会听我的。” “那好和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我们还有其他的是要做。” “王黼,大难临头,你不和我一起走,我算你什么人啊?”封宜奴不乐意了。 “宜奴,你最好别和我一起走,和我走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你肯定还是放不下你的黄脸婆?” “不是,我刚才和开封府的黄美打了起来,他见我要失势,想要讹诈我,我差点没一板凳砸死那个狗娘养的。” “你平时不是和他挺好的吗?”封宜奴问。 “有什么好的?都是相互利用罢了。”王黼回答。 “将明,你有什么危险?”王明清问。 “嗨,别提了,一句话说不清楚。明清,蹴鞠酒店的事你都料理清楚了?” “蹴鞠酒店料理不清楚,现在酒店全乱套了,卖菜的,卖肉的,送水的,送米的,送面的,还有送蜡烛的,把整个酒店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都哭着喊着要结账,幸好高俅回来了,如果他再晚回来一步,我恐怕就被这些愤怒的账主子们打死了。” “高俅跑出去他还会回来?” “高俅把皇上送到安全地带,正好赶上童贯带着前线的逃兵前去护驾,宋徽宗见到来了援兵,他心里踏实了,于是又想到李师师,他让高俅回来,给李师师带回一封书信。” “高俅回来能解决蹴鞠酒店的问题吗?” “他回来了,至少有些事我们可以商量。高衙内开酒店,他本来就没有几个钱,好多东西都是赊来的,现在倒好,战乱酒店的客人都跑光了,还哪有钱给这些人结账啊?” “你们蹴鞠酒店经营这么长时间就没赚钱吗?” “赚钱啦,赚大钱啦,可收的大部分都是官府的纸币,现在花不出去,给谁谁都不要。” “高俅有办法解决吗?” “我把账目都给了他,他看到儿子开蹴鞠学校比较早,虽然收的都是老百姓的碎银,但也能给账主子们消消怨气。” “真没想到,蔡太师所倡导的发行纸币的祸端,这个时候却显现了出来。”在发行纸币前,王黼和蔡京经过仔细的研究,但还是百密一疏,铸成了大错。 “关键是谁也没有想到,大宋朝会遭受这样大的危机。”王明清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本来是通知各路兵马勤王的,可是宋徽宗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他竟然在这样危机的关头,把皇位传给了桓王。桓王那个不懂事的呆子,他没见过世面,能应对得了当前这么复杂的局势吗?” “勤王的军队能来吗?” “来个屁!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他们都不会来的!现在,蔡太师的党羽全部被桓王铲出干净,就连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他都换了人,钦宗为了保住自己梦想的皇位,搞得官员人人自危,现在,这个紧张局势,谁还会为他卖命?” “你是说外阜的兵马都按兵不动了?” “对了,所以我们要快跑,不然,用不了两天,金人肯定会攻破皇城。” “王黼,你看我们怎样安排?” “我们必须分两路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必须找到上皇,和他说明钦宗的无能,让他尽快收回皇权,横下心来,坚持抗战。如果他贪生怕死,即使传位,也不能传给那个愚昧的桓王,也应该传给更有才华的郓王,如果传位给了郓王,我才有救了,我才不会遭人暗算。” “你有把握吗?” “没有把握,也得这样做,这件事还要从死去的任翠花说起。” “和她有什么关系?” “任翠花为了救他哥哥任贵堂,她把任宅买房的钱全给了我,让我求人。你知道我求的那人是谁吗?——郓王。” “郓王,徽宗的三儿子,赵楷?” “对,郓王拿了那笔钱,买了一颗大大的海洋之心项链,他交给了父王宋徽宗给了李师师。可是,李师师收了东西,她杀父之仇还要报,钱白花了!” “我明白你为何始终不说那笔钱下落的原因了。” “郓王那件事情没办成,可是和我的关系却好了起来。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他爹一一模一样,所以始终得到宋徽宗的喜欢,我看此情景,也有意暗中替他操作王位。可是,万没想到,宋徽宗,他寻花问柳正当年,却这么早地把皇位传给了,我一直看不上眼的,痴傻呆孽的桓王。” “你参与皇权争斗,这可太危险了!” “明清,我确实很危险,可是我现在没办法,不得不孤注一掷了。如果我要是有了三长两短,请你记住了,黄美调查过我,他知道这一切,准是他在害我!” “明白。” “明清,我追赶皇上路途遥远,我需要点钱。”王黼刚才询问蹴鞠酒店的事,uu看书ww.uuans 他以为王明清有钱,想找他借钱。 “你……难道没有钱吗?”王明清看王黼平时挥金如土,他真没想到王黼没钱,所以吃了一惊。 “我有钱,我特么是大宋朝首富,可是……我的钱全押在了房产上,亏惨了。”王黼跺着脚悔恨之极。 “没听说你在京城买房啊?” “我买房岂能让人知道?汴河两岸我押了整整十套房子,就等着涨价呢,还冒险动用了公款。这是我的刚从办公室拿回的房契,——给你!”王黼把几本购房合同给了王明清。 “将明,我过去开报社是赚了一些钱,可是不多,给你五十两够用吗?”王明清有点可怜这个老同学了,他掏出了钱。 “谢谢兄弟,够了!”王黼把钱放入了兜里,又顺手掏出一串钥匙,“另外,我这还有一套西湖边上的房子,你到了杭州先和宜奴住进去,明清,我在外面没有别的女人,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她。”王黼说道动情处眼睛湿润。 “具体地址呢?” “具体地址我记不清了,就在清波门附近,是环境最好的房子,如果你们找不到,你可以问供奉局的朱勔,这房子是他给的。” “好了,宜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好,宜奴,明清,后会有期!”王黼说完快步慌张地跑出了宅院。 二百一十四.燕青返京 ?描述仙岛美景 又过了两天,大宋皇城跑进来的人比跑出去的人多,因为这些跑进来的百姓的身后就是大金国的追兵。在意阑珊李师师没有跑,她坚持不走也害得哥哥李虎也不能走,落在了即将被包围的皇城内。 “妹妹,赶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啦?”李虎焦急地对妹妹说道。 “哥哥,要走你先走,我还要等一个人。” “你等谁,皇上已经跑到了亳州,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我知道,皇上不要我了。” “皇上喜欢你,他不会不要你的,他只是逃亡期间带着家眷不方便,只要你自己想办法,人还活着,一切将皆有可能。” “皇上已经托高太尉给我带来了信件,他出家,作了道士。” “什么,给我看看。” “给你。”李师师拿出了信纸。 李虎打开一页信纸,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宋徽宗清秀的瘦金体,只见上面写了一首 诗: 过水穿山前去也,吟诗约句千馀。淮波寒重雨疏疏。烟笼滩上鹭,人买就船鱼。古寺幽房权且住,夜深宿在僧居。梦魂惊起转嗟吁。愁牵心上虑,和泪写回书。 “这上面没写皇上要出家啊?” “高太尉说,皇上去上香的地方是亳州太清宫,那是道教老子的故里。皇上笃信道教,他看到大宋山河破碎,万念俱灰,所以出家当了道士。” “师师,那是你的推测,宋徽宗现在万念俱灰,可是他看到我妹妹那么漂亮也会死灰复燃的,宋徽宗是一个风流皇帝,说不定,他是一时被道观的年轻尼姑所迷惑了。” “哥,皇上永远的离开我,是为了保护我,高太尉和我说得很清楚。” “妹妹,如果皇上不要你了,那也没有关系。现在你哥我有钱了,我们可以逃到杭州,一起过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日子。” “杭州你有认识人吗?” “我干朝廷的工程整天和应奉局的人打交道,我到了杭州,采买他们的建材,他们都是远接高迎的,而且,我在那里还买了一套房产,是和当朝宰相王黼紧挨着的。” “哥,那你走吧,我要等燕青。” “你等燕青,他能带你去哪啊?” “他说,那……是一个神仙常去的地方。” “妹妹,你是不是上火了,怎么竟说胡话?” “我和燕青都曾梦到过那个地方。” “哎呀,恋爱的小女生,真是没救了,做梦的地方在哪啊?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你也相信?” “但愿梦想成真。” “妹妹,你想过没有,燕青是齐云社球员,他是御林军编制,是军人,如果他要是回到了皇城,他必须留下来保卫皇城,否则,他擅自走掉,当了逃兵,跑到哪里都是要杀头的!” “真会那样吗?” “军法从事,你不懂啊?” 李师师听闻此言犹如五雷轰顶,她万万没有想到燕青的身份是个军人,她们一起亡命天涯,作神仙眷侣的美梦此刻快要破没了,李师师伤心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师师,我回来了。”突然,燕青推门闯了进来。 “燕青,你可回来了。”李师师激动得扑了上去。 “燕青,朝廷的军队到了吗?”李虎也过来问道。 “没有,只有我们齐云社的人回来了。” “燕青,只要你回来了就好,我们现在就跑吧。”李师师说道。 “师师,我们现在那也不能跑了,现在朝廷败退下来逃兵都变成了土匪,一两个人出城,你身上带的东西不但要被他们抢走,甚至于还会有生命危险。”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啊?”李师师焦急地说。 “师师,不用慌,高衙内已经回家和他父亲商量守城方案了,他们认为能守得住。即使城池守不住,我们也要和齐云社的人一起冲出城去,此时千万不要走单了,因为我们已经分不清那些人是金兵,那些人是大宋朝的逃兵了。” “你和高太尉他们都商量好了吗?” “没有,高太尉急着到朝廷开会,可能晚上才能知道结果。” “燕青,如果城池守不住,你想带我妹妹去哪?”李虎问道 “一个神仙都想去的地方——沙门岛。”燕青答道。 “什么?那哪是神仙呆的地方,那是大宋朝犯人才去的地方。” “我和你妹妹李师师为爱所困,那是恋人最应该去那地方。” “你把我妹妹当囚犯了?” “师师,你愿意去吗?” “燕青,能和你在一起,我跑到哪都愿意。”李师师回答。 “我不同意你们到哪里去。”李虎反对。 “李虎,沙门岛不同于一般的监狱,如果你是一般的犯人,不够级别,像林冲,他只能去沧州发配,想去沙门岛还去不成呢。” “你主子卢俊义,当初就差点就被高太尉关在沙门岛内,没想到,你此时竟然要自投罗网。” “是的,当初我是误解高太尉了,沙门岛其实朝廷早在四年前,就开发成旅游区了。” “你是胡扯,你在骗我妹妹!” “我谁也没骗,我是听高衙内和鞠朋他们说的,他们都曾经去过那里,他们还在岛上踢过沙滩足球呢。” “他们说话有准信啊?” “他们对那个岛屿描述的很详细,使我不得不信。他们说那个岛屿很漂亮,八仙过海,神仙都争先恐后地想去岛上。过去,朝廷拘押的重犯,他们到了那里,即使刑满释放却都不愿意出来。朝廷了解到情况,派大臣去实地考察,去的大臣立刻就被那里的秀美放光所迷住了,当时,就确定那里为大宋朝度假风景区。” “那是一座孤岛,有什么好看的?”李虎问。 “那可不是一座孤岛,岛上有建筑,朝廷四年前,就已经拨专款为那里的出海的渔民修建了妈祖庙。” “我听说朝廷要在福州修建妈祖庙,没听说过在沙门岛也有啊?”李虎又问。 “肯定是有了。我刚从福州踢球回来,工部的孟元老和我们作随军啦啦队,一同去看球,福州要建的妈祖庙,就是沙门岛原先的图纸,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他。u看书.uas ” “沙门岛那么好,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咱们读书少啦,李虎。”燕青耐心的解释道,“高衙内曾和我说过,他父亲年轻时,作书童的时候,曾陪同东坡先生去过那个岛屿,东坡先生特别喜欢那个地方,为此,还为专门写过一篇赞美的文章,叫《北海十二石记》,至今,还在国子监老师的教材里给学生写作文当范文用。” “燕青,你和我说说岛上的详细情况吧?”李师师来了兴趣。 “沙门岛好看的地方实在太多,那里有,林海烽山,山峦起伏,千亩松涛,百鸟栖息。岛上除了有白细的沙滩,还有九丈崖,月牙湾,姊妹峰,望夫礁;海上石林更是天下奇观,它是由万鸟岛、龙爪山、高山岛、猴矶岛、钓鱼岛、宝塔礁等等诸多的岛屿组成。” “可是,沙门岛那么好,我们要是逃不出去怎么办?”李师师有些担心。 “逃不出去,我们也可以守城,即使大金国的军队攻破了城池,他们是骑兵,他们人数少,我们人数多,皇城的地形熟悉,可以和进行巷战,金国的骑兵就没有优势了。” “可是……要是进行巷战,我妹妹的安全怎样保障。”李虎问。 “太尉府,白虎堂内有暗道,你妹妹可以躲到那里去。” “好,那么我们收拾行李,一同去太尉府。”李师师说道。 二百一十五.太尉府宅 ?决定突围方案 燕青李师师和李虎来到了太尉府,他们见到高衙内、夜来香和鞠朋等人满满地坐在了书房内,正等候着高俅散朝。他们等了没有过多久,高俅阴沉脸色回来了。 “爹,情况怎样?” “嗯,钦宗这个无道的昏君,真是气死我了!”高俅走进屋,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难受得说不下出。 高衙内走上前,给父亲斟上茶水,“爹,您别生气了,有话慢慢说。” “当我护送上皇从泗水回来,我发现这里的朝廷变天了,使我觉得一切都很陌生,钦宗任用许多自己的亲信,他们我还不熟悉,根本没法交流。”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鞠朋说。 “哼,而钦宗的这些亲信过去都没处理过大事的经验,新上来,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蔡京的党羽贪污也好,腐败也罢,可是有些人还是能臣,他们能应对朝廷内外错综复杂的关系,你绝对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换掉他们。你现在把他们换掉了,你一时又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等于说,朝廷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吗?”高俅说完喝了一口茶。 “钦宗年轻,他还没有做皇帝的经验。”高衙内说。 “年轻没关系,你可以征求一下我们这些老臣的意见吧?王黼为什么临阵脱逃,他不只是贪生怕死那么简单,他进宫找你,你都不接见。王黼作为当朝宰相,他也希望大宋江山永固,他上任以来,到各地巡查,就是为了拉拢各个地方的势力,现在朝廷的地方官员多数是蔡京任命的,他以蔡太师最信任的学生身份去了,那就是向他们释放一个信号,我们是一路的人,你支持我等于支持朝廷。我相信,以王黼的能力他完全能做到。” “王黼这不算结党营私吗?”高衙内又问。 “肯定算!但是,哪一个人没有私心?管理朝政就是要利用这些人的私心来达到目的。开封府的衙役把逃出城去的王黼杀了,还说是山上的土匪杀的,这分明是有人公报私仇。你此时杀了王黼很简单,可是,他的党羽以及蔡京的党羽你杀得尽吗?他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按兵不动,不敢前来勤王了,钦宗,你这不等于坐以待毙,让人看笑话吗?” “没想到,大敌当前,却发生了宫廷内斗。” “宋钦宗杀了王黼,肯定还要杀了童贯,因为他们二人是宋金联盟的倡议者,对当前的局面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童贯预感到自己危险的临近,他带着逃兵没有回来守卫皇城,却去保护上皇徽宗,跑得远远地躲开你,这说明了什么?” “童贯跑得再远,他以后也会被问罪的。” “那是肯定。因为无论是王黼还是童贯,他们为了活命,都会不惜想尽一切办法搬倒宋钦宗,而此时远在外地的太上皇,已经对他的继任者,大儿子钦宗除掉他信任的大臣心存不满了。” “爹,您看出来了?” “是的,追随徽宗亳州上香的人都是过去他身边的老臣,他们都是看不上钦宗的能力。王黼此时的死,使得人人自危。这些朝廷的老臣会对王黼的死怎么想?他们难道对大宋的危机没有责任?他们是不是也都该问罪?他们是不也应该立刻换掉或者杀头?” “太尉大人,宋金联盟您是一直反对的,您没有责任,不会换掉。”燕青问。 “我也愿意这么想,但基于我过去和现在对钦宗的认识,我被免职那是早晚的事。钦宗,他现在虽然还没有理由换掉我,但是我从上皇那回来后,他已经不听我的了,我说的那些守城方案,和他说都和放屁一样。” “钦宗此时不听您的,还能听谁的?”高衙内问。 “他听那些讨好他的人的。他此时最担心的却是,我掌管着城内的禁卫军不去抵御外敌,而是想要发生宫廷政变怎么办?王黼当宰相的时间短,他还没能力控制军队搞政变,所以只能逃跑,而我掌握多年的禁卫军,王黼做不了的事我却能做到。” “太尉,你想政变吗?” “我真不想,那样做我对不起徽宗皇帝。可是,钦宗皇帝对我的防御之心已经远远大于抗击大金国入侵之心了,我得不到他的信任,后面的事可就不好说了。” “太尉大人,我们也逃跑吧?”鞠朋说。 “逃跑,只能逃跑了!”高俅斩钉截铁地说,“宋钦宗他不相信我为他真心守卫皇城,他反而却相一个会耍弄妖术的道士,他认为郭京能驱动‘六甲神兵’抗击金兵,荒唐到智力都不如一个孩子。” “笃信道教,钦宗这点倒很像他爹。”高衙内说道。 “可是,这个郭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敢出城抗金兵,却留在城内提出了许多荒唐的要求。朝廷为了配合他退敌,什么都答应,给了他大量的金银珠宝,这些都不算,妖道还提出要滋阴补阳,他说要有足够的阳气才能施展法术。朝廷为了满足他这又一要求,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他这是想在死到临头之际,痛痛快快地美一把。”高衙内说。 “郭京在军力的支持上要求倒并不高,他只需要七千七百七十七个会装神弄鬼的人就可以,至于这些人会不会打仗,他都无所谓,因为他会法术,法力无边。” “这样看,皇城是守不住了,我们必须逃跑。” “对,作为军人谁也不愿意做逃兵,可是遇上这样无道的昏君宋钦宗,我们不必再为他卖命了,我们必须要跑了。” “太尉大人,您有逃跑方案吗?” “有,我突然想了一个奇招,香香,象棚的大象还有几只?” “去年生了一只,现在共有七只。” “象身上的铠甲还有吗?” “有啊,每年冬至马戏团都要在宣德楼前为大象穿上铠甲表演节目的。” “你们马戏团的人能驱赶大象冲出城去吗?” “没问题,大象都跟了我们好多年了,我的师兄弟都能办到。” “这样就好了。金国人居住在寒冷地带,他们多数人都没见过大象,我们就配合着郭京这个妖道演一出大戏给大金国的士兵们看看。” “爹,我们从那个城门跑呀?” “肯定是东门,金兵攻城他为了死伤不太大,肯定要留有逃跑的城门,这是兵书战策上都有的常识,郭京也知道这个常识,所以他要打开东门迎敌。到时后,你们齐云骑兵营看到郭京装神弄鬼的‘天兵’冲出城后,让大象也跟着出去,你们紧跟其后也骑着快马出去。金兵看到郭京这帮脸上涂满了各种颜色的怪物,鬼哭狼嚎地跑出去,再看到大象,他们肯定会被惊呆了,一时慌乱不知所措。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跟着大象沿着汴河往东跑,千万不要停下来和金兵厮杀,耽误时间,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燕青,我先和说你,你知道一直往东跑是哪吗?” “廖儿洼。” “对,那是宋江和李逵就义的地方。燕青,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今天我们还有时间,我想和你说说知心话。” “太尉大人,您说吧。” “看到屋内这只鹦鹉了吗?” “看到了,这是高公子画花鸟画写生用的。” “对,它就像大宋朝的足球,被皇权锁住了脚链,永远也不能展翅高飞,现在我放开它,还它自由。”高俅离开座位,打开窗户把鹦鹉放了出去…… “燕青关于你和皇上的恩恩怨怨,可以说我是一直是左右为难的。徽宗皇上,他是天上的星座,而你说你是太乙真人的徒弟,水浒中的天巧星也是仙人。你和徽宗之间是神仙打架,凡人不好参与。” “这我知道。” “徽宗皇帝和我临别时,uu看书 w.ukanshuom 拉着我的手哭了,他说……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大的过错就是夺人所爱,他犯了天怒,失去了江山,他希望你照顾好师师,师师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师师也是神仙吗?” “她是太乙真人的坐骑九头狮子王,而宋徽宗是真人手中拿着的拂尘,他挥一下,无意间碰到了狮子是再合理不过了。” “太尉,您真是世外高人,这些您都想的出来?” “我虽然姓高,但不是世外高人,你们的神仙故事我这个凡人看到最后才突然觉醒,所以,害得你和师师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经历了很多事情。” “只要我能和师师在一起就好。” “燕青,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沙门岛吗?” “记得,后来高公子详细地和我介绍了岛屿的情况。” “那确实是一座仙岛,那里才是你和李师师最终的归宿。路途我不用教你们怎么走,因为你们都是神仙。我希望你们到了岛上,开一所蹴鞠学校,教孩子们踢球,为大宋朝培养许多的蹴鞠的人才,快快乐乐地生活。” “好,我听大人安排。” “哥哥,你也跟我们去沙门岛吗?”李师师问身旁的哥哥。 “我……” 李虎还没有表态,只听得院内大喊一声——“圣旨到!” 二百一十六.?联赛迁徙 ?鞠朋重挑大旗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这时只见两个宫廷太监,一人拿着圣旨,一人端着御酒妖里妖气地走了进来。太监换了新人,高俅完全不认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扑地跪倒说道。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帅府太尉高俅,远途劳顿,回城勤王有功,为表彰其对朝廷的赤胆忠心,皇上特赐御酒一瓶,望其喝下御酒,奋勇杀敌,再立新功,——钦此!”太监举着圣旨大声念道。 “臣,谢主隆恩!”高俅站起来,接过圣旨和御酒放在了桌上,两个太监停了一会儿后,看没人给赏银,满脸不快地走了出去。 “爹,皇上是不是回心转意了?”高衙内惊喜地问道。 “嗯……”高俅又坐下来,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先皇所用的太监都换人了,钦宗连他父亲都不信,还会信任我吗?为了齐云社这杆大旗不倒,为了大宋蹴鞠运动能够生生不息,我主意已决,你们必须出走,必须要活下来。” “那样……我们岂不成了逃兵?”高衙内傻傻地问道。 “冲出城去,就说回不来了,没人看得出。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回答。 “李虎,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高俅又继续问。 “太尉大人,我想去杭州,那……里我有一些熟人,也好做生意。”李虎其实还想着他在杭州刚买的房产。 “这样也好,你不打扰燕青他们神仙眷侣更好。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也是个好去处,我赞成你去。——鞠朋,鞠友!” “在!” “看到我屋里这面齐云社队旗了吗?”高俅指了指身后立着的旗子。 “太尉大人,我们看到了!”鞠朋鞠友齐声回答。 “上面绣的是什么?” “狮子滚绣球。” “对,看好了,记住了,你们再重新做一面。”高俅说完站起身摘下旗子,他把旗子铺在桌上,用情看着看着,热泪盈眶,“为了能竖起这面旗子,为了把这面旗子插遍大宋朝,蹴鞠联赛我们整整筹划了将近三年。现在联赛开展起来了,却不得不被迫中断,我不愿意让这面旗子就此倒下。鞠朋,鞠友,我希望你们兄弟二人扛起这面旗帜,把齐云社在杭州继续开展起来。” “太尉大人,高公子是齐云社队长,这面旗子应该交给他才对。”鞠朋说道。 “不,我儿我另有安排。” “难道我们要分开?” “是的,我一会儿再和说我儿,我先说说你们。你们想必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在这里我再重说一遍,鞠朋,你原名叫苏述;鞠友,你原名叫孟宣,‘孟’是你母亲的姓,你们都是东坡先生的后人。东坡先生被贬职出了皇城后,他把你们托付给了我,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从小把你们养大……”说到这里,高俅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太尉大人,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的。” “东坡先生是我一生的贵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虽然没有东坡先生那样的才华,教你们文化,却教会了你们踢球。你们成为了大宋朝的顶级的球星后,徽宗皇帝赐给了你们鞠姓。现在皇上退位了,我建议你们把姓氏都改过来。” “皇上赐的姓能改吗?” “我让你们改回原姓是有原因的,这就是我希望你们把齐云社迁至杭州的原因。东坡先生任杭州刺史时,他为那里的百姓做过许许多多好事。他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淤泥,筑起了一条南北通向的堤岸,至今‘苏堤春晓’还为西湖十景之首。那里的百姓到现在都爱戴东坡先生,爱屋及乌,他们也会喜欢你们的。” “太尉大人,金兵会不会打到杭州去?”鞠朋试探着问道。 “那种担心是多余的,不会的!”高俅笑着摇头,“金兵渡过了黄河,他们也只是在皇城上方找个突破口;遇到了长江,水深浪急,他们的水兵没有好的战船,是很难过江的。据我判断,大宋朝最不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宋金两国划江而制。” “爹,那样……燕青兄弟去了沙门岛,岂不落在了金人的地界?”高衙内猛然醒悟,为燕青担心。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高俅不愧是皇城司,曾经的大宋朝特务机构的最高首领,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儿子,蹴鞠无国界,燕青和师师他们是神仙,你不用替神仙操心。但是,在这里,我还是要告诫你们诸位,燕青和李师师的去处,你们谁都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高俅得到答复后,又继续说,“鞠朋,鞠友,踢球向来都不是一介莽夫所能从事好的职业,你们都是凡人,不像燕青,他是神仙,技艺天授,可以无师自通。而你们要好好学习,我用尽平生心血所写的那本《蹴鞠谱》,你们可要仔细阅读啊!” “《蹴鞠谱》我们一直带在身边,我们边踢球,边看书,边总结经验。”鞠朋掏出书来说道。 “另外啊,也是让我最最难过的事情,你们这些人,从今往后啊,千万不要说《蹴鞠谱》是我写的,不然这部书将成为禁书,别人就看不到啦。” “为什么?”鞠朋疑惑。 “因为一旦皇城被攻破,我们这些朝廷重臣都会变成罪人,一般情况下,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列入到史书《奸臣传》里。你想,一个大奸臣所写的书,能不是禁书吗?” “爹,不会的,您不是奸臣。”高衙内感情激动,“王明清已经跑出了皇城,他说他要考取进士,像他父亲一样作一个史官。他和咱家关系好,是不会把您往坏处写的。” “王明清无论以后写出《挥麈录》,前录与后录,把我夸得和花一样,都是没有用的。舌头根子压死人,老百姓根本不答应。老百姓会在说书唱戏的茶馆里编故事,把咱父子俩骂得狗血喷头,永世不得翻身。” “有这么严重?”高衙内大吃一惊。 “或许有机会,等到一千年,一万年以后,会有一个热爱蹴鞠,还爱写书的高人,他会把咱父子俩写成好人,那也是因为畅销书的主角不能是坏人的原因。” “这就是您多年写《蹴鞠谱》的心得?” “这算不上心得,这是常识。人之初,性本善,这是经过多年教化而形成的思维习惯,也是人们希望看到、愿意看到的人的天性。谁会写一个十恶不赦的主角的书,让读者不快,让书卖不出去,白受累呢?” “嗯!”众人点头。 “我五十而知天命了,知道自己今后的结果,所以我也不在乎以后将有什么发生……唉,”高俅长叹一声,表情失落,他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鞠朋,鞠友,你们有信心在杭州把蹴鞠联赛再开展起来吗?” “有,太尉大人请放心!” “好,我再说说陆帅。陆帅,你家和我家是邻居,你从小和我儿一起长大,我把你也当长了自己的孩子。你父亲的死使我很内疚,因此,我一直再找机会帮你。可你,国子监,你读不了书;搞拆迁,你又给我弄得一塌糊涂;到最后,没辙,让你作了蹴鞠裁判。可你,当裁判也不是一个好裁判。我希望你啊,跟着鞠朋鞠友他们去杭州,听他们的安排,老爷我老了,再也管不了你了。” “到那里我还能做什么吗?”陆帅问高俅。 “这你得问鞠朋了?” “陆帅,你还可以当裁判。你虽是个昏哨,只要把心放公正了就可以了。你要是把我踢进去的球吹出来,无非是我再多踢进去一个。”鞠朋说笑着看向高衙内。 “陆帅这孩子,老实忠厚,就是能力差了些,你们哥俩到了杭州可不要欺负他。”高俅叮嘱道。 “太尉大人,鞠朋嘲笑我,他总欺负我,我还想和公子在一起。uu看书 .uukash”陆帅说道。 “孩子,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千万不要再和太尉府扯上任何关系。太尉府以后会是什么样,你们都知道吗?” “不知道。”众人摇头。 “太尉府以后说不好会遭到清算,像王黼一样,有灭门之灾,你们懂吗?” “爹,您……是不是过虑了?” “儿啊,你说我过虑,是你思想太简单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你为了金兀术送的这条京巴犬,你像狗一样地护着他,我早把那小子杀了。我要是逼着皇上在辽朝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何有今天这种局面?” “那件事是我错了。” “孩子,不能把送你礼物的人都当好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这条京巴犬吗?”高俅指着地上的狗说道。 “它咬死了咱家的乌龟!” “不是这么简单。大金国现在把国都迁到了燕京,京巴,它是大金国的象征!” “我只把它当条狗,没有联想太多。” “孩子,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我的担心都是有道理的。”高俅说话高深莫测。 “爹,你现在还想把这条狗打死吗?”高衙内问。 “没用啦!”高俅说话间略显伤悲,他瞥了一眼京巴,又看了看御酒,说道,“香香,请你把我的宝贝孙子抱来。” “是。”夜来香起身出去。

二百一十六.联赛迁徙 ?鞠朋重挑大旗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这时只见两个宫廷太监,一人拿着圣旨,一人端着御酒妖里妖气地走了进来。太监换了新人,高俅完全不认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扑地跪倒说道。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殿帅府太尉高俅,远途劳顿,回城勤王有功,为表彰其对朝廷的赤胆忠心,皇上特赐御酒一瓶,望其喝下御酒,奋勇杀敌,再立新功,——钦此!”太监举着圣旨大声念道。 “臣,谢主隆恩!”高俅站起来,接过圣旨和御酒放在了桌上,两个太监停了一会儿后,看没人给赏银,满脸不快地走了出去。 “爹,皇上是不是回心转意了?”高衙内惊喜地问道。 “嗯……”高俅又坐下来,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先皇所用的太监都换人了,钦宗连他父亲都不信,还会信任我吗?为了齐云社这杆大旗不倒,为了大宋蹴鞠运动能够生生不息,我主意已决,你们必须出走,必须要活下来。” “那样……我们岂不成了逃兵?”高衙内傻傻地问道。 “冲出城去,就说回不来了,没人看得出。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众人回答。 “李虎,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高俅又继续问。 “太尉大人,我想去杭州,那……里我有一些熟人,也好做生意。”李虎其实还想着他在杭州刚买的房产。 “这样也好,你不打扰燕青他们神仙眷侣更好。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也是个好去处,我赞成你去。——鞠朋,鞠友!” “在!” “看到我屋里这面齐云社队旗了吗?”高俅指了指身后立着的旗子。 “太尉大人,我们看到了!”鞠朋鞠友齐声回答。 “上面绣的是什么?” “狮子滚绣球。” “对,看好了,记住了,你们再重新做一面。”高俅说完站起身摘下旗子,他把旗子铺在桌上,用情看着看着,热泪盈眶,“为了能竖起这面旗子,为了把这面旗子插遍大宋朝,蹴鞠联赛我们整整筹划了将近三年。现在联赛开展起来了,却不得不被迫中断,我不愿意让这面旗子就此倒下。鞠朋,鞠友,我希望你们兄弟二人扛起这面旗帜,把齐云社在杭州继续开展起来。” “太尉大人,高公子是齐云社队长,这面旗子应该交给他才对。”鞠朋说道。 “不,我儿我另有安排。” “难道我们要分开?” “是的,我一会儿再和说我儿,我先说说你们。你们想必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在这里我再重说一遍,鞠朋,你原名叫苏述;鞠友,你原名叫孟宣,‘孟’是你母亲的姓,你们都是东坡先生的后人。东坡先生被贬职出了皇城后,他把你们托付给了我,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从小把你们养大……”说到这里,高俅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太尉大人,我们一定会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的。” “东坡先生是我一生的贵人,也是我最敬重的人。我虽然没有东坡先生那样的才华,教你们文化,却教会了你们踢球。你们成为了大宋朝的顶级的球星后,徽宗皇帝赐给了你们鞠姓。现在皇上退位了,我建议你们把姓氏都改过来。” “皇上赐的姓能改吗?” “我让你们改回原姓是有原因的,这就是我希望你们把齐云社迁至杭州的原因。东坡先生任杭州刺史时,他为那里的百姓做过许许多多好事。他疏浚西湖,利用挖出的淤泥,筑起了一条南北通向的堤岸,至今‘苏堤春晓’还为西湖十景之首。那里的百姓到现在都爱戴东坡先生,爱屋及乌,他们也会喜欢你们的。” “太尉大人,金兵会不会打到杭州去?”鞠朋试探着问道。 “那种担心是多余的,不会的!”高俅笑着摇头,“金兵渡过了黄河,他们也只是在皇城上方找个突破口;遇到了长江,水深浪急,他们的水兵没有好的战船,是很难过江的。据我判断,大宋朝最不好的结果,也无非是宋金两国划江而制。” “爹,那样……燕青兄弟去了沙门岛,岂不落在了金人的地界?”高衙内猛然醒悟,为燕青担心。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高俅不愧是皇城司,曾经的大宋朝特务机构的最高首领,这样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儿子,蹴鞠无国界,燕青和师师他们是神仙,你不用替神仙操心。但是,在这里,我还是要告诫你们诸位,燕青和李师师的去处,你们谁都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高俅得到答复后,又继续说,“鞠朋,鞠友,踢球向来都不是一介莽夫所能从事好的职业,你们都是凡人,不像燕青,他是神仙,技艺天授,可以无师自通。而你们要好好学习,我用尽平生心血所写的那本《蹴鞠谱》,你们可要仔细阅读啊!” “《蹴鞠谱》我们一直带在身边,我们边踢球,边看书,边总结经验。”鞠朋掏出书来说道。 “另外啊,也是让我最最难过的事情,你们这些人,从今往后啊,千万不要说《蹴鞠谱》是我写的,不然这部书将成为禁书,别人就看不到啦。” “为什么?”鞠朋疑惑。 “因为一旦皇城被攻破,我们这些朝廷重臣都会变成罪人,一般情况下,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列入到史书《奸臣传》里。你想,一个大奸臣所写的书,能不是禁书吗?” “爹,不会的,您不是奸臣。”高衙内感情激动,“王明清已经跑出了皇城,他说他要考取进士,像他父亲一样作一个史官。他和咱家关系好,是不会把您往坏处写的。” “王明清无论以后写出《挥麈录》,前录与后录,把我夸得和花一样,都是没有用的。舌头根子压死人,老百姓根本不答应。老百姓会在说书唱戏的茶馆里编故事,把咱父子俩骂得狗血喷头,永世不得翻身。” “有这么严重?”高衙内大吃一惊。 “或许有机会,等到一千年,一万年以后,会有一个热爱蹴鞠,还爱写书的高人,他会把咱父子俩写成好人,那也是因为畅销书的主角不能是坏人的原因。” “这就是您多年写《蹴鞠谱》的心得?” “这算不上心得,这是常识。人之初,性本善,这是经过多年教化而形成的思维习惯,也是人们希望看到、愿意看到的人的天性。谁会写一个十恶不赦的主角的书,让读者不快,让书卖不出去,白受累呢?” “嗯!”众人点头。 “我五十而知天命了,知道自己今后的结果,所以我也不在乎以后将有什么发生……唉,”高俅长叹一声,表情失落,他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说,“鞠朋,鞠友,你们有信心在杭州把蹴鞠联赛再开展起来吗?” “有,太尉大人请放心!” “好,我再说说陆帅。陆帅,你家和我家是邻居,你从小和我儿一起长大,我把你也当长了自己的孩子。你父亲的死使我很内疚,因此,我一直再找机会帮你。可你,国子监,你读不了书;搞拆迁,你又给我弄得一塌糊涂;到最后,没辙,让你作了蹴鞠裁判。可你,当裁判也不是一个好裁判。我希望你啊,跟着鞠朋鞠友他们去杭州,听他们的安排,老爷我老了,再也管不了你了。” “到那里我还能做什么吗?”陆帅问高俅。 “这你得问鞠朋了?” “陆帅,你还可以当裁判。你虽是个昏哨,只要把心放公正了就可以了。你要是把我踢进去的球吹出来,无非是我再多踢进去一个。”鞠朋说笑着看向高衙内。 “陆帅这孩子,老实忠厚,就是能力差了些,你们哥俩到了杭州可不要欺负他。”高俅叮嘱道。 “太尉大人,鞠朋嘲笑我,他总欺负我,我还想和公子在一起。uu看书 ww.uuanshu ”陆帅说道。 “孩子,现在情况不同了,你千万不要再和太尉府扯上任何关系。太尉府以后会是什么样,你们都知道吗?” “不知道。”众人摇头。 “太尉府以后说不好会遭到清算,像王黼一样,有灭门之灾,你们懂吗?” “爹,您……是不是过虑了?” “儿啊,你说我过虑,是你思想太简单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你为了金兀术送的这条京巴犬,你像狗一样地护着他,我早把那小子杀了。我要是逼着皇上在辽朝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何有今天这种局面?” “那件事是我错了。” “孩子,不能把送你礼物的人都当好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这条京巴犬吗?”高俅指着地上的狗说道。 “它咬死了咱家的乌龟!” “不是这么简单。大金国现在把国都迁到了燕京,京巴,它是大金国的象征!” “我只把它当条狗,没有联想太多。” “孩子,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我的担心都是有道理的。”高俅说话高深莫测。 “爹,你现在还想把这条狗打死吗?”高衙内问。 “没用啦!”高俅说话间略显伤悲,他瞥了一眼京巴,又看了看御酒,说道,“香香,请你把我的宝贝孙子抱来。” “是。”夜来香起身出去。

二百一十七.?被逼无奈 ?衙内远遁海外 太尉府坐落在内城和外城之间,离外城城墙很近。香香出去以后,整个书房陷入了沉寂,屋里的人此时已经听到了金兵的呐喊声了,都比较紧张。突然,有一颗石块砸在房瓦上,“砰”的一声,震落下许多的尘土。 “金兵发起猛攻攻了?”陆帅看着房顶问道。 “不,这是金人的武器抛石机所掷进来的石块,他们是虚张声势,想吓唬一下大宋朝城内的居民,为的是好安营扎寨。”高俅异常镇定。 “太尉大人,难道我们就真的守不住城吗?”燕青问道。 “按理说,皇城是能够守得住的。可是,宋钦宗一开始相信了那个毫无作战经验的将军李纲,把自己留在了城内。李纲,他都不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指挥什么军队?” “钦宗大敌当前,他害怕了,明白了,所以他现在罢免了李纲?” “对了!如果皇上都跑了,金兵就不会舍命攻城了,积极性就会大减,城内只要留有一个将军,比如我,我就会让金兵对我无计可施!” “太尉大人,您有方法?”燕青又问。 “方法有很多,我高俅不只是一个热爱足球的老顽童,年轻时,我曾跟随刘仲武将军身经百战,打过许多的胜仗。守城最担心的是什么?是担心被敌人切断了水源和粮食。可是,皇城四水灌都,根本不缺少水源,即使你把水源切断了或者下了毒,我们可以喝甜水巷里的井水;再说粮食,我问问你们,是大金国随身携带的粮食多,还是皇城内储备的粮食多?” “当然是皇城内的粮食多。”众人回答。 “这就好办啦,金兵短粮,他来了必然急于攻城。” “如果金兵功破城池呢?”鞠朋问。 “如果金兵攻破了城池,我把城内的四条河上的桥梁全部拆除,让他的战马跑不起来,和他展开巷战。金兵十万大军,而我城内的居民却有百万,金兵他敢和我们真刀真枪的拼身体吗?如果他真敢拼,他们穿着铁浮屠,行动不便,打起巷战来,十万大军必将全军覆没。” “这些事您和皇上说过吗?”燕青赞同高俅的观点。 “我一个字都没说,因为大宋朝已经失去了人心,老百姓不愿意为他们打仗了。” “为什么?” “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前的都是有前兆的:之一就是贪官腐败横行。贪官怎样得钱?那就是盲目的上大项目,因为他们经手的钱越多,贪污的越多。大宋朝本来没有多少钱,官员的俸禄还需要以实物冲抵,可是蔡京却发行纸币建出了《清明上河图》上所有的房屋。这些房屋虽然都卖出去了,可是发现的纸币却没有收回来。他们尝到甜头,又继续疯狂的发行纸币,建设更大的建筑群——艮岳。老百姓的财富都被朝廷超发的纸币吸食干净了,盛世之下,老百姓却没有钱,全进了贪官的腰包。” “确实如此,《清明上河图》城外的房子全被贪官卖了去,老百姓的生活根本没有改善,反而迁到了更远处居住。” “其二,就是经济崩溃。我儿,你回来之前,你的蹴鞠酒店天天堆满了要账的人,我和那些账主子们说,做生意都有一个账期,不是我儿诚心不给你们钱,我和他们解释来,解释去,到最后就是,蹴鞠酒店收的都是纸币,没有银钱结账。老百姓到最后狠谁?是恨发行纸币的人,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中,他们恨死了朝廷。得人心者的天下,老百姓受到了欺骗,他们再也不会为朝廷卖命了,抗击金兵了!” “爹,您看得这么明白,为何不早说?” “我没看明白,我是在护送徽宗出城时,蔡太师和我说的。他说,大宋朝第二次发行纸币又失败了,发行纸币都是以朝廷的信用为依托的,朝廷危难,信用不在。” “这样说,蔡太师也承认错误了。” “蔡太师是治世之能臣,他的经济政策虽然出现闪失,责任也不全怪他。宋徽宗当初持意非要建艮岳,他没有办法阻拦,所以他选择了退休。实际上,一个朝廷的崩塌,责任也不能全怪一个人,我的责任也不比他小。” “太尉,您也有什么责任?”燕青问。 “我一直在维护这个大厦将倾的朝廷,而没为他纠正错误。我派皇城司的人瓦解梁山,招安梁山,然后利用梁山打败方腊,那时,我就应问一问自己,为什么大宋朝这么些人要造反?是不是贪官花天酒地,老百姓饥寒交迫,他们看不惯吗?是不是朝廷太腐败,逼得老百姓没法活了?是不是他们这些人逼死了辛辛苦苦的小业主王寅?” “太尉大人说的对。” “明天,妖道郭京就要站在城楼上施法术了,他是在学诸葛亮,可是,诸葛亮使用空城计的先决条件是司马懿不知道城内有多少驻军,而金兀术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会知道?”高衙内问。 “怎么会知道?当初在揭幕战的前夕,是谁让他们住到演兵场训练的?” “我……我啊!”高衙内很坦白。 “对,是你,我的儿子。你又酿成了大错。行军打仗想要摸清对方的人数通常用什么方法?——数士兵留下的灶台。演兵场是皇城驻军的营地,金兀术他身经百战,他肯定已经摸清我大宋朝这里守军的人数了。西夏球队和辽朝球队,和我们踢过无数次的球赛,我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演兵场,而是在金明池比赛,就是这个原因。” “爹,军队的事我确实不懂。” “对,你只讲哥们义气,而没有原则,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为了活命,你只能跑,离开大宋朝。” “孙子抱来了,让爷爷看看。”随着话音,香香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刚才在睡觉。” “来,让爷爷抱抱,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呢。”高俅接过孩子,仔细观瞧,“是不是让爷爷打打屁股,看看是左脚球员,还是右脚球员?” “爹,说点正事,你还没给孙子起名字呢?” “我为他查过字典,还看了不少书,可是一直没确定下来。我又问朝廷的同僚,uu看书 ww.uukashu他们都来气我,都说这孩子应该叫混球!” “对啊,你孙子的小名现在就叫混球。” “香香,抱着孩子坐好,我要和你说几句。” “嗯。” “香香,我儿子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你。想当初,我思想守旧,想要我儿娶皇上的公主,因为蔡太师就是这么做的,而我儿也确实得到公主的喜欢,所以我一直阻拦着你们的婚事。” “父亲,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香香,自从你在汴河救了我儿一命,我才渐渐接受了你。但是,为时已晚,害得你在蹴鞠球场住了那么久,在蹴鞠酒店住了那么久。现在,你给我老高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原计划在孩子满月的时候,为你们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可是,现在看已经来不及了。为父对不住你啊,我在这里要说声抱歉。” “爹,您现在对我挺好的。” “我刚才说了,高家将要遭到清算,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儿跑出城,跑到到福州去,乘市舶司的商船出海,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回来。我希望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一定要把我的孙子养大,让他也踢球,我希望高家踢球后继有人。” “爹,我们都走了,您去哪啊?” “就是啊,太尉大人,我们不能把您一个人留下。” “你们不用担心,我有更好的去处。”

二百一十七.被逼无奈 ?衙内远遁海外 太尉府坐落在内城和外城之间,离外城城墙很近。香香出去以后,整个书房陷入了沉寂,屋里的人此时已经听到了金兵的呐喊声了,都比较紧张。突然,有一颗石块砸在房瓦上,“砰”的一声,震落下许多的尘土。 “金兵发起猛攻攻了?”陆帅看着房顶问道。 “不,这是金人的武器抛石机所掷进来的石块,他们是虚张声势,想吓唬一下大宋朝城内的居民,为的是好安营扎寨。”高俅异常镇定。 “太尉大人,难道我们就真的守不住城吗?”燕青问道。 “按理说,皇城是能够守得住的。可是,宋钦宗一开始相信了那个毫无作战经验的将军李纲,把自己留在了城内。李纲,他都不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指挥什么军队?” “钦宗大敌当前,他害怕了,明白了,所以他现在罢免了李纲?” “对了!如果皇上都跑了,金兵就不会舍命攻城了,积极性就会大减,城内只要留有一个将军,比如我,我就会让金兵对我无计可施!” “太尉大人,您有方法?”燕青又问。 “方法有很多,我高俅不只是一个热爱足球的老顽童,年轻时,我曾跟随刘仲武将军身经百战,打过许多的胜仗。守城最担心的是什么?是担心被敌人切断了水源和粮食。可是,皇城四水灌都,根本不缺少水源,即使你把水源切断了或者下了毒,我们可以喝甜水巷里的井水;再说粮食,我问问你们,是大金国随身携带的粮食多,还是皇城内储备的粮食多?” “当然是皇城内的粮食多。”众人回答。 “这就好办啦,金兵短粮,他来了必然急于攻城。” “如果金兵功破城池呢?”鞠朋问。 “如果金兵攻破了城池,我把城内的四条河上的桥梁全部拆除,让他的战马跑不起来,和他展开巷战。金兵十万大军,而我城内的居民却有百万,金兵他敢和我们真刀真枪的拼身体吗?如果他真敢拼,他们穿着铁浮屠,行动不便,打起巷战来,十万大军必将全军覆没。” “这些事您和皇上说过吗?”燕青赞同高俅的观点。 “我一个字都没说,因为大宋朝已经失去了人心,老百姓不愿意为他们打仗了。” “为什么?” “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前的都是有前兆的:之一就是贪官腐败横行。贪官怎样得钱?那就是盲目的上大项目,因为他们经手的钱越多,贪污的越多。大宋朝本来没有多少钱,官员的俸禄还需要以实物冲抵,可是蔡京却发行纸币建出了《清明上河图》上所有的房屋。这些房屋虽然都卖出去了,可是发现的纸币却没有收回来。他们尝到甜头,又继续疯狂的发行纸币,建设更大的建筑群——艮岳。老百姓的财富都被朝廷超发的纸币吸食干净了,盛世之下,老百姓却没有钱,全进了贪官的腰包。” “确实如此,《清明上河图》城外的房子全被贪官卖了去,老百姓的生活根本没有改善,反而迁到了更远处居住。” “其二,就是经济崩溃。我儿,你回来之前,你的蹴鞠酒店天天堆满了要账的人,我和那些账主子们说,做生意都有一个账期,不是我儿诚心不给你们钱,我和他们解释来,解释去,到最后就是,蹴鞠酒店收的都是纸币,没有银钱结账。老百姓到最后狠谁?是恨发行纸币的人,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中,他们恨死了朝廷。得人心者的天下,老百姓受到了欺骗,他们再也不会为朝廷卖命了,抗击金兵了!” “爹,您看得这么明白,为何不早说?” “我没看明白,我是在护送徽宗出城时,蔡太师和我说的。他说,大宋朝第二次发行纸币又失败了,发行纸币都是以朝廷的信用为依托的,朝廷危难,信用不在。” “这样说,蔡太师也承认错误了。” “蔡太师是治世之能臣,他的经济政策虽然出现闪失,责任也不全怪他。宋徽宗当初持意非要建艮岳,他没有办法阻拦,所以他选择了退休。实际上,一个朝廷的崩塌,责任也不能全怪一个人,我的责任也不比他小。” “太尉,您也有什么责任?”燕青问。 “我一直在维护这个大厦将倾的朝廷,而没为他纠正错误。我派皇城司的人瓦解梁山,招安梁山,然后利用梁山打败方腊,那时,我就应问一问自己,为什么大宋朝这么些人要造反?是不是贪官花天酒地,老百姓饥寒交迫,他们看不惯吗?是不是朝廷太腐败,逼得老百姓没法活了?是不是他们这些人逼死了辛辛苦苦的小业主王寅?” “太尉大人说的对。” “明天,妖道郭京就要站在城楼上施法术了,他是在学诸葛亮,可是,诸葛亮使用空城计的先决条件是司马懿不知道城内有多少驻军,而金兀术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怎么会知道?”高衙内问。 “怎么会知道?当初在揭幕战的前夕,是谁让他们住到演兵场训练的?” “我……我啊!”高衙内很坦白。 “对,是你,我的儿子。你又酿成了大错。行军打仗想要摸清对方的人数通常用什么方法?——数士兵留下的灶台。演兵场是皇城驻军的营地,金兀术他身经百战,他肯定已经摸清我大宋朝这里守军的人数了。西夏球队和辽朝球队,和我们踢过无数次的球赛,我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演兵场,而是在金明池比赛,就是这个原因。” “爹,军队的事我确实不懂。” “对,你只讲哥们义气,而没有原则,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为了活命,你只能跑,离开大宋朝。” “孙子抱来了,让爷爷看看。”随着话音,香香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刚才在睡觉。” “来,让爷爷抱抱,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呢。”高俅接过孩子,仔细观瞧,“是不是让爷爷打打屁股,看看是左脚球员,还是右脚球员?” “爹,说点正事,你还没给孙子起名字呢?” “我为他查过字典,还看了不少书,可是一直没确定下来。我又问朝廷的同僚,他们都来气我,都说这孩子应该叫混球!” “对啊,uu看书 .uukanu.o 你孙子的小名现在就叫混球。” “香香,抱着孩子坐好,我要和你说几句。” “嗯。” “香香,我儿子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你。想当初,我思想守旧,想要我儿娶皇上的公主,因为蔡太师就是这么做的,而我儿也确实得到公主的喜欢,所以我一直阻拦着你们的婚事。” “父亲,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香香,自从你在汴河救了我儿一命,我才渐渐接受了你。但是,为时已晚,害得你在蹴鞠球场住了那么久,在蹴鞠酒店住了那么久。现在,你给我老高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我原计划在孩子满月的时候,为你们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可是,现在看已经来不及了。为父对不住你啊,我在这里要说声抱歉。” “爹,您现在对我挺好的。” “我刚才说了,高家将要遭到清算,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儿跑出城,跑到到福州去,乘市舶司的商船出海,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回来。我希望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一定要把我的孙子养大,让他也踢球,我希望高家踢球后继有人。” “爹,我们都走了,您去哪啊?” “就是啊,太尉大人,我们不能把您一个人留下。” “你们不用担心,我有更好的去处。” 二百一十八.圆月弯刀 ?太尉拿出宝藏 高俅说完“我有更好的去处”,众人想听答案,他却没有说,而是继续问道:“你们出城,都带有自己的武器吗?” “没有,但我们可以到兵器库挑选。”鞠朋说道。 “好,你们尽量挑选短兵刃,长枪你们携带不方便?” “我们都像燕青一样,一人一把朴刀。”陆帅说。 “这样也好,齐云社虽是军队编制,可是你们多数人没打过仗,所以明天出城,你们都要听燕青的指挥,他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丰富。” “没问题,我们听燕青的。”大家同意。 “太尉大人,有一件事我还要问一下,大象到底能跑多快?如果大象跑得太慢,我们的计划是不成立的。” “大象跑得虽然步子有些慢,可它要是发起怒来,一步等于常人的十步。我训练大象军时,招聘的几个驯兽师都是被他赶上踩死的。” “大象能坚持跑多远?” “大象耐久力不行,这就是我让你们骑马的原因。但我估计大象冲过大金国的营地肯定就没力气了。” “只要能冲过营地就行。”燕青点头。 “我儿,咱家还有一把宝刀。” “咱家真有宝刀?”高衙内惊讶。 “有些传闻都是真的,要不然有那多人想要和我比刀呢?”高俅说着站了起来,他探身从博古架上方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他打开木盒,拔刀出鞘。高俅举刀亮了一个相,只见那刀在夜幕的烛光下,寒光闪闪,夺人二目。 “谁能说出它的名字来?”高俅问众人。 “我知道,这是东瀛人用的武士刀。”陆帅抢先说道。 “不对。” “柳叶刀?”高衙内问。 “不对。” “七星刀?”鞠朋问。 “哦,恭喜你,还是不对!” “太尉大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圆月弯刀’?”燕青说道。 “对了!只有踢任意球好的人,看到刀身美丽的弧线,才能叫出它的名字来。”高俅肯定。 “太尉大人,您踢任意球也应该挺好吧?”燕青问道。 “那是当然。想当年,两军相遇,无论敌人的防守有多么的严集,只要给我定位球的机会,几乎是‘杀无赦,斩立决’,攻陷他的城池。为此,皇上奖励了我把宝刀。——儿子,给你!”高俅把刀入鞘,掷给了高衙内。 “燕青兄弟,我踢任意球不好,这刀应该给你。”高衙内谦让。 “不不,你家中的宝物,我怎么可以要?” “儿子,你不用给燕青,燕青攻破大金球队的任意球,那一脚弧线,绝对不是‘圆月弯刀’的招式。” “那是什么?” “燕青踢的球一开始是走的‘圆月弯刀’的路线,可是,那球在接近球门的一刹那,有一个急速的下坠,像被雷击了一样,说它是贴地斩,又不像,总之,我都不知怎么形容那脚任意球的美妙。” “太尉大人,我踢的那脚球是封神英雄雷震子的绝招——电梯球!” “看,果然是神仙招法!” “公子,宝刀还是你留着吧。”燕青把宝刀递还给高衙内。 “我儿,你踢球要动脑子,射门也绝不是‘大力出奇迹’那样的简单,你啊,要按照宝刀的弧线多加训练,当你练成了,你就有了一个破敌制胜的法宝。” “是的。” “另外,你们跑出城去,跑到蓼儿洼在那里分手,顺便替我祭奠一下梁山的英雄。” “好的,太尉大人,我们一定替你办到。” “你们随身带的路费够吗?”高俅又关切地问道。 “太尉大人,您不用操心,我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鞠朋说。 “儿啊,你拉开椅子,把身后的第一个兵勇给我砸开。” “用这刀?”高衙内有些犹豫,他怕损坏了宝刀。 “香香,你带着孩子先出去吧,声响大了,会吓到孩子的。”高俅看到香香捂着孙子的耳朵。 “是的。”夜来香起身出去。 “儿啊,你不用担心这刀,这刀削铁如泥,可劈山碎石,快得很!” “是!” 高衙内双手握刀,抡圆了一刀砍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兵勇炸裂,在兵勇的的身体内顿时哗啦哗啦地流出许多碎银来。 “爹,咱家原来有这么些钱?” “是的,这些钱都是在我像你们这样年纪,踢野球赚下的,都是干净的钱,你们分一分,拿着路上用吧。” “来,都拿上一些。”高衙内捧着碎银给大家。 “公子,你用吧,我们路程近,身上带的钱够用。” “不行,人人有份。” “公子,你别客气了,咱们先别急着分钱,问问太尉大人去哪啊?”燕青说道。 “爹,你到底想去哪啊?” “我先为各位壮士壮行,喝完了这坛御酒,我再告诉大家。”高俅说完,拿起御酒,打开酒瓶,咚咚地往下喝。 “太尉大人,御酒你不能喝!”燕青想要拦截,但为时已晚了,只见高俅喝到一半,他把御酒摔在了地上,酒水和瓦片散落了一地。 “谁说不能喝,我喝了不是挺好的?”高俅喝完摊开双手笑道,好像一点事都没有。然后继续说道,“美丽的汴京城,留有我难忘的回忆,我不忍心离开。我……是由一个街头踢球的混混,一步一步才有的今天。皇上啊,我送给了你一把篦子,可您送给了我一时的荣华富贵,老臣对不起你啊!”高俅无限的伤悲。 “爹,大宋朝会好起来的。” “但愿大宋朝能有好起来的那天,官员公正执法了,百姓安居乐业了,球市火爆了,没有人踢假球了,那时,朝廷想是要招募球员、归化球员,儿子,你可要回来啊!” “爹,孩儿一定会回来的。” “燕青,中华足球始于山东,必将振兴与山东,你的燕青蹴鞠学校一定要办好啊。” “太尉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 “可是,很遗憾……我……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太尉大人,您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 “我……刚才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可是……我见到你们齐云社队员有太多的话想说。我高俅这一辈子就喜欢足球,就是死也要和足球埋在一起;我还喜欢齐云社这面大旗,让我盖上它,uu看书 ww.uuanshu.cm倒地上歇会儿……”高俅踉跄着躺在了地上。 “爹!爹!爹——!” “太尉大人,太尉大人——!” “太尉大人喝的是毒酒,你们看那条京巴狗。” 众人目光齐看那条京巴,它舔着舔着地上的剩酒,也倒在了地上。 “对,我喝的是毒酒,我……明知道有毒也要喝。军人以身殉职最光荣。” “我找皇帝老儿拼命去!”高衙内拿着刀就要往外跑。 “公子镇定,公子镇定!”众人拦住。 “孩子,为了保住咱家的名节你不不能闹,你要是去闹,就违背了我的初衷了。” “爹——啊!”高衙内痛哭…… “燕青,我与梁山的英雄同在!”高俅说完闭上了眼睛, “爹——” “太尉大人——”众人哭成了一团…… “明天金兵就要攻城了,我们先想一想把大人埋哪吧?”众人哭了一会儿,鞠朋擦干眼泪,提醒大家。 “白虎堂到我家有暗道,放在那里无人会发现。”陆帅说道。 “不行,藏在那里谁都发现不了,朝廷还以为太尉大人跑了呢。”燕青反对,“我认为就让太尉大人盖着齐云社的队旗躺在这里,明天,朝廷肯定会来人查看太尉喝酒的情况,看到大人过世了,他们肯定会按国葬标准掩埋的。” “对,言之有理,我们打扫一下房间,准备明天的行动吧!” 二百一十九.6甲神兵 ?临阵脱逃藏匿 高俅去世,众人把他从地板上抬到床板上,身上盖上齐云社的队旗,脚下放置一个足球,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 齐云社的将士们点上白色蜡烛,守候了一夜的灵。转天早上,那两个太监又回来了,他们看到高俅已死,装模作样地哀悼后,回去给钦宗通风报信了。 燕青等人从太尉府出来时,他们看到街上挤满了郭京招募的‘六甲神兵’,他们脸上涂满了各种颜色,举着五色彩旗,正排着队整装待发。五色分别是青、红、黄、白、黑五种颜色,分别代表着道家金木水火土五行,在彩旗的表面绣有“敕召万神”等字样。 远远望去,在城楼新搭建的法坛上,郭天师的令旗高高飘扬,据说,一旦挥动令旗、念动咒语,可以召唤东南西北中五各路兵马,天兵天将及阴兵阴将皆听从其调遣。 汴京城有四条河流穿过,而在河里随处可见的是漂浮的尸体。这是金兵围城惯用的伎俩,他们围城不是切断城内的水源,而是污染城内的水源。他们把皇城外的坟墓都刨开,把尸体都挖出来,再扔到了上游的河里,尸体通过城墙水门流入到城内,这使得整个皇城充满了死人恶臭的气息。 燕青和李师师快要走到象棚马戏团的时候,郭京正好从大内皇宫出来,他见过宋钦宗被一群人前呼后拥着,大摇大摆地通过御街,准备爬到外城的城楼上去施展法术了。 “燕青,你看那道士是不是很面熟?”李师师拉一下燕青的衣襟问道。 “在……金明池给咱算过卦?”燕青当时认出了妖道。 “对,就是他!”看到郭京,李师师又回忆起当初和燕青算卦的情形,随后说道,“燕青,我觉得这个道士算卦挺准的。” “哼,他要是没点手段,皇上会轻易想信他?” “燕青,你还记得他是怎样给咱算的吗?” “师师,咱俩若是神仙,就不应该信这个妖道算卦。” “也对。” 燕青和高衙内等人进了象棚马戏团,他们没有去演艺大厅,而是来到了饲养大象的地方。高衙内和象棚马戏团的人很熟,他张罗着夜来香的师兄弟给大象穿上铠甲,燕青也在一旁提醒,象身上的战车要多放一些弓箭。 这些人在马戏团的后院忙活着做着战前准备,却不想,在演艺大厅的舞台底下却藏着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芝麻三,豆五和果仁张。他们听到了马戏团的后院又来人了,但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人。他们没有介意,还在一起低声地商量着事情。 “芝麻三,咱们藏在这里,要是被郭天师发现了怎么办?”豆五有些担心。 “发现不了,他早上要去內宫面君,我们进来时,他还没出来呢。”芝麻三回答。 “郭京会法术,他要是算出来怎么办?”果仁张相信郭京的法术。 “他会个狗屁法术,都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的。”芝麻三回答。 “芝麻三,按理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过去要是收了雇主的钱,让卸胳膊,绝不卸大腿,黑道也讲诚信啊!” “豆五,咱们都拿了郭京的钱,报名当了‘勇士’,咱们凡身肉体冲出城去,金人都穿着铠甲,是谁会丢胳膊断腿啊?” “芝麻三,我看是你!你长得和个小鸡子似的,出了城准没命。”豆五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豆五,你觉得你能打架,怎么上回被芝麻五十六打得鼻青脸肿?”芝麻三说话不吃亏,当时反击。 “芝麻三,今年冬天,我要是存钱能买得起棉裤,我一定找他去报仇。” “算了吧,你一辈子也买不起棉裤。” “芝麻三,如果郭天师算出来咱们不出城打仗,而藏在这,我们可说是你让我们来的。”果仁张说道。 “对,这事必须先说清楚。”豆五也觉得把此话说清楚很有必要。 “瞧瞧你们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遇到点事就害怕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你们两个愿意出去就出去,我自己留在这。”别看芝麻三长得小,还是比其他二人有胆识。 “芝麻三,我们也知道藏在这一般人发现不了,可是,郭京他会法术,万一他一念咒语,把咱们揪出去咋办?”果仁张已经被郭京成功洗脑。 “我和你们说,郭京的法术都是骗人的!”芝麻三再次强调。 “怎么骗人?我亲眼看到他在空盆子里变出一条活蛇,现在京城有身份的人都找他算卦,可灵验了。他法力无边,能知前五百年,后……后……后边怎么说?”豆五没文化,说话始终不能准确。 “你们都上当了!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察觉郭京他是个骗子的吗?” “三儿,你也懂法术?”果仁张问。 “我的法术肯定比郭京还高。” “放屁,你会法术,钦宗为何不找你?”果仁张不信。 “钦宗皇帝相信郭京的法术,让他招募勇士给了很多钱,可是郭京这一辈子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些钱怎么分?他自己算不出来,对吧?” “皇上给的钱肯定多,要是给我,我也算不过来。”豆五说。 “可是,在天汉桥商街,我是出了名的会算计:芝麻多少钱一斤?你要几斤?结账多少钱,我张口就来,从不用算盘。哦,我这不是吹牛吧?”芝麻三得意洋洋。 “不吹牛,不吹牛。” “为此,郭京道士慕名找到了我,他要我替他分配钱财。” “你给他算清了?” “当然算清了!”芝麻三拍着胸脯说,“七千七百七十七个勇士,花名册一列,一分钱不差都分发了下去,而且还为郭道士剩下一大堆的银钱。郭京道士那个乐啊,当晚就奖励我几个他玩剩下的女人。” “芝麻三,你出息了,你成人啦,说说你一晚上玩了几个女人?”豆五兴高采烈,好像他沾了多大光。 “我光荣的事我不会和你们说,牛大死了,我脑子好,我现在就是你们的老大,你们听我的绝对不会吃亏。” “芝麻三,你先别急着当老大,你先说说,你怎么看出郭京是个骗子的?”果仁张还在纠缠着前一个问题。 “我先问问你,果仁张,你们参加勇士,我分给了你几份钱?” “嗯,咱们关系好,你多给了我几份。” “对,豆五你也一样,正因为咱们关系好,我把你们家死人都算上了,可是,郭京他却没发现,你说他懂个狗屁法术?” “对啊,芝麻三,还是你聪明。”果仁张这才明白。 “哦,芝麻三,你死人的钱都可以冒领,那天汉桥商街烧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些钱,是不是都装进了你的腰包?”豆五推理后大吃一惊。 “对,我有钱了,所以我不想死。”芝麻三得到钱,心里很坦然。 “芝麻三,要是有人点数,数不够七千个勇士,让人发现了怎么办?”豆五不会算数,但会数人数,所以他还是担心。 “谁敢数人数就是不相信郭天师的法术,郭天师法术无边,死人也能复活一起来抗击金兵,你们说,对不对?” “有理,有理,三爷,”豆五佩服得五体投地,连称呼都改了,“从今天往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以后必须跟着你混!” “三爷,您怎么想起来,带我们到这来的?”果仁张又问。 “我今天带你们俩到这来,是为了让你们给我作保镖。我过去到这来,是为了看象棚马戏团的演出,马戏团的门票太贵,我才不会花冤枉钱呢。”芝麻三说道。 “是是,有一段时间,有几个洋人魔术师,他们的门票都炒到了天价,我有钱都没舍得看。”果仁张说道。 “果仁张,你没脑子怎么会有钱?马戏团不让进,想办法也要看节目。” “三爷,你躲在舞台底下,能看到什么节目?”豆五仰着头说。 “你们没看到舞台地板上的缝隙吗?”芝麻三指了指顶棚。 “这样看时间长了,脖子还不折了?”豆五仰头看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了了。 “地板中间有个梯子,我坐在梯子上看。”芝麻三撇着嘴说。 “唉,这是个好地方,这好像有个小门,缝隙挺大的。”果仁张率先爬上了梯子。 “来来,你下来,让我看看。”豆五把果仁张拽下来,他上去,“啊,这地方真好,连报幕员穿什么短裤都看得见。”豆五说着推了一下小门,门竟然开了,“唉,三爷,这个小门是开着的。” “快关上,别让人发现!”芝麻三警告。 “三爷,你在这里偷看节目,就没让人发现过?”豆五问道。 “为了不让台上的演员发现,我来时就把那个小门关上,不过有一次,我还是差点让他们发现了。” “真的?” “台上那次表演的节目是大变活人,我是第一看这节目,正上瘾,可是,那个五花大绑的魔术师钻进了箱子,非要到台下来,你说,我能让他下来吗?我就死死地顶着这个小门。” “后来呢?” “后来魔术大师的助手,变出了八把宝剑,他让观众上台,一剑一剑刺入到魔术箱里。当时,台下的观众都吓傻了,还以为箱子里的人会被刺死。结果,箱子里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却从舞台的另一侧跑了出来,观众大吃一惊,掌声那个热烈啊……” “三爷,你真有办法,这么精彩的节目我都没看见。”果仁张给芝麻三竖起了大拇指。uu看书 uukanshu “所以说,要论法术,我最佩服的就是那个西洋魔术师了。” “三啊,你佩服的那个魔术师死啦!”豆五说道。 “怎么死的?” “魔术师本应该从这个小门跑下来,可你却堵住了他。”豆五指着小门说,“你让他在箱子里逃不掉,活活地被不知情的观众刺死了!” “不对,那是洋人的表演节目的技巧,迷惑人的。起初,观众也都这么认为,当魔术师成功从舞台另一侧跑出来时,观众都感觉非常的神奇。” “神奇个屁!洋人魔术师是一对双胞胎,谢幕的是弟弟,哥哥却因为你,被活活地扎了八刀,死啦!” “豆五,你不是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我亲眼所见。一天,牛大和我说,有洋人喝完了油不给钱,让我跟他去要账,结果,我们到了火宫殿,他们居住的地方,我们看到哥哥躺在地上,满身窟窿,那个惨啊。” “所以,那就更印证了这句话,一切法术都是骗人的!” “三啊,你还得意呢,你是个杀人犯!”果仁张说道。 “三啊,你算躲过了一劫,洋人魔术师不敢说出他们的秘密,根本没去开封府没报案。”豆五说道。 “躲过了一劫,就能躲过所有的劫难,今天,郭天师只要他的法术不灵,就会被金兵杀死,我就可以带着钱财……” “嘘……”豆五伸出了一个手指,“有人来了。” 二百二十.铠甲大象 ?发怒冲出城门 台下芝麻三等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只听得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师哥,我的铜癳放哪了?” “哦,你多日没来团里,我害怕弄对了,放在舞台下面的箱子里。” “公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那里面黑,我害怕。” “香香,你不训练大象,要那东西干啥?” “朴刀太重,我背着孩子还是用铜癳顺手。” “要不然把孩子给我?” “不用,你在前面冲杀,不安全。” “铜癳在哪里,是从这个小门下去吗?”高衙内跳上了舞台。 “对!” “怎么打不开?” “这又是谁给锁上了,绕到后面去拿吧。”夜来香说道。 芝麻三等人在台下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知道这地方藏不住了,所以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他们刚要翻墙往外逃,却就被燕青发现了,燕青举着刀追了过来。 “什么人,给我站住!” 燕青这一喊,马戏团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人人手里都拿兵器,芝麻三等人看打不过,只好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求饶。 “说,你们藏在这干什么?”燕青大声问道。 “搜搜他们的身,看偷没偷东西?”马戏团的人过来说。 “等一下,这几个人我认识。”高衙内也绕了过来了。 “高公子饶命,我们没偷东西,我们是躲金兵的。”芝麻三哭丧着脸说道。 “好啊,郭道士果然没有算错,还真有‘六甲神兵’藏着这里,”鞠朋这时也跑过来,他叫喊着吓唬芝麻三等人,“走,跟我见你们的道长去!” “几位,几位,咱们过去都认识,行行好,你们千万不要和郭天师说,我这里还有些银子。”芝麻三说着从口袋里抓出了一点碎钱。 “谁要你的臭钱!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这次我可以不举报你。但是,抗击金兵,你们几个人必须跑在前面,若果谁跑慢了,郭天师的大象军就踩死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滚蛋吧!” “是是!”几人连声应诺,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都准备好了吗?”这时,陆帅从外面跑了回来问道。 “都准备好了,外面怎么样?”高衙内说。 “郭天师上了法坛了。” “走,我们都出去看看。” 高衙内带着众人出来,只见巍峨的城楼上郭天师正身穿道袍,手拿法器,正在施展法术。他嘴里诵唱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念念有词。 “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郭天师仰望苍天,呼喊着,召唤着各路的神兵天将。 老百姓都来街上看热闹,他们翘首以盼,希望郭天师的法术灵验。在郭天师的阵阵咒语念过后,天色忽然变得阴沉,大风卷着尘土开始呼呼作响…… “天啊,郭天师的法术真管用!” “就是,就是!” “你看天空那团乌云,像不像赶来的天兵天将?” “太像了!” “哎呀,这回我们皇城可算盼来救兵了!” 老百姓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他们在狂风中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好像遇见了大救星。郭天师看到自己的法术起了作用,以为时机成熟,又念了一段咒语。 “热来就是热似火,冷来就是冷似霜,一更天气下冷雨,二更天气下冷霜,三更天气下大雪,四更天气雪加霜,五更天气金鸡来报晓,六更天气山中树木挂铃铛……六甲神兵,我的将士们,时辰已到,大开城门,——冲啊!” 随着郭京的一声令下,六甲神兵哭喊着、蜂拥着,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冲出了城去…… “快,我们也行动!”燕青说道。 燕青急忙跑回了象棚,抱李师师骑上战马,随后说道:“高公子,你和我跑在前面,鞠朋,鞠友,你们看护好和香香,各位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 “出发!” 马戏团的人听到指令,爬山象车,他们拿起长矛弓箭,驱动七头大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出了象棚马戏团…… “哎呀,郭天师的法术真灵,大象军都出动啦!” 城内的老百姓不知所以,纷纷鼓掌给郭天师叫好,郭天师站在城楼上,他完全没预料到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却挥动着法剑,装模作样地指向天空,喊道: “万物显灵了啊!” 再说燕青等人,他们跟在大象的后面,转眼就跑出了城门,他们看到六甲神兵的出击,确实把金兵吓得够呛,金兵没见过这等阵式,顿时急忙往后逃窜。 六甲神兵以为郭天师的法术高超,吓跑了金兵,他们的胆子大了起来,一路追击到金军的营地,金军被逼无奈,他们不得不反抗了,顿时两军打了起来…… 可是真要交起了手,‘六甲神兵’马上就原形毕露,他们纯属是一帮乌合之众,怎能抵挡得住大金军队的金戈铁马和利剑长矛,没过几个回合,六甲神兵便死伤惨重,如山呼海啸般地败退了下来…… 但是,这些败退下来的六甲神兵还没往回跑出多远,便遇见大象军跟着冲了出来。他们以为这是郭天师在用法术帮助他们,他们在大象的驱赶下,又转回头去厮杀,uu看书uukahucm 金兵那看到过这等亡命之徒,顿时他们的封锁线被冲开了一个口子。 但是,金兵总归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在一时的慌乱后,又排好阵形反回来厮杀,那些可怜的涂满颜料的六甲神兵,他们没打过仗,没过多久就没了力气,顿时被一个个剁成了肉酱。 齐云社本来就是皇城的骑兵营,他们的队员们常年踢球,各个身体结实,而且都是军人,会一些武功,有几个金兵躲开象群,想要来上前阻截齐云社的队伍,在交战中,他们被燕青和高衙内连续砍翻了几个,金兵看到这后面跑出来的一伙人,不好惹,不是等闲之辈,瞬间闪出了一条道路…… 金兵想捉到的是城内的皇上,所以他们不会和一般人硬拼,他们看出这些人本无心恋战,是一些想跑出去的逃兵,所以并不追赶。这样,齐云社众人顺利地逃离了金兵的封锁线,他们在空旷的,旭日东升的道路上,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说六甲神兵,那些跑得快的跟着齐云社的人跑出了封锁线,跑不快的,他们不敢和金兵厮杀,所以又掉头往回跑,他们想逃回城内。 郭京在法坛上看自己的‘六甲神兵’败下阵来,他知道大势已去,连忙从城楼上下来,借口要到阵地上施展法术,他带着几个随从,仓皇地消失在如一盘散沙般的逃兵中。 金兵此时已看出了这些妖兵的本来面目,他们最后近乎就没有遇到抵抗,就冲进了汴京皇城的外城…… 二百二十一.?歧路分别 ?兀术拦截衙内 齐云社众人大约跑出了十几里地,前面来到一片湿地,燕青勒住了缰绳,他回头和高衙内说道:“咱们休息一下,战马太累了会生病的。” “好,各位弟兄,清点一下人数,看看都跑出来了吗?”高衙内问话。 “好……像就只有陆帅没跑出来?” “这个笨蛋,我回去找他。”高衙内调转马头。 “不用找,你们看远处那人是不是他?”鞠朋骑在马上说道。 “对,是他,他又掉队了。”高衙内说道,“香香,孩子还好吗?” “还好,他好像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 “这小子,够没心没肺的。”高衙内一笑。 “还不是和你一样?”夜来香说。 “燕青,现在离蓼儿洼还有多远?” “高公子,这儿就是蓼儿洼!” “就是这片湿地?” “对。” “宋江和李逵的坟墓在哪里?” “不知道,我们得问问前面村庄里的人了。” “燕青,我们在这里就要分别了。”高衙内遗憾地说。 “公子,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 “好,先给马喝口水,大家休息一下。”高衙内命令众人。 “等一等,公子你看,从村庄内出来了一队骑兵。”鞠朋指着前方。 “是咱大宋朝的军队伍吗?” “不像是……大宋朝的军队不会跑的这么整齐。” “坏了,是金朝的骑兵,我们中了埋伏!” “赶快跑吧!” “不用跑了,我们的马已经疲惫,跑不过他们。”燕青叫住了众人。 “那就打!” 齐云社众将士都拿起了兵刃,摆好阵型等候来敌。只见那一队骑兵为首是一员大将,他金盔金甲亮银袍,手持一把螭尾凤头金雀斧。他来到一定距离站定,然后大声说道: “高公子,本帅在此等候多时了!” “金兀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还有脸见我?”高衙内看清了来人。 “高公子,此话怎么讲啊?” “在宋金蹴鞠揭幕战,你和我赌博的誓约呢,还算不算数?” “算数,我愿赌服输,可你要让我输个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的钟塔是怎么计时的?你不让我进去查看,肯定是作弊赢的我们!” “金兀术,你这是狡辩,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钟塔,你们自己没有的东西就来抢,是吧?” “哈哈哈……”金兀术举着大斧狂笑,“其实我喜欢的何止是钟塔,我还喜欢这里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这大好的河山,大宋朝我要定了!” “金兀术,我真后悔救了你一命,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的无耻!” “高公子,是我无耻,还是你们大宋朝无耻?你们大宋朝见利忘义,背叛了辽朝;你们宋金联盟寸功未立,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燕云十六州中几个州,可是,你们不知道满足,还妄图策反辽朝的降兵来推翻大金朝,你说,你们做的哪一件事是有廉耻的事?” “金兀术,你少说废话,动手吧!” “动手?哈哈……你简直笑死我了,”金兀术根本不把高衙内放在眼里,“我要动手你们就没命了,你们齐云社的这些逃兵只会动脚。” “那你想干什么?” “看到了吧!”金兀术把他的长柄大斧往地上一戳说道,“高公子,你要是把我的螭尾凤头金雀斧用足球踢倒了,我就放你过去。”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这还不简单!”高衙内说完跳下马,他从兜囊内取出皮球放在地上。 “高公子,我可有言在先,你可是有名的高射炮,如果你的球踢在了大斧的手柄上,你瞧瞧这斧头的重量,斧柄倒下,它还是会弹起来的。”金兀术一拨父子把,原来这斧子像一个不倒翁,左右摇摆着不轻易倒下。 “我用贴地斩,踢在斧子头上不就可以了吗?”高衙内信心满满。 “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用你的左脚踢!” 高衙内听闻此语,脸突然冷了下来,他的左脚确实没有把握,他说道,“金兀术,你想刁难人,是吧?” “高公子,踢球就和打仗一样,要懂得随机应变,该出哪个脚就出哪个脚,这怎么叫刁难人呢?呵呵……不敢踢了是吧?” 高衙内一点也没有想到,金兀术会和他玩蹴鞠一脚定生死的游戏,他知道齐云社的这些兵马根本就不是金兵的对手。 “高公子,左脚我来踢!”燕青看出高衙内为难,他跳下马来。 “燕青,你是金左脚我知道,要是你来踢,必须使用右脚。”金兀术继续为难齐云社的将士。 “只要你说话只要算数,哪个脚都无所谓。” “那好,我领教了!”金兀术说完,驱马闪开。 只见燕青走到足球近前,他根本没看金兀术的大斧,连助跑都没用,一脚踢去—— 只听“嘡啷!”一声,金兀术的大斧被踢到了水坑里。 “哈哈……好球技!”金兀术双手鼓掌笑了,“怨不得我们大金国的球员防不住你燕青呢,原来你是双脚都能踢球,佩服,佩服!” “金兀术,我们可以过去了吧?”高衙内问道。 “可以,但必须把你们身上携带的兵器留下。” “金兀术,你说话又不算数,是不是想要使用奸计啊?” “高公子,我金兀术也是有心之人,你救我一命,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还看不明白,我金兀术已经没有了兵器,只要我不举斧头,我的士兵是不会拦截你的。” “金兀术,我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高公子,我金兀术喜欢踢球,但是一个军人,uu看书 ww.uukanshu 军人的天职就是杀敌,如果我手握兵器,怎么可能放你过去?咱俩是曾经的好哥们,你就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你说的话可算数?” “我金兀术可对天发誓!” “哈哈哈……” 金兀术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天外云天传来一阵狂笑,“金兀术,算你识相!” 众人听得声音,抬头望天,只见天空中五彩祥云的上端,站立着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他一抖手中的拂尘,金兀术和他的金兵立刻化作一团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傅!”燕青看清那仙者就是自己的师傅——太乙真人。 “燕青,我的徒儿,和我到仙岛上去吧,八仙过海正等着咱们踢球呢。” “徒儿愿意,我们愿意!”燕青回身想找李师师,却发现李师师不见了。 “哈哈……燕青,你找的人在我这。” 燕青再抬头看天,猛然发现师傅的身边多了一头金毛狮子。 “神仙也懂爱情,师傅成全你们。燕青,上来吧!”太乙真人一挥手,燕青顿时化作一道金光直冲云天,立刻骑在金毛狮子的上面。 太乙真人看了看燕青,又看了看手中的拂尘,皱着眉头说道:“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是到凡间写字画画去吧!”他转身离去一甩手,拂尘就从天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掉落了下来…… 剧终! 后续有剧本简介和人物小传…… 二百二十二.?后记之1: 创作感谈 《大宋蹴鞠传》是我在十五年前就开始在博客中写的,只有三万字。十五年后突然有一件事让我想把此作品写完。在山东银滩,我边跑步边在海边创作至四十万字。回到天津,2019年四月十日,开始在起点网修改整理上传,再后续创作达到六十余万字最终完稿,创作时长多达五年之久,毋庸讳言,我是想把《大宋蹴鞠传》作成精品。 《大宋蹴鞠传》我创作的初衷就不是写一部小说,而是创作一个剧本。所以,每个章节都是在一段简短的介绍后,引出人物对话。为了拍摄电视剧节约成本,对话多数是在室内场景中完成的。人物对话除了涉及宋朝的历史文化和必要的文字铺垫,尽量做到风趣幽默,完美有张力,更不会为了文字节奏强加一些不必要的心理描写。我只是在故事的高潮中,才加入了室外场景,那是为了场面有气势,达到壮观的演出效果,如,燕青金明池射箭赌房;王寅生意破产;任贵堂法场问斩;西门庆天汉桥商街斗殴;高衙内与夜来香七夕恋爱被牛郎推入汴河;宋金两国在皇家蹴鞠球场联赛揭幕战以及铠甲大象冲出城门齐云社将士逃亡。 《大宋蹴鞠传》是以蹴鞠为立意全面展示北宋的经济和文化的作品,在我的作品中,我取的是宋朝的素材,而不是人人皆知的历史故事。为了使故事结构紧凑,我把时间轴线压缩至三年,没有写到北宋灭亡,而是写到金国军队第一次围城结束。我也知道六甲神兵是在第二次围城才有的情节,不过,为了为了故事精彩,拍摄效果更有戏剧性,是我特意安排他们提前出场的。 《大宋蹴鞠传》是以《东京梦华录》和《清明上河图》为真实场景创作的,包括每一条接到和景点,剧中人物主要出自于《水浒传》,为了剧情需要,我安插了一些历史人物和自己创作的人物。比如说周邦彦是历史人物,封宜奴是《东京梦华录》书中的就有人物。周邦彦此人我要特意解释一下,他和蔡京的实际年龄相差只有十岁,社会上传说的他和李师师的绯闻,因年龄相聚太大,是肯定不成立的。但是,我喜欢这个历史人物,也喜欢他的才华,书中人物的年龄减小到为中年,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和李师师传闻的故事一步步给与细化了。 《大宋蹴鞠传》是围绕着足球递进展开的,起初,因为高衙内的名声不好,高俅并不急于开展蹴鞠联赛,可是,高衙内浪荡公子,花钱如流水一般,齐云社的薪水不足以支撑他的开销,他踢野球所赚的外快也不够。在鞠朋的建议下,他们找到了‘的卢’一个在(祆庙)火宫殿的外国人做说客,促使高俅做出决断。我把这个外国人起名为‘的卢’是为了规避他的国籍,以免引起国际争端。高俅终于被‘的卢’说动,他想搞蹴鞠联赛了,可是,一系列的问题就接踵而来了,如:比赛时间怎么算;比赛场地怎么办;比赛的人员如何培养;比赛的治安环境怎么解决。由这些问题自然地引出了钟塔的建造;皇家蹴鞠球场的建设;开办蹴鞠学校和征讨梁山和方腊。这又导致了,蹴鞠球场的强拆,还有金兀术不惜动用军队来抢夺他喜爱的钟塔。钟塔也叫‘水运仪象台’是大宋朝的瑰宝,历史中,它确实是被大金国掠夺到燕京即现在的北京的。 《大宋蹴鞠传》是写足球的,可是只写足球,没有女人参与肯定剧情不精彩,所以我想到了李师师,一个女人不热闹我又写了封宜奴和夜来香,还分别给他们配置了不同的主题曲《大宋朝》、《青玉案·选美》以及《月儿弯弯赵九州》。女人是感情的动物,演戏主要的任务是谈恋爱,我还要给他们配上到合适的男人,这就好看多了…… 《大宋蹴鞠传》的写作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写李师师的爱情故事显然是和蹴鞠关系不大的,这就有了全篇内容跑题的危险。为了解决这个危险,我必须用神话来升华故事,比如说,我设定李师师是太乙真人的坐骑,燕青是太乙真人的徒弟;比如说,我说他们是中华随处可见的门口摆放的一队雌雄狮子……好了,李师师可算与足球有关了,成为了剧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更为奇特的是,我发现燕青和李师师他们北宋亡国后,在史料中没有详细的记载,我把他们最终安排到仙岛——沙门岛,即现在的山东长岛也就没人找出理由说我胡说八道了,这么好的结局谁不愿意接受呢。 《大宋蹴鞠传》中描写的李师师是和人们已经形成的认知是不同的,人们都认为李师师是一代名妓,我却不这么认为。从kindle读书,《东京梦华录》卷五,我们可以找到“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这样一段文字叙述。我们都知道宋朝的书是应该没有标点符号的,kindle读书它所添加的标点符号可能有问题。其一,孟子书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人名,这在南宋的《武林旧事》书中可找到证据;其二,标点符号没有会导致断句错误。我认为前面这句话应该这样断句:“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嘌唱弟子:……”。小唱和嘌唱是对应的。主张,说明前面的二人——张廷叟,孟子书应为宫廷艺术导师。基于这样的理解,以上的演艺人员都应该是宫廷御用演员,这种推论才能和宋朝有大晟府宫廷乐队相匹配。宋徽宗是和一个御用演员产生了感情,而不是一个妓女,这更符合他的皇帝身份和自身的文化修养。 《大宋蹴鞠传》对北宋所取得的文化和科技的进步进行了全面的推广:比如说,活字印刷,产生了最早的报纸——《朝报》;比如说,‘水运仪象台’钟表的祖宗;比如说,大宋朝最早发行纸币的国家;比如说,宋朝的范宽的绘画《雪景寒林图》流传至今,至今还是天津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至于当时有没有小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史书上有详细记载宋徽宗确实查封过小报。小报的名字我认为是《挥麈录》,那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不像官方书籍《东京梦华录》那样有条理,而且其涉及的内容更像小报的内容。大宋画家李成醉酒之死消息的来源就是《挥麈录》,绝对不是我杜撰胡编的。 《大宋蹴鞠传》的人物刻画是递进式的,我反对坏人一出场就是一个坏人,更反对坏人的言谈举止都暴露出他是一个坏人。就拿王黼这个人来说,他是由一个地位低微的校书郎,在太监童贯的推举下当上的‘行幸局’局长,开始为宋徽宗选美的。在逼迫李师师成功选美后,李师师怎样和宋徽宗想见绝对不会是从皇宫挖出一条地道那样的没有道理,皇宫距民宅很远,不可能实现。所以,王黼出主意把皇家博物馆——符宝馆,迁到李师师的宅院旁边。这无疑是个好主意,王黼因此作了符宝郎,这样才有了他看到宋徽宗翻墙去找李师师摔伤的机会。王黼和宋徽宗接触的机会多,他才有了进一步升官的机会——做了汴河开发总指挥和大宋朝纸币的发行官。大笔的钱财过手,王黼抵挡不住诱惑,他从此这才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贪官。我把这个贪官的描写情节放到了最后,他为蔡京哭丧的环节。他因为哭的好看,蔡京才信任他,在蔡京年老退位后,才保举他当了当朝宰相,走上了权利的顶峰。最后北宋亡国,他得到了可耻的下场。 《大宋蹴鞠传》给与了历史名著《水浒传》和更深层次的演义,比如说,高俅为了联赛山东赛区和江南赛区的安定,派皇城司人员燕青和杨志等人打入到水泊梁山内部,全面瓦解他们反抗朝廷的斗志,最终走向招安;比如说,西门庆嫁女儿,通过亲家结交权贵,在皇城成立西门集团,大展宏图。他送蔡京‘胡僧丹’和春宫画,uu看书wwukanhu.cm 使得宋徽宗吃药看书上瘾,继而想起了成立行幸局选美。西门庆最终因为当上了清河县副提刑官,利用手中的职权放跑了苗青,开封府判官黄美告到了蔡京那里,蔡京无奈赐死于他,西门庆被韩道国暗算,死在了他的发家之宝——药上。 《大宋蹴鞠传》说描写的人物好人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坏人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就拿蔡京来说,在他持掌朝政下,大宋王朝经济文化发展到了顶峰,当时所创在的财富找不到相应的金银货币相匹配,因此他才倡议朝廷发行纸币。为了解释这种说法,铸币司司长王阑这个在剧中提到过,但没有出现的人,我不能不提,史书中,王阑确有其人,他就是因为在钱币中掺假被处决的。蔡京发行纸币没有错,但他挡不住宋徽宗建艮岳,不得不乱发和超发纸币,这为大宋朝的灭亡埋下祸根。蔡京的聪明才智是应该肯定的,但是人架不住年老,蔡京起初推荐死人柳永做官就开始糊涂,再到推荐丁小谓当蹴鞠联赛主席,又一个年轻的死者更印证了他的糊涂,他上朝参政议政开始睡觉,他因为查封报纸被人算计,在他没死时就送了花圈,他颜面扫地不得不选择退休。大宋朝亡国有他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原因是宋徽宗不该在被大金国攻击时让位给一个毫无执政经验的继位者宋钦宗。大宋皇城汴京最终也不是被金兵攻下的,我看着皇城至今所留下的图纸为他们感到惋惜。大金国刚刚建国,背后还有蒙元的威胁,他们有何实力吃掉大宋朝呢。 二百二十二.后记之1, 创作感谈 《大宋蹴鞠传》是我在十五年前就开始在博客中写的,只有三万字。十五年后突然有一件事让我想把此作品写完。在山东银滩,我边跑步边在海边创作至四十万字。回到天津,2019年四月十日,开始在起点网修改整理上传,再后续创作达到六十余万字最终完稿,创作时长多达五年之久,毋庸讳言,我是想把《大宋蹴鞠传》作成精品。 《大宋蹴鞠传》我创作的初衷就不是写一部小说,而是创作一个剧本。所以,每个章节都是在一段简短的介绍后,引出人物对话。为了拍摄电视剧节约成本,对话多数是在室内场景中完成的。人物对话除了涉及宋朝的历史文化和必要的文字铺垫,尽量做到风趣幽默,完美有张力,更不会为了文字节奏强加一些不必要的心理描写。我只是在故事的高潮中,才加入了室外场景,那是为了场面有气势,达到壮观的演出效果,如,燕青金明池射箭赌房;王寅生意破产;任贵堂法场问斩;西门庆天汉桥商街斗殴;高衙内与夜来香七夕恋爱被牛郎推入汴河;宋金两国在皇家蹴鞠球场联赛揭幕战以及铠甲大象冲出城门齐云社将士逃亡。 《大宋蹴鞠传》是以蹴鞠为立意全面展示北宋的经济和文化的作品,在我的作品中,我取的是宋朝的素材,而不是人人皆知的历史故事。为了使故事结构紧凑,我把时间轴线压缩至三年,没有写到北宋灭亡,而是写到金国军队第一次围城结束。我也知道六甲神兵是在第二次围城才有的情节,不过,为了为了故事精彩,拍摄效果更有戏剧性,是我特意安排他们提前出场的。 《大宋蹴鞠传》是以《东京梦华录》和《清明上河图》为真实场景创作的,包括每一条接到和景点,剧中人物主要出自于《水浒传》,为了剧情需要,我安插了一些历史人物和自己创作的人物。比如说周邦彦是历史人物,封宜奴是《东京梦华录》书中的就有人物。周邦彦此人我要特意解释一下,他和蔡京的实际年龄相差只有十岁,社会上传说的他和李师师的绯闻,因年龄相聚太大,是肯定不成立的。但是,我喜欢这个历史人物,也喜欢他的才华,书中人物的年龄减小到为中年,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和李师师传闻的故事一步步给与细化了。 《大宋蹴鞠传》是围绕着足球递进展开的,起初,因为高衙内的名声不好,高俅并不急于开展蹴鞠联赛,可是,高衙内浪荡公子,花钱如流水一般,齐云社的薪水不足以支撑他的开销,他踢野球所赚的外快也不够。在鞠朋的建议下,他们找到了‘的卢’一个在(祆庙)火宫殿的外国人做说客,促使高俅做出决断。我把这个外国人起名为‘的卢’是为了规避他的国籍,以免引起国际争端。高俅终于被‘的卢’说动,他想搞蹴鞠联赛了,可是,一系列的问题就接踵而来了,如:比赛时间怎么算;比赛场地怎么办;比赛的人员如何培养;比赛的治安环境怎么解决。由这些问题自然地引出了钟塔的建造;皇家蹴鞠球场的建设;开办蹴鞠学校和征讨梁山和方腊。这又导致了,蹴鞠球场的强拆,还有金兀术不惜动用军队来抢夺他喜爱的钟塔。钟塔也叫‘水运仪象台’是大宋朝的瑰宝,历史中,它确实是被大金国掠夺到燕京即现在的北京的。 《大宋蹴鞠传》是写足球的,可是只写足球,没有女人参与肯定剧情不精彩,所以我想到了李师师,一个女人不热闹我又写了封宜奴和夜来香,还分别给他们配置了不同的主题曲《大宋朝》、《青玉案·选美》以及《月儿弯弯赵九州》。女人是感情的动物,演戏主要的任务是谈恋爱,我还要给他们配上到合适的男人,这就好看多了…… 《大宋蹴鞠传》的写作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写李师师的爱情故事显然是和蹴鞠关系不大的,这就有了全篇内容跑题的危险。为了解决这个危险,我必须用神话来升华故事,比如说,我设定李师师是太乙真人的坐骑,燕青是太乙真人的徒弟;比如说,我说他们是中华随处可见的门口摆放的一队雌雄狮子……好了,李师师可算与足球有关了,成为了剧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更为奇特的是,我发现燕青和李师师他们北宋亡国后,在史料中没有详细的记载,我把他们最终安排到仙岛——沙门岛,即现在的山东长岛也就没人找出理由说我胡说八道了,这么好的结局谁不愿意接受呢。 《大宋蹴鞠传》中描写的李师师是和人们已经形成的认知是不同的,人们都认为李师师是一代名妓,我却不这么认为。从kindle读书,《东京梦华录》卷五,我们可以找到“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这样一段文字叙述。我们都知道宋朝的书是应该没有标点符号的,kindle读书它所添加的标点符号可能有问题。其一,孟子书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人名,这在南宋的《武林旧事》书中可找到证据;其二,标点符号没有会导致断句错误。我认为前面这句话应该这样断句:“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嘌唱弟子:……”。小唱和嘌唱是对应的。主张,说明前面的二人——张廷叟,孟子书应为宫廷艺术导师。基于这样的理解,以上的演艺人员都应该是宫廷御用演员,这种推论才能和宋朝有大晟府宫廷乐队相匹配。宋徽宗是和一个御用演员产生了感情,而不是一个妓女,这更符合他的皇帝身份和自身的文化修养。 《大宋蹴鞠传》对北宋所取得的文化和科技的进步进行了全面的推广:比如说,活字印刷,产生了最早的报纸——《朝报》;比如说,‘水运仪象台’钟表的祖宗;比如说,大宋朝最早发行纸币的国家;比如说,宋朝的范宽的绘画《雪景寒林图》流传至今,至今还是天津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至于当时有没有小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史书上有详细记载宋徽宗确实查封过小报。小报的名字我认为是《挥麈录》,那是因为这本书的内容不像官方书籍《东京梦华录》那样有条理,而且其涉及的内容更像小报的内容。大宋画家李成醉酒之死消息的来源就是《挥麈录》,绝对不是我杜撰胡编的。 《大宋蹴鞠传》的人物刻画是递进式的,我反对坏人一出场就是一个坏人,更反对坏人的言谈举止都暴露出他是一个坏人。就拿王黼这个人来说,他是由一个地位低微的校书郎,在太监童贯的推举下当上的‘行幸局’局长,开始为宋徽宗选美的。在逼迫李师师成功选美后,李师师怎样和宋徽宗想见绝对不会是从皇宫挖出一条地道那样的没有道理,皇宫距民宅很远,不可能实现。所以,王黼出主意把皇家博物馆——符宝馆,迁到李师师的宅院旁边。这无疑是个好主意,王黼因此作了符宝郎,这样才有了他看到宋徽宗翻墙去找李师师摔伤的机会。王黼和宋徽宗接触的机会多,他才有了进一步升官的机会——做了汴河开发总指挥和大宋朝纸币的发行官。大笔的钱财过手,王黼抵挡不住诱惑,他从此这才变成了一个彻底的贪官。我把这个贪官的描写情节放到了最后,他为蔡京哭丧的环节。他因为哭的好看,蔡京才信任他,在蔡京年老退位后,才保举他当了当朝宰相,走上了权利的顶峰。最后北宋亡国,他得到了可耻的下场。 《大宋蹴鞠传》给与了历史名著《水浒传》和更深层次的演义,比如说,高俅为了联赛山东赛区和江南赛区的安定,派皇城司人员燕青和杨志等人打入到水泊梁山内部,全面瓦解他们反抗朝廷的斗志,最终走向招安;比如说,西门庆嫁女儿,通过亲家结交权贵,在皇城成立西门集团,大展宏图。他送蔡京‘胡僧丹’和春宫画,uu看书.uuansu.cm 使得宋徽宗吃药看书上瘾,继而想起了成立行幸局选美。西门庆最终因为当上了清河县副提刑官,利用手中的职权放跑了苗青,开封府判官黄美告到了蔡京那里,蔡京无奈赐死于他,西门庆被韩道国暗算,死在了他的发家之宝——药上。 《大宋蹴鞠传》说描写的人物好人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坏人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就拿蔡京来说,在他持掌朝政下,大宋王朝经济文化发展到了顶峰,当时所创在的财富找不到相应的金银货币相匹配,因此他才倡议朝廷发行纸币。为了解释这种说法,铸币司司长王阑这个在剧中提到过,但没有出现的人,我不能不提,史书中,王阑确有其人,他就是因为在钱币中掺假被处决的。蔡京发行纸币没有错,但他挡不住宋徽宗建艮岳,不得不乱发和超发纸币,这为大宋朝的灭亡埋下祸根。蔡京的聪明才智是应该肯定的,但是人架不住年老,蔡京起初推荐死人柳永做官就开始糊涂,再到推荐丁小谓当蹴鞠联赛主席,又一个年轻的死者更印证了他的糊涂,他上朝参政议政开始睡觉,他因为查封报纸被人算计,在他没死时就送了花圈,他颜面扫地不得不选择退休。大宋朝亡国有他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原因是宋徽宗不该在被大金国攻击时让位给一个毫无执政经验的继位者宋钦宗。大宋皇城汴京最终也不是被金兵攻下的,我看着皇城至今所留下的图纸为他们感到惋惜。大金国刚刚建国,背后还有蒙元的威胁,他们有何实力吃掉大宋朝呢。 二百二十三.?后记之2: 人物大事记 高俅: 50岁,蹴鞠老顽童,一生只写了一部书《蹴鞠谱》,在看到大宋即将亡国之时,他知道罪责难逃,写书也不敢署名。《蹴鞠谱》确有其书,是由明朝人汇集了《事林广记·戊集》、《蹴鞠图谱》、《戏毡场科范》等文献史料编辑而成的。本人看过这些书,这些书主要是介绍了宋朝蹴鞠的玩法,甚至于连踢球的场景都是宋朝的,因此有很多人认为此书成书于宋朝也是有道理的,高俅在蹴鞠届成名,不只是因为他的官职。踢球好,官职比他大的在宋朝还有蹴鞠宰相丁谓,所以我认为,高俅更加名声显赫主要是来源于这部《蹴鞠谱》。 高俅在《水浒传》中被描写成大奸臣,是与历史人物形象不符的。他的书法以“工整”出名,并且会一些武功,他是宋金联盟的坚决反对者,不是北宋亡国的主要责任人。最后高俅没有进入《奸臣传》这是宋朝后人对他的评价。高俅护送宋徽宗出城后再回到汴京,史书记载,他是因病而死的。本人认为,高俅病得蹊跷,因此在《大宋蹴鞠传》中,我给他安排的结果是喝御酒而死。 想要了解真实的高俅,还是要看王明清的《挥麈录》,书中对他的介绍是正面的,至于《水浒中》他的儿子高衙内,那是作者杜撰的,无凭无据。网上还有介绍说,高俅其实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是高官,为人正派。 高俅重要大事,创办蹴鞠联赛,指挥皇城司这个宋朝最大的特务组织打入到梁山内部,招安成功;他派皇城司杨志杀死了地痞流氓牛大;他妄图扣押金兀术,迫使大宋朝帮助辽朝,可惜没能成功。历史中,在宋金签订‘海上之盟’之前,确实有金人来到大宋朝,也确实遭到了扣押,不过不是金兀术,是其他人,换成金兀术是故事需要。 高衙内: 高衙内,或称,內哥,26岁。在《大宋蹴鞠传》中,他是齐云社最佳射手,同时还是一个花花公子,此人为人豪爽,爱结交朋友。他和燕青在自己家中结识,成为了好哥们。他请客在丰乐楼让燕青遇见了李师师。高衙内到福州找到了钟塔的图纸,并带回到汴京修建完成。他修建了皇家蹴鞠球场,创办了蹴鞠学校,创办了蹴鞠酒店,他在象棚马戏团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夜来香。 燕青 燕青,26岁。他为了给卢俊义跑官结识了高俅和高衙内。在丰乐楼和李师师第一次见面便坠入情网。他在金明池射箭赌房,赢下了豪宅意阑珊。他因为营救卢俊义离开汴京,再回来时,李师师已经被宋徽宗霸占。他为了能逃出汴京城无奈加入了皇城司,作了朝廷的特务007。在征讨方腊成功后,燕青万念俱灰想要隐匿人间,可是,在听到大宋朝蹴鞠联赛就要开始,他又回到京城。在李师师的劝说下,他参加了宋金揭幕战,从而一战成名。在北宋亡国后,他和李师师双双随太乙真人去了仙岛沙门岛,创办了燕青蹴鞠学校。 李师师 22岁,她在被家庭逼婚的前提下和燕青一见钟情,但是,在金明池无意中却被宋徽宗发现。李师师在父亲死后,他为了报父仇不得不委身于宋徽宗。李师师在周邦彦老师的调教下,舞蹈、音乐、歌唱有了巨大的进步,得到了选美第一名。她成了御用演员,从而名正言顺地得到了宋徽宗的宠爱。他和宋徽宗谈诗论画,还到梁园旅游,最后北宋亡国,宋徽宗无奈弃她而去,她最终又回到了燕青的怀抱。 宋徽宗 39岁,大宋朝皇帝,他看到李师师的美貌,成立行幸局选美,在得到童贯和王黼的得力支持下,霸占了李师师。宋徽宗风流倜傥,诗、书、画样样精通,他自己说一生中犯得最大的错误是夺人所爱,他是太乙真人手中的拂尘,最后被仍落于凡间。 王黼 28岁,起初,他是一个宫廷的小职员——校书郎;后来,宋徽宗成立行幸局选美,委任他为局长。皇家博物馆符宝馆迁出皇宫,他升职为符宝郎。再后来,他做了汴河开发总指挥和纸币发行官,他的官职进而一步步地升高。他没有抵挡得住金钱的诱惑,最后沦落为了一个贪官。他在当选美局长时结识了潘楼头牌封宜奴,为此演化出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蔡京 77岁,他是建设《清明上河图》和发行纸币的主要倡导者,他还是‘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引入者。蔡京任人唯亲,提拔了王黼、童贯这两个祸国殃民的人物走上了至关重要的领导岗位,他还把西门庆引入京城,作为民营企业的重点扶植对象。蔡京年老退休后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周邦彦 32岁,他是宫廷乐队大晟府的首脑,还是皇家宴会和各种庆典晚会的总导演。周邦彦华横溢,由于能写歌深受美女的喜爱。他不但帮助宋徽宗培养女人李师师,他还受高衙内委托,推荐象棚马戏团演员夜来香参加选美。他创作了《大宋朝》国歌和《青玉案·选美》两首主题曲。除此之外,他还是《清明上河图》建设的艺术总监。 夜来香 22岁,象棚马戏团演员。她自己介绍说是一个‘海外人士’出生地不详。夜来香长相妖艳,异域风情,得到了高衙内的追求。她在和高衙内恋爱时,高衙内被人推下了汴河,她和作恶牛郎搏斗救了高衙内,高俅知情后这才接受她为儿媳。夜来香和高衙内交往长时间得不到高俅的认可,起初分别居住在蹴鞠球场和蹴鞠酒店,最后,夜来香怀孕快要生小孩了,高俅才把她接进了太尉府。北宋亡国后,她和高衙内双双逃亡海外。 王明清 28岁,他和王黼是黄金屋私塾的同学,他上学时交往的女朋友叫任翠花。在任翠花失踪后,他感情受到了打击,没能完成学业。 他走入社会,创办了《挥麈录》小报。在其报道了宋徽宗找李师师摔伤后,报社遭到了蔡京的查封。他无奈改名为杜仁天,成立了西天殡葬社,自封社长。在给任贵堂和牛大举办丧事时,他看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任翠花。可是,任翠花不久却死于天汉桥商街那场大火。后来,王明清成了高衙内蹴鞠学校和蹴鞠酒店的买办,他把自己经营殡葬社的剩余的花圈都设计送给了没死的蔡京。 王明清 28岁,他和王黼是黄金屋私塾的同学,在上学时,他交往的女朋友叫任翠花,在任翠花失踪后,他感情守到了打击,没能完成学业。王明清走入社会,创办了《挥麈录》小报。在其报道了宋徽宗找李师师摔伤后,报社遭到了蔡京的查封。 王明清不得不改业,无奈改名为杜仁天,成了西天殡葬社。在给任贵堂和牛大举办丧事时,他看到了他的初恋情人任翠花,可是任翠花却死于天汉桥商街那场大火。后来,王明清自己成了蹴鞠学校和蹴鞠酒店的主管,他设计给蔡京送去了花圈。北宋灭亡,他逃到了南宋。历史上,王明清确有其人,但其出生日期不详,本人安排他在北宋就出场。 牛大 30岁,地痞流氓,是《水浒传》中牛二的哥哥。他开办天汉桥商街最大的油铺,也是本书中的七夕节作恶的牛郎。他起初给高衙内代理蹴鞠球票,还向朝廷军队供应食油。他强抢民女任翠花藏于地牢。在天汉桥商街即将拆迁时,他组织一帮地痞流氓漫天要价,最终和高衙内闹翻,被高俅动用皇城司人员杨志杀死在了法场。 任贵堂 47岁,汴京城最大染坊‘任记染坊’的老板,他和朝廷印染司关系甚好,把持着官府的印染生意。他为了自己满脸青斑的儿子能娶到李师师,把印染生意转给了李师师的父亲王寅,在看到儿子娶李师师无望时,他派闷罐去给王寅搞破坏,王寅生意失败自杀,任贵堂他怕事情败漏杀死了闷罐,最终,他被朝廷问斩。 王寅 50岁,李师师的父亲,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他在儿子李虎的的鼓动下,冒然接收了朝廷的一大批军装布的印染生意,艰难经营。他为了此生意借了燕青的钱,还借了钱庄的钱,妄图把生意做好,赚得更多的钱财。可是,在他生意即将成功时,自己的染坊出现了重大事故,他心里无法接受,最终选择自杀。 李虎 26岁,李师师的哥哥。他是一个干建筑的小包工头,他给西门庆亲家王洪修建房子,受到了百般刁难,工程款被赖账。他在自己家生意破产时,遭到了众多账主子的围打,不得不跑到城外龙门客栈去躲避。他得到了高衙内的资助,在自己的妹妹李师师得到了宋徽宗的宠幸后,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宋朝的新贵——最大的建筑承包商。他在杭州买有豪宅,北宋灭亡后,他逃到了南宋。 芝麻三 天汉桥街地痞恶霸牛大的帮凶,其为人算计,在见到牛大遗孀任翠花时,被女色迷倒,最后算来算去,把自己父母的坟地都算计了进去。他参加了郭京的六甲神兵,骗取钱财,最后战死沙场。 金兀术 25岁,大金国的四王。在早年间,他曾到大宋朝游历,他热爱大宋朝的壮丽山河和华美的建筑。他和高衙内早早结识,并送给高衙内一条京巴犬。在洽谈宋金联盟时,他是孤胆英雄,他在天宁节戏耍王黼和封宜奴。在宋金蹴鞠赛失败后,他领兵攻打大宋朝。其实,故事中他所做的事是没有的,本作者为了情节好看都有意加在了他的身上。 的卢 40岁。故事中,他是偷渡到大宋朝居住在祆庙的一个外国人,出生地不详。他和好友花狐狸一起来的大宋朝,在看到花狐狸成为了宫廷画师后,经人引荐,他见到了高俅。的卢巧舌如簧说动高俅开办蹴鞠联赛,并引入一些相应的蹴鞠章程,从而成为了大宋朝的蹴鞠顾问。在此期间,他追求过《挥麈录》小报记者李清照,被拒绝后带着钱财回国。 花狐狸 38岁,一个只会画裸体画的洋画家。他带着在船上画的一本春宫图来到大宋朝,寄居在花太监家。在花太监的推荐下,他因为自己的一技之长作了大宋朝宫廷画师,但他没有本领创作出穿衣服的名画《宋太祖登基图》,最后狼狈地逃回了国。 鞠朋,鞠友 27,两人都是大宋朝的著名球星,是高衙内的好哥们。他俩都是由高俅一手抚养成人的,东坡先生的后人。他们参加天宁节宋徽宗的生日宴会的蹴鞠表演,北宋灭亡后,他们扛着齐云社的大旗逃亡南宋皇城杭州。 陆帅 24岁,陆帅和高俅住邻居,他家有一条通往太尉府白虎堂的暗道。父亲是《水浒传》中的被林冲杀死的陆谦。在陆帅父亲被林冲杀死后,陆帅得到了高俅的照顾,曾让他进入国子监培训,可他不能完成学业;让他负责拆迁,却激起了天汉桥商街的民变;他最后成了蹴鞠裁判,还是一个昏哨,他把高衙内踢进的一个好球给吹了出来,最后跟随鞠氏兄弟逃到了杭州。 聂姑娘 22岁,她和封宜奴是潘楼的好姐妹,在遇到意中人李之问后选择从良。聂姑娘不但漂亮还略有文采,王黼在给李之问办理升官批文时,他要挟聂姑娘想进行鱼水之欢,可是,此事被封宜奴发现了没能成功。 黄美 33岁,黄通判是开封府的判官,此人利用权力审查王黼,并威胁王黼获取工程赚取金钱。他是‘天上人间’夜总会的引入者,在他的亲戚苗天秀被苗青害死后,他找到了曾御史告到了蔡京那里。他在京城利用权力假借亲戚的名义揽工程,捞取利益。在北宋灭亡之际,他还敲诈王黼,最终这两个贪官反目成仇,他利用自己的权力杀死了逃亡中的王黼,最终结局,他和两个皇帝被劫持到了大金国。 聂山 40岁,大宋朝的清官,他办案认真,在即将查出天汉桥商街大火的幕后真凶时,他听从了蔡京的劝告:秉‘公’执法。‘公’字被蔡京曲解,他不得不不了了之。 杨志 《水浒传》中人物。他因为杀牛二,被高俅收编为皇城司人员008,他杀死了牛大,他的死因和《水浒传》一样。 苗青 苗青是《金***》中人物,他是苏州首富苗天秀的买办,他和西门庆早年就有生意来往,他来京城创办了‘天上人间’夜总会,他看到巨大的财富想占为己有,他害死了苗天秀,被西门庆放跑。 贲四 贲四是一个不起眼的清河县的小包工头,uu看书 ww.uukanhu 他因给李瓶儿盖房子和西门庆结识。在《大宋蹴鞠传》中,他随西门庆来到京城发展事业,一度拿到过许多朝廷的重要建筑生意。在北宋灭亡前夕,他赚了一堆毫无用处的纸币‘钱引’回家。 闫四 40岁,他是太尉府的管家,‘闫’门内之人,‘四’谐音‘侍’,佣人之意。高俅见到把儿子推举为蹴鞠协会主席一时无望,想让他代替。高俅为让他在升官镀金,去随梁山英雄征讨方腊,却不幸阵亡。 翟谦 没有深入描写,他是太师府蔡京的管家。 韩道国 西门庆的管家。 陈洪 是西门庆的亲家。 小芳 封宜奴的奴仆。 小牛子 任翠花和王明清的孩子。 闷罐 任贵堂的长工,其人好吃懒做,赌博欠下大笔钱财,后受任贵堂指使到王寅的作坊搞破坏,最后被任贵堂灭口。 任公子 一个脸上有青斑的心理变态者,正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家族生意破产后选择自杀。 二哥 李师师家的邻居,是一个鱼贩子。 二姐,婆婆 李师师家的邻居。 未出场的人物 卢俊义,杨戬。

二百二十四.?后记之3: 文化品牌宣传 创作《大宋蹴鞠传》是由三大爱好支撑我完成这部作品的,三大爱好分别是文学、绘画和足球。你们会发现在我的作品中谈论书法绘画内容的对话特别多,实际上,我对中华文化非常热爱,我认为中华文化是人类文明的瑰宝,中华民族正是基于他独有的文化而历经几千年的磨难而屹立不倒的。 对于宋徽宗这样一个极具文采的绘画皇帝,他的谈话我是有意避开朝政内容的,而多涉猎对书画的评价。他和李师师以及和朝臣的对话,我是尽力展示他这书画方面的才华。而对于都亭驿这个辽朝史馆,我没有写它富丽堂皇的建筑和奢华的内部装饰,而是分别用三幅名画来衬托都亭驿这座建筑功能的不断变迁,即,辽国史馆、‘天上人间’夜总会、和蹴鞠酒店。下面我依次列举几幅重要的在剧本中涉及到的一些有名的绘画。 一、书画 1,我把《雪景寒林图》作为了都亭驿的大堂装饰画。《雪景寒林图》是范宽的杰出作品之一,现收藏于天津博物馆,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其画宽约1.5米,长约2米,画幅巨大,视觉非常有震撼力。 2,我把《韩熙载夜宴图》作为了‘天上人间’大堂的装饰画。《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十国南唐画家顾闳中的绘画作品,现存有宋朝摹本,是绢本设色,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此画表现了当时达官贵人无比奢华的宴会场面,我用此画来衬托出都亭驿被改造成‘天上人间’夜总会后的奢华场面。《韩熙载夜宴图》是亡国之作,也暗示了‘天上人间’夜总会干不长久。 3,我把《宋太祖蹴鞠图》作为了蹴鞠酒店大堂的装饰画。《宋太祖蹴鞠图》原作者为北宋宫廷画家苏汉臣,传至今日的是元代临摹品,现藏于上海博物馆中。 4,我把《千里江山图》作为了蹴鞠酒店演艺大厅的装饰画。《千里江山图》画卷纵51.5厘米,横1191.5厘米,比《清明上河图》还要宽2倍、长2倍,画面上有蔡京的题跋。此画是由北宋年轻画家王希孟创作品,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中。 在艺术上,王希孟确实得过蔡京的指点和帮助,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宫廷画院,令人惋惜的是,王希孟在十八岁完成《千里江山图》之后,在二十岁左右就去世了,现留存的作品并不多。 5,宋徽宗谈话中涉及到的自己的作品有《芙蓉锦鸡图》和《松音扶琴图》两幅。宋徽宗是北宋的“画帝”,其美学思想极为丰富而深刻,他的画尤其注重气韵和意境。《芙蓉锦鸡图》其尺幅为(81.5x53.6厘米),符合“黄金律”,完全体了画家本人的一种良好审美的感觉。《松阴扶琴图》画面绝美,就连张大千都临摹学习他的作品。 6,《清明上河图》(宽24.8厘米、长528.7厘米)这幅家喻户晓的作品我不必多说,有一点可以强调,此画不同于一般的绘画作品,此画应为‘界画’。 界画就是古代的建筑效果图,也就是说,张择端是先画好此图,大宋朝相关建筑部门才开始施工的。当我们看到画面上宏大的建筑群,且设计缜密的绘画布局,对于我这样一个多年从事建筑生意的人来说,自然会联想到当时皇城的拆迁任务是非常巨大的。所以,我才引出了蹴鞠球场拆迁等一系列人物的冲突,从而把故事一步步推向了高潮。 有《清明上河图》,自然会联想到《清明下河图》,两幅画应该分别画汴河的两岸。可能是张择端还没来得及画他下一幅作品,就已经去世了,或者,北宋就已经亡国了,非常令人惋惜。 7,黄庭坚的《廉颇蔺相如列传》书法长卷在我的故事中也曾提及过。黄庭坚擅长榜书,写大字,而这一幅书法作品却是行草长卷,其宽32.5厘米,长1822厘米,是目前文字最多的书法作品。可惜的是,这幅作品却流落到了海外,目前被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内收藏。 二、酒类 除了书画作品,《大宋蹴鞠传》为了故事需要,还着重介绍了杜康酒。 杜康酒是三国时期的名酒,因曹操的诗句而备受瞩目。但是,在进入到宋朝后,此名酒却少有文献涉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大宋蹴鞠传》中,我用多个章节描写了杜康酒商——夏侯院外,正是在他的不屑努力下,使得杜康接终于成了北宋的御酒的,这是故事需要我杜撰的。 北宋有御酒吗?是什么品牌?谁也不知道。但是,到了南宋却有了御酒的品牌——蔷薇露和流香,都是果酒,不是白酒。这两种酒在《武林旧事》中均有记载,我认为在北宋御酒就开始研制了,只是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 《大宋蹴鞠传》之所以努力介绍杜康酒,我是想让这个具有千年文化传承的名酒再一次发扬光大,再一次畅销。 三、名胜古迹 除了书画、酒类,《大宋蹴鞠传》还涉及到许多名胜古迹。我希望我的作品如果成功,被拍成了电视,书中所介绍的这些名声古迹就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吸引更多人去游玩,从而,拉动内需,搞活经济。下面看看我书中都涉及了哪些地方。 1,汴京城,北宋皇城开封。汴京素有八朝古都之称,上承汉唐、下启明清、是影响深远的文明古都。想要了解北宋皇城的详细内容,我认为主要应看《清明上河图》以及《东京梦华录》。 《清明上河图》看着可能较为直观,但是,《东京梦华录》描写的更加具体,它的文字描写详细到每一座建筑,每一条街道,每一条河流。王寅的染坊坐落的地点在染院桥街,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大内皇宫的北侧;任贵堂的染坊在水柜街,也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大内皇城的南侧。 汴京城四水灌都,四水分别是,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其中,汴河从大内皇宫穿过,金水河流入到皇宫终止。城内这四条河流上总共有24座桥,现如今有些河流不复存在了,按照宋朝的样子,现在修有十一座桥梁,其中,市政桥五座,景观桥六座,都是御河上著名的旅游景观。 《大宋蹴鞠传》中描写的祆庙(败火神殿)在大内皇城的西南角,单雄信墓地在皇宫的东侧,相国寺在内城的东南角。都亭驿辽朝使馆在御街的西侧,国子监确实距离太尉府不远。象棚马戏团也是真实存在的,就连马戏团的七头大象在《东京梦华录》都有准确的记载。总之,我所描写的故事,人物所走过的每一条街道都有来源出处,其方位是不会错的。通过写《大宋蹴鞠传》此书,我熟悉了汴京城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2,沙门岛,现在是山东烟台的长岛。在宋朝,它是一所关押要犯的监狱。但是后期我发现在北宋灭亡的前四年,沙门岛的功用已经开始转变了,岛上多了很多建筑,如,妈祖庙。沙门岛上的妈祖庙比福建的妈祖庙要早,是中国第一座妈祖庙。沙门岛是我故事中一再描述的仙岛——八仙过海争着要去的地方。我希望大家有机会要去看一看。 3,丰乐楼,一说为樊楼。位于大内皇城的东侧,紧挨着皇城。此古建筑早已不复存在了,在1988年,我国又重新建复,目前是一组庭院式仿宋楼阁,是开封最大的游乐中心。 4,梁园,始建于西汉,西汉梁国都城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梁园是梁孝王刘武营造的规模宏大的皇家园林。在《大宋蹴鞠传》中是宋徽宗和李师师旅游的地方。 5,应天书院,应天书院以其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影响深远、人才辈出而居北宋“四大书院”之首。北宋书院多设于山林胜地,唯应天书院设于繁华闹市之中。《宋史》记载:“宋朝兴学,始于商丘”,宋徽宗带李师师到此地旅游,自然要到书院看望那里的学子。我查了一些史料,发现宋朝的书院竟然对学生是免费的,真是令人吃惊! 6,真不同酒楼,真不同饭店以洛阳水席为主。洛阳水席始于唐代,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是迄今为止保留下来最古老、最有特色、最完整的一套宴席。我在故事中描写,真不同酒店老板想让宋徽宗去他的饭店吃饭,为饭店题词,就是想给这座酒店一个很好的宣传。 四、北宋所取得的成就 1,建筑,北宋汴京城庞大的木结构建筑群是有计划一步步建造的,正是有了《清明上河图》使我们能一览他的全貌。想一想,在一千年以前,我们的祖先是何等的聪明智慧。我相信,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有这样一幅作品详细记载他们国家的过去。 2,桥梁,虹桥,全木结构大跨度桥梁,中国应为第一。 3,纸币,是中国第一个发行纸币的国家,其发行早的原因:一是,有造纸术和活字印刷科技的发明;二是,北宋所创造的财富是当时世界首屈一指的。在金银货币不能完全统计财富时,纸币才有了它合理的用途。北宋灭亡虽和发行纸币有关,但发行纸币并没有错,只是宋朝没有控制好。 4,捶丸,高尔夫运动的雏形。我在书中写了一段宋徽宗在皇宫内捶丸和几个大臣交谈的场景,目的是为了让人们了解这项贵族运动在大宋朝很盛行。 5,水运仪象台,我书中简称钟塔,其核心部件擒纵器是现在钟表的最重要的部件。钟塔体积庞大,12米,有四层楼高,我认为是一般建筑所容纳不下的,所以,我把他安置在了蹴鞠球场作计时用。 我说苏颂丞相是因为蹴鞠比赛能准确计时,而有的如此伟大的发明,这有点搞笑,其实,谁又能说得清发明‘水运仪象台’的初衷呢?现在,从网络上所看到的复制的‘水运仪象台’图片,我认为都没有原宋朝所做的体积大,也没有当时说建造的华美。 6,报纸,史书记载,宋朝是有官方发行的报纸《朝报》的,看书 .至于民办的报纸确实有,也确实被查封过,这些内容在史书中都可以得到印证。宋朝应该为第一个发行报纸的国家。 但是,小报我们已经考察不出它的具体名字了,我把《挥麈录》作为小报的代表,是因为他的内容很像现今的自由刊物。 7,消防,我不敢说大宋朝是第一个有消防组织的国家,但是有详细的消防制度,并留下文字记载的国家,宋朝肯定是第一个。 《东京梦华录》所描写的消防分区很像现在的消防分区,那时所拥用的工具虽然没有现在先进,但我认为,那是当时条件所能达到的最好的放火方法。 8,宋朝百姓的福利保障,据《宋会要辑稿·食货》中记载,在北宋崇宁年间,福利救济机构一共包括3个系统:分别是福利医疗系统,也称安济坊;福利收养系统,也称居养院;福利性公墓,也称漏泽园。 这些福利机构是在蔡京执政后被发展起来更加完善的,当时,宋朝各大区县和规模比较大的州郡,都必须要设立安济坊、居养院和漏泽园。现在我们认为蔡京是一个大奸臣,无恶不作,实际上,那样评价一个历史人物是片面的,蔡京还是为老百姓也做了许多好事,订立了许多先进的规章制度。 大宋王朝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朝代,他为人类历史所创造的先进文明不胜枚举。让我们爱一个国家,就从爱他的饱经沧桑的历史开始吧……

二百二十四.后记之3: 文化品牌宣传 创作《大宋蹴鞠传》是由三大爱好支撑我完成这部作品的,三大爱好分别是文学、绘画和足球。你们会发现在我的作品中谈论书法绘画内容的对话特别多,实际上,我对中华文化非常热爱,我认为中华文化是人类文明的瑰宝,中华民族正是基于他独有的文化而历经几千年的磨难而屹立不倒的。 对于宋徽宗这样一个极具文采的绘画皇帝,他的谈话我是有意避开朝政内容的,而多涉猎对书画的评价。他和李师师以及和朝臣的对话,我是尽力展示他这书画方面的才华。而对于都亭驿这个辽朝史馆,我没有写它富丽堂皇的建筑和奢华的内部装饰,而是分别用三幅名画来衬托都亭驿这座建筑功能的不断变迁,即,辽国史馆、‘天上人间’夜总会、和蹴鞠酒店。下面我依次列举几幅重要的在剧本中涉及到的一些有名的绘画。 一、书画 1,我把《雪景寒林图》作为了都亭驿的大堂装饰画。《雪景寒林图》是范宽的杰出作品之一,现收藏于天津博物馆,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其画宽约1.5米,长约2米,画幅巨大,视觉非常有震撼力。 2,我把《韩熙载夜宴图》作为了‘天上人间’大堂的装饰画。《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十国南唐画家顾闳中的绘画作品,现存有宋朝摹本,是绢本设色,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此画表现了当时达官贵人无比奢华的宴会场面,我用此画来衬托出都亭驿被改造成‘天上人间’夜总会后的奢华场面。《韩熙载夜宴图》是亡国之作,也暗示了‘天上人间’夜总会干不长久。 3,我把《宋太祖蹴鞠图》作为了蹴鞠酒店大堂的装饰画。《宋太祖蹴鞠图》原作者为北宋宫廷画家苏汉臣,传至今日的是元代临摹品,现藏于上海博物馆中。 4,我把《千里江山图》作为了蹴鞠酒店演艺大厅的装饰画。《千里江山图》画卷纵51.5厘米,横1191.5厘米,比《清明上河图》还要宽2倍、长2倍,画面上有蔡京的题跋。此画是由北宋年轻画家王希孟创作品,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中。 在艺术上,王希孟确实得过蔡京的指点和帮助,年纪轻轻就进入了宫廷画院,令人惋惜的是,王希孟在十八岁完成《千里江山图》之后,在二十岁左右就去世了,现留存的作品并不多。 5,宋徽宗谈话中涉及到的自己的作品有《芙蓉锦鸡图》和《松音扶琴图》两幅。宋徽宗是北宋的“画帝”,其美学思想极为丰富而深刻,他的画尤其注重气韵和意境。《芙蓉锦鸡图》其尺幅为(81.5x53.6厘米),符合“黄金律”,完全体了画家本人的一种良好审美的感觉。《松阴扶琴图》画面绝美,就连张大千都临摹学习他的作品。 6,《清明上河图》(宽24.8厘米、长528.7厘米)这幅家喻户晓的作品我不必多说,有一点可以强调,此画不同于一般的绘画作品,此画应为‘界画’。 界画就是古代的建筑效果图,也就是说,张择端是先画好此图,大宋朝相关建筑部门才开始施工的。当我们看到画面上宏大的建筑群,且设计缜密的绘画布局,对于我这样一个多年从事建筑生意的人来说,自然会联想到当时皇城的拆迁任务是非常巨大的。所以,我才引出了蹴鞠球场拆迁等一系列人物的冲突,从而把故事一步步推向了高潮。 有《清明上河图》,自然会联想到《清明下河图》,两幅画应该分别画汴河的两岸。可能是张择端还没来得及画他下一幅作品,就已经去世了,或者,北宋就已经亡国了,非常令人惋惜。 7,黄庭坚的《廉颇蔺相如列传》书法长卷在我的故事中也曾提及过。黄庭坚擅长榜书,写大字,而这一幅书法作品却是行草长卷,其宽32.5厘米,长1822厘米,是目前文字最多的书法作品。可惜的是,这幅作品却流落到了海外,目前被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内收藏。 二、酒类 除了书画作品,《大宋蹴鞠传》为了故事需要,还着重介绍了杜康酒。 杜康酒是三国时期的名酒,因曹操的诗句而备受瞩目。但是,在进入到宋朝后,此名酒却少有文献涉及,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在《大宋蹴鞠传》中,我用多个章节描写了杜康酒商——夏侯院外,正是在他的不屑努力下,使得杜康接终于成了北宋的御酒的,这是故事需要我杜撰的。 北宋有御酒吗?是什么品牌?谁也不知道。但是,到了南宋却有了御酒的品牌——蔷薇露和流香,都是果酒,不是白酒。这两种酒在《武林旧事》中均有记载,我认为在北宋御酒就开始研制了,只是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 《大宋蹴鞠传》之所以努力介绍杜康酒,我是想让这个具有千年文化传承的名酒再一次发扬光大,再一次畅销。 三、名胜古迹 除了书画、酒类,《大宋蹴鞠传》还涉及到许多名胜古迹。我希望我的作品如果成功,被拍成了电视,书中所介绍的这些名声古迹就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吸引更多人去游玩,从而,拉动内需,搞活经济。下面看看我书中都涉及了哪些地方。 1,汴京城,北宋皇城开封。汴京素有八朝古都之称,上承汉唐、下启明清、是影响深远的文明古都。想要了解北宋皇城的详细内容,我认为主要应看《清明上河图》以及《东京梦华录》。 《清明上河图》看着可能较为直观,但是,《东京梦华录》描写的更加具体,它的文字描写详细到每一座建筑,每一条街道,每一条河流。王寅的染坊坐落的地点在染院桥街,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大内皇宫的北侧;任贵堂的染坊在水柜街,也是真实存在的,就在大内皇城的南侧。 汴京城四水灌都,四水分别是,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其中,汴河从大内皇宫穿过,金水河流入到皇宫终止。城内这四条河流上总共有24座桥,现如今有些河流不复存在了,按照宋朝的样子,现在修有十一座桥梁,其中,市政桥五座,景观桥六座,都是御河上著名的旅游景观。 《大宋蹴鞠传》中描写的祆庙(败火神殿)在大内皇城的西南角,单雄信墓地在皇宫的东侧,相国寺在内城的东南角。都亭驿辽朝使馆在御街的西侧,国子监确实距离太尉府不远。象棚马戏团也是真实存在的,就连马戏团的七头大象在《东京梦华录》都有准确的记载。总之,我所描写的故事,人物所走过的每一条街道都有来源出处,其方位是不会错的。通过写《大宋蹴鞠传》此书,我熟悉了汴京城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2,沙门岛,现在是山东烟台的长岛。在宋朝,它是一所关押要犯的监狱。但是后期我发现在北宋灭亡的前四年,沙门岛的功用已经开始转变了,岛上多了很多建筑,如,妈祖庙。沙门岛上的妈祖庙比福建的妈祖庙要早,是中国第一座妈祖庙。沙门岛是我故事中一再描述的仙岛——八仙过海争着要去的地方。我希望大家有机会要去看一看。 3,丰乐楼,一说为樊楼。位于大内皇城的东侧,紧挨着皇城。此古建筑早已不复存在了,在1988年,我国又重新建复,目前是一组庭院式仿宋楼阁,是开封最大的游乐中心。 4,梁园,始建于西汉,西汉梁国都城睢阳(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梁园是梁孝王刘武营造的规模宏大的皇家园林。在《大宋蹴鞠传》中是宋徽宗和李师师旅游的地方。 5,应天书院,应天书院以其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影响深远、人才辈出而居北宋“四大书院”之首。北宋书院多设于山林胜地,唯应天书院设于繁华闹市之中。《宋史》记载:“宋朝兴学,始于商丘”,宋徽宗带李师师到此地旅游,自然要到书院看望那里的学子。我查了一些史料,发现宋朝的书院竟然对学生是免费的,真是令人吃惊! 6,真不同酒楼,真不同饭店以洛阳水席为主。洛阳水席始于唐代,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是迄今为止保留下来最古老、最有特色、最完整的一套宴席。我在故事中描写,真不同酒店老板想让宋徽宗去他的饭店吃饭,为饭店题词,就是想给这座酒店一个很好的宣传。 四、北宋所取得的成就 1,建筑,北宋汴京城庞大的木结构建筑群是有计划一步步建造的,正是有了《清明上河图》使我们能一览他的全貌。想一想,在一千年以前,我们的祖先是何等的聪明智慧。我相信,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有这样一幅作品详细记载他们国家的过去。 2,桥梁,虹桥,全木结构大跨度桥梁,中国应为第一。 3,纸币,是中国第一个发行纸币的国家,其发行早的原因:一是,有造纸术和活字印刷科技的发明;二是,北宋所创造的财富是当时世界首屈一指的。在金银货币不能完全统计财富时,纸币才有了它合理的用途。北宋灭亡虽和发行纸币有关,但发行纸币并没有错,只是宋朝没有控制好。 4,捶丸,高尔夫运动的雏形。我在书中写了一段宋徽宗在皇宫内捶丸和几个大臣交谈的场景,目的是为了让人们了解这项贵族运动在大宋朝很盛行。 5,水运仪象台,我书中简称钟塔,其核心部件擒纵器是现在钟表的最重要的部件。钟塔体积庞大,12米,有四层楼高,我认为是一般建筑所容纳不下的,所以,我把他安置在了蹴鞠球场作计时用。 我说苏颂丞相是因为蹴鞠比赛能准确计时,而有的如此伟大的发明,这有点搞笑,其实,谁又能说得清发明‘水运仪象台’的初衷呢?现在,从网络上所看到的复制的‘水运仪象台’图片,我认为都没有原宋朝所做的体积大,也没有当时说建造的华美。 6,报纸,史书记载,宋朝是有官方发行的报纸《朝报》的,u看书 wwuuanhuc 至于民办的报纸确实有,也确实被查封过,这些内容在史书中都可以得到印证。宋朝应该为第一个发行报纸的国家。 但是,小报我们已经考察不出它的具体名字了,我把《挥麈录》作为小报的代表,是因为他的内容很像现今的自由刊物。 7,消防,我不敢说大宋朝是第一个有消防组织的国家,但是有详细的消防制度,并留下文字记载的国家,宋朝肯定是第一个。 《东京梦华录》所描写的消防分区很像现在的消防分区,那时所拥用的工具虽然没有现在先进,但我认为,那是当时条件所能达到的最好的放火方法。 8,宋朝百姓的福利保障,据《宋会要辑稿·食货》中记载,在北宋崇宁年间,福利救济机构一共包括3个系统:分别是福利医疗系统,也称安济坊;福利收养系统,也称居养院;福利性公墓,也称漏泽园。 这些福利机构是在蔡京执政后被发展起来更加完善的,当时,宋朝各大区县和规模比较大的州郡,都必须要设立安济坊、居养院和漏泽园。现在我们认为蔡京是一个大奸臣,无恶不作,实际上,那样评价一个历史人物是片面的,蔡京还是为老百姓也做了许多好事,订立了许多先进的规章制度。 大宋王朝是一个让人着迷的朝代,他为人类历史所创造的先进文明不胜枚举。让我们爱一个国家,就从爱他的饱经沧桑的历史开始吧……

二百二十五.?后记之4: 作品简介 大名府首富卢俊义想参加大宋朝武状元考试,可是却被人诬陷其经商有偷税漏的嫌疑被剥夺了参赛资格。卢俊义派家仆燕青找高俅说情,但是太尉府一般人进不去,燕青只好在太尉府门前踢球,吸引高俅注意。当高俅得知燕青就要把他的颠球记录给破了的时候,他无奈把燕青放了进来。 在太尉府燕青遇到了高衙内,高衙内久闻燕青踢球的大名,从此结为了好哥们。因卢俊义错过了武状元比赛,等到下一期武状元比赛卢俊义又年龄偏大不合乎要求,高俅对卢俊义的仕途之路帮不上忙,但答应通过其他途径为他某个一官半职。 燕青来到京城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卢俊义找项目,搞房地产开发,没想到,高衙内却愿意帮忙,他让燕青住进了演兵场,并找熟人孟元老问询汴京城项目的情况。一天,高衙内请燕青在京城著名酒店丰乐楼吃饭,他们巧遇了李师师。 李师师是京城李记染坊业主王寅的女儿,那天,她和哥哥李虎到丰乐楼挂印染好的窗帘。丰乐楼内西楼雅间能看到大内皇城美景,李师师因为好奇也跟着来了。燕青出于好心帮助李师师挂窗帘却遭到了高衙内一帮哥们的怂恿,让燕青和追求李师师,并希望燕青参加齐云社球队在京城定居。 与此同时,西门庆也来到了京城,他到京城是为了看嫁给陈敬济女儿。西门庆通过亲家陈洪的帮助攀上了蔡京。西门庆送给蔡京大量的礼物,其中,胡僧丹和春宫画被蔡京转送给了宋徽宗,宋徽宗看画、吃药上瘾,触动春心,想成立行幸局选美。 李师师和燕青一见钟情,一同到金明池游玩。在那里,经高衙内和其一帮弟兄的挑唆,燕青参加了射箭比赛。通过高衙内从中作弊,燕青射箭赢得了豪宅‘意阑珊’。在射箭比赛取得胜利时,燕青兴奋地当众热情地拥抱了李师师并把她举到了马上。 金明池射箭比赛是武状元考核后的皇家庆典,宋徽宗主持仪式时,一眼看到了李师师的惊人美貌,他想夺为己有。回宫后,宋徽宗马上召开紧急会议,确定行幸局选美人选。这时,校书郎王黼在太监童贯的推荐下,荣升为行幸局局长。 此时,刚好李师师的哥哥李虎给西门庆亲家陈洪建造房屋,陈洪因为听说天汉桥商街马上就要拆迁,拼命扩建房屋,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拆迁款。陈洪建房屋想不花钱,百般刁难李师师的哥哥李虎。同时,李师师的父亲王寅也接了一大单官府的印染生意,因为王寅经营的是小作坊,没有更多资金投入,经营变得举步维艰。 在京城印染业最大的商人是任贵堂,他有一个青面疤脸的儿子——任公子。由于李师师经常给父亲买染料,任公子喜欢上了李师师,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父亲任贵堂到李师师的家里提亲。此时李师师的父亲王寅正好生意艰难,需要有人帮助,他有意这门婚事。可是,李师师看上了燕青,怎么会喜欢任公子呢?她离家出走,和燕青生米做成了熟饭。 再后来,王寅见到了燕青,知道燕青是大名府的球星,卢俊义的买办,并且在京城还有射箭赢下的豪宅,他也赞同了李师师同燕青交往。 童贯和王黼作为选美的负责人,他们深知宋徽宗成立行幸局的目的就是得到的李师师。他们为了拆散燕青和李师师的爱情,王黼找到大名府的县令——蔡京的女婿梁中书,让他想办法使卢俊义把燕青调离京城。大名府中早就有许多人垂涎卢俊义的巨额财富了,以至于,发生了《水浒传》中卢俊义的一系列遭遇。 任贵堂发现王寅生意得到了燕青的帮助,马上就要成功,威胁到了自己的生意;还因为,王寅不同意李师师和自己儿子的婚事,他怀恨在心,想方法报复。他让伙计闷罐到王寅的染坊打工,伺机搞破坏,最终得手。 王寅生意失败后,承受不住打击,选择自杀。而此时,李师师的哥哥李虎,他给陈洪家盖房子,工程完工拿不到应得的工程款,生意也逼入到绝路。 李师师在父亲王寅自杀身亡,哥哥满处躲债,燕青又一去不回时,她无依无靠,无法面对门前众多要账的人。正在危难之时,王黼和周邦彦出现了。他们动员李师师选美,让她离开自己的家——这个是非之地,住进了意阑珊。他们说,只要李师师答应备战选美,成功后可以赢得一大笔奖金,帮家人还债。 意阑珊是燕青射箭赢下的豪宅,李师师想在这里等待燕青,也就答应了王黼和周邦彦的要求。可是,此时的燕青因卢俊义摊上了官司,无暇顾及李师师,他一直杳无音信。李师师在等待燕青时,周邦彦作为她的艺术导师,给予了耐心的辅导和培训。由于周邦彦是大晟府宫廷选美的出题人,由他向李师师漏题,使得李师师选美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第一名。 在周邦彦培训李师师选美时,周邦彦说出,他可以找‘贵人’替李师师的父亲报仇。李师师父仇怎能不报,他答应周邦彦要见一见这位‘贵人’。其实,周邦彦所说的这位‘贵人’正是宋徽宗。宋徽宗一见到李师师就答应帮他报仇,从此,李师师就委身于宋徽宗。 但是,宋徽宗微服私访到李师师的民宅多有不便,王黼就出主意把宫廷美术馆迁到意阑珊李师师的宅院旁边,这样,宋徽宗就可以借欣赏名画之际来找李师师偷情。可是,宋徽宗一个皇帝,他缺少锻炼,翻墙去找李师师时却摔断了腿。最后,在隔墙中间作了一个瓮门,从此宋徽宗看望李师师可以来去自由。 王黼知道燕青肯定会回到京城来找李师师,他想为宋徽宗消灭这个情敌。他设计谋让武状元熊安上等在意阑珊门外等机会抓捕燕青。熊安上因为燕青射箭赢走了他到手的豪宅,使他颜面扫地,当不成驸马,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坚守使命。燕青回到京城和熊安上交锋,他凭着相扑的好本领把熊安上摔伤,逃到了太尉府。 全城戒严,燕青跑不出城去。高俅欣赏燕青的蹴鞠才华,告诫他不要和皇上抢女人,让他完完全全地忘掉李师师。高俅为了搭救燕青,他说出了自己想招安梁山的全部计划,并动员燕青加入宋朝的特务组织皇城司。燕青万般无奈,他同意了高俅的建议,成为了皇城司的007号,成为了打入到水泊梁山内部的地下工作者,从此开启了他《水浒传》中英勇壮丽的人生。 高衙内爱结交朋友,花钱如流水一般,他齐云社的收入不足以支撑他的开销,为此,他的好哥们鞠朋给他出主意,想要举办蹴鞠联赛,多打比赛增加收入。可是,高俅因为自己儿子名声不好,不急于操办。为此鞠朋请出了居住在祆庙的外国人——的卢,充当说客说服高俅。的卢巧舌如簧,说动了高俅。高俅听到蹴鞠运动在国外都搞得这么好,他不甘落后,开始了举办蹴鞠联赛的一系列措施。 搞蹴鞠联赛就要有准确的计时设备和合格的蹴鞠场地,为此,高俅先安排儿子,在国子监上学假期间,到福州找到苏颂的后人,拿来了‘水运仪象台’的图纸,在京城建造钟塔,后又向皇上建议修建皇家蹴鞠球场。这时,蔡京得到了《清明上河图》的图纸,正想按照图纸搞汴河房地产开发,他把一块拆迁难度最大的场地——天汉桥商街,划拨给了高俅建皇家蹴鞠球场。 高俅急于开展蹴鞠联赛,他没有多想就接受了这块土地的拆迁任务。起初,他委派陆谦的儿子陆帅搞拆迁,陆帅遇到了和太尉府有矛盾的钉子户——土豪恶霸牛二,拆迁无法进行下去。高衙内为了把拆迁任务完成,把蹴鞠球场修建好,他找到了当时和他一同在国子监求学的同学西门庆。 西门庆因为给蔡京送礼有功(春宫画和胡僧丹被宋徽宗接受),他得到了朝廷的重视,委派他到国子监进修,为以后当官打基础。此时,西门庆还把清河县的包工头贲四引入到京城,承接朝廷的建筑生意给他赚钱。当西门庆听说高衙内想让他修建蹴鞠球场时,他觉得有利可图,答应作为施工方可帮助甲方破解拆迁难题。 蔡京想建《清明上河图》建筑需要大笔的资金,朝廷金银短缺,他想到了发行纸币。而此时王黼因为给皇上选美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升职为符宝郎后还不知道满足,为此,蔡京又安排他作了汴河开发总指挥,并兼职发行纸币。 西门庆为了蹴鞠球场的建设,他带人找到了牛二,此时牛二正和一帮地痞无赖在自己的油铺前喝酒,西门庆和牛二两人话不投机,在天汉桥商街进行斗殴。高衙内怕西门庆吃亏,派骑兵营抓捕了牛二。 牛二被抓后,他的狐朋狗友组织人到皇宫门前闹事。宋徽宗听闻此消息勃然大怒,他下令高俅立刻放了牛二,平息叛乱。牛二被放出来后,他到法场看任贵堂问斩,在那里,他看到了杀死自己兄弟的仇人杨志,他想杀杨志,却被杨志反杀。 天汉桥商街发生了一起莫名其妙的大火,大火是从牛二的油铺起燃的,整场大火把天汉桥商街移为了平地,拆迁问题从此得到了解决。 王黼在作行幸局局长时,周邦彦给他介绍了一位潘楼的头牌美女封宜奴参加选美,封宜奴为了在选美中比赛取得好名次,她以身相贿,傍上了王黼。王黼给了封宜奴选美比赛的第三名,并给封宜奴一套豪宅供两人寻欢。可是,封宜奴得寸进尺,想要小三转正,两人一直矛盾不断。 高衙内经常出没娱乐场所,他在象棚马戏团遇上了演员夜来香。高衙内喜欢夜来香,并委托周邦彦转为夜来香写歌,使得夜来香取得了选美第二名。可是,高衙内和夜来香的交往却遭到了高俅的反对。因为,宋徽宗有个公主一直喜欢高衙内,门当户对,高俅想让儿子成为驸马,从而可以顺利地当上联赛主席。 西门庆国子监毕业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清河县,作了副提刑官。他利用手中的职权贪赃枉法,放跑了害死主人的苗青。(情节)开封府黄通判得知自己的亲戚遇害告到了蔡京那里。蔡京看到此案已经惊动了曾御史(曾巩的后人),他无法包庇,只能想办法让西门庆死。 七夕节高衙内和夜来香谈恋爱被作恶牛郎推到了水里,高衙内不会游泳,却让夜来香救了上来。高俅得知此消息,他同意了儿子的婚事,可是太尉府并没有准备好他们的婚房,因此高衙内和夜来香住进了蹴鞠球场的球员宿舍。 朝廷为了山东蹴鞠赛区治安的稳定,三次派人道梁山围剿,(《水浒传》情节),最后高俅利用皇城司取得招安成功,并委托梁山英雄征讨方腊,获得江南赛区的稳定。童贯被委任为征讨方腊的枢密使,他却贪生怕死,出海随大金国的奸细马植去金国搞宋金联盟。 在等待联赛开始期间,高衙内成立了蹴鞠学校,为了培养新球员倒卖获利。后来又因为苗青出事,天上人间夜总会被蔡京查封,成了无主的生意。高衙内想借用此场地经营蹴鞠酒店,他找到了经营天才王明清。 王明清是王黼的私塾同学,他通过王黼得到过许多朝廷内幕消息,所以其经营的小报《挥麈录》一直状况良好,可是在他报道了宋徽宗摔腿秘闻后,引起皇上不满,报纸被蔡京查封。王明清干不了报纸,他就从事了殡葬业,希望蔡早死能为他送葬。 王明清被高衙内说动经营蹴鞠酒店,他作了就店的经理。王明清转行前,他给王黼提供了假消息,说蔡京马上要死死,并把自己剩余的花圈提前摆放在了太师府门口。王黼早上起来,跑到太师府观望情况,他看到花圈后信以为真,嚎啕大哭闯进太师府惊动了众人。 大宋朝各个州郡的官吏都得到了蔡京已死的消息,他们纷纷前来京城给蔡京吊唁,甚至有些边城将官也来到的京城。宋徽宗不得不在《朝报》登告示,宣告各地,说蔡京未死。蔡京颜面扫地,u看书 .uukanshu.m他知道自己太老了,宣告退休。 金兀术在天宁节前昔,随童贯来到大宋朝进行和谈,而‘宋金联盟’遭到了高俅的强烈反对,他想扣押金兀术以换取朝廷帮助即将灭亡的辽朝,一致抗击大金国。可是,高衙内因为和金兀术是旧相识,他拼死阻拦使父亲的计划落空。 在天宁节宋徽宗的生日宴最后有一个贵宾选美的环节,封宜奴在第一次生日宴,她被西夏王爷选了去,她后悔莫及,这次他再也不想伺候西夏王爷,所以托王黼求情。王黼找到高衙内说明此事,高衙内没有资格进入生日宴会,他管不了所以托付给了金兀术。 大宋朝确定宋金联盟后,形式一片大好,蹴鞠揭幕战正式打响,而揭幕战的对手正是君无助带队的大金国球队。燕青征讨方腊成功后,众梁山英雄遇害,他对朝廷失去了信心,想要隐匿人间,但是,当得到大宋朝蹴鞠联赛开始的消息后,他还是前来参赛。 金兀术输了球赛恼羞成怒,他带领士兵攻击大宋朝。大宋朝抵挡不过,宋徽宗慌忙传位于太子,率先逃跑。高俅在护送徽宗逃跑后又回到了京城,他组织高衙内,鞠朋鞠友,燕青等齐云社球员逃跑,自己却喝下了毒酒。 齐云社将士逃出了皇城,逃到了蓼儿洼,在那里却遇到了金兀术的阻截,太乙真人出现,把李师师和燕青接到了沙门岛——仙岛。鞠朋等齐云社队员去了临安,高衙内和夜来香远逃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