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落卿怀》 纯真少年 纯真少年 仙落卿怀 青豆 纯真少年 仙落卿怀 青豆 夏日的午后,炙热的骄阳舔着大地,树上的知了发出鸹噪的吵声,叫的人心头一阵烦闷,空气中没有一点风,粘腻的气息步满周围,树叶似乎都被这热浪打蔫了,没精打采的垂着脑袋。 哗哗的水声似乎是这天气中唯一能带来清凉感觉的出处,波光粼粼中反射着天空刺眼的光线,打闹声中,十几个或黑或白的屁股在波浪中载浮载沉,若隐若现。 “哇,看不出,二牛的屁股这么大,三狗子平时脏兮兮的,屁股好白啊,看看看,那个小黑,哇两条腿真柔韧啊,难怪平时架在脖子上装残废能讨那么多银子,那个死落落,小腰儿真诱人。” 我扒着石头缝,将那边的风景尽收眼底,感慨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眼福,张着嘴,感觉嘴角一阵麻痒,伸手擦擦,蹭出一条银丝。 “哇,看看看,那小鸟儿好可爱啊,是谁是谁的?”石头缝太小,我只能看见两条腿,还有中间晃晃悠悠的家伙。 “姐姐,你在干什么?”身边一个怯怯的声音,仿佛娃娃的稚嫩。 “偷看啊,我等一年也未必等得到他们洗一次澡,不看怎么行?”我头都没回,按下她的脑袋。“你新来的?女的?” 这个话似乎问的有点笨,不是女的,紫浔能安排到和我一起?只是似乎有点呆,这样能讨到银子?装傻子兴许行。 “好看么?”一个身体挤上我,软软的,让我一愣,紫浔哪拣来的?居然还有肉?整个帮,除了我膘肥体壮的,哪个不是骨瘦如柴?我壮,那是有理由的。 一帮之主,走出去一定要有气势。 一帮之主,凡事不能亲力亲为。 一帮之主,只要嗓门大够凶悍,够不要命,打架一定要赢。 我这身肉,哪个要饭的头敢和我单挑?一屁股就坐死他们。 当然,一般打架的事紫浔也不会让我出手,那我剩下的工作就是消灭他们要来的最丰盛的食物,然后躺在破庙的柴草堆里剔牙睡觉就行。 “别叫姐姐,叫帮主,知道……”哪来的孩子,人情世故都不懂,我不满的转过头,却在看见眼前的人脸后惊住了,傻傻的张着嘴,嘀嗒着口水。 “姐姐,姐姐……”一张纯洁无辜的脸,若蓝宝石无暇的大眼闪烁着,雪白的脸细腻的象是市集上老王家刚出笼的包子,软软嫩嫩的,好想一口咬上去,长长的睫毛扑扇着,象两把刷子,一下下,刷的人心痒痒的。漂亮。漂亮的就象摊子上卖的瓷娃娃。 若是个男孩子,我一定扑上去,狠狠的捏上两把,揪上几下,再扯扯,可惜,她是个女孩子,是个让我一眼看见就很不爽,很不开心的女孩子。 “叫帮主,没听见么?”我拉下脸,“谁叫你洗脸的?你洗这么干净,怎么装可怜要饭?谁叫你洗头发的?要一缕缕流得出油才够悲惨,你怎么混到这么大的?”不能承认,她那头如丝缎般的金色长发,让我妒忌,为什么她的头发就亮的那么耀眼那么有光泽?我的头发则象一个鸟窝?永远的纠结乱草。 “我,我,我不知道。”缩在一旁,飞快的抹着地上的土,往脸上擦去,示好般的望着我,“姐,帮,帮主,可,可以了吗?” 再是灰头土脸,都掩盖不了那双深海般的双瞳,明亮而纯洁,小小的苹果脸蛋,就是黑,也黑的可爱,果然是天生丽质啊,我挫败的低下头,“可以了,去洗澡吧,记得,别洗外衣,把里面的洗洗,就摊在石头上,一会就干了。” 我小心的拽掉身上的衣服,仔细的折好,这可是我们帮里最完整的一套衣服了,我可要保护着,抖抖身上的肥肉,用力的往水里扑,“哗!”巨大的水浪盖上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看见她湿嗒嗒的滴着水,脸上的灰被水冲的一道黑一道白,我的心情没来由的大好,看在整个‘金钱帮’只有唯二的我们两个女人,不,女孩的份上,我决定原谅她只比我多那么一丁点的漂亮。 “初云,辰初云。”她蓝色的双瞳突然瞪的老大,直直的望着我,有惊讶,有好奇,还有一点羞涩。 我看看她,又低头望望自己,十来岁的毛孩子,彼此都是前平后平,唯一的不同,就是我的肉比她多,犯得着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我么? 用力的搓着手臂上的泥垢,上一次洗澡在什么时候?一年前还是?我记不太清楚了,当乞丐也要懂得乞丐的装束,那些个什么‘猛虎帮’‘狂龙帮’的生意一向没我们好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身上两年的灰不是白积的,这,就叫本钱。 “以前要过饭没?”我上下打量她,没有我帮里那群小鬼头的滑溜,怎么安全的活到现在? “没!”她别开脸,小声的回答着。 “那会这个不?”我竖起两只手指头,做着夹东西的姿势。 “这是啥?”同样竖起两只手枝头,不解的望着我,软软嫩嫩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干过活的人。 “就是从别人口袋里拿东西进自己口袋。”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偷东西吗?”她有些恍然。 “放屁!”我一拍水面,激起浪花砸向她,“这是救人,知道不?” 眨眨不明白的眼,有种让我气结的纯真,“救人?”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听过没?”我摇头晃脑,挖着脑子里可怜的知识,“用他们的银子,挽救我的肚子,也就是救了我的命,知道不?”我清清嗓子,义正言辞的大声说着:“所以,我们的工作是崇高而神圣的。” “嗯!”用力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我的话。 “那你会啥?”我开始怀疑,以后我估计要分出一份食物给这个脑子木木的家伙,她这个样子,真的能要到银子? “我会,我会……”伸出手,扳扳手指头,突然没了声音。 “算了算了,不会我教你,也只有我肯收留你这个小笨蛋了,要是‘猛虎帮’‘狂龙帮’一定不要你,也只有我这大发善心的‘金钱帮’帮主,才愿意教你。”我继续着自己忽悠,看着她不断的点头,眼睛里的崇拜和感动越来越重,我就乱得意一把。 “看名字也知道,我想了三天想出来的名头,比他们可响亮多了,他们想来想去都是禽兽的名字,只有我,‘金钱帮’,我们是干什么的,讨钱要饭的,实际最重要,彩头好生意才好。”我靠上大石头,舒服的踢着水。 “你说虎是禽兽,龙也是吗?”她皱着秀气的小眉毛,歪着脑袋。 “当然!”我没形象的挖挖鼻孔,“有尾巴的都是禽兽,龙有尾巴没?” “有!” “那不就得了!”我一回头,突然发现她还在岸边站着,“喂,你洗不洗?” “我,我……”她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我还是去那边洗吧。” “不行!”三步两步爬上岸,我一把揪住欲逃跑的她,“女孩子在这边,男的在那边。” 沉重的身体压上她,不顾她的挣扎,我扯着她的衣服,“你要偷看可以,除了浔,其他随便你看,不过现在你要赶紧洗,一会不去讨饭就没晚餐了。” “不要,不要……”她挥舞着小手,柔弱的身子抵挡不了我的泰山压顶,小腿踢打着,上身不安的扭动,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我的行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下她的衣服,手往后一顺她的裤子,速度飞快,却没有扯破一点,我得意的从她肚子上下来,“去……吧……” 她两只小手飞快的捂上下身,只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有我的眼神快,那分明,分明…… 肉肉的两腿间,一点粉嫩嫩。小小的贴在大腿根处,还有两颗可爱的小球球挂着,两腿夹的紧紧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宝石蓝的大眼死死的闭着,牙齿咬着下唇,别开脸。 我颤抖的伸出手,“你,你,你是个男的?!” 无赖紫涧 第2章 无赖紫涧 仙落卿怀 青豆 他的羞涩也似乎在我这句话中清醒,一骨碌翻身爬起,飞快的向大石头的另外一边跑去。 可是他忘记了,我是谁啊,‘金钱帮’帮主紫涧啊,别看我肉多,灵活着呢,掏钱袋的技术我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偶尔一两次失手,跑起来可快了,别说这个肉脚小子,就是身强力壮的大人,也没几个能撵上我的。 用力一扑,再次将他死死的压在身下,感觉到与他细嫩的皮肤着,清清凉凉,真舒服。 “你跑啥?”红嫩的小脸就在眼前,我捏,我扯,我拽,我揉。 眼见着红红的小嘴扭了起来,大大的蓝宝石开始,一眨,再一眨,一层水雾泛起,抖一抖就要掉下来。 “你说男孩子在那边的,我要去那边。”再次被我坐在身下,他似乎聪明的选择放弃挣扎,认命的可怜劲让我不由的一软。 “你刚刚为什么不说你是男的?”我捏捏他的小下巴,滑不留手的触感真好,“是不是想故意偷看本姑娘洗澡?” “没有,没有……”扭动着,想要推开骑在他肚子上的我,刚挨上我的胸口,又猛的缩了回去,“是紫浔哥哥叫我跟着你,我,我也不知道是一起洗澡啊。” 我脑袋一晕,八成是紫浔把他当成了女孩子,问都没问就甩给了我,不过,既然到了口边的食物,不吃会对不起自己的。 “你别动,让我看看,等会就让你去那边。”我压低声音哄着,冷不防的加上一句,“如果你乱叫,一会惹紫浔哥哥来了,我就说你故意偷看我洗澡,到时候被赶出帮,你就等着饿死。” 果然被我的话吓到了,他傻傻的缩回手,捂上嘴巴,用行动告诉我他的顺从。 “哇,好软哦。”我捏捏他的手,嘴巴里不住的赞叹。 “好滑哟。”手指挠上他的胸口。 “这里好好玩,好可爱。”我蹭蹭他的小肚子,突然发现他露出一个甜腻的笑意,应该是舒服的表示吧。 “哈哈,好多肉肉。”一把捏上他的小屁股,感觉到肉肉从指缝中挤出来,忍不住的再用力。 “呜~疼!”他拍打着我的手,小屁股上多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这个好象好好玩,让我揪一揪。”两只手指捏上他的小鸟儿,奇异的触感让我玩性大起。 “不能揪,不能揪。”他露出惊恐的表情,飞快的摇着头,死死的望着我的手,生怕我一用力,就此玩坏了他的鸟儿。 “小气,不揪就不揪,摸摸总行吧。”玲珑娇小的宝贝还没有我一只小手指长,用食指尖挑着,拇指揉搓着,“真好玩。” 眼睛里划过一抹调皮,我伸手扯下绑在头上的银白色发带,“我给你扎起来,绑个蝴蝶结,可漂亮了。” “我不要!”他捂上宝贝的手在我邪恶的威胁眼光下渐渐松开,眼中的两泡泪水越来越多,一眨巴,哗,顺着脸侧滚滚而下。 “你看,多漂亮!”我满意的搓上下巴,挑眼看着自己的杰作,粉色的小鸟儿上面,一条漂亮的银色发带,绑出一个标准对称的蝴蝶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长长的蝴蝶尾巴风里飘起,露出小球,一晃一晃。而可怜的辰初云,默默的流着大颗的泪珠,抽抽搭搭。 “你再让我咬一口吧。”我凑上他的脸,红扑扑的。 “不要,呜~” “就一下,我会轻轻的咬,很轻很轻的哟。”涎着脸,慢慢凑近他。 “紫涧!”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轻不重,对我来说却不啻五雷轰顶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身体一僵,我的欺负行动就此告终,再转头,我的脸上挂满了无辜的笑,“我,我在逗新来的小……”反正紫浔都看见了,没的狡辩,“小弟弟玩。” “你有没有一个女孩子的矜持?整日摸这个玩那个,这……”琥珀色的眼落在银色的发带上,“这也是能玩的么?” 一撇嘴,“我好奇嘛,整日说我没矜持,我现在可殊着身子站在你面前,你怎么不说你不矜持?” 抓住我的手,紫浔的手一抛,我又一次以万钧之势砸进水里,耳边还残留着他的声音,“看了你十四年,有什么没看过的。” 狼狈的从水里钻出来,我吐出一口水,对着岸上穿戴整齐的他招招手,大声吼着,“浔,我长大了娶你好不?” “笨!”一颗石头砸在我身爆溅起小小的水花,“是我娶你,连谁嫁谁娶都没搞清楚呢,就想着成亲。” 我是没懂,以我在风尘中打滚十四年的精明小脑袋瓜,只知道,从我有记忆起,身边陪着我的就是浔,他给我找吃的,给我寻穿的,夜里搂着我入矛我们没有家,什么破庙,草堆,屋檐都睡过,冬天取暖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彼此抱的更紧,所谓夫妻,不就是同吃同住同睡嘛,不和他成亲和谁? “反正都一样嘛!”我挂着滴滴答答的水走到他身爆相比我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衣服,我选择用暖阳烘干自己身上的水。 四周望望,那个被我欺负的小早不知溜去了哪,挑了块大点的平石头,我坐在紫浔面前,托着下巴看着他。 紫浔应该是漂亮的吧,我有些不确定,乌黑的灰土遮掩不了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还有棱角分明的轮廓,只是他不爱笑,好看的唇形永远没有扬起的弧度,大人般的皱着他斜飞的剑眉,浔有一头漂亮的紫色长发,同样不爱打理,却永远光滑柔顺,导致浔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想着怎么弄乱弄脏它。 不能怪我的无法判断,一张脸看了十四年,能看出惊艳才怪,只是我知道,浔和我刚开始乞讨的时候,被人差点强行抓走做了小爷,幸好我的掏鸟窝功夫够脯才让两人逃脱,从此就再也不敢洗干净见人了。 那个‘杏花楼’花魁的贴身小丫鬟果儿,老是偷偷的给浔塞好吃的,还说要存了钱给自己赎身,和浔远走高飞。 好吃的进了我的肚子,至于那些话,浔没说,都是帮里的弟兄私下告诉我的。 还有那个什么‘飞凤帮’的老大花茉莉,天天缠着浔,说什么两帮合并啊,壮大实力啊,她当我不知道呢,就是看上了浔,背后不知道公开说了多少次,说浔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帮之猪,不,是主,一帮之主,凭什么浔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就长着和牛粪一样的脸? “浔!”我轻声叫着,拽拽他的衣服,“我难看吗?” 望着我的脸,我能看见他眼中的认真,瞬了瞬睫毛,他微微一扬嘴角,算是笑了吧,“不难看,涧很漂亮。” 浔从来不骗人,我决定相信他的话,不过…… “是我漂亮,还是那个花茉莉漂亮?” “花茉莉?”他一皱眉,有些不明白。 “就是那个这里大到可以压死人的那个。”我的两只手在胸前比划着夸张的弧度,看见浔的嘴角又翘了一些。 “你漂亮!” 他连花茉莉是谁都记不起来了,应该还是我漂亮吧。 “那是我漂亮还是‘杏花楼’的果儿漂亮?”继续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手摇晃着。 “‘杏花楼’?果儿?”他先是一楞,随即恍然大悟,“‘杏花楼’的鸭子可真好吃,涧爱吃么?明日我去讨。” 好吧,他只记得鸭子不记得果儿,那么应该还是我漂亮,可是…… 抱着浔的脖子,我的手指点上自己的左眼眶,无限委屈的望着浔,“浔,花茉莉说我和她养的小花一个样子,都有一个大眼圈。” 我左眼上整整一圈的红色胎记已经是我的招牌了,说紫涧也许人家还楞一下,说那个脸上一个大红斑的肥姑娘,十个有十个会点头说知道。 小小的眼睛在的红斑衬托下,更是找不出缝在哪,扁平的鼻子被脸上两边的肉一挤,几乎就与脸颊平齐了,不过浔说漂亮,那就一定是漂亮。 他的胸口小小的震动,薄薄的唇向两边拉伸着,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谁说一样,小花的眼圈是黑的,你的是红的。” “你笑我!”伸手在他腰侧狠狠的一扭,然后赖进他的怀里。 “对了,涧,我送你一样东西。”他在怀里摸索着,半晌掏出一个布包,折的整整齐齐,层层包裹着,可见浔的郑重其事。 满怀期待的一点点揭开,我没指望是什么金银珠宝,只是在看见一块雪白的巾帕时还是一楞,白色,对我们讨饭的来说可是绝对不能触及的干净,浔,这是什么意思? “涧十四了,寻常姑娘该是来葵水的年纪了,所以给你备着,可不许弄脏了。”他小心的再一层层裹好,交到我手上。 “是不是来了葵水就能成亲了?”我似懂非懂,依稀在哪听过这个说法。 “嗯!”他微微一点头,透过灰尘,居然让我看见他脸红了,呵呵,浔脸红了。 “好哦!”扑进他的怀里,我开心的大叫,“我要早一点来葵水,娶你过门。” “笨!和你说多少次了,是我娶你了。”浔小小的抗议淹没在我的笑声中。 “都一样,都一样。”我抓着他的衣服,笑的东倒西歪,真希望这样的快乐和无忧无虑能永远的持续下去。??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有子初云上 第三章 有子初云 上 “涧,吃饭啦。”正摸着肚子全身无力象死了一样,浔的声音犹如天籁般传来,从门外踏进的他全身沐浴在阳光中象是一尊从天而降的神,我牢牢的盯着他,眼中发出热情的温度,随着他的移动而动。 “浔!”用力一扑,“啊~” 大地一阵抖动,庙顶的灰尘瞬间簌簌拉拉劈头盖脸而下。 计算失误,我从草堆里抬起脸,抖抖脑袋,眼前是紫浔精瘦的腿,破烂的布头掩盖不了浔一向沉稳的气质,怎么看,浔都象是大户权贵人家的孩子,而不是和我一样尘土中打滚,不论多么脏乱的环境,似乎只要有他在,就是最富丽堂皇的所在。 “幸好我猜到了,不然你的卤鸭子就泡汤了。”蹲在我面前,浔缩回盖在油纸包上的手,一股肉香冲进我的鼻子。 “脚软,脚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我飞快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接过他手中的油纸包,飞快的扯开包在外面的纸,一声惊呼,“哇,有腿,有腿也,浔你好厉害哦。” 坐在我的身边,让我靠在他的肩头,“今天王员外家娶媳妇,老管家给了我一整只鸭子,开心吧。” “嗯,嗯!”我飞快的点头着,手上可没闲着,飞快的扯下两只鸭腿,一个递进紫浔的手里,剩下的一包往地上一摊,大吼一句,“兄弟们,冲啊!” 一群萝卜头拿出各自要来的馒头,剩菜剩饭,满满的摆了一地,均匀的分成几份,抓起自己的一份大嚼起来,这是我们平常日子里最开心的时候,还有不少街头巷尾的传言可供下饭。 “帮主,紫浔哥,你们知道不,那个王员外六十岁娶个十六的媳妇,那多热闹啊。”二牛狠狠的咬上一口鸭屁股,油顺着嘴角往下流。 “嗯嗯!”小黑不断的点着头,嘿嘿傻笑:“听说酒席开三天呢,我们明天再去讨。” “还是紫浔哥厉害,只敲了下边门,老管家偷偷送一整个鸭子呢,我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都讨不到两个馒头。”三狗子不忘狗腿一下。 我知道,紫浔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同样的衣服,就算是乞讨,也不会给人肮脏邋遢的感觉,更不会让人觉得象被一条鼻涕虫粘上了,相反,更多的人会主动给他钱财食物,是雄,还是喜欢?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偶尔会小小的心酸一下,这就是浔和我最大的不同,耍赖,硬讨,偷鸡摸狗,只要我出手,就一定要磨到东西回来。 不想了,浔反正不会不要我,那么高贵的要饭和低贱的要饭都是要饭。 抓起手边的鸭腿,我咧开大嘴就准备开工,突然眼角一扫,一个小小的身影蹭在门边的阴影中,抱着膝盖,眼神不知道游移飘忽到哪个方向。 “喂,初云,吃饭了。”我扯嗓子吼了声。 他动了动,抬起小脸,蓝色的大眼茫然的望望我,又默默的低了下去,架在膝头。 我奇怪的望望紫浔,忍不住的开口,“这孩子你从哪拣来的?” “昨天看见他跳河,就拣来了。” 我们本来是两个人,结果浔总是有办法拣到一个又一个孩子,偏偏个个都不愿意离开他,逐渐居然壮大成了一个帮派,不过也正是因为有浔,我们虽然饿,却从来没有争抢过自己人的食物,相反感情个个很好,也算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家族了。 跳河?多大的孩子,就不想活了? 他的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前方,呆呆的似在想着心事,连我走到他身边也没有发现,瘪着嘴,偶尔还能听到小小的吸鼻子的声音。 “饿不,先吃点东西。”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把最爱的鸭腿送到他面前,这可是一年也未必能碰上一回的东西,“你这么瘦,就是跳河也会漂起来的,吃了东西才够重,才能沉的下去。” 这是安慰吗?我有些懊恼,从来没干过安慰人的事,直接上拳头才是我的本色。 不过,他居然轻轻的接过我手中的鸭腿,这一刻,我居然没有一点不舍得,看他秀气的用手一点点的撕着肉,青嫩的声音说着谢谢,我居然有说不出的开心。 “浔啊,你说,让他跟着我们好吗?”初云太漂亮,而且一看就该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只是看着,就雄,他,不该跟着我们的。 “城里不是有几户人家要收养孩子的嘛,上次想要你的那个张大爷,应该会喜欢初云的吧。”城里没有孩子的人家也不少,至于为什么不要我们,说实话我清楚,人家就是收养,至少也要个干净看的顺眼的,我们这群人,除了浔,个个歪瓜裂枣不招人爱,或者干脆有些身体残缺,自然没有人肯要,初云不同,也许,他应该有另外一种生活。 浔没说话,只是把我递给他的那个鸭腿送到我手中,我狠狠的咬上一大口,又推了回去,他莞尔一笑,小小的一啮,算是吃过了,又送回我嘴边。 “帮主,我怎么没见你对我们这么好啊。”二牛挤着眼,晃着手中的鸭屁股。 “人家新来的,多照顾点。”我没好气的伸手拍着他脑袋,“你们谁来的时候我没照顾啦?” “我新来的时候也没有鸭腿吃啊。”小黑一手抓着馒头,一手挖着脚丫。 “去你的!”我直接一脚踢上他的后背,险些将他踹个狗吃屎,“我没照顾你?是谁把你从乱葬岗拖回来的?是谁让这么多兄弟饿着肚子把唯一的米给你煮粥,是谁去药店老板那求着赊点药?”我象是一只母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轮轮手腕。 “是紫浔哥!”他咧嘴一笑,飞快的跑开。 “讨打!”脱下脚下的鞋,直飞他的脑门,正中目标,我得意的望望摸着脑袋的小黑,“怎么样,帮主的暗器厉害吧。” 众人大笑,我更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不经意再次望见一双蓝色的双瞳,怯怯的看着,终于轻轻的抽了下嘴角。 有子初云下 第四章 有子初云 下 夜晚,破庙反到不如门口的青石板睡的舒服,响庙里燥热,蚊虫又多,这里多好,靠着墙根,仰望天上一闪一闪的星辰,感觉一丝丝的风,渐渐的入眠也是人生一件乐事。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还有我的咒骂,“死蚊子,再咬下去,我的头明天就能和里面的菩萨一样了。” “啪!”“啪!”“啪!” 连续几声清脆声响起,我干脆一歪身子,选择放弃,“咬吧咬吧,谁叫我就这招蚊子的命,有我在,大家都能睡的好。” 浔拿过一把破蒲扇,在我脸上一下下扇着,一点点凉风,让烦躁的心也慢慢平静,我的意识开始朦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浔,你说老头还会回来找我们不?”他的腿就是我最好的枕头,翻身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我迷糊的出声。 “不知道,不过他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不会抛弃我们的,如果要抛弃,也不会养我们十年了。”他的手一停,幽泳了口气。 我的手不老实的毛上他的胸口,拍了拍,“老头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修仙的人么,那时候就说啥两百年天劫要来了,要承受天雷,成功了就登仙界,不成功就劈成灰了,反正不管哪样,都不会回来了。”看着夜色中他若有所思的脸,我撇撇嘴,“浔,老头是不是最后脑子不正常了,突然好好的说那些话,可信么?” 他的手抚摸上我的背,轻柔的打着拍子,“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管怎么样,他拣了我们,给了我们姓,养大了我们,真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若没有他,我也不会遇见你。” 浔拣人的嗜好似乎是从小就有,就连我,也是被他从一条小河沟里看见的,坚持要老头拣了我,当然老头自己也讲究什么缘法,就地取名,叫了紫涧,还真是够贱的名字。 手指在他胸口继续蹭蹭,不期然碰到一个冰凉,想到浔的话,“是啊,老头其实对我们挺好,临走前还送我们这个,只是我不明白,明明看上去是一对,为什么会打不开?” 我说的,是我和浔胸口的一对紫玉锁和钥匙,浔是锁,我是钥匙,可是我和浔研究了半天,这明明看上去是一对的东西,偏偏就是捅不开,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想多了,也许老头留给我们的,就是一个纪念,做成了锁和钥匙的形状而已,实际上根本打不开吧。 爬上他的胸前,我抓起他脖子上的锁,那看了不知道几千几万遍的图形我都能画出来了,奇异的花纹重重叠叠裹满整个玉锁,的正中间就是一个的锁眼,相比起玉锁的华丽,我的钥匙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光滑平坦,没有任何独特的地方。 他任由我探索研究着,只是仰头望望星空,“老头连名字都没留下,十年了都只让我们喊他老头,只有这个是他送的,不管有什么用,也留着吧。” 我头也没抬,“他让我们姓紫,他肯定也姓紫呗,说不定他就瞪着两只眼在天上看我们呢,等我们骂他两句说不定天上就掉银子下来了。” “帮主和紫浔哥在说神仙吗?”我们两的声音引的一群爱幻想又睡不着的小鬼头个个精神抖擞。 “我也经常听人提,说是有人专门练气修仙,能活几百岁,还能眨眼几千里,再后来,就成仙了。” “眨眼几千里?活几百岁?傻毛,你骗人吧。” “我哪知道,还不蹲门口偶尔听别人说的。” “哎呀,那我今天在酒馆门口,就有人忽的一下不见了,难道是你们说的修真的人?” “笨咧,武林高手也能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你看的是练武的人吧。” “小七,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眼花啦,被晒晕了吧。” “最近城里是来了好多人嘛,都拿着剑,有道士有和尚的。” “那是谁家请来做法的吧?你以为修仙的人我们能见着?那些就算不是仙,也是半仙,懂么?” 笑闹过后,累了的人,慢慢的消失了声息,只有渐起的鼾声。 我躺在浔的腿上,咕哝着,“人家修真的人都是仙风道骨的,哪有老头那样邋里邋遢的。”眼皮沉重,逐渐陷入了朦胧,依稀间说了句:“初云别带出去了,太惹眼了。” “嗯!”他拍着我的背,两个人歪着一起呼呼大睡。 我睡的舒坦,一觉直接到大天亮,睁开眼,环顾四周,小鬼头们早没了影,只有一个乖巧的小影子,蹲在我身边,好奇的望着我,蓝色的大眼象透明的湖水倒影着我的丑样。 “别动!”我按着他的脸,凑上自己的脑袋,开始揉眼睛抠鼻子。 果然乖乖的一动不敢动,只是眼睛瞪得更大了,“姐姐,你在干什么?” “照镜子。”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耙耙脑袋。 小家伙的眼睛清澈见底,我的样子清晰无比,一边扯着破衣服,随口问着,“初云,你多大了?” “我?”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伸出白呼呼的手指头,“一百,两百,三百,啊,我八百岁了。” “八百?”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拍拍他的脑袋,“是八岁吧。” “我……”他似乎也有些迷茫,捏着手指头半天不说话,吭吭叽叽蹭出一句,“我从壳里出来应该是八年吧,你说八岁也对。” “笨初云,你是从娘胎里生出来的,不是壳里出来的。”捏上他的脸,我轻轻揪了揪,“你爹娘捏?” “他们顺着水回家了,我想追他们,却被浔哥哥给拉住了。”他无限委屈的瘪瘪嘴,盈盈大眼眨巴眨巴,眼见着蒸腾起一片氤氲水汽。 他爹娘难道是落水死了?所以他也准备投水? 我暗自庆幸着,幸亏浔手快,不然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这么死了还真可惜。 抓着他的手,我从地上爬起来,“初云,我让浔给你找户好人家做你爹娘好不好?好吃好穿比跟着我强,现在我们去抓鱼,当给你送行,以后你就不愁吃穿了。”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被我拉扯着,一步步蹭向河边。 神秘赠珠上 第五章 神秘赠珠 上 “你等着,姐姐给你抓鱼,今天加菜。”我挽起裤管,小心翼翼丹进河水中。 清澈的河水柔柔的从脚趾缝里穿过,上游的树叶顺着水流飘到我的腿边,打着圈在我身边绕着,一两尾鱼儿一晃尾巴,小嘴张翕着,碰碰我的脚趾头,痒痒的。 “哗!”双手一探,我飞快的伸进水中,探向自己的脚边,双手一扣,感觉到细腻的鱼鳞在掌中一划而过,赶紧一合掌。 “初云,看!”我用力的抓着手中的鱼,开心的转身。 “扑通!!!”一个小小的身子沉入水中,溅起白白的水花,水流带着他向下游转去。 “妈的!”再管不了许多,我飞快的扑向水中,向他的方向扒拉着,想要接近那个在水中载浮载沉的身影。 这个笨孩子,就这么想着死? 我这么多年吃百家饭,住菩萨庙,依然快乐逍遥,他比我漂亮,比我讨人喜欢,犯得着去寻死吗? 我不停的在水里刨着,感激着自己这身肉能够轻易的漂在水面上,迅速的接近他,终于,手指一勾,拽住了他的衣角。 幸亏我在这里扑腾了十来年,对这条河比谁都熟悉,闭着眼都知道哪快哪慢,不然以他轻巧的身子,还真不好找。 扒着大石头用力的喘气着,拽起手中小小的负担,本以为早该昏过去的他,却是闪着疑惑的蓝色大眼,望着如死狗一样狼狈的我。 “你干什么?”一把将他推上石滩,食中两指弯曲成勾,狠狠的钳上他的脸,“为什么要跳河?” “唔~”漂亮的小脸蛋在我的拉拽下完全变了形,咿咿唔唔的说不出话,只是一双眼透露着痛苦和委屈,“爹娘~” 伴随着他的表情和一双会说话的眼,我本来一肚子的火突然飞到了九霄云外,讪讪的松了手,不忍心的摸摸他被我扯红的脸蛋,放柔口气,“爹娘没了,你还有我撒,还有紫浔哥哥,还有一大堆的哥哥弟弟。” 他鼓起腮帮子,只是低头不说话。 “我从小都不知道爹娘是谁,还不是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有我陪你嘛。”被水冲刷过的脸,现出了他的本色,雪白细腻的皮肤,红润象小樱桃的嘴嫩嫩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唔!”他的脸就在我眼前,长长的睫毛刷在我的脸上痒痒麻麻的,我的嘴里,正含着他清甜软嫩,香香的,冰冰的,我忍不住的咬咬,象甜糕,黏黏腻腻,又象是水豆腐,一挤就破,一咬再咬,再舔舔,我象是上瘾了般。 当我把脸缩回来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小口上下,大大的两排牙印,突兀又可笑,此刻傻傻的他正捂着嘴,轻轻逸出一句,“你要把我送给别人。” “笨死了!”一个栗子敲上他的头,“我是为你好,跟着我喝风吃水睡破庙,跟着别人有肉有饭,还有暖床。” “我不要!”青嫩的嗓音带着坚持,他愤愤的瞪着我,“你说不让我找爹娘,你说你陪我,那就不许送掉我。”原来水豆腐也有变豆干站起来的时候,水淋淋的长发一甩一甩,甩我一头的水珠。 “好,好,好,不送,不送!”摸摸他有如太阳一样颜色的头发,我的眼光落在他的脖子上,阳光的反射中,亮晃晃的刺我的眼,正是我昨天用来扎蝴蝶结的发带。 “你把它绑在脖子上?”我点上他的脖子,有些好笑。 “那它应该绑在哪?”脑袋一动,又是一阵银光闪过。 我抓抓脑袋,憨憨的笑了,“我也不知道,老头拣到我的时候就在我身边,说也奇怪,我这么脏,它居然从来不褪色,不过……”看看在他脖子上闪动的光芒,“还真的挺配你,送给你了。” “啊,是你从小的东西?那我还给你!”他七手八脚的解着我的发带,“说不定还能靠这个找到你爹娘呢。” “少来啦!”我按住他的手,“我说送你就送你了,你以为靠条绳子就能找爹娘了?” 伸手将被他扯乱的发带重新绑好,我笨手笨脚的努力扎出漂亮的图形。 “咦,这是什么?”他的脖子下,一块小小的白色斑点,我伸手戳戳,有些硬,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不同于他身上其他的部位的柔嫩非常。 “咚!”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已经四脚朝天的翻在地上,脑袋敲上鹅卵石,发出的声音,顿时天旋地转,金星乱颤。 “哎呀,姐姐,你怎么样?”他趴到我身边,瞪着无辜的眼,小手爬上我的后脑,轻轻的摸着我的痛处。 “嗷~”我一声哀鸣,后脑处已经隆起一个大包,感觉整个脑袋都沉重无比。 恶狠狠的扭上他的脸,“为什么推我?” “呀~~”初云的两只胖手在空中不断的摇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那里不能碰的。” “那什么能碰?小鸟儿能碰吗?”昨天欺负他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大的反应,不就戳下脖子么,哪来这么大的劲? 两只手飞快的捂向下身,用力的摇着头。 “那你挑一个,给我玩小鸟儿,还是给我玩脖子。”我虽然粗鲁,却很少这么不讲道理,也许是他的纯真,也许是他的可爱,总是忍不住的逗他,谁叫这个小家伙,看上去真的很好玩。 大眼里闪过挣扎,一下下瞬着眼,他终于咬了咬下唇,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姐姐你闭上眼睛,我送你样东西,就能玩了。” 小娃娃鬼东西多,我翻翻白眼,终于玩娃娃的战胜了理智,我闭上了眼。 香软的水豆腐贴上我的唇,怯怯的顶开我的齿缝。 他要干什么?我猛的一惊,“你……” 一个温软滑嫩的东西顺着他的舌尖顶入我的口内,刚一开口,“咕!”的一声,滑入腹中。 “恶~”我猛的推开他,抠着喉咙,颤巍巍的指着他,“你给我吃什么?” 被我推的一个踉跄,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小声的吐出两个字,“珠子!” 神秘赠珠下 第六章 神秘赠珠 下 “珠子?”我的眼睛瞪的老大,挤着胃,不停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什么珠子?万一拉不出来卡着怎么办?”珍珠?瓷珠?木头珠子?都不象啊,那东西湿湿软软,还温温热热的。 “拉不出来的,它会一直在你身体里。”他慢慢的靠近我,探过脑袋,脖子上的白点清楚的展露在我眼前,“现在可以玩了。” “我不要玩了,你给我把珠子弄出来。”我苦哈哈的皱着脸,肚子里一直有一颗珠子,我才不要。 他突然一言不发,闷闷的蹲下,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一副不愿意鸟我的德行。 “你不经我同意,乱给我吃东西,吃坏了肚子怎么办?还有,珠子是不消化的,万一卡着了,我怎么掏?”跳脚指责着,围着他打着转,偏偏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般,就是不抬头,就是不理我。 “喂,你说话啊。”我蹲在他面前,自顾自的说了半天,人家鸟也不鸟我,太没面子了,粗鲁的拽着他的手,硬把他的脸扳了起来。 脸蛋刚一入手,湿漉漉的让我一皱眉,仔细看去,两道无声的小溪正在脸上蜿蜒而下,在下巴处汇聚,吧嗒一声,滴了下来,小嘴死死的咬着,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眼睛一眨,又是一股清泉而下。 天哪,现在是他乱给我吃东西,居然是一张我欺负了他的脸,无声的哭泣看上去让人雄不已,着吸着鼻子,小肩膀一抽一抽。 “是,是你说要玩,玩的嘛,不,不吃珠子,就,就不可以碰,碰那里,珠子,珠子掏不出来的,除非,除非我死了,它,它就能滚出来,来了。”说两个字就抽一下,可见是伤心透了。 算了算了,不就一颗珠子么,我紫涧的破嘴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吃过,饿起来啃草根,嘴巴肿成了香肠,还吃过土,结果肚子大的象要生产的孕妇,还不是活蹦乱跳倒了现在? “好啦,好啦,不哭啦,我又没怪你。”用袖子擦擦他的脸,可惜肮脏的衣服浸了水,再擦上他的脸,左一道右一道,越擦越脏。 撅起嘴,他转过身,丢个屁股给我。 这什么世道啊,他乱喂东西给我,居然还对我生气? “乖初云,好初云,不要生气啦,姐姐喜欢你的珠子。”我转到他面前,谁知道他又是一挪屁股,别开脸。 看看他白皙的脖子上那一个小点,我坏心大起。 突然一手勾上他的脖子,一手戳向那个白点,“初云说了,吞了珠子就能玩,我试试看。” “不给你玩,不给你玩!”他踢着腿,捂着脖子,扭着小身子,“你说要吐掉珠子,不给你玩了。” 我的手指搔上他的腋下,他咯咯的笑出声,在地上直打滚,“坏姐姐,坏姐姐。” 当我的手抓上他的小肚皮,他突然安静了下来,乖乖的让我挠,还非常享受的哼哼出声。 与他并排躺好晒衣服,我感觉着手下硬硬的那一点,好奇的出声,“初云,这个到底是什么?” 他摸摸脖子,露出回忆的神色,“爹说,这叫逆鳞,若是被碰了,就会控制不住的攻击碰了的人,除非,除非有我的珠子,得到我认可的人。” 这个小孩脑子坏掉了吧?为什么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无聊的打个哈哈,我的手指绕上他金色的发丝,“那你就见人送一个珠子,就不用担心伤着人了。” 他趴进我的怀里,软软的蹭着,真象一块会动的糯米糕。 请原谅我的形容,对于一个长期缺乏食物的人来说,任何美味都是我的向往,用吃的来表达我的感觉,那对于被形容的对象简直是最神圣的恭维。 “不行,珠子只能送给一个人。”甜甜的声音充满的快乐,“你送了唯一的东西给我,我也送唯一的东西给你。” 听起来我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内心无比痛苦稻了口气,又怕看见他的眼泪,强装笑颜摸着他的脸,“是啊,姐姐很开心啊,你也是我的唯一嘛。” 我翻个身,继续晒我背后的衣服,撑着脑袋无聊的直打盹。 “姐姐,以后你就送不掉我了,你到哪我都会知道啦。”他开心的直乐,笑得神秘兮兮。 我一楞:“什么意思?” 把小肚皮送进我手里,我下意识的挠着,他舒服的眯起了眼,“姐姐有我的珠子,只要不是太远,我都知道姐姐在哪。” “切,我不信。”他怎么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思想,我撇撇嘴,决定不理他。 “真的!”他歪着脑袋,让我看见他眼里的认真,“现在还不能离太远,太远就感觉不到了,但是等我行过成年礼,无论你在哪,我都能知道啦,当然,要你想我的时候。” 我坐起身,拍拍他的小脑袋,“好啦,姐姐现在要去抓鱼,你继续想你的,如果抓不着鱼,今天晚餐就加不了菜了。” 刚想起身,他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姐姐,为什么要抓鱼吃?”小脸闪着剧烈的不赞同,“鱼儿多可爱啊,为什么要吃他们?” 我脚下一滑,差点摔个屁股墩,被这个好奇加古怪的宝宝弄的脑子都晕了,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我插着腰,张开腿,手指戳着他的脑袋:“我问你,鱼儿重要还是姐姐我重要?” 想也没想,他仰着头,送给我一个甜美的笑容,“姐姐重要。” “那要是姐姐不吃鱼饿死了,你就没姐姐了,所以,你是要姐姐还是要鱼?”死小子,你要敢说要鱼,老娘我一脚就踢你下河和鱼作伴。 “要姐姐!”他迅速的从地上爬起身,冲向河里,“我帮姐姐抓鱼。” “不用了,你一边呆着,还是姐姐去抓鱼……”溜溜达达的走向他的方向,看他短胳膊短腿的,还是小心些吧,到时候又被水冲走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最后两个字还在喉咙口打转,他已经从水里抬起手,两尾比他胳膊还粗的白鱼在他手中,连挣扎都没有,象死了一般,我震惊的站在岸边,好半晌才溜出嘴巴里没有说完的两个字,“高手。” “姐姐接着!”两道白影飞向我的方向,掉在地上噼啪作响,刚才还象死了般的鱼,突然活力四射,在地上弹动着。 “你……”刚一抬头,又是两尾鱼飞向我的方向,我飞速的一躲,啪嗒,落在我的脚边。 “初云,你也太厉害了吧?”九个字,声音还在空气里没有落地,我的面前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个个活蹦乱跳。 “够了,够了!”我赶紧出声,这才看见他带着一身的水珠奔回我的方向,小脚丫落在地上,洒落一堆珍珠,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呆呆的望着眼前十几尾鱼儿,我不断的揉着眼睛,再看看面前灿烂笑着的初云,傻傻的冒出一句,“如果有你在,我以后何必乞讨,卖鱼都能卖成小富婆。” 为浔而战上 第七章 为浔而战 上 “浔!你看,初云好厉害啊!”我拖着一长串用水草吊起来的鱼串,开心的蹦进庙里,刚进庙,我开心的笑容就僵硬在脸上,瞬间拉下了脸。 “花茉莉,你来干什么?”所有的欢乐在看见来人后飞到天边,毫不掩饰的将厌恶写在脸上。 我讨厌她,讨厌她那假假的笑,讨厌她扭着腰和蛇一样走路,讨厌她嗲着嗓子粘在浔身边,现在她的手正搭在浔的肩头,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剁掉那条爪子。 “小花,看,你的姐妹来了。”她一脚踢向身边的小狗,瘦小的身体在她的脚下打了个滚,呜呜的缩到角落。 我突然笑了,伸出胳膊搭在初云的肩头,对着角落里的小花勾勾手指头,“可怜的花花,你娘就这么抛弃你了,莫不是你喝的时候把娘的胸咬肿了?” 谁叫她老是挺着胸,摆着屁股走路,看着就刺眼。 “小花,咬她!”彪悍的女人根本不与我有任何争吵,直接一声爆吼,角落里的狗龇着牙,前腿绷的直直的,身体后拱,象是随时要象我扑过来,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我猛的一缩手,下意识的缩到了初云的身后,又忽的惊醒,勇敢的站回他身前,把他的小小的身子拦在了身后,想要转身就跑,却感觉腿肚子抽筋,硬的不象是自己的,咽咽口水,抓着初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你干什么?”浔一把打开花茉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目光中闪着森冷,“你敢动涧试试。” “呵呵!”她的手捂上口,娇娇的笑着,一双眼烟视媚行,扫上浔的脸,“我不过开开玩笑嘛,哪会真让小花咬她。”抬起手,对着狗儿的方向勾了勾,“小花,回来。” 只是她家的狗似乎对我有些恋恋不舍,依旧保持着狗视眈眈,这跃跃欲试的表情撑了快有半柱香,我开始怀疑,她家的狗是不是被点了。 所有的人好奇的伸着脑袋,我也状着胆子窥探着,却发现那小花的腿在不断的抖着,全身脏不啦叽的毛根根竖起,就算我听不懂狗语,也能看出来,它的眼里根本不是凶悍,而是恐惧。 “喂,狗娘,你家的狗抽风了。”我笑出声。 几乎在我说话的一瞬间,似乎从我的身后传来一声急促低短的怪异声音,还来不及去判断声音的方向,那本来象是被订在地上的狗儿一个后缩,猛的窜向自己的主人。 “啊~~”尖锐的声音中我感觉到自己耳朵里有层膜在剧烈的,脑袋顶发炸。 那脏兮兮的小狗,正两只爪子爬自己自己主人的怀里,挂在胸前,爪子的正中部位扣着的,是整个身体上最容易落爪的高耸地方,而此刻,它正随着自己主人的动作而不断的摇晃着,象极了一副的装饰品。 “嘶!”可怜的衣服支撑不住它的重量,随着它的身体滑落,两片布缓缓飘下…… “啊”她的叫声撕破可怜的屋顶残破的瓦片,劈里啪啦掉了一地,砸的我们四散奔逃,伴随着粉碎的瓦片,两个白呼呼的馒头在地上乱滚,小花以抢屎般的速度冲上去,扒拉着。 “哈哈哈哈!”我脚尖踢了踢地面上的馒头,伸手捏了捏,热呼呼的还带着体温,指着花茉莉放声大笑,几近岔气。 七手八脚的她正捂着胸口,持续的尖叫声还未停歇,我脚尖一伸,“嘎~”世界终于清净了。 伸头看看我脏兮兮的脚丫,肥胖的脚趾头上还带着泥巴块,外面套着的破鞋早在刚刚被我踹进了花茉莉的嘴巴里以拯救我的耳朵。 伸手勾上初云的脖子,我悄声说着,“刚刚是不是你吓了人家的狗?” 他低着脑袋,撅着嘴,不福气的一哼,“谁叫她放狗咬姐姐。” 虽然我不知道初云用的什么方法,也不知道浔究竟拣了个什么宝贝,只知道,对于他的做法,我是一千个开心,一万个乐意。 “真乖!”挠上他的小肚皮,他还我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踏前一步,“花茉莉,如果你是来踩场子的,那么你成功了,现在我的庙都被你拆了,你还不走?”看着头顶上的大洞,我心里难受极了,这下雨天,干净的地方又少了一块。 好不容易从身边人那扒了件衣服,遮掩住自己的春光,她脸上的凄厉消散不少,只是依旧,指着我的鼻子,气不成声,“你,你,紫涧,你……” 我老神在在的汲上她呸掉的破鞋,“我知道你想说我没你漂亮,没你身材好,更没你那大。”夸张的一捧胸口,身边细细碎碎传出忍俊不住的笑声,“不过你也让我见识过了超级无敌大妈,我自叹不如,甘拜下风,佩服,佩服。”摇着脑袋,以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故做不在意的感叹,“大响的,讨个馒头不容易,放在那容易艘的,更容易长痱子。” 紫浔的手搂上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示意我见好就收,我舒服的靠进他的怀抱,还他一个大白眼,不甘心归不甘心,话还是要听,我郁闷的别开脸。 只是我的忍让未必有人看懂,对面的母狮一声尖叫,“紫涧,我要和你单挑,谁赢了谁得到紫浔。” 我掏掏耳朵,无聊的弹了弹,就知道她的目的是浔,这几年,我看她不顺眼好久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从不拿浔做赌注,浔如果要你,我打断腿也阻止不了,他只喜欢我,所以你想都别想。” 腰间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是浔的手,我转头咧出一个丑丑的笑脸。 只是对面嚣张的女人根本不懂得看人脸色,只是贪婪的望着我身边的浔,目光再回到我的脸上,就是极度的厌恶,“如果你不和我单挑,那我‘飞凤帮’向‘金钱帮’下战书踩场,身为帮主,你接不接?” 我的脸渐渐回归平静,心中电闪过无数个念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可以不接她的单挑,却不能不接受一个帮派掉战,否则传出去,别说我,整个帮里的兄弟就没办法继续在城里混了,赢了自然没话说,可是输了,就是一个‘金钱帮’要被赶出这里,若是接受单挑,就是拿浔做赌注,不论哪一样,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茫然的看看身边的浔,我开始挣扎,接受单挑,就是拿浔象货物一样去赌,不接受单挑,很可能就是一个帮的所有兄弟受连累。 浔望着我,温柔的一笑,在我的左眼边落下一个浅吻,低低的一声,“我相信涧。” 他知我无法抉择,为了兄弟,拿自己做赌注,那笑容,似水般柔情,象含着一粒松子糖,香香甜甜,融进心里,也激起我无边的斗志。 轻松的一摆脑袋,我歪着脸赖在紫浔怀里,双手示威性的抱上他的腰,“看来你是志在必得啦?不过我们身为帮主,叫兄弟喊打喊杀有点不厚道,若是我们两个对打,又似乎掉了身份,不若选个项目比赛下,赢的人得浔,怎么样?” 她的眼睛一亮,爆发出的,牢牢的盯着浔,扫回我的脸上,一个诡异的笑容,“好,既然你决定以紫浔做赌注,那我们两个人单挑。” 为浔而战中 第八章 为浔而战 中 我头也不抬,把玩着浔的衣角,随意的口气似乎没有将她放在眼中,“那怎么挑,说句话我听听。” 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惧怕打架,只是这一次,赌注是浔,而花茉莉,比我最少大了三岁,个头根本不是我这个矮墩墩的圆球能比的,与她斗武力,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为了浔,我不能去冒险,我必须赢。 “既然我们都是道上混饭吃的,就比我们讨饭的功力怎么样?”她痴痴的望着浔,突然出声,“身为一帮之主,讨钱的本事本来就该是帮里最好的,你我各选一地,一日为限,谁的钱多谁就获胜,互相监督,他人不许帮忙。” 我心头一阵冷笑,好毒的心思,看似公平无比,却是在戳我的软肋,谁不知道,‘金钱帮’的帮主紫涧,从来不亲自出马讨饭,一个是因为紫浔帝爱,另外一个就是,如此肥胖的身材,就是讨要,怕也没有人肯可怜。 “好!”我回答的干脆利落,瞬间在她眼中捕捉到得意,“谁先挑地方?” “当然是我!”她抢着出声,“现在是我向你挑战,肯定是我先。” 随意的一摆手,我无所谓的出声,“请!” “现在开始,明日此刻结束,你可以随时来监督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人帮忙。”她接过旁边小弟送上的破碗,再次留恋的看看浔,“紫浔,你等着,后天这个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她带着人张扬而去,庙里突然静悄悄的,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我,有可怜,有哀伤,有愤慨,还有愁苦,就是没有一个开心和鼓励,难道大家都觉得我会输? “姐姐,你一定会赢的。”稚嫩的嗓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清晰又响亮。 “哈哈,还是初云了解我。”开心的掌揉上他的脑袋,一扫身边呆滞的人群,“还蹲在这干什么?杀鱼的杀鱼,拿饭的拿饭,先解决了晚饭再说。” “帮,帮主。”落落小声的叫着我,“你,你不去看看花茉莉吗?她,她……”结结巴巴的吭着话,听的我累死了。 “谁说不看?”我敲上他的头,“吃完饭,你们派人轮流给我盯着她,万一她作弊怎么办?” “那我现在就去。”抓起一个馒头,落落一溜烟的跑了。 今天的晚饭,吃的沉闷无比,不再有笑闹,每个人都是小声的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就连我和初云带回来的鱼,也没有人欢叫和跳跃,偶尔被我捕捉到一个眼神,却是飞快的低下头。 饭后的例行讨论领活动也在无人出声中湮没,我无聊的窝在浔的怀里,撑着脑袋,“浔,大家是不是都认为我会输?” 大家心里都清楚,花茉莉看上去胸大没脑,却不可能没有能力,一个女人能将一个帮派撑到今天,总有她出色的地方,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博同情嘴巴甜,讨起银子比他人确实多很多,而我,则人所有人公认的,躺在浔的羽翼中混吃混喝,就连这个帮主的位置,也是浔给我的,这样实力的悬殊,根本没有比头,除非奇迹出现。 浔微微摇了摇头,宽厚的笑了,“涧一定会赢。” 我象被抽了筋一样赖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那你想把我输给她?”他挑着眉,悠闲轻松。 “不想!”抱着他的腰,把他压倒在身下,“浔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给。” 吻上我的左眼角,浔捏捏我的鼻子,“这不就得了,涧要做什么,可曾失败过?” 他是说的没错,只是有些自信和镇定的过了头。 “浔,为什么你老亲这里?”我摸摸自己的脸,左眼角处,只有大块的红斑,偏偏浔,最爱的动作就是亲那里。 “因为红的均匀好看啊。”他一挤眼,我为之气结。 这就是浔,把我视为珍宝当作天仙一样的浔,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他永远都相信我,也永远都支持我,即是赌注是他,还这么云淡风轻,他的自信,来源于对我的了解吗? “帮主~”落落瘦小的身体远远的奔来,噼啪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 “花茉莉在干什么?”再是装做不在意,我也掩饰不了心里真正的急切。 “她一直跪在城门口,哭的悲悲切切,不停的向来往的人磕着头,说是母亲病重,要钱医治,我看见,看见好多人给她钱呢。”落落担忧的看着我。 我一声冷笑,哼出声,“城门口,进出人最多的地方,她倒挑走了最好的一个地方,会哭会唱的,骗了不少吧。” “从刚才到城门关闭,我大致数了数,怕有二十多个铜板呢。”落落小声的说着。 我心头一震,好厉害的花茉莉,不过两个时辰,居然这么多数量,赶上我帮里小鬼们一天的钱数了。 “再帮我盯着。”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心情却已沉重。 “帮主,她大早就在城门口跪着开始哭了,两个时辰估计又有十来个铜板。” “帮主,现在出入城的人开始多了,她在那不停的磕头,到午时结束又多了二十个铜板左右。” “帮主,她现在已经开始见人就抱大腿哭,不磨出钱来不罢休,很多人急着进城,都掏了银子。” 每一个消息都让我的下巴掉下一寸,心头的不安就加重一分,而这份不安在花茉莉高昂着头出现时到达了顶点。 尽管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两颗烂桃子,红红的找不到瞳孔,但是那细缝中投射出来的得意与自满还有对我的不屑,写满那张扬起的脸。 摇晃着手中碟罐,哗啦哗啦的响声,跳跃的敲击,沉重的分量一听就知道,我需要挑战的对象难以逾越。 “紫浔,你要不要猜猜我一天要了多少个铜板?”腻着声音,扭动着水蛇腰,走到我的身边,不安分的眼神瞟着紫浔的胸膛,腿一弯,软软的靠向紫浔的肩头。 “浔,人家的腿好软啊,嗯~~” “浔,人家的眼睛好疼,啊~~” “浔,人家的膝盖好可怜啊~~” 她的手揉着腿,擦着眼,艳红的嘴巴嘟着,只可惜两只大鱼泡眼让她看上去实在没有万种风情,靠着的背活象长了虱子,上下的蹭着。 “小花她娘,你好重!”我平静的出声,伸出一只手指捅捅她的背。 “啊!”闻声回头的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身后的人会是我,紫浔不知何时从我的左边挪到了右边,依旧沉着脸,似乎花茉莉的优势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握着我的手,静静的站着。 “怎么是你?”她的口气非常不好,愤愤的站好,将手中碟罐一抛,“一共八十三枚铜板,你可以开始选择地方了,或者说,直接投降吧。” 我没作声,只是望着她,冷笑着看她犹如开屏的孔雀般骄傲,她有自豪的本钱,以城里普通人做工一日的收入,了不起三四十铜板,她一日居然能顶他人两日,乞讨做到这个份上,确实没有几个人敢挑战。 “紫涧,城门地方不错,你也去试试吧,只是……”她打量着我,口中啧啧出声,“以你这样,怎么也不象是父母双亡,饥寒交迫的孩子吖,呵呵,不如你去求求菩萨,叫他们救你啊。”手指一伸,正是破庙里东倒西歪的菩萨像。 “是啊,菩萨。”我笑的古怪,“我和菩萨们一直住了这么久,多少也算半个大仙,怎么能不帮我。” 她似乎完全当我发疯,将空空碟罐丢给我,“还不去吗?输了紫浔可就要跟我走了。” 望望天色,我懒散的摆摆手,打个呵欠,“肚子饿,人也困了,睡醒了再说。”不管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人,我眯着眼窝进紫浔的胸前。 为浔而战下 第九章 为浔而战 下 清晨的‘洗语山’刚刚露出一丝太阳的曙光,群峰还若隐若现的笼罩在葱茏烟雾中,袅袅山雾飘渺如丝,在山谷中回荡,和谐安谧的早晨,暮鼓晨钟远远送来与世隔绝的清幽,长长的石阶隐没在两边的青草绿树间。 本该是完全遗世独立的所在,今天却难得的人声鼎沸,长长的山门台阶,不少虔诚的香客向山顶行进,更不乏有人一步一叩首,无论穿着朴素与华贵,脸上的表情都是恭敬而向往。 今天是山顶‘铁佛寺’上梁的日子,对于信佛人而言,一间寺庙的上大梁仪式,是难得沾染平静气息和佛缘的大好机会,信徒们天不亮就起身,从各地蜂拥而至。 同样大早就在山脚下等待的人,肯定不止善男信女,经营香火的老板早早的支起了摊子,还有卖茶歇脚的,当然,还有我。 一身袈衣,一顶小帽儿悄悄遮住了我一头浓密的黑发,看上去象极了一个朝圣的小和尚,满面的圣洁,身上挂着两个大号的牌子,一前一后吊着,前面的四个大字,‘善有善报’,后面的四个,‘功德无量’。随着我的动作不断的晃着人眼。 而我这个‘小和尚’,则是一步一挪一叩首,缓慢的前进着,不停的对着远远的山门磕着头,口中喃喃的念着“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每每念到这里,对着身边经过的人一个善意的微笑。 “施主多福!”微微一笑,对着个愁容满面的女子轻点着头。 “当啷!”面前的钵中落进几枚铜钱。 “施主多寿!”一个病歪歪的衣着华贵的少年,在众多家丁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向山顶爬着,在经过我身边时,我淡笑合什。 “当啷!”直接砸进一锭银子,亮的直晃眼睛。 “娘子啊,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求求菩萨,让我们家门有后……”年轻的男子扶着妻子,两人气喘吁吁的爬着山路。 我耳朵一抖,可没放过听到的话,坐在地上,在两人与我擦身而过的瞬间,不疾不徐的冒出一句,“施主定然多子。” “叮叮!”下豆子一样的声音打的我心花怒放。 “夫人啊,您别急啊。”小丫鬟的声音不远处传来。 “快点,一会老梁下来,你可手快写,一定要抢一块木屑回来,这可是百年佛气熏染的,保佑咱们老爷升官。”老年女子从我身边经过。 “夫人一定多财多禄,他日容封诰命。”我表情庄严,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继续喃喃着我的佛经。 “哗!”几锭银子直接甩进我的钵盂中,偷看的我差点飞出了眼珠子。 “施主贵气缠身!” “施主与佛有缘!” “施主佛缘不浅!” 我不停念着经,偶尔对过往的人冒出一句话,少的可怜并且漫不经心,似乎眼皮也未抬一下,说完继续念我的经,继续叩拜着朝山门进发。 每当我说一句话,面前的钵盂里或多或少便要落下几枚铜板,多的直接施舍银子,而我,只是在银子入钵的瞬间,轻宣一句,“阿弥陀佛。” 头顶上,清扬的钟声响起,身边行走的人,加快了脚步,手脚并用的朝山门的方向行进着,只有我不疾不徐,继续保持着我虔诚的速度,慢慢的磕着头,一步一挪。 当身边再无人声,平静的只有鸟儿的啾啾,我四下瞅瞅,飞快的站起,扯下头顶的帽儿和袈衣,抱起钵盂一溜烟的朝山下猛跑而去,口中大声的喊着,“浔,浔,浔……” “涧,小心些。”路边的草丛里,伸出他的脑袋,对着我疯跳的身子嘘着。 “浔,我赢了,我赢啦~”拖着他的手,飞快的跑向我的破庙。 “赢了?”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难得的看见他轻松的笑脸,弯着唇角,宠溺的望着我。 “浔是我的,是我的,我赢了……”抱着他的腰,我咯咯的得意笑着。 两根手指头弹上我的脑门,“你是我的,笨!不管输赢,我都不可能跟她走的。” 揉揉脑袋,我挂在他的身上,“那是浔的本事,杀她威风是我的本事,敢说我是浔养的米虫,哼!”皱皱鼻子,我翻着白眼。 “不是,不是。”安慰着我受伤的心灵,浔温暖的唇轻上我的颊。 “当然不是!”我用力的点点头,“米虫太小,我要做浔养的猪,这样才够风光。” 浔无奈的低头叹息,眼中,却是纵容,牵起我的手,笑意盈盈的往回走。 一脚踹开破庙的门,我四下张望,威风凛凛的大吼着,“花茉莉,花茉莉人呢?” 角落里,她撑着下巴,故意不看我,而我早已淹没在众人的恭维中,我和紫浔一路上慢慢的晃悠,早有多事的人将消息传了回来,看花茉莉的表情也知道,她也定然派了人监视我,不管她服气与否,都改变不了她输定了的结局。 “姐姐好厉害!”多少猴子的笑闹声我都没听见,初云嫩嫩的低声我却没有放过,看着他无暇的蓝眼闪着崇拜,我的心里象灌了蜜一样。 “那当然。”拧上他的嫩脸,感受着手中细嫩的肌肤,若豆腐般滑爽。 踱到她的面前,我抖抖衣服,手在怀里掏着,慢悠悠的在她面前坐下,每一个动作,都带出一片赞叹声。 “哇!一两银子也,光这一锭,就赢了啊。” “哇,哇,这个,这个不止一两了啊。” “看这个,看这个,这个最大了,估计有二两吧。” “你们看铜板,估计有两百多个吧。” “咳,还是我们帮主厉害,人家哭了一天,眼睛都快哭瞎了,才八十几个铜板,我们帮主不过说了几句话,这,这,这是多少银子,我,我数不清……” 我抖抖手中的钵盂,对着花茉莉邪恶的笑了,“六两银子,我全帮上下能吃一个月多了,你还要斗吗?” “你!”她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张本来还算精致的脸已经完全扭曲,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为什么不斗,你紫涧不过是碰上好日子。”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无所谓的一摆脸,“赌浔,你已经输了,这次你又看上了谁?” “我要他!”手指一伸,庙内鸦雀无声。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敛起,心头闪过揍人的冲动。 紫涧之能上 第十章 紫涧之能 上 和她纠缠这么久,本以为她碰壁也该回头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懂人脸色,上门砸场,输了一场也就算了,却似乎赖上了我,一定要扳回去一样,若说开始的斗是因为喜欢浔,勉强算个理由,这一次她指着初云又是为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初云才八岁,不适合你。”大小她也算是个帮主,女人的无赖在我面前只会让燃起我的愤怒,再漂亮,我也不介意揍。 “没什么意思,反正你喜欢的,我就要得到。”她扭曲的脸让我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是吗?”盛怒之下,我居然还能挤出笑脸,冷静的应答,“那么上一次是你出题,这一次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了?” 她一楞,似乎没想到我如此的积极主动,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声。 走到初云身边,他正拿着一颗苹果,看样子是想递给我,只是被花茉莉的话惊呆了,傻傻的望着,嫩嫩的唇已经扭了起来,大眼一眨,眼泪盈盈欲滴。 “初云,这个是给我的?”轻松的接过他手中的苹果,我伸手挠挠他的小肚皮,“傻瓜,姐姐不会把你送出去的。” 从背后抽出匕首,我往地上一坐,将匕首和苹果放在花茉莉面前,“我碘很简单,让你切两刀,把苹果平均分给你我还有初云三个人,做到,人带走,做不到,答应我一个要求。” “啊,姐姐!” “涧!” “帮主!” 无数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叽叽喳喳乱成一团,谁也没想到,我碘目如此简单,一颗苹果而已。 摆摆手,我制止他们的声音,只是看着花茉莉。 “你说的。”她倨傲的拿起我面前的苹果和匕首,高高扬起匕首,却突然定格在了空中,渐渐变了脸色。 “切啊。”老神在在的我,无聊的打个呵欠。 她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落下。 “快啊,我肚子饿了,等着苹果填肚子呢。”火上浇油的我,催促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花茉莉。 “涧!”温柔的手拍上我的肩头,回头望进浔琥珀色的眼。 拉低他的身体,我拍拍身边的干草,“坐,你也在等苹果?那呆会我那份给你。” 我知道浔担心什么,只是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顺手扯过初云,“你也坐,我们一起等苹果。” “姐姐。”初云怯怯的看我一眼,小声的压低声音,“两刀不可能平均分成三份的。” “废话!”笑着捏上他的脸,把他的嘴嘟成小猪样,漫不经心的说着,“两刀当然不可能分成三份,看看她那傻样也开心啊,乖初云,给姐姐笑一个。” “紫涧!!!”初云还没笑,有人听到我的话已经跳了起来,抛下匕首,指着我的鼻子跳脚,“我切不了,可是你别忘了,若是你也办不到,我们顶多算打平,重新出题可是轮到我了,别得意但早。” “谁说我办不到?”懒懒的起身,对她的叫嚣只是一个冷嗤,“我要是办到了,你认输。” 她毫不示弱,“只要你办到,我认输,这个小鬼归你。” 伸手抓起她面前的苹果,“他本来就是我的。” “咔嚓!”一声,凝聚着所有人关切目光的匕首落下,我面前的苹果均匀的分成两份。 “哈哈,啊哈哈哈哈。”她指着我,放声大笑,犹如抽风般,抱着胸口,抖着身体,开心处,一屁股坐在地上,象一只喘不上气的母鸡。 “你笑啥?”我拿起苹果,一瓣递给初云,一瓣送到浔的嘴边,他们两人疑惑着接过,却没有动嘴。 “紫涧啊紫涧,你是不是不会数数?”她好不容易收住笑声,不留心又鼓出一个鼻涕泡,尽管她捂的快,还是让我乱恶心的一把。 “你刚刚说什么?两刀分成三份,现在是一刀两份,还有一刀呢?还有一份呢?”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我,“你不是连一和二都分不清吧?” “我只说是平均的分给你我和初云,可没说是要分三份。”捏着手中的匕首,我望着她的眼睛。 “那还不是三份?”她有些不明白,“而且你说了两刀,还有一刀没切呢,我看你怎么把两半的苹果分成三份。” “怎么可能是三份?”我的话音刚落,手腕猛的伸出,一把扯住她的胸口,在她失神的片刻间,刀刃已经顶上了她的胸口,森冷的露出满口白牙,“对,还有一刀,不过这一刀,是留给你的,只要把你杀了,那两半够我们平均分了。” “你,你,你不能这样!”她慌了神,整个人在我爆发出的恐怖气势下软了半截,眼光一触我手中的匕首,连声音都开始含糊发抖。 “为什么不能?”我的匕首贴上她的脸,刀背在她脸蛋上蹭着,一下下,拖来划去,“道上规矩,单挑认栽,打死无碍,我若不杀了你,这一局岂不是我要输,留下你的小命继续找我麻烦?继续打浔和初云的主意?”我的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手上稍微一用力。 她顿时嚎啕出声,眼泪糊满了脸,噼里啪啦往下掉,“我认输,我认输,大家都听到了我说,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浔的主意,我保证以后不再招惹‘金钱帮’,我保证以后看见你就绕路走。” “是吗?”我松了送手上的力道,“刚才我说过,如果你认输,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她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我反悔。 “答应就好办。”我缩回手,翻飞着手中的匕首,皮笑肉不笑,“我的要求就是,这一刀你自己捅吧。” 她的腿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瘫软在地,而我,笑的纯洁又无辜,连声音都是充满了柔情,只有那字眼,却听着恐怖。 伸手比划着胸口,按着心尖的位置,“这里,一刀下去,千万不能手软,不然,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吱的一声,象箭一样射出来,整个血雾象雨一样,喷到六尺以外,落到所有人的身上,多到盖满整面墙,一定很漂亮,很漂亮……”我将头伸到她的面前,声音越来越轻,笑容却越来越诡异,不时伸着舌头,象极了嗜血的恶魔在期待着。 她的眼睛越来越大,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终于。 “啊!!!!”她猛的推开我,拔腿就朝门外跑去,跌跌撞撞中,凄厉的叫声却是穿透云霄。 形似疯狂的她却忘记了庙门那高高的门槛,脚尖一磕,“咚!”大头朝下,彻底摔晕了过去,那恼人的嚎叫也终于戛然而止。 紫涧之能下 第十一章 紫涧之能 下 冷眼一扫她呆若木鸡的手下,我轻哼出声,“把你们帮主拖走,告诉她,什么时候活的不耐烦了,什么时候履行答应我的这件事。” “是,是!”几名帮众飞快的朝门外涌去,左脚绊右脚的踉跄中,扶起花茉莉,火烧屁股般奔跑而去。 “涧!”浔轻声喊着我,眼角眉梢分明带着笑意,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我,顿时象抽掉了筋一样,歪进了他的怀抱,腻着他的肩窝。 “姐姐,吃苹果。”小家伙初云伸过手,捧着的,正是适才我给他的半个苹果,红红的,和他的脸一般。 “你吃吧。”摸摸小家伙的脸,还沉浸在适才吓跑花茉莉的开心中。 他轻轻摇了摇头,执意的将半个苹果递到我的嘴边,眼中的坚持让我不由自主的咬上一口,这才看见他甜甜的笑开了,抱着苹果慢慢的啃了起来。 回身笑着,又是半个苹果递到嘴边,我大大的一口下去,浔这才送到自己嘴边,三个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分着一个苹果,不时互相一个微笑的眼神。 “浔,你说以后我们就这么过,是不是很开心。”我搂着浔的脖子。 “嗯!”他浅浅的一声。 “初云,你说就这么跟着姐姐,会不会很快乐。”我抓着软软的糯米糕,带向自己的怀抱。 “会!”他一声欢叫,蹭着我的手臂。 “那我们以后就这么开心,快乐的在一起。”我透过屋顶的破洞望着蓝天,浮云悠悠,飘摇悠闲。 只是,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而对于我来说的残酷,则是未知命运的变数。 “浔,你就让我出去玩会嘛~”我抓着紫浔的手,不停的摇晃着。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打断我的话,“最近城里多了很多不知底细的古怪人氏,若是讨些银子什么的还无妨,我怕你不知天高地厚,随意招惹,这两日,你乖乖的在庙里呆着,无聊就和初云去河里摸鱼。” “不要!”我苦着脸,活像被抛弃的怨妇,“和初云去摸鱼只会被打击,我还没下河,他就抓好了,你让我出去走走吧。” “涧乖。”他亲亲我的脸,暖暖的吻落在我的左眼边,“在庙里呆上两天好不好?我怕你乱跑,又怕你不懂得看人,随便下手。” 我知道,浔是在担心我手痒,小偷小摸的习惯改不了,碰上扎手的点子,可是我真的好闷啊,我感觉自己和庙里的几尊菩萨没有什么差别了,就这么被供着,哪也不能去。 “我保证不出手,只是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抱着他的腰,一个大头不停的往他怀里蹭着。 “门口也能晒太阳的,如果你乖点,我想办法给你弄烤鸭,好不好?”温柔的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拒绝,我瘪着嘴,黑着脸,目送着浔远去,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那身影的渐渐消失,竟然让我产生无边的落寞。 “姐姐,姐姐,浔哥哥走了。”初云拽着我的衣角,好奇的大眼眨着。 “嗯!”收回目光,我敷衍的应着,不知道一向没心没肺的自己,无数次这样看着浔离开,今天竟然会突然的伤感。 “姐姐你不开心么?”蓝色的眼睛扇着睫毛,他乖巧抵好着我,“初云陪姐姐去抓鱼。” “不要!”我无聊的摇摇头。 “那陪姐姐去摸河蚌?” “不好玩。”我感觉自己蔫的就象一块快风干了的腊肉,没精打采。 “那去山上抓野兔?” “不要,不要,不要!”我坏脾气的摇着头。 自从有了初云相伴,我抓野味的技术突然飞涨,或者说,野味看见我都呆了,只要伸手抓就有,丰富了大家的晚餐,却剥夺了我追逐的快乐。 他默默的低下头,不吭一声,扭着自己的手指头。 拖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些微的抗拒,才抬起下巴,一张红嫩的小嘴高高的撅着,满脸的委屈。 “啵~”顺势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上一口,手指点上他的唇,看见他飞快的抿起嘴巴,我开心的笑了。 “初云,我们去街上逛逛好不?”贼兮兮的勾搭着他。 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片刻又低下了头,闷闷的摇了摇,“浔哥哥说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出门。” “我们就出去走走,看看,在浔哥哥回来之前我们就溜回来,不会被发现的。”继续着我的游说,看见他挣扎之色渐浓。 “走吧,就逛一个时辰,回来就去摸鱼,他们不会知道的。”一把拖起他,我飞奔向街头。 熙熙攘攘的街头,到处是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香气,有刚出笼的包子香,有糖果香,还有我最爱的水豆腐的香,让我不停的抽着鼻子,肚子里叫的一阵换乐。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他的手指远远的指着一堆孩子围绕着弹子,一个木条,一头削成箭头形状,凌空钉在圆盘中,周围,绕着十二个各色图案,正是十二生肖。 “那是糖稀。”我伸头看了一眼,“就是你拿手去转,箭头指着什么,就给你用糖浇一个出来,我最不喜欢兔子,最喜欢龙。” “为什么喜欢龙?”小家伙的眼睛闪着兴奋。 “笨。”我偷偷掐掐他的脸,“龙大啊,转到龙就赚了,比我脸都大,可以吃好久,要是兔子。”我挥舞一下拳头,“这么点大,亏死了。” “哦!”闷闷的垂下脑袋,我听到幽幽的一个小声,“我也喜欢龙。” “那姐姐给你转一个?”我挑着眉毛,邪恶的笑了,“姐姐我玩这个可是高手哦,保证一转一个龙。” “真的?”他的双眼放出亮光,抓着我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量。 “当然真的,你等着。”正要抬腿走向摊子,我突然一摸身上,垮下了脸,上次讨来的银子我全给了浔,似乎换了些砖瓦修补房顶,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拿什么去给初云转个龙? “姐姐?”他歪着脑袋,宝石般的光辉,向往的神色让我不忍说出事实。 “等着,姐姐去去就来。”我的眼睛,瞄向街头的人群,身体在人缝中钻着,却看到了远远走来的两人。 一身青色道袍,发髻高高挽起,年纪三十上下的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人腰间鼓鼓的,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为此,我决定忽略掉他们手中的青钢长剑。 道士嘛,剑都是用来做法事用的,这两个人明显我没见过,不是本地人,论地形一定没我熟悉,好,就是他们两个。 “爹!”我一声大呼,揉身扑向其中的一人,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爹,你为什么抛下我和娘,我想你想了好多年,你终于回来了,爹,爹,我好想你,呜,呜……” “你干什么?”两人一惊,低头看着我脏兮兮眼泪汪汪的脸。 “爹……”我继续抱着他的腿,打死不松手,“女儿好想你,爹……” “小要饭的,谁是你爹?”男子一抬脚,我顿时被踢飞,在地上翻滚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全身象散了架一般疼,该死的,计算失误。 “小要饭的,毁我道誉,爷爷今天废了你!”一拎手中的剑,就要拔出鞘。 “师兄!”身边的道士一拦,抓着他的手,“师尊让我们赶去‘落鹜峰’参赛,别耽误了大事,丢了我归月宗的脸,你我无法向师尊交代。” “妈的,算你走运。”男子放下手,狠狠的呸了我一口,“若不是有急事,道爷就让你好生见识下。” 两人匆匆离去,我这才感觉到嘴里一股铁锈味,擦擦嘴角,呸出几丝鲜红的唾沫星子,却是忍不住的笑开怀,手中,正捏着鼓鼓囊囊的一个银袋。 “姐姐……”初云的小身子扑进我的怀抱,转眼间湿嗒嗒的感觉在我的肩头晕开,小家伙抽抽搭搭的哭开了。 “没事,没事,最近帮里紧张,姐姐出手也是为了大家不饿肚子。”拍拍他的背,好半晌才止住那滂沱大雨。 尽管我完成诺言,给他转了一条威猛登龙,一路上的他还是低垂着脑袋,不时的吸吸鼻子,举着龙,满脸的不高兴。 “初云,是不是姐姐转的龙不大?”我牵着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 不吭声,给我一个脑袋顶,摇摇头。 “那是不是初云不喜欢姐姐?” 还是不吱声,继续摇摇头。 “那初云告诉姐姐,为什么不开心?”一向都浔宠着我,今天这么哄着初云,我却没有半分不耐,只觉得,看见他的笑脸,那一声甜腻腻的姐姐,便是掏尽所有也值得了,我一点也不后悔今天挨的这一脚。 “初云长大了,要保护姐姐。”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出声,望着我的大眼,尽是坚定。 “好,姐姐给你保护。”我刮刮他的小鼻子,“以后初云给姐姐转糖稀,给姐姐买大龙,帮姐姐打坏人。”我何德何能,能让这个小家伙如此真心。 “嗯!”他晃晃手中登稀,“我长大了,就能呼风唤雨,帮姐姐打跑那两个臭人。” “是啊是啊,初云长大了,也是一条威猛的龙,不,是一条最漂亮的龙。”我挠挠他的小肚皮,终于看见他咯咯的躲闪,最后瘫软在我的怀里,给我几个沾满口水的亲亲。 “我长大了,要娶姐姐做妻子。”小家伙骄傲的宣称,吓掉了我的下巴。 “那你要打赢紫浔才行哟。”我咕哝着。 “什么?”他伸着脸。 “没,我们看看,刚刚姐姐都得了什么?”将他困在怀里,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我倒出那个银袋中的东西。 面前,黄黄白白的一堆,亮花了我的眼,两个臭道士,居然这么有银子,还有金锭子,咦?这是什么? 我拿起面前两块绿色的牌子,仔细的看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牙齿咬上去,冷冷的,硬硬的,正面一团祥云缭绕,三个不知道是字还是图案的东西,反正我也不认识字,翻过来,反面也是一样,看不懂。 “‘落鹜峰’”小家伙望望正面,小声的念着,再看看反面,“‘连月宗’”,耸耸肩膀,不明白的靠回我怀里。 “你认识字?”我身边的这个宝贝,总是给我带来各种的惊喜。 点点头,胖胖的手指头指着字,“不过我不懂。” “管它呢,我更不懂。”连银子带东西全部裹上,塞进初云的怀里,“放我这会被你浔哥哥发现,就知道我们出去玩了,放你身上,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哟。” “嗯!”乖巧的点着脑袋,换他被我口水洗脸,两个人笑闹着,回到破庙。 刚踏进破庙,我猛的感觉到不对,我熟悉的庙里,有其他的气息,一把将初云塞到身后,我警惕的四下观望着。 一名男子,正背对着我,打量着破庙,身边挽着他的,是一名女子的背影。一个黄衫飘飘,一个翠衣渺渺,男子金色的发带在身后飘扬,女子的金步摇在脸侧轻颤。仅仅一个背影,给人无限的遐想,仿佛仙人降世,不惹尘埃,空灵剔透,遗世独立,即使身处我的破庙,却仿佛是在万山之巅,云中雾里。 “两位……”我小心的出声,两人霍然转身。 “云儿!”是一声威严的男子声。 “云,云儿~”是一个娇俏的女子柔声。 离别人生上 第十二章 离别人生 上 “爹,娘~”身后的初云探出小脑袋,兴奋的一跃而出,飞奔向女子的怀抱,一颗小脑袋不停的在女子怀里厮磨着,滴滴答答的眼泪水早就直泻而下。 爹?娘? 初云的爹娘不是给河水冲走了吗?初云不是孤儿被浔拣回来的吗?那现在我面前的一男一女又是什么人? 看初云的样子,胖胖的手死死的抱着女子的脖子,哭的正狠,女子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自己忍不住的流泪,看她面如凝脂,红唇似樱,的鼻梁,盈盈大眼中闪着泪光,碧色长裙,似荷叶包裹着莲,抱着初云不停的转着,那极其相似的面容,我不能不承认,她,真的是初云的娘。 没来由的,心里突然有点点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夺走了一样,即使她是正牌的主人。 轻轻的别开脸,我忍住心头的酸酸感觉,初云身上一直都有种怪异的气质,看那男女的穿着,他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下找回了父母,比跟着我风吹日晒的好多了。 “这位姑娘,感谢你这段日子对小儿的照顾。”男子的声音冷冷清清,虽然是感谢,客套的意味十足。 “哪里,哪里……”我笑着,打量着他。 黄色的长衫不染纤尘,在阳光下闪着金丝光芒,看不出质地,俊朗的面容不象是易亲近的人,眼角一丝笑纹都寻不到,威严已成习惯,紫金冠拢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更形高高在上,从发色上来说,初云无疑是与他相似的。 “小儿年少无知,若不是姑娘施以援手,怕是要吃大亏了。”手腕一抖,一串鲜艳的红珊瑚手链落入掌心,红白相映,那串手链象是流动着的血液,在他掌心中滚动,“一点心意,还请姑娘不要嫌弃。” 我的眼光落在他的掌心,再望望他的脸,脚下情不自禁的退了两步。 他家的儿子还真是值钱啊,这串东西,我们这群人要一辈子的饭怕也顶不了一粒珠子的,我不过收留他儿子几天,就换来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不是该抱着他的大腿感激涕零从此摆脱了贫困?还是立即接过东西,和初云一刀两断,当从来没见过? “谢大爷,只是我一要饭乞儿,带着这个,不是招来杀身之祸,便是惹来无妄之灾,为了小命着想,您还是放过我吧。”同样,我话卑谦,却是含着调侃,他有钱有地位,两个世界的人,我没必要给面子,我喜欢初云,可没说要连带喜欢他的爹娘。 “呵!”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突然收敛僵硬,一把扯住我的前襟,高高滇起。 一瞬间,我没有放过他眼中的闪过的诧异,随后转为杀机,狭长的眼一眯,转向初云的方向,“云儿,你给了她什么?” 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辰初云踢着腿,不安的挣扎下地,拉扯着我的身子,直到他的父亲松开手,小小的身子抱着我,扬起头,“我喜欢姐姐,我把珠子送给姐姐了。” “天哪,云儿!”诧异的惊呼来自于他的母亲,手捂上唇,紧张的望着她的丈夫,“羽哥,这,这可怎么办?” 破庙里突然寂静无声,初云的小身子遮挡不了我,我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父亲眼中的杀气,还有浓重的呼吸声。 “云儿,你和娘先回去,爹爹和姐姐聊会天。”男子突然满脸的温柔,低声哄着自己的儿子。 和我领?他是想杀我吧?饶是蠢笨如我,也能轻易的分析出,这一切,都和那日初云强行塞进我嘴巴里的那颗珠子有关。 “不!”他一撅嘴巴,反身扒拉在我身上,“我喜欢姐姐,还有浔哥哥,好多哥哥,比家里好玩多了,我不要回家。” 男子不做声,只是无言中,我看见他的头发无风自动,身上的袍子也开始晃动,一只手缓缓掸起,轻声低喝:“云儿,让开,爹爹替你取回珠子。” “不行,我送给姐姐的,谁也不能拿。”紧紧的抱着我,两只手扣在我的颈后,小脸越皱越紧,“哇~”山洪瞬间爆发。 “羽哥!”女子的手抓上自己丈夫的手腕,阻止着丈夫下一部的动作,“云儿不愿意,你不能硬取,会伤了云儿的。” 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息着心头的怒意,“云儿还小,很多事不懂,龙珠岂能乱送?人间女子又怎么能攀得起高贵的我们。” 他的话大部分我不懂,但是那两个字深深的刺伤了我,高贵,是的,他们是高贵的,我不过是路边的杂草,就连这么面对面的说话,都是侮辱了他们,可爱的初云,又怎么是我能留在身边的? 伸手挠挠初云的小肚子,小家伙咯咯一笑,歪着脑袋咧开嘴。 “初云,你不是要娶姐姐做妻子的吗?”我捏上他的鼻子,故意大声的说着,看着男子瞬间变绿的脸色。 “嗯!”开心的点着头,窝进我的肩头。 “可是,初云太小啦,做姐姐的丈夫,至少要比姐姐高,你看浔哥哥,多高多帅。”压抑下心头的酸楚,我挤出笑容,抱起他软软的身体,在嫩红的脸蛋上啵一口。 “那姐姐是不是要浔哥哥不要初云?”低下头,委屈的表情挂满可爱的脸蛋。 “那初云如果长高长漂亮,姐姐就要。”我摸摸他的脸,心里充满了不舍,凑进他的耳朵边,低声说着,“姐姐喜欢看漂亮的小屁股,还有可爱的小鸟儿,如果初云回去以后长的高高大大,比浔哥哥还漂亮,比姐姐高,那姐姐就嫁给你。” “好!”在我怀里的身子一纵,迅速的爬下我的怀抱,“爹,娘,初云要回家,回家长大娶姐姐。” 女子感激的望我一眼,抱起初云,再望望依然沉着脸的丈夫,压低声音,“羽哥,硬取龙珠会伤到云儿,不如我们先回去,只要等上六七十年,这姑娘百年之后,珠子自然会回来。” 男子看看乖巧的儿子,又望望吊儿郎当的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僵在空中的手,缓缓落下。 女子挽上他的胳膊,对我优雅一笑,仿佛九天仙女落凡尘,明珠绽光芒,“姑娘,相见即是有缘,来日希望还能有再见之期。” 我没有说话,只是不舍的望望初云,小家伙闹累了,正眯着眼,拿过糖稀,塞进他手里,微笑着,“初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哟。” “记得!”他叼美,胜过了门外热切的阳光,“初云要变成最漂亮的龙,回来娶姐姐。”晃着手中登稀,随着父母的远去,渐渐消失在门前。 “初云!”我两步追出门外,想再看一眼那可爱的身影,可是刚刚才踏出门口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徒留山风阵阵,吹起我颊边的发,树影斑驳,唰唰做响。 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心肝的人,缘聚缘散从未放在心上,偏偏初云的离去,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心酸,也许是这个孩子的可爱,太容易占据心灵,只希望他以后快乐的成长,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子,至于娶我,还是算了吧。 孩童戏言,我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摇摇头,转身走回庙里。 刚一转身,背后一阵衣袂声起,还有着男子的大喊。 “师兄,就是这里,就是那个小乞丐。” 我仓皇回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人影,脖子就被一双铁掌死死的掐住,“小乞丐,把我们的‘碧松令’交出来!” 离别人生下 第十三章 离别人生 下 “咳咳……”我用力的掰着掐着我的手腕,却是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桎梏,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快说,你把‘碧松令’藏哪去了?”伴随着男子的厉声,脖子上的手终于松了松,我的脚努力的够着地面,大口的呼吸着。 当好不容易缓过劲,我抬起头,阳光的阴影中,两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怒意冲冲,紧握着手中的剑,骨节突出,形容凶恶的对着我。正是我在街头窃取时的对象,那两个道士。 “好你个小乞丐,偷东西偷到爷爷头上来了,快点交出来。”先前街口踢我一脚的道士一声冷哼,手中一用力,我的身体随即被他甩落墙角,背部重重的撞上墙壁,的冲击力险些让我闭过气去。 “没,我没……”艰难掸起头,我喘息着,“我没偷你们东西。”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承认的问题,而是我不能承认,那个袋子如果在我手上,以我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性格一定会交出来,可是,那个袋子先前被我塞进了初云的怀里,现在初云早被爹娘带的不知所踪,我上哪给他们追那个袋子回来?只希望他们在搜过我身上没有后,打一顿也就算了。 “嘿嘿!”一只脚踢了踢我的身体,让我痛的蜷成一团,“我劝你别嘴硬了,你当道爷是骗吃骗喝的?那令牌上有道爷的结印,不然你以为道爷怎么追来这的?” 结印?什么东西?我不明白,只知道,他们现在是认定了东西在我身上,可是我,这一次是真的交不出来了。 “道爷爷,我真的没偷,不信您老人家搜搜。”捂着胸口,我靠着墙壁喘气,心尖一阵阵帝,象是要跳出来,又象是随时可能就停止了跳动,腹中翻滚着血气,喉咙口腥甜涌上。 “搜?”男子面色狰狞,冷笑连连,“道爷不搜,我能顺着气息到这里,就不相信你敢不拿出来!” “我没拿,我真的没拿……”不停的摆着手,身体瑟缩着。 “是吗?”他蹲下身子,一把捏上我的手腕,“你没拿?不代表你的同伙没拿,说,到底把东西藏在哪?给了谁?” 他说着话,不断的收紧手指,钻心的剧痛从手腕爬上我的胸口,我不断的挣扎踢打着,却这么也抽不回我的手。 “喀拉~”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清晰谍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半边身子都疼麻的不似自己的,额头上沁出了层层冷汗,背后的衣服也湿透,冰凉爹在身上。 “说不说?不说我把你全身的骨头都一根根拆下来。”他表情不变,松开手,我看见自己的手软软的垂在身侧,耷拉着扭曲的形状。 “大爷,你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没拿。”我疯狂的磕着头,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本以为道士好欺负,谁知道这两个人根本杀人不眨眼。 “不说是吧。”男子的站起身,一只脚已经踩上了我的脚腕,微微一用力,我发出痛苦的惨叫,只是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余声声哀叫。 “师兄!”身后的男子抓上他的手,“‘碧松令’的气息在这消失了,我感觉不到。” “怎么可能?”男子放开我,手指飞快的结着印花,口中不断的低喃着我听不懂的词句,一声轻喝,“走!”我清晰的在他掌中看见一道青烟升起,凝而不散,在庙里飘荡着,啵的一声,消失于无形。 “怎么会这样?”男子的脸瞬间惨白,“我怎么感应不到我的令牌?我明明施了法的。”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小乞丐玩了什么花样?” “不可能!”他重重的摇了摇头,“她一个平凡的乞丐,身上没有半点仙力,绝不可能有本事散掉我们的印记,要么就是有罩下结界,让我们感应不到,要么就是有比我们施为高深的人直接消除了我们在‘碧松令’上的结印。” “师兄,这可怎么办?若是失了‘碧松令’,我们去不了‘落鹜峰’,就没办法参加这一次的七宗比试,我连月宗的名头可要毁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上了,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着这丫头来偷令牌,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能参加比试?” “有这个可能,初级弟子的比试,是各宗炫耀自己门下新弟子的最好时机,这个第一,我们一定要拿到,一定是有人忌惮我们的实力,才叫这丫头偷取令牌,然后消去上面的印记,叫你我感应不到,哼哼,这一次,不是耀阳宗,就是意星宗,听说他们出了几名不错的弟子,将我们视为头号对手。” “不是无极宗吗?据说前两届初级和中级的的弟子比试,他们的水渺仙子苍凝冽可是大出风头,连拿了两次的第一,说不定是他们干的。” “不可能的,无极宗收徒严格,导致人丁不旺,而且无极宗法极难修炼,自苍凝冽之后,已无可造之才,而苍凝冽已经是仙子身份,不能再参与比试,这一次听说无极宗仍在犹豫要不要不参加,所以肯定不是他们。” “那会是谁?” “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低声交谈着,尽管我神智迷糊,却还是尽入耳内,虽然大部分听不明白,还是抓住了一个重点,就是他们在怀疑别人,把我的无意之举复杂化了。 “小乞丐,道爷问你话。”身体再一次被狠狠滇上,我一咧嘴,慢慢的张开了眼。 “道爷,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可是那东西,真的,真的不在小的身上。”有气无力的说着,全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一样。 “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谁叫你来偷我的‘碧松令’?”一柄寒光四射的剑直接架上我的脖子,冷飕飕的让我的脸顿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我……”眼珠子一转,我吸了口气,“适才在路边,有位大爷给我一锭银子,叫我去偷两位道爷的袋子,我三天没吃饭了,看见银子自然就答应了,偷到了袋子就直接来这交给他了,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啥。” “那人什么样?”他的手腕一紧,我的脖子一凉,随后就是火辣辣帝,眼睛一瞟,借着剑影的反光,看见一缕鲜红细细的沁出。 “就,就象二位一样,穿着道袍,年纪,年纪也和二位一样,三十上下,普通的紧。”我信口胡诌着,笃定他们既然连教派的名字都一样,不可能穿着打扮会有很大区别,“他拿了袋子就走了,我根本不知道去向,突然就不见了。” “啊!”年轻一些的男子一声低呼,“师兄,穿道袍,不是耀阳就是意星,果然没错。” “不一定!”男子横了师弟一眼,“幻化容貌本是极易之事,她又怎么能看穿?你又怎知不是障眼法?” “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追回来。”那师弟一摆手中剑,飞快的纵出庙外,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去山前找,师兄你去后山。” 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走了一个,另外一个也该走了吧,正暗自庆幸躲过一劫,抬头就望见一双阴森森的眼。 “道爷我今天阴沟里帆船,说出去,百年道誉就毁在你这个小娃娃手中,岂不是永远无法抹掉的污点,今日断然留你不得!”他的话,让我瞬间睁大了眼,想要躲闪,却再也没有办法挤出一丝力气。 “嘶!”胸口一凉,我惊恐的低头,只看见一柄寒光带出一串血珠,眼前的人影瞬间腾起,眨眼消失在门外。 捂着胸口,怎么也捂不住狂奔的鲜红,喉咙咯咯的响着,象是破风箱在苟延残喘,外面阳光灿烂,我却感到越来越冷,忍不住的唇,控制不了逐渐沉重的眼皮,鼻间浓重的血腥气,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我,我不甘心,我还年轻,我还要和浔成亲,我还要等初云,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浔,你在哪? “涧,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轻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浔,浔…… 我的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到,张着手,在空中伸展着。 浔回来了,我的浔。 你知不知道,我好冷,好冷。 浔…… “涧!!!”一声大叫,我听到了恐惧,害怕。 是浔的声音吗? 浔一向淡定冷静,温柔带笑,怎么会有这样的撕心裂肺? 难道是我真的要死了? “涧,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涧!!!” 背后终于贴上了一个温暖,好舒服,还有浔独特的气息,干净而舒服。 “涧,你醒醒,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要撑住。” 脸上湿湿的,浔的声音带着哭腔,浔哭了…… 用力的睁开眼,想要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的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表情,“浔,别哭,我没事。” “涧,你忍着,我去喊大夫,你一定不回有事的。”他抱着我,却被我轻轻拽住了衣角。 “浔,杀我的,是两个道士,说是连月宗的人,还说什么百年修为,如果看见,千万躲着,浔,浔不能有事。”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撑多久,只希望,浔不要再出事。 “涧,你不要说了,忍着,千万忍着。”浔的泪,打在我的唇边,苦苦涩涩的。 “浔,我不会死的,对不对?”眼皮越来越重,突然有些庆幸,这一刻,是在浔的怀里,“我还要娶你呢,浔。” “好,依你,只要涧活着,我就嫁给你,好不好?给我活着!”他抱着我,向门外狂奔,泪水打在我的脸上,一滴,一滴,一滴…… “浔,别哭……”我不想看见他哭,浔应该一直是开心的,是那个揉着我的脑袋,亲吻我脸颊的浔。 我伸出手,吃力的够向他的脸,当指尖擦上他的俊朗,我再也无力,颓然的落下。 梦影幻境 第十四章 梦影幻境 眼前浓雾重重,影影绰绰,我想要伸手拂去,却怎么也不能看见一个清楚的环境,我到底在哪里?浔,浔呢? 不停的挥舞着手,我茫然的四顾,除了白,还是白?除了迷茫,还是迷茫?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眼前的迷雾随着风飘散远去,我慢慢的睁开眼,终于渐渐看清眼前。 白,还是一色的白,还有点点飘落的白色,在空中打着转,洋洋洒洒降落在我的脚边。 是雪花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冷?那一片片的漂亮菱形,还有冰晶的绒毛,一定是雪花,想要伸手去接住,身上却被什么绑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只有眼睛,看什么都清晰无比。 雪白的山峰,碧蓝奠空如水洗过一般,映衬着山顶雪花飘飘,反射着剔透的亮光,明明在眼前,又偏偏那么遥远,圣洁不可触及。 一片明晃晃中,隐约一个黑点,在缓慢的移动,顶着风雪,锐利的眼四下搜寻着。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转向我,琥珀色的眼中闪着惊喜。 浔!?我浑身一颤,他看上去年约十**岁,精瘦修长的身体包裹在藏青色的劲装下,双臂紧紧的抱着精钢长剑,裹在大氅中,风吹开他的帽沿,一缕紫色的长发飘在空中。 他看上去应该比浔大上几岁,可是那眉眼,那琥珀色的双瞳,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坚毅的唇,我不会认错,他就是浔啊,浔什么时候长大了? “浔!浔!!”我用力的大喊,可是喉咙,似乎被什么粘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又似乎,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就连所见到的一切,也象是远观着他人的故事,却不能参与。 他的目光,落在山峰冰缝中的一点,那里,几瓣白色近乎透明的,在风中轻轻,含苞待放,象柔柔的手,包裹着自己守护的孩子,在峭壁之间,虽然娇小却顽强。 将剑插入冰缝,他慢慢到低身体,够向峭壁间的那朵洁白雪莲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不停的向前伸着手,他的身体越来越低,所有的力量全部加诸在那一柄长剑之上,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中,手指一碰,偏偏又飘开。 “喀!”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边响起,冰缝,就在我的眼前龟裂,散出纹路,以剑为中心,向四周分散。 “小心!”我尖叫着,可是却没有声音,为什么会这样? 我清楚到能看见每一条细碎的纹路,似乎他就在我的身边,也能感同身受他的危险,却为什么脸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哗!”冰层终于碎裂,带着透明的亮光,玉碎般的四溅,他的身体,整个向悬崖下掉去。 “浔!”心,仿佛被一只手捏住,猛的掐住,收紧。 银练似从天外飞来,轻巧的卷上他的腰,在瞬间绷的直直后,猛的上弹,带着他的身体,落在崖边。 “幸好你没摘,它还没熟,不然你拼了命也只是摘了一朵花而已,而且千年雪莲,还有几年就熟了,现在摘了就是暴殄天物了。”轻灵的声音,带着娇俏。 从生死边缘拣回命的他,只是轻轻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抬起脸。 雪白的长裙在风中猎猎飞扬,似要带着她临风远去,腰间金色的丝绦环佩叮当做响,环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乌黑青丝在腰间飘摇,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了那滴溜的大眼,琼鼻一皱,半透明的青葱玉指掩着樱似的唇,眨着好奇眼望着地上的他。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它,我要它救义父的命。”他慢慢的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看看面前的少女,只一眼,低下了头,颊边飞起两抹红晕,“谢姑娘救命之恩,紫浔来日定当厚报。” 浔?他说他叫紫浔?那真的是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因她而脸红低头,以往,只有我调戏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太熟悉了,难道浔,动心了? “你就是摘到了,也没有用,时间不到,它就是朵普通的花,更何况……”望望手中的披帛,那另外一头,还在他的腰间缠绕,“我也不能让你摘下它。” “你?”他的眼突然大睁,“难道你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眼中写满不信。 “咯咯咯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抱着膝坐在悬崖边,笑的花枝乱颤,小腿在悬崖边一踢一踢的,无邪可爱,歪着脑袋看看紫浔,“你想说我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妖精雪怪?” “我,我没这个意思。”仿佛心事被人揭穿,他的声音也逐渐变小,“只是江湖中有人传言,说是雪山之颠,有精怪守护着千年雪莲,所有想得到的人,都会被它吞吃入腹。” “咯咯咯咯。”又是一连串的娇笑,“我是奉命守着千年雪莲,却从来不曾杀过人,只是赶走了事,不过有不少人,宁愿死也要摘取雪莲,这洁白的大雪山,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人的性命。” 感慨完,她一歪脑袋,怔怔的望着紫浔,“你相信吗?我真的没杀过人。” “我信!”他点了点头,看着娇憨的她出神,“你出手救我,至少证明你是个心软的人。” “你说来找雪莲救人?”纤长的披帛凌空飞扬,她恍如降世的仙子,温婉又高贵,纯洁又可人,只一抹笑,比那雪莲更加剔透魅惑,同性的我都已经沉醉。 “我义父受了热毒,我必须救他,传说只有极寒的雪莲莲子才能驱热毒,可是……”低头看看,雪莲花都未开,何来的莲子? 清凉的感觉从掌中传来,不知何时,她已盈盈立于眼前,“你若信我,这个是瑶池琼果,天界圣品远胜人间雪莲,一滴救人足矣。” 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玉瓶,他傻傻的说不出话,面前含笑俏丽的人影,恍惚着他的心神,“我,我该怎么谢你?” 冰肌玉腕摇了摇,“我看你顺眼,所以给你琼果,你如果喜欢,叫我一声瞳玥,至于报答么,我在这里无亲无友,也不需要什么,所以才职守这雪山上,如果你愿意,将来带我出去走走玩玩,就算报答了。” “你能离开这里?”他愕然。 “当然能!”轻巧的旋个身,卷起裙角如雪,“雪莲有我的结界,这人间还没有谁能解开,只要五年后,它成熟了,我回来取果实和父皇交差就行。” “那我带你下山?游遍天下?”少年的心,因这美丽的邂逅而飞扬,浔的唇边,是爽朗的笑容,摊开的掌心,放进的是她无暇的手掌,并肩隐没于风雪中的,是一对俪影翩翩。 我的眼前,是一幕幕他们的故事。 沉舟侧畔,侠侣无俦,夕照中,是他们的笑容。 水秀山明,桃花朵朵,映衬着,是她轻靠在他的肩头。 暖风绿柳,明月银辉,月光下,他轻颤着含上她的唇,柔柔的吮吸。 红烛烈焰,鸳鸯帐暖,锦被中,交颈,喟语轻声,是她的娇喘,他的誓言。 “瞳玥,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他将自己深埋进她靛内,吮干她呼疼的泪水。 “紫浔,等我拿到雪莲,交了差,我就回来,永远的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她抱住他的胸膛,贝齿啮上他的肩头。 我的心好疼,好疼,紫浔不记得我了,他的心里,只有这个美的如神仙一般的女子,他的生生世世,许给了她,而不是我。 想哭,却为什么连泪水都没有,只是疼,无边帝…… 她象天上的明月,我却象那沟渠中的烂泥,她体贴,温柔,娇憨,我呢?无赖,好吃懒做,丑陋,不能比呵。 可是浔?我只想你偶尔想起我一下,只是偶尔,不要将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可好?我是你的涧,你说要和我成亲,永远在一起的涧啊。 我看着他们携手重归,她在他溺宠的目光中,亲手摘下雪莲花,软软的投入他的怀抱,爱恋的眼闪烁着离别的不舍。 “浔,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你的身边,陪你生生世世。” 他吻上她的唇,眷恋的摩挲着,“我等你,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生生世世。” 风扬起,她乘风而去,渐渐消失在天际,雪山顶,只有一个痴痴的身影,静静的等候着……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 她没有再回来,一次剧烈的摇晃,冰雪飞溅,他执意不肯离去,直到所有的雪沫掩盖上他,天地纯洁,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不,不该呵,我的浔,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她得到了他,却不珍惜他的感情? 我不管什么天女,什么仙女,什么神女,这么对浔,我不能容忍,不能! 身体好热,又好冷,我究竟是怎么了? 一股热气在我的胸口游走,久久凝而不散,一股冷冷的气息却从腹部往上,在我的心口汇聚冲撞,彼此试探般的冲击,然后又各自分向我的四肢百脉,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在我血脉中的游走,每过一处,清凉少许,似乎所有的沉积都被冲走,轻飘飘的,象要飞起来。 重见天日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咔嚓,咔嚓,咔嚓……”似有铲子刨土的声音,隐约在我的头顶上方。 小的不能再小的,依稀有人在低语交谈。 “老赵,这里能刨出好东西不?” “以我的眼光,这里的土没有被挖过的痕迹,里面的宝贝一定都在。” “嘿嘿,这一次,轮到你我兄弟发大财啦。” “这个墓,少说也上一两百年,前朝的宝贝呢,发啰。” 我睁大着眼,眨眨睫毛,慢慢掸起手,似乎睡了很沉的一觉,全身的筋脉舒张,动动腿,这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咔~”头顶似乎有木头移动的声音,我好奇的瞪大着眼,迎面望进的,是头顶上方同样两双好奇的眼睛…… 头顶繁星万点,月亮如银钩般浅浅的露出一个小脑袋,朦胧的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能望见两双浑浊的小眼,不是浔,浔的眼睛是干净而明亮的,还有淡淡的温情,那到底是谁?小黑?二牛?三狗?还是落落? “哎呀!睡的我累死了。”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我睡多久了?幸亏你们吵醒我。” “啊~~~~~”一声撕破夜色的大叫,凄惨的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应该是活见鬼的叫声,逐渐向远处扩散。 “叮!”“咚!”“哗!”“咔!”“嚓!” 一系列的声音传到我耳边,依稀能判断出,是摔倒,脑袋磕到石头,再次跌倒,不知道撞到什么的效果。 我站起身,四周望望,一片寂静的山岗,我所躺的位置,有些低,好像有三尺的落差吧,双脚一并,我跳。 “僵尸啊!”又一声大喊在我的耳边回响,惊的我一激灵,下意识的一步跳开,还没来得及靠近,他直接双眼一翻“呃~”昏死过去。 四周凉风阵阵,只有树枝哗哗做响,除了地上不知死活的那个人,再没有半个人影,确实让人汗毛倒竖。 我怎么会在这?浔呢?那些小鬼头呢? 难道给我找大夫去了? 低头看看胸前,那深深的剑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手摸摸,一片,连疤都没有,难道浔给我找了个好大夫?医好了我的伤?那浔人呢?不是应该在我身边的吗? 昏迷前最后一个印象,是浔眼角的泪水,那痛楚,哀伤…… 啊,浔,不行,我要去找浔,告诉他,就算不要我,也不能和那个叫瞳玥的女人搅上,不管梦会不会成真,浔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的。 可是?这是哪啊?我该怎么出去?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我逐渐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当我定下心,却发现自己视力好的出奇,连不远处小小的石碑上面斑驳的字迹都清清楚楚。 “紫涧,紫浔。”我小声的念着,中间几个大大的字,我只认识自己的名字,紫涧,旁边几个小小的字,我也只认识紫浔两个字。 难道是浔给我留了话?可是他明明知道我认识的字,手指头加脚趾头都不到,这半夜三更的,我上哪找人帮我认字? 看看那个摊在一旁的死肉,我用脚踢踢,毫无反应。 “喂,喂,醒醒!”脚上用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满面尘土,伸着舌头,口吐白沫,心下一阵的恶心,为了找人帮忙,只能忍忍了。 抡圆了胳膊,我一只手拎起他的衣服,一只手照准他的脸,狠狠的扇下。 “啪!”“啪!”“啪!”…… 清脆的皮肉交击声在回响,七八个巴掌过后,我搓搓发麻的掌心,听到他的哼哼,抱着腿在他身边坐下。 “喂,大哥,醒醒,睡这着凉的。”感觉到他动了动。 “嗯!”好像终于喘了口气,他幽幽的张开了眼。 “大哥,你大半夜的睡这干什么?要睡回家了。”我看见他揉揉眼,突然,抽风似的四下张望,嘴巴里不停的念叨,“僵尸,僵尸……” “大哥,你有病啊,什么僵尸。”我没好气的出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妹妹,你刚刚没看见僵尸?”他紧张的有如受了惊吓的鸡,不停的动着脑袋,到处望着。 “你眼花了吧。”我抖抖腿,“大哥,我叫紫涧,这里是哪?我似乎和朋友走散了。” “这是‘怀阳城’的后山,下山就是城。”他指着前方的小路。 ‘怀阳城’?我在这呆了十几年,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后山?不就是我们平时聚集的破庙所在地?我怎么这么陌生? 可是望望周围,又依稀有点点熟悉,我有些不确定,“大哥,顺着这里下去,左边是不是有条小河?” 他立即点了点头,“对,那河从城外经过。” 可是?这明明是山顶,我的破庙呢?我的栖身之所呢? “大哥,这里原本有个破庙的不?”我疑惑的四下张望,只有些破烂的青砖烂瓦,偌大的一间庙,怎么一夜间不见了。 “庙?”他挠挠头,“没有啊,这里几十年没人来盖过庙了,不过老辈说,一两百年前,似乎有个菩萨庙,不过后来荒废了,也就没人来了。” 一两百年?我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不是碰上了个疯癫的吧?我睡觉前还在的庙,他一定搞错了,一定搞错了。 “大哥,现在什么日子了?我前些日子病了,有些不记时日。”浔他们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算算日子,也许能推断他们去哪了。 “现在是元箴八年七月初八。”他望望天,“过子时了,是初九,初九了。” “初九?哦,那我睡了有七日了哦。”难怪伤口都好了,睡了七日,咦?不对啊,他刚刚说什么?元箴八年? “元箴?不是天佑年吗?”元箴?这是什么年号?我怎么没听过? “哈哈哈哈,丫头,你病糊涂了吧,天佑?那是前朝的事啦,离现在都二百多年啦。”他指着我,抱着肚子狂笑,怎么看,都象是个疯子。 二百年?看来有病的人是他,不是我!我还是看了留言赶紧走吧,别被他过了疯病。 “大哥,我朋友他们好像留了字给我,你能帮我看看不?” “紫姑娘,我叫赵大,你要看的字在哪?”他终于缓过了气,对我点点头。 “喏,那上面,你帮我看看写的啥?”我指着石碑。 他顺着我的方向,眯起眼伸过头,仔细的看着,一字一句小声的念着,“爱妻紫涧之墓,夫紫浔泣立,天佑十年七月初二。” 爱妻紫涧之墓?浔他搞什么鬼?我明明活蹦乱跳的,他就这么把我埋了?还泣立? “紫姑娘,这哪是什么留言,这明明是个墓碑。”旁边赵大抽风似乎的大笑,突然,猛的噎住,“姑,姑娘,娘,你,你,你刚刚,说,说,说你叫,叫什么,来,来着?” “叫什么?”我没好气的狠狠一瞪他,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我叫紫涧,那上面,就是我的名字。” “鬼,鬼……呃……”他双眼一翻,又一次昏死过去。 错入无极 第十六章 错入无极 我茫然的走着,找不到浔,找不到二牛,小黑他们,这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怀阳城’突然陌生的让我恐惧,街头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乞儿们也没有谁知道‘金钱帮’的,就连店铺,也全部改头换面,一夜间面目全非,我不知道该去哪,却一次次闪过梦境中的画面,浔独自在雪山之巅的痴守,那将他淹没的千层雪浪,我不知该不该相信那是真的,我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我要去找浔,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就算找不到浔,我也要亲眼见见,那个美丽如仙子般的瞳玥,告诉她,浔是我的,她不可以打主意,不能珍惜,就不要误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执意去相信一个梦境,也许是那种真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反正我孑然一身,四海流浪,如果不是真的,不过当自己发了一次傻而已,为了浔,又有哪是去不得的? 茫茫的雪山就在我的眼前,看不出究竟是不是我梦境中的那个地方,一件破袄,居然感觉不到寒冷,究竟是我的肉多到足以抵御严寒,还是皮厚到不畏风雪?我不得而知,只是想,走上山顶,走上去。 “扑!”拔出埋进雪堆中的小腿,却不小心让另外一条腿陷的更深,终于一个不稳,我倒进积雪中。 抬起头,疾风夹杂着冰雪打上我的脸,让我睁不开眼,四周一片雪白寂静,望不见峰顶在哪,也没有一条路,望望来时的路,脚印早被新落下的雪掩盖,现在的我,不上不下,不得不承认,我丢了,我在这大雪山中,迷路了。 这里空旷着,声音效果应该不错吧,如果浔在,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心头灵机一闪,我暗暗为自己聪明的想法叫好。 手掌圈上唇边,我放开声音大喊着,“浔……”浔,浔,浔,浔,山谷回荡着。 “我是涧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回响。 “轰隆,轰隆……”声音象是闷雷,由远至近,我眨眨眼,眨掉粘在睫毛上的冰霜,在风雪中抬起头,仰望声音的出处。 仿佛凝固的九天瀑布突然崩塌,我面前高直仿若连接天地的冰面,如同被石块击中的铜镜,直泻而下,碎裂片片,的冰屑带起雪浪从上而下,直扑向我。 这一幕我见过,在梦中,那扑天淹没浔的雪浪就和我现在见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如何应付,只是下意识的抱上头,当冰冷打上我的脸,当所有的寒意堵住我的呼吸,我只知道自己的身体,犹如从万丈悬崖坠下,被推搡着,一直向下,一直向下,没有底一般,直到完全失去感觉,我也没能等到那预期中帝痛。 隐约间,我不知道自己被推向了哪里,只是好像有一双手将我扯了出来,那个怀抱,温暖,宽厚,我舒服的再一次陷入昏迷。 “唧唧,啾啾,喳喳,叽叽……”好吵,是什么声音?打扰我的睡眠。 伸手驱赶着耳边烦躁的声音,我转着脑袋,翻身换个睡姿,手指掸上枕头,感觉硬邦邦的铬着脖子难受,身下的被褥也又冷又硬,似乎长年没人睡过。 全身象是被人痛揍了一顿般,骨头都咔咔的做响,象是用了时间太久却没有好好修理过的门,吱吱嘎嘎的。 门外的雀儿叫的更欢,我的意识也慢慢的回归,那从头盖下的雪白,恐怖的象一张没有血色的鬼爪,掐住喉咙般的窒息,身不由己的被掩埋,所有的感觉全部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啊~”一声惊叫,我翻身坐起,大口的呼吸着,全身冰凉发冷,带着汗湿的粘腻。 “哎呀,你醒啦?”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一看就是个精明机灵的孩子。 “这是哪?”我转着脑袋,打量着四周,古朴的房间里,一张木床,一顶纱帐,墙边一方几案,还有淡淡的禅香,面前的地上,一个老旧的蒲团,上面已经印出深深的痕迹,整个房间就这么两三样东西,一眼见底,虽然简单,却干净,完全的不然纤尘。 “这里是无极宗,你被雪冲了下来,刚好今天是百年开阵眼的日子,于是你命大的被冲进了这里,也算是你奇缘啦。”刚刚说完一句话,他突然一缩脑袋,“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快来啦,她醒啦。” “别吵,吵着师傅,你就准备等死吧。” “醒了啊,我瞧瞧。” “师傅正打坐呢,等师傅来了问问怎么办。” “先聊会吧,反正也没事。” 他的声音才落地,门口突然多了四个脑袋,快到我甚至以为他们开始就在门口等着,听到声音才伸头。 我翻身下了地,轻轻拉开门,门口,清一色的小道士,梳着高高的发髻,宽宽的道袍,从高到矮站在我面前,全部闪着纯洁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我,年纪,从三十上下到最小的这个十四五。 摸摸脸,我忍不住的出声,“有什么奇怪的吗?” 为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象是在看一个怪物? “因为你是第一个被大雪冲进阵眼的,运气真好。”那个圆圆的是四师兄吗?一看那身材,我就油然的产生好感。 “就是就是,我们的阵眼,百年一开,除非师傅师祖们用功力打开,否则是不可能开的,你居然能从阵眼里掉进来,真的好奇怪哦。”小师弟的眼睛闪的不可置信,甚至谨慎的捏捏我的手,发出一声感慨,“哇,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呢,她真的是个凡人吗?”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着自己的二师兄说的。 “入我无极宗,便是有缘,说不定,她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那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师兄,身材壮硕魁梧,说话却是轻声慢语,颇有几分飘然之气。 “真的吗?我们会有小师妹?”那四师弟显然非常开心,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无法无极,一切讲究缘法,既入我门,便是天意,师傅应该是怎么说的。”瘦瘦高高的三师兄,眼皮也不抬一下,意味深长的一句。 “三师兄,你又偷学师傅。”小师弟一个鬼脸,缩回大师兄的身后。 我傻傻的望着他们,什么无极宗,什么阵眼,什么百年,什么缘分,什么师妹?我还没说话呢,他们就把我这么分了?只是这个无极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等等,等等!”我挥舞着手,“你们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不想做你们的小师妹,我只想出去,我要出去。” 我还要找浔呢,如果出去晚了,浔被那个女人勾搭走了,怎么办? “出不去的,阵眼百年一开,除非去求师祖,或者师叔祖,用功力强行打开,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答应吧。”小师弟摸摸脑门,有些不确定。 “百年?骗谁啊。”我一声冷笑,他们最大的不过三十上下,最小的这个才十四五,说什么百年一开阵眼,耍我呢,一指小家伙,“你多大?” 他眨眨眼睛,在努力的回忆着,“我是十岁的时候被师傅拣回来的,是上上次开阵眼的时候。”眼睛一亮,“两百一十岁了,二师兄,我说的对嘛?” 小骗子,要么就是个小疯子。 可那最大的道人,居然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的脑袋一晕,看来疯的不止一人。 “难道你三百一了?你四百一了?你五百一了?你六百一了?”我挨个点着他们,一副轻视的口吻,看见他们一个个象木头一样,心下一阵得意,这下没话说了吧。 “猜错了,我三百八十六岁了。”那个圆滚滚的四师弟,一张口,吓得我一个趔趄,“五师弟比小师弟大不了多少,才两百三十岁,三师兄才四百零五,你也猜错了,二师兄稍长,四百七十二。” 越说越离谱,我听着烦躁不安,一扬脖子,“你怎么不说大师兄呢?有千年道行没?成精怪了没?” 我才提到大师兄,只看到他们同时稽首,一声高宣:“无量天尊!”整齐划一,没有丝毫停顿,看直了我的眼。 “大师兄是紫阳师祖的徒弟,也是我们无极宗将来最有可能晋升仙界的人,当初还是我们师兄,已有一千两百余年的道行,现在是我们的师叔祖,更被封为云渺峰仙子,执掌云渺峰,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在他晋级以后,我们特地将大师兄的称号保留,所以,我们只有二师兄而没有大师兄。”一声感慨加向往的神色,“什么时候,我们也有凝冽师叔祖那样的修为就好了。” 什么师祖的徒弟还是师祖,我的脑子被他搅的象一锅稀粥,不过,凝冽?无极宗?怎么这个名字越听越熟悉?还有他们的道士装。 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抹记忆,被我偷去钱袋的两个人,那日在庙中猥琐的说话,其中不就是提到过无极宗,什么苍凝冽,还说要参加比试?对了! “你们是不是最近参加过什么七宗比武?”那两人的对话就在几日前,我不可能会记错吧。 “七宗比武?”五师弟一声惊叹,“你居然知道我们七宗比武的事情?”随即喜笑颜开,“那可是我们七宗最盛大的比武,也是七宗暗自排定座次的比试,不过最近的那次比武,可是两百年前的事了,下次比试,可要到三百年后啦。” “是啊,是啊。”四师弟一乐,“据说上一次本来连月宗来势汹汹说要争第一的呢,结果居然把‘碧松令’给丢了,被取消了比试的资格,那脸丢的,嘿嘿,嘿嘿。” “不许取笑他人。”二师兄口宣道号,“若不是他们失了比赛资格,怕我都不能进初级弟子比试前三呢,中级弟子中我们又无人参赛,实是丢脸已极,愧对师傅。” 他们的声音隐隐约约,我却已经无暇细想琢磨,脑中,无限放大着他们的一句话,两百年,两百年,两百年…… 难道那日山中疯汉的话竟然是真的?我竟然已经睡了两百年?为什么我没有死?浔,难道浔竟然已经不在人间了么? 两百年了,浔只怕已经化成了灰,难道我梦境中所见到的,是他已经发生过的命运吗?他其实,早已经淹没在这雪山的一角中了吗? 师妹犯贱 第十七章 师妹犯贱 “知道给我丢脸,还不加紧修炼?”门外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让我感觉脚下的地面都抖了三抖,面前的几个道士更是噤若寒蝉,竖立一旁,同时一稽:“师傅!” 从门口踏进一个老道,银白的头发胡须,眉毛直垂到肩头,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确一翻仙风道骨的气息,不过那声音,也太洪亮了。 小道士倒是不怕,咧着嘴直笑,“师傅,您老人家很快嘛,这姑娘才掉下来,您就来抢人啦?” 铜铃般的眼一瞪,拎住小道士的耳朵一扯,“要不是你们几个不争气,让我这个师傅在无极宗丢光了脸,我需要过来抢人?这幸好是有人通知我,不然等你们几个问完话,再来告诉我,人也被别人带走了。” “师傅,谁啊,这么照顾我们一支?”这六师弟倒是不怕,笑嘻嘻的涎着脸。 “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去干活?”嗔怒着,却能看出来是假愠。 “人家今天的柴也劈了,果子也摘了,水也打了,都干完了嘛。”他还说他二百一十岁了?怎么看,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啊。 “那就去入定,要不了多少日子就是宗内比试,你要是丢了我的脸,我就把你丢出无极宗!” 那最小的师弟,虽然不如初云无双的可爱,却也有几分纯真,一吐舌头,缩到二师兄身后。 听到这句话,我猛的冲到老头面前,“这位师傅,您是不是能开阵眼,麻烦您,把我丢出去吧,我想出去。” “扑哧!”老头身后几个人同时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意,小道士更是捂上了嘴,只有面前的老头,脸上的红润变为了青白,重重的一哼,身后的几人顿时憋住笑,一脸严肃。 “无法无极,一切讲究缘法,既入我无极宗,便是天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和他们一样,是梵字辈,名字么,看你是个女徒弟,就用你自己的名字吧,徒弟,一切交给你们了,为师的要去入定,什么时候出关暂且不知,师妹就交给你们了。”一摆拂尘,翩然而去,姿势是极美,为什么我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我,我就这么被他收成徒弟了?这不是强来么?我,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要出去,要出去啊。 “喂,喂,喂!”我张开嘴欲呼,却发现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影子,正想追,却被圆圆的四师弟拉住了手,一脸崇拜的望着我,“小师妹,你太厉害了,我们可是从来都被师傅欺负,第一次看见他因为你一句话就跑了的。” “嘎?”我看着面前的一堆星星眼,不知所措。 “师傅的功力不够开阵眼的,这话要是我们说,怕不被罚入定十年,只有小师妹,如此勇敢,佩服,佩服。”现在已经是我三师兄的人挑挑眉毛,给他们递着眼神。 “哈哈,我终于不是最小的啦,我也有师妹啦。”那个小不点,更是一蹦三尺高。 二师兄激动的握上我的手,“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道友了,一起修成正果啊。” 看着面前的七嘴八舌,我用力的一声大吼:“等等!” 伸手点上面前的几人,气不打一处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们小师妹了?我要出去,要出去!” 二师兄和蔼的一笑,“师妹,你若是想出去,修成道行,自然能开阵眼出去,或是得到师祖们的垂青,游历时带上你,不就能出去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走!”由怒意冲冲,到现在的有气无力,我似乎已经在逐渐的接受事实。 “那我们也没办法,要不你求师祖,能不能给你开阵眼?”二师兄摸摸脑袋,有些无奈。 “怎么才能找到你们的师祖?我现在就去!”抬腿就往门口冲去。 一出门,我顿时惊呆了,讷讷的说不出话。 云雾缭绕间,玉树琼花,仙鹤在天际翱翔,五彩霞光投射在崖壁上,反射出光芒万丈,不大的峭壁间,奇花异树,黄精茯苓,彩色的鸟儿在枝头鸣叫,偶尔还有一只梅花鹿在林间跳跃,若说开始还对他们说法有怀疑的话,这一刻,我真的相信,身处仙境之中。 “一般师祖都在山头修炼,是不能随意惊扰的,即使你能去,也要先御剑飞行,更高功力的,能御气飞翔,就能到师祖的山头了。”身边传来的,是二师兄的声音。 垂下头,我已经对出山彻底绝望了,喃喃自语道,“除了留下来,我是不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小师妹,为什么不留下来?”三师兄不解的望着我,“在这里修炼,如果能飞升,就能位列仙班,纵然不成功,兵解修炼散仙也是凡人不能望及的,再不济事,强身健体,辟谷修身,长命百岁,几百岁的寿命也是一桩美事啊,难道师妹你对人间还有所留恋?” 是啊,他似乎说的没有错,人间我还有什么执念?浔已经不在了,初云也不再了,我当初的兄弟们都不在了,就算出去,我干什么?继续要饭么?都是当初那两个连月宗的道士害的我,我要报仇,一定要报仇,我决定了,留下来。 咬咬牙,我看看面前几张期待的脸,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丝笑容,“师兄,如果留下来修炼,我要怎么做?我对修仙,只在市井传言里听到过少许,确实一窍不通。” “师妹,你肯留下来啦?”几个人哗啦一下围了上来,一种久违的关爱,在我心头萦绕,也许留下来,真的是个不错的决定。 几人在我面前盘腿坐下,看样子是准备长篇大论了,我也索性一屁股坐在中间,听听他们的言论。 “这个所谓修真是指筑基、开光、金丹、元婴、出窍、合体、渡劫、大乘共八个阶段,如果前六个阶段需要花费时日千年的话,则最后一关可能需要另外一个千年,当然前期的时间越短越好,才有足够的时日来准备渡劫,一旦渡劫成功,便是得道成仙了。”二师兄一稽首,敛了笑容,满脸肃穆。 “那如果不成功呢?一直修炼下去吗?”那会不会修成个万年王八? “不可能的!”二师兄摇了摇头,“修仙毕竟是人为的逆天而行,一般到两千年左右一定会有天劫临头,不论我们有没有到渡劫期,如果修为不够,就只能在天雷下被劈成灰,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了,大部分的修真之人,都会死在天雷之下,能够得道的,不过十之一二。” “啊~~”这么惨?渣都不剩?我还要不要继续? “不过,也有明知道扛不过天劫的,事先兵解修炼散仙,从此在人间游荡,再不能登仙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千年修为换来没有形体的散仙,而且道法是万万不能与仙人相比的。”言语中,颇有几分唏嘘,旁边几人更是低垂下了头。 “放心吧,我们都能得道成仙的!”我用力的拍拍他们的肩头,“那些劈成灰的,就交给他们六派吧,尤其是那个连月宗,劈的他们连渣都不剩。” “那倒是。”身边的三师兄不无骄傲,“我们无极宗是修真的最正统,最先飞升的就是我们的老祖,因为我们的风水好啊,是不是?” “风水好?”我只听说过埋死人要找风水好的,这修炼也要风水好才容易升天? “传说,我们无极宗的老祖在这里修炼的时候,得到了仙人的点拨,这仙人据说是被贬了仙籍,打落凡间,却未夺仙法,见老祖一心修仙,便稍加点拨,传说若是能得到他一两句指点的人,终生受用,所以老祖在飞升前嘱咐弟子在此建宗,一个是沾风水灵气,另一个就是希望我们能守护仙人不受打扰,小师妹你可记得,后山灵谷断然不能进的,这是老师祖的规矩!”看见我点头,他才肯继续下面的话题。 “说不定,我们的凝冽师兄,不,师叔祖就是受了仙人的点拨,不然怎么可能一千两百年就到了合体中期,再过两三百年就是后期了,足足有五百年的时间准备呢,因为这个传说,我们无极宗一向被认为是七宗之首,受尽景仰。” 我摆摆手打断那圆滚滚师兄迪滔不绝,皱起了眉毛,“怎么一下师兄,一下师叔祖的,到底什么辈分啊?” 他手舞足蹈,“你听我说完撒,一会就讲到了。”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七宗,是指耀阳宗,连月宗,意星宗,繁花谷,莲花禅,锦绣仙和我们无极宗了,其中繁花谷和锦绣仙以俗家弟子居多,并不讲究着道装,信天尊,而莲花禅则是修佛,其余三宗大多修道弟子,我们无极宗嘛,讲究无法无极,无为无质,所以只要你高兴,不强求道装或者俗家,也不一定要用道号,我们宗内又分五座山峰,是五位修为最高的师祖和师叔祖的修炼之地,又因为修炼之地,各自因地得封号,比如说紫元师祖,就是飘渺大仙,紫悟师叔祖就是灵渺大仙,紫昙师叔祖是冷渺大仙,紫言师叔祖是青渺大仙,而云渺峰,原来是属于紫阳师叔祖的,可是紫阳师叔祖突然在两百多年前渡劫前夕失踪了,当凝冽师兄达到修为,便封为云渺大仙,执掌云渺峰,可他一个不愿意与自己师傅齐名,第二凝冽师兄实在太年轻,太出尘美丽了,见过他的人也习惯性的喊他云渺仙子。” “还有,我们的辈分是进阶的,也许今天你是我们的师妹,同为梵字辈,可能明天悟道,提升境界,就是师傅那一辈的出字辈,我们就要喊你师叔了,所谓道无先后,悟者为先,就是这个道理,凝冽师叔祖原来虽然是我们的师兄,可是他悟道快,修为达到了师祖的境界,自然就是师叔祖了。” 长篇大论下来,我总算明白了些,感情这辈分是按修为来的啊,“那这么算起来,我们那师傅估计也有个一千来年的修为?” “师傅修为一千六百多年了,再有四百年就要天劫临头了。”口无遮拦的小师兄一句话,戚戚然了一干人的脸。 一千六百多年还混成这样,感情我碰了个没用的师傅啊?那个什么听起来无比嚣张的凝冽师叔祖,人家不就是跟了个好师傅么。 “对了,各位师兄,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们的道号呢。”我一语出口,他们的脸色都突然变的极其怪异。 二师兄最先坦然一笑,“我叫梵彤子!” “我叫梵罡子!”三师兄稽首。 “贫道梵宛子!”笑眯眯的四师兄也没了笑容。 “梵郭子!”五师兄一瘪嘴。 “小师妹,我是梵飘子!”拽拽我的衣服,小师兄嘟起了嘴。 这,这也是道号么?我顿时风中凌乱了一把,这饭桶,饭缸,饭锅,饭碗还有饭瓢?是我用这名字几百年,我也吐血。 “这是师傅赐的名字,我们要感激师傅。”二师兄显然数百年的修为不是白修的,早已淡然。 “我很怀疑,师傅是自己晋级不了,换不了名字,估计拿我们玩。”小师兄咕哝着。 “不可妄言师尊!”二师兄一声轻喝,小师兄立即闭上了嘴。 “师傅,师傅叫啥?”我结结巴巴,有些话语无序。 “师尊为出字辈,道号出韶子,小师妹。”大师兄和蔼的一笑,总觉得有些古怪。 粗勺子?这还真是一套,锅碗瓢盆勺,全齐了。 “小师妹,你真好,不用师傅赐名,看来你一来,师傅就偏心了,师妹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加梵字辈就行了,师妹,你字啥?” “我,我……”我了半天,我现在开始后悔,极度的后悔,我不要在这做小师妹了,我要出去。 一声痛苦的悲泣响彻云霄:“我不要叫梵涧,我不要叫犯贱,我要出去,我要出山……” “小师妹,别,别难过,要不,要不你还是叫俗家的名字吧,凝冽师叔祖就是俗家名字,没关系,没关系。”几人七手八脚的安慰着抓狂的我。 “我俗家的名字叫紫涧,我就要叫紫涧,我不要叫犯贱!”我重重的出声,坚定的表情不容质疑。 “可是紫字辈是师叔祖的道号啊,小师妹你不能用啊。” “我不管,我就要!” “不行啊!” “我就要!” “不行!” “就要!” “不!” “要!” 在这清幽的仙境之巅,大声的争论声远远传入云霄,好奇的小鹿瞪大着眼,轻轻靠近,瞬间被猛然的惨叫惊扰,撒开修长的腿,转眼没入背后。 初次修炼 第十八章 初次修炼 在挣扎,抗议,反击全部无效后,我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了无极宗,虽然他们答应,私下叫我紫涧,而在全宗的盛大场面上,我只能叫梵涧,这个妥协,他们委屈,我难受,尤其在知道自己身为一个最末代弟子的最小排行应该做什么以后,我开始严重怀疑他们说的话。 “啪,啪……”挥舞着手中的小柴刀,我辛苦了一个时辰,才不过儿臂粗的一捆柴,细细瘦瘦的枝条,看着就可怜。 “不干了,老娘要下山!”一丢手中的破刀,我擦擦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大树下。 这个生活,和在山村里有什么差别?至少我讨饭还不用这么辛苦,担水,还能说洗漱,砍柴,他们根本不做饭,都是靠山中的黄精茯苓之物,更何况,他们的修为早过了辟谷之术,根本不会有饥饿之感,偶尔为吃而吃,大部分时间都是打坐修炼。 想到这,我更是大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这些东西吃起来实在没什么味道,还是我在那座坟里埋出了毛病,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对任何食物都没有兴趣,就算想到烤鸭水豆腐糯米糕,也不会肚子咕咕叫,莫不是我睡个两百年,也睡出了个辟谷术? “小师妹,让你砍柴和挑水,一个是让你强身健体,也是为了锻炼你的心性,初入门的弟子,最少也要百年的磨练,才能通过考验。” “我不管,如果你不让停止让我继续这个无聊的劳动,那么就放我出去!”我站在几位师兄面前,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要么就现在教我怎么修炼,我要参加下一次的七宗比试。” “下一次的七宗比试?”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师妹,这个,基本上不太可能,除非……” “除非你明天通过全宗的比试。”四师兄抓抓头,有些不可思议。 “明天?”我全身高涨的气焰顿时被针扎了一样,“我只会砍柴,难道我明天拿柴刀上去比试?” “我有给过你一本凝气绝,让你修身养性。”大师兄打量着我,眼中露出疑惑,“就算时日短,也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啊?师妹,你可有好好修炼?” “修炼啥?”我的手,在屁股底下掏啊掏啊,扯出我垫屁股的一本皱巴巴的书,递到他面前,“是这个东西?” 所有人用一种古怪而奇异的眼神瞪着我,“小师妹你没有看?” “啪!”把书狠狠的甩进小师兄的怀里,“我不认识字,你们给我一大堆歪歪扭扭的东西,叫我怎么看?” “小师妹,你是根本就没看吧,里面有图解的。”一句话噎的我怔怔出不了声。 讪讪的取回小师兄抱着的书,“我,我去看书。”转身提起脚飞跑,一溜烟的窜进自己的屋子里。 独自憋闷着,这些日子的浑浑噩噩因为他们的话猛然的清醒,我总说着要去找那两个人报仇,却除了睡觉什么也不会干,也许,失了浔了日子让我找不到方向,我不贪恋长命百岁,却期望一个温暖的怀抱,为了自己的不甘,为了浔曾经的伤心,我一定参加七宗的比试,找到那两个人。 吸了口气,我翻开手中的书,仔细的看着一道道的气脉图,摸索着行进的路线,将每一点牢牢刻进脑中。 闭上眼,脑海中自动浮现那一个个道,一条条筋脉,体内,久违的一股热流顺着图形上的方式缓缓流动,说久违,正是我在墓里沉睡时身体里两股奇怪斗争的气流中那热热的一道,甚至不需要我去刻意的指挥,自顾自的游走着,慢慢的游向下腹的丹田。 每走一遍,就象在空桶里倒进一杯水,虽然少,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那种满足和清爽,仿佛连身体,都轻了几分,而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自己,也如此清楚的感受到这股气流,以往都是迷糊懵懂的,现在仿佛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欢快的奔流着。 睁开眼,我突然发现天际渐渐发白,对我来说不过是几个气息,却已经度过了一个夜晚? 惊奇的打量自己,那股热流还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似乎蠢蠢欲动,而小腹,也有了酸胀的隐疼,热热的感觉,突然动了,一直向下,向下…… 我大张着嘴,吃惊的低头,完全不知所措,感觉到热流顺着身体,流出体外,我一纵而起,回头望着坐过的蒲团。 一团殷红,在蒲草垫子上刺眼而恐怖,逐渐渗入,惊恐的我却发现,随着我站起,更多的热流在不断的滑出,湿了我的亵裤,大腿根阵阵发冷,随后粘腻,鼻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逐渐加浓。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血? 是我练错了功法,还是走火入魔? 我,我该怎么办? 后背撞上墙壁,一阵冰凉,什么时候,我竟然出了这么多冷汗? 不断的有血流出,我现在已经完全慌了神,七手八脚的扯着身上的衣裤。 “啪!”胸前掉出一个小包裹,落在我的脚边。 惊慌的我,在看见这个东西后,心情居然突然的平静,怔怔的出神。 青色的包裹,普通的粗布,整齐的折叠,没有任何特别,小心的掀开表面包裹着的布,白色的软绫静静瞪着,干净的,不象是陪同我躺了两百年。 “嘀嗒……”一滴眼泪掉落,落在白色绫面上,转眼被吸收干净,留下一个略深的印迹。 物是人非,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言犹在耳,斯人已逝,我不能想象,浔在亲手将我埋葬,刻下那几个字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我只知道,原来没有浔的日子,真的很寂寞。 如果流光了血,我是不是会见到浔?这么想,会不会让自己的心从容而平静?可是,我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为自己不公平的命运去抗争。 记得那时候,靠在浔的怀抱,憧憬着有朝一日,当自己由女孩成长为女人的时候,去做他的妻子,可是…… 对了,葵水,这个难道就是葵水?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两条的大腿,突的想到了这个字眼,应该是了,不会错。 窗外奠色已经亮了起来,在无数次努力后,我终于算是勉强搞定了,只是以前的衣服不能再穿了,先套身小道袍顶着,至于浔送我的礼物,还是没有舍得用,当作一种纪念,看看也好。 叹气中,默默的将那白绫放进怀里,既然已经走了另外一条路,我也要坚强,活出另外一番风采,我要好好的修炼,为自己报仇,再找一个喜欢的男人,过真正属于我的生活,在以前的记忆中沉沦悲哀,那不是我紫涧的风格,只有活的更快乐,才能对得起浔,而紫浔这个名字,就永远的尘封在心中的某一角吧。 偷偷摸摸的折起亵裤,轻轻的拉开门,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四下望望,没有人,趁时间还早,去河边赶紧清洗干净,我拔开腿,正准备冲向河边。 “当~” “当~~” “当~~~” 古朴而厚重的钟声突然响起,我茫然的寻向声音的出处,在云雾缭绕间,钟声悠扬,慢慢飘荡向远方。 “师妹……”师兄们的声音让我立即将折成小块的亵裤塞进怀里,转过身憨憨的笑着。 “师兄,这是什么声音?”这钟声,自有一种独特的气息,不刺耳,不沉闷,却是清幽。 “小师妹,这个是宗内召集弟子的信号,不是说了,今天是百年一次的全宗弟子比试吗?走吧。”几位师兄全部神色肃穆凝重。 “我也要去吗?”我有些结巴,“我,我不是才进宗几日么,为,为什么要算上我?我,我还是去砍柴,挑水好了。”摸起一旁的柴刀,我就准备溜。 “入我无极宗,便是宗内弟子,无论时日长短,如此盛事,见识一番也好。”一揪我道袍的领子,我身不由己的被他抓着走。 门派比试 第十九章 门派比试 第一次完全见到无极宗的大殿,我终于开始相信二师兄的话,无极宗可能真的不是浪得虚名,光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墙,我的短腿吃了大亏了,更由于是最小的弟子,只能站在最后,尽管我按着小师兄的肩膀,不断的伸着脖子,二师兄一晃,又被遮了个严实。 “小,小师妹,一,一会比试,开,开始了,就,就能看见,看见了,我,我撑不住了。”胳膊下传来痛苦的,让我不得不放弃自己好奇的,看不见,就听吧。 “各门弟子听好,今日,是我无极宗百年盛事,挑选杰出弟子比试,为三百年后七宗比试奠定基础,但凡道行三百年以下者,均可参加初级弟子比试,三百年以上七百年以下者,可参加中级弟子比试,希望各门弟子表现出众,给我无极宗带来新的契机。”老者的声音不大,凝而不散,字字清楚的传进耳朵里。 凑近小师兄的耳朵边,我小声说着,“为什么要三百年以下道行啊?” 估计以他的个头也看不见,索性窝在后面和我悉悉索索聊了起来,“七宗比武是五百年一次,初级弟子自然要求是道行五百年以下的,中级弟子要求千年以下的,离下次比武还有三百年呢,自然初级弟子要求三百年以下的。” “哦,哦,哦~”我恍然大悟:“那要是有人修为厉害,五百年达到了千年的修炼水平,那不是赢定了?” “宗内各门比武,不就是为了挑选这样的弟子么,凝冽师叔祖就是这样的啊,七宗比武中,除了仙法令其他人不敢望其项背,他只要往场中一站,其他人连气势都没了。” 他这个话让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来这半个月,全是凝冽,凝冽,那从心里油然而生的骄傲和崇敬让我不以为然,我瘪瘪嘴巴,有这么神么?看一眼就不想和他打? “万一有弟子现在赢了,结果突然傻了,突破不了境界,也代表门派去么?”还有三百年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一百年一比啊,最后一次比试才是竞争最激烈的,当然,比试完了之后,师尊们还会讨论,看会不会有弟子突然突破境界,如果有争议,那么再打,不过一般都会有两名弟子代表门派去,所以很公平的。”他口沫横飞的说着,我在一旁津津有味谍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碎嘴的话。 “你不是说,修仙之人可以驻颜有术,为什么我放眼看去,大部分是老头?”除了他这个小屁孩,要么就是三四十的中年人,和二师兄一样,要么干脆头发胡子一起白,就连二师兄,都是一把长胡子,没有了漂亮可爱的小娃娃,和清俊的少年,我的眼睛好痛苦哇。 “修道的人,其实大部分都看透了世情,不是很在乎容貌,再说,这里弟子众多,谁都想树立威信,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为了让自己有威严些,就个个老气横秋了。” 我哭丧着脸,眼泪水差点下来了,“这一个养眼的都没有,几百年看着老头老太太过,想死的心都有了。” “师姐妹不少驻颜有术的,是你没碰上。”他拍拍我的脑袋,“再说了,你也能青春永驻啊,虽然,你没什么看头。” “切,都是老头,丑的要命,还不如我呢。”一挤眼睛,皱着鼻子,不屑的丢过一个冷眼。 “谁说的,我们无极宗可有七宗公认最美最飘渺的人,想和他结成道侣的人快把无极宗挤破了,哪是你能比的。”他憋红了脸,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别说了!”二师兄一声轻喝,两只小老鼠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下面各门比试正式开始!”人群哗啦的一下分开,中间留下一个空地,我抓着小师兄的手,两眼闪着兴奋。 都是几百岁的老头打架,会是什么样子的?舞刀弄剑还是飞掌踢腿?不由的摸了摸自己腰间没来得及放下的柴刀,泄气的低下了头。 “小师兄,你一会也要去比试吗?” 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道行还在开光前期,这里的师兄们大多过了中期,有的已经是后期的弟子了,我和他们根本没法比,不过入门晚,上去过两招就认输,师兄们大多不会认真,只要别碰上梵图子师兄,基本就没事。” “秃子?”我偷偷的掩上了嘴,“怎么你们的道号都这么可爱?” “小声点!”他捂上我的嘴,四下看看,“他是出浮子师伯的弟子,为人最是严格,有些睚眦必究,千万不可让他听见你这么说他,不然就惨了,少不得借着比试的机会修理你。” “我也要比试么?”难道我的破柴刀也要出鞘? “那倒不用,如果有师兄要你上场,二师兄会出头,毕竟你才入门半个月。”这话总算让我放下了心,我可不想才入门就挨揍,既然没我的事,那我就可以放心的参观了。 “第一场,梵圣子对梵思子。”一声过后,场中多了两个人。 双方一个稽首,突然四周沉寂起来,所有人都肃目而视,只见两人口中念念有词,身上隐隐的犯出微弱的光,贴合在身上,就像一件无形的衣服。 “这是啥?”我一捅身边的小师兄。 “道气,也叫护身真气。”他不无羡慕的出声,“这个光越亮,代表体内能驾驭的真气就越多,可以抵御邪法入侵,也可以保护自己,光晕的大小,也是判断一个修真人修为的最简单方法。” “锵!” “锵!” 两声轻响,他们的背后的剑鞘内两剑自动飞出,在头顶盘旋,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我只看见两人的嘴不断的动着,那剑身游走的更快,颤动的也更快。 突然,两柄剑交缠在一起,叮叮的声音不绝于耳,剑身上的红蓝两光,薄薄的,贴合在剑身上。 “这也是真气?”我抓抓头,感觉自己就象是在大街上的猴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 “这个是炼器,他们的武器都是自己炼化过的,一则可以心意相通,二来也可以增加武器的威力,这个,也叫修真人的法宝,只要用自己的三昧真火,在武器上刻下阵法,你的武器就能增加很高的威力。” “那就是说,只要我修炼到了一定水平,顺便拿什么刻个阵法,我就一身都是法宝啦?”想象着自己全身挂满法宝的样子,一身的武器,多牛。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一句话戳破了我美丽的泡泡,“别想了,真正有威力的阵法,不是神器以上的宝贝根本承受不住,自身就碎了,而对我们来说,能拥有一件神器之下的宝器就满足了,至于仙器,那是传说中的东西,想都别想,更何况,要淬炼一件武器,消耗真气太大,他们是为了比试,才拿自己的武器增加攻击力,你若无事,还是不要去试了。” “哦!”我耷拉着脑袋,再将眼神转回场中,刚才的两人早已不见了,我居然第一次看见了娇滴滴的小姑娘。 一身鹅黄色的紧身衣束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手臂上缠着一条鹅黄的丝带,上面挂满了小小的铃铛,随风发出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就连声音,也象她身上的铃铛一样,悦耳动听,从我角度看去,身为比武的人,她的眼神飘忽的有些怪异,不断的越过面前的对手,往上飞去,满面娇羞,红润无比。 我尽量的忽略她可能已经一两百岁的事实,一张可爱中显得清秀的脸也不会引起我作呕的感觉,只是,这个年纪还这个表情,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顺着她的视线,捕捉着她的方向,在她定格的地方,我捕捉到一个身影,我突然睁大了眼,身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与我无关,听不到人声,看不见人影,眼中,只看见他。 绝色凝冽 第二十章 绝色凝冽 大殿之上,五个最高的位置着无极宗内五名地位最高的前辈,同样道袍中,那独特的俗家装束让他那么与众不同,高高在上,远远的,我却无法挪开自己的眼,想要牢牢的记住他每一分,每一寸。 深褐色的眼,仿佛沉寂千年的冰山,从不曾融化,冷眼看世情,傲立云端,紫色的长袍让他独特于众人之间,却只得高贵,如丝般长发,灵动的在脸侧轻拍,似他身上唯一鲜活的气息,入鬓剑眉,高挺的鼻梁,粉色的红唇,无一不完美,此刻的他,双手捏决,垂眼场中的比试,却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仿佛心智,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漠然的与这个世界隔离着。 好特别的男子,不止是美,还有气质,一种飘然欲仙的乘风之感,一种可远观却不能近玩的疏离,我想靠近他,想要看见他脸上另外一种表情,想要看见那如冰山之下的其他容颜。 续的好快,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仿佛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紧紧闭上嘴,却有似呼吸不过来,他的美,似碧水深潭,若雪山万丈,掠夺着我所有的注意力,痴痴的望着,毫不掩饰自己的仰慕。 颀长的身型,玉树临风,那肩膀,那胸膛,我好想抱一抱,靠一靠,是的,我是贪恋漂亮的东西,贪恋到想据为己有,面对他,又有几人不想?端看敢不敢而已。 身体被猛的一撞,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疼痛让我顿时收回游离的心神,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却看见小师兄面白如纸,靠在我的身上,气息微弱,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一个令我非常厌恶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不思进取,懒惰成性,道行低微,没的辱没了师长及我无极宗的名誉。”言辞尖锐,话语刻薄,声音大到满场皆能清楚入耳。 那小师兄可爱的小脸早已没了人色,却挣扎着站起,摇摇晃晃的一稽首:“师兄教训的是。” “外头传言,无极宗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尽是你这样的人毁了我们的名声,资质驽钝还不刻苦修为,梵图子羞做你的师兄。”那人不依不饶,沉身喝道,而小师兄只是低着头,摇晃着身体,一言不发。 没来由的心头火起,我一步跨到小师兄的身前,扬起脸,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道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双小眼精光四射,两片薄唇一看见就是刻薄成性。 鼻子里重重的一哼,“你就是梵、秃子师兄是吧?”故意一顿,含糊的咬着中间那个字,“我家小师兄本来就和你同宗不同门,你什么时候成我们师兄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我小师兄不思进取,懒惰成性,你用哪只眼看见的?是脚上的鸡眼?还是屁股中间那个眼?” “你……”他脸色大骇,没有想到我居然口吐脏话。 “我师兄虽然道行低微却本性纯良,道门讲究无为无治,你如此好胜,咄咄逼人,道行再高也不能理解道法,来日怕没有我小师兄的修为高吧。”我一声嗤笑,“你说无极宗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是指你师傅不行?修为不好?比不上师祖当年,所以才教出你这么个烂货?” “混账!”我看见他脸上的肉都开始抽搐,直接蹦出两个字,哪象个百年修道的人,心中开始偷乐。 “我何曾编排过师尊,那些都是外派弟子说的,就是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无极宗才越来越没落。” “放屁!”我直接两个字打断他,“修为之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却关心到外派人怎么说,杂质太多的心,是无法安静修炼的,至于无极宗没落不没落,你师傅没说话,殿堂之上的师祖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说?难道师祖,师傅,都比不上你一个小小的弟子?” “下一场,梵默子对梵如子。”长长的声音介入我和他的争吵间,他高涨的气焰在见到来人后,立即收敛不少,对着出声的老者一躬身,小声的唤着,“师傅!”谨慎的退步,却在临走前给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眼中的怨毒象是要吃了我。 “小师妹,都是我不好,让你得罪了梵图子师兄。”小师兄撑着一口气,轻声说着。 “我不怕他,又和他不是一个师傅,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不敢和他硬吵,我敢。”我是谁啊,市井无赖的紫涧啊,从小在口水中长大,指爹骂娘的事没少做,他活的比我长,未必比我骂的人多。 “梵图子师兄他……”他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充满担忧。 我挥挥手,大大咧咧的:“师兄,你被伤了,就好好的休息,别多话了,我要看美人。” 小师兄休息去了,场中的比试也没有任何值得我注意的地方,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端坐在大殿中的男子,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勇气,就算你是天上的月亮,我也要摘下来,我要的,就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却知道,长长的时间里,我仿佛看不够那张脸,即是他象是一尊完美的神祗雕像,除了偶尔细密的睫毛一颤,再看不到任何神色的变化,我却还是痴痴的望着。 “初级弟子比试结束,出尘子门下梵图子胜出……”长长的尾音划过耳畔,拉回我的神智。 “呸!”我吐着唾沫星子,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无极宗的比试中拿第一,抬头却看见一双倨傲中带着得意的眼,梵图子,我刚才那个动作,他也看的清楚吧。 一摆道袍,他恭敬的跪在殿下,“梵图子见过师祖,师叔祖。” 殿上的五个人,就象五尊泥塑的菩萨,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梵图子身边的师傅倒是能看出高兴,一摆手,“梵图子,这次第一并不代表你就能骄傲,要继续修炼,三百年后还有七宗的比试考验,既然此次第一,为师就代表宗主赐你一件宝器如何?” 切,他就这么肯定他的徒弟三百年后能参加七宗比试?我一撇嘴,移开脸。 “弟子谢师祖,师叔祖和师傅赏赐,只是……”他话音一顿,突然抬起脸,“无极宗规矩,百年一试,无论弟子年纪长幼,道行深浅,均应认真对待,若非入关无法出席,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比赛,可是弟子发现,有人居然藐视宗法规矩,不参加初级弟子比试。” 一语既出,嗡嗡的议论声突然响起,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而我,在与他眼神的对视间,明白的他所指的对象是谁。 “师傅,弟子虽然拿得第一,却不是所有初级弟子心服口服,弟子唯有替出韶子师叔管教这不将宗制放在眼中的弟子后再来领赏。”站起身,蹬蹬蹬的走到我面前,“小师妹,无极宗法,所有弟子均应参加比试,莫不是你不当自己是无极宗的人?” “梵图子师弟!”二师兄的身体拦在我身前,“小师妹刚入门不过半月,还未过静心修行期,怎能参加比试?” “宗法并未严明,未出静心修行期的弟子不得参加比试,当初凝冽师叔祖也是在静心修行期就拿到初级弟子比试的第一。”一句话顶的二师兄半天说不出话,他抽抽嘴角,“我也不会欺负小师妹,只不过是例行过场,开始她就认输便行。” 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知道,我不能让二师兄再为难,那个秃子,不过就是想我在大家面前认输投降,扳回自己丢掉的面子而已。 轻轻的推开二师兄,我坦然的迎向他,一只手捏上鼻子,重重的一擤,黄黄的鼻涕挂在手指中,随意的一甩,“啪!”挂上了他道袍的前襟。 手指在身上随意的擦擦,我吸吸鼻子,“秃子师兄想怎么比?要我现在求饶是么?好啊,我打不过你,我才入门半个月,你百年道行就是打过我又怎么样?” 他的眼神不可置信的从胸口那一坨粘腻的黄色转到我的身上,全身再次无法控制的,“你,你居然敢脏了我的道袍。” “师兄保养的不错!”我咧嘴一笑,“人家六七十就抖,您老人家一两百岁才开始抖,不错,不错,明天开始就要口眼歪斜,大小便失禁了。” 面前的人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胡子眉毛都竖了起来,一竖手掌,“小师妹,只要你在我面前走过一招,梵图子这第一让给你。” 我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就这么善了,我的贱嘴巴又给自己惹事了,可我不后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敢打死我不成? “那开始吧!”我轻松的扭扭腰,口里喊着,“一,二……” 三字根本没出口,我的人已经窜了进去,为什么是进去?我现在是哪人多往哪钻,哪挤窜哪,不时的扒拉着人往身后丢着,直到人群深处,“三!” 我猛的一推身边的人,十几个人排排的往后倒着,各自拉手的,拽脚的,稳身形的,我继续往人群中挤着,弯腰,挤腿,蹭手,钻裤裆,这都是我当贼以来最拿手的东西,我胖,不代表我不灵活,他人高马大的,只会比我艰难,不会比我舒服。 我在人群中钻梭着,脑袋后面突然一阵凉风。 该死,这家伙想揍死我。 我猛的甩头,一个手掌带着风声扑向我的面门,耳边似乎听到了呼呼的寒风,眼睛看见的,却似乎是无限放慢的动作,慢到我能清楚的看见他手掌中的掌纹。 身体里两股莫名的气流在这一刻突然启动,暖意罩上我的全身,我仿佛看见身前一道紫色的屏障薄薄的覆上我的身体,那凛冽的寒风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抬起右手,与面前的手掌硬碰硬的一撞,他的掌心涌过无边的力量,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他一掌拍成肉泥时,我似乎看见自己的手掌变成了金色,冷冷的气流顺着血脉通向掌心。 “啪!”清脆而短暂的一声,我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他,几乎同时几个大退步,撞上身后的道士,稀里哗啦摔成一团。 “天哪。”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还是那胖胖圆滚滚的手,哪里有变色?难道刚才我眼花了?不可能啊,甩甩胳膊,不冷啊,刚才那股寒气呢? “哪里来的邪魔外道,居然敢在无极宗内闹事!”他推开身边的道士,手中飞快的结着手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邪!” 一柄红光四射的剑从他身后飞出,直奔我的胸口,而我,只能傻傻的看着那红光及体,不知所措。 大胆求亲 第二十一章 大胆求亲 那剑好利,剑锋上的光芒刺花了我的眼,我伸手挡在眼前,却不知如何抵抗那越来越近的利芒。 剑锋与我胸前的紫色不断的对抗着,他结印的手开始抖动,似乎在全力以赴,渐渐的,我感觉到胸前的紫色被那剑锋突破了一个点,火热的一点透过我的道袍,刺向我的心口。 完了,这次死定了,这个东西一准刺我个透明的窟窿,我的心,充满了绝望。 就在那剑刺入道袍,碰上我胸前的肌肤时,突然红光一敛,“当啷!”清脆的落地,失去了那耀眼的光芒,就是一柄普通碟剑,死气沉沉瞪在地上。 “我的剑!”他一声大吼,口中再次念念有词,可是刚才还与他心意相同仿佛长了翅膀的剑,现在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怎么叫也不动弹半分。 “这是师祖赐我的剑!”他悲愤的像是我杀了他全家般,扑向地上的剑,小心的拾起,手一触上剑锋,扭曲的脸望着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污秽之物,毁我灵剑?” 污秽之物?那是啥? 我摸摸胸口,突然捂上了嘴,我不想笑,真的不想笑,可是,可是…… 那里分明是我早上想要偷溜去洗,却因为二师兄的出现慌忙塞进胸口的亵裤,那上面,还沾着我的葵水呢。 我很想同情他,师祖赐的剑,低级弟子多么无尚的光荣,就这么活活的被我毁了。 “活该,说好一招的,你居然偷袭!”我耸耸鼻子,给他一个鬼脸。 他突然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殿下,“师祖,弟子恳请师祖惩治妖人。” “你才妖人呢!”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他这么口口声声的算什么,忍不住的冲到他面前,飞起一脚踢向他,“仗着百年道行欺负我才入门半个月,打不过就说我妖人,歪树也会出甜果,正草未必不低头,你这个正派中丢人的家伙,几百年白活了。” “好了!”一声轻语,却如醍醐灌顶,让我不自觉的停止了谩骂。 委屈掸起头,最上座的一位道袍老者终于抬起了低垂的眼皮,长长的雪白眉毛,长长的胡须,庄严却慈祥,温和的看着我,让我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下子没了。 “老爷爷,哦不,师祖?师叔祖?”我抓抓头,“我也不知道叫您什么,不过我不是妖人。” “我知道!”他微微一笑,我竟然如沐暖阳,突然想起了那收养我长大的老家伙,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过来,让我看看!”他对我一招手,我乖乖的爬上台阶,没有想到远远的跪着,轻轻的在他脚边坐下,蹭上他的膝盖,一如曾经在老家伙的腿边。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能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顺着头顶流过四肢,再重回头顶,全身说不出的懒洋洋和舒服,我甚至眯起了眼,象一只享受太阳的猫儿。 “你多大了?” “十四!”冲口而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我瘪瘪嘴,“可是我被人刺了一剑,我的朋友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埋了,等我醒来,突然发现过了两百年,也许,我应该是两百一十四。” “哦?”他有些意外,“能说来我听听吗?” 他的眼睛,仿佛带着看穿人心的力量,我不敢骗他,也不想骗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所有的经历说了个清楚,只是隐瞒了浔。误入无极宗的事,说是自己随意流浪,突然发现自己不畏寒冷,好奇心下才想爬到山顶,结果碰上雪崩。 “呵呵,原来是你的调皮,才让连月宗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只是他们也不该对一个乞儿如此下狠手,亏我们自诩正派,为小事欺凌弱小,这行为与魔,邪,妖的行为有什么分别?”他声音不重,只是眼神一扫梵图子,突然的凌厉让我一哆嗦,“梵图子,你修为确属初级子弟翘楚,心性却不如一稚子幼儿,她尚有正义之心,你却恃强凌弱,我罚你面壁百年思过,望能清心明智。” “是,是,弟子明白,弟子明白……”他惶恐的磕着头。 “师祖还是师叔祖爷爷,我想参加三百年后的七宗比试,您能让我参加吗?”现在的我,早没了要出去的念头,泡到那个美男才是正题。 “七宗比试那也要你先通过宗内比试,这个我不能徇私,若是你有其他想法,再说来听听,我考虑能不能帮你。” 越是与他接触,我越是找到了死老头的感觉,开始他们的样子,都是唬人的啊,活的再长,也是可爱的老头。 “那你有什么是能帮我的?”拽着他的袍角,我撒着娇。 “这个嘛,比如说,有诚心的弟子希望我破格收徒,或者是想结成道侣的宗内弟子,真心请求,我都会帮忙。”他看似古井不波的话,却是重重的咬了前面一句,从小看人脸色的我,怎么会不懂? “扑通!”我跪在他面前,“弟子诚心诚意的请求,求爷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的收我做徒弟。”顺带一个憨憨的笑容。 他拈上胡须,给我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我紫元千年未收徒弟,临了渡劫前却碰上你这么个刁钻的孩子,好,看你已经是金光后期的修为,我就收了你!” 什么?他说什么? 他的话里,透露了太多的信息,多的让我一下接受不过来。 他是紫元?无极宗的宗主?我这个最小最小最小的弟子,居然成了最大最大最大头的徒弟? 我的修为金光后期?我不是砍了半个月的柴,修炼了一个晚上吗?什么时候金光后期了?难道我是修炼天才? 这幸福,似乎来但快了,我居然是天才? 他眼神一扫我,顿时让我美的不知所以的魂魄归了位,“别以为你是修道天才,那是因为我刚才在你身上探到的宝物。” “宝物?”我的脸差点抽搐,我身上除了一块染血的亵裤,就是浔送的白绫,这也能算宝物? “你靛内,有两股真气,一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来自你靛内,也许和你这两百年前下葬时误服了什么有关,但是我能肯定,这是纯正的浩然之气,还有一道,则是你身上佩戴的东西。”他的眼睛,盯着我的脖子。 “佩戴的东西?”我摸摸脖子,入手冰凉,啊,是老家伙送我的紫玉钥匙。 “您说的是这个吗?”我扯着脖子上的紫玉,看见他伸手摩挲着,平静的老脸终于有了激动的。 “这是紫阳师兄淬炼之物,你说你跟他姓紫,这东西又是他赠与的,那就错不了,抚养你的,一定是紫阳师兄,我不会认错他的气息。”他的话,差点让我掉了下巴。 那个平时邋里邋遢,游戏风尘,要饭为生的死老头居然是无极宗上一任的宗主?可他为什么只让我们喊他老头,养了我们,却从来没说过他的身份,但是,他那次的神秘失踪前,的确说过,他要应天劫,难道,难道是真的? “师傅……”一声清朗的低呼,那美丽如神祗的雕像终于动了,粉色的唇轻颤着,深褐色的眼充满的思慕,紫色的长衫无风自动,望着我的眼充满了,“师傅他老人家渡劫成功了吗?” 我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不想看见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只能悄悄的别开脸,“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十岁,他丢下一句,如果成功就成仙,不成功就成灰的话,让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走了,从此就再没回来,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失望的低下头,激动的脸色如冰冻的湖面,转瞬平静,又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那眼眸中跳动的火焰,在冷凝的面容下渐渐熄灭。 我好想抱上他,贴上他的脸,似乎,为了他一个笑容,我愿意将世界捧在他面前,我是一个冲动的人,为了心里喜欢的事,想做就做,不管他人的言论,我喜欢他,我肯定。 “师傅爷爷,你说你能帮忙结道侣是吗?”我又一次毛上紫元的膝盖。 “宗内对道侣双修其实是很赞同的,并不如同禅宗那样清心寡欲,只要有利于双方修行,自然是好事,所以我不会阻止,若是向我请求,当然愿意主持。” 闪着我纯洁的小眼睛,“那师傅爷爷,我也想结道侣,可以吗?” 他的白胡子轻轻的抖动着,“小丫头,年纪不大,心却不小,才来我无极宗半个月,就有了道侣之选?居然在全宗弟子的比试大殿上向我提这个要求,果然脸皮不薄,说吧,是什么人,让为师的看看你的眼光。” “他!”我的手指一伸,“就是他,我要他!” 死缠烂打 第二十二章 死缠烂打 如果说传奇是用一个人一生地殊际遇来谱写的,让他人去感慨和惊叹,那么我的传奇注定由我的恐怖言论开始,让无数人认识我,从而将我的事迹发扬光大,流芳千古。 本来极为自律的道士们终于开始了**,不断的让我听到各种嗡嗡声,这样的声音听但多,我早已习惯的自动过滤,街头曾经的闲言碎语我早已经不在乎,他们这些又算什么? 我只关心他的表情,他的神态,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只可惜,我注定要失望,依旧是那冷漠,仿佛那**的对象,不是他,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徒弟啊,所谓结成道侣,也是要双方心意相同,愿意共同修道,可不是你想要谁就谁的啊。”他摸上我的额顶,声音中含着笑,近距离的仰望,我能看见他眼角眉梢的皱纹都扭出上翘的形状。 别说他,除了苍凝冽,另外三个老道表面端坐,却个个有了小动作,或撸须,或捻眉,或扶额,衣衫微微抖动,看来我的言语,连他们都感到诧异。 站起身,我拍拍屁股,走到苍凝冽面前,望着他,那双没有丝毫悸动的深褐色眼,就是有无穷的吸引力,把我吸了进去,“你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我喜欢你。” 又恢复了那个泥塑菩萨般的雕像,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这一次,连睫毛都不眨了,别说回应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想把自己当作透明的,还是把我当作透明的,怔怔的站在他面前,我没有任何尴尬,傻呵呵的笑着。 “傻徒弟,你的道行太低,如果和凝冽结道侣,只会害了他,两人功力差不多,才能互相扶持,对不?”老头的话,让我哭丧了脸,就算我有他奠分,花上一千年,可他也更精进了啊,一千年,他都成神仙了。 紫色的身影长身而起,飘逸的衣角拂过我的脸,多希望是他的手,我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修长的身子带过冷香,从我身边掠过,“师兄,凝冽告退。” 啊,他要走了吗?我有些不舍,生平第一次求婚,惨遭失败。 “凝冽,最近修为如何?”师傅老道呵呵一乐,欣赏的看着自己的师弟。 “一直停留在合体中期,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冷淡的声音如银瓶乍迸,悦耳极了。 “修为之事,越是心有杂念,妄图精进,往往适得其反,你一直自我要求严格,终日修炼,未必是件好事,该自我好好的思考,究竟是不是得失蝎重了。” 苍凝冽一低头,长长的黑发垂顺于身前,挂在肩头,万线丝绦轻摆,“师弟受教,谢师兄指点。” “凝冽,你对这次的弟子比试有什么看法?”老道继续说着,笑容不变。 眼皮动了动,他的眼光落在我的身上,让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全身紧张起来,胸口没来由的剧烈跳动。 “机缘巧合,全仗外力,资质平庸,无心向道。”粉唇轻抿,透着润泽,几字之后,紧紧的闭上。 他说的我也太一无是处了吧,虽然全中,我无力的垂下头,蔫了。 “呵呵呵呵。”老道似有若无的拍拍我的肩膀,“难得见师弟肯点评人,以往的弟子得你一字之评难如登天,看来你还是觉得她有可造之质,我虽然老,眼睛还未花嘛。” 真的?我本来如霜打茄子的脸顿时成了秋天的番茄,满面笑容,烧烧热热的。 “我想好好的栽培她,也许,三百年后真的会替无极宗带来新的希望,不过……”他话锋一转,“再过四百年,我与你的师兄们就要经历天劫,怕无心栽培,师弟从未收过徒弟,若是师弟决心修养一阵子,不知道能否替师兄分忧?” 我的师傅,我爱死你了,什么叫幸福,什么叫快乐,这一次全部融在我的心里。 “是!”这一声,简直如天籁般,我全身上下都浸在了美丽的泡泡里。 “跟在凝冽师弟身边,你一定要多加精修,勤问好学,知道吗?”谆谆教诲听在耳朵里,为什么我总会有其他的理解? “知道了!”我大声的回答着,“弟子一定寸步不离凝冽师叔的身边,刻苦钻研,不辜负师傅的厚爱。” 我一定寸步不离,用心抵好他,感动他,爱护他,刻苦钻研他的喜好,力求得到他的心,不辜负老头们把我塞在他身边的良苦用心。 老头们飘然而去,望着远去的猎猎道袍,再看看身边的紫影悠悠,我控制不住往两边拉伸的嘴角,“师叔,你是去我们山头吧?” 眼角都没扫我一下,他衣袖一摆,径直向前走去,完美的身形,如画中飞出的仙子。 正要抬腿追去,“哗啦”一下,我被师兄们围在了中央。 “小师妹好厉害,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师叔祖求亲呐。”小师兄第一个跳了起来。 “小师妹现在是师叔了,真是好运气,宗主的关门弟子,云渺仙子的亲传,光这个名头走出去,都够你摆了。”五师兄不无羡慕的出声。 “就是就是,多少师姐妹脸都绿了,入门才半个月呢。”小师兄一边捂着胸,一边开心的笑着。 “能教训一番那个秃子师兄,也是美事一桩。”四师兄的眼睛缝都找不到了。 “你们光知道说师叔运气好,没有听到师祖说的话吗?师叔道行已经到了开光后期,与其羡慕别人,不如静心修炼。”二师兄的声音,少不了责备。 “是!”几人垂首不语,只有我,雀跃着,神往着,那消失于浮云背后的清丽身影。 —————— “凝冽师叔,我能不能喊你哥哥?喊师叔太老了!”我象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挨着就粘上。 对面的人影无声,一捏清新诀,阖上双眼。 “凝冽哥哥,你要不要我把房间整理一下?”他没说不,那就是同意了嘛。 “凝冽哥哥,我给你打了热水,洗脸。”端着一盆水兴奋的闯入。 他依旧闭着眼,似乎仍未从入定中醒来,我一天十次的看,终于在第十次,发现盆架边撒出几滴水渍。 “凝冽哥哥,我又打了热水,洗脸,暖脚。” 这一次,是一桶热水,而他,依旧不理我,再来时,水已到了盆中,桶空。 “凝冽哥哥,我还是给你送水来了……”艰难的声音,从的桶后传出,感谢修真目前唯一的好处,我居然能举动塞进我两个的木桶,里面还是满满的热水:“沐,沐浴。” 左右脚一绊,的木桶朝苍凝冽飞去,带着我杀猪般的尖叫,和我飞扑的身体。 “咚!”他的身体前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有泼出的水在碰到光壁后四散溅开,的木桶也在这样的壁垒前被撞到一边。 “啊~~~”这么大的桶子都弹开了,要是我还不弹出门外去?我忍不住的尖叫,却刹不住身形,双眼一闭,憋气,等着被撞飞的一刻。 温暖的手在我腰间一带,轻巧的一旋,冷香入鼻,还有一个温热的胸膛。 我,我现在是在苍凝冽的怀里? 撑起身子,我望进一双深褐色的眼,无情,无欲,无嗔,无喜,那粉色的唇瓣就在我的眼前,润泽的光,在勾引着我靠近,靠近…… “哎呀!”水花四溅,还有与地面亲密接触后的响声,一整桶水翻倒,已经让不大的房间里积起了厚厚的水,我的落地,狼狈而可怜,满头湿发耷拉在脑后,好不容易卷起的发髻早歪到了一边,而他,居然能虚浮于水面之上,慢慢阖上眼。 “小师叔,你要淹死师叔祖吗?”闻声而来的几人,看看我,望望地,惊讶的表情写在脸上。 “我洗地!”抖抖满头的水珠,啪叽啪叽踩着全是水的鞋子,故作潇洒的走出门。 一出门口,我所有的从容顿时飞到了天外,一张脸上挂满了幸福,凝冽的胸好香,好温暖,可惜没来得及摸一摸,也没来得及亲上他,不过他会出手救我,是不是代表有一点点喜欢呢?一定是的!我坚信。 “凝冽哥哥,吃果子,这是我从山上专门采来的。”一盘果子放在他的身前。 习惯了他的不理不睬,我会自己大清早点,一,二,三,四,五,咦少了一颗?他吃了? “凝冽哥哥,我今天采了好多新鲜甜美狄子,你吃。”一篮子水果在师侄的垂涎的眼光中被我放进了凝冽的房间。 哇,少了五颗,五颗啊。 “凝冽哥哥,我把整个桃子数都挖到门前来了,你可以随时吃。”我的身体被狄树掩盖的只剩小小的一点,缓慢的移动着。 “师叔你干什么?”似乎是小师侄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回头转身…… “轰!”凝冽所处的茅屋房顶被树枝直接挂没了。 “都怪你!”我口出埋怨,赶紧转回来。 “喀!”窗户直接被树枝捅破。 “哎呀!”我赶紧抓着前头晃悠的树枝,桃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哐!”大门被直接顶没了。 “小心小心……”我再也控制不了乱动的树枝,脚下乱走着,试图稳定身形,“哧!”似乎踩到了一个桃子。 “啊!”我一个大字型趴倒在地,的树干带着侵蚀我所有视线的阴影落下,这一次,不成饼,也要入土三分了。 紫影一晃,他手微微一拂,的树干顿时乖乖的竖在门前,撒下无数泥块,也在他的影盾前落地,我揪着他的一角衣袍,小兔子般瑟缩着,顺便仰望他神祗般的光芒。 “我早过辟谷无尘期,无需再这方面费心,静心修道方对得起师兄对你的厚爱。”这一次,他静静的站在我身边,没有拂袖而去,因为他的屋子,被我毁了。 我张着不可思议的眼,着唇,望着他莹白如玉的脸庞,目光扫过深紫色的颀长,几次张翕,终于吭出一句:“凝冽哥哥,难道,难道你千年都没洗脸,漱口,也没有洗澡换衣过?” 情敌出现 第二十三章 情敌出现 “别跑!”我腾身一扑,灵活的胖手一抓,翠羽红喙的小鸟轻松入手,扯着嗓子在我手中叽叽喳喳的叫着。 “乖点,一会凝冽哥哥开心了,就放你们走。”我自说自话,小心的把鸟儿塞进胸前的小竹篓里。 我小心翼翼的撬开窗户的一角,把抓来的小鸟一只只顺着缝塞进房间里,嘴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小师叔,你在干什么?”冷不防一个声音,我吓的一个趔趄,“啊~” 捂着被窗棂夹到的手,回给小师侄一个冷眼,“等凝冽哥哥。” “师叔,你不能没大没小。”他认真的看着我,象一个老学究,“凝冽师叔祖现在代掌无极宗,好像去接待贵客去了。” “贵客?”我顿时忘记了疼,“有人来玩?” 他点点头,“听说是‘繁花谷’的客人,师叔祖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啊?”我望望那紧闭的窗子,期待的心拔凉拔凉的。 “苍道兄,你这里可真的是人间仙境,灵气十足,难怪境界也比我们提升的快了,呵呵呵呵。”女人的娇笑,让我耳朵一动,嗯??? 猛的回头,我差点扭到脖子,藕荷色百褶长裙束出完美的身形,玲珑紧紧靠着苍凝冽,柔若无骨的手腕上,长长的绫带风中卷曲舒展,美目流转,仿佛会说话,笑意盈盈,噙着骄傲,一双眼只盯着苍凝冽,头上的凤钗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 我的笑容一僵,随即绽开,象风中开放的鲜花,几步迎了上去,“凝冽哥哥!”成功的看见女子的脸一冷,倏忽恢复。 “哎呀,姐姐好漂亮啊,是不是我凝冽哥哥的红颜知己?”努力的让自己无邪天真。 我知道,苍凝冽一向不多话,我要的,就是他不吱声。 “小妹妹,别这么说,我只是苍道兄的道友而已,奉命来给他送灵笺的。”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突然的小妹妹,这脸,变的不慢啊。 “姐姐这么漂亮,做凝冽哥哥的道侣吧。”我讨好的抓着她的裙子,看见她在我这句话中眼睛一亮。 “这个……”她含羞的眼一瞟苍凝冽,“我一心向道,只望成仙,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吧。” “那好,姐姐,我可是对着全宗和师傅的面,说要和凝冽哥哥结成道侣的,凝冽哥哥也答应教我修炼,让我尽快和他一样哟,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成仙的,就不要和那些狐狸精一样,和我抢凝冽哥哥了哟。”我仗义的拍拍她的肩膀,看见她突然变色的脸。 “你,你……”她打量着我,目光中爆出不可置信。 “凝冽哥哥,去给你们端茶,你们屋子里坐。”突然发现苍凝冽的脸色黑了黑,我赶紧出声。 “是吗?看来我是非常有荣幸的参观道兄的道舍了。”她嫣然一笑,与苍凝冽并肩而行,我远远的望着一对璧人也似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吱呀~”门刚被推开,“扑啦啦,扑啦啦……” “啊~~”她一声尖叫,身体一个倒纵,“幻影无形,诛!” “别!”苍凝冽一声阻止还来不及出口,“啪,啪,啪~”地上顿时多了不少鸟儿的尸体,淌着血,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我的鸟儿!”一个个鲜活的灵动,每日在我窗边啾啾跳跃的小身影,那可爱的小脑袋,从我手中啄食的憨态,现在全部都消失了,躺在我的脚边。 蹲下身子,我摸着犹带热气的小身体,鼻子酸酸的,都怪我,前几日看见凝冽在树旁逗弄着它们,那从未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温柔,还有爱怜,我想再看见这样的他,那不再如仙子般冰冷无情的他,我抓了鸟儿,偷偷放进他的屋子里,只是想看见他在百鸟环绕中怡然微笑,却不曾想有这样的事发生。 “你为什么杀我的鸟?”我突然一声大吼,她那仙子般美丽的容颜,我现在很讨厌,非常讨厌。 “我,我……”她退着步,“我以为有……” “你以为有什么?”我站起身,忘记了她是客人,忘记了她是前辈,“我无极宗能有什么?是妖魔还是鬼怪?这是鸟,若是人呢?你也就这么一剑劈了?”愤愤的出声,“若是修为高深是用来杀弱小之辈,那我宁愿一生不要修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的解释着,却是望着苍凝冽。 “不是故意的就没有错了?让我砍两下,我告诉你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叫嚣着,忍不住心头的气,更多的,是责怪自己。 肩膀上被轻轻的拍了两下,我茫然的回头,一双深褐色的眼带着隐忍的怒意,他从我的手中轻轻接过鸟儿,透明的指尖擦过鸟儿的翅膀,手指轻扬,不远处的树下多了一个坑,所有的鸟儿,仿佛活了一般,在五彩的光幕中飞进坑中,碎石落下,垒成一个小包。 “给它们立个碑怎么样?”他询问着我,肌肤在阳光中犯着薄薄的透明,有了光彩的眼让我片刻呆滞。 “道友,请!”比之刚刚对我,声音似乎又沉上了几分,冷漠疏离。 “我去倒茶……”我落荒而逃,紧紧的捂着刚才他碰过的手指,烫烫的,就象我现在的脸,原来那张脸上有了表情,是如此的动人。 端着茶匆匆的走回他门口,不经意谍到他冷凝的声音。 “道友抬爱了,凝冽独自修行千年,从来没想过与他宗结道侣,换法门的想法。”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丑姑娘?”那女人急声道。 “这是我宗内和凝冽个人之事,道友僭越了。” 他们在说什么?说我吗?我很丑吗? 还想再听,门突然大开,我傻兮兮的站在两人面前,“茶,呵呵,茶。” “这是繁花谷的单绾心道友,你多听听她的教诲,与你有益。”眼皮一挑,我突然明白了,他是让我留在这里。 “凝冽哥哥,我会的!”我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他微笑颔首。 我们两个人交换着眼神,融洽的气氛挤不进一旁娇艳的女子,苍凝冽收回目光,冷淡出声,“道友,不知今日谷主到底有何灵笺交与在下?” 单绾心咬咬下唇,手指一抖,一道银光闪过,手中多了一封信笺。 苍凝冽手指一碰,信笺化于无形,银光点点落下,他悠扬的声音轻声念着,“字喻无极宗道兄,近期妖邪横行,群魔不安,恐天下大变,唯今之计,望各正道同盟,于三日后齐聚繁花谷,共商大议。” 垂下眼,他思索半晌,“请转告谷主,凝冽一定到访,道友,请茶。” 看着面前的茶碗,还有面沉如水的苍凝冽,她眼中的期待逐渐黯淡,瞟我一眼,“绾心告辞!”甚至不等我们客套,转身凌空掠去。 “好走好走,不送不送……”我没诚意的挥着手,转眼看见苍凝冽眼中跳动的小火苗,心里暗叫不好,拔腿就要跑。 “是你把鸟儿放进我房间的?”剑眉一皱,他的气息突然加重。 “我……”慢慢的低下头,我嗫嚅着,“我看你喜欢它们,想讨好你,我不知道今天会有人来。” “你一心只知道怎么讨好我,七情六欲如此重,怎能安心修炼?”双眼严厉的光芒一闪,是我从未见过的苍凝冽。 “你活了一千多年,什么都不想,那你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差别?成了仙又怎么样?你知道人想要什么?你知道人们渴求什么?当仙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苍生?”我无谓的迎上他的眼,“传说中仙人是拯救世人的,你呢,当仙人就是为了长生?那你和王八有什么差别,永远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什么都不知道。” 我连珠炮一样的发泄,“我喜欢你,所以追求你,想象着你的脸有一点点变化,我就开心和满足,不过也许我错了,我喜欢的,只是你这张面皮而已,根本不了解你的心。”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没有任何波澜,我泄气的垮了脸,面前紫影一飘,冷香掠过脸侧。 “凝冽哥哥,你去哪。”好吧,我没用,他一动,我的心就跟着跑了。 “三日后我去繁花谷。”根本没想到,他居然回了我的话,听起来似乎在交代我自己照顾自己。 “带我去!”一把抱上他的手臂,仰着脸乞求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挑着眉头,看样子有些不高兴。 “我会打扫,洗衣,做饭,端茶送水,跑前跑后。”我飞快的数着自己的优点。 “我不需要。”目光一闪,落在我抱着他的胳膊上。 “我,我……”不停的思索着,脑袋中灵光一闪,“我会象刚才一样,赶走粘着你的苍蝇。”眨着小眼睛,我讨好着。 “好!”唇角极小的一勾,浅的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他是在笑吗?啊,我,我居然是抱着他的,天,天哪,他,他居然让我抱着他的胳膊? 就在这样痴痴的傻笑中,我包袱款款的跟着他踏出了无极宗的大门,再次踏足红尘俗世,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勇盗灵药 第二十四章 勇盗灵药 所谓繁花谷,确实万花盛开,清香逼人,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望不到边,一条小路伸向前方,置身其间,看蝴蝶飞舞,不知道年岁季节,听蜜蜂嗡嗡,心旷神怡,可惜对我来说,这美艳则已,却不如无极宗的清幽,就像那个单绾心一样。 “凝冽道兄,你到了?”远远飘来的身影,让我一闷,亲热的语气,似乎那日在山中的一切她早已经忘记了,“谷主和各派宗主都到了,就等你了。”只有在眼光扫过我时,闪过异样。 “嗯!”微微的一应声,我们两人跟在她的身后,我亦步亦趋的挨着苍凝冽,拾级而上,就在即将踏进大厅时,纤纤玉掌拦在我的身前。 愕然抬头,望进她得意洋洋的眼,“这是各门宗主议事的地方,下人,在门口候着,免的泄露了会议的内容。” “我不是下人!”莫名抵厌她这句话,我看着苍凝冽,他只是微微了皱了下眉,停下脚步。 “你知道的,这个会议是七宗宗主召开的,一般的下人和弟子都不得进去。”看也没看我,这个解释,是对着苍凝冽的。 他的眉头再次皱了皱,嘴唇一动,单绾心已经先行出声,“道兄,按规矩,我也不能进去,不如我陪你的弟子随处走走?” 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 “凝冽哥哥,你去吧,这里挺美的,我走走看看。”挥挥手,我两步跳下台阶,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的身影隐没在大门的阴影中,飘逸而修长,悠然于清风之中,我不舍的抽回目光。 “苍道兄是七宗公认最杰出的男子,吸引了无数女子爱慕的目光。”身边的单绾心轻声笑着。 也包括你吧?我心里小声的嘀咕着。 “姐姐,你这里很美啊,天天生活在花海中,真幸福。”我天生只认银子和美食,花?不是我欣赏的对象。 “哪里哪里。”她谦虚,却掩饰不了眼中的自得,“我还不知道妹妹在无极宗内的辈分呢,看样子,修道没有三百年吧。” “没有,半个月。”我挥手,赶跑翩翩飞舞的蝴蝶,更想赶走的,是鸹噪的她。 “半个月?”她惊讶的一叫,“可是你看上去有开光后期的修为了啊,难怪,难怪,难怪一向传言不收徒的云渺仙子也动了爱才之心。” “他不是我师傅。”我哼声,“紫元爷爷才是我师傅,凝冽哥哥只是代师傅教我。” “呵呵,呵呵。”她笑着捂上嘴,“果然是才入门半个月,辈分都不清呢,紫元与凝冽可是一个辈分的,你喊紫元爷爷,却喊凝冽哥哥,岂不是平白降了他的辈分?” “是啊!”我揪下一朵花,拉拽着,口气却是十足的不懂,眨着眼睛透露着我的无知,“但是紫元爷爷和凝冽哥哥不介意啊,说是无极宗不讲究那么多,自己喜欢就好,看来他们也是喜欢我这么喊的吧。”耸耸肩膀,把抛向天空。 身边的她明显气息加重,“你还不知道这一次是什么事吧,凝冽道兄也真是的,此次任务凶险非常,你开光后期,很容易身陷险境的,他怎么能带你出来呢?” 这算什么?挑拨吗? “我也不想啊。”长长的一叹气,“不过凝冽哥哥说,有他保护我,而且他说,妖怪他不怕,就怕一些自以为又漂亮道行又高的女子向他示好,你知道的,大家同宗,太拒绝的话说出来就不好了,可是凝冽哥哥又不爱说话,所以就带我出来了,我人小言微,也不知道能帮什么忙,就当跑跑腿好了,顺便玩玩。” 她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干笑着,“他这么高深的道行,一定没问题的,而且,就连这次的奖励,也一定非他莫属,说不定,他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突破陷入瓶颈的合体中期。” “奖励?”我的耳朵一动,她说的动听是一回事,我搜刮到的重点是,那个东西对苍凝冽有用。 “是啊,这一次,莲花禅的宗主苦灯禅师拿出了一颗精心炼化的丹药做为奖赏,只要谁最先铲除为祸周边的那个妖怪,丹药就归谁,这丹药,是专为渡劫而制,对凝冽仙子可是大有裨益。”她摆下腰,高傲掸起头,看我的眼神写着不屑,“凝冽仙子对这药丸怕也是志在必得吧,若是我得到,定然赠与他,若是别人,断是不会交出来的。” “天下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连初窥道门都不算,不懂的地方太多。 “当然有,那药丸,现在就放在我们繁花谷后室的丹房里,只等着抓到妖物,得取宝物。”她看着我,话语中露着锋芒,“说不定凝冽仙子要承我一个人情了哩。” 承她的人情?她是想让苍凝冽人情债还吧? 低头思索间,面前阳光一阴,我抬起头,甜甜的出声,“凝冽哥哥!” 眼光扫过我们,他没有出声,而我,淘气的一眨眼,“姐姐和凝冽哥哥重逢应该有不少话想聊吧,我随处走走,不打扰你们!” 我不想让那个女人有任何机会接触苍凝冽,但是她刚刚的话,就象一颗种子,在我心里扎了根,发了芽,苍凝冽的弟子,任谁也不会防备,我就在走走停停间将本来不大的繁花谷摸了个大致,而丹房的位置,更是熟于心。 当夜色降下,我眼见着苍凝冽渐渐入定,轻轻的阖上房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打坐入定,整个繁花谷静悄悄的,草丛里的蝈蝈叫声伴随着我潜行的身影。 胖胖的腿落地却无声,灵巧的窜过正厅,溜过狭窄的长廊,尽头,一间单独的木屋静静的矗立着。 屏住呼吸,我将自己所有能放开的灵识放到最顶点,在确定没有任何人息时,飞快的推开房门,窜了进去,耳边回响着的,是单绾心白天的声音。 “得道飞升,略有差池就可能灰飞烟灭,象凝冽仙子那样的人,若是就此形神俱灭,多可惜啊。” “修真之人,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有助益的东西,就视若珍宝,无所不用其极的得到,这粒药,早不知道让多少人红了眼。” “那种药,如果你吃了,只怕很快就能跳过金丹和元婴期,到时候不但能在七宗比试中拿到第一,也很容易得到凝冽道兄的青睐吧。” 她的话,的确说到了我的心里,我不愿意看见苍凝冽魂飞魄散,只要是有一点点助益的东西,都要拿到,不管什么手段。 整个丹房里,突兀的看见就是一个的丹炉,透过炉眼,隐约透着股股白烟,散发着阵阵清香,不知道是在炼制什么。 我茫然的望着,药呢,药在哪? “呼~”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头顶,带着微微的风。 我抬起头,一个的紫金葫芦正在我脑袋顶上盘旋,象有灵性一般,我掂起脚,够不着,跳了跳,还是差一点。 解下围在腰间的腰带,顺势打了个结,在手中晃着,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偷鸡摸狗的紫涧,拿着腰带套狗。 对着空中的葫芦一抛,顺势一扯,小葫芦滴溜的入了我的怀。 拔开塞子,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滚落掌心,真好闻,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没想到,得来如此轻易简单,我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握着药丸,我得意的转身,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啊~”我吓的一纵,嘴巴立即被死死的捂上,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身体扭动着,被他用力的一按,困在胸前。 在冷香入鼻的瞬间,我安静了下来,这个味道,是属于苍凝冽独有的,我不会闻错。 片刻失神,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手擦过我的掌心,一仰脖子,药丸入喉。 难道他也是来偷药的?不然为什么这么猴急?我坏心的想着。 “唰!”衣袂的撕裂声响起,我顿时感到全身凉嗖嗖的,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我正白闪闪,亮堂堂,裸的靠在他怀里,小脚冰凉,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整个人就这么被他抱着,抖动着。 “唔!”我用力的挣扎,却被他抓的更紧。 “三昧真火,焰!”我眼睁睁的望着,身上被他扯下的所有衣裤,在瞬间连渣都不剩,冷冷的火光只闪了一下,地上连我丢弃的葫芦都不见了。 紫色的衣衫裹上我的身体,他一手圈上我的腰,“道门无极,遁!” 春色旖旎 第二十五章 春色旖旎 还没有时间让自己回神,我已经在轻纱暖帐中,纱帐笼罩着的,是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裹着我的全身,还有脸颊下那温热的身体,跳动的心,律动着我的惊悸。 “那葫芦和药丸上有他们的印记,你怎么会傻的去偷?只要你一动,他们就能感应到。”冷冷的声音,黑暗中的他,眼睛里跳动着火焰,怒意布满全身。 “我……”我一心只想着怎么弄到那粒药,完全忘记了这个事,当初我的小命,就是葬送在这个之下,现在…… “那你吃了,他们还能查到么?”在肚子里都成渣了,应该没有什么印记了吧。 “我把你留在那间屋子里的所有印记都用三昧真火烧了,应该是查不到你头上,不过……”他手一颤,“那药性太强,若是给你吃,只怕直接将你震到爆体而亡,便是我吃,怕也有一日法力全失,他们一会便要来了,少不得试探我的功力。” “啊,这,这怎么办?”那个死女人,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一点?她是故意的吗?她居然告诉我,如果我吃了,能跳过两个境界。 “如果我承认是我偷的,会怎么样?”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才开始害怕。 “废去修为,赶出修真界!”深褐色的双瞳一瞪我,“别想自己担了,药是我吃的,除非你想毁了整个无极宗的清誉。” “那现在怎么办?”我焦急出声,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身子一扭,身上的衣衫滑落,他被我轻易的压倒在床榻间。 “药性已开,我现在没有丝毫功力。”他苦笑,明亮的眼在黑暗中晶莹闪烁,失了法力的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却轻易的勾起我心底的怜惜,“也许他们会害怕我的名头,不敢贸然相试。”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我埋首在他胸前,感觉到两人的心都剧烈跌动着,无暇去感受身下那丝滑的肌肤,为未知的命运而痛苦。 是我害了他,那女人的目的是我,在她的算计中,我如果去偷,在刚刚得手想要离开时,便能被抓住,下场就是赶出修真界,而如果我坐地吃下那药,就是爆体而亡,不管是哪种结果,我的下场都会很难看,很难看。 “除非有高手让我借真气,可是现在……”他望望我,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我有办法,你别操心了。” 他有办法?应该是吧,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要探查什么,他已经闭上了眼。 我爬起身,胸前一凉,低头间,老头曾经送我的紫玉钥匙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对了,我的法力,我的法力全部来自这里。 “有办法了!”我一声欢叫,扑回他的胸前,贴上他耳侧:“钥匙,老头,也就是你师傅送我的钥匙,你能借到里面的法力吗?” 他的眼忽的睁看,闪着惊喜,握上我项间的钥匙,一道紫光顿时闪起,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未着片缕的我和衣衫不整的他。 “啊!”我快乐跌了起来,“给你,给你带着……”慌手慌脚的拽着胸前的坠子,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别拿了,这个坠子上有师傅为别人专设的封印,除非那人动手,别人都拿不下来。”他包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面前的他,衣衫半解,雪白的肌肤在钥匙光芒的映衬下如白玉青润,小小的红豆,半露,隐在绸缎之下,黑发落在肩头,掩盖不住有力的臂膀,蜂腰侧躺,小腹紧窒。 “请问云渺仙子在否?在下能否请求一见?”门外突然的声音,让我回神,紧张的不断轻颤,钥匙还没拿下来,怎么办,怎么办?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用力,我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双臂抱上他的颈,两腿圈上他的腰,胸前冰凉的钥匙,紧紧爹合着两人的肌肤。 衣衫盖上我背的同时,“吱呀~”门无风自开,伴随着苍凝冽的声音,“道兄何事相扰?”声音不大,带着清晰的不满轻哼。 “苦灯禅师的‘玉霄丸’被贼人所盗,现在全谷搜查内贼,所以夜半惊扰云渺仙子,还请原谅则个。”我侧着脸,靠着他的肩窝,眼睛偷偷望着门口。 一大堆穿着各异的女子,个个娇俏可人,却是脸带寒霜,在听到房门内的人是苍凝冽的片刻,不少人垂下了脸,犯起可疑的红晕,不时瞟向帐内,为首的,正是白天的女子单绾心。 “哦?”一个字,没有过多的疑惑惊讶,完全苍凝冽的风格,我暗暗的放下一颗心,感觉到他的手在轻拍着我的背,“那道友尽管搜查,凝冽不阻。” 单绾心的脸在房间内一扫,简单的陈设根本不可能有藏人的任何可能,她晃着,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道道兄能否将你随侍的那女子唤出,绾心查证无误,便立即退出,不再扰仙子清修。” 找我?可是我现在的样子……还有我若是脱离了凝冽的身体,他怎么借我的道法? 心砰砰的要跳出胸口,我无助掸眼望着苍凝冽。 他正低头望着我,眼眸中的冷静安定着我的心,长长的睫毛一眨,他递给我一个眼神。 什么意思?正思量间,他抚在我背后的手突然一戳我身后某个道。 “啊!”我痛叫出声。 “啊~” “啊~” “啊~” ………… 后面无数个不断响起的啊声还有兵器的掉落声,都不关我的事,我发誓,我只喊了一声,那无数个回音,应该是女子们被我突然从帐里传出的呼声吓出来的,所有人如木鸡般,眼神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我此刻身处的帐内。 “别分心,小心走火入魔。”凝冽的声音紧张而凝重,含满关切,只有一双眼,居然划过一丝调皮,更多的,还是如冰的冷,“收神,进紫府,入劳宫,行膻中,汇丹田,三周天运转,出丹田,下行,传给我。” “啊~”这一次,是单绾心的声音,她的眼闪着完全的不置信,踉跄着,靠上墙,“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是合体双修道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中盈盈欲滴,手指微颤。 我一咧嘴,差点笑出了声,被苍凝冽愠恼的一瞪,拼命的憋了回去,伏在他的肩头,不断的抖着,感觉肠子和胃,全部抽到了一起。 “道友,凝冽不送!”他手一抬,我和他胸前紫光大盛,掌风扬起,撩开纱帐,光芒中,单绾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搂在苍凝冽颈项间的手,肩头衣衫微滑,露出半缕春光,还有我的腿,正圈在苍凝冽的腰涧,除了半挂在后背他的衣服,应该能明确的让她知道,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没穿任何东西。 “呼!”猛烈的风,将所有人送出门外,“哐当!”大门紧紧的阖上。 “咯咯,咯咯咯咯……”我捂着嘴,开始大笑,单绾心那如丧考妣的表情,让我今天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凝冽哥哥你看见没有,她们所有人的脸,太好笑了,尤其那个女人,坑我,哭死你,今天晚上就等着繁花谷被眼泪水淹了吧。” 他只是冷冷的横了我一眼,让我顿时噤声,他眼底窜起火苗,象是要烧死我一样,收到他的目光,第一次发现苍凝冽的内在,似乎有些易怒。 “我走!”灰溜溜的老鼠偷偷摸摸的蹭下床,轻轻的猫到门边。 “回来!”他一声轻喝,“外面大肆搜查,你在这睡,我打坐。” 打坐?他都没法力了,还打坐?心里想着,我却不敢问出声,怕惹了心情不好的他。 平平整整的在他身边躺好,象一具尸体,一动不敢动,张着眼,望着他俊俏完美的侧脸,若说曾经的苍凝冽是美丽让我突然迷上了他,今天他救我,为护我而吞药,甚至毁了自己仙子的清誉,我开始慢慢的想要了解他的内在,那双会闪着火光的褐色双瞳。 “对不起。”我小声的说着,“我听说那药能让你冲破瓶颈,又怕被人抢了先,我不知道会有一天消失法力的,要不,明天我陪你在房中继续骗他们一天好了。” “今日议事已经商定,明日大早,各自分方向妖物的气息,明日我们必须离开。”他睁开眼,冷冷的望着我挺尸一样僵硬的姿势,“而且,必须在他们面前御剑离开。” 啊,难道叫我明天在众人面前脱光了抱着他?我的脸开始抽搐,想象着那个恐怖的画面。 “啊!”他的身子一歪,躺在我身边,“一千多年没躺着睡了,挺舒服的。” “你一千多年没躺过?”我翻身撑着脑袋,也不知是不是没有道法的他,突然觉得很好欺负,“一直坐着?” “打坐入定,经常一坐几年,甚至上百年。”他瞬瞬睫毛,难得没有在声音中听到寒冷。 “坐久了,屁股上会有印子,黑黑的,很丑!”我一撇嘴巴,突然发现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到身下,脸上的表情极其怪异,不时深思着,皱皱眉,不确定的怀疑着。 “哈哈!”我一指他,“要我帮你看不?” “拿开!”他挥开我的手,薄怒着,“还睡不睡?天亮就要出发。” “睡,睡,睡……”我老实瞪好,鼻间,是他淡淡的香味,象一只手,拉扯着我的思绪,怎么也无法酣然入梦。 辗转反侧扭动着,在后背靠上一个温暖后,我舒服稻息出声,被包裹着,慢慢入眠。 相伴旅程 第二十六章 相伴旅程 当我和苍凝冽十指紧扣飘进议事厅的时候,一路上各种关爱的目光在这里也没有停止,种种不信,质疑,叹惜的目光让我开始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 “我,我出去。”从思量间抬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厅中,面前几人,虽然目光已经含蓄,惊讶总是免不了的,传说中的七宗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饶是无赖如我,还是有些心虚,只是这样的心虚在他人眼中,成了羞涩的代言。 “不用!”他一捏我的手,冷眼一横,我猛的从自己的思想中挣脱,只顾着溜,忘记了他。 “昨天商议已定,凝冽特来拜辞,西南方向三日,无论结果如何,凝冽一定赶回。”清冷的语调,淡漠的眼神,一切又恢复从前。 “仙子道行随高,还望小心行事,从种种迹象来看,此物应属妖类,并且生性狡诈,擅使毒物。”最上首的老和尚双手合什,“祝愿各位旗开得胜,为人间除去一害。” 苍凝冽微微点头,一只手圈上我的腰,另外一只手捏上我的下巴,绽放出一个笑颜,琼花玉树,珍珠熠光,眼波流转,深情万种,褐色的眼眸深处,映衬着我发呆的痴傻面容,他的手顺势落在我的胸前。 “江山万里,沧海无穷,出鞘!”一声清吟从他身后传出,冷青色的光芒照的人心中一寒,在室内轻巧的盘旋后,落在我们面前,他一带我的腰,脚尖一点,剑光带着我们瞬间驰骋而出。 在别人眼中,也许那是我和他正你侬我侬,在他看来,这么做,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御剑飞行洗脱自己的嫌疑,只有我,因为那掌心传递的温度而怦然心动,即使是假的,即使那笑容如此的情真意切,难免一声怅然。 便是如此,却也有人羡慕我的福气,那腾身而起的瞬间,身边一声,“凝冽仙子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那含义,我会真的不懂么? “凝冽哥哥,我们要找什么?”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凝冽救我是真,没有冷冰冰的将我甩给众人袖手不管也是真,为我毁了千年道誉更是真,不管表面上的他有多么漠然,这样的男子,休想叫我撒手。 “一个妖物。”他的声音在呼呼的冷风中凝而不散,“昨日商议,便是繁花谷主感应到附近妖气冲天,更有不少男子无故失踪,寻到时已是干尸一具,谷主多次巡查,那东西却狡猾非常,无奈之下,只有请七宗派人,全面搜寻,我负责西南方向。”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多话,依旧淡淡的声调,却再听不到寒冷,也不知是不是我心理因素在作祟。 他的身体突然一颤,脚下的剑身不稳,我感觉身体在摇晃中不断的下坠,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攀着他的身体,发现他惨白的脸。 “凝冽哥哥,你怎么了?”呼啸的风吹散我的声音。 “别,说,话!”额头沁出汗珠,他指尖一捏剑诀,“疾风咒,落!” 尽管最后,我们狂坠的势头已经收敛,在看见越来越近的山顶大石时,我还是忍不住的大叫出声,想象着和他一起成肉饼的样子。 “呃~”身下软绵绵的,似乎在最后一刻,他将我护在怀里,而自己的背狠狠撞上岩壁。 “凝冽哥哥?”我翻身爬起,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面白如纸,额头豆大的汗珠颗颗晶莹滚落。 手足无措,我不知该怎么办,小心的扶着他,两只手从背后环着他的腰,慢慢收拢,让他靠在我的怀里,如果说,我真讨厌自己,也是因为此刻的无能为力,如果说第一次让我深深高深的修为,也是因为此刻。 他没有推开我,或者说,无力推开我,只是闭着眼,静静的喘息着…… 说不出来的雄,因为他的羸弱。 七宗最杰出的云渺仙子,苍白无力。 无极宗最孤傲的苍凝冽,失了从容。 我最仰慕奠神,伏在我的怀里,风吹乱他的发丝,拍上我的脸颊,我颤颤的伸出手,触摸着神祗般的俊容,入手冰冷,凉的没有温度。 “凝冽哥哥……”我的声音暗哑,轻唤着他。 到底是怎么了?是我项间的玉失了法力?还是昨天的药丸出了差错?是带着我太难,还是御剑消韩大?我不懂,什么都不懂。 “没事,只是借法对我的身体有些影响,没有了法力的身体,受不住的冲击。”他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扶我坐起,看能不能提前吸收那药力。” “嗯!”我乖乖的帮他盘好腿,静静的站在一边,心头苦苦的,不是我,他也不会这样。 “替我护法!”他冷眼一望,手腕一抖,青蓝色的光再次闪烁,“沧海剑是我炼化的宝剑,一般妖魔定不敢接近,你站在它边上。” 我重重的一点头,“凝冽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突然轻轻一笑,似安慰着我:“不过片刻,也不会有事。”慢慢阖上眼睛。 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如此重大,如此让我心甘情愿的站在他身前。 第一次,感觉到守护他竟然让自己的心头暖暖的,带着酸酸帝。 第一次,我宁愿面对千年冰封的容颜,也不要看见这样的他。 痴痴的望着他,看着苍白一点点的染上红晕,的心渐渐归位,山风阵阵,吹起他紫色的长衫,牵住我的眷恋,浮云悠悠,好像他不被羁绊的心,傲然天地间,只要这么望着,我可以一直这么站下去,一直…… “哎哟,哪来的一对小情人啊,山头谈情,羡煞旁人呀。”袅袅娜娜间,一名黑衫的女子远远行来,未语人先到,让我的心一紧,脚下悄悄的靠近了苍凝冽几分,遮挡住他的身子。 绿树间,渐渐看清她的样貌,黑衣紧紧包裹着**肥臀,丝制的衣衫隐隐看见里面雪白的肌肤,半露,风撩起,一截雪白的小腿晃着我的眼,唇角含春,矛横生。 “这位妹子哪里来的呀,姐姐怎么从未见过?”她扭着腰肢,向我靠近,眼波一转,落在我的身后。 我心头莫名的一跳,下意识的挪动脚步,娇憨的笑着,“姐姐,这是哪啊?” “这里啊……”她娇媚的一笑,“这里是‘逐梦山’,也是姐姐的家,妹妹不如来姐姐家做客怎么样?还有……”她一伸头,“这位小哥儿怎么了?” “不用了,我们赶路,只是歇个脚,这就启程了,谢谢姐姐。”这女人怪异,而且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与浪荡之态,别说现在苍凝冽正在运功,就是平时,我也绝不敢与这样的人有任何接触。 “别啊,相见就是有缘,来啊……”她再次迈前几步,皓腕伸出,拉向我。 “嗡……”一声龙吟,我身边的沧海剑突然光芒大盛,蓝色幽光暴涨。 “啊~”女子慌忙退后,脸上的笑意已经转为怒煞之气,“修真之气,道行不浅啊。”身型一转,手中已多了一条粉红轻纱。 她上下打量着我,“这不是你的武器吧,看你小小年纪,道行浅,想必是你身后男子的吧。” 我咽咽口水,抑制着自己狂跳的心,随意的笑开了,“是啊,这是我师叔祖的武器,你想看我师叔祖当然可以,就怕你看了,就没机会走了。”眼光落在她手中的粉色轻纱上,“说吧,你是哪门的妖物?”沧海剑示警,我的运气可真好啊,居然这么快碰上了传说中的妖怪。 “别这么说嘛,众生平等,大家都是一样的。”柔媚的笑着,在我不经意间,艳红的唇一涨,一团黑色的气从她口中滚滚而出,向着我的方向扑来。 远远的,腥臭之气让我差点吐了出来,脑袋一闷,天旋地转,我挪开身子,躲闪着。 “好俊的小哥儿。”她眼神一亮,贪婪的神色牢牢的锁在苍凝冽的脸上,舌尖擦过唇角,抿着。 “别碰我凝冽哥哥!”我大口喘着气,跌坐在苍凝冽身前,仅仅吸了一口气我就全身无力,胸口憋闷。 “凝冽?”女子的眼睛瞬间放光,“苍凝冽?” “是啊!”我倔强掸起头,“你知道我师叔祖的名头,就该知道,再不走,你的命就要交代在这,看你修为不易,快走吧。” “呵呵……”她的手捂上唇,“大名鼎鼎的云渺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她一笑,“好像有些内伤啊,莫不是在行功?” 我的心开始焦急,苍凝冽的容貌已经引起了她的觊觎,这贪婪的已经在逐渐淹没她的理智,她不想放弃,可是苍凝冽的情况只有我知道,现在的他,手无缚鸡之力。落入她手…… 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我能保护他的,能的…… “是吗?”我索性摊开了坐在地上,打开双臂,“那你来啊,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的眼开始露出怀疑,脚步开始迟疑,退后两步,又欺上前两步,而我,抖着腿,“说说你的道行啊,多少年了,敢和我凝冽师叔祖硬碰不,敢就来吧,来吧……” 她的脚步,在慢慢的后移,我全身放松,甚至轻轻的哼起了小调,全身的肌肉都绷紧,意识大张,眼睛不由自主的瞥了眼沧海剑,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进功,这把我控制不了的剑究竟能有多少抵御的能力。 只是这一眼,却被她收入眼底,一声冷哼,“原来是你这小鬼诈我,看老娘怎么把你碎尸万段,吞如腹中。” 我骇然变色,眼前,只有她如黑云般欺近的身体,还有眼中的冷厉和残忍的笑…… 为美受制 第二十七章 为美受制 “嗡~”插在地上的沧海剑剑身剧烈的抖动,飞纵而起,锋利的剑锋划破空气,带出清脆的声音,似长了眼睛般直刺对面的黑衣女子,剑气扬起,毫无保留的锐利气势,天外惊雷,入云破霄。 “妖形初现,卷!”女子一晃手中粉色的轻纱,那纱团似一条粉色长蛇在空中蜿蜒盘旋,长长的身子卷上沧海剑,围绕着,盘出长长的蛇阵,一团红雾中,沧海剑蓝色的光芒虽然不曾黯淡,却也无法突破而出,执着着攻击着面前的红色,只是那粉蛇,当剑光逼近,便扩大范围,剑光一敛,再次围拥着。 没有了苍凝冽的指挥,再有灵性的沧海剑也不过是无主的武器,它不懂得对面女子的想法,而我,便是看破又如何?无法掌控沧海剑,只能干在一旁着急。 “还想硬撑么?”女子的游魂鬼影肆无忌惮的向我飘近,“如果不和我打,怕我还有几分恐惧,如今剑一出,分明无人驾驭,那苍凝冽看来是真的出了问题。” 我的额头上一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女子好深的心机,估计靠近就是为了试探沧海剑有人驾驭否,从而判断出苍凝冽的行功真还是假,现在一切都被她看破,只有我才能保护苍凝冽了。 “你,你过来就是找死。”我满心焦急,不会招式,不懂御剑,就连真气,也不知道如何运用,脖子上该死的紫玉钥匙,没有半分感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是吗?”她一声冷笑,挥手间,袖子中飞出数条黑影,直奔我面门而来,如铁丝般细小的冰冷滑腻,瞬间缠上我的手腕脚腕。 “啊!!!”我用力的甩着手,跺着脚,却怎么也挥不掉那些黑影,突然,手腕一阵剧痛,脚踝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定睛看去,一条条铁线吐着鲜红的信子,我的手腕脚踝处,还有深深的几个血洞,淌着黑色的血…… 全身冰冷,感觉到麻木正一点点侵蚀我的身体,从手腕开始,到手肘,整个手臂,而腿,也逐渐失去了知觉。 “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她的眼中充满杀机,笑容却似桃花绽放,“我这些铁线儿宝贝,不等身体冰冷,是不会从你身上离开的,不过你也不会太痛苦,顶多全身麻痹,啧啧啧,为什么你全身没有一点修为呢,让我连吃你的兴趣都没有,只能便宜了我家的宝贝儿了。”她叹气着,似乎是水果摊上买回了一个烂桃子。 “好毒的女人。”胸口憋闷,翻江倒海似的,一股腥臭涌上喉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只是那血落在地上,碧绿碧绿的,椮人。 “呵呵呵呵。”她慢慢的晃到苍凝冽的身前,手指抚摸上他的脸,眼中写满得到的,“青竹蛇儿口,我不毒谁毒?” 看也不再看我一眼,她的双手捧上苍凝冽的脸,手指擦着他的眉头,眼角,鼻梁,点上他的唇,“真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质的男子,孤高冷傲,修真界第一仙子的传言果然不假,与隐桐相比,我更想征服这种高高在上,看你在身下婉转,多么惬意。” 手指始终不离他的颈项,她慢慢爹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厮磨着,“好足的灵气,不知道若是我吸了你全部的真元会不会让我超过隐桐的修为成为妖界第一人呢,可是,这么美的人若是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拿开你恶心的手!”我挣扎翻滚着,只是让自己摔的更重,额角撞上石块,红色淌落,弥漫了我的双眼。 “我恶心吗?”她的唇贴上苍凝冽的脸,细细的啄着,声音充满魅惑,“那些被我玩过的男子,直到最后一刻都哭着喊着要抱我,亲我,和我行乐,然后,在最快乐的时候,被我吸干,成为干尸,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她一仰头,一连串放肆的大笑,说不出的诡异。 我全身一震,脑中闪过苍凝冽不久前的话,“那个让无数男子变为干尸的是你?为祸人间的妖物……”我狠狠的出声,用力的在地上滚着,想要靠近她,靠近苍凝冽。 “我毒媚儿一向不强抢豪夺,和他们都是你情我愿,我说过和我在一起就准备把命交给我,他们都可是答应了的哟。”眼中水波荡漾,说不出的妩媚。 抬着苍凝冽的下巴,她的唇轻轻靠了过去……“不许碰,碰他。”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声音越来越无力,眼睁睁的看着心目中的他被玷污,只能徒劳的叫着,“你不是说你情我愿么,他没有答应你。” “哼!”她一声冷笑,“你真以为我是傻的吗?苍凝冽什么修为,若是等他醒了,我只怕再没有机会接近半分,而我现在只要得到他,千年修为到手,顺便享受了如此绝色,不趁现在,更待何时?” 她的手指探进苍凝冽的衣衫之中,眯了起眼,享受着手下肌肤的触感,我清晰的看见,她的指尖,停留在胸前的红点上,着。 “嘶!”两手一分,紫色的外袍从肩头立分两半,残破的飘落…… 阳光下,雪玉温润,冰晶莹透,流畅的胸线边,粉色的相思豆在她的手中,紧窒的小腹,肌肉分明,宽厚的肩头;劲瘦的腰,隐隐藏与裤缝之下。 丝绸的亵裤,包裹着他的臀,而她的手指,正慢慢的在裤沿划拨着,猩红色的唇,已经贴上了他的胸前,舌尖伸出,堂而皇之的勾着的相思豆。 “怎么样,看这样的男子被自己掌控,是不是有很强烈的刺激感啊?”她对着我,得意忘形,就在她张狂的笑声中,那胸前的硕大也随之抖动,而灰头土脸的我,慢慢滚到苍凝冽的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一扑…… “啊!!!”她痛苦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尖利刺耳,我死死的咬着她最顶端的丰盈,不断的加重牙齿的力量,要把我所有的能力,哪怕是这世上最后的一分力气,也要讨回苍凝冽的委屈。 口中涌进一股腥臭,我大口的咽着,坏心的想着,原来不管皮囊如何,发臭的血液是无法改变的。 “砰!” 我的身体被她一脚踢起,撞上大石头,麻袋一般跌落,眼前,是她黑色的裙角。 “你的血真臭!”我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却依旧倔强。 “你居然敢伤害我的身体……”她的手高高扬起,我似乎看见锋利的黑色指甲长长的伸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好啊,来吧。”我突然笑了,“一定要一万段,若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段,那你就太逊了。”不就是死么,我又不是没死过,只是…… 侧过脸,眷恋的望望那风中依然盘坐着的苍凝冽,好一尊美玉雕琢,无暇的身躯。 可是,我不能再腻着他,喊他凝冽哥哥了。 我已经尽力了,不知道,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 可我真的支撑不住了,我与这蛇妖,实力差但多太多。 苍凝冽,你听到了吗,快醒来,快醒来…… 我不想你的身子被她玷污,可我无能,凝冽…… “哼!”她一手捂着胸前,滴滴鲜红从指缝中透出,如闪电般落下的手指突然止住了落势,黑色的指甲停留在我的眼皮上方睫毛处,股股腥气传入鼻中,我手腕脚踝处的蛇扭动的更欢了。 “若是就这么杀了你,是不是还便宜你了?”她的指甲刮着我的脸,森冷的笑着,“都说女人爱容貌,不知道我这抓两下,让你毁了容,你活的越长,就越痛苦,永远无法摆脱这恐怖的脸,害怕你的人,一定远胜过害怕我的人,你说,人们是讨厌你,还是讨厌我?” 心中大骇,她的手只要稍微一用力,我本来就丑陋的脸只怕就形同夜叉了,我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恐惧叫出声,望见她的得意。 “那你抓吧,抓了记得留我的命,你说的,让我丑上数千年,一辈子。”我突然笑了,“千万别食言啊。” 她的手突然犹豫了,疑惑的退开两步,不屑的笑了出来,“原来你也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还以为自诩正道的人,都是铮铮铁骨呢。” 我喘息着,胸口似被石头压着,越来越闷,身体内的气流乱窜,撞的我筋脉错位,疼的沁出汗水。 强挤着笑容,我口气轻松,“谁都知道,百年就能使用障眼法改换容貌,你就是撕烂了我的脸,我只要挺上百年修为,就能变的比你漂亮一百倍,容貌换一条命,我赚大了。” “你想的美!”她猛的收回手。 我知道,她根本不会留我的命,要的,不过是我临死前痛苦挣扎哀号乞求,现在,我是不是该庆幸,即便是死,我也算漂亮的了? “不怕我抓你的脸,不怕死,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乎什么吗?”她伸脚一踢,我的身体飞起,落在苍凝冽的身前。 “那他呢,你在乎不在乎?”我的眼前,是他冰封的容颜,此刻的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许,他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全心的,爱他。 没有理由,为了喜欢人,舍了性命又如何?与蛇妖相斗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唯一的遗憾,我来不及告诉他,那日在紫元师傅的身边,我说的话,不是戏言。 “我让你看看,他是如何属于我的怎么样?”她的手,早已顺着亵裤的边缘伸了进去,停留在某一处,上下着。 我的眼睛怒瞪着,眼眶边传来疼痛,隐忍的泪一点点的润湿眼眶,望着她节奏上下的手,咬住的唇又一次传来血腥,心头,无名的火焰吞噬着我。 她可以侮辱我,却不能这样对待凝冽,那么孤绝冷傲的男人,那么冰清玉洁的凝冽。 “要不要看的更清楚些?”她一抬腕,抽出手指,放在唇边,细细凋着,“云渺仙子的味道,果然不同寻常男子。” “你也馋了吧,那么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一寸寸,把你最高贵的爱人,吞吃入腹的。”手一扬,白稠碎裂纷飞,苍凝冽全身上下,再无片缕。 龙爪现形 第二十八章 龙爪现形 “不许碰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胸口似燃烧着一团火,顺着点燃的引信喷出炙热的焰,在胸腔中沉闷的轰然响起,震着我的意识,占据我全部的思想。 “你能阻止吗?”她的手欺上他的下腹,刻意的让我看见她的动作,“云渺仙子这次行功,看样子很是凶险啊,不知道我再继续下去,会不会让他走火入魔?” “你……”我心中的爆虐之气越来越重,眼前的毒媚儿的脸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狰狞的三角蛇头,那张翕的吻,吞吐的信子,黑色的衣衫下,粗大的蛇身盘踞着,蛇尾上下拍打着。 我一惊,睁大眼,眼前又是她妖气矛的脸,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眼前晃着的,又是那的蛇影,而我心头的戾气也开始无法控制,我想杀了她,好想,不仅仅是因为她对苍凝冽的举动,还有一点,似乎是我心底深处对她的仇恨,一种天生仇敌的不共戴天。 耳边是她不断传来的笑声,嚣张的刺耳,眼前是苍凝冽万载寒玉无暇纯净的脸,还有她摇晃着的蛇影,眼前一团迷雾,究竟是人影还是蛇影?重重叠叠,不断的变换着,我无从判断是不是自己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所以才不断的眼花,还是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能看穿她的幻化,应该还是前者吧。 她的影子在我面前摇晃着,看不真切,我的视线想要努力的抓住一个点,看见她的身体缠绕上苍凝冽,吞吐着信子,舔吻过他的胸膛,她蹭着他的小腹,扭动着身躯,在她摆首摇臀间,我看见白色的蛇腹滑过,一个小点奇异的让我死死的望着,心头仿佛有其他的声音在呐喊着,抓住她,抓住她…… “啊!”一股寒气从我的丹田中升起,流入四肢百脉,所过之处,所有的麻木全部消失,心间爆发出对她的恨意,厌恶让我大吼出声,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手抓向那个小点。 “哧!”入手,没有时间去细想为什么如此顺利,我的眼,依稀看见自己的右手犯起金色的光芒,那手,弯曲成勾,指尖似乎伸出了锋利的指甲,轻易的刺进中,握紧手中柔滑的似拳头大小的软嫩。 “啊~”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整个身体猛的卷上我,不断的收紧,而我的鼻间,流转着浓烈的血腥气,那味道不断的刺激我疯狂,拉扯着右手,将手中的东西带离她的身体,腥臭的血浇了我满头满脸,神智糊涂中的我,没有任何理由的死死拽着手中的东西不肯松开。 她猛然在地上翻滚起来,庞大的身躯每一次压过,都象是要把我碾成肉泥,我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身体所有的骨头都似被揉扁压碎。 “我要吃了你,还我内丹!”她声嘶力竭的叫着,斗大的头颅高高扬起,迅疾扑下,鲜红的信子,转眼已到我的头顶。 我已避无可避,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就是抓着滑嫩东西的右手,的獠牙已经闪闪发光,只消一口就能将我戳出四个透明的窟窿。 没有任何迟疑,我的右手仿佛被什么无形操纵一般,直直的迎了上去…… “轰!”“轰!” 快的让我根本无法去思考,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只看见,我的手腕,金光灿灿,这一次,我没有看错,是金色,阳光般的金色。 地面上,多了两根犹带血迹的獠牙,还有一滩死泥一样的我。 “龙气,你身上居然有龙气!”黑色的蛇就躺在我的身边,出气多,入气少,死气沉沉的眼珠,一直望着我的右手。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就要完了。”吃力的说着话,我全身抽不出半丝力气,耳边嗡声再一次响起,却是沧海剑终于摆脱了那粉色纱幕,直奔地上的她而去。 “老娘阴沟里翻船,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来找你的……”她恨恨的抛下一句话,还不及我反应,她一声厉吼,“舍我皮囊,化血为气,遁!” 那的蛇突然被抽掉了筋一般,重重的跌落尘埃,而头顶处,一股黑烟升起,夹杂着她的声音:“毁我修为,他日定然双倍奉还。”声音逐渐飘远,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机会追上她,除非奇迹出现。 “江山万里,沧海无穷,灭!”一声轻咤,冷绝的嗓音,让我委顿的精神又一次高昂。 幽寒冷光,似闪电划破天际,龙吟凤鸣之声直追那远去的滚滚黑烟,去势狠绝,直入黑团的中心。 “啊~”凄厉的叫声穿透我的耳膜,还有深深的不甘与眷恋,最后,我只依稀听到一声惨号:“隐桐救我!” “没有人能救你,为祸人间,炼你魂魄。”凝冽的手一收,沧海剑飞回他的手中,他一捏剑诀,“三昧真火,炼化!” “蓬!”手中爆发出一股青蓝色的火焰,久久燃烧。 “我错了,求仙子饶我一命吧,求你,求你……”掌中,一条小蛇的阴影扭曲着。 苍凝冽的脸阴沉似冰,冷冷的看着她,突然,他诡异的一笑,天地失色,只有我看见,那双眼,燃起的火焰,比手中的三昧真火更炙热。 “刚才不是要慢慢享受我的身体吗?那就慢慢享受被炼化的过程吧,今日之辱,凝冽怎敢或忘?”手中的火焰奇迹般的降低了火苗,“不炼足三日,怎对得起你如此厚爱?” 我无声的笑了,冷凝如他,也终于被激起了泥性,我没有看错,苍凝冽根本就不似表面上那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关心的性格,傲气如他,那噙在唇角边冷冷的笑意,让我爱煞了。 谁敢伤我一掌,必百刀奉还,我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不是。 风吹起他的发,我看见他完美的身躯,只要他没事,我这个护法的职责,也算勉强尽到了,全身帝痛终于侵蚀了我的神智,在痴痴的仰望中,我昏睡过去。 暧昧滋生 第二十九章 暧昧滋生 全身的骨头如散了架一般,即是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那一阵阵抽搐帝痛,我的手沉重无比,从掌心处一点点的传递着疼麻,残存的意识让我恍惚的想着,还知道疼,是不是证明我没死,手也没废? “嗯~”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我轻声哼着,想要找回对这身体的控制权,换来更多牵连帝痛。 一个温热贴上我的胸前,暖流透体而入,缓缓的在我身体里流动,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滋润着我每一处帝痛,象一只手,轻柔的抚摸我,我舒服的轻喟,贴向温暖的来源。 那暖流温和清爽,竟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不知道运行了多少个周天,我终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漫天的星斗,闪闪亮亮,调皮的眨着眼睛,似乎就在我头顶的不远处,伸手可摘,一弯新月,带着银辉光晕,遥挂天边,尖尖的两端,似要勾入我的臂弯,投入怀抱,我下意识掸抬手,倏忽笑了。 “真象凝冽哥哥。”皎洁无邪,看似清冷,却不经意的散发他的耀眼,众星拱月,又有谁能胜过他?看在眼前,却无法拥抱,远在天边,却吸引你的全部视线。 “什么象我?”冷不防耳边一个声音,吓的我一个激灵,翻身爬起,疼的一松劲,跌落他的臂弯。 “你……”他全身早已罩上紫色的长袍,我惊异,却不敢问出口,活活的改口,“你没事了?” 他的脸一沉,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声,“你都睡了三日了,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有走火入……”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脸看上去拉长了不少,显然不想我再提到那日的情形,我讷讷的收了声音,低下头。 幽香入鼻,恍然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怀里,他低垂着眼,就像怀里靠着快石头一样,胸口微微起伏,有力的续给我安定的力量,他没有事,太好了,我放心的笑了。 四周已经看不到蛇尸,那恶心的尸体,想起来就让我心有余悸,都睡了三天,我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的。 什么?三天了? 我的脑海猛的闪过一个念头。 “凝冽哥哥,已经三天了吗?”我挣扎着,“我记得你和他们的约定,是三天一定要回去。” “理他们干什么?”眼中精光一闪,冷斜着我,“自己都不能动,还想什么赶回去?” 只是在他身上一个滚动,我就疼的直冒冷汗,他的自负自有一番独特的高贵,只是…… “一条蛇怎么会在你这么高深的道行前把我伤成这样?如果不回去,他们一定会揣测发生了什么,难免不想到你失了功力的事。”我抬起脸,艰难的笑着,“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了,不能毁了无极宗的名誉,还有你的千年声誉。”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着我,眼中的神情复杂,而我,咧着憨厚的笑,一脸无知。 他收回目光,似自语般的低喃,“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 “我不知道!”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无赖的出声,“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么深的感情,回去的话,凝冽哥哥能不能再搂着我?” “不能!”一记眼刀,惊的我一缩脖子,却老老实实的撑着他的胸口,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忍着全身帝痛,“那走吧,赶回去。” “沧~”闪着蓝光的沧海剑已经稳稳的落在我们身前,看着窄细的剑身,再低头望望自己打颤的腿,我咽咽口水,想着怎么爬上去和在长时间的御剑中不掉下来。 “啊~”身体突然一轻,眼前的景色倒转,我下意识的抓着东西稳住自己,等到神智回归,自己早已攀着他的颈项,窝在他的怀抱中。 “凝,凝冽,哥哥,我,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居然也会害羞?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脸发烧。 搜查那一夜,我和他更加亲密的肌肤接触,却因为紧张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旖旎的风光,纵然我看过他的全身,也是在面临蛇妖之时,更无暇去赞叹他的美,而现在,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细致的脸颊,笼着透明的光晕般,宽厚的肩膀,我不自觉的蹭蹭,嗅着他的冷香,一只小手不由自主的爬上他的前襟,摸摸,再捏捏,拍一拍…… “你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他的声音淡淡的,眼神望着远处,仿佛适才那句话,根本不是由他口中逸出。 “呃……”我肌肉一紧,乖乖的不敢动弹,抽抽鼻子,好香,再嗅嗅,挪挪,继续闻…… “再发出声音,我抛你下去。”依旧冰冷,面容不改。 “哦!”轻声应着,痴痴的望着,他的侧脸,俊秀的线条,双唇紧抿,本该是冷峻的人,偏生那长长的睫毛多了几分媚气,添了可爱,若是笑起来,该是怎样的无双魅惑? “再看,我就松手。”面色如平静的湖水,红唇微微一颤,但是那话…… 好吧,我乖,我老实,我听话。 紧紧的闭上眼,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有心,扑通扑通的越来越激烈,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 鼻间痒痒的,清幽的发香掠过,发尾扫过我的脸,轻轻柔柔,只是…… 他说不能动的,不能睁眼的,但是,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啊。 “阿嚏……”冲天巨响,带着雨点无数,直接喷上苍凝冽的脸,晶莹剔透,均匀的布满整张脸。 我张着无辜的眼,看见他眼中的小火苗越燃越旺,金色的火焰燃满双瞳,放在我腿弯中的手臂一紧,身后爆发出浓烈的气势。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不能动,不能睁眼,不能发出声音的,你不能丢我下去。”我小声的辩解着,“大不了我给你擦!” 伸着手,脏兮兮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厮杀后的尘土,我看看了袖子,嫌恶的丢开,无助的上下寻找着,最终,着手,小心翼翼的毛上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掌心摸着。 好滑,好嫩,好细致。 我早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在他的默许下,我捧着他的脸,一寸寸的抚摸,所有擦拭的想法,在指尖探上他的面颊后飞到了九霄云外。 指腹摩挲着,他没有阻止,我是不是能借着机会再多摸一会,再多感受下? 我是个不懂得见好就收的人,秉承着占尽便宜不偿命,既然他不曾开口,那我就多一下,再多一下好了。 耳边呼啸的风声突然消失,似乎是他停住了脚步,我猛的一惊,怕看见他恼怒的眼,更怕他直接把我丢下地,讪讪的收回手,把手指藏进怀里,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下来!”是他那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声音。 “凝冽哥哥,我错了,别丢下我啊,我不敢了。”再顾不得藏手指,赶紧搂着他赖上再说。 “下来!”他的眼睛扫过我,失神间似乎看见了他眼中极浅的一缕笑意,快的来不及抓住。 “不要。”双手交扣,我整个脸猫进他的怀里,手指绞在一起,“我乖,我听话,我不再……”要是他这么把我丢在荒郊野外,我可怎么办?凭我肉脚,要走多久才能到繁花谷?何况我还不认识路。 我紧张的望着周围,他不会想这么丢下我吧,万一碰上野兽怎么办? 咦??? 透过他的肩头,飞檐玉瓦,雕梁红墙,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远处,一大片黄色的花海,似乎有些熟悉感,我能看见门,那我现在在房间里了? 傻傻的转头,此刻迭中,四面紫色但师椅上,几人含笑望着我耍赖的神情,或僧或道,正是三日前我见过一眼的七宗前辈们。 啊,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刚才我怎么没发现?我懊恼着,似乎一直沉迷在苍凝冽的美色中,迷的找不着北了。 “放我下来!”我踢着腿,挣扎的想要下地,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毁了,所有人都看见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摸着苍凝冽的脸发痴,太,太,太羞人了,也太,太,太得意了,现在他的身上,估计已经刻着‘紫涧所有,闲人勿扰’的字了,看谁敢和我抢。 “既然不想下来,就别下来了。”斜斜的看我一眼,冰的没有一丝人气,而我,就象是被蜜糖粘住的苍蝇,怎么闹腾,也闹腾不出他的手心。 “蛇妖已除,凝冽幸不辱命!”说话间,地上突然多了那条黑惨惨,死状恶心的蛇尸,没看见他动,也不知道怎么蹦出来的。 “妖魂已经炼化,内丹凝冽也已取出。”抱着我,他神态自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连续语速,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凝冽不情之请,想要留下这内丹,蛇皮是上好的盔甲护身之物,凝冽就不贪多了。” “阿弥陀佛!”那苦灯禅师双手何时,“仙子辛苦,这蛇少说也几百年的道行,全身都是宝贝,仙子高风亮节,惭愧,惭愧。” 我躲在苍凝冽的怀里偷笑着,那药早被他吃了,便宜都占光了,还博个好名声,感觉到腰间一疼,迅速的平静。 “此间事已了,凝冽回山向师兄回禀,告辞。”脚下一退,我还来不及对几人拱手,已经身在飘渺间。 色心再起 第三十章 色心再起 “凝冽哥哥,你手不酸吗?” ………… “凝冽哥哥,你腿不累吗?” ………… “凝冽哥哥,飞这么久,会不会难受啊?” ………… “凝冽哥哥,已经很远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再假装,都快到无极宗了,不需要了吧,只是他似乎根本没听见我在说话,而我,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他没有半点反应。 我垮着脸,苦兮兮的望着他,若不是那喷洒在脸上的热气,我真的怀疑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块石头。 “凝冽哥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我依旧不屈不挠。 第一次出山,第一次和苍凝冽单独在一起,也第一次接触传说中的七宗最高的人物,更是第一次遇见妖物,短短几日,我受到的震撼太大,疑惑也越来越多。 “凝冽哥哥,那条蛇,你是从哪变出来的?”明明手中抱着我,没有任何动作,说变就变出来,太神奇了,当然,还有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衣服,只是那个问题,我不敢问。 “凝冽哥哥,如果那天,没有从钥匙中借到法力,你会怎么办?”我的声音越来越没劲,他都不回答,就我傻傻的一直说。 “你没看见蛇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炼化的法宝,能储存东西,随意念就能放进取出。”就在我闷的快睡着时,他突然搭了腔,也让我亮了眼睛,唰唰的目光在他身上搜寻起来。 “至于借不到法力……”他眼神落在我好奇宝宝的脸上,唇角微微一扬,“这个是每个修真人自己的秘密。” 我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既然是秘密了,我也没必要去问了。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他眼望着前方,似乎我这个吊在他身上的人,只是身上一件的装饰物,于他来说,不需要关照,自然更不用交流。 当我的脚终于能踩着坚实的地面,我一声欢叫,惊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致。 说美,没有琼花玉树,没有嶙峋异石,甚至连一间茅草屋都没有,只是小小的一个山头,不大的空地。 说不美,山峰立于云端之上,浮云轻悠,丝丝缕缕,远处的山峰隐隐约约,只得一片青绿苍茫,脚下悬崖峭壁,山壁间一股清泉,犹如的瀑布,在我身边的小潭溅起碎玉,层层叠叠凳落山下,好一处遗世静谧的场所,正如同我身边的他一样,绝世独立,昂首万山之巅。 鸟儿叽叽喳喳,跳着脚,小身子一纵一跃,最后落在他的肩头,更有放肆的,踩上了他的头顶,啪啦着翅膀,扇起他黑色的发,也扇起他纯净的笑容。 伸出手指,让那红色的小爪握着,白玉般的手指,蹭过它绒绒的脑袋,长长的睫毛瞬了瞬,目送它们淘气的飞远。 “嘀嗒……”什么声音? 他突然收回目光,冷冷的一扫我,“你在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啊?惋惜于那抹惊艳的笑,恨不能立即变为一只鸟,窝进他的掌心,让他也这么揉揉我的脑袋。 “你滴口水了!”再次恢复他冰雕似的表情,他的话让我迅速的捂上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飞快的擦着唇角。 “凝冽哥哥,这是哪?”放眼周围,不是我所处的那住所,有些迷茫,有些不解。 “云渺峰!”淡淡的回答着,他的手突然伸到我的面前,掌心中,摊着一粒圆滚滚的珠子,半透明,发出乳白色的光晕,象极了一粒硕大的珍珠,“吃了它。” “这是什么?”我抽搐着脸,虽然这东西很漂亮,非常漂亮,但是以我所看见的大小衡量,它极有可能卡在我的喉咙口。 他站在我面前,突然俯低身子,俊俏的容颜与我近距离的靠近着,突然咧开了一个笑容,丰神如玉,我顿时又一次石化,傻呆呆的张大了嘴。 “呕,呕……”我只见他的手一挥,冰冷的一样东西滚进我的喉咙,还来不及反应,顺着滚入腹中,想要抠,已是寻不着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我苦笑着,为什么又是一粒珠子?想当年,初云也曾喂我一粒,当然过程,比苍凝冽可**的多。 笑容一收,他一声低喝:“打坐!”大掌按上我的头顶,我顺势坐下。 “放松,全身精气,随我运转。”耳边,是他的声音,缓缓惯入的,是他熟悉的内气。 我闭上眼,探视着自己,那一粒雪白的珠子清晰可见,一股清流包裹上它,一层层,随后慢慢的运转。 每当包裹着它的气流抽出一丝融入我的血脉间,那珠子似乎就小一点,奇异的力量随着凝冽的带领游走我的全身,最后汇于丹田,给我那本来就空荡荡的水桶又倒进一小杯。 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几百?还是几千?只是欣喜着,是凝冽在带领着我,我的身体里,有他的气息。 在这样剥茧抽丝的行功中,那粒珍珠一点点的消融,而我,也奇异的感觉到丹田的某处似乎被堆积填满,越来越涨,每注入一点,都似要将它撑爆。 我大骇,想要停止,可是苍凝冽的气息却不断的推动着我注入更多,更多…… “砰!”丹田中突然炸开了一般,所有汇聚的气息全部散开,奔向我的经脉,快速的奔涌,让我无法控制,东突西撞的让我的经脉疼痛无比,就在我手足无错之时,一股气流吸引着所有乱跑的真气,汇集着它们再次流向丹田,我知道,那是苍凝冽的温暖,刚刚激荡的心也安稳了下来。 “你已度过开光后期,金丹初期。”苍凝冽的声音,轻轻的,象是温柔的手抚摸过我的身体,“你再行运转十周天,自我控制。” 感觉到他的手离开我的头顶,体内的气息却没有停止运转,我控制着它们,在身体里奔跑,时快时慢,我就象一个放风筝的孩子,拽着那控制的线,无论它们跑的多远,我勾勾手指头,就回来了。 我玩的不亦乐乎,全身的精气也越来越足,那些伤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的无影无踪,当它们跑累了,安静的伏在我的丹田中,逐渐平息。 我张开眼,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到全身轻松无比,象是可以飞起来一样,站起身,蹦兵跳,舒坦无比。 “啊~~~~”我忍不住的大叫着,胸腔中激荡着一股奔放的情绪,看见鸟儿被我撕裂的声音吓的四散奔逃,我咯咯的笑着,深深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抚平自己的兴奋。 对了,苍凝冽刚刚说我已经度过了开光后期,了金丹前期,那我距离他,是不是又进了一步? 他人呢?是他让我这么快提升的,我要让他知道,我有多么兴奋。 凝冽人呢?人呢? 我四下搜寻着,目光停留在前方的树下。 风吹落梨,旋起花雨无数,扬在空中,贴上他的颊,沾上他的发,细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了那双褐色的双瞳,双手捏绝,正在调息着。 风一带,他的长袍前襟撩起一个小角,半缕胸线映入我的眼帘,莹白如玉,只一闪,又悄然掩好。 好想再看一眼啊,我四周望望,没人,他也在入定,脑中突然闪过山头上,那毒媚儿对他上下其手的行径,她亲过他的脸,她过他的胸,她甚至还…… 不过,她死的好难看啊,惹毛了苍凝冽,下场很痛苦的。 但是,我只想看一眼,只看一眼,他,不会知道吧? 阳光下的红唇,泛着水润光泽,轻阖着,勾引着我不断靠近,靠近,好想碰一下,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蹭一下,挨一下。 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的勾上他的前襟,极微小的一动,迅速收回,观察着他的表情。 沉静如石块,拂动的只有衣袍的一角,被我勾开的缝隙,在风的作用下有逐渐张大的趋势。 既然如此,那么再来一下如何? 大胆的手指又顺势蹭了上去,再勾勾右边,他没反应,那么再勾勾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 “哗!”衣袂声中,领口彻底被我弄开,顺着两边的肩头滑落腰际,只余两只袖子挂在他放在膝头的手腕间,优雅的颈项,微突的喉结让人想要小小的啮上一口,线条优美的锁骨,胸前两粒小小的红豆,在风中渐渐绷紧,我的眼前,突然滑过那日,毒媚儿的动作。 心头象是燃烧起火焰,怎么甩,也甩不掉那让我痛恨的画面,我想要擦去,擦去她留在他身上的印记,也擦去我记忆中的痕迹。 手掌贴上他的胸口,入手细腻,清凉柔滑。 手指抚摸过他的锁骨,记得那毒媚儿曾经过这里,我不要有她的气息。 指尖划过他的胸线,划拨着胸前的红豆,那毒媚儿曾吮过这里,我不要再想起。 紧窒的小腹,毒媚儿的舌曾在这里留恋,我要擦去。 来不及多想,我的脸贴上他的胸前,唇划过他的颈,他的肩,这是我紫涧的味道。 舌尖勾上他胸前的粉红,轻啜着,冷香入鼻,我轻啮着,微微拉扯着,玩的不亦乐乎。 舔着他的胸线,我抚摸着他的小腹,绕着可爱的肚脐打着转,不时探探,飞快的缩回。 我满意的勾起了唇,这下,全是我的味道了吧,不对,还有…… 眼光落在被衣袍裹着的下腹,我的脸开始慢慢发热,随后,轰的一声,脑子象炸开了一样。 饶是我偷看过无数个小屁股,无数个小鸟儿,可是,可是长大了的鸟儿,只见过一只啊,要不要再看一眼,就一眼,要不要?要不要? 激情之吻 第三十一章 **之吻 蹑手蹑脚的拉开他的裤缝,下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是傻傻的看着。 看着一只小鸟儿卧在草丛中,没精打采的耷拉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那日,毒媚儿一直着的,就是这个吧。 难道我也要这样? 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当时我已经完全迷糊了眼睛,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弄?拎住往下扯?难道这个会伸缩?万一扯掉了怎么办? 手指怯怯的伸过去,点了点,象被烫着一般速度缩了回来,再迅疾的拉好他的裤子,还原衣服的位置,一切看上去,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应该不会知道吧,不会知道的,我自我安慰的想着,眼光落在两瓣红唇上,楞了神。 那天,毒媚儿想要侵犯的,也有这里吧,到底亲了还是没亲?我记不太清楚了。 姑且算有吧,那我是不是也应该??? 凑上脸,我屏息着,撅着嘴巴,一点点的靠近…… 越来越近,他的气息也越来越明显,浓重,清雅的香气灌入肺中,坚定着我的决心。 我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两瓣,瞪的久了,眼睛好酸,快成斗鸡眼了。 不管了,我眼睛一闭,重重爹了上去。 感觉自己的嘴巴被压扁了,撞上牙齿,不舒服,但是,他好香啊。 伸出舌头,我描绘着他的轮廓,中带着刚毅,韧韧的,我含上一片,轻轻的咬了咬,好甜的感觉,象咬着一瓣水梨,清甜多汁。 应该就是这样了吧,我还是赶紧撤了吧,万一再玩下去,他入定醒了就完了,我可不敢忘记,毒媚儿死前那凄厉的叫声。 身体一撤,背后似乎撞上了什么,我一楞…… 背后似乎有一个力量,圈上我的腰,轻轻一带,我扑跌趴进他的怀里,讶然掸首,却只见一个黑影笼罩了我全部的视线。 唇被含住,微微一麻,感觉到吮吸的力量,眼前,是他颤动的睫毛,我缓缓的闭上眼,感受着。 灵活的舌尖划抹着我的唇缝,轻轻一顶,我倒抽一口凉气,却象是在迎接他的到来,他滑进我的唇齿间,搜刮着嫩壁,而我,茫然无助,任由他的侵犯,感觉到他的温热,在我狭小的空间里肆意的游走,寻找着我瑟缩在角落的香舌,一触,我的胆怯瞬间化为乌有,迎上他,与他搅缠,调皮涤跑,在被他捕获的瞬间,柔顺的软化,让他身上的温度覆盖上我,不断的掠夺。 我的手无力的搭在他项间,感受着他强大的气势,只知道,,纠缠,让他离开我的唇,我整个人已经象融化的冰,只剩一摊水,唇间疼麻,是被他侵蚀的印证。 我象喝醉了酒一般,睁着迷茫的眼,两耳发烧,寻找着自己的意识。 刚才,刚才,刚才吻我的是苍凝冽?我忽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哆嗦着伸出手:“你,你,你……” 他慢慢的睁开眼,眼中没有悸动的火苗,也不似冰块寒冷,只是淡漠,平静,仿佛刚才那火热的激吻,全是我的梦,我的错觉。 他的眼光,落在我的唇上,缓缓的,流泻出一句话,“我突破了合体中期,已经后期了。” “真的啊?”我开心的笑出声,毫不隐藏我的喜悦,“一直说是瓶颈,居然突破了,太好了。” 不对,他突破不突破,关我什么事?他怎么也不解释下,为什么亲我?为什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刚才从你身上借的法力刚好替我冲破玄关。”他淡淡的出声。 这算什么?解释吗?我就这么被亲了,被利用了? 但是为什么我居然一点都不恼怒?甚至,甚至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剧烈跌动着,带着喜悦。 “能帮上你就好。”我笑眼弯弯,得意非常,撅起我的小猪嘴巴,伸到他面前,“还要冲么?免费亲,没关系。”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襟,冷冷的一扫我,做贼心虚的我,飞快的几个退步,摆着手,“我什么也没干,真的,真的。”用力的点着我的小脑袋。 可是,刚刚衣衫一抖,他颈项那,一块小小的红痕,是我不小心啃的?我懊恼的垂下头,他的肌肤也太嫩了吧。 他身影飘渺,拈住一朵梨,在手指间缠绕,神情轻松,似乎什么也没察觉。 “你很想和我结成道侣?”清雅的声音中,我猛然抬头,望进他含笑的眼。 “想!”没有半分犹豫,我直视着他。 “我修行千年,人间早已经不能动摇我半分,世俗男女之爱,只怕我给不了你。”梨花如雨,落英缤纷,堆落他脚下。 我抓抓脑袋,突然傻笑了起来,“我喜欢你,只要能让我对你好,就是一件开心的事,人生的寄托是什么,对你来说,是成仙,对我来说,是陪在你身边。” 他唇角含笑,一挑眉头,“不求公平?” 我昂起头,“世间本没有完全的公平。” “不怕我负心?”脚步微移,靠近我。 “怕?”我一晒嘴角,“我怕过什么?丢脸?我本就不要脸,谁不知道我见你第一面就敢当着全宗的人要求和你结成道侣,我有什么好怕的?” 修长的手指摸上脸颊,他哑然失笑,摇着头,似乎想起了我当初的傻样。 “那我给你定三个条件,你做到,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他看着我,眼中的色彩让我看不明白。 “好!”能不好么?他肯开条件,一切就有蹈。 “第一,靠自己的能力上云渺峰而不需借助他人。” “没问题!”我一口应承,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凭什么得到他? “第二,三百年后夺得无极宗第一,参加七宗比试。” “行!”我紫涧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看谁敢笑话我当初大言不惭。 “第三,七宗比试上,为我无极宗立威,拔头筹。” “我答应。”重重的一点头,这些,本就是我要奋斗的目标,只是…… 我涎着脸,无赖的望着他,“凝冽哥哥,为什么全是为了无极宗的,没有你自己的要求?” 他一楞,随即冰冷覆盖上他的脸,轻轻一挥袖子,手指拎上我的后脖子,就这么御空飞去。 “回去好好修炼,我在云渺峰,百年不会再下山。”风中,他的话语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不自觉的抱上他的腰,心里酸酸的。 抬起脸,我再也笑不出来,不过短短数日的相处,我竟难以割舍,不知道究竟是他的话给了我希望,还是这个温暖的怀抱让我舍不得放开。 “凝冽哥哥,这百年间,我能上云渺峰看你吗?”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一百年,普通人的一生,我能承受对他如此的相思吗? “只要你有能力,就来。”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甚至轻轻的一捏我脸上肥嘟嘟的肉。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他在用自己逼我,只要我想见他,就必须刻苦的修炼,苍凝冽的心中,究竟还有什么想法? 苍凝冽,都说你与世隔绝,千年未染尘埃,都说你心思纯净,若水晶无暇,可我,为什么猜不透你的心思?这三个条件,真的只是为了无极宗? 目送他飘然而去,我的心依旧被种种猜测揪扯着,手指间,余香残留,百年,百年的分别,我究竟能缩短多少时间? 不敢想,不能想,我将自己丢进床榻,强迫自己梦乡,这一次,我再次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我讨厌的女人,还有,苍凝冽…… 迷梦凝冽 第三十二章 迷梦凝冽 迷茫中,我似乎又走进了团团迷阵,为什么又是那个清冷的气息,又是那让人看不见前方的迷雾,不管我怎么挥手,还是无法寻找方向,心思却清醒无比,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见到浔的故事一样,熟悉的感觉甚至让我在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情况下,心里浮现出隐隐的痛,我的浔,我刻意不再想起的浔。 “呵呵,你好啊!”轻松娇俏的声音,即使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人,或者说,她的人我只在梦里见到过,这个声音我不会忘记,因为,这个女人,我极端的厌恶。 那个叫瞳玥的女人,那个曾经带走了浔全部的心思,却害了他一生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呢?她在和谁说话?是浔吗? “这位哥哥,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她的声音持续着传入我的耳朵,我用力的挥着手,面前的浓雾却越挥越紧,将自己缠绕,明明看不见,却大睁着眼,明明不想见她,不想看她和浔的故事,却似乎又一双手,死死的抓着我,让我看。 “这里没有名字,你想叫什么都行。”清冷的声音,让我顿时如被五雷轰顶,从头凉到了脚。 这是我根本不可能认错的声音,就在刚才,他还告诉我,只要我达到三个要求,他就和我结成道侣,长厢厮守。 苍凝冽,为什么会是苍凝冽? 难道是我听错了?我不相信,不相信呵…… 犹如一阵风掠过,面前的云雾突然散尽,所有的景色渐渐清晰。 熟悉的场景,我才离开的云渺峰顶,熟悉的梨花飘雪,熟悉的树下人影,熟悉的紫色长袍,苍凝冽,我怎么都不可能认错他。 他的身边,白衣渺渺,银纱飘飘,水润大眼眨巴着好奇,樱唇轻轻撅着,背着双手,莲步轻移,带起腰间丝绦千缕,犹如好奇宝宝一般,绕着苍凝冽打转,“你是修真的人?” 我认识她,更认识这付天真无邪娇憨的表情,就是这样的一付表情,迷惑了浔,为什么,为什么在浔为她葬身雪山之中时,她还能这样纯洁的看着苍凝冽? 瞳玥,你这个女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缓缓的张开眼,望向她的双瞳却没有我熟悉的冷漠,只得优雅平和,“你从哪来?这里很少有人能进来。” 她瞬瞬挺翘的睫毛,委屈的嘟起了嘴,抬首碧蓝奠空,轻轻稻了口气,青葱手指竖了竖,“我如果说我从上面来,你信不?” 盯着她的脸,他无声,只是轻点着头,勾出清雅的笑容,“我信!” 这是苍凝冽吗?这是我认识的苍凝冽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也求不到的一缕笑意,能这么轻易的交给她? “凝冽哥哥,她不是好人,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她……”我想要喊,却张不开嘴,旁观着他们,心头涌起不祥的预感,难道凝冽,会成为第二个浔? “我有一朵千年的雪莲花,可是当我把它移到瑶池之后,却发现它在渐渐的枯萎,我不想它死,父亲说,只有天下最有生命的水,才能让它继续生存,我不明白,什么是最纯净的水,我找遍了所有的水,雨水,雪水,万载寒冰融化的水,上的露水,可是,它还是要枯萎了,所以,我只能继续找,不断的找寻着天下最有灵气的地方,希望能找到最有生命的水,这不找到你这来了。”仰起俏脸,望着一股山泉,摸摸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 “天下最有生命的水?”绝色的男子抿抿唇,默默的摇了摇头,抱歉的望着她,在看见小脸的失落的表情后,竟然露出一抹不忍。 “对了,你叫什么?”瞳玥旋身坐在他面前的大石头上,“你叫我瞳玥吧。” 他轻轻的笑了,“苍凝冽。” 我的心好酸,好想哭,可是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连哭都不让?为什么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不能叫,不能吼,我只能看着,看着她和他的故事。 “修真苦吗?”她撑着脑袋,歪着头。 他有片刻的茫然,旋即摇摇头,“我自小跟着师傅在这里长大,每日都是如此,我不知道。” “你也想当神仙?”她皱皱鼻子,轻哼着,“其实神仙的日子一点也不好玩?” 见他露出好奇的神色,她幽幽稻着气,“天上很冷清,永远冰冰凉凉的,哪有人间繁华热闹,无欲无求了,长生不如说是一种折磨。” 他低头,思索着她的话,两人之间静悄悄的。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有我要寻找的东西,天地这么大,我该去哪?”仰望天空,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一个人,其实很累。” “要不要我陪你?”他长身而起,“我也没有见过繁华人世,若是就这么被天雷打成灰烬,似乎有些枉度此生了。” “真的?”她开心跌起,“你陪我去找那最有生命的泉水?” 他含笑点头,看着眼前的小身影雀跃着。 “苍凝冽,你看,这里一年无雨,百姓好可怜啊。”她轻挥手腕,瞬间大雨倾盆,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拍着手掌笑着,跳着。 “苍凝冽,你看,这些冰雹砸坏了好多庄稼,我讨厌它们。”口中念着法诀,天空现霁,他的眼中,流露出温暖。 他陪她,踏过万水千山。 他陪她,看日出月落。 他陪她,摘花引露,拂柳扬絮。 两人相伴的身影,逐渐靠近,一如我心中早已猜测的事实,或许,在他为她下山的哪一刻,他已动情。 “哇,好美的冰泉……”碎玉飞溅中,她笑靥灿烂,身子靠在他圈出的静谧中,螓首微抬。 “你更美。”他的声音,消失于她的唇边,含进她的活泼,纯净,送上自己的温柔护卫。 “凝冽,你会永远陪我吗?”她窝进他的怀抱,挂满希冀。 “会!”这时的他,只怕早忘记了修仙得道,千年道行,又怎比得上美人在怀? “我也要永远的陪在你身边!”鸳鸯帐暖,她依偎在他的胸前,幸福的喃喃自语,“只要找到那水复命,我就和你走遍人间美景,什么天界无双,都比不上凝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瞳玥。”发丝交缠,他将自己深埋进她的身体,律动着,吻上她的颈,叹息着。 中,他吮吻着她颊边的眼泪,怜爱的出声,“我的瞳玥心怀世人,济苍生渡世人,若说天下最有生命的水,岂不是你的眼泪?” “啊?”她犹挂着泪珠的睫毛一颤,不置信的捂上唇,“凝冽……” 他轻巧的拭去她残留的泪,让那晶莹在手指间打转,“这人世间,有什么水会比得上你瑶池仙境的水?只有你仙家的眼泪,才能超越那最纯净的池水。”笑挑着眉头,“要不要试试?” “我,我去试试。”匆忙的起身,她抱上他的腰身,“凝冽,等我,不管是与不是,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我一定等你,我的瞳玥。”他吻上她的樱唇,细密的轻啄,温柔的送着她的身影在月下逐渐变小。 她走了,似乎只是短暂的离别,他的笑还不曾由脸上消失,我却已知道了结局。 他固执的等待着,等待她的回归,心已乱,千年修为早已葬送,天劫来临,唯有灰飞烟灭。 “瞳玥,如果我扛不过这一次奠劫,我就再也不能继续等待你,如果你回来见不到我,一定会伤心的,凝冽愿将一生修为,逼出三魂六魄,再度转世,如果你回来,记得找到我,我等你……” 云渺峰顶,徒留他悲切怅然,剑光碧血,溅满梨花嫩蕊,山泉落玉,景依旧,人已殇。 “凝冽!!!”我猛的睁开眼,大叫出声,声音回荡,是简陋的云房。 我猛烈的呼吸着,大口的吸着气,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我甚至能感觉到苍凝冽那一剑的决绝,那依旧不改的痴心坚定。 额头上一排豆大的冷汗,背后凉飕飕的,我想抬手拂去,手却,心悸动着。 我看见的,会是苍凝冽的命运吗?我不知道…… 翻身下床,我跌跌撞撞的奔出门,云渺峰,云渺峰在哪? 苍凝冽,你不许爱上她,不许跟她走,更不许为她死,你答应了我的,至少,你也要等我做到那三件事。 “小师叔,小师叔,你干什么?”身后的几人,不断的喊着我,拉拽着我。 “别扯,我要上云渺峰,凝冽有危险。”我用力的甩开他们,手脚并用的抓着崖壁。 “云渺峰四面全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除了御剑,你没有其他方法的。”他们怎么也不肯松手,“何况凝冽师叔祖的功力,如果真的有危险,靠你也没有用啊。” 我的心口,依旧疼痛着,一抽一抽的,我不能等,我也无法等。 轻轻的拽下他们的手,我坚定的看着他们,“没有人爬上去过,不代表我也不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爬上云渺峰。” 对浔的抱憾,让我坚定着自己不能再看见同样事情发生的决心,骨子里面的倔强更让我狠狠的告诉自己,只有得到他,让他没有机会见到瞳玥,才能改变苍凝冽的命运。 从此山壁的悬崖间,多了一条纵跃的身影,与猴追逐,与鸟嬉戏,我答应过他,靠自己的能力,上云渺峰。 不知不觉间,我已爬了一年的山,当我骄傲的站在树杈间摇摆晃悠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肥肉,我辛苦养了两百年的肥肉,飞走了。 如今的我,看身材,确实柳腰不盈握,长腿任舒展,山间的灵气没有滋润我,却滋润了我一头的枯草,终于也算是如丝若缎,似锦顺滑,不过飞走的肉,似乎长一个地方去了,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满意的点点头。 明天,我就要亲自爬上云渺峰,见我的凝冽亲亲。 白莲现身 第三十三章 白莲现身 “哗!”脚下一松,松散的石子顺着陡峭的崖壁骨碌碌而下,山谷间半晌才传来回荡的声音,我背后一凉,下意识的低头,又猛掸起,手指抠进石头缝里,稳定着自己摇晃的身体和晕眩的头脑,腿脚发软,身体却僵硬如木鸡。 仰首山顶,山峰入云看不到顶,低头脚下,山石嶙峋望不到底,只知道,若是从这里掉下去,我怕连饼都不是了,可是现在,手酸,脚麻,头昏,眼花,我是不是还又毅力继续爬上去?我开始怀疑,能不能下去,我更开始怀疑,如今是真的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就这么傻在了峭壁间。 小腿不自觉的哆嗦着,我完全控制不了,手指缝中已经沁出了血丝,早已疼麻了。 我该怎么办?身边左右,连一颗树都没有,想休息喘气都不行,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苍凝冽,那个瞳玥什么时候出现谁也不知道,我不放心。 咬着干裂的下唇,嘴巴里泛起咸咸的血腥气,额头的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侧,山风一吹,背后凉飕飕的。 一甩凌乱的长发,我坚定到出手,够着头顶的石头缝,在确定稳定性后,全身的重量挂在上面,艰难的挪动着脚。 是的,传说中没有人能不御剑只靠双手登上云渺峰,我纵然在是学习,一年能让我伶俐的在山壁间穿梭,却从来没有挑战过如此高的山峰,可是一年,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了。 “凝冽哥哥,等着我,我就到了!”从喉咙深处挤着声音,我就像墙壁上的壁虎,紧紧贴合着,慢慢往上爬,如果我连第一个要求都达不到,又何谈后面的两项? “那个叫瞳玥的女人,我告诉你,别想害凝冽哥哥,我不会让他和浔一样,他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你……”自言自语着,不断着用那个女人的名字刺激着自己,似乎只又这样才能带给自己无穷的勇气。 “连月宗的两个混蛋,姑娘我一定会在七宗的比武中胜利,然后把当年你们的事都抖出去,等着吧,你们得意不了的。”不断的低声咒骂着,只要自己能想到的,全部问候了个遍。 隐约间,一抹碧绿,小声的泉水声就在不远的前方,似乎,似乎这是峰顶传来的声音,我就要到了。 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我忍不住的露出笑容,酸疼已不似自己的身体突然充满了勇气,云渺峰无人能攀上的历史,将由我改写。 手指摸上平坦的地面,只要再爬两步,我就要到了,就两步…… 凝冽在哪?是在树下修炼,还是在水边静坐?我急切的想要见到他,一年了,他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他见到我,会不会惊讶?他看见现在的我,会不会喜欢? 脚下一踏,身体猛的一歪,我落脚之处的石头整个掉落,而一直小心控制身体,合理分配力量的我,手指却因为没有着力点一滑,整个人悬在空中,仅仅靠几根手指苟延残喘的挂在悬崖间,指节已经泛白,我屏住呼吸,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一点点的下滑。 “啊!”我一声尖叫,崖壁边的石头,因为我全身力量的施压而不堪重负,泥土松动,在我撕破空气的尖利叫声中宣告寿终正寝,与我的身体一起,向地面落去…… 我闭上眼,心里已经完全的绝望,这里摔下去,可爱的师侄们连收尸都不用。 手腕一紧,我的身体突然停止了下坠之势,晃荡荡的挂在空中,还来不及仔细观察,一声大吼突然在耳边回响:“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我难道幻听了?愕然抬头,头顶上方一只白玉大掌抓着我的手腕,探出的褐色双瞳怒意冲冲的迎上我,“你想死,我可以现在就成全了,马上松手。” 咧开干涸的唇,我用尽力气,以自以为完美的笑容对他绽放,“凝冽哥哥!” 下一刻,我的脚踏上了久违的地面,他手一松,我酸软的脚再无力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口的喘着气,我痴痴的望着他,一年不见,比之记忆中,他似乎又美上了数分,如仙子般临风飘逸。 若说有什么让他的美唯一带有人间的气息,就是此刻那双喷火的瞳。 他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闪着一双烈焰双瞳,死死的锁着我,宽大的紫袍无风自动。 “谢,谢谢凝冽哥哥。”我若是看不出他为什么生气,我就是傻子。怯怯的说出几个字,我飞快逃避他的眼。 感觉到那逼人的气势就在身边,我愈发做起了缩头乌龟,双眼盯着脚尖,认错态度极好。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出现?”他的声音没有了暴怒,更加的低沉,“为什么会挂在悬崖上差点掉下去?” “我,我错了!”小心的出声,“我想你了,所以爬上来看你,我不应该爬山技术还没练好就上山,以后不会了……”身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爬山?”他的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两个字,空气中的紧窒感更甚。 “是你说的,只要能单独上云渺峰,就是完成了你的第一个要求,这一年来,我不断的练习爬山,也许今天是有点小错误,但是再给我一年,不,两个月,我应该就能轻松的上来了?”我讨好的笑着,不明白为什么他眼中的怒意似乎又多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你这一年都在练习爬山?” “是啊。”我开心的点着头,“我没有偷懒,那边大大小小的山头,我现在如履平地,猴子都没有我速度快。” “好,很好!”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给你定下约定,是希望你能刻苦练功,早日御剑而行,你给我玩爬山,哼哼,哼哼……” “轰!”我身边的石头在他拂袖间炸裂,细小的石子打了我一头一脸,“给我滚下去,你我之间约定,从此作废。” “啊~”我想了几千几万种见面后他会说的话,就是没想到这一句,“凝冽哥哥!” 跳起来想要抓住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晃闪开,虚浮的脚步冲出几步后,我趴倒在地,手指抠进泥土,疼的我一呲牙。 “我知你聪明,也有天分,本希望你将聪明用在正道中,你却宁愿将其用来耍小聪明,从今日起,我们的约定一笔勾消,既然你无心向道,苍凝冽不强人所难。”他冷冷的看着我,眼中失望痛心。 “不要!”我抱上他的胳膊,他没有抗拒,只是淡淡的望着我,我急切的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凝冽哥哥,我错了,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御剑上来,不要作废,约定不要作废……” 他眉头一挑:“一年?” “对,对,一年!”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求他不要更改约定,“如果一年我不能御剑上来,你再废了那约定。” “好,一年!”他的眼光,落在我血迹斑斑的手指上,轻握着我的手,一股暖流透体而入,钻心般帝痛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瘪瘪嘴,看着他的优雅,小小的感受着那一点点的温柔,低低的声音带满委屈,“凝冽哥哥,我好想你,我一直在做梦,你被别的女人夺走了。” 他没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轻轻的用泉水洗涤着,看着他玉雕似的手指,掬起一捧冰凉,慢慢的淋上我的手,我呆呆的伸着手,看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心魔太重,如何安心修炼?”冰凉的药膏抹上我的手指,他的声音里有小小的责备,旋即拍拍我的脑袋,“苍凝冽重信守诺,既然话出口,断然不会改变。” 我惊喜掸眼,这算是解释吗?他这是在变相的向我解释他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凝冽哥哥,一年没见你了,你好吗?”我委委屈屈的咬着唇,试探的看着他,发现他眼中的小火苗一跳,没有吭声。 手指一点点猫上他的腰,虚虚的环着,发现他没有任何不满,再一点点的收紧,小脑袋自动自发的窝上他的胸口,嗅着他的冷香,久违的宽厚和有力的续,让我叹息出声,舒服的蹭蹭。 “凝冽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勾着他的袖角,我撒娇着,“你送我回去,我一定好好的修炼御剑之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抓抓脑袋,“可是我没有剑啊。” “我刚刚告诉你什么?”他眼睛一瞪,小火苗飞快的窜起,“苍凝冽的话出口,就断然不会改变,你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至于剑……”他手腕一伸,幽蓝的沧海剑悄然出现。 “沧海剑是我炼化的,自会听从你,先借你一年。”他一挥手,那剑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我头顶盘旋。 “凝冽哥哥……”我惊喜的大叫,他连沧海剑都借我了,是不是代表,不生我气了?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灿若百花胜放,“剑借你了,别打扰我修行,走吧。”转身不再理我。 “呜,凝冽哥哥好狠的心,手疼死了……”我抱怨着,脚下不敢有丝毫松懈,虽然依旧是顺着崖壁攀岩而下,可是我在下山的时候却发现,这不是我上来的路,也许是我依旧沉浸在凝冽送我沧海剑的幸福中吧,随意挑了个好下脚的地方就爬,现在路线不熟,爬的痛苦无比。 不过比之上来时只有石头的光秃秃崖壁,这一面显然美丽的多,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半路过后,本来陡峭的山壁突然变的平坦,春风拂面,花香四溢,空气中飘着缕缕晨雾,猛然出现的美让我一惊,脚步一错。 “啊~~~”长长的惨叫在空气中拖拉,我的身子象是断了线的风筝,落向崖底。 身体里的气流突然运转,试图拉扯着我的身体下落速度,沧海剑在我身边围绕,几次擦过我的脚底,让我借上力,却不知道怎么控制它。 “扑通!”水花四溅,我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出的水坑,沉入潭底。 “扑!”我划着水,茫然不知状况。 这是哪?四周高耸,隐藏着这一方小小奠地,头顶雾气缭绕,难怪从上往下看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块草地,一个水潭。四周全是悬崖,我该怎么出去? 在水里扑腾着,我向岸边划去,这里的水好清澈,一眼见底,几尾小鱼在我身边悠闲的晃着尾巴,我一笑,继续自己狼狈的拨拉,只不过几下,奇异的一幕让我停下了手。 一朵朵白莲,在水中漂浮,随着水流慢慢悠悠的向上游飘去…… 上游?我眨眨眼睛,再揉揉,没错,那朵朵白莲,是在逆流而上,象一朵朵灯盏,薄薄的挂着清新的露珠,吐露着娇蕊,整个潭面,大大小小漂浮着几百朵白莲花,我伸出手,探向水下,再一次咋舌。 所有的花,根本没有根,似乎它们的根就是这一潭泉水,又似乎他们全部都有自己的意识,飘飘荡荡,慢慢前行。 被眼前奇景惊呆的我,探向水面的莲花,泉水流过我的手指,连水中都带着清香,是真的,水是真的,花是真的,我看到的,不是梦。 茫然的跟着白莲,顺着水波,心思完全被这些美丽的水中仙子勾引,追随它们的脚步。 转过浅湾,一泓清泉,满池飘满白莲,还不断的有莲花相互挤撞着,密密麻麻盖满了整个水潭。 就在这一湾池水中的石上,我看见一个人影,正确的说,是一个背影。 长长的银白头发如九天垂落的瀑布,滑过腰际,落在石上,万缕丝绦散开,划出蜿蜒的长度,看不出质地的雪白长袖,柔顺的挂在他的臂弯,随着清风扬起,贴上他的身子,让我看见一抹清瘦绝丽,袍中的手指浅浅露出三根,泛着半透明的色泽,随意的放在膝头。 正确的说,所有的莲花,正是簇拥在他的身前,只见两只冰白的手指探出,拈住一朵莲花,在他微微抬首间,中的露珠倾泻,微风吹开那银丝,半边浅浅透明的指尖,映衬着的娇嫩无暇。 若说凝冽是飘逸冷凝,他则是飘渺如雾,完全感应不到他的气息,似乎早已与着天地融为一体,莲花相伴,碧潭白瀑,流水潺潺…… 驾驭沧海 第三十四章 驾驭沧海 我远远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自己化做水面飘莲的一朵,不敢再有任何一丝大的动作,就怕自己的声音惊扰了,同时心中,无数个念头电闪而过。 他是谁?人?妖?仙? 他为什么会在这?是喜欢这的独幽,还是偶尔小憩休息? 我可以和他搭话吗? 我有些犹豫。 他的气质太过圣洁,我没办法去把他和毒媚儿一样归类为妖,仿佛这么想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甚至靠近他,都让我却步。 他没有回头,就这么定定的端坐在大石之上,我不确定他知道不知道我在身后,只是眼下,我必须寻到回去的路。 嘴巴张翕几次,我有些不忍心出声,怕破坏了此刻的安谧,而天色已不由我继续发呆。 “兄,兄台;前,前辈,高,高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已极轻的声音在空气中依旧有些刺耳。 他没有任何动作,不出声,不动形,身上唯一活动着的,是那风擦过的白袍一角,偶尔微扬的发尾。 “我,我不是故意打扰您,我,我是无极宗的弟子,从山上掉了下来,打扰了您,对,对不起。”这到底是妖是仙都没弄清楚,我就没了气势。 耳边,只有碧潭悠悠的水声,静的,只有偶尔鱼儿一摆尾,拍打出灵动,鸟儿唧唧,在枝头探头探脑。 “我从上面掉下来,找不着方向,我能麻烦您给指条路吗?”我探头探脑,希望他能回我的话。 风景如画,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水雾,沾上他的发梢,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他静静的坐着,如雾中水仙。 看来人家是不准备搭理我了,我失望的挪着眼,打量着四周,准备自食其力寻找着出谷的路。 我无法判断这里是属于无极宗的哪一个山头,就算知道,我也不认识,如果再耽误下去,可能,我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正思量间,沉在水中的手指痒痒的,我垂首一看,一朵白莲正悠悠撞着我,仿佛有生命一般与我打着招呼,九瓣莲瓣上,一瓣上有清晰水流过的痕迹,反倒不似其他八瓣那样沾着粒粒珍珠。 我难道挡着了它的去路? 我微微的让开身体,只是它却似不满意般,再次晃悠悠的靠近我,点点我的胸口,往下游荡开几尺,让我疑惑不解,难道…… “你要我跟你走?”我木木的开口,面对着一朵莲花。 再次往下游飘了几尺,它停在水面,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它在回头看我,示意我跟上。 我小小的挪了挪,朝它的方向,而它,也立即往前又飘了飘,这一个发现让我欣喜万分。 再次转身,我遥遥的对着他的背影,“紫涧谢过高人相助,他日有机会,再来拜见。” 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小小的吸了口气,对着白莲一摊手,耸耸肩膀,“走吧。” 莲花荡开,在前面慢慢的引着路,我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四下张望着,想要记住每一点标志,那个怪人,有机会,我想再见见。 蜿蜒的小溪似乎这么也走不到尽头,在水中的我,衣服越来越沉重,水流明明不急,我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同样发花的,还有我的眼神。 死板的盯着面前的莲花,几次我都不小心丢了它,只好呆在原地等它飘回来寻我,有时候累了,我干脆划着水,手臂也象灌了铅一样,举不起来。 一天,我都在爬山行动中,从下至上,不过歇了两口气,又爬下来,现在体力透支终于显现出来,我的眼皮很累,很累,脚下,似乎踩着了岸边的鹅卵石,我颓然的一倒,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师叔,小师叔……”好多声音,好吵。 我挥着手,象赶蚊子一样,“别烦姑娘睡觉,没饭吃找浔。” “小师叔,小师叔醒醒……”不理会我,杂乱的声音继续着。 “吵死啦!!!”我猛的翻身坐起,望着面前大大小小的五个脑袋,“有屁就放,睡觉都不让啊。” 几个人被我吓的一退,互相惊讶的交换着眼神,“原来小师叔是睡着了,还好还好。” 他们拍着,我也发现了自己周围的环境,简陋的云房,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正是我的房间。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明明在河岸边倒下的啊,难道沉睡中的我会寻路?自己走回来的?不对啊。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眼珠一转,我看看面前可疑的人,“是不是你们把我抬回来的?” “凝冽师叔祖的沧海剑示警,领着我们去找到你的,师叔!”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小家伙忍不住,说出声,“师叔好厉害啊,连沧海剑都跟着你,那一定是见到了师叔祖啦,还得到赞扬了吧。” 赞扬?如果说瞪着喷火的眼也算赞扬,对我吼着叫我滚下山,约定作废也算赞扬的话,那我真的得到了很多很多赞扬。 不过说到沧海剑,我望望在头顶慢慢盘旋着的家伙,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有灵性,只是,我该如何拿下它? 之后的三个月,我用尽了方法,无论是跳,抓,揪,扯,甚至用上了我套葫芦的方法,连抓鸟的网都被我做了一张出来,人家捕鸟,我捕剑,下场却是灰头土脸,摔了无数个跟头。 那沧海剑仿佛知道我心底的想法一般,我一露出要抓它的想法,它立即飞高到我无法抓着的地方,让我望剑兴叹,看着它一圈圈得意的盘旋着,我的眼睛里也全是圈圈了。 “扑通!”我跪倒在地,“剑祖宗,剑大爷,你谁不好学,学你那个凝冽主人,摆什么架子啊,我求你了还不行?麻烦您老人家放低点姿态,三个月了,我连您老人家的剑穗都没摸着,还提什么御剑飞行啊,就算我配不上您家的高贵主人,也不带这么玩了吧。”现在全无极宗都知道我了,一个头顶上用剑做装饰物的人,风光是够风光了,苍凝冽的剑啊,只有我自己,泪水往肚子里咽。 眼见着沧海剑慢慢放低身体,凌空停在我眼前一步远的地方,剑鞘轻抖着,也不知是不是嘲笑着我,看见它,我又似乎看见了苍凝冽嘲弄的眼。 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它,就在我的眼前…… 想也不想,我猛的一扑,双手抱着剑柄,双腿一夹,骑上了沧海剑,谁规定御剑一定是站着的,骑着也一样,反正我是上来了…… “嗡!”剑身一阵轻吟,似乎在表示它对我偷袭的不满。 “叫啥,姑娘我骑上来了,就别想丢我下去,识相的,给我飞去云渺峰。”我索性整个人趴上剑身,双臂压裹着它,“当年姑娘我一身肉也没见你叫,现在轻的很,就这么飞……” 它压根不理我,继续嗡嗡的发着声音,叫到响处,剑身抖动。 难道我喊错了御剑诀?对了,苍凝冽当初是怎么喊的?我用力的回想着。 “江山万里,沧海无穷!”我一声欢呼,终于想起了凝冽的剑诀。 剑身一颤,果然慢慢的开始向前滑去,我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只是这笑容,还来不及停留弹指间,就彻底僵硬。 沧海剑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迅疾的飞行着,冷冽的风打上脸,让我根本无法张开眼,只是感觉,这根本不是去往云渺峰的方向。 全身趴在剑身上,我用力的张开一丝缝隙,眼前一座高峰耸入云端,而它带着我,就直接奔峰壁而去,眼见着就要撞上。 “啊!!!”我惨叫着,剑身突然直立拔高,如冲入云霄的箭,可怜的我,被灌了一肚子的风。 刚刚越过峰顶,我的心还来不及放下,它再一次头朝下对着地面栽去,去势之猛,我只看见地面的景物在不断的放大。 这家伙,分明在欺负我,它撞不烂也摔不碎,可我不行啊。 “你再欺负我,我下去就给你泼屎,姑娘我说到做到。”声音在风中破碎,也不知道它听到没听到,我堂堂无极宗的掌门小徒弟,被一把剑如此欺负,说出去,一辈子别想翻身了。 它突然一顿,猛停在空中,我就这么大头朝下,被定住了,全身的血液倒流,眼前金星乱闪。 虽然难受,好歹我也算是没有撞到四分五裂,我大大的喘了口气,这剑,和它的主人一样难搞。 只是这个气,似乎喘但早了,沧海剑不过只顿了一刹那,突然开始翻滚,而我在它剧烈的翻滚中胃里翻江倒海,眼冒金星,天地白云都在翻滚,终于,我手一松,直直的落下…… “哗!”冰凉欺上我的身体,一股浮力随后阻止了我的下坠,当肺里的气体被榨干,我浮出水面,茫然四顾。 碧水寒潭,飞瀑白莲,我居然,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蒙师指点 第三十五章 蒙师指点 曾经在过去的三个月中,我数次寻找这里,可是不管是威逼利诱几个小师侄,还是自己亲自寻找,这个地方都不曾再出现过,为此我还有些失落,没想到,被沧海剑这么一闹,我居然又一次回来了。 白莲飘荡,不远处的大石头上,依旧是那个清瘦的雪白身影,银丝长发,时间似乎不曾在这里走过,一切都和那日我离去时一样,美的,就像一幅画,无论冬春秋夏,不管风雨雷电,这里永远都是安谧祥和,清净幽渺。 我从水里跳出来,也许是第二次见面,我不象上次那样拘谨,撩开额前湿嗒嗒的头发,不好意思的干笑,“前辈高人,又是我,我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似乎早清楚他不会回答,我嘿嘿笑着,“您老人家忙,我上次走过,应该认识出去的路,您不用理会我。” 他果然没有任何的举动,我滴滴答答带着水珠子一步一个脚印,拖着沉重的衣衫,我虎着脸翻着白眼,怒瞪着天空。 沧海剑慢悠悠的,不远不近的盘旋,嗡嗡的声音似乎在嘲笑我的狼狈,恼羞成怒的我,拍打着水,激起浪花,打向天空中的它,叉腰跳脚,指天大骂。 “你抖什么抖,不就是把破剑么,都说狗眼看人低,连把剑都看不起我,人人都说我追求云渺仙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你别忘了,和我定下约定的是苍凝冽,把你借给我的,也是他,你怕我学会御剑术上云渺峰完成第一个约定,所以玩我,想让我放弃,我告诉你,就是给你泼屎毁了你,我另外寻一把剑,我也一定能上云渺峰找到凝冽哥哥,不管你们觉得他多高贵,我多低贱,我一定会和他成为道侣。”我指天划地的叫骂着,“狗屁门户,狗屁辈分,狗屁不般配,我紫涧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 沧海剑的嗡声更大了,在我头顶上下翻飞,我除了起伏着胸膛,干气着,拿这把剑一点办法也没有,狠狠的将头埋进水潭中,让那冰凉清醒着头脑,挫败的看着面前一朵白透透的莲花,我抄起犹带露珠的莲花,耷拉着,坐在岸边的石滩上。 说不沮丧是假的,我在苍凝冽面前拍保证,现在三个月过去了,我却连怎么抓住那把剑都搞不定,怒骂发泄心头的不满,却也明白为什么沧海剑看不起我,因为我确实没有丝毫本事,我配苍凝冽,又怎么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凝冽哥哥,我说了用一年御剑的,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手中的莲花,不时的放在脸前,仿佛看见苍凝冽的脸,“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我再骑它一次,有本事就让它撞死我。” 我自顾自说着,沧海剑的嗡嗡声越发大了,幽蓝的光芒大涨,它慢慢的停留在我眼前不远处,剑身不停的,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又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掌在强迫着它为我低头,强行将它拉到我的身前。 “这剑过于灵秀,吸取了原主人的傲气,自然不是现在的你能驾驭的,而你空有一身精气,却不会使用,当真明珠暗投。”空气中,一个空灵的声音悠扬,让我一时找不着方向,茫然四顾……在我傻傻的寻找中,我的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形,它身体里的气流在不断的流转着,然后从丹田行出,全部汇于脚底,我身体的气息,情不自禁的随它行走,身体一晃,一股气在脚下汇聚,我的手,在沧海剑上一指,劲风指尖透出,它乖乖的沉下身,紧贴着我的脚下,我心念一动,心中暗自喊着:左,左,左…… 剑首慢慢转着方向,向着左边转着…… 听话了,听话了,我心中狂喜着,前一刻还在和我较劲的沧海剑,突然乖巧如此,前一刻还在为如何爬上它而愁眉不展的我,如何承受这突然的转变,小心翼翼的改变着沧海剑的放向,猛然抬首间望见一个雪白的不动身影,一瞬间感觉到沧海剑中传来恐惧和服帖的气息,心下已然明了。 降下沧海剑,我翻身跪倒在他身后,适才自己头脑中突然出现的气息行走图和沧海剑的改变,还有那钟灵毓秀的声音,应该都是来自于他吧,“紫涧谢过前辈高人的指点,纵然一字之恩也该以师傅称呼,何况如此大恩。”我自小从未服气过谁,就连紫元老道收我做徒弟这在别人眼中无上的荣耀与幸运,我都未曾放在眼中,若不是为了凝冽,根本就闹着出去了。 至于苍凝冽,我对他一心只想着看他的笑,看他的怒,尊重与敬畏,却是半点也无,而这个我只见过背影的男子,却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诚心诚意的喊一声师傅,“师傅在上,受紫涧三拜!” 一如我预料中的那样,他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到是面前的莲花一圈圈的荡开,一字排开,晃晃着向下游飘去,方向,正是我上一次走出谷的路,看来,他下逐客令了。 我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紫涧不敢打扰师傅清修,这就出谷!” 我不曾好奇过他的长相,不曾好奇过他的姓名,甚至不曾好奇过他的来历,就是信任和尊敬他,这种尊敬,是打自心底衍生的,与他的身份,长相,来历无关。 这一次不仅仅是沧海剑被他驯服,我也深深的拜倒在他身后,牢牢的再看一眼那个背影,我摇摇晃晃几次,终于踩住了沧海剑,挥舞着手,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慢慢离去。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清幽的声音,浅浅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师傅放心,这是紫涧与您的秘密,绝无第二人知晓。”他终于与我说话了,终于与我说话了,师傅,哈哈,我也有真正想要的师傅了…… 我的气息与沧海剑不断的互相沟通传递着,我在逐渐适应着它,也让它适应着被我驾驭,慢慢的,手舞足蹈的吱哇乱叫成了开心的大笑,它带着我冲云入霄,整个无极宗的上空都是我得意的笑声。 “走,沧海剑,我们去找凝冽哥哥……”我扭着屁股,踩踩它。 这一次,它不再听我的指挥,掉转剑身,背对着云渺峰,奔向我所居住的地方一气长驰。 “喂,停下,停下!”我叫嚣着,“你这破剑,怎么和你的主人一样难伺候?我要去见凝冽哥哥,不是回来,转回去,转回去……”眼见着已经到了我居所的峰头,我跺着脚,教训着不听话的剑。 “你说它和谁一样难伺候?”冷幽幽的声音突然惊起我一身的冷汗,不是苍凝冽又是谁? “凝冽哥哥!”我开心的一纵,飞窜进他的怀抱,“我,我,我做到了第一点,我会御剑了!” 他轻巧的一移,我的身体冲出几步,踉跄着撞上崖壁。 瘪着嘴,揉着我的胸,苦哈哈的望着他,“凝冽哥哥……” 他一摆衣袖,潇洒的背着手,侧脸看着我,“你说沧海剑和谁一样难伺候?” “没,你听错了,听错了!”我赔着笑脸,拨浪鼓似的摇头,“我说他和你一样高贵,有灵性,不愧是你炼化出来的。” “不是和我一样高傲,自负,难伺候?”他一挑眉,冷笑噙在嘴巴边上。 “没有,没有!”窝进他的怀里,猫儿一样乖顺的蹭蹭,仰起头,“凝冽哥哥,我能要奖励吗?” “有!”他手指一晃,一把闪亮的剑出现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如一泓秋水,清澈透明,闪烁着清冷的紫色幽光,迎风一晃,紫芒暴涨,吞吐着…… 我的心思完全被这把剑勾引走了,他执起我的手,眨了眨眼,“喜欢吗?” “喜欢,喜欢!”我厮磨着,腻着他,靠着他的臂弯,搂着他的腰,全然不管身边一干眼珠子都瞪出来的小师侄们。 “喜欢就好!”我的手指,在他唇边,感觉到那两瓣柔嫩,心神摇荡着…… “啊!!!”一声惨叫在山顶回荡,我凄惨的皱着脸,抽着手,象一只被拎住翅膀的鸡崽子,却逃不开苍凝冽有力的手,剑光划过我的手指,滴答着血,那点点鲜红,落在剑锋中,转眼消失不见,他将剑柄递进我的手中,我感觉到一股清流从剑身中涌向我的身体,与我流转的气息渐渐融合,那是种奇异的合而为一的感觉,明明不是我的气息,却能我息息相通,似乎听到了它在我心底浅吟歌唱。 当疼痛的手指被温暖包裹上,我才从这样的舒适中清醒,苍凝冽的红唇正含着我的手指,轻轻的吮着,褐色的眼中,温柔荡漾,所有帝痛在这一刻飞的远远的。 “秋水剑已经认你为主,只是少了剑鞘,你可愿意跑一趟锦绣仙,带我一封灵扎过去,那日的蛇皮各宗应该交给了锦绣仙,你去求一块来。”他的舌尖,舔过唇,带出的风情。 “我?”我瞪大了眼,“我一个人?我才进宗一年半啊,你不怕我被人宰了?” 他优雅的摇摇头,“你吃了那蛇的内丹,功力在全宗的初级弟子中已经是佼佼者,少的不过是历练,我相信你。” “你,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那天被他硬塞进嘴巴里的,是毒媚儿的内丹? “呕!”仙境般的山顶,传出我用力呕吐的声音,久久不歇…… 呆傻书生 第三十六章 呆傻书生 连包袱也没有,我踩着沧海剑,直到阵眼合上,我才幡然醒悟,凝冽叫我去锦绣仙,我只知道锦绣仙在西边,可是,哪边是西? 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镇子,先问出路才行,可是我走了大半天,除了树林,还是树林,腿又酸又软,眼睛直发花。 靠着树干,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揉揉麻木的脚,早知道一直走不出去,也不这么快收起沧海剑了。 “救命,救命啊……”随着松涛阵阵,隐约间,似乎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耳朵一抖,站起身,四周环顾。 声音似乎没有了,我迷茫的眨眨眼,难道是幻听? “救命,救命……”声音似乎近了点,我忽的站起,抓住了声音的方向,直冲而去。 林中,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一步一摔,筛糠般哆嗦着,往我的方向靠近,象一只滚动着的丝瓜,绯色的长发上沾满了落叶,脸上泥土混着汗水,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容貌,奔跑间,滚落在我的脚边。 “喂,你撞鬼了?”我低下头,看着脚边狼狈的人。 “姑娘,快跑!”他惊恐的看看身后,一把扯着我的手,象前冲去,脚下却勾着了突出的树根,一个狗吃屎,脸扑进落叶堆里。 “跑什么?”我一把揪起他的身体,看着他还没有找到距离的眼神依旧眩晕着,满脸的惊恐,不断的挣扎扭动着。 “有,有,有蛇!”他的手指着前方,身体着,显然吓的不轻,“姑娘,姑娘快跑……” “跑什么啊?”我探探脑袋,什么也没见着,“就你这个速度,有蛇也被你甩掉了,难道你见过长脚的蛇?” 他是吓傻了吧,怎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呆气? “是,是吗?”他狼狈的爬起身,摇摇脑袋,抖落一头的树叶,“我,我,刚刚,刚看见,看见一条,好,好大,大的蛇。” “多大?”会比毒媚儿那比笼屉还大的脑袋大? 他的手哆嗦着,看看自己的手臂,伸了出来。 我看看他那实在不算精壮的手腕,指了指,“这么粗?” 他摇摇头。 我的手指指向他的胳膊,“这么粗?” 他依旧摇摇头。 比他胳膊还要粗的?那确实不小了,“到底多粗,有没有腿粗?” 他再次摇了摇头,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指头,递到我眼前,嗫嚅着唇,“这么粗……” 我直勾勾的瞪着他的手指头,仿佛上面开了花,扭曲着脸,“这么粗???” 他用力的点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蛇,这个难道不算粗?” “粗,很粗!”我黑着脸,不想再搭理他,“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打着呵欠,吹着林间凉爽的风,我犯起困意,拖着脚步,提提踏踏的走向河边,脱下鞋,将走痛的脚放进冰凉的河水里,踢着水,惬意的晃着脑袋。 一转头,树后一个缩头缩脑的人影晃进我的眼帘,看见我回头,慌张的躲着脑袋,却咚的一声撞到了树干,那响声听的我一抽脸,替他感到疼。 他晕晕悠悠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吸着气,“啊,痛!” 我啧啧出声,“真可怜……”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拼命的点着头。 “可怜的树啊,它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虐待它!”我哼笑着,摆着手中的柳条。 “你!”他双目泛红:“汝不知人命关天,不同情我却可怜这树,孺子不可教也。”撇撇嘴,高昂着头。 这哪蹦出来的穷酸?我望天无语,“汝不知万物众生皆平等吗?它未曾惹你你却惹它,当然我同情它。”嘎嘎的大笑出声。 “你……”一甩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你别跟着我啊。”我巧笑出声,“躲躲闪闪的,是怕再看见蛇吧。” “谁说的!”他的眼里明明闪着惊恐,嘴巴却倔强:“我也往这个方向走,看你一个弱女子,若是有猛兽,谁来保护你?” 就他这听到蛇就冒汗的德行,还保护我? 思量间,他已经大大方方走到我身边蹲下,撩着水洗着脸,当他抬起头,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淌落颈项之中,当泥土灰尘尽去,蜜色的肌肤显露俊挺的鼻梁,薄唇一抿,唇线优美,剑眉入鬓,好一副堂堂男儿之容,不过那举动,怎么看,都有几分呆气。 一捧泉水入喉,他鼓腮漱着口,我歪着脸,“喂,水甜吗?” 他没回答,只是点点头,悠闲的掬起水,再次饮入一口。 翘起我的小脚儿,滴滴答答还淌着水,“我的洗脚水这么好的味道?” 他转过脸,呆呆的望着我翘起的腿,狭长的凤眼,墨绿的双瞳,好美的一双眼,我暗自赞叹着,如果笑起来,该是怎么样的媚色风情,只是在他脸上,为什么闪着呆滞的光? 他的目光从我的脚挪开,定在自己面前的水流上,眨眨眼,活活有半盏茶的功夫,“扑!”一口水终于喷了出来,涨红着脸,“你,你……” “不关我的事。”我耸耸肩膀,“是我先来的,你自己蹲在下游的,所以你不能骂我。” 那墨绿色的双瞳中似乎金色一闪,他的脸愈发的红了,可爱的紧,口中不断的喃喃念着什么,我耳朵一竖,依稀听到,“君子不与女子交恶,不与恶妇做口舌之争。”摇摇头,傻书生一只。 “嘶~” “嘶~” 一个微小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伴随着沙沙的落叶被压滑过,我仰首头顶的树枝。 一条碧绿的小青蛇吐着红信子,半挂着身子,垂在我们两个人的眼前,那红色的分叉,几乎就要吻上我的脸。 记得凝冽说过。我已经到了金丹初期,又吞了毒媚儿的内丹,对我来说,普通毒物早已无用,而这条小蛇青翠的可爱,我微笑着,伸出手…… “这是毒蛇!”身侧传来一个大力,我猛的被撞到在地,身前挡着一个人影。 “你,你,你,走,走,走……”我躺在地上,看着眼前修长的双腿抽风似的抖着,膝盖软着又立起,立起又软下,倒是一直坚强的没倒下,也没拔腿跑。 “我走了你怎么办?”我手指弹着石子,看着他额头上越来越多黄豆大小的汗珠。 “君,君子,君子当,当临危不,不乱,泰山,泰山崩于前而,而色不,不变,况,况禽兽乎!”额头上的汗珠劈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连舌头都直了,人却固执的不肯挪动半分。 “你我又不认识,你一定跑的比我快,它咬了我,自然不会追你,你跑好了。”我坐起身,抱着腿,闷声偷笑着。 “君子,君子岂能弃,弃妇孺逃,逃生乎?”蛇信已经在他脸前扫来扫去,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执拗的不肯逃跑,看在这个呆书生对我这个莫不相识的人有些道义的份上,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手指闪电般到向蛇头…… “不要!”他一声大叫在我耳畔响起,震的我耳朵嗡嗡响,手臂被他一推,失了方向,从蛇头边擦过,而被激怒的蛇,身子一立,两颗毒牙在我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后没入中。 “你干什么?”我握着手腕,对他一声大吼。 不怕毒归不怕毒,不代表我不怕痛,这呆子,疯了吗? “你,你,你,你中毒了。”他看着我手上的印子,一把抓过我的手,毫不犹豫的凑上唇,吮上我的伤口。 他一口口吐着伤口吸出来的血,地上也多了一摊摊血迹,我皱着眉,看着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脚踢上他的肚子,把他踹离我的身体,顿坐在地,“你想吸干我的血吗?”翻着白眼,我看看伤口已经流出鲜红,挖着药膏,敷上我的伤口。 “毒,毒要吸出来,不然,你,你,你……”他的唇边挂着血迹,竟然让我感觉艳丽。 “我是修真者,不怕毒。”我咧着嘴,“不过你嘛,吸我手上的毒血,就算你吐出来了,毒血还是会渗入你靛内。”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脸,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邪恶因子在滋长:“现在的你,是不是舌头发麻,全身无力,腿脚发软,全身冷汗啊?” “啊,啊,啊!!!”他一连串的大叫,突然双眼一翻,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树叶沙沙,伴随着我邪恶的大笑越传越远 赖皮缠卿 第三十七章 赖皮缠卿 我摇晃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捅捅他的鼻孔,“喂,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魂魄还没归位吗?” 睡梦中他的容颜,在我见过凝冽的冷艳后依然为之赞叹,我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捏捏他的脸,“都说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凤眼男人大多桃花也多,不知道你个呆瓜是不是也一样哟。” 眼光扫过他挺直的鼻梁,蜜色的肌肤,完美的身形,我皱着眉,“不是说书生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材?”手指下紧窒的肌肤散发着惊人的弹性,怎么也不象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啊,还有这肤色,明明是常年沐浴着阳光的嘛,难道他都在树下读书的? “阿嚏!”我闪身躲过那漫天的口水,在一边窃笑。 “我,我死了,我死了。”他的眼神显然还透露着迷茫,手在空中挥舞着,抓上我的胸前。 “啪!”空气中回荡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我捂着胸口,看见他的脑袋偏向一边,脸颊上闪出五个鲜亮的手指印。 “啊……”他捂着脸,墨绿的瞳闪过愠怒,在发现我的动作后,呆滞僵硬,另外没捂上的半边脸颊忽的通红,象被火烤过一般,低下头,绯色的长发挡住他的尴尬,半晌不出声。 “我……”他抬起头,用力的吸口气,“我,我对你负责,我,我我娶你。” “轰!”似乎有一道雷闪过,直接劈上我的脑袋,我晕眩着,他刚刚说啥?他不过碰了下我的胸,居然说对我负责,娶我? “我不要!”惊恐的睁圆了我的眼睛,我有凝冽哥哥了,我才不要嫁给他这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我,我碰了你,你不嫁我,没有人要的。”他嗫嚅着,小声说道。 “我有人要,你放心,放心。”忙不迭的点头,突然一伸手,捏上他的胸口,感受了一把他胸膛的硬朗,“现在我们打平了,你不用负责了。” “可是这,这不对啊。”他抓抓脑袋,似乎还没想明白。 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对的,对的,我们之间连姓名都不知道,你娶我才不对。” 他低着脑袋,小声的说了什么,枉我竖着耳朵,楞一个字也听清楚。 “啥?”其实这个呆子也挺好玩的,居然因为碰了我一下,就嚷着要对我负责,如果没有凝冽,我说不定就答应他了。 “金银铜,我的名字。”他话一出口,我手中摇晃的狗尾巴草突然滑落,保持着姿势张着嘴,凸着眼。 “好名字!”我违心的恭维着,“你弟弟是不是叫金满堂,妹妹叫金珠玉?” “我没有兄弟姐妹。”他眨着眼,认真的回答。 “和你说话太不好玩了,我要去含江镇,后悔无期。”我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草屑,行出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对他咧嘴一笑,“虽然没机会再见,不过还是告诉你,我叫紫涧。” 背着沧海剑,我仰首望天,考虑着要不要惊世骇俗一下,御剑而行。 “紫涧小娘子,紫涧小娘子……”微喘的声音,独特的称呼,惊的我全身汗毛倒竖。 握着拳头,我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我不是俗世中人,请不要用这种称呼。” 他一个大礼,“紫涧小姐。” 我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跳开两步,“换一个,换一个。” 脸色再次通红,哼哼叽叽,“紫涧妹妹。” 搓着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我不断的拱手,“求你了,喊紫涧吧,喊完你就走,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紫,紫涧,我,我也要去含江镇,要,要不要结伴同,同行?”生怕我不同意一样,他用力的拍拍胸口,“我保护你!” 他保护我?这话实在没有任何可信度,不过,对于不辨方向的我而言,有人带路又是一桩好事,虽然慢些倒是让我可以重新领略红尘俗世,又不用冒着御剑被人看见的危险。 “和你一起?”我上下打量着他,“还有其他好处吗?” “我,我带你吃好吃的。”他半晌憋出一句。 若是当年,只怕我早就赖上他的身,巴拉着跟着跑了,只不过现在,吃对于我来说,早不是最大的了。 踢着脚下的石子,我头也不抬,“还有其他的好处吗?” “我,我带你住干净的客栈。”他的喉头滚动,不经意的性感。 干净?我泥巴里打滚,乞丐当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为了配凝冽哥哥,我宁愿脏,因为懒得干净。 揪着树叶,我不动声色,“还有吗?” 他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挂在鬓边,有些勾引人想要伸手拂去,“我,我教你识字。” 这已经完全算不上是好处了,偏偏就是这句话,欺入了我心底,拨动了一条弦。 “如果你在天黑前不能找到好吃的,干净的客栈,我就甩了你。”撂下一句话,我一拖他的袖子,一瞪眼,他木讷着后知后觉,被我拖着前行。 烟波寥渺断桥雪 只为鸳鸯不为仙 雷峰塔底镇妖魂 残阳泣血悲千年 “喂,钱叮当,这个是什么意思?”酒足饭饱的我,打着嗝,抖着手上的纸,这么多天了,我只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些字,完全不通它的意思。 他从桌前抬起头,柔柔的一笑,晕黄的灯光在身后跳跃,摇曳着他投射在墙上的背影,揉出黑色的高大。 放下手中的笔,他擦去指尖残留的墨迹,“这诗说的是一段蛇妖与人的爱情故事,你想听吗?” “妖?”我的笑容从脸上敛去,一抽嘴角,“我讨厌妖,更讨厌蛇妖,你该知道,我是修真的人,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个故事,我没兴趣。” 他眼角带笑,抿抿唇,“谁说人就一定是正派的,谁说妖就一定是邪恶的?你难道没碰过坏人?” 我无言以对,好妖也许我没机会遇到,但是坏人,我还遇的少吗? 唇角一勾,他飞来一个笑眼,“那现在愿意听这个故事了?” “说吧!”我趴在桌上,眼神落在他没有系好的衣袍上,蜜色的硬朗胸线隐约闪现,好想,好想捏一捏…… “故事说的是一个千年修炼成了人型的蛇妖,为了前世的报恩而来到人间,却爱上了她的恩人,为他续命,为他生子,却因为所谓正道人氏的人妖疏徒而被镇压在塔下。”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甚至毫无可听性,却奇异的吸引了我。 他望着我的眼,碧绿双瞳中烛火金黄,“对人类来说,一个最容易得到的身体,对妖来说却要用千年的孤寂换取,这种舍弃又有几个人类能明白?”他轻轻一声叹息,似乎叹在我的心底,“不论是谁,只要先爱上,就注定要付出的多。” “你想告诉我,如果是你,就一定不会先爱上,不用付出就不会难过吗?”我打个呵欠,站起身,揉揉眼睛,“可是我却觉得,能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如果你的付出真的只是为了看他开心,看他的笑而不是有得到的企图,如果你想,那么失去的时候自然会无法接受,端看你的在哪。” 手指刚搭上门闩,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为你画了幅画,要看看吗?” 抱着肩,我转过身,不置可否的望着他。 画中的女子,衣袂临风,身材妖娆,手握长剑,眼中闪动着俏皮无赖,的瓜子脸,确实是我的神采,不得不佩服这个呆书生的笔力。 我晃着身子,走近他身边,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扬起笑脸,啧啧出声,“很美,画的很好,不过……”笑容一收,“不象我!” 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我抓起一旁的笔,饱蘸墨水,“滴答!”一大滴的墨汁流下,落在画像中女子的左脸上,脏污了那灵动的眼。 甩下笔,我举起画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这才是我,你画的很漂亮,刻意的隐去了我单记,不过我就是我,若是我在意,以我的功力早就能幻化出一张脸,比这没有胎记的脸还能美上数倍,可是我觉得那胎记很好。”一收画卷,对他一挤眼,“谢谢你的画,我会好好保存的。” 在他若有所思中,我飘然而去,寻找自己温暖的被窝。 锦绣怪影 第三十八章 锦绣怪影 拖拖拉拉的走了十来天,我不得不说,这个呆子肚子里确实有货色,跟着他,我饱餐了这些日子久不曾尝过的美味,应该说,打有记忆以来都不曾吃过的美食,睡的舒坦,更多的是,他有很多动听的故事,让我轻易的理解他所教授的东西,一如此刻。 他的身子贴着我的后背,大掌握着我的手,带着我,潇洒的在纸上落下三个字,幽香传入我的鼻间,粉色的手指透明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包裹着我的小手,传递着奇异的力量。 “明天就要到含江镇了,这个是我的名字,要记得哟。”纸上的字力透纸背,端庄俊秀。 “这么土的名字,我会忘记吗?”嫌弃的折好纸,不忍拂他面子的塞进胸前。 我转身站起,他没有来得及侧身,薄唇擦过我的脸颊,酥酥麻麻。 他吓的一退步,长指捂上唇,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结结巴巴的出声,“对,对,对不起……” “哈!”我扯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你是在提醒我,为了公平,我应该亲回去吗?” 双手在胸前摇摆着,狭长的眼怎么瞪都风情万种,“不,不,不是的。” “那你睡吧。”我推开他,“还有一天的路,我先去休息了。” 当门板合上,我摸了摸身后的沧海剑,再掏出写有他名字的字条,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投入茫茫的夜色中。 不过最后一天的行程,我和他的缘分也该到此为止,我的去处不是他能知道的,而我也不打算正式和他道别,这个教了我十几天字的呆瓜先生。 含江镇外,有一座常年雾气缭绕的山谷,传说中,无论谁走到这,都会茫然找不到方向,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绕回原点,所以世人也喊这里神仙绕,只有修真的人才知道,这里就是七宗中,以炼器最为出名的锦绣仙的所在。 双手一捏剑诀,我念着苍凝冽教给我的口诀,身后的沧海剑爆发出一道灿烂的金光,鸣声大作,我在谷前朗声送出话语:“无极宗紫元大仙门下出涧子拜见锦绣仙掌门宗主。” 在自己门中,自然无人管束随意就好,若是我在别派还敢乱吼自己是紫涧,和师傅一个辈分,那就不是丢人两个人字可以带过去的。 “哎呀,无极宗道友来访,锦绣仙守尧大仙门下李娇儿见过。”一个活泼的女子,降下飞剑,身体一跳,握上我的手。 热情的姑娘吓的我下意识的一退,现在的我,怕这些门派的姑娘,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那个单绾心给我的记忆实在太深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背后犹自嗡嗡作响的沧海剑上,突然变了脸色,而我的额头上,似乎滴下大号的汗水一滴。 果然,我还来不及这样上那背后的剑,她已经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的激动,“你就是那个征服了云渺仙子的姐姐?” 苦着脸,我干笑,恨恨的瞥一眼身后的沧海剑,这家伙,人都来了,还叫啥,我想隐藏身份都不行,还有臭凝冽哥哥,没事那么出名干什么? “姐姐,姐姐你好厉害,能不能告诉妹妹,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她的眼,热情的光芒几乎要烧烫我的身体,“姐姐,你一定要好好说说啊,云渺仙子可是传说中最冷清的人,不知拒绝了多少请求,能不能教妹妹两招啊。” 教?教会了她,然后抢了我的凝冽哥哥?她当我傻子? “姐姐,你请坐,师傅正在闭关,一切事宜由我代为执掌,有什么事姐姐尽管说。”这姐姐长,姐姐短的,让我都不知道如何接嘴巴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的手指一划,一捏诀,“凝冽师叔让我带了灵……” “师兄早!” “师兄早!” “早!”一个清渺的声音入耳,我突然一惊,门前不远处,飘过一个藏青色的人影,挺直的背影飘然行过,我的心剧烈的狂跳,不知什么时候住了嘴。 “啊,姐姐,你等等,妹妹就回来。”她的身体早等不住站了起来,声音还在空气中,人却早出了门口。 那个声音,那个男子的声音,是我的错觉吗?顾不得客人的矜持,我贴上墙壁,眯着眼从门边缝中偷望着。 “墨痕师弟……”那李娇儿果然不愧这个名字,声音娇娇俏俏的,嫩的能掐出水。 “李师姐早。”太过客气的语调淡漠的根本没有一丝感情,和人前的苍凝冽简直是一个德行,我心里突然有些明白她刚才的热情到底为了什么,那个教字,是为了眼前这名男子吧。 我心里的警戒终于放松了,原来她心中喜欢的人,不是我的凝冽哥哥,不过这名男子…… 他轻轻的转过身,我心中燃起的那个小小期待顿时落了个空,不过是一个声音,也许是我始终忘不了那心中一个尘封的人影和声音,他的温柔浅笑,他含满爱意的吻。 眼前的男子,与他相差的也太大了把,大的有些让我不明白李娇儿怎么会喜欢他,一如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我凭什么征服苍凝冽一样。 这男子,满脸络腮胡,毛茬茬的挡住整个唇形,一个大号的蒜头鼻泛着可疑的红色,一双无神的死鱼眼,倒八字眉,可以说,除了一个背影算得上完美,声音好听以外,真没什么看头。 “墨痕师弟,你出关了?”李娇儿的双手背在身后,指头互相扭着。 “嗯!”他点点头,眼皮也不动一下,“师姐还有事吗?” “师弟,你常年拼命练功,师傅,师傅着我留话给你,希望你能放松一下,有时候刻意钻研未必功力能精进,关键还是看领悟,虽然你聪慧过人,偶尔也要和师姐妹,师兄弟多交流,或者,或者有所裨益。”侧面看去,她的脸红的非常可疑。 “谢谢师姐。”他的声音,连起伏都没有,一拱手,看也不看李娇儿,掉头离去。 我一皱鼻子,臭屁的男人,我的凝冽哥哥虽然也臭屁,但是好歹比他美上百倍啊,他有个这么喜欢他的大美女,居然冷着一张脸,没有一点反应。 他走了,我也飞快的奔回座位上,端起茶抿着。 “姐姐!”推门而入的她依旧笑容不改,只是眼睛,有些红红的,不发一言捏着灵诀,查看着苍凝冽的信。 “蛇皮是吗?”她点着头,“凝冽仙子客气了,一会我就送来。” 她的声音幽幽的,掩饰不住的羡慕,“云渺仙子对姐姐可真好,花费修为炼制秋水剑,真希望姐姐能教教妹妹如何打动这冰冷的心。” 我嘿嘿的苦笑,“我和凝冽师叔其实是有约定的,我只有在三百年后的七宗比试中夺魁,他才会正式和我结成道侣的。” “啊!”她的眼神又一次溜向门边,“第一吗?墨痕师弟的目标也是第一啊。” 什么?那个丑丑的大叔居然想和我争夺第一?再次极度讨厌他,我不屑的努努嘴。 “墨痕师弟是我们锦绣仙这么多年来最有悟性和用功的人,师傅常说,三百年后的比试,他将会是第二个云渺仙子,给我们锦绣仙带来无上光荣的人。”她的眼睛闪着星星般的神采,越说越兴奋。 第二个苍凝冽?撇开悟性不谈,就那张脸,想成为第二个凝冽哥哥,下辈子吧。 “李姐姐这么漂亮,他总有一天会发现的,现在只是没开窍而已,我,我告辞了。”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言不由衷的说着,飞快的起身告辞。 她红着脸,轻轻抛下一句,“谢谢你,我这就去取蛇皮。” 拿到蛇皮,想到即将要见到苍凝冽和那馨香的怀抱,我的心完全被快乐占据着,直到踏出了锦绣仙谷,才恍然自己似乎想漏了什么,那个藏青色的人影…… 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 我低头沉思,边走边行,不留神间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书生真身 第三十九章 书生真身 “啊,紫涧,紫涧妹妹,你,你没有事吧?”激动的双手捏着我的肩,用力的摇晃着,抓的我骨头生疼,他满脸的尘土色遮掩不住兴奋,额头的汗渍混着灰尘,颇有几分狼狈。 我从失神中被他晃醒,看见他衣衫上布满褶皱,下摆上全是泥巴点子,不少地方被挂破,碎碎的晃荡着。 来不及去思考他怎么会在山谷外出现,他的样子让我瞪大了眼,“钱叮当,你怎么在这?” “你,你不见了啊,我,我找你啊。”他憨憨的笑着,绯色的发丝映衬着阳光,生气动人。 “你找我干什么?”说他聪明,有时候又笨的没法解释,“我不是给你留了信,说我走了吗?” 我的处女信啊,好不容易写出三个字,还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他不是没看见吧?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来,来要东西的嘛,那,那你不是还要走回去吗?我,我怕你又不认识回去的路啊,还有,还有你昨天说想吃烤鸭的,我大早特地去买的,结果你不在房里,我怕你走丢了,就到处找你。”七手八脚扒下身后的包袱,摊开一个油纸包,黄灿灿的鸭子早冷了,泛着油冻,他满脸期待,傻傻的乐着,呆气十足。 我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金银铜,我出来的时间很久了,我必须御剑回去,不需要你送了,谢谢你担心我,就此别过,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 “啊!”他的脸上挂满了不舍,“你不是还没玩够吗?我带你去我家坐坐,带你抓鸟捕鱼,可好玩了。” 轻轻挣脱他的手,我玩味的望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我,我,我想带你见我的家人,好不好?”他垂下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我只是,只是来这里送东西的,事情办完了,我也要回去的,所以,所以想和你一起。”声音越来越低,配合着狼狈的形象,倒是一番我见尤怜的楚楚。 轻声一笑,我扯上他的脖领子,“那我送你!” 一踩沧海剑,我的腰顿时一紧,差点被搂断,耳边是他悲惨的叫声,雄性的大吼带着凄楚的恐惧,撕破长空的寂静,我侧脸看他,双眼死死的闭着,脸色苍白,哆嗦着腿,脑袋窝在我的怀里,呼吸间尽是他发间幽幽的香气。 大半个时辰之后,我拍拍他享受的脑袋,“喂,到了!” 茫然的睁开眼,他看着四周唰唰的树枝,林间微风阵阵,吹乱他的发,“这,这是哪?” “我们相识的树林,现在我把你送回来了,大家两不相欠,你回家,我回师门,以后有缘自会再见。”日正当中,现在赶回去,傍晚一定能到无极宗。 “你们修真的人都能活几千岁,你回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不定以后我就是个老头子了。”他落寞的转身,“我居然傻的说要娶你,其实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风中落叶片片,衬托着他远去的背影,萧瑟中点点寂寥,脚下枯枝的咔嚓声是唯一的声响,袍角扬起,人影挺直…… “喂!”待我发现那是自己的声音,已经来不及咽回去,他狗儿般窜回我身边,抬着期望的眼神。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挤出一个笑容,“但愿他日相见,还能如同那半个月一般轻松。” “紫涧妹妹,你,你说什么啊。”他歪着脑袋,纯洁的看着我,“我,我叫金银铜,家,家就在边上,你,你不相信,去,去我家见见我的家人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轻轻摘下了沧海剑,手指抚摸着剑柄,声音淡淡的,“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沧海剑没有任何示警,那是因为你的功力可能与炼制它的主人在伯仲之间,甚至更高,刻意的隐藏让它感应不到妖气,可是这样功力的妖毕竟太少,你确定一定要坚持我去你所谓的家吗?你能保证那些妖不透露一丝妖气吗?” 他依旧楞着神,憨厚的表情透着几分可爱,“紫涧妹妹,我,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说我是妖!” 我远远的看着他,“我虽然入门时间短,却并非世事无知,你出现但突然,以憨厚的性格俊美的容貌轻易博得我的好感,只是你不该懂得太多,若非精于享乐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多少年的女儿红口感最醇厚,若非极爱惜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又这么名贵的香料在身上,更别提什么吃玩睡了,我们一路上吃的无一不是最贵的,住的全是天字上房,也许你不知道我的过去,身为乞丐,这些梦寐以求的奢华要多少银子,我梦里都在算着,根本不是你一个看似穷苦的书生能随意安排的。” “我,我有银子!”他委屈的低下头,“只是想让你开心,我说过要娶你的。” 鼻子里轻轻一哼,“你厉害,你是我见过最懂得利用自身长处的人,看似无意的一句负责,却轻易的让女子觉得你是重感情负责任的好男儿,只要欣赏了你,当你有意无意展示着自己的优点,就太容易俘虏女人的心,一个肯担当,会生活,对女人好的出色男人,又这么老实,有几人会不倾心?” 慢悠悠的从怀里抽出他替我画的画像,“你甚至知道,女人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男子的专情和才情,所以你吟诗作画,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示出来,如果还有不动心的女人,那除非是泥塑木雕的。” 他突然笑了,薄薄的唇往两边轻巧的一勾,狭长的眼半眯,眼角斜挑着我,一个憨厚木讷的笑容,转眼成为风情魅惑,就连声音,也突然沙哑低沉,勾着心底小小的悸动。 慵懒的一捋颊边长发,“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动心了?”他身体一飘,纵到我身侧的一弯树枝上,双腿交叠,修长的绕上枝条,侧枕着手臂,悠闲随意。 我摸着下巴,看着他在我身边上下晃悠的身子,“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一定为你动心,明明是有个性喜欢表现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去假装一个呆瓜呢?你不知道习惯性的动作很容易出卖你的内心吗?你常常无意识的飞媚眼,嘴角挂着挑逗的笑,或者不经意的露出你好看的一抹胸线,很吸引人,却不是个碰了我胸就嚷着要娶要负责的穷酸书生该有的,这一点,可能是你的女人太多了,自己都没发现吧。” 他一楞,旋即笑了,红唇含着指尖,吃吃的笑,这么柔的一个动作在他表现出来,只有美,一种阴柔的美。 我苦笑,“我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运气白捡到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我一直在想你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听到那个故事,那个蛇妖的故事,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你压抑的认真,也终于明白了,你是因为毒媚儿而来吧?” “嘘!”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凤眼一眨,“我确实因为在你身上感受到她的气息而好奇,因为你绝对不是能战胜她的人,不过……” 红唇贴上我的耳畔,他轻轻呵着气,舌尖划过我的耳垂,“不过,就像我说的那个故事,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我无心害你。” 他是无心害我,为什么我却觉得他是有心在勾搭我?死男人,怎么这么妖媚,呃,他好像本来就是妖。 摸索着写有他名字的那张纸,迎风抖开,“你知道我不识字,故意留下你的真姓名,是希望有一天,当我能认字之后发现你的名字,那一刻的震惊会永远牢记你,是不是?你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不,男妖。” 他不置可否的一眨眼,调皮的坏笑:“你怎么知道我留的是真名?” “哈哈!”我仰天大笑,“我确实认识的字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不过我说了,我是乞丐出身啊,金子,银子,铜板,这几个字好歹也认识吧,比我对自己的名字都熟悉,这三个字这么难写,我能判断不出?” 他浅笑摇头,“紫涧啊紫涧,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居然有女人不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亮,我这么痴情的男子,你都看不上眼,太伤我自尊了,好歹我们也同吃同住同睡了半个月。”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转着手中的纸,看不出所以然。 他的手指轻柔的抚摸过我的脸颊,指尖停留在我脸侧的那块大红斑上,细细的摩挲着,没有理由,我居然没一点反抗和打开他这无理举动的意思,只是歪着脑袋,面色不改。 他的声音,仿佛在情人耳边的低喃,“不,我不会告诉你,我要你一看见这张纸,就会想起我们相处的半个月,想起我,猜测我的名字,当你认识字了,我的名字就会永远的刻在你的心里。” “是吧?”我的手同样抚上他的脸,摸着他细腻的肌肤,用力一扯,笑容变成恶狠狠,“我喜欢孤傲清冷的男人,你太艳,心思太多,不符合我胃口!” 双手交叠,用力一搓,再扬起,纸屑碎片似雪花点点飘扬在我和他之间,“我是个很懒的女人,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懒得知道,更懒得动心思去猜测、记挂,最后一次谢谢你,教我识字。” 他始终保持着淡笑静立的姿势,看着我驾着沧海剑潇洒离去,最后一眼的印象,枯叶飘零,割断我连在他身上的目光,沉寂在他脚下…… 雪山浓情 仙落卿怀 雪山浓情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当身边的颜色逐渐被纯白掩盖,繁闹变为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气息,我知道自己就要回到无极宗的地界,只是,我该怎么进去? 那百年才开一次的阵眼,以我现在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撼动,苍凝冽藏在沧海剑中的灵气已经被我在锦绣仙的门前释放干净,我该怎么办?叫门吗? 随着无极宗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开始忐忑,纷乱的脑子想不出一点办法。 入云的山峰岿然晶莹,那巨大的透明正中的位置,一抹深紫屹立山腰间,黑发飘摇,衣衫猎猎…… 我没看错吧?我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没有错,是他,居然会是他? 催动脚下的沧海剑,我像离弦的箭,向他飞扑而去,挥舞着手,大声的喊着,“凝冽哥哥,凝冽哥哥……”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修袍一摆,乘风之势朝我飞来,飘飘欲仙。 我的凝冽哥哥什么时候这么热情?难道是因为我去了半个月,所以他想我了?早知道他也会激动,我再晚半个月回来。 他与我逐渐接近着,我能看见他那冷峻的容颜,我那思念的美丽,还有那双褐色的眼,我熟悉的火光。 火光? “江山万里,沧海无穷!”当他接近我,一声轻喝,我脚下一空,沧海剑凌空飞去,身体失去了倚仗,忽的向下掉落。 “啊!”一个字还卡在喉咙口,腰间传来一个力量,接住我的下坠,略一停顿立即朝上升去。 “笨蛋!”冷眼一记,外加骂声一句,这就是千年仙子迎接我的方式? “凝冽哥哥!”我惨兮兮的瘪着嘴,人却不请自来的抱上他的腰,将脸塞进他的怀里,重重的吸着气,“人家好想你。” “喀拉~”面前的冰川显出巨大的裂痕,“轰!”银镜坍塌,整面的向我们落下。 他手中一用力,我整个人与他紧紧相拥,脚下的沧海剑迅疾的上升,那破碎的冰镜堪堪擦着我们的脚倒下,我抱着他的脖子,张着嘴巴赞叹着,“哇,这是怎么回事?” “笨蛋!!”这一次,是加重了语气,我的亲亲仙子凝冽哥哥,怎么能这么没形象? 我撅着嘴,闷不吭声,臭着一张脸,当脚下踏上土地的平实,我们已在雪山顶之上,我抬起不满的头,却舍不得放开他的怀抱,“臭凝冽哥哥!” “你说我骂你骂错了?”双唇一掀,冷冰冰的丢出几个字。 我摇摇头,没说话,表情却是一脸不服气。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是怎么进无极宗的?”他捏了捏我气鼓鼓的脸,浅浅的笑了,惊艳那如花绽放的绝丽,我忘记了回答。 “你知不知道雪山中是不能大叫的,不然会引起雪崩,我以为你记住了上次的教训,结果你还是这么没头脑。”刮了下我的鼻子,我把脸凑近他的掌心,猫儿般撒着娇。 “凝冽哥哥,我一看见你就忘形了。”咬咬嘴巴,我的脑海中灵光一现。 指着他,我张着嘴,“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当初是大喊引起了雪崩?”那几个师侄都只说我是被冲进阵眼,还有那个粗勺子师傅,说是有人通知他来认我做徒弟,对了,那个昏迷中一现的温暖怀抱…… 我抱着他的腰,凑进鼻子,闻闻,嗅嗅,上上下下,再贴上脸感觉感觉,兴奋的大叫:“是你,上次是你救我,唔唔~~”下面的话,被他捂进嘴巴里,外带今天第三句:“笨蛋,还叫?” 藉机在他掌心中吻上几下,我快乐的跳着,“凝冽哥哥,你那时候救我,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啊,所以后来才对我那么好,一定是,一定是!” “咚!”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子,“早知道你这么难缠,当初就不救你了。” “你舍得丫?”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也许是他冰封的面容在我面前逐渐消融,对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特殊地位,我是渐渐有了底。 他一拎我的衣领,轻易的把我提了起来,晃出悬崖外,“你说我舍得不?” “舍不得,舍不得!”我的两条腿勾上他的腰,死死的盘住,手抱着他的胳膊,“人家出去半个月,还给你带了礼物,你丢我下去就没礼物了。” 手在怀里掏着,捧着一个荷包讨好的伸到他面前,红色的x穗铺满我的掌心,精巧的双丝蝴蝶扣系这,一粒小巧的珍珠,“凝冽哥哥,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我发现你喜欢梨花香,我要把梨花瓣放进荷包,然后挂在你的腰间,这样,凝冽哥哥永远都能闻到梨花香。” 他一勾手,我再次回到了他的臂弯间,手中的荷包早被抽走,掉在他的掌中。 趁他端详间,我悄悄的毛下腰,握起一团雪捏着,偷偷跑出几步,一转身,“凝冽哥哥。” 他抬头,我手中的雪团飞速丢出,同时飞快的往前跑,边跑边回头丢出一句,“不许用身法……” 他一呆。雪团在他的胸前炸开,缤纷扬洒,白色的残雪在深紫的胸前圆圆的晕着,清晰可见。 “咯咯咯咯……”我指着他,抱着肚子笑,不染纤尘的他,何曾如此可爱过? “扑!”脸上一凉,感觉到冰凉的血块盖上自己的脸,遮挡了全部的视线,脖子里冷冷的,掉进不少散落的雪。 “呵呵呵呵……”清朗的笑声在风中传扬,我迅速的抹开脸上的雪,只能见到他捂上唇的手,刚才那大笑,是属于凝冽的吗? “你偷袭!”抓起雪团,甩了出去,他轻灵的闪过,两团雪在我身边炸开。 我在雪地中艰难的跑着,不时丢出雪团,来不及的时候甚至用脚踹着地上的雪,扬起漫天雪舞,他迷茫间,我偷袭成功。 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边跑边回头,惊慌间脚陷入雪中还没有来得及拔出,身体一绊,狠狠的一脸砸进雪中,整个人埋进雪堆。 “笨蛋!”身体被翻转,我滚落他的膝头,摇着晕迷的眼。 他的手指拭着我脸上的冰霜,嗔怪的捏上我冰冷的脸,掌心的温度暖着我的脸,我望着头顶上方的俊容,黑发上飘洒点点雪白,风扬起他的发,带走雪花,又在额头上添上几朵,发丝打在我的脸上,冷冷的,却说不出的温暖。 我情不自禁考进他的肩窝,额头贴在他的颈,看蔚蓝的天空找不到一丝云彩,碧的近乎透明,高而远,偏偏那么引人入它的怀抱。 “凝冽哥哥,如果你成仙了,而我被劈成了灰,成了神仙的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中,虽然他什么都未曾说过,但是我知道,我是特殊的,我紫涧,在苍凝冽的心里,有别人替代不了的地位。 “不会!”毫不犹豫的打碎我的幻想,他冷冷的声音比这雪山顶的风更割破我的心,“天上美丽的仙子应该很多。” “不行!”我用力的撞着他,把他压进雪堆里,扑起雪花落在我们两人身上,“我一定会和你一样,你渡劫不成功,我也陪你,你成功,我也要成功,总之一句话,就是化成灰,你都是我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勾手,我跌进他的怀抱,还没有来得及挣扎起身,冰凉的唇贴上我,轻柔的舔吮着。 一声嘤咛,我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舌尖探入我的齿缝,勾着我躲闪的舌。 与他一碰,我汲取着他的冷香,巧巧的随着他的动作进入他的领地,被他含着,探索着他从未对他人开放的禁地,我的津液被他强势的夺取,我只能被动的在他带领下,与他纠缠痴迷。 他浓重的呼吸在我耳边,轻啄着我的唇,躺在我的身边,勾我入怀,手掌抚摸着我的发,“你道行不够,若与你双修定然毁你定力,与你无益,希望你能明白。” 我乖巧的点点头,“凝冽哥哥,这就是你与我定下三条约定的原因?如果我能在三百年后的比试中拿到第一,也就证明了自己的修为够,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我的手,“你虽懒,却有恒心与毅力,给你一个希望,你就能不断前进,我不想你渡劫失败。” 这算是表白吗? 我回握着他的手,与他并肩躺在雪地中,仰望蓝天,“凝冽哥哥,相信我,我一定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把你夺走!” 雪花飞舞飘扬,似为我和他而祝福…… 初练剑招 初练剑招 仙落卿怀 青豆 他双手捏诀,双目微阖,手中泛出奇异的红光,黑色的蛇皮在他掌中逐渐的软化,扭曲着,我拿来时如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蛇皮,在他手中,任意的捏圆搓扁,折叠弯曲。 手指翻飞,凌空悬着的蛇皮两头逐渐围拢,渐渐形成一个剑鞘的形状,他指尖挑着,虚画钩抹,剑鞘上透出古怪的花纹,一划脉腕,鲜红洒出,侵入花纹中,道道红色镌刻嵌入鞘内。 他一招收,凤鸣声起,秋水剑凌空而起,顺势插入鞘内,红光一敛,声歇颤停,一切归于平静。 “我在剑鞘上刻了咒,能增加对妖气的感知,还能让我得知你的安危。”他将秋水剑递给我,手指擦过我的脸,“我这次要闭关,究竟多少年我不知道,力求再三百年中突破合体后期,我也想看你参加七宗的比试。” “啊!”我失望的握上他的手,“要三百年?” “我如果继续陪你,你根本不会练功,也不会去入定,你体内的气息自己都掌握不好,最初级的脉息你都无法控制,空负我给你走捷径的丹息是没有用的,你连御剑都如此艰难,他日如何在七宗比试中与他们的法宝相斗?三百年,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不要再想着我,只想着好好练功,行吗?”低声哄着我,这样的语气对他,已经说的有些艰难了。 我无声,他说的没错,我是个抽一鞭子动一下的人,如果他不走,我只知道这么腻在他身边,再是豪言壮语也是抽不掉的懒筋,可是,我舍不得呵。 “你别说气息不稳,就是剑招,也是半点不懂,你看好。”紫影飘旋,沧海剑出鞘,剑光暴涨,“沧海初现紫气来。” 顺势一抖手腕,一排光幕,无数剑影纷飞,耀花我的眼,“水幕光影妖魂鸣。” 我张大着嘴,看着中央那一点深紫旋转,沧海剑早化作光盾绕着他,“万山胡桃临风颤。” 人影凌空,一剑平扫,远处山峰发出轰鸣,山石崩塌,溅起碎屑无数,尘土高扬。“吞风葬雨立天地。” 当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回自己的舌头,一座小山峰就这么被扫平了,这要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这要什么样的功力才能有这样的造诣? “这是我当年参加七宗比试时的招数。”他一句话让我想当场刨个坑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去,我还在得意洋洋自己终于能御剑的时候,他已经自创剑招,七宗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刚刚的剑招看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清楚了一团一团的影子,没有看清楚招式,那到底是看清楚了还是没看清楚? 手中被塞进一件东西,我还来不及低头,他的吻已经印上我的脸颊,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如果真的想念我,就练好它们,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你不会让我失望是不是?” 几乎是无意识的点点头,我眷恋的看着他,真正与他相处不过才几日时间,我却要用三百年的思念去偿还,这太痛苦了,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是现在缠绵不舍,毁的是我和他的未来,今天的分离是为了他日更好的依偎,我懂,所以我必须做到。 “千水翠柳随波荡,万山红枫迎秋水,满腔碧血笑黄泉,共舞人间写浩然。如果你能学会那四招,那剩下的四招你能参详多少就多少,但是不跃过金丹后期,我不希望你去尝试,那反噬的力量不是你能承受的。”柔柔的吮上我的唇,我闻到了浓浓的离别愁绪。 “我会,我一定会学会这四招,我更会在七宗的比试中取得第一,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你的眼光不会错,云渺仙子的选择绝不会成为笑柄。”埋首在他的怀抱里,我重重的一吸气,让自己牢牢的记住他的味道。 推开他,我笑着摆摆手,一如普通的分别,第二天就会见面一样,“凝冽哥哥,三百年后见。” 他飘然远去,我坚强的笑容跨到了地上,三百年不见,三百年不见,我要怎么才能熬过三百年?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的学会四招剑法,然后入定,一边驾驭自己的气息,一边消磨掉这痛苦漫长的岁月,说不定,我一睁眼,三百年就随便过去了。 当目光移到手中苍凝冽送我的物品后,我又一次无奈的闭起了眼,“凝冽哥哥,我不认识这些字啊……” 风儿悠悠,x花荡荡,水渺渺,我站在远远的潭边,水中的身影依然独坐,水波淋漓,晃着他的倒影,身边只有无数莲花环绕,一瞬间,我忽然衍生一种感觉,任他不管如何孤傲,陪伴的,只有孤独。 “师傅,我出山去了半个月,没有来看您,您别生我的气。”明知道他可能根本不介意我的去留,也知道他根本不会搭我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的说。 他没有任何反应,朵朵白莲随波流转,绕在他身边…… 没有下逐客令,我能窃喜他至少今天不讨厌我,不赶我走吗? 抓着手中的竹筒,我轻轻的摇着,“师傅,徒儿今天取了竹叶儿上的露水,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小心的拔开塞子,小小的倒了一些在面前的莲花中。 犹记那日初见面,玉指如冰,拈花饮露,那比花瓣还透明的指尖,那仰首间的飘渺,他应该是喜欢露水的吧。 忐忑的看着面前的莲花,它在水中打着转,盛着露水飘向他的方向,在他身前停留。 袖袍轻颤,我再次见到那抹透明似冰的指尖,拈上莲花,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从他细微的动作中判断,银丝微晃,手指在唇边的位置,他,应该是喝吧。 我伸长了脖子,可惜背影不能告诉我他究竟喜欢还是不喜欢,再次将竹筒中剩余的露水倒进莲花中,我挂好空竹筒,架起秋水剑,“师傅,紫涧明天再给你送些露水来,不打扰师傅清修了。” 当天色微明,我悄悄的驾着秋水剑又回到幽谷,他的背影在落山的月色中萧瑟清瘦,看不见清冷,自然多了两份心疼,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才造就如今的他,还是太多年的独自修行,他早已习惯寂寥? “师傅,这是桃花蕊中的露水,徒弟收集了一晚上才这一点点,您别嫌少。”将水倒在面前的莲花瓣中,轻拜离去。 苍凝冽给我的剑诀我不能给别人看,那只能将一个个字拆开,单独的骚扰我的师侄们,再慢慢的凑成句子,只是即便我将那些字句强行印进脑子里,依然无法理解里面的含义,而那些图解,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做到像苍凝冽那样流畅,经常无法衔接而呆住,甚至扭到自己的腰,口中,更是无时不在喃喃的低声背着行功的口诀,就怕好不容易记住的字又忘记了。 现在的我,无论行走坐卧,都是那些图形字眼,片片短短,无法连成串,然而每夜,我都老实的入定,运转自己体内的气流,没有人告诉我,我每一次入定多少时间,师傅更不会提醒我哪日没有送过露水,只要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纵跃林间,只为那抹孤单的背影。 “师傅,师傅,这个是梅花瓣尖的雪水,您尝尝!”手指一抖,倒的有多,那娇弱的莲花有些不堪重负,水波一晃,竟有倾倒的迹象。 没有任何犹豫,我手指一伸,一股气流从指间透出,顺着秋水剑剑尖一挑,娇小的花凌空而起,带着水,慢慢的飞向师傅的方向。 怕快,水泼了,怕慢,花落了,我所有的精神都在它身上,内息源源不断的透入秋水剑中,当花瓣落在他的身边时,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的接近他。接近那股清渺。 迅速的收回气息,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书中的第一招的画面,无法控制我的冲动,一声清啸,秋水剑出鞘,“沧海初现紫气来!” 错身,剑指天南,旋身带出一片剑影。 抖腕,重重剑影划出点点光圈。 反踢,剑影整个罩上自己,似闪亮的光盾。 一切都似乎和苍凝冽那日表现的一样,我的唇边露出了轻松的笑…… “哎呀!”我的笑显然有些早,本该在我身边不断盘旋的秋水剑,突然脱离了掌握,飞向峭壁间,我急忙伸手去抓,又急着控制自己的气息,慌乱间,呼吸早乱,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在潭水之上,这一乱,我翻滚着扑向河水里。 白莲为师 仙落卿怀 一股清雅的柔和之气从河面上传来,顺着我的脚腕直透入体,切进我的经脉气流间,吸纳我乱了的气息,同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透明的小人,挥舞着剑招,姿势竟然与苍凝冽那日一模一样,而随着他的动作,我的气息在体内奔赚我也不自觉的跟着起舞,手指一招,那飞走的秋水剑再次入手。 “沧海初现紫气来!”纳清雅的气息,分配着我体内的气,准确的拿捏着这招每一个细微的分寸,我看着自己的内息的流动,多少日的不解茅塞顿开,这一次,我终于完整的使用出了第一招。 我的身体停了下来,可是脑海中那个舞动的小人却没有停下,他在我脑海中飞舞,越来越快,我不断的闪着那些口诀,与他的招式对应,而他,在我熟悉的那四招过后,身影一慢,却并不停止,招式也逐渐简单。 这是什么?难道是凝冽哥哥说的那后四招? 为了早日学会前面四招,我后四招的口诀和图解,连看都末曾看过,没有口诀,光招式,我根本无法理解,看样子,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还有,为什么这个脑海中的小人这么熟悉?雪白透明,看不清脸,只是背影,似平是师傅。 “啊!我恍然大悟,谢谢师傅。” 刚才是他,一定是他在教我,他教我如何分配气息,用几分内力在什么部位,甚至带领我自已看他的处理,用气带着我的姿势,那以往扭到腰闪到胳膊的招式,这一次居然顺畅天比。 “你一定有什么奇遇,你的身体里有一股纯正的仙气,只是你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而这气,也是别人赋予你的。”耳边声音突现,是我听过一次的声音,属于师傅的清幽。 “仙力?”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记得紫元和苍凝冽都说过,我的身体里有另外一股气息,可是他们都无法探知,只知道与我无害,而师傅居然能一口道破是仙力,那师傅的功力…… “我不知道!”轻轻的摇了,我老实的回答,“我从来没有任何奇遇,除了凝冽哥哥给我吃的那一粒蛇丹,还有拣到我的老头,给了我一把钥匙,那钥匙上有无极宗前任掌门的气息,可是我根本不会用。” 正茫然间,一股冰寒之气从头顶透入,冷的我一哆嗦,下意识的想逃。 “忍。”他一声,我活活的憋着一口气,连动都不敢动,感觉从头顶开始,有一块的冰块在缓慢的移动,冻的我骨头都酸了,所有经脉里的血液都成了冰渣,冷的我直翻白眼。 那寒气以无法阻挡的力量欺入我的丹田之中,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块冰雕,无法动弹。 “行功。”他的声音,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气势,轻,却无法悖逆,我勉强的运起丹田中的气息,可是那寒冰,就像一个的冰块,堵在我的丹田之中,无论我怎么左突右撞,就是顶不开那冰冷,也不知道冲了几百还是几千次,一丝细的快要断气的内息终于芶延残喘的爬了出来。 我清晰的看见自己体内的气流,在这一丝气息滑出之时,无数个小黑点被那冰块吸附。 丹田内的气息混沌一团,像是一床厚重的棉絮,而流出的那点气息,才不过是一丝线头,我缓慢的抽着线头,用的身体,如果不是这么冷,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满头长发中,一根根的顺着找虱子,而那些虱子,就是此刻吸附在冰块中的无数黑点。 我全心全意的抽着体内的丝,用尽全部的力气,当全部的气息都抽出在体内流转时,体内的寒冰并没有消失,我只能又一次的用力将气息挤进丹田。 我不知道运转一次要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自已到底运转了多少次,习惯了全力以赴,当那寒气突然一撤,我的喉头一甜,“扑!”一股黑色的血剑飞溅而出,落在地上腥臭难当。 “妖毒!”他只说了两个字,却惊呆了我,苍凝给我吃了蛇妖的内丹,却完全没想过,妖的内丹形成,完全和我们走的不是同途,更不知道会有妖毒,若不是师傅,以后我会怎么样我真的难以想像。 当阻滞尽去,所有的气息似洪水奔涌整个被我牵引,一种被我掌控的支配感流遍全身。 “水幕光影妖魂鸣!”剑光打向水面,潭水暴起,仿若倒流的瀑布,潭水中,剑米如练,穿越而出,气流中,水波被我身上的气震开,没有一滴落在我身上。 我微喘落地,脸上笑开了花,四周的崖壁,树木上都是被我震开的水珠打出的点点痕迹,有的树枝已经被打穿,到处坑坑点点,只有那娇弱的莲花,悠悠荡荡,却没有一点伤痕。 “徒儿谢过师傅!”翻身跪倒,我在他身后久久不肯抬头。 他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的徒弟,却真实的教过我,从驾驭沧海剑时起,到我现在领悟苍凝冽的两招,还有刚才化解的妖毒,都是他赐子的,而我做过的,不过是一杯水而已。 他不再说话,只有面前盏盏白莲一荡,顺着溪流往谷外飘去。 我心中一叹,轻吸一口气,“徒儿不扰师傅清修,改日再给您送露水来。”他终究还是不承认我是他徒弟。 剩下的日子里,我无数次的去探望过他,也依旧风雨不改的寻找各种露水给他送去,只是他,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也不肯再说一句话,留给我的,永远都是那个清瘦的孤单背影。 而我,对剑法的领悟,却始终无法自由的运用第三招,无数次尝试,我都找不到那晦涩的问题出自哪,也不知道岁月光阴的流逝!直到小师侄突然的到来。 “小师叔,小师叔……”我正敲着桌子想着自己一直参悟不透的剑招,门板上的轻扣让我停下手。 “小师叔,今天可是百年一次开阵眼的机会啊,有一个时辰阵眼会自动打开,你不藉机会出去走走吗?”他伸着头,以一种极度垂涎的表情着我。 “什么?我进无极宗都一百年了?”当真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我知道时日过了垠多,却不知道已经百年了。 “小师叔糊涂了吧,你都进宗两百年了,上一次开阵眼,我想找你,却找不到你的影子,想也是,随着功力的提脯入定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你上一次,就足足入定了五年呢,也许你自已只以为一夜吧,错过了两次宗内的比试呢,这一次可不要错过啦,不然就没机会代表无极宗去参加七宗的比试啦!”他笑着,“小师叔,我也进步啦,也许再要不了几日,我就能喊你师兄了,以前的师兄们,都成师叔了呢。” 他的话让我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两百年,我以为的一夜,居然每一次都是数年?而我两百年,居然只学会了两招剑招?怎么办?怎么办? “小师叔,魔眼一百年只开一个时辰,我想御剑出去看看人间,你去不去啊?” 我的心,被满满的烦躁和焦虑掩盖,挥着手,“你自已去吧,我要想剑招。” “可是……”他的脑袋伸到我面前,有些无奈,“守阵的师兄怕有弟子不归,定然不会同意的,而小师叔,你是掌门师叔祖的徒弟,和凝冽师叔祖,嘿嘿,嘿嘿,若是你说出去,他们一定会卖这个面子的。” 眼前闪过那入云的无瑕雪山,就像穆单的背影一样,千年如一,啊,冰山上千年的雪水,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喜欢? 我微微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走吧!” 两人一踏出无极宗的门,他快乐的一声欢呼,“小师叔,我御剑去走赚一个时辰内定归,你等等我。” 看他的身影消失,我一声清吒:“天地有涯,秋水无痕,出鞘!” 脚尖一点,我飞身跌上秋水剑,向着雪山崖顶飞去。 平如镜面的崖壁,完美无暇,只有贴近,才能看见一道道极细的冰缝,就在其中的一道冰缝中,我看见一道蓝光一闪而过。 传说中的万载冰晶么?据说能孕育冰山雪莲的万载冰晶我只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过,到底是不是! 手指抠入冰缝,我用力的插入秋水剑,剜着…… “扑!”一个拇指大小若宝石般的冰粒被我挖了出来,捏在手中,透体清凉,中间隐隐有水流包裹,似会晃动,阳光下,闪着蓝色的光芒。 不管是不是万载冰晶,这么漂亮,我决定留下它。 刚揣入怀,那被我挖过的冰缝突然绽裂,喀喇声不绝于耳。 不是吧?难道又是雪崩?我没这么倒霉吧? 这个想法才刚刚闪进脑海,我手一松,借力的冰块已经脱离冰面,我的身体再一次悬空,全部的支撑,就是插在冰缝中的秋水剑。 头顶上不断的砸下大大小小的冰块,我不断的摆动着身体,想要躲避,无奈砸下的冰块越来越密集,我已经不能找到躲藏的缝隙。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师傅和苍凝冽的姿势,还有气息,我苦思很久不能通畅的某一点…… 长久以来,我一直踩在地面上,怎么都无法爆发出那第三招的全面护卫光盾,此刻我在风中摆荡,头顶是不断掉落的冰块。 “万山胡桃随风颤。”剑已被我插入冰缝中,我以指带剑,内气迸出,身体里紫色的光幕刺出,围绕全身包裹,不断的旋转。 我会了,我会了第三招,胸口洋溢着兴奋,我催动着气流,看着项间的紫光大盛,难以抑制自己的。 “轰!”我仰头,的阴影不断的接近我,如此大的冰石头,我身上的光盾真的能扛过去吗?仅仅我一个人的力量,能不被它带下悬崖吗? 我不知道,看着越来越大的冰块,脑袋拚命寻找着拯救自己的办法。??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冰封浔影 仙落卿怀 脑海中,一个舞动的人影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剑招,我的气息开始快速的流转,就在大冰块临头的瞬间,我同出插在冰峭中的秋水剑,身体速度的旋转迎上,秋水剑紫芒暴涨,另外一股气流化做光盾在身侧,“万山胡桃随风颤,吞风舞雨立天地!” 整个冰面被我转出一个透明的窟窿,身体借势穿出,脚尖一点冰面,我身体继续上升,险险落在崖边。 本来平整的崖面因为刚才那一次的震动滑落冰块,一个斜角的空缺正是我刚才拚命躲避掉的冰面,露出了深藏已久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让我根本来不及去喜悦同时运用出苍凝冽教给我最后两招的幸福就彻底僵硬,心比这漫天冰雪还要冷。 藏青色的大氅裹着欣长的身材,他盘坐在冰壁间,发梢间结满冰霜,冰白的唇看不到一点红润,霜花掩盖了那双曾经温柔的眼,只有那挺直的鼻梁似乎还在诉说他的不屈与坚韧,我熟悉的容貌,我的梦魇,原来真的不止是梦。 “浔!!!”我再也顾不得所谓的雪崩,一声凄厉的尖叫,扑向他…… 手指擦过他的唇,不再是我熟悉的温热,也不能再温柔的低喊着我的名字,他好冷。 拂开冻洁在他睫毛上的雪花,那时刻追随我的目光,已成记忆中最深的过往。 我环抱上他的腰,习惯性的靠上他的肩头,感觉到顺着脸颊滑落…… “浔,你抱抱我吧。”每当我这个动作,他会搂上我,在我的左眼那轻柔的印下一吻,可是现在,他好冷,他的身体好冷好冷。 “浔,亲亲我好不好?”多着吻上他的脸颊,以往的他每当我这么做,总是红着脸低下头,可现在的他,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浔,你说了要娶我的,你在我的墓碑上刻下爱一如既往,你还记得吗?”为什么,他执意为了瞳玥而等待,为了那个背情的女人而死? “浔,我回来了,我做你的妻子,我们成亲,忘记瞳玥,回来吧,浔,回来吧……”我的泪水打在他的脸前,还来不及散开便凝结。 而他,早已不能回应我的任何话,带着对瞳玥的思念,化为这雪山永远的一缕纯净。 我早已不能控制自己奔涌的泪水,即使我知道时光几百年,浔早已不在人世,将那青葱岁月永远埋在心底,怀念着。 可熟悉的容貌再次出现自己眼前,印证着我最恐惧的梦,那是我不在的日子里,浔受的苦,如果我不曾死去那两百年,一切会不会不同? 死死抱着他的脖子,我抽拉着,“浔,浔,我来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来了,才让我看见你的?” 一直以为有了苍凝冽的情,过去我早已淡忘,为什么,为什么浔的一颦一笑那么清晰,为什么他爱怜的吻仿佛就在刚才,唇上传乎还有他的温度?我的浔,我自打有记忆起就陪伴在身边的浔,他占据了我所有前尘的记忆,相伴相依,相知相守,那十几年与我现在数百年的寿命相比,真的太少太少, 手指抚摸上他的眼角,我的泪流进嘴角,苦涩酸咸,我浅浅的笑了,“浔,我终于有机会看见浔长大的样子,浔很帅呢,我的浔是出色,我一直都知道。” “浔,如果我为你立碑,我应该写什么?”捧着他的脸,眼前的俊容逐渐模糊,“我想像当初你写的那样,爱夫紫浔,你说好不好?” 摇了,我苦笑,“你已经不爱我了,这么写你会不会不高兴?你将一生一世许给了她,我还能将自己的名字强加给你吗?” 解下丝巾,我系上他的脖子,“浔,我什么都不写,你愿意永远在这里等着她,我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你,只有我知道你在这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的浔。” 我的手一顿,皱起了眉,浔的脖子空空如也,那与我共同立下誓约的紫玉钥匙,早已不见。 “我知道,这是你放弃我的表示,对吗?”心里酸酸的,总以为,是因为我的离去让他喜欢上了瞳玥,如今看不到那把锁,才真正的明白,他早已忘记了我,他喜欢瞳玥胜过我,也是真的。 心中一股无法抒发的憋闷,我最后一次低下头,轻轻吻上他的额头,一展秋水剑,腾身而起,剑光如电,扫上冰顶,那心中伤痛,如火蛇寒光,剑剑带风,“沧海初现紫气来。” 气势如虹,雪花漫天,大片的雪花被我扫上崖壁,将他的身影慢慢掩盖,“水幕光影妖魂鸣” 脚下的冰面越裂越深,什么雪崩,什么冰碎,我早已不在乎,我只想叫,只想舞,宣池出自己心中的痛,最后两招顺势而出,整个雪山的山头炸开,天地被冰雪霜花掩盖,那点点玉屑中,是我御剑而立的身影,看着那一点藏青在眼中逐渐消失,雪山顶,最后一次归于冰清玉洁的世界。 我颓然的转身,风中留下最后一声低喃:“浔……” 见到浔,让我伤痛,伤口被挖开,两人的故事,如今只有我独自凭掉,纪念一份我记得,他却已放弃的感情,人已经不在了,就让我永远记得浔对我的好,记得浔曾经的真心…… 当心情慢慢平复,我更加震惊于一个事实,一个我梦境成真的事实,那梦中的真实一直让我无法忘记,无法忽略。 如今我在这雪山之颠见到了浔,印证了他为了瞳玥而放弃生命,那么,我的另外一个梦,凝冽…… “师傅,人的命运是不是无法改变?”我站在池畔,声音第一次失了从容:“我的噩梦,成真了一个,我不想另外一个也成真,师傅您能告诉我吗?我该怎么做?” “天意弄人,即使知道,你也没办法改变。”幽幽冷冷的声音,比声音更冷的,是我的心。 “我不相信!”我大声的叫着,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人生命运掌握在天上?我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人间有王,天界亦有主,人修成仙,不过是从一个主宰到另外一个主宰。”我听到了他声音中隐隐的不屑,还有无奈。 都说逍遥似神仙,快乐似神仙,他是在对这千古不变定律的嘲讽吗? “我做了,要主掌自己的未来,便要成仙,也要抓住自己的命运,人害怕什么?死呗,仙恐惧什么,魂飞魄散呗,如果我不能按自己想的去做,就是给我长命百岁又怎么样?只要我的人生是开心的,就是魂飞魄散也值得了。”师傅是仙吗?那他的顾忌又是什么?“人间的王我敢斗,天界的主我也敢闹,不是逞匹夫之勇,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 “死?以为了活了千年,谁还看不穿生死吗?很多选择不是为了自己。”他的声音,奇异的有了温度,“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活着,比死难。” “师傅,我一定不能那个梦成真,我不会让凝冽哥哥死,我会拿到七宗比试的第一,守护在他身爆不论是谁,想要带走他,哼哼。”我一声冷笑,“神仙也好,鬼怪也罢,来一个挡一个,天王老子也别想。” “师傅。”我在面前的白莲上,轻轻放下那粒冰晶,“为了凝冽哥哥,我要闭关练功,也许百年不能再来看您,师傅您无欲无求,徒弟只是想略表心意。” 我面前的白莲猛颤,突然以非常迅疾的速度飞向他的方向,他身形一动,掌心摊开,手指拈起那粒冰蓝色,“雪山白莲的养育之石。” 我居然动了,虽然极轻快,我却看的分明,尤其那朵白莲直接飞入他的掌中,我是不是能猜测他对这冰晶有特别的喜爱? 冷冷的气息突然罩上我的全身,气流将我和周围的空气阻隔,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压上我的身体,让我跌坐在地,冰冷的气息灌入我的身体里,我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那个小小的白色透明人影,手掌翻飞,蝴蝶穿花,体内的气息行走出一个古怪的路犀配合着那个小人影的动作,刻进我的脑海中。 这是一套掌法,我敢肯定,而且敢肯定,是他为了表示我送他冰晶的馈赠,我没有见到容貌,不知道姓名的师傅,又一次给了我惊喜。??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宗内比试 仙落卿怀 宗内比试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铛……” “铛……” “铛……” 幽幽的钟声传入我的耳内,我心头一惊,忽的睁开眼。 百年比试之期到了??不可能啊,就算我晨昏不知,大约的日子还是算的出来的,最少还应该有五十年上下的。 推开房门,小师侄正站在门前,茫然的抓着脑袋,眼神正望着钟声传来的方向,看见我出来,与我相视对望,尽是古怪。 “怎么了?”这是弟子集合的钟声,却不是任何盛大的日子,除了面面相觑,我和他再没有第二个表情。 “不知道,一定是有大事。”他疑惑着。 干傻也不是个事,不如直接去看看吧,当我赶到大殿前时,黑压压的人群中不断传出嗡嗡的声音,早顾不了门派规矩,各自议论着。 窝在人群最后面的角落,我翘首看着最前方的五席座位,除了我最熟悉最期盼的那个位置空空如也,其他的四个人都岿然坐定,心头一空,凝冽哥哥。 我独自怀念我的,在各位师傅师叔的身前,走来一个老道,厚重的声音传遍全场,“我们虽避世修真,却是正道为苍,如今各派早有灵札传来,邪风盛行,妖孽四处闯祸,所以这一次的百年比试提前举行,选举出的弟子首先入世除害,替我七宗扬威,也算是所学为有所施展。” 现在就比?比完了就出山? “这一次比试,各师门推举自己最得力的弟子,就不再进行全宗资质的比试,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选出我宗内最强的弟子,请各门推举自己实力最强的弟子。”他的声音一落,人群中又一次**。 “师傅,师叔,您们门下可有推举的弟子?”老道看看最上座的四人,各名老者均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有宗主紫元老道,眉头一颤,微眯的双眼中透出的精光,直接射入人群,锁定在我的身上。 “还不出来?”我都没看见他嘴巴动,耳朵边却似乎响起了一声沉喝。 一纵身,我落在他面前,乖巧的挨着他的腿边坐下,嘿嘿干笑,“师傅您老人家的推荐,是不是不肖徒儿我啊?”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秋水剑身上,我看见他的胡须小小的抖了下,“凝冽弟一向心软,你又难缠,不知道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师傅……”我蹭着他的腿,“我一定给您把这次的第一拿回来,您就放心吧。” “这么肯定?”他的手掌摸上我的脑袋,闭上眼点着脑袋,“金丹后期到了,入门才两百多年,如此修为,当年的凝冽师弟也不如你的进步。”我刚想笑,他旋即戳破我,“不过师弟可没有人为他化妖丹,凭增修为。完全是苦修而成。” “师博,你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拽着他的衣袖,不断的摇着,“我一定要拿七宗的第一回来,我必须参加七宗的比试。” “不行!”他微微摇摇头,“我知道你想找那连月宗的两人报仇,只是如今邪魔妖为祸人间,再多不满都必须放下,我不能放你出去,万一你不分主次怎么办?” 我嘟着嘴,咕哝着,“那师傅,你想不想主持我和凝冽师叔结成道侣的仪式?” 长眉一抖,关注我的目光从两道变成了八道,这些老头,修炼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喜欢凑热闹,到底是他们的修炼不够,还是苍凝冽的魅力太大?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本来我与凝冽师叔的约定是,我拿到本宗第一再七宗夺魁,他与我结成道侣就由您主持,不过您不答应那就算了,反正定情物我已经拿到了,师叔亲手淬炼的秋水剑,与沧海剑可是一对哟,大不了我不要那个仪式了,反正人就快是我的了。”轻巧的晃晃手中的秋水剑,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秋水剑,不时的转回我身上。 “你的确符合所有初级弟子比试的资格,并且我们下已无初级弟子,那么锻炼锻炼你也好。”雷打不动的从容表情,完全师长的和蔼神情,谁敢相信,若不是我爆出最后一句话,他能这么容易松口? “师傅,您老人家是不是故意的?”我黑着脸,没好气的出声。 “呵呵!”他一捋胡须,“我只是奇怪凝冽师弟的气息在你身上怎么这么浓,原来……”几人相视一笑,“不愧是我的徒弟。” 我居然被这么几个老头涮了? 后知后觉的我这才明白,其实紫元本来的意思就是要我参加的吧,不然吼我出来干什么?只是我自己急躁了,被他们挖走了我和凝冽哥哥之间的秘密,白白娱乐了他们,真亏! “不过你是我的徒弟,也是凝冽师弟亲手□出来的,我给你一个要求,你可敢答应?”他精光一闪,玩笑顿敛。 “师傅您尽管吩咐,做不到,徒弟这就回去闭门五百年不出山。”我自信的一笑,目光又一次扫过那空空的座位。 凝冽哥哥,想你…… “参加七宗比试各宗有两人,但是这一次,你不参加前面的比试,直接与最后的宗内第一比试,如果你赢了,我让你出山,如果你输了,面壁五百年。”他的声音慈祥,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相对其他的弟子而言,这个要求无疑是严格的,我不能输,输了就完全没有任何退路,输了,无法替自己找回公道,不能寻那两个人的仇,更不能实现对苍凝冽的承诺。 “好!”我重重的一点头,长身而起,站在他的身后。 相比起我初入无极宗的那次全宗弟子比试,这一次无疑要冷清的多,却也令我咋舌的多。 若说三百年前,我是刚入门的弟子,而他们,也同样是被挑选为了七宗比试的弟子,中间两次,我都因为入定而无缘错过,我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三百年前,当猎猎剑气划破长空,无极宗大殿前人影闪烁,地面的青砖划出道道痕迹,更有拳掌相触后迸发的劲气逼退所有围观的同门。 我呆滞了,终于第一次理解了无极宗能作为七宗中最神秘和古老的宗派的理由,当初我看见的只是小小的一角,五百年,这些人现在的实力,才是无极宗初级弟子的真正实力,我确实天真了。 此刻场中正斗着的两人,其中一个我看着还真眼熟,三百年前的故人,不正是那位秃子师兄么,再见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我在人群中弄的狼狈不堪的师兄,如今的他,手中剑如白虹贯日,周身红云笼罩,长剑在周身不断的旋转,形成一道光盾,对手的剑光无数次攻击,被滴水不漏的挡在身外。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诛!”他一声轻喝,环绕的剑气突然化为长练,直奔对方的心脏而去。 剑尖对立对手的护身真气,红芒剑锋与紫色的护身真气,交击出刺眼的光芒,红色的光芒越来越大,而紫色慢慢的消弱,这样下去,他的对手应该撑不了多久,只是…… “嘿!”他手中的结印一动,剑光更胜,瞬间耀死了我们的眼,而对手的护身真气完全被他打破,碎声中完全被打碎,而那厉芒,根本已来不及收敛…… “叮!”红色的光芒猛的一歪,被凌空而来的蓝色打歪,深深的埋入地下,那幽蓝,旋转一圈后,乖乖的落回我的手中。 “我说秃子师兄啊,你为了胜利都是这么凶狠的吗?如果他抵挡不了你的进攻,护身真气一破,下场很可能就是死,同门师兄弟你还真下得去手,没想到三百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啊。握着手中的秋水剑,我斜站在师傅身前,眼睛从他身边扫过,啧啧出声。 “是你?”他手一招,红色利剑回到他的手中,看见我的眼神一窒,“师尊说了,这一次我们不仅是参加七宗比试,还要面对邪魔歪道,它们可不似我们讲道义,给对手机会,很可能就害了自己,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掌、门、师、姐!” “对,你说的很对!”我耸耸肩膀,“把对手当敌人才不会有被妖人有机可乘。”他的眼中藏着一抹得意,看来当初因为我而面壁百年的仇,他可没忘。 “如果没你的提醒,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伸手一擦剑脊,“凝冽师叔的秋水剑,威力强大,我还在想如果我用剑会不会伤到你,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师傅也不会责骂我了,毕竟,这是你要求的嘛。”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没来由的开心。 “天地有涯,秋水无痕!”幽蓝的光从剑尖透出,顺着我指尖的劲气指引,直奔他的项间而去,大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擦破空气的丝丝声让不少人捂上了嘴。 “光盾,护身!”他匆忙的后退,步履凌乱,狠本没有想到我说打就打,还这么悍的出手。 “沧海初现紫气来!”点点繁星闪耀,地面上无数个被剑气震出的小洞,溅起乱石屑散入人群,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全身护身真气在身前笼罩,脚下不断的倒退,只顾着面前凌空闪耀着的秋水剑,而我的人早已经闪到他的身后,闲闲的等待着。 就在他被秋水剑越逼越近,几乎踩到我的时候,我的手掌深处,五指突然变的透明,在他骇然回头中,千万朵白莲幻化而出,在他眼神呆滞中,突然变为一朵,插入他的胸口。 “你,你……”他明显已经腿脚发软,眼神惊恐,怎么也无法相信我只出了一个剑招,就能取他性命,“你用的不是无极宗的招式,你,你从哪学来的妖法?” “啪!啪!”直接两个大嘴巴甩上他的脸,我面沉如水,“无极宗道法博大,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赢了你就是妖法,难道你想说宗主师傅和各位师叔都是妖怪?” 第一次用那怪人师傅教给我的招式,却不想如此的精妙,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个掌法居然能够直接破人护身真气,师傅啊师傅,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到底喊你师兄还是师弟的秃子同门,我在想,如果出山对付妖人,就不能手下留情,我是不是该□去呢?”我冷笑着,像是嗜血的恶魔,手指贴在他的胸口,“你的理论,对对手不能手下留情,刚才你如何对师弟,我是不是也应该如何对你?” “啊……”他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我摇摇头,秋水剑回鞘,纵回紫元师傅的身边,“师傅,我已经打完了,第一名的已经输给我了,不过请恕我多嘴,师傅您老人家真觉得这个输给我的人有资格代表无极宗去参加七宗的比试和剿灭妖人吗?”眼神一撇依旧在地上打抖的人,“技不如人就说我是妖人,被我威胁两句就委顿在地,没的将来别丢了我无极宗的脸,怎么看,都是个没用的货色,要是落在妖人手中,他不投降,我剁头。” 他的胡须抖动,半晌轻轻一叹,“涧儿,为师先派你出山代表无极宗与其他六宗汇合商量除妖灭魔大计,待我们商议后再决定第二位人选,师叔们随后就到。” “是!”我唇角扬起,转身看着殿下黑压压的人群。 我对苍凝冽的第二个承诺,终于做到了,不过短短两百多年,我达到了前人从未在如此短时间内成就的成绩,我知道,从进入无极宗的那一天起,从我见到苍凝冽和师傅的那一刻起,我的幸运就在一直延续着。 我紫涧,一定会继续幸运下去…… 龙争蛇斗 仙落卿怀 龙争蛇斗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这一次,我做足了准备工作,不再让自己犯找不着方向的错误,每一处的地方,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是去玩,也不是只是比武输或者赢这么简单,说不定我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远眺着云渺峰的方向,白云遮掩了那青翠山头,高耸的山峰看着好遥远飘忽,苍凝冽,我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见你? 怀念那温香的怀抱,怀念那飘逸如仙的人影,眼中跳动的火焰,不管是愠怒还是低喝的声音。 几百年的生命,修真求仙,现在想起来,依然有些无法相信,人生如梦,苍凝冽也许是我唯一的动力了,他一次次的给我定下目标,让我去实现,去完成,才知道活着的意义。 耳边似乎又回荡着那清渺的幽幽声,数千年的生命,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他说的没错,如果没有苍凝冽给我的那些勇气,长生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那师傅呢?他每日枯坐,想的又是什么? “师傅,弟子要出山去灭妖降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您,师傅您有什么教诲吗?”若说这无极宗还有什么牵挂,也许,这清瘦的背影,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强悍,整个无极宗都未必有超越他的人,我却什么时候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守护者? 深深的一躬,这是我与他长久的习惯,他从不曾转身,留给我的,是池水鸿沟中的那一道背影,“师傅保重!” 一朵莲花跃出池面,飞进我的掌心,花瓣雨露,清香满身,我轻轻的握了握,揣进怀抱中,“谢谢师傅!” 师傅已算是替我送行,我咬咬唇,默默的转身离去。 我不算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这大雪山中埋藏着我太多回忆,对苍凝冽的爱,对师傅的心疼,还有,冰封在雪山之中的追思,数百年,也就这么多了,似手还没有寻常人短短几十年精彩,当真苍白的可以。 呼吸着雪山清冷的空气,我御剑而飞,看天地之浩荡,沧海碧波,身边浮云匆匆掠过,心情突然大好。 脚下一片苍翠,似乎是我当初迷失时的那片树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狡黠的笑容,那条蛇妖,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收服做了蛇羹? 还是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吧,没的别糟蹋了那副好皮囊,我喜欢漂亮的东西,想这么那么漂亮的男人被炖了汤,多少有些可惜。 刚一踩上树林的地面,我的好心情突然变的沉重,满地落叶,断枝残木,从切口上看,那是被利器斩断的,入鼻的,还有淡淡的血腥气,似乎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斗争。 我皱着眉,心头闪过无数种猜测的可能,是凡人间的厮杀?还是正邪之间的斗争?是仙妖?还是修真者? 脚下的落叶没有一片是完整的,我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这是真气爆发时震碎的,那么打斗的两人功力之高,也令人恐惧的咋舌。 我踩着沙沙的落叶,谨慎的四下搜寻,没有任何灵动的鸟儿鸣唱,也没有虫儿的欢叫,死寂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应该打完了吧,我靠上树干,暗自松了口气。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满地,比我想像中的场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不管是妖还是人,任谁也不喜欢看见那样的情形吧。 不对,这里似乎安静的有点过头,若说在打斗中惊飞了鸟儿,吓跑了虫儿,可是为什么现在还是这样? 心头一惊,秋水剑猛的出鞘,还来不及完全抽出,手腕被一股大力一顶,刚刚抽出一半的秋水剑活活被撞了回去,有人! “天地无涯,秋水无……”我念着剑诀,只是话音还未完全出口,一只大掌捂上了我的唇,湿稠粘腻,脖子冰冷,好像另外一只手,已经捏上了我的颈项,只要微微一用力,我这无极宗最杰出的初级弟子,未来七宗的第一,就要葬身于此。 没有丝毫犹豫,我一个胳膊直接拐上身后人的胸口,左脚后撩,直奔下裆狠狠的一脚飞出。 “好粗鲁的女人。”一声闷哼,他飞快的松开我,“娘子,还未曾有后,怎能如此对待相公?” “娘你个头!”想也不想,我一拳砸出,眼前,红色的发丝耀眼一闪,发丝后墨绿的眼神勾起我熟悉的回忆。 “轰!”拳头砸进他身后的树干中,碗口大的树拦腰折断,哗啦啦的倒地,他的头发被我的拳风激荡而起,缓缓落在我的手腕处。 他侧眼看看我在他颊边不到一寸的拳头,桃花眼斜挑,双唇一动,粉色的舌尖擦过我的手背,留下一串湿濡的痕迹,“小生命苦,如此悍妻,这该如何是好?” “闭嘴!”反手一扯,那把耀眼的火红尽入我掌中,“蛇是不长毛的吧,这东西你用不着,我替你揪干净!” 三百年未见,他比起当初,似乎又有了变化,长发斜盖着半边脸颊,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苍白的病态,斜挑着凤眼,墨绿的眼瞳散发着妖异的神采,半透明的耳垂上,金色的耳环正贴合着,两粒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勾勒出蛇形耳环的眼睛,长长的信子穿过耳垂,与后面的蛇尾相扣,亮丽的金色美丽而古怪。 “你居然还没被人炖成蛇羹,老天无眼。”双手抱肩,与他保持着距离。 “差一点!”他轻轻舒了口气,“若是我大意一点,说不定你看见的,就是满地我的皮了。”手指捂上胸口,他喘了口气。 “那刚好,毒媚儿的皮只够我做个剑鞘,你的皮做套衣服倒是不错。”我看着满地狼藉,啧啧出声,“杀的这么狠,莫不是又骗了谁家女儿,被人杀上门了?” 他轻咳了两声,靠着树干慢慢滑坐在地,“我的娘子可只有你一个,我痴情的很,这是被仇家寻上门了。” 懒得和他计较相公娘子的,只是好奇于他后面的那句话,“你也有仇家?怎么看,你都是个懂得明择保身的人。” “多着呢!”他闭上眼慢慢的调息着,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你们修真的人看见我们,欲杀之而后快,邪魔妖三道,谁都想独领群雄,互相之间暗斗无数,更别提那些视我们为天敌的族群,杀我们,不需要任何理由。”妖媚的一笑,笑的无奈,“这年头,做妖比做人难。” 突然能理解他的无奈,有多少争斗,本无恩怨,无非为的那句正邪不两立的思想,我这一次出山的目的,不也正是为了这个而来吗?而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你还是快离开吧,不然被发现你和我这么在一起,只怕从此以后正道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他气息凌乱,挤出一丝笑意。 “那简单,若是有人来了,我直接一剑捅死你,就没人怀疑了。”我站起身,拎着秋水剑走到他面前。 他扬起笑脸,唇早已经没了血色,“那也好,被你杀了,至少少些痛苦,还能让娘子你扬名立万,我也能含笑而死了。” 不再与他废话,我拍开他捂着胸前的手,鲜红的血迹在碧色的衣衫上夺目刺眼,我的心一颤,这家伙伤这么重居然还能与我玩笑? 扯开他的衣衫,五道深深的爪痕在他肌肤上爬出恐怖的形状,从这一爪的力道来看,只怕是直取他的心脏,要的,是立毙他的命。 “这是人的手吗?”我瞪大了眼,比我的手最少大了三倍,伤口比我的手指还粗,不断的淌着血。 “这是我的天敌。”他乖乖的看着我拿着药,轻轻摆了摆手,“他的抓伤普通药物是没有用的,让我们的流干血而死。” “啊!”我摸着伤口边的肌肤,“这怎么办?” 眯上眼,他的胸口用力的起伏着,“没事,若不是他趁着我特别的日子偷袭,他也未必能伤我,既然我没死,那就不会有事,只是恢复的慢些。” “什么日子?”我傻呆呆的开口,不明白他有什么特别日子。 媚眼一挑,红唇撅出一个飞吻,“蛇妖嘛,一百年总有那么几天。”骚的我直哆嗦,懒得继续追问。 “要是他再回来怎么办?”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还没恢复,他又来了,还不是死路一条?” “他刚才追我幻化出来的影子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放心。”他突然一低头,奇怪的望着自己的伤口,“咦?” “怎么了?”口里问着,我突然发现,他一直没停住的血流,在慢慢的变缓,而我的手指尖,似乎在吸取着一股股的热气,那热气,顺着我的指尖,流入我的经脉,然后归于体内一个平静的角落。 他突然一言不发,手指探上我的脉腕,劲气顺着我的身体透入,游走于我的全身,就在那股气慢慢靠近刚才热流的归属时,我的身体里一个躁动的气息猛的一震。 “啪!”他的手指被我猛的弹开,而他留在我身体里的那股气息竟然让我好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刺激的正在觉醒,是怒火,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嗜血的感觉。 我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那暴涨的戾气,右手缓缓张开,金色的光芒逐渐掩盖上我的手指。 手指弯曲成爪,对着他伸出,他呆坐着看着我,脸上尽是古怪,“龙爪,你怎么会有龙爪。” “你,你快跑啊,我,我控制不了,控制不了了……”我抓着自己的右手,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朝他靠近,靠近…… 他一手抓着我的左手,更强的一股气涌入我的体内,在先前位置停留下来,渐渐汇聚,突然,我感觉到他的气猛的一扑,团团的裹上我体内**的气息,阻隔那气息与我右手的联系。 右手的金光瞬间熄灭,我委顿在地,抱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眼神,目光同样落在我的手中,“你不知道自己体内有龙气?” “什么是龙气?“难道是莲花师傅说的我体内仙气?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东西? “龙气就是龙族才有的天生仙气,能感应到我们蛇的气息而暴戾,刚才,你替我止血,可能是因为它感应到了留在我伤口中的龙气,所以不自觉的吸取着,而我的气息进你体内,引发了它对我的感知,所以你隐藏着的龙爪才现了形。”他眼神复杂,“毒媚儿当初就是这么被你杀死的?” 我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右手,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我与秃子师兄相斗时,这金光出现过,在毒媚儿要取我性命时,尽管我意识模糊,却记得,当时有金光闪耀,而毒媚儿,确实是被我活生生的一只手抓进胸前。 那时候,我也是无法控制心头的恨和怒火,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因为她对苍凝冽的无礼让我愤恨,原来是这道龙气,可这龙气,又是打哪来的? “我,我不知道啊……”明明是细长的青葱玉指,为什么会变成那么恐怖的东西,难道我天生就是个怪胎?我不要,我不要,“你给我弄掉它,那爪子好恐怖,我不要!” 他在我的摇晃下摇摇欲坠,伸手拍拍我的脑袋,“没事,它还没有完全觉醒,我已经用气压制住了它,虽说是天敌,在我眼中这个小东西还成不了气候。” “啊,不好!”他一拽我的身体,“刚才龙爪现形,如果给那个家伙感应到,他会马上回来,我们快走!” “他?”我迷茫着,“他是谁?” 他一把搂住我的腰,身体腾空而起,“抓伤我的人,我的天敌!” 终于抓住了重点,我看着敞开衣衫前恐怖的五爪形状,“你说抓伤你的是条龙?” “别说了,先跑了再讲!”他紧紧的抱着我,向远处飞去。 “寒隐桐,你以为你跑得了吗?”一声冷哼伴随着迎面而来的劲风,刮的我脸生疼。 那蛇妖,啊,他叫寒隐桐吗? 他身体一飘,轻松的带着我后退,俊美的脸上笑容不减,墨绿的双瞳燃起仇恨的火花,“若不是你趁机偷袭,你以为你伤的了我?这就是最高贵的龙族做出来的事?”扬起声音,面对着隐隐出现的人形怡然不惧。 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痕迹,林间的雾气中,一条人影慢慢现出,金色的长发飞扬,散发着和阳光一样的温暖色泽,白皙的脸上透着隐约的红润,剑眉入鬓,唇若涂朱,一双湛蓝如透明宝石般的双眼射出威仪,金色长袍贴出完美的曲线,龙形玉带扣着修长的腰身,项间,一条银色的丝带束着,随发丝在风中飞扬,他凌空而立,端庄高贵。 隐桐之计 仙落卿怀 隐桐之计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寒隐桐手一带,顺势立在我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把我彻底遮了个严严实实,“我就没跑,是你自己追错了,丢人!” 对面的男子唇角弯出完美的弧度,那笑容灿烂而耀眼,若不是他此刻正对寒隐桐充满杀机,我一定会对这纯净明亮的笑容伸出大拇指。 “的确,比起你的狡诈,我确实想得太直了。”男子双手一合,一道金光从掌心中透出,透明的光球在手中越聚越大,刺得我眼睛生疼,同样刺痛我的,还有晴朗的男音,“不过这一次,你认为你还跑得了吗?畜生!” “我就没想跑,就算被你偷袭得手,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寒隐桐的声音随意而不屑,“自恃龙族,其实你和我一样,不都是畜生,你以为你真那么高贵吗?” 我踮着脚,想要从寒隐桐的身后多看到一些,对面男子的势在必得,寒隐桐那深可见骨的伤势,真要打起来,他一定凶多吉少。 “放屁!”男子双目一凛,“你修妖法,残害苍生,搅乱天下,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哈!”寒隐桐一直在尽量挡着不让我露面,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早忘记了身为无极宗的自己和寒隐桐搅在一起被人看见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什么叫畜生,有尾巴的都是畜生,你有没有尾巴?” 对面那张阳光俊秀的脸突然一僵,狠厉还来不及消褪,布满了疑惑,猜测,甚至还有喜悦,一瞬间挤满脸,他立在风中,失神……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被我骂畜生居然开心? “你干什么,不知道被人发现你也会归为包庇妖人而被杀的吗?”细细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内,没有了捉弄和调侃,正经中隐约有些焦急。 啊,我忘记了,纯粹因为那句畜生而接嘴,这才恍然寒隐桐将我挡在身后的目的。 “趁他分神,你赶紧走,他的目标是我,再不济,撑几个回合还是没问题的。”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坚决,一扯我的身体,大力涌来,我不由自主地朝林外飞去。 “别走!”那道金影一晃,竟然朝着我的方向电闪而来,手中金光乍现,五指成爪,抓向我的手。 寒隐桐没想到那男子的对象竟然是我,眼神一窒,身影化为一道流星,手指伸出,搭向男子的金色龙爪,“如果你输给我,看骄傲的龙族以后还怎么威风,你是我的!” 男子头也不回,掌中透明的金色飞出,在寒隐桐的身边炸开,顿时尘土飞扬,树枝断裂,空气中弥漫着黄色的烟雾,落叶被切割粉碎,不断随着气流旋转,寒隐桐的身形顿时被湮灭。 “啊!”我忍不住地惊呼,身子消失在林间最后一眼,是看见那金色的龙爪伸入尘土中,隐约打中了什么…… 身体掉落在地,我翻身坐起,耳边,传来两人争斗的呼喝声,劲气缠绕,撞击的声音伴随着粗大的树木折断激起的尘浪,鸟儿惊恐地飞走,无数小兽四散奔逃。 走还是不走? 走,没有人知道我与他认识,更不会被认作是正道中的害群之马,便是我去了,龙族啊,天生的仙族,我去也打不过,与寒隐桐也没有感情好到为他损失这么多吧…… 不走,理由是什么? 两相对比,走的理由一串串,不走的,只有三个字! 不忍心,不忍心看一个如此调皮的男子成为了无生气的尸体,不忍心让这个教过我字,为我画画男子独自面对强敌,不忍心看他身负重伤还为我拦下那人放我逃生,不忍心啊。 一握手中的秋水剑,我知道自己冲动,我知道自己违背正道的宗旨,我知道就是进去可能就是个陪葬的,我什么都知道,但是脚就是控制不住,冲进那团团烟雾中。 金光一闪,我看见那男子的手在寒隐桐的胸前再次抓出五道痕迹,撕裂他的衣衫,勘戡擦着肌肤,而同样,寒隐桐的手也毫不示弱地扯下他的一只袖子,白皙的手臂上现出一道红痕。 红色的血液滑过只见,狭长的眼睛带着轻视,寒隐桐瞥了眼身上的伤口,“就你,要和我斗,再锻炼个千年吧。” “是吗?”那男子的眼睛顿时由浅蓝变为深海一般的湛蓝,太阳般温暖的笑意却让我看着心寒。 他手指一翻,两掌虚抱,十指像抱着一个圆球,金光中,我似乎看见一条金色的飞龙在不断地变大,隐隐有凌空飞去之势,“蛟龙出海,邪鬼葬魂。”光球直奔寒隐桐而去…… “灵蛇吐信,千毒汇聚!”不甘示弱的寒隐桐,同样飞出一颗绿色的光球,两团似虚似实的光团在空中乍一相触,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和震耳的声音,我一个不稳再次趴跌在地。 感觉身下的大地都在抖动,两人发丝凌乱,嘴角带血,只是寒隐桐的伤势似乎更重些,衣衫早成丝丝缕缕,破烂中露出狰狞的伤口,胸前,还是唇边滴落的血渍,脸色,更加苍白透明。 那男子一晃手,清晰的五爪伸出,直奔寒隐桐的胸口而去…… “天涯有尽,秋水无痕!”顾不了那么多,秋水剑飞出,直击他的手腕。 “叮!”金属交击声响起,秋水剑回到手中的同时,我飞掠到寒隐桐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妖又如何?仙又怎样?”我一挥手中的剑,“不过都是命一条,众生平等,你怎么能用一个所谓的出身高低成为你杀他的借口?就因为你自以为高贵吗?” 对面的他皱着眉头,秀美的脸上挂满不解,猜测,疑惑…… “在我眼中,你就未必比他高贵。”我恨恨地捉着,看着他的哑口无言。 “你……”他张张嘴,只是吐出一个字,又闭上,手指飞快地结着印,口中喃喃自语,越是念着,眉头越紧。 我的脖子一凉,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上了我的喉头,还来不及惊讶,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细声,“听我的安排,可以保全我们两个。” 我张大了嘴,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指越来越紧,随后响起的,是寒隐桐猖狂的笑声,“你在感应龙气吗?” “你……”男子一愣,蓝色的双瞳一直盯着我,还有寒隐桐的手指。 “哈哈哈哈!”寒隐桐放声狂笑,“龙气还未成形已被我压制,现在她身体里,只有我的妖气,你是感应不到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来之前那道龙气,确实是由她身上散出来的。” 对面那张俊美的脸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深深地呼吸着,望着我,“你叫什么?” 那复杂的神情,难以抑制的激动,还有掩饰不住的期待,竟然让我的心猛跳了几拍,那宝石般的蓝,会说话的眼睛,不过短短的一刻,让我因为他对寒隐桐出手之重而产生的愤恨顿时飞到九霄云外,那海水色的双瞳,依稀仿佛间,似曾相识。 “紫涧!”我因为项间的疼痛而忍不住扭曲着脸,该死的寒隐桐,下手真重。 对面的男子往前重重踏了一步,我看见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指节泛白,似乎在克制什么。 “寒隐桐,你放了她!”他的视线越过我,直对上我身后的人,目光燃烧,火焰跳动。 “哼!”身后的人一哼,再一次紧了紧掐着我的手,“放了她,让你杀我吗?” “你放了她,我今日也放过你。”男子身形一飘,退后几步,“在你伤好前,我不找你麻烦。” 哇,寒隐桐好厉害,就这么一个动作,能逼到对方放弃到嘴的肥肉,不过,那男人也太呆了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道狭义精神? “我又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身后的声音一点也不紧张,慢悠悠的,“若是我放了她,你还杀我,那我不是亏大了?要不你走,知道我感应不到你的存在,我就放了她。” “不行!”男子一口拒绝,刚刚踏前一步,我喉咙一疼,忍不住地哼出声,而他才迈出的半步,立即收了回去。 “我寒隐桐千年名声,怎么样也没说话不算话,我可以现在立下誓言,保证你退开,我就不伤害于她,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你自己选。”脖子上一阵刺痛,我感觉到有热热的**流出,该死,出血了。 “好,我走,若是你说话不算话,你知道的,上天入地我也会找到你。”他恨恨地对寒隐桐出声,再次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咬着牙,声音却轻柔,“紫涧,你别离开,等我回来找你。” 一跺脚,金光闪过,人影顿失。 蛇妖情誓 仙落卿怀 蛇妖情誓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身后一轻,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滑落,手指从我的颈项边松开,手指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完美中带着青色,落回他的歪倒的身体旁。 “喂,喂!”我摇晃着扑到他身边,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抓着他的手焦急地出声,“寒,寒隐桐,你别晕,别晕啊。” “别摇,被你摇晕了……”有气无力地逸出几个字,如白纸的脸上不改笑容,浅浅地挂着,“摇坏了你要负责的。” 真是快死了都不改贱嘴巴的德行,偏偏这幅模样让我下不去手揍他,只能干瞪眼,看着特胸膛的轻微起伏,终于忍不住地出声,“喂,你行不行?能不能走?不然那家伙又回来了!” “喜欢我的名字么?”他的脑袋无力地靠在我的肩头,我咬了咬唇,伸手小心地环住他。 “你说什么?”我看着他胸口狰狞的伤痕又一次绽开,他却无动于衷,只有我挪开眼,又忍不住地看过去,这是不是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的呼吸,轻轻的,喷在我的耳边,“三百年你有没有想过我叫什么?记挂过没有?” “呸!”想要狠狠地推开他,眼光再次看见他胸口渗出的血迹,心中一叹,只能虎着一张脸,“我没空想你。” 他苦着脸,轻咳着,“娘子真的这么没心肝么,亏相公我日夜等待了三百年,你居然连想都不曾想过,我还盼望着能和你互诉衷肠呢。” “喂,你到底是不是快死了?”我看那血迹越来越刺眼,而他竟然不紧不慢,漠不关心,“要不要疗伤啊?” 他的手指爬上我的颈项,轻柔地抚摸着,本来的刺痛渐渐消失,被一种清凉取代,“相公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急着改嫁?” 这真的是一个伤重的人说的话?我无语问苍天,“是啊,那你死不死?” “那当然是……”他扶着我的腰,摇晃着站起,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加在我的身上,“不死啦,死了谁照顾我娘子?” “那要不要离开这里?”我抬头望望天,寻找着出路。 “当然走,不走难道等他来接你?”他调皮地抱上我的腰,“可是我没力气了,麻烦娘子背了!” “去哪?”不想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抛起秋水剑。 “去我家。”瘫在我的背后,“西去五百里,有一个山头,去那。” 冷冷的空气中,他紧贴我的身体越来越凉,若不是那偶尔吹在我项间的气息,真的让我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不断地催着脚下的秋水剑,直到满山苍翠入眼,我才轻轻地降下,抱着他的身体,“喂,哪是你的家?” 他手一抬,正前的崖壁上垂满青翠,蔓蔓青萝中隐约显著山洞,他若不说,我只怕找遍山头也想不到。 一手掀开蔓萝,一阵凉气袭来,洞顶镶嵌着硕大的珍珠,乳白的光晕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正中透明雪白的巨大方块,不知道是床还是冰块,正散发着阵阵寒意,床边的石桌上,碧玉雕成的酒壶酒杯透着香气,杯子里残酒一半,明摆着这家伙是匆匆离去。 “你……”我为难地望着他,难道丢他在那冰块上? “放我上去。”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看得我心惊胆战,害怕他下一刻就次断了呼吸。 越靠近那床,寒意越重,我情不自禁的一个哆嗦,这究竟是什么?竟然能突破我的护身真气,直接冻到我的骨子里? 他刚一坐好,我飞也似的窜离,真气不断的运转才勉强缓过些气,手脚都冻得麻木,不断地跺着,远远地望着他。 苍白的脸渐渐透明,愈发显得他孱弱,只是那胸口,终于不再渗出鲜红,透过破碎的衣衫缝隙,我依稀能看见他的伤口在逐渐收拢…… 我这叫什么事?奉着降妖除魔的命令却帮助一条蛇妖逃跑,为了救他,甚至与仙家为敌,才出山短短一日,我就违背了几百年的教育,再要这么下去,我会不会成为被七宗第一个通缉的人? 面前的酒散发着浓烈的香气,琥珀色的酒落在碧玉透明的杯子里,煞是好看,只是杯子…… 我突然发现喝过的杯子居然是两蛊,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一个杯沿还印着艳红的纯印,散发着与酒气同样浓烈的脂粉香。 这是个女人喝过的杯子! 一直都隐约猜测着他的红粉知己一定不少,但是真正确认多少心里还有些怪怪的感觉,是妒忌吗? 不是,一定不是,我只爱凝冽哥哥,只是他口口声声娘子,却抱着其他女子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而已。 一把抓过酒壶,摇晃着,叮咚声中,那酒香勾得我垂涎欲滴,自从在无极宗辟榖之后,很少有东西能勾起我真正的食欲,一来是东西无味,二来我也确实不强求果腹,那这酒? 将嘴凑近酒壶,我仰首,眼见一股清泉流泻而下。 “这个你不能喝!”一股劲风,直接将我手中的酒壶扫落在地,碎玉溅开,酒香四溢。 “小气。”我皱皱鼻子,“不给就不给,犯得着打碎壶子么,那东西值钱着呢。” “娘子啊,不是相公不给你喝。”他魅惑的声音在耳侧出现,后背贴上一个温热,“是这个酒你不能喝。” “少找借口。”我转身怒视着他,却在望见眼前的一幕时忘记了瞪眼,或者说,瞪眼也忘记了喷火,只有惊叹。 眼前的他,整个身体如玉雕透明,猿臂蜂腰,性感的锁骨,起伏的胸膛,肌肉分明的小腹,有力的双腿,还有那最最隐秘的部位,全部在我眼前展露无遗。 “你的……”眼神一扫,下面的话自不必再说,角落里一堆碎裂的布片,还结着霜花,定是他被冻裂的衣衫了。 “好看吗?”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而被他身材震惊的我,与手中弹性的肌肤一触,下意识地游走起来,对手下细腻温润的肌肤只有四个字,可口诱人,尤其配合着他此刻微眯的双眼,斜挑的眼角,还有微启的唇,轻扫而过的粉舌。 “好看!”我老实地点着头,手指滑过他挺翘的臀,顺势欺近他隐藏在草丛中的小小蛇。 “那做我娘子好不好?”他的唇已经蹭上了我的颊,暖暖地游移着。 “好……”我仿佛被他魅惑般点着头,手握上他的宝贝。 “好你个头!”手中重重一捏,他的身体如风般后退,跌坐进寒床中,一脸痛苦。 我真起身,皮笑肉不笑,“我喜欢干净的男人,你女人太多,我不拣破鞋。” “呼!”他用力地吐了口起,一转身,一套银亮的衣衫罩上他的身体,掩去他的风情万种,擦去妖媚,只留下英气,苦笑出声,“娘子,你真舍得下手。” “你在把自己变成一锭银子吗?”不得不承认,这袭银衫贴合有度,不但高贵而且优雅,翩翩儒世佳公子,漫漫红尘美少年。银色的披肩更显示出他身形的完美,衬托着那似火般红艳的发色,腰身紧束,正中心两点宝石透明耀眼,这图案,分明与他的耳饰是一样的,金蛇狂舞。 “哈!”我的手掩上唇,“你和那条龙对着干吗?他是金边镶银,你是银中透金。” “少把我和那家伙放在一起。”他没好气地出声,“你是不是认识他?” “那条龙?”我用力地回想着,那个人是很帅,可是……“不认识!” 寒隐桐摸着下巴,探视的目光锁定我的眼神,“我与他交手十几次,从未见他失态过,今天他虽然刻意地隐藏,却肯定他对你是特殊的,而且你身上有龙爪,确定你不认识他?” 我摇摇头,记忆力确实搜寻不出认识什么仙人的过去,“我从小是被人拣去要饭的,难道我是龙族遗留在人间的孩子?”翻着眼睛,我异想天开着。 “不可能!”他一口打断我的梦,“你身上的龙气自己都不能控制,分明是后天有人强加的。” “那就是我漂亮,他对我一见钟情。”继续做着我的白日梦。 “算了,不提他了。”寒隐桐挑出一个媚笑,“我等你三百年,总算有机会再见了,紫涧娘子。”一个熊抱把我高高地举起,旋转着…… “我出山的任务就是斩妖除魔,你这么想成为我秋水剑下第一个亡魂?”踢打着他,偏偏他那身肉如钢筋铁骨般,死死地搂着我,香气传入鼻间,醉人心神。 “若是你真想杀,那就杀吧,记得杀了以后一定要扒了我的皮穿在身上,这样,我就能时刻与你肌肤相亲了。”他在我的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没正经地说着。 “你好恶心!”我搓搓满手臂的鸡皮疙瘩,逃避着他的唇,“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他眼中的玩笑突然一敛,强迫我抬头看着他眼中的认真,“我承认我是妖,也承认修炼的过程中少不了一些捷径,对男女之事随便,只是我寒隐桐对天起誓,除娘子紫涧外,若再沾染半点桃花,就叫我……” 我抱着肩,斜瞄着他,冷冷地看着。 “你不拦我?”他苦笑。 我一扬下巴,“追着我叫娘子的是你,说什么死心塌地的还是你,闹着要起誓的又是你,我为什么要拦?” 他抓着我的手,轻轻放到唇便,柔贴着一吻,转而正色,“我寒隐桐对天起誓,今生除娘子紫涧外,决不再碰其他女子半分,若有违背此誓言,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这样可以了吗?”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将我困在他的怀抱中。 我无言,这么重的誓言,我可承受不起,“正邪不两立,我是修真者,你是妖,我们不可能的。” “若我此次助你,那你肯不肯了结之后随我归隐山林?不管什么神仙妖怪,只有我们两个?”他的眼中含着隐隐的期待,墨绿的双瞳牢牢地盯着我的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没搭腔,洞外突然传来一个狂笑的声音,“万妖之王竟然对人类修真者动情,许下如此承诺,我没有听错吧。” 再遇险境 仙落卿怀 隐桐脸上的浓情顿时凝结,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和寒气震惊了我,转而化为警戒的沉重,倏忽又什么都没有般的平静和随意,几个表情转换之快,让我恍惚自己究竟是不是看错了。 手指搭上我的肩头,他慵懒地半倚着石椅,“邪主驾到,蓬荜生辉,隐桐怎敢让大人在门口吹风,还请屋里坐,让隐桐略备薄酒一杯,恭迎邪主。” 光线一闪,乳白的珠光下,室内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整个身体包裹在长长的黑色斗篷下,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红色的双眼,从压低的帽檐后透出,他的出现,让本来就冰寒的洞里又多了几分凉意,这冷中更带着几分阴沉,刺得人心里不舒服,情不自禁地想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妖王气色不错,当真是三教第一的才俊,时刻都是风月无爆真令人羡慕。”斗篷中的人桀桀地笑着,声音冷硬得刮心,“当初我邪教第一美人誓死追随妖王,没想到就失宠了,啧啧啧,妖王真羡煞多少男子,摔落多少芳心。” “邪主,百年未见,风采更胜当年,真是想煞隐桐了。”苍白的手指一晃,手中捏出两个碧玉杯子,优雅地举着羊脂玉壶,狭长的眼飞过我,不失时机地抛来一记安慰的目光。 对于一切不熟悉的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这个人的出现让我很难受,似乎有一种阴气一直压抑着我,体内的真气流动缓慢,洞内的寒气则侵入得愈加厉害。 “别傻站着啊,见过邪主彝寐哥哥。”话说得轻飘飘,手却环着我的腰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愿,顺着他的手臂透入的气息,总算缓解了我的难受,勉强透出一口气,耳边传来隐隐幽幽的声音,“彝寐哥哥还请留情啊,你十魂修炼出来的寒阴之气可不是我这小心肝能抵挡的,看这小脸白的,真让我心疼。” “骸”斗篷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哼声,“怎么比得上你御女无数吸取的真阴之气?” “哥哥,这话可说不得啊。”他手腕一扬,琥珀色的酒流泻而下,“隐桐这发誓都得不到娘子的欢心,就是隐桐以往太过风流,若是哥哥再说下去,弟妹只怕就跑了。”笑谈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认真,脸蹭在我的发丝中,“娘子,千万别听哥哥的话,若是御女无数,铁杆也成绣花针了。”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沉落,不是因为那彝寐的话,而是因为隐桐的态度,从我认识他到现在紧紧些微的认识,我发现他越是紧张危险的时候越是表现得随意,在对那龙族男子的时候,已经全身站不住脚的他,依然笑得轻松满不在乎。 现在的他,谈笑风生,举手投足与初始和那男子对峙相比,更是惬意悠闲,甚至舒服得挂在我身上,下巴抵着我的肩头,嗅着我的发香,酒香四溢,他大方地一挥手,酒杯滴溜溜地转向对面,而他拈着小酒杯,仰首干尽。 放下酒杯,红润的唇上闪着点点酒渍的水光,他歪着脑袋,“怎么,哥哥莫不是嫌弃隐桐的酒不好喝吗?” 彝寐丝毫不为所动,隐桐的话他根本没听到般,依旧站在洞口不远的位置,桌子上的酒静静地躺着,隐射着他的不给面子。 寒隐桐早似知道他的反应般,唇擦着我的脸颊和颈项,不经意地出声,“哥哥,既然来了,你又不坐,又不喝酒,倒让弟弟我为难了,不知道哥哥找弟弟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太久没见着妖王了,着实有些想念。”这没有一点真心的话听得我真糁得慌,配合那冷飕飕的调调,让人寒毛直竖。 从那看不清楚面目的黑色斗篷中传出他硬硬的声音,“听闻修真者齐聚,力求与我们火拚一场,我想来问问妖王的一丝,愿意不愿意三教合一。” “我的一丝?”寒隐桐拿着我的一缕头发搔着掌心,玩得不亦乐乎,“我只想陪我娘子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与那些蠢人的争斗。” “妖王说笑吧。”他从鼻子里挤出几个字:“这一次修真者七宗齐聚,据说还惊动了仙家,我们若是还不团结,怕灭顶之灾就要来了。” 放下抖动着的腿,寒隐桐随意地一摆手,“哥哥,你若要三教合一,我自会传话下去,凡我妖界之众,均听令于哥哥可好?魔君那里,就劳烦哥哥走一趟了。” “你当真要归隐?”彝寐袖子轻微一抖,只是偌大的袖子遮盖得太多,我根本无法看清,“想妖王百年前炼制万妖幡,意气风发,放话说要灭尽修真界,如今为了个女人说要归隐山林?” “呵呵……”寒隐桐扶在我腰间的手不觉加了力道,“万妖幡早已不再炼制,哥哥若喜欢,拿去便是。” 手腕一抹,掌中多了柄的令旗似的东西,通体黑红,像是干涸的血迹,仔细地望着,又似乎有隐隐流动的缓慢红色,不断地滚动,再看两眼,似乎被吸引的,不单单是我的眼神,还有我的魂魄,不自觉地随它移动而动。 彝寐的身体终于动了,袖袍下,他伸出手,我看见一节漆黑如鸟爪的手,长长的指甲也全是黑色,泛着乌光,他怪笑着,探向寒隐桐随意拈着的小旗上,“如此真是要谢谢弟弟了,做哥哥的我……” 他贪婪地伸着手,说这话。 寒隐桐微笑着,看也没看手中的小旗。 两人之间和谐友爱,兄友弟恭。 就在两手相错的一瞬间,黑爪白手仿佛约定了般同时动了。 长长的黑指甲刮向寒隐桐的脉门,雪白的手指若莲花般一转,擦到黑爪的下方,手掌突然变得朱砂一般的血红,手中小旗脱手而出,奔向彝寐的胸口,手指一握,抓向他的手腕。 一切如电光火石般迅捷,彝寐顾不得再出手,乌黑的爪子射出一团黑气,绕上红色的令旗,而寒隐桐则趁着这个机会一手抓着我,飘落在寒气四溢的床头,抱着我,他悠闲地驾着腿,眯着墨绿的双瞳,“哥哥,我都说给你了,何必这么大力呢?” “你……”彝寐抓着手中的旗帜,遥遥指着寒隐桐,“你的功力……” “我的功力怎么了?”手掌摊开,血红逐渐消退,渐渐恢复莹白如玉,而寒隐桐的唇爆挂上了嘲弄的笑,“哥哥莫不是听说这段时日是我百年的虚弱期,所以特地来探望小弟,惹哥哥挂心了,小弟实在不敢,罪过,罪过!”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越来越冰,瞳孔收缩,室内飘起淡淡的杀意。 彝寐森森的一含宽大的袍子无风自动,手握着黑红色的小旗,“不管你那个虚弱期是真是假,万妖幡如今在我手中,你我功力本就在伯仲之间,现在我握有万妖幡,寒隐桐,你的胜算可不大啊,呵呵……” 往后一仰,寒隐桐的长发随着动作飞扬而起,落在肩头,顺势滑落,散在他架在屈起膝盖的手臂上,满满一捧,遮挡了半边的脸,说不出的飘摇,长发的眼,写满诡异的笑。 “是云姬给你的消息?”他挑着眼,红色的发丝,挂在红艳的唇角便,究竟是谁染红了谁,我不知道。 “你想不到吧,云姬跟在你身边几百年,讨尽你欢心,为的就是摸清楚你的弱点,你宠她这么久,给我点好处总行吧。”摇着手中的万妖幡,我的眼睛开始变花,头疼欲裂。 “嗤!”手指掩上薄唇,“她告诉你现在是我的虚弱期,你就盘算着趁这个机会杀了我然后收我妖界,再成为三教之主是吗?真是好大的如意算盘啊,不过……”他声音一顿,满头红丝摇晃,“问题我的功力可有失去?我可有虚弱期?” “你的意思是……”黑色衣袍顿时停止了飘动,一股阴暗的气息再一次逼得我难受,呼吸不过来,“云姬骗我?”目光落回手中的万妖幡上,“就连这个也是假的?” 寒隐桐只是歪着脑袋望着他的手,玩着我的手指头,“万妖幡倒是不假,是真的,不过……”抱歉得耸耸肩膀,“你来早了点,我还差最后一点就练好了,现在你拿着,就是块烂布啊,至于我的功力嘛。” 银光一闪,他的掌中飞出一道红色的光浪:“万妖齐聚,蟒毒滔天。” 那红色的光芒刚一出现,彝寐的身体立即往后倒纵,手中万妖幡一扔,黑气盖向寒隐桐的身体,不做任何停留的同时,五指成爪,虚空一扣一吸,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他的方向飞去,再想挣扎,乌黑的手指已经扣上我的颈项,就这么倒霉的在出山后的第一天,第二次的被人掐住了喉咙。 万妖幡落回了寒隐桐的手中,而我,则到了彝寐的手里。 “妖王,你的女人现在在我手里,你说,我当着你的面把她撕成一片一片的,你寒隐桐以后还怎么在三界立足?”我扭了扭,动弹不得。 该死的寒隐桐,动不动什么娘子,什么退隐,人家这一下真把我当他的心头肉了,“喂,喂,他又不喜欢我,你要刺激他,你杀他爹杀他娘,杀他儿子去,你杀我干什么?”我招谁惹谁了,冤死我了。 寒隐桐身体靠着寒冰床,魅惑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过,我依稀看见他的脸愈发的苍白,抿着唇,喉头隐隐一个滚动,慢慢开启了唇,“你要是真的想杀她,就杀吧。”颊边一抽,似笑非笑,旋即转为不在意的轻松。??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九转心机 仙落卿怀 “你……”他身上的阴寒之气在近距离的接触中让我更加喘不过气,那钳制在我喉咙间的鸟爪就像一圈冰块贴着我,手指不带丝毫热气,冷得刺入我的骨头中,森冷冰冷,我用力地挤出声音,“我和他今天才认识,你杀了我也别指望他会有半点难受。” “住嘴。”他身上的冷气逼迫得我再无法发出一丝声音,面前不远处笑容不变的男子依然俊朗秀挺。 “彝寐,若不是你向着趁我身体虚弱之际取代我的地位,又怎么会中计?”看也不看我,寒隐桐直盯着黑袍中的身影:“云姬纵然是你送我的女人,好歹也过了几百年,你觉得在你和我只见,她会选择谁?”吊儿郎当的表情已不需要说结果了。 他的声音继续嘲弄着,“你又老又丑,疑心又重,就算将来你取代了我的地位,对她还会宠爱有加吗?我和你不同,对女人,我一向是呵护爱怜,几百年了,你真以为女人会不变心?有心算无心,彝寐,这一次你认为我还会放你走吗?刚才那万妖幡上的蛇毒感觉如何?有没有经脉发烧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我的身体被他抓在身前,“你我本就在伯仲之间,如今我有她保护,寒隐桐你若想留下我,只怕代价也不小吧,你的蛇毒,未必能真的置我于死地,只可怜了你的呵护爱怜,却护不住你最爱的女人。” “最爱?”他狭长的眼斜挑着,透着促狭,“我寒隐桐千年之间御女无数,阅尽人间绝色,你说我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不?说美丽,普通也算不上啊,这么一个丑八怪你要杀就杀,千万别手软。” 我颈间的手一紧,“你说什么?” 长指挑着自己的长发,墨绿的双瞳一眨,“我说,你要杀就快啊。” “你别想骗我。”冰冷的阴气顺着他的手透进我的身体李,全身僵硬,渐渐变麻木,“寒隐桐,你的毒,我已经全部还给你这位小情人了,看看她的小嫩脸,绿得多么可爱。” “真的很可爱,和我家小青的颜色差不多啊,美极了,啧啧啧……”寒隐桐偏着脑袋,眨着无邪的光芒,“哥哥,你这么想她死,不如让我下手,我亲自动手要了她的小命怎么样?” 我的身体越来越麻,似乎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的人已经慢慢开始模糊,只有耳朵,能隐约听到他的笑声,“哥哥,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万妖幡没有做成功嘛,这一点弟弟可真没骗你,你可知道,我缺的是什么工序?” 不等彝寐说话,黑色的旗帜一展,我看着黑影绰绰,呼吸困难,用力地喘着气,瞪着眼想要看清楚,“所谓万妖,必然是无数妖魂邪魄炼成,如今只差最后一点,兄弟我思前想后,这修真者的体内,有我妖界人的内丹,偏偏还有正道之气,更可贵的是,她体内有纯正的龙气,若是拿她祭旗,只怕万妖幡最后的威力势不可挡,哥哥抓好了她,弟弟能不能成为三界之主,只怕就靠这万妖幡了。” 我看着寒隐桐,他依旧笑得开心,手指一扬,黑色大旗展开,带着窒息的咧咧风声,而旗柄处的尖刃正对着我的心窝…… 扣着我颈项的手指一带,我不由自主地被拖到一爆彝寐怪笑着,“寒隐桐,你以为我会让你炼成万妖幡来对付我嘛?嘿嘿……嘎!”笑声突然停止,我的耳朵变传来惊恐的声音,随之而起的,是无数的阴风惨号,鬼影重重,抓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我重重地摔落在地,那黑色的小旗,正中插在彝寐的胸口。 “哥哥,你当真以为万妖幡没有成功能承受的住仙气?拿她祭旗,我教百年的炼化岂不是化为泡影了?”寒隐桐的笑声越来越大,“我花这么大的力气引你来,为的是什么啊?最后一个祭旗的人,我可是没忘记你那寒阴之气的修为,哥哥近两千年的功力,多么号的鼎炉啊。” 彝寐双手一圈,黑色的浓气包裹上他的身体,挥舞着团团黑气,与万妖幡中的鬼影缠在一起,却尽悉被那黑色的小旗吸入,而黑色的小旗,依然插在他的胸前,变为血色的红,飘扬着浓绸的血池之色。 “扑!”一口血喷处,他杀抓着旗柄,用力一抽,带出一串血珠淌落滴答。 手飞快地结着印,寒隐桐的身体挡在我身前,银色的袍角擦着我的脸,是我唯一的感知,“哥哥,隐桐不得不佩服你的深厚功力,这么快就能逼出万妖幡,如果你不是猜忌于我放开她,隐桐今日之后只怕永世都活在悔恨中了,这姑娘确是我心头最爱,那些誓言也绝对不假,偏偏哥哥你不信,隐桐这一赌,可算是赢了?” “好你个寒隐桐,今日之辱,彝寐记下了,他日必定不忘你的恩赐……”一声厉啸,她的人影逐渐远去,地上躺着黑色的万妖幡和一滩黑色的血迹。 同样,还有意识逐渐模糊的我。 “呕!”我身前的人影一晃,地面上再次多了一滩红色,银色的衣衫划出绚丽的光华,他摔倒在我面前,红色的发丝披满我的腰腹,苍白的手紧紧握上我的手,用力地抓着。 “别怕,娘,娘子,相公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抬起头,我看见一张惨白无色的脸,唇边的血迹触目惊心,只是他依然笑着,笑得温柔。 手指轻柔地拂上我的脸颊,梳开我凌乱的发丝,他的眼神庄重而神圣,歉然地在我唇边落下一吻,“对不起,让你因我而受牵连,还说要保护你的,一天之内两次濒临险境。” “会,会什么,嘶我?”麻木让我的舌头说着含糊的字眼。 没向导今天若是死在彝寐的手中会不会怪他,我亲眼看见他与那龙族男子争斗,身负重伤,也从谈话中得知彝寐与他的功力本在伯仲之间,更知道这段时期是他身体的虚弱期,种种情形都让我明白今天凶多吉少,当自己落在彝寐手中时,那笑容中细微的动作落在知道他底细的我的眼中,早看见他偷偷咽下数口血,知道他强弩之末撑着,自保尚且不足,何来余力救我?现在的情形好得让我简直不敢相信,彝寐重伤逃赚而他和我,至少现在还在呼吸。 只是为什么会是我?他口口声声心头最爱,甚至拚命救护的人,为什么会是我这个貌不惊人,甚至丑陋的女子? 御女无数,阅遍人间绝色,这句话应该是真的,那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他揽着我的腰,俊美的容貌就在我头顶上方,气息喷在我的脸伤,近到,我可以读出那双墨绿双瞳的深情。 “我是妖王,从我走伤争斗这条路起,无数的算计和暗箭随时都在向我招呼,还有谄媚和恭维,美色风月,看中的,无非我的功力和这张面皮,你确实不漂亮,却让我度过了千年岁月中唯一一段最开心的日子,你对我的嬉笑怒骂都那么真实不作假,这才是我真心想要陪伴一生的爱人,我们在一起那么短的时间,是我这三百年中无时不在回味的。”幽幽的声音,回忆中幸福的脸,笑得让人动容。 他着我的唇角,清香覆盖上我,轻柔的吮吻,一点点润进我的唇齿间,我心中一叹,开启唇,迎向他。 他的舌尖,抹过我的齿缝,过我每一初软嫩,熟练地寻找到我瑟缩的小舌,缠绕着我,引领着我他的地盘,牙齿轻咬着我,不断地吸着我的,他的手捧着我的脸,像是郑重地捧着珍宝,贴合着我,温暖的提问传递着他的气息,我卷缩在他的怀抱中,感觉着自己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仙子,被人怜惜着,这种完全在意的爱,真好。 “呜~”他的吻转而变为霸道,用力地扣着我的舌,包裹着我的唇,吮着,咬着,轻微的疼痛中,我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欲,也许他的情,是真的吧,可我,我已经有了凝冽哥哥啊…… 用力地一推他,我大口地呼吸着,嘴唇有些肿麻,残留着他的气息,“对不起,我,我已经许了别人,我不能背情。” “是吗?”他的双瞳一暗,顿时失了神采,细密的睫毛一眨,再睁眼,已经找不到那黯然,“是我没运气,不过……”他摸上我的脸,抿唇一笑,“毒已经解了,还是这样的你漂亮。” 他的笑容,完美得找不到一丝破绽,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能看见那笑容背后的失落,那潇洒掩盖下的心伤? 他的手,搂上我的腰身,轻巧地把我抱起,“我刁蛮任性霸道的娘子,后洞有天然的温泉,我可不能让你脏了,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去你的七宗报道,如果有任何困难,随时通知我,好不好?” 我能说不吗?他的声音甚至有了隐约的期待和祈求,只有那暖暖的笑,烧疼了我的心,才一天,一天,这邪魅妖异的男子,我竟然无法拒绝。 他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停住…… 小心地放下我,他含笑,手腕一抬,“过了这个门就是温泉了,我可不敢再走了,你自己进去吧。” 我点点头,沉浸再他完美的笑容中,心头酸酸的,咬着唇,无声地转过洞门。 仙妖殊途,认识他,究竟是劫还是缘? 如果没有凝冽哥哥,我会不会真的选择他? 为什么明知道有凝冽哥哥,我似乎,似乎还想着他。 刚才他的吻,他的笑,他的临危不惧,他的机智狡黠,他有力的臂弯,他的胸膛…… 我突然转身,奔回前洞,不知道理由,没有原因。 前脚刚刚走出,映入眼帘的,是软倒在地的银白身躯,还有铺满地的红色发丝,面如白纸,唇揭着殷红,胸前一团脏污,尽是红色的血迹。??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暧昧情浓 暧昧情浓 仙落卿怀 青豆 “隐桐你怎么了?”抱着他沉重的身体,他微弱的呼吸让我心乱如麻,“寒隐桐,你说话,说话啊。”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的真气能不能输给他,他是妖,我的真气会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不知道。 对了,那张冰冷的床,开始他就是在那张**恢复的生气,现在把他放在那,会不会好点? 可是,第一次他还有意识,现在的他完全没有意识,会不会冻坏? 不管了,把他的身体抱上寒冰床,我忍着哆嗦也爬了上去,趴在他的胸前,小心的输入一点点的真气,不敢引领他的气息,只是感觉他真气是否在运转,在感觉到他细微气息流转后,我依旧不放心,尽管自己不断的哆嗦,却始终靠着他的胸口,保护着他唯一一点点的热度。 当寒气入体,我身体里的真气不受控制的运转,驱赶着入骨的寒气,飞快的速度让我瞠目,即便如此,也是堪堪让我不至于被冻僵。 体内的气息逐渐变快,适应了寒冷的我,也不再象开始那般冰冷,而身下的他,微弱的真气慢慢加强,我拥着他,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抱着他的感觉,其实很好 柔弱的他,激起人心底的怜惜 少了魅惑无常的笑容算计,平静的面容秀气俊美,我的手指调皮的抚摸着他的眼角唇边。 “姑娘我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嘛。”我的手点上他的鼻子,自说自话着,“说了桃花眼的男人必然招惹芳心无数,薄唇的男人必定薄幸,看吧,不怕你装老实,怎么逃得过我紫涧真人的法眼?” 这小子,便是睡着了,依然散发着无边的魅力,苍白的脸庞我见尤怜,明明一颗深邃无法探知的心,却为何有本事让人相信自己在他心目中是独有的唯一? 手指划过他的唇,想起那个温柔霸道的吻,深情专注的目光,那倒地时我狂跳不能自已的心,我为什么会为他而失了原则,明知道继续纠缠前方便是万丈悬崖,为什么依然不肯远离? 是在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无法决绝的放下伤重的他?究竟是在欺人,还是找借口自欺? “啊~”指尖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我想要抽回手,却被他轻轻的含住,永远慵懒微眯的眼闪着薄薄水光,清澈明亮,似怨似嗔,扯着人心底的那条弦,一抽一抽隐隐做痛。 他的舌尖卷上我的手指,柔柔的吮着,润泽的唇湿濡透明,温热的触感从指尖酥麻到心底,他调皮的舌头划着我的掌心,柔柔的打着转。 “色胚!”一推他的胸口,抽回自己湿嗒嗒的手甩着,看着他捂着胸口闷笑,一脸痛苦偏偏收敛不住那向两边拉扯的嘴角,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红晕,轻声咳嗽着。 “活该。”小声鄙视着他,“刚能喘气就调戏人,要是能动弹,指不定就糟蹋良家闺女了。” 手掌在我腰间一带,我顺势趴落回他的胸口,温热起伏的胸膛,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震着我的耳朵,他的掌心,擦着我的背,一下下,摩挲着…… 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他和我的呼吸,交错着,彼此的心跳,叠叠荡荡,他的声音幽幽叹息,“让我抱一会,再抱一会……” 似哀求似无奈,我能怎么样?乖乖的趴着,更何况,我有些不愿意起身,他的味道,异香似麝,熏的我晕忽忽的。 “其实不论人还是妖,或者邪道魔道,都有自己的天劫,只要过的了天劫,疏归同途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他捧着我脸,突然冒出一句我不懂的话。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仇人,以后大家一起成仙就成了朋友?”我抽着唇角,猜测着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他是叫我不要参与到打打杀杀中?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不告诉你。”促狭的眨着眼,吊儿郎当的神情非常之欠扁。 “你说不说?”双腿一翻,我骑上他的腰,两手一揪他的胸口,“不说的话,本姑娘大刑伺候!” “来嘛!”他一抛媚眼,“**我吧,非礼我吧,□我吧,糟蹋我吧……” 抓着他两边的襟口,无边媚色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狠狠的扯开它,心中另外一个挣扎的声音在小声的提醒着我,不行,不行,不行…… “你现在看起来很活泼,那不用我担心了,我去沐浴!”从他的身上滚落,几乎半踉跄的跌撞进后室,掩盖着自己的不安,希望他没有看出来。 “娘子慢洗,可要相公搓背绾发?”身后笑嘻嘻的声音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让我脚步一滑,差点狗□。 我停下脚步,翩然转身,嫣然一笑中轻启红唇,“好啊,不过你先把这些年究竟碰了多少女子,名字一一报上,什么时候数完,什么时候进来。” 他的脸一垮,垂下脸,我得意的转身进入后室。 不大的后室中,几根钟乳石倒垂着,滴答着乳白色的汁液,洞顶一缕阳光射如,照射在池水中央,四周藤蔓缠绕,掩映着青绿色,池中水,袅袅飘着氤氲之气。 掬一捧水淋上身,暖意中透着柔滑幽香,似极了隐桐身上的气息,我踢打着水,任自己徜徉,水珠扑上脸颊,洗落这一天的惊恐与疲累,池水淋漓,若是再飘上几朵莲花就完美了。 莲花…… 什么时候,那个身影竟成我心中一个牵挂?才不过一日,我竟然怀念起他。 摇着脑袋,摇落一头盘起的青丝,眼角撇到我抛落在一旁的衣衫。 一日数次历险,衣衫早已肮脏破烂,现在的我是怎么也不愿意套上,若只是脏污,还能洗净用内息烘干,可是这破烂? “娘子,相公送你件礼物可好?”外间的声音让我茫然回头,却看见银色闪耀,飘飘落在池边。 入手滑腻,看不到任何线丝棉缝,闪亮却不刺眼,华贵却不俗气,翻领盘扣,荷叶为边,分明是一件秀气的银色女裙。 “我才不要穿你那些女人们穿过的衣服。”嫌弃的一撇嘴,准备抛回去。 “娘子莫非吃醋了?”他吃吃的笑声传来,“是我刚做的,不信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尺寸。” 刚做的?这小子会做衣服?将信将疑中将衣衫套上身,贴合有度,不是我的尺寸又是谁的? 上身束约,丝绦扣出不盈一握的腰身,裙身修长,翻出美丽的浪花,袖口如莲花散开,英气中不乏婉约,临水自照,这身衣服还真打眼。 晃出洞门,我靠在墙头,扬着下巴远远对着他,“你为女人做了多少身衣服,才有今天的技术?” 他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我说没有,你信吗?” “不信!”没形象的挖挖鼻孔,“说不定我走出这个洞门,满世界都是这样的衣裙,个个都是你给的信物。” 他的手抚上额角,重重的叹气,“真的没,你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做的衣服吗?” “不知道。”我一摆脑袋,“只知道,这是和你一样,把自己裹成了一锭银子。” 他慢慢的走进我,双手搭在我的肩头,“我说过,要永远靠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保护你,这是我的礼物,就算我不在你身边,让它替我守护你,答应我,不要脱下来好吗?” 我喉咙发紧,逃避着他的目光,“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做的。” “你先答应我不脱,我就告诉你。”他固执的一撅嘴,似孩童般嘟着。 “好,我不脱。”闪着无奈,我妥协着。 他双臂渐紧,将我圈在怀抱中,感觉到他的唇游移在我鬓间,轻吻着,“我是蛇,你知道的,每百年我都要蜕一次皮,所以那段日子也是我最虚弱的时候,无数觊觎之人想要知道我的时辰,寻找下手之机,这么多年没有人能探到一点秘密,这一次偏偏被龙族撞上,还被彝寐探到我的住处,是我这么多年最凶险的一次,只是见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你的意思是……”我低头看看那银光闪耀,触摸着柔滑的衣衫,艰难的开口,“你说这是你的皮?” “正确的说,是我另外一种面目下的皮。”他捂唇笑着,“答应了不许脱,就不许脱,可不许嫌恶心。” “你给老娘穿蛇皮?”一脚踢向他,“还说的肉麻兮兮,什么守护,我踢死你。” 轻巧的接下我的飞踹,他手一抖,将我抛上寒冰床,顺势压了上来,坏笑着,“千年妖王的皮,好歹也能让你不受妖邪侵袭,一般的修真者也难伤你分毫,这衣服经过我的炼化,没有了妖气,你放心的穿着,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不穿,我不穿……”扭动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他眼角一挑,笑的暧昧,“真的不穿?那为夫的就只能给你脱下来了,娘子有命,为夫胆敢不从?” 我:“…………” 除妖遇险 除妖遇险 仙落卿怀 青豆 我僵硬了身躯,下意识的拉开与他的距离,可惜能让我躲闪的地方实在太少,我与他的实力悬殊,又实在太远太远,难道……他真的会……? 他微笑着,优雅的起身,手指弹上我的脑门,“娘子,你知道吗,你有双泄露心思的眼,气鼓鼓的瞪着,像极了可爱的猫儿,不时伸出小爪子挠一下,真想,真想永远困你在怀抱中,看你生气,撒娇……” 一扯我的手,将我拉起,“去吧,修真界将来的杰出弟子,不知道来日,我会不会成为你的剑下亡魂?” “不,不会。”我气息不稳,无法想像秋水剑淌落他的鲜血。 “当然不会,如果你真的这么厉害了,我就躲起来,如果你被我抓住,我就再也不放你走。”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山头。 野花漫山,竹林苍翠,空气中飘来幽幽的香气,远望群山,苍茫大地,耳边是他的呼吸,身后,是他的胸膛,紧扣在腰间的,是他的手。 “如果有一天,你倦了,我陪你归隐,为你梳头点妆,教你识字描红,好不好?”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寒隐桐的胸膛永远为你敞开,让你落泪,让你休憩,陪你共度晨昏。” “如果有一天,你厌了,我带你走遍万水千山,看满山红艳,白云悠悠。” “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纵然杀进无极宗,我也要带你出来,永远为你遮风挡雨。” “如果有一天,你要我的命,寒隐桐束手就擒,千年修为拱手奉上,魂飞魄散为讨红颜欢,也能流芳千世。”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敲上我的心,他的声音似无意似轻松,却听的我又酸又苦,猛地甩开他的手,我重重的吸着气,“寒隐桐,我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你。” 不待他说话,我一展秋水剑,御空而去,寒风打上我的脸,吹凉我的心。 如果没有凝冽哥哥,我一定会接受他的深情。 如果不是正邪之别,我不会如此难受。 如果我不是身负着无极宗的重任,我也许会多依赖在他的身爆就如同那不知他身份的半个月。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我唯一能乞求的,是不要再遇上他,不让他再有机会搅乱我的心,也不让彼此站在对立的两边。 蓦然回首,桃花树下,落英缤纷,银衣修长,相映红……—— “无极宗紫元大仙门下出涧子,见过各门师长。”‘落鹜峰’头,我无暇查看美妙的风景,也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我将来要战斗的场景,凝重的气氛让我心头一惊,“师叔不日将至,出涧子愿为无极宗先锋,听候各位师长差遣。” “哎呀,姐姐,是你啊。”身边惊喜的声音软软糯懦的,熟悉的让我一愣,那含笑娇俏的黄色人影,不正是那锦绣仙中的李娇儿吗? “呵呵……”我干笑着,对她一挤眼,眺望着她的身后,没有看见那藏青色的人影,再次挑挑眉,对她勾着你知我知的讯息。 她脸上飞过红云,低下头,扭着衣角。 “三百年未见,果然精进神速。”最上首的苦灯禅师眼睛扫过我,双手合十,“紫元、紫悟、紫昙、紫言几位道友可好?” “回大师,好着呢,师傅和几位师叔精气十足,师叔今明日便要到达‘落鹜峰’与众位大师相叙。”我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不敢有一点怠慢。 “那云渺仙子可好?”这一次的声音似乎没了严肃,听的我脑袋轰的一声,依稀身边传来几声轻笑。 “好,好吧……”我嗫嚅着,眼前飘过那冷凝的身影,心头一叹,好想他呵。 “你来的正好,各门门下均已经派出弟子,传言妖王魔君两大邪教之主已经出山,你与娇儿往西北方向寻找,若有异动,万不可硬抗,传出讯息即可。”出声的中年男子我见过一面,应该就是锦绣仙的宗主。 西北方向,正是我的来处,也正是我与寒隐桐的分手地方,他才与龙族和彝寐交过手,若是被人发现,众多修真者的围攻,他,他…… “是!”我不能不点头,心情的沉重让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力量。 “路上小心。”他们的谆谆教诲听在我的耳里,揪扯着我的心,慈祥的声音让我无言以对。 默默的御剑而行,熟悉的来时路走的痛苦无比,隐桐的话还在耳边回荡,难道真的会出现彼此对立,拔剑相向的情形? “喂,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李娇儿挽着我的手,亲热的笑着,“短短三百年,姐姐变得如此神光内敛,看来云渺仙子为了姐姐可没藏半点私心呢。” “是吗?”我强笑着搭腔,“你呢?那位冰冷的墨痕师弟怎么没有陪在你身笨” 她娇娇的低下头,脸上再次飞上红霞,声音突然变小,“师弟与其他门的道友已经出发了。” 哈哈,她的神态分明有什么暧昧,我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无赖十足,“这么美的师姐,可是融化了冰山?快快交代。” 她扭捏的摇,默默的咬着唇,“师弟只是不如以往冷淡,这次出山,他竟然难得的和我说话,还对我笑了,师傅说,只等七宗比试结束,就在‘落鹜峰’顶当着众人的面对他提出与我结成道侣的要求,有师傅做主,他应该会答应吧。” 我的笑容疆在脸上,一缩脖子,有些不敢苟同。 这哪是师傅做主,分明是逼亲啊,虽然那个师弟怎么看都有些配不上她,但是也,也太不顾及人家的感受了。 熟悉的景色飘过,眼见着离我和隐桐分手的地方越来越近,我心头一紧,呼吸急促。 不行,我不能让李娇儿看见隐桐,他们相见,就算隐桐肯手下留情,那李娇儿若是放出信号,怎么办? “姐姐,你怎么了?”我的额不自在落在她的眼里,关心的抓上我的手,“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能让他们碰见,不能…… “你别喊我姐姐了,叫我紫涧吧,我也喊你娇儿好了。”平缓着自己的呼吸,一指中的苍翠,“总是感觉有些不对,不如我们下去看看?” “好!”她一整容面,露出戒备之色,紧张的表情让我忍着心头的笑意,这丫头,功夫与脑子可是反比。 才降下飞剑,一股阴寒之气迎面扑来,这种气息,我曾经在彝寐的身上感受到过,难道这里,也有和彝寐一样的人? “救命~明明~啊~!!”及其脆弱的声音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女子的呼救中带着男人浓重的喘息声,我和李娇儿古怪的对望一眼,不明就里。 “嘿嘿嘿嘿,你再叫响些,我就喜欢这叫声,叫的我开心了,直接吸干净了你,也算给你一个痛快,嘿嘿嘿嘿……”男子嘶哑的声音弥漫着□的喘息。 我一扯娇儿的手,两人身形##,窜入林中。 刚入林,一个黑瘦的屁股正对着我们的方向耸动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伏在女子的身体上用力的顶着,身下的女子虚弱的发出痛苦的声音。 “啊!!!”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愣神间,女子双眼瞪出,年轻的身体突然干瘪,只余一层皮包裹着身体,焦干枯瘦。 突然的变故让我和李娇儿措手不及,那女子恐怖的样子让李娇儿忘记了自己身负百年道行,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云霄,“啊!!!!!” 闹物突然转过身,一双红色的眼露着贪婪和□,丑陋的身型一览无余,恶心的□上犹带着鲜血白浊,滴滴淌落。 “嘿嘿嘿嘿,爷今天运气号,两个水灵的姑娘送上门,哟,还是修道的人,若是吸取你们的元阴,爷爷的功力一定大涨,嘿嘿嘿嘿……” 他五爪一伸,恐怖的容貌让我和李娇儿下意识的一退步,**亵的表情,滴答在唇边的口水恶心的我直反胃,森森白牙,喷出的恶臭之气让我不由握住手中剑,掌心出汗。 “天道无爆斩妖除魔!”李娇儿一声怒吒,手中剑飞出,划为金光一缕直取对面妖人的心窝。 “含娃娃,这点本事也想伤你爷爷?还是送上门乖乖伺候爷爷吧。” 我心头一惊,它仅仅靠爪子就能挡住李娇儿的攻击? 一展秋水剑,我咬牙而上,“沧海初现紫气来!”剑光如电,划破长空,青紫色光芒在它手臂上划出一道痕迹,散发着焦臭味,与此同时,剑鞘上红光一闪,一道符咒打出,印上它的胸前,青烟四起。 “嗷~~~”一声怒吼,它的手挥舞着,散出一道道的烟气,扑向我和李娇儿。 李娇儿一怔,愣愣的没有反映,似乎被吓着了。 我猛地一推她,把她从烟雾边缘推开,“快去,发信号,快!” “啊~嗯~”她猛的醒悟,飞快的从袖中抖出一枚烟雾弹,与此同时,那妖物的手掌一抬,向她飞击。 “不许碰她!”我一声大吼,猛的吸入一口烟雾,身体一软,窜出的速度一慢,渐渐往地上歪去。 “紫涧!”李娇儿一声惊呼,肩头被妖物的手掌狠狠击中,身体倒飞,跌落在地,昏了过去。 “嘿嘿嘿嘿,你这女娃娃有两下子啊,居然能伤到爷爷我,今天爷爷就好好的尝尝你的味道,让你慢慢的惨嚎而死,怎么样啊?”黑色的爪子伸向我的脸,滴答的口水落在我的脸上,腥臭扑鼻。 “呸!”我怒目而视,“信号已出,师长们随后就到,再不跑你就没机会了。” “是吗?”妖人桀桀怪笑着,“若是他们来了,看见你在我身下祈求哀嚎的样子,多么的让人期待。” “你休想!”他恶心的样子让我根本不想再多话,闭上眼,默默期望各宗的人赶紧到来。 抱起我和李娇儿的身体,他一展身体,御风而起,全身瘫软的我,似乎身体里慢慢的流转出一股气流,渐渐有了一丝力气。 一伸手,抓着秋水剑,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刺向他的身体…… “滋!”绿色的脓液溅出,他一声痛嚎,将我和李娇儿甩落在地。 眼前金星四射,我险些闭过气去,撑着秋水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才向李娇儿的方向靠近一步,又摔落尘埃。 它捂着胸口,绿色的脓液不停的洒落,声音里已经满含了凶意:“没看出来,你身上有什么宝贝吧,居然能抵挡我的万毒风,不过,嘿嘿,嘿嘿……” 手指挑上我的下巴,“如果你伺候好我,我就放了她,怎么样?桀桀桀桀……” “你以为我会信?”嗤笑着,气息不稳,“你这等妖物,会有信用可言吗?” “至少我会让你痛快的死还是受折磨的死,你自己选择吧。”他的爪子拽上我的前襟,几下拉扯,竟然没有扯动。 他的动作让我的眼神落在衣服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知道用他的名头有没有,反正我也没辙了,希望,希望还有一丝转机。 “你若敢碰我,他日寒隐桐必为我报仇!”那个邪魅的男人,希望你的名头够大。 “寒隐桐?”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畏惧,倒退了两步,“你和他什么关系?” 为了小命,为了清白,豁出去了,反正李娇儿昏着,没人听到我和它的对话。 “他是我的夫君,你若敢碰了我,只怕用魂飞魄散来还。”我努力稳定自己的气息,“看我身上的衣服,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它站在原地,似乎在思量着,而我的身体,越来越软,手指抠入身下的土里,用疼痛刺激着自己的意识。 “妖王一向只要绝色女子,你这样的,怕入不了他的眼吧?”它抬起脸,眼中露出思索,看着我的脸,继续滴答着口水,“更何况,我吸取了你的真元,炼了你的魂魄,便是妖王,也不可能知道,不然你叫啊,妖王能不能出来?桀桀……” “该死的!”我咬牙骂着,没想到用了寒隐桐的名头,这个竟然动了让我魂飞魄散的念头,“你这条烂涩这次被你玩死了,姑娘我死了也缠着你这破蛇。” “是吗?”树梢间一个玩味的声音悠然的响起,“娘子召唤,字字清晰有力,还要缠着我不放,我若是不出来,岂不是空负红颜?”??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冷酷温情 仙落卿怀 冷酷温情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我突然笑了,笑得轻松,笑得全身最后支撑的力气都瘫软,“我以为你的名头有用,谁知到本来只是逞□顺带要我的真元变成了要我魂魄,你确定你真的是妖王吗?” 他眯着眼,看不清楚眼神中的神色,“娘子,既然说了要缠着我不放,相公我想享受下三百年前两人的轻松,行吗?” 我说不行,他会不会不救我?我苦笑,“我要说不行,你要跑了怎么办?” “你不答应,我只会硬带着你走,这才分开多久,你就陷入险境。”他看也不看我,声音轻飘,银杉渺渺站在我身前,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却能看见面前黑色的妖物筛糠一样的抖动着。 “你刚说什么?”寒隐桐一步踏前,脚下沙沙响着,长身玉立,“要看她在你身下祈求哀号?” “扑通!”对面的妖物一抖,终于跪倒在地,“妖王,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以为她是胡说的,您,您老人家的口味……” “你还说了什么?”声音柔柔的,更像是在玩笑聊天,“就算是我的女人,只要炼了她的魂魄我就不知道了,是吗?” 他双手交叠背在身后,轻松惬意,“我没听错吧?还有什么?” 那黑色的丑陋怪物不断的瑟缩着,“妖王,妖王大人,您高抬贵手,您,您与我家邪主大人也算是三界齐名,我,我是邪主座前右护法,这一次还请您看在我家邪主大人的面子上,饶,饶了小的这次。” “哦~~~”长长的声音拉高了然,“彝寐的护法啊?” 我的心中暗自摇着头,先不说其他人寒隐桐会不会饶,这彝寐的手下,前仇旧恨,我只能默哀了。 “既然是彝寐的手下……”他声音一停,对面妖物红色的双眼中射出惊喜的目光。 “那我就更饶不得了!”一声重喝,手指一错,绿色的光球突然弹出,罩上对面妖物的脸,“寒隐桐的爱妻你也胆敢染指?” “啊!啊!!啊!!!”它大声的叫着,手指抱着脑袋,无奈那绿色的光弹越来越大,我甚至透过光球看见它脸上已经完全笼罩上一层绿色,无数皮肉化为绿色的碎皮掉落,滴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绿草顿时枯黄,石头烧出一个个小洞,它的惨叫声穿破云霄,撕裂着我的耳膜,从大声的惨呼到小声的哀嚎,翻滚着,却对脸上那一个小小的绿色无能为力。 “我看你用毒的本事不错啊,不如试试解解我寒隐桐的毒怎么样?”我闭上眼不敢看眼前的惨状,只有寒隐桐的声音依旧平静,“炼魂毒你可知道?麻烦您老人家自己动手解吧。” “妖王大人,妖王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放了我,放了我吧……”他的哀嚎渐微,气息消散。 看着他的形体被一点一点的消融却不会死去,那绿色的光球只怕毁了他的形困住了他的神,我吐着气,无法避开那些惨叫,伸出手拽拽寒隐桐的衣衫的下摆。 转过身,他面带微笑,仿佛欣赏美景的得意,只有那眼,残酷森冷。 蹲下身,将我抱进怀抱,“娘子,伤了吗?” 默默的摇了摇头,我靠在他的怀里,仰首他的颈项,苍白优雅,终于还是忍不住,“我们走吧。” “好!”他站起身,“我不想再将你交给七宗,陪我一段时日好吗?” “我……”想拒绝,可现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回去无非继续着自己的降妖伏魔的大任,寒隐桐救我,我却急着回去杀他的同族,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啵!”一声轻响,绿色的光球突然炸灭,散在空气中,瞬间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数百年修炼,魂消魄散,原来这么简单。 “既然有信号发出,他们总会寻着她的。”他的手贴上我的后被,声音才进耳,我已迷糊歪倒。 再醒来时,是被叮咚山泉的鸣唱呼唤睁开了眼,还有身体上滑过的丝丝柔柔,一双大掌游走在我的背后,肌肤相贴的触感中传递着热度,顺着我的经脉一点点带动我的内息。 咦?肌肤相贴?手掌?后背? 我迷糊的转身,而身后的人,似乎正专心的引导着我的气息,不留神我的动作,双掌依旧紧贴,可部位…… “感觉还好么?”拉着脸,发现他呆滞没有反映的表情,挥手拍开他的掌,“不是阅女无数吗?难道形状出了问题?” “惊叹于尺寸行吗?”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狭长的凤眼抛过一记波光,艳红的长发扫上我的脸,我笑着躲闪。 “那我能为你过去的日子赶到悲哀不?”我一挑眉,笑着。 他的胸膛很漂亮,尤其那道胸线,均匀的分割着肌肉,看轻巧的小殷红在空气中绷紧,收紧的腹肌,流畅的腰侧线条,无一不勾引着我伸手触碰。 手指小心的碰碰,感觉到指尖下的肌肤一紧,随后手指轻蹭,滑落,抚摸…… “娘子,你是在调戏我吗?”他的唇角,细细的挑出一个媚人的笑容,完美风情令人乍舌,眼角带春,斜睨着我,仿佛无形的一只小勾,抓着你的眼睛,你的心思,顺着那似嗔似娇的目光,义无反顾的沉溺。 两指拽着他的殷红,“那你脱光了等我,难道不是期待我的调戏?” 他的手指维扬,撩起额前红色长发,嘟着嘴,半是无辜半是撒娇,“只是这里风景好,下水沐浴啊,你看,美不?” 当然美,清水深幽,桃花纷飞如雨,柳絮飘扬似雪,绿枝摇曳着光影斑斓,青石板上清凉如水,七彩的光投射在水面,透明中映着水中石子的影子,斑斑驳驳,间或鱼儿甩尾,圈圈点点撒开水珠,钻入石缝之间。 山谷间,清溪畔,痴男怨女,孤男寡女,俊男才女,**男贱女,咳咳,反正就是我和他两个人。 “你洗你的,别告诉我,你是在帮我洗!”身体里隐约流淌着他的气息,逐渐与我的融合,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拥有妖气的正道中人。 他诡异的一笑,亲上我的脸颊,“让你与我的气息融合,不再排斥妖气。” “为什么?”我瞪着圆圆的眼睛,“难道你想让我被修真界追杀?” 伸出半透明的苍白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今天的事让我突然明白,有些事,我不该继续等待,所以你必须适应我的妖气。” “什么事?”他越是神秘,我越是好奇,只是他目光中隐藏着的坏笑,渐渐透露。 脸颊贴上我,慢慢的厮磨着,手臂搂上我的腰,将我轻易的圈趴进他的怀抱。不等我回神,红唇已被撷取。 灵舌描着我的唇形,嬉戏在齿峰中,吮着我的津液,霸道而有力的撬开我的齿关,在我的嘤咛中攻城略地,我所有的叹息与急喘,都在他的吻中被咽下,换来更多的战栗颤抖。 搂着他的脖子,我完全的被他引领着,未知的下一步,有些恐惧,有些期待,还有些不安与烦躁。唯一令我沉醉的,是他完美的吮吻,舔吸,既然不是我擅长的,又何必与他一较长短? “做我娘子,好不好?”他的声音沙沙的,墨绿色的瞳带着魅惑的鼓动,如幽静无底的潭水,无声无息的将我沉溺。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我迷茫的望着那双眼,挪不开眼神,也不像挪开,该答应吗?能答应吗? 他是妖,我是降妖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行啊,我是无极宗的弟子,我要做七宗的第一,我要做凝冽哥哥的道侣。 啊,苍凝冽…… 我的神智猛的一醒,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细微到几近不可闻的声音逸出,“不……” 出口的字只有半个,我的唇再一次被他的火热覆盖,吞下我的挣扎与反抗,大掌在身后游移,摩挲着我的不安。 他的吻,充满占有欲,无法反抗,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当那唇贴上我的颈项,我瑟缩着,全身颤抖。 “娘子,你是不是嫌我脏?”他停下动作,只是闭着一双眼,受伤而哀怨,“过去的我没隐瞒你,也不可能再改变,我知道,你嫌我是妖,更嫌我曾经的风流,我能说我才换了皮,现在的我很干净吗?”他笑笑,那双漂亮的凤眼飞快的闪过不自然。 我不曾嫌弃过他,可是当着他,一位对自己情深意重的男子面前,我的喉咙就像粘住了一样,无法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拒绝的理由,是因为另外一名男子。 劳累惊吓之后的我,全身瘫软的似一团烂泥,依稀听到他在身边低声的说着话,“你先休息会,我不会勉强你的。” 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俯身趴着,发丝散乱,转眼进入了梦乡。 缠绵初夜 缠绵** 仙落卿怀 青豆 这是梦吗?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一次的回到了这里? 迷茫着,我的心开始不断的下沉,我害怕这个场景,害怕未知的故事。 没有牛鬼蛇神,也米有索魂使宅但是我就是怕,没有来由的怕,因为我的眼前,只有白,一色的白…… 白色的烟雾,白色的朦胧,白的依旧让我辨别不清方向,白的依旧让我找不到路,唯一清明的,却是恐惧着的心智。 身为局外人,我无权干涉我看见的任何故事,身为每一次梦到与自己息息相关人的我,却根本无法触及别人书写的真实,我甚至不能闭上眼,甚至不能从这明知道的梦魇中清醒。 当烟雾散去,熟悉的竹林,翠绿细嫩的竹枝上,银色的人影缠绕出诡异的角度,明明是人身,翩翩慵懒柔嫩,随着树枝的上下晃动,纤细苍白的手指勾着碧绿的玉质酒壶,杯子就放在他的胸口,任树枝摇晃起伏着,就是不溅出半滴,红唇一张,杯中酒如水箭般射入他张开的嘴里,滴涓不洒,说不出的潇洒,说不出的惬意。 感觉自己的心像一颗烂透了的黄连,从上到下泛着苦味,无法出声,醒不了,走不掉,无形的丝线束缚着我,强迫着我。 帅气的面容,随性的身姿,那举止间的从容优雅,囊在枝头的飘逸,不正是前一刻还拥我在怀,闻言软语的寒隐桐吗?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可恶的梦,又想要告诉我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了,不想知道。 “喂,你是蛇妖吗?”娇俏的声音,天仙般的美人,雪白的身影。 好想哭,真的好想好想,是她,又是她,居然又是她!—— “隐桐,隐桐……”我挥舞着手,大声喊着,“不要,不要死,不要相信她!” 身体被紧张的抱住,一双大掌不断的拍着我的背,耳边是他的声音:“我的乖乖,怎么了?做恶梦了?我在这,我在这……” “不要!不要相信那个女人,她会害了你,会害了你……”我不断的摇着头,语无伦次:“不要相信那个女人,你不能爱上她,不能,不要把妖丹给她,千万不能给……” 臂弯撑着我的后颈,他笑着抚摸我的脸,“没有其他女人,我只爱你,不会有其他女人,相信我。” 轻轻抱上他的背,贴着他的胸膛,那个惊恐的梦,那个我最恐惧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会纠缠隐桐? 寒隐桐的魅惑,寒隐桐的温柔,寒隐桐的撒娇,还有寒隐桐曾为我的付出,也许是错,我甘愿错…… “隐桐,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会不会一生一世都只爱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张皇着眼,在他脸上努力的搜寻着。 手指点上我的唇,他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我连魂飞魄散的誓言都为你发了,你说呢?” 我的抚摸上他的脸,落下一个个的吻,叹息着出声,“爱我,隐桐,爱我……” “如卿所愿……” “怕吗?”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透着的隐忍,苍白的面容上浮起潮红,望着我,被我吮过的唇艳丽无双。 手臂勾上他的脖子,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挑衅的一扬下巴,“谁怕还难说呢。” 他的胸膛震动,低声笑着,“你这不服输的小野猫,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低头?” 我手指戳上他的胸口,“不可能,我紫涧永不服输,不管对手是谁!” “那好,你来!”他索性一摊两掌,大咧咧的露出他姣好的颈项,阳光下的肌肤微微透明,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像青色的小路。 我来?我该怎么继续? 手足无措的望着他,偏偏促狭的人儿只是飞过一记秋波,“不会就求饶!” “求饶?”我一抽嘴角,“姑娘不会写这两个字。” 拉低我的身体,凑近我的耳朵,“那会写寒隐桐三个字吗?” “不会!”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说不出的诱人,我凑上自己的唇,着,感觉着它在我的口中动着,小小的啮啃,含糊咕哝,“但是会写金银铜。” 他的手,仿佛在拨动琴弦,在我身体上弹跳着,游移于腰臀间,抚摸着。 “你的腰,好有弹性,似乎含着爆发力,好舒服。”我一点也不吝啬自己对他的赞美,捏着他的腰,咬上一小口。 “你知道蛇最有力的地方是什么吗?”他摸着我的头顶,轻笑着,扭了扭他的腰,瞬间散发出无边的魅惑妖冶。 “知道了,这里呗!”再次惩罚性的一咬,感觉着他收紧时的弹性,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没有成人形之前,我们可是靠着腰腹行走的,上树,捕食,可全靠这哟。”他抓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腰侧,“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好处。” “什么?”我赞叹与他腰身的完美,不留神抓到他一个坏笑。 “一会你就知道了。”他轻摆着腰。 后的我,瘫软的挂在他身上,渐渐的融入睡梦中,浅含着笑,隐桐是属于我的,他爱我,昨夜的那个梦,不会实现了吧,一定不会再梦到了……??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梦殇隐桐 仙落卿怀 梦殇隐桐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长发低垂,树梢上的隐桐眯着眼,扫视着面前的女子,被酒润过的双唇水渍犹存,他粉舌一扫,挑起一边的眉头:“你身上没杀气,找我什么事?” 瞳玥身体一飘,轻巧的落在他的脚边,仿佛没有重量的薄纱,巧笑倩兮的望着他,“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纯净的仙气告诉我,你甚至不是人间的修真者,而是真正仙家的仙人。”他无所谓的笑笑,“你看见我,居然不想杀,而且没有厌恶之态,岂不是奇怪?” “我为什么要杀你?”她一皱鼻子,“又为什么要讨厌你?” “你是仙,我是妖,你是天土的云,我是地下的土,合该被你们视为下作不入流,欲除之而后快的妖物。”话说的难听,他却似乎没有一点身为妖怪卑微的自觉,依旧抖着腿,斜眼挑着她。 “噗嗤!”她捂唇轻笑,艳若挑花初绽,洁似冰雪消融,“其实不论人还是妖,或者邪道魔道,都有自己的天劫,只要过的了天劫,殊途同归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看你道行高深,将来天劫定然能渡过,我们就是仙友了。” 她臂弯间的银色长纱顺风飘飞,拍上他的脸,被他苍白的手指拈住,“仙人不是都见妖便杀的吗?” 轻轻摇了摇头,腰间的环佩叮当竹响,“妖邪魔三道修炼”往往有不少都是为求捷径不惜残杀苍生,戾气过重才惹天道怨怒,你什么时候看过安心修炼的小妖被仙人收走的?若是有灵性的小妖,仙人还会带走栽培,你看昂日星官,当年不也是只鸡妖吗?所以,仙与妖是否为敌,还是取决于如何对待苍生黎民。”嫣然一笑,“你身为妖王,仙家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 “没有么?”墨绿的双瞳闪过一丝厌烦:“龙族不是经常找我麻烦吗?每次都掏心挖肝的,烦死了。” 她一抿唇,圆圆的黑色大眼透着无奈,幽幽的叹着气,“龙蛇天性为敌,这可与仙妖与否无关,莫说他们与你为敌,便是你看见龙族,自然的气血翻腾,出手相搏。” 他的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醉眼如丝,手腕一抬,艳唇一张,琥珀色的酒飞泄直下,落入他的口中,偶尔溅出几滴,顺着天鹅般的颈项滑入衣领中,染湿他的前襟。 杏仁般的大眼扑闪两下,她的脸上透着好奇宝宝的纯真,“这个好喝吗?” 他摇摇酒壶,“这酒极阴,对我们走暗门的妖界来说倒是美味,对于阳刚气息的修真者可是大忌,我劝你别……” 话还没说完,银色长纱陡然笔直,前端绕上他的手,忽又转为弯曲的一撞,碧玉酒壶飞出他的手,滴溜溜的转进她的手中,银铃般的笑声中她一仰首,足尖点着枝头,身体旋转出妙曼的风景,而琥珀色的酒,早已被她咽入一口。 粉腮鼓鼓的,灵动的大眼转动着,咽下口中的酒,一吐舌头,“香是香,就是辣了些,却是不肯放开自已的手,握着酒壶扬起衣袖。 银纱飞舞,绕着她的身体划为条条活动的银蛇,白裙转出朵朵重叠的花式,白皙的手腕一抹,无数绿色竹叶飘飞,围绕在她身边,翠亮中玲珑的身躯点着枝头,凌空舞蹈,随同纷扬的,还有她的笑声,“你都说了我是仙,对我来说喝你的酒有什么关系?” 看看空空的手,寒隐桐手指一翻,又一壶酒在手中现形,悠闲地看着她的自得其乐,嘴角含笑。 舞累了的她,顺势坐在他的脚边,歪着脑袋看着他,如一只可爱灵动的小鸟儿,细致娇俏,偶尔啜吸一口酒,缩缩脖子啧着舌头。 “对了,我叫瞳玥,你呢?”她一举手中的壶,他含笑回敬。 “寒隐桐!” 三个字,我的心彻底被冰封住了,紫浔,苍凝冽,寒隐桐,每一个我动心的男子,为什么都会有这个女子出现的身影,浔因她而永远的尘封在大雪山中,这个实现的梦境,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凝冽哥哥的那个结局,是我不敢触及的梦魇,为了守护住他我才发誓一定要夺得七宗的第一,以道侣的身份永远陪在他身边。 可是,七宗的比试还遥遥无期,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梦境中又会出现隐桐? 我对他动心,我不悔,与他的肮肤之亲,我不悔,纵然被人打上与妖私通的罪名,我依然无悔。 也许,在三百年前彼此交错的缘分中,他真的说对了,我刻意的撕去写有他名字的那张纸,就是在刻意的让自己不在乎他,在刻意的忘记中,我却记得更深,我没有背叛苍凝冽,对苍凝冽的爱不曾少半分,却始终放不下,这名叫寒隐桐的男子。 一夕露水,我不知道将来应该怎样,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只是那一瞬间,我放不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只为那时常挂在脸上邪魅的笑容永远不要消失。 可是,但凡我动心过的男人,为何梦中就会出现瞳玥的身影?这个永远有着美丽外表,纯洁眼神的女子,为何从不曾对自已伤害过的人有一点内疚? 难道这一次,会是隐桐? “我要一枚妖丹。”她撑着脑袋,苦恼的叹息着,“只有你们化形为人的妖,才懂得如何塑形,我需要妖丹塑形,只能找到你,我能帮我吗?” “妖丹?”他一皱眉,“失了妖丹的妖,就完全被打回了原型,数千年修为彻底丧失,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而且要能塑形的妖丹,最少千年以上的修为,而你根本不能动手硬取,否则妖宁愿自毁妖丹也不会让它落在你的手上,你觉得你有办法让千年的妖物乖乖吐出内丹吗?” “你是妖王,我就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你的啊,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愁苦的表情堆满漂亮的脸蛋,“如果你肯帮我,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尽量帮你办到。” 他闷声一哼,“包括升仙途?” 她一愣,摇摇头,“我不能保证你升仙,但是三道天劫雷,我愿替你挡最后一道,怎么样?” “很美的**。”他晃着手中的酒,“可是我暂时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先跟在我身边,我尽力而为。” “好!”点着小脑袋,脸上泛起红晕,晃晃荡荡的站着,不留心脚下一错,从枝头掉落,被他迅疾的一捞,伏进他的怀抱,微喘中打着小小的酒嗝,“寒隐桐,你的酒喝的我好晕。” 他无奈摇头,轻柔的抱起她玲珑的身躯,闪身踏进身后的□中。 明月高悬,清风徐徐,树梢柳枝头,她靠在他肩头哼着欢快的小调。 雨打荷叶,叮咚错落,淋湿她的发,打湿她的衣,雨中追逐的两人笑声轻快,他抓着她逃跑的身躯,紧紧困进怀抱。 他吻上她的脸,她笑着迎上他,树下贴合的身影,**纠缠。 “寒隐桐,你给我出来!”男子的的叫嚣声让我一愣,这声音…… “龙族皇子吗?”瞳玥俏丽洞口,“瞳玥见过辰公子,不知公子能否给瞳玥面子,不要再执意纠缠于隐桐?” 金色的人影脚步一顿,剑眉一#,“怎么会是你?” 她温婉笑着,“辰公子,我知你与隐桐之间仇恨不和,只是这一次,辰公子……”她咬着唇,“你我都知,这两日是他虚弱期,可是瞳玥不能让你伤他。” 对面的人俊朗如玉,笑容似阳,“我再讨厌他,终究要给你面子,我的未婚妻!” 瞳玥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面前已失了金色的人影,空气中,回荡着令她不安的一句话,温柔的连太阳都似要融化,“忙完了就回去吧,或者到东海走走,父亲想见见你,毕竟你我都大了。” “你是他未婚妻?“身后的声音寒冷如冰,墨绿的双瞳如结冻的湖面。 她默默的低下了头,轻轻的点着头,“可是……” 恢复一贯不正经地笑,他摸着下已,“仙妖有别,隐桐断然不敢阻挡仙子见未来公婆与夫君,仙子这就去吧,隐桐不送。” “不要!”她猛然抱上他的手臂,“我不要嫁给他,我这就回天兵一告诉父亲,我要嫁给你。” 深邃的绿瞳悄悄别开。 “没有必要,你是仙子……” 下面的话已被她的唇堵入腹中,白衣落地,她投身于他的怀抱中,将他压进床榻间。 人影纠缠,被翻红浪,他的喘息伴随着她的娇吟,还有她不断的喃喃声,“隐桐,相信我,相信我,隐桐……” 他律动着,紧搂着她,“我相信,相信,相信……” “隐桐,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会嫁给他。”在他的酣睡中,她悄悄的吻上他的额头,流连半响,无数次咬牙后转身,却被一双手轻轻握生。 青绿色的丹丸进入她的掌心,“我的妖丹,只有我的修为能够撑上一段时间,只要你在塑形成功后,把妖丹还给我就行。”他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就算是我的赌注,用我的命,赌你对我的真心。” 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我一定回来,我还要为你顶天劫,接你成仙,我的隐桐。” 她走了!乘风而去,山洞中的他,气息渐渐微弱,一天比一天更加虚弱憔悴,不断轻声念叨她的名字,在无法抑制奔涌的鲜红中,他的脸始终是笑着的,笑着的,直到最后化为一声叹息,“瞳玥……我会等你,今生,来世……” 悲喜交加 仙落卿怀 悲喜交加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隐桐!”我一声大叫,终于从梦魇中解脱,猛坐而起,大口的喘息着,心头萦绕着的,是最后隐桐绝色凄楚的笑容,还有我的痛彻心扉。 “隐桐,隐桐……”我大声的叫喊着他的名字,此刻的我,只想抱着他,拥他在怀,感受他的存在,驱走我心底的不安。 可是,空荡荡的山谷中,只有我的声音在回响,看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影,那抹亮银色,隐桐,那个对着我不正经,笑闹着的妖媚人儿,去哪了? 哦,对了,记得恍惚间,他对我说有事情一会回来,都怪我太累,又被这个太过真实的梦惊吓到了,竟然忘记了。 转头四周,风儿依旧,花儿依旧,斜阳余晖,只是不见我的隐桐,清凉的风打在身上,才发觉自己一身汗湿的粘腻。 将小脚探入水中,一股清新的冰凉顺着脚心传达到心里,我舒服的眯起了眼,享受的掬起一捧清泉,打上自己挂着汗珠的脸,感觉到清冷顺着脸庞滴落,打在水中,晕开小小的圈,我挤着丑脸,对着水中的自己笑着。 突然我愣住了,不自觉的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那水中的人,是我吗?还是另外一个人影? 可是,她也瞪着眼,张着嘴,一脸的不置信,乌溜溜的眼珠子再瞪下去,就要掉出来了。 那唇,那鼻,那眉眼,那额头,分明就是我啊,可是又似乎哪有些不对,眼角眉梢,多了几分灵动,鼻梁似乎也挺翘了,怎么看,都是个俏丽秀气的女子,再仔细看看,似乎又没有改变啊,到底是哪不对? 那双眼,为何看上去不似我以往的呆板,总觉得神采飞扬的灵动,还有,我左眼上的红斑呢?怎么不见了? 是这水出了问题?照不出来吗? 还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看自己比以往美上数分? 七手八脚的扯过一旁的秋水剑,顾不了许多,双手一拔…… 银亮剑锋,反射着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更刺眼的,是剑脊上秋水照人的镜像映照的人影。 目若含烟眉如黛,青丝散乱胭脂色,人是我,没错,但是就是比我看惯了的那张脸美,左眼上巨大的红斑一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白皙的肌肤泛着红晕,我眨眨左眼,她也眨眨左眼,我挤挤鼻子,她也挤挤鼻子,我嘟嘴,对面的樱桃檀口也撅了起来。 真的是我?我不是在做梦吧,狠狠的一巴掌扇上自己的脸,镜像中的人龇牙咧嘴歪着脑袋,脸上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 这下不会错了,我的胎记不见了,不见了,我变漂亮了,呵呵,哈哈,嘿嘿! 开心的扑进溪水中,压出大片的水花,我踢打着,在碧波水浪中翻滚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尾快乐的鱼儿,倘佯在愉悦兴奋中,在极度的欢快中突然静止,呆呆的望着水中美丽的女子吃吃笑着,又突然抽筋般跳着纵入水底。 我怎么突然漂亮了?我的胎记为什么没有了?喜极之后的我陷入了惊奇中,猜测着种种可能,可是我不过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没有任何奇怪的际遇啊,睡觉,每天都睡,这样的梦,也不是第一次做。 唯一我不曾有过的,那就只有我和寒隐桐之间那场肌肤之亲,难道是他对我施了什么咒?或者…… 红色的朱砂印,肌肤之亲之后就消失,莫不是我脸上那个大红斑是守宫砂?可是,有人把守宫砂点在脸上的吗?还是那么巨大的一块? 我无从问起,从我被捡回来的那时候起,这个东西就伴随着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正常了,我要大声的告诉隐桐,凝冽,我也是个漂亮的女子,不再会有不屑的目光在看见我的红斑后露出鄙夷,原来美丽可以来的这么突然,故作不在意的习惯,在改变后转变为滔天的幸福,无法抑制自己的雀跃,我想要告诉全天下,我紫涧也是个值得别人妒忌的人。 拥有凝冽和隐桐的爱,现在连最小小的一点瑕疵都不见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隐桐你在哪?我要告诉你,我要你看见我的美丽,我想要看见你脸上的惊奇,你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隐桐,隐桐…… 我趴在池边,想像着隐桐看见我面容后的脸,他会不会抱着我像从前一样转着圈,或者紧紧的让我缩在他的怀抱中,亲密的啄着我的脸?不正经却甜甜蜜蜜的嗲出一声娘子。 目光投射在一旁的银丝衣衫上,露出一角丝帕,眼珠一转,我扯过丝帕,仔细的挡起自己的脸,我要给隐桐一个惊喜,我要看见他脸上讶然后转为惊艳的表情,永远的刻印他那瞬间的改变。 将一切打点好,我惬意的吹着风,踢着水,等待着隐桐的归来,只是当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光布满天际,草丛中到处都是虫儿快乐的叫声,寂寞的只有独自晒月光的我,隐桐为什么还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久候的我再也不耐,跳起身,远眺四周,寻找出谷的方向,不期然一退撞到一个身体。 银色的月光下,他轻轻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静静的站在青石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说有,那就是冷静漠然,疏远的保持着距离。 “隐桐……”我开心的跳着,抱向他的手:“我和你说……” 他的身影一飘,掠开几丈,避开我的手,眉头一皱,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整个人冷冰冰的散发着阴寒的气息,不是我熟悉的寒隐桐,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幻化的人影,可是,他颈项上还有我留下的紫色痕迹,是他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顿住脚,不明白也不清楚为什么,奇怪的望着他,“隐桐?” 他的脸上浮起媚色笑容,随意飘忽,让我松了一口气,刚才,应该是我的幻觉吧。 “我的乖乖,你昨天可是嚷着爱我哟,那愿意不愿意为我做件事?”狭长的眼递送着秋波,他贴着我的身体,嘴唇厮磨着我的耳垂,低声呢喃。 缩着脖子,我一抖,笑着躲闪着,“不违背正道,不害人,我考虑下。” “怎么会呢?”他轻哼着,“我保证!” 歪着脑袋,今天的他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让我不断的在他脸上搜索着,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我望着他,却突然发现…… 手指一翻,一个绿色的光球在他的掌中显出,蕴藏着杀意,明显的连四周轻快的虫鸣鸟叫都消失不见,强烈的气息浓的让我几步退后,却摆脱不了他的锁定,奇怪的一皱眉。 柔美的笑容,是我熟悉的那个寒隐桐,可是出口的话,森冷无比,“你是修真者,一如你说的,正邪不两立,昨夜我本以为能通过合体吸出你体内的龙气,可是那东西比我想像中牢固,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既然你答应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什么?”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隐桐,隐桐他说什么?“你要杀我?” “呵呵!”他的笑,依然美丽妖媚,可那笑,根本不曾到达眼底,“毒媚儿你还记得吗?” 我脚下一晃,险些跌进池水里,他的话,呼唤起了我曾经的记忆,我朦胧间忽视的东西。 “隐桐救我……”我慢慢的咀嚼这句话,“隐桐救我,原来……”抬起头,我的心猛烈的收缩着。 那个随意淘气的隐桐 那个邪魅可爱的隐桐 那个痴情真切的隐桐 原来全是骗我的吗?我不敢相信,前一刻的温柔缠绵,两心相倾,原来只是他的手段吗? “毒媚儿是我的女人。”他笑着,却笑的阴寒,“不过我却不是为她报仇,她死她的,是她自己手段不济,我只是好奇你而已。” “好……奇……”他对我的接近,他对我的好,只是好奇! “好奇这样的女人居然能杀了向谨慎的她,三百年前本来想杀了你的,又觉得实在没意思,为毒媚儿报仇更是没有半点好处,不如逗你玩玩。”他抱着肩,眼神如逗着耗子的猫。 “逗,我……”我就这么一声声的听着他的话,吸收着话中的意思,傻傻的重复,“那现在逗够了,可以杀了是吗?” 他唇角挂着永远都不曾消失的那抹媚笑,只是此刻看在我的眼中,无限阴冷,“我确实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宝贝,如果我能取出你体内的龙气,我过天劫就又有了胜算,只可惜,本来想留你一条命的,但是我居然没吸出来,只好杀了你。” “你……昨天……”哈哈,曾经一直都不肯相信他会真的爱我,他会真的痴情,可是时间的推移,生死面对之下,早已一步步陷入他甜言蜜语的陷阱中,甚至感谢上天恩赐给我一份真心,无比珍惜珍存,此刻才明白,一切都是假的,恩爱缠绵犹存,鸳鸯缱绻依稀,他要的,已是我的命。 “救我那么多次,原来都是假的。”我低声喃喃着,失魂落魄。 “错!”他摆摆手,“救你是真,因为我不能让我想要的猎物被别人得去了。” 爱痕犹在,人心已变,或者说,他根本不曾爱过我,一切都是游戏,寒隐桐无聊的游戏。 “好,好,好!”我咬着牙,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字,“是该杀,明知你身份却还与你纠缠,对正道来说早是死罪,你杀了我,我至少还留了个好名声。” 桐涧决裂 仙落卿怀 “哈哈,谢谢你提醒!”他仰天一笑:“如此说来,那我还有个办法,就是吸取出你的魂魄,让你身体断了气息,那龙气为我所有之后,再将你的魂魄逼回去,吸干净你修炼的真气,把你丢回无极宗,这样你的师门是不是就很清楚你为什么而丢了真气成为废人?多好啊,被正道所弃,为妖邪不容,不知道你未来的道侣知道你是自动献身给我的时候,会不会还要你?” “留下我的命,不怕到时候我找你报仇?”嘴巴里充满铁锈的味道,我死死的咬着自己唇,一字一句顿的出声:“寒隐桐,从你表现出你的狡诈时,我就该猜到,你对我不可能有爱,女人耳朵软,我认栽,不过我劝你若是留下了我的命,他日定然十倍奉还,你信不信?” 他的气息像无形的绳子,一圈圈的捆着我,动弹不得,唇角湿濡,滴答着我咬出的血,落在他为我做成的银色衣衫上,顺着衣衫的前襟滚落。 他优雅的踏近身体,苍白的手指勾上我的下巴,我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无法抗拒,只能恨恨的瞪着眼,眼角酸胀,咬着牙,用疼痛逼回泪水,听着轻柔却字字成刀剜心的话,“遮着脸干什么?知道你这张脸丑陋所以不想给我看吗?我知道你恨我,这样的恨我见的太多,不缺你一人。” 身体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还有他赐予的甜蜜疼痛,与现在心口的抽疼相比,与昨天的恩爱相比,可怜的可笑。 清香袭来,他曾过我的手指,冷的让我直打哆嗦。 贴近我的胸膛,是我昨天无数次吮锡的温润,白皙的肌肤下,是跳动着怎么样的一颗心? 全身僵硬,脑中轰轰乱响,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哭不出来,只有冷,冰封住我,是我够冷静,还是他给的刺激不够深?是天生的冷情?还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了然? “放开我!”淡淡的丢出三个字,看见他一愣,身上被捆绑的气息突然一松,“龙气什么的你自己有本事就拿,本来就不是我的,至于我的真气,当作你救我一命的报答,拿去好了。”我的手慢慢的摸上胸前的盘扣。 “妖王的东西我也要不起!”银色的衣服离体,飘落在他脚下,我全身光裸的站在月光下,没有丝毫的羞怯看着他,平静非常,“至于昨夜,各取所需,紫涧没有夜资给妖王了,喜欢什么,您自己挑吧。”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胸前,眼神沉滞,我低头看着,全身红红紫紫,星星点点遍布吻痕。 突然,他瞳孔一缩,手一挥,我狠狠的掉落在地,额头撞上地面,一阵晕眩中似乎有**沁出,湿了面纱,渗入眼睛中,眼前通红一片,模糊看不清楚。 我冷笑出声,“就这么点伎俩?我杀了你的女人,让你得不到龙气,费尽心机陪我那么长时间,千万别让我太好受,打也好,废了也好,千万记得下手狠点,让我记得你,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双腿被他强硬的分开,没有任何准备之下,他撞了进来,撕裂的疼比之昨夜更甚,手指紧握,指甲掐进掌心,渗出殷红,他在我的身体里肆意的冲撞着,没有一丝昨日的怜惜。 “妖王,要你委屈我这丑女真对不住您,要我叫两声配合您不?”疼的几乎麻了,我冷哼着,用刺激他的话刺激着自己,分散着自己对无法反抗事实的注意力,“有什么要求你说好了……声音要大要小?要急要缓?”疼的僵硬中不断哆嗦,我几乎硬生生的挤出声音,听起来平静非常。 他一停,冰冷的表情不变,碧眸一窒,再一次猛的□着,一股寒流钻入我的身体,侵入经脉,带动我全部的气息向他奔涌,我的丹田,越来越空,越来越虚无,而一丝阴寒就此留在我的身体内。 抽离他的身体,他冷冷的笑了,手指抚摸过我的身体,看着污秽一片,贴上我的耳垂,声音如寒冰掷地,森冷阴郁:“你不是要记得我吗?从今天起,我会深入你的骨髓,每当你与男人欢好的时候,你就会记起我,想忘也忘不掉。” “不忘记又如何,反正我不曾爱过你。”双眼不带一点温度,与他对视着,只有我自己知道,全身瘫软的已经提不起手了,所有三百年来的道行,已经被他吸的干干净净,我,又重新变回了凡人,也许,再要不了多少时间,这具皮囊就要苍老不堪,最终死亡吧。 他手指一扣,放在我的胸口,“当你的身体没有气息的时候,我就能控制龙气不把它抽出来,再将你的魂魄打回体内,放心,你死不了,只是废了而已。” 手指上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有一只手强行拉扯着我的灵魂,要把我从这个身体里扯出,疼,全身都疼,疼的几乎喘不过气,与灵魂的剥离原来是这么的痛苦,我真的不想再尝这个味道了。 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越来越昏,耳边听着他的声音,“虽然你从来都不承认认识辰初云,但是我看他当初那么在乎你,说不定,他会为了你,再弄出一道龙气保住你的命,恢复你的真气。” “你,你说什么?”一个许久前埋藏到几乎要被遗忘的名字,勾起了我心底尘封的记忆,觉醒的,还有我绵软的身体,“辰初云?” 他一边的嘴角微提,邪魅的表情的奸诈诡异,“不是不认识吗?这个语气似乎很熟悉他啊。” 龙气,我闭上眼,我终于知道龙气的来由了,也终于知道那俊朗男子的激动缘由,更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一切只因我当初不知道他的名字,辰初云,我香软的糯米糕,长大了。 “辰初云……”我终于慢慢的念着这个名字,坚强的心终于崩溃,眼角的湿润,因为那许久前贫穷却幸福的日子,那只蜷在我掌心中的小手,还有沾满口水的亲吻,稚嫩的誓言。 不行,我不能让他夺走初云给我的龙珠,他要我的真气我能给,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无所谓,可是,那是初云送我的,以他们的敌对性格来看,寒隐桐一定会去找他报仇,那初云…… 内心那团暴躁的气息在不断的震动,那是初云送我的龙珠,人突然清醒,为了初云,为了凝冽,也为了师傅,我不能输给寒隐桐,不能让他得逞!脑海中一段段的重复着师傅曾经送我的掌法,双眼发涩,眼前的寒隐桐身子依稀变成了银色的大涩在人影与蛇影中交替变换,胸前仿佛看见跳动的,是他的心脏,我能透过他的胸口看到里面的血肉。 再也忍不住心头的躁动,手指一伸,金光暴涨,“白莲千幻倚清泉。”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顺着他的手臂揉上,金色的长长指甲直接切破他的外衫,刺入他的胸口。 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血肉包裹着我的手,更能感觉到那跳动的心脏在我的掌中,我却停住了…… 他瞪大了眼,望着我,不敢相信。 “你大意了,寒隐桐!”尽管他毁了我的道行,吸了我的真元,我却没有理由的住手了,也许下一刻,回过神的他只要一吐劲,死的就是我,我认了。 “紫涧,你果然还有隐藏……”他苦笑,“我的确大意了。” “滋!”我抽回手,看见满手的鲜红,他的胸口汩汩淌出血迹,五个手指印深黑惊人,他摇晃着,而我直接掉落在地,气息微弱,“你救我两次,我以三百年道行相赠,还你一命,从此你我各不相干,你若想杀我,最好趁现在,不然他日紫涧定然十倍奉还。” 他的眼神,凝结如霜,嘴角**,“如此说来,隐桐还要感谢你今日的恩惠咯?” 我身体摇摇欲坠,强自坚持着,“你若要杀我,当然可以,只是龙气已出,你最大的敌人很可能就要到了,杀了我,你也跑不掉。”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绵软的身体,“尽管你我之间已成陌路,紫涧最后一次提醒你,防备一个叫瞳玥的女人,不要交出自己的妖丹,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怔怔的望着我,任胸口红色奔流,眼中神色复杂,慢慢的转身…… 银色的人影在月光下,渐渐远去,而我全部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轻轻的闭上眼睛,我好累,好累好累。 “紫涧,紫涧,紫涧……”一个清扬的男子声音,是谁,还有这个胸膛,暖暖的,却不是我熟悉的,他,是谁? 费力的睁开眼,努力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模糊的视犀疼痛的身子都无法分散我的注意,一双眼,天空的湛蓝,大海般深邃,宝石的透亮,好怀念的那美丽的眼。 焦急,愤怒,伤心,还有疼,写满双眼的疼,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金色的大氅盖上我的身子,他紧紧搂着我,仿佛要将我揉入骨血中,又害怕弄痛了我,小心翼翼。 我的脸,贴着他的肩窝,脸侧视那条银色的丝带,缠绕着他修长优雅的颈项,那个甜腻的娃娃容颜不断与眼前俊秀重叠,是他,不会错,是他…… 手指吃力的抬起,未干的血迹染脏了他的脸,我笑了,幽幽叹息着,“初云,初云长大了……”泪水终于滑落,顺着他的颈项,融入他的胸膛,“初云……”??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初云诉情 仙落卿怀 初云诉情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紫涧,你答应我的,只要我长大,你就嫁给我……” “紫涧,你说我只要比紫浔漂亮,比他高,你就嫁的……” “紫涧,我等了你五百年,你知不知道……” “紫涧,我一直害怕,害怕你不在了,可是龙珠没有回来,我告诉自己你一定活着,可是我感应不到龙珠,也许是你从来不曾想过我……” 小小的声音,像耗子一样悉悉索索,明明是清朗的男声,活生生的给压抑成了委屈的调调,抓着我的手,声音从头顶传来,带动着脸侧紧贴部位的震动。 “你好吵,死苍蝇~”挥着手,驱赶着恼人的嗡嗡声,打上一个细腻,又被人飞快的抓住,紧张的握着,“不吵,我不吵,你睡,你睡……” 睁开眼,我对上头顶的那双透蓝的双眸,在甫一相触,他迅速的别开眼,飞起两朵可疑的红晕,“你,你,你醒了啊。” “你一直吵,我能不醒吗?”小家伙长大了,却和当年一样害羞,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悄悄的挪了挪身体,他立即飞快的扶上我的手臂,不小心伸手间,带落盖在我身上的衣服,丝袍滑落,露出一抹香肩,半丝酥胸。 明显的感觉身后的身子一震,全身肌肉紧绷,我拽拽衣衫,侧脸看见他仰面朝天,连脖子都是红的,这家伙,估计是被刚才的□给吓着了,非礼勿视。 我低头望望,身上盖着金袍,还绣着云龙纹饰,淡雅高贵的熏香,一眼就能知道是他的衣服,我脸上的面纱居然还罩着,显然他没有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偷看,老实的孩子,几百年都没变。 扯下覆面的面纱,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发觉他还保持着拿鼻孔看我的姿势,我能看见的部位越来越红,让我不禁怀疑继续下去,他会不会脑充血? “五百年了,初云你就准备拿鼻孔作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热情表达?”我抓着他的肩膀,“过来,让姐姐看看,当年的小娃娃现在漂亮了没有?” 几乎是用力掰着,才将那颗高高仰起的脑袋弯了下来,仔细端详着。 湛蓝透明的大眼四处旁顾着,不敢与我相视,斜飞入鬓的双眉线条明朗的划出弧度,挺直的鼻梁轻轻呼着气,一下下撩拨着我的头发,雕刻般的脸庞,入手细致的肌肤,不再是可爱的娃娃却有说不出的俊秀。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当年的故人,那纯真的少年过往,本以为一觉醒来,所有的前尘都是上辈子的记忆,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年临别时频频回首的孩童,竟然还在人世间,而我与他,拥有着共同的回忆。 “当年就漂亮的天怒人怨的,如今更是美的惨绝人寰,你真的是初云?当年那个小初云?”心中明明已经肯定,我还是忍不住的捏捏他的脸,摸摸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在温度中感受真实。 “你真的是在恭维我吗?紫涧!”他苦笑,眼光偷偷的望着地,清澈的大眼写满羞涩,让我极度的怀疑,他究竟在羞什么? “叫姐姐!”毫不留情的在他脑袋上敲上一记,“当年你可是乖的不得了,甜甜的跟在屁股后面叫姐姐,五百年不见,忘规矩了?” “要叫帮主吗?”他抬起脸,眼眸终于轻松了,语带玩笑,像一朵绽开的云朵,扑面清新的阳光。 “死孩子,讨打!”我一伸手,揪住他的脸皮,捏在手中拉拽着,“当年你可没这么皮,乖着呢。” 他被我拽着,斜眼歪嘴,一动不敢动,生怕我摔了,虚圈着两只手,不敢抱也不敢撤,傻不楞登望着我。 “啊!?”他一声轻咦,小心的碰碰我的眼角,飞也似的缩了回去,“你,你的胎记呢,我记得,我记得上次见你,还,还有的。” 他的话让我一愣,因为他的出现而欢喜的心情一停,转而释怀,平静的缓缓开口,“那是守宫砂。” 尽管他纯真,我相信这三个字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对我来说,逃避不了的经历应该勇敢面对,该承认的就承认,但是显然我错估了这句话对他的影响。 蓝色的眼逐渐深邃,瞳孔收缩,剑眉深锁在额头打结,双唇紧抿,全身散发出凝重的气势,不断的向四周蔓延,逼的我几乎窒息,羞涩的阳光男孩转眼成为地狱修罗。 “啪~啦~”天空一道电光闪过,刚才白云悠悠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无数火蛇在天空飞舞,倾盆大雨豆子般的砸了下来,砸上我的头顶,打湿我的发,眨眼功夫,我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湿透紧贴在我身上,饱蘸着冷冰冰的雨水带来更多的寒意,睁不开眼的我,只感觉到一股股水流顺着脖子滑进衣领,冲走细弱的体温刚刚暖好的雨水。 “是……寒……隐……桐……?”他咬着牙齿,冷冷的迸出几个字,水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凝聚在下巴处,滴落在我的唇边,沁着唇缝渗入,犹带热烫,咸咸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心头浮起一张美丽的面容,有深情款款,还有冷酷无情。 “啪!”霹雳凌空而过,雨势更猛。 “伤你的!也是他?”他的眼神望着远方,强烈的恨意已然不需要我回答。 “他,他想要,想要,要龙,龙气……”身体已经湿透,无边的寒冷笼罩着我,突然的冰寒让已是普通的人的我几乎不能言语,也许下一刻我就将失去意识。 狂风呼啸,雨点打的我渐渐麻木,只有颤抖的唇提醒着我依旧清醒的神智,看着他狂怒的脸,喷火的双瞳,原来再漂亮的娃娃,生气起来,也是吓人的。 “寒隐桐!!!我如果不扒了你的蛇皮,我就不叫辰初云!!”一声怒吼穿入云霄,电光乱颤,雷声大做。 牙齿敲击出咯咯的声音,哆嗦的唇让我无法控制,蜷缩着,想要拥紧最后一丝温度。 我也太衰了吧,没有死在寒隐桐的手下,却死在雨水中?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异状,一只手飞快的掀开那早已没有任何用处的外衫,紧紧抱我在怀里,一只手贴在我的后背不断的输入内气,填充着我空荡荡的丹田。 热气在我身体里缓缓流动,缓解我麻木的驱干,一点点的包裹上我的心口,身边蒸腾起水汽,还有他紧张的声音:“紫涧,你怎么样,紫涧,不冷,不冷,有我,有我……”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突然发现刚才还狂风大雨的天空突然云收雨散,虽然还算不上月朗星稀,好歹正常了,如果说刚才是寒冬腊月,这不过瞬间,就成了春风拂面,我疑惑的望望天,再看看他…… “你的真气呢?”他解开白色的内衫,再次包裹上我,雪白的胸膛在月光下莹莹泛光。 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正大光明到根本无法让人联想的暧昧,只是…… 看着一角湿嗒嗒可怜的外衫,刚才他外衫给了我,弄湿了,现在他自己烘干了内衫,就把内衫给我,这要再湿了,他难道扒皮给我? “烘干!”我拽过外袍丢进他手里,看见他呆呆的接过,握着衣衫鼓鼓腮,衣衫上的水汽渐渐蒸腾。 “我的真气被他吸干了。”我不在意的笑笑,拢拢衣衫,在他宽大的衣服中,我似乎瘦弱的有点可怜,“不过幸好,龙气没有被他吸走。” “哗~啦~轰!!!” 晴天霹雳一声,眼见着刚刚放晴朗的天空又一次乌云密布,刚刚冒个头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去了哪,大风吹的树叶唰唰的响,眼看着又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初云,我冷~”眨着可怜的眼睛,我缩缩脑袋,偷眼望望天。 他猛的一扯,我跌落进他的怀抱,差点被他的力量扼的窒息,“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不受威胁,把你救下来就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脸侧滑过水珠,一点点的滚落,却不是我的。 他不断的低语,听的我心一酸,他在为当初没能硬夺而内疚,却不知这是我和寒隐桐的计谋,如果不说,可能会是他一生的隐痛。 天空疏疏落落又开始滴落零星的雨点,是初云伤心的泪,风声呜咽,是初云的哀伤。 “初云,当初我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实,那一切都是为了救他而故意为之的,不要再内疚了,我与寒隐桐,早在三百年前就认识,现在那些都是过往云烟,忘记吧。能见到你,已是我最大的幸运。”捧着他的脸,指腹擦过他的眼角,动作语气一如当年轻柔。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扒了他的蛇皮给你看。”蓝色的眼喷出愤怒的火焰,手指扣着我的双肩,几乎要捏碎我。 强忍着痛,我挤出笑容,拍拍他的手,“初云忘记吧,他救过我两次,这些就当是我还他的,将来纵然相逢,权当不识。” “为什么?”大眼圆睁,他的手一拍,身下的青石顿时碎裂,我狼狈的扒着他的脖子,挣扎着我掉进水里冰冷自己好不容易暖和的身子,“难道你爱他?” 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吸了口气,“没有爱就没有恨,我不恨他因为我不爱他,如果我一直记着仇恨,就是让自己忘不了他,而我只想将他从我的脑海中驱逐,何苦呢?” “紫涧!”他突然抓着我的双手,突兀的让我一惊,“紫涧,嫁给我,我等了你五百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以后让我照顾你,让我陪你,永远永远!” 这句话甚至比适才猛烈的雷雨更让我震惊,他满脸通红,只有那双眼,真切的望着我,在我无法反应的片刻间,他的唇已贴了上来,撞的我生疼。 多情不受 多情不受 仙落卿怀 青豆 “你,你,你……”我捂着嘴,牙齿磕的一嘴铁锈味,惊讶的望着他,震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五百年前的故人重逢,震撼,他居然还是条龙,继续震撼,他救了我还要为我报仇,震撼中的震撼,现在居然要娶我,震撼的五雷轰顶。 水润的唇几下嗫嚅,他期期艾艾的吭出几个字,“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可是,可是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抓破了脑袋,我似乎好像依稀可能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纯粹是因为讨厌他那个爹的态度,顺便让这个乖孩子回家,总觉得他回去以后会忘记了曾经的一切,看来有些人的记忆力是超强的,五百年了,他压根就是把这句话当做寻找我的动力。 “那个,那个……”我掰着手指头,“第一,这个只是孩童时候的戏言,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第二,你也未必喜欢我,只是把承诺当真了;第三,你是龙子,也就是仙人,我是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嗝掉了,不合适;第四,分别五百年,你是不是还喜欢说不定啊,你还是三思吧。” “不!”羞涩的男孩这一刻突然的大吼惊的我一愣,无数个理由和接□活的咽进了肚子里,“孩童戏言我会将龙珠送给你?戏言我会坚持五百年?只要我辰初云愿意,管你是人是妖是仙,我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因你的改变而改变,除非你不爱我!” 双颊憋的通红,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从我把珠子送给你的那天起,就发誓一定要娶你,你看……”扯下脖子上的银色丝带,“五百年,我一直都挂着它,想着你。” “如果我说我不爱你,你就放弃,那好吧,我!不!爱!你!!”他也许执着的,不过是当年的一句誓言,与我相处,也是短短几日,对我来说这是福分,对他来说,只是冲动。 他手中的丝带在风中飘扬,脖子上一个白色小不点勾引着我的注意,过往记忆似流水般在头脑里徘徊,一咬牙,我抽走他掌中的丝带,随手一抛,丝带顺风而掠,飘飘的落在水中,挣扎在石头边缘,终于被水波一带,顺流飘走…… “不!”他身体一纵,跳跃而起,长臂一伸,捞起水中的丝带,咬着唇,定定的望着我。 “辰初云,如果说当初我给你承诺才让你如此执意,那么对不起,我收回我的承诺,你爱不爱我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我不爱你。”拍拍手,我晃晃的起身,抓着身边的秋水剑,“五百年,足以改变很多,我早已有了爱人,这剑就是定情信物。” 在他分神的片刻间,我潇洒的转身,一步步的向谷外行去,不再看他,不再关心他的表情,他的想法,空气中只留下我淡淡的一句话,“初云,回去吧,忘记那时候的玩笑,不要惹我讨厌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都只是弟弟。” 我不讨厌他,却也不能说爱他,对我来说,童年的无邪更胜今朝,我更记得,他父亲当年那种鄙夷的眼神,高贵的龙族,可不是我敢奢望的,对寒隐桐的动心,我已错了一次,若再对他动心,接受他的感情,我既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凝冽哥哥,人生平顺就好,我何必自讨苦吃。 “喂,看看啊,刚出笼的包子,又香又软叻~” “烧饼,刚烤好的烧饼,芝麻又多又香,两文钱一个~” “今日酒价减半,客官里面请哟~” 大街上人头攒动,不乏各种叫卖声,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被人群推搡着向前移动,没有了真气,不能御剑,甚至连肚子都开始饥肠辘辘,五百年不曾有过的感受,一切又回到原点。 摸摸身上,一穷二白三干净,连衣服,都是在农家顺手牵羊摸来的,我上哪去弄银子? 继续乞讨?现在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可怜,这样的肉脚,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到‘落鹜峰’,纵然到了,我又拿什么去参加比武? 我可以编,编出各种理由去骗苍凝冽,说被寒隐桐抓的也好,说被他强迫也罢,没有人会知道真正的内情,纵然他日被揭穿,也没有人会相信寒隐桐说的话,可是我真的骗的下去吗? 我必须告诉他真正的内情,再是无奈,做了就要担当,他鄙夷也好,唾弃也好,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前方一大堆的孩子挤着脑袋,叫着笑着,不时发出一两声赞叹和羡慕的声音,一个圆鼓鼓的小娃娃从人群中挤出来,手中抓着一个糖稀,硕大的龙盘旋于木棍之上,我静静的停下脚步。 回忆中,我也曾抓过一只软嫩的小手,在他崇拜的目光中骄傲的递给他这样的龙,捏着他的鼻子,挠着他的小肚子…… 眼神一撇,身后一个金色的人影迅速的缩进人堆里,隐藏起自己。 我无奈的摇,这,就冲他的长相身材,如此出众高贵,走到哪都是一片赞叹声,躲就有用吗? 由他吧,也许累了,失望了,自然会放弃。 寻了个破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脚,还有饿到快吐酸水的肚子,叹息着。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我抽抽鼻子,好香,就算几百年没闻过了,我能肯定,这个是烤鸭,刚出炉的烤鸭味道。 远远的站着,他小心翼翼的伸着手,手掌还有些哆嗦,摊开的油纸包裹着一只完整的烤鸭,在我面前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你,你,别讨厌我,我,我……”似乎想要找出什么理由让我吃他买的东西,结结巴巴半天吭出几个字,哪还有半点当初树林中的傲然风骨? “我就算讨厌你,也不讨厌食物!”我投降,不是对他,是对那鸭子。 猛扑而上,抓过鸭腿,狠狠的大口咬下,用力的嚼着,空虚的胃被填满的感觉,真好! “呃!”我捶着胸,用力的跺着脚,噎的直翻白眼,对他勾勾手指头,一壶水飞快的递到我手心里。 “咕嘟,咕嘟……”清冽甘甜的水入喉,我深深的喘了口气,“谢谢!” “紫涧爱吃烤鸭的。”他轻轻的笑了,阳光从门口撒入,我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一颤,水唇轻抿,明明是俊朗男子,那笑容却一如当年甜腻,仿佛那个缩角落中小心撕着鸭腿的男孩又回到我的眼前。 吸吸鼻子,我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啊。” “嗯……”他微微像我的方向靠了靠,偷瞥了我一眼,发现我没有任何反对意思,再次挪了挪屁股,“小时候,你把鸭腿给我吃的时候,我看见你狠狠的擦擦口水。” 呃,我当初有这么丢人?还以为自己豪气干云呢。 呵呵干笑着,撑着脑袋望着他…… 蓝色的大眼望着不知名的一点,“涧喜欢吃烤鱼,喜欢烤鸭,喜欢糯米糕,喜欢桂花糖……”他细细的数着,声音清朗悠扬,只有我满脸黑犀感情当初的我,就是一好吃的主。 “不许说了!”冲上去捂着他的嘴,他笑着旋开身子,“涧喜欢李记的包子,喜欢陈家铺子的蜜饯,喜欢城东门的糖葫芦……”一边说着,手指变着花般的掏出一样样的东西,“虽然不一定是当年那些铺子的,我都买了,你要不要尝?” “浔哥哥天天为了替你讨好吃的,到处奔走。”他这句话,让我一顿脚步,停了下来。 涩涩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浔不在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失言,僵硬了身体站住。 一扑而上,强大的冲势把他压倒在地,满手东西不敢有任何反抗,被我在肚皮上挠着,“敢笑我,姑娘我就是好吃,怎么滴?” 他受用的扭扭身子,露出讨饶的表情,却是将肚皮向我的手靠了靠,委委屈屈的小声嘟囔着,“不要赶我走行不,你不喜欢我,也让我保护你好不好?你去哪我送你,或宅你能不能试着不要讨厌我?”蓝色的宝石通透清澈,让人无法拒绝。 我笑着捏上他的脸,“不讨厌,我从来不讨厌初云,你这么漂亮,喜欢都来不及。” “真的?”眼神一亮,他开心的坐起,抱着我的身体,“紫涧真的喜欢我?” “喜欢,喜欢……”在他脸颊上羽毛般的刷过,看见白皙的脸忽地布满,一直向下蔓延,红进脖子根,让我非常好奇,被衣服遮挡住的身子,红了多少? “紫涧,你,你还要吃什么,我,我去买!”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我的掌中。 “叫我涧吧。”我温柔的捧上他的脸,在他唇上浅浅的落下一吻,“我想要糖稀,一个大大的龙,要英俊神武,漂亮无敌超过初云的。” “好,你等着,等着!”从我的掌中抢回脸,劈头就往门外奔去,声音传来,人已在门外,若不是知道他害鞋我几乎以为他是在夺路而逃了。 “好,我等你,一定要比你漂亮的龙哟~”我轻笑着挥手,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脸上的笑容终于慢慢敛去。 “对不起,初云!”我对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声喃喃,再次远眺那早已不见的人影,重重的一叹,踏出门外,向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贵人相救 贵人相救 仙落卿怀 青豆 我插,我戳,我挑,我勾…… 落日的余晖下,影子被拉的长长的,投射出各种姿势的变换,丝丝凉风赶不走挥汗如雨努力奋斗的执着,我挽起裤腿正站在水中,藉着波光瞪大了眼寻找欢快游走的鱼儿,手中的秋水剑不时的挥舞,三五下出击,总算略有小小收获。 看着挂在剑锋上的鱼儿,一旁的筹火早盛,不知道如果被凝冽哥哥看见我如此虐待他送我的秋水剑会不会又双眼喷火,可是……我饿! 没有了辰初云的照顾,一切只能靠自己,乞讨已是无能,又不愿再小偷小摸,那么只能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了。 抓鱼,免费的,溪水,免费的,可惜五百年不用的伎俩早已经荒废,站了大半个时辰,不过小鱼两三条,今日的晚餐是足够了,明日呢? 遥想当年,初云那惊人的抓鱼能力,现在终于明白,我居然叫一条小龙王去抓鱼填肚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家伙还为了究竟是牺牲鱼儿还是牺牲我纠结了好一会,被我骗了不少同情和关怀,到如今,还是那么好拐。 咬着没有油盐焦黑的鱼碳,腥气扑鼻难以下咽,慢慢的咀嚼着,怀念他给我的烤鸭,偏偏情债难偿,我要不起呵…… 火光烈烈,依稀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还有比着火堆更加灿烂的笑容,故人重逢,本该是欢喜之事,有几个人如我般落荒而逃的? 摇摇脑袋,晃掉他的身影,继续和手中的焦炭奋战,正呸着嘴巴里的渣子,耳朵一抖,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绝对不是我紧张出现幻听,那沙沙的草堆被摩擦的声音,古怪的有些不正常,即使刻意的压低,依然声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秋水剑横握胸前,我沉声闷喝,“谁,出来!”心头警示暗生,我慢慢的移动脚步,盘算着要不要先跑了再说。 “咻!”一道黑影从草丛中射出,直奔我的面门…… “叮!”黑影被秋水剑击飞,斜斜落在一边,“出来,姑娘看见你了!” 偷偷的把麻木的手背到身后,用力的揉着,余光瞥见脚下是一只精钢打造的箭簇,心头一凛,哭都哭不出来了。 “哗啦!”草丛分开,大大小小十来个脑袋冒了出来,刀光剑影,在火光中闪烁着。 “打劫!”一声大吼,人群散开,凶神恶煞的大汉站在前列,袒胸露背,看的我一惊,背后汗毛直竖。 “我……我……”一步步的后退,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大爷,您看我,一身粗布,如果有银子,我还能在这山上露宿?早去城里住大客栈了。” “是吗?”他手指搓着下巴,嘿嘿冷笑,“看小娘们长的不错,不如陪陪大爷怎么样?” 劫财没变劫色?他还真能将就改改啊,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让我如此怀念曾经那块大红斑,丑女也不是没好处的。 他一挥手,几个人呼啦一下围住了我,现在想跑,也是没有机会了。 轻轻的吸了口气,我挤出一丝媚笑,身躯一扭,“大爷,你想要奴家就说嘛,看您如此英伟,莫要断了奴家的小腰儿啊。” “哟,没看出来,还是个骚娘们!”他从人群中走出,向我靠近着,手中的刀贴上我的脸,强迫我抬起头,“这脸蛋,真是细腻。” “别,别这样……”忍着欲呕的冲动,抛着媚眼,扭捏着。 该死的家伙,长的跟头熊似的,这个距离,不够秋水剑刺上他。 “爷,这人多……”手指无意的掠过颈项,露出一丝春光,撅着唇,“奴家孤身一人,投靠无门,爷若能收留,只求一口饭吃。” “是吗?”他嘿嘿一笑,手中刀一紧死死贴上我的脖子,眼睛一瞪,“小娘们嘴巴厉害,是不是手中的剑更厉害啊?” 我一惊,这家伙,看上去五大三粗,心思倒挺细腻,只怕从一开始就盯住了我的秋水剑。 “爷,别这么说啊……”轻跺着脚,娇憨毕露,“奴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您可别这么说啊。” 他手中的刀不但没收回去,反而一直架在我的脖子上,“手不能提?刚才磕飞我手下一箭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我这手下可是出了名的擅射,手劲有多少我很清楚,你该不是想把我**过去然后偷袭我吧?” 心越沉越低,早在我下意识出手的片刻,已经暴露了我自己会剑术的事实,他对我的防备,让我的诱敌之计却卖了自己。 顺势一抛,将秋水剑抛到他的脚边,我耸耸肩,“奴家现在手无寸铁,难道您还不信我的诚心?若是觉得小女子在您的钢刀下还有威胁的话,您大可一刀杀了我。”顺势挺了挺胸,可怜兮兮。 他的目光一撇地上的秋水剑,落回我的高耸的胸部,手中的刀不曾收回,手掌却已摸上了我的脸,“小娘们漂亮啊,给爷笑一个!” 我半垂着脸,飞快的扫他一眼,咬着唇,吃吃笑着。 他一愣神,握着刀的手稍微松了松力气,就这一瞬间,我双掌一分,一只手搭上他握刀的脉腕,在穴道处一捏,他兽吼般的嗷叫,刀刚落下,被我轻巧的接住,另外一只手,晃出虚幻的莲影,“白莲千幻倚清泉”一掌印上他的胸口,巨大的身影被我推倒在地,脚踩上他胸口的同时,刀贴上他的脸。 “爷,还要姑娘笑吗?”我媚态横生,眯着眼,“你说我笑的好看吗?” 他完全的茫然,看着我手中的刀,眼珠子瞪的老大,不断的缩着脖子,我一用力,刀尖在他脖子上拉出一道口子,冷冷的望着欲扑上来的山贼,“滚出十丈外!” 所有的人望望我,再望望地上的老大,慢慢的后退…… “喂,我笑的好看吗?”脚尖在他身上移动着,慢慢的蹭到他的下身,用力一踩! “嗷~”痛苦的大叫着,声音在风中传出老远,在山谷中回荡着。 地上的人像虾米一样蜷缩着,眼泪鼻涕一起流淌,想要打滚,却因为我手中的刀而强行忍住,不停的颤抖着。 “你还没说呢!”我再次用力踢上他的下身,“我好看吗?”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般滚滚而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愤恨的眼光一看我,又转为哀求,咬牙哼着:“好看,好看!” 刀尖从他的脖子上挪开,在他眼前一晃,带领着他的眼光慢慢向下,慢慢向下,直到刚才被我肆虐过的部位,停了下来。 他大骇的看着我,“饶,饶命,饶命……” 我啧啧的摇着脑袋,一脸无辜。“我没要你的命啊。”手中的刀锋一点点的用力,“既然姑娘我给爷笑了,爷也给姑娘我笑一个吧。” “姑娘,姑娘,饶,饶了我吧……”他不断的摆着手,痛哭涕下,“切,切不得,切不得啊。” “快笑,笑的好看,我就饶了你,笑的难看,我就切了你!”刀尖一顶,他杀猪般的痛叫。 “我笑,我笑……”挤着脸,滑下一串汗水,外加两滴眼泪,眼珠不断的瞟着我的刀,笑的比鬼哭还难看。 “骗我?”我一挑眉头,“当姑娘我分不出哭和笑吗?” “铮!”一声弓弦响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来不及回头看,我顺势一滚,刀尖因为我的动作一带…… “啊!!!”他手捂上下身,浑身抽搐,抖了两下,昏死过去,最重要的部位,涌出一滩鲜血。 “别怪我,不关我的事!”抛下一句,我来不及表达同情,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咋呼的叫声,“这丫头杀了老大,大伙上啊……” “给老大报仇啊……” “废了这个娘们……” 众多的叫声让我无法回头,路闷头乱撞,恨着体内的龙气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哪怕就是召唤来初云,也无所谓了,保命要紧。 慌不择路中,我眼前一抹黑,根本看不清楚,脚下一空,整个人悬空,情急之中,手中刀用力一挥,插入石缝中,全身的重量就这么挂在刀上,吊在半空中,脚下蹬踏着,滑落的石子落下,半晌才从地下传来沉闷的声音。 心头一凉,我差点就掉下了悬崖。 还来不及庆幸,一张搭好箭挽起如满月的弓已经对准了我的脸…… 一闭眼,我微微叹气,死就死吧,只可惜了死在蟊贼手上,丢了我堂堂无极宗掌门弟子的名头。 “唰!”银光一闪,似月光清辉,华练若缎,仿佛有生命手,卷上那人的腰,直接甩落一边,眼前一亮,银缎飞速的划过,所有围拥上来人呈扇形倒飞而去,哀叫不起。 “还不走!?”一声轻喝,女子清脆的嗓音在夜空中回响,娇俏中自有威严,唏哩哗啦中似乎是脚步的杂乱与交叠,尽管看不到,我却明白,有人在我最危急的时刻,出手相救。 面前垂下一条银缎,在月光下闪着华光,伸到我的面前,“姐姐,你没事吧,我拉你上来。” 吃力的抓着面前的缎子,我挤出笑容,感激的抬头出声,“谢谢,谢谢你……” 月光下,她白裙胜雪,发丝飞扬,银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口,双眸墨点,明媚动人,风吹动她的裙角,身后银带飞舞,似要带着她乘风而去,她扬着笑,俏生生的望着我。 我全身犹如冰冻,所有的感激和笑容全部僵硬在脸上,大脑一片空白,不断的重复着一个想法,怎么是她,怎么是她,怎么会是她? 瞳玥之心 瞳玥之心 仙落卿怀 青豆 “你年轻漂亮,一个人晚上还是不要在山中游荡,还是小心点好。”她抿唇微笑,轻轻抽回手中的银缎,友善的对我点着头,眼神明亮飞舞着神采,活泼娇憨中自有高贵清傲,“要不要我送你到山下城中?” 我一直望着她的脸,耳边是她甜美的声音,她的面容与我的记忆交错重叠,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大脑,无一不像,无一不似,梦中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难道意味着…… 心中狂跳,她出现了,难道那些梦中的故事也会一一真实再次发生吗?这些预知的梦,真的是他们无可改变的命运吗? “你……你……”我结巴着,着指着她,抱着唯一的幻想,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她歪着脑袋笑的表情像极了可爱的鸟儿,憨憨俏俏,偏生骨子里透着白云悠悠,月光清华般的高贵,让我根本无法恨她,她惹人怜爱,招人亲近,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啊,我根本无法想像那些梦真的与她有关。 纤指绕着长发,调皮的转着,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琼鼻一皱,“我叫瞳玥,姐姐,你呢?” 瞳玥,瞳玥,没有错,就是这个名字,一个在我记忆中比洪水猛兽更要可怕的名字,成真了! “紫……紫涧……”我依然未从震惊中醒来,木然的回答着她的话。 她轻轻执起我的手,声音如清泉流过,“吓坏了吧?我送你下山怎么样?” “啊……”我一声轻呼,飞快的摆着手,“不,不用,我,我还有,还有事……” “紫涧姑娘,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巧笑倩兮,露出好看的贝齿。 “什,什么?”她要从我这问谁?凝洌?隐桐?初云? 对了,那个隐桐的梦中,初云出现过,似乎,似乎还是她的未婚夫,不行,不能让她们碰上,不能! “你刚才抓那个男人的一招,很漂亮,而且很有技巧,能告诉我,是谁教给你的吗?”她好奇的眼闪着思忆的光。 她说的是那招,‘白莲千幻倚清泉’吗?神秘师傅教给我的其中一招,可是师傅说了,我和他认识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我堆起笑,纯洁的看着她,故作不经意的口气,“我师父啊,师傅教给我保命的。” “哦?”她满脸好奇,甚至有点兴奋,“尊师高姓大名?” “我师父?”我咧开嘴,无比骄傲的大声说着,“我师父就是无极宗的掌门紫元大仙,一千多年的道行,可是七宗中最受关注的人物呢。” 一瞬间,我看见她的脸黯淡了下来,用力的眨眨眼睛,似乎想要憋回不小心凝聚的水汽,小声的吸了吸鼻子,咬着唇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我听说过,紫元大仙的名头,能创造出这样的掌法,确实是飘渺出尘的心境方能有的,瞳玥他日有幸,定当拜会。” 她的表情,看得我心中一颤,好想轻声安慰她,同性如我,尚且如此轻易投降,何况男子乎?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初始的惊讶过后,平静渐渐回归,既然遇见了她,我必须知道,知道她与我梦中的事实有多少是相通的,如果一切都吻合,或许从今天起,我就要好好的提防这个女人。 “姐姐!”我抱上她的手,露出甜甜的笑容,“姐姐你的功力好高啊,似乎比七宗的宗主功力都脯你也是修真的人吗?” 她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月光下,风儿撩起她的银缎纱帛,当真如仙女一般,她温柔的笑笑,还有一丝苦涩,“不是。” “姐姐你在难过什么?”我没有放过她脸上的这丝表情,傻乎乎偏又可爱的问着,“不是修真的人,不用担心天劫之下灰飞烟灭,多好啊。”抓抓脑袋,仿佛刚刚想到什么似的,“啊,你不是修真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道行?难道你,难道你…缩着手,害怕的表情写满我的脸。 “我是不妖怪!”她笑了,青葱玉指点上我的额头,“我自小出身在天界,就是天界的人,不需要过天劫才能升仙。” “啊!”我的手捂上唇,“你是仙女?”不置信地眼神却再也无法假装。 梦中的她,也是仙子,这一点,巧合的有些让我想哭。 “别羡慕我,仙人并不是快乐的事。”她的头,仰望无尽的苍穹,“尤其是我,不能享受人间的七情六欲,却偏偏有一颗凡人的心,仙子,你们觉得是美丽与追求,却不知这其中困住了多少心,如果说没有自由,长生不死只是痛苦?” “难道天界还有人管?不是大家平等的吗?”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人间有人间的王,天界有天界的主,谁也无法逃脱天意,为什么今日的瞳玥,隐约透露的也是这个意思。 “不可能,有人升仙,由妖升仙,和天生的仙子之间,肯定地位是不一样的,你以为彼此之间不会有差别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贝齿轻轻咬着的唇,“我宁愿,宁愿自己不是这个身份,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她的爱人吗?这个他究竟是谁? 是为她尘封在雪山中的浔? 是为他放弃放弃道行的凝洌? 还是连妖丹都不要的隐桐? 亦或者是名分上的未婚夫辰初云? “姐姐,放心,你会找到你的爱人的,只要坚持,没有人能阻挡你们的。”我的心开始泛起酸味,这一次,真的会应验吗?却不得不用力的坚定出声,安慰着她,这,就是她的魅力吧。 “谢谢你!”他灿然一笑,连月光都失色“我一定会找到他的,虽然千年了,这一次我下来,就不想再回去,什么仙子,什么长生,我只要他!” “姐姐,你告诉我叫什么,说不定我有机会碰到,一定会告诉他,你在找他。”内心狂跳,几张面容在我的眼前不断地飘过,会是谁?会是谁? “他叫离汐。”她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叹息中的柔情任谁都能听出话语中的爱恋,“他为了我,被贬落凡尘。我则被关了起来,现在我终于跑了出来,可是一千年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 “离汐?”我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忍不住的大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不是紫浔?不是苍凝洌?也不是寒隐桐?怎么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所有吻合的故事,在这里出现了的分歧,难道我的梦,真的有问题? “姐姐一定能,一定能的!”我用力的点着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不是他们,我就放心了,我与这个美丽的仙子,从心里不想成为敌人。 “可是姐姐……”我眨着眼,“你这么漂亮,难道自小都没有人给你定亲的吗?”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的摇了,“没有。我父亲宠我,爱我,捧握在手心,可舍不得把我定给别人。” 没有?故事在这里有一次出现了枝杈,那我梦中的初云,为什么会是她的未婚夫?莫不是他知道,而现在的她不知道? “姐姐,去找你的爱人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的。”我冲她摆摆手,轻松的出声,“不要管我,我这就下山去,他们才被你揍过一顿,不会再出来了。” “我送你下山吧?我不放心你。”她温柔含笑,眉头散不去一丝阴霾。 “不用,不用……”我用力的挥挥手,抓着手中的刀舞了舞,“我很厉害的,姐姐放心,放心……” 她噗哧一声笑开了,春花初绽,彩霞献霁,;;两只手指捏着我的脸颊,一扯,“这个调皮的妹妹,等姐姐找到他,就去看看你,是无极宗吧?” “嗯,嗯!”黑夜中,一轮明月下,她裙摆飘飘,凌风而去,而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意外太多,多到我无法一一消化,我一个修真者居然会被人打劫,更意外的是,救我的人,居然是我梦中最痛恨的女子,我的梦魇,瞳玥;可是她的爱人居然不是我梦到的任何一人,而是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离汐。 晃晃脑袋,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去,手中的刀有一搭没一搭的砍着草,藉着月光,偶尔射出一两道寒芒,照着方向。 突然我一惊,全身的汗毛倒竖,吓出一身冷汗。 我的手中,只有一把破刀,我的秋水剑呢?左手,没有,右手,也没有…… 在对付那个大汉,为了消除他的敌意,我抛下了秋水剑,然后被追杀,逃跑,被救,太多的惊讶让我忘记了我的武器,我的定情信物,苍凝洌送我的秋水剑。 没有任何停顿,我转身就朝山顶跑,荆棘划过我的脸,带出一波,划破我的衣裙,没有时间去看,没有心思去探查,我只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回忆了,高贵的云渺仙子苍凝洌,也许我已再不配用有他,秋水剑也该有我亲手教导他是我的手中,这是我唯一的纪念了,我不能丢,不能丢……草从前,还有我燃气已经熄灭的篝火,杂乱的脚印残留着打斗的痕迹,可是,除了柴草木枝,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我的秋水剑。 “秋水剑,秋水剑,我的秋水剑,在哪,在哪?”我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搜寻着,可是除了呼号,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我的秋水剑,没有半丝反应。 我慢慢的结着手印,尽管我不想,却没有办法,只希望能呼唤起心底龙气的反应,给我一丝真气,让我去感应秋水剑的去向,也许这样会被辰初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 体内的龙气却突然有如沉睡了般,本来就不听我指挥的龙气这一下更是没有动弹的迹象,一任我满头大汗,满面焦急。 “出来,你出来啊!”我气的捶着自己,责怪自己的无能。 “你受威胁,命都快没的时候,你都不曾呼唤我,为了一把剑,你居然肯求我?这个人有这么重要吗?”眼前男声清朗,隐隐透着怒意,衣袖带风,秋水剑直插入我面前的土地中,“你的剑,还你!”??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化珠为气 仙落卿怀 化珠为气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我猛的抬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明明没有呼唤出龙气,为什么,为什么初云会在这? 英俊脸上分明写着受伤,沉着一张脸,站定在我眼前,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蓝色透明的双瞳深沉发暗,“为了躲我,你连危险都不管了?连命都不顾了?可是为了这把剑,你却想起了我的龙气?” 我仰着头,看着眼前天神般的男子气息不稳,阳光般的笑容早换为了怒意,高贵端庄的身姿,反观自己,全身都是破破烂烂,钗横发乱,手臂上或深或浅的大大小小各种伤口,还有我在地上寻找秋水剑时的草屑尘土,不用照我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 “我……”抬起头,在他的怒火中又怔怔的垂下头,“我必须找到这把剑。” “你就这么爱他?”他的声音突然变低,轻的仿佛叹息。 抚摸着秋水剑,眼前飘过苍凝冽的脸,定定的出声,“我是爱他,在失去浔,失去你,失去所有朋友的日子里,是他给了我坚持的勇气,可是我后来为寒隐桐动了心,背叛了他的情,以他的性子,怕是难以再原谅我,而我没有了功力,也不可能在比试中胜出,对他的承诺永无达成之日,我只希望能再上‘落鹜峰’将所有的事实告诉他,再将秋水剑还给他。” 错是我铸下的,结果就该由我承担,不管苍凝冽原谅不原谅,我都已经无法做到在七宗比试中胜出了。 “如果他原谅你呢?还要和你在一起呢?”他抬起我的下巴,蓝色的眼望进我的心底。 “永远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呵护他,爱他!”我回答的毫不犹豫,知道这话伤了初云,可是如果一定要选择,我不能再一次放弃苍凝冽,我做不到。 他踉跄几步退后,手指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高高扬起,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剧痛。 温暖的手抚摸上我的脸,没有预期的疼痛,只带来一阵清凉,细碎的伤痕不再感觉到火辣辣,逐渐舒服。 “我让你再有法力,上‘落鹜峰’赢七宗的比赛,只是如果他不原谅你,你能答应,回来我身边吗?” 我痛苦的闭上眼,这不该是初云说的话,骄傲的龙族不该如此委曲求全,等候一份不爱他的感情。 刚想摇头,他的声音流泻入耳,“你不用回答,你忘记了,我是龙珠的主人,只要你想念我,我就知道,如果不想,我就明白了。” 还来不及闪任何念头,一道温暖醇和偏偏虚无到无法捉摸的气息从我的头顶灌入,滋润着我干涸的筋脉,轻轻的探入那一团混沌的气体中,而那团紧缩的气,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召唤,快乐的奔涌起来。 我不需要做任何事,这股气,极似师傅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却比师傅更温暖,它们在我的身体里越游越快,我所有的经脉开始变的鼓鼓的,饱胀充实,比之我从前拥有那些真气的时候,又不知强大了多少。 而那团混沌的气,则慢慢稀薄,透明,完全的融化,我闭着眼,却仿佛能看清自己的每一寸,毫发毕露,清晰无比,难道我的功力因为初云而又加深了?那我现在,什么道行了? “不要把我的龙气和修真人炼的气相提并论。”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立即高傲的出声,“龙珠已经完全的融入你的身体,怎么说你也该是个半仙之体,比起你那些什么师傅,不知道强了多少,说不定,天劫已不会找上你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的意思是,你,你把我变成了仙人?” “只是一半!”他突然别开脸,从容潇洒的气度飞快的消失不见,“只,只,只有龙,龙气再回到我体内,与我的龙气相结合,反输给你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变成仙。” 他已经尽量的说的很隐晦了,我还是一把抓住了其中的重点,这样的方法,出了合体还能有其他的可能吗?难怪他一脸通红。 死小子,这么变态的方法,谁想出来的? “请别侮辱高贵龙族的传承方法,这是龙族对另一半的承诺,一生一世只有一颗龙珠,一旦融了,就再也取不回来了。”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蓝色的大眼嗔怪的瞪上我,“别喊我死小子。”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抽搐着嘴角,我眼皮乱跳,大事不好的前兆啊。 “龙气给了你,你就是我认定的妻,如果是龙珠的状态,我还能取回来,一旦我化珠为气,就是将自己生命的另外一半给了你,再也不可以拿回来了。”他的话惊的我快要低下头去捡自己掉下的眼珠子,生命的另外一半,这孩子疯了吗? “说了不许叫我孩子,小子,我认定了你,只要你,你可以不喜欢我,却不能叫我孩子!”蓝色的眼伸到我面前,大声的抗议着。 这算什么事?肚子里骂人也被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秘密可言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捏捏他的脸,我试图让自己心无杂念,“不是,不是,是乖初云,漂亮英俊帅气阳光美少年辰初云。” 挠挠他的肚子,英俊的男人立即天真的笑了,孩童般的无邪,靠在我的身边坐下,我一扯他的耳朵,“告诉我,什么叫分享生命?” “就是……”他飞快的看我一眼,低下头,“就是我将自己的生命分给你,如果我死了,你靠着我的龙珠可以一直活下去,如果你有危险,我能感受到,不过,因为是我的气,我能控制不让你感受到我的痛,这是龙族对伴侣的爱,为对方扛下伤,分担痛。” “这也太不公平了!”我惊呼,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伴侣?可是你的龙气给了我,如果我嫁给了凝冽哥哥,你怎么办?再寻找一个爱人可以吗?”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低声不语。 这个问题其实很蠢,出口后我就了然,都将命分给我了,又怎么会悖情?那他?如果我选择苍凝冽,初云岂不是要孤单一世? “你不用担心我。”他在我身边闷闷的出声,“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将龙气强加给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在意。” 我能不在意吗?我可以不在意吗?我做得到不在意吗? 颓然的抚上额角,我彻底失去了任何想法,“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你没有了功力,短暂的时间可能无法再有高深的修为,我希望你永远快乐的活着,而我更想时刻知道你的安危,只有这个办法,能让我不在你面前碍眼却能得知你的情况,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我也能赶去,便真是赶不及,和你一起死,也是一种幸福。”蠢笨的行为,伤心的话语,为什么他说出来,却是向往的快乐? 我一直的闷声不语,让他发现了不对劲,乖巧的蹲在我面前,像做错事的孩子,眨着祈求的眼,“涧,你别不理我,别不理我,不过你只能打我骂我,杀我却是不能的。” 他把生命分给了我,却害怕我的生气,他难道不知道这对他自己有多么重要吗? 他小小的拽着我的衣角,偷偷看我一眼,再小小的一拽,“涧,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你说,你说……” 抬起头,我捧着他的脸,摩挲着他的滑嫩的肌肤,“我没生气。” “不可能!”他缓缓的摇摇头,“我感觉到你心底有一种沉闷,你是生我的气了。” 我是气,我气自己,想起凝冽和他我就心口隐隐的疼,我招惹了苍凝冽却不懂好好珍惜,想放下初云,却欠他如此良多,叫我怎么还?拿什么去还? “我没生气。”他的肌肤,白皙中泛着红润,半透明的玉质温润光泽,忍不住的轻轻伸过脸,贴上。 一向万事无所谓的我,心情在片刻后就大为好转,“如果初云一定要哄我开心的话,唱歌给我听吧,这么清朗的嗓子,唱歌一定好听。” 看见蓝色的大眼在我面前不断的睁大睁大,同时大张的还有他的嘴,已经说不出话了,他飞快的摇着手,摆着头,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同意。 看着他拨浪鼓似的摇头,我挑眉笑着,“不答应?” 飞快的摇头变成了飞快的点头。 “那我生气了,不要你了。”我一撅嘴,他呆滞僵化。 “不是不唱,是不能唱!”他为难的表情可爱的让我想欺负到底啊,真诱人。 站起身,我迈腿前行,“不许跟着我,不然我现在就回无极宗,要么你就唱歌。” 手被他牢牢的拽住,瞬瞬长长的睫毛,他终于妥协,“我唱,我唱……” 清晨的山谷,晨雾袅袅,鸟儿在欢快的歌唱,扑扇着翅膀,从枝头跳到枝尾,溪水潺潺,鱼儿跳出水面,摔打着落回,岸边的小鹿,睁着溜圆的眼,四下张望,舔着清凉的水。 好一个清爽舒适的早晨,如果再来一阵悠扬的歌声的话…… “青青小草唰唰唰……” 劈里啪啦,所有的鸟儿站不住脚,全部掉下地,小爪子一抽一抽。 “绿绿河水哗哗哗……” 唏哩哗啦,扑腾起上百尾鱼,都在水面上跳跃,再掉回水里,已经个个肚皮朝天。 “爹爹带我去看花……” 鹿儿撒开四蹄,才奔出两步,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颤抖着。 “娃娃开心笑哈哈……” 咚,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次,是我! 亲密无间 仙落卿怀 亲密无间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你,你……”放眼四周,鸡飞狗跳,翻肚皮的,抽筋的,满地皆是,可怜了山头河里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惨号的,悲鸣的,声音四起,场景之壮观,叹为观止。 平心而论,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难听,轻轻扬扬,只是混合在狼嚎虎鸣中,就有些吓人了。 “怎么这么大动静?”擦去额头上一把汗,我嘘着气,他满脸尴尬,唱不是,不唱也不是。 “你,你忘了,我是谁?”无奈的看着我,为自己造就的强大声势叹息着。 “呃,龙王不能唱歌?这么惨?”忘记了他的身份,原来这就是龙吟一出,百兽震惶,“那你能跳舞吗?” “跳,跳舞?”他惊慌失措,“不会,不会……” “那就是能?”我惊喜的出声,我就不信整不了他。 连连摆手,不断的后退,“不行,不行的!” 跳起身,站在他面前,仰视着俊美的容颜上惊慌的表情,“你跳不跳?不跳我走!” “我,我……”他看着我,“你要我跳什么舞?” 露出一丝坏笑,我拽拽他的衣服,“这天气这么好,你穿得是不是有点多?不如……”眼角一勾,传递着你知我知的信息。 “啊!”他话都不说,转身就跑,早料到的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被他顺势一带,骑上他的后背,勒着他的脖子,“想跑,没这么容易!” “不会,我真的不会。”甩了两下,没甩掉我,他惨惨的看着我,求饶的说着,“放过我吧,换一个,换一个行不?” “行!”我非常好说话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记得第一次我们相见时,你让我怎么玩的?” 那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在我的身下扭动哀求,结果…… “你不是吧?”他的手瞬间捂着下身,两只蓝色的宝石警惕的看着我,似乎只要我一有异动,跑了再说。 我挑挑眉,满脸邪笑,“鸟儿长大没,绑个蝴蝶结看看。” “紫涧你好色。”他虎着脸,丢出几个字,手继续捂着,不屈的表情写满漂亮的脸蛋。 “对啊,我就是色,不喜欢我了吧,乖乖把龙气收回去,找个好妻子。”踢着脚下的石子,我没所谓的摊摊手。 “龙气是收不回去了,如果你真的想看,我跳!”恨恨的推开我的手,满脸委屈,抓上前襟,拉拽着,似乎是气大了,几次都没拽开。 真,真脱? 本想用这个办法逼他收回龙气,看这个样子,要么就是他宁愿跳**给我看,要么就是那龙气真的是收不回去的,这可怎么办? 他手一挥,金袍飞起。 “轰!” 小溪里的水突然炸裂,溅起半天高,无数水花打上我的脸,浇了我个透心凉,他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大家一样湿漉漉了。 “你是跳舞还是洗澡?”我一声大吼还没结束,他居然扭腰了。 “啪!啪!啪!”这一次,无数声水波炸开的声音,把我的喊话全部湮灭,冰凉的水直接打进我的嘴巴,顺势滑进喉咙,山顶碎石激荡,打的我抱头鼠窜。 “停,停,停!”这是跳舞吗?还是炸河平山? “咚!”面前的小山猛的一斜,掉下半截,我又一次被尘土打了个灰头土脸。 不管了,我揉身而上,四肢大开,双腿夹着他的腰,不准他动弹,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双臂,连脑袋,都顶着他的脖子,不准他再动一下。 “你再跳,我□你!”大声的威胁着,他果然老老实实的站住,一动也不动。 我头上滴答着水和土的混合物,黑黑的,打在脸上,顺着脸颊蹭上他的衣衫,一坨坨黑黑黄黄的晕开,“你,你搞什么鬼?” “你叫我跳舞的!”愤愤的说着,貌似两颊还有些气鼓鼓,“你叫龙跳舞翻身就是这样的。” 这家伙似乎生气了啊,我转着脑袋打量着他,躲闪着我的眼,他嘟着嘴,水水嫩嫩的,好像,好像冰糖糕。 悄悄的伸过脸,在他不留神间,猛地一咬,飞快的缩回。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香香软软的,透着股甜劲,五百年了,味道一如当初的好。 他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到了,一动不动,只有嘴唇上下两排突兀的牙印可爱又无辜,我放声大笑,捶着他的胸膛。 “啊,啊,啊!”连续的痛叫,不是后知后觉的他,而是乐极生悲的我,某个**的部位,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哀哀叫着。 “涧,涧,怎么了,怎么了?”赶紧放下我的身体,他笨拙着掰开我捂在胸前的手。 一只小青蟹,正牢牢的攀在我的身体上扮演着装饰物,一只蟹钳怡然自得的钳住它认为的安全点,可怜了我,不敢用力扯,不能伸手拽,除了叫唤,只能拿求救的眼看着辰初云。 他伸出手,哆嗦着,试探性的碰碰,换来我鬼哭狼嚎的叫唤,外加连打带踹的几脚,“你小心点,痛啊,痛啊……” “我,我没办法啊。”他为难的望望我,“要不你用护身真气震下来?” “震下来?”我大吼一句:“万一把那个也震下去了怎么办?” 他看看螃蟹,看看我,“我不会不要你的,不然你试试运气,就不疼了,我硬拽下来。” 一记爆栗捶上他的头,“硬拽?一会我弄只螃蟹钳住你的小鸟儿,我来硬拽怎么样? “要不,你吼两句,把它震晕!”我感觉着胸口一阵阵的抽疼,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彻底失去了主张。 他咽咽口水,小心的望着我,“要是它不晕,反而更紧了怎么办呢?” “那你给我吼大声点!”又是一脚踹向他。 “其实,其实……”他远远的站着,拿手一指,“还有其他的办法不用叫也能拿下来。” “那你快啊!”龇牙咧嘴的我,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前蹲下,玉笋似的指尖两头一捏,一掰,活活的把蟹钳掰开,随手一丢,“噗通”一声,调皮的螃蟹没了影子。 “这样就行了!”他抿着嘴,偷偷捂上唇,“掰开就可以的嘛。” 好吧,我刚才蠢了,大惊小怪忘记了自己是修真的人,还是个半仙之体,更忘记了就是个普通人也能办到的事,那一刻,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危急时刻把所有问题都丢给身边男人的女人。 “不许笑!”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偷偷揉揉自己的胸口,自己却忍俊不住乐开了,感觉到他的大掌,轻轻牵上我,握住我的小手。 没有反抗,任他牵着,内心深处有开心,也有无奈。 “涧其实很可爱哩!”他从身后抱上我的腰,脑袋架在我的肩窝处,小声的说着,“虽然你老欺负我,可是我知道你很温柔,很善良,而且心很软。” “为什么这么说?”靠着他的怀抱,感受着难得的宁静安详,不知道是不是那龙气的原因,每一次贴近他,我都有想一直蹭下去,温存下去的感觉,一定是的,是那个连接我和他之间的龙气。 “小时候,我什么都不会,你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怕我饿着,怕我冷着,还怕我生活不好要给我找一户人家收养,我都记得……”腰间的手越收越紧,“那时候起,我就想,如果能永远的和你在一起,多好。” “那我当年被人杀了却没死,是因为龙珠的原因?”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前尘往事,埋了两百年,我居然活着的理由。 “当年有人杀你?什么意思?”眸中精光一闪,他全身泛起点点金色,仿佛神祇下凡,面容冷峻,气吞山河。 要不要告诉他?这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林中与寒隐桐对峙时的他,说实情会不会惹麻烦? 眸光一闪,牢牢的盯着我,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当初我偷东西给你买糖稀,那两个人是七宗里连月宗的弟子,我偷的那个钱袋里有他们比试用的令牌,后来令牌你带走了,他们顺着气息到了破庙,找不到令牌,就给了我一剑。”我声音逐渐变小,到后面几乎已听不清楚,他强大的气势逼迫的我几乎说不出话。 尽管他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底我能感觉到他的怒火,心灵相通,也许还是有些好处的。 偎进他的怀抱,我抚摸着他的胸口,“初云,其实你该感激这个变故,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很可能我就和浔成亲了,儿子孙子一大堆,然后发现自己一直都死不了,成了个老怪物。” 他亲上我的脸颊,“涧,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光想着你生儿育女我就难受,我陪你去‘落鹜峰’,陪你参加七宗的比试,陪你去见那个男人,我要亲眼见见他对你有多好,不然你休想叫我放手。” 他的坚定让我无法拒绝,只得怔怔的看着高贵骄傲的他,在阳光下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倔强而霸气。 初云隐密 仙落卿怀 初云隐密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啪!”天空一道银光闪过,一只可爱的小银鹤在我面前停下,红喙一扯我的衣衫,小爪子挠挠地,我手指结着繁琐的结印,一道红光打入它的头顶。 小家伙翅膀一扇,在我头顶盘旋几圈,全身化为点点银屑落入地面,“字谕涧儿:十五日后,‘落鹜峰’顶,七宗比试”,公式化的字眼后还有两个极不符合严肃主题的字:等你。落款,苍凝冽。 风儿一吹,满地银色竞相散去,只留我,呆呆的出神。 三百年了,他终于出关了,三百年了,我等了三百年的他,可是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对他? 凝冽哥哥…… “是他?”身边的冷哼让我忽然回神,想要掩饰,已是不及,既然有龙气相融,既然分享生命,他应该能感受到我心底的波动吧。 愧疚的抬头,“初云,对不起,十五日后就是比试之期,我必须去,就算不为他,也要为当年我平白受的那一剑报仇。” “我送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顺便这几日,让你更加融合龙气。”他看我一眼,“你放心,我不会和他动武的。”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乱如麻,因为初云的好,还因为即将见到苍凝冽的烦乱。 他牵上我的手,刚一举步,突然一停,伸手一带我的身体,紧裹着我,猛地一窜,两人滚进草堆中。 刚要伸手推开他,耳边响起他极低的声音,“屏息,千万别用内息,别泄露一点龙气。” “唰,唰~”两声衣袂声起,我连忙点头,心下却是疑惑万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要躲的人?他不是龙吗?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像条惊慌的虫? “你看这里,还有龙气残留,太子一定在这呆过。” “可是龙气已经很淡了啊,要不要四下找找?”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我一顿,别过脸望望他,这些人是找他的?他眨眨眼,调皮的一笑。 “太子要走,瞬息千万里,应该早就离开了,肯定不在附近。” “那要不要通知龙主龙后?” 顺着草的缝隙,我看见两条人影站在草丛前,屁股对着我正低声商量着。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威严的声音一入耳,我的眼前不远处,金光万点,霞光千条,一道亮光投射,渐渐显现出一道人形,五百年没见,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清俊的男子,那个让我讨厌说我配不上高贵龙族的男子,辰初云的高傲老爹。 “参见龙主!” “参见龙主!” 两人慌忙下跪。 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身边的辰初云身体一紧,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而我的心底,也浮现出紧张、不安各种情绪。 回握着他,我对他咧嘴笑笑,嘟起一个猪嘴巴凌空虚虚的送去一个吻,感觉到他慢慢的放松,回给我一个笑容。 “他人呢?”龙主一哼,目光如电,四下打量着,我和辰初云同时低头,避开那闪亮的眸子。 前面一人连忙出声,“属下一感应到龙气,就立即赶来,这些日子属下一直跟在太子身后,每次都迟到一步,太子功力太深,属下能力有限,只能不断的追踪,这一次,又来晚了。” “又来晚了!”龙主一声重重的哼声,“你们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人啊,就知道拿属下撒气,他自己不也是来晚了吗?我不屑的咧开嘴,发出极细极小、几乎不能听见的一声冷嗤。 “谁?”冷目一扫,对着我的方向,“出来!” 啊,被发现了!我望望辰初云,他也正望着我,再次紧了紧握着我的手,他无奈的一点头。 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还能宰了我不成? 心中打定了念头,我没那么恐惧了,我一拽他的手,就准备起身。 “羽哥,是我!”男子的对面,正落下一条翠绿的俪影,头上的金步摇微微晃动,这女子,似乎是辰初云的母亲啊。 而此刻,她的手正背在身后,对着我们的方向,微微摆了摆。 我疑惑的看着初云,他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你们下去吧。”她一挥手,两人飞快的退下,她顿了顿,轻声的开口。 “羽哥,龙珠的气感应不到了。” “我知道。”他一叹,“初云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龙珠不见,这是云儿自己的选择,羽哥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云儿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应该是件好事啊。”她娇笑着,靠进丈夫的臂弯。 “都怪你,当年若不是你阻止我取回龙珠,也不会有今日的情况,说什么等那女子百年后,龙珠自然回来,可现在回来了吗?”一边责怪着妻子,却是揽住她的腰。 轻拍着丈夫的胸,“云儿喜欢那姑娘,可是件好事,八百年,我们才造就了一颗龙珠,我们等了八百年,不就是想让云儿龙身成形吗?也许那姑娘,会给云儿一个美好的将来,我宁愿要她,也不要那帝昊的女儿。” “一旦合体,云儿会不会……”他的话没有说下去,我也无法猜测。 “不会的……”她一字一句出声,仿佛在坚定着什么,“云儿五百年都不曾忘记那个女孩,他不会抛弃她的,你我的担忧,不会出现。” 他不会抛弃她?还是她不会抛弃他?我辨别不出,究竟是我不会抛弃初云?还是初云不会抛弃我?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在隐瞒什么?初云的娘明明知道我们在身后,为什么不肯说明? “我听说,瞳玥失踪了。”女子轻轻的声音,刻意不想让我们听清楚般,只可惜我的耳朵太灵,尤其对其中的两个字。 “别和我提那个男人的女儿,与我们无关。” “可是她和初云……” “别说了,初云已经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男子不耐烦的出声。 “也对,也对,我应该放心了,应该放心的。”女子重复着,却仍似不安。 “可是,难道你没发现吗?”男子的声音终于有了担忧,“龙珠的气息不见了,却没有新的融合气散出,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啊!”女子一声惊呼,“他们两人没有,没有……”下面的话被掩进了嘴中,让我不明白。 她一跺脚,拉着丈夫:“走,我们去找云儿,告诉他,若是三个月内不和那女子合体,让两气相融,他就只有魂飞魄散一途。”不由分说,两人呼啸而去,留下草丛里被惊呆的我和辰初云大眼瞪着小眼,久久不语。 他的金发上还残留着水渍,衣衫也是半湿不干,我估计更为狼狈,全身上下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挂满杂草,发如鸟窝。 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知道自己的形象,因为我盯着那双大眼连眨都没眨,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揪他的领子,贴近他的脸。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他皱着眉,努力的回忆着,“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说法啊。” “你是龙还是猪啊?”重重的捶上他的胸,“你爹娘这么着急的出来寻你,这还假得了?” “我真不知道啊。”他无奈的垂下头,“大不了我魂飞魄散好了。” “你想的美!”一把推他摔在草堆上,我翻身骑上他的肚子,“你魂飞魄散,我内疚一辈子?不行。” “那,那,那怎么办?”他苦着脸,都快拧成一条长丝瓜了。 扯着他的衣衫,他想要抵抗,又无助的抵挡不了我的蛮横,我气势汹汹的迸出几个字,“还能怎么办?这下真的要□你了。” “不要,不要……”他扭动着,不让我继续手中的工作。 “那你想死顺带让我内疚陪葬?”这家伙,口口声声爱我娶我,现在我都肯了,他还有什么不干的? 捂着胸口,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你不会觉得对不起那个苍凝冽吗?” 一拳挥出,落在他的颊边,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我用力的喘着气,咬牙切齿道:“难道你觉得你的命,还不值得我这么做吗?” 片刻间,他笑的如雨后暖阳,手轻轻的抓上我的拳头,“不是还有三个月吗?我陪涧去‘落鹜峰’,让涧喜欢我,好不好?” 点着头,顺势躺落在他的臂弯中,沐浴着艳阳花香,“初云,昨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名女子?” “什么样的?”他转过脸,痴痴的望着我。 “嗯……”我搜刮着各种能形容的话,“眼睛大大的,鼻染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白的,很漂亮,很美丽,像仙子一样,不对,就是个仙子。” “有!”他点点头,我惊讶的坐起,连声发问:“你看见了?看见了?认识吗?” “认识!”他一把扯回我的身体,将我困在怀抱中,手指划过我的脸颊, “眼睛大大的,鼻染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白的,很漂亮,很美丽,像仙子一样,不就是我的涧吗?” 算了,收回这个问题,问也白问。 “那初云,你有没有未婚妻?”我闪着纯洁的大眼,无法忽略他母亲提到瞳玥时刻意压低声音的怪异。 “没有……”他声音一拖,“吧……” 咦?不敢肯定? “你到底有没有?”揪住他的脸,活活捏出一个猪嘴。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只要你,爹娘从来没说过,我哪知道定没定过啊。”他挣扎着,“龙珠都给你了,龙气也给你了,有也不管了。” “那你为什么躲着你爹?”这样子,古怪的有点可疑。 “当年我爹不喜欢你,龙珠虽然被我化了,可是我爹法力比我高,说不定他杀了你,还能重聚龙气,再塑龙珠,我害怕啊。”他突然拍拍胸,“不过现在不用了,他摆明是同意啦。” 山间野花摇摆,青草扭腰,蒲公英的小伞乘着风越飘越远。 同时飘远的,还有一阵阵咒骂声和踢打哀号声。 “你个死小子,什么都不说,你纯心要姑娘的命啊!”掐脸。 “啊!” “给我龙珠没经过我同意,给我龙气没经过我同意,原来不仅是我不同意,你老子都不同意!”扭耳朵。 “呜!” “差点被你玩死了,不对,现在还是危险期,还没完全的安全!”捏小红豆。 “哈!” “你个笨龙,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全说!”直接掏鸟窝。 “痛啊!!!!” 初绽芳华 初绽芳华 仙落卿怀 青豆 “初云,我好饿!”有一下没一下挥舞着剑,我难受的直哼含本来以为乖乖的,在教我运功凝气时突然变的不近人情。 “小紫,好吃吗?”往我的方向一抛,一颗小笼包子虚虚的浮在空中,我两眼放光,身形化为一道流光飞速而去,嘴巴大张…… “啊呜!”红唇一张,雪白香软的小笼包顿时失去了踪迹,只剩一张得意的脸,在我面前一指处灿烂的笑着,他的颊鼓鼓囊囊的,让我恨不能用力的砸扁它。 我撅着嘴,愤愤然保持着伸头翘屁股的姿势,已经一天了,我依然没能从他的嘴巴里挖出一点吃的。 对我抱歉的耸耸肩膀,优雅的一伸手指,示意我站回去,“饿了就再调整下气息,龙气运用到极致,可是瞬息千万里的哟,你连抢粒包子都有问题,还怎么去参加比试?” 手指一弹,包着小笼包子的油纸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意味着我另外一样心爱的食物被他消灭干净而我连味都没闻见,“小紫啊,你运气息的话,应该不会饿的丫,半仙之体,怎么会饿呢?” 对,我是不会饿,但是我会很怄,他坐在高高的青石上,脚踏碧波,衣摆落在水中打湿一角也毫不在意,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金色的发丝散发着七彩的耀眼光芒,还有远胜这阳光的笑容,高贵,骄傲。 犹带油渍的纸片,带着我的依恋目光,落在他的脚爆乘着水势,被推向石头的边沿,贴着,打着转,悠悠的转向下游,同样流淌着,还有上游冲下的桃,绿叶树枝还透着春天的清新,那细细碎碎的是什么?芝麻粒?为什么我闻到了香香的芝麻糖的味道。 “喂!”我焦急的伸着手,抓向他的方向,“还没开始,你怎么能偷吃?” 瞧那样,细细碎碎的啃着,雪白的牙齿卡兹卡兹咬的有滋有味,舌尖一挑,抹去沾在嘴唇上的芝麻粒,添上一层水渍。 飞快的把芝麻糖塞进嘴巴里,他拎着手中的小袋子,咿咿呜呜:“还有很多嘛,只吃一粒。” “不行!”抢不到芝麻糖,我不依不饶的拽着他的衣襟,“你已经吃了一个早上了,再吃胖死你。” “那你快站好,我还有糯米糕,松子糖,杏脯。”他挣扎着。 “不行,你偷吃了我的芝麻糖,还给我才能继续……”压住他,我凑上脸,先是一扫舌头,把他残留在唇边的芝麻卷入口中,毫不犹豫的贴上那润润嫩嫩的唇。 他一怔,傻傻的任我欺凌,在我的撩拨下,微启着唇,清新的芝麻味伴着糖的甜腻,让我不停的吮着他的舌尖,他生涩的回应着,想要捕捉我,被我一抹,轻轻的逃开,无措间,我又贴近他的舌,纠缠着。 腰间一紧,脑袋被他的手一扣,他的唇含上我,划拨着我的嫩壁,顶着我的舌尖,卷起,吮吻,甜甜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中绽放,我不甘示弱的继续索取,他回击,在彼此的口腔中进出,不断的要着更多。 心口一抽,隐隐的做疼,我一惊,丢失的理智慢慢的回归。 “这还差不多!”我气息不稳,看着同样满面潮红的他,慢慢退开,站回他给我指定的位置上。 他呼着气,胸口起伏,“紫,小紫你赖皮。” “谁叫你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勾引我练功?”我不服气的挺着胸,刚才的让我依旧气未平。 也许是龙珠的气息太容易勾引我们两人相近,也许是那个三个月的可能,让我有了肆无忌惮的借口和理由亲近他,藉着种种机会,我和他越来越亲密,大吻小吻,激吻缠吻,几乎没吻的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的感情也在这样的无间中迅速升温。 这个时候,他开始担心融入我体内的龙气究竟能被我驾驭几分,用他的话说,别丢了高贵的龙族的脸,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担心我在十余日后的七宗的比试中会伤到自己,为了测试我,他将大街上我爱吃的东西搜刮了个遍,用他的手段□着我,让我去掌握自己体内的真气。 但是这个方法,我非常,非常,非常痛恨,因为在我看来,他根本不是在□我的功力,而是在训练一只小狗。 我远远的站在溪对岸,而他将手中的食物高高抛起,我则驾驭着真气冲过来抢夺,只要能在东西落入他的口中之前夺到,我就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 一天下来,初云这条小金龙,吃掉了一整只烤鸭,一大包的卤牛肉,还有桂花糕,小笼包,看着他平坦的小腹,我怀疑再这么锻炼我下去,会把他锻炼成世界上第一只因为吃太多肥胖而死的龙。 “涧涧,小紫涧涧!”某人现在逐渐的越来越没大没小,反正他现在就是不怕我了,偶尔还故意流露出挑逗我的表情,拎着手中的芝麻糖,远远的坐在溪中的大青石上,手指一抛,我顿时狗儿抢食般的冲了出去,扑向他的方向。 “卡!”上牙齿咬到下牙齿。宣告我这一次的行动又失败。而他,叼着口中的芝麻糖,撅着唇,扑扇着长长的睫毛,“涧,要不要?分你一半?” “不要!”愤愤的出声,奔回属于我的位置,“死初云,你是真龙,我怎么和你比速度啊,就算七宗比试,你要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逃跑么?” “咕!”他喉结一动,咽下口中的糖,“你现在才明白?不算太晚啊,我只说你从我手中抢到吃的,可没说光靠速度啊。” 什么?我居然一直被这个的老实外表给骗了,以为抢就是靠速度,那他的意思是? 黑影一闪,芝麻糖飞上半空中,我又一次速度的纵了过去,人还在空中,一掌击向芝麻糖,顺势一脚踢向他的方向,另外一只手则飞快的张开,迎向下落的芝麻糖。 “唰!”金色的人影一闪,顺着我的腿踢出的方向一转而开,两只手指伸出,弯曲成勾,在我手背上一敲,我的手顿时一麻,就这片刻,位置已经被他占了。 “沧!”秋水剑出鞘,剑锋直指他的手掌,我手掌翻飞,脚下不管不顾,连踢带醅心念控制着秋水剑,早忘记了芝麻糖,只一心想要在他的手中讨得一招半式的便宜。 第一次发现这平时傻呆呆的孩子居然有这么潇洒的身手,当初在竹林中,我虽然知他伤了寒隐桐,总是认为他靠偷袭的手段更多些,直到看见他游刃有余的飘忽身形,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么错。 伸出去的腿,被他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秋水剑的剑背被他手指一弹,嗡嗡直颤,双掌挥舞着,却抓不住他一角衣料。 “沧海出现紫气来,水幕光影妖魂鸣,万山胡桃随风颤,吞风葬雨立天地!”心头气息源源不断,我指挥着秋水剑,无数水波浪花激起,他纵入空中,我追逐着,四招一气呵成,远处的山头轰鸣,突然飞沙走石,眼前失去了他的踪迹。 “啊!”突然惊醒过来的我,猛然间发现,我居然用苍凝冽教给我的四招对付初云?这可是开山裂石的能力啊,天呐,他,他不会有事吧? “初云,初云……”收回秋水剑,没有血迹,适才也似乎没有击中任何东西的感觉,我应该没有打中他吧,可是这四招的威力这么大,我不敢肯定啊。 “不错啊,小紫涧涧的能力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吧?”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脖子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记。 “白莲千幻倚清泉,露重宛若霞光衣,风吻寒霜犹挺直,碧波为根笑淤泥。”没有任何犹豫,一掌挥出,这一刻我也突然明白,初云的功力绝对不是我能追赶的上的,既然他愿意喂招,我为什么不放肆的好好过过瘾? 无名师傅教给我的招式,随心而发,因苍凝冽剑招带出的杀机瞬间变为清幽飘渺的掌法,无敌朵白莲因为我的手掌幻化而成,仿佛白云落下的舞步,又仿佛晨雾不曾散去的留恋,完全不沾染一丝人间气息,只有我知道,师傅这些掌法中,暗含了多少制敌先机,就连寒隐桐,不经意间也被我伤过。 果然这一次,初云不再随意乱窜,而是身形一窒,似乎被我的掌法牵引,逐渐变慢,却依然自若的在我掌中游赚不时摸摸我的手,捏捏我的脖子,蹭蹭我的腰,留下一两句轻笑,不过我偶尔碰到他衣角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我玩心大起,追着他,不断的重复着自己的剑法和掌法,体内的气息更是不停息的奔涌,曾经因为功力不足而力竭的现象完全的消失了,这就是龙气的好处吗?这就是半仙之体的优点吗? “初云,你看,这是什么?”我突然站下,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手中翻飞着的,是他挂在腰间放食物的袋子,“我拿到了,有的吃了!” “不错不错!”他飘回我的身爆轻轻挽着我的腰,“小紫的功力有长进哦,越来越纯熟了。” “真的?”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当然清楚,只是被他表扬,多少还是美滋滋的。 纤长的手指趁着我说话之机,将一块芝麻糖塞进我的嘴巴里,“当然真的,我就说自己不会看错人,你天生就有一种领悟力,似乎从来都不需要教,只要给你一点点小小暗示,就能学的很好。”他灿烂的笑着,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不过小紫能不能告诉我,这剑法和掌法是否一个人教给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一愣,师傅的身份,我该不该透露给初云? “因为这剑法,我觉得似乎还有更大的杀招潜伏,似乎有荡平天地,除魔卫道的胸怀,倒是很合我意,那掌法,却是飘渺如云,明明有机会伤敌,偏偏适可而止,可以说多了份悲天悯人,与剑法相比,是完全的出世避人,两种胸襟情怀,如果说这是一人所创,那我辰初云一定要见识一下。” 他的一番话说的我目瞪口呆,不过看我挥了几招,他居然能看的如此通透,连剑招没有用完,掌法是他人所教都能猜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我,笑出整齐的八颗牙齿,“那剑法,是不是属于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的?掌法嘛,我猜不出。” “我,我……”纠结着,该不该说。 他已一搂我的腰,阳光的笑开了,“不管是谁,你若不想说,不说便是了,赚带你去吃东西。” “你还吃啊,你会胖死的……” “当年你都没胖死。没理由我吃一点就胖死。那个今天的小笼包真的味道不错。再买几笼,还有烤鸭,带几只路上吃……”??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春色无边 仙落卿怀 春色无边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夜凉如水,带着沐浴后清新的香气,我披散着发坐在客栈的台阶上,撑着脖子仰望天际,繁星点点,玉带成河,夜风中传来阵阵花草气息,沁人心脾,远处星星点点尽是黄色的灯光,家的感觉直接暖入心底。 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听着远处人家偶尔一两声呵斥孩子,还有厨房里烧水洗脸的木桶触碰声,眼前似乎能看见一幕幕生动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 从小无父无母,无家无屋,从来不知道这样普通的生活却是我从未曾触及的,那时候有浔,从来不觉得难过,现在想要羡慕,只是已经没有了机会。 “羡慕他们?”初云的笑,总是那么灿烂,无忧无虑,只要看见就让我忍不住的心情大好,被他伸手揽着肩,倒进他的怀抱,靠着,望着远方。 “有一点吧。”我玩着他的大掌,比划着两人间的差距,无奈着当初我抓着的那只小手,“我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从小被老头收养,跟着浔长大,似乎在我的印象里,我的一生就应该是,继续要饭,然后嫁给浔,生一大堆孩子,再领着孩子要饭,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平静而单纯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不许你再想浔!”他固执的扳着我的脸,男子气息喷撒在我的脸上,“你要家,我给你,你要孩子,我也能给你,你要平静的生活,我都能给你,不是只有浔才能给你,还有那个苍凝冽……”说到这,他的声音突然低了,怔怔的放开我,转过脸,似乎在平息着心头的激荡。 “初云……”我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我说过,让你自己选择的,我也说过,给你龙气不是让你承我的情报答什么,我更说过,你若是和苍凝冽在一起,我绝无半句怨言,是我僭越了。”转过脸的他,挂着平和的笑容,与我十指交扣,“对了,你没见过我的真身吧,想不想骑?” “漂亮么?”我靠着他的肩窝,拉拽掉围在脖子上的银色缎带,看见一个小小的白点,调皮的伸出舌头轻舔,他一缩脖子,放在我腰间的手腕加重了几分力道。 “应,应该,漂,漂亮吧。”他的气息渐重,破碎的逸出几个字,“你,你要不要,要看?” “要看!”我偎进他的怀抱,“但是现在更想看这样的初云,是怎样的迷人。” 他先是一愣,倏忽转为狂喜,蓝色的双瞳一紧,“你确定?” “确定!”我咬着他的肩窝,感觉他手臂一用力,将自己打横抱起。 初云的时间,只有三个月,我不知道自己上了‘落鹜峰’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只能先将自己能给他的,全给了他,他注定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看他死,在他为我付出了如此多的情况下。我与苍凝冽之间,可能再无缘分相守,但是我会守着他,不让那个梦成真,我愿意将自己全部交予,助他成仙。 原来我是这么失败,欠了如此多的痴心,辜负了这么多的爱恋,初云,凝冽,哎…… 贴上他的唇,我吮着他的柔韧,手指顺着衣缝,贴上他的身躯,细腻柔滑的肌肤,雪白似玉,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性感的锁骨,修长的颈项,像完美的天鹅,引人垂涎。 下腹一凉,似乎有一股气在隐隐乱窜,刺的我一激灵。 “怎么了?”他睁开半眯着的眼,感受到我那一刻的惊慌。 “没什么。”我的手继续游走于他的身躯之上,“你太美了,美的我叉气了。” “真的吗?”这一刻,他居然脸红了,羞涩的别开脸,颤抖的手轻轻的盖在我的前胸,小心的揉捏着。 “真的!”我俯下身,舔上他的喉结,**的他顿时轻喟出声,逸着呻吟。 手指挠上他的肚子,他顿时陷入迷离,不安的扭动着腰,轻哼着动人的旋律。 “初云,为什么喜欢我挠你这?”我的舌尖,点上他胸前的红豆,一下下的啜吸着,滋滋有声。 “其他,其他地方有鳞,没有,没有那么**。”他躲闪着,偏偏又似乎舍不得这刺激的舒服。 感情小肚子这块,没有鳞片,摸起来他**啊,难怪老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的手,抚摸过我的高耸,小腹,细腰,生涩的动作让我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尤其他的呻吟,无助又逃避不了,还有那双眼,由透明转为深邃。 扯乱的衣衫虚盖着他最隐蔽的部位,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在我的抚摸下紧紧并着,胸前滑过一道道我亲吻过的痕迹,留下点点红晕,金色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随着他的摇摆拽出阵阵风情。 就在成就感挂满心头的时候,我的心头又是一抽,一丝寒意,从心尖直流而下,在小腹盘旋,疼的我一抽,顾不得调戏他,捧住胸口,倒在初云的身上。 “小紫,你怎么了?怎么了?”他搂着我,惊慌失措。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呼了两口气,那一闪而过的疼痛瞬间又消失不见,快的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没什么,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挤出笑容,拉低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刚才是我教你,现在轮到我的乖乖了。” 没有两日的行程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不适,只要今日能在一起形成新的龙气,至少我再没有后顾之忧。 胸口越来越闷,一丝阴冷再次从小腹窜出,游走于身体之间,像一只细细的针,穿破我的经脉,穿透我的骨髓,冷进我的心底,疼的无法抑制。 “啊!!!”我无法呼吸,用力的叫着,疼,全身泛起无边的疼,似乎掉进了冰窟窿里,冷的不停哆嗦。 初云紧紧的抱着我,“紫,小紫你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只知道冷,好冷,疼,好疼…… 一道暖流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沁入我的身体,只是那阴冷,仿佛存在于我的骨髓中,就连初云的气,极其缓慢的运行了无数次,才让我慢慢平息。 我仿佛虚脱了般,挂在他的身上喘着气,看着他满脸铁青,阴沉着脸,用力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初云,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深深的望着我,在我的唇边轻柔的吻着,一下又一下,“小紫,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没有人可以这样伤害你。” “报仇?”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我现在这样的疼,是受了别人的暗害? 不可能啊,没有人能贴近我的身体下这样的暗害啊,我一直都很正常的啊,运气时,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啊。 “是谁?”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初云说的那个词。 “寒!隐!桐!”一字一句,他的眼中透着怒火,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窗外风声呜咽,雷光霹雳,暴雨打上窗棂,辟啪作响。 “什么……”寒隐桐?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耳边,依稀想起我与他反目之夜,他森冷的声音,“你不是要记得我吗?从今天起,我会深入你的骨髓,每当你与男人欢好的时候,你就会记起我,想忘也忘不掉。”欢好之时,欢好之时,欢好之时…… 果然,以他的性格,又岂是这么容易放过我的,他要的不止是肉痛,更重要的是心痛,我不能与其他男人相好,不能爱人,我活的越长,唯一能念着的名字,刻进心底的,只有寒隐桐三个字。 “初云,这是什么毒还是什么咒?有没有办法解?”初云是他的死对头,如果说有解,唯一的希望就是初云了。 “这是他以自己本命精血下的咒,按理说,只要我龙族的精血就一定能解,但是……”他抱着我,小心的放在床榻间,“你疼,我不敢啊,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抚摸上他的发,“我相信我的乖乖,你一定有办法,我们时间还长。” “嗯!”他用力的点着头,“我相信,我一定会想出解咒的秘密,你还疼吗?” 黑夜中,他的双眼闪亮,仿佛天边的星辰,闪耀着坚定的光芒,金色的发丝,若太阳的余晖,暖透我的心,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贴上他的胸前。 “我相信初云,一定行的,一定行的……” 这一夜,我睡的昏昏沉沉,每当我醒来,总会看见一双闪着温暖的蓝眸,静静的注视着我,与我眼神交际的刹那,给我一个笑容,然后吻上我的颊,“相信我,好好睡……” 我微笑着,在他的臂弯中酣然入梦。 路遇墨痕 仙落卿怀 路遇墨痕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午后的官道上,阳光猛烈而炙热,我拖拉着身体,没精打采,踢踢踏踏的走着,不时偷眼望望身后,身后空无一人的大路,庆幸的同时不免一点小小的失落。 今天早晨,我在他温热的怀抱中醒来,面前俊美的睡容让我失了神,他斜斜靠着床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蓝色的美丽双瞳,握着我的手,胸膛轻微的起伏着。 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是在痴痴望着的同时,心头无数个念头电闪而过,交织在一起。 本以为和他这一次,至少保住了他的命,可是我的身体却告诉我,很多的事真的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寒隐桐的行为不仅害了我,也害了初云,三个月,三个月内我必须找到解咒的方法。 在他的睡梦中,我丢下一张纸条,告诉他,七宗的比试若是有他在场,定然会分我的心,所以我需要一个人,一个安静的路途,等我几日后比试完毕,我回来寻他。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话,既然他不知道“落鹜峰”真正的所在,与做没头苍蝇相比,耐心的等待只会是更好的方式,只是,我真的还会回去吗? “落鹜峰”比试一了,我决定亲自去一趟东海,昨天我从初云的眼神中分明感觉到,他对解咒是完全的无能为力,那么我拜见他的老爹后,如果还是这个答案,就只能请他爹将我身体里的龙气直接的逼出来,即便是我死,也不会害了他。 官道的一角,细细的竹竿挑着斜帘,不大的凉棚仿佛给我一剂凉风,为了怕他感应到我的xx,一路上我没有动用一点真气,活活的肉脚一路走着,累得几乎没闭过气去。 一扑而上,我瘫软在桌子边,抓着茶壶一气灌到x,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当神智回归,我打量着四周,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给这冷清的地方撑着场面,他侧坐在凉棚的一角,给我一个不甚清晰的侧影。 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没有任何的约束,藏青色的大氅让我非常怀疑他对温度的感知出了问题,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我开始迟疑…… 乱糟糟的络腮胡盖住了大半个脸,高高挺起的鼻梁上红彤彤的酒糟鼻,倒八字眉,这个人,怎么有些眼熟? “店家,请问这里有没有烤鸭糕点卖?”醇厚的男声让我猛的一怔,啊,是他? “哎呀,客官,我这可是小铺子,您要吃这些怕是要到城里去买了。”店家抱歉的说着,“城门就在不远的地方,要我给您指路吗?” “不用,我认识!”他丢下一锭银子,看也没看我,直接向铺外走去。 怎么会是他?如果我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那个锦绣仙中李娇儿念念不忘的师弟,墨痕吧,他怎么会在这? 以他在门派中的受宠地位,纵然不是前呼后拥,也不会如此一个人孤单单的,比试在即,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出现? “姑娘,你要用些什么?”店家热情的招呼着我,“我这小店虽然没有城中的东西精致,却也是地道的‘怀阳城’菜色,要尝些什么吗?” “你说什么?”我猛的站起,吓的店家一个倒退,“你说这是‘怀阳城’?” “是,是,是啊。”他战战兢兢的望着我,不明白我的激动因何而起,“千年古城,‘怀阳城’,姑娘你也,也听说过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放声长笑,店家被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眼。 这里是‘怀阳城’,去‘落鹜峰’的必经之路,难怪会碰到他,更难怪,隐约中有一种奇怪的熟悉,尽管物是人非,我就是骨子里莫名的熟悉。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五百年,五百年了,我居然又回到了这里,我生长的地方,这里有我儿时的记忆,有我成长的欢乐,还有我,呃,的坟墓。 “店家,给我两坛酒。” “姑娘,您,您是要女儿红,还是烧刀子?”他小心的望着我,生怕我不时犯病。 “随便,我要祭拜、”磕磕绊绊的店家飞快的跑入后院,不一会拎出两坛酒,习惯性的挂满笑容,“您这是祭拜祖先呢?” “不!”我一手一坛拎起酒,“我祭拜我自己。” 他傻傻的目送我离开,似乎忘记了管我要酒钱。 山风阵阵,送来一阵清爽凉意,清幽花香,也不知是不是曾经记忆中熟悉,至少我现在是惬意的。 当我来到山顶,才发现自己想的似乎有点天真,三百年了,一座坟孤零零的三百年未曾有人祭扫,早已不知何时被人移平,除了长长的蒿草在风中摇曳出刷刷的声音,我再也寻找不到一点当年的痕迹。 不再有破庙,不再有进进出出的要饭孩子,我的坟包,如今连一个碑,一块砖也没了。 轻轻的蹭着一棵树坐下,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释放出心中强封的过往,从山顶上俯瞰,弯弯的河水似长长的玉带千百年不变,唯一改变的,适合水中嬉戏的孩子。 五百年前,我与浔也曾经在这里玩闹,五百年前,我在这里认识了初云,如果有机会解了身上的毒,我一定,一定要再带初云回到这里,回味我们的曾经。 只是浔…… 当年的温柔,当年的元邪,他的身体早已冰封在雪山口,魂魄不知去了哪,浔啊浔,你可曾托生了一个好人家?可曾又有了你的爱妻? 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我沽下一大口,一个人静默在属于自己的天地中。 抓着酒坛,我遥遥的举起手,“我敬你,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干杯!” “唰,唰,唰……”蒿草摇动,却不是山风带动的声音,我的记忆被打扰,不耐的回过头去。 藏青色的人影在草堆中仔细的踏着步,一步一低头,一步一摸索,小心翼翼的寻找着什么。 咦?居然是他? 我靠着树干坐着,闲闲的出声,“你要找什么?我刚才才把这翻了一遍,需要帮忙不?说不定我见过你要找的东西。” 他抬头看看我,皱起了眉,终于悠悠的开了口,“我找一座坟。” “那我劝你放弃吧。”我大大地喝下一口酒,辛辣过后的香甜让我扯起嘴角,懒洋洋的伸着手,对着草堆中,“我也是来找坟的,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早填平了。” 他转头不理我,只是痴痴的望着半人高的蒿草堆,醉眼朦胧的我,依稀看见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缓缓的蹭过脸颊,消失在唇边。 不是吧,我揉揉眼睛,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沧!”一声清脆的剑吟,黄色的光从他背后射出,强劲的气流旋入草堆中。 好强的劲气! 我还来不及感慨,无数碎叶杂草带着灰尘泥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面前黄土飞扬,灰黑一片。 提起我的酒坛子拔腿就跑,不敢运气,只能抱头鼠窜,我这辈子明明是个干净的好姑娘,为什么老是这么倒霉脏兮兮的? 当尘埃落定,眼前终于恢复清明干爽的空气,我偷偷的望着,所有的蒿草都连根拔起,整齐的堆在两边,地面上数道深深的坑印,干净的可以直接撒和子了,而他,静静的站着,大氅微动,衬着大地白云,让那身形更显落寞。 “找不着坟头了?”我伸手递过身边另外一坛酒,“我也找不着了。” 他无声,只是接过酒坛,仰颈狠狠的灌入口中,看的我乍舌,这是喝酒吗?洗脸也不带这样的,真浪费。 揪根狗尾巴草咬在嘴巴里,我继续自己懒散的造型,“找不着就找不着了呗,人也不在了,找着坟又怎么样?反正你不会忘记,他活在你心头,就行了。” “你不知道。”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懒,修真的岁月中,有多少是应天劫死的?更多的是扛不住岁月的寂寞,他们给我们留下的回忆,是扛过千百年的坚持和信念,相比别人,我们还有东西可回忆,这才是幸福。”我轻松的喝着酒,吹着风。 “曾经听说你是锦绣仙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千百年来继苍凝冽之后最有希望给门派长脸的弟子,我本以为你会和苍凝冽一样无欲无求,把自己练成个冰块,难得有机会看见这样的你,墨痕道友。”眼光落在他提着东西的手上,有油纸,有荷叶,还有各色糕点铺子的招牌戳印,“看在我们相遇有缘的份上,我请你喝酒,你请我吃东西怎么样?”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和我记忆中的他,好像,原来他们相似的不仅仅是声音,还有发色,连眼睛的颜色,都那么勾起我的回忆。 他脚步一动,“你是谁?” 山头梦境 仙落卿怀 山头梦境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我?”抖抖因为他的破坏性行为导致我一头尘土的脑袋,我漫不经心的晃着:“无极宗紫元大仙门下出涧子,三百年前曾去过锦绣仙求物,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当然不记得,那唯一的一面,还是我躲在门缝后的一面,可不是人家的一面。 “哦!”一个字算是表达了他对我身份的认同,看看手中的食物,飘出一句话,“这是我妻子的。”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与李娇儿分开才多少时日啊,她不是告诉我,要等七宗比试结束后师傅才指婚的吗?怎么这么快?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进展? 我下意识的开口,“你和李娇儿什么时候成的亲,不是……” “她不是我妻子!”出口一半的话被活生生的打断,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我呐呐无语,只能狠狠的灌着酒。 他慢慢的走到山崖边,一包包的打开手中的纸包,在我垂涎的目光下,抖手将食物抛下山崖,我不解,却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依稀听到他的喃喃声。 “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你,现在连坟都找不着了,你一定会骂我吧。” “我一走数百年,居然还没有达成当年对你许下的誓言,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你尝尝,当年是我不好,没能力,总是饿着你,我今天买了很多很多,可是却看不到你……” 温柔的语气,仿佛正抚摸着情人的发丝,诉说爱意,听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硬邦邦的人,记忆中的浔,也经常这样摸着我的脸,说着街头巷尾听来的故事,哄我入眠。 一瞬间,我发现自己无法讨厌他,在锦绣仙的时候,但我听说他的能力以及目的后,将他当作了自己七宗夺魁最大的敌人,抓着他的缺点尽可能的放大并加以鄙视和唾弃,只为了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李娇儿确实有眼光,只是这短短的对话和动作中,我可以猜到,他是在祭奠自己的妻子,他不是看不上李娇儿,而是将所有的深情都给了那早已不存在的女人。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是一个人行动而不和锦绣仙的人在一起了。”我轻轻笑了,“无数人的说辞重复着一个意思,很痛苦吧?” 连师傅都要硬逼着他娶妻了,其他人的看法可想而知。 “七宗比试之后,我就离开锦绣仙。”他的话,吓掉了我的下巴。 不仅仅是因为话语中的无所谓在正道看来是多么的大逆不道,还有他对我这个才不过见面一次的人居然敢如此随意的说出这个话,看来在他心目中,是早有打算,根本就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七宗比试你要圆的梦就是夺魁?告诉天下人你是第二个苍凝冽?”天色渐渐沉没,我随意的燃起火堆,也许现在早已不畏寒冷天热,只是当年每到晚上,浔就会带我到火堆旁,看着火光闪闪,烧烤着偷来的地瓜。 虽然现在是夏季有些不合时宜,我还是忍不住的生起火堆,抱着膝盖望着火焰升腾。 “我从来没想过要拿第一,那是锦绣仙的想法,不是我的。”他硬硬的甩出几个字,再次让我怀疑他和锦绣仙的关系。 “你不要就好,我要!”我开心的手舞足蹈,“我当初可是立了誓言的,一定要拿到第一,只要拿到了,苍凝冽就……”忽然顿住了声音。 拿到了又如何?当年的约定根本不可能再实现,不仅仅因为我和寒隐桐的故事,还有辰初云。 “比试完了你就脱离师门?这可是大忌呢,说不定会被赶出修真界。”火光中他的面容粗豪冷静,看不穿他的心思。 “无所谓,我只要去找我的妻子,不管她投胎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她。”他望着火堆出神,棍子轻轻在柴火堆最底下一挑,火焰大涨,看不出也是个生火的高手。 我瞠目结舌:“可是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啊,转世投胎,前世的记忆早没了,她有她的生活。” “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络腮胡子一抖,他应该是在笑吧,“我只是会默默的看着她,守护她,知道她幸福就好。” “就这么简单?”他好痴情,痴情的让人妒忌那个女人。 “就这么简单!”丢下手中的棍子,他静坐运气,抛下无聊的我。 靠着树,我慢慢的闭上眼,一个盹却让我看见了一个故事,或者说,一个故事的后半段。 氤氲紫气,袅袅笼罩着精致华贵的殿堂,渺渺仙音从远处悠悠的传来,静谧着人的心灵,舒缓着焦躁,天空中仙鹤飞翔,轻快的鸣叫,玉石栏杆一眼望不到尽头,台阶悬空,一阶阶竟无连接,浮在空中。 本是安静的殿堂中,不时传出一名男子隐忍的轻咳,金色的发丝被玉冠仔细的挽住,长长的银色发带飘飘于脑后,全身华贵的龙纹描金袍,绣凤盘龙履,玉带腰缠,环佩轻敲,这样的打扮不但不会使他显得暴发户般的猥琐,却更衬托出高贵的气度。 是初云,是我的初云,我惊讶的想要叫,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我的初云,为什么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苍白的找不到一丝血色,仿佛花儿断了根般,不断的捂着胸口轻咳,虚弱的喘着气。 身边一男一女,不时的嘀声询问着,我认识,正是他的父母,此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躁,初云只是还给他们一个安慰的笑容,轻轻摇着头,似乎想要强力的表示自己很好。 他的母亲总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偷偷擦擦眼角,而他的父亲,则是一脸的愤恨,双拳紧握。 “这?云儿这是怎么了?”大殿后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雍容的气度在看见初云的脸色后转为关怀,疾步上前。 “哼,怎么了?”初云的父亲一脚踏前,拦在中年男子身前,“帝昊,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是怎么了?别以为你是天帝,我就会不把此事追究到底。” “发生什么事了?”中年男子一脸莫名其妙,看看面前的初云的爹,又看看初云,“帝羽,你我兄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若是与我有关,我也定然秉公办理。” “爹,伯父……”初云轻声的叫着,乖巧又可怜,试图分开两人紧张的气氛。 “云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又将瞳玥许配于他,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定然为初云做主。”他的手飞出一道无形的真气,将初云笼罩在中间,不过瞬息间,帝昊大惊失色,“云儿,你的龙珠呢?” “哼!”帝羽一把拍开帝昊的手,自己的手贴上初云的后背,缓缓的送着真气,“你家的好女儿瞳玥,从初云那骗走龙珠,偏偏将龙珠融了龙气,从此人就消失不见,再拖下去,怕我们家的初云就要魂飞魄散了。” “爹!”辰初云轻声的叫着,“龙珠本来就是要给瞳玥的,她融成龙气可能是好玩,怪孩儿没xxx,只有在新婚之夜才能将龙珠融成龙气,您别怪她,瞳玥妹妹不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初云不是说没有未婚妻吗?为什么要与瞳玥成亲?初云的龙珠不是给了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有龙珠给瞳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我不想只做看客,我想要知道事情全部的原委啊。 “来人,去给我把瞳玥带来!”帝昊脸色铁青,一章拍在几案上,顿时粉尘飞扬。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紧绷,同样紧绷的,还有我的心。 一如既往只能看,无法出声,无法参与,为什么在我见过瞳玥本人后,一切都得到证实后还会有这样的梦出现?一个与我所知事实完全相反的故事? “父皇,你喊我什么事?”门前白影远远逸来,长长的银缎扬出美丽的弧度,轻巧的落地,飘飘的旋出莲花瓣似的裙角。 刚站稳,她的眼神已经瞟到了一旁的三人身上,脸上露出惊讶和开心的笑容,“叔叔,婶婶好,初云哥哥好。”有礼的一福,端庄非常。 “瞳玥!”辰初云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抚着胸口,定定的望着瞳玥,说不出话。 “哼!”帝羽重重的一哼,正眼也不看她一眼,他的妻子看看瞳玥,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玥儿。”帝昊一招手,威严却不失慈祥,看见瞳玥小鸟依人般投入他的怀抱,慈爱的笑了。 “玥儿,你是不是拿了云儿的龙珠?”佯怒着,拍着瞳玥的手。 “龙珠?”纯洁的大眼闪着疑惑的光,从爹爹的身上转到初云的脸上,檀口微张,“没有啊,我没拿过。” “胡说!”帝羽一声大吼,伸着的手指不断的颤抖,辰初云面如土色,蓝色的透明双瞳闪着不置信的光芒。 “瞳玥妹妹,你,你从我这里拿走龙珠,说向伯父禀明与我成亲,你怎么能说没拿?”说的急了,又是一阵轻咳。 “我没拿,我真的没拿。”她急匆匆的跳了起来,生怕周边的人不信,连声说道,“你们可以搜啊,我真的没拿龙珠,真的没拿……”说到急处,眼圈已经红了。 “玥儿。”初云的母亲轻轻拉上她的手,“初云的龙珠拿了倒无所谓,只是除了初云能将龙珠融掉的人,这份功力仙界也无几人,也许你融了龙珠做他用,只要现在与云儿成亲,龙珠没了也就没了。” “不!”瞳玥一声惊叫,跪在父亲的脚下,“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初云哥哥,我只当他是哥哥啊,我要嫁离汐,我只爱离汐……” “瞳玥!”初云一声大吼,摔倒在地,双眼闪着不相信的光芒,“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我信誓旦旦非君不嫁,才不过短短两个多月,为什么你就变了心?为什么?”双目圆睁,怒目而视,“好,很好,你既悖情,我辰初云与你之间的婚约一笔勾销,初云自己识人不清,活该魂飞魄散,活该……” 声音渐渐低沉,身体伏倒,所有的在场的人顿时大惊失色,他的身体慢慢透明,越来越淡,几乎就要看不清楚。 “云儿!”他母亲一声悲呼,一道金光打入他的身体,遏制了他继续消失的危险,帝羽双手一分,一个金色光球罩上初云的身体,光球中,一条小小的金色龙身盘旋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手一挥,金球的外壳渐渐变成了不透明,包裹上球中的小龙,慢慢的变成了一颗大大的蛋,直到这个时侯,他的脸上才露出了轻松,一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恨恨的一瞪帝昊及瞳玥,“好,很好,初云千年道行就毁在你这样的女人手里,从今天起,我与你天界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初云的仇,我记下了。” 小心的抱起龙蛋,他搂上脸色惨白的妻子,两人飘然而去,徒留帝昊父女大眼瞪小眼不明就里。 “你刚才说什么?”气的胡子都颤抖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气他们?还有,初云的珠子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我没拿,没拿!”倔强的女子一口咬定,“你为我定下婚姻,从来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我只爱离汐,只爱他,我要嫁的人,只有他!” “是吗?”怒极反笑,“低贱的生灵,不过仗着一些仙气才立足于我衔接,妄图配我天帝的女儿,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即将他打回原形?” “不行!”她恨恨的出声,“你若伤他,我就让自己魂飞魄散。” 帝昊手指一弹,一道气丝弹出,卷住她的身体,让她不能动弹,“你给我面壁千年,至于那个男人,解除仙籍,给我滚回凡间。”狠狠的瞪着女儿,“你若再有其他举动,我定然让他烟消云散。” 在瞳玥的木然间,他拂袖而去。 重逢凝冽 重逢凝冽 仙落卿怀 青豆 重逢凝冽 仙落卿怀 青豆 “初云!”我一声大叫,猛然坐起,眼前余烟渺渺,篝火已尽,那个墨痕早已经不知去向,我擦擦额头的汗,呆坐着。 初云是唯一梦中没有死去的人,却带来更多的疑惑,龙珠的疑惑,瞳玥的疑惑,所有所有的疑惑纠结成一团,让我的脑袋糊里糊涂,找不着方向。 难道我一作出要将龙珠还给初云的决定,这个梦在提示着我,不能这么做?不能将龙珠还给他?不然有可能他会成为瞳玥的牺牲品? 原来有些情,你想不承都不行。 不知道初云现在怎么样了?试乖的在客栈等我回去,还是焦急的四处寻找? 那个俊朗的阳光男子,我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不能耽误你,不能害了你。 阳光明媚,仿佛是他的笑容,不过一日未见,我开始想念他。 心似乎又疼了,不知道是因为对初云的思念,还是因为寒隐桐的毒,无所谓了,动情就疼,至少让我明白,我对初云,是有爱的。 紧了紧手中的秋水剑,望望前方未知的路,一个身影不经意闯入心头,我抚上心口,…… 一只小白鹤在空中盘旋,几次鸣叫,缓缓的落在我的身爆小脑袋乖巧的蹭上我的胸口厮磨着,不时低低的叫上一声,我闭上眼,叹了口气,手指飞舞,白鹤化为几点银光在空中飘洒:“我已到‘落鹜峰’,苍凝冽。” 他到了,在催促着我,三百年不见短短几字已经透露了太多的讯息,他想念我,我何尝不想念他,不过百里路途,我突然希望能飞奔到他的怀抱,又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不完,走不到尽头。 哎,近乡情怯。 该交代的总是要交代,要见面的也终归要见面,我一抛秋水剑,身形似电,瞬息百里,已是‘落鹜峰’的峰头。 此刻的‘落鹜峰’已是人声鼎沸,旗帜招展,各种标志清晰入眼,本以为修真者之间的比试,至少应该是静静的,彼此师门心中有数的一个暗中较量,原来他们也逃脱不了人间的心态,如此大张旗鼓。 我刚一落地,无数的议论声开始在耳边回响,关于我身份的,功力的,还有我与苍凝冽之间的韵事,惊奇的,赞叹的,羡慕的,妒忌的,掺杂在一块,倒比我心头翻倒的五味瓶更多了些料。 所有的目光中,我清晰的感应到不远处紫色大帐里传来的关注,一步步的走近,却将秋水剑越捏越紧。 “徒儿见过师傅,师叔。”轻轻跪在紫元身前,我低着头,眼角飞快的转上一圈,师傅师叔都在,唯独少了我最想见也最怕见的紫色人影,失望的同时不免松了一口气。 “涧儿来啦。”他呵呵一笑,“怎么倒是多礼了?听说你与锦绣仙门下除妖,等救援到的时候,只有妖尸和锦绣仙门下的徒儿昏倒在地,你却失踪了,让为师的担心不少,发出了灵鹤无数,却是石沉大海,只有凝冽师弟肯定你没事,看来果然还是他了解你,让为师的看看你的修为怎么样?” 让他看我的修为?我现在所有的气都是初云给我的龙气,这要放在修真者中算什么?万一被看出来了,但这这么多人的面我怎么解释? 挤出一丝笑容,我蹭上他的腿焙“师傅,先下各宗比试都在探听彼此虚实,您老人家这一看不打紧,万一泄露出去,岂不是被人知道我的实力了?我还是想为您老人家夺魁回来呢。” “小丫头,连师傅都不相信了。”他拍着我的手,“去后面整理整理,看你这邋遢样。” “师傅……”我站起身,想要询问苍凝冽的去向,想想又憋进了嘴巴里,恭敬的一抱拳:“徒儿告退。” 才出门不过两步,一阵香风飘过,手腕被一个绵软抱住,“紫涧!” 从满怀的心思中抬头,看见李娇儿娇憨的脸,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已经呱呱的说开了,“你还好吧,那天他们说找不着你,我担心死了,好害怕你出了什么意外,都是我无能,才拖累了你。” “我没事。”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让你担心了,只是追敌人追远了,又忘记给你们发信号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雀跃着,摇晃着我的手,“墨痕师弟也刚来,我带你去见他。” 那个怪人果真是没喊我就走了,心中了然的我牵着李娇儿的手,“不是我不想见他,你忘记了,我和他还要争夺第一的位置呢,现在见面被别人看见,总难免有什么说法,还是比完了再见。” 她家着她的师弟,可知她的师弟比试结束后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也对,也对,我倒忘记了。”她不好意思的捂上唇笑了,打量着我,突然杏眼圆睁,指着我的脸,“,你的红斑没有了啊。” 心头一凛,嘴巴上飞快的接过话,“你越活越可爱了啊,这是幻术啊。” “是啊!”她一拍自己的苹果脸,“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比试完了,我们再聊。” 我轻点着头,目送黄色的人影轻快的远去,幽幽叹息着转身,撞进一个怀抱,瞬间馨香萦绕满身,我僵立…… 是他,是苍凝冽,闯入脑海的想法让我不敢抬头,面前就是我想了三百年现在却无言以对的人。 我想抱着他,让自己深埋进那个怀抱,让自己思念和委屈的泪融进他的身体里。 我想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三百年了,没有对他的牵挂我无法让自己永远都怀揣着勇气和斗志。 我想捧着他的脸,亲上他的脸颊,每一寸,每一分,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我想凝望那双眼,告诉他,我爱他,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他。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哭,做错事的我没有资格在他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先哭软他的心。 我不能抱着他,那身子,我暂时还没有资格拥有。 我只是静静的望着,用力的瞪着眼,硬生生的憋回泪水,不敢开口,怕坚强的气息在开口后消散于风中。 眼前的他,长身玉立似梨蕊初绽,深褐色的瞳跳动着层层火焰,玉簪挽着一头青丝,紫色的袍角在微风中逸动,腰间,一个小小的红色香囊,粗糙的手工,粗糙的质地,在神仙似的他身上显得蹩脚可笑。 我的凝冽,我的苍凝冽,我的凝冽哥哥。 只一眼,我再也挪不开眼,只是望着,望着,山风吹动他的发,打上我的脸,多么亲密的,而我……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我怕,我怕那熟悉的气息会消磨我开口的勇气,我怕那熟悉的容颜再多看一眼我就会忍不住泪水,更怕那思念了三百年的怀抱会让自己沉沦。 张了张嘴,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嗓子好x,好干…… 我该说什么?心头闪过无数的措辞,却没有一句能让我说出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字也说不出。 胸口开始一阵阵的发闷,尖刺的针开始挑着我的血肉,我的筋骨,让我在疼痛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这不是幻术。”我长久的无言被他几个字轻易的打破,冷凝的声音带着几分,还有几分好奇,却一下如巨石般砸上了我的心口,所有堆砌了无数次的辞藻瞬间飞到天外,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举起秋水剑,我突然平静非常,慢慢的伸到他的面前,“凝冽师叔,弟子有违您的厚爱,不敢再收大礼,特将秋水剑奉还。” 他眉头一挑,周身顿时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将他与我笼罩其中,一字不言,只是看着我。 我轻轻的吸了口气,“紫涧当年年少轻狂,夸下海口非师叔不嫁,如今三百年静思,方知错误之大,如今紫涧自知不配,恳请师叔忘记当年之语,紫涧万不敢亵渎天人之姿。” 一字一句,仿佛在剜着我的心,每句话出口,我心头的疼就裂上一分,原本以为对他只是欲,当人在眼前,疼在心中,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真的爱他。 他静静的站着,以一种极其平静的姿势,甚至静的让我发慌。没有动手接过秋水剑,只是看着我,眼中跳动的火苗烈的让我不敢挪开眼,天地间,只有我和他,对视着。 “原因?”他表情不变,只是轻轻叹出两个字。 “那日我与李娇儿除邪,却被妖王所救,我识人不清,委身于他,无颜再见师叔,也无脸再提当年约定。”几句话,我没有逃避他,淡淡的说着。 “妖王?”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底跳动着的火苗彻底成了火焰,声音却更轻柔了,“你爱上了妖王?” “没有!”我望着那双美丽的眼,“或许曾有动心,我和他不过是错误,我不能原谅的,是自己背弃了对你的誓言,不论曾经有没有对他动心,我已不再配拥有你。” 高贵的云渺仙子,我三百年的坚持,就这么放手了,以我挖开自己的伤,坦承自己的错结束我和他本就不xx的故事。 他修长的xx搭上秋水剑,引领着我的视犀我笑了,笑自己的痴心奢求终于以正常的方式结束了,笑三百年的追求等待以自己的错误而告终。 心好疼,好疼…… 寒隐桐,若说还有任何方式会让我想到你,就是你在我身上种下的毒,让我知道自己对苍凝冽的情有多重,这痛,像挖着我的伤口,不断带出血肉奔涌,无法停歇。 但他身形一展,御空飞去,似仙子立云端,神祇归去,美丽的云渺仙子苍凝冽,我终于不再纠缠你,不再拥有你。??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君心问天 君心问天 仙落卿怀 青豆 缓缓的闭上眼,一滴清泪终于流下,隐忍了许久,自己终于有放肆哭泣的时候,没有人在身旁,我是不是能在自己的世界里表现脆弱? 不哭不闹,不是因为我舍得,而是我必须尊重他的选择,给他一个平静的思考空间,他作出了他的选择,我也终于能坦然的哭泣。 “凝冽哥哥……”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当爱已成往事,连这个呼唤,我都已没有资格拥有。 “轰!”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声音,神智模糊的我心头电闪而过数个念头。 天打雷劈我这个贪花好色的女人活该这个下场?那我为什么不疼? 还是老天爷也在同情,为我掬一把鼻涕?为什么没下雨? 还是地裂山崩?为什么…… 还来不及想那么多个为什么,我突然发现,不远处可见的山头怎么突然没了?平平整整,就这么眨眼间没了? “轰!”又是一声,响自不远前的左边,我脚下一颤,瞪大了眼。 我,我没看错吧?那尘土飞扬中,一抹紫色的人影正凌空飞舞,手中剑气如虹,招式,正是他教给我的剑招,只是这一次,我看见的不是四招,而是八招。 他身形如电,飞快的闪动着,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片辨不清虚实的人影,还有不断晃动着的沧海剑青色剑影。 “轰,轰!”又是两座小山头转眼成为飞灰,他身形一转,没入云端。 凝冽哥哥不是疯了吧,这是我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还是他想宰了我,先拿山石练练手?这是我脑海中第二个念头。 “轰,轰,轰!”不过是思考间,‘落鹜峰’周边大小山头,能扫平的全在他的剑招中夷为平地,脚下颤动,我不禁抱上了脑袋,身边居然传出了阵阵的赞叹声。 “云渺仙子的功力果真不同凡响,若真论实力,极有可能是七宗第一人了。” “太美了,当年见他出手,还是千年前,英姿飘渺难以忘怀,今日再见,才知一生都难以企及。” “这就是云渺仙子啊,太厉害了,太迷人了……” 我苦笑着摸摸转头,曾经我也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是我自己亲手将一切都断送,苍凝冽注定不该是我爱护的,他值得更好更好的女子。 人群喧闹,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寻找一个角落,回忆着我与他曾经的甜蜜,手放开了,心不曾放开,若一个人品味孤单是他留给我最后的惩罚,那么我接受惩罚。 当嘈杂远离,我失魂落魄的漫无目的走着,依稀有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摇着头,无法忘记那紫色的身影。 “沧!”一把细窄的剑插入我面前的土里,剑身犹自晃荡,地面一道裂缝瞬间炸开,吓的我连忙跳到一边。 身体被猛地抓住,双臂带着清冷的梨花香抱上我的身体,我不置信的抬头,他气息不稳,有力的胸膛依旧起伏,双眸中火焰跳动,“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因为喜欢妖王才与我了断吗?” 用力的吸吸鼻子,我只有咬着牙才能忍住差点掉下的泪水,慢慢的,慢慢的,摇了摇头,“我……” 他一动,我的掌中一凉,下面的话顿时被噎住了,瞪大了眼,秋水剑,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还想不想和我结成道侣?”问的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木然的点着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想就好好的比试,拿第一回来完成你对我的承诺。”人影渺渺,言犹在耳,刺激着我的大脑。 不,不对啊,他什么意思? 紫色的背影几乎要淡出我的视线之外了,脚下忍不住的飞奔,追赶着他,一把扯上他的衣袖,“你,你什么意思?” 褐色的瞳望着我,透彻的我能从中看见自己痴傻的表情,手指擦着我的脸颊,还有他不断放大的脸,和唇上温暖的贴合。 “你眼中的苍凝冽可是世俗小男人的可笑思想?”他轻轻的开口,抚摸着我的发。 我静静的摇头。 “那你眼中的苍凝冽可是会因为爱人失了贞洁就抛弃她的人?”他柔柔的声音低声细语,渗入我的心头,好心酸。 我默默的,却用力的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我捂着耳朵,不敢相信这突然的大吼是出自他,我面前冷冷清清的仙子之口,现在的他双目喷火,喘出一口粗气,亲切的爱抚变成了用力捏着我的肩膀摇晃,“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这真的是他吗?是我熟悉的苍凝冽?是云渺仙子?是众人口中最高贵最冷凝,似冰如玉的人? “凝冽哥哥……”我破碎加可怜兮兮的飘出几个字,用力的忍,却还是忍不住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不可以哭,不能哭,说了要坚强的,说了不影响他的抉择的,为什么我的泪就是止不住呢? 依稀听到一声叹息,下一刻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死死的抱住,他的温暖裹上我的身体,好舒服好暖和,我慢慢的举起手,轻颤着,小心的碰上他的腰,再一点点,一点点的收紧。 当我的臂弯被他的腰身填满时,我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埋首在他的怀抱中,一声声的呼唤着,“凝冽哥哥,凝冽哥哥,凝冽哥哥……” 三百年的等待,我终于能再抱着他,三百年的相思,他不负我,三百年,我多少次想像着能再赖在他的身边,本以为走到尽头的感情却因他的一句话而彻底忍不住泪水奔流。 “以后不要再拿这样的话说了,知道吗?”他轻拭着我的脸,擦不掉越来越多的眼泪,干脆按着我的脸,贴上胸口。 他的胸口,传出有力的心跳,一下下,传递着他的气息,我用力的吸着气,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一路上,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他会怒,想过他会不屑,甚至想过他会将我交给正道,去裁决自己与寒隐桐之间的过去,就是没想过会这样,如此温柔的他,让我不想放开。 的确,三百年,他不负我三百年的相思,我紫涧没有选错人,他不是空有一副俊美的容貌,还有一颗容纳天地的胸怀,以世俗凡人的想法去衡量他,我错的多么离谱。 “你,你不怪我吗?”哽咽着,始终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如此冰清玉洁的他,刚才山头间惨烈的剑招,分明是他心中的痛,可是现在的他,为什么让我看不出一点痕迹,是为了安慰我吗? “怪!”他轻轻的推开我,冷眼如电,飞快的一扫,我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身后各派大大小小看热闹的眼神,在他的双目如冰中飞快的散去人群。 是了,他多少还是怪我的,心头一疼,吸了吸气。 我低垂着脑袋,咬着唇,听到他在我的唇边一声冷哼:“自今日起,你若是主动勾引其他男子,别说我不原谅你,苍凝冽会亲手毁了你的道行,扒了你的皮,炼了你的三魂六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我忍不住自言自语,被他的话轰炸过的脑袋有些不太好使。 他的唇角轻微的一勾,像那梨花瓣小小的颤动,美的轻柔透明,“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勾搭?” “不,不,不!”我飞快的摇摆着手,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美丽的笑容,竟然让我看见了嗜血的恐怖,他是仙子啊,怎么会让我看见恶魔般的笑容,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的。 “七宗比试未完,你我约定依然有效,三百年前你是怎么说的,别让我失望!”他的唇,犹带梨花冷香,覆上我,轻柔的一吮。 在我还来不及品味间,眼前人影一晃,已失了他的踪迹,徒留我抚摸着唇,思考着他的每一句话。 啊,不对啊,我是来和他分手的啊,初云,我还有初云的责任要了,凝冽哥哥,我,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啊。 举步刚想追,我脖子后一凉,活生生停下脚步,耳边回荡起他刚才的话,毁道行,扒皮抽筋,炼化三魂六魄,我相信他一定说到做到。 还要不要追?告诉他初云的事? 还,还是算了吧,我刚才看见的苍凝冽分明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再刺激下去,只怕我没有机会活着参加七宗的比试了,还是,还是等比试结束吧,说不定以我的实力,拿不到那个第一呢。 人群中,似乎有两道复杂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转过脸,却什么可疑的也没看见,是我多心了吧,一定是的。 七宗比试 仙落卿怀 七宗比试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比试,也是我等待了三百年的一场比试,凝重肃穆的气氛让我开始怀疑,不过是七宗一次实力的检测,需要如此的声势壮大吗? 旗风猎猎,人影瞳瞳,宏大的气势让我的心开始一阵阵抑制不住的狂跳,有紧张也有兴奋,七宗弟子的比试,不过十四个人,却是各宗五百年培养的最得意弟子,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却也没有认输的打算,我不想输,绝不认输。。。。。。 “列位道友同门。。。。。”苦灯禅师声音不大,稳稳的传到每一个角落,“五百年循例各宗之间的初级中级弟子的比试今日开战,照例老衲还是将比试规矩和奖励通报各位。” 奖励?怎么还有奖励吗?我怎么不知道? 偷眼望望师傅,再看看苍凝冽,一个个都似冰雕木刻,我找不到一点端倪,皱皱鼻子,安心听着。 “耀阳宗、连月宗、意星宗、繁花谷、锦绣仙、无极宗、莲花禅七宗本为一家,比试也只是为了测试各门的武功,所以老衲再次重申,大家只是比试,万不可犯杀机,取得第一的弟子可入后山石洞中参悟前人留下的心法剑招。” 后山?石洞?心法? 难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奖励?可是奖励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力,现在的我,还纠结于如果赢了,我该如何面对苍凝冽的事,我不想放开他,难道告诉他,我喜欢他,也喜欢初云?我两个都想要? 那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哼!”耳朵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哼声,把我从神游太虚中拽了出来,心里一抖,是苍凝冽的声音,“如果你输了比试,一样等着我扒皮抽筋。” 啊,他的意思是我不能输?那,那,那初云怎么办? 时间已不容我多想,苦灯禅师的声音已经开始说比试的规则了,“七宗各派弟子两人,一共十四人参与比试,以抽签决定比试对象,胜者晋级,负者淘汰。” 好吧,既然苍凝冽对我的鼓励我已经收到了,我轻轻一抱拳,在师傅师叔们关爱的眼神中飘然而去,而身边与我一同出现的,竟然不是秃子师兄,看来师傅定然接受了当初我的话,心头暗爽,对他微笑颔首。 “师姐,全靠你了。”他一稽首,我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为什么是我?”没好气的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瞟一眼上面的字,说了句,“五号。” “不是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旁边嘀咕的人丢出一支五号签,垂头丧气,看样子应该是耀阳宗的弟子。 “师姐,看见了?”他调皮的耸耸肩膀,“你可是大热门呢。” “为什么?”我练功三百年,比谁都短,我剑招就会四招,凝冽哥哥教的,内气是初云给的,前几天才运用纯熟,凭什么我就是大热啊? “昨天凝冽师叔那几招,所有人都说那是比试前最后教你呢,凭你和凝冽师叔的关系,你敢说不是?那么厉害的杀招,谁敢和你比啊。”他神神秘秘的伸过脑袋,让我极度的想狠狠敲回去,“师姐你敢说凝冽师叔那几招你不会?” “我会,但是。。。。。。” “那不就得了,谁敢和凝冽师叔的道侣硬碰硬啊。” 算了,我不解释了,反正也解释不清,赢了是应该的,输了。。。。。我还不能输。 既然我是五号牌,那么到我上场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慢慢的看别人的对决,也算是摸个底。 在前场的凳子上坐下,我强迫自己摒除所有的杂念,静静的看着,突然眼神一溜,我发现自己身边的,居然是那个#痕大汉,冷淡的面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德行,还是不和他说话了。 “意星宗云音子稽首!”道士单手握剑,神色肃穆。 他对面的是个光头和尚,看上去年纪不大,一低头九个香疤映入眼帘,手中托着个紫金钵盂,“小衲,啊,不对不对,贫僧回礼。” 全场哄笑,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我暗自瞠目,小衲?他当和尚好歹也该几百年了吧,怎么称呼自己都不知道? 道士一捏坚决,我看见一道光#在他身前竖起,“星光万丈,降魔灭妖,去!”身后宝剑出鞘,在他头顶一顿,化为流星直奔和尚而去,速度之快让我整个人一凛,如果当初没有初云陪我,以我对龙气的掌握,很可能这一下都躲不过去。 和尚根本不动,像是被吓傻了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钵盂凌空而起,猛烈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就带过一股劲风,身体就涨大一分,瞬息间已经成了个斗大的东西,金光万丈。 剑身如流星,偏偏越靠近小和尚越慢,剑尖不断的抖动着,仿佛有什么阻力让它无法再前行,剑身上的红光,也逐渐逐渐的收敛。 小和尚闭着眼,嘴巴里喃喃念着什么听不见的东西,应该是经文吧,这也太神奇了,一招未出,对手的额头上已经冒汗了,我的手心里仿佛也全是汗,换那道士如我,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啊。 道士的手不断的换着各种结印,剑光飞舞,上下左右不断的变换着角度,带气的风声猎猎刮的脸生疼,不少门派带来伺候师长的初级弟子开始在身前竖起光盾抵御着,只有场中的小和尚,一点也不在乎,继续念念有词。 突然,道士的手一停,剑光暴涨,高高飞起直落而下,他的人也揉身而上,打出一道印击在钵盂上,钵盂硕大的身形突然变小,金光收敛,与此同时剑光落下,场边一阵惊呼。 小和尚手一伸,一捏,我看见那道士前冲的身子像是用力过猛,直接冲入了和尚的怀里,脖子主动送进对方的掌心被扣这,那吞吐着剑光的宝剑也突然犹如废铁一般叮当掉落。 “侥幸,侥幸,承让,承让,善哉,善哉。”和尚长长的舒了口气,一只手擦擦额头的汗,另外一只掐在道士脖子上的手也收了回来,这场仗,怎么看,都像是和尚运气好,拣了个胜利,只是真的如表面上这般的吗? 那意星宗的道士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将脖子送上的,灰溜溜的叹着气,提着剑耷拉着脑袋,而场中,早已开始了第二轮的较量。 我的眼光追随着那个小和尚,我知道,他赢是实力,绝对与运气无关,只是他的气,好干净好醇厚,干净到连我身上的龙气都有了反应,初云曾说过,只有在遇到同为仙气的纯净内气,龙气才会有感应,难道这个小和尚的内息已经到了如同仙气一样的没有杂质?不过人家修炼的是禅宗,无欲无求本就是他们修炼的宗旨,也算不得什么吧,满腔疑惑,满腔古怪的感觉。 “连月宗怀语子稽首。” “繁花谷蓝舞蝶见过。”啊,居然是一名女子,还是名绝色娇艳的女子,看那盈盈间的动作,眼波如水,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我讨厌繁花谷的人! 今天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谁都古怪?刚才的和尚让我感觉奇异,现在这个女人也让我感到奇怪,我明明没有见过她,为什么会讨厌她? 说烟视媚行,人家没有,说神态轻佻,人家也没有,举手投足都是女子自有的娇态,看她说话轻柔,凤眼半眯,应该赞叹一句好一个美丽的女娇娃,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原因呢? 仅仅我思考间,人家已经动上手了,看似说话弱弱的女子动起手可没有半点好说话的样子,手中剑一挥,绿影一闪,直接刺上对手的光盾,干净利索,像灵蛇吐信一般,不求花俏,只求制敌,和刚才的和尚比起来,正是一个防御的代表,一个攻击的体现。 “砰!”对手的光盾在所有人的惊呼中碎裂,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了。 “嘶!”剑光闪过,撕破对手的道袍,在手腕上留下一道剑痕,对方飞快的后退,只是那结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嘶!”又是一道剑光闪过,另外一边的手腕同样被她再次刺中。 好狡猾的心机,好毒辣的手段,看似不经意也最普通的两剑,刺在手腕上让对方既没办法结印,也没办法执剑,若是伤了手筋,影响怕不只是一两百年这么简单,当真比刺在胸口,腹部还来的让人难受,偏偏让对手不能以伤性命为由抗议她。 “嘶!”剑光一闪,直奔对方脚踝而去,我一皱眉,果然没有看错,她的想法就是要废了对方。 “我,我认输!”道士一个滚地葫芦,却还是没有躲过她的招式,在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而这个女人,也深深的印上了我的心。 我在思索着,眼神顺着几名道士的出现而追去了连月宗的大帐,突然,我眼神一窒,全身杀意暴涨,与此同时,我身边也传出一道气,一道饱含仇恨和杀意的气。 紫涧出战 仙落卿怀 紫涧出战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仇恨,硬生生的压回了几欲喷薄的怒火,身边的恨意,也在瞬间降了回去。 好奇的别过脸,是他? 尽管知道他在我身边坐着,但是发现他的失控还是让我惊奇,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却是第二次看见他失控,这样的他与传说中从来不言不语,不喜不怒的性格完全不同,似乎他压抑了什么,强自在隐忍什么。 突然他站起身,看也不看我的向前走去,他,他要干什么? 目光被他牵引,看见他在场中定定的站住,双手一抱拳,淡淡的说出五个字,“锦绣仙墨痕。” 啊,上一场就打完了?我到底发了多少时间的呆?天哪,下一场就该是我的了? 我要不要静气?要不要凝神?要不要伸伸胳膊?要不要踢踢腿? 一下子慌了神的我,东顾西盼,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口扑楞楞的跳,眼神下意识的望回大帐的方向,寻找着…… 慌乱间,我望着一双褐色的双瞳,含着温柔的暖意,鼓励,信任,还有牵恋,我看见了,布满眼眶的亲密,从来没有如此露骨的表情,第一次让我看见了他的心,苍凝冽,我的爱人。 他微笑着,极淡,像是天边的云被人刮着着慢慢的走,又像是雨后初雾的天空,还有清新的气息,可是一晃而过,我却看见,抿上唇,用力的点点头。 彼此间没有任何话语,我却奇异的平静下来,将他这一刻的表情深留在心头,握紧手中的木剑。 场中他们静静的对视着,场下的人也没有一个出声的,都在屏息等待着,只有靠近边的我们,逐渐感觉到一股压力,沉重的压力,来自于那个墨痕的身上,连我都觉得如此沉重的感觉,想必他的对手一定不好受。 果然,那名男子动了,直到此刻,我才发现,他居然是我的师弟,心中一叹,这一局,必输。 “天地无极……”他结着手印。 “沧!”剑光一闪,我的叹息出口。 “啊!”所有人惊呼…… 快,真的快,快到大家都来不及反应,快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张着嘴,不相信自己看见的事实。 剑,架在我小师弟的脖子上,他的手还保持着结印的动作,背后的剑还没有出鞘。 我见过苍凝冽结印,可以说根本无法看清楚,更多的,是根本没有任何印而是直接出手,比如他教给我的剑招。 修真的人再厉害,那也是放出光盾,剑飞上了天的时候,那出手前呢?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给他结印和念口诀的机会的,一如现在的墨痕。 这一仗,我们输的极其难看,也不得不服,若真是与妖相斗,难道人家还给我们结印的机会不成? “师姐……”错身的一刹那,他苦着脸望着我。 “没事,回去多学习学习,谁叫你的对手是七宗里最强的。”笑着安慰他,却也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整个无极宗的名誉,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 当我踏入场中的时候,安静的四周似乎想起了无数的议论,嗡嗡的,还有不断在我和苍凝冽身上扫来扫去的目光。 再次望着他的方向,我微笑示意,他不动如山,没有半点反应,够能装。 扯回目光放在我的对手身上,笑容不变,我一抱拳,“无极宗出涧子有礼。” 他盯着我,紧张的感觉可以由他的呼吸间轻易的听出来,“耀阳宗如莫子稽首。” “不敢不敢……”我微笑着,微微踏前一步。 他,下意识的一撤步子,退了半步。 我一伸手,示意着他:“道兄请!” “道友先请!”他警惕的望着我的手,顺着我的话说,就是不肯动半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微笑着,似乎还在寒暄,只是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汗了。 “沧!”秋水剑出鞘,没有任何的手印和口诀,几乎与墨痕的习性一样,龙气运转,从我的丹田直达于臂。 剑光射出,带着耀眼的光芒直扑对手的面前,过境之处,地面上被劲风带出深深的一道印子,碎石飞来,溅向两边,夺命只在一瞬间。 “沧海初现紫气来!”当剑已在他面前,才隐约听到我的声音,阴云盖天,遮挡了阳光,剑气如虹,大有不毙他于剑下不回头之势。 他飞快的后退着,脸上的表情极其惊骇,我人未动,只有剑追逐着他,始终不离他的面门,剑芒厉指,寒气布满全场。 “你,你不能杀人的。”惊慌之下的他,居然吼出这么一句话。 飞沙走石瞬间停滞,秋水剑还在空中,只是剑柄已经落入了我的掌握,而我的另外一只手,正拎着他的前襟,轻飘飘的丢出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了?” 初云送给我的气,是正宗的龙气,他以龙子的身份陪在我身边,锻炼我的技巧,我的速度在龙气的运转下,已经是瞬息万变,又岂是面前的人能看穿的? 他不明白,我明明还在很远的地方,怎么会瞬间到他的眼前,抓住秋水剑的同时拎住了他。 我的眼光下落,他的腿不自觉的抖着,不停的抖着…… 我松开手,他委顿在地,这一场已不需再打。 全场静默,一直安静,还是安静,我环顾着,在无数人眼中看见了惊讶,失魂落魄,张嘴的,皱眉的,屏息的,种种姿态似乎被人定住了一般。 偷偷的瞥了眼苍凝冽,他有了表情,只是这表情,让我有些笑不出来了,皱着眉,古怪的望着我,拉着脸,没有任何快乐的意思。 完蛋,他一定是看出什么了,我的内息和原来不一样了,别人也许不清楚,可是亲自为我化解妖丹的他肯定清楚万分,我该怎么解释?说了不就带出初云的事了? 胜利的快乐顿时飞到天边,我期期艾艾的蹭着,再管不了场上的比赛,一直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想要偷到一点他的反应。 只可惜一直到第一轮的比试结束,我都没能看到一点其他的表情,其余的比试要到明日,天色也已渐渐黄昏,所有人开始慢慢散去。 他一起身,我立即狗腿的跟在屁股后面,在别人投射过来伉俪情深的表情中苦笑着,志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 我应该怎么说?说这团气是同生共死的气?接受前我也不知道的?还是说我以前的气被寒隐桐吸了个干净,差点连小命都被吸了?或者说这个龙气是我从小就有的?在进无极宗之前?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一停脚步,不留神的我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那个,珠子是我小时候得到的,以前的气被妖王吸了,珠子变成了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股脑儿的全倒回去了。 他挑着眉看着我,眼神如火光跳动,“你以前的真气被妖王吸了?” 我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他压根没问啊,这是标准的言多必失了。 讷讷的点了点头,脑袋快垂到胸口了。 “你说你现在的这股气是以前你身体里那团混沌之气?”他的手轻轻握上我的脉腕,纯净的气息传入我的身体里,探索着,我放松自己的身体,让他轻巧的游走,这种感觉,似乎像是他的手,在亲密的抚摸着自己。 他慢慢的撤回气,却没有松开手,牵着我的手,在山间慢慢走着,我静静的被他拉着,感受着他的手掌裹上自己的小手,一种亲密的温馨感伴着野草的气息渐渐弥漫着,落日余晖,投射出我们两个人的长长身影,一大一小…… “也许当初是我错,妖丹化气给你增加道行,终归是要以更大的代价还给他们,天意如此,许是我害了你。”他停下脚步,幽幽的出声。 “关你什么事?”我突然明白,昨天他的气,不是气我与寒隐桐的关系,而是气他自己,没有保护我,放我一人下山,教我功夫,却不曾教我如何与妖界避开,他将一切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如同那日的初云,泪水化雨,洗刷着心头的痛,只因愧疚不曾将我从寒隐桐的手中带走。 用力的握上他的手,我望着他的眼,“凝冽哥哥,如果没有你当初雪山中伸手,我可能早已经死了,如果没有你给我力量,我根本不可能坚持三百年苦修,如果没有你教我剑法,我更不可能有今天的风光,谈什么得窥天道,谈什么升仙为神,我为的什么?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记得吗?” 他慢慢抬起眼,看着我,落日下的他,看不到以往的坚定如磐石,我贴上他的胸口,看着他美丽的容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让我自己觉得能够配得上你,你的胸襟,真的会在乎我的美丑?我的功力深浅?我的地位高低?你这么做,是因为我在乎,所以你帮我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在我越来越激动的时候,他俯下脸,亲上我的颊,柔唇印上我的额,眉,眼。“不用说了,都过去了。” 是的,全都过去了,寒隐桐再不能激起我一点心中涟漪,有凝冽哥哥陪我,有初云爱我,就都够了。 初云,啊,我又忘记与凝冽说初云的事了,该死,我这个没用的人,不行,我要说…… 扯住他的衣袖,我用力的鼓起勇气,“凝冽哥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抬眼示意着。 莫名胜出 莫名胜出 仙落卿怀 青豆 “我……”我刚憋出一个宇,他眉头一皱,厉声而出,“谁!” “善哉,善哉,小衲,不对,贫僧不适意的,贫僧本想寻一静谧之地,没想到两位突然出现,扰了清修,罪过,罪过。”草丛中,连滚带爬的钻出一个人,正是今日比试时莲花禅的那个笨蛋小和尚。 小和尚似乎对女子极为恐惧,从我身边飞也似的逃开,走出数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合什,望了眼苍凝冽,转身不见了踪迹。 “奇怪啊奇怪。”我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出声,“一个和尚,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人家兴许被你吓着了,明日他似乎是与你对阵呢。”凝冽哥哥是在笑吗?我望着那弯弯的嘴角,痴痴的出神,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喂!”他低下头,笑的更大了,手指一擦我的唇角,“你流口水了……” “啊!”一声惊呼,我飞快的捂上的嘴,用力的擦了半天,“没有啊。” 一把按着我的脑袋,将我压进胸口,几声闷声,我终于找回心智,苍凝冽,他居然开我玩笑?而我就这么傻傻的被骗了? “明天你与他对阵,可有把握?”他一扬下巴,对着背影消失的方向。 “他?”我一阵恍惚,他那种防御的方式,我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破解,而且他的真气…… “奇怪啊奇怪,好奇怪。”我念叨着。 “什么奇怪?”他不解,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今天感应到一股气,很熟悉,非常熟悉,但是又不敢肯定。”我含糊其词,不敢说对象是辰初云,干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我弄错了,他不可能会打扮成这样的,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苍凝冽摇,没有追问,以他的性子,我爱说他就听,不说,他也懒得问。 我抓着他的手,漫无目的的乱赚还在纠结于那个小和尚的气息,“真的象啊,真的象,不可能啊,不可能,不是掉身份吗?传出去,以后可怎么混?不行啊,不行,明天再看看。” 他任我牵着,不说话,偶尔一抬头,看见他平和的望着我,看我纠结,看我苦恼,看我的不知所谓。 “哎呀!”我脚下一软,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面前一声娇呼,香软撞进我的胸怀。 “啊,对不起,我不适意踩你的脚的。“我道歉着,一抬头。 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人都不碰,专碰上要打的对手,就她,一脚还踩不坏吧,她叫什么,蓝舞蝶? “没关系,当真是意乱情迷,连我这么大的个都看不到。”她口气无所谓,只是那话,听着怎么都怪异。 我皱着眉头,望着她,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当初在繁花谷没有见过,难道她也是苍凝冽当年的暗恋者之一?不然说话怎么这么怪?还有那个眼神,在我和苍凝冽身上打了几个转了,打什么香粉啊,熏死我了。 “不打扰,不打扰了……”她娇笑着摆摆手。 “奇怪啊,奇怪。”我继续自已的纠结,似乎看见地风摆杨柳婀娜多姿扭了那么一下。 “你觉得她奇怪?”苍凝冽突然出声。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半晌挤出一句话,不止是眼神,还有气质,说不上来。 “她看的不是我。”苍凝冽捧上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她看的是你,刚才。” “我?”我顿时浑身汗毛倒竖,恶心的鸡皮疙瘩跳了出来,“她不是断袖吧,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不知道,谁叫你突然漂亮了?”山风习习,舒爽怡然,三百年没有见到他,所有的想念,相思,都在一眼间彼此交付,不需再多言,只要此刻一直静止就好。 “我以前曾经说过,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你的美丽,现在人家看上我了,你怎么办?”我随意的开着玩笑,针对他适才的话。 “那就先杀了你。” 我“…………” 初云乖乖,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明天你若是胜了那和尚,下一个对手,很可能就是她。”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凉,光那个和尚已经让我头大了,再多一个她? “是吗?”几乎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幸好不是那个锦绣仙的墨痕,据说那是唯一一个能与你媲美创造传奇的人,真不想和他碰上。” “我不是传奇。”他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我一愣,“你现在的功力就胜我当年,超越我并不是难事。” “可你是我心中永远的传奇。”仰首望着他,我轻轻的笑了。 带着他清幽的笑容,我自信满满的站上了第二日比试的武场,面前,是那个憨厚的小和尚。 “大师,请!”我收敛了昨日的随意,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昨天的他以守为攻,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只能等。 他突然盘腿坐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又念着经文,一点没有要比试的打算,难道我也这么陪着? 心一横,他念经坐惯了,陪下去心乱的只会是我,必须出手。 内息一动,体内的龙气突然不受控制般倾巢而出,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自已的手变成金色,带着强劲的气流奔向他。 场中象平地剑起了旋风,尘土漫天,灰黑色的土扬在半空中,根本没有人能看清楚我和他。细碎的石子四溅着,还有山顶上连根拔起的花草树木,都在我们两人周围盘旋着。 我内心一惊,这样的全力施为我自己都没有尝试过,可是这一刻,我的内气象脱了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我开始恐惧,万一把他打坏了,这可怎么办? 惊涛骇浪般的气整个撞上他的身体,我忍不住的惊呼,突然感觉到不对,他的身体,似乎有同样的气流与我的气相互呼应着,在撞上的那一刻,迸发出的撞击,将身边的杂物向四面弹开,打的不少人四散奔逃,可是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撞击,而是融合,表面看似可怕,其实根本就是两股气息的融合。 他的身体突然后退,随着炸开的气流飘飞,在狼狈的动作中不知所踪。 当风声渐熄,大家从东倒西歪中恢复,台上只有我一个人木然的站着,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小和尚的踪迹时,最远端的旗杆上遥遥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贫僧绝不是道友的对手,多谢留情,善哉善哉。”两只手挂在旗杆上,飘飘晃晃,好不容易站在地上,还有些晃荡。 不少人偷笑着,人群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有我目送着黄色的袈裟远去,发觉,那身衣服,比起场下的看客,都干净整洁,连一个小破损都没有。 我疑惑着,猜测着某一种可能,没有根据,没有理由,他又是我最不了解的禅宗的人,究竟是我多心?还是真的如我猜测般那样? 这个疑问让我一直纠结,纠结到不曾看过场中的任何一场比试,不知道任何一个结果,直到我第二次站上比武台,还没有回过心神。 “你在想什么呢?”对面的声音一出,我心惊,苍凝冽说的不错,果然是她,真的是她,那个神秘兮兮的蓝舞蝶。 “没什么!”我抱歉的一笑,“只售看比试,太多让人惊讶的东西,甚至看到熟悉的劲气心头猜测些事情而已,让你见笑了。”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都说功力深的人眼光也厉害,不知道能不能分享给我听听?” 她不是有问题吧?站在比试台上让我对她讲故事?难道真的如苍凝冽说的那样?她断袖? 我肯定自已的笑容现在肯定满是不自在,不自觉的后退两步,“一些小事,不过是我和故人之间的事情而已,现在只是猜测,还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如果我证实了,一定亲口告诉你。”抱拳有礼,“姑娘,请!” 她再次深深的看我一眼,只是那一眼,带着森冷,仿佛还有什么决定。 两人不再言语,身体猛的一动,飘飞的身影在空中交汇,带出激烈的剑锋撞击声和火光,我与她的目光一触,心底一寒,好冷的一双眼。 不再藏私,苍凝冽教我的四招飞速的使出,而同时,无名师傅教给我的掌法也再不能保留,左手一扣,千万朵莲花绽放,笼罩上她的前胸。 她的身形一滞,我心头一喜,还来不及笑出声,她的身影看似危险,却瞬息擦着掌缘而过,我从来没有失手过的第一招被她看穿般的全部躲闪掉。 一咬牙,手指飞快,第二招已经准备遥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突然一慢,像是力浆躲过了无数掌影的地,就在这一瞬间,没有躲我最后一道掌风,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 身体倒飞,她从空中捧落,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蓝舞蝶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我就这么赢了?就这么连胜两场打倒了最后? 今天的两仗委实古怪的紧,我说不出来哪古怪,偏偏就是觉得不对,只是情势已不容我再多想了。 最后看了一眼自已明天的对手,我才知道自己决赛需要面对的人,就是锦绣仙的怪人,那个被人奉为苍凝冽第二的奇才——墨痕。??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寻仇连月 寻仇连月 仙落卿怀 青豆 “凝冽哥哥……”扑上他的肩头,偏着脑袋,塑着他的倒脸,忍不住的偷偷蹭一下他的脸。 他的倒脸,俊秀无俦,长长的睫毛被风吹着颤动,平添几分柔弱,少了他以往的气势,红润的唇,勾引着心底的蠢动,忍不住的想要贴上。 少了敬畏,自然多了肆无忌惮,环着他的肩,慢慢欺上他的耳畔,“凝冽哥哥,你说如果我打不过那个墨痕,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啊?”腻在他的肩头,不无撒娇。 倒过脸,他伸出手揽上我的腰,一用力我跌落在他的膝头,我的脸上,挂满笑意,“凝冽哥哥一向口硬心软,肯定舍不得不要我的,是不是?”撅着嘴,往他的怀抱里钻着。 现在的苍凝冽,尽管刻意保持着不动如山的姿态,却被我发现,他的温柔总在不经意间展露,不知道究竟是被我改变了,还是被我撕下了曾经的伪装露出了真性情? “不要!”他冷冷的横我一眼,从嘴巴里哼出声,可是那莹白的手指,却是抚摸着我的脸,透着温暖。 “我不相信。”在他怀里换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享受着。 脸上被轻轻一拍,“你这个人,又懒又贪玩,顺意行事,偏生有能力却不愿意好好的努力,我不给你的压力,你又怎么肯明日好好比试?” “凝冽哥哥,我想报仇。”咬着下唇,我憋出几个字,“我想找连月宗的那两个人,也许不会让他们怎么样,但是当年他们的行为我要公之于众。” “好,明日我替你做主,连月宗宗主也绝不敢护短。”他眸中火焰一闪,周身一冷。 “不要不要!”我在他怀里扭搜着,“我要靠自己的能力,让他们两个认输,千年道行怎么样,我不怕他们。” 他的唇,贴上我鸹噪的小嘴,将我的话含入腹中,小小的火苗顿时燃起高大的大焰,将我们吞噬。 含着我的唇,他肆意的吮着,轻巧的撬开我的牙关,在我的湿润中掠夺着,划过每一个角落,捕捉我逃跑的小舌,含着恣意吸取汁液,我被他的吓坏,双手无意识的勾上他的肩,在他的攻城略地中一败涂地,只能轻微的着,瘫软在他的怀抱中,脑海中唯一的意识,就是为什么平时看起来这么冷静的人,总是吻的这么激烈。 放开气喘吁吁的我,他抿唇笑了,笑的有些得意,有些坏,朦胧中的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苍凝冽怎么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你自己的事你做主,只要你记得,我永远在身后给你撑腰。”搂着我软倒的身子,他低语,而我只剩下点头的力气了。 大脑混乱,不明白醉人的,究竟是这夜色朦胧还是野草清幽,或者是他比月亮更朦胧的双眼,比花草更清幽的体香,好希望,能一辈子沉溺。 当清晨来临,无数人期待着我和墨痕一战,想看看究竟是传言中苍凝冽第二的他能夺魁,还是我这个苍凝冽的道侣,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胜利。 我的眼角扫过议论的人群,热闹的程度怕就要开赌下注了,哪还有修真人一点点的无欲无求? 他站在我面前,还是一身厚重的大氅,不修边幅的胡子拉茬,蒜头鼻子大小眼,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点好战的,而同样,我也一样不想和他打。 “道友,再次相见,缘分呐。”我微微一笑,他不为所动。 我吸了口气,看着他,“我与你的比试,我不想打,你若需要这第一,那我弈权。”我的话,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象煮沸的水,扑腾着。 他默默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良久良久,我冲他友善的点点头,轻轻的转身,面对着连月宗的方向。 “等等。”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的声音已经由身后传来。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他硬硬的丢出几个字,“这个第一,我也不要。” “哗!”几乎整个比试场都沸腾,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有说大逆不道的,有说目中无人的,我和他,无疑成为了焦点。 这是七宗弟子心目中最让自已受到肯定和赞赏的比试,也是确立地位的比试,也许在七宗的历史上,还不曾有人如此放弃过唾手可得的荣誉,我和他,这一次真的出名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才不和你比的。”我苦笑,我不比,是因为我需要保存实力,那两个人,已是千年的道行,我一个三百年道行的人,与他们斗几乎没有什么胜算,再与墨痕交锋,消耗体力,是绝对的不智之举。 “我知道!”他看也不看我,踏前两步,与我望着同一方向,“我报仇。” “好吧。”想起那峰头他的失态,我忽然有些理解他,管它第几,我紫涧又何尝放在过眼中?难得世上有与我同样想法的人。“各自找各自的麻烦吧。” 面对连月宗的方向,我一抱拳,“宗主大人,出涧子得罪,还请贵门下弟子解答疑问。” “墨痕也向连月宗宗主讨教当年一事?”与他如此近的距离,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忽重忽轻,似乎有什么难以克制的事正在他的心头纠结着。 我无声的看了他一眼,又是连月宗。 “啊!”连月宗的宗主,一名老道士轻声一呼,没有想到我和墨痕会突然对他发难,不解的同时依然保持了良好的风度,“二位小道友,有事请说,老道若能帮上忙,一定没有丝毫保留。” “我想请五百年前参加比试的连月宗弟子一见。” “我想请五百年前参加比试的连月宗弟子一见。” 同样的字,两个声音,出自我……还有墨痕的口中。 这一次,震惊的不止是面前的老道,周围的人群,还有我,和他! 面面相觑,我的眼睛瞪的老大,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怀阳城’的后山,他找坟,我也找坟,现在的我们,同时寻找五百年前连月宗的弟子,若说是巧合,也巧的有些过分了,他,他,他会是谁? 二牛?三狗?小瓶落落? 难道当年破庙还有故人在?可是这张脸,我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啊,不对,他说是为妻子报仇,难道五百年前还有哪名无辜的女子也葬身于他们手中,埋在那个山头? 不行,我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 他的眼,同样闪烁着迷盛,激动,不解,不断的打量着我,思索着…… 我张了张嘴,动了动唇,心口狂跳,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耳边似乎还有老道士的声音,“二位稍待,老道这就唤来。” “二,二牛?”我小声迟疑着,声音轻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才出口就被风吹散。 二牛身材高大,而且难看,也许是他? 他一怔,突然脚下一动,抓上我的手,他的力气好大,捏的我好疼,好疼。 可我忘记了挣扎,只觉得气息不稳,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他的动作,分明适人,他知道我在喊什么。 “小,小黑?”记忆中的小黑,老是黑不溜丢的,看不清脸,反正不漂亮,莫不是他? 轰,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气势,如火山喷发,像四周蔓延,他的手,在,他的眼,不断的在我脸上搜寻着。 “难道,难道你是落落?”我已猜无可猜,或者说,已不想去猜,只等他自已告诉我答案。 他的手捏上我的双肩,几乎捏碎我的骨头,“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此刻的我已经完全能肯定,他一定是当年破庙的伙伴,可他是谁?是谁? “唰!”我身边落下一条人影,轻轻环上我的肩,我只感觉到热气一股,墨痕被弹开数步,蹬蹬蹬唰退着差点摔倒,甚至忘记用护身真气,只是一直望着我,望着我。 “竹悠子道友,此事涉及无极宗掌门弟子,能否由苍凝冽说明?”似乎怕我人微言轻,苍凝冽的出现又是一阵**。 “啊!”那连月宗的道士又是一惊,“云渺仙子肯言明此事,当真最好不过,当初我连月宗两名弟子丢失参赛令牌,未曾参加比试,不知道仙子之事是否与此有关?” “有!”苍凝冽如冰玉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一紧搂着我的手,轻轻的在我耳边扯回我的心智,“涧儿,看看是不是他们?” 我木然的从墨痕身上扯回目光,在苍凝冽的示意下看向连月宗的人群,一眼之下,我全身热血沸腾,只感觉到眼前一片通红,从头到脚燃烧起火焰,心头更是强烈的撞击着。 三十上下的样貌,长相凶恶,一身道袍,不正是当初一剑刺进我胸口的人吗?身边那个看上去小一些的道士,就是他的师弟,两个在破庙中逼问我的人。 “就是他们!”我剑一指,“五百年前,因为‘碧松令’丢失迁怒于人,更害怕传扬出去丢脸而滥杀无辜,就是他!” 我的脸上露出狠绝的表情,一步步踏前,“凝冽哥哥,你答应过我的,不插手我报仇……” 苍凝冽无声,我的眼中,只有面前两个人惊慌的脸,我冷笑着,“当年你们在‘怀阳城’的后山干了什么?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乞丐逼问‘碧松令’的下落,害怕乞丐偷走‘碧松令’的事实被人发觉,就杀人灭口,却没有想到,当年的乞丐女孩不但没死,还回来找你们报仇,揭穿你身为修真宅却比妖邪一道更卑鄙无耻的心。”一看连月宗的宗主,我的不屑溢于言表,“宗主大人,如今我要找他们报仇,您可否应允?” 他脸上的和蔼顿时诮失,面色阴沉,发须抖动,一望身边垂首的弟子,“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藏青色的人影,“我也是为此事而来。”看着我,他目光复杂,“你居然是涧,是涧,哈哈哈哈哈哈……”形似癫狂,声音由低至高狂笑着,直入云霄。??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三君同现 仙落卿怀 三君同现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这一刻,我终于能肯定,他一定是我破庙中的旧友,可是为什么,他不肯说他是谁,为什么他的眼神充满悲凉,在我被苍凝冽搂住的一刻。 脑海中丝丝点点,似乎有什么断点的地方被我遗忘了,我想要抓住,偏偏此刻的纷乱让我无法安心静下来思考。 一运气,身后宝剑飞出,在头顶盘旋着,我一扬脖子,“今日紫涧以初级弟子的身份挑战连月宗中级弟子,两位道长接否?” “还有我!”身边人影一动,“愿与涧一起挑战二位道长,请赐教!” 满腔的怒火积聚了数百年,我自己的仇,浔的恨,我一起要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害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承认当年的罪,祭奠早逝的浔。 我的身影转出,手中的剑直扑当初杀我的男子而去,龙气提升到极致,四招剑法一气呵成,铺天盖地卷向他。 “丫头找死!”他一声大喝,劲气爆发,千年的道行终于让我偿到了厉害,在劲气相撞的一刻,我被他弹开,所有的剑光都被挡回。 “是吗?”剑交左手,我的脑海一片清明,闪过一个又一个透明雪白,却看不清面目的人影,还有苍凝冽在山头舞动的身姿。 “惊涛骇浪千堆雪。”苍凝冽教给我的剑法第五招一出,他所有的气势顿时被我压制住,右手龙气凝聚,金色的光点中五指成爪,幻化着无数金色的莲花,莲花的中心伸出龙爪,在他被剑气逼到狼狈不堪时一把抓上他的前襟,长长的手指扣上他的胸口。 “你怎么样?”我回头寻找着墨痕的身影,紫色的人影早已经在一旁站定不知多少时间,剑尖指着男子的胸口。 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龙气早已经脱离了修真内气的范畴,我的剑招,掌法无一不是各种奇遇来的,可是他,为什么比我还快?他究竟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而他的真正身份?又是谁? 我想要开口问他,却已经无法出声,因为连月宗的那两人,已经开始极力的否认。 凶恶的男子在我手中挣扎着,“小丫头休要胡说,我千年道行,当初又岂会欺负一个小姑娘,再怎么样,当初五百年功力,真要杀一个乞丐,又怎么可能杀不死?” “就是!”他旁边的男子倒在墨痕脚下连忙接过声,“所谓捉贼拿赃,也不能光凭你一句话就认定我们杀人,‘连月宗’的名头也不比‘无极宗’差。”他一鼓动,身边的师兄弟不少开始起哄。 我一声冷哼,“当年若不是‘无极宗’前任掌门紫阳在我身上放了含有仙气的玉,加上我运气好,得龙族相赠龙珠,又怎么可能活得到今天?如果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那证据呢?”年轻些的男子似乎看出了我没有任何证明,突然诡异的笑了,“你说你偷过‘碧松令’一个乞丐从两个修真者身上偷走令牌,这也太好笑了,你要么拿出‘碧松令’,不然怎么让大家口服心服?” 是了,他笃定我当年的话,‘碧松令’已被人取走,就算我现在指出当年指使的人,那人也断然不肯承认去偷‘连月宗’的东西,也就无形中为他们洗脱了罪名,而我如果不指认,就是没有证据。 只有我知道,那包东西在初云手中,五百年了,天知道那家伙丢到哪去了,就算没丢,我也找不着初云的人了。 “死龙,我怎么忘记要袋子了。”恨声低语,场中的情势让我不上不下,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怎么能口出秽语,污蔑最高贵的仙家龙族?”旁边打岔的,正是昨天在我手下输的不明不白的小和尚。 此刻的他慢悠悠的走出人群,站在我面前,“龙族乃是仙家在人间最高贵的种族,掌管人间行云布雨,况且,龙族都是不死的生灵,你怎么能说是死龙呢?” 我眼前一黑,这都什么和什么?我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居然有人出来和我讨论我不该说死龙? 不过奇怪啊,我刚明明是一声那么低的声音,连身边的墨痕都未必听清楚了,这和尚哪听到的? “不关你的事啊,大师。”我无奈的看看他,“当我错,不是死龙行了吗?” “本来就不是死龙!”他愤愤的一声,清朗的声音听的我张大了嘴,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关我的事?”他突然一伸脸,凑到我的脑袋前,“不关我的事的话我辰初云的妻子就被人拐跑了?” 初,初云?我脑袋嗡的一声,这家伙来了,不但来了,还参加了比试,还看见了我的苍凝冽的亲亲我我。 他身形一动,突然飘上半空,一声清亮的龙吟,整个天空突然被金色所笼罩,云头中霞光万道,金光闪闪,巨大的龙爪在云头一探,我看见闪亮的光芒一道一道刺着眼,应该是鳞片映衬着阳光,威武的神态,高贵的身姿,不但美丽,而且庄严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再落下地,已是潇洒俊逸的男子,扬着阳光般的笑容,一抓我的手,“为了证明你的话,我可连真身都现了。” “见过龙主……”醒悟过来的几宗宗主慌忙的起身,走到初云面前行礼,恭敬的神态看的我直傻眼,一个笨孩子怎么值得他们这样行礼? 眼角一扫他们,初云的脸上爬满了高高在上的贵气,与我并肩而立,“我龙族一向与莲花禅交好,借用莲花禅的身份到‘落鹜峰’见识下,各位别放在心上。” 眼光一转,落在连月宗的两名弟子身上,口中一声冷哼,“你要证据是吗?” 面前的两人已经完全的大惊失色,不停的哆嗦着,只是强弩之末的犹自硬撑着,“是,要,要证据。” “啪!”一个小袋子轻巧的落在他们面前,初云斜眼看着他们,“打开看,看看吧。” 他们不停的颤抖着,而初云眼睛一扫四周,对几位宗主微微颌首,“当年紫涧身上的龙珠是我亲自赠与的,而这袋子就是紫涧偷来送我玩的,后来我急回东海,因身上的龙气掩盖了他们加诸在令牌上的灵力,所以他们在恼怒之下对紫涧下了杀手,紫涧当年的事与我有关,我这次出现,也是希望能为紫涧讨一个公道。” 这一刻,满座皆无语,修真者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仙,如今拥有真正仙人身份的龙族出现在自己眼前,谁敢多说什么?场中突然静默。 而那个华丽的始作俑者,根本不在乎自己出场刻意弄的多么惊炫,抓着我手就不松开,半带无知半是天真的,只有那双湛蓝的眼,透露了他有多么的故意,“涧,你说来这里就是要报仇的,现在我帮你报仇了,现在我想好了,你和我回东海,我父亲一定有办法治疗你身上的毒。” 去东海?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头看苍凝冽,他的脸,沉静如水,只有褐色的双瞳,燃烧起火苗,看着初云牵着我的手。 我就这么被初云拽着,却望着苍凝冽,尴尬又可怜。 “既然如此,要么今日的比试就此结束吧。”这个时候我简直爱死了我的老头师傅,他的出声让我飞快的从初云的掌中拔出手,恭敬的低头,“墨痕与出涧子,两人挑战中级弟子,其能力已足以证明他们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人才,我觉得再比试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不如二人同为第一如何?” “啊!”这个决定让我和墨痕同时一楞,互相对看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讶,放弃比试等于是藐视七宗,本以为会被惩罚,却这么成了第一,不得不说,多少看了初云的面子。 我们两个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我还来不及靠过去问他是谁,李娇儿早已飞奔而来,对我一福,“恭喜紫涧妹妹。”手已抓上墨痕的衣袖,“师傅喊你过去。” 他望着我,重重吸了口气,不着痕迹的从李娇儿的手中扯回衣袖,迈步走向锦绣仙的大帐。 我远远的目送着他,心头渐渐勾起许多许多的熟悉感。 “涧儿!”老头一声呼唤,我飞快的奔去,乖乖的蹲下,现在才觉得老头的粗皮皱脸,怎么看也比初云的高贵挺拔,凝冽的清秀俊美可爱多了。 “师傅!”我甜甜的一声娇呼,飞快的挤着眼,示意老头救命。 不过很显然,我曾经在门派里张扬的一个事实让他领悟错了,甚至还光面堂皇的大声说了出来,“涧儿,你与凝冽师弟定下的约定可是全宗皆知,七宗更是将你们视为伉俪,今天我就为你主持这个仪式,让你们成为道侣可好?” “不行!” “不行!”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两声坚决的否定就已喷薄而出,一声出自清朗的初云之口,另外一声…… 我无语问苍天,锦绣仙那边,墨痕一声坚定的喊声让我隐约猜到了什么,只可惜现在的我,自保尚且不足,没空同情他。 “呃!”老头一阵尴尬,半晌说不出话,不敢违逆初云的意思,只得僵在那里。 蓝色的大眼愤愤不平,水润的抿着,唇角下拉,阳光的笑容早飞的不见了踪影,全身上下笼罩在阳光中,更像是播撒着怒火。 “我当年将龙族许给妻子的龙珠赠与了紫涧,她就是我龙族的人,她不能嫁给苍凝冽。”他直接一手抓上我,强大的力量让我一个趔趄,向他的方向倒去。 “啊!”一股平和的力量传来,我歪倒的身体奇异的站稳了,低头一看,另外一只手正被苍凝冽扯着,他不曾说话,全身气势万载寒冰,目光越过我,直接望向辰初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发出金属交鸣声,仿佛还有火光闪烁,辰初云扬着头,“苍凝冽,对不起,论时间,你来晚了。” 我该怎么办?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纠缠,‘热切’的让我全身僵硬,双手被人一边一只的拽着,甩开谁我也不敢,求救的目光投向老道师傅,他却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师傅,请恕徒儿无法答应您的要求!”我这里冷刀霜剑,他那边如火如荼,风中,跪着的背影挺直标立,声音也硬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徒儿不能与师姐结成道侣!” 他的声音之坚决,让我这个身处包围中的可怜人都不由自主的走了神,或者说,看别人的故事比被人看故事精彩多了。 “师傅……”李娇儿美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凄楚,捂着脸低声抽泣着,指缝中沁出晶莹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点都不同情她,在知道故事的真相时,我的天平已经朝向墨痕的方向倾斜了。 “墨痕,你曾经答应过为师什么?”中年男子看看自己身旁哭的悲悲切切的女弟子,再看看面前挺直的男徒弟,叹着气,“你曾说过,你只为以前的妻子报仇,所以师傅尊重你的意见,你说放弃比试,师傅也不曾责怪你,如今你要报的仇已经尘埃落定,你就该遵守与师傅的约定,在这件事上听师傅的。” “不!”他低垂的头突然抬起,声音不大,却传遍每一个角落,“弟子曾经以为妻子已死,所以一心报仇,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爱妻犹在,所以无法答应师傅。”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的方向走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开始暗叫着不好,总觉得要爆发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他的目光盯在初云的脸上,良久…… “没想到,你居然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奶娃娃,初云,真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初云突然扯开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熟悉他的我却感觉到他身上慢慢凝聚的气压,“是啊,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辰初云,对不起,你也晚了。”他与初云对视着,分毫不让,一字一句咬出几个字。 初云认出他了?我惊慌的别过脸,在初云的脸上找着答案。 “涧,你居然没死,你居然没死,我当初怎么那么傻,就这么把你埋了……”他的手捧上我的脸,琥珀色的眼流露出惊喜,欣慰,懊恼,“你漂亮了,我居然没认出来,这双眼,如此的灵动美丽,不是我的涧会是谁?” “啪!”“啪!” 就在我的愣神间,初云和凝冽空余的那只手,一抬一翻一扣,配合的无比默契,直接将墨痕捧着我的手拍开,顺势将他逼退两步。 只是他的声音,他的动作,还有那眼神,我开始猜测,去推翻一个我已经认定了的事实。 他的声音,温柔缠绵,他的手,轻抚细致,他的眼神,深情凝望。 还有贴近我时,身上散发着的淡淡草木气息,那只有一个人才有的味道,那是我打有记忆起就围绕在身边的气息,每日伴着我入眠,娓娓低语的与我说着各种街头巷尾的故事,轻柔的亲我的眼角,温柔的喊着,我的涧。 不敢相信,却宁愿相信,再是雪山中看过他的人影,我依然执意的希冀着他不曾离去,十几年挂在嘴边的誓言,每日盼着长大就为了能够与他定下名分。 我的心口好疼,好疼,从一丝丝的抽搐,到一片片撕裂的拉扯,疼的连吸一口气都那么艰难,我知道,寒隐桐的毒发作了,可是,心底那个最久远的人影,真的是他吗? “浔,浔吗?”我的眼前,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每日抱着我,带着我笑闹的男孩,那个从小给我穿衣,给我讨要吃食的男孩,用他细弱的肩膀,扛起我无忧的天空,仿佛看见那个在我坟前立下誓言,一字字刻下爱妻紫涧的男子。 那日山前,他亲手抛下的食物,他口口声声的妻子,都是我,都是我…… 为了替我报仇,他投身锦绣仙,刻苦练功,为的是有朝一日雪我的恨是…… 他拒绝师傅的提亲,拒绝师姐的爱意,为的是心头只有我这个妻子…… “浔!你一定是浔!”我撕裂的声音和心口一样疼痛着,泪眼模糊,眼前的他手掌一挥,一张年轻帅气温柔的面孔慢慢浮现,深邃的琥珀色双瞳闪着泪光,棱角分明的唇轻轻颤动,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挺直的鼻梁下,鼻翼张翕着,是我的浔,我最温柔的浔。 我的泪水已滂沱,不住的顺着腮帮子滑下,只是,只是这张脸,怎么看都与雪山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怎么会这样?我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数度开启,只挤出一个字,“锁,锁……” 顺着他的手指,雪白的颈项间,玲珑的紫玉寒锁小巧的挂在他的项间,古朴的花纹,我摩挲着,哆嗦着摸到他的颈后,轻轻一捏。 “啪!”玉锁应声而开,而同时,我脖子上的钥匙轻巧的落进他的掌中。 “浔!”心头象被洪流猛的撞击一下,我全身无力,跌趴进他的怀抱,只是笑着紧紧握住手中的锁,“我知道,浔不会抛弃我,不会……” 瞳玥,浔不曾爱上你,他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又见隐桐 又见隐桐 仙落卿怀 青豆 “涧!” “涧儿!” “小紫!” 三声紧张的叫声,三双有力的臂膀托住我滑落的身体,三种气息萦绕着我,好吧,我承认我的心痛只是一霎那,当人落入他们怀抱的时候,我的意识就已经清醒,更多的沉醉可能来自于他们的环绕,还有我对无法面对事情的逃避。 “怎么回事?”苍凝冽低吼着,冲着初云。 “涧到底怎么了?”浔紧张的握着我的手,掌心沁出汗湿,望着苍凝冽。 “咒!”辰初云抱着我,“寒隐桐以本命精血下的血咒,她不能对其他人动情,情越深,心越痛。” “本命精血?”浔握着我的手一紧,疼的我一声轻唤,想装死都不行了。 “我没事!”三张绝色的面孔,三份无法隐藏的焦急,三种写满眼眶的愤怒,还有旁边无数‘关爱’的眼光,我紫涧,今日一战成名了。 “涧,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涧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 “小紫,你是不是还疼?” 三个人,三张嘴,平时明明都是掩口的葫芦,怎么一下这么多话来了? 挣扎着想要起身,我纷乱的心根本无法理清思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偏偏头顶上的三个脑袋,像是夺走了我所有的空气一般,让我喘不过气:“别问了,让我静静。” “哎呀,真是你依我依,忒煞情浓,只是这僧多粥少,不知道这七宗第一的紫涧仙子你要选谁啊?”旁边一个娇娇的声音不无嘲讽,“这姑娘就是漂亮不得,一漂亮,都抢着要。” 捂着胸口,我慢慢的坐起身,眼前正是蓝舞蝶抱肩而立的人影,眯着眼,挑着一变的眉,唇角似笑非笑。 轻咳两声,我望着她,再看看身边的天人之姿,“浔自小就许娶我为妻,与我相依长大,初云幼时便将龙珠赠与,不嫌弃我乞丐身份,凝冽哥哥以云渺仙子的高高在上,愿与初入门派的我结成道侣,定盟约之时,紫涧矮胖丑陋,毫无半点功底,他们从未嫌弃过我,何来紫涧以□人之说?” 我顿了顿,再吸了吸气,“蓝姑娘以姿色而论,超紫涧太多,为何当年未曾见你令他们倾心?” “巧舌如簧!”她也不恼,只是望着我笑,“人尽可夫。” “你!”初云第一个跳了起来,苍凝冽的眉头一皱,浔只是抓着我的手,不在意的笑笑。 “是啊,巧舌如簧。”我揪住初云的衣角,将他扯了回来,“我承认,我对浔说过与他成亲,我对初云说过要负责,我更是当着全无极宗的面说过要与凝冽哥哥结成道侣,我的心都是真的,我对凝冽哥哥表白的时候,我以为浔和初云都不在人间了,但是我占了初云的龙珠,我就必须对他负责。”反握上浔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浔为我报仇,隐忍五百年,我为什么要辜负他?” “至于人尽可夫?”我一声冷笑,“紫涧但凭心中所爱,才会与男子在一起,没有玩弄过感情,更不曾始乱终弃,他们与我,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莫不成你有了心爱的人,也成了人尽可夫之徒?” 七宗的比试大会,因为我和浔而乱了计划,更因为突然发生的各种故事而让旁人插不上嘴,大家只是看着热闹,议论着,却让我心头浮起了一丝隐忧。 这蓝舞蝶也太奇怪了,我身后有无极宗庇佑着,还有初云龙子的身份保护着,更有苍凝冽毫不掩饰的照顾,浔与我联手报仇,更是清楚着他的选择,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会出声讽刺我?难不成想讨打?这也太奇怪了。 她对我若想出手,当初我与她的对决,她为什么要放弃? 心头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厌恶?愤恨?都说不上,但是也绝对不是喜欢,就是熟悉,说不出来哪熟悉。 啊,她的神态,还有眼神,极似,极似一个人。 一个我说不出痴怨,无法断定爱恨的人,一个我曾经萌动了爱却被掐灭的人,很像很像。 每当那淡淡的嘲讽出声的时候,半眯着眼,让人无法看穿他的真实想法,还有比试时,我说的话,我因为对初云熟悉而说的话,却让她对我放了水,难道真的,真的是他? 以他的多疑,一定以为那话是我针对他而言,怕我在动手中认定他而放了水? 可是不可能啊,以他的地位与身份,怎么会扮成女子?又怎么可能甘冒如此大风险来‘落鹜峰’? 心头一凉,我悄悄的抓上苍凝冽的手,凝出一丝力道送入他的耳朵,“比试第一参悟的图谱就在‘落鹜峰’?” 他一凛神,我知道我猜对了。 “凝冽哥哥,你进去过,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 就在我一出声间,大地猛的震撼,山头在抖动,似乎无数的碎石洒落,摇晃着‘落鹜峰’。 “不用去了。”蓝舞蝶笑着,“毁了,都毁了,你们修真者最看重的宝藏,没了。” 我大骇,望向苍凝冽,他抿着唇,不发一言,只是脸色难看了不少,难道真的被她说对了? “这就是你上‘落鹜峰’的目的?”抽出秋水剑,我一步步的走向她,“你昨天故意输给我就是怕我认出你?” “幸好你没有继续怀疑下去。”她娇笑着,突然一旋身,银光过去,妖媚的男子扬着得意,苍白的面容上,无情的碧瞳闪耀着光芒,蛇形的金色耳环摇晃在耳垂上,“本来想争个第一去看看的,谁知道你发现了我,那我只好毁了它,大家都别看。” “你是不是有多疑症?”整个‘落鹜峰’头的人越围越紧,将他围在人群中,我摇着头,为他而悲哀,“我根本就没有认出你,我那些话是因辰初云而说,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对你幻化的人没有一点好奇心,寒隐桐,你太看重你自己了。” 他一楞,似乎有些意外,继而不在意的笑笑,“这么快就忘了我了?我还以为那些痛让你忘不了我呢。” “是吗?”我露出一排牙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的痛,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对他们的爱有多深,痛的越狠,我知道我爱的越重,没有你的毒,我永远都不会认清自己的心。” “哈哈!”他的眼神中没有一点笑意,只有冰寒的森冷,“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为什么要走在他们前面,你究竟是想先出手杀我,还是怕他们出手我抵挡不了?” 我一惊,无数点绿光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射去,独独空下了我。 不对,寒隐桐的心机绝对不止于此,心念电转,一波红色的烟雾在整个‘落鹜峰’头炸开,无数人用掌风扑打着,却越打越浓,朦胧间,我似乎看见银影一闪,两剑一爪对着银影直刺过去。 不可能,寒隐桐对上初云已是胜负难分,他不可能将自己置于三个人的包围中,有诈! “不能打,有问题!”全身的力气绷到顶点,我飞纵而出,整个身体抱上寒隐桐,几乎同时,“啵”的一声,那个身体似炸裂了般,抖出一片银光,无数银针如毫毛般射出,我的光盾在抵挡中瞬间破裂,无数冰寒之气透体而入,消失于筋脉之中。 “这点小毒应该难不倒你,辰初云,不过我在她身上种下的血毒你可以有办法了吗?”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慢慢飘远,“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方法,我用什么方法种下的,你就能用什么方法解,无爱欢好,记清楚了哟,无爱欢好!只是,你已动了情,永远不能为她解毒了,龙族的人,只剩下你爹了,不知道帝羽肯不肯用这个方法救她呢?就是肯,你们将来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仙界之人?父子共妻吗?哈哈哈哈……” 什么?全身的无力和痛楚远远比不上此刻我听到的消息来的震撼,什么方法种下的,什么方法解,我无力的闭上眼,这句话已无疑宣判了这世上再无人能解我的毒,除了……寒隐桐。 好毒,真的好毒的心思。 我全身着,寒气开始在我的周身蔓延,耳爆似乎师傅们在指挥着忙乱的人群,有人在抱着我,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有人在不断的输入真气。 寻找着眼前的人影,我抓上金色的袍角,哆嗦着用力挤出声音:“逼,合你们的力量,逼出龙气,我,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死,趁现在,逼出龙气!”??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众君护卿 众君护卿 仙落卿怀 青豆 朦胧间,似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忽冷忽热,又依稀间,有温暖的软嫩贴上我的唇,撬开我的唇,我吮着,却是苦腥难当,还有气息贴着我的后背,一点点的引领着我的气流旋转,怎么回事,为什么龙气还在? 我不记得有多少次这样的重复,不知道有多少次被灌进苦苦的药,也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输入气息,只知道我睁不开眼,很疲倦,很疲倦…… 只是,我的身子,时常被很好闻的气息包裹着,空气中飘着清新,打上我的脸颊,馨香一片,我被树叶落地的声音唤醒,眯着眼,转动着眼珠寻找…… 不远的前方,藏青色的人影在风中旋转,脚下落叶片片,用的招式竟然是我熟悉无比的那八招,显然他没有用内息,只是比划着剑招。 “你怎么会‘风雷八式’?”身边的紫色人影静立,空气都凝滞。 “老头教的。”浔缓缓的收回剑,“从小就怂恿着我修真,若不是因为他说这几招能保命,我才不学。” 啊,老头藏私?他为什么怂恿着浔修真?而我却一点都不知情?我整天抓蝈蝈,掏鸟窝的时候他都在身边啊,浔什么时候学会的?难道十岁前的浔就学会了这八招?而现在的我,只会用五招? “我师傅?”颀长的身子在风中怎么看都是绰约,苍凝冽的出尘绝世,风姿秀美。 “应该是!”浔从不吝啬他稳重的温柔,与藏凝冽对视,青松挺拔,巍巍屹立,毫不逊色。 浔一直都知道老头是紫阳?为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 是因为我选择放弃,宁愿过平淡的生活吗?如果我没死,他就放弃了自己可以得道升仙的机会与我做要饭的夫妻? “你既然算是我师傅的徒弟,为什么当年不进无极宗?”苍凝冽言辞锋利。 “无极宗的心法招式我都会了,为什么要去?”温柔的盾牌轻松的抵挡,“老头说过,七宗各有长处,若能真正的融合才有长足进步。” 无极宗的心法招式他全会?难道在十岁以下浔就全部背下了?我一直就被他这么隐瞒着?还有老头,为啥米偏心? “死老头……”我咬牙切齿。 “涧!” “涧儿!” 两人的视线同时转移到我的身上,人影飘至,一人伸出一只手。 “别,别拽!”我一缩身子,“我这倒霉的身子骨,麻烦你们留点情。” 浔的双眼眨了眨,漾开温柔,“涧要吃什么,我去弄。” 吃的?“我要……” “病体刚醒,不适合吃油腻,更何况修真的人,早不需要如此贪吃。”凝冽褐色双瞳一闪,我飞快的低下头,撅起嘴,没有反抗的勇气。 左手被轻轻握住,我能看见浔严重的悸动,强忍的喜悦,我唤着他的名,一字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呼唤着满足着,“浔,浔,浔……” “对不起!”他歉然的望着我,“当初老头教我学的东西,我只当是护身的武艺,如果当初我学了,也不回有这五百年的分别了。” “我一直做梦,以为浔不在了。”我低声喃喃,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抓上他的手,“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瞳玥的女人?” 他一愣,摇。 对呵,是我傻,浔在眼前,雪山中那个就一定不是浔,我真笨,什么破破烂烂的梦,都是吓人的,我再也不会被它迷惑了。 呵呵,呵呵…… “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什么意思?”苍凝冽一飞眼,我舌头立即打结。 “梦,噩梦,都是我的噩梦。”打着哈哈,我试图带过话题,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与寒隐桐的错误,也是因为那个梦。 “嗯?”一个长长的滑音,表示着我不说清楚他不罢休的想法,清冷的面容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可能。 “啊!”我伸着脑袋四下张望,“初云呢?初云那呢?” 苍凝冽的脸一冷,不言语,紫浔抓着我的手一紧,同样没有开腔。 初云怎么了?出事了吗?是被寒隐桐伤了?还是我的伤牵累了他什么?或者是他的爹爹来了? “初云。初云!”我挣扎着下地,扯开嗓子叫着,脚步不稳,踉跄着,被苍凝冽接住。 “你们告诉我,初云怎么了!”我捏上他的手,在他的脸上找不到答案,焦急的望着紫浔,“初云到底怎么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初云是龙子,天下间又有谁能伤他》寒隐桐尚且惧他三分,七宗宗主全部为他低头,我一定是多心了,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哎呀,小紫醒啦?”转角处探出一张阳光俊容,金黄色的发丝为空气平添几分热度,一身华贵的衣袍染了黑色的炭尘,脸上也沾了些尘土,不那么贵气逼人,却可爱的紧。 手中热气腾腾的东西让我下意识的一退,想起朦胧间的苦腥,身体一纵扑进紫浔的怀抱里,还不等初云开口,飞快的出声,“我的病好了,好了,不喝,不喝!” “你那是病吗?这是毒,余毒未净一定要喝。”初云凑过脸,水润的唇在我脸上偷了个吻,“我给你亲亲了哦,你就要喝掉药。” “不喝,我还你一个吻,你把药喝掉好了。”撒娇着,死活不碰那黑漆漆的东西。 “乖,涧,你喝了我给你买好吃的。”手抚摸着我的发丝,浔低声哄着,只换来我把脑袋埋得更深,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不要,我给你买好吃的,你喝掉。” “喝!”耳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只有一个字。 我从浔怀里拔出脑袋,瘪着嘴,伸手探向药碗,一脸的委屈,“凝冽哥哥好凶,我是病人。” “你一口气喝完,今晚我陪你。”还是冷的找不着调的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我丢下药碗,扯着袖子擦着嘴,“还有么?” 浔和初云对望着,僵硬…… “你好像有点赖皮,说好不可以单独陪她过夜的,那我也要。”反应过来的某人第一时间跳了起来,蓝色的大眼闪着反对。 “你敢给她看见?”凝冽眼皮也不抬一下,几个字让初云萎顿在地,褐色的双眼转向浔,“你只要制得住她,也可以你陪。” 制得住我?这什么意思?我很皮吗?我很不讲理吗?我很霸道吗? 我叉着腰,双目喷火,他冷眼一扫,“你想谁陪你?” “有挑吗?”我突然绽放了个甜腻无比,冠绝天下,众生颠倒,倾国倾城的笑容,用力的大吼着,“一起!!!” “美死你!”初云跳脚大吼。 “够贪心!”浔笑着。 “呸!”干净利落,仙子骂粗话。 我能感觉到,因为我的苏醒,他们的内心是快乐的,更没有想到“‘落鹜峰’头还剑拔弩张的三人,今日会如此融洽,难道,难道?” 心头一个小小的念头在成型…… “过来。”我对初云勾勾手指头,他不解的探着脑袋,凑到我面前。 “看你,天天挂在嘴巴边上高贵的龙族,高贵的龙族,怎么这么不注意。”手指蹭上他的鼻尖,抹去炭灰的黑色,顺势一拧他的鼻子,他讪讪的笑着,缩回脑袋。 不对今天的初云很奇怪,没有霸手霸脚的搂着我不放,以他的性格看见我醒了最少也要搂搂抱抱,摸摸捏捏,怎么今天除了伸了个脑袋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就是在一边干笑,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不让我发现。 还有,他的眼睛,满含血丝,他是龙族也会有休息不好一说?凝冽和浔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些礼让的,为什么?为什么? “我去清理下。”他抓起药碗,扬着笑,轻快的脚步在我眼中总带着丝欲盖弥彰的感觉。 眼疾手快的一拽他的袖子,“衣服脏了,我帮你清理吧。” 他的身子一颤,捧着药碗的手一抖,青瓷花碗落地。 “当啷~”清脆的破裂声像是打在我的心上,我没有放过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的痛苦。 “哎呀,我不适意的,我去扫。”他的手还在抖,只是被他随意的拢进了袖中,遮掩着。 “站住!”我阴沉下脸,握着拳头,慢慢站起,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没有啊?”他似无意的将手背到身后,“手滑了。” “手滑了?”这么蹩脚的借口我能相信?“你全身的真气会让你手滑摔掉一个碗?” “我没干过活,笨!”他抓着头,手指一弹,青焰燃起,渐渐变成一个金色的球,“看,我的气。” 啊,有真气啊,而且运用自如,不是我猜测中的用气过度脱力啊,那这到底怎么了? 衣服给我吧,我帮你洗?我靠近他,发现他下意识的后撤一步,而且我能感觉他的全身的,他在紧张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他在隐瞒我什么? “初云!”我撅着嘴,笑眼弯弯,“抱抱!” “啊!”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有手,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好!”他伸出双手,莹白如玉,没有一丝伤痕,“抱抱我的亲亲小紫。” 虚虚的环上我,不是他习惯的那种用力拥进骨血的爱恋,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遮掩,难道问题在手臂上? 抛过一记媚眼,依偎进他的怀抱,“人家今晚还想枕着你的臂弯入眠呢。”我的话,他不但没有惊喜,只有更多的惊惧,甚至将求救的目光投射给了浔和凝冽。 我沉下了脸,双目牢牢的盯着他的眼,口气轻柔却毋容置疑,“脱衣服,我要看你的胳膊。”??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拔鳞为引 拔鳞为引 仙落卿怀 青豆 “不要了吧……”他的眼中已有了逃避的哀求,在我的眼神逼视中不敢挣扎,只是闪着一双湛蓝的眸子望着我。 我握着他的手,慢慢拉高他的袖子,被眼前一幕牢牢粘住了眼神,张着嘴,旋即被捂住。 白皙修长的双臂,记忆中没有一点瑕疵的手臂,此刻布满了一层层犹如新月般的血痂,有的已经成了黑色的厚疤,高高的突着,有的血迹犹新,依稀能看见粉色的象张翕着的小嘴,渗着鲜红,衣袖的里衬,斑斑点点,全是褐色,深深浅浅,可以想像出多少次重叠,才有这样的颜色。 每一个血痂都如红色的新月,弯弯一道,却伤的极深,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血肉中连根拨起,我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脑海中无限放大,全是那一个个深深的血印。 心疼,疼的抽搐,疼的像是有人切开我的肉,手拉着我的筋,一下下往外拽着。 他的手一揽,抱住我滑落的身体,想要撑住我,脸上却一阵扭曲,踉跄间与我一同扑倒,只是在落地的瞬间,他一转身体,变成他下我上的姿势,显然是不想我受伤。 凝冽一挥手,卸去他落地的力量,我掉在初云的胸前,慌忙的起身,打开另外一边的袖子,同样的场景看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连碰到我都能疼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样的伤会让他如此的痛楚? “这……”他拉扯着衣袖,遮盖住那触目惊心,不敢面对我的眼,只是躲闪着。 “是不是因为我?”他的欲言又止我怎么会不明白?药,我刚才喝的药…… 站起身,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院跑去,刚才的药除了苦涩还有血腥味,难道是他的血?可是为什么伤痕是重叠着的弯月形,是什么造成了他这样的伤害? “小紫,别看了,我没事,和你无关!”他的手飞快拉上我,却因为扯住了伤痛而扭曲了面孔。 药罐就在眼前,我被他抱着不敢挣扎,不敢甩开他,一脚伸出,踹飞药罐。 “当啷!”药罐在地上跌的粉碎,里面的药渣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一枚枚金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尽管被黑色的药渍覆盖,却无损于它们的美丽,薄薄的,闪亮透明,由薄而厚,在根处还能看见弯弯的形状,就像一个个小月亮。 我弯下腰,一枚枚的拾起,美丽的金色耀花了我的眼,一如那日云中的初云,探出龙身时撒播的光芒,满身的金色龙鳞,和我手中一模一样。 不自觉的握紧,锋利的边缘刺入掌心,疼! 我不过刺破皮就如此的疼,那初云呢?他究竟忍受了多少日?龙鳞,我喝的药竟然是以龙鳞为引熬成的,初云为了我,活生生的从自己手臂上扯下自己的龙鳞? 我抬起眼望着他,阳光般的笑容,潇洒如风的初云,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的如此灿烂? “涧!”浔轻轻握上我的手,一只一只掰开我的手指,“别这样!” 点点金黄,染着我的血,红与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初云,疼吗?” 他摇,发丝跳着热情的舞蹈,“你醒了,什么都值得。” 什么都值得,为了这个值得,初云,浔付出了五百年的等待,苍凝冽为我从骄傲的仙子慢慢成为普通的凡人,我藉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耍赖还会什么? “还要喝多久?”我慢慢的拉开他的衣袖,轻轻呵着气,忍不住的哽咽,别过脸,将泪水咽下。 “你已经醒了,证明药效已经出现了,我最多只要再拖上两日就好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又是一阵眩晕,“原来我的毒还没有解?” “寒隐桐的毒又岂是如此轻易能解?他这次是下了杀手,龙鳞纵是天下至阳之物,毕竟不是对症之药,你只要再耐心等两日,慢慢的就一定能好,一定能好!”他有些急切。 我说怎么全身软绵绵的施不出一点力道,原来是寒隐桐的毒!可是等,如何能等,初云是在用血肉治疗我啊。 “不行,这样下去,你撑不住到我好。”我坚决摇着头,“我不要再喝!” “可是你已经快好了啊,证明龙鳞有用,一定要喝,要喝。”他求救的目光看着浔,看着凝冽。 “我求你了,才有起色,不能功亏一篑啊。”他眨着祈求,望着我。 咬着下唇,我摇着头不能答应,不能答应呵。 “哗啦!”天空中突然闪过一个霹雳,打的我一惊,初云的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古怪。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上空响起,“高贵的龙族岂能如此哀求他人?这么低三下四!” 当那个声音出现,我敏锐的捕捉到曾经的熟悉,果不其然,初云一声轻唤,“爹!”我的面前金光一道,站定一名男子。 “爹,你替我救救小紫,替我救救她。相似的脸庞,金色发飞扬,只是一个无情,一个重爱。 目光一扫我的脸庞,帝羽一皱眉,露出思索的神色,“你是当年那个乞丐女?” “是!”在浔的搀扶下,终于站稳,我看着他,一如当年。 他突然沉默不言,似乎在想着什么,眉头越锁越紧,“当年我怎么没发现?” 他没发现什么?这个人奇奇怪怪,说着我明白的话,偏偏是初云的老子,我除了乖乖低头什么都不能做。 “老前辈,恳请您出手,救涧!”紫浔突然放开我,在他面前低下头。 “前辈,请您搭救涧儿!”苍凝冽高傲的头终于慢慢垂下,在帝羽面前。 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帝羽的目光中闪过惊讶,很快,快到我若不是一直望着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你们两个?”他突然一伸手,单掌翻飞,气劲旋转而出,紫青双影同时倒纵,两剑出鞘,居然使的是同一个招式,‘风雷八式’。 不过一触,两人的身体转的更急,刚一站稳,踉跄着后退,以两人之力,竟然不是帝羽单掌一招之敌。 “咦?!”反而惊讶的却是帝羽,“怎么会这样?” “爹!”初云身子一晃,站在帝羽身前,“不要伤他们。” “你们是谁?”帝羽一步步的走近他们,身上内敛的气势压迫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无极宗苍凝冽。” “锦绣仙紫浔。” 两人握着剑,警惕的望着帝羽。 “修真湛”他不再做声,只是将目光转回我脸上,“他们和你什么关系?” “我爱人!”一挺胸,三个字冲口而出。 “放屁!”帝羽双目精光一闪,“你说什么?” “我爱人,我男人,我喜欢的人,我将来的夫君……”我飞快的说着,“这下你听懂了吗?” “那我家云儿呢?”他的脸越拉越长,越沉越黑。 “也是!”硬着头皮,我站在二人身前,“都是我的爱人!” “无耻!”他一挥手,三人同时抢到我的身前,却只看见他的手高悬在空中,目中喷火,“说,帝昊派你们来干什么的?” 帝昊?那不是瞳玥的爹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凝冽和浔的眼中划过不解?互相传递着疑惑的讯息。 “我们不认识帝昊。”我靠着苍凝冽的胸,支撑着自己瘫软的身体。 “那你们身上怎么会有帝昊的气息?”他双目圆睁,身上的杀意渐浓,“那你们和瞳玥什么关系?” “瞳玥姐姐?”我一声惊呼,帝羽眼中的精光更盛,手中一个金色的球渐渐变大。 “瞳玥我见过一面,她找她爱人去了,叫什么离汐,浔和凝冽哥哥根本不认识她。”说完了,我顺便加上一句,“若是骗你,天打雷劈。” “含离汐,又是这个离汐!”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妖物为仙,欠我龙族的东西,总有一日要他十倍奉还。” “爹!”初云一动,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前,“我们之间的事您就让孩儿自己做主行吗?” “自己作主?”他双目一瞪,“你违反我意,私将龙珠赠她,现在还将龙气给了她,如今居然和几个男人一起围着她转,她有什么好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可能,可能会害了你。” “胡说!”我冲口而出,“你爱救不救,离间我和初云干什么,我害初云有什么好处?我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你看不顺眼就杀了我,或者把我身体里的龙气逼出去,姑娘我不稀罕。”一扬脖子,视死如归的大义凛然。 被我突然爆发的气势一惊,他收起脸上的轻蔑,“你说爱我家云儿?那你能为他死,以他的感受为第一,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吗?” “我能!”抓着初云的手,我坚定的出声,“初云给我的,十辈子我也还不完,紫涧唯有爱惜他,照顾他方能不负一片深情。” “那好!”帝羽手指一伸,那你让这两个男人赚发誓永远不再见他们,并永远只对我家云儿一人真心,我便救你,不然我现在就抽走你的龙气,再塑龙珠。”??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偷会师傅 偷会师傅 仙落卿怀 青豆 “爹!” “不行!” 我与初云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出口。 抱歉的看着初云,我慢慢的摇了,“不可能,初云是我所爱,他们亦是我所爱,我能为初云死,同样也能为他们死,如今你叫我选择是死还是留下他们,那么我选前宅你抽了我的龙气吧。” “你这女人!”他的发丝无风自动,脚下已经显出两个深深的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爹!”初云立于我的身前,与帝羽对峙着,“我不准您伤害小紫,我们之间的事,您还是不要管了吧。” “不行,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为了女人,又是为了女人……”我不明白他是不是傻了,说着语无伦次的话,“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 “晚辈愿意!”冷凝的声音轻轻打断他的话。 慢慢推开我的身体,苍凝冽将我推入辰初云的怀抱,“涧儿,你一向知苍凝冽心高气傲,千百年从未对女子动心,若不是你痴缠于我,也不会定下那三条约定,为难于你,只是没想到你确实有三分本事,竟然将约定全部做到,我苍凝冽受制于誓言,不得不与你在一起,如今却是如此境况,我想你我之间的约定,就此勾销吧。”声音寒冰掷地,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凝冽哥哥!”我抓上他的衣袖,却被他抖腕甩脱,“不可能,你若无情,早在我赠还秋水剑的时候便无情了,不可能等到今天。” 眼中的苍凝冽又仿佛回到了当年初见面的那一刻,美丽却遥远,“当初为了七宗比试,你是我无极宗的弟子,我不能在‘落鹜峰’头与你翻脸,不想毁了你的名节,也不想丢了无极宗的脸面,本想等比试结束再与你说清楚的,你却为我受伤,如今前辈肯施救与你,苍凝冽也算是解脱了。”一句句话,听似为我着想,为什么都是理智的判断,而无半分感情的色彩? “解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用这两个字形容你对我的感觉?” “对!” “好,很好!”我的胸口起伏着,“紫涧配不上云渺仙子,我说如此幸运,怎么会落在我的身上。” “涧!”一旁默默的浔突然开口喊着我的名字。 “浔?”我惊慌的看着他的动作,他正对我抱拳,有礼而客气。 “五百年前,你是我心爱的妻,我为你报仇,其实我心目中那个可爱天真的涧早已不再了,仇我报了,你我之间也不再是孩童时的玩笑了,我现在是锦绣仙的墨痕,我想,我也该告辞了。”眼底的温柔隐去,他陌生的让我恐惧。 “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其实也不爱我?”我的心仿佛在一瞬间结成了冰,然后迸碎,打落一地。 “你如果还是当年的涧,我一定爱你。”他沉默片刻,说出的话让我从头凉到脚,“那个一心只要做我妻子,哪怕跟着我要饭也无所谓的涧,才是我心中的妻子,也许我五百年的坚持,不过是自己心头美化了的紫涧,不是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你,‘落鹜峰’再见,你不是那个完全依赖我,听我说故事都傻笑的女孩,你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决定,这样的你,我不习宫对不起……” “还有吗?”我突然吃吃的笑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继续,你们两个继续。” “小紫,别这样啊。”初云有此惊慌。 “我没事!”摆摆手,继续捂着肚子笑,笑的疯癫,笑的狂乱,“太好笑了,继续啊,继续编……” 推开初云,我看也不看帝羽,对着三只木鸡嫣然一笑,“我累了,去休息会,你们继续商量,怎么编才能骗过我,让我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老的治疗,时辰还早,慢慢想。” 拒绝初云的搀扶,我扶着墙,一步步,一步步蹭回房,在身体转过回廊的刹那,软倒在地。 是啊,我一个女人,何其有幸得到三份真心,我不甘心死,真的不甘心。 与凝冽,三百年后重逢,来不及温柔,便是七宗比试。 与浔,生死之别,爱人近在眼前,却还没有机会独自诉说过相思之苦。 与初云,夫妻之约,却不能给他一份完整的洞房花烛夜,怎能放下? 我怎么会想死呢?与他们的感情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一声爱意,道一句思念。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耽误他们? 寒隐桐的毒,注定无人可解,我就是日夜与他们耳鬓厮磨,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女人,妄自辜负如许深情我又怎么舍得? 也许我不再了,他们就不用再折磨了,对凝冽,对浔,对初云,都是好事,可是我连死,都不能选择,因为这样会害了初云。 刚才对帝羽一再的冒犯,我就是想看见他怒极之下抽走我的龙气,我也就了无牵挂了,偏偏初云,哎…… 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一个雪白到虚无的人影。 师傅,无名师傅若是肯帮我呢?只求他能抽走我的龙气,再塑龙珠,初云就不用死了,而我也能安心的等待毒发。 手印一结,蓝紫色的光芒闪耀,秋水剑从房中窜出,在我头顶嗡嗡作响。 身体一伏,我趴上秋水剑,心头默默想着那个山谷,那个清瘦的白色人影,那个无尘的雪白…… 剑柄一转,秋水剑呼啸而去,我微笑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支撑着身体,也许房中的他们,还被我变幻出来的虚影哄骗着,我只要一小段时间,只要一小段时间就够了。 眼前苍翠入眼,身下已经看见清澈的小溪,离我心目的地方越来越近,白莲依旧,层层叠叠,在溪水中荡漾,漂浮着,像一盏盏指路的灯,让我不至因开启阵眼耗费了全部真元后昏迷。 幽幽山谷白莲香,静静溪水黄鹂歌。我终于再回到这里了。 秋水剑一落,再没有力气的我翻滚着跌在溪水旁,湿了衣衫,狼狈的喘着气,不远的前方,白影依旧,仿佛千年雪山,永远冰清圣洁。 “师,师傅……”我低低的一声呼唤,“徒儿没用,又来打扰师傅清修了。” 一股温暖的气息罩上我,几近晕,厥的我突然清明无比,耳边响起飘渺的声音,似烟似幻,“龙气,蛇毒,血咒。” 我不禁苦笑,还真是我一向崇拜的仙人师傅,只不过一丝气流就能探的这么清楚,六个字把所有该说的都说了,倒是省了我所有的口水。 “你与蛇妖有了肌肤之亲,还被下了血咒?”我无声点头。 “你当初身体里的气被龙族化开了?”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蛇毒也是那蛇妖所为?”我叹息垂首。 “呼!”微风过处,一阵清香扑鼻,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滑滑的,还有些粘腻,顺着我的喉咙一路滑到肚子里,可是除了香,它也太,太…… “好苦啊!”我一骨碌站起身,伸着舌头,对着溪水掬起一捧水灌入口中,刚想吐出来,猛然瞧见那个身影,活生生的咽进肚子里。这简直不是一般的苦,从我的舌根到喉咙,几乎一路苦到底,苦的我整个人都麻掉了,脸皱到了一起,还在持续的扭曲中,倒影中的我,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想要抖掉一些苦麻的感觉。 “啊!”我碰着水的手突然一停,手中的水从指缝流泻而下,嘀嗒着落回溪水中,“我,我能动了?” 的确,全身的酸软无力一扫而空,握拳,伸腿,轻松自如,我手舞足蹈上窜下跳,果然没有一点的凝滞和不适,又回到了‘落鹜峰’头中毒前的感觉,全身神清气爽。 早知道,我早一点回来啊,也不至于浪费了初云那么多鳞片,想想他的伤,好心疼。 “谢师博!”我恭敬的在他身后一跪,心头不禁奇怪,低声低估着,“为什么克制蛇的龙鳞都没有这么大的效果,师傅就是师傅,这么厉害。” “你刚吃的是雪山冰莲千年莲子心,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毒是不能解的。”第一次,我在师傅飘忽的口气中听到了一点点的自豪。 “那……”我猛的抬起头,对着那个背影,“师傅你会不会解血咒?” 他衣衫微扬,似是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半晌无语,我望着他的背影,期待着…… 幽幽的一声轻喟,他的声音第一次让我听到了为难,“我不能。” 是的,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能……我视作天人般的师傅,终于有他不能触碰的东西。 “师傅!”我坚定的抬起头,“那么紫涧求您,求您最后一件事,我身体的龙气已经化开,却已身中血咒,紫涧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只是不想害了初云,我不想初云为我死。” “初云?”他的声音一晃,“辰初云吗?” “师傅您认识初云?”我惊讶的出声,他居然认识初云?那他是谁?初云是不是也认识他?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我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初云了,师傅的身份,不知道便不知道了。 “他这一次居然将龙珠赠给了你?”幽幽中又一次出现了惊讶。 “师傅,我只求您,将龙气逼出来,我解不了血咒,若三月期满便会害了初云,您如果真的与他是旧识,紫涧求您千万保住初云的性命。”我在他身后磕着头,一下下的咚咚声,诉说着我心底最后的希望。 “那苍凝冽呢?”清幽的声音,问候着我熟悉的一个名字。 这下我真的傻了,差点找不到舌头的位置,“凝冽,凝冽哥哥,我,我……”既然当初的我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自言自语指天画地的要追到苍凝冽,他记住这个名宇就没什么稀奇的,我稀奇的是,他的话语里,似乎对苍凝冽有熟悉感。 心一横,我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师傅,我中了这个血咒,除了寒隐桐之外,再没有任何人能碰我,可是初云的命在我手中,还有凝冽哥哥,还有浔,他们对我情深义重,如果解不了咒,我就不想再拖累他们下去了,我死了,也好过拖累他们一世,三个人的情债,我撑不下去了。” “寒隐桐?蛇妖叫寨隐桐?你说的浔是紫浔?”他的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急切。 “啊,师傅你?”若说他认识初云,我能解释的通,都是神仙应该有机会碰过,认识凝冽哥哥,我也能想明白,同在无极宗的山中,可是寒隐桐和浔?一个是妖,一个以前和我一样是乞丐,怎么有机会认识师傅? “为什么居然会是这样?他叹息着,没有任何向我解释的迹象,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对着溪水,身后是同样默默注视着他的我,脑海中一片混乱。 “师傅~”我鼓起勇气,唤着他,“紫涧求您,逼出我的龙气吧。” 白袍一抖,三根几乎透明的指尖伸出,一道气息寒冷如冰,侵入我的体内,我溢满全身的气息顿时被它压制,越压越小,越压越小,像一颗透明的珠子,躲在我的身体里。 “龙气已被我压制,倘若你死,龙气会自动回到我这,至于现在要不要取出龙气,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师傅清幽的声音逸满惘怅无奈和犹豫不决。 “谢谢师傅!”我欢呼的想要跳起来,沉重的脚步踢到石子,险些摔倒,我忘记了,自己又成了一个扑通人。 白袍一抖,又是一股气息打入我体内,我明白,是师傅将自己的气息借了一丝给我,其实师傅真的是极好的人,不能为我解血咒或许真的有不能说的苦衷,我不怨他。??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情断隐桐 情断隐桐 仙落卿怀 青豆 师傅有他难以决断的事,我也有自己需要平静的心,也许是失去过一次内息,对于这一次,我不但不难过,想起能从此解脱初云,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柔柔的笑了。 仰塑山顶,耸入云霄,山顶隐没在白云之中,这里应该就是云渺峰了,可是我再没有任何勇气上去,云渺峰的主人现在有没有回来?我离去前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脸颊贴上石壁,再一次拥抱它,仿佛在拥抱着它的主人,闭上眼,回味着他的容颜,在微笑中自我温暖着。 放开手,我驾起秋水剑,离开我熟悉的地方,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着,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我的身体,迫使我必须折断和他们的情缘,逃避了苍凝冽也就是逃避了无极宗,我生活了三百年的地方,天下之大,紫涧竟寻不到栖息之所? 不对,我脚下一停,秋水剑停在空中,我走前师傅说的是,要不要取出龙气,让他再想想,初云的三个月期限只有两个多月了,如果不取出来是不可能的,那师傅犹豫的是什么? 不取出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救我,解血咒,难道师傅不能下决心的,是这一点? 脚下的秋水剑突然一晃,我仅存的气息有些控制不了它,我慌乱的指挥着,凌乱的内息让我不得已降下了剑,调息着。 手指弹着秋水剑,真是一泓秋水,毫发毕现。以后我再也不会见初云了,也不可能与苍凝冽和浔有任何牵扯,也不可能再御剑飞行了,秋水剑将是我永远的一个纪念,对他们的追忆。 “你看来不错啊,那点小毒果然难不倒辰初云。”身后一个媚声,带着不正经的笑。 我忽的转身,手掌已握紧秋水剑。 银色的熟悉身姿,随意的靠着,长腿抖着,完美的身体曲线在柔韧的腰劲下弯出性感的姿势,嘴角噙笑,含着一丝嘲弄,凤眼飞挑,绿瞳半眯,手指拨弄着红色的发丝,发梢一下下骚着掌心,打着圈。 “你那几位爱人呢?”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姿态,眼神望着我,“不是个个情深义重的吗?莫不是你这不能碰的玫瑰让人失了耐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妖王大人,幸会。” “一个人出来?是来找我的吗?”他瞳孔一缩,再次懒散的扭扭腰,“想我给你解咒?” “你会解吗?”我哼着,冷笑。 他展露一个魅惑的笑容,舌尖划过双唇间,轻巧的勾着,“你恨我吗?” “哈!”我忍不住的失笑,“你想我恨吗?” “想!”他点着头,丝毫不隐藏他的想法,“有爱才有恨,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恨我。”只是声音,怎么听都是调侃的味道。 这就是他,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永远看不穿的心,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我没有兴趣知道。 “我也很想知道。”望着他的眼睛,看见他在这句话后闪过的不明白,我顿了顿,“因为我从未想起过你,改天我知道了,会告诉你。” “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血咒无人可解吗?”银色的衣衫微微飞扬,他美丽无双的容颜诡异的隐藏着什么。 我抬了抬眼,没有说话,他这样,不就是等着我发问吗?不说他一样会告诉我答案。 “这个血咒,只有我不动心的欢好才能成功,辰初云肯定猜到了只有龙族才能解这个血咒,要解我的血咒,只能和我一样,无情的欢好,但是他动心了,他永远解不了了。”他笑的有此疯狂,“龙族,高贵的龙族,能解你血咒的人除了辰初云,就只有他爹了,你认为辰初云会这么做吗?”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说,怎么下的咒怎么解,我终于明白了,也恍然了师傅为什么说他不能解。 “是吗?”我依日没有半分的惊悸,“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反应恼了他,他终于动了,突然身影一闪,站在我面前,手指扣着我的下巴,脸离我只有半寸,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唇擦着我的唇一扫而过,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独特的香气染上我的颊:“想重温一下你我的缠绵吗?” 我动也不动,不曾因为他的靠近而躲闪,也不曾因为他的贴上而激动,简单的形容——无动于衷。 “我没钱,付不起夜渡之资。”抬起眼,我不带任何感情的出口,“妖王大人抬爱,让大人如此身份伺候床第之间,紫涧承受不起。” “你在嘲笑我?”他的眼光一冷,扣着我下巴的手上用力,迫使我贴上他的唇。 冰冷的心,为什么会有这么温暖的唇;无情的人,为什么偏偏有一张多情的面容? 他舔咬着我的唇,吸着我的舌,在我的口腔内**,搜刮着所有的汁液,含着我的唇肆意的吮着,手掌扣着我的后脑,不让我有闪躲的机会。 何必呢?这是欺人还是自欺?明明是仇人,他想看见我什么反应? 我睁着眼,与他对瞪着,碧绿的双眸就在眼前,我眼底的嘲弄怕也被他全部收入眼中了吧,无所谓,本就不在意,哎,我的初云,凝冽哥哥,浔…… 心底一抽,隐隐的犯着疼,情犹在,人已渺,相见无期。 “你在想别人?”他突然咧着嘴笑开了,严重的寒冰之气更甚,“真的不恨我?” “你见我只是想问我恨不恨你?”我无奈的摇摇头,“寒隐桐,当初我会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一场噩梦,以为和你有什么能让那场梦不在现实中出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是我多心了,所以……”我抱歉的望着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 “既然如此……”他收敛了微笑,“我想要你身上的龙气,你给不给?” “有本事就拿吧。”我心头一凛,一摆手,他下意识的一退步,我只是拂了拂长发,别在耳后。 我很清楚自己的底,就算是当初的我,也未必在他手中过两招,现在的我,不过是废人一个,如何才能保住初云的龙气? 无名师傅曾说过,龙气已被他压住,哪怕我死了,龙气会自动回归到他那,以师傅的高洁,他一定能替我将龙气还给初云,我能不能逃离也无所渭了。 “你不是我对手,我只要龙气,对你的性命没兴趣。”他手指一探,白皙的掌心中绿色的光球慢慢形成,让我无法忽视它的威胁。 缓缓的抽出秋水剑,我一亮剑式,“但是在我心中,龙气比我的性命更重要,除非你取我的命,否则休想拿到龙气。”就算取了我的性命,你也一样拿不到龙气,我心头默默的说着。 一展手中的剑,我所有的招式在片刻间全部奔出,剑影绰绰,寒光耀眼,劲气在剑锋处吞吐,将师傅借给我的一点真气全部顶出,没有任何保留。 “你真是毫不留情啊。”他脸一沉,“真以为我不会出手教训你?” 没有回答他的话,我牙一咬,手腕翻飞,漫天莲影罩上他的身影,一只手从莲花瓣中穿出,直取他的胸口,这一刻我终于看见他变色的脸,冷冷的声音,“你以为同样的招式还能伤我两次吗?” 绿色的光球扣在手中的他终于忍不住了,光球飞出,直奔我的胸口,旋出的气流带动着无数落叶残花在空中飞舞着美丽的景色。 我笑了,笑自己难得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去欣赏飞花落叶,乱石飞溅,光球打上我的前胸,剧烈的撞击我忍不住腥甜,血雾喷洒,打上翻滚的落叶,打上飘飞的花瓣,秋水剑脱手飞出,远远的落在一边。 我无力去拾回,无力去挽留,身体倒飞,压过无数青翠绿枝,看蓝天如洗,浮云悠悠,许是我在人间最后一抹印象,下一世,我一定要好好的看这人间最平凡的景色,下一世,我应该还能找到他们吧。 寒隐桐的眼闪过震惊,不置信,他忘记了出手,我看见自己的血喷上他的脸,离他越来越远,在身体落入枝桠中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声大吼,还有如电闪进的银色人影。 幽渺的莲花香气,我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一碰,被包裹住,地上,多了一具身体,一具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我的容貌,我的身材,寒隐桐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她,一声嘶吼冲破云霄…… “那是我幻化出你的身形,他识破不了。”清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卧在溪水边,听着师傅的话,默默的点着头,在寒隐桐的心中就让紫涧死了也好,和他的孽缘就此了结。 “谢,谢谢师傅……”我望着他,满怀敬畏与尊崇,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师傅。 那身影静立于我身旁 发丝被风带出扇状的雪白,悬垂于身后,归于安谧 是怎样的一个身影? 长纱卷起,雪白飘扬,他双目轻阖,面向远方…… 淡淡的愁绪和思念吗? 我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飘渺轻忽,朦胧夜色,月华清辉,枝头朝露 他清瘦瘦的似欲乘风归去 他挺立犹如雪山峰尖一点娇寒嫩蕊,顽强职守 他就是师傅? 水之畔,莲之侧,看着他,心中隐痛 为他身上那抹忧伤牵念 我痴痴仰望,不知脖子酸楚,不知身体的疼痛 甚至不曾看清他的容貌,独留浩渺气息萦绕心头 一瞬间,已是永恒 “我替你解咒!”白的近乎透明的唇微微一颤,似莲花瓣不胜风。 无爱欢好 无爱欢好 仙落卿怀 青豆 “解咒?”当这句话入耳,伴随着我脑海中寒隐桐所说的解咒方法,震惊无比以至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师傅太过于飘,然我不敢想像自己亵渎他的样子,师傅的圣洁让我无法燃起一点这样的心思,可是他说,替我解咒…… “我的债,也该还了。”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轻的几近叹息的声音,让我不解。 他的债?是初云吗?还是凝冽?亦或是浔? “师傅……”我挣扎着起身,“不用,真的不用,只要你将龙气抽出来,还给初云……” 白袍下浅露的三根莹白玉指,略微一动,我看见一团金色的气息在他掌中慢慢形成,一缕缕金丝在跳跃,凝聚在指尖,像一条条天际的游龙,撒播着金色的火焰,快乐的飞翔着。 同时,我身体深处被他压制住的龙气开始隐隐的不安,似要突破重重的阻碍蹦出身体,那是对他气息的感应,对同宗的靠近的依恋,想要与他融为一体的血脉之情。 是龙气,天呐,我看错了吗? 怎么会,师傅这么会有龙气?龙族不是只有初云和他爹吗?师傅和龙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身体突然不能动弹,白纱飘飞,我只来得及看上一眼 白衣从他肩头扬开,清瘦的身体,雪白中泛着晶莹的光芒 雪山冰莲,柔弱坚定,月之霜华,冰凉安静 肌肤如露,圣洁清辉 衣衫盖上我的脸,遮掩住我的视线,瞬间惊艳永存于心 “这只是解咒的过程,你不需要太执念于方式。”如一泓清泉,声音流泻入耳,身上一凉,衣衫已离体。 我看不到,眼前只有雪白的丝袍,和鼻尖甘冽的莲花清香。 身体一僵,所有的感觉都凝于一点,他的指尖冰凉,透过肌肤让我全身紧绷,更加**于它游移过的地方,我轻颤着,视线受阻的我紧张到了极点。 指尖停留在我的胸口,暖暖的气息透入我的身体,束缚着龙气的压力立时解除,我身体里放肆的龙气欢快的奔走着,与他输入和龙气融为一体,我甚至能感觉到我体内气息的渴望,在交流瞬间的餍足。 仿佛置身于海洋中,全身被水丝丝柔柔的包裹着,不断有或冷或热的气流拍打着我的身体,自己象无助的孤舟,起伏跌宕。 他的手指攀上我胸前的丰盈,清凉的掌心轻握着,掌心中渐渐透出热度,酥酥麻麻的说不出感觉,只是轻喘着。 师傅是在怕我难受吗?所以撩拨着我身体的感觉,即使没有感情,至少不是太坏的一场欢好? 心头没来由的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我静静的阖上了眼。 这场游戏,尴尬的何止我一个人” 师傅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一种牺牲? 他为了口中的还债,我也有债要还,有初云的,有浔的,有凝冽哥哥的。 手指一颤,我慢慢的抬起手,握上他的掌。 他一顿,似乎明白什么,与我十指交扣,放在我的身侧,冰与暖的柔韧旋即贴合上我的身体,慢慢的吮吻着,是师傅的唇…… “配合我,调息。”温柔的声音,点点落下的吻中似有火焰,不断在我各个穴道中点进火热。 我似乎一分为二了,边在享受着身体上的舒适,一边在探查着自己的内息,他每一次吮吻,印进一缕他的气息,在我的内视中,就像一条条小小的银丝,系着什么。 啊,我身体猛的一颤,他的唇,已渐渐下落,在小腹附近不断的盘旋着,沁入他的气息,我整个小腹,都被他的银丝包裹着,暖暖的,那偶尔不时造访的冰寒,果真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傅,不可以……”他这么能吻那里,不行啊,圣洁的师傅。 脑海中想着那个画面,冰清玉洁的师傅覆在我身上,银色的发丝盖满我们的身体,流泻满他的背,我的肩。 身体竟然奇异的涌起一股热流,我羞怯的发现,自己居然对亵渎这样的纯洁有了期待。 我另外一只手,探索着他的所在,当触碰到他的所在,我一瑟缩,又慢慢的探出,他抓着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 丝滑的触感一入手,我低声轻喟着,脑海中闪过他手指抚摸过莲花瓣尖的轻柔,此刻的自己仿佛正化身为一朵莲花,任他怜爱着。 手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身子,那顺滑的让我沉溺迷醉,在拥有的紧实感中寻找着安慰。 他的身体覆上我,细腻中透着温润,似玉,似水晶 冰凉却不寒冷 我攀上他的颈项,偎贴上他,想要温暖他 丝滑的绸缎包裹着我 我身体渐热,慢慢燃烧着,而他,依然清冷冰凉 我传递着体温想要暖化他,汲取着他的清凉让自己冷静 渐渐,我分不清楚自己,分不清楚我和他 究竟是我暖了他,还是他凉了我 “嗯~”我低声哼着,他搂着我的腰,止住动作。 我轻喘着,手指滑过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轻快却不激烈,师傅他,应该还是冷静的吧。 我仿佛看见千万朵莲花绽放,天地洁白 自已徜徉其间,身边花香缠绕 我体内的银色气息开始不断的旋转,一层层,渐渐的,我看见自己的身休里极细的红色丝线般的气息,而此刻,他在我穴道中种下的所有气息,全部渗入我的身体里,开始向下腹汇聚。 他缓缓的律动着,温柔却不失力道,我被他引领着,身体深处升腾起火焰,融化我,细细碎碎的呻吟忍不住的出口。 耳边溪水潺潺,鼻间莲花飘香,我吸着气,脸上的衣衫被我喷出的气息帝动着,只给我更多更多他的味道。 我死死的咬着下唇,握紧他扣着我的手,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跌落在无边的海洋中,不断的下沉,飘荡…… “啪!”我仿佛听到身体里什么断裂的声音,银色的气息一贯而入全部涌入我的下腹,将那红色搅的粉碎,随后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我的内息间。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我感觉到他缓缓撤出我的身体,抬腕想要抓住什么,下一刻突然人事不知。 当我再醒来,日已西沉,盖在脸上的白袍早失了踪迹,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全身上下衣衫完好,一切恍惚的就像一场梦。 目光下意识的投射向熟悉的大石前,白衣渺渺,银发蜿蜒洒落,只是这一次,我看见的不再是背影,而是他的面容。 双目轻阖,手结莲花印 如此近的距离,他却给我仿在天际的遥远 眉头明明未锁,却为何淡淡愁绪萦绕我心头 额头间一点透蓝,不正是我送他的那雪山冰晶吗? 居然是他身上唯一的色彩 “师傅……”我轻声唤了句,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师傅的美,就像他额间的冰晶,透明,有无穷的吸引力,师傅的冷,也像它,清凉透彻,冰寒入骨。 “血咒已解,你去吧。”冰唇一颤,他没有丝毫表情的改变。 是的,我该走了,去找初云,完成身为他妻子应该完成的责任,还有浔和凝冽,对于我的消失,他们一定急疯了吧。 我站起身,回望他的身影,一步步走向谷外 月光下的他,孤独寂寞,清瘦羸弱 雪白中的一点蓝色深入魂魄 银丝如雪,恰似千年的思念情愁 师傅也是龙气,与我的肌肤之亲已胜过了初云,那么我此刻的心境,那心头永远浮着的淡淡忧伤,是……属于他的?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看见他微仰的面孔上,化不开的愁绪,遥远的牵挂。 脚下一停,我忽的转身,第一次僭越了师徒的身份,第一次跨越了我永远不敢踏足的那条小溪。 甚至忘记了运气,当微凉的溪水沁透衣衫贴上我的肌肤,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溪水中,静默在他身前。 抬起手,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微抖着,心头突突跳的厉害,紧张的似乎我此刻不是想碰碰他,而是如临大敌。 手指停在他身前一两寸的地方,我不敢继续,责怪着自己唐突的举动,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怂恿着…… “呼~”一阵风扬起,卷起他的衣角拍上我的手指,我心中的某种坚持在瞬间破碎龟裂,手指一翻,扯住那丝衣袍:“师傅!” “去吧,不要束缚自己,昨天只是解咒。”他的声音轻柔,少了冰冷,似乎在宽慰我的不,“你的爱人还在等你。” 他轻轻的旋过身,留给我一个孤寂的背影 皓月当空,青石流水 身后青山已是一片黑色的朦胧,四周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片寂寥的黑色中,那一点白,朦胧却刺眼 “啪!”心里仿佛有什么被一碰,触动着 双手一环,我突然紧紧的抱上他的腰,贴上他的后背,低声呢喃着,“师傅,我想照顾你,让我永远的陪着你,好不好?” 仙界禁制 仙界禁制 仙落卿怀 青豆 “傻姑娘,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远离喧嚣,我喜欢独自一人的日子。”他的声音似乎没有恼怒我的出言不逊和动作上的出格,平静依旧。 “可是师傅是不开心的。”我闷闷的说着,固执着没有松开手。 他没有说话,微微扬起了头,双目轻阖,似在回忆中寻找着什么,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隐隐一片阴影,像半轮辉月。 “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不开心?”虽是问句,却更像自问自答,“千百年,早已不再受世俗心性困扰,自然也就清净。” “那岂不是石头?”我皱皱鼻子,“师傅心中一定有牵挂,不然千年的寂寞不可能这样坚持下来。” 他拍拍我执拗扣在他腰间的手,清馨的香气绕上心头,却还是渐渐松开了手,委委屈屈的在他身后呢喃:“师傅……” “我知道你的想法。”幽幽一叹,“但是我真的习惯了。” 他的声音,究竟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为什么我听的这么心酸? 手指依旧扯着他的袖子,恋恋不舍,鼓着脸不说话。 “去吧,你不是还有诺言要兑现吗?”莲花荡荡,悠悠晃晃到他的面前,冰指微挥,雪唇轻启,水珠浅浅滑入,润泽了那双唇,花瓣上留下一道水痕。 一根一根从他衣角弹回我的手指,他说的没错,他是师傅,在我心中无所不能的师傅,我居然大言不惭照顾他,我拿什么照顾他?又照顾他什么? “那师傅您照顾好自己,我走了。全身湿湿冷冷,我转身向岸边扒拉着,手脚并用爬上岸,冷风一吹,情不自禁的一个寒颤,又忘记运功了。 走出两步,就再也提不起脚步 忍不住的回头看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割舍不下 繁星点点,闪闪约约 月华如练,孤渺清傲,一如他 他探腕将蓬花瓣放入水中,手指触上水面,甘冽的溪水没过他的指尖,我突然发现他的身子晃了晃,另外一只手飞快撑住身前大石。 长发滑落水中,袖角被溪水打湿,他捂着胸前纷乱的呼吸着。 “师傅……”我再无犹豫,飞纵而回,揽上他的身体。 他好瘦,清瘦的腰忍不住心酸的疼惜,滑落在我的臂弯,银色长发落满我的掌心,冰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颜色,胸口起起伏伏,不稳的吸着气。 “师傅,你怎么了?”掌心贴上他的后背,输入气息想要帮他调节。 可是我输入的气息,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也找不到一点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内府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师傅,师傅……” 是为我解咒,一定是! 臂弯中的他,弱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孩,闭着眼,除了呼吸,什么也感应不到,我小心的抱着,生怕力大伤了他,手重惊了他。 不断的催送着真气,让自己的内息在他身体里流转,至少让他的身休不至于因为突失的真气而受风着凉。 他的身子冰凉,凉的让我心悸,将他的身体更加贴近我的怀抱,用自己仝身,筑起防御的墙,抵御着寒夜对他的侵蚀。 握着他的手,冰冷的,还带着水渍和莲花的清香。 将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月亮好像突然躲进了云里,黑幕中,他的脸更白了。 犹记池畔初见面,清高孤绝背影清晰浮现,与此刻他的羸弱鲜明对比。 他说是还债,可曾知道我欠了他多少? 谁是谁的债,谁能说清楚? “我没事。”他没有挣扎,或者是无力挣扎,雪唇飘渺间逸出几个字。 “是因为我吗?师傅……”我为什么怎么也暖不了他的手?依旧冰冷如霜,我的唇贴上他的手,努力着。 他的唇角浅浅的一动,雪瓣微颤,闪过一丝惊艳我眼眸的笑,“不过半月而已,气息就会回来。” “半个月?”我掩唇惊呼,以他的身体,半个月怕就没了,“我陪师傅半个月再走。” 发丝摇动,他在我肩头无力的摆摆头,“不用,我……” “我是你徒弟。”轻轻打断他的话,“有事弟子服其劳。” 拥住他的肩头,此刻的他已让我忘了他的身份,只是抱着他的身子,裹着寒冰似的虚弱,一股劲气透入他的身体,顾不得冒犯,让他陷入昏睡中。 此刻的他,没有了冷冷的疏离,乖巧的伏在我的怀抱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像一朵含苞未放的花。 在他额头浅浅落下吻,细致的肌肤令我瞬间心摇神荡,终于忍不住,低下头,低下头…… 如羽毛般刷过他的唇,我环着他的身子,如入定的老憎般不再动分毫,让他休憩。 凉夜微风,在我结界周围凝结了露水,逐渐汇聚成晶莹剔透,当阳光出现,他们一抖,倏忽顺着透明的结界滑落,留下长长的水渍。 “师傅你体息下,我就来!”说着他听不见的话,我仿佛捧着冰雪,小心翼翼的放低他的身体,再次打入一道真气,顺道在他身侧绕上一圈结界,阻隔外界的冰冷,纵身跳离大石。 想要拔剑,却发现秋水剑已失落在与寒隐桐的对决中,默默的一叹,我运掌如刀,劈向身边的竹林。 身体纵起,在竹丛中飞舞,无数竹子辟啪断裂,被我顺势一脚,深深的踹入土中,不一会功夫,地上堆满了我劈下的长长竹子,在我清理出的空地上,一条条柱子打成桩,已初见竹屋的雏形。 在腾挪间,偶尔一回首,将目光投射向他。 透明的结界罩因为露水的凝结而散发着七彩的霞光 他静静的伏着,雪白的长袍勾勒着细弱的腰身 银白的发丝披满整个身子,半挡着他的脸庞,盖着秀逸的颊 他就像沉睡在水晶床中的仙子,我微微一笑,继续手中的活。 半个月只要有我的真气,他不会受到风寒的侵蚀,但是我就是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他搭建一个小竹屋,为他遮风挡雨。 绿色的小屋,散发着竹叶的清香,在这一方天地中矗立,虽然不够精致,却是我为他亲手打造。 风摇竹枝,沙沙做响,他躺在我做成的竹榻间,鬓边是我放下的白莲花。 当一切工作完成,我蹲在溪水边,洗着手,突然…… 水中摇晃的俪影,那个女人,是谁? 发丝凌乱,被水打湿,随意的贴在脸侧,遮掩不住杏眼桃腮的端丽,樱桃小口微张,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惊讶,小巧的鼻梁,秀眉微挑,是我,却又不是我…… 是我,眉眼间的轮廓一眼就能断定,明明没有什么改变,为什么就是不同了呢? 是眉宇间的气定神闲?还是一颦一笑皱鼻间的可爱?这么看,都美上了数分,是我的错觉吗? “师傅……”我轻轻的坐在他的榻边,“为什么会这样?有谁能告诉我答案?” 再是蠢笨,我也能猜到,这一次的容貌多少与我和师傅之间的肌肤之亲有关系,上一次的改变,也是在我与寒隐桐的欢好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一次,我曾怀疑过是寒隐桐千年的道行影响,可是这次,难道又是师傅的影响?还是问题本就出在我的身上? 没有人能解释,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师傅能给我一个答案。 手心一震,他的手指在我掌心中一动,我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人醒了,我却不知道该这么问出口。 他轻轻的坐起,动作缓慢却飘逸,美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师傅……”我想要伸手,却在他摆手示意下止住了动作,他缓步走向河边,依旧美如画中仙,我惊讶的发现,师傅的双眼是阖着的。 的确,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双瞳,仿佛这双眼,隔绝了尘世,断了俗缘。 他立在溪水边,默默的沉思,我望望水中大石,恍然大悟,“师傅您等等,我这就去做个桥,您等着,等着……” 他没说话,只是优雅的坐下,双手结印,沉默静思。 我腾身而起,一气稀里哗啦的折腾,五条竹子拼接成宽宽的竹路,连接着溪头与大石。 在桥上狠狼的跳了跳,确认安全后,我轻巧的落在他的身边,从怀里拎出一个小竹筒放在他的脚边,轻声说着,“师傅,这是今天竹叶上的露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细步退后,不想再打扰他。 “你想问你的容貌为什么改变是吗?”他突然出声,仿佛早已看穿了我的心思。 “啊!”我一声惊叹,旋即点点头,“嗯。” “上一次的改变,是因为寒隐桐?”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一切都看在眼内。 “是!”回想那日,我改变的,绝不仅仅是消失了那块红斑,同样眉眼间多了飞扬的色彩与说不出的清丽。 “这应该是禁制。”他的声音让我惊愕,“有人给你下过禁制,若非与人欢好,你的容貌就不会改变。” “禁制?”他的话让我大惊失色,“师傅,你的意思是,现在看见的根本不是我的本来容貌?只有欢好才能恢复?” “是的。” 他的回答让我身陷冰窟,“这是谁?为什么会这样?”非欢好不能改变,这是怎么样恶毒的一个禁制? “我不知道。”他声音不变,“以前我也不曾在你身上探查到过禁制,证明这个下禁制的人,功力在我之上。” 在他之上? 我身体不稳,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师傅,那在人间,有没有人的功力会在你之上?” 他微微仰首,似在看着蓝夭浮云,半晌……“没有!” 情怜仙师 情怜仙师 仙落卿怀 青豆 没有! 这两个字如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头,整个人怔怔的无法发出声音。 人间没有人超越师傅的功力,那么对我下禁制的人,我和他都心中有数,天界,只有天界的人,才有超越他的能力。 那么我为什么会招惹了天界的人,被下这样的禁制,我又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迷茫着,我明明是乞丐女,为什么会惹上天界的人?那被封印下的面孔,又是什么样的? 这样的无助不过短短片刻,转瞬即逝,我无所谓的一含换上懒懒赖赖的表情,“管他呢,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很漂亮,若有人寻仇我跑也跑不了,若是不寻我,我又何必去问?” 风一扬,带起了他的发丝,绕上我的手指,零零落落的缠着,几个弯绕下,与我的手指纠结到一起。 生怕拽疼了他,我一点点顺着,抽出手指,看那银色的长瀑飘然回归,蜿蜒在他身后,一闪一闪的亮着阳光的七彩,温柔中暖意顿生。 手指梳理过他的发,感觉着轻韧从指尖流过,一梳到底没有一点干涩,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素手绾君发三千,朝若白云暮如雪,若得情丝披满身,结梦同心醉风月。”心中却不小心闪过一个旖旎的画面,他银色的长发,挂满我的臂弯,盖上我的身子我悄悄的扯着他的发与我的青丝打成结。 手突然被抓住,似乎有些微颤。 我惊讶的抬起脸,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毛手毛脚毛上了师傅的头发,我还真是色胆包天了。 “对,对不起,我不适意的。”连忙放开他的长发,想要粉饰太平,奈何被他抓了现行,跑也不敢跑。 “你,刚刚说什么?”声音有一些急切,手上也紧了力道。 猛摇着头,我赶紧解释着,“没有,徒儿没有一点对师傅不尊重的意思,只是忘情了,师傅恕罪。”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轻柔的语调没有一点放过我的意思,我听到了他的坚持。 讷讷不敢言,责怪自己肆无忌惮,“心之所至,胡言乱语,都是胡说八道。” “只是心之所至?”他慢慢松开我的手,身体微微一晃,我想扶他,他已侧身撑着地,手捂着胸口,斜仰着头,面对悠蓝的天幕,一声长长的叹息。 “师傅,我,我去给您准备些东西。”几乎是飞也似的逃了,不敢面对他落寞的身影。 我不是没有猜测过师傅的身份,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在无极宗的时候,那一群小师弟们口中那个被贬入凡间的仙人,他那不时仰首的孤寂,是不是对曾经过往的怀念? 可是从前他的只字片语中,我能轻易的感觉到,他并不贪恋那天界的生活,那他心头念念不忘的,是什么? 杂乱的心思中,我在闹市闲逛,所有的灵魂都被那个身影牢牢的牵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待发现时,我竟然满满当当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头顶上居然还顶了个锅,肩头扛了一袋米,手上挂着被褥,手指头上还提着一筐水果,成了街头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吓的一纵,身上的东西撞出唏哩哗啦的声音,锅碗瓢盆?我到底想干什么?师傅餐风露宿的,要这些干什么? 还是说,我潜意识里,想要照顾他?我不知道。 当我大包小包的扛回山谷时,他已回到了往日最习惯的地方,白衣宽飞,更觉他的清瘦。 脚踩着竹桥咯吱咯吱的响,突觉这声音恼人,扰了他。 心头扑腾扑腾的跳,鼓起勇气,终于一展手里的披风,盖上他的肩,“师傅,凉。” 他没有扯掉我的披风,也没有强烈的抗拒,明知道有我的真气,他不会冷,就是忍不住想要给他披上,白色,又是白色,讨厌这么孤独寂寥的颜色,偏偏我买的还是白色,他,还是适合这个颜色的纯净。 我静静的笑了,我买的披风,在他的肩头,裹着他的身子,是我的气息。 蹲在他的身旁,他膝头的五指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纤长如玉,淡淡的透明,簿薄透明的指甲下,也是苍白的颜色,或许是唯一美中不足的瑕疵,在我眼中却是绝色,拇指中指相扣,三指微曲,完美的形状就在那么不经意间摆出,任我欣赏。 又一次失了控制,我贴上他的手,一如想像中的细腻,也一如想像中的冰凉,绝代风华,玉洁冰清,说的就是师傅吗? “我,我渡气给您。”手都抓了,这一次再没什么可解释我的行径了,我飞快的遮掩着,输入自己的真气,在师傅的身体各处流转,留下一小部分,其余的回归我的体内。 “师傅,您,您吃梨吗?我买了一大筐给您尝尝。”一个人没话找着话,“您,您长年坐着,对身体不好,容易有小腹,还容易便秘,要多吃水果,屁股上还容易长疮……” 天呐,我究竟在说什么? 小腹?如果我的手感没错,师傅除了清瘦,身材比例可是一流的好。 便秘?喝水的人也会便秘? 屁股长疮?我一巴掌打死自己算了! 我居然如此亵渎师傅,我真的越来越疯癫了,谁来救救我啊。 再没脸呆下去,我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他的身爆一头栽进自己做的竹屋中,试图用做事掩盖着自己的失态。 有句话叫,人的潜能是无穷的,而我在这样的疯癫中,居然一个人,除了最初做的床外,居然再次弄出了一张桌子,四张椅子,顺道盖了一个厨房,挖了一个茅房,谁来告诉我,仙人要这些干什么? 丢下手里刻好的杯子,我的目光忍不住的滑向他的方向,这些日子,我疯狂的找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练功,干活,就怕一停下来,痴痴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我想抱他,想温暖他,想偎贴着他,可是他是师傅,是不能亵渎的仙子,我不能想啊。 不管了,我一把丢下刀,俯身在溪水边拈起一朵未开的水莲花,带着水汽别上他的鬓爆“你太白,白的没有一丝存在感,可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能配得上你。” 他的手抚上鬓爆似乎有些失神,雪唇微启,“这也是你的心之所至吗?” “不是!”抓上他的手,“师傅,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真的想照顾你,不管你多么神通广大,无欲无求。” “我没有心。”他冷冷的,清幽的出声。 “莲子心有也是苦的,我宁愿没有。”固执的握着他的手,他也不硬扯,任我抓着,就是不搭理我。 一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我不在乎。 “师傅,我煮了粥,你现在是普通人的身子,不能老喝露水。”我幽幽的在他身后吭着气,心里一揪一揪的,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给我一个无言的答覆,手指一动,莲花入手,喉头滚动,露水已入腹。 多少日子了,他从未睁开过一次眼睛,行动间却不见任何障碍,如风拂柳,风姿摇曳,我开始好奇,那双瞳,会是什么样的美丽? “师傅,你,你如果不喝粥,我就,我就……”就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能打动他的,眼睛落在那两片冰雪般的唇瓣上,“我就亲你。” 他依旧没有任何起身的举动,静静的,仿佛融进这天地中。 双手一用力,将他整个抱住,明明他高出我不少,为何却有保护住他的感觉?冰雪柔唇就在眼前,我的心飞快的跳动,越跳越快,就是无法鼓起勇气去它。 头不断的低下,当整个人都被莲花馨香绕上,几乎已能感觉到他唇上的清凉,我又一次止住了动作。 “对不起,师傅。”别开脸,我对自己的无能气闷。 “痴儿。”他的声音散在风中,飘在耳际。 收拾起失落的心,我站起身子,堆满无赖的笑着,“您可以叫紫儿,涧儿,就是不能叫我痴儿。” 一手顺过我集市上买来砍柴劈木头的刀,我一狠心,握上他的泻地银丝,“师傅,您若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徒儿也不爱惜你的身体了,先给你这头长发绞了。”根本不看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我一挥手中刀就待落下。 “紫儿!”他的声音突然严厉,吓的我一哆嗦,差点刀脱手飞出。 “我的身体本不能沾人间烟火。”下一句话又恢复了他一贯的云淡风轻,似乎那失态的轻喝,绝对不是出自于他的口。 “那您不要在这独坐到天明了,到竹屋休息一次,就一次好吗?”我几乎已是不报任何希望的祈求,每天看见晨雾打湿他的衣衫,我就疼的不得了。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坚持,当我的双掌几乎汗湿的膜拜上他的腰,我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山野相伴 山野相伴 仙落卿怀 青豆 他的身体陷在绵软的被子里,几乎看不见隆起的痕迹,只有长长的银丝落在枕畔,告诉我他的存在。 我站在角落,心头又一次浮现隐隐的疼痛,也许是他的内心被我感知,也许是对他的怜惜,这种感觉在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光中,越来越重。 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满屋子淡雅的莲花香让我无法静下心,蹲在屋外的一角,手指捏着刀片,一刀刀在竹子上刮着,眼光落在浮在溪水中的莲花上,心头想着的,是那冰白的人影。 师傅的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朵朵莲花在溪水中相互挤撞着,飘飘悠悠,没有了师傅,似乎连他们都失去了美丽,我脑海中念头一闪,抛下手中的刀,身体飞掠而出,闪出谷外。 待我再归来,天色已暗,习惯性的看向熟悉的方向,摇首叹息。 移步来到他的身边,我取出小巧的竹杯,斟满清泉递到他的唇边,“师傅,这是我早晨取来的露水,您试试。” 长时间的相处,我的言行中敬畏色彩逐渐自然,只是依旧改变不了他无言的执拗,只是他对我的行为,一向也不拒绝,当然,那应该是懒得与我废话。 他的手指碰上我的指尖,凉凉的,凝霜寒雾般冷清。 眼看着他玉唇一碰,抿进一口,眉头微舒;我握上他的手,缓缓透入自己的真气,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也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能够名正言顺的执着他的手,暖上他。 “师傅,你是不是有心事想对上面的人说?”我竖起手指指指天,握着他的手,拇指细细的感受他肌肤的柔滑。 沉默的他,似乎根本没听见我的话,没有表情,就是他最大的表情。 “师傅,你看这是什么?”我手指一晃,手中拎着一个白色的圆桶灯笼似的东西,薄薄的棉纸外皮,空心的竹篾骨架。 “你拿天灯干什么?”他终于出了声,清雅幽咽。 牵着他的手,我与他并肩而坐,面前是潺潺流水,身后小桥竹屋,漫天夜幕星光点点,夜风飞扬,吹动我和他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多了几分惬意,几分让我含笑的气氛。 面前萤光点点,碧绿的光,一闪一闪,幽幽晃晃的在面前飘过,上上下下,我咧开嘴,摇着脑袋,轻松的看着眼前快乐的虫儿,忽的伸手一抓,讨好的伸到他的面前,一只只的弹开手指,“师傅,师傅,你看,你看……” 冰指一伸,绿莹莹的一点停留在他的指尖,微弱的一点光芒,玲珑可爱,我从心底感觉到他的轻松,盈盈提着手中的灯伸到他面前,“师傅,你有话想说不,写在上面啊,然后,它就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飞到天上,飞到你想说的对象手中拉……” 雪唇细牵,刹那芳华犹如月出柳梢,冰雪消融,娇蕊瞬间绽放,“痴儿。” “我说了,你可以喊我紫儿,涧儿,就是不能叫痴儿。”抬起握着他手的掌,看那冰肌玉骨,忍不住的紧了紧,感受交叠的充实。 偷偷的再看他一眼,没有发现任何不满的表情,心底微微的一得意,“师傅,你真的不写?” 他轻抬玉容,仰首天幕,极低极低的一声叹息,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不写?那我可写了啊!”开开心心的收回我的灯笼,指尖一晃,一只毛笔被我撰在手中。 “第一点,我祝愿师傅笑脸常开。”唰唰落下我丑陋的字。 “第二点,我祝愿师傅实现心中的期盼。”唰唰的又是几个丑字。 “第三点,我希望师傅不要老是餐风露宿,独坐青石。”咬着笔杆,我奋力的想着,“师傅,你还要什么吗?” “为什么都是我?”他的声音如风儿般,轻轻柔柔,不再寒冷似霜。 歪着脑袋,挨着他的肩头,侧望着那凝脂般的面容,“我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师傅开心,不要老是愁绪在怀。”我咬咬唇,终于忍不住,“师傅,您的身子,有一团郁结之气一直在心口无法化解,不管您功力多高,这样终究对自己不好,很容易入魔,会毁了您的修行。” 我知道说了没用,就是忍不住。 “对了,我想到啦。”抓着我的小毛笔,“我自己的愿望就是,师傅有朝一日会睁开眼看我一眼,还有,亲我,吻我,抱我,嘿嘿,嘿嘿……”傻傻的干笑着,对着他放着花痴的光芒。 手指一擦,点燃沾满油的棉条,火光一闪,明灭着他的脸,闪闪烁烁,似乎我期待中忽起忽落的心。 松开手,明晃晃的一点在我手中升腾,带着我的希冀在空中飘移着,目送着它越飞越高,飘向天际,我紧了紧的握着师傅的手,露出挑战的微笑。 “师傅,你喜欢莲花不?”腻上他的肩头,没敢全部架上自己的重量,手指翻飞,一朵朵莲灯在溪水中荡漾,孰真孰假根本分不清楚,互相碰撞着,满满的挤遍小溪,互相叠加着。 “你又玩什么?”这一次,话语中的笑意渐浓,难得听到师傅如此的轻松。 环上他腰的同时,袖子一摆…… “呼!”的一声,整条小溪都被点亮,盏盏荷灯,闪着浓浓的黄晕,在水面上飘荡,一闪一闪的光芒,燃烧了这条小溪,也燃烧在我的眼底,一层层的荷灯被点燃,远远晃悠悠的飘走。 “师傅,这个好看吗?”半是撒娇半是期待,我摇晃着他的手。 “不用这样为了我。”他慢慢的转身,飘然而去,留下我一个人撅着嘴,挑着眉,溪中灯影霍霍,淋漓波动,温柔魅人,虽然师傅没有一点表示,我却没打算放弃,继续开动脑筋想。 当阳光高高的挂在山谷上,晨雾早早的散去,一切清新可人,鸟儿在枝头探头探脑,叽叽喳喳的叫嚷着,溪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载着白莲缓缓流淌着,那端庄的清影,也坐于青石之上。 所有看起来,安详平静,世外桃源…… “哗!”巨大的水声中,我从他面前的水中探出脑袋,带出一波浪花,不防一些溅出,打上他的衣角襟口,被染湿的半透明贴上他的肌肤,给这高贵无暇带来几分绝色美艳。 “师傅,我给您熬鱼汤好吗?”伸着双手,举着一尾扭动着的鱼儿,靠近他的身前,从下仰视着他。 “您要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拉?”全身滴答着水,我却满脸坏笑,作势欲往岸边去。 “紫儿……”无奈的叹息声牵住我的脚步,飞快的止住。 “你知道我不要,何苦?”闭着眼的他,宝相庄严,仿如神祇端坐莲台之上,只是对于我来说,心里的某个决定一旦咬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战战兢兢,他的出尘,只是一种让我欣赏的美。 顺手将鱼儿抛进溪中,它一摇尾巴,飞快的窜走。 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滴水的样子,不想沾染了他,只是伸着脸,凑近他,“师傅,我放了它,可有奖励?” 师傅屁股对着我,压根不理我。 讪讪的缩回头,我抖抖满头的水,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师傅,我忘记了,今天早上采露水的时候,捡了个东西,估计您会喜欢。”滴滴答答一路跑回了屋子里,又旋风一般刮了回来。 手中白呼呼的一团,被我拎着脖子上的一层皮,四肢可怜兮兮的缩在胸前,尖尖的耳朵耷拉着,扑在脸上,一对红色如宝石的眼点缀在它的脸上,有些没精打采。 “师傅,这条狗好像有点伤,我想您会喜欢,就带来了。”揪着脖子上的皮,我把那条可怜的狗往师傅面前一递,小家伙粉红色的舌头一卷,一副惨样。 掌心一伸,白色的绒球落入他的手中,雪唇一动,“这是狼,不是狗,紫儿。” “狼?”我眼神一顿,直接伸手去抢他手中的雪团,“那我丢回去。” “不用。”他的手抚模着绒球的毛,看的我心头妒火狂升,真想此刻眯眼窝在那的是自己。 “在灵山中长大,天生具有灵性,它不会伤我。”声音流泻,早让我心荡神摇,哪还记得说不字?在他面前,又如何说得出不字? “那,那它是公的还是母的?”我愤愤的瞪着那团雪白,觉得它刺眼至极。 “修仙,无论人,物,不该有男女雌雄之别,紫儿!” 眼睛瞪着他的手,我瘪着嘴,“公的留着,母的我丢了。”生硬的挤着字,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公的。”他无奈的一笑,风过花瓣尖,雾散柳枝头,看傻了我。 贴近他的脸颊边,我的唇擦过他的脸,对着他的耳朵轻声着,“师傅,我终于看见你笑了,这就当作送我的奖赏吧。” 再次亲上他的颊,我心尖一颤,“若能常看见师傅的笑,我愿意找齐天下间所有的美好送给您。” 悸动莲心 悸动莲心 仙落卿怀 青豆 “呼啦……”雪白的小鹤扑拉着翅膀,远远的飞回,在我头顶打着转。 “啊!”我一皱眉,心突然一沉。 白色的人影独坐在石边,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 我轻轻的抚摸过它的头顶,手指一捏灵诀…… “初云,凝冽哥哥,浔,我血咒与蛇毒已解,万勿牵挂,半月之后,东海相会,涧上!”银色的字迹,是我十余日前发出的讯息,如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悄悄的闭上眼,心头空落落的,开始紧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当初我在权衡后,决意留下照顾师傅半个月,怕他们紧张担忧,第一时间发出灵诀,才安心的留在师傅身边,可是现在…… 灵鹤飞回来了,证明它没有找到要传话的人,怎么可能呢? 就算它寻不到初云和浔,可是凝冽呢?他与我同宗同门,我的灵鹤怎么可能找不到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们三人,每一个都是天之娇子,纵横仙魔界少有对手,何况三人同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吧,可是…… “紫儿,是不是出事了?”他的手轻抚着胸口,前倾着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 “没有啦。”飞快的一挥手,抹去残留的银色字迹,强按下心头的不安,我的初云,我的凝冽哥哥,我的浔,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半个月,是我欠师傅的,我必须照顾好他,我不能让强烈的思念占据我的心,不能让那种牵挂的火焰烧化自己,我忍着不去想,不敢去想他们,怕承受不住思念的潮水,我不能离开师傅。 “有事你就去吧,再有两日,我的功力就恢复了。”清清冷冷的声音幽幽飘来。 “师傅!”隐去脸上的不安,一声甜腻的呼唤,我飞纵到他身边,一只手揪住白狼的毛,飞快的把它从师傅的手中拎出来,顺手一丢,我的脑袋钻进本该属于它的地方,蹭着师傅的掌心。 “噗通!”小小的水花一溅,白色的影子在溪水中载浮载沉,小爪子胡乱刨着,水面上只有半个脑袋。 “紫儿。”无奈的清冷声,似是责怪我的鲁莽,却没有挪开放在我脸上的手,任我横躺在他的膝头拱向他的怀抱。 一只手抓着师傅的银色的长发,开心的望向溪水边狼狈上岸的小家伙,雪白的毛因为沾了水,一缕缕纠结成团,七零八落的滴答着水珠,在脚边形成小小的一滩,茸茸的毛此刻贴在身上,更显得小身子的瘦弱,“噗!”它被风一吹,哆嗦着,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哈哈!”我大笑着,拉拽着师傅的衣角,“师傅看,这是不是一只标准的落水狗?” “呜!”它冲我一龇牙,表达着不满,只可惜弱小的声音怎么听,都是可爱加不自量力。 冲它勾勾手,小身影带着水珠冲了过来,细碎的牙齿咬上我伸出的手指,麻麻痒痒。 眼见咬不动,它竖起两只前爪,抱着我的手指不放开,歪着脑袋,从左咬到右,从右咬到左,随着我手指的提高慢慢站起,站起。 “骨…碌!”小家伙,一个用力过猛,大头朝后摔倒在地,四肢大摊,露出粉红色的小肚皮,地上留下一个水印子。 打个滚,红宝石般的眼瞪着我,突然,它身子一抖,一阵水珠溅了我满脸,印上师傅的衣衫,圆圆点点。 “你个死家伙,偷袭。”我一伸手,他缩着脑袋飞快的钻到师傅的衣袍下,隆出一个小包包。 “不许弄湿了师傅的衣服!”我掀开师傅的衣服找着它,它大眼一瞪我,飞快的钻来钻去。 “出来,快出来……”死家伙这么灵活,师傅的衣袍又大,我扑了几次都没揪住他,只能不断的掀着,和它斗争。 衣袖下,小小的毛笔尖一样的尾巴,我伸出两只手指,一捏! “呜!”他踢着后腿,和我拉扯的动作较力,只可惜,小不点的能力有限,被我拽着一路慢慢显出身子,它的前爪挠住师傅的袖子,芶延残喘,身体在拉扯中绷直,绷直…… 啪,拽松一只爪子,它挣扎的更凶,掉出来的爪子在空中不断的扒拉着,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扑,终于被我拉成功了,小家伙在我手中侧吊着,垂头丧气,我一抖手,它在我手中来回的摇晃着。 “你个死家伙,不知道师傅身体不好,不能冷着的吗?下次再湿湿的钻进去,我让你公狼变母狼!”它两只前爪捂着眼睛,耳朵一垂,老实了。 手一抖,“噗通!”再次入水,“给姑娘我洗干净了上来,我给你烘干,要是发现有虱子,跳蚤,我让你变秃狼。” 小家伙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刨着爪子自己在溪水里自得其乐去了,我收回目光,堆满笑,“师傅……” “啊,师傅!”娇腻转眼变为了惊呼。 师傅的衣衫被拉扯到一旁,露出细腻的肩头,雪白透明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玉质的温润,优雅如天鹅般的颈项,性感蜿蜒的锁骨在瘦弱的身躯上引人采撷,长长的发丝凌乱的拨到一边,胡乱的散在大石上。 “死狗!你居然……”我一瞥眼,小家伙飞快的刨着水,远远的游开。 玉指一勾,衣衫归位,遮挡了差点令我淌落口水的春光,“紫儿。”幽幽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如饮甘泉,滴滴渗入心尖,润润的。 “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拽您衣服了。”披风盖上他的肩,我仔细的摆好师傅的衣衫,恼怒着自己适才的无状。 “师傅,您要上哪走走吗?”虽然我知道师傅一向喜静,却总希望他能改变,每次输入气息的时候,他心口的郁结,让我揪心,尽管知道不可能,每天,我都试探的一问。 阖着眼,他微微一抬头,风吹过他的睫毛,颤动如花瓣上的雪沫,细润无声,“我想,去大雪山看看。” “好,我带您去!”我欣喜的出声,师傅终于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了,师傅终于肯散心了。 只是喜悦刚冒出头,我突然想起他的身体,“师傅,去可以,但是大雪山极寒,您不能让我离开您的身边,我必须一直灌输真气给您。” 他悠然起身,衣袍飘扬,“你把我看的太弱了。” 几步赶上他的身边,我轻搂着他的腰,“不管,现在必须听我的,我不想师傅受一点伤。” 他不再多言,只是脸上有了抹无奈的依从。 圈上他的馨香,我回头看看扑腾完毕,悄俏躲在树下摊开肚皮晒太阳的小家伙,“懒狗,看家!”带着师傅腾身而去。 大雪山的清冷幽静,空气中阵阵的寒意,我突然侧脸看看身边的师傅,师傅的气息,和这雪山好像。 细致透明的肌肤,静静的矗立,看穿天地般洁净的心,任世人瞻仰膜拜…… “看前面!”耳边传来师傅冷静的声音,我拉回心思,看向前方。 “啊!”只来得及一句轻唤,雪山崖壁已在眼前,一个转身已是极限,我的后背重重撞上雪壁,手却抱紧着师傅。 幸好,师傅没撞上,我万幸的拍拍心口,上下扫视着他,“师傅,您没事吧?磕着碰着没?” 直到看见他摇头,我才总算放下了吊着的心,一扭身,抱着他上到崖顶,仔细拂去亲上他额头的雪花,“师傅提醒的好晚。” 他神色如冰,清渺冷幽,“我故意的。”迈步向前行去,留我一人在风中发呆僵硬。 白色的身影渐渐与这冰寒的世界融为一体,飘飞的衣角与雪花一同翻飞,恍然中似乎要带着他一同远扬。 “师傅居然会开玩笑?”我大瞪着的眼睛被吹入雪花,冷冷的迷濛我,旋即化为清泉。 “师傅……”我拔腿狂奔,牵上他的手,与他并立崖前。 他欲向前走,被我死死的揪住袖子,“危险。” “这里,曾经有一株千年雪莲。”他轻轻的叹息着,轻抬面容,仰望天际。 千年雪莲?师傅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您到过这里?”我干哑着嗓子好奇的望着他。 “天地万物生灵,若是真的修炼向道,经历天劫洗礼,自然可得窥天道,若是硬要逆天而为,注定害人害己。”他幽幽的一声,在悬崖前坐下,莫名其妙的我,除了跟着,别无选择。 我不是不明白他说什么,而是不明白他话中意思指的是谁,我没有问过师傅的姓名,也不曾好奇过他的过去,只知道,师傅的过去我问到又如何?只要今后的日子我能陪在他身边,就满足了。 “师傅,您心中的郁结是因为这个?”我试探性的开口。 他手指摊开,一朵雪花飘落,我眼中,分不清楚,他的手与雪花,哪个更白。 雪花一闪,渐渐透明,水渍残留。 “不要去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去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加害他人,欲望越强烈,你失去的可能就越大。”风吹散他的声音,吹散他的长发。 “师傅不可能害人。”我坚定的出声。 他面颊微微**着,愁绪晕满面容,眉头轻蹙,冰雪白唇看不到一丝血色,“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有今日,完全自做孽,纵然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的身上,同样背负着他人的血债。” 抱上他冰冷的身子,我的体温与他互相温暖着,“不管师傅以前干过什么,若是真有债要还,就让我和师傅一起背。” “痴儿。”他抚摸着我的头顶,“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因为师傅您也对我好。”我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可是我……”他轻轻的别过头。 “您心里头有别人,我知道!”不在意的一瘪嘴,“您觉得天下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他微微一停,“两情相悦,各分天涯。” 我摇摇头,“至少还悦了,也没遗憾,我觉得是人在眼前,却不能说,不能碰,默默看着他,连爱的权利都没有。” “是吗?”他一楞。 我用力的点点头,无辜的睁着圆眼,“是啊,所以您忍心看我默默的望着您,不敢爱,不敢碰?” 他突然笑了,不是细细的微笑,是天地失色的柔笑,一瞬间,雪花都停止了飘洒,天空湛蓝,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金色温柔。 “你还叫没碰,没说?”我仿佛看见,那雪白的唇,隐约有了一点点红润。 “师傅……”我的声音突然颤抖,“您,您的意思是,让我,让我爱您,陪,陪着您了?” “我回报不了你。”轻的几近最后的挣扎。 “不要回报,只要您让我留在身边,照顾您……”慢慢的,贴进他的胸前,轻轻的,闭上眼,师傅的心跳,好温柔。 离汐瞳玥 离汐瞳玥 仙落卿怀 青豆 师傅的心头,有很多的秘密,我不想问。 师傅的心里,有别人留下的印记,我也不想知道。 师傅到底会不会回应我的爱,我想都没想过。 喜欢一个人,就是给他自己的所有,让他快乐,看见他快乐,自己也就快乐了,会计算得失多少的人,注定会痛苦。 而我,快乐于为他做每一件事,一个牵手的触碰,或者静坐于他的身边,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或者偶尔捕捉到他一点细微的表情改变,都能让我傻乐上很久。 一刀一刀雕琢着手中的竹节,导边趴着可爱的小家伙,懒洋洋的眯着红色的眼,晒着太阳。 “你说,师傅会不会喜欢?”递到它眼前,它懒懒的瞥了眼,挪开脑袋。 “那这一只呢?”我换了个,小家伙扑的一下站起来,四脚欢快的跳着,哈拉着舌头,红眼闪烁。 “狗眼看人低!”一个暴栗敲上它的脑袋,小家伙被敲懵了,继续傻傻的趴回地上。 手中的竹块,正是两个人形,在不敢打扰师傅的时候,我每日靠雕着竹人打发着,结果发掘了我的又一大潜能。 手中的人形,一男一女。 女的,大眼灵动,嘴角上翘,时刻挂着丝无赖的笑容,眼角眉梢还有些肆无忌惮的放任,除了漂亮的本姑娘我,还能有谁? 男的,衣袂飘扬,猎猎当风,线条间隐约透着飘悠的仙气,脸部却完全的未经雕刻,混沌一片,不过既然笨蛋小家伙都能看出来,兴奋成那样,证明这朦胧的美还是挺成功的。 悄悄绕到他身后,我抱上他的肩头,“师傅,我送您件礼物可好?” “紫儿!”他反手轻轻握着我的手,“不用为我这么费心。” 看见他主动,我的双眼早笑的眯成了缝,“要的,要的,只要师傅喜欢,什么都给您。” 他的手指,攀上我的脸颊,顺过眼角,滑过唇边,温柔细致的抚摸着,“其实你,很像一个人,为了我什么都肯做,而我只懂得心安理得的接受,回报不了半分。” 飞快的在他掌心中偷了一个吻,我咧开嘴,“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我喜欢为师傅付出,不过……”我眉头一扬,“谁说我不要回报的?” 从怀里掏过两个竹制的小人,将我的塞进他的手中,“这个是我,送给师傅,如果我不在身边,师傅就能拿出来随时看了,想着我。” 举起另外一个未完工的,“这个是师傅,是留给我自己的,这样我就能随时看见师傅了,但是我想刻师傅的笑容,却从来没见过师傅睁眼,你能不能睁开眼,让我看看,不然雕不出来啊,我要的回报就是,您睁开眼,对我笑一次。” “紫儿,我……”他一楞,雪唇嗫嚅,有些无措,这般的表情在他的脸上,竟然散发着致命的**,从容淡定的师傅,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动人。 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我贴上那莲花瓣似的冰雪双唇。 刹那,清香入鼻,像含着颤抖着的花蕊。 吮舔着,似要汲取所有他的清甜蜜汁,我化身为一只蜜蝶,为他停留驻足。 游移进他的唇齿间,香气宜人,灭顶的柔美让我差点迷失了理智,疯狂的侵占。 无数次进攻着,我勾着他的舌尖,感觉他无助的躲闪,被我逼到角落中肆意的爱怜。 吸着他的唇瓣,怎么也不够,他任我**,终于,一只手,慢慢滑上了我的腰…… 我更加狂乱的啮咬着,倾倒心口满溢的爱,抱着他,感觉到他实实在在存在于我的怀抱中,师傅,师傅终于向我慢慢的敞开心胸,他在回应我。 腰间一个用力,我轻易的将他压在身下,手上摸索着,拉开他腰间的系带。 手指颤抖着,贴上他的肌肤,清凉凉的。 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只知道,索取,索取。 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 突然,我抬起头,用力的喘息着。 一个吻,就让我失了理智,不知是师傅的魅力太大,还是我渴望了太久? 他微启着唇,胸口起伏着,发丝凌乱,流泻满地。 唇瓣染满**的红色,微肿着,水润的残渍是被我洗劫过的痕迹,散发着无边的风情万千。 几乎透明的脸颊,飞起细微的红润,他别开脸,似有些难为情。 喉结上下滚动着,在完美的颈项间。 性感的锁骨,在他轻缩着肩时,挑逗着我的视线。 胸前两点,仿佛樱花瓣尖的一抹粉嫩,在风中静静绽放,偶一颤抖,是胸口**后的起伏。 天哪,我干了什么?我居然,居然这么肆意的欺凌着师傅,我一定是疯了,疯了…… 可是师傅的表情,好美,好诱人,这才是人间该有的□,这才是他属于人的**。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飞快的拢好他的衣衫,我语无伦次着,师傅才答应给我机会,我就这么猴急,惹火了他怎么办? 他轻抬手腕,衣袍滑下,露出完美的一节手臂。 为什么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在他手中,却是美的没有一丝烟火气,我欣赏着,赞叹着。 “我没怪你。”清清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就如同身边欢快的小溪,我的心雀跃着,“其实不睁眼,是因为有人说过,她希望我的眼中永远保留着她的影子,不过是我自己一个执念而已,你如果想看……” “不!”我突然出声,“师傅,我不想勉强你。”我抓着他的手,轻轻的出声。 我怎么会不想看,我想的快疯了,可是我不能让师傅为难,我说过,只要付出,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此刻他在我身边,我应该满足了。 “紫儿,再给我一点时间。”他优柔的叹息着。 我嫣然一笑,“我和师傅有的是时间,百年,千年,万年,我会……一直等待!” 他轻柔的笑了,点点头。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脉脉温情淡淡流淌,在我和他之间。 痴痴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傻笑着。 是谁说过?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捕捉着他的影子,永远看不够,在无人的时候,想起他,荡起笑容。 如果就这么天荒地老,我也愿意,只要,望着他…… “离汐!”一声女子的娇呼打破安谧的空气,颤抖中的惊喜,期盼中的不确定,只在短短两字间。 “谁!”我转身戒备,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衣飘飘,银纱渺渺,她立于山头,精致无暇的面容上挂满各种神色,小巧的唇颤抖着,欲言又止,环佩叮咚,是此刻唯一的声音。 是那日在山中救过我一命的瞳玥仙子啊,如此出尘飘逸的形容,除了她,天下间果真再无第二人。 放下心头的警戒,我扬起笑脸,“是……” “瞳玥!”身边颤抖的清幽嗓音,抑制不住的激动呼之欲出,眼角白影一晃,师傅已长身而起,脸上写满思念,浓的我无法忽略,还有,还有…… 黑如深潭的双瞳,藏满了天地间的沧桑,偏又冰雪般洁净。 朦胧中,只觉得如果能从中看见自己的影子,会多么幸运。 深沉的黑,透着金光,包容万物的慈悲与爱怜。 好美的一双眼,仙子般的人,这才是完整的师傅。 只是我看见,那双眼中,有了一个人影,一个与他同样雪白,精致无暇,不该被尘世沾染的美丽人影。 “离汐。”瞳玥的再一次叹息,我终于听清楚了她的话,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所有的开心,顷刻崩塌。 与瞳玥相识的前尘如流水般在脑海中滑过,她的愁容,她的坚持,她的执意,为的只是一个名字——离汐。 我开心过,因为不是辰初云,不是苍凝冽,不是紫浔,甚至因为不是寒隐桐也偷偷开心过,可是现在,我开心不起来了。 离汐,是的,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离汐,一个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的名字。 执手不相离,共看日朝汐。 离汐,居然是师傅,居然会是师傅的名字,怎么可能,我怎么能相信? 乳燕投林,她纵身而下。 双臂迎风,他敞开胸怀。 “离汐,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千年,一千年了。”她泪水涟涟。 “瞳玥,我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千年了。”他惋叹感怀,却终是笑意绽放。 “离汐,这一次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我要永远的陪在你身边,哪怕形神俱灭。”她埋首在他的胸前,“千年的等待,折磨,好可怕,如果没有找到你的信念,我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紧紧的拥着她,低头怜爱的擦去她的泪水,“不分开,永远不分开,哪怕魂飞魄散,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了你。” 是的,她找到了他,他等到了她,夕阳下渐渐重合的俪影,谁会看见我的惨笑? 心口又开始疼痛,闷的喘不过气,仿佛有谁在用一个小凿,敲打剜着我的心,一下,一下,一片,一片,血肉剥离,再慢慢揉搓撕碎。 我的毒不是解了吗?为什么会疼? 不是说只要师傅笑了,我就开心了吗? 为什么他笑了,我却笑不出了? 师傅说过,不要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欲望越强烈,失去的可能就越大,痛苦就越深。 我此刻的疼,是因为我终于有了占有师傅的欲望吗?所以我强求了,强留在他身边,强行讨好他,强要他接受我的付出…… 失去了他,在我最幸福的时候。 手中硬硬的,是那个没有刻完的人偶,我终于看见师傅的双眼,终于看见师傅的笑容,我应该完成自己的工作。 是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我木然的转身,嘴依旧咧着,是笑。 对,是笑容,为师傅的祝福而笑,为师傅的快乐而笑。 爱他,就为他的幸福而笑。 那这咸咸的,又是什么? 师徒名分 仙落卿怀 师徒名分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饭团……”我揉揉软啪啪的小家伙,它抬起眼,没精打采的看我一眼,懒懒的趴回去,闷闷的缩着脑袋。 “别闷了,师傅不会不要你的。”我揉乱它一身茸茸的软毛。 但是会不要我,因为我不是它,不是拍拍捏捏摸摸揉揉的动物,我要的,他给不了,我给的,他也不要。 抬头看着大青石,少了熟悉的雪白,它孤零零的有些落寞,可是落寞的,又何止它? 瞳玥出现了,师傅的期盼成真了,他不再需要独守皓月,不需要再嘘叹清风,这方大石,已成了过去。 青竹小屋,还有着清新的竹枝香味,我不久前为他盖好的屋子,终于让他心甘情愿的停留,那扇小门,紧紧闭合着,阻隔了一切声音,滋生了我无数想像。 不敢想,不愿想,不能想…… “紫涧妹妹。”娇俏的脸伸出半抹明媚,脸上还有羞涩的红晕,她的眼闪着温柔,轻声呼唤着我。 “啊!”我仓促起身,一脚踩上饭团的尾巴,小家伙的爪子飞快的挠上我的脚,抽回可怜的尾巴,飞奔的窜开。 “姐,姐姐。”手足无措,却尽量的使自己看起来自然,背在身后的手狠狠的一握,让疼痛冷静自己。 她缓步移近我的身边,定定的站住,雍容大度的笑容让我自惭形秽,“离汐说想见见你。” “嗯!”我默默一点头,挤出一个笑容,纯洁又天真。 喜欢他,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所以我应该快乐。 大大咧咧的一掌拍开门,我挂着轻松的笑脸窜进屋子里,“师傅,徒儿没有打扰你们吧?” 一进屋,纵然万般防备,还是难抵招亲眼见证的潮水汹涌,笑容僵硬在脸上,呼吸停滞。 衣衫半垂,床沿露出一节雪白手臂,他半倚着床头,面色微红,迷离的双眸还透着情思的色彩,发丝凌乱半遮掩着,纵然再怎么拉扯,也无法掩饰衣衫上众多的褶皱,留给我几乎不用想像就能明白的空间。 “刚才我给离汐输真气,他身子有些弱,只好请你进屋了。”瞳玥的身影飘然而来,轻巧的坐在师傅身边,皓腕轻抬,握上他的手,“离汐,我的真气会不会烈了些,让你难受了?” 师傅抿唇淡笑,眼光与她在空中交汇,纠缠,慢慢摇了摇头。 这个房子太小,似乎我在盖的时候计算错了空间,不然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无论站在哪,都挤的慌,这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紫涧妹妹,谢谢你。”她温婉的起身,在我面前盈盈一拜,“若没有你一直输真气给离汐,他一定坚持不到我来。” 慌忙的跳开,我连忙摆着手,“不,不,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 “要不是我自己郁结难开,也不会暂失功力,让你们费心了。”师傅清冷的语调悠悠传入耳内,平静柔美,却让我突然住了嘴。 师傅不想我说出解咒的事,他不想让我说出我和他之间的肌肤之亲,他是瞳玥完美的爱人,他害怕瞳玥的不理解,我明白了。 “不麻烦,不麻烦,师傅的恩德,徒弟三生难报。”收回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改了,他不喜欢,我就不说。 瞳玥与师傅相视一笑,温柔低头,“没有想到你是离汐的弟子,还真是有缘啊。” 是啊,有缘分到欠她救命之恩,如果那日我知道师傅是她的爱人,会不会就不放自己的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师母!”最后两个字,为什么说的这么难受,咬的这么晦涩? 即使我知道,依然会选择这样的路,为师傅丢了心,不悔! 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师母啊,你真漂亮,仙女姐姐就是仙女姐姐,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师傅,师傅你说是不是啊?”对着离汐调皮的挤着眼,传递着双重的含义。 瞳玥羞涩的低下头,似云朵遮住月亮的华光,半遮半掩着纯净,“别喊我师母,还是叫姐姐吧。” “那怎么行?”我无赖的歪着脑袋,“你可要对我的师傅负责啊,师母,师母,师母……”一声声自己的笑声荡漾,捶打着胸口,不知道是提醒着她,还是在提醒我自己。 偷眼看看师傅,他笑意渐开,手指捂着胸口,静静的看着——瞳玥。 “坏妹妹!”她一跺脚,嗔怪的一瞥我和离汐,飞也似的逃离了屋子,风中远远的传来一句话,“你们师徒都一个样。” 一个样?我嘴贱天下皆知,师傅他? 嘴角抽出苦笑,或许师傅对她,是不同的。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厚脸皮的贱笑着,对师傅扬着眉,却是贪婪的再一次留住他的美丽影像,高贵的师傅。 “师傅,这一下,您心中的郁结可要散了吧。”吊儿郎当表情,调侃着。 师傅,我知道你的心,什么都不用说,我能明白的! “紫儿!”深邃的黑色望着我,沉静的能瞬间抚平所有的伤痛,好想再多看一眼,我舍不得挪开眼。 “恭喜师傅和师母,永结同心,百年,不,万年好合……”我长长的一揖到地,依旧嬉皮笑脸。 “紫儿……”他微蹙着眉,抚胸轻咳着。 “师傅,你怎么了?”再管不了什么调笑,顾不了什么假装,我飞快的握上他的手,下意识的输入着真气。 他的手,还是那么凉,让我再握一会吧,暖暖他。 他的唇,雪白似霜,只有我知它的甜美,却已成永恒的记忆。 他的腰,依旧清瘦,多想再抱抱,而如今我的手,却不能再传递对他的爱。 长发刷过我的脸,馨香依旧,一如不久前他酡红着脸,轻应着我。 言犹在耳,我已是过客,人犹在面前,心已属他人。 或者说,从来就不曾属于过我。 “我没关系,只是陈年旧患,心情激动便发作。”他解释着,没有抽开手,任我握着。 “有师母在,您一定会好好的。”我用力的点点头,不改笑容。 “紫儿,你……”他的话,生生忍住,似在寻找合适的字眼,不知从何说起。 “扑通!”我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磕上地面,正经的脸上没有一点犹豫,“紫涧虽然喊您师傅,却从未在您面前行过师徒大礼,今日紫涧三叩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会尊您,敬您,一生。” 还有,爱你…… 一跪之下,师徒名分落定,今日之后,当为父尊。 一叩重落,断你我之间曾有的情缘。 二叩声中,忘所有痴心纠缠。 三叩身前,承诺化泡影,爱恋已随风,我将是他一生的徒弟。 再抬首,调皮依旧,“师傅,你可是受了我结实的三拜,没有见面礼吗?” 他不再言语,只是深沉的看着我,“你想要什么?” “师傅能给什么?”我规规矩矩的跪在他身前,不再越雷池半步。 “我能给的,都可以给你。”他的呼吸声渐重,轻咳着。 是啊,能给的,都可以给,我该知足了,至少在他心头,我是不一样的——徒弟。 “您笑一个吧,徒儿希望您终日展眉,沉痾不再。”我轻轻的说出一句,低垂下头。 我终于还是泄了心思吗?我不想要他的内疚,更不想要什么补偿,我要的,是他永远的笑容。 他静默不语,空气突然凝重而□,我垂手低头,咬着唇,连心跳都平静的不多跳一拍。 “紫儿。”他的声音轻柔,我吸着气,仰首望着他。 双目微阖,雪唇一动,轻唤着我的名。 这才是以往的师傅,我最熟悉的师傅,那个不愿意看我一眼的师傅…… “我答应过你,有朝一日眼中只有你的是不是?”他的声音让我片刻的茫然,忘记了回答。 他慢慢的抬起眼皮,我痴傻的望着,当点漆黑色入眼,我看见,那深沉的潭水中,只有我的影子,只有我紫涧一个人。 唇角极细的一牵动,我仿佛在欣赏着雪莲花绽放的瞬间,大雪山顶,他的笑让冰雪无影,天地现霁,能再见一次,我心愿已足。 “谢师傅!”双手一揖,“徒儿不便打扰师傅清修,明日便离谷,望师傅师母珍重。” 没有等他回答,我长身而起,坚定的踏出门外,耳边,似又听见他幽幽的叹息,“痴儿……” 黎明前的黑夜,身边只有饭团蹭蹭的跟在我身边,也许我是第一个拣到它的人,无论我怎么恶形恶状,它终究还是亲我的。 “小家伙,给我守护好师傅,不然炖了你做砂锅狗肉煲。”揪着他的嫩皮,我小声的警告着。 溪水叮咚,我静立于大石之上,山风呼呼,不见清瘦的身影。 手腕微转,我无声的笑了。 天灯,上次为讨师傅欢心,我买了两个,当初为师傅而许愿,这一次…… 字迹丑陋,却无碍我平和的心。 笔锋轻划,愿师傅师母恩爱不离。 墨迹滴答,愿师傅沉痾得消。 手腕一扬,愿师傅笑颜常开。 没有任何言语,离汐这两个字,注定不属于我能呼唤出声,心头低低的念着,咀嚼着不熟悉的苦涩。 点燃棉线,看明黄在我手中缓缓升空,与上次的笑闹不同,这一次的我,几乎带着虔诚的祈祷,目送着它。 风,似乎有些大,它摇摆不定着,呼的一歪,烈焰卷起,坠落…… 心头一凉,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身形一展,纵入无边的夜色中。 路救狐妖 路救狐妖 仙落卿怀 青豆 我独自行走在闹市街头,看贩夫走卒,看善男信女,看人世繁华,只想摒除心头偶尔闪过的清绝人影。 站在街头,却不经意想起上次为他置办无用家什的高兴样子,心头有点苦涩。 之前,我曾登上过云渺峰,而事实就和我猜想的一样,苍凝冽没有回来,浩渺山水,显得空荡苍白。踟蹰在山顶,我想了很多,关于凝冽哥哥,关于初云,关于浔,还有关于师傅...... 一直以来的我幸运的无法想像,凝冽的垂青,初云的痴心,浔的不离不弃,我的心总是一段一段被这些情感填的满满的,然后变得复杂而矛盾重重。本以为一心只爱苍凝冽,却因为寒隐桐的甜言蜜语而动心,梦醒后,却又贪恋了初云的情,舍不下初云了,可还有一位痴心男子,五百年不曾忘记我,为我报仇的浔,我自小说要嫁的人...... 逃了,本以为死能解脱,不用再左右为难。师傅却用那样的方式解了我的血咒,交织出一段错误的缘分。 幸好,一切都导入了正轨,我重新回到了自己选择的起点。 初云那,我是一定要去的,可是那以后呢? 初云,凝冽,浔之间,我又该怎么抉择? 平心而论,放弃谁,我都舍不得。 是的,我花心,我滥情,但我就是舍不得。 难道真的像那次我说的,他们三个,我全都要? 只怕上一次若不是我有伤在身,早被大卸八块了吧,真让我这么对待如此出色的他们,也太不公平。 不知道是我在刻意的逃避,还是真的找不到路,我茫然的走着,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上次带伤赶回,本来就精神恍惚,全凭靠秋水剑的灵性。如今秋水剑已失,我断了和苍凝冽所有的联系,找不到寻他的路。也曾试过用血引方法召唤我的剑,可惜什么都感应不到。 更曾用无数的方法在心头默念着初云,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心灵默契会让他赶来,却也音讯全无。 现在我心里唯一能想到的主意,去东海,只要到了东海,还怕见不着人吗? 知道不能再多游荡了,我整了整精神,在街头买着我最爱吃的烤鸭,糕点,大包小包,准备赶路去东海,用吃的撑走乱糟糟的思绪。 “啊!”身体被人从后面重重的一撞,手中的糯米糕散了一地。 “谁啊?看着点啊。”我恼怒的回头。 一名青衣女子,飞快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步伐轻灵,回头张望中,娟秀的面容上苍白无色,手中似乎紧紧抱着一个包裹,发丝随意的拿块头巾包裹着,在奔跑中松散凌乱。 我鼻子一皱,身体里的龙气翻涌,心头犯起杀意。 是妖气,那女子是妖! 顾不得我的糯米糕,身形一动,我腾身电闪而去,隐藏着身体,悄悄的坠在她的身后。 她的步伐轻灵快速,应该是道行不浅吧,可是为什么不用真气?她在不断的回头张望,在躲避什么人? 还有那手中,分明是大红的襁褓,莫非...... “唰!”脚下一停,我站在她面前,手掌一翻,一掌击出,“妖物,你竟敢偷婴孩做鼎炉?姑娘我收了你!” 掌风一出,她结实的挨了我一掌,柔弱的身体跌倒在地,翻滚中,我看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襁褓不肯放开,死死护住。 看见我,她一愣,眼光转到我泛着金光的手,渐渐浮起明了的神色,眼一闭,痛苦哀伤堆满脸颊,她搂紧那方红色的襁褓,“上仙,您若是要收了小女子的魂魄,还请您动手吧。” 早在出手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她根本没有一点护身的真气,以她能化身为人的道行来说,根本不可能,而这护身的真气,在她突遭袭击时居然不会自动抵御,奇怪啊奇怪。 看看她手中抱着的孩子,我一伸手,将包袱抢入手中,“炼你是肯定的,妖途修炼并非不可,为什么你非要做这天怒人怨之事,拿刚出生的孩子做鼎炉?” “没有!”她又惊又慌,飞快的解释着,“不是,这是我的孩子,我的!” “你的?”我一低头,仔细的看。 嫩红的小嘴,微微嘟着,雪白的脸蛋上还有熟睡着的红晕,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小巧的鼻子呼吸间偶尔张翕下,可爱极了。 只是,我一眼就看见了它的头顶上,两只白白的象狗耳朵一样的东西,耷拉着,细细的绒毛浅浅的盖着粉色的肌肤。 我一抬眼,粗布衣衫遮盖不住她精致的容貌,苍白的脸色几抹憔悴,还有惊惧,她认命的跪在我的面前,不发一言。 “你是狐妖?”我一皱眉,沉声发问。 都说狐族女子天生妖媚过人,今天看见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天姿难掩,楚楚动人。 她默默的点着头,一双大眼望着我手中的襁褓,薄雾飞起。 孩子在我怀里哼哼着,嫩声能掐出水来,我看着她,伸手将孩子递过,她飞快的抱入怀中,搂着,脸上露出母性的光辉。 “上仙,这孩子是我与人间男子生的,小女子枉自作孽,如今也不求生。只求上仙饶他一命。”她满眼哀求,直挺着身子预备引颈就戮。 “男孩女孩?”话一出口,我自己立即翻着白眼,我现在是降妖的法师,不是攀亲戚。 “男孩!”她轻声的回答,拍着怀里的孩子,极轻的哼着歌谣安抚他。 心头一软,我重重的叹了一声,“你把孩子交给他父亲吧,如果你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放你一家团圆。” “团圆?”她的脸上凝结着悲凉愁绪,显得心灰意冷,“事到如今,孩子他爹怎会认他,他应该只想我们死。” “什么?”我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还没有回答,一阵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各种叫喊声,“别放了她,她是个妖怪,就是来害我们的......” “抓到一定要烧死她!” “喝人血,吃人肉的妖怪!” 人群呼啦一下,将我和她围在中间,看打扮都是普通的村民百姓,手中棍棒鱼叉,铁锹铁铲高高举起,看看她,有些不敢靠近。 “都别碰,上仙我要收了这妖怪的魂魄。”我冷冷一哼,双目如冰,扫过众人,果然在我的恐吓下,大家都停止了动作,只是愣愣的望着我。 “你喝人血?吃人肉?”我一扫身后的众人,答案心中早有了底,以她的道行,真要杀人,也不会有今日之劫了。 她还没有答话,一名年轻的书生自人群中走出,看着蛮斯文的,他只是定定瞅着那个狐妖:“你,你当真杀死了隔壁的王妈,取了她的精血?” 女子痴痴的望着男子,目中两行清泪滑落,颤抖着唇:“林郎,我,我实在没有办法。自从嫁你为妻,为治好公婆的病,我擅用了自己的法力。于是这几年,村子里谁家有病要医都来寻我。为了大家,为了你能对我笑,我几乎耗尽了本身真元,我没什么怨言。可是我有了身孕,即将分娩,如果没有一点精血补充,我不仅会现出原形,孩子也会死去。我实在没法,于是取了王妈一点精血,可能这样使她太过虚弱,我离开后她就不慎跌入井中,才去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无心害人。” “胡说,她是狐狸精,那都是狡辩!”人群刺耳的纷嚣着。 男子眼中的神色愈加复杂,拱手平定了众人的叫嚣:“容我再问一句。”他转向自己的妻子,语调并不平静:“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不对我讲明白?” 站在一边的我,耸了耸肩。多么恶俗的故事,痴心狐仙恋上凡人,放弃一切也捞不到好下场,寒隐桐说的话,原来也有真的。讲,坦白讲了,会有用么? “我,我害怕你会像他们一样,要对我喊打喊杀,要离开我。你是我唯一的夫君,又对我这么好,我只想一生伴你,哪怕欺骗或者损害自身都无所谓,所以时间越久,我越没勇气对你说明真相。”狐狸精的眼中都是哀哀,却很诚恳。那诚恳的哀求激得我都心中一叹。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书生也苦笑了,边笑边摇头:“你我夫妻一场,你连这点坦诚的勇气都没有,实在证明你我不曾交心,所以......” 我心里“咯登”一声,防备他就要翻脸无情,手中结印暗自戒备。没料到他却转向了村民们,背影有点孤单单的,长鞠到地:“各位乡邻,念在青霜也曾为各位解决烦难,望大家高抬贵手,放他们母子去吧。” “林郎......”狐狸精却更悲切,嘶声道:“你果真不要我们母子了?” 那书生却回首,落寞与自嘲不知何时填了满眼:“我在你心中,何尝真实过?又何尝值得你托付终生?” 青霜愣住,我也愣住了。 突然想,爱上一个人,图的是什么?贪的又是什么? 无知无望的两情长久?还是出自全心的信赖依托? 这凡人与狐妖的恋情之中,到底谁伤的比较深,我一时竟说不上来。 人群却**了,锄头影子围近了些,有老人的声音在煽动着:“狐狸精最狡猾,林书生是让她给妖惑了。今天放她走了,她改天功力恢复了,肯定会来把大家杀光的。还有那个小狐妖,也不能放。大家别怕她,上啊!”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的,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想救人想帮大家。你们相信我。”青霜徒劳的保证,不过显然没什么用处,人群又逼近一步。 我实在看不过眼,扭头问:“你这么帮人,得到什么了?现在你还有功力么?” “孩子没满月,我功力未恢复。” 我一咬牙,“如果我不杀你,还借真气给你,让你报复这些忘恩负义之人,你愿不愿意?”手指一点,一道金光打入她的体内,她慢慢的站起身,却对我摇头:“我不会的。” 不过村民们仍怕了,在推搡摔倒声中纷纷后撤,满脸狼狈恐惧。我冷笑着,欺善怕恶,人比妖高贵不了多少。有个壮小子却反垮了一步出来,手中有把明晃晃的刀:“呸,我管你是什么人。就算豁出性命,我娘的仇,我今天也一定要报道!” 没别的,一定是王妈的儿子吧。这下我倒犯难了,毕竟人家...... 那书生却已挡住小伙面前,使他脚下一滞:“你想怎的?” “青霜虽有过失,并非存心伤人命,王兄可否放她们一条生路。林某日后,日后必然报答!” 那小伙却冷笑摇头:“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别说她是妖,就是人,也要有王法是不是?换作你,杀母之仇,你肯就这么算了吗?” 身边的狐狸精在悄悄地叹息,她理了理发丝,却把孩子交给傻傻接住的我,深深一眼,她便往前走去,“既然这样,我......” 那书生却比她还快,接口道:“一定要一命抵一命?” “当然!” 书生似乎叹气了:“那么,请由我亲自来做吧。”乡民们讶声,小伙的微呆中,他慢慢取过他手中的刀,转身对了自己的妻子。 我捏紧了拳,看到青霜颤抖的肩膀。暗自下了决心,他如果真敢动这个对他情深意重的妖,我也顾不得什么道规了,今日一定要救他们母子脱险才行。 只听她低声的说着,“如果死在你手上,我没什么怨言。” 那书生的神情里,却有着渺茫的温柔:“青霜,如果你早点对我说,我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地步?可惜,都晚了......”他对那小伙点点头:“王妈的命,由我代青霜偿给你吧!” 激起的惊呼声中,那书生骤然将刀狠狠□了自己的胸腹,鲜血顿时汹涌而出,他无力的跌进尘埃里,跌进青霜惊愕间伸出的双臂中。他的凡体怎么可能抵抗这么致命寻死的一刀,等我飘到他面前,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死,艰难道:“孩子,你好生......养大他。” 我寻找他的脉息,他的脉息却已经停了,缓缓闭了眼。 青霜怔住了,众人怔住了,四周一片安静。 “啊......”片刻,一声惨烈的呼声,撕碎了空间。痛苦的青霜,和任何失去爱人的凡人没什么两样,她的泪水疯涌,哭倒尘寰,悲盖日月...... 我看着看着,忽然满心怒意,等着这群傻愣愣围观的人:“这一下,你们满意了。还不滚?” 人群讪讪着,有惊疑也有畏惧,不过再不敢招惹我们,终于散去了。空空的地面上,只有我在一旁守着一只妖纵情的 我手指一捏诀,飞快的结着印,一股股纯正的仙气,灌入他的体内,不知过了多久,那胸口,开始慢慢的起伏。 不知何时,她收了哭泣声,张大了嘴望着我的动作,在我一挑眉头中,她顿了顿,期期艾艾道:“上仙,您,您这是逆天行事啊。” “逆天?”我一声冷哼,我没有一名所谓仙人的自觉,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原本想求谁?”我了然的望着她,“你的丈夫,你不可能不救,硬逼回三魂六魄,以妖族的手段,不可能做不到。” “妖,妖王。”她声音轻的,仿佛叹息,“妖王人极好,对我们小妖一向极照顾。” “哈!”我忍不住的冷笑,“极好?”寒隐桐居然被带了如此伟大的光环? “上仙,我知道,一命换一命是天道规矩,您救了我丈夫,随您收了或炼了我,都无所谓,只是这孩子,我答应他......” 我安慰一笑,“对啊,收了你,谁来养那么可爱的孩子?” “您?”她惊讶的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记得,妖有妖途,只要一心修炼,一样能得道成仙,你要去哪?我送送你。”我又一次违背了所谓正道的法则,可是对于这样的妖,如何下得去手? “不必了。”她摆摆手,飞快的结出一个印记打入天空,“这是我狐族特有的召唤,本来我刚刚逃出来,想招呼族人,却遇上了大仙你,又生重重变故......”她对我一拜,清亮的眼睛透着真心的感谢,再次深深凝望着地上犹未醒来的丈夫,“我现在只想等他醒来,若他愿意,我与他寻一清净之地,一起抚养孩子,诚心修行。大仙,他日若有用得着胡青霜的地方,您只需结此手印,我一定全力效命。” “你就照顾好孩子吧,他真漂亮,长大了定是俊美少年郎。”我身形一展,飞驰而去。 御风而行中,我一直没法平静下来。人都是这样,教育别人行,自己却想不透,而这一次的恰巧相遇中,令我忽然惊觉。 若不是隐瞒,他们之间本来牢固的爱情何来波折? 若不是她害怕失去,以无数的谎言去填补当初的错,又何来差点酿成的悲剧? 也许说真话需要勇气,却是最正确坦荡的选择! 坦诚相告!我只能坦诚相告! 初云,凝冽,和浔,我谁都不想失去,我抉择不了,但是如果欺瞒,或者顾此失彼,只会造成更多地心痛,更加无法回头。我必须把自己的心声完完全全的相告,去面对我欠下的桃花情债,唾弃也好,背离也好,不靠欺瞒获得感情,不靠隐藏骗取爱意! 我要找到他们,告诉他们,我一个也不想放弃!!! 东海求婚 东海求婚 仙落卿怀 青豆 当我来到东海边,我犯了难,偌大东海,碧波滔滔,我上哪去找龙宫所在?就这么下水,要摸到什么时候去? 眼珠一转,我坏心的笑了。 手指一蜷,金光在我手中乍现,越聚越大,猛的一推,金色的光柱从我手中射出,直入海底。 我挥舞着手臂,看金光随着我的动作象巨大的柱子,不断的翻搅,平静的海面波澜顿生,鱼虾飞跳,一片愁云惨雾。 “什么人,敢来东海滋事!”海面上现出一排人影,金色甲胄裹身,最前面一人挥舞着手中的钢叉一指我,“东海圣地,何人骚扰?” 收回手,我懒懒的抱上肩,大咧咧的出声,“回去,叫辰初云来见我。” “你是个什么东西?”他上下打量着我,“敢直呼我太子名讳。” “不去是吧?”我慵懒的一扫他,“那就叫帝羽来,告诉他,我来娶他儿子过门。” “好个嚣张的黄毛丫头,如此无礼,吃我一叉!”他踏浪而来,手中钢叉直扑我面门。 嚣张?他说对了,我就是嚣张。 一路上,我已经将事情前后想了个通通透透,对初云我不能放手,至于他那个难缠的爹,反正都是要硬扛的,何必唯唯诺诺,我就是我,乞丐贱人一个,有什么好怕的? 手中金光一闪,五指成爪,依稀能看见闪烁的龙鳞,抓上他的钢叉前端,“少给我废话,辰初云在不在?不在我就走了。” “啊!”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手,“龙,龙爪。” 手指一撤,他半跪在我面前,恭敬的一礼,“龙王座前巡海使者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我一扬眉,“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 “我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们东海太子妃?”一个威严的声音,一列恢宏气势的队伍在碧浪中显形,人群分开,最前走出来的,正是我怎么看都不对眼,他怎么看我也不对眼的威严男子,极有可能是我的未来公公,帝羽。 “我还以为你很有气魄,当初敢跑也不肯放弃那两个小子,怎么,终于想通了?来求我了?”他的声音里透着调侃,听着真让人讨厌。 “我求你?”我双眼一瞪,不屑的嗤笑出声,“,没有你,我一样……”眼光突然看见他身后的一道身影,目光顿时一窒,所有的轻浮在瞬间凝结。 我看见了他,阳光帅气的男子,俊美的容颜依旧无暇,金色的长发飞扬,对我召唤着热情,殷红的唇几次嗫嚅,终究化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越扬越大,渐渐胜过头顶暖阳,蓝色的双瞳,比着海水更加透明,奔涌着波涛暗潮,身后碧海蓝天,浮云掠影,只有那修长挺立,占据我所有的视线,无限放大。 我轻轻咬住唇,却忍不住眼眶的酸涩,终于,还给他一个同样完美的微笑,慢慢张开我的双臂,“初云,我来了,我来兑现自己的诺言。” 眼前金光一道,空虚的双臂被瞬间填满,而同样,一股大力紧紧的拥上我,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才安心般,用力,用力,再用力…… 身体被他的高大包裹,鼻间是淡淡的阳光和海水气息,宽厚的胸膛让我依偎,有力的双臂将我死死的抱住,勒的几乎窒息,还有熟悉的清朗在不断的低喃,“我的小紫,我的小紫,你真的来了,你是真的来了……” 我的脸摩挲着他的胸口,不断用力的吸着气,怎么也嗅不够他身上的气息,像要补偿长久的分离,手臂揽上他的颈项,摸索着他的脸庞,凝望着湛蓝的双瞳,那眼中,满满的全是我。 突然想起什么,我一声轻呼,从他的怀抱中挣脱,抓上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撸高他的袖子,“别用力,疼,疼的。” 他盖上我的手,长长的睫毛瞬了瞬,笑了。 “不疼,早就好了。”轻柔的声音,甜腻的笑容,我恍惚了神智。 “可是我心还是疼,我的初云乖乖。”话出口,他的脸上,飞起一层红晕,像薄菏的朝霞,从脸向下,烧向耳根。 白皙的臂膀,光滑可鉴,没有一点伤痕,我小心的呼着气,在曾经的伤处柔柔的印下我的吻。 我的手在怀里掏着,偎贴着他的胸口,静静的摊开手掌。 金光四射,一片片圆圆薄薄的龙鳞躺在我的掌心中,反射着阳光,“初云,这是我一生最宝贵的礼物,我要拿什么送给你才能比得上它的珍贵?” 他捧着我的手,握着合上,认真的看着我的眼,“你回来,就是我最珍贵的礼物,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 “有!”我垫起脚尖,悄悄凑进他的耳朵边,“一条小初云怎么样?” “你……”这一下,他的脸就像着了火般,越染越红,越烧越旺,再燃下去,怕就要冒烟了。 在他的脸侧温柔的落下一吻,“我的毒解了,血咒也解了。” “真的?”他的手,捏的我肩膀有些疼,但是我不想挣脱,因为那双惊喜的眼,让我沉溺。 “我们成亲,今天晚上就成亲……”他兴奋的似乎有点语无伦次,抱着我的腰,飞快的旋转着,“我要娶小紫做妻子,我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 “等等,我,我还有话说,”拍打着他的手臂,我在头昏中找着方向。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娶这个女人做妻子了?”不远处冷冷的一哼,给兴奋中的我们兜头一盆凉水,帝羽的声音瞬间把一切都凝结成冰,“别以为你甩了那两个男人,我就会同意你嫁进门。” 从初云的怀抱里挣扎出身,再次恢复那个满不在乎的我,我平视着帝羽,“我也没说要嫁给他。” 在所有人的惊诧声中,我慢悠悠的,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着,“我不会嫁,而是娶,我要娶初云,娶他为夫,至于那两个男人,对不起我从来都没说过要放弃他们,他们与初云……”我顿了顿,“我都要!” 场中寂静,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张嘴的,瞪眼的,僵硬的,什么形态都有,足见我这番话的杀伤力。 侧眼看着初云俊秀的脸,我幽幽的叹气,“对不起,初云,我没有办法抉择。”嗓子有些涩,说话好难,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在舌尖上拉出疼痛才能出口,“我不能放弃浔,也无法舍下凝冽,也许你们会恨我的滥情,会鄙夷我异想天开的言论,但是我的心,就是这么想的,无论对谁,我都会尽力争取,一如对你!” “我知道!”艰涩的声音带出他心底的痛苦,平静的让我意外。 尽管已经在心头无数次重复这个场景,当真实在现,所有的说辞、解释都那么苍白,再无法出口。 高贵的龙族,骄傲的太子,我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他与其他的男人共同分享我,对他来说,这又何其不公,尤其我握着掌握他生死大权的龙气,说这番话似乎有着怎么也抹不去的威胁意味。 “初云,还是抽回我身体里的龙气吧,我不想……”他的挣扎全部在那双眼中显露无疑,我的要求对他何其不公。 “论陪伴你的时间,我不如苍凝冽,论先来后到,我不如紫浔。”他慢慢说着,终于,涩涩的笑了,“如果这样才能陪在你身边,我答应!” “放屁!”一声大吼,金色的人影一闪,铁钳般的手扼上我的咽喉,“你居然敢如此藐视我高贵的龙族,我现在就杀了你。” “爹!”初云刚踏一步,被他一掌逼退,手中更加用力。 “然后你儿子陪葬?”感觉脑袋都充血了,眼前一片模糊,我居然不忘调侃他。 脖子一松,我大口的呼吸着,辰初云拉上我的手,将我藏在身后,“爹,这是我的决定,请您不要再过问。” 全身笼罩在杀意中喘不过气,这个男人不愧是龙主,光靠气势就能将我完全的压制住,“我现在把她的龙气逼出来,重聚成珠,你再挑过妻子。” “你逼出来,他还不是一样要给我?”我揉着脖子,好不容易顺过气,“你累不累?” “爹!”初云紧握着我的手,“孩儿只想和小紫在一起,不论什么高贵的龙族与人类,不论地位,不论……谁嫁谁娶!” “好!好!!好!!!”他全身衣衫无风自动,长发根根竖起,面容扭曲,显然已怒到了极点,“不论嫁娶,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我就直接连你一起废了,大不了我再塑龙珠!” “羽哥!”绿影一闪,握上他的手,张扬的发渐渐恢复柔软,披散回肩头。 面前的女子语笑嫣然,初云的母亲温柔的一抿唇,“你既然说了娶,我家的孩子可是没有这么容易出阁的,是不是也该经受些考验?” “好!”想也不想,我满口答应。 三题考验 三题考验 仙落卿怀 青豆 “小紫!”初云把我拽到一爆鬼鬼祟祟的凑到我的耳朵爆“你有把握,答应的这么干脆?” “没有!”我回答的更干脆,“你爹连题目都没出,我怎么会有把握。” “那你还答应?”眼睛瞪的老大,他鼓鼓的望着我,“我娘出了名的鬼灵精,你不能乱答应啊。” 我咧开嘴,抽笑着,“你好像很怕嫁不出门一样。” 与这个暴躁易怒的爹相比,我倒是对他这个温柔可亲的娘更为忌惮些,从她一颦一笑就搞定帝羽来看,初云的娘应该才是家里绝对的老大。 与帝羽看见我就一脸的鄙夷不同,她每次似有若无的阻止帝羽的暴跳如雷,甚至偷偷的给予我和初云不少帮助,为什么我敢一口答应,除了别无退路,赌的只有她的考验不至于太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帮这丫头。”帝羽一含不满的对她一个白眼。 “怎么会呢。”她一点也不介意,凤眼一飞,娇嗔了句,“初云难道不是我生的吗?再说若是帮她,你会答应吗?” 他们两人在低声交谈着,我古怪的望着辰初云,他牵着我的手,苦笑的低声说着,“我娘是凤族的公主,自小古怪精灵,别看我爹凶,我娘三言两语就能降伏他。” 我一瞥他,不无调侃,“那怎么会有你这么呆的儿子?” “像爹呗!”无所谓的耸耸肩,对我挤着眼,“被老婆欺负的命。” 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忍不住的笑出声。 “紫姑娘!”面前温柔的美妇轻声一唤我的名字,“为了我龙宫的名誉,给你三条考验,你可愿意?” “我愿意!”能不愿意吗?不愿意能换吗? 她满意的微笑颔首,“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为了公平,我决定两不相帮。”她背对着丈夫,灵动的转着眼,“三条考验,你若是能过两条,当即与我儿成亲,也不算谁嫁谁娶,至于以后的事,那是你们夫妻自己商量,与我们无关。” 一句话,将我可能带给他们龙族的丢脸撇的干干净净。 “什么考验?”初云在我身爆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娘,俊美的脸上全是愁容,抓着我的手不松开。 伸出纤纤玉指,轻巧的弹出一根,“我龙族一向掌管天下行云布雨,不能有任何偏私和意气用事,否则便是贻误苍生了,更要做到绝对的冷静,那么第一条,考你谋略,只要你能让外子下雨,便算你赢。” “娘!”我还来不及说话,初云便嘟起了嘴,漂亮的脸上已布满哀求之色。 凤目一瞪,威严顿现,“我知你心思,但是你也要顾及龙族尊严和你爹爹的面子。”一句话让初云顿时噤声。 我安慰的拍拍初云,无声的点点头,他一脸愁苦。 “放心吧。”我无声的做着口型,安慰着他,内心重重的叹着气。 她笑容不改,伸出第二条手指,“与初云成亲,无论如何,你就是我龙宫的太子妃,功夫自然不能落人笑柄,所以这第二条,考你真功夫,只要你在外子手下走过十招,便算是赢。” “不行!”我还没张口,初云一把把我扯到身后,“娘,您不是不知道爹的功夫,若是存心出杀招,只怕两招也过不了,就算过了,说不定也残了。” “好!”她回头看看自己丈夫,“功力五成,不准出杀招,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我的儿。” 初云讷讷,终于没有再出声。 “那么第三个。”她竖起第三根手指,“考你胆识,我龙宫与天庭一样守卫森严,龙宫城墙大门更是誉为三界最坚硬的,只要你有本事打开我龙宫大门,就算你过关。” “这根本不可能的!”出声的,还是初云,“我龙宫水晶宫之门滴水不漏,三界众仙无人敢夸下海口打破大门,您这个根本不可能。” “那就想办法让你爹布雨和撑过十招,这一项就不用比了。”美妇语带妖娆,却丝毫不退让。 在身后拽拽初云的手,我低声说着,“你娘说考的是胆识,可没说要硬攻,谁说要打破大门了?”还真是一条筋的孩子。 感觉到两道视线的注释,我抬起头,正是她赞许的神色,我点点头,“谢伯母,紫涧接受您的三道考验。” 她凤眼轻眨,脸上一派轻松,回头望望帝羽,“夫君,这三条可是经过你同意的,绝不徇私。” “嗯!”帝羽看看天色,看看我,“我也不想以大欺小,今天先接你入龙宫休息,明日一早接受考验可好?” “好!” 我挽上出云的手,第一次走进这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两手相牵,我与他漫步在海底世界,不是我想像中的黑暗阴森,也不需要刨着手游泳,与陆地上完全一样的行赚没有任何差别,身上泛起一层金光,将水雾隔开,我轻松的呼吸着,看身边鱼儿悠闲的摇摆,看水草根根,飘扬摇曳。 光与影,重重叠叠,脚下偶尔飞快的爬过一只虾,间或踩上珠蚌,惊的它飞快的合上扇贝,我则不好意思的笑着。 “小紫,我想你,一直呼唤着你,可是我的感应,似乎被什么阻隔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他亲昵的抓着我手摩挲着,“我一直想出去找你,可是爹他……” 蓝色的大眼闪闪,一脸委屈。 “我知道,初云乖乖。”捏上他的脸颊,我双臂圈上他的腰,“我也想你,我漂亮的小金龙。” 他的唇,轻轻贴上我的脸,细细的亲吻着,不断的呢喃着,“我想你,好想你,我的小紫,小紫……” 水润柔韧的唇,从我的脸慢慢靠向我的唇,他轻着我的唇角,痒的我一个瑟缩,吃吃的笑出声。 “咳,咳……”身边传来不自在的大声咳嗽,初云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不耐之色,我则飞快的将头闷进他的怀抱,不好意思的捶着他的胸。 重重搂着我的腰,初云一歪脑袋,“娘叫你们跟着我,可没叫你们打扰我,我们两个人,需要几十条尾巴这么滴水不漏的跟着吗?转过身去!!!” 清一色的红装铠甲武士,大家脸上都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四处瞟着,偏偏就是不转身。 “太子,太子妃……”最前面的小八字胡,堆起讨好的笑容,“这,龙主龙后有命令,只要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必须形影不离,我们是跟着您的,太子妃房里还有二十个丫鬟伺候着,您千万别发火,小的不好交代啊。” 什么不好交代,我知道,他们两人是怕我和初云在一起,之下天雷勾动地火,那什么比试都不用了,也不想想,堂堂水晶宫,我们怎么可能在眼皮底下行什么芶且之事。 “算了,就是一天,明天就正大光明了。”我心头一闷,强笑着安慰初云。 “你想着怎么对付我爹了?”他没有一点身为儿子的自觉,惊喜的望着我。摇,我老实的承认,“没有!” 他脸上的喜悦顿时化为失落,蓝色的大眼瞬间暗淡。 “与你爹硬拚十招,我必输。”冷静的开口,我凝望着他的眼,“其他的呢?有没有什么诀窍?” “没有!”他失落无比,“行云布雨乃是龙主职责,他不可能为了你徇私,更何况……”更何况他老子那么讨厌我,会答应才怪。 “那水晶宫的城门呢?”我报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他。 “哎!”重重一声,他拽着我的手,“我带你去看。” 透明似琉璃的墙高高的耸立在海里,我仰头望不到顶,随着波浪的涌动,似乎它还会软软的抖动,伸手触摸,入手冰冷,像极了一碰就碎的冰面,薄薄的一层,看上去没有厚度,没有重量,随时轻的可以飘起来。 “这就是水晶门?”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薄的象纸,透如细胎瓷瓶的东西,就是传说中最坚固的海底水晶门。 “你打一下就知道了。”他闷闷的出声,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太好。 我一提真气,三层力量凝聚于手掌之上,一声轻吟,金光闪烁,打向它…… 微微一晃,几下抖动,薄如纸的大门还依然,我的内气却似乎泥牛入海,没有反弹,没有任何的震回,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大骇,看向初云,他回给我一个苦笑。 “嘿!”我不信邪的双掌灌风,带出十成内劲,紧贴墙壁,一震…… 墙壁又一次抖动,晃了晃,恢复平静,我所有吐出的内气,就这么被吸收干净了。 一翻手腕,手中龙鳞片象暗器一般飞花洒出,尖利的边缘顿时插入墙壁中,我心头一喜,看向初云。 依旧没有任何喜色,只是对着墙壁努努嘴,示意我看。 我催动的内气,像是牵着龙鳞在墙壁上刻着,想要挖出一个洞。 只是这样想法在不久后被彻底的击碎。 的确,龙鳞过处,墙壁被切开小小的痕迹,只是瞬间又愈合如初,无论我怎么用力,这东西就像是水面一般,打出涟漪,却不能永久的分开,瞬间重又密合。 我垂下头,放弃了继续试验。 他从身后抱上我,亲吻我的脸,“小紫,别担心,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和你私奔。” 我放松身体,倒进他的怀抱,仰望着海水蓝的双瞳,“我会努力的,放心,初云,我一定会的。” 第二日的朝阳就在我一夜的无眠中渡过,睁着通红的眼睛,我站在帝羽的面前,脚下细软的沙滩散发着柔和的力量,暖风阵阵,轻柔的抚摸我的发。 “丫头,今天比试第一阵,你大可想办法让我为你布雨,哪怕只是几滴雨水,亦算你赢。”帝羽站在我的面前,骄傲若耀阳,大家风范尽现。 我静静的站着,看着他不动如山的身躯,“前辈,我想先比第二阵,如何让您布雨我还没想好,不如先让紫涧在你手上过十招如何?”??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巧计布雨 仙落卿怀 巧计布雨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他神色一动,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怔了怔,微微点了点头。 手腕一伸,他凌空虚抓,没有凝气,没有聚力,只是随手一挥,低声喝道,“第一招!” 一股劲风迎面扑来,金色的沙尘顿时飞起,旋转着向我扑来。 “沧海初现紫气来!”并指为剑,化出剑势,手指一引,将他的劲风牵向一旁,沙砾飞舞,打向水面,击出万千点涟漪,无数浪花飞溅,我身形一飘,不断的后退着,地面上滑出长长的痕迹,好容易站稳。 不容我喘气,只看见他手腕一扬,五指飞弹,地面上的沙尘象五条黄龙般卷上我,耳边是他毫不留情的声音,“第二招!” “万山胡桃随风颤!”光盾在身前闪烁,无数沙尘打上身体,劈里啪啦的巨响,震的我胸前憋闷,身体在黄龙中跳跃,避过风头,不留神已站在海面之上。 “第三招!”我的身体还没有落地,他手腕抬起,身后水浪掀起,脚下无数暗涌,奔流着巨大的吸引力,要把我吞入海水中,漩涡流转着,形成一个空间,在我刚刚落稳的脚下。 “吞风葬雨立天地。”双手虚抱,无数个光球在我手中弹出,身体倒飞,像一叶漂浮在浪尖上的孤舟,载浮载沉,芶延残喘着。 落下地,我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全身被海水打湿,头发上沾满泥沙,我已顾不得狼狈,喘息,不停的喘息,只求能恢复一点力量。 “第四招……” “第五招……” “第六招……”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存心要耗光我的力量,一连三招,我的眼前,除了漫天黄沙就是无边的海水,所有的视线都被阻隔。 不断催着身前的光盾,我辗转腾挪,“惊涛骇浪千堆雪,白莲千幻倚清泉,露重宛若霞光衣,风吻寒霜犹挺直,碧波为根笑淤泥。” 这三招,我用尽了自己所知的全部绝学,‘风雷八式’中的五式,师傅教给我的四招掌法已经倾囊而出,而他对我的考验,不过才刚刚过半。 脚下一软,我险些坐入土中,只觉得丹田空荡荡的,全身酸软,不过六招,他已经逼到我脱力,剩下的四招,只会一招强过一招,我还有能力吗? 耳边似听到了喃喃的声音,空空的内府升腾起一股热力,瞬间快活的游走全身,黯淡已尽透明的光盾立时大放光芒,耀眼的闪烁着。 我眼神一分,不远处的初云飞快的结着手印,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我体内的气息越来越充盈,而他的脸色,则越来越苍白。 帝羽的脸色一沉,黑的难看,而初云的娘则别过脸,偷偷的捂起了嘴,弯起了眼角,“羽哥,人家可是两个打你一个哟。” “五层功力我一个打俩他们也别想赢!”他双眼一瞪,手掌一翻,瞬间乌云蔽日,眼前黑濛濛的,海面漆黑,暗流涌动,“第七招!” 强大的劲气压迫的我喘不过气,头脑却出奇的平静下来,苍凝冽和离汐的身影又一次重合,在我脑海中不断的飞舞着,‘风雷八式’的第六招,突然闪入脑海。 手指慢慢的伸出,越来越慢,带着厚重凝滞的金光,手指一划,金色的飞龙从我掌中脱出,翱翔天际。 “睛空霹雳万里雷。”声音一出,飞龙俯冲,直入他笼罩上我的劲气中,穿梭着,撕破他的网,一点点减轻我的压力,渐渐的,他的攻击网被穿透,小小的金龙上下翻飞,跳跃着。 “班门弄斧。”他一声重哼,手中飞出一条更大的金龙,摇摆着,瞬间扑入场中,我的劲气还来不及抵挡就被撕的粉碎,强大的反震力将我震飞,掉落在地,眼前一黑,半晌回不过气。 我撑起身子,怎么也用不上力,勉强昂起头,内息散乱在体内乱窜着,没想到帝羽只是这么一回击,我就惨败成这样。 “这算是第八招吗?”艰难的说着话,抓紧时间让飞窜的气息平复归位,脸上尽量笑的自然,“没想到居然能让伯父回手,紫涧虽败尤荣。” “哼!”他冷冷的看我一眼,“你认输了是吗?才八招!” “谁说我认输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个趔趄。 初云的脸上挂满了担忧,眼里全是心疼,几次想要冲到我身边,都被他娘死死的拉住,“不能去,还有两招,你若过去,便是真的输了。” 冲他甜甜的一笑,我强压着胸口的憋闷,飞出一个吻,“给我乖乖的站好,等着姑娘娶你。” 看看帝羽,我一亮架势,“伯父,好了,您出手吧。” 他金色的游龙散发着威严与万钧难敌之势,穿透乌云,洒落一地阳光,对我猛扑而下,而我,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我不想挡,而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力量去抵御,只是我不能认输,为了初云,我必须等,等一个机会…… 直到龙气临头,我依然未曾动一下,光盾在相触的刹那碎裂,点点金光中,是我喷出的鲜红,随着飞起的身体,洒落黄沙。 “爹!” “羽哥!” 两声惊呼,击上身的力量一轻,我重重的摔倒在地,金色人影一动,我已经在初云怀中。 “九,九招了……”艰难的睁开眼,是初云的焦急和心疼,死死的抱着我,眼中已有雾气。 “小紫,咱们不打了,认输,不打了。”疯狂的搂着我,擦拭着我嘴边不断涌出的鲜红。 “谁,谁说不打了。”我远远的看着,帝羽叹着气,有些傀疚的望着妻子指责的双眸。 我抓着初云的手,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有一招,你只要让我扛这一招,不然我前面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他疯狂的摇着头,金色的长发散乱,让我靠着他的肩窝,“不行,我不能让你伤害自己。” 用力的将嘴凑进他的耳边,我小声说着,“我有多疼你会不知道?你分享了我的疼痛的,我们这是有难同当,你以为你爹会真的打死我,然后赔上你的命?” 他一楞,我坚定的笑着,慢慢推开他。 “还有一招!伯父,请。”身子如同散了架,我再也站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笑颜如花,“伯父不要手下留情,我不会死的。”用力的咬着其中一个字,看见他勃然变色的脸。 他手掌虚虚一张,小小的气流旋转,我偷眼看见他下意识的望了眼妻子,被狠狠的一瞪,气流顿时又小了数分。 气流卷上身,刮着我凌空飞起,他操纵着气息,看来意思只是打倒我而不想伤我的性命。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动了,一声龙吟,手腕变为金色,五指成爪,带动身体如流星,幻化出耀眼的亮光,整个人飞入他的劲气中,手指抓向他的手腕…… 我与他对敌,一直是远远的对峙,这是我唯一一次能与他贴近的机会,我不能放弃,拼了! “好你个鬼丫头,骗我……”他身体一旋转,操纵着的气息顿时收回,手指一扣,捏上我的脖子。 我苦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实力相差太大,而他显然也不是好骗的主,最后说是一招,他一直控制着气息不断,我强他强,我弱他弱,根本不会给我侥幸赢的机会。 他骄傲的一撇我,“鬼丫头,防着你这招,怎么样,输的心服口服吗?” “服!当然服!”脖子还在人家手中捏着呢,我能不服吗?几千年的岁月,不是好骗的主。 他一哼,“那这三次考验这一关你可认输?” 眼前金星乱冒,我挤出强笑,“认输,在您老人家面前耍花枪,晚辈心甘情愿认输,这一阵,我输了。” “哈哈哈哈……”他放声狂笑,“你这一招……” 我的强笑突然变为诡笑,趁他说话间,我双手一弹,黄色的烟雾直接弹入他的鼻子里,两只手交替的飞舞出粉末,黄的,红的,白的,粉的,零零散散遍布在空气中。 他的手揉上鼻子,我飞快的倒纵,倒入初云的怀里,咯咯咯咯的笑出声,抱着他的腰,赖在他的怀抱中。 “小紫,你,你干什么?”他望着眼前雾气腾腾。 我对他一挤眼睛,扯直了嗓子,“伯父,现在和您比第一阵,让您布雨。” 而帝羽,居然没空理会我,烟雾中,他一挥袖子,烟尘尽散,只是他却未发一声,指着我,颤抖着衣袖。 “那是什么?”初云的手贴着我的后腰,缓缓的输入真气,而我索性将全部重量交给他,只是坏笑着。 “胡椒粉,石灰粉,胭脂粉,反正我全丢出去了。”我轻快的说着,看见眼前大瞪着的清澈双眼,忍不住在他脸上偷一个香吻。 “阿嚏!”我刚说完,他亲爱的帝羽老爹终于一个大大的喷嚏,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哗啦一声,煞是动人。 “来了,来了……”我搂着初云的脖子,腻进他的肩窝,柔柔的出声,“初云,我好累,全身疼。” 他将我打横抱起,轻柔的哄着我,“我们去休息,明天再比。” 我柔顺的点点头,乖巧的蹭进他胸口,“我要你抱着我,一直!” 他轻吻上我的唇,“好,一直抱着你。” 转身瞬间,不断的有喷嚏声响起,天空中哗哗的雨丝不断,我在初云宽厚的胸膛下,睡的安安稳稳。 后来听说,那雨,下了整整一夜… 离汐突现 离汐突现 仙落卿怀 青豆 窝在初云的怀里睡了整整一夜,我是睡的志得意满,精气十足,再睁眼时,他红嫩着脸,坐在床沿,半眯着眼,长长的睫毛,水润的双唇,怎么看都可爱的让我想咬上一口。 偷偷的凑近脸,我坏坏的伸出手指,勾着他的睫毛,痒痒的刷着手指,我坏笑着,手指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着,停留在他柔韧的唇瓣上摩挲,细致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手感柔滑,好想亲一下,再捏捏。 我慢慢的凑过唇,在他的脸颊上小小的一触,心神一荡,忍不住的继续游移着,慢慢靠近他的唇,想要狠狠的吮吻…… “嗯,哼……”身边传来不自在的咳嗽声,我一回头,二三十条人影在灯光下长长立成排。 “啊!”我一声低呼,飞快的收起心神,正襟危坐,脸上发烧。 我一动,初云立时惊醒,抱着我的腰,揉着惺忪的睡眼,蓝色的眸子一片朦胧,“小紫,你醒了啊。” 我点点头,伸手指指两排木头,“我睡觉也盯着?” 无奈的看着我,初云没好气的出声,“就是睡觉才盯着啊。” 我嗤笑,从他身上跳落,顺势揉着他的腿,腻着声音,“我的乖乖初云累了没?” 温柔低头,脉脉不语,只是轻摇着头,揽着我的肩头,靠向他。 粉纱微扬,打在我的身上,烛光摇曳,晕染着黄色的圈圈点点,光影轻晃,他的面容俊秀明灭着,充满了旖旎的色彩,如果没有那两排人影的话。 “对了,什么时辰了,今天还要比试呢。”我四周打量着,判断不出时辰。 “急什么。”他捂着嘴偷笑着,凑进我的耳朵爆“我爹昨夜打了一夜的喷嚏。” “咯咯咯咯……”我抱着肚子笑出声,“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呢。” 当我再次见到帝羽的时候,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认真恭敬,用力的憋着几乎内伤的肚子,我低垂着脑袋,“伯父,昨日紫涧下手无状,让您,让您……”捂着嘴,我看见旁边一圈人都飞快的别开脸,扭曲着面容。 帝羽面色凝重,双目喷火,嘴角下拉着,只是一只通红的大鼻子让他英俊威严的面容少了几分气势,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瞥我一眼,他冷冷的一含“一夜也休息够了吧。” 我点头哈腰着,“够了,够了,就是听闻伯父昨夜睡不安寝,让我好生过意不去。” “噗嗤!”一声没忍住的笑,帝羽恼怒的回头一瞪,看见自己的妻子娇俏的笑着,一脸怒火化为无奈。 “休息好了就行。”他皮笑肉不笑,“给你一个时辰破门,可够?” “够,够……”我不在意的挥挥手,抓抓脑袋。 “足够了!”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望着我,我被质疑的眼光包围在中央,无聊的打着呵欠。 帝羽深深的望我一眼,他的妻子,初云的娘,只是抿着唇,优雅一笑,饱含深意的回头给我一个眼神,手中用力将儿子拽进大门内。 透明的城墙后,湛蓝的双眼写满担忧,一步一回头,在我满脸笑意的挥手中无奈的踏入门后。 大门缓缓关上,似要切断我与他之间的所有,偏偏无法碎裂的,是我和他彼此心底的纠缠痴爱。 帝羽手一晃,一个水漏浮现在空中,透明的水滴漏下,浅浅的堆积…… “你可以开始了。”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提醒着没有丝毫动静的我。 我就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根本不理会他的声音,任自己呆站着,似乎一筹莫展,又似乎胸有成竹,没有人出声,只是将所有关注的目光送给了我。 水漏一滴,一滴,一滴,轻微的节奏好似与我的呼吸融为一体。 透过光墙,我能看见初云的愁,能看见帝羽的得意,还能看见无数双期待的眼…… 渐渐的,我的脸上爬起了一丝笑容,身体开始一步步的后退,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我从容的后退着。 身影远到几乎要淡出他们的视犀帝羽凝气而成的声音远远的送来,“你要干什么?还不想办法开门?” 我一言不发,掉转头,脚下发力,飞奔而去…… “龙主大人,小女子自忖没有实力开这个门,告辞了!”话音传出,我全身的气息运用到了极致,身如闪电风雷,飞快的奔跑着。 跑的仓皇,跑的全力,跑的有如被追赶的兔子,跑的像是慢一步就丢了小命般。 身后轰然巨响,脚下的土地在震撼,帝羽的怒吼卷出声浪,“龙宫卫士,给我抓住那个女子,她胆敢不交出龙气逃跑!” “呵呵呵呵,龙主大人,小女子心知斗不过您的考验,偏偏又舍不得龙气让自己成为废人,若不是您心甘情愿将自己关进龙宫中,小女子还真不敢有逃跑的打算呢。”我的声音顺着风远远的送回,依稀听到暴跳如雷的声音。 我飞奔着,调皮的回头看着,不时停下脚步张望,然后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啊!”边跑边回头的下场,就是狠狠的一头撞进一个怀抱,顺势一掌拍出,想将这恼人挡路的送到一边。 手掌翻飞的瞬间,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高洁淡雅,我一怔,递出去的手掌一滑,打向一旁。 眼前人影白衣飞飞,俪影双双,正手挽着手含笑看着我的狼狈。 心头一紧,我脚下一停,后退一步,小声的站立一旁,“师,师傅……” 黑幽如星空的双眸,静静的看我一眼,投射向我身后大呼小叫的方向,温柔的掀动冰雪白唇,“紫儿怎么了?得罪龙主了?” 我咬了咬唇,选择沉默,温柔的师傅,陌生的让我宁愿希望是那个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水畔清影。 “咯咯。”身边的瞳玥笑开了怀,一边笑一边摇着头,“离汐,你这徒弟,可有我当年的风范,到哪都是鸡飞狗跳的。”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与她对视浅笑着。 我还没有张口,身后一阵劲风已经刮到,伴随着一声大吼,“小丫头敢跑?还我龙族龙气来!“ 师傅一皱眉,瞳玥雪白的身子一展,已经挡在我的身前,银纱飞舞,旋出漫天银光,挡住帝羽的攻击。 出手间,她娇脆的声音不紧不慢,“世伯,千年未见,何事如此大的火?” 两道人影一触即分,瞳玥落回我的身旁,而帝羽则飘落面前不远处,就在他身体落地的一瞬间,我看见他陡然变色的脸,一声怒吼冲口而出,“瞳玥!你居然还敢出现。” 瞳玥恭敬的一揖,“世伯,瞳玥今日来,是想向您解释一件……”话还没说完,劲风已及体,她倒纵开来,躲避锋芒,口中不停,“离汐,先带紫涧妹妹赚我和世伯解释下。” “离汐?”帝羽的目光移到师傅的脸上,我几乎在帝羽的眼中看见了喷薄而出的怒火,像海底奔涌而出的岩浆,红色中跳动着沸腾,“很好,我终于看见你这个妖物了,今天谁也别想赚全给我留下命来。” 化指为爪,他飞抓向师傅的面门,瞳玥的银纱在抵挡着他的劲气,师傅抓着我的手不断后退。 “伯父,您已经输了。”我被师傅抓着,远远的传出声音。 “世伯,瞳玥今日前来,想要解释误会,顺便归还当年欠下的宝物,您老人家可否先行停手?”瞳玥翻飞的身影传来不疾不徐的解释声。 “我什么时候输给你了?”他与瞳玥手中动作不停,几个字出口,已是翻飞了几十招,海底气流卷起,漩涡顿生。 我侧脸望望师傅,他莹白的面容上所有的关切与注意力都在瞳玥身上,双瞳中的担忧,也因她而展露,什么时候我曾见过如此生动的师傅。 “一个时辰,我打开水晶宫的门,如今大门已开,您难道不是输?” “放屁!”他一声怒吼,“门是本王自己开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约定就是打开门便算,您并未言明其他条件,我知道您老人家嫁儿子着急,不过输就是输,您就算和瞳玥姐姐打完,您在我这已成定局了。” 他身影一掠,人影快的根本无法看清楚,一招逼退瞳玥,拉住我的衣服飞奔而去,突然的让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防备。 我就如同被他拎着的鸡仔一样,刚才还在对我怒目而视的人,突然迅疾的回到大门内,而嘴巴,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 “传我命令下去,即刻举行大婚,就今夜,快,快,快……”思想转变之快,行动之迅速,让我瞠目结舌。 初云同样呆呆的看着我,完全没搞明白眼前所发生的状况,半晌他的母亲定定神,娇声呼唤着丈夫,“羽哥……” “别问了!”帝羽一挥手,“瞳玥来了,现在就给他们大婚,要不先洞房,反正仪式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瞳玥隐情 仙落卿怀 瞳玥隐情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我和辰初云,就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丢进了洞房,没有龙凤花烛,没有大红喜字,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在打斗中破破烂烂,所谓洞房,不过是把他和我关进了一间房子里。 我苦笑的望望他,“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开始还口口声声不过三次考验不准与你成亲的他们,为什么现在连仪式都不要就把你塞给我了,你们龙族丢得起这个脸?” 与我同样不明所以的某人,闪着蓝色的双瞳,一脸的歉意,“小紫,对不起,我想像中的婚礼,不该是这样的。” 相视无奈,我叹着气,“我想了几百年婚礼,就是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婚礼。” “不行!”他一摇头,认真写满双眼,“我要去和他们说,不能这样草率行事,既然是成亲,就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仪式,这样的洞房,太委屈你。”胸口起伏,显然有些怒意。 手指一碰门闩,我看见一道金光爆起,打上他的手,将他一个反震,倒退了几步,“该死!”蓝色的双瞳渐渐变为深沉,“他们居然在门上下了禁制,不感应到融合的龙气,他们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回想起帝羽古怪的表情,还有与瞳玥,师傅交手时的话,他似乎在恐惧什么,是恐惧瞳玥吗?从功力上看,似乎又不像,那是什么? 慢慢欺近的身体惊扰我的沉思,带给我清爽的气息,围绕着我。 初云的手轻轻挽上我的腰,将我贴向他的胸口,手指抚摸着我的发丝,我的脸,双眼似大海纯净透明,凝望着我,回给我一个甜美的阳光笑容,“虽然我等这一刻很久,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可是对于我最深爱的你,我要牵着你拜堂,要你受到父母长辈的祝福,要看着你穿上凤冠霞帔,要在红烛燃烧的喜字下揭去你的盖头,而不是这样,匆匆忙忙的洞房,再补来的拜堂,我的小紫,值得我用最华丽的仪式迎娶。” 我贴着他的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还有他清朗的男声,一句句诉说着心声,告诉我他对我的重视。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什么样的仪式,此刻陪伴在我身边的,是心心相映的爱人就够了。 “算了,也许你爹娘有他们的苦衷,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我仰起头,看见他俊美的容颜在烛光中熠熠生辉,“别说委屈,你为我受的委屈更多。” “没有!”他拥着我,温柔的让我沉醉,“从不觉得和小紫在一起有任何委屈,从认识你的时候起,我已拥有人间最大的幸福。” 龙王太子要委屈到与别人分享人间女子的地步,他居然觉得这是幸福,还能笑的如此甜蜜……我是该笑他的易知足,还是该哭自己的滥情给不了他一颗完整的心? 怜爱的握上他的手,我掂起脚,嘴唇游移在他的脸侧,细细碎碎的亲吻着,轻柔的说着,“我的初云,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在乎什么花哨的仪式,只要是你,哪怕只是三炷香,天地为媒,都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所以……”我笑着,窝进他的胸膛,“我不在乎,真的。” 他捧上我的脸,深情的望着我,烛光跳跃,是他眼底的神采。 慢慢的贴近,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心跳加速。 温软柔韧的唇瓣覆上我的唇,相触的一刻,我一颤,他紧紧贴着我,身上散发着热切的温度。 含着我的唇,他小心翼翼舔着,湿润着我和他,我一声嘤咛,瘫软在他怀抱中。 一只手支撑着我所有的重量,他吸着我的唇,我慢慢的开启,他狂热的**一下奔涌进来。 舌尖刮着我的嫩壁,幽香传递,他挑拨着我的舌,不断让我吐露更多,逗弄着我。 突然发现自己被完全掌握了主动权的我,回应着他热情的吻,双手抱上他的肩膀,舌尖一窜,顶入他的地盘,他一楞,旋即与我热切的纠缠,互相传递着思念,互相释放着隐忍的**。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只知道,那方水润让我沉溺,只要不断的舔吸,吮咬,里面的甜蜜汁液怎么榨也榨不干净,好香,好美。 轻轻的放开我,他呼吸不稳,唇瓣上残留着水渍,让他的红艳更加的明丽动人,放开,他又忍不住的浅啄,再放开,又忍不住的贴上。 他的气息,我的感应,都在告诉我,我的初云乖乖情动了,他在隐忍,克制,可是为什么呢? 手指划过脉腕,一道殷红乍现,我差点惊呼而出,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飞快的结着手印,一道道古怪的印记打上门,伴随着他的血,被印在门上,形成奇异的花纹。 “啪!”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他对着我一挑眉头,得意的笑了,“他们以为这个禁制我不会解,其实我早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不给我的小紫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个洞房我不进。” 我握着他的手,舌尖舔上他的手腕,抚摸着他的伤痕,他笑着,柔柔的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他牵着我的手,满脸幸福的笑容,与我漫步而行,走向大厅。 突然,他脚下一顿,拽着我的手一紧,我迅速的闪到他身后,看见他示意的眼神,屏息凝气,方圆一里内虫鸣的声音都不会放过。 “瞳玥,你这个背弃婚约的女人,居然还有脸上我龙宫,你以为我们夫妻俩还会一如当初看在帝昊的面子上饶过你吗?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伤害初云,如今云儿已娶他人为妻,我龙宫与天界的婚约早已取消,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帝羽咬牙切齿的声音即使不竖着耳朵,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婚约?初云? 我不了解的眼神望着身边的爱人,而他,同样闪着不明白的双眼,回望着我。 “扑通!”似乎是人体跪倒的声音,耳边响起瞳玥的柔声,“世伯,婶婶,瞳玥今日来,就是来向二位解释清楚当年一切误会的起因,同时将初云哥哥当初的龙珠还给您们。” 龙珠?出云的龙珠不是在我身上吗?怎么又出来一颗龙珠? 已经容不得我多想,瞳玥的声音在一句句的诉说着,而我心底尘封的疑团,也在慢慢被解开,“瞳玥虽是天帝之女,自小拥有仙体,却没有仙法,所以瞳玥也必须同其他仙人一样,修炼仙法并下界历练,每完成一重仙法之时,父亲都会赐我一杯‘洗尘水’,只希望人间尘缘不要误了仙界无欲无求的心,瞳玥当年在最后一次修炼第四重心法时,入人间历练,重逢初云哥哥,他陪伴我修炼之路,两人因为小时婚约在身,自然感情也进展的快些,当我完成历练,已是如胶似漆,恩爱甜蜜。”她的声音一顿,似乎有些苦涩,又有些甜蜜交织在一起。 “当我回天界之时,初云哥哥将龙珠相赠,言明回来禀明二位就迎娶我过门,而我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回归天界,当时我想,龙珠能引出天地灵气,助离汐稳固仙根,便将龙珠暂借离汐,随后按常情饮下‘洗尘水’。” “啊!”初云的娘一声轻唤,大出意料之外,“你的意思是,你当年说未拿龙珠,不曾与初云定情,是因为‘洗尘水’?” “是!”瞳玥的声音听起来涩涩的,“我与初云哥哥的恩爱甜蜜与我的尘缘一起,被抹掉了,而离汐并不知道龙珠的来历,融开龙珠吸收着其中强大的仙气,终于脱去凡胎,入得仙籍,之后我日日与离汐相伴,爱意渐浓,所以当世伯,婶婶与初云哥哥来到天界时,我才会矢口否认,更是强烈的喊着要嫁给离汐,不是我饽情……”她的声音颤抖着,隐约带了哭腔,“是我忘记了初云哥哥,忘记了和他的誓言,才会害了初云哥哥,也害你们伤心,害离汐被贬,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洗尘水’会连同初云的那段记忆一起洗去。” 她吸吸鼻子,声音悲切,“后来爹爹把我关了起来,罚我面壁一千年,我偷偷的溜了出来,本想偷看‘玄天镜’寻找离汐,却被我看见了自己四次在凡尘中的经历,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原来是因为我第一重历练时,仙基不稳,动了凡心,爹为了让我忘记凡人,才告诉我仙人回天庭覆命都要喝‘洗尘水’,而我根本不曾怀疑过,才犯了这么多的错,害了这么多的人。” “你个该死的帝昊老头,老子揍死你!”帝羽一声大吼,怒火冲天。 “世伯,婶婶,瞳玥如今一切都想起来了,所以特地带离汐向二位请罪,奉还龙珠,我知道初云哥哥为我受了很多罪,他性子好,阳光开朗,对我又是百般迁就,温柔体贴……”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室内长久的静默,只有瞳玥一声声的抽泣,而我,如被雷轰过一般,呆滞了,只觉得手指冰凉,冰凉…… 初云的确是睡玥的未婚夫,真的是,我的梦没有错,唯一错的……我千防万防男人爱上瞳玥的事情,居然是早已发生过的。 眼前一片空白,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我傻楞在当场,无法呼吸。 “世伯,婶婶,瞳玥自知罪孽深重,这一次偷跑下界,就是为了赎当年的罪,离汐为我被贬凡尘,苦守千年,初云哥哥为我打回原型,重新修炼,我都辜负良多,瞳玥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世伯,婶婶,能允许瞳玥与初云哥哥再续前缘,让瞳玥能永远的和离汐,初云哥哥在一起。” 轰,这一次,我终于再也站不稳,慢慢软倒…… 初云抉择 初云抉择 小说城手机版适合手机阅读的免费站,点,点,小说城阅读原文我几乎是被半抱半拖着的被他强制性的拉进大厅,双目无神,还沉浸在她说的话中。他们之前是未婚夫妻,他们之前是情侣,他们之前有过爱恋,我的梦,我的梦……“云儿!”“云儿!”帝羽和他的妻子,对于初云和我的出现无疑是感到意外的,一声呼唤后,突然没有了声音,场面尴尬静默。 “等等!”一声低沉的闷声,来自我紧贴着的胸膛,震回了我走失的神智,也震醒了大厅里的所有人。 初云放开牵着我的手,一个人慢慢移向跪在帝羽面前的瞳玥,动作轻盈,我的心却开始沉重,每落下一步,我的心就沉上一分。健臂一伸,他扶上瞳玥的肩膀,她在他的动作中盈盈起身,俏目挂满思念,眸中水雾点点,红唇颤抖如枝头梅瓣,压抑中低呼着,“初云哥哥……”我看见一行清泪顺腮滑落,爬过秀丽的脸庞,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们双眸对视,眼中只有彼此。心好酸,似乎吃了一个没成熟的青桔子,从嘴巴两侧开始,一直酸进肚子里,酸的胃一阵阵的抽搐,酸的心都发着苦。 “你是我的未婚妻?”初云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清朗,温柔。大眼一眨,又是一股清泉流下,她哽咽着,只是不断的呢喃着,“初云哥哥,初云哥哥……”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小心的拭去她腮边的泪,柔声哄着,“你叫瞳玥?我们以前心心相映,我还赠给你龙珠是吗?”小脸泪湿在他的掌心中,她忙不迭的点头,其中夹杂着她的抽噎,“我不是故意要害初云哥哥的,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忘不了,初云哥哥的温柔,初云哥哥的开朗,你带我在海中摸着珊瑚,找着珍珠,你告诉我,只要我喜欢,你随时都愿意为我展露你阳光的笑容,我记得,都记得了……”凌凌乱乱的叙述,在表达着一个主题,她爱他,她记得他,她要从我的手中夺走初云。 “初云哥哥,你看!”她拉扯着颈项,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散发着暖暖的乳白色光芒,映衬着她的肌肤更加光滑动人,“这是你一粒粒为我穿成的,我带着,一直带着。”声音有些急切,似乎在表白着什么。我脚下发软,无力的靠上墙壁,背后冰冷一片。我一直在防备着,总以为梦境不会成真,以为靠自己的能力,不会让他们爱上别人,也许我错了,真的错了,一个人的努力,是挽回不了游离的心。初云的爹娘都不再出声,似乎情势的突然转变让他们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反对,只能沉默,场中两人亲密的娓娓低语,旁若无人。 我悲哀的自问,自己算什么?我的存在,为什么这么多余可笑?瞳玥出现了,她只要一个声音,就带走了师傅,我选择放弃,不是我害怕争不过地,而是我尊重师傅,尊重师傅的选择,并不是我真的洒脱。可是现在,她又一次出现,而这一次,她要夺走的,是初云,我心爱的初云。我茫然的四顾着,目光定在瞳玥身后那个飘渺的白色人影上,离汐,我的师傅。脸上一派冷静清幽,没有波动,没有怒意,只有偶尔在瞳玥身上停留瞬间的眸子闪着溺宠,倏忽又什么都寻不着了。 不过几日未见,师傅好似有了血色,脸色不再苍白透明,是因为瞳玥吗?可是瞳玥,你已经有了这么高贵的师傅,为什么还来招惹我的初云?“初云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泣不成声,“我害你打回龙形,重新修炼,我愿意,拿我一生偿还,真的,我愿意陪你一生一世。”“你的意思是……”初云的声音一停,试探性的问出口,“你想和我成亲?”心间,好像什么碎了,唏哩哗啦掉满地。唇,被我重重的咬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眼睛,却是望着初云的脸,那俊秀无俦的容颜。 “是!”她坚定的一点头,“瞳玥忘不了初云哥哥,瞳玥依然爱着初云哥哥。”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而笑,人家似乎还没有宣战,我就败了。瞳玥手腕一动,一颗闪着五彩华光的珠子在她的掌心中凌空而起,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缓缓移动,顺着她的手掌,渐渐消失在初云的胸前。“初云哥哥,这是当年的龙珠,我知道你已将这一世的龙气分给他人,我将龙珠还你,你就不用再经受龙气相融的胁迫,也不用再担心抽走龙气会伤害紫涧妹妹,你甚至可以将另外半颗龙珠的龙气完全赐予紫涧妹妹。 ”初云又拥有了一颗完整的龙珠,那我这颗解药,是不是也没有了作用?瞳玥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初云觉得亏欠了我,可以将另外半颗龙珠送给我,那我就是完完全全的仙人了,多么**的条件,我还能说半个不字吗?“我们成亲,那你能割舍下他?”初云的目光,定定的望着不远处云淡风轻的飘渺雪白。金步摇颤了颤,瞳玥摇着头,“不能!”身影一晃,飘回离汐身边,小心翼翼的搂上他的腰,像捧着珍贵的瓷器,“离汐为了我,被夺去仙籍,贬落人间,如今不人不鬼不妖不仙,我不可能放开他。 ”“你想两夫一妻?”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恼怒。她逃避着他灼灼的目光,别开脸,却执意搂着离汐,半晌,轻微却不容置疑的叹息飘散在空气中,“我爱离汐,我也爱你,对我来说,每一段感情都在我空白的情况下开始,我全情投入,不曾欺骗。”“你为什么笃定我不会生气?”他望着她,眸似星辰。“我知道了你和紫涧妹妹的约定。”她低声着。我和初云的约定,呵呵,她知道了,看透初云内心柔软的,原来不止我一人。初云无声,静静的看着他,蓝眸如春天的湖水,透明清澈。 我的脚步一寸寸,往旁边的门口蹭去,这个地方太闷,闷的我喘不过气,我想离开这,离他们远远的,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不是吗?手指触上墙壁,分不清楚哪一个更凉,我挪着脚步,尽量不打扰任何人,将身躯融入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摸上门边,我会身轻颤着,重重的一吸气,跨过门槛……“站住!”一声低喝,决断不容商量,“小紫,你给我站住!”身体一僵,我慢慢的转身,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我,我只是肚子饿了,看样子你们还要说上一阵子,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 ”“是吗?”他突然一笑,热力散发,“肚子饿了?那刚好,我也饿。”环顾了眼场中的所有人,他一摸肚子,“我们先吃东西,一会再叙旧。”飞窜回我的身边,拉上我的手,旁若无人的闪着大眼,“我想吃烤鸭,玫瑰糕,芝麻酥……”“你!”我所有的愁绪顿时被他惊扰到了天边,眼前只有一张洋溢着太阳般活力的笑脸,我看看他,又看看依然愁眉不展的瞳玥,舌头打结,“她……”“初云哥哥!”瞳玥一声轻唤,盈盈一福,“初云哥哥若是愿意与紫涧妹妹成亲,瞳玥万不敢拦,更是送上十二分的祝福,只是初云哥哥,前尘记忆会随着龙珠的回归而带给你一些影响,瞳玥只是希望,你能将婚期延迟几日,待所有的记忆恢复,在公正的决断下,去作出自己的选择,不伤害紫涧妹妹。 ”我的手一抖,刚刚飞走的无助感又一次爬上了身。瞳玥说的没错,现在的初云,所有的记忆只有我,我不能这么自私,他应该拥有完整的选择。手指在一次被紧紧的握住,不容我抽开,我几次用力,怎么也逃不开。帝羽和妻子默默的对视着,两个人眼中都是一片为难,半晌帝羽才慢慢的叹出一句,“云儿,瞳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要不要等两日,不论你做什么选择,爹娘都不再阻挡。”身边的男子,伟岸似山,平静的呼吸间,传递着安稳的力量。“爹,娘!”初云的笑容不改,依旧灿烂夺目,我恍惚着,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能笑的这么没心没肺的,仿佛一切问题,他都没有听进去。 “小紫已经通过三关,这可是您堂堂龙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下的话,难道现在你想一子二嫁?许配他人?咱们龙宫会丢脸的。”我的心一跳,初云他,他的意思是?手臂揽上我的肩膀,他转身面对着瞳玥和离汐,“听说离汐是小紫的师傅,那么今日就由你做女方的长辈,喝我辰初云的一杯茶吧。”我不置信的抬头看着初云,他,他也太冲动了,不该这么快就作出决定啊,我拉拽着他的衣角,吃惊的无法说出话来。“饿了?”他温柔的在我额头上一吻,搂着我转身出门:“爹娘,别发呆了,快去准备,今晚拜堂……”。 点阅读原文 紫涧花嫁 仙落卿怀 紫涧花嫁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整个房间闹哄哄的一团糟,进进出出的丫鬟几次差点互相撞上,我的面前和床榻上开始不断的多出东西,挂帐的,贴喜的,摆烛的,还有各种水果点心,人挤人撞,闹声一片,这样的声音中,唯一的‘闲’人就是我了。 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忙碌着,绣娘在一旁抓紧时间给喜服的裙角绣着围边,真难为她了,如此仓促的时间里,要弄出一身如此精致的嫁服。 妆台前金光耀花了我的眼,满匣珠翠玲珑精致,凤首含珠,霞光祥瑞,我紫涧一生至此,何曾见过如此多的宝贝。 继续做着房间里碍事的装饰品,我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这就成亲了?这就和初云成亲了吗? “呃,初云呢?”虽然我很不想打扰忙碌的丫鬟,可是我真的,还没有清醒,很希望得到一个印证,我伸手抓住一人,茫然的问着。 “啊,太子妃。”绣娘飞快的接过我的话茬,“太子正准备着,开始来了几回,都被挡了回去,这拜堂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咬断丝线,她一抖喜袍,“太子妃,您快试试,还有哪不合适的,我再改。” 我似放了心般,木然的坐了回去,“真的是要成亲了呢。” “那当然!”她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喜悦激动,“太子妃的美丽我们可是早听说了,太子被您迷的团团转,下了命令,今夜一定要拜堂,太子妃您快试试,快试试。” 傻傻的任她折腾,耳边是她不停的赞叹声,心思游离着……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尺寸,这衣服穿在太子妃身上,就是好看,喜庆!” “太子妃穿上这身衣服,洞房花烛夜,我们太子爷怕不要迷的晕头转向了。”她不断的说着恭维的话,被我瞟了个眼神,飞快的改了口,“太子妃穿什么,太子爷都晕头转向。” 我扯了抹笑意,看向镜子中的人影。 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大红的缎面吉服耀眼夺目,衣服上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凤尾舒展直至裙摆,硕大的珍珠点缀着凤眼,尾羽处更是以无数珍珠穿缀而成,行走间,大红雪白,珠光霍霍,腰带间镶满金色的流苏,随着我的走动摇曳出万种风情,她不断的往我的腰间挂上各种玉饰,叮当的敲击声中溢满华贵之色。 她抬起我的手,一个个镯子套入我的手腕,映衬着金丝滚边的衣袖更加闪烁。 我没有出声,任她摆布着,像个可怜的娃娃,被人套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 难道我不想嫁给初云吗?所以才这样无所谓? 恰恰相反,我想,发了疯般的想。 再是豪情万丈的女子,再是不让须眉的巾帼,再是骄傲的女中丈夫,在问到新婚时,怕也和我此时一样吧。 就要嫁了,就要和心爱的人长厢厮守了,就要名正言顺的从此相依相伴了,我已被巨大的幸福淹没了,完全的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相信,那奇绝伟岸的俊朗男子,就要是我的夫了。 怔怔的望着镜子中美丽娇俏的容颜,眼前又浮现出他开朗的笑容,五百年前,那个在我怀里厮磨撒娇,眨着一双灵动纯洁大眼的糯米糕,那个娇娇憨憨嘟着水润的唇,只因为我想玩逆鳞就将龙珠送给我的可爱娃娃,即将成为我的丈夫了,我的初云,我的乖乖…… 犹记初见面,他被我压在身下,用发带扎着小鸟儿,抽抽搭搭的哭着,那泪水简直要浸透我的心,泡的我软软的,还有抱着双膝,缩在破庙的一角,稚嫩的声音无助的喊着爹娘,更是让我毫不犹豫的捐出最爱的鸭腿,小小的身子一直都勾引着我潜在的保护欲,而现在,那英伟的男子,就在红绸的另外一端,实现了他承诺了五百年的话——娶我为妻。 曾几何时,那个小糯米糕,为我成长,池畔水边,再见他的泪,已是天地动容,那个和我争夺糕点的身影,早已用他的肩膀,扛起我头顶的天空。 我是兴奋的,兴奋到思绪已经开始纷乱,脑袋里闪烁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兴奋到已经不会傻傻的笑了,反而有点呆呆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想着,拜堂了,成亲了,和初云…… “太子妃,好容易穿上了衣裳,您可千万别动了,我这就唤人给您梳头妆扮。”她千叮咛万嘱咐着,匆匆出门。 我不置可否的点着头,面对着镜子里的娇容,耳边回荡着初云不容置疑的声音,“辰初云,不需要什么证明,也不需要什么等待,更不需要考虑什么,娶小紫,是我五百年前的承诺,这个承诺不会因为任何回忆过去而改变,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何谈对妻忠贞!” 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直率的初云,坚定的初云,男儿霸气的初云…… 鼻间传入淡淡的莲花香,我一楞,转向房门。 雪白清影,傲立门边,静静的望着我。 “师傅。”我匆匆起身,长裙绊住了椅子,我一个趔趄。 扶上我的腰,馨香萦绕满身,他掌心微微一动,淡笑道,“你坐着吧,我只是来看看。” “嗯!”我飞快的收拾好悸动的心,有礼的看见他坐定,才半欠着身子坐下。 他悠然的坐着,即使外界闹哄哄的,他依然能给人与世隔绝的出尘飘逸,深邃的双瞳默默的看着我,吸引着人一点点的沉溺。 “师傅找徒儿,可是有什么交代?”我低下头,不敢看那双眼。 “我不曾有什么嫁妆给你,希望你别怪师傅。” 我的唇边抽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抬起头,眼中闪着了然,“师傅,尘世中的客套之言不适合您,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是您徒儿。” 我曾经无数次讨好过他,揣摩过他的心思,又怎么会不知以他的高洁,突然踏足这人多嘈杂之地,只是为了向我说一句抱歉? 他笑了笑,云淡风轻,我却在唇边看见一丝踌躇,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师傅的脸上。 心下突然猜测到一个可能,我抿了抿唇,笑着开口,“师傅,能和我说您的故事吗?您太神秘了,神秘到让我这个徒弟一直都是敬畏着的,身为您唯一的徒弟,您好歹给点讯息啊,不然以后我走出去拍着胸脯吹嘘师傅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啊。” 他白唇一颤,浅浅笑了。 一捋长发,清辉韵华,晨露冰雾般清冽。 “我本是雪山顶的一株千年雪莲花。”清幽的声音,娓娓诉出他的故事。 没有丝毫的意外,以他对莲花偏执的爱,以他对雪山冰晶的激动,还有那孤绝傲然的身姿,秋水为神玉为骨,千年风霜磨砺出的洁净,神髓里让人忍不住的怜爱,偏偏风骨挺立。 “若非千年雪莲的冰清玉洁,又怎么会有我师傅的天姿绝色?”我调皮的笑着,他微恼着,摇头浅笑,刹那芳华震撼着我。 “当年我在雪山修炼,却道行不够,偏生引无数人凯觎,若非瞳玥护我,又岂能有今日。”他的声音如高山泉水,幽咽婉转,“她带我去天庭,为了让我适应瑶池之气,想尽了办法,我几乎是在她的泪水中成长,为了让我成形,她私借妖丹,取用龙珠,虽然其中有误会,却都是为我而生,辜负无数痴心。”说到这,他的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渺渺的绕上脸颊。 我轻轻的一哼,似笑非笑,“所以她说要来娶初云,你没有一句反对,反而大力支持,是因为愧疚对吗?你来找我,是不是希望我放弃这一次成亲,成全初云和瞳玥?” 他望着我的眼,眼中只有宽厚的包容,“痴儿,我虽爱瞳玥,亦绝不阻拦她与其他男子的感情,却绝非为了她会破坏你的幸福,莫要低估了你的份量。” 无暇的面容,坦诚的双眼让我不由垂下了头。 是的,我的心中对他,是有怨怼的,偏偏对他的感情,我恨不起来,藉着初云的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发泄的,究竟是哪门子怨气。 “紫儿,师傅是真心希望你幸福,师傅的心,你可明白?”他深深的望着我的眼,从那眼中,我看见了复杂。 曾经与他似有若无的情愫,我不曾忘,他也未必就能完全的尘封,对我的愧疚最好的报答,就是让我幸福,这,是他的想法吧? 默默的站起身,我伏在他的脚边,亲昵的贴上他的小腹,圈上他的腰,不是情人的爱,是一份亲情般的承诺,“师傅,我一定会幸福,我一定会的。” 他摩挲着我的头顶,叹息着,“辰初云的龙珠,曾在我体内千年,我能清晰的感知其中对瞳玥的眷恋和爱意,如今龙珠回归……”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虚环着我,又是一声叹息。 我抬起头,给他一个坚定的笑容,“师傅,相信我,就像我相信初云。” 他望着我,渐渐的,笑容放大,宛若盛放的莲花。 “师傅,为我绾个新娘髻吧。” 如果他一定要送我礼物,我希望带着他的祝福出嫁! 拜堂成亲 拜堂成亲 仙落卿怀 青豆 喜庆的声音震天,仿佛要震动整个海底,红色的盖头阻隔了一切我的好奇,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手中的红绸,它牵引着我的方向,带领着我不至于在跌跌撞撞中茫然失措。 耳边是各种惊叹,恭维,夹杂在音乐中,人声鼎沸,杂乱的让我辩不清楚方向,眼睛盯着脚面,无数来来回回的人影晃动,晃的我头晕。只能紧紧的抓着红绸,就像抓着我和初云的命运,我们的未来。 耳边是喜娘尖细的喜悦声高高回荡在空中,“一拜天地” 俯身盈盈,今后身为初云妻。 “二拜高堂” 紫涧今后的命运,将与龙族牢牢的栓在一起,荣辱与共! 眼前白色的衣衫下摆,我心头默念着,师傅相信我,我一定会幸福。 “夫妻对拜” 即使隔着喜帕,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炯炯的目光,那仿佛烧穿盖头的热情,无形中成了我安定的力量,一生交付,不离不弃,我的爱人我的夫——辰初云。 “送入洞房” 我被牵引着,与他擦身而过,阳光的味道,海水的味道,我面带微笑,满足的感受着他留恋的目光,生平第一次如此乖巧的做淑女,只为让他永远记得我的美。 两身相错,他飞快的一摸我的手,极小的声音凝成丝,“等着我。”掩饰不住的喜悦兴奋,我轻笑,袅袅娜娜而去,耳边残留着他傻傻的笑声。 被搀扶着,浅浅在床沿坐定,“新娘子,喜帕可千万不能揭,新郎官一会就来了。” 我微微点头示意着,嘴角不断的上扬,初云啊初云,此刻被众人包围着的你,是否已经心不在焉了呢? 隐隐的门外杯觞交错,调侃声,逗笑声此起彼伏,我竖着耳朵,非常轻易的捕捉到属于初云的清朗,他的声音那么悠扬,那么动听,那么的,让我会心一笑。 手指绕着腰间的穗带,我不自觉的紧张着,心口越跳越快,耳边回荡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与初云肌肤相亲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我开始害羞?光想着他搂着我,娓娓低诉,喊着小紫,那充满热力的双臂抱着我,我就满脸红热? 手被一双沾染热气的大掌一握,我轻啊出声,身体一僵。 他,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小紫,你怎么了?”身侧的锦榻一沉,他贴着我,柔柔抱上我的身体,他好烫啊,耳边他喷出的气息中带着香甜的味道,是酒气让他这么热的吗? 丝绸划过满头珠翠的声音清脆细致,眼前一亮,我对上一双眼,一双跳动着热情火焰的眼,一双饱含着深情的眼,一双笑意盈盈的眼。 大红的颜色在他身上将美丽光影发挥到了极致,烛光什么时候跃进了他的眼底?闪烁着,是衣服的渲染映衬吗?为什么我看见他的脸红红的,朝霞满天。 修长身姿包裹着红色的喜服,只在腰间扣着盘龙金丝腰带,更显挺拔有力,金色的长发整齐的绾在头顶,紫金龙冠上的金丝龙首轻颤着,双手捧着脸,我望着一泓蓝色,沉溺,沉溺…… “初云,他们灌你酒了?”刁蛮如我,任性如我,霸道如我,无赖如我,在今日,我的洞房花烛夜,终为我的丈夫温柔。 他扬起笑容,“我醉了。” “那你……”我想要挣扎出他的怀抱,桌上应该有茶水。 可惜才刚刚一动,他却箍的更紧,猛的将我嵌入怀抱,用力抱着,再用力,再用力,依稀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耳边咪呜着,“我真的娶到你了,我真的娶到小紫了,真的……” “初云。”我静静的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一下下的心跳,安静的房间里,只是这样的相拥,便很美,若能一直天荒地老,该多好。 他的头抵着我的肩,从背后环抱着我,不时在脸颊旁偷一个吻,然后痴痴的望着我,傻傻的笑。 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饶是皮厚如我,也被看的不好意思,“傻初云,看什么呢?” 脸颊贴着我,细细的摩挲着,“我觉得小紫比上一次分开的时候美了,说不出来哪变了,就是美了,本来刚一见面就想问的,没想到却拖到了今日。” 我眼神一窒,身体情不自禁的一颤,他紧了紧,“冷?” 我默默的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腕抚摸上他的脸颊,让他的脸与我贴的更紧,轻蹭着,“初云,我也觉得容貌有些变了,不过也许是因为解咒的原因吧。” “对啊!”他脸上一个兴奋,“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替你解的咒呢,怎么解的,为什么龙族都没有办法解的咒,别人有方法呢。” 我刮着他的脸,“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众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咒怎么解的,我不能说啊,我答应替别人保守秘密。” 不是我不敢坦诚的承认与离汐师傅之间的关系,而是离汐他不想再提起这段往事,而我,从今日起,会好好的爱我的丈夫,我的初云,与离汐间没有爱的解咒过程,本就不该成为困扰,离汐与我的故事,就此尘封! 初云的唇已经贴上了我,暖暖的,沾满爱意,这才是我紫涧的爱,我的人生…… 我回应着,舔吮着他的唇,迎合着他激烈的索取,在他的啮咬下小声的叹息呻吟着,却勾起他更猛烈的进攻,追逐着我的舌,浅含着,啜吸着,仿佛在品尝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 今日的初云,充满了侵占性,每一个举止神情,都带着龙族特有的霸气,小家伙,激动的不轻啊。 “酒……交杯酒……”即将被攻城略地一塌糊涂的我,终于在桌上两点反光中找回了神智,推搡着他,提醒着古老传统中一成不变的重要环节。 在他不满的咕哝声和遍布□的朦胧双眼不满中,我巧笑着斟满酒,在他粗粗伸手欲抓上时,调皮的转开身子。 “喝了交杯酒,你可就是我紫涧的人了,以后三从四德可要听我的话哦。”挑着眉,我坏笑着。 他做势欲扑,被我飞快的旋过桌沿,紧张的回头一望,原地早没了他的身影,还来不及寻找,已被牢牢的困住。 “我何时不曾听过你的话?”他凑向我手中的酒杯,还来不及阻止,一杯早空。 “啊!”我跺着脚,“喜娘告诉我不是这样喝……唔……” 小小的辛辣带着他的清甜,分开我的唇直入喉咙深处,渐渐烧下,暖进心头,他似有不满,继续执意的翻搅着,让同样的气息沾染我们两人。 “辰初云今后一心听娘子的话,日日为娘子梳头描眉,宽衣穿履,眼中只有娘子,绝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细细的声音流淌,他慢慢摘下我的凤冠,轻灵的手指过处,青丝挂满他的手。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他小声的念叨着,仔细认真,我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笨拙着握着象牙梳子,小心翼翼生怕疼了我。 我捧着铜镜,里面映衬着一对无双璧人,笑颜如花。 “我听梳头的老婆婆这么念的,我,我没念错吧。”他紧张不安。 “没有!”我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轻啄着他无暇的面容,“你不是说听我的吗?那我告诉你,没有错,我会和初云白发齐眉,还有子孙满堂。” 从椅子上旋身而起,红色的裙角掀起醉人的花纹,烛光辟啪爆着,我一个用力,将他压进床榻间,红唇贴上他的瞬间,呢喃着,“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怎么让自己子孙满堂了?” 他笑了,比烛光更灿烂,我恍惚了眼,一如回到了当年,他赖在我的怀抱中,以甜美的笑容征服了我,也许在那个时候,我那颗少女的懵懂心,就发誓要永远护卫这份美丽,而从今天开始,它只会更加的灿烂。 伸手轻轻一拉,他颈项间银白的发带应声飘落,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旁边一个白点,随着喉结的滚动更加清晰。 “笨初云,你等了五百年,就等来这么个妻子。”我咕哝着,舔上他逆鳞所在的位置。 他身体一震,爆发出性感的呻吟,破碎零散间,拼凑出一句话,“我只爱你,我的妻……” 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我欣赏着难得的景致,被我拉扯开的喜服松散的垫在他的身下,雪白身躯与艳红的衣衫,奇异的勾引着身体里的□。 他在不安的扭动,健美的躯体,皱乱的衣衫…… 伸手一挥,纱帐翻落,我慢慢覆上他的身体。 鸳鸯帐暖 鸳鸯帐暖 仙落卿怀 青豆 纱帐隐隐波动,连帐外彻夜燃烧的红烛都依稀透着水波粼粼的柔美,我吮咬着他的脖子,听着他细细碎碎的呻吟,无边的满足感征服着我。 “身为妻子,我是不是该伺候好我的丈夫呢?”对着他的耳朵呵着气,我轻声慢语,舌尖一挑,卷上他透明柔嫩的耳垂,拨弄着。 “我,我……”他蓝色的眼逐渐变深,从浅蓝转为深蓝,微启着红唇,有些无助,轻摇着头,金色发丝散落枕畔…… 手指点上他的唇,细细的摩挲着,偶尔探入他温润的口腔,在他欲挽留的片刻间逃跑而出,我挑着眼角,欣赏着他的风情万千,“你摇头,那就是你不要我伺候,看来我是讨不了丈夫的欢心了。” “不,不是的……”他想要搂住我,却被我按住双肩,白如凝脂的肩头,在他的扭动中,越现越多,有力的胸膛,性感的锁骨,美丽的胸线隐没在腰带围绕的衣衫间,双眸迷情,“我,应该是我,我伺候你才对。”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身体在他怀抱里扭动着,摩擦着他的**点,我吐气如兰,媚声娇笑:“那你的意思是,用你的身体讨我的欢心对吗?” 他迷茫着,点着头,一脸潮红。 “会的,你一定会的……”我的声音渐微,咬上他的锁骨,舔吸着。 他一震,用力的抱上我的腰,喘息声细细隐忍,撩拨着我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的金丝盘龙玉带早被我飞到了床下,我伸手一拨,修长的身躯,劲瘦的腰线尽入眼帘,雪白亵裤包裹着矫健有力的双腿。 他无助的蜷起腿,又落下…… “五百年了,初云长大了。”我轻笑,笑的暧昧,唇边勾起坏坏的弧度,眼神,却死死望着一个地方。 长指一伸,他的玉掌切断我的视线。 我一抬头,某人正紧闭双眼,面如烧云,咬着唇,别开脸。 他一动,干脆翻过身体。 没有任何犹豫,滑腻清香,初云特有的味道。 “啊!”他低呼,不像是呼痛,更似羞怯,我口中一紧,小家伙的身体绷的硬硬的。 “疼,小紫咬人……”喃喃低语,声音腻的几乎将我融化为水。 我望着圆圆的牙齿印,在雪白的臀部上印的深深的,清晰可辨。 “谁叫我的初云,性感的勾引我**呢?” 手指贴上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好热,热的暖乎乎的,勾画着他的曲线,慢慢品尝着他的甜美。 “真的不给我看?”我咬着他的耳朵,他继续僵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初云原来不爱我。”我语带泫然,戚戚出声。 “没有!”蓝色的大眼飞快的睁开,他转过身体,抱上我的身子。 “初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老说着自己是最高贵的龙族。”我贴上他的颈项,感受着交颈缠绵的甜蜜,“你真的美,好美,美的让人找不到瑕疵,美的令人仰视。” 他睫毛一抖,轻颤着睁开眼,蓝色的大海波浪荡漾,“我不要仰视,我只要永远的臣服在你的裙下,我的娘子。” 我吻上他的唇,激烈而疯狂,咬着他的柔韧,似要将他一切拆吃入腹。 他的手,像火焰,在我身体上跳跃着,不断的游移,如火龙,肆虐着,燃烧我的理智,湮灭我所有的思想。 手指一扯,银丝发带飘落床下,我气喘嘘嘘,“初云,让我成为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小紫,你说过,要娶我为夫的是不是?”他突然咧嘴笑了,笑的风华绝代,阳光洒落,“那就征服我吧。” 眼圈一酸,忍不住泛起潮湿,他是在用行动证明,他愿意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放在我的手里,任何选择他都无条件顺从,不管是我要什么,三夫四伺,还是床底之间,他永远的遵从我的意见。 “我的初云。”我含上他的唇,呢喃着,“我爱你,爱你,一生一世爱你。” “我爱你,我的小紫,我爱你!”他大声的呼唤着,紧紧抱着我。 从他和我的身上,突然散出金光,照亮整个床帏,两条金龙从我们身上透出,交颈盘旋,极近亲昵,不断在我们头顶游走,飞翔…… “这是龙气的交融吗?”我惊叹着,身体软绵绵的。 “是!”他的身体挂着汗珠,看上去性感极了,“美吗?” “你是说你的功夫,还是说龙气的盘旋?”我搔着他的脸,将他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 他一楞,渐渐红了脸。 我搂上他的颈项,拉低他的身子,“美,都很美,我的初云是独一无二的。” 悄生异变 悄生异变 仙落卿怀 青豆 “嗯……”全身涌来的酸胀疼痛,一阵阵攻击着我深沉的睡意,敲打着我的脑子,活活将我从深眠中打醒,我无力的摊着身体,仰望着头顶的柔纱,脑海中溯水般涌入的是昨夜疯狂的,的恩爱画面。 “死龙,千年憋的劲全撒我身上了。”别说身上,连抬个手,我都觉得艰难万分,腰似乎已经断了,腿更是找不到一点力气,酸疼酸疼的。 枕边还残留着他的发香,身旁的位置却早已冰冷,看来他早已起身多时,我不明白,同为仙人之体的他和我,为什么他能活蹦乱跳的,而我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没能在他的怀抱中醒来,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不过想到两个人都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出现,那更丢脸,相比之下,初云应该是体贴我的。 眼晴一瞥香案上的沙漏,我再也顾不得赖床装死咒骂辰初云,一坐了起来,下场就是一声更大的,扶着我的腰,慢慢下地。 “敬茶,敬茶啊,我怎么睡过了,天哪……” “完了,完了,丢人了,丢人了……” “衣服,衣服,我穿什么啊?” 满地凌乱的衣衫仿佛还在诉说着昨夜的缱绻,只是这喜服,定是不能再穿了,那,那我该穿什么? 光着两条腿,我怔怔出神,手指无意识的抓着,入手冰凉柔滑,银丝闪耀。 发带,初云怎么会没带这个?莫不是被我压住了? 正凌乱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太子妃,您起了?”娉婷身影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的,各色衣衫,还有洗漱用品。 再顾不得狼狈,我跌跌撞撞的扯过衣衫,七手八脚的穿着,还来不及扣上,一屁股坐到妆台前,“姐姐,能,能帮我梳下头吗?我实在抬不起手。” “太子妃,您可别这么喊,折煞奴婢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焦虑,轻声说道,“龙主龙后可交代了,让您休息,您什么时候起身了,什么时候再行奉茶之礼。” 口中胡乱应着,却不敢有丝毫放慢动作,初为□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饶是皮厚如我,也有些讪然。 “太子妃,都说新婚的女子是特别明艳照人的,奴婢今日终于明白了,您看您,美的仿若天上的仙子坠入人间,这肌肤吹弹可破,这头青丝,一滑到底,还有,还有,奴婢也说不上,只觉得您和前日比起来,似乎美上了一倍,但是您还是您,仔细看又似乎没有改变。”她挽着我的发髻,清脆的说着。 耳边似乎又响起一声霹雳,正与衣衫奋斗着的我被惊呆了,下意识的抬头,望向眼前的铜镜。 没错,是我,一颦一笑。 眉眼之间就是我,紫涧,没有被人切了鼻子换了耳朵,可是,那真的是我吗? 眼如点漆,灵动润泽,流转间似有盈盈心思欲语,红唇欲滴,仿佛沾着露珠的樱桃,惹人啮咬,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比之前多了分娇媚,也多了分纯真,甚至透着两分无邪。 但是为什么,我看着有些怪异?似乎在哪见过啊。 我自己的脸,天天都看,自然见过,可是我心头的疑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 “太子妃,说起来,您与那‘天界第一仙子’倒有几分近似,只是你多了英气,她多了柔弱。”小姑娘嘴巴没停,手也没停。 我怔怔的盯着铜镜,“什么‘天界第一仙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怎么会啊,瞳玥仙子就在龙宫啊,您不是和她很熟的吗?” “当即……”铜镜落地,片片碎裂,我低头,看见一张龟裂的扭曲美丽容颜。 是的,瞳玥,现在的我居然与她有着几分相似,不过人家那是极致的高雅华贵,端庄秀丽,仿佛九天的明月。 而我,不过是一弯沟渠,纵然能倒影出明月的影响,却永远没有那种圣洁,人家若说寿窑的精品,我不过是民窑的仿品,再是美丽,徒有个形似,那种内敛的华光洁净,是永远也模仿不来的。 是了,离汐曾说过,我像一个人,指的就是瞳玥吗?还有他那时的点头,勉强同意我陪伴在身爆是在我身上寻找着瞳玥的影子吗? 过去的,已经不必再去深究,如今的我已是初云的妻子,离汐不再是我的责任,若非说有,就只有苍凝冽和紫浔了。 不知道他们若是听说我和初云成亲,会怎么对我? 浔一向温柔,微笑点头中看不到他的心思所在。 苍凝冽的话言犹在耳,若是我再勾搭他人,就将我扒皮抽筋,炼化三魂六魄,爱之深,恨之切,我无言以对。 我该是幸福的,我身边有初云,可为什么幸福中,心开始隐隐做痛? 无情恼,多情亦恼。 “太子妃,您看,怎么样?”她的声音拉扯我凌乱的思绪。 捡拾着掉落满地的纷杂,我对她嫣然一笑,点着头,“你的手艺真好,若是我有你一半聪慧就好了。” 她红着脸低下头,我则在众人的围拥中出现在前厅,行使着我身为龙宫太子妃第一件大事,给龙主龙后敬茶。 “爹,娘,喝茶……” 此刻的我,得体的就如同名门闺秀,纤纤弱弱,规规矩矩,哪还有和帝羽斗法时的半点无赖样。 偷眼瞄瞄他,面容平和,甚至有那么一点欣喜,以往看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也不知收到哪去了。 “起来吧。”他一抖手腕,艳红的珊瑚手串落入掌心,“这一次,送给你,不会再拒绝了吧?” “谢谢爹!”我婷婷而起,垂手侍立。 老,我五百年前不收他礼物的事居然还记得,太小心眼了吧? “云儿呢?新婚大早请个安人就不见了,死猴崽子。”帝羽哼着声,重重的放下杯子。 猴崽子?不是你儿子么? “爹,娘,让涧儿去看看,顺道向师傅师娘敬杯茶。”在他们颔首中,我有礼的退出大门。 一出门,我立即垮了脸,松了腰,歪了脖子抖了腿,看着身后的浩浩荡荡,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一个人蹦蹦跳跳,窜进了师傅的居所。 “师傅……”我腻着满脸笑,望着窗边的人影。 柔和的光芒从窗外撒入,打在他的身体上,让半边身子看起来仿佛透明着,光与影的交错中,他静静的坐着,发丝轻扬,像一株水中仙莲。 听到我的声音,他轻轻牵动嘴角,似笑了。 “师傅……”我坐在他的脚爆靠上他的膝头,像孺慕的孩子,闪亮着眼,高高举起手中的茶碗,“我没爹没娘,您替我主婚,就是紫儿的父尊,请您喝紫儿一杯茶。” 冰白的指尖接过我的茶,他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的凝望着我,望着我的脸,我的眼。 “师傅,您也觉得奇怪是吗?”我苦笑的摸上自己的脸,“我更奇怪,我不知道自己再变下去,会成为什么样子,您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知道他给不了我答案,只是他在我心目中一向是无所不知的神,我下意识的反应吧。 “我到底是谁?又是谁这么狠毒给我下过禁制,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无欲无求仙人下这么毒的手?难道真的要千人压万人骑,才能变回我真正的容貌吗?”我的手揪扯着衣衫的下摆,咬牙出声。 我恨,我恨自己不知道的过去。 我恨,我恨那个可能隐约躲藏在暗中的敌人。 我更恨,恨这个恐怖的解咒方式。 清凉抚摸上我的头顶,莲花的清香围绕上我,还有师傅的声音,“紫儿,莫要被仇恨迷失了眼睛,珍惜所拥有的。” 紧握的拳头慢慢张开,指尖舒展,留下一团揉皱的痕迹,我用力的深呼吸着,消化着师傅的话。 没错,珍惜所拥有的。 没有人间的磨难,我就没有与浔的相依为伴。 没有死过重生,就不会有和凝冽的百年情缘。 没有当初的天真,也不会有初云的诚心交付。 这都是我该珍惜的,不管我曾经是什么人,不管我的对手给了我怎么样的丑陋容貌,至少现在的我,依然是幸运的。 “师傅,我明白了!”我微笑着点头,慢慢站起身,“徒儿不打扰了。” 他依然没有出声,似乎已成了我与他之间的默契,只是在转过门的瞬间,我看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我敬的茶,他没喝…… 我木然的走着,脑海中是各种思绪,想不通的地方太多,越是克制自己不想,越是不由自主的想。 还有太多需要我解决的事情,还有需要我去寻找的人,一如浔,一如凝冽。 我该好好的和初云谈谈,听听他的意见,太久没有浔和凝冽的信息,我真的担心。 眼角一扫,我仿佛看见了一片金光,倏忽消失在墙角,再抬头,已是平静。 金色?偌大的龙宫,除了帝羽,只有初云会穿这样的衣服,那我刚才看见的是??? 放轻脚步,让自己的气息提到极致,就像一片落叶缓缓落地般轻柔,我靠近着刚才看见金色的角落。 还没有靠近,一段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 “瞳玥……”刻意压低的轻柔声音,糅合着痛苦,迷茫,惊讶,兴奋,眷恋,短短两字,让我听出这么多种情绪,更主要的是,这个声音,属于我最熟悉的人,我昨夜的枕边人——辰初云!??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两世情深 仙落卿怀 两世情深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我懵了,耳边嗡嗡声不断的扩大,一根细针在脑海里挑着,不特别的疼,却难以忽略。 无法忽略,初云那隐忍的嗓音,喊的是谁。 无法忽略,那种种复杂的情绪,为的是谁。 一定是我多心了,要不就是我听错了,不可能的,初云不可能有这样痛苦的挣扎声音。 凝心静气,我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将自已融入空气中,听着似有若无的声音隐隐传来。 “初云哥哥……”是瞳玥惊慌的语调,“你,你记得我了?” “瞳玥……我……想起……,你……还有……以前……”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却能肯定是初云的声音。 “初云哥哥,你都想起来了?”瞳玥的声音渐温柔,幽咽中泛着苦涩。 我的功力运到极致,将所有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进入耳内。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瞳玥,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其间夹杂着衣衫摩擦的细碎。 瞳玥一声轻呼,“初云哥哥,你抓的我肩膀好疼。” “啊,对不起!”似刚刚察觉到自已的失态,他松开手口 “你问的是我昨天在大厅里对世伯和婶婶说的话吗?”瞳玥轻叹,“真的,都是真的。” “你当初不是悖情?” “不是!” “你当初是真的爱我?” “是的!” “那现在呢?”他的声音突然提高,我的心也开始提高。 “现在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的声音渐低,“你已是他人夫,昨天,是你坚持拜堂,不顾所有人让你等待的意见,你可记得?” “我,记得。”他艰难的吐出字,“我爱小紫,在今天之前,我所有的心,所有的思想,都是想着怎么娶她,怎么和她相依相伴,但是……”他停住了,下面的话没有再出口。 “初云哥哥!”她柔柔的长叹,“不管你恢复了多少记忆,不管在你心中我和她谁重谁轻,你已做出了选择,千万别辜负她。” “我不会辜负她!”他的声音有些焦燥,“她是我妻子。” “别这样,初云哥哥。”我的眼前,仿佛出现她捧着他的脸,手指舒展他紧凝的眉头,“我知道你心头不好受,如果这些记忆带给你困惑,对不起,我只是想将龙珠还给你,弥补我当初的错。” 长久的无声,依稀有风吹过,我感觉到背后一阵湿冷,衣服贴在身上,我情不自禁的一个寒战。 “不关你的事,是我坚持的,我深信没有人能替代小紫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慢慢平稳,“瞳玥,千年了,你还好吗?” “好!”她重重的咬着字,“我有最美丽的回忆陪伴自已,有最珍重我的感情,还有对我一往情深的人,我很好。” “让我看看你,瞳玥。” 我的心猛的一抽,初云的声音好温柔,但是对像……不是我! 声如细流,涓涓滑过,“你还是那么美,从来不曾改变,你的倔强,你的温柔,你的善良,一如从前。” “不,我不善良,我害了很多人。”她苦笑。 “别骗我了。”他沉重的声音听着特别无力,“你若不是善良,你大可用其他方法逼我昨天不拜堂,以你的能力,并非难事,因为你知道,我一旦恢复了记忆,不可能再像昨天那样,你是不忍伤害紫涧,是不是?” 她咯咯的笑着,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开,“辰初云,别想那么多,我没那么好,我不和紫涧争,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只喜欢离汐,好了,你要看也看了,我要回去陪他了。” “是吗?”他一声轻笑,“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何必向我爹娘求亲,何必巴巴赶来解释当年的误会?何必带着我曾经送给你的珍珠项链?瞳玥,你也是多情人,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是怕紫涧难受,而且你深知我,一旦成亲,我就再也不会背叛她,所以,你替我做了选择,不再强求多等一天,是不是?” “不要问了,初云哥哥……”她轻声说着,“没有人比我清楚紫涧,就让她陪在你身边吧,把你所有的爱给她,无论是曾经属于谁的,我和她,本就……”声音渐低,不管我怎么竖起耳朵,都听不到下面的字。 “如果昨天,我选择多等一天,一切会不会改变?”他幽幽的出口,似在问地。 “如果昨天,你选择多等一天,你会选择谁?”她亦幽幽,不求答案,只是自嘲般的苦笑。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那我呢?我知道吗? 没有来由的,我突然想起了早晨,那面被我落在地上的镜子,那道道扭曲破裂的花纹,仿佛是我和初云的心。 我抽出一抹苦笑,身体慢慢蹲下,蜷缩着,自己拥紧自己。 师傅曾告诉我,龙珠在他身体里待过千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辰初云对瞳玥的感情,是我自已坚持,坚持初云不会变,那时的我,自大的可笑。 我放不下五百年前和浔的青梅竹马,放不下与苍凝冽三百年前的执手依偎,又怎么胆敢如此狂妄的认为自己能赶走驻扎在初云心头千年的瞳玥身影? 我错了,错的可笑。 可是初云与她,并未曾出格,他们口口声声,要给我幸福,原来阻梗在他们之间的人,是我! 可我不能怪初云啊,他与瞳玥定情在前,他也不曾负我,与我的多情相比,他甚至有些可怜,这是老天对我多情的惩罚吗? 我不想哭,甚至更想笑,笑世事无常,笑自己无知。 不知道怎么走回的房间,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居然没有把自已丢掉,一入房门,淡雅的幽香让我心头猛的一抽,昨夜的记忆顷刻倒入脑海,是他的气息,初云的。 “小紫,你去哪了?”他的手臂舒展,将我带入怀抱,“爹娘说你找我去了。” 初云的气息,总是炙热阳光,我小心的贴上他的胸口,让他的温暖包裹上自已。 可是,他的胸膛,有香气,一种高贵的冷香,不属于他。 “你,抱了谁?”我抬起脸,调皮的坏笑,“你身上有别的女人味道!” 他一僵,不自在的表情如流星划掠,闪过眼底,却没有逃过我的双眼。 “没有啊,我哪敢啊。”一脸无辜,“许是我娘身上的香粉吧。” “我去给爹娘敬茶的时候,你人呢?”我插着腰,佯作恶狠狠的逼近他,“说,抛下我一个人去哪了?” “没,我没……”显然初云并不擅长说谎,脚下连连后退,扑通一屁股坐进了床榻间。 “那你是不是给我准备礼物去了?”我伸着脸,无赖般的凑到他面前。 “你,你要什么礼物?”他伸过手,轻轻握着我手,一下下摇着,似孩童般纯真。 心下一软,初云他,终究是不舍我的,既然我都赢到了最后,又何苦去过问曾经? “我要你亲手穿的珍珠项链!”为什么嘴巴,偏偏管不住似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脸瞬间铁灰,张着嘴,不发一言。 “逗你呢!“我坐在他身边,手指绕上他的头发,“你不是把自己送给我了吗?最好的礼物拉!” 他的手,慢慢的,贴上我的背,环抱上我的腰,再重重的,一把将我拖入怀抱,死死的困住,雨点般的吻落在我的鬓边,耳畔,脸颊,狂热的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啊!”我不过一声低呼,随即被他的双唇堵上,他炙热的吻深入我的唇齿间,霸道的掠夺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我,越收越紧,想要将我揉进骨头里一样。 “小紫,我的妻,我爱你,我会承远爱你……”他狂乱的吻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手游移着,释放着火焰。 “我知道,我知道……”回应着他的话,我攀上他的颈项,像溺水的人死死抱着浮木一般。 我知道他的纠结,可是我不能责怪,不能阻拦,耳边是他一声多过一声的低语。 辰初云,这话,你究竟是想告诉我,还是想告诉你自已? 我柔顺的为他打开身体,包容下他的不安,他的紧张,回应着他无数的轻吻,无数的表白,感觉他在我身体里肆意的冲撞,喷洒着炙热的火烫,抱着我的身体沉沉睡去。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看见一双紧蹙着的眉,为何在梦中,你都无法舒展呢?我曾经阳光的初云啊,这个神色,不该在你脸上出现。 屋子里渐渐阴暗,就连身边他的身体,都已无法温暖我。 什么时候,黑暗已经来袭? 海边遇险 仙落卿怀 海边遇险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初云?怎么了?”我似有意似无意的出声,轻唤着前方自顾自走着的人,我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却根本没有发现。 “啊!”他大梦初醒般停下脚步,侧脸没有看见熟悉的我,扭头寻找着,当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他松了口气般,快步走了回来,牵上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对不起,我走神了。” “最近有什么事困扰你吗?”我淡淡的说着,“你总是心事重重,眉头紧锁,好像成亲对你来说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怎么会?”他不自在的一笑,紧接上我,“你知道的,能和你成亲,是我五百年的梦想。” 可是和瞳玥成亲,却是你一千年的梦想。 我不能说,也不想逼他说什么,初云并没有错,对我也是体贴入微,我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爱我,可为什么,心头还是隐隐失落? “带我去海边走走吧。”我反握上他的手,送上一抹微笑,“我喜欢在阳光下和你一同漫步的感觉。” “好!”他暖暖的笑着。 秋日的海边,风中送来几缕萧瑟,夹杂着淡淡的盐腥气,哗哗的海水推搡着,擦平海滩上所有的痕迹,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湿润沙滩。 柔柔的海水舔着脚趾,细软的沙滩拨弄着脚底痒痒的,我一手拎着绣鞋,一手拽着裙摆,蹦蹦跳跳着。 “啪!”我一个用力,溅起的水珠弄了他满身,见势不好的我,娇笑着奔跑开来,不过几步,被初云拦腰抱住,呵着痒。 “你偷袭。”蓝色的大眼充满指责,他嘟着嘴的出声。 在他怀里扭动逃避着,我肆意的大笑,“我错了,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你啊!”他抱着我,将我深锁在怀抱,溺宠无奈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回响,“我就知道,我和爹爹一样,注定是被吃透的命。” “我可不敢和你娘比啊。”倒入他的胸膛,我眯起眼,享受着阵阵海风,“光凭你姓辰这一点,我就能想像到你的娘亲是多么的吃死你的爹。” 龙族唯一的太子爷,居然从母姓,除了他那老爹真心的疼爱妻子外,辰露泱的手腕可知一二。 “你若喜欢,我们将来的孩子随你姓便是了。”他飞快的在我脸颊上偷走一个吻,笑的灿烂如花。 “我才不要!”皱脸瘪嘴,我摇着头。 且不说我无父无母,跟着老头姓了紫,就这紫姓,还是老头的道号,天知道他到底姓什么,我的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姓了紫,太亏! 不过,我的心还是甜甜的,初云他,是真的爱我,过去的便让它过去,也许他不再见到那个人,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两人的柔情蜜意,似乎连风都开始变的缠绵,那幻变的云朵舒展卷起,换着形容,其中一朵厚重深沉,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就如同顽皮的孩子,睁着好奇的眼,仰塑着蓝天,而初云,在我的脸颊边厮磨着,细细碎碎的亲吻着。 风中传来一阵阵的笑声,飘飘忽忽,若不是初云突然僵硬的身体,我怕是发现不了吧。 “离汐,这里的景色好美啊,你喜欢吗……” “嗯。” “离汐,你说我们也找一处海边风景,每天看日落潮汐好不好?” “好。” “离汐,我爱你……” “啊!”我没有机会听到师傅的回答,因为初云放开了我,只是他的头发,在海风中与我的发丝纠结缠绕,他一动,扯疼了我,忍不住的呼痛。 “小紫!”他猛的一顿,回身轻搂着我,小心勾上两人交缠的发丝,一丝丝梳理着,口中不无心疼,“弄疼了没?” 我乖乖的让他解着,嘴巴却没歇着,调侃着,“这是不是就叫结发夫妻啊?” 他还没有搭腔,空气中传来瞳玥的调笑,“这叫伉俪情深。” “嘶!”我一咧嘴,看见发丝在初云手中断裂。 “啊,你疼不疼,疼不疼?”他手忙脚乱的揉上我的脑袋,揉乱我漂亮的发髫,我做着鬼脸,他憨厚的挠挠头。 “师傅,师娘……”我轻声叫着,看一双白影俪人,翩翩仙影重叠,含笑而立,而初云的脸,在我一声师娘中阴沉。 “初云哥哥,紫涧妹妹,你们也是出来玩的?”瞳玥抿着唇巧笑着,伸手牵住我。 我突然发现,她这自然的神情中,有许多我非常熟悉的感觉,她喜欢抿着嘴笑,调皮的时候会转着眼珠狡黠的皱鼻子,还会坏坏的挑起一边的眼角,这些,都是我无意识中经常出现的动作。 不存在模仿,难道是巧合? 那我的脸,越来越像她,难道也是巧合? 我傻傻的想着心事,而她,如快乐的精灵,跳跃着,抓着我的手,无忧的飞跑,纯净的人儿,的确值得他人捧在掌中珍惜。 “瞳玥姐姐,你们决定要在海边定居吗?”想起她刚才和师傅的对话,我忍不住的问着,眼角瞥到初云倾听的神色。 她没有答话,只是一路笑闹着,奔跑着,拉着我与身后的两名出色男子之间的距离渐渐变大,这才收敛了神色。 “我要先去找一味仙草,给离汐治病。”她轻轻的叹息着。 “病?“我瞪大了眼,那清冷的人…… “虽然不是什么重病,只是他千年郁结,一旦情绪波动,难免心口疼痛,我看着不忍心,偏偏他已经是仙人体质,普通的药物又无用,只希望在人间灵气足的地方,能寻到。”她愁苦的皱起了脸。 师傅的病…… 思绪仿佛又回到青石前,他临水照影,抚胸轻咳的刹那震撼。 “什么药,姐姐你说,若他日有机会,我也想办法寻寻。” “好像是叫‘狐尾仙草’,因形似狐狸尾巴得名。” 我用力的点点头,将这个名字印进心头。 “谢谢你啊!”她开心的笑着,只是那笑,突然僵硬在脸上,化为惊惧,一拉我的手,“跑,快跑……” “姐姐,怎么了?”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恐惧,她抓着我飞跑着,奔向师傅和初云的方向,大声的嘶喊着,“离汐,跑,快跑,初云,快带离汐走。” 刚才还清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无数云头翻涌,黑压压的一片跟随在我们头顶,我没看错,就是追着我们跑。 “哗啦!”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云朵突然分开,一堆旌旗人影在云头现形。 “瞳玥仙子,你偷下凡间,私会被贬仙人,已犯天条;净池白莲,天帝命你反省,你却勾引仙子,与我一同回天庭受审!”一声闷雷般的重喝,打的我脑子嗡嗡直响,一道霹雳射在我的身前,黄沙飞舞,我和瞳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初云和师傅同时一伸手,接住瞳玥的身体,我啃了一嘴的沙子,飞快的爬了起来。 “瞳玥与离汐真心相爱,何错之有?上仙之言,恕难从命。”瞳玥手中银纱一舞,激起千层气浪,没有任何保留的弹向面前人。 师傅身形飞转,无数莲影铺天盖地,美煞人,也痛煞了人,莲影过处,哀叫声四起。 天兵天将?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很清楚自己的底细,将目光投射向初云的方向。 而此刻的初云,正护卫在瞳玥身边,替她抵挡着强劲的攻势,而师傅,则护卫在她的另外一边,三人形成的牢固防御,当对手无从突破。 突然,无数的紫色光影,像漫天无形的电昔,射向我们…… 银纱突涨,像一面墙,阻挡着,我清晰的看见箭影打在纱幔上,旋即消失,而银纱,只是轻微的一缩,再次弹起。 对手似恼怒了,紫色的电箭愈发的密集,层层叠叠,如飞蝗密雨。 “啊!”瞳玥身子一抖,我看见一道紫光射入地的手臂,她痛苦的皱起了脸,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她紧紧的咬着唇,手中银纱挥舞的更凶,却已现强弩之末的态势。 “小小天兵,敢伤瞳玥,笑我龙族无人么?”初云金发乱舞,从瞳玥身上收回的目光已布满暴戾之色,双手一伸,金光四射,双掌成爪,片片鳞光闪过。 他身体一纵,长长的金色耀花了所有人的眼,龙吟中,对面的人捂住耳朵低垂下头,不敢逼视他的威严,就连刚才密集的箭影,也逐渐稀疏。 只是他忘记了,我就躲在他的身后,他愤怒的现出原形扑向对面时,我的身体,完全的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 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刚想到这,一蓬箭雨直奔我面门而来。 箭似流星,如蝗虫疾雨,我手无寸铁。 “初云……”我一声大喊。 神龙回首,我清晰的看见湛篮的眸子中闪过恐惧,龙爪伸出,龙尾飞摆,大部分的箭雨被他扫落在地,残余的几只,脱离掌握,依旧飞向我,而他,已再来不及赶回。 身体被猛的一扯,清香覆上,熟悉的清冷身体将我护在怀中。 师傅…… 决意离去 决意离去 仙落卿怀 青豆 耳边龙吟不绝,风雷声动,厉啸八方,我几乎感觉到了天地,眼前弥漫着金光飞舞,还有东倒西歪的天兵天将,,各种惨叫声混杂一团。 飞龙在天,万兽震惶,我能在那啸声中听到初云的愤怒,龙翔万里,势不可挡,所谓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瞬间丢盔弃甲,连滚带爬而去。 阴沉的天空再次放晴,干净的如水洗过一般,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傅……”我搂住那缓缓滑落的身体,清俊瘦弱。 “离汐!”瞳玥的手更快,手指飞点,一股纯正的仙气已然透体而入,顺势抱上他的腰,极其自然的将他从我手中接过。 他摆摆手,对着我和瞳玥浅浅一笑,脸色更加的苍白,“我没事。” 瞳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搂着离汐的手不自觉的抖着,脚步一晃,已被初云扶住。 “瞳玥,你怎么样?” 她摇,眼神示意着我的方向,他回头对上我的眼,立即撒腿奔来,“小紫,小紫,你怎么样?” “我很好,一点事没有,先带他们回去吧。”我镇定的出声。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停的伸手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直到确认我真的没有一点伤痕,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停的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远远的,一个银点逐渐飞近,清啸着,雪白的翅膀拍打着,在我头顶上方不断的盘旋。 我拍拍初云吓白了的脸,送上安慰的笑容,“你带他们回去,我师傅有讯息。” 他似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有一点争辩,乖乖的点点头,带着离汐和瞳玥离开。 小鹤在我身边打着转,优雅的迈步点地,红喙不时拉拉我的衣角,歪着小脑袋,灵动的眼望着我。 自从上次七宗比试之后,我都快忘记自己是‘无极宗’的弟子了,太多神奇的际遇让我以最简单的方式跳过了人仙之间最大的障碍,这一切,都是初云以命相换的结果。 拍拍小鹤的脑袋,手指一捏灵诀,它双翅一拍,一排银色的字迹显露在我面前,“字谕涧儿吾徒,‘落骛峰’警戒已解除,石洞未遭破坏,速至‘落骛峰’参悟仙法,师紫元。” ‘落骛峰’的仙迹没有被寒隐桐破坏?现在师傅要我去参悟仙法,那浔呢?同为第一的他,也应该会到吧?那凝冽哥哥呢?为什么师傅的信中没有提到他? 我手指翻飞,不多时,一直小鹤从手中飞出,我又一次对苍凝冽发出了讯息,希望这一次,能得到他的一点消息。 对了,初云当初和他们分手时是怎么说的?初云应该知道的。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御气回到龙宫之中,急急的寻找初云。 卧室,没有! 大厅,没有! 花园,没有! 我脚下一顿,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心里千万个不甘愿,却控制不了自己脚步的方向,迈向瞳玥房外的那个小院子。 “初云哥哥,你不该发那么大火的,紫涧会看出来的。”低低的声音,我双眼一闭,真的没有猜错。 “对不起,我不适意的,我控制不了。”初云懊恼的声音,“我看见你受伤,我就控制不住。” 她幽幽的叹息着,“放下吧,初云哥哥,早知如此,我不该将龙珠还给你的,多一世的记忆,多一世的苦恼。” 他不说话,空气静的仿佛冻结了一样。 半晌,他丢下一句话,“你和离汐先暂时在龙宫待着吧,天兵天将不敢到我龙宫捣乱的。” 金色的人影一动,我已来不及躲闪,怔怔的,与他面对面。 蓝色的眸子先是惊讶,旋即呆滞,再变换为懊悔,又多了恐惧,而随后他的身边多了条雪白的人影,同样的表情,怔怔不言。 “小紫!”他的声音似乎控制不住,扭曲变形,“你,你听我,听我,解,解释。” 我眨眨眼睛,一片迷茫,“解释什么?” “我,我和瞳玥……”情急之下的他,结结巴巴,脸涨的通红,“没,没……” “傻初云!”一捏他的脸蛋,我牵上他的手,开怀乐着,“不用任何解释,我都知道的。” “你都知道?”又是一声控制不住的拔高语调。 “好啦,好啦!”我摆摆手,蹭着他的怀抱,突然瞄见瞳玥煞白的脸,原来她,竟也不像说的那么潇洒,还是初云了解她,她不曾忘情于他。 “瞳玥姐姐,我有事问他,先走了,晚些来看你。”三人相对,徒留尴尬,何苦呢? 一路上的初云,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 “初云,我问你些事。”房内静悄悄的,静的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既然他不说话,那么我先吧。 “我和瞳玥,不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头,有些慌乱。 “噗嗤!”我笑出声,按着他的肩膀,把傻呆呆的他按进椅子里,“谁问你这个了?” “那,那你问什么?”他的眼睛真漂亮,蓝色的宝石,清澈见底,我心头幽幽的叹息,隐隐作痛。 我坐上他的膝头,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抱,一下下的心跳,稳定着我内心无数个杂乱的念头。 “我刚收到‘无极宗’的灵扎,要我去‘落骛峰’参悟仙法,这是对当初比武第一的奖励。”我深深吸了口气,“我想问你,你和浔还有苍凝冽当初是怎么分开的?” “他们没找到你吗?”他的吃惊怎么看也不似假装的,“你的毒不是他们解的?” “他们找我?”这从何说起? 现在轮到我和初云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了。 他用力的点点头,习惯性的把我紧密的圈困在怀抱中,“当初,你不辞而别,他们说已然明白你的想法,决定分头去寻解药和你,并且两人都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有解药,我以为你的毒,是他们解的啊。” 这是怎么回事? 漫说没有解药,人影也没有看见一个,我的灵鹤居然连苍凝冽都找不到,这又是怎么回事? “初云……”我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肩窝,如猫儿般乖巧不经意的说着,“你现在有两颗龙珠,一颗有曾经的记忆,一颗有现在的记忆,但是失去哪一颗都不会再让你有危险,对不对?” “好像是吧。”因为我的温柔,他略微失神,“一颗与你融了,还有一颗……” “还有一颗,你只可以融给别人,对吗?”我随意的接过他的话。 话一出口,他俊秀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死死的搂着我,“不,我不,你若是害怕,我宁愿将以前那颗龙珠逼出来,忘记,忘记以前的记忆……” 我捧上他的脸,抚平他的躁动,定定的望着那双蓝色的双瞳,“你,舍得吗?” 初云是痴情的,从他五百年只认定我就能看出他的痴,也正是他的痴,又怎么舍得忘记瞳玥? 他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皮,盖住那双清澈的眼。 我从他怀里起身,站在他面前,“初云,这一次师命,我必须去‘落骛峰’,也算是给你我的冲动做一个了结,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真的自私,自己左拥右抱的同时还要你们的忠贞,我就是这么无赖。”苦笑着,我慢慢后退,“初云,我想清楚,若是你选择瞳玥,就把拥有我记忆的那半颗龙珠送给我吧,忘记我!” 他三步并做两步,抓上我的手,焦急已布满整张面孔,不断的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微笑着,慢慢从他的掌中将手抽出,“初云,两颗龙珠,上天注定给你再选择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们,从头开始!” 转身翩然而去,只有我自己知道,那转头的瞬间,他那痛苦的表情早已经伴随我滑落的眼泪一同咬碎在唇边。 初云,我知道你无法选择,这一次,让我选择吧。 给你我冷静的空间,而不是因为年少时无知的承诺。 房门上,闪闪发亮的喜字,刺进眼底,直入心中……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死乞白赖抓住就不撒手的人;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从不为他人着想的人; 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到没心没肺,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原来我也会放手,因为我爱他,胜过了爱自己! 一声自嘲的笑,仰首喝下碗中酒,藉着林中疏疏密密的风,我轻轻哼起了歌,“绿绿小草唰唰唰,清清小河哗哗哗,爹爹带我去看花,娃娃开心笑哈哈……” 初云啊,那扑扇着长长睫毛,任我欺凌为我歌唱的男人,什么时候,早成了心底深深的烙印,点点丝丝,在不经意中侵蚀着。 树摇风动,小鸟叽叽喳喳飞快的奔逃,草地上只留下我嚣张的大笑,一边笑,一边任泪水奔淌,无人的地方,适合用来发泄。 “哎哟,吓死我了。”一声娇笑,林中慢慢显出一个黑影,伴随着女子的清脆,“你这歌,把姐姐的魂都吓出来了,醉歌的威力,就是不一样。” “醉?”我扬声轻笑,“你不知道越是想醉的时候,越是醉不了吗?” “真的?”她眼神闪亮,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中的酒坛,“我也想醉!” “那来吧!”我手指一送,一坛酒飞入她的掌中,“比比我们谁先醉!” 在这中,我与她,素不相识的女子,一人一坛酒仰首比拚着,没有问姓名,没有说来历,我们的结识,仅仅因为——酒!??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春风浔爱 春风浔爱 仙落卿怀 青豆 “喂,你这个酒,差了点吧。”她举起手中的酒坛子,眼神愈发的亮了,像要滴出水来。 同样的一袭黑衣,她与毒媚儿的阴沉完全不同,朦胧,全身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朦胧中,就像,就像子夜的雾气,我猜不出她的年纪,似乎有十几岁少女的娇憨,又有二十岁的甜美,有三十岁的妩媚,又有四十岁女子的风情,还有男儿般的洒脱。 此刻的她,一撩长发,随手一抛,空酒坛划过一道弧犀消失在林外,远远的传来清脆的破裂声,顺手一勾,滴溜溜的又一坛酒转到了她的手中。 我斜睨着她,随手一抛,又一阵清脆声响起,“酒差也没见你少喝。”笑声中,我拍开封泥,任清香流泻,冲入喉中。 她轻笑,一屁股坐我对面,随意的一靠,却有说不出的美,“看和谁喝啊,我看顺眼,酒差也无所谓,我看不顺眼,再好的酒也和尿差不多。” “扑!”我口中的酒喷出,她飞快的闪身躲过,我咳着,摇着脑袋,“你喝过尿?” 她从树后伸出脑袋,笑嘻嘻的,“你这姑娘,好生粗鲁,说话难听。” 我抬腕擦去唇边酒渍,还给她一个笑容,“你这女子,好没形象,坐没坐姿。” 两个人对视半晌,傻兮兮的大笑,一碰酒坛,继续喝着。 “你是仙道中人?”她懒散的靠着树,挑眼看着我。 “你是三教中人?”虽是问话,我已肯定,她身上的气息瞒不了人,邪、魔、妖三教她必是其中一支。 “那你不对我出手?”她的眼睛亮亮的,似笑非笑。 喝累了,我干脆四仰八叉一倒,“你不也没对我出手吗?” “你真有趣!”她一歪,“我还没见过仙界人是你这样的。” “我也没见过三教中人有你这样的。”风吹的舒服,我眯起了眼。 “我叫幻冰。”她望着蓝天,轻轻的说着。 “哦!”我应着,“我叫紫涧。” “你不意外?”她有些好奇,半侧躺着,撑着脸,黑色的长发遮掩着半张脸,魅惑中透着可爱。 我摇,老实的承认,“我对三教不熟,唯一见过的,就是毒媚儿,一个不知名的小妖,#寐和寒隐桐,前两个算是死在我手上,后面两个嘛……”我打住了话,翻着白眼,不知道怎么解释复杂的关系,还算聪明的隐去了胡青霜。 “哈哈哈哈……”她突然纵声狂笑,“你见过邪主和妖王,居然说对三教不熟。” 我斜眼瞥瞥她,看她笑的捶地那形象,很没面子的别过脸。 “我听说妖王前阵子放话为了个正道中的女子痴情,你知道吗?”她的表情,和以前我在大街边上那些大婶风言风语传什么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知道!”我狼狈的丢出三个字,硬邦邦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娇媚的笑了,只是没有再多问。 “若是所有正道中人都像你这么可爱,那该多好。”她甩着手中的青草,眼神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别告诉我你也喜欢修真的人。”我挑眉,她耸肩,问了跟没问差不多。 耳朵一动,我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腰一挺,人已弹射而起。 “什么人?”几声大喝,面前的几句黑衣男子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住手!”一声清喝,却是幻冰的声音。 几人一愣,乖乖的将刀插回鞘中,仍是紧张的看着我。 她抖抖衣服上的草屑,不耐烦的出声,“我不说了,没有事别吵我吗?好好的酒兴,全让你们搅了。” “君,君上!”当前的男子看看我,低下了头。 我立即知趣的一拱手,往林外走去,依稀听到淡淡的字眼,“君……那男子……醒了……” “唰……”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掠过,风中传来她好听的声音。 “妹子,今日喝你两坛酒,他日若不嫌弃姐姐,随时来找我,百年陈醋等着你……” 太没诚意了吧?我上哪找啊? 脑袋转转,这里似乎已是‘锦绣仙’的地界了,心没来由的一跳,初云的话又一次涌上心头,浔有没有出事,只要上‘锦绣仙’一问便知道了。 只可惜我还没有到‘锦绣仙’的大门口,在山谷前,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互相拉扯着。 藏青色的人影,是浔吧,他背对着我,紧紧握着面前鹅黄色俪影的手,依依惜别,久久不肯分开。 猛的,鹅黄色的人影扑进他的怀抱,嘤嘤哭泣,而他,抱着她…… “师姐,我不能,不能害了你。”他艰涩出声。 她用力的摇着头,甩出晶莹的泪珠,“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只要你好……” “让我去和师傅说吧,我,我娶你!” 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身形不稳。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听壁角也能听出经验,能听到我如此水准的世界上只怕没几个了。 听到丈夫和别人互诉衷肠,听到爱人对着别人求婚,多么伟大的巧合啊。 她不说话,只是哭着,一滴滴的泪水淌落,我见犹怜啊。 突然,她一抬头,远远望着山顶上的我,所有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有伤心,有不舍,有决绝,竟然,还有喜悦? 看见我,李娇儿居然高兴?高兴浔终于是她的了吗? 她张大了嘴,颤颤的伸出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手中推着浔,示意他看着我的方向。 我轻轻转身,身体飞掠而去…… 什么叫现世报来得快,什么叫老天爷诗平的,我如今全明白了。 我想要苍凝冽,想要辰初云,想要紫浔。 下场就是,初云心中另有所爱,浔浔琵琶别抱,也许浔那日说的话,真的不是骗我的,他心目中的涧,是五百年前那个赖在他怀里听他说故事,大大咧咧嚷着要娶他过门和他要一辈子饭的女子,却不是我! 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那日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帝羽的治疗,原来是真的,我的爱人紫浔,早在我下葬那日,就已不再属于我了。 “涧……”身后传来他不停呼唤的声音,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脚步一停,我猛的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一双铁臂抱住,从身后紧紧的箍着我,“涧,听我说,听我说啊……” 我一转身,冷然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写满急切,“说什么?” 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停,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迷惘,“涧,你的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是要听我说什么?”我轻轻挥开他的手,飘开数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只是来找你一同去‘落骛峰’的,很抱歉打扰你们惜别,如果还想听我说什么的话,那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同升仙……”我一口气说着,明明想不泄露半点心思,还是急了。 “你,你的毒解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上探寻着,一伸手,我再次倒退几步。 拱拱手,我面无表情,“不劳烦墨痕道友费心,我的毒早已解了,奉劝道友快些回去,莫要为了我这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娇妻的心,紫涧告辞,‘落骛峰’见。 刚刚举步,手猛的被一扯,这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来的我身笨 “我没娶她!”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他,是以往少见的,浔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你是没娶,你只是要娶。”我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的力气好大,像要捏碎我的骨头,更像是抓着生怕要逃跑的犯人。 “我,我不娶,不娶!”他用力一带,这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我,想跑,除非砍手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我哼着嗤笑,“刚才莫不是我耳背?刚才还嚷嚷着娶师姐的人,现在转眼就变脸了?”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向温柔的眼冒着火花,脸阴沉沉的。 天呐,是他说要娶别人的,现在拿这样的脸对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紫涧,紫涧……”匆匆跑来的人影,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顺道抓上我已经被浔捏的很疼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看看我被两人捏的快麻木的手,我苦笑着,“我能说不听吗?” 她用力的喘着气,不停的摇着头,“墨痕师弟,墨痕师弟没有要娶我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黑着脸的某人,难道刚才我耳背? “墨痕师弟一个月前突然回来,向师傅求取一块万载冰玉,说是要将这块玉弄碎了解你的毒,师傅不肯,暗中做了手脚,将师弟制了仙力关了起来,若不是这一次要师弟上‘落骛峰’,只怕师弟还被关着面壁呢。”终于顺过气的她,飞快的解释着。 我一撇嘴,“你们的师傅可真大方,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李娇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着,“那个是宗主令牌。” 我“…………” 她看看我,又看看紫浔,“我今日求了师傅半天,师傅终于答应,将掌门令牌传给我,若是师弟要,必须娶我为妻,方能动用掌门令牌,所以,所以……” 所以才有了浔为了拿这块玉卖身为夫的话。 “啊,对,对不起!”我看着李娇儿,突然说不出的感动,她喜欢浔,所以做的无怨无悔,浔爱我,所以不顾一切,而我,除了三心两意,乱发脾气,又有哪点及得上他们? 她微笑着摇,“紫涧妹妹,你的毒解了就好,我是真的担心你,希望你们这一次参悟仙法,能功力大进。”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浔,她调头而去。 空气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呼吸,静的有些让人不安,我低着头,感觉到他两道视线落在我的头顶,还敢抬头,又不知说什么道歉的话。 浔的心,被我误解,又岂是道歉有用的? 我偷偷的抬一眼,与他的视线相撞,又飞快的低下。 你的手,已经松开,在即将分开的刹那,我反手一握,抓着他,他没有动,任我牵着。 我吸吸鼻子,瓮声瓮气,“你当初说我滥情,不再是你心目的妻子了,我不相信,可是那些话,多多少少我还是记下了,然后又听见你向她求婚,我,我,我会相信是很正常嘛。” “那就是说你没错,对吗?”我不敢抬头,光听着声音,听不出一点他的心思。 “有!”小声的嗫嚅着,“你为我吃苦,为我被关,为我要背叛师门,还为我要娶别的女人,我没有关心你,没有爱护你,没有……” 耳边听到他呼吸惭重,我更不敢停嘴,生怕他甩手而去,“我当初从坟里爬出来,看见你写在墓碑上的字了,你说我是你的爱妻,我都记得的,我以为你死了,我不敢想你,怕两个人的回忆只剩我一个人祭奠,每次一个人喝酒,我就想,你肯定投胎了好人家,娶了好媳妇,像当初对我那样对她,可是那个会给我弄烤鸭,酥饼,会让我枕着臂弯睡觉,给我讲故事,赶蚊子的浔,已经没有了,五百年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想再看不到你,一个人数星星很孤单的……” 身体被猛的一拉,我被他拥入怀抱,他的下巴已厮磨着我的脸,硬硬的胡荐磨的我有些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 熟悉的青草气息,久违了的清爽味道,我闷在他的胸口,终于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哇的咧开了嘴,像个孩子般没有任何形象,一如当年。 而他,抚摸着我的头,任我发泄,只是温柔的抱着我,“涧乖,涧不哭,浔抱抱,抱抱,浔给涧弄好吃的,浔给涧讲故事……” 抽抽搭搭的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吸着鼻子,“浔抱抱……”他用力的紧紧手,回应着我的话。 慢慢的抬起头,望进他溺宠的眼,我揉揉鼻子,“浔给我讲故事,我要听浔所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好!”他轻轻叹息着。 “我要边吃烤鸭边听!”扬起无赖的脸,让他擦干我的泪痕。 “好!”轻柔的手,牵起我,迎向阳光……??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涧收浔心 涧收浔心 仙落卿怀 青豆 眼前的篝火燃点着红色的火焰,辟啪跳跃着,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抵着下巴,一只手抓着烤鸭腿狠狠的咬着,眼睛却瞬也不瞬的望着浔。 结实的手臂一伸,他手中的木棍挑着火焰的底部,再添上几根木头,一切动作,都那么熟练,再普通的举止,只要是他都那么潇洒。 “你是在咬我吗?”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知道我的动作,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昵。 “想!”我侧着脑袋,边嚼边说。 现在的我们,可以御风飞行,也有足够的银两找大客栈,睡好房间,可是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山间点燃篝火,这是习宫从小养成的习惯。 很多时候,当我们不曾拥有时,我们向往追求,而当我们拥有了,更怀念曾经的纯真,所以在尽可能的行为中却回味以往的岁月,一如我现在大嚼着的烤鸭腿。 手一伸,递到我的眼前,“咬吧,咬了就不饿了。” 我咀嚼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木然的看着他,鼻头一酸。 记得老头刚离开的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多少个饥饿的夜晚,我被那种掏空的灼烧感弄醒,捂着肚子想哭,然后抱着浔,不停的嚷饿,他就这么把手伸到我面前,让我咬着,饿的狠了,我就拚命的咬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咬重了,只是那段岁月中,浔总是嚷着,不会让我受饿,不会让我受苦了,而事实,之后的日子,他真的做到了。 没有家的我们,后来有了破庙,没有兄弟姐妹的我们,后来有了那么多的伙伴,而我,也终于在一身腰肥体壮中证实了,浔是养猪能手。 扯开他的袖子,贴上我的唇,轻轻一啮,几颗浅浅的小牙印,怎么也咬不下去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能下去的嘴,浔说的还真没错,没心没肺的。 别开脸,小声的抽抽鼻子,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很幸运…… 我突然间的没精打采让他有些不明白,拈起一块甜糕送到我的嘴爆“是不是不喜欢吃了?这是你以前最爱的甜糕哟。” 我张开嘴,与以往一样,含下甜糕的同时咬上他的手指,然后嘟着鼓鼓的嘴,没办法说话,只是闪着一双眼,望着他。 他缩回手,手指放在辰爆轻轻一,卷走手中的残渣,亲昵的动作让我忍不住的笑了,浔真的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浔!”我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没有理由,只是喜欢咬着这个字时,嘴巴里淡淡的甜味,“浔,浔,浔……” 似乎知道我的习宫他也不应,就是望着我,眼睛闪亮,像他身后广漠天空里的星星。 “浔,讲故事给我听吧。”我抬起脸,巴望着他。 温柔的笑了,他慢慢的打开双臂,对着我,一扬手。 我似狗儿般,窝进他的怀抱,脑袋枕上他的肩头,额头靠着他的颈项,双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他的腰。 习惯呵,真不是容易改变的东西。 “从哪说起?”浔低下头,脸颊蹭上我的头顶,轻柔的眨着眼。 “都要!”我瘪瘪嘴,“我不知道的,事无钜细,什么都要听,我不管!” “好,好……”他的手,打开纸包,抓出一把松子,慢慢的嗑着,剥出一粒松子仁放进我早就摊好的掌心中,“那我们边说边吃。” 我用力的点着头,看着莹涧饱满的松子仁,与用功力一把捏碎相比,我还是喜欢浔慢慢的嗑着,塞进我手里。 “我一起都知道老头叫紫阳,是无极宗的前任宗主,当然不是我故意挖的,是他自己得意洋洋说出来的,那时候为了劝我修真,他把老底全揭了,就怕我把他当神棍。”浔的声音,轻缓低柔,像夜间山谷中的微风,缓缓流过耳畔。 “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呢?”皱皱鼻子,我不满的表达着被骗了几百年的小怨气,“你和老头都在骗我。” 他拍着我的小脑袋,“老头说你的性子,上窜下跳,绝对忍受不了修真那种枯燥。” 我点着头,“是啊是啊,只有你这个小老头,才适合修真嘛,一坐几百年,屁股都坐扁了。” 这个破老头,连找徒弟都要找一个没脾气的,就是无欲无求,耐得住寂寞,还要天分高的,“他肯定说过我,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对吧。” 他低声笑着,胸膛起起伏伏,闷闷的声音在我耳边震开,“我没想过要长生不老,我只想陪你,‘风雷八式’还是老头求了好久,我才勉强同意学的,只可惜那时候光有花架子,也没真用过。” 我缩了缩身体,在他怀里蜷得更紧,“我知道,浔一直都是为了我,什么都是为了我,你说我上辈子到底修了什么福?” 篝火冉冉,微风过处,吹起一串火星,翻滚着渐灭,空气中只有细细碎碎的松子壳碎裂声。 “后来,我离开了破庙,一心想走到‘落鹜峰’给你报仇,只是等我到达的时候,早已比试结束了,我没有功力上‘落鳌峰’便想爬上去,几次差点摔下来,再后来被‘锦绣仙’的掌门师傅救了。”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听得我心惊肉跳,我知道,真实远没有浔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为了我,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我本不想入‘锦绣仙’的,只是他说,以我的资质,在下一届的比试中一定能取得第一,那时候再替你报仇,说话也不有份量,而我觉得,‘无极宗’的精髓老头都教给我了,为何不干脆再学一门,就这么进了‘锦绣仙’。”他的唇爆终于露出了一丝精明的笑容,深葳不露说的就是浔这样的人吧! “那你为什么弄得自己那么丑。”我抱怨着,“若是你以本来面目出现,也许我们根本不用等五百年,我可能早就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一次错过,我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的搔他的胸。 “你想我招惹女子无数?”他捏着我的鼻子,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摊开手掌,又是几粒晶莹饱满的松子仁,我凑近嘴,如雀儿吸食般点过他的掌心,顺着伸舌头扫扫他的手掌。 他揉着我的脑袋,手掌中尽是柔情,“虽然晚了三百年,终于还是见面了,你终于还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我身体一缰,所有的表情冻结在脸上,不自觉的想躲。 他立即察觉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感觉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浔的温柔,让我难以抗拒。 浔对我的了解,让我无法隐瞒。 可是我怎么说,怎么对他说,我和初云的事?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而他,慢慢的打开了一个又一个包裹,似无意,拈着糕饼送到我嘴边。 刚张嘴,就被糕饼挡住了话,我慢慢的咀嚼着,他再一次拿起块软糕,“涧若不想说,就别说。” 我慢慢的摇了,眼神凝重,轻轻推开他的手,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琥珀色的眼中似乎有了什么猜测的了然。 “我……”眼前似乎又飘起了胡青霜的故事,我重重的一吸气,“我和初云已经成亲了。” 山顶寂静,只有山风偶尔的掠过,和树枝的辟啪声,我呼吸急促,一句话用尽所有的勇气。 “哦。”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悸动,可是手中的甜糕,已经碎成粉沫。 他依旧一样一样打开着纸包,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我的面前被堆得满满当当,他额前垂下的长发,遮挡住火光,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觉得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我不过看见他和李娇儿抱在一起,就两眼得转身逃跑,浔等待了几百年的心,守护了我这么久,换来我一句身属他人的言语,他一定很疼、很疼…… “浔……”我一把抓住他一直重复动作的手,一向冷静的他,手掌冰冷,着。 轻易的从我掌中挣脱,他抽出手,抬起脸,看看面前的食物,微笑着,“都是涧喜欢吃的东西,我没有记错吧?” “没!”我摇着头,他拿起一包放进我的掌心,“涧喜欢的糯米糕,快吃,不然吹硬了。” 手心捧着,只觉得沉甸甸的,扑鼻的香气第一次让我想哭,火光中浔的眼睛,依旧温柔,凝望着我,琥珀色的眼神中,我似乎看见一个身影在慢慢远离。 “浔!”我突然一咬牙,“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放弃你,从紫涧有记忆起,紫浔就是她生命的另外一半,浔和涧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 他别开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心思。 “我要你,我要紫浔,辰初云也好,苍凝冽也好,我都没有想过放弃,对你也一样,你可以笑我多情,骂我滥情,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和辰初云成亲前就说了,对于你们,我一个也不放手。”一口气说完,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我抓着糯米糕,一块块往嘴巴里塞着。 “你觉得,我会和别的男人分离一个女人吗?”他突然一句话,我噎住了,不停的捶胸顿足跳着脚,而他,只是默默的递过来水袋。 是啊,浔表面温柔,骨子里清高自傲,他会为了我这个的女人委屈自己吗? 好不容易东西下了肚,我却像被点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貌似都是错。 他慢慢的起身,高大的影子覆盖上我拉长的人影。 我静静的看着他走近,贴上我的身体,猛的一扯,我落进他的怀抱,青草香中,一个声音叹息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心没肺……”??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峰顶参悟 峰顶参悟 仙落卿怀 青豆 峰顶参悟 仙落卿怀 青豆 “浔……”我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摸索着他的脸,“你怪不怪我多情?恨不恨我没有遵守当年的约定?” “恨?”他苦笑,声音幽幽,“我何曾恨过涧?” “怪?”一声长叹,“更怪自己喜欢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谁让我爱你。” “可是我让你委屈。”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你为了我放弃修真,又为了我修真,你为了我能背叛师门,为了我能娶不爱的女子,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嘴角,蹭掉我沾在唇边的糕饼屑,“只要我喜欢,就不委屈,若说你觉得委屈了我,那么下辈子,你十倍百倍还我好了。” “不行!”我跺着脚,在他的怀里扭动着,“没有下辈子了,我们会一起成仙,然后相依相偎,永远在一起。” 他无奈的笑着,“那我岂不是要永远的看他们的脸下去?” 我贴上他的胸膛,愁绪涌上心头,“你真以为凝冽哥哥会同意我这个荒唐的提议吗?” “不是还有展初云吗?”他的双臂困着我,“我真后悔,当初把他当女娃娃拣回来了。” “初云?”我失笑,却笑得苦涩,“他找回了当年的龙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个记忆中,他爱着别人,就像现在爱我般爱着别人,那个女人好美,好美,天界的第一仙子,他的未婚妻。所以我跑了,在我不过新婚两三天的时候。”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亲上我的眼睛,像羽毛般刷过我的眼睑,留下温暖的印记,“不管谁离开你,我也永远不离开涧,浔和涧是一生一世不分开的。” 我笑着,埋入他的双臂间,用力的呼吸着,“如果有一天,浔若是觉得委屈,你也可以离开我,躲到人间悄悄葳起来,我去找你,像你对我一样,哄你,爱你,宠你,好不好?” 他摇,捧着我的脸,慢慢靠近,清闲的男子气息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沉醉,“不好,我已习惯了宠着你,还是我来吧。” 浔一向沉稳,就连极近亲昵,耳鬓厮磨的亲吻搂抱,都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双唇被他的温暖噙住,他的唇带着珍惜柔柔的贴合上我,合着我的唇瓣,细致的吮吻着,舌尖扫过我的唇缝,我不由自主的开启。 他的动作是生涩的,却无比认真,他与我亲密的交缠着,互相汲取着对方的甜蜜,像春风指过大地,一切都那么清新自然。 他不会猛烈如火,也不寒冷如冰,却能给我最安定最舒适的气息,我只要安心的靠在这个怀抱,迎接他,就够了。 前往‘落鹜峰’的路途,更像是我们两人的旅程,再次看见‘沈阳城’三个字时,我下意识的将目光投身到浔的身上,而他,正含笑望着我。 “还要找墓吗?”我调侃着他,他只是眼角带笑,沉默不语。 在搜刮了一大堆吃的之后,我还是把他拖上了后山顶。 这里承载了太多我和他的记忆,我与他所有共同的过去,我们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分别,又一次回到这里…… 抽出浔的剑我手腕一抖,风雷中劈出,整整一大面的山壁被我剑气削得平平整整,光秃秃的。 调转剑柄,塞回浔的手中,我调皮的咧着嘴。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鼻尖,一刮,“想我写什么?” 叉着腰昂着头,我无所谓的赖笑,“什么都行,就是别写爱妻紫涧之墓,夫紫浔泣立就行。” 青色大氅一抖,人已如大雁凌空飞去,剑锋碰上山石,火花四射,浔一展手臂,剑入石两寸,势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字迹一气呵成,他纵回我身爆眼光温柔如水,“算陪给你的,可以吗?” 我仰着头,看着在阳光下清晰的刻痕,一字一句慢慢的念着,“若得双比翼,天涯觅佳期,夫紫浔为妻涧誓立。” 我弯起了眼角,小心肝美滋滋的,一路上就沉浸在浔的誓言中了,连到了‘落鹜峰’都没有丝毫察觉。 ‘落鹜峰’顶,突然出现的两条人影让我一愣,一位袈裟飘飘,仙气十足,正是‘莲花禅’的苦灯禅师,另外一位,正是我‘无极宗’的掌门师傅,紫元老道,忍不住有脱口喊出,身子一纵,跪在师傅脚边。 “师傅!” 紫浔飘飘落在我的身爆与我一同拜倒,“见过苦灯禅师,紫元大仙。” 师傅含笑捻须,和苦灯禅师两人之间互递着眼神,伸手一拂,我和紫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刚站好,我跳到师傅身爆叽叽喳喳的出声,“师傅,师傅,是不是那个洞修好了?” “那个洞嘛。”他一笑,“根本没有受到创伤。” “啊!”我一声惊呼,与紫浔互望着,同样在对方眼中看见迷茫。 “这洞里藏着我七宗最高深的仙法奥秘,又岂是妖人轻易能破坏的?”师傅微微一笑,不无得意,“你们可参悟的时间半个月,半月之后,洞门自动打开,我们会来接你出洞,半月之内,你们要好生参悟,还有,今日之事,不准对外人道出。” “是!”我和紫浔齐刷刷的应声,不敢多言。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着,我反而更加的迷惑了。 为什么参悟仙法要这么神秘?为什么寒隐桐炸毁的山洞突然又好了?为什么师傅不让别人知道?七宗间又埋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行至山壁前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昂起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停下来。 他们两人同时一伸手,一黄一紫两道劲气同时打出,在山壁上缓缓移动,刻着奇怪的花纹。 “轰隆……”山腹间传来阵阵响动,刚才还是青石的崖壁,突然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我惊讶的张大了嘴。 世人都以为藏着仙法的山洞,真的是一个山洞,寒隐桐怕也不例外吧,他炸毁了所有的洞,又岂知所谓的洞,平日竟然是王牌平坦的崖壁,又有谁猜得到,这开门的钥匙,居然是苦灯禅师和我师傅? 师傅轻拍我的肩膀,“涧儿,去吧,说不定半月之后,你们将要负起天下间的重担。” 我点点头,牵着紫浔的手,刚刚踏出一步,突然想起什么。 “师傅,凝冽哥哥失踪了,您有他的消息吗?”我担心,若说我还有什么牵挂,苍凝冽的下落是我心头一块重重的巨石。 师傅一皱眉,旋即微笑,“你不用担心,好好的参悟,出来自知。” 我用力的点点头,师傅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用担忧凝冽哥哥的下落了,想他功力那么脯我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黑暗渐渐笼上眼帘,师傅的身影慢慢消失,洞门徐徐关闭遮挡了阳光的照射,我下意识的靠向浔的方向,当熟悉的青草气息环上自己,我的心出奇的安定下来。 气息运转,黑暗不再是困扰,洞内的环境一一入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长的通道,向里伸展着,当拉着我的手,四下巡视着。 “浔,你看,这里有字。”我的手指抚摸着凹凸的痕迹,拉拽着他的袖子,小声的念着,“‘无极宗’弟子海天子参悟到剑法天燃剑招,留一式。” 同时,紫浔的目光也落在我身边的字迹上,“‘莲花禅’释白参悟杖法逐阳杖,留一式。” 我和他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清楚的看见惊讶,顺势一行行看下去。 崖壁上,左右两爆剑、刀、掌、扇,各种武功绝学,或一招,或一式,招招精妙,想来都是前辈在此参悟了半个月间悟透的招式,难怪师傅他们如此在意这个山洞,若是被寒隐桐看见了这里的招式,想出破解的方法,该怎么办? 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处,我看见一行熟悉的字迹,“苍凝冽悟师传绝学‘风雷八式’,留一式。” 我轻轻抚摸上那字迹,贴上我的脸,仿佛正靠在他的胸前,叹息着。 “他果然是天才,‘风雷八式’在初级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悟透,到现在,我也仅仅是懂,却不能运用自如。”浔在我身爆抿着唇。 我轻轻一楞,打上他的胸前,娇嗔着,“凝冽哥哥一心修炼‘无极宗’心法,而你还兼顾‘锦绣仙’招式,一个精一个杂,无所谓谁更厉害,‘风雷八式’到今日,我才会六招,身为‘无极宗’弟子,我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 “你不是才修炼了三百年么?”他望着我,浅浅笑了。 洞不深,之后的崖壁都是空荡荡的,想必是等待后人填补这些空缺,我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疑窦丛生。 “浔,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歪着脑袋。 “什么?”他看着我,眼睛闪亮若星子。 我的手指一幅幅点过崖壁,“初始我觉得这是七宗的不传绝学,不能被三教所窥,所以师傅他们才这么紧张,可是我看过之后,这些招式,以我们的能力,不过瞬间便已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半月时间,更何况这些招式各宗都有,往往不过一招半式,对后人只能说是提点,七宗如此保护,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他皱眉思索,“我也觉得奇怪,若是专门找一个地方冥想入定,那么没有必要一定要在这里,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什么秘密???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仙法奇遇 仙落卿怀 仙法奇遇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不过片刻,我已将这里走了个遍,除了削得平平的石壁,还是石壁,无聊的叹了口气,我突然探手介入他的怀里掏着,“给点吃的吧,我知道你带了好多吃的。” 他没动,只是由着我动作,抚摸着我的长发,“在你眼中,我是什么?百宝囊么?” “浔是什么?”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闪着眼睛想着,“浔是家!” “家?”他有些意外。 “是啊!”我掏出一包瓜子,卡啪卡啪咬了起来,空空的山洞里,只有我嗑爪子的清脆声,“在浔身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浔会给我准备好吃,准备好穿,只要我想要的,伸手就有。” 他失笑,“还不如百宝囊呢,我就一个受气包子。” “不啊!”我抬起头,“只有在家里,才能这么随意,在浔的身边就是这样的感觉,舒服,轻松,温暖,所以……”我大声的笑道,“浔是家!” 他两眼扫扫四周,“现在我们的家,是这个洞了。” “不管,有浔在,管他是山洞还是破庙,都是温暖的家。”我倒是一点也无所谓,小手毛上浔的胸口,顺着衣襟摸了进去,小嘴咧开了花。 手被他轻轻握住,他的眼望见我的得意,“你说他们怎么想怎么会让你和我关在一个洞里半个月,还美其名曰参悟仙法?” 我悻悻的收回手,“是啊,我也奇怪,这不分明把你这块肥肉送到我的嘴巴边上吗?” “要不要再找找?”他思索着,望着我。 我专心的嗑我的瓜子,没好气的出声,“找什么?如果有什么秘密,前人也多少有点指引吧。” “前人都是只有一个第一,所以他们在这里能够平心静气的参悟,而你我……”他住嘴不言。 我和他,不但是一男一女,还是情人,这丢到一个洞里半个月大眼瞪小眼,分明是引人犯罪嘛。 “也许,这只是七宗的规矩吧。”一日下来,这个崖壁上差不多被我们看了个遍,就差把那些前辈们的剑诀整个拆下来了,我开始怀疑一切不过是个形式,我和紫浔是不是想多了。 想也想不通,干脆坐下休息吧,时间还长着呢。 想到这,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猛弹而起,纵出两步远,捂着屁股,一声怪叫。 “怎么了?”浔一把拉过我,望着我手捂着的地方,想要揉,先红了脸,手举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扯过他的手放在我的伤处用力的揉着,“浔,地上有石头,刺着了。” 他的掌心,柔柔的输送着内气,“你注意些,不管做什么,护身直气要随时防备着……”突然住了口,皱起了眉。 “我平时都防备着的,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危险嘛。”我说着话,看见他古怪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往地上找去。 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至少我的眼神看过去,别说石子了,沙子也没看见一粒,那是什么刺着了我? “我,我真的被石头刺着了。”心头突然毛毛的,我贴上浔的身子。 他搂着我,慢慢朝刚才的地方行去,“我知道。” 放开我,他独自一人靠近我坐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伸出脚,踩了踩,没有任何异常,再转个圈,还是什么都没有,他疑惑的看着我,“涧,是这个地方吗?” “是这啊。”这下换我奇怪了,回想着适才的动作,我站到刚才的地方,“我就是这样,然后蹲……蹲……” 我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在我的屁股下面,本来平坦的地面,突然伸出一个四方的小突起,不过巴掌大的一块,而我刚才,正是一屁股坐到了突起的边缘,才疼得大叫。 我惊讶的看着浔,他拉着我的手,“你下来,我上去看看。” “嗯!”我刚走出一步,那个突起倏的收了回去,地面再次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浔站在上面,不论怎么跳,走,跑,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不是结界?”我想到一个可能,轻轻踩了上去,那个巴掌大的方块再次出现。 他摸着下巴,“有可能是古阵法,所谓阴阳乾坤,你属阴,踩坤位,所以这个就出现了,那么边上一定还有干位。” 我站着不敢动,浔开始又一次的四处打量,脚跟贴着脚步,在洞里来回的走着,我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皱眉,思索,搜寻,只觉得每一个动作在他做来,都那么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回我身边,摇摇头,一无所获。 “难道这就是前辈们要我们参悟的仙法吗?”我奇怪的望着浔,“你知不知道这个洞的故事?” 他站在我身边,让我靠着他,“听说过一些传言,这个洞,据说是上古仙人所留,记载着成仙的秘法,留给后人破解的,可是一直无人能解,后来七宗比试,胜出的人也就成了挑选出的最优秀弟子,继续参悟。”他看看四周的招数,“也许他们找不出什么秘密,反而在冥想中突破了境界。” 我看看那个巴掌大的方块,“难道这个就是前人的仙法秘密?”刚一出声,又被我自己飞快的否定,“不可能,前辈中不是没有女子,若是这么简单,早就被参透了,那还有什么秘密呢?师傅到底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 “咦,这是什么?”我手指一伸,指着方块侧面的一个黑色,这位置面对着我,被我身影所挡,若不是我腰酸扭了扭,还真没发现。 一个长长的方格凹痕嵌在石中,似被人活活挖走了一块,我和浔同时对看一眼,在对方眼中看见同一个猜测。 这个凹槽,应该是钥匙,而钥匙能开启的,可能就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秘密。 “哎,我说呢,怎么没人发现,很可能是发现了,但是打不开吧。”我撑着脑袋,手指抠着那个凹槽,“真不明白,七宗的前辈明明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个打不开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丢我们进来,神神秘……秘……” 我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低,比划着凹槽的手开始抖,掌心出汗,而眼睛,越瞪越大,猛的一回头,看着浔。 他本来伸过头,与我一起看着,在我回头的瞬间,已是了然,优雅的颈项一动,喉结上下滚动着。 我咽着口水,因为浔这不疑难问题的风情,也因为心头某个猜测让我紧张,手指抚触上他的颈,感觉到他不自觉的一紧,原本浔和我,一样的紧张。 “啪!”紫玉寒锁落进我的掌心,我小心的捧着,轻轻放入凹槽内,严丝合缝,宛若一体。 “喀喇~~” “轰~~” 面前的石壁突然分开,我和浔满怀期望的等待着,等待着…… 看来天意注定是要我们失望了,石壁打开之后出现的,依旧还是石壁。 只是这个失望不过是片刻,浔慢慢的站趱,“干位应该在这里。” “等等!”我一把拉住他要前行的身体,小脑袋蹭上他的肩窝,伸伸脖子,“如果我这里要的是你的锁,那么我这把捅不开你锁的钥匙,很可能就是开干位的钥匙。” 他的神情有些犹豫,捧上我的脸,轻轻的印下一吻,什么也没说。 我热情的回应着他,微笑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能离开这,意味着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里面的仙法奥秘,但是你没发现吗?这个地方要我站,却要你的锁,而前面的地方很可能要的是我的钥匙,也就是说,这个秘密,本就是要两个人互相奉献的,能打开这个门的人,也一定不会藏私,会把所有看见的东西教给门外守着的人,我想这就是这个禁制的奥秘。 他没有说话,只是亲昵的捏了下我的鼻子,亲亲我的眼睛。 而我望他渐渐行去的背影,心头有什么也像连环锁一样,被一层层的打开。 以七宗流传了这么多年的这个秘密,不可能没有人去猜测其中的意味,我和浔都能轻易猜到坤位以锁为钥匙,就一定还有干位以钥匙开门,那么紫元师傅当初在看见我脖子上的钥匙后,以一派掌门的身份突然收我为徒,并且纵容我的妄为,让我追求苍凝冽,难道是等待着我有朝一日解开这里的秘密? 那么凝冽哥哥呢?我那么丑陋的容颜,仅仅靠几招痴缠便得了他的心,难道,难道…… 现在回想,一切来得太容易,苍凝冽为我筑基,教我武学,沧海剑借我,秋水剑送我,任我搂抱摸捏,千年的冰山仙子,如今想来,融化得太轻易,太简单了。 三条约定,最终的目的是七宗第一,我一直奇怪他不是将名誉放在眼中的人,为什么如此执着要我取得第一,原来如此,他要的,是我能够进这个洞…… ‘落鹜峰’顶,不收我退回的秋水剑,坚持要我参加比试,甚至放下身段哄我,是为了让我安心吗? 我拿了第一,也进了洞,所以他避而不见,是吗? 他曾经说过,他是‘无极宗’的人,一生唯一的追求就是象老头一样光大修真界,儿女情长根本不在他的心中,原本竟是如此,为了解开这个洞里的秘密,为了光大七宗,他难道一直在骗我?委曲求全吗? 我见不到苍凝冽,我无法去追问心中的秘密,我只是知道,一个念头一旦生了根,就像毒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让那毒液侵蚀你的全身,你的思想…… 凝冽哥哥,难道你,真的是这样吗? 双剑合璧 双剑合璧 仙落卿怀 青豆 双剑合璧 仙落卿怀 青豆 “浔!”我突然扬声,“等等……” 他停下脚步,纵回我的身爆“怎么了?” 我咬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你说老头为什么找上我们?为什么开门的钥匙会在我们身上?” 他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握着我的手,慢慢捏紧,捏紧…… “当初紫元师傅看见我脖子上的钥匙后,立即不顾门派规矩,破格收我为徒,甚至我所有的剑招,武学,都是七宗数一数二的云渺仙子传授,千年不曾动过心的苍凝冽,轻易的被我俘虏,开始我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感受到了脖子上钥匙里老头的气息,出于对他的怀念……”我声音艰涩,有些气息不稳。 紫浔的手里,还握着紫玉钥匙,但是那渐重的呼吸声,分明是浔想到了什么,“老头陪了我们十年,如果说七宗是因为找不到开锁的这两样东西,根本说不过去,老头早就该有机会将钥匙和锁送回,却在离去前将两样东西给了我们,为什么?难道我们是?” 我摇着头,“我不知道,也许这个仙阵有什么特殊,不然只是要靠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话,我相信进去的人,也不敢有什么藏私的,很大的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根本没有进去。” “而老头就因为参悟不透其中的奥秘,于是带着钥匙和锁流浪人间,在他天劫前,终于想透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将锁和钥匙给了我们两个,而七宗一看见这两样东西,自然会猜测我们是开启阵眼的人。”浔笑了,笑得冷冰冰,笑得阴沉,“所以‘锦绣仙’把最高深的功夫传授给我,师傅逼迫我要娶师姐,只怕还是希望我能将参悟透的武学带回‘锦绣仙’吧?” “而‘无极宗’对我的另眼相看,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我与他,相视若笑,两个比武第一的人,两个情深款款的人,突然发现自己几百年,都活在欺骗中,存在的目的,只是两把钥匙,这心里的滋味…… 浔抱着我,吻着我的发,“别想那么多,不管‘无极宗’怎么想的,苍凝冽是个骄傲的人,也许他不曾骗过你。” “是吗?”我抬起头,想在他眼中找到坚强的力量。 “如果我说,我那次去‘锦绣仙’碰到你,是因为苍凝冽要我去取一个劳什子蛇皮,你还觉得只是个巧合吗?如果不是铃铛改变容貌,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被试探出来了……” “如果我说,懒惰成性的我,会努力修炼,是因为与苍凝冽的约定,只是我赢得七宗第一,他便与我结成道侣,你还觉得他是单纯的爱我吗?” “如果我说,他是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一生惟老头的话行事,看见我是老头选定的人,又那么喜欢他,再骄傲,他就不会低头吗?” 我一声声,无力的说着,身体越来越软,浔抱着我,将我拥有怀内,暖暖的气息,层层叠叠,青草香气,干净醇厚。 我控制不住心头的失落,想笑,却不知道自己挤出来的是什么表情,“我想离开这,回家,浔……” “好,回家!”他不断的亲吻着我,“涧不难过,浔抱抱,浔一直陪着涧,对吗?” 我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抱中,“我不想开那个门了,半月之期一到,我们就赚参悟不出他们也不知道,我陪涧回家,我们种田,织布,养好多好多小宝宝,一大堆的浔和涧好不好?” “好,涧说什么都好。”他的掌心捧着我的脸,热热的温度让我蹭着,他轻声言语着,“不过涧想过没有,他们既然准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把握,我们若说没有参悟,你以为我们还会有逍遥的日子吗?更何况,他们虽然隐瞒了许多,却并没有伤害过我们,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除妖灭魔而已。” 他的声音,细细流淌,像一剂良药,慢慢抚平我心中的伤痛,我默默的垂下头,从他怀抱里挣脱,定定的望着他,“那浔就去吧,学完了,我们把所谓的仙法丢还给他们,我们就走。” “走之前,再问问苍凝冽吧。”他突然一句话,我愣愣的,鼻子一酸,扯开大嘴,哇哇嚎啕。 “怎么了?”浔紧张的抓着我,不停的擦着我的眼,“涧怎么了?” 抽抽搭搭,我揪着他的衣衫,眼泪滴滴答答,打进他的掌心,被他珍惜的捧着,“浔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开心。”他浅笑,松开我的手,慢慢站到石壁前。 刚一踩上,他面前的石壁中,缓缓伸出一个方块,浔低头看了看,转回我的方向,笑的古怪,我知道我们猜中了。 他拿起我的钥匙,往方块中一放…… “喀喇~~” 又是一阵石壁的轻响,浔面前的石壁再次向两边分开,我忍不住的轻声叫着,“浔,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咱们不学就是了。” “嗯!”前方的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以为会收入山壁间的墙,只是打开了细细的一条缝,刚够浔,而这条缝,还被浔的身影给挡个严严实实,我什么也看不到。 浔一动也没动,只是一直站着,让我担忧的心慢慢归了位,看着他的高大背影,我唇角含笑。 若是别人,看见无上的武学仙法,一定急急的冲了进去,那么脚下的石砖就会归位,外面的人也再没有办法营救,也只有浔的淡定和冷静,再合适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想学。 没有打扰他,我蹲下身子,撑着脑袋,只是看着他的身影,那紫色的长发,光滑透亮,随意的披散在腰间,宽厚的肩膀,足以承受我的栖息,还有那腰…… 我□的坏笑了。 浔的腿修长,每每扭身间,会带出一股男子的劲道,运剑时,腰身一转,那柔韧的弹性,霸道的气息,让我,让我,好想用腿夹住他的腰……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口水都出来了。” “啊!”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他眼疾手快的一手捞住我,一手取下紫玉寒锁,洞内再次恢复了初始的宁静。 “看,看完了啊。”我飞快的擦着唇边的口水,丢人啊,肖想他居然还被抓包,“没,没想啥。” “看完了。”他冷静的回答,手指擦着我的唇,“你的表情,和当年偷看我们洗澡一模一样,脑袋里肯定没想好事。” 我嘿嘿干笑,不承认不否认,反正浔这么了解我,解释和不解释也没什么差别了。 “里面是七招剑法。”我没问,浔突然主动说了出来。 “哦!”懒懒的应着,既然我没有兴趣,又何苦激动? 他看着我,眼神古古怪怪的,“但是这七招剑法的名字叫‘云霄风雷十六式’。” “啊!”我张大了嘴,“七招?你确定是七招?” 他点点头,我望着洞顶,开始翻着白眼。 七招,为什么叫十六式? 我没说话,浔突然动了起来,对于领悟力,我一向相信浔,他的机敏和灵动,是真正内敛在身体里的。 他显然是为了让我看清楚,每一招,每一式都舞得极慢,我的眼神,又一次牢牢的盯在腰腿脚上,叹息着,长腿的好处啊,怎么看都是大开大合,气度极了。 “喀喇,喀喇……”我忍不住的掏出瓜子,舌尖一吐,瓜子皮纷飞,飘飘洒洒在我的脚下。 他的身影逐渐变快,而空气中所有的气息仿佛都被他控制,随着他的气息游赚成为攻击的武器,我的眼前,闪烁着一道道青色人影,犹如青霞漫天,云动重霄。 慢慢的,我收敛了笑容,眉头越来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嗑瓜子的动作。 指尖一动,金气幻做一柄长剑,向浔身上刺去,用的,正是苍凝冽、浔和我都会的——‘风雷八式’。 “沧海初现紫气来!”我一声轻吒。 “八方云动重霄风!”他手指一挡,我所有的戟招式在瞬间被挡得死死的,他只是一个姿势,我再也无从下手,的变幻已全被克制。 我不信,手指一动,“水幕光影妖魂鸣!” “蓬莱踏海仙踪影。”他再次一动,我的招式握在手中,再也递不出去。 我连续换招,将我会的六招全部击出,都被浔在一出手时便克制住。 “不打了。”我收回剑气,歪着脑袋,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仙法剑招啊,骗人的吧,就是克制‘风雷八式’有点用,你看第一招就是防守,一般哪有这样的剑招?说不定是什么仇人创造的,就为了对付‘无极宗’的,对上别人,一点用都没有。” 浔看着我,“涧,我刚才的招数你可都看清楚了?” 我点着头,心不在焉,“不难,都记住了。” “那你来!”浔突然的坚持让我怔了怔,还是一展身法,舞动着,越动,我心头越奇怪,眼神不自觉的看着浔。 一声清啸,浔的身影转到我身爆剑气一吐,还是‘风雷八式’,只是这一次,他不是与我对打,而是双剑合璧。 我进他退,我守他攻,天衣无缝,与‘风雷八式’相比,我现在用的更加轻灵,难怪浔让我出手,从开始他就看出,这几招是属于女子的吧? 七招打完,尽管我和浔都不曾透出真气,地面石壁上还是打出无数坑坑,若不是我们反应的快,前辈们的心血就要成为残缺遗迹了。 我停下脚步,脑袋中不断重现着刚才和浔的身影交错,当初苍凝冽那八招挥舞,已经是天地失色,而我这八招加上,威力何止加了一倍? 可是,我心头压上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了。 ‘风雷八式’不是苍凝冽的师傅紫阳老头的绝学吗?为什么会有一半在这里?还号称仙法,叫什么‘云霄风雷十六式’。 既然是十六式,为什么这里只有七招,加上原告的八招不过十五招,还有一招呢?在哪? 而且,我在舞动中,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熟悉?绝对不是第一次看,是谁用过? 好多好多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飞舞,我好乱,好乱……??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重遇初云 仙落卿怀 重遇初云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当紫元师傅再次打开洞门的时候,我正赖在浔的怀抱里吃着松子仁,满地的瓜子皮、花生壳、桔子皮,各种渣子在他脚步一动间,唏哩哗啦,劈里啪啦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仙风道骨的脸顿时变得古怪。 “师傅,以后要关,麻烦把我和浔分开来参悟吧,你说这孤男寡女的,单独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参悟半个月,只怕徒孙都给你参悟出来了。” 师傅白胡子、眉毛一起抖,笑不是笑,乐不是光,苦不是苦,像强忍什么,而我,没一点形象的牵上浔的手往洞外飘去,“浔啊,快走啊,半个月我都臭掉了,找个地方沐浴去。” 师傅想要开口,我一阵风似的刮过,“师傅,墙上有我们参悟出来的春宫图,不介意就看看。” 浔被我拽着,刚一拱手,“前辈……”人已被我扯出了洞。 直到来到了山脚下,我臭着一张脸,“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他们不会进去看?” 浔温柔的抚过我的头,“我本来只是想问问云渺仙子的下落而已,你就把我拖走了。” “啊!”我拖上脑袋,光顾着生气,居然忘记了问苍凝冽的下落了。 “不行!”我拉着浔,“我回去问他。” “浔不说话,只是任我牵着,没有一点脾气,偶尔回头见,能看见他眼睛中如春风般荡漾的眼神。 “等等。”他按住我的肩,手指蹭上我的唇边,“有草屑。” 我伸过头,感觉着他的指尖摸上我的发,又软又暖,我忍不住的抬头望着阳光,暖暖的,散发着热情的温度。 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我真怀念这充满生气的感觉,这灿烂的光芒,让我……想起一个人。 不知道他好不好,我这么任性的跑了,他一定会自责内疚吧。 分别了半个月,现金的气也消了,一想起那双透明的会说话、闪着可怜巴巴神色的眼,又忍不住的心疼。 算了,不能怪他,慢慢的陪伴在他身边,毕竟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想念他…… 眼神一动,我似乎看见了三道人影在阳光下渐渐接近,两白一金,在太阳的照射下,晃了我的眼。 “师傅,瞳玥姐姐。”我错愕着面前的两道白影,尊敬中有见到故人的开心,不过片刻,就被瞳玥身后的一道金色占据了全部视线。 “紫儿!”清润的声音属于师傅,我有些意外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他居然会首先开口,只是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我只知道,我的心在热烈的跳动着,悸动着,只为阳光下播撒热情的金色人影。 我慢慢的靠近他,阳光下的他,高贵挺拨,风中的金色发丝拍打着他的肩头,蓝色的双瞳似透明的湖水,静静沉睡。 我的初云来找我了,我的初云乖乖,我俊秀的丈夫,我心爱的人。 心跳不断的加速着,我和他之间近的已能闻到他身上的阳光海水气息,我想笑,又有些酸,等候着,期待着…… 他一定会用力的抱着我,毫不吝啬他灿烂的笑容,如同那次在海边般,带着我飞扬、旋转。 他一定会紧紧的将我嵌进胸膛,不断在我的耳边低喃着,“小紫,小紫,我的妻子,我来接你了。” 他会用那双红唇,亲吻我的额头,我的脸颊,我的唇…… 我的初云,我的爱人。 阳光下的他,昂首挺立山巅,我不由的从心中升起骄傲,龙神,最高贵的龙族。 “初云……”再也忍不住我的欢欣,我双手一抱,搂向他的颈项,身子扑向他的怀抱,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 “放肆!”一声厉喝,出版我最熟悉的那双红唇,身形一飘,他已挪开数丈,双手背在身后,高贵的不容直视,蓝色的双眸冷冷的一扫我,带着冷漠和疏离,俊秀的双眉已然皱起,“你这女子,第一次见面竟然如此放纵,岂不是侮辱我高贵的龙族。” 我满心的欢喜一扑落了空,脚步一个踉跄,冲出几步,被一旁伸出的冰白手指扶住,“紫儿,等等……” 我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喊我,我也没有时间去想,去追究,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初云刚刚的一喝中惊吓住了。 “初云,你……”那双眼,好遥远,好淡漠。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的阳光娃娃,我那个疼我爱我的丈夫,辰初云呢? 他眼角一扫我,紧抿着唇,目光越过我,眺望着远方,与瞳玥并肩而立。 “初云……”我不敢相信的望着师傅,一向高雅洁韵的师傅,在我乞求的眼光中竟然下意识的闪着目光。 初云的目光看了眼师傅,再次落回到我的脸上,对我一抛拳,轻柔的出声,“姑娘,你就是紫涧吗?” 生疏的语调,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般,有礼却保持着距离,高不可攀的姿态让我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吗? “初云!”我再次迈进,却被师傅用力的握住了手,一股劲气透入,我怎么也挣扎不开。 我哀求的看着离汐,“师傅,师傅放开我,他是初云啊,为什么抓着我。” “涧!别急。”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不着痕迹的将我从师傅的手中带出,全身护上我,“问清楚。” 我无助的回头,用力的抓着浔的双臂,摇着头,说不出话,再一次望向离汐,他轻声叹息,深邃的黑瞳中隐藏着我年示懂的情绪。 我扬起脸,用力的压住胸口的激动,目光在初云脸上搜寻着,搜寻着…… 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还是那华贵的气质,唯一不同的,是看我的眼神,还有……看瞳玥的眼神。 他侧脸看了看瞳玥,平静湖水宛若春风掠过,带起波澜暖意,雪白牙齿弯出灿烂的笑意,蓝色的眼中,是谁也无法忽略的柔情万千,他微笑着,与她对视。 可是,那该是对我展露的啊。 “初云。”我低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茫然,心头开始涌起一个猜测,一个我极度无法面对的猜测。 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前,浔略微踏前半步,紧了紧搂着我的手,对面的初云只是有礼的一笑,站住了身形。 对着我微笑颔首,“紫涧姑娘,请问能否借步说话,辰初云有些事情想与姑娘说。” 我恐惧的望着他,身子不由的一颤,往浔的怀抱里缩着。 我不想去,不想…… 我在害怕,很怕很怕。 浔的胸口轻轻的起伏着,在对上我的目光后,琥珀色的眼一黯,在我发间一吻,双手一推,“去吧,涧记得,浔永远不离开涧。” 我闭上眼,耳边只余阵阵的山风,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我却感觉到无边的寒冷。 山间野草蔓蔓,偶尔一两朵小花摇曳着,给这金色的山头渲染着娇俏,我默默的跟在辰初云的身后,不曾抬头,只希望这路,永远不要走完。 “你叫紫涧对吧?”他的声音柔和,显示着良好的教养与出身,在确认过我的身份后,我能听到的,始终是这样的语气。 我停下脚步,现在连唯一的沙沙声都静止了,我和他之间,空气凝滞着。 “能和我说说,我们曾经的故事吗?”他一出声,我猛的抬头,眼中充满不信。 “初,初云……”心头冒起小小的火苗,难道初云对我的有礼,仅仅是因为他不记得我了? 前面的他,面对着阳光,背手而立,突然间我发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许是等不到我出声,他转过身,慢慢扬起一个微笑。 “我和瞳玥,自小定亲,对我而言,她初始只是个责任,是个我推脱不掉的责任,可是有一天,我在蛇妖的洞府前再一次遇见她,她虽客气,可是眼中那抹坚定的守护让我一惊,身为天女,她为了蛇妖与我对峙,那双闪着不屈的眼,让我心动,我第一次,开始不排斥与她的婚约,甚至没有一点责怪她的意思。” 这是辰初云和瞳玥的第一次见面?是我梦中的那个场景吗? 惊慌中的我,急促的抬头,在那布满温柔笑意的脸上寻找到熟悉的牵挂和爱恋,只是他的眼,望着我们行来的方向,他的心头,想的是另外一名女子。 “后来我因为布雨,到了一个大旱的地方,却看见她,因为不能忤逆天意胡乱降雨,而尽力帮助着城中的百姓,她的功力,全部用在开山、劈河、打井,一身白衣早已变成了土黄,那时的她,怕早已不把自己当仙子了,只有那双眼,欢欣雀跃,闪着霍霍的亮光,从那一刻,我真的爱上她了。”他娓娓低语,而我的心则越揪越紧。 他的回忆,是他与瞳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他都能带着品味的笑,那我呢?他在堂前决绝的发誓要娶的女子,他居然问我,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我曾经恨过她,恨她在拿了我的龙珠之后却说不记得我,恨她在我面前狂乱的喊着非离汐不嫁,我不介意与其他男子分离她,却介意她不爱我,直到那一天……” 我苦笑,“她说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是吗?” “瞳玥前阵子受了伤,而我为了疗伤,将自己体内的龙气压成半颗龙珠给她用,而这半颗,我不想再收回了。”他摊开手掌,半粒透明却散发着五彩华光的珠子在他掌心中发着耀眼的光芒,“据说这半颗珠子里有你我之间的记忆,可我在深思后觉得,没有人能取代瞳玥在我心中的地位,而你与我的记忆,注定是错误,但是在见了你之后,我突然很想听听,我们之间的故事。” 龙珠赠卿 龙珠赠卿 仙落卿怀 青豆 龙珠赠卿 仙落卿怀 青豆 我看着他手中的珠子,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日我离开龙宫时说的话…… 初云,若是你选择瞳玥,就将那半颗龙珠给我吧,忘记我。 言犹在耳,我才发现,自已根本不可能有说的那么潇洒,可是当初那个急切中煞白了脸,不断拉着我解释的男儿,心中已没有我。 “你说……”声音好干,好哑,哑的不像我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恨瞳玥忘记了你,忘记了你们之间的恩爱缠绵,山盟海誓,那时候的你心里苦吗?” 他着着我,蓝色双眼一窒。 “你会不会觉得心象被挖开了一样?被人一刀一刀不断的割着?”我看着自己熟悉的容颜,“你会不会觉得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了一样,从头凉到脚,不断的哆嗦?” 我踏前一步,他下意识的一退,“你会不会很想疯狂的摇晃着他,把属于自己记忆中全部的故事都寨进他的脑袋里,再听他甜甜的呼唤着你的爱称,给你一个热切的拥抱?” 眼前他的身影突然模糊,鼻子好酸,“你会不会幻想着,他突然清醒,吻着你,说爱你?” “你会不会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让自己闭上眼睛,梦醒了,一切又回来了?” 他轻轻闭上眼,是我以往最爱的动作,看那长长的睫毛在风中微颤,忍不住的刮着他的眼眶,可是现在,他好远,好远…… “那么,辰初云,同样的苦,缘何你舍得让我承受?”我的声音轻的,颤抖着,破碎出口已经不成语调。 我已不在乎他能不能听见,既然爱已不再,空留他的同情又何必? “你要听我与你的故事?”我微笑着,眼中的雾气终于汇聚成水滴,啪嗒一声掉落,“既然已觉得拥有那颗龙珠中的记忆太多余,又何必执意想听见什么?” 他静默在我身前,只是静静的站着。 不再紧张的擦着我的泪水,哄着我。 不再睁着一双透明的眼,无辜地看着我。 每每那个眼神,都让我无力的投降,可是今天,我想投降,他却已经选择放弃。 “我……”他的声音一顿,“我对瞳玥的相思早已入骨,千年不曾改变,当听说我曾经在她面前立誓娶你时,为她的伤心我曾恨过自己,我觉得再深的感情都不可能比得上我千年的相思,才决定不要那些记忆困扰我,可是见了你,我突然想知道那些故事,也许因为,你有双与瞳玥一样的眼。” 有双与瞳玥一样的眼,与瞳玥一样的眼,一样的眼…… 我冷笑,“你认为你对我的爱,是因为受了骨子里对瞳玥思念的影响吗?所以找一个和她容貌相似的人代替。” 他微微别过脸,声音似有些底气不足,”可你与瞳玥确有六分相似。” “那如果我告诉你,辰初云爱上的我,是一个面容丑陋,脸有胎记,又矮又胖的小乞丐,你相信吗?”我看着他的眼,无声的笑了,笑的嘲弄,笑的讥讽。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浔拣回了一个漂亮的象瓷娃娃一样的孩子,他任我欺负,只是闪着一双可怜巴巴的无辜大眼看着我;我只用一只鸭腿就俘虏了他天真的童稚之心;他傻傻的以为,抓鱼给我吃就能不让我饿死,所以他动手杀了他觉得最可爱的鱼儿;只为了满足我玩逆鳞的好奇心,他将龙珠送给了我,在他八岁那年,立下非我不娶的誓言。”往事历历,那个洋溢着天真笑容在我怀里翻滚的小身影,那个夕阳中抓着糖龙频频回首的小男孩,终成记忆中最美丽的画面。 自已早已泪眼婆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我的眼前,只有我的丈夫,我的爱人辰初云的一幕幕画面。 “知道什么最伤人吗?”我颤抖着唇,不断的吸着气,觉得头好涨,人好昏, “回忆,最伤人的就是回忆,别人早已忘记,偏偏自己走不出的——回忆。” “知道什么最美好吗?”我一声长叹,“还是回忆,因为它是生命中最幸福片段的承裁,是一生一世,哪怕年华老去,依旧能独自躺在摇椅上笑着回味的甜蜜。”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专注的眼神让我不断的奔涌着泪水,新婚之夜,我在梦中醒来,他也是这么看着我,然后甜笑着说,小紫真美,一生都看不够的美,我怕闭上眼,美梦就醒了。 而如今,梦醒的,是我! “五百年后,当我以为他早已不在人间时,他在与妖王的斗争中出现,为了我,他放弃了可以重伤妖王的机会,只希望身为人质的我不受到伤害,可笑的我居然不知道,面前如神祇般高贵的男儿,就是当年那个香软的孩子。” 我见过初云的泪,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紧紧抱着我,嘶吼着照顾我到永远。 我见过初云的闹,山中为了锻炼我的身手,他激我出手,却时常在拥吻中结束。 我见过初云地笑,那个忍痛拔着龙鳞为我延命却开心着的灿烂。 我见过初云的痴,那个在我无理说着要众美相伴时义无反顾的答应没有丝毫犹豫的爱。 我见过初云的坚持,那个在龙宫中紧紧拥着我,丢下成亲誓言的伟岸男子。 却,不是他…… 他,不过是一个身体中另外一个灵魂。 而我的初云乖乖,已经沉睡,沉睡在他的掌心中。 “我被妖王下血咒,不能有肌肤之亲,而龙珠却已融开,他不曾弃我;我因为大逆 不道的言行被龙主厉责,他不曾弃我;我身受毒伤,随时丧命,他不曾弃我。” 而如今,误会冰消,花好月圆,洞房花烛后,他……弃了我。 我望着他的手,那粒龙珠依旧光芒四射,那里面封印着的,是初云对我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爱。 滴滴答答,似乎有雨点打落,落在我的脸上,冰冷的顺着脸颊钻进我的脖子,打湿我的衣衫。 都说龙族控制不住心情的时候会天变,原来我伤心,也是可以下雨的…… 仰起脸,让那冰冷更多的布满脸颊,带走脸上的炙热,也带走心中的烧痛。 “太子殿下,请原谅我不能喊你初云,因为你不是我心中的初云,不是我的丈夫。”我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望着面前的他。 就让自已再多看一眼吧,从今天起,夫妻情断,愿君珍重! “我能问你拿一样东西吗?”我的眼神,盯在他的脸上,冷静的开口。 他慢慢的踏前一步,这是与我交谈以来,他第一次接近我。 “对不起,也许我错了,不该枉自猜测自己爱谁多一点,但是现在的我,只爱瞳玥,所以……”他的手伸到我的面前,“这半颗龙珠,是你和他所有的过去,我送给你。” 是啊,那颗龙珠,是初云和我的全部回忆,我应该收下的,那里面包裹着的,是我的丈夫。 我看着他,伸出手,却是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那不是他的记忆,而是你不敢面对的记忆,既已没有了关系,我也不想再收龙族任何的礼物,只是……” 手指指上他的脖子,银色的发带在雨水中更加的熠熠生辉,闪亮透眼,“这是当年我给乖乖初云绑头发的东西,唯一一件他不曾离身的物品,我想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你能还给我吗?” 他点着头,手指触上颈项,古井无波的双瞳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挣扎,不过片刻,旋即恢复他的平静,将发带放入我的手中。 我用几乎虔城的心,双手捧过发带,贴上脸,摩挲着,本来犹带着的温暖体温逐渐冰冷,只有残留的隐约香气。 我熟悉的味道,我的爱人,我的初云…… 面前的人已转身,而我依旧沉浸在发带中的气息里,轻嗅着,慢慢跪倒在泥水中,仿佛看见那灿烂的阳光笑容,在前面对我扬起,仿佛看见一个大张的怀抱,在前方对我张开,仿佛听到一声声极尽亲昵的呼唤,小紫,我的妻,小紫,我的妻…… “初云,你回来,回来呀!!!”我突然撕心裂肺的叫着,声音嘶哑,痛彻心扉…… 我爱的初云,你可听见了我的呼唤,我的丈夫,初云…… “回来啊,初云,回来……” 我们的誓言,永不分手的誓言, 你听到了吗? “初云,初云……” 无人回应,只有漫天雨丝,在阴暗的天幕中,打上我的脸。 当眼前黑暗降临,我陷入昏迷前,仿佛有那么两双手,同时接住我滑落的身体,鼻间除了青草气,似乎还闻到淡淡的莲香。 除了浔,还有谁? 师傅吗?不可能的…… 卿知浔意 仙落卿怀 卿知浔意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我只爱你,我的妻……” “辰初云今后一心听娘子的话,日日为娘子梳头描眉,宽衣穿履,眼中只有娘子,绝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我对瞳玥的相思早已入骨,千年不曾改变。” “没有人能取代瞳玥在我心中的地位,而你与我的记忆,注定是错误。” 我浑浑噩噩,眼前一幕幕飘过,是初云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笑容中的辰初云,撒娇时的辰初云,决绝时的辰初云,冷漠的辰初云,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折磨着本就不甚清醒的我。 “初云,回来……” “我的初云,不要走……” 嗓子干哑,我喃喃的低声喊着,可是那背影却在不断的远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伸手不断的抓着,当攀住一双臂膀后,死死抱住。 “哎……”轻轻的一声叹息,有双手抚摸着我的头顶,“不走,不走,我永远不走,陪着涧。” 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我抱着他,开心的笑了,“嗯,不走。” 如此反反覆覆的折磨,我在哭叫中慌乱着,又在安慰中渐渐平静。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闹了多久,我不想醒,这样初云就不会离开我,睡吧,就让我一直睡下去吧。 “是否你不愿意面对,所以一直睡下去?” “他已经忘记了你,你这样的折磨自己他不会心疼的。” 是的,初云已经忘记我了,他不再会为我伤心,不再会为我难过…… “为我醒来吧,我最爱的涧……” “为我醒来吧,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 “我们可以隐居,离开这里过我们与世无争的日子,建属于我们的家……”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涧开心,只要你永远开心,我不在乎成仙,不在乎长生不死,我只在乎你,你能听见吗?” 是谁在呼唤我? 是谁温柔的抚摸我的头发? 是谁在对我许下誓言? 是谁一直抱着我,给我温暖的怀抱? 浔? 是浔吗? 是啊,我曾经对浔说过,离开修真界,过我们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还对浔许下过承诺,要照顾他,可是现在…… 浔,我的浔。 初云的选择是自愿的。初云用他自己的理智和感情为自已的未来选择了快乐的路,对他来说的幸福。 他放开了我的手,选择了瞳玥,我应该为他祝福才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初云…… “嗯~”刚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我下意识的又一次闭上,手指想要盖上眼睛,刚一动,却发现正被人紧紧握在掌中。 我的动作,似乎惊动了他,肩膀立即被按住,惺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带着不确定的试探,“涧,涧你醒了?” 侧过脸,我发现自已正被他抱在臂弯中,头枕着他的肩膀,我的手正被他郑重其事裹在掌中。 紫色的长发有些黯淡凌乱,下颌处冒出不少青色的胡茬,脸色看起来憔悴不少。 憔悴?怎么会这样? 以修真的人来说,就是不眠不体,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啊,他是因为担心我吗? “对不起!”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让浔担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久了,我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是抱歉的望着浔,想要挤出安慰的笑容,“我是不是病了?” “没有!”琥珀色的眼闪着柔光,“涧只是累了,多睡了会,醒了就好。” 这就是浔,从不问,因为已了然,从不责怪,因为他一直包容,包容我的任性,包容我的肆意,更包容下我为别人的心伤。 心口还有些隐隐的痛,似乎一用力就会裂开一样,抬起的手擦过他的脸庞,无力的落下,“这些日子,累了你。” 他的手捧着我的下巴,不无心疼,只是温柔的摇头,“你肯醒来,我又有何累?”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愿意从初云的梦魇中面对现实,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欣慰了。 哎…… 浔,温柔的浔。 “这是哪?”我转着脑袋,看着简陋的茅草屋,四面漏风的墙,简陋的家具,一盏老灯孤零零的站在桌脚,不是任何我熟悉的地方。 浔只是拍拍我的手,“我从一个农户那借来的屋子。” “哦。”缩回脑袋,蜷在被子里,闪着目光望着他。 床边挂着浔的藏青色大氅,雪白的里衣上无数个皱褶,应该是长时间搂着我留下的印记,因为他的动作偶尔露出一点肌肤,倒有说不出的亲昵。 “这里不远有集市,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吗?”他翻身下床,正要穿衣时,却发现衣角被我轻轻的勾住,撰在手中。 他扬起眉,不解的望着我。 “不要……”我可怜巴巴的摇着脑袋,摇乱一头长发,散乱在枕畔,“不要离开我。” “不会。”他从我手中轻轻扯出衣角,“我不会离开你,只是买好吃的给你,让你开心。” 我望着他,看他优雅的穿上衣衫,踏着轻快的脚步,从我眼前消失,当门板合上的刹那,他的身影和一道金色人影奇异的重合着。 初云不见了,初云离开我了,浔也会不见吗?浔也会离开我吗? 我不要,我不要…… 没有任何预兆,我猛的跳下床,拉开门飞奔而出,“浔!” 他停下脚步,惊讶的望着我。 不让他走,不能让他走,我怕,我怕他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浔!”身体一纵,我看见他张开双臂搂着我,接住我的力量,将我深锁在怀。 “不要走!”我抬起头,恐惧涌上心头,“浔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我不走,我答应了不离开你。”他的目光落在我未着屁的赤足上,幽幽一叹,将我打横抱起。 而我,靠在他的胸前,只是紧抓着他的前襟,“我不要吃东西,我不要,我只要浔,只要浔!” 身体又一次落入温暖的被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浔要走,要放下我。 手一扯,他没想到我突然的用力,身体一跌,压在我的身上,他迅速的一撑,双臂落在我的两侧,唇在我脸上刷过。 我就像被抛弃的孩子般,眨着盈盈欲滴的泪珠,咬着唇,怎么也不肯挪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浔不要我了,浔要离开我。” 他的眼,就在我头顶上方,淡淡的青草气息顺着他喷出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肌肤下隐隐跳动着的血管清晰可辨,渐渐的,他呼吸急促,像在隐忍什么。 “我不会,不会离开,你……”他的眼晴飞快的掠开,像在躲闪什么。 浔,在逃避什么? 我忽然缩回手,怔怔的望着他,眼晴一眨,滑落眼泪,往床角缩着,将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哽咽着,半晌,飘出一句破碎的话,“你要走就走,不要骗我,你的眼光告诉我,你在逃避我。” “我没有!”他拉扯着我的手,被我飞快的打开。 抬起脸,我吸着鼻子,“你刚刚在逃避我,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的眼神已经在告诉我,你想逃开我身边,别骗我了。” 似乎发现了和我好好讲道理没有用,他直接伸过手,用力的一拖,将我直接拖到身边,双臂一锁,将我困在怀抱中,我扭动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他呼吸不稳,几乎从牙键中挤出的声音,“我是在逃避,那是因为你的**太大了,你知道吗?” 所有的挣扎一瞬间停止,我傻傻的望着他,张着嘴,望见他狼狈的表情。 “我不敢碰你,因为你现在身子虚,也不能碰你,怕你气我在你伤心之时趁虚而入,我不会离开你,说了永远陪你,就是我死了,灵魂也缠着你。”浔的心,跳的好快,好响…… “傻瓜!”长久的沉默后,我突然的笑声打破两人间的宁静,“什么叫趁虚而入?难道你不是我的丈夫?什么叫身子虚,我好歹也是仙人之体,比你坚强多了。” 贴上我的唇,在他的脸上游移,“我很幸运了,至少还有浔,还有浔。” 身体再一次跌落床榻间,他欺身而上,接着我的身子,唇已落下。 温暖的春风顷刻化身为掠夺的火焰,他含着我的唇咬着,直到咬得我发出微微的呻吟,他才满意的撬开我的齿关,勾上我的舌,与我极尽缠绵。 我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只想抱着他,让他的火焰将自己融化,在他的亲吻中感觉自已被珍视,抱着他,就像抱着人生中最后一块浮木般。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边,含上我的耳垂,我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听着他的声音在呢喃,“我不走,我永远都属于涧。” 我想要温暖,浔的温暖…… 手指插入他的衣襟中,分开他的前襟,瑟瑟的贴上他的胸口,当温热的肌肤与我的手指贴合的瞬间,我听到两声满足的叹息。 鸳鸯交颈 仙落卿怀 鸳鸯交颈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他的手,带着汗湿的温度,捧着我的脸,小心的抚摸着,琥珀色的双瞳,温柔似水。 他的唇,温润软暖,滑过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的手指,轻巧的拽开他里衣的系带,抱上他的腰,我需要温暖,需要被拥抱,需要体温的真实存在感。 浔知道我的不安,他是故意的…… “涧,我在,我在……” 他的掌心,有着常年锻炼留下的茧印,却带给我奇异的触感。 温柔时候的浔,春风满面露清华。 体贴时候的浔,雨入松林烁颜色。 对阵时候的浔,岿然不动山为魂。 现在的浔,像火,燃烧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所有的意识。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指的就是他吧。 现在的浔,双目如星,衣衫半褪。 草木芳华,至醇清和,散入鼻端,化为相思吟。 他的力量,充满占有,分明是粗鲁,又为何让我感觉到珍重和柔情? 风儿拍打窗棂,他身上的衣衫滑落…… 壮实的胸膛,精瘦的腰,还有完美的长腿,都一览无余。 没有过多的调情,他只是用力的抚弄着我的身体,带着生涩,而他的脸,同样写着羞红。 “涧,感觉到我了吗?我就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喘息着。 “浔,是浔。”我摇晃着头,呜咽着。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只是睁着迷离的眼,望着他。 伸出我的手,探向他的肩头,“浔,抱……” 他一探腕,双手穿过我的肋下,将我抱入怀中,我的手绕上他的颈项,挂在他的身后,唇,正贴在他的肩头。 “浔,不要离开我,不要……” 我抱着他,他的身躯火热,与我的冰冷完全相反,犹如即将喷薄的大山。 而我,就像是一块冰,寻找着火源,将自己融化为涓涓细流。 我需要他,需要他。 “涧,拥有我,完全的拥有。”他喘息着,热气撒在我的耳边。 “要,我要拥有浔!” 火一般的热情,火一般的送入,火一般的侵略,我融化着,融化着。 不知何时,他放开了我的唇,我的呻吟旋即流出,一声声,说着浔的热情,不断的急促喘息交叠着,他与我,早已是一体。 颈项扬起,他就像垂死的天鹅,留下最优美的瞬间,紫发飘扬,在他身后张起徇烂的华丽,渐渐归于平静。 我们紧紧相拥,似乎就这么天荒地老,就这么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调皮的舌尖悄悄划过他肩头的伤处,感觉到他肌肉一紧,深埋在我身体内的伟岸又一次壮大,我瑟缩着想要逃跑,却软倒在枕畔,被他紧拥。 他的手,从身后揽着我的腰,我的背贴合着他的胸口,我喜欢这个感觉,一种被人完全拥有,像珍宝藏在怀里的感觉。 侧过脸,我静静的望着他,指尖,划过他的喉结,顺着曲线停留在他的胸口,手掌贴着,能感觉到他胸腔下跳动着的心脏,那声音,顺着我的掌心,传达到我的心头。 “涧,是不是喜欢听我的心跳?”我的出神,让他莞尔。 我温顺的,在他怀抱里笑着,点点头。 他按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耳朵,贴上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一声声,平稳而有力,奇异的带给我安定的力量。 “涧从小就喜欢趴在我的怀里听心跳呢。”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柔笑着,而我,像极了一只猫儿,只是拱了拱身体,环抱上他的腰,将自己的脑袋钻的更紧。 他着着我,怔怔出神,我感觉那双眸子,就如同两团火焰,扫视着我的身躯,让我在不解中羞涩躲闪。 “涧,你真美。”他额头上的汗珠,颗颗晶莹,顺着下巴滴在我的胸口,他伸手拂去,却故意捏上我的肌肤,我躲闪不过,笑着闪进被窝,被他一把捞回,困在怀抱中。 “你,有些不一样……”他闪着眸光,疑惑的望着我的脸,甚至不确定的抚摸着。 心头一震,我整个身子僵硬,轻松的笑容从脸上敛去,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 “浔,有镜子吗?“我苦笑着抬头,他一楞,伸头往小桌上寻找着。 “算了,别找了。”我有气无力的出声,“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像那个瞳玥,比和你发生肌肤之亲前还要象瞳玥?” 他亲上我的眼角,捏着我的下巴,“涧别多想,在我心里,涧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与涧相似。” “我知道。”他的心跳给我无边的安慰力量,“可是单纯从容貌上说,我是不是真的和她像?” “容貌象又如何?”浔的双眼,仿佛看透世情一般,“涧看似坚强,实则脆弱,多愁善感偏偏故做聪明无所谓,明明自己都需要人照顾,还强硬的要为别人撑起天空;那女子我虽然不曾深交,却能觉出,她看似柔弱,却实则冷硬,多情不过是表面,眼泪不过是引人同情的伪装而已,纵然你们一模一样,我也能轻易的分瓣出,谁才是我要的女子。” “瞳玥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女子。”我忍不住的出声替她辩解,尽管她,夺走了我的初云。 浔一声哼笑,有些冷,“不过表面而已,涧太单纯了。” 我不再言语,一直以来,从小至大,浔从来没有看错过,他似乎有种天生的敏锐,能察觉到一些表面下我看不穿的真实,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如此肯定?莫非…… 我抬起头,对上浔的眼,慌乱的搜寻着,“我和辰初云单独交谈的时候,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眼神一瞥我,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涧不笨嘛,不是口口声声那个女人单纯又可爱的吗?” 我再是为瞳玥说话,也不可能猜不到她对浔的想法,我那个梦,雪山中冰封的人影,就算浔不记得了,瞳玥不可能不记得,乍见浔,她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浔,如果我告诉你,你和她是前世的恋人,你相信吗?”抱着浔的腰,我小小的出声。 手指抚摸着我的肌肤,他掌心透着热度在我身上游移着,“为什么是她?” “我!”咬咬牙,我决定坦白自己的梦,“我梦见你和她的故事,甚至最后,浔为了她永久的冰封在大雪山中,而那个冰封的人影我也找到了,就是那个身体,让我误以为浔已经不再人世了。” “涧梦到我和她的故事?”他一怔,突然大笑,温润的声音布满不大的房间,一声声,远远传出。 我轻捶着他的胸,就算不信,他也不用笑成这样吧,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长腿一伸,勾着我被下的腿,让我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抱,“你以为我是因为不信前世今生轮回之说?” “难道不是么?”丢给他一个鬼脸,我手指无意识的刮着他的胸膛,手感真好。 他轻按着我的手,双目中情潮涌动,“我信,只是不信是和她,既然涧说自已被封印了容貌,如今与她也有八分相似,我宁愿相信前世我等待的是涧,而不是她。” 呵,浔就是这样,总是能让我的纠结在瞬间化为开心。 我摇着头,叹息着。 可惜浔不知道,瞳玥是天女,是天帝的女儿,这个身份,早在梦里就预示了,还有那个名字。 “涧不要想了,也许你和瞳玥之间,本就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端看你愿不愿意去探究。”他翻身压住我,不断轻啄着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颊。 “我……”被他吻的几乎不能喘息,我好不容易抽空,“不要,我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纠缠,不要再见到她。” “辰初云的行为,你就不觉得可疑吗?”浔的话让我身体一紧,收敛了笑容,“你心目中的辰初云会是如此绝情的人吗?只怕那个瞳玥在其中还玩了什么手脚吧?” “她能玩什么?”我的心又是一痛,呼吸困难,“早在我离开龙宫时,辰初云就已经左右摇摆,纵然瞳玥玩了什么手段,只怕也是他心甘情愿钻进了陷阱,就算我有能力让他再吞下那颗龙珠,还不是回到原点,在我和瞳玥中难以抉择,不是对我一心一意的情,我宁愿不要!” 他轻吻着我,我们紧紧相拥,“我紫浔会对涧一心一意,粉身碎骨也不会有半点迟疑,只爱涧一人。” 我在他怀抱中点着头,叹息着,“浔,我们离开这杀伐纷争的地方吧,我累了。” “那我们就隐居,过我们世外桃源的闲逸生活去。”手指在被下**着,换来我的娇喘连连。 “好!”一个字刚刚出口,他已冲入我的身体内,将我送上一波波巅峰,我呻吟着,肆意的叫着,喊着他的名字。 一整天,我和他都陷在乐此不疲的爱欲游戏中,追逐着,索求着,在极致中享受着彼此。 我在他怀抱里翻着身,他手臂一勾,我又落回他的胸口,他眨眼笑着,顼项上的紫玉锁随着他的动作滑过我的脸畔。 我的手指一碰,他的锁轻巧的落进掌心,看着手中的钥匙和锁,想起少年时的岁月,我靠着浔,摇头苦笑,“原来两把都是钥匙,偏偏做成一把钥匙一把锁的样子,浪费我无数少年时光的想像,老头骗的我们好苦。”边说边拿起钥匙比划着,塞进锁的钥匙孔内。 “卡哒!”一声,我和浔同时呆楞。 “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他。 以往的日子,我和他成百上千次的试验,从未曾打开过这把锁,可是现在,我仅仅拿钥匙这么一捅,轻易的就被我打开,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目光定在锁上,转瞬就移回我的脸上,目中精光一闪,“是不是和肌肤之亲有关?” “是这个原因吗?”想不出更好的答案,这一次说不定浔又猜中了。 锁被打开,我小心的抽着内锁,在缓缓的**中,内锁的锁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古怪的花纹。 “这几个点,浔……”我抬起眼,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看似杂乱无章的点线,像极了穴道经脉,只是这个图,并不是整个人体的经脉图,而是某一招需要行气的图,就是说,如果没有前招呼应,单单打开这个内锁,看见的不过是古怪的花纹而已。 “第八招。”浔只看了两眼,就别过了脸,而同时,我也在内锁上看见了极小的一行字,“混沌归元天地合”。 “有兴趣么?”我挤眉弄眼的对着浔,手指在被子下捅着他。 手指被一握,他慢慢的贴上脸,“我只对我的涧有兴趣,这个东西,还给七宗吧。” “啊!”身子一扭,想要逃离,却被抓的更紧,他已覆身而上,眼中跳动大焰,手掌在我身上游走着。 “叩,叩,叩……”门板上响起有礼的三下轻击,随即传来一个不大的声音,“我能和紫儿谈谈吗?” 离汐隐忧 仙落卿怀 “啊!”我一声轻唤,从被子里翻身坐起。 是师傅,师傅怎么会在这,难道瞳玥,瞳玥也来了? 我低头看自己,全身光裸的肌肤上斑斑点点全是浔的印记,发丝散乱,手脚瘫软,一副纵欲过度的德行。 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师傅看见? 没有理由,想不出原因,就是不想让那高洁的人看见我这样,就是不想给师傅留下我衣衫不整的形象。 我扯着被子,翻找着衣衫,胡乱的披着。 浔手指一勾,笑的有些明了,抓着我的手,“这是我的。” “啊……”我扒下衣服,床头爬到床尾,一个不留神,差点栽倒在床下。 被他伸手直接揽回,小衣塞到我的手中,浔直接披衣而起,“我去接待他,你慢慢穿,打扮好了再出来。” “哦!”除了答应,我别无他法,浔的目光,透彻的让我不敢多语。 他伸手一拂,被子将我团团裹住,而他,就这么半披着衣衫,明显身上写着什么的拉开了门。 我的目光随着他而移动,看着他优雅的侧影自若的拉开门,感觉到清淡定的神情迎向门口的人。 门开处,洒进一缕阳光印在床爆微风中送来淡淡莲香,拂去残留在房中□的味道,我看见阳光下,一个隐约的身影,衣衫下摆微飘,清瘦而俊挺。 他背着手,半扬着脸,仰望天空,清幽的背影孤寂中带着苍凉,仅仅一个背影,我为什么能感觉到那内敛的愁绪。 心口突然堵的慌,是因为师傅再次出现在身上的这种不快乐吗? 可是,瞳玥回来了,他千年的期盼实现了,为什么他还不快乐呢?难道是因为初云? 不对啊,瞳玥明明很珍惜他,那种体贴和小心,在言行举止间轻易的体现,纵然是有初云在身边相伴,那日的瞳玥,依然是紧牵着师傅的手,不时的侧脸看着他,证明对他的情一点都没有减少:而师傅也绝对不是妒忌的人,那日在龙宫,瞳玥当他的面说要与初云成亲时,他古井无波的表情就写明了一切。 既然不是辰初云,还有什么事让师傅这般? 我怔怔的出神,直到门阖上,斩断我牵连在两人身上的视犀才突然回神,飞快的套着衣衫。 温柔却洞察一切的浔,与清冷漠然实则心软的师傅,他们二人之间会碰撞出什么? 抓着梳子飞快的耙着头发,耳朵却竖的直直的,灵识张开最大,不放过一点声响,想要探听到关于他们的对话。 “紫浔是吗?我叫离汐,是小紫的……”清灵的声音,来自于师傅的尔雅。 “师傅。”浔飞快的接过他的话,醇和的男声怎么听,都是和煦的微风,“既是涧的师傅,我也就随涧叫一声师傅了。” “若是你以她丈夫自居,我自是当得起一声师傅。” 我不由停住了手,师傅的语气隐隐带着严肃,是在探浔的口风吗? “如果师傅前来只是要正自己的身份,向我讨一声敬语,那么师傅里面请上座,我与涧奉茶请罪。”浔的声音,同样针锋相对,他又在宣告什么?还是看穿了什么? 急急丢下手中的梳子,我三步并做两步拉开了门,看见的,是刹那师傅转身的清渺身子,深不见底的幽潭闪烁着认真,直直的望着浔,“既选择了紫儿,那就一生一世守护她,带她赚不要招惹瞳玥。” 浔一声嗤笑,在看见我跳出后,双手一伸,接住我匆匆而来的脚步,嗤笑瞬间变为温柔浅笑,拉拉我的袖子,溺宠又无奈的扶正我的钗,轻柔的在我额头上一吻,“你陪师傅,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我眨眨眼,乖乖的点头,怎么会不明白,他是在怕我尴尬,更无心窃听我们的谈话。 刚一举步,浔侧脸望着师傅,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要笑不笑的冷嗤,“我不管那个女人你们有多宝贝,我只要涧,没有功夫也没有兴趣招惹她。” 浔转身离去,而我瞪目结舌,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对师傅说话,茫然的回头,却看见师傅黯然一叹的表情,难道瞳玥真的会对浔…… “师傅。”我站在他面前,好想伸手抚平他眉宇间的愁绪,他才刚刚快乐,为什么又这样了呢?“您不是与瞳玥姐姐在一起吗?” “她不知道我来。”幽幽一叹,黑瞳愁思渺渺,“紫儿,别怪瞳玥。” 怪?我有资格怪吗?又上哪怪?是初云选择的她,放弃了我,我怪或者不怪,又有什么用? 我低垂着头,手指柠着衣角,揪扯着,一片衣角被我扯的皱巴巴的。 清凉入手,透明的指尖搭上我的手指,我的动作被他轻易的打住,手指已入他掌中,如此亲昵,竟然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紫儿,陪为师走走可好?” 我又如何拒绝的了他的要求,闷声不言,被他牵着向前行去。 银色闪烁,如九天瀑布悬垂身后,调皮的青草在他清瘦的身子行进间,偷偷抓着他轻薄的衣衫,或者那美丽的银丝,又怕伤了他疼了他般依依不舍的放开手,残阳斜晖,透着丝丝寒意,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扯下身后的披风,盖在他的肩头。 “师傅,凉……” 他优雅莞尔,突然手指盖上冰唇,轻轻别过脸,小声的咳嗽着。 我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身子,“师傅,你……” 瞳玥说过,师傅这是常年的郁结,只要心情开朗,虽然无法根治,却也没有大碍,可是不是才好些么,为什么又咳了。 放下手,丝绸的袖子笼盖住那冰白的手指,他给我一个极浅的安慰笑意,“别担心,你忘了我不是凡人躯体,不会有事的。” “哦。”我讷讷的收回手,傻傻的站在他身边。 日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清冷容颜透着淡粉色泽,还有阳光的金色,奇异的融合着,我不觉看的痴了。 “瞳玥与辰初云的故事你知道了,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曾经的其他故事?”师傅清幽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飘飘的传入我耳内。 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自已也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是真?是假? 我最终选择。 “瞳玥对龙主龙后说的话都没掺半点假,当年她修炼第一重仙法,一个任务就是守护雪山顶上的我五年,直到我千年道满,再带回仙界瑶池,就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紫浔,并且动了心,回到天界后,她曾向天帝提出过放弃仙子身份只为与紫浔结成夫妻,那时候的天帝以修炼回天界的仙人必须先喝‘洗尘水’方算修炼期满为由,骗她喝下了‘洗尘水’,于是她忘记了紫浔,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界仙子,我虽有灵识,却无灵体,知道她的过去,却不能告诉她。” 师傅的声音,娓娓诉说着我隐约熟悉的过去。 “然后她为了你,下界去寻找什么最有生命的水,然后再喝‘洗尘水’辜负了苍凝冽,借寒隐桐的妖丹为你塑形,喝下‘洗尘水’后竟然忘记了归还,所以她害了他们,你却觉得是因为你才欠了他们的债,所以那日你才会,才会救我,所谓还债就是这个原因,对吗?” 他只是点点头,再次咳着,我忍不住的伸手,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慢慢平复。 “瞳玥和你说过?”他的脸色,有了淡淡的潮红,许是刚才咳的激烈了。 “没有!”我瘪瘪嘴,“我自己梦到的,关于浔,关于凝冽哥哥,关于寒隐桐,关于辰初云,还有师傅。” “梦?”他的眼中,渐透迷惘,这样的表情落在我的眼中,心又是一抽,说好了只是师傅,为什么我总受不住自己的心,舍不得看到他这样呢? 他的手指爬上我的脸颊,清冷如水,依旧是凉。 “越来越像了,越来越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苦笑着,我抓上师傅的手,“师傅,不要探究了,我不想知道自已到底是谁,我只想和浔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你和浔赚不要再与瞳玥相遇,她放不下紫浔,自然会希望再续前缘,她没有错,我只怕会误了你,而我,亏欠的太多,不能阻止;辰初云一事,已是我的错,紫儿,对不起……”他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痛苦之色,突然捂唇剧烈的咳嗽喘息着,手腕一落,人已站起,“紫儿,和紫浔赚知道吗?” 我望着他,心头泛酸,师傅突然找我,竟是为了提醒我这个事,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斜阳中,我默默转头。 门爆浔靠着门框,手中提着大包小包,静静的望着我,在看见我逐渐走近的身影后,绽露一个暖笑,张开双臂……??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故地重游 仙落卿怀 “你想去哪?”浔的手懒懒的搂在我的腰上 “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决定地方吧,我只负责跟着你就好。” 嗔怪的给他一个媚眼,仰望头顶睛朗的天空,我心头的想法在飞快的转动着,“浔,你说,七宗间什么地方仙花仙草多?” “繁花谷。”浔肯定的出声,“如果你在想苍凝冽当初分手后可能去的地方,我认为是繁花谷。” 无言的点点头,我遥望群山尽头,青山隐隐,绿水悠悠…… 凝冽哥哥,你在哪里? 所谓是非黑白,正邪两道,三教七宗,我都不再有任何心情去想,我唯一的牵挂,就是那紫色人影,穆傲的苍凝冽。 “走吧,不找到他,你不可能有心思陪我隐居的。”浔一牵我的手,御剑而起。 现在的我,满心矛盾,想见到苍凝冽,又害怕见到他,怕我猜测的事情会成真,更害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凝冽哥哥,难道你当年是欺骗我的吗? 凝冽哥哥,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熟悉的路在眼前伸展,曾经懵懂时的过往一一浮现,那时候的我,跟在苍凝冽的身后,犹如骄傲的小母鸡,守护着自己的所有物,不时炫耀着,在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自我满足。 如今景物依旧,人却杳然无踪。 “沧!”浔双手一结,一道黄色的光芒在手中展现,一只小鹤扑腾着翅膀,飞进迷雾中。 我和他,并肩静静等待着。 “浔,你说会不会有他的诮息?”我的呼吸不稳,终于忍不住地看着浔。 手指拂过我的额头,拨弄着我的发,他微微一点头,“会的,就算他不在这里,我也会陪你找遍天下。”他的声音不大,却醇和温润,出奇的安定着我的心。 默然点头,心中溢满感动,若说自小到大谁看我比自己还重,非浔莫属,似乎在他的生命中,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一切为我而想。 “哎呀,我道是谁,原来是本界比试中的翘楚俊杰啊,失迎,失迎,莫怪,莫怪……”声音一入耳,我的脸顿时拉长了两分。 这个声音,还真不是生人,门前俏立着的,不是单绾心又是谁? “掌门师姐即将渡天劫,一直在闭关修炼,二位先里面请。”她笑意盈盈,似乎早忘记了当年对我暗中下过黑手的事。 我皮笑肉不笑的一抽脸,“几百年没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 她身子一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嘴巴也没闲着,“那是比不了你啊,当年不起眼的小姑娘,随手就能惊动仙凡两界,三位仙子般的人物为你在‘落骛峰’顶大打出手,怕也是一段佳话了。” 五百年了,还是这么讨人厌。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用了,我只是想问问仙子,最近苍凝冽可有来繁花谷做客?” “哎呀……”她一捂唇,睁圆了杏眼,“怎么道侣丢了吗?莫不是分爱不均,赌气出走了?” “是啊。”我故作一叹,“赌气跑了倒没什么,就怕外面有什么觊觎他美色的人干些不入流的手段,我担心啊,只好出来找。” 似乎被我戳到了痛处,她脸一冷,从鼻子里挤出几声:“那真是耽误你的时间了,很可惜,苍凝冽从未来过繁花谷。” “那紫涧告辞。”懒得再与她废话,我牵上浔的手就欲转身。 “来了我繁花谷,不入门喝杯茶吗?”她突然一声客气,我脚步一顿,刚想拒绝。 “紫浔早有这样的想法,对繁花谷更是仰慕已久,就怕叨扰。”浔的突然出声,让我活活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哪里,哪里。”单绾心也似乎将我和她之间的相看两相厌抛到了脑后,嫣然一笑,“大家都是七宗道友,也让我繁花谷众多弟子见见此次比试的第一、二位,力挑上届参赛弟子的风姿,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能见到你们,只怕他们也开心的不得了。” “那紫浔先谢过繁花谷的厚爱了。”他满面春风,举手投足间更显风雅,不断的和单绾心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 我四处打量着,依旧是风景如画,百花盛放的美丽场景,一丛丛花海摇曳,飘送着清香,与五百年前我来时相比,有些改变,我却说不上改变在哪。 记得当年来时,这里满满全是黄色的花,微风过处,像是绽放的黄金,在阳光下播撒着耀眼欢乐的热情,这一次的花,则成了艳红色,娇艳的有些刺眼,花丛中不时走过几名美丽的少女,偷偷对着我和紫浔指指点点,一切再正常不过。 “二位今日不如就在繁花谷休息,如果喜欢这的清净,多呆几日也无妨,这里虽然比不上锦绣仙和无极宗的遗世独立,却也算得上景色优美。“此刻的她,落落大方,待客有礼,“若是喜欢,我让师妹陪同二位参观。” 浔微笑点头,脸上一派欢喜向往之色,毫不客气的在繁花谷弟子的带领下四处闲看着,不论我怎么挤眼色,他都是笑笑,继续走他的。 “喂,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我们进来做客?”我将声音凝成一犀送入他的耳内。 “可能不想你怀疑她私藏苍凝冽吧。”他耸耸肩,继续四下望着。 “我总觉得她怪异。”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对她没有好印象,我咕哝着。 “当然怪异。”他笑的神秘,“我早就想来繁花谷走走了,解开当日在‘落骛峰’头的一点疑团。” “‘落骛峰’的疑团?”我瞪大了眼,没明白浔说的是什么。 贴上我的耳,他态度极尽亲昵,像极了小情人正在调笑打闹,“当日‘落骛峰’比试,辰初云尚要与莲花禅宗主商量,才能幻化成小和尚的形容参与比试,而那寒隐桐却能掩盖妖气,参加七宗比试,身份居然是繁花谷的弟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寒隐桐的功力,抓了繁花谷的弟子,幻化成她的容貌参加比试,没什么不妥啊,繁花谷事后不是找到了被困的女弟子,真正的蓝彩蝶吗?” 浔古怪的一笑,“若是你被人冒充了,一日两日或许无人发现,真正比武,使出的可是本门不外传的密招,外人看不穿,本宗弟子那么多亲近之人,都没有一个发现的?妖王再是厉害,如何得知繁花谷的武学?” 在我惊异的目光中,他伸出两只手指头,“只有两个可能,一,妖王根本用的就是繁花谷的武学比试,瞒过所有人:二,繁花谷的人明知道有问题,却不曾出声点破,不管是哪个可能,她们都不可能干净。” “不可能!”我下意识的出声否认,“繁花谷是七宗中教派,怎么可能和妖王勾结?” “锦绣仙以炼器闻名,自然对各种草药材料略有涉猎,如果我告诉你,刚才那一片红花,虽是做药的好材料,只是若加上一些特殊的材料,能够遮掩掉妖物身上的妖气,你怎么想?”他脚下没停,悠闲的晃荡着,嘴巴里不时和前方的小姑娘调侃着,逗弄得姑娘脸上一阵羞红。 没错,我一直在奇怪,寒隐桐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的上‘落骜峰’,他功力再脯不过与苍凝冽在伯仲之间,妖气一旦外泄,绝对逃不过各宗宗主的感应,可是当时,居然连初云都不曾感应到他,还有比试中,他多次出战,招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显然他用的一定是繁花谷的招数,那么…… 我大骇,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只觉得后脊梁阵阵发冷,掌心出汗。 “如果是真的,也许苍凝冽的失踪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浔的话,又一次戳中了我的心。 如果繁花谷真的和妖界有勾结,如果苍凝冽真的只身来过这里求药,那么浔的推测,几乎就已是定论。 “今晚夜探繁花谷,我们找找看证据。”听到浔的话,我用力的点点头。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慢慢流逝,关在房中的我和浔,看似累了休息,偶尔一两句笑闹追打,却一直盼望着深夜的来临,而我,更是亟不可待,苍凝冽失踪太久了,难道他真的被害了? 当房中的水漏滴下最后一滴水珠,窗外寂静非常,我轻轻的推开窗,和浔一使眼色,两人身形一猫,窜入夜色中,直奔繁花谷掌门闭关之所。??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夜探密室 仙落卿怀 “浔。”我拽拽他的衣角,两人在墙根下停住脚步。 夜色中的繁花谷,空气中散着淡淡的幽香,各种草木味道清新的沁透心脾,草丛中蝈蝈的声音逗弄的人心底痒痒的,一切都那么恬淡清雅。 我和浔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两个人已经摸遍了繁花谷大部分地方,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也找不到一丝苍凝冽留下的气息。 我将求救的目光投射给了浔,他只是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会找到的。” 我咬着下唇,焦急的目光张望着,我们已经悄俏找过打坐的云房,存放贵重物品的内室,甚至连宗主平日休憩的房间都没有放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我们多心了?”我开始怀疑日间两个人的判断。 “不可能!”浔一语断定,“难道你没发现,繁花谷的宗主我们到现在都没见到吗?” 我眼晴一亮,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浔说的没错,宗主的房内没有人,就是说她另有修炼之所,而这个地方,也应该是繁花谷最隐秘的位置,用来藏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最好。 “我们还有哪没找?”我目光一扫,定格在最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中,和他视线相对,眼中一亮,同时低声而出,“丹房!” 三百年前,我曾经偷入过繁花谷的丹房,当初的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想起来确实汗颜,不过,那也造就了我情窦初开中第一次的旖旎风情。 苍凝冽,你在哪啊? 再入丹房,我停下脚步,有些古怪的抽抽鼻子。 当年我来这的时候,药香扑鼻,葫芦儿绕着丹炉打着转,炉中药火熊熊,清香四溢,可是现在…… “她们的丹房多久没用过了?居然一点药味都没有。”浔轻蹙着眉头,“繁花谷以炼药出名,丹房却没有丝毫药味,太奇怪了。” 丹房一向是各宗宗主的炼药之所,除非宗主极信任之人,绝不能靠近,一般弟子自然有这个认知,谁也不敢轻易接近这里,如果会见隐秘的客人,当然也不会有人发现。 那么,他们的古怪在哪? 房间不大,我开始在墙壁上寻找着,希望能看见机关暗道的秘密,手指伸出,就要摸索上墙体。 “这里。”浔手指一拂,的丹炉盖悄无声息的移开,不待我出声,他已飘然而下。 不再犹豫,我追随着浔的脚步,悄然无声的落了地。 果然不出浔的意料,这座丹炉只是一个摆设,底下是一条空空的隧道,望着眼前黑黑的一条路,我抬腿往前迈去。 浔一拽我的手,将我拖到身后,轻柔的声音不容拒绝,“跟在我后面。” 两个人一点点的移动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前进着,长长的巷道森冷黑暗,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通向哪。 突然,浔脚步一顿,楼着我贴上墙壁,我心头一惊,将气息收敛到最低,灵识张开。 “你叫我替你杀了今日来的七宗中的两人?”满含嘲弄的语调,冷冷的冲入我的耳内,我整个人一僵,如冰块般硬在浔的怀抱中。 是他? 太久不曾想起这个人,恩怨仿佛都已是前世,那个我永远不曾看穿过的人,浅笑随意中不正经的眼神,心里九曲十八弯的盘算着属于他的秘密。 寒隐桐,我心头默念着这个名字,划过一丝苦涩。 浔的目光闪过了然,紧了紧圈在我腰间的手,只是唇爆多了些冷意,“我不管你喜欢多少人,只要他们对你好。这个人不值得,知道吗?” 抬起眼,我点点头,对他歉然一笑,“我不是怀念他,只是经历过的事,是不可能忘记的,突然看见,总会有些不自在而已。” “我会让你忘记他的。”浔在我唇上一点,再次探出脑袋。 “妖王!”女子声音一出,我和浔同时一个冷笑,单绾心,我名然没有料错,“七宗这两人突然造访繁花谷,我怕他们会看出什么,又怕贸然出手一击不中反而坏了妖王大计,才想恳请妖王出手。” “怕影响我的大计?”寒隐桐一声轻笑,“怕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借刀杀人吧?”如果真只是七宗的人这么简单,那你岂不是来一个杀一个?” “但是……”单绾心一顿,声音突然大了,有些心事被看穿的强瓣,“这两人是为苍凝冽而来,若是被他们知道苍凝冽被施了……” 施了什么?凝冽哥哥真的来过?还着了他们的道? “骸”一声小小的嗤笑哼声,“我让你对苍凝冽出手了吗?是你自已心中不番才惹下今日的乱子,杀了他们两个,日后若有人寻上门找他们,是不是又要继续杀?” “我……”单绾心不再言语,讷讷的闭上了嘴。 “他们既然上门询问苍凝冽之事,可见苍凝冽并未曾回去,你紧张什么?自乱阵脚。”衣袂声起,寒隐桐的脚步渐行渐远,又突然定下,“我奉劝你,不要拿我当使,大家不过是合作关系,别把我当傻子,我只答应帮你上宗主之位,对七宗内斗没有任何兴趣,更不想哪天被人把火引到我身上来,‘还魂草’如果成型,你再传信于我。” 浔一拽我,两人不敢再停留,飞奔而出。 刚出门,两人迅速的窝在阴影的角落中,只见一道银光闪过,俊逸的身影浔洒的飘然而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真的是他,只消一眼,那个背影我已能确定, 就是寒隐桐。 我的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一切都如浔所猜测的那样,七宗里名声显赫的繁花谷,居然与妖界有勾结。 “不行,我要去抓她,让她告诉我凝冽哥哥的下落。”我双目喷火,就往外冲。 “别急。”他拖住我,“没听出来吗,苍凝冽不在繁花谷,有可能她下了黑手,不过被苍凝冽跑了。” “可是凝冽哥哥一直联系不上啊。”我气息不稳,想要挣脱浔的手。 “桀桀……”衣袂声飘起,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阴沉的笑声,“仙子的美色,居然没让妖王多看一眼吗?” 我的嘴顿时张的老大,半晌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浔,全身。 “他是谁?”浔警惕的一望,迅速的闪回。 “彝,彝寐。”我不会听错,这个刺耳又冷冰冰的声音,“他是邪主。” “邪主大驾光临,单绾心不曾远迎,恕罪,恕罪。”黄影一闪,单绾心的人影盈盈出现,没有半丝惊慌失态,似乎在她心中,早有了算计。 黑色的人影与暗夜融为一体,只能听到如锅铲刮过锅底般的声音,阴森森的散发出寒意,“寒隐桐看似一张无害漂亮的脸蛋,肚子里面的货色可不是你能比的,我早就说过,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而我绝对给的好处比他更多,而我说到就能做到,你考虑考虑吧。” “邪主果然是快人快语啊,那您要单绾心做什么?”她娇笑着,不急不缓。 他桀桀一笑,“他问你要‘还魂草’是不是?你给他就是了,嘿嘿,嘿嘿,我要他救的人彻底魂飞魄散,寒隐桐啊寒隐桐,你费尽心机,我要你得不偿失。” “单绾心为了邪主大人得罪妖王,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我说了,你要的,我立即替你办到。” 两人仿佛在市场买卖般谈论着,我和浔已悄悄消失。 “浔,我要告诉七宗这个事。”尽管说了不再过问任何仙妖之间的事,可是看见单绾心与三教勾结,担心还是占了上风。我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指翻飞,灵札已结成,一只轻灵的小鹤迎风展翅,扑拉着翅膀飞去。 “我们也走。”浔抓着我的手,飞速的向谷外扑去。 单绾心根本不会放过我,她开始对寒隐桐提出的要求被拒,转而投向彝寐,只怕我和浔,即将要面临大敌。 不过以我和浔现在的功力,若是联手,只怕彝寐也未必能讨的了好处,我抬头看看灵鹤飞去的方向。 “嘎!”一声凄厉的鹤鸣,我的心一颤,黑夜中雪白的身影分外明显,翅膀用力的扑腾,几下之后,逐渐无力,身子如流星陨坠般直直掉落在我的脚下,修长的颈项几次抬起,最终瘫软,化为几个银色的字迹,散入风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放出的灵鹤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心口猛的一痛,像有一只手突然捏紧心脏,榨干胸腔里全部的空气,我脚下一踉跄,捂上胸口,身体倒向浔。 他接住我滑落的身体,月光下的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呼吸粗重,“涧,赶紧赚刚才的鹤鸣一定让他们听到了,这女人早对我们下了药,功力在渐渐诮失,所以你的灵鹤飞不出去了。” “涧,你跑,跑出去告诉七宗的人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挡住他们,快。”他坚定的神情,的身影,在银色的清冷光辉下逐渐清晰。 我强撑起身子,捂着胸口喘息着,“浔和涧永远不分离,你的誓言记得吗?一起吧,打!”??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永不分离 仙落卿怀 永不分离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好,浔和涧永远都不分离。”他坚定的一点头,片刻间的笑容轻柔而安慰,所有的痛楚在瞬间飞离,却让我越来越不安。 他抓着我的手,身子如浮光掠影,耳边风声呼呼,我慢慢闭上眼睛,有浔的怀抱,便是下一刻天塌地陷,就算生命尽头,两人相依又有何惧怕。 风声忽止,他停下脚步,牙体摇摇欲坠,我软软的跌落在地,顾不得自己,回头见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来不及伸手,他已摔落尘土中。 “浔!”我一声惊叫,来不及冲上前,一条人影已落在我眼前。 “桀桀,她要我杀的,就是你们两个小娃娃?”黑色的人影立在我身前,散发着森寒的温度。 他不认识我了? 也是,我改变这么多,会认识才怪,若是被他知道我就是当初寒隐桐在他手中救的女子,只怕我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得不到了。 全身软软的,我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正在慢慢的消散,一用力,心口就疼的厉害,不知道偷袭的话,我还有多少胜算。 “前辈,前辈饶命。”我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浔艰难的从地上抬起头,声音颤抖,极度惊恐。 几乎同时,我跪倒在彝寐的面前,“您老人家,放了小的吧,求您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和浔两双眼乞求的望着彝寐,抖的犹如风中落叶。 “桀桀……”他一声怪笑,“你们两个就是七宗传说最杰出的弟子?” “不是,不是。”我飞快的摇头,手指一指浔,“小女子不过仗着美色,实则什么都不会,他才是,他才是。” 而浔此刻,看也不看我,在地上慢慢的挪动爬着,“前辈,小的不过是进过七宗最神秘的山洞参悟过仙法,根本算不得什么,您老人家要知道什么,只要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告诉您,什么都告诉您。” 彝寐脚下一退,警惕的和我们保持距离,“你们两个小娃娃不是想趁机偷袭我吧。” 浔的长发,沾染着尘土,努力的抬起脸,又颓然的倒下,“小的被那女子下了药,全身再无半分力气,莫说您这样的大人物,便是普通人想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修真之人,几百年苦修,谁也不愿意魂飞魄散,你老人家若是愿意高抬贵手,之后任您老人家驱策。” 我磕头如捣蒜,“您肯放了小女子,便是做牛做马也行,你要‘无极宗’什么心法秘密,灵药秘籍,只要小女子能弄到,一定报答您今日的恩典。” “是啊,是啊,还有七宗最神秘的仙法,据说是成仙最大的助盖,我们都告诉您。”浔忙不迭的接口。 这一次,彝寐没有动,声音中有了些微波动,“真的有上古仙法?” 我拚命的点着头,“有,我们两是这一次的比试第一,所以才有资格进入洞穴中参悟。” “两个?”彝寐突然冷笑,“既然是两个人都进去了,那我留下你们一人便行了。” “啊!”我飞快的扑到他的脚下,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跪着,“前辈,我一介女子,断不敢有什么二心,唯有几分姿色,愿以蒲柳之姿侍奉左右,弱质女流,您老人家也放心些啊。” 黑袍中隐藏的人影我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见两道红光盯着我的脸,**邪又恶毒,转而投向浔时,已有淡淡的杀意弥漫。 “前辈,前辈……”浔慌乱的叫嚷着,“我是锦绣仙的弟子,锦绣仙以炼器闻名,小的愿意为您秘法炼制仙器,助您挡天劫。” “哦?”彝寐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向我们的方向靠近一步,“你说什么?” 浔抬起头,艰难的喘息着,气息渐微,声音也越来越小,“您老人家见多识广,小的绝对不敢欺瞒,七宗中人度天劫,往往都是以莲花禅的药,锦绣仙的仙器抵挡第一波和第二波的天劫,自身修为抵挡第三波,如此一来,失败的可能性就很小,不信您问……”手指探出,指着我的方向,“她!” 彝寐的脸下意识的转向我的方向,而我,正嘤嘤的哭泣着,闻言咪呜着,“嗯,是,是……” 就在彝寐目光从浔身上转开的瞬间,地上的浔弹身而起,速度快的犹如电石火花擦过,手掌一摊,真气凝为一道剑光。 而同时,我身体一旋,所有的力量在刹那凝聚到顶点,手腕一翻,紫色长剑掌中立现,彝寐所有的注意力被我吸引。 只有一招,必须击中。 “混沌归元天地合!” 我的力量根本无法驾驭这一招,还是在残存的最后一点劲气时,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了浔,为了自己,我们必须赌。 全身筋脉仿佛断裂了一般,我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辟啪声,我知道,剑招反噬了。 剑如光闪,去而无回。 彝寐身体飞快的后退,手指一探,抓向我的手腕。 手腕被擒,我全力的一招攻击顿时被挡下,“扑!”一口鲜血喷出,喷了彝寐满头满脸。 “女娃娃,敢偷袭爷爷我,你还嫩……”声音噶然而止,一柄青色的剑没入他的胸口。 青色的剑锋不断的旋转,彝寐黑色的衣袍片片碎裂,胸口的洞越来越大,耳边听到他凄厉的呼号,浔扑跌在地,看不浔脸,最后这一招他与我一样,已耗尽所有真气。 仙法,本就是鬼魅的克星,更何况我和浔的全力一招,他就是想不魂飞魄散,只怕也难。 “想……我……死……”他低头看着自已不断散开的身体碎片,漆黑的爪伸出,阴深深的号着,“我……要……你……陪葬!” 我的唇边不断的淌着血,意识已渐渐模糊,我看见彝寐的手伸向我的胸口,再无半点动弹挣扎的余力。 “扑!”我仿佛听到手指插入肉中的声音,漆黑的爪子伸在我的胸前,滴答着鲜红的血,眼前,一个高大的人影,如山般挺立…… 琥珀色的双眼,依旧温柔。 唇边安慰的笑容,似乎在诉说着他从未改变的誓言。 他的手轻轻抬起,想要抚摸我的脸 “浔!!!”我的声音,撕裂般惊恐,穿透云霄。 “浔,浔……”他扑在我的身上,与我一同倒地,我死死的抱着他,不敢撒手。 藏青色的大氅,慢慢变成了黑色,我的指尖,是他不断流淌出的血,沾满我的衣衫。 他望着我,慢慢咧开唇,一股黑红的血奔涌而出。 “浔,你不会有事,不会的……”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想要输入真气,可是我的内府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招,已耗光所有。 那双温柔的眼,火光在慢慢熄灭,残留温柔,凝望着我的眼。 我不断的擦着他的唇,却怎么也阻挡不了血液的流失。 “坚持,为我坚持住,浔!”我扯着衣衫,想要裹上他胸前的伤口,“你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的。” 他的眼,慢慢阖上,只有嗫嚅的唇,似乎在低语着什么。 看着他的唇,我最爱的温暖浅吻,如今已被黑色掩盖,只有唇形,让我读懂了他的心。 “我说过,就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你,永远爱你。”他已发不出声音,可我看懂了,他知道我一直以来的害怕。 就是死,也绝不背叛我。 浔在用生命告诉我,他不是寒隐桐,不是辰初云,他就是紫浔,永远爱我,保护我,照顾我的浔。 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我紧紧的抓着,仿佛看见他笑了。 “浔!!!” 山风吹起他紫色的长发,轻拍着我的膝盖。 浔,仿佛睡着了一般,静静的卧在我的膝头。 他的手,与我相扣,掌心中,是他胸前的玉锁。 浔,我的浔…… 我要的是你的人相伴,不是一把锁啊。 浔,我爱的浔…… 你说要陪我隐居的,陪我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起来,你快起来啊。 我温柔的浔! 不要睡啊,你许了我一生一世的,我还没有死,我还有余生要你照顾,没有了你,我会孤独寂寞的,你听到没有! 夜很寒,天很冷,你忍心丢我一个人受苦吗? 路很长,我还等着你牵我的手一起走。 我低下头,亲吻着他的脸,他的唇,可是…… 好冷,他的脸好冷,他的唇好冷。 我用力的紧紧抱着他,想要温暖他,泪水不停的打落,滴在他的脸上,晕开红色。 血泪,原来伤心到了极致,真的会哭出血,那是心头滴滴倘下的鲜红。 我的浔,生死不离的浔,第一次,你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你抛下了我。 “哟,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既然这么舍不得,我送你们一起同生共死怎么样?”娇柔的声音,说着冰寒的语句,我面前落下一条人影。 “我看到了你的秘密,你根本不会放过我。”我头也不抬,只是轻柔的擦拭着浔的脸,俊美的容颜,我不能让他带着丑丑的样子走。 “你知道就好,我让你们一起死,也算是黄泉有伴,看我多么善心大发。”单绾心的声音,如暗夜中鬼魅地笑,恶心已极。 “浔,等我,我们生死不离的。”我微笑着,握紧他的手。 剑招的反噬,心智已涣散,浔是我唯一支撑的动力,如今他也不在了,我也累了,好累好累…… 意识渐渐模糊,依稀间,看见剑光一闪…… 神秘获救 仙落卿怀 我的眼晴再也睁不开,眼前飘过的,是和浔的温柔。 他的手,怜爱的揉着脑袋。 他的眼,弯出浅笑荡漾。 喂我吃东西的浔,沉默听我笑闹的浔。 还有最后沉睡在我臂弯中的浔。 好红,是他的血,好冷,是失去了温度的浔。 睡吧,就此沉睡,也许再睁眼,已是黄泉携手路,我们依然永不分离。 “怎么会是你?”单绾心的惊呼遥远飘渺,刚才的交击声,是双剑的激鸣,谁?是谁替我挡下了刚才那一剑? 耳边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有人与单绾心对峙着,是谁? “没想到,你居然……”她的声音好慌乱,是看见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人物吗? 为什么那个人没说话,谁有如此的功夫? “啊!!!”一声惨叫,属于单绾心,我也彻底陷入了黑色中。 涧,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我永远爱涧,守护着你,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保护着我的涧。 浔,是浔的声音,我的浔…… 他站在我面前,英俊秀挺,温柔低语,伸着手,抚摸着我。 浔,原来没有死,浔一直都在。 我伸手,抱向他,可为什么臂弯中,那么虚无?眼前的人影,在慢慢的后退,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浔!”我一声惊叫,飞扑向他。 胸前一疼,仿佛一把重锤打在心口,所有的筋脉顿时扭曲抽疼,我又一次落回被褥中。 “紫儿!”一双手轻压着我,制止我的躁动,漆黑如深潭的眼中,写满担忧。 “师,师傅。”我怯怯的出声,“这是哪?” 他优雅的坐在我的床爆手指落在我的腕间,“你经脉受损,不要乱动,需要静养多日。” 是师傅救了我吗?师傅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繁花谷?对了,师傅是仙人,他能救我,就一定能救浔。 “师傅,师傅!”我狂乱的扯着他的袖子,“您来了,浔得救了,是吗?您能救浔的,他在哪?在哪?” 师傅只是躲闪着我的眼,将我的手放进被中,“你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和你说。” “不!”我撑起沉重的身子,抓上师傅欲离去的身子,“我要去看浔!” “叮!”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的目光顺着望去,全身血液如同冻住了一般。 紫玉锁,浔身上的紫玉锁,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的枕笨 我记得昏迷前,它明明还挂在浔的脖子上的,为什么此刻,却孤零零的在我枕笨 天下间除了我,再无人能取下这把锁,除非…… 浔死。 我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慢慢的伸出手,不确定的探向那把锁。 它静静的躺在地上,闪烁着紫色的韵纹,中间似乎有光芒流转,隐露光辉。我吃力的够着,身子一沉,已趴跌在地。 浔的锁,我不会认错,可是师傅不是来了吗?他既然救了我,为什么不救浔? 莲香中,师傅抱起我,“我到的时候,地上只有你,还有掌中的锁,是我来晚了,他已经形消魂散了。” 身体都已经不在了吗? 突然发现,修真者的消亡竟然如此的无痕无迹,肉身没有了,灵魂消失了,竟然连再让我拥抱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不相信,不相信。 “师傅,你是仙人,你能救他的,能救的,你替我救救浔,救救浔!”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衫,眼泪无声落下,只是不断地喃喃着,“我不能失去浔的,不能……” 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的身边有浔。 当我痛苦挣扎的时候,我的身边有浔。 当我对感情失望的时候,我的身边还是浔。 他已是我的全部,如果没有浔,那我还剩下什么? “我帮你,我一定帮你。”师傅的叹息声在我的头顶逸出,我放声哭泣着,思念挂满心头。 抓着紫玉锁,眼泪一滴滴的打在上面,“浔,你说过,就是我死你也会找到我的转世,你的誓言我记得。我会找到你,一定会!” 柔光闪过,我突然一楞,提起真气,想要探入得更多,心头一疼,玉锁突然从掌中落下。 “小心。”一声娇呼,盈盈皓腕接住我手中的紫玉锁,纳入我的掌心,“别摔碎了。” “瞳玥姐姐。”我突然发现自己正靠在师傅的怀抱中,想要挣扎起身,师傅却按住了我**的身体,而瞳玥,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拍着我的手,“你别太伤心,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尽快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还能挽回?”我的眼大睁,看着师傅,“真的还能挽回?” “能!”师傅轻抚着我的发,“紫浔的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了,若是你不介意,我们再寻一个身体,将他的魂魄逼入,这把锁,留住了他全部的真元和精气,还有他的魂魄。” “可惜只有三魂五魄。”瞳玥突然接嘴,我感觉到师傅抱着我的手一僵,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为什么我能察觉到师傅心底的不愉? 瞳玥牵过被子,盖上我,“这把锁不知道是何来历,也许是一直与紫浔相伴,精血早已相融,竟然能锁住他的真元和精气,虽然灵魄不知流落何方,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身体,他一样能醒过来的。” 是吗?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魂魄未散,只要找到合适的肉身,他就能…… 肉身? 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大雪山中,那个一模一样的身体,冰封千年,未有半点损毁,浔,浔真的有救了。 可是,还有一魄,会流落到了哪?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紫玉锁,将它慢慢贴上脸颊,微笑着。 浔,不管你的魂魄遗失在哪,我都会给你找回它,天涯海角…… “离汐,你身子弱,你去休息,我来照顾紫涧妹妹可好?”瞳玥贴上师傅的肩头,温柔出声。 又一次,我感觉到了师傅些微的僵硬,狐疑的望向师傅。 他的脸,平静如常,清渺依旧。 摇,摇散泄地长发,“她是我徒儿,理应我来照颓,你身子未好,去休息吧。” 瞳玥也不勉强,只是点点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旋即出门,在她身后,我看见一道金色的人影。 是他? 平日最是多言多语的人,那高贵的气质更是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为何今日的他,竟让我没有丝毫感觉他的存在? 他踉随着瞳玥的脚步,只是在临近门边停下,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无言,悄悄的别开脸。 我,终究做不到相忘于江湖。 他,默立门爆无声无息,看不到睛朗的笑容,也感觉不到高昂的气势,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生活,为何却是如此表情? “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一魄,我用龙气为他再塑一魄。”他轻轻的飘出一句话,“莫要再哭了。” 我惊讶的抬头,那无奈的语调,甚至带点可怜巴巴的口气,像极了我的初云乖乖。 与我视线一对,他飞快的别开脸,掉头而去。 “别看了,徒惹心伤。”师傅抚摸着我的额头,手指带过一片清凉,“虽然我知道让你忘情于辰初云很困难,但是你龙珠都收下了,他不可能再记得你。” “收下龙珠?”我诧异着,那一日,我分明将龙珠退还给辰初云了?为什么师傅会这么说? “那日辰初云曾对瞳玥提起,龙珠送给你,你与他之间再无任何瓜葛,瞳玥很是开心。”师傅的声音,咀嚼出苦涩的味道,“紫儿,师傅对不起你。” 莲花的香气,绽放着安定心神的力量,师傅象抱着孩子似的一直接抱着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可是我不想提醒他,我需要温暖,哪怕一会也好。 “师傅,你怎么可能对不起我?”我抬起头,不明白的望着他,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师傅一向万事不放在心上,这个表情不该属于你,也许你来不及救浔,但是我们还有希望,何况你救了我。” “你不是我救的。”师傅看着我孩子气的动作,莞尔一笑,“当我感应到你有危险,赶到的时候,地上只有残留的血迹,很明显有过激烈的打斗,你的身体被一股气息包裹着,脉内也已被人运气调息过了,只是我等了半晌,也没有看见人影。” 不是师傅?那是谁?会是谁? 救我的人,为什么这么神秘,出现时不曾出声,既然救了我又为何将我丢在山头? 我越来越迷茫,猜不透事情的前因后果,师傅的手轻拍着我,像极了怀抱襁褓般,在溢满的莲香中,我渐渐沉睡。??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恍然如梦 仙落卿怀 之后的日子,师傅越来越没有冷漠的清高之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总是不时往我嘴巴里填着这样那样的药丸,而我,也再不会哭闹着不吃药而换取他人的哄劝,因为…… 会用亲吻换取我喝药的辰初云,已经忘记我了。 会拿着甜糕哄我的紫浔,还等待我去找回他的肉身。 会冷冷用眼睛横我,命令我的苍凝冽,下落不明。 现在的我,一切都要靠自已,为了浔的身体,为了找到凝冽哥哥,我也不能再撒娇耍赖,不管多少苦,我都要咽下。 筋脉的损伤,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复原的,大部分的日子,我总是仰望着帐顶,独自发呆,或者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在偶尔的沉睡间张开眼,能感觉到一双目光,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一双湛蓝如大海的眼。 一双透明似天空的眼。 每每我醒来,他就会悄悄的起身,走出门外,不再看我一眼,也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我目送着他,没有问过龙珠的事,那颀长的人影,在阳光下,金发飞扬…… 轻轻的撑起身子,只觉得腰背处疼痛一片,酸涨中胸口憋闷,老是觉得透不过气,似乎在睡梦中遭人恶打了一顿般,头昏目眩,也不知是不是躺的太久了。 辰初云离开时似乎忘钾门了,一波和煦撒在床爆透着暖意,让我心里不由的向往。 脚尖点着地,我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子一晃,眼前闪过金星万点。 这身子,还是弱了些,我苦笑着,扶着墙,一点点的朝门外移着。 当阳光的温暖撒上身体的时候,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充满生命气息的味道,在驱赶着我身上的阴冷,风中淡淡的花香,直入肺中,不远处的柳树,沙沙摇摇着身姿。 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我慢慢的靠近眼前绿影葱翠的树林,鸟儿跳跃,从我眼前溜溜跶达的蹦过,竖着尾羽,欢快着。 一片清幽中,突然隐隐约约传来细细的交谈声,顺着风声传入我的耳朵里,“瞳玥,为什么会少了一魄?你当初怎么不说?” 师傅的声音?似乎还透着指责和少有的波动。 少了一魄,是说浔的事吗?为什么师傅会责怪瞳玥? “离汐,你别生我的气。”娇弱中透着哀婉,“当时我拿到玉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里面少了一魄,你们都赶着救人,那时的我已经用神识找过了,真的找不到那一魄,而紫涧妹妹又危在旦夕,我怕你急伤心,想着说不定是救了紫涧妹妹的人收了那一魄,总有机会找回来的,才没说。” “是吗?”师傅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怒意,也听不出欢喜。 “离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瞳玥有些急了,声音也不觉大了。 “没有。”师傅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波澜,“我记忆中的瞳玥,不曾隐瞒过任何事,对任何人都是坦陈真心,你虽不曾骗过我,但是你敢说,你谁都不曾欺骗吗?” “你是不手我了?”一声娇啼,她已带出了哭腔,“我,我想他,我爱他,我没有想骗的,是他自己……” “我没怪你。”师傅幽幽一叹,“我只是担心……” “担心是我对紫浔做了什么吗?”瞳玥急急的接口,“我答应了你,给紫涧一个幸福的生活,我就不会碰紫浔的,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开口。” 我悄悄的站在树后,远远的望着一角冰白衣衫,清瘦的人影,银发轻摇。 记得那日师傅的愁容,让浔带着我远赚竟是因为看穿了瞳玥的心思吗?我从来不知道,在那清冷的面容背后,他曾为我做了这么多,以自已的地位去逼瞳玥放弃浔,只为了给我一个幸福。 一声师傅,竟得你如此厚谊,离汐师傅…… 师傅爱瞳玥,为她痴等千年,为她被夺仙籍,为她郁结成疾,与瞳玥起争执,心中最痛的,怕还是他吧。 不想再看见他轻咳着,那瘦弱的身躯,不该再承受更多的负担,也许我该离开了。 最后一眼,瞳玥投入他的怀抱,埋首在他的胸前嘤嘤哭泣,师傅呵,愿你笑颜常伴,永无阴霸。 拖着沉重的脚步,我的心开始慢慢飞扬,功力已经渐渐的恢复,这样的身体上大雪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紧紧捏着手中的紫玉锁,眺望‘无极宗’的方向。 浔,你也等待很久了吧,我们就快重逢了,就快了。 身体一纵,气息流转过筋脉,我心口一抽,险些摔了下来,踉跄间一双手插入我的肋下,身体已乘风而起。 暖暖的阳光味道,还有清新的海水气息,是他? 我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谢,客气的从他掌中抽出手,“太子殿下,多谢,我身体已经恢复了,您不用担心。” “你去哪,我送你吧。”他的声音,没有激荡的跳跃,也少了阳光的灿烂夺目光辉。 摇了,我看见他的手,轻执着我的手臂,龙气慢慢渗入我的身体,顿时舒坦不少,“我要去找浔的身体,他等的太久,我也等的太久了,太子殿下请回吧,若是瞳玥姐姐发现你失踪了,会担心的。” “少了一魄,纵然你找到合适的身体,魂魄不稳很容易再散,我用龙气再塑一魄,只要稳定了,我立即就赚你便是讨厌我,也不该拿紫浔的身体做赌注。”一句话,轻易的堵上了我的口。 再不想承他的情,也不能拿浔的未来做赌注,我不敢。 两个人之间,沉静的有些尴尬,我低垂着头,不断抚摸着紫玉锁,不抬头看他,怕想起那些过去,他已不属于我,我也不再属于他。 “你……”他迟疑的开口,“是不是很爱吃东西?”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眉抬头,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 “是啊。”我轻轻的接过话,“以前和浔在一起,老是吃不饱,看见什么好吃的都垂涎三超虽然修真了,吃不吃东西早已无所谓,可是我喜欢那种感觉。” “我……”他再次一顿,“每每走到街头,会不自觉的买很多吃的,等意识清醒,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想了很久,应该是以前为你买成了习惯吧。” 是吗?他现在和我提这些什么意思? “不要去多想了,习惯总能改的,忘记我是你的选择,女人最恨的就是摇摆不定的男人,你爱的是瞳玥,就不要去怀疑过往和我的曾经。”我的眼,望进他的眼眸深处。 他点点头,“不要和瞳玥说龙珠还在我身上,我怕她多心。” “我不是多事的女人。”一声轻含大雪山已近,我从他掌中抽出手臂,轻轻跃下。 冰冷的气息绕上身体,我一步步的走在雪山中,没有听到脚步声,回首间,他依然站定在那,眼中一片迷茫。 我招了招手,继续埋头走着,只觉得一双视犀一直锁在我的身上。 雪山冰封,四周寂静,我有些茫然,所有的景色都一样,白茫茫的,雪花打在脸上,遮挡着视犀我停下脚步,找不到方向。 太久了,离我掩埋浔已经过了三百年,没有墓碑,没有标记,我早已寻不到当初的地点。 我只记得,是在一片冰壁间,可是这,到处都是陡峭刀削的冰壁,只能一个个找了。 不再多言,我飘身而起,气运掌心,金光中,手指切入冰壁中,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刨着。 “你这是干什么?”他跟在我的身后,不解地问道。 “浔的前世,埋藏在这大雪山中,是我亲手掩埋的,若说什么身体最适合他,只有这个了,不过……”我一声苦笑,“我忘记位置了。” “你这样会不会太慢了?”他望着我一寸寸的掏着冰,“为什么不用剑?” 低头看看左手中的紫玉锁,我温柔的浅笑着,“我怕伤了他,慢就慢吧,一日找不到,我找一日,一年找不到,我找一年,一世找不到,我找一世。” “我不是多情,也不是摇摆不定。”他站在我的身后,突然的出声,说着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换来我狐疑的眼神。 他吸口气,“我爱瞳玥,爱我记忆中那个苍生万物都比自己重要的瞳玥,爱那个坚定执着,眼中时刻闪烁着光芒的瞳玥,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最近发现,瞳玥的身上没有了这样的风采。也许是千年中改变太多,我多心了。每每听你说话,看你的眼神,记忆中最深处的一些感动总被牵引着,才想接近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抬起脸,失笑出声,“你是在安慰我吗?” 他没有半点玩笑的表情出现,湛蓝的眼望着我,慢慢摇了,“你刚才的眼神,真的好像。” 没有回答,我继续手中的工作,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我像瞳玥,难道现在还不够像吗?八分的容貌,竟然被说连性子也像,瞳玥的温柔似水,瞳玥的娇弱温婉,岂是我这个小乞丐能比的? “嚓,嚓,嚓……”身边的声音让我的手一顿,他正抬着手,从上而下刮着冰壁,快而准,小小的冰屑四溅,薄薄的飞起,我能感觉到,他的仔细。 不知道挖了多少冰层,平整的冰面上四处可见大大的洞,我的心中布满温暖,又挖了一座,我剩下的目标,又少了一个。 浔,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心底呼唤着你的名字? 浔,每次都是你照顾我,这一次,轮到我照顾你了。 浔,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生我的气,就悄悄的藏起来,让我找,让我讨好你,哄你开心。 我来了,不要再躲了,涧来接你了。 雪白的冰面上突然闪过几道红色,在冰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刺眼的停留在冰面上。 “别挖了。”我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辰初云的口气中带出了隐隐的怒意,“为什么你每次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每次?”我不明白地看着他,而他也立即懊恼的皱起了眉。 “对不起。”他飞快的道歉着,金光一闪,罩上我的手指。 他是把我当瞳玥了吗? 我淡然的望着血肉模糊的手指,“真气要扛着寒气,倒没注意手了,我调息一会就恢复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讪讪的放下了抓着我的手,转向冰面刨着。 不知道是不是冻的厉害了,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望着无边的雪山,绵延的起伏,我转了个方向,继续寻找着。 平整的冰面犹如镜子般,只是中间一个微微凹进去的点,似乎是雪山背面,没有雪花的覆盖,那个小洞呈整齐的菱形,清晰的显露着。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我记得找到浔时,是因为我挖走了边上的雪山冰晶,就是这样的形状,切的平平的崖壁…… 手下没有任何停歇,冰沫飞舞,盖上我的发,打上我的脸,只有心中,溢满热情。 冰层越来越薄,隐隐掉绰一个黑影,藏青色的衣衫,紫色发丝,俊美的容颜安详的沉睡着……??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魂魄入身 仙落卿怀 手指擦着他的脸,他安静平和,若不是那僵硬的触感,冰冷的温度,我会以为他下一刻就会睁开眼,优雅的打个呵欠,在惺忪中给我一个浅笑,搂我入臂弯。 我抱着他的身躯,身体的温暖在触到他的冰寒后一颤,人却忍不住的微笑,眼晴朦胧,滑出眼眶,打在他的脸上。 手轻轻的松开,紫玉锁从掌心滑落,掉在他的胸前。 浔,我终于找到你了。 浔,再等等,你就快醒来了。 我会亲手,亲手让你一点点温暖,睁开眼,看见我。 颤颤的将锁扣上他的颈项,看流光在他项间划过,我一提气,手指结着繁杂的印记,当掌中金光暴涨,一道精气飞出,打上他胸前的紫玉锁。 几道金光飞出,在空中形成古怪的花纹,正是紫玉锁上刻着的图案,团团的包裹着中间几个灿烂的小点,三点蓝五点红色。 我的手指一伸,强大的力量震上我的手腕,顺着我的手腕直上,心口一疼,我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点点洒落在他的脸上,胸口。 该死,我的身体在长时间的气息透支后,居然承受不住与这力量相抗衡,全身的筋脉又一次感觉到了寸寸碎断的感觉。 不行,为了浔,我一定要坚持,如果我放弃,他的魂魄很可能就此消失,在我希冀了许久,期盼了许久后,怎能失败在这里? 无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浔醒来,一定要! 背后透入一股暖流,与我的气息轻易的相融,流转过我的筋脉,疼痛渐渐减轻,并散发出强大的气流,一点点的刺入花纹中。 是龙气,只有龙气才能让我的身体如此轻易的接受,辰初云,我终究还是承了你的情。 空中的花纹突然一散,八个小光点猛的散开,奔向四面八方。 “啊!”我一急,劲气一岔,又是一口血喷出,神智开始慢慢的模糊。 强大的金光猛然大涨,将八个光点包裹围住,慢慢压低,靠向浔的身体,我紧紧咬着下唇,在疼痛中让自己清醒,所有仅存的内息发力,看见光点渐渐没入浔的胸口。 旋即一道金光整个笼罩上浔的身体,浅浅的覆盖着。 我气息一松,整个人向后软倒,被一双手扶住,“我已用龙气震住了所有的魂魄,当你寻到他的灵魄时,我再将龙气撤去,在此之前,它能一直代替灵魄存在。” “谢谢你。”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道谢着。 他的手没有离开我的后背,一直在缓缓输送着龙气,“你休息会,我替你守候他醒来。” 我默默的,揽上浔的身子,让他枕着我的膝,躺入我的怀抱,手掌揉搓着他的膝盖,手腕。 千年冰封的身体,他一定不适应吧,即使醒来,怕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灵活自如,浔一定会很难受。 我含着笑,看见他的胸膛浅浅的起伏着,激动的眼泪滴落,流入唇爆竟是甜的。 “你……”辰初云什么时候说话学会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回过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浔活了,我的浔活了,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他点着头,看着我,“紫涧,你,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他,他丢失的是灵魄。” 我睁大了眼,有些不解,“灵魄怎么了?” 他压抑着嗓音,几次嗫嚅,“三魂六魄缺一不可,代表了他身体的各个灵识,我只能保证他魂魄不散,却保证不了他能和你的浔一模一样。” “他会怎么样?”我激动的抓上他的衣衫,揪扯着,“他是会瘫了?还是会傻了?” “他……”辰初云低着头,突然不说话。 我的手指,慢慢松开他的衣服,低头看着在我膝头酣睡的俊美,抚摸着他的脸,轻声低笑着,“没关系,他瘫了,我背他天涯海角,他傻了,我伺候一生一世,只要他活着,我,不在乎。” 我突然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有些苍凉的意味,“能得你爱,何其幸运。” 手指继续游移着,输入我的真气温暖浔的身体,我头也不抬,贪婪的望着他,仿佛这么也看不够般,“能得浔爱,我又何其幸运。” “你是个痴情的姑娘。”辰初云的手,拂上我额前的雪花,看点点雪白飘落,他突然大惊失色,猛的抽回掌,讷讷的望着自己的手,神色古怪。 他是在恐惧自己为什么会对瞳玥以外的女人做出如此随意亲昵的动作吗?尽管已经不是当年我的乖乖,为何我还是能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你还没告诉我,失去灵魄,他会怎么样?”我苦笑,抽回眼神。 他的手臂垂下,衣袖盖住了那雪白如玉的掌,我却能从衣袖的些微抖动中看见,他正紧紧的握着拳。 “灵魄掌管着一个人的灵识记忆,灵魄若失,他很可能拥有曾经所有的一切,却独独少了记忆,属于紫浔的记忆,而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前世的,虽然魂魄已失,身体里多少还有残存的片段,对他印象最深的人,最深的事。” “什么?”我当场呆愣,身体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几次摇晃,辰初云一把扶住我的手,膝头的浔差点从我的怀抱中滚落。 我着,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的低声喃喃,“浔也会忘记我吗?浔也会和你一样,忘记我而只记得她吗?” 不,我不能相信,我的将,我的浔也会在转眼间属于别人吗? 我抱上那已经开始慢慢温暖的身躯,埋首在他的胸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浔,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承受失去你,不能的。” 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青草气息,在这冰冷的雪山冰寒中,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痛,放声大哭,一如失去出云的那夜,我也是这么哭昏在浔的怀抱中,“不要离开我,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时候,不要抛弃我,在我们生死相许的时候,不要忘记我,在拥有了无数甜蜜的回忆后。” 肩头被双温暖盖上,身后是他幽幽的酸楚声音,“你,也曾这样怪过我,是吗?” 积压在心头所有的愤恨在瞬间点燃爆发,我恨恨的回头,“我希望我不曾恨你,至少证明我不爱你,辰初云!” “你是在同时拥有我和瞳玥两份记忆的时候选择了放弃我,这是你主动的,是你的选择,而浔不同,浔不想失去灵魄,他不想忘记我,他一心一意只爱我,在知道瞳玥可能是他前世爱人的时候。”我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辰初云,你,永,远,不,配,和,浔,相,比。” 他脚下踉跄,倒退两步,脸色惨白。 我轻轻放下浔,站起身与他对峙着,“纵然有一日你发觉爱我比瞳玥更多,纵然有一天你肯再拥有那颗龙珠里的记忆,我都不会再接受你,因为我不会忘记,是你亲手放弃的我,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 低头看看依然在沉睡着的浔,我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若是浔不记得我了,同样也只爱瞳玥,我也不在乎,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寻找他的灵魄,因为我知道,浔在坚定的等待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的魂崎来,让他回到我的身爆不论与谁开战,我紫涧都不在乎。” 辰初云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涩涩的挤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寒风刮过,浔的长发在风中轻颤,我的目光一窒,死死地盯着他的睫毛。 是风雪吹的吗? 为什么我看见了那细密的抖动? 是我眼花了? 还是我的浔就要醒来了? 只是那一颤,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呆呆的望着,燃点起的小小火焰又一点点的熄灭。 衣袂声动,同样的雪白,被冰雪遮掩着直到眼前我才看清,瞳玥与师傅并肩立在我面前,瞳玥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被我搂着的浔,而师傅,担忧地看着我,刚一落地,手指已扣上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飞快的往我嘴巴里塞着什么。 牙齿一咬,清香扑鼻,师傅的珍藏,这段时间都被我浪费光了。 “怎的如此逞强?”师傅的眼角,扫过地上的浔,终于落回我的脸上“才好一阵,又重了。” 不敢和那双黑色的深潭相视,我讷讷的低下头,“我想浔了。” 师傅还未曾说话,身边已有一个的清丽开了口,“他,他是浔?是……” 我抬起眼,与瞳玥对视,“是,他就是当年为了你被雪山冰封的浔,现在,他是我的浔。”??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紫浔重生 仙落卿怀 紫浔重生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瞳玥轻轻第在我身边蹲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怀里的浔,一言不发,长长的睫毛一眨,晶莹的泪珠淌下,呼吸急促,带着小小的抽泣。 “对不起,都是我轻信了爹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我是真的要与你成亲的,我不该,不该喝‘洗尘水’的……” “一千年,我让你在雪山重冰冷地睡了一千年,真的对不起……” 空气重,只有她哀哀的哭声,柔弱的背影抖动,几欲昏厥。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师傅和初云,一个清瘦,一个高贵,一个若有所思,一个愁容满面,似乎都忘记了,他们的爱人,正悲痛欲绝。 她看着我,满面哀求,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紫涧妹妹,我,我能不能,能不能抱抱他。”生怕我拒绝般飞快地加上一句,“我只是想抱抱他,不会,不会与你抢的。” 谁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最好武器,看着她这般的神情,我居然说不初一声拒绝。 我小心翼翼地将睡在我怀抱中的浔扶起,她赶紧靠上,让浔倒在她的怀里,莹白的手指摸索着浔的面容,不断有泪水滴答在他的脸上。 我在一旁看着,在瞳玥的失态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未曾忘情于紫浔,一切潇洒不过是表面,她对紫浔的爱,不会低于师傅和辰初云。 师傅他,早就知道吧…… 浔的睫毛一颤,我的心头又是一跳,才刚刚迈出一步,就听到瞳玥惊喜的呼唤,“浔,浔,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浔醒了? 我飞快地蹲下身,伸出手,而此刻的瞳玥,激动得不断叫着,死死地搂着浔的身子,亲吻着他的脸颊。 我的手,伸在半空中,无法落下…… 浔的眼皮轻动,慢慢张开一丝,琥珀色的双瞳,我熟悉的温柔,在眸光中展露无疑。 “我的浔,浔,你看见我了吗?看见我了吗?”瞳玥更加激动,抱着他,叫嚷着。 而我,只是望着那双眼,欣慰地笑了,笑意中,脸颊已湿了。 他的唇,渐渐有了血色,微微张翕着,吐出没有两个声音的字,那唇形,让我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冰冷。 瞳玥……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唇形,描绘着这样两个字,瞳玥! 辰初云的话应验了,浔他,心心念念的,是瞳玥…… 可是,那琥珀色的温柔,却停留在我的脸上,呼唤着,瞳玥。 “我是瞳玥,我是瞳玥啊。”她不断地拭着腮边的泪水,“浔,我是瞳玥,我回来了,我来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回来实现约定? 我的唇角,扯出轻轻的笑意,嘲讽而冷然。 离汐师傅爱瞳玥胜过我,我放手了。 辰初云爱她胜过我,我也不再争抢。 但是浔,我不会松手。 “瞳玥……”他从我身上抽回目光,投射在瞳玥的脸上,虚弱地出声,“瞳玥,我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她点着头,“再也,再也不离开我的浔,再也不离开……” 他轻轻地阖上眼,轻声道:“瞳玥,让我吻吻你。” 没有丝毫犹豫,瞳玥俯下身子,我看见她的两瓣红嫩贴上他,轻柔地吮吸着,我看见他微启着唇,迎合着。 我轻巧地站起身,掸掸屁股上的雪花,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般转身,“他才刚醒,带回去慢慢亲吧。” 手臂被人一扶,我侧脸看见辰初云担忧的表情,从他掌中抽出手,无所谓地一撇唇,“我很正常,你扶错人了。” “紫儿!”师傅轻轻握着我的手,我没有抗拒,反握上那双清凉玉润,展露笑颜。 “师傅,我真的没什么,不用担心。” 突然发现自己的承受力竟然如此之强,他们两人在我面前拥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瞳玥她,是在宣告属于她的所有权吗?只可惜,我从未想过要松手。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被师傅强关在床榻间,填喂着各种药丸,然后独坐在我的枕边,如哄孩子般拍着我,亦或是闭上眼,恢复曾经石畔的他,微微仰首,蹙着眉头。 偶有夜晚,我在睡梦中醒来,晕黄的灯光下,银丝闪耀,冰白的指尖擦过纸张,发出清脆短暂的‘呲啦’声,他的面容在烛光中明灭,清瘦的背影孤绝寂寥,我静静地望着他,他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一夜就此过去。 我没有问过瞳玥的事,也没有问过浔的事,因为每日的清晨,我都能听到这样或那样属于瞳玥的声音。 “慢一点,浔,别急着走,别摔着了,小心,小心点。” “浔,你的身体已经号了,你可以调息了,有没有感觉到内腑的气流?” “浔,你还记得剑招啊,真好看,从来没看见你耍过。” 而我,几乎没有听到过浔的声音,似乎从那次雪山归来,他的舌头就一直被冰冻着般。 抬眼扫过窗边,一双湛蓝的眼眸,我扯了抹没有笑意的笑容,他悄悄地闪没了身形,看来雪山归来,冻坏了舌头的,不止浔一个人。 自从那日我明白地说了狠话之后,他没有再接近过我,在某个假寐的午后,我捕捉到了他在窗边的人影,自此留心,原来每日,他总会轻轻地出现在窗边,只是看看我,又悄无声息地不见。 辰初云,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就在一切都古怪而诡异的沉默中。 在师傅煎药未曾归来而房中只有我一人时,我的床边,出现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对不起,请恕我不能起床相迎。”从被褥中探出头,我艰难地想要坐起,五百年了,我才真正理解了缠绵病榻的含义。 没有师傅的清冷,没有苍凝冽的孤傲,没有辰初云的高贵,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我的床边,散发着内敛的气息。 “我到底是谁?”他轻轻地开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久久不曾挪开。 我失笑,“你记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说太多,他不记得,徒惹自己心伤。 我不想说,我只会去做,当我身体好了,我就去寻回我的浔,只属于我的浔。 他垂下眼,眼神移到我的颈项间,因为挣扎的动作,紫玉钥匙不知何时滑了出来。 “这个身体有太多我不熟悉的东西,武功、真气、剑招,都不是我的,却似乎早已深刻在脑海中,随手便能使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太大的波澜,却不容拒绝。 “还有……”他手指一伸,正对着我颈项间的钥匙,“能告诉我,你这个钥匙和我脖子上的锁到底什么关系吗?” 我慢慢撑起身子,随意地将钥匙塞回衣服内,“紫浔公子,半夜三更私闯闺房,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劝你早些回房,莫要让瞳玥姐姐担心。” “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他古怪的眼神,仿佛了然肯定着什么,“如果我说,雪山中你和辰初云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你还会否认吗?” 他全部都听到了?听到了什么? 我诉说着和他的爱恋,我发的誓言,还有我在他胸前痛苦失声嚎啕似孩子,原来他都听到了? 我突然笑了,笑得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笑得直摇头,笑得流出了眼泪水。 我料定,瞳玥绝对不会告诉他任何曾经的过往,日夜的痴缠也是为了让他沉迷,只是她忘记了,纵然记得自己的爱人是瞳玥,纵然为她而死,纵然没有了与我的记忆,浔依旧是浔,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恃,内敛旁观一切的浔,当心中有了疑问,又如何逃得过她那双看似温柔却看穿世情的眼。 她刻意隐瞒,他却早知。 “那你想知道什么?”疯狂的笑让我胸口又是一阵阵的疼,我扭曲着脸,怎么也止不住心头的快意。 “知道真相,所有的。”他依旧平静如山。 “真相……”我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么多日,嘴巴里第一次感觉到了甜。 并指如剑,没有丝毫的内劲,我的手指在他面前缓慢地划着,他看着我的动作,一言不发。 “这是‘云霄风雷十六式’,传说中灭魔除妖的剑法,如果我说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会,你信不信?”只是比划几个动作,我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信。”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如果我说,我颈项中的钥匙,和你的紫玉锁本为一对,只有对方才能取下,再无他法,你会怎么做?”我笑意盈盈,尽管胸口的疼痛已让我的呼吸变得呼哧呼哧的粗重。 他手掌一伸,直接探向我的颈后,“啪”的一声,钥匙落入他掌中。 我再无任何力气,软倒再床榻间,却始终不曾收敛笑容。 论心思缜密,天下间几人能出紫浔其右? 浔涧之约 仙落卿怀 他低头看看手中的钥匙,我喘着粗气,捂着胸口揉着,“我不信你没有扯过脖子上的锁,还要试吗?” “你和瞳玥是什么关系?”他手指一扣,钥匙挂回我的胸前。 我和瞳玥什么关系? “我不过一介平民女子,既不知前世,亦不知来生,你问我不如直接问她,仙子之身,或许比我更清楚。” “那你与我什么关系?” 他的口气波澜不惊,我的回答也是随意轻飘,两人之间没有更多的动作,不过静静地对望着,他问我答。 “我说了你也未必信。” “你怎知我不信。” “信了又如何,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怎么也不可能有当初的感觉,多说无用。”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你?” “你失了一魂,所以少了一世的记忆,这一世,是属于我的。” “怎么找回它?” “我不知道,但是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回找到,这是我的誓言。” “那好,我等你履行誓言。” 丢下话,他不再停留,直接转身拉开门,而我仰望帐顶,呵呵傻笑。 他等我履行誓言,就是在等待一个平等的机会,给我和瞳玥,我知道,至少在我找回那一魄之前,他不会让自己轻易跟瞳玥是。 浔啊浔,你没有让我失望,我很高兴。 师傅不知何时进了屋,依旧沉默寡言,将药递到我的面前。 默默地接过药,我看看师傅,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从雪山归来,似乎有什么在暗中发生着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师傅……”放下药碗,“我想离开。” “去寻找紫浔的灵魂吗?”他接过碗,顺手拿起一旁的书,衣衫一摆,莲香四溢。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失落在哪,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但是我一定会找到的。” “再喝几日药。”他头也不抬,仿佛面前的书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哦!”我乖乖地应着,看着他清俊的容颜半明半灭在烛火中。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了动力,也许是师傅的灵药开始起了效果,我的身体好得越来越快,短短几日,下地行走到活蹦乱跳,气息也逐渐地开始正常,虽然每日照样听到瞳玥娇娇怯怯呼唤浔的声音,虽然那夜后浔与我再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与我,都在等待灵魂的回归。 我本没有行李,也没有包裹,提起脚一个人就能赚却不知为何依旧被人看出了我离去的念头。 看着面前站立的人影,我迈开腿,绕过他,走着自己的路。 “你要去哪?”他在我身后出声,让我停下离去的脚步。 心头一叹,我转回头,有些意兴阑珊,“太子殿下,我伤好了,自然就该走了,至于去哪,我自己也不知道,没有线索没有地点,天下随意赚所以我也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样没头没脑地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他踏前几步,靠近我。 我脚下一动,飘开几步,“莫不是太子殿下有好办法?还是太子殿下大发善心,想要陪我天涯流浪找人?”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用这么酸的口气说话,我应该是冷冷静静,将他打发了,或者干脆不理他,腾身而去,为什么我竟然在这里用一种弃妇的口吻和他废话? 是那眼中的阴霾?还是脸上的愁绪?那怯怯地想要靠近我,却害怕我恼怒的神情,虽然极尽遮掩,我还是能轻易地感觉到。 堂堂龙王太子,高高在上的贵族,为什么今天看在我眼中,只有狼狈? “你需要我帮忙吗?”小心地问着,眼中有一点点的急切。 又一此,我忍不住地冷笑哼出声,“我已是下堂妻,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太亲近,惹人误会,更何况我相信我的浔,也不愿意手受你的恩惠。” 蓝色眼眸中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下去,他突然一抬头,似乎鼓足了勇气,“我,我会和紫浔说你的事,希望他能给你时间。” 我有些意外,辰初云,事事以瞳玥为中心的人,居然会说帮我的话。 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浔,他可不是你,见异思迁。” 这话显然有些伤害到他了,我看见那白玉般俊美的脸,瞬间有些惨白,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原本没想这样对他,为什么就管不住嘴呢,我懊恼地转开脸,不敢看见他受伤的神情,“如此多谢太子殿下,紫涧告辞。” 再不看他,我一提气,人已腾身而起。 “小紫,我有个办法可能会快一点找到他的灵魂。” 我立在空中的身体一晃,所有离去的动作瞬间变形,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身体如电般飞回,落在他面前,一把揪住他衣服的前襟,“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真的要找回灵魂,或许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三教中的魔君。传说她手中有个‘招魂鼎’只要燃起‘还魂草’再以招魂人的血和功力,能招回你想要寻找的人的魂魄。”他没有挣扎闪躲,只是看着我,认真地说着,“但是‘招魂鼎’是魔君幻冰的宝贝,一般人只怕轻易拿不到,你要不要我帮忙,不行我就杀进魔宫,帮你硬抢回来。” 魔君?幻冰?‘招魂鼎’?‘还魂草’? 为什么个个听起来都这么熟悉? 眼前闪过一个娇媚的女子,黑衣朦胧,美艳无双…… 她,那日在树林中和我海拼酒量的女子,我记得她的下属曾经喊过一句,君上…… 没想到,她居然是三教中魔宫的主人,难怪她对我见过彝寐和寒隐桐笑成那样。 还有‘还魂草’,我在哪听过?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慢慢松开抓着辰初云的手,我的脸上恢复平静,一拱手,“谢太子殿下帮忙,紫涧自会自己想办法。” “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有什么要求也请尽管提。”他呐呐地出声。 我微笑,“若说要求,只有一个。”面色一正,我正视着他,“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小紫,那是属于我丈夫辰初云独有的称呼。” “你还认他是你的丈夫?”他眼中划过一丝神采。 “为什么不?”我一歪头,“他对我的爱是真的,对我的付出是真的,他与我拜堂成亲,可是我亲自娶过门的,尽管他不在了,却永远是我的丈夫。” “那就好,那就好……”他似乎有些开心,让我不明白,明明我说的辰初云与他是两个灵魂,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不再看那个神智不知道飘到哪的人,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幻冰,不管用什么方法,借到她的‘招魂鼎’。 脚下匆匆,我向山谷外奔去,无边的绿色遮挡着我的视犀风吹叶儿动,沙沙中静逸平和。 刚越过一个山头,不远处白影飘飘,衣袍飞扬,阳光投影下,他清立前方…… 我无奈地,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今天要卓 “师傅!”我站定他身后,“请恕徒儿不辞而别。”大老远地让师傅送我,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他的声音清冷平静,没有责怪,没有挽留,没有问为什么,这都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为什么走在我前面,不是给我送别的吗? 在越过无数个后,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冒出声,“师傅,师傅,您,您别送了。” 他不说话,只是缥缈临风,继续飞着…… 又是无数个,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师傅他? “师傅……”我又一次壮起胆,唤着他,“您,您是不是要去哪?” 他双手背在身后,脚下不疾不徐,风打在他的身上,吹起雪白一片,“很就没去看饭团了,怕他饿了。” 我一愣,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师傅说什么?他要回去喂狗?不,喂狼。 那小东西不是灵性过人吗?饿死?怎么可能?师傅这个理由也太滑稽了吧? 可我不敢质疑,师傅是一个万事放在心中的人,他不想说,我问也问不出,只是师傅,他舍得放下瞳玥吗?那不是他千年中唯一的期盼吗? “师傅,你,你不要生瞳玥姐姐的气,是浔只记得她,和她无关的,她没有招惹浔的。”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可能,我咽咽口水,小声地说着。 他还是不说话,脚下也丝毫没有慢下的意思,我跟在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离汐……”远远的娇呼从身后传来,急切中带着哭腔。 我猛抬头,身前的师傅依然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示,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感觉到…… 眼前人影一花,瞳玥踉跄着冲到我们面前,俏颜通红,气息凌乱,一双大眼中含满泪花,“离汐,离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不要赚不要离开我。” 师傅脚下一顿,只是往边上挪了挪脚步,似乎是想绕开瞳玥继续走。 瞳玥身体猛地一扑,抱住师傅的一只胳膊,抬起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改,我一定改,你不要离开我,离汐。” 黑色的幽潭只是看了眼瞳玥,慢慢地抽回她手中的衣袖,面无表情。 瞳玥再次一扑,抱上师傅的腰,“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我答应,答应你,等紫涧妹妹找回浔的灵魂,让紫浔自己选择,这段时间,我绝不招惹他。”??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离汐送别 仙落卿怀 何时我见过瞳玥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楚楚可怜的祈求着师傅留下,满面仓皇,哪还有半点仙子的高贵? 若是当初,我也能这样,只怕此刻逼出的龙珠,就属于瞳玥的那颗了,造物弄人,我当初究竟是对?是错? 师傅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瞳玥,目光中的神色渐渐放柔,终是任她牵着袖子,“我不赚只是出来许久,想回山看看而已。” “不!”她紧紧地抱着他,“你是要离开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我翻着白眼望着天,眼神都不知道搁哪,脚下刺溜刺溜地闪到一爆这么尴尬的情形,我看着难受,只怕师傅和瞳玥也难受。 现在我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怎么也要和师傅招呼一声,可是这个场景,我怎么好插话?不走嘛,呆在这看戏么? “紫儿……”我鬼鬼祟祟地蹭着,眼见着就能躲进树林立眼不见为静,被师傅不轻不重的一声给定住了。 “我,我……”嘿嘿傻笑着,“草真绿啊,风景真好,真好。” “你先等等,为师有话和你说。”偷偷地企图又一此被打碎,我看看天,望望地,没事蹭蹭脚,眼神都不知道放在哪好。 师傅蹲下身子,轻柔地抱气瞳玥的身子,“你先回去,我交代几句便来。” “真的吗?”瞳玥有些可怜兮兮,忽闪着眼。 突然,我发现师傅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快得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有任何理由,我知道,师傅生气了。 “你眼中的离汐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声音不大,听得我心头一震,瞳玥也飞快地收敛了眼中的泪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师傅,咬咬牙,一跺脚,身体飞射而去。 又是一阵的尴尬,我没想到师傅会用这样的语气对瞳玥说话,更没想过似冰如玉的他也会有脾气。 他慢慢地走着,脚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声,我垂首跟着,不知道他有什么想和我交代的。 “可能在山谷中时间太长了,倒不习惯外面的日子了。”他停下脚步,微笑回头,云开雪霁,梅绽枝头。 “师傅若喜欢那地方清静,我就陪师傅小溪流水,莲花为伴。”才出口,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胡扯什么呢,师傅有瞳玥相伴才是幸福。 “真的吗?”他眼神一瞥,我全身一僵。 我,我没看错吧,我,我居然在眼神中看见了风情?我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宽长的袖角被调皮的树枝勾住,他一顿,拂了拂,衣袖依旧被拉扯着,我跟在他身后,见状想也没想,直接弯腰,小心地解着他的袖角,仿佛手中正做着最细致的活。 几番动作,终于完好无损地释放了师傅的衣袖,我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再次仔细地检查手中的布料,“幸好动作轻柔,不然我心目中最出尘的师傅就要穿破衣服了。” 突然感觉到一双目光的注视,在那双深潭中,总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娇花嫩蕊,也不是细瓷薄冰,无须如此紧张。”阳光下,他额头的雪上冰晶透明清澈,反射着晶莹剔透的光。 我傻傻地看着他,手中牵着他的袖子忘了放下,师傅的声音一向都是淡淡疏离,少有今日的随意。 他含笑拈花,侧目顾盼,刹那芳华定格在我心中,那一抹笑,遗世端庄,清雅华贵。 “雪山顶上,紫儿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什么?雪山顶上?我说啥了? 我脚下倒退几步,竟然抓着他的袖子没有松开,眼见着一丝雪白肩头划过眼底,我飞快地松手,左右脚一绊,向后坐倒在地,眼睛大瞪着,一副见鬼的表情。 屁股下传来触地的疼痛,不是我在做梦,那么我听到的,都是真的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我曾对师傅说,我要照顾他一生一世,他,他,他现在居然问我这个…… “记,记得。”我结结巴巴地应着,他的眼光一窒,又一次的微笑。 魅惑,我居然在师傅身上看见了这个词的感觉,我高贵的师傅,让我看到从来步曾见过的一面,也让我今天的小心脏承受了各种刺激的考验。 他轻轻地向我的方向踏前一步,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让我无法动弹,“那么这话现在还做得数吗?” 下意识地想点头,刚一动脖子,猛然感觉到什么不对。 眼前的人,真的是我的师傅吗?我那个清冷如月,高洁如莲,漠然如冰,润凉如水的师傅吗? “你,你是我师傅,弟子服侍床前,养老送终,都是应该的。” 天那,我到底在说什么? 服侍病榻?养老送终?我扯下腰带勒死自己得了…… “师傅,我一定给你找到‘狐尾草’。”他的咳嗽声,不大却刺耳,还有那抖动着的肩,几乎没有任何意识,我的话已经出口。 我不是个长记性的人,很多东西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偏偏这个草药的名字,像是在心里扎了根,想忘也忘不掉。 “紫儿,你有没有怪过瞳玥?”他长袍一摆,随意地坐在我身爆完美得像一座玉雕,“师傅想听你的真话。” “我为什么要怪她?”不得不承认,师傅的问话,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并不快乐的回忆。 “如果没有瞳玥,辰初云会是你的,紫浔也会是你的,甚至我……”他一顿,“也会是你的。” “咯咯咯咯……”我玩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大笑,“你还是我的师傅啊。” 他眼神一动,我不待他说话,自己接了下去,“我会放弃,是因为你们的选择,与他人的争夺无关。师傅喜欢瞳玥,我尊重师傅的抉择。初云爱瞳玥,我也理解初云的心,如果喜欢的是我,别说瞳玥是天帝的女儿,就是天帝本人,我也争了抢了,神佛如何?妖魔又如何?女子爱色,取之有道嘛。” 他没有表态,平静的脸无法猜测心意。 “你当初对我好,是什么心思?” 突然觉得师傅的问题,越来越难回答。 说喜欢,不是明摆地和瞳玥抢师傅? 说同情,我不是把师傅看扁了? 看着师傅的脸,凝脂雪白,眼前仿佛又想起过去的三百年,那时的我,远远地望着石上的他,仿佛在仰望天边的星辰,何曾想过也会有今日随意的席地而坐,人在面前? 我也曾抱过他,我也曾锡他,更曾有过朦胧的,炙热的肌肤之亲,只是现在,他与瞳玥相依相恋,那是属于我和他,私藏着的秘密。 我仰起头,呼吸着空气中的清新,却发现早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占据,那香气,有形般,一点点的爬上我的心,不断地催促着我重视着前尘往事。 我用力地一吸气,狠狠地将这香气记在心中,轻轻地出声,“师傅,有一种感情,因为怜惜。” 是的,我一直对师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怜惜。 我看见那个孤寂的背影,想温暖他。 我看见那个清瘦的肩头,想拥抱他。 我知他心中有人,我只想陪伴着他,让他的人生不那么冷清,可是若非心动,又怎么舍得看他苦?有时候,并不一定要做他人生中的唯一,至少在那一刻,我也是唯一。 我只想让师傅快乐。 师傅一直闭着眼,静静地听我说话,神情柔和,我的声音停歇了好久好久,他也不曾出声,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惹恼了他,只是心中一个感觉,他似乎并未生气。 “等你找到浔的灵魂,不知道要多少年,成百上千年也未可知。” 不急?那何苦告诉我有话说? 师傅永远是看不透的师傅,他的心思,就像天上的浮云,地下的清泉,缓缓流动,变幻着,捕捉不到,也猜测无门。 “你我在哪相遇,你便上哪寻,我和瞳玥还有辰初云,紫浔,会在那等你。” ‘无极宗’的后山?师傅是在暗示我,在寻找浔的灵魂过程中,他会一直守护在浔的身爆让我无后顾之忧吗? “师傅保重!”再次深深地看上一眼,牢记他。 绿树下,白影孤立,背手目送我。 他没有说话,甚至连挥手都没有施舍一个给我,我却似乎触摸到了,那的心……??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老友重聚 仙落卿怀 我放下手中的几坛酒,灵知四下探索着,树上的毛毛虫正努力地咬破茧壳幻化成美丽的蝴蝶,草丛里两只小兔子娓娓低语,一切都那么生机勃勃,就是感应不到灵力的波动。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三天里,好酒烈酒,白酒黄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没有再见到那个黑色的影子,我开始怀疑,当初与她的相见不过是一场偶遇,现在的幻冰,只怕人早已不在此处了。 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我的心却怎么也酣畅不起来,找不到她,就没有机会借‘招魂鼎’,传说中的‘还魂草’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浔记起我的日子,遥远得无法想像。 我躺在草地上仰望蓝天,浮云掠过,仿佛又看见临别前树下的雪白人影,师傅的海底心,辰初云的欲言又止,浔的约定,瞳玥的泪水,还有我不断改变的面容,各种奇怪的串联,将我紧紧地困住,我不曾探究的谜团似乎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只想单纯地保有紫涧这个名字,紫涧这个身份。 嘬起嘴,对着不远处的酒坛一吸,一道水箭射入我口中,甘冽刺激,我啧啧嘴,为自己偷懒想出的办法感到欣喜。 “你可真是悠闲啊,这么美的办法都想得出,看得我不出来都不行。”女子清脆的笑声随着风传入我的耳内,我身体顿时一僵,她来了。 不过片刻,我立即放松,侧躺在草地上,手臂撑着脑袋,一只手绕着垂落胸前的长发,嘴巴又是一吸,快意地擦去残留的酒渍,懒散地一指身边的酒坛,“今天的酒虽然不算顶好,倒能凑喝,要喝自己拿。” 她往我身边歪倒,手指一招,地上的酒晃悠悠地飞进她的掌心,学着我的样子,得意地唢吸着酒。 “我以为你不在这了呢。”吹拂着温暖的光,我舒服地闭上眼睛,咕哝着。 身边衣衫声动,我微微睁开一丝眼帘,她艳丽的容貌就在我的头顶上方,盯着我的脸,琢磨着。 我摸摸脸,不置可否的一瘪嘴,“我知道你好奇什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禁咒,还是仙人下的。” “哈哈!”她咧开嘴,没形象地大笑,指着我的脸乐得开心,“真狠,你得罪谁了?” 闷闷地别开脸,真不想看那双闪亮的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倒也不追问,只是盯着我的脸,一个劲地抿唇偷笑,贼兮兮的样子让我对着她直翻白眼。 “再笑,眼角的皱纹夹死苍蝇了。”她眨了眨眼,目光透亮。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她放下酒,跷起腿,很没气质地抖动着,吊儿郎当地看着我。 “想你了,找你喝酒。”贸然开口,会不会有些唐突?而她的想法,我根本猜不透半点,还是等等再说。 她的脸上飞起淡淡的酒晕,衬着俏脸愈发的美艳,优雅地打了个酒嗝,“上一次你明显心又愁绪,眼里全是迷茫,借酒浇愁与我相遇,而这一次,你的眼中却是蕴满牵挂,还有坚决,这样的表情,怎么也不是个颓废的人会有的。那你抱着酒坛,还这么多,不是明显找我吗?距离上次分别,也有数月之久,你不可能还不知我身份,这样的情况下,还来寻我,不是有求于我又是什么?”她脑袋伸到我面前,纤指撑着下巴,“这一次的酒明显闭上次好多了,有备而来么。”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和她亲近了。她看似纯真,却有一双看透世情的眼,偏生她只是笑闹,给人无害的可爱感觉,只怕人情变化,心思改变,通通逃不了她的心。 女人太聪明,究竟是好?是坏? “你这么七窍玲珑剔透心,小心男人会怕,这么漂亮嫁不出去多亏。”我无奈地还着嘴。 “你也漂亮啊,呆呆傻傻的,你把自己嫁出去了?”毫不留情地打击着我,她一脸不在乎地摇晃着脑袋,“男人喜欢你,聪明酒慧黠玲珑一点就透。不喜欢你,就是九转心机太过厉害。我就是我,千年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几百年么?” 我呵呵地笑着,喜欢她这种豁达的性格,更喜欢她那种藐视天下的豪气,“何等男儿有幸,得你芳心?” 她乐颠颠地接过我的话茬,“何等男儿有幸,让你如此奔波,不惜与魔教打交道?” 我险些一口酒喷出口,“这你也知道?” 她能猜到我有事相求不算稀奇,能猜到我居然是为了男人,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眼神中的思念骗不了人,刚才在想谁呢?” 想谁?想的人多呢! 师傅,浔,辰初云,苍凝冽,我都想了个遍。 “我想我的爱人,他丢了灵魂,忘记了我,而我听说你有一个叫‘招魂鼎’的东西,能召回他丢失的灵魂,所以来求你。”我面色一正,“我知道那是你的宝贝,不过与你一面之缘酒借你的心头所爱,确实唐突,可是除了找你,我唯一剩下的,就是天涯海角去寻找,两厢权衡,我选择找你。” 她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在听到‘招魂鼎’的时候,眉头一挑,又忽然恢复平静。 我说完了话,她也不曾搭腔,我看着她,她撑着脑袋,一只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两人间的谈笑风生顿时变成了死寂般的沉默。 “你知不知道,天下不可能有平白无故的好宝贝,‘招魂鼎’虽然却有此效,却非‘还魂草’辅助不可,招魂期间,还有吸取施术者本命精血和消耗的修为,所谓一命换一命,如果你控制不好,很可能被‘招魂鼎’吸走你的魂魄,即便你定力够强,能够支撑七七四十九日,它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我的眼睛随着她的声音越睁越打,而她,抬碗灌下一口酒,再次缓缓出声,“若是游离在三界中的魂魄自然好招,可是如果是被刻意扣住的魂魄,对方功力超越你,你以为你还能召回吗?到时候消耗精血和功力,自己损失却未必能达到你要的目的。” 我的心开始慢慢变凉,一点点从头开始冷到脚下。 她说的没说,天下间不可能有完全的好宝贝,能招魂自然也能摄魂,召回游离在三界中的魂魄,又怎么会便宜简单?赌的,还是我的一条命。 可是浔…… 闭上眼,仿佛有看见了那双琥珀色的眼,冷静地对着我,告诉我,他等我寻找到他的灵魂,给他一个完整的回忆。 我,那青草的香气再一次地环抱着我。 我期待,期待他的手坚定地握上我。 他是我的浔,我的爱人,我的丈夫,我心心念念五百年的人,从小就烙在心底的刻印,别说只是一个可能的赌注,便是一命换一命,又又何妨? “我不怕!”我无所谓地一摆脑袋,“我爱他,为他做什么都值得,我相信自己,没有东西能摄走我的魂魄,他还等者与我天涯相伴呢。” 她轻摇着头,不赞同的表情写满俏脸,“有人说你很痴情吗?” 我慢慢地咧开了嘴,越笑声越大,直到抱上肚子打跌,“痴情没有,倒是有人说我很多情。” 她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 “现在便是我想借给你,那东西也不在我这,我借给别人了。” “别人?”我一惊,她的眼睛透着亮光,根本不像是找借口推托的人,“谁?” “妖王。”她的回答没有一点迟疑,“妖王寒隐桐!” 我情不自禁的一敛笑容,脑海中浮现出那夜月下,黑夜中的一点银白,她乘风而去,依旧洒脱飘忽。 他要‘招魂鼎’干什么?莫不是终于有人能让他付出,以自身修为精血去寻找失散的魂魄,他自语冷血无情的妖王,竟也会舍得如此? 他要帮助的人,是男?是女? 五只莹白的手指伸在我面前不断地摇晃着,“紫涧,小美女,魂兮归来……” 我一缩脖子,“你干什么?” “招你的魂啊。”他咬着手指头,“怎么,我一提到妖王,你如此的失魂落魄?莫不是被妖王的美色所迷?” “扑!”我对她的话语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你居然说妖王那皮相是美色?” “难道不是吗?”她一瘪嘴,“冷酷的心,非要用娇媚的表情来遮掩,除了脸能看,什么地方能见人的?” 我叹息着,如此张扬不羁的女子,“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得你的眼?” 她眼珠一转,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站起身,“这样吧,你若不嫌弃,上我那喝酒,住上一阵,这几日我去问问妖王,看他何时归还,行不?” “好!”一甩酒坛子,“走……” 两人并肩而行,转过树林,一座庭院幽静地矗立在山谷中,青青藤蔓,绿树成荫,虽没有亭台楼阁,却也别致精巧。 “原来你就住在边上,却让我等了三日,难怪你这么肯定我有求于你。”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她早知其中究竟啊。 “我去寻些药,今日才回来,我那些身边的护卫,觉得你是七宗里的人,有些顾忌,只好等我回来。”她手指一伸,身边落下几条黑色的人影。 “君上,这?”最前方一人,皱眉看着我,神色中写满不赞同,“她是七宗中人。” “那又怎么样?”幻冰牵起我的手,嫣然一笑,“什么宗教派别,心中执意于斯,怎能静心修炼?” “君上……”他踏前一步,手伸出,挡在我面前,“您上次与她谈天就算了,怎么能带回来,万一对您……” “流陌,让开!”幻冰眉头一皱,似已不悦。 “君上……”她还欲争执,愤愤不平。 我斜抱着肩,冷冷地看着,在幻冰强大的气势中,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屈,相比身后几人,他出色多了,不论是俊美的容貌,还是那颀长的身形,尤其那双眼,忠贞职守,只是无论怎么看,都似有些过于不懂得回旋了,不明白聪明如幻冰,怎么会养怎么呆的属下。 “姐姐,妹子我远道而来,不知道姐姐送什么礼物给我?”我突然出声,对着流陌眨眨眼,他愤愤地看我一眼,别开脸。 幻冰本来拉长的脸,在对上我调皮的表情后噗嗤一笑,“你这个鬼灵精怪,要什么,只要姐姐有的,都送你。” “君上!”流陌听到幻冰话,又一次地出声阻止,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厌恶。 我放开手,扭着腰,烟视媚行的袅袅娜娜蹭过去,伸出一只手指,轻巧地勾上他的下巴,“哇,看不出真是漂亮,把他送我好吗?” 所有的声音在片刻间静止,每个人的目光在瞬间集中到我勾在他下巴处的手指上,而他的脸,眼见着由红转白,由白变青,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是受宠若惊,很显然,这是气的。 而我,不知死活的甜腻着声音,对着幻冰,“姐姐刚刚说什么都给人家的,我只想要他么……” “啪!”我的手被人毫不留情地直接打开,“属下告退。” 眨眼间眼前已不见了他的人影,我甩甩手,红了一片,这下手可不轻呢,再看看身后几名黑衣人,个个表情古怪,望着流陌远去的方向,尴尬地望望我,低头不语。 提起脚步,我一挽幻冰的手,轻松地迈着腿,“走吧,这下没人挡了。” “你真是个精怪,刚才我真以为你看上他了呢?”幻冰放声大笑。 “难道你还舍得真送不成。”我环首四周,欣赏着精巧细致的景色,嘴巴里接着她的话。 这里可真美,山野幽房,世外桃源,落英缤纷,芳草连天,看得人心里懒懒的,只想徜徉在风声中,柳树下,看月色,品美酒,一醉千古万事休。 突然,我的眼角扫过一个人影,他睁转过回廊的边角,眨眼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那身形,俊秀修长,那气势,冰冷汗冽,只是一眼,我顿时停下了脚步,是他吗?是他吗???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计探凝冽 仙落卿怀 “凝冽哥哥……” 我一声低唤,放开幻冰的手,猛的扯开嗓子,电射而去,“凝冽哥哥!” 前方的人影,没有因为我的大叫而停下脚步,也没有加快脚步离去,只是背着双手,慢慢的闲逛着,柳絮飞起,沾上他的发梢,他停下脚步,手指轻拈…… “凝冽哥哥!”我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激动的大声喊着。 他身体一顿,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劲气从他身体里弹出,将我震开,蹬蹬蹬倒退几步,撞上树干。扑簌簌的掉了一身的。 苍凝冽,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我的感觉不会错,我的手指不会错。 是他,绝对是他,我无数次抱过的身体,还有那冷冷的梨花香气,都在告诉我,那片刻间的熟悉一定是他,我寻找了无数次的人,苍凝冽。 七宗最孤傲的仙子,我心爱的凝冽哥哥。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背脊,他的发,贪婪的搜寻着。 转身,你转身啊,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啊! 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底的呼唤,他脚尖轻挪,慢慢的转过身。 所有的急切,在片刻间化为相思雨,没有任何征兆的润上我的眼眶,遥遥相对,两厢无言。 一样的冷然,一样的傲立树下,不变的是高贵的身姿,不变的是千年美丽的容颜,深褐色的眼,漠然而冷淡,仿佛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天遥地远的距离。 “姑娘,若非感觉到你无敌意,刚才你的鲁莽便已受伤。”他的唇,吐出几个字,“你我素昧平生,如此行径,已是僭越。” “凝冽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急切的走到他面前,“我找了你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放了灵鹤,却总是空空的返回,我很害怕你出事,终于让我再见到了你,太好了,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去过繁花谷,听说……”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你请回吧。”丢下我,他施施然的转身离去,那脚步没有一点迟疑与留恋。 这怎么可能? 我的身体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话语,他的表情,似乎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几乎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辰初云逼出了龙珠不记得我了,紫浔丢了魂魄不记得我了,现在连他,也以一副陌生人的表情面对我。 难道这些,真的是对我当初多情的报应吗? 我想要左拥右抱,我想要三人为夫,所有上天嘲笑我的叛逆,嗤笑我的行径,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忘记我吗? 不,我不相信。 辰初云是自己选择,浔是为救我而亡,他呢?他有什么原因? 不可能,苍凝冽,你以为只要淡淡的说两句话,冷冷的拂袖而去,我就会相信吗?我就会放弃吗?那你太小看我了,我能缠你三百年,就能在缠你一千年,一万年! “冷秋的性子就是如此,你别怪他,”幻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爆轻声细语的说着,只是那眼中,隐约思索着什么。 “冷秋?”我一皱眉,咀嚼着两个根本不熟悉的字眼。 她的眼,依旧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带着一缕纵容的神色,“他是我三个月前从山谷中救回的人。当时身受重伤,还中了禁制功力的药,因为受伤而强提真气,那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足足在躺了一个月才醒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看他性子冷冷的,孤傲如秋天之月,便喊他冷秋,看他也不拒绝,应该还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吧。” 我一声轻含从鼻子里挤出古怪的声调,“什么冷秋,他叫苍凝冽,这个名字,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苍凝冽?”她随意的表情终于变色,“七宗里最冷傲的云渺仙子?你不会看错吧?” 我咬着唇,一下下的用牙齿刮着柔嫩的唇瓣,“认错?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识他的骨灰,就算他死了投胎,我都能挖出他的转世。” 她轻捂着唇,“也是,如此丰姿,冷清绝爱,如谪仙降世,若非传说中的云渺仙子,又有几人能当得如此赞美,我居然未曾想到。” 记得在繁花谷偷听时,似乎在单绾心的语言中透露着,她确实对苍凝冽下过手,只是被苍凝冽跑了,只是以他的修为,便是受了伤也断然不可能不记得我,他总是不可能被砸过脑袋或者门夹到还是驴提了。 我要证明,他就是苍凝冽,我的凝冽哥哥。 我转过身,面对幻冰,“姐姐,只怕我要在你这叨扰上一段时间了,现在纵然你赶我赚我也你走了。” 她哈哈一笑,摆摆手,“不赶不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地窖里还有很多的好酒,你尽管喝,只要你开心。” 酒,我是不想喝了,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不是不承认自己是苍凝冽吗?我就是用揍的,也要揍到他承认! 然后问清楚,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无极宗’牺牲色相? 一夜无矛我将自己关在房中苦思着对铂能让他承认自己身份的对策。 真打,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虽说‘无极宗’内我的师傅是紫元而实际上我所有的武学都来自于他。 对了,他不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逼他出手,只要亮出招式,或者沧海剑,我看他怎么赖。 当然,想像是美好的,而付诸于行动是要代价的,我足足在他的门外屋顶上埋伏了五日,除了让自己喂饱蚊子外,甚至不见他踏出门口一步,等待让我焦躁不安,身心烦乱,就在我忍耐不住,准备铺们而入的一刻…… “吱呀~”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我精神一震,双目如电,紧张的看着。 先是一双纤长的指尖,再是一丝紫色得袍角,他带上门,背着双手…… 就是现在! 再无任何犹豫,我飞身而下,将身形化为一道闪电,并指如剑,龙气幻化成黄色的厉芒。 对不起,凝冽哥哥,为了逼出你的功夫,我只能全力以赴了。 他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脚下飞快的倒退,手指一动,袖角已扬起。 出手,快出手,我等着呢。 他目光如电,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眉头一皱,伸出的手猛的收回,再次背回身后,脚下不停,再一次飞退。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对我出手?还是识穿了我的意图?根本不愿意出手落我把柄? 气不打一处来,我手腕一抖,‘风雷八式’第一招,“沧海初现紫气来!” 我快,他更快,美眉在剑气即将擦上他衣角的时候,被他脚下一用力,再次后退几分。 “水幕光影妖魂鸣!”招式一出,我看见与他眼中两点火焰跳动着,转瞬即逝,很好,似乎有点生气了。 眼角似乎瞥到一点波光淋漓,荡漾着春日的暖阳,飘飘晃晃的。 对了,前方就是湖水,现在他退身应该看不到,只要将他逼上湖爆让他落水,身体里的气息自动运转,只要他沪深真气一出,他就再也赖不掉了。 别以为不还手,我就试探不出。 打定主意,我手中的动作更快,一招接着一招,而他的飞身中,眼见脚步以踏上了提岸的边缘。 他的脚踩上湖提,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一顿,眼见着就要撞上我的剑尖。 我是要试探他的功夫,可没真的要他死啊。 他到底是真的躲避不了?还是装不支博同情? 已经没有时间给我做出判断,我的手一停,劲气全消,龙气幻化的剑也顿时失了踪迹,无论如何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而他,似乎体力投资般摇晃着,脸色苍白,身形欲坠向湖中,很明显的能看出,他没有护体真气。 “凝冽哥哥……”我伸手一抓,想要稳住他的身体,积极的抓向他的胳膊。 可是就是这十拿九稳的一抓,却突然落了个空,他不知何时如迅雷般侧身闪到了一爆只抓住空气的我,又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劲气,一个冲过头,眼前碧绿的湖水不断的放大,我摇晃着双手,像被掀翻了窝的母鸡…… “扑通!”水花四溅,清凉淹没我。 没有奇迹,没有突然伸出来的手,我就这么丢人的以半仙之体活活的头下脚上倒栽进水中,我甚至能感觉到水底淤泥与头皮接触的粘腻。 “噗!”我站在水中,抹去脸上的水珠,还有头发上挂着的水草,茫然四顾,湖边哪还看得到那抹紫色的高傲? 计划失败,不过没关系,只是……没有人看见我的狼狈吧? “啧啧……”树梢上一个声音顿时让我垮下了脸,“妹子,莫不是姐姐招待不周,让妹子没有好生沐浴?只是你也太急了吧,好歹脱了衣衫嘛,不然如何洗的干净?” 我一提气,滴滴答答的跨上了岸,随意的拧了拧头发上的水,“我这不是怕穿少了,被人白看没钱收么。” 她手指一抛,一粒花生米高高的弹起,修长的颈项一仰,准确的接住,她怀抱着酒坛,亮眼如星,“女人啊,要温柔,温柔知道吗,哪能动刀动的,想知道他的心思,换个方式吧。” “换什么?”我腾身而起,蹭到她的身爆抢过酒坛喝了口。 她停下动作,看着我,眼神里分明写着什么坏坏的心思,慢慢的红唇一动,清晰的丢出两个字,“□!”??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诱惑爱人 仙落卿怀 **爱人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对一个道行千年,冷凝如冰的男子? 怎么听,怎么觉得荒唐,而更荒唐的是,我居然相信了。 我躲在床后,屏息等待着,脑袋伸了无数次,黑暗的空间里,依然只有我自已,没有丝毫波动的空气,诉说着他依旧未曾归来的事实。 他去哪了?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凝冽哥哥…… 我甚至感觉到身上都有些冰冷,炙热的心在等待中慢慢的冷却,随后变为麻木,期待的眼也逐渐无神,耷拉着眼角,手指搅着衣角,不断的猜测着各种可能。 无聊的拽拽脖子上的小衣系带,鲜红的亵衣外,只有一层如蝉翼般的轻纱,望望床边的蚊帐,很怀疑幻冰给我的这件衣服是从这随意扯下的。 她说要迷魂星眸,醉人半眯,我挤了一个晚上,只觉得眼晴抽筋的厉害。 她说要朱唇微启,红润轻撅,我也嘟了一天了,几乎快不知道正常的嘴巴该是什么形状了。 她说要水蛇腰扭动着,小臀要翘着,脚尖要绷的直直的,一点点的探出去,从小腿到大腿,再将腰间的纱慢慢的扯开,在他的眼前,不断的勾着手指,若即若离…… 咦,我围在肩头的纱呢?什么时候不见了? 身上,没有,地上,没看见,**,干干净净! 去哪了?现在的我,一件兜衣便是上身的全部,玉臂,香肩,酥胸,几乎都半露在外,虽然她说叫我脱掉,可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那么一张冰寒的脸还热情的勾引。 我跪下身子,高撅着屁股,脑袋用力的探向床下,一条轻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踢进了床下。 我伸了伸手,蹭了一手臂的灰,还够不着。 探进脑袋,我爬进床下,终于拿到了我的纱巾,顺势一抽,床下的巨大灰尘整个扑上我的脸。 “阿嚏,阿嚏……”我鼻子一痒,大声的喷嚏冲口而出,激荡起更大的灰尘,打的我满脸满胸。 “你在干什么?”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却不啻炸雷。 “啊……” “咚……” “滋……” “啪……” 各种声音持续的响起,房间里被我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弄的唏哩哗啦的乱了套。 啊是我在听到他声音后下意识的叫出声,然后准备抬头,却忘记了正在床下,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床板,手里抓着的纱巾在惊吓中被扯破,我双手一滑,大字型的趴在床下,脸贴上满是灰尘的地,床外,只有不断蠕动的屁股和两条在地上挣扎的腿。 干跪就地一滚,我从床下如葫芦般滚了出来…… “我……”他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黑夜中的他,如神祇般散发出高贵的气势,强大的压力,无形的扑上我的身体,我昂起头,不知所措。 不对,我要娇媚,我要勾引他…… 身体立即像蛇一样扭了起来,我半躺在地上,伸出一条腿蹭上他的小腿,嘴巳一撅,腻到可以挤出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凝……冽……哥……哥……” 他眼皮都没颤一下,“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此刻的我,应该用手指刮过唇角,再抹上酥胸,一个媚眼后轻吐着声音,我想你。 伸出手,我舌尖一勾…… “呸!”一股灰尘味,再看自己的手臂,灰忽忽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挡着视线,很可能是一备陈年蜘蛛网。 现在的我,非常的狼狈,极度的悲惨,一个晚上的努力在这一次成为泡影,我惨兮兮地看了看苍凝冽,他的眼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总之一句话,没有表情。 他不再等我回答,只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凝冽哥哥……”情急之下的我,一把拽住他的裤脚,“我,我是涧儿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虽然容貌有改变,但是你应该认识的啊,我是你的涧儿!” “松手!”他眼角一扫我。 我顺势抱上他的大腿,“不松,你承认你是苍凝冽我就松。” “放开!”他眉头一皱。 “不放!”索性两只手一抱,死死的锁住他的双腿。 他往后退,想要脱离我的熊抱,我也用力拉着,打定主意不让他挣脱。 “唰!”雪白的长裤在我的拉扯中,直直的被拽了下来,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最为神秘诱人的景致,可爱的小凝冽在我和他的动作中摇晃着,就,就,就在我的眼前…… 我一惊,手中的力量一松,他一个猛退,带着我向前扑去,我的脸,就这么直接撞上了他的双腿中,唇,亲到一个软软嫩嫩极有弹性的物体…… 浓重的男性气息,幽幽梨花冷香,我的大脑立即停止运转,脸,依旧傻傻的埋在他的双腿间,直到…… “啪!”我的身体被狠根的丢出房门,脚下一点,已安安稳稳的站在院中,身上,不知何时裹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袍。 “凝冽……”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木门在我眼前狠狠的关上,门板砸出的声音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苍凝冽!”我一声大吼,树林中的鸟儿怪叫着逃跑,扑扇着翅膀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我告诉你,别想骗姑娘我,就是你,姑娘我认识你的鸟儿!” 屋子里没有一点的动静,我跳着脚,指天画地,“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能逃过去,我总能让你大小一起承认,想甩了我,门儿都没有!” 房间里最后一点晕黄的光也消失了,旋即响起床板下沉的声音,很显然,某人根本懒得理会门外的我,呼呼大睡去了。 而我,揪了揪裹在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嘟起了嘴。 非要装做无情,为什么丢我出门还裹件衣服?是怕我凉着,还是怕被人着见春光? 你被我抱着,却没有用一点内气震开我,莫不是怕伤到我?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肯相认? 还有刚才我的脸贴上的一瞬间,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悸动,苍凝冽你会骗人,你的身体也会骗人吗? 我不相信你忘记我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我低着头慢慢走着,夜色中的寂静勾勒出一抹萧条孤寂,伴随着我的,只有自已的影子,银白的月光下,我抽头丧气。 “啧啧……”迎面一个调侃的声音,“被丢出来了?” “你偷听?”我没好气的指贵,“难怪你叫我去□他,原来是想打这个主意,偷听我的笑话。” “你可别冤枉我!”她凉凉的出声,“你喊那么大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独我一个,姐姐我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跑出来请你喝酒,别不识好人心。” 我抬脑袋,苦哈哈的看她一眼,瘪着嘴,委屈的飘出几个字,“我想醉!” 一坛酒瞬间抛过,我抬腕接下,仰首大濯着,直到浓郁的香气,甘冽的刺激冲走我的阴沉,我常常的呼出一口气,“你喜欢他的吧?” 幻冰举坛的手一停,再次将酒送到嘴边,无声的饮着,“他是我救回来的,却从没想过要他以身相许,不然我早男人满山谷了。” 下面的话我无需再问,她只说不强迫苍凝冽以身相许,却一直收容他在身边,她话语中的纵容,眼神中的柔情骗不了人,只是高傲如她,不屑提什么要求而已吧。 “难道他爱上了你?”我喃喃的出声,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恐惧。 “是吗?”她似笑非笑,眼睛在黑夜中越发的亮了,灿烂如星。 “难道不是吗?”不然他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坚持留在她的身边?难道是想用这样的方法逼我主动的离开? 她放下酒,伸手撩上耳边垂下的发,惬意的望着一轮明月,“是还不是很简单,你我合力把他濯醉,他醉意朦胧中抱谁,证明他心中最爱的是谁。” 不得不说,我又一次被幻冰的馊主意征服了,反正这一次,上的是两个人,就是被揍,还有她替我扛着么。 “冷秋啊,你的伤势应该恢复了吧,为了你的康复,我们干一杯……”幻冰举着手中的杯子,与他轻轻一碰,仰首而尽。 一张桌子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冰块两团烈火,端看今天是火融了冰,还是冰水熄了火。 他一言不发,眼角一扫幻冰,取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眼见着他的杯已空,我飞快的举起手,“冷秋大哥是吧,前几日我认错人,多有得罪,先干为敬。” 我将酒倒入喉中,余光一撇,他也在无声无息中饮下了杯中酒。 幻冰一抿唇,眼神一挑,半眯着眼,神色中透着几分迷离,“冷秋,我为了救你,可是跑遍了三界求药,怎么着你也要陪我一杯吧?” 他一点头,杯中又空。 短短的时间,他几乎没有机会拿筷子,已经被我和幻冰十几杯酒灌下了肚子,脸上也飞起了淡淡的红晕,在那张严肃的脸上显得特别的迷人可爱。 幻冰对我一递眼神,我赶紧凑到他面前,“虽然我那夜多少有错,可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好歹也陪我一杯酒么。” 他拿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 以往相处的日子里,我从未见过苍凝冽喝酒,只是猜测以他自律的性格而言,他绝对不是一个贪杯好酒之人,所以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酒量的人,幻冰的酒,入口绵软,后颈却足,等到酒劲上头,只怕他很快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果然,又是十几杯下肚,他的表情不再僵硬,偶尔会露出一点迷幻似的微笑,看呆了我,也看呆了幻冰。 他的唇,鲜红欲滴,被酒滋润出水光一片,真想含在嘴里咬一咬,他的目光也不再冰冷,泛着波光淋漓,眨眼中不断有朦胧的醉意飘散,在我和幻冰的脸上游移着。 “冷秋,你说我漂亮吗?”幻冰撑着下巴,嘟着嘴。 “漂亮!”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似乎有些大舌头。 “那我漂亮吗?”不甘示弱的我,耍赖般的抱上他的胳膊。 “漂亮!”他又是一个浅笑,迷晕了我,不过他的双眼,似乎有点对不上焦距。 幻冰对着我一跑眼神,我会意的点点头。 两人同时一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你喜欢谁多些?你更想抱谁?” 他的脸,慢慢靠近幻冰,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再贴上我,酒气顺着他的气息喷洒,我也被熏的不知所以了。 “君上!”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人影,呆板板的出声,不赞同的表情看着正贴着苍凝冽厮磨着的幻冰。 幻冰眉头一皱,红唇紧抿,看着面前的他,终于忍不住的一声,“出去!” “君上,您这样,是不是有失身份了?”他执意的出声,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太好看。 幻冰眼神一眯,扫过一道精光,“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 是流陌吧,这么傻气不懂看人脸色,也只有他了。 他踏前两步,直接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幻冰从苍凝冽的臂弯中带出来。 刚一伸手,两条胳膊绕上他的脖子,红唇结结实实的亲上他的脸,“喜欢,我喜欢他……” 我:“…… 幻冰:“…… 流陌:“……!!!” 隐桐现身 仙落卿怀 隐桐现身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这一出戏闹的,我和幻冰当场酒醒,像被冰水浇过一般的清醒。 苦笑对望中,看见流陌惊骇的眼,而搂在他身上的苍凝冽,舒舒服服的靠着他的肩膀,偶尔还甜蜜的蹭蹭他的肩窝,露出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我几乎能看见流陌的脖颈处爆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然后慢慢的爬进衣衫深处,全身如被雷劈过一样的僵硬,一动不动。 我和幻冰的计划彻底失败,眼见着苍凝冽发出轻微的鼾声,回到房中的我可是一夜无眠,脑海中不断地想起那句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我当然不会相信,只是从那天起,我几乎看不到流陌的身影,偶尔看到一眼,也是他仓皇逃跑的背影,让我不明白,明明吓到他的是苍凝冽,为什么要躲着我。 而一觉醒来的苍凝冽,又恢复了他冰冷的表情,我们几人同时很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谈醉酒那夜的事,他也万事不知般的选择继续在山谷中溜跶。 日子在看似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我一直在纠结于如何让他承认身份,无暇去想其他的,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从早上起来,我就觉察到一种奇怪的气氛。感觉后院突然变的非常的沉寂,例行的冲入苍凝冽的房里,却意外的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想要找幻冰,也忽然发现她失去了行踪,还有她身边那些老是藏不住身形被我发现的暗卫,也离奇的找不着人影了。 莫非幻冰有事出去了?所以身边的暗卫才全部跟去了?偌大的庭院显得空空荡荡,只是苍凝冽呢?他又去了哪? 我才刚刚一只脚迈入前厅,突然一阵调笑让我的脚匆匆又收了回来,人声鼎沸中,我轻易的辨别出了两个声音。 那娇笑着寒暄的,是幻冰,独有的大气可爱兼容。 慵懒中磁牲的声音,属于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寒隐桐! 是的,我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照面,更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敢去想,只是知道,在看见他抱着由师傅变幻出的那个身体仰天长嚎时,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爱就没有恨,我一直拿这句话告诫自己,所以不能对他有恨,不敢对他有恨。 那为什么我的眼神,一直追逐着人群中亮眼的银白? 狭长的眼一挑,他独有的风情顿时挂满脸庞,薄唇弯起,笑的邪魅,“美人儿召唤,我怎能不全力赶来,只为听你一句想我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哟。” 幻冰风情万种的抛给他一记媚眼,“是啊,我想你了。” 银色袖角一动,他轻执起幻冰的手,“都言最难消受美人恩,只要你一个眼神,便是挖心掏肺我都给了。”认真的口气听不出半分做假,“谁叫你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子。” 心口一闷,我重重的呼吸了几口,驱赶着心头的阴霉。 “别碰我君上!”一道刀光,带起呼啸的风,直奔寒隐桐的面门,夹杂着几声怒骂,“满口甜言蜜语,全是虚伪之言,我若是女子,只怕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你这样的妖物在一起,君上,千万别信他。” “你刚说什么?”寒隐桐突然笑了,笑的无邪,笑的纯真,笑的美丽动人,而全身,已经弥漫起淡淡的绿色。 “妖王,你我千载交情,不至于如此吧。”幻冰身子一动,靠上寒隐桐,媚笑着。 寒隐桐周身绿色顿时被一层黑雾遮挡,他一伸手,揽上幻冰的腰,笑意不改,只是带着探索,“是啊,千载交情,你还不了解我?为个属下,你紧张了。” 幻冰也不辩解,只是任他搂着,吃吃笑着,远远望去,珠联璧合,好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两人,心智相当,计谋出众,一世为侣倒也其乐无穷,世上能配得幻冰的人确也不多了,寒隐桐确当得其一,只希望他是真心的。 不过某人显然不知好歹,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属下的自觉,“君上,别上他的当,毁在他手中的女子无数,这个人冷酷无情,不会有真心的。” “流陌!”幻冰突然一声大唱,“滚开!” 我从来没见过幻冰发如此大的脾气,心头一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寒隐桐半垂着脸,温柔的亲上幻冰的颊,仿佛怜惜着自己的爱人,手指随意一动,正指着流陌:“今日我给冰儿面子,若再多言,你可知下场如何?” 流陌没有半步退让,怡然不惧的面对寒隐桐,“只要能让君上看清你的真面目,我死又何惜?你这样的东西,不值得任何女子的真心,一生一世,你都找不回你要的女人!” 绿色的杀意又浓重了几分,远在院墙外只伸一个脑袋的我尚且如此,那场中的流陌该是如何的感觉? 寒隐桐手指一动,绿色的光球在手中旋转,丝丝劲气在透明的球体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灵蛇吐信,寻找着目标。 “你虽是魔君的人,却不该触我底线,今日只怕,饶你不得!”寒隐桐的眼,深沉的看不出神色,墨绿中,隐藏着什么他自己的秘密。 几道绿色的光球已经飞快的弹出,直奔流陌的前胸,与此同时,幻冰手指一动,黑色的雾气突然盖上寒隐桐的手,“我的属下,你好歹要给我面子!” 大部分的光俅被幻冰直接挡下,只有一只脱离掌握,呼啸着飞向流陌,流陌表情不变,手中刀一架,直接挡在胸前。 不好,他要吃亏。 心中念头刚一起,我看见绿色的光球在碰上钢刀后,突然炸开,四分五裂的罩上流陌的身体,沾上衣服和皮肤就开始燃烧,一点也没有熄灭的架势,转眼他身上已有数处燃起了火焰。 “流陌……”幻冰一声惊呼,手指飞点,劲风过处,点点绿芒立即消失,只有皮肤上黑色的痕迹,残破的衣衫在证明刚才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她的手掌罩上他的伤处,光芒闪过,流陌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点颜色。 “魔君!”寒隐桐平静的开口,“我无意杀人,只因他言语放肆,给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哼!”幻冰的脸突然变的比冰山还冷,俏脸寒霜,慢慢踱到寒隐桐面前,“无论如何,他是我的人,便是教训,也该我出手,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寒隐桐一愣,脸上飞快的晕开随意的懒散,薄唇抿出细细的笑容,“你一片苦心,却是对着块木头,他可懂你?” “只怕这不劳哥哥担心了!”幻冰脸色一沉,“小妹此次只希望妖王归还‘招魂鼎’,我另有他用!” “‘招魂鼎’?”寒隐桐的笑容这一次彻底的消失了,坚定的摇摇头,“对不起,现在还不能还。” “为什么?”幻冰步步逼近他,“都说一次行功要七七四十九日,可这大半年过去了,妖王为何还不还于我?” 寒隐桐的脸上,快的几乎不能捕捉的闪过一抹古怪,“对不起,我要招的魂找不到,我多试了几次,所以希望你先别拿回去。” “天哪!”幻冰的身体摇了摇,“你找到几魂了?” “一个也没有” 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声,是我从他无奈的口型中,看见他低声的叹气。 幻冰的脸色,不忍的别开,“‘招魂鼎’再是好物,也只能用一次啊,如果你一次都招不到,说明几件事,要么她的魂魄被人所扣,以你的功力无法召回,要么她已投胎转世,所以召不到魂魄,还有一个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死! 我知道幻冰要说什么,对‘招魂鼎’功效已经了解了的我,不用她再说下去,便已然能猜到。 “所以你不能一直试,这样只会消耗掉你全部的精元,让你渐渐枯竭而死。”幻冰眼中多了几分心疼,“纵然你道行高深,我也不希望你拿千年苦修开玩笑,损耗太多,你会过不了天劫。” 他无所谓的一勾唇角,施施然的迈着步子,脸上又恢复了他的不正经,“我不在乎,是仙是鬼,是妖是人,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她的魂魄。”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猛的一抽,有些疼。 他对我毫无半点真心,谈笑间能取我真气,甚至森冷的要杀我取龙气,却为了别人损耗真元,连天劫都不放在眼中,那个人好大的魅力。 嘴巴里苦苦的,似乎是从心里泛出的味道。 “你这是无用功。”幻冰无奈,“再试下去都是多余,你不可能召唤的到她的魂魄……” 寒隐桐神色一变,双眼在幻冰脸上搜寻着,“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幻冰飞快的接嘴,“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要找的人叫什么,或许我有另外的办法帮你找到。” “真的?” “以魔君名义起誓!” “好,我信你……” 两人飞快的低语着,我几乎要竖起耳朵才能听的清楚,“我找一名女子的魂魄。” 果然是女子,冷酷著称的妖王,真的失了心吗? “她叫……” 我全身的灵识张开到最大,我想要听清楚,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关心他的事,只是下意识,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 而世事,似乎总是那么巧,不该我知道的,偷听也听不来,因为…… 一条人影静静的站在寒隐桐的面前,黑纱覆面,劲气化剑,指着寒隐桐的面门,“妖王寒隐桐对吗?” 寒隐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轻松的颀长身子绷的笔直,脸上调笑逗弄全消,不发一言,望着眼前人。 “今日我想挑战妖王,以命赌命,不知意下如何?” 桐冽对决 仙落卿怀 寒隐桐未曾出声,只是挑着眼,冷冷的望着对面的苍凝冽,嘴角噙着阴森地笑,“你是谁?蒙面相见,莫非曾适人?” 苍凝冽岳峙亭渊,与他遥遥对望,没有回答寒隐桐的话,只是一含“传说三教中功力最深厚的妖王,难道不敢应战?” 银色的身形似乎随意的一站,抱着肩,我却找不到丝毫破绽,“以命相博,不给个原因吗?” 是啊,苍凝冽突然对寒隐桐下这样的挑战,原因,原因是什么? 我看见,那双深褐色的双瞳中燃烧起火焰,越来越旺,那种眼神,是仇恨满怀积蓄,终见敌人的愤恨,“若我死,妖王何必知道理由,若你死,我自会让你明白。” 紫色的长袍猎猎,肃杀的气氛让场中顿时无声,压迫感让心脏开始一阵阵突突的跳动。 这种仇恨,是在心底已久的酝酿,亟待宣泄的勃发,不管什么原因,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失忆! 幻冰身形一动,站在两人之中,“冷秋,你这是何意?” “我讨厌他搂着你!”苍凝冽的回答,让所有人一阵哗然,只有寒隐桐脸上的笑容,透着几许思索。 手掌轻轻一送,绿色的光影从寒隐桐的手中弹射而出,直奔幻冰身后,她飞快的一动,闪躲而开,场中再一次变成了寒隐桐与苍凝冽的面对面。 “不管你什么理由,这挑战,我接了。”他魅笑着,红色的发,如同燃烧的烈焰在身后散开,火蛇凌空舞蹈,张扬邪魅,眼中是从来未曾见过的认真和兴奋。 幻冰刚提起脚步,想要再次冲去,寒隐桐和苍凝冽的身形已动,如闪电划过半空,一银一紫,在空中旋转。 苍凝冽的手一动,精光一闪,手中劲气幻化为剑,蓝色的光影割破空气,直逼寒隐桐。 寒隐桐身体飞速的旋转着,手指一弹,无数绿色的光球飞出,带着惨绿的颜色,分上中下三路奔向苍凝冽的身影。 手掌一伸,劲风扬起,四下散开,所有的光球被打乱,射在树上,草丛中,我看见一丛丛青烟升起,树叶顿时枯黄,草地上露出一个个黑色的洞,飘散着难闻的味道。 而同样,苍凝冽剑影一动,漫天光幕飞舞,剑气凌空,远远的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在寒隐桐闪身的瞬间,大树折断,尘土满天。 怎么办?他们二人的性命相拼,谁能拉的开? 幻冰的焦急全部写在脸上,红唇紧抿,眉头深蹙。 两人的打斗逐渐激烈,甚至我能看见,他们似乎都已放弃了防守,恨不能至对方于死地,招招都是死,再这样下去,必然出现伤亡情形。 突然,我发现,此刻的二人已经拳掌相交,而苍凝冽,嘴唇飞快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寒隐桐脸上的表情未变,只有眼神,越来越凌厉。 “啪!” “嘶!” 同时出现的声音,让我心头漏跳一拍,两务人影突然分开,倒飞掠出。 寒隐桐脸色苍白,唇角带血,胸前一道剑痕从右肩划过左胸,在银白色的衣衫上刺眼而恐怖, 而苍凝冽,胸前无数个小洞,一个手掌的焦黑痕迹烧破衣衫,甚至能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见一个手掌的印记。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打下去,我不能让凝冽哥哥受伤,至于寒隐桐……我,我也不愿意看见他的惨状。 可是如此贸然的闯出去,尽管我的面容变化,可是聪明如他,要想骗过,是不是有些妄想了?师傅当年的苦心不师亏一篑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整个蒙上自已的脑袋,袖子在脖颈处绑了个结,活脱脱将自已绑成了一个的章鱼形状,手指抠出两个洞,我飞奔到幻冰的身边。 “你说的是真的?”寒隐桐看也不看胸前的伤势,只是阴寒的望着苍凝冽。 豪着面,我看不清楚苍凝冽的表情,只有语气中,能听到一种得意,“当然,她亲口说的,骗你何用?”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每一个角落,“她,只,爱,我!” 寒隐桐的脚步一晃,不过瞬间,他已止住,快的让人来不及发现,就在这片刻间,苍凝冽的身形已动,一剑出手,有去无回,直奔寒隐桐的胸口。 寒隐桐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扯出一抹惨笑,身体不动不躲,无法猜想他的下一步…… 我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一拽幻冰的手,“一人一个,拉开再说。” 几乎在瞬间,我冲向苍凝冽,幻冰扑向寒隐桐,在我抓住苍凝冽手腕的同时,幻冰抱上寒隐桐的腰。 “你干什么?”苍凝冽双目喷大,岩浆喷发扑面而来,吓的我手一抖,下意识的松开手。 幻冰一拽寒隐桐的袖子,“你真想生死相搏?你要死了,谁召她的魂?” 话音刚落,挣脱了我手掌的苍凝冽剑锋已近身,我呆呆地看着他人如剑,指如锋,全身都笼罩在肃杀的气势之下,居然不敢靠进半步,他身上强大的杀意此刻再无半点的保留。 而寒隐桐,眼神在瞬间凝聚,一把推开幻冰,手臂扬起,迎上苍凝冽的剑。 “不要!”我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苍凝冽的剑锋以手相抗,只怕这一剑落下,胳膊不保,人也会斜劈为两半。 苍凝冽的手一顿,寒隐桐的胳膊已经架上了他的剑锋……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金石交鸣! 苍凝冽略退半步,寒隐桐顺势站直身形,一角衣袖缓缓飘落,一辆青钢长剑正被他反握手中,刚才的声音,正来自于此。 黑色的剑鞘看似毫不起眼,剑鞘上刻着古怪繁杂的花纹,剑身细长散发着淡淡的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柄女子用剑。 我的手捂上嘴,这柄剑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知道上面每一个线条,每一缕花纹,熟悉到我闭着眼晴都知道机璜在哪,熟悉到,我现在心头已经开始突突的乱跳,而剑身也不断的发出嗡鸣。 是秋水剑,是我的秋水剑,它在对我发出感应的呼声,那日在树林中,我将它遗失,却没想到寒隐桐居然一直随身带着它。 一柄正道修真人的剑,又是与我有血誓盟约的剑,他带着干什么?光是镇住秋水剑,就需要耗费很大的真气了,拿它防身吗?这简直是笑话! 苍凝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寒隐桐手中的秋水剑,一股冰寒之气突然罩上我的身体,我一个哆嗦,平复自己的气息,切断与秋水剑之间的所有感应。 不能被寒隐桐感觉出来,不管多么的想拿回我的秋水剑,我都不能有任何的反应,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紫涧。 秋水剑突然发出古怪的鸣声,剑鞘上红光一闪,一道印记腾空而起,直接打上寒隐桐的胸口,鲜红如雨点般洒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又是一道红光闪起,同样的印记又一次拍向他的胸口,银白的身影笼罩在红光中,我看见他的唇爆泊泊淌着血,却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秋水剑。 “放手啊,那把剑有问题!”幻冰一声大叫,黑色的灵气罩上秋水剑,寒隐桐紧握着剑的那条手臂衣衫寸寸碎裂,如蝴蝶般风中飞舞,手臂上黑色一片,显然是秋水剑鞘上的除妖咒在攻击着他。 他抬起脸,墨绿色的双瞳死死的瞪着苍凝冽,绿芒闪起,与幻冰的黑色劲气一道,逐渐压制着中的秋水剑,“我,不会,把,她,给你!” 他的惨烈让我心头一震,往昔潇洒随意的寒隐桐,与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向心机百转,为何今日如此失态? 双臂一圈,我箍住苍凝冽的手臂,脚下一蹬,两人凌空而去,“姐姐,那个留给你!” 等不及幻冰出声,我与苍凝冽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知道飞越了多少个山头,被我抓着的苍凝冽居然没有任何挣扎,仿佛一块千载寒冰,又冷又硬,即使我停下脚步,试探着的松开手,他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不久前那漫天怒火,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凝冽哥哥……”我小声的减着他。 眼神一扫,他飘逸的转身,“叫我冷秋。” “你别骗我了!”对着他的后背我大减着,“你突然向寒隐桐挑战,是不是因为当年‘落鹜峰’顶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失忆,你牢记着对寒隐桐的恨,所以根本没有忘记我,为什么不承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你就是苍凝冽!” 就算他没有用一招‘无极宗’的绝学,就算他没有亮出沧海剑,我的感觉不会错,他就是苍凝冽。 他停下脚步,半侧着脸,我看见一抹讥诮明显的挂在眼角,“我出手不过因为他搂着幻冰,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所谓的苍凝冽。” “那我带你赚你为什么不挣扎?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与决一生死的吗?”我起伏着胸口,怒气慢慢涌上心头。 “那不过是我不想让幻冰伤心而已,给他一点教训便够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凝冽迷情 仙落卿怀 自作多情,这四个字确实有点伤人的,尤其从他嘴里以那么冷淡的口吻说出,当时就将我狠狠的定在那,连他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接连几日中,我的脑海里都不停的出现那几个字,还有他嘲讽的表情。 再回到幻冰的居处,一切重归风平浪静,那些所谓的生死之争,仿佛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切磋,没有任何人提起,安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说寒隐桐并未离去,我几次偷偷的踏足后院,都没有机会偷看到什么,在独自踟蹰无数次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又离去。 门板上传来轻扣声,还有幻冰独有的嗓音,“妹子在吗?” 我一声应,没精打采的拉开门,看也没着她,客气话都懒得说,又窝回椅子上蜷着。 “真是对不起啊……”她爽朗的笑声一点未改,“妖王因我而伤,姐姐不敢怠慢,冷落了妹妹,莫怪莫怪!” 我摇,表示理解,依旧一言未发。 “妖王答应我,过两日先将‘招魂鼎’借与你用,待你用毕他再拿去。”她悠闲的坐在我身爆自若的自斟自饮。 “谢谢姐姐。”我懒懒的答谢着。 ‘招魂鼎’到手,我的浔马上就能想起我了,我很快就能和他双宿双栖了,美好的前景,我应该是兴奋的难以自抑,为什么却还是有一块石头压着般难受。 是因为苍凝冽的拒绝相认,还是因为再见到寒隐桐? “啊!”我猛的一跳,从椅子上纵了起来,抓着幻冰的手,她的酒泼了我一手,却顾不上擦拭:“姐姐,你,你说了,说了是我借吗?” 她眨眨眼,一脸迷茫,“说了啊。” “什么?”我的声音陡的提脯显得刺耳难听,“你说了是我借?” 紫涧,紫涧这个名字一旦说出来,寒隐桐一定能想到什么,‘招魂鼎’没有找到我的魂魄,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个女子,以他的聪明,只怕马上就要上门了,为了我的小命,为了我的龙气,不行,我要跑,现在就跑! 双手刚拉上门板,身后的幻冰一清嗓音,“我没说你的名字。” “是吗?”我手一松,拍上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转身对上她了然的目光,我嘿嘿傻笑,“我,我,我怕他杀我,你知道,他是妖王,我是七宗……” “那把剑是你的吧?”她翘起腿,优美的晃着,“他以自身修为硬扛除妖咒,为的就是留住那柄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他,他……”我他了半天,愣是他不出一个理由。 幻冰眼神如镜,看的我四处游移着目光,“之前他说寻找的那个人名,你又想不想知道是谁?” 连忙摆着手,我飞快的摇着脑袋,“我与他不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吗?”她微笑着,递过一杯酒,“妹妹拿到‘招魂鼎’,不日就可达成心愿,姐姐先祝福你。” 终于不用再聊那个人了,我内心松了口气,也顺势举起酒杯,“谢姐姐出让心头所爱,妹妹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杯刚沾口,她幽幽的一叹,“你就好了,凤凰于飞,潇洒人间,可怜我的妖王哥哥,只怕要落得魂飞魄散,无法渡劫了。” “当啷!”瓷杯落地,雪白四溅,酒渍泼上鞋面,污了裙角。 我垂下眼,飞快的取过另外一只酒杯,干笑着,“姐姐真说笑话,妖王可是三界最厉害的人,若是连他都渡不了劫,大家岂不是都要灰飞湮灭?” “‘招魂鼎’每用一次,损耗百年道行,无论成功不成功,付出是必然的,而他,为了寻找那名叫紫涧的女子,早已多次使用‘招魂鼎’。以他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认为他还有多少功力可耗损?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幻冰的声音越说越大,更是直接点破寒隐桐口中人名,一双眼凌厉的望着我。 “姐姐别看我啊,世界上叫紫涧的女子多了去了,他要招魂,自然是死了的人,我可是活蹦乱跳的很。”仰首一杯酒,喝进嘴里却是苦苦的味道。 当初负我之人是他,欲杀之而后快的也是他,如今情深款款,以命赔付的人,还是他,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寒隐桐? 早在他死死的抓着秋水剑咬牙说出不放手的时候,我的心就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往事如烟,一切是非因果,都随着我那一次的逝去而消散,如今的我,心中只牵挂着浔,还有苍凝冽。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妹妹,你有没有尝过后悔的滋味?” 后悔? 我有过挣扎,有过抉择,却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有任何一次的后悔,偶尔感慨如果选择另外一条路是否会好走些,却也在摇首间一笑而过。 “悔恨,是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不断的在你心间腐烂化脓,每想起一次,就烂深一寸,成为你永生永世的跗骨之蛆,钻进你的骨头里,让你无时无刻不疼痛着,便是睡着,也痛醒!”她的声音仿佛魔咒,一阵阵的传入我耳内,“活的越长,疼的越深,唯一的忘记,就是放弃生命。” 我突然想起,寒隐桐在苍凝冽剑身及体前,脸上古怪的神色,是解脱?是幸福?还是思念? “宽恕才是真正的放下,不肯原谅的人,是不是心中还有执念?你说呢?”她的话,让我非常的不喜欢,像看穿了什么一样。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倒着酒,“紫涧从未后悔过自己的任何决定,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幻冰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转身拉开了门。 我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看见她衣裙飘飘,何等的惬意。 我累了,不想再去思考很多,爱也好,恨也罢,暂且忘了吧。 眼光落回酒杯,水波轻荡,我用力的捏着,越是想平稳,它越是晃的厉害,门外的风卷入,吹进一室冰凉。 “冷秋。”幻冰一声低呼,引我又一次的抬头,“你来找紫涧妹妹的吗?” 自从那日山顶别后,我再没有看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躲避着我,那么此刻的突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门外的他,站在一轮明月下,仿佛刚刚踏月而来,临风玉立。 “不,我找你。” 是么?他为幻冰而来,非为我! “我听说你居然设了个什么比武招亲,所以来问问。”他轻柔的声音,就像身后的月色般,如水流淌。 比武招亲?幻冰? 我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这怎么可能? 一个笑傲凡尘的女子,一个不把万物信仰放在眼中的女子,一个把所谓教条规矩踩在脚下的女子,为什么要干这么狗血的事? 幻冰手指一撩,抚平被风吹乱的长发,浅笑着,“是啊,你也有兴趣吗?” 他看看我,疏离的仿佛我是外人般,“边走边说。” “好!”她优雅的踏出门,他缓步随后,两人漫步,池塘垂柳,微风吹皱永中月。 的好奇心让我再也按捺不住,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更让我觉得扎眼极了,悄悄的缀在他们身后,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偏生又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断断续续的偷听着。 “真的……比武?”他的声音。 “真……三教……消息……放了。”是她的被风吹乱的声音。 “要……我……出手?”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那姿势,极度的亲密。 “当然……”她仰起头,仿佛在索吻般。 “若……我赢……娶你……”突然一阵风,我只隐约的听到这么几个字,却足够让我倍受打击。 “那自然……难道我……还配不上?”她娇笑着,银铃般的声音顺着风,在夜色中分外的清晰。 他手一动,猛的抱上幻冰的腰,柳树枝飞舞,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似乎她正靠在他的胸前,而他的头渐渐低下。 不要啊,不要亲啊,不要亲啊…… 我内心猛烈的呼唤着,突然,苍凝冽的长发一垂,将所有景色遮盖,只留给我一个暧昧的想像空间。 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前,一扭腰,“那我等你哟……??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紫涧打擂 仙落卿怀 紫涧打擂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下面的日子里,幽静的山谷越来越热闹,我的存在变的尴尬起来。全是三教中人,魔邪妖之气四溢,逼的我心头的龙气一阵**,心情也烦躁不安,不敢乱走动,怕被人发现我的来历,也怕一个不注意就出手伤人。 寒隐桐,他应该会去参加比武招亲吧,只要我将苍凝冽带走,这里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他和幻冰,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他生命里一个错误的交集。 可是苍凝冽的功夫,我该怎么带他走? 打晕?打不过! 下药?只怕他不中招。 骗走?我这么笨,骗他似乎没什么天分。 外面已经传出了锣鼓声,应该是比武招亲开始了,我一直没猜透幻冰的意目,难道是她与苍凝冽之间的感情,选择让他在众人面前扬威? 吹打声越来越响亮,我无法安静的思考,看看抛落的一地衣物,我又一次包裹上自已,恢复那日的章鱼装,轻轻的拉开了门。 宽大的场地上,高高的擂台早已搭好,幻冰一身黑衣正襟危坐,难得的扑了些脂粉,本就艳丽无比的人,打扮的更是端庄高雅,身后几名护卫,呈半圆形立在身后。 我从头到脚包在衣服里,穿着也是不伦不类,躲在人样的最后面,除了身边偶尔几个嗤笑的眼神,倒没得到更多的关注。 幻冰一清嗓音,场中所有的声音顿时静止,她眼神一扫,“大家都是三教中人,今日比武招亲,没有任何规矩,一对一,最后站在台上无人挑战者,便是幻冰的夫君。” 台下立时一片叫好声,更有人开始七手八脚的往台上爬。 我别开脸,这开始的斗争自然不用看,都是充人场的,越是高手,越是会保留实力到最后,现在无非是个热闹的开端。 看着台上,鹿角,马脸,虎背,熊腰,还真是千姿百态应有尽有,蹦蹦跳跳好不热闹,踹下一个,立即有人前仆后继的冲上去,生怕晚了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 幻冰的眼神一扫场中,翻着白眼挪开,在落到前场端坐着的两道人影时,她露齿微笑,台下几乎所有的目光立即带着满满的恨意落在他们身上。 “哇,妖王,看见没?” “看见了,我们不是没戏了?” “不一定啊,妖王与魔君一向兄妹相称,说不定只是来看送妹出嫁嘛。” “也对,也对,他边上那个小白脸是谁?” 小白脸?苍凝冽吗? 我踮起脚,伸向前方。 果然,在寒隐桐的身边,坐着的紫色人影,不是苍凝冽又是谁?此刻他们两人,倒似早忘记了以往的恩怨,和和气气的并坐着,看不出一点喊打喊杀。 “不知道,看上去不怎么厉害,也就一张脸漂亮,说了比武招亲,又不是比脸招亲。”悉悉索索的声音像两只耗子般。 “比武又有几人是他的对手?”我一哼。 虽然不想承认,更不希望他赢,但这是事实 幻冰的眼神突然穿过人群,落到了我的身上,她眼神一眯,绽放出一个美艳无双,震惊全场的微笑——对着我! “唰!”我几乎能听到眼光移动的声音,一双双敌视的眼,像好斗的公牛,全部对着我,目光若刀似剑,恨不能将我分尸荆成肉泥才痛快。 这女人,故意的吧?我裹成这样她也能看出来? 她的唇轻轻一撅,远远的送来一个飞吻,动作小的不能再小,可是现在的她正坐在高台上,接受众人的膜拜……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我已经听到了无数声冷哼,还有低声的咒骂,杀意铺天盖地的冲我而来,夹杂着污言秽语。 “看那体型,风一吹就跑,小的找不着了,靠什么勾搭上的魔君?” “脸蛋呗,还有功夫呗,说不定魔君就好这一口,喜欢瘦弱的男子。” “藏头遮脸的,缩头乌龟!” 种种大声的耳语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狠狠的一瞪幻冰,不玩回来我就不叫紫涧,她痞痞的一乐,开始将‘深情’的注视投射到了苍凝冽的身上,无形的压力终于从我身上撤去不少。 那是流陌吗?幻冰身后那个手指一直没有离开过刀柄的人低垂着头,什么表情也看不到,留给我的,只是泛白的指节,不断捏紧的拳头。 “还有人挑战吗?”一个雄浑的声音终于将我的目光吸引回了场中,嘴角一抽,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黑熊精成形吗? 一座黑黑的铁塔站在擂台之上,壮硕的胸肌上下不断的抖动,仿佛一堵结实的墙,我依稀看见,胸口还有一排黑色的长毛根根立起。 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粒粒凸起,我搓搓手臂,一缩脖子。 他在擂台上来回走着,脚步沉重的几乎要把擂台踩穿,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发出砰砰的沉闷响声,“谁,谁来……” 我下意识的看向寒隐桐和苍凝冽的方向,旋即心底一沉…… 紫色的人影已经玉立而起,没看见他动,人已经飘落擂台之上,那冷凝的气质,孤绝的傲然居然让所有人都屏息,场中静静的,连那黑熊,也只是呆望着眼前的人, 半天发不出一个宇。 苍凝冽脚步一动,向他挪了挪,他蹬蹬蹬连退了三步,面有惧色。 这就是苍凝冽的气势,一种无人敢摄其锋的冷意,与他对阵,未动人已寒。 场下哄笑一片,那黑熊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咽咽口水,一直脖子,“你,叫啥,俺不杀无名之人。” 苍凝冽不说话,脚下轻轻一踏,双眼一窒,那黑熊又一次的倒退,根本没发现自己已在擂台边缘。 修长的手指一伸,蓝色的光芒在手中乍现,苍凝冽一动手腕,那黑熊飞快的后退,一梆踏空,巨响声中掉下了擂台,扬起偌大的尘土,顿时传来无数笑声伴随着呻吟声。 “这不算,我没看见!”他飞快的站起牙,便欲爬上擂台。 苍凝冽也不言语,只是站在擂台边,冷冷的望着他…… 他刚一伸手,在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神后,讷讷的缩了回来,“我,我,我守规矩。” “怕死就怕死,别说那么好听,就你那德行,回去压母熊吧。”又是一阵哄笑,他气红了脸,却找不着说话的人,一张黑脸忽白忽青的。 苍凝冽傲立场边,一言不发,眼神扫过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垂下头,只有寒隐桐,轻松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玩着自己的发。 如果再没有人出场,是不是就要宣布苍凝冽获胜了?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嗓子发干…… 就连幻冰,那看似轻松的脸挂着笑意盈盈,手指却是第三次绕上自已的衣角。 她,也在紧张吗?期待着苍凝冽获胜,还是? 幻冰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我似乎从那眼神里看见了一些苦涩,她慢慢的站起身,走向苍凝冽…… “我……”她微笑着,面对苍凝冽。 不能等了,我绝对不能让苍凝冽和她成亲! “等等……”我一扬声,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到我的脸上,种种复杂中,我发现一个身影忽然起身转头,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人群中,他的俊美那么的显眼,那袭银衫,耀眼夺目,是他,寒隐桐。 糟了,刚才忘记遮掩自己的声音了。上次我拉走凝冽时,剑意压低了自已的嗓音,可是刚才,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一点疏忽,已令他起疑了吗? 顾不了许多,我飞身而起,落在两人身边,三人鼎足对望。 压低自已的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我能否比试?” 幻冰还没有开口,底下已经轰然大笑,“姑娘家也来参加魔君的比武招亲?” 我手指一勾,一道劲气化为光球,突然射出,弹入他的口内,将他的嘴撑的大大的,却并不炸开,他咦咦呜呜,托着自己的下巴,满面惊骇。 这一手,比什么都有效,所有的嘲笑声被斩断般的戛然而止。 我冷眼一扫,“魔君说了,什么规矩都没有,打赢便算,既未说姑娘家不能上台,为何我来不得?” “当然可以!”幻冰眼波流转,刚才的紧张一扫而空,轻松的一扭腰,对我一抛媚眼,“你若是能赢他,我嫁了。” 这女人,自己的终身大事也这么开得玩笑吗?而她自顾自的扭回座位,居然的端起杯子满上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很想嫁给我? “对不起,我对你没兴趣。” 我遥遥对望苍凝冽。 “今日擂台,我若赢了,我要他嫁给我!” 计胜凝冽 仙落卿怀 “扑!”幻冰没有一点形象的喷出了口中的酒,手指捂上唇,不停的轻咳着,“这个,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要他自己决定。” 我心头一乐,“那我赢了,他便再无争夺你夫君的资格,是不是?” “这个自然!”她双目放光,仿佛看见了什么热闹的戏曲正上演,“不是最后站在这个台上无人挑战的,都不算我夫君。” 我点点头,赖赖的面对苍凝冽,“姑娘我看上你了,若我赢,嫁给我怎么样?”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深处,一小丛火苗在冉冉升起。 我围着他转了两个圈,口中啧啧出声,“真是要皮相有皮相,要身材有身材,小模样俊俏,若是打坏了,就没办法娶回家了,这样吧,五招为限,谁占上风谁算赢,我输了,老实的滚蛋,我赢了,你跟我成亲洞房。” 我看见,一小丛火苗,变成了的火焰,对着我喷薄欲出。 “姑娘这性子豪爽,老子支持你,娶回去好好玩……”我一回头,正是那只被苍凝冽吓下台的黑熊,看来是想报那一吓之仇。 “对,对,对,打赢了娶回去做小爷……”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之辈开始叫嚣了。 而这声音,不过在片刻间就成了声浪,无数个人在起哄笑着,我拱手示意,感激他们的支持,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赢了苍凝冽,自是去了他们一个大敌,而我这个胜利者肯定不能娶幻冰,那么比赛自然要重新开始,他们又有机会了么。 “怎么样?才五招,你敢不敢?”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流氓般,“你敢为魔君上台,却不敢接受我五招的挑战?那日见你挑战妖王,以命相搏,还以为是个英雄呢,早知道我就挑战妖王了,那皮相端的是漂亮魅惑。” 作势的一瞟寒隐桐,却发现他正在摸着下巴,目光一直锁在我的身上,面露思索,吓得我一激灵,飞快的撤回目光。 “好!” 这是他从上台后唯一一次出声,我却听到了牙齿咬着的咯吱声,仿佛他正含着我的肉,一点点的研磨切割着,再用力的咀嚼,吞进肚内。 我一伸手,“你先请!” 他眼中的火焰几乎已经燃烧了整双眸子,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冰寒强烈,别说面前的我,台下的人中,已经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抱上了胳膊。 “我从不先出手!”背手负立。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那好,我先。” 劲气化剑影,我斜斜一指他,没有半点出手的庄重,绵绵软软的一剑斜斜划出,要力道没力道,要内气没内气,比个花架子还拖泥带水的,“沧海初现紫气来。”连声音,都是要死不活的,“不知道这一招用的对不对,还请指教。” 招式一出,场下的人中顿时发出一片叹息声,谁都能看出,这样的招式太差劲丢人,所有抱着希望我赢他的人只怕这一下全泄了气。 他手腕一动,双剑交鸣,他强大的内息顺着两剑贴合处震上我的手腕,顺势一带,我踉踉跄跄的冲出去几步。 “一招!”他吐出两个字。 场下早有人憋不住了,“姑娘,你这么烂的招式,还来抢男人?还五招?五百招你也不行啊。” 我耸耸肩膀,“莫怪,莫怪,教我的人太烂,所以剑招也差劲透顶。” “你什么师傅啊,趁早回去带孩子吧……”又是一阵起哄声。 我斜睨着苍凝冽,“你说我师傅是不是该回去带孩子?把我教成这样?” 他双眸一睁,精光立现,身形一立,气势如虹,手腕轻抬,青芒暴涨,一片光影飞出,耀花了众人的眼,漫天剑影密密交织,招式看来,正是我刚才使的‘沧海初现紫气来’。 就在他一动的瞬间,我也动了,一排光幕由我手中幻化而出,如九天跌落的瀑布,风雷声起,将他的剑影全部遮挡住,不断的有金石交鸣声在耳边响起,他无数的剑影,没有一剑能攻破我这招的防御,他不断的旋转着,我也不断的幻化着,两条人影飞舞,我清晰的吐出两个字,“第二招!” 一落地,他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凝眉沉声,“这是什么招式?” “八方云动重霄风。”我踩踩脚下的擂台,在刚才的一招中,似乎这个擂台已受创不小。 他腾身而起,招式再现,正是‘风雷八式’中的第二招,‘水幕光影妖魂鸣’,满地尘土飘扬,飞沙走石都成为他手中指挥的武器,那么这一招,他至少已出五分力了,能得到他如此认真的对待,我居然开始小小的兴奋。 手指一化,无形劲气带出一个圆满的圈,所有黄土飞石的攻击之势顿消,在我的牵引下乖乖的凝滞在空中,“蓬莱踏海仙踪影”我一抖手,滴水不漏的防守又一次转化为攻击,向他扑去…… “第三招!” 根本不用看他接没接下,我的话已飞快的出口。 他人影一闪,所有的灰土劈头盖脸的打向台下,哀鸣声四起,还有胆小的已经跑出几丈远了。 尘埃中,他的身影慢慢踱近,俊逸出尘,只是眼中的怒火让他少了几分飘逸的美,紧抿的唇角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这是什么?”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牢牢的盯着我的眼。 “云霄八式!”我无视着他的怒意,扬扬手中的剑,“还打吗?还有两招机会。” 他的胸口起伏着,“一共几式?” 我伸出两只手指,言简意赅,“八。” 他点点头,嘴角拉的更低了,“谁教你的招式?” 我歪着脑袋,无邪的咬着手指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创的呢?” 他不言,只是目光一闪,多了几分怒意,我缩缩脑袋,又不服气的探了出来,“你嫁给我,我就告诉你,如果一定要打,那你就出招。” 他突然一笑,有些诡异,透着一点坏。 心头一惊,我暗忖不好,别看苍凝冽他清高孤傲,骨子里面偶尔会闹些小坏事,每当这个表情出现的时候,就是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他手腕一翻,亮出一招,脚下不丁不八,姿势平凡,没有丝毫特色,我却不敢贸然的出手了,这根本就不是‘风雷八式’里面的任何一招。 该死,刚才大嘴巴,透露出来八招,他一定猜到了八招都是克制‘风雷八式’的,所以干脆一招都不用,随便我从什么地方进攻,他只要靠自身的高深修为,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不管了,为了得到他,为了阻止他和幻冰的婚礼,姑娘我豁出去了。 丑的不能再丑的一招仙人指路,随随便便的就招呼上他的胸口,他一剑横档,也随意的紧,眼中露出了促狭。 就在两剑即将接触到的一瞬间,我的手突然撤了回来,整个身体的护身真气也慌慌张张的张开,只是一切都似乎有些晚,剑光横扫整个我的前胸,我的身体有真气挡着,没有损伤,而我的衣服…… “嘶!”清脆的不能再清脆,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声音。 我的衣服从胸口开始,被扫出一道长长的剑痕,雪白的肌肤,鲜红的里衣,都清清楚楚的展露在他的面前,我双手捂上胸口,脚下一绊,踩上裙摆…… “哗!”雪白的大腿,细嫩的脚腕,随着飘落的裙摆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当然,首当其冲的是他! 眼前一黑,他已挪到我的身前,遮挡住所有投射向我的视犀同时冷香入鼻,我又赚到一件沾满他体香的衣衫。 失去平衡的身体被他一搂,我飞快的投入他的怀抱,与此同时我抬起头,甜腻的笑着。 他的眼,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就是这片刻,我的一只小手迅即的探向小凝冽的鸟窝处,他大骇,张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另外一只手突然捂上他的鼻子,他正欲飘退,脚下一软,别我抱了个正着,褐色的双瞳喷薄出怒火,然后渐渐涣散,熄灭…… 这一切,快如闪电,所有人都只看见他一个背影,旋即就看见他倒在我的肩头,唯一将所有收入眼底的,只有那个已经笑的快趔到桌子底下去了的幻冰了。 将他轻轻一放,我一句话没说,猛的一纵身体,剑光如练,直奔椅子上那个没有一点形象的女人而去,此刻的她,正笑的打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无声无息的一剑。 眼见我的剑就要刺上她的身体,她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叮!”一把刀横空出现,架上我的脸,流陌的脸,依旧是我看不顺眼的死板板。 “啊!”我飞快的一收剑,脚下倒退,“我输了,我输了,没想到你挑战我啊,那我打不过,打不过,魔君是你的了。” 他停下脚步,不明白的看看我,像木头一样傻在当场,我捞起地上的苍凝冽,用力的对他挥挥手,不过他很没礼貌的不鸟我,继续保持呆滞状。 看着怀抱中沉睡的俊容,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苍凝冽,你终于是我的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呢???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隐桐问情 仙落卿怀 台上纷纷扰扰,台下人声鼎沸,无人关注到让我顺顺利利的让我窜进了后院,我就像偷吃的孩子,看着美味的点心就在眼前,忍不住的心头一阵兴奋,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运指连点,制住他行功的血脉,这样,即使的功效过了,他的功夫还是无法施展。 手指忍不住的一刮他的脸,感觉到心头甜甜的,这样的苍凝冽,好安静,好美…… 我小心的让他躺在,起身走回门爆在手指将将触到门的时候,全身汗毛一紧,警兆立现。 眼前,银色的长衫在太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如他此刻脸上的笑容,灿烂,欢欣,还有成竹在胸的了然,眼神中跳动着的激动,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我明知道他不可能认出我了,却还是在潜意识的恐惧他,不知道那种无害和痴情,在什么时候会成为嗜血的追魂,我无法忘记,那双凝望着我的眼,在吼,是怎样的残忍无情。 我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与他遥遥相对,看他一步步的向我行来,心头的压力也在无形的增加着。 手指不自觉的抓着门板,感觉到头脑一阵阵的犯晕,所有的自制力都在告诉自己,没事的,他不会认出我,没关系,别露了马脚! “妖王大人。”我微微一欠身,算是行礼,彼此都不熟悉的话,这已算客气了。 手上用力,我想要关上门,却被他随意一动,顶住。 我警惕的望着他,此刻凝冽哥哥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难道他是来报那日之仇的? 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他露出一丝苦笑,不再前行,缓缓的吸了口气,“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妖王大人,您说什么?”我现在非常感激自己脸上还套的像章鱼似的,不然刚才那面色的变化只怕已入他眼了。 “你的声音骗不了我。”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掩饰不住悸动,“我见过他,能令他心动的女子,天下还有第二人吗?” 我不说话,只是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的呼吸着。 他眼神闪烁,嘴唇几次张翕一声叹息,“紫涧,我无心伤害你……” “我不知道妖王大人在说什么。”我飞快的打断他的话。 “那你为何躲我?”他再次慢慢踏前一步,“为什么要将自己的面容包裹的如此彻底?” 字字如针,扎入我的心底,墨绿色双瞳中的伤痛,更是让我不敢对视。 我不想承认,真的不想在他的面前承认,他给我的伤痛,太可怕,无论他多么的伤悲,痛楚,在我看来,都像是在下一刻便要幻化为恐怖的邪恶狰狞。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我垂下头,暗自思索着…… 再抬头,我一副认命了的口气,“好吧,既然妖王如此肯定,我就给你看我的脸好了。” 他脸上闪过一抹惊喜,我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一扯,套在头上可笑的衣衫落地,“我的脸有没有被幻化过,以妖王的功力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已经开始绽放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释放便凝结在脸上,有失落,有伤怀,更多的,是布满整整一张脸的惊讶,脚下无意识的倒退两步,撞上身后的桃树,落英簌簌而下,他的唇,地低喃出两个字,在我的全神的戒备下,尽数收入耳内,“瞳玥……” 他记得瞳玥?千年转世,他记得瞳玥? “你记得我?”满面的惊慌根本不需要任何假装,寒隐桐的记忆中有瞳玥的影子,这是我从来不曾想到的,“你,你可是要向我,向我……” “向你讨要妖丹是吗?”他眼中神色复杂,太多的情绪,我已经读不出了,只知道那双墨绿色的双瞳,一直盯着我的脸,我的眼。 突然他笑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一千年,真的会让人遗忘很多很多,我想了一千年,恨了一千年,却发现,早已模糊了一切,千年前人负我,千年后我负人,才知道什么是最痛,妖丹我不要了,你我前尘一笔勾销。” 我的手伸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不知何时举起,不知为什么而举起。 我清纯多情的时候,他给过我浪漫和憧憬。 我渐渐交付真心的时候,他给了我狠狠的背叛。 当瞳玥成为我永远的梦魇时,他却在宣告着两份同样的感情下,他的选择。 讽刺,莫大的讽刺,在我终于放弃他之后。 轻轻的阖上门板,已经过去的故事,再拿出来回味或去勉强再续前缘,未必还如同记忆中那么美好。 目光移动到沉睡着的容颜,阳光洒落在床前,他的黑发变成了深深的褐色,发丝上还染着阳光的七彩,我坐在床爆抚平他的发,轻叹着,“凝冽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这么久,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他静静的沉睡着,像画中的仙子,我贴上他的脸颊,感受着温暖的肌肤,“还记得那时候我中毒,你们陪伴在我身爆疼惜我,呵护我,我天真的喊着我全要,我要你们都陪在我身边吗?现在初云选择了瞳玥,浔也忘记我了,就连你,也不要我了,所有的誓言都成了天上的白云,转眼飘散。寒隐桐,当年取我性命,毁我道行的男子,却告诉我,他的心里只有紫涧,世事的变换,让我无从理解,太快,太快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选择他,浪子回头,从不为人动心的妖王都成了你的群下臣,为你废弃修为,为你丢魂舍魄,堕入轮回,他的爱还不够吗?”不知何时,他冷冷的出声,我惊的一震,坐了起来。 他依旧闭着眼,平静的呼吸,若不是出声,我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否睡着。 “你,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呐呐的出声,“我……” “如果你要解释为什么在比武中下和禁制住我的内气,我想不用了。”他依旧眼皮也没动一下,摆明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握上他的手,让自己的小拳蜷在他的掌心内,口气充满妥协和认错,“我知道我手段不入流,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让你赢了比武招亲,我不能失去你,凝冽哥哥。” “不是有妖王的垂爱吗?误会冰释,可以重修旧好了。”他的话,没有任何情绪的拨动,仿佛再自然不过。 “你终于承认了?”我一声含“承认你是苍凝冽了?不然不可能说什么重修旧好之言,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想到浔为我挡剑一幕,心头又一次酸酸的,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若不是你,我还能在三教中继续待下去,你可知道,三教早已渗透进七宗当中?”他突然睁开眼,满满的指责对上我,“我好不容易才在魔君身边取得信任,你却……” “啪!”我突然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七宗,七宗,不愧是七宗中最杰出的云渺仙子,为了七宗,你可以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娶魔君为妻,是不是?” 他神色不变,“如果能阻止她和妖王联手与七宗为敌,娶又何妨?” “是吗?”心头仿佛被狠狠的一捶,沉重无比,“你可以为了七宗娶魔君,也可以为了七宗的仙法牺牲自己委身于我,是不是?” 他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稍作停留旋即转开,“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猜测成为现实,残酷的放在我的眼前,我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哀伤,脚下一软。 三百年的依恋,三百年的期待,他足足骗了我三百年! 那个与我在雪山中追逐打闹,在纷飞雪舞中拥吻的苍凝冽,都是假的吗? “我不信!”突然抬起头,我用力的扳过他的脸,“我不信!” “没什么不信,我当初在雪山中救你,就是因为你脖子上的钥匙,教你修真,与你定下三条誓约,都是希望你能最后洞中参悟仙法。”他的眼神,冷凝如冰。 “三百年,你不曾为我动心?” 面前细致的容颜,美的没有瑕疵,我捧着,就像捧着一尊易碎的细瓷。 “不曾!”回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我的手指突然贴上他的胸膛,在他的胸口划着小圈圈,笑容也变得娇媚,“既然不曾为我动心,那么我想听听,云渺仙子口口声声以命相搏妖王时,目的是什么?两人交手中,你那句她只爱我,指的又是谁?” 不待他开口,我的手指点上他的唇,“别告诉我是幻冰,寒隐桐根本不爱幻冰,你那么一句话压根刺激不了他,如果他今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口中的爱人,是我!” 手指慢悠悠的拉扯开他的腰带,我吻上他的脸颊,舌尖轻扫过他的耳畔,“千年的修真,你曾说过你早已无欲无求,我们不妨用一夜的时间,赌一赌! 所谓口是心非,身体是最好的见证,我的——凝冽哥哥!”??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激情缱绻 仙落卿怀 冷凝的脸第一次失了从容,他大瞪着眼,嘴唇一动,还来不起说话,已被我狠狠的堵上。 一直以来与他的相处,都是他说我听。 一直以来,都是他牵着我,而我在身后屁颠屁颠的点头。 一直以来,总是我伸着脖子带着讨好的眼神喊着凝冽哥哥。 今天,我要他亲口承认,我紫涧才是两人中的主导! 冷冷的梨花香冲入鼻端,我心神一荡,鼓起的勇气差点泄了满地,优美的唇犀丰润有形,含在口里竟让我舍不得咬,只是轻轻的吮着,一遍一遍汲取着他的甜蜜,我冲入他的口内,挑抹着他的舌,用力的勾着,顶上他的舌尖,扫过他每一寸。 我感觉到了,他喷出的气息渐渐的变重,被我含着的灵舌轻微的一动,又立即停止反应,我微微的睁开一丝眼缝,看见他本来怒目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合上,只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蝉翼般刷着我的脸。 不自觉的放轻了动作,柔柔的蹭着他的唇,感觉到他极细微的挪动,想要逃避我的温柔。 放开他的唇,看见那红润在我的肆意中已变得红肿,我抚摸上他的唇瓣,有些心疼,不觉语气松动,“凝冽哥哥,你,爱不爱我?” 双眼倏地张开,两团火焰喷向我,狠狠的吐出两个字,“不爱!”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发丝凌乱的披散在枕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开的衣衫下,被我凌虐过的胸前,一片水渍和爱痕,这般风情,让我如何自持? “凝冽哥哥,你爱不爱我?”我的声音,已有了哑然的纷乱,气息不稳。 “不……爱……”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他干脆闭上眼,不看我。 我笑了,邪恶妖媚。 手指一用力,他的袭裤顿时从身上碎裂,雪白的身躯再无任何遗漏的在我面前,那最美丽的风景看得我心摇神荡,毫无瑕疵的双腿紧闭着,无助而可怜。 “凝冽哥哥,你真的不爱我吗?我只问这最后一次!” 如果目光可以烧死人,现在的我已经由焦炭直接化为灰烬了,他喷薄的火焰几乎能让我感觉到身体快被他烧穿了。 咬着牙齿,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不……” 面色潮红,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张着嘴不断的吸着气,“你,你逼我,纵然,纵然说了爱,又,又有何意思?有,有几分真心?” 他的怒火早已化为迷离的颜色,半眯着眼,在得不到我下一步的动作后,终于开启眼帘,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哀求,快的差一点被我遗漏,然后又缓缓的闭上。 我捧住他的脸,上他性感的喉结,咕哝着:“凝冽哥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但是我是真的爱你。” 我浅浅的笑了,扶着他的胸膛,投入到这美妙的感官刺激中,“凝冽哥哥,我想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的眼,迷濛着,掩盖不了眼底的柔情,凝冽哥哥,他是爱我的。 我听到,他的,仿佛世间最动听的歌曲,孤傲的云渺仙子,清冷的修真仙人,为我落入凡间,享受着真正的双修欢喜。 我的发丝,随着动作不断的飘起,落下,我的心,却一直飘荡在云端,三百年的执意,我终于能得到他,让他为我疯狂,为我沉沦…… 我伏倒在他的胸口,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坏坏的咬着他的锁骨,却发现,眼眶有些湿润。 我终于得到他了,我的凝冽哥哥! 即使此刻我正死死的抱着他却还是有些不真实。 就算刚才,我们还一同陷落在美好的爱欲海洋中,我还是恐惧。 这是一种幸福突然降临的不知所措。 长久的期盼化为真实,我却不敢相信了。 抬起脸,我拭去他额头的汗水,“就算你怪我,骂我,打我,我依然不后悔,不后悔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我的凝冽哥哥。” 闭上眼,我一咬牙,内气灌入他的身体内,冲开他被我禁制住的真气,直愣愣的挺着脖子,等待着滔天怒火的降临。 他是谁?最是清高的仙子,一向被人高高的捧起,何曾受过今日的委屈,不管他爱不爱我,一顿臭骂只怕是逃不了了。 半响,等不到骂声,也等不到身体上预期的疼痛,我悄悄的睁开眼,发现他就在我的头顶上方,神色复杂的瞪着我,这一发现,让我飞快的又闭上眼。 “你想我怎么惩罚你?”他冷冷的声音,让我最后一点点侥幸也飞到了天边。 “怎么惩罚?”我苦着脸,无法回答,说轻了没有诚心,说重了,惩罚的可是我自己啊,干脆心一横,“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反正,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横也死,竖也死,不如死的光荣些。 几道真气刺入我的体内,我的身体突然一软,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一般,软软的不能动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惊骇的望着苍凝冽。 他唇角细细的往两边拉开,抿唇而笑,眼神飞挑,说不出的邪肆,而手指的动作,完全与我刚才一样,“你爱不爱我?” “爱,好爱,非常爱,爱到骨头里……”生怕说晚了般我抢着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眼神一闪,唇贴上我的眼眶,轻柔的吮掉我的泪水,在我的惊恐中给我一个温润的吻。 舌尖顶开我的唇,与我唇舌交缠着,尽管已然霸道,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温情脉脉,细密的吻,过我口中每一个角落,我的腿,被他轻轻环上腰间。 放开我呼吸不稳的唇,他贴上我的耳爆”涧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委屈的撅起了嘴,我缓缓的。 他的眼角,弯出温暖的弧度,目光跳动,像柔媚的珍珠色泽,我听到了一声坚定,清晰的耳语,“我的涧儿,我爱你!”??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柔情蜜意 仙落卿怀 柔情蜜意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凝冽哥哥,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的头,埋进他的肩窝,亲昵的蹭着他,他的手揽着我的腰,无意识的摩挲着。 我喜欢这样的温存,并不一定要做什么,只是靠着,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感觉到他就在自已身边,随时能摸到,能碰到,枕着他的臂慵懒的翻身,他会温柔却不失力量的搂回逃跑的我,然后从身后贴上,温暖我的整个背。 他微眯着眼,像足了饱餐的猫,餍足的表情让我惊叹着,早知道一场欢爱就能融化了冰山,我不如早……早强了他好了。 “想什么呢!”脑袋被不轻不重的一敲,把我敲进他的怀抱缩了起来,他一用力,我趴在他的胸口,傻傻的乐着。 他捧上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用一种可以滴出水的目光,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唇畔挂着淡淡的浅笑,似乎正把玩着心爱的珍藏。 这样的苍凝冽,这样的丰富表情,我不觉痴了,凝望着他的眼,怎么也看不够。 他一声叹息,将我锁入怀抱中,我乖巧的伏着,听着他悠长的呼吸声,还有飘散在室内男子的醇厚嗓音,“我自小在师傅身边修炼,从不知男女情事,偶有女子青睐,却都是点到为止;不知如何应付的我,久而久之也就习愤一副冷然的表情对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我高高在上难以企及,更是不愿亲近,从来没有碰到过,若你这般……”下面的话他没说,只是微笑。 “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我这样不要脸死缠烂打赖着不放的女子是吧?”接过他的话,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他抚模着我的发,惩罚似的一咬我的肩头,留下一个圆圆的印记,“当你在所有人面前说要与我结成道侣的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大胆直率,我从来没有见过。每当你用那种毫不遮掩的目光望着我的时候,老是被我一眼看穿你心底的想法,好笑之余也会想知道,下一次见到你,你的心里又会盘算什么。” 我呵呵的傻笑着,当年心里的一点小算盘,居然早就被看透,而我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一抱他的腰,我在他怀里扭动着,“不管,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缘分,每当你用那种猫儿似的眼光,亮亮地看着我,只觉得这双眼,足以掩盖你身上所有的瑕疵,你不在的时候,我竟然会无法入定,想着你傻傻可爱的表情发呆;所以我恐慌了,你只是师兄给我的任务,什么时候我开始沉迷了?于是我决定分开,我给自己三百年的世间,若是无法突破最后的极限,便认命了,这一世不成仙又如何?”他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如果没有那三百年的分开,也许你就不会碰上妖王的劫数,是我没有守护好你。” “你前几日挑战他,是因为无法放下当年的事吗?”我咬着唇,小声的问着。 他先是点头,又摇摇头,“我挑战他,不是因为你曾委身于他,而是他曾伤害过你,‘落骜峰’前,当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时,我第一次尝到了揪心的感觉,当辰初云和紫浔出现的时候,我嫉妒,嫉妒他们能得到你的爱,你的泪。”他恨恨的又是一口,咬在我的脖颈处,换来我低声的呻吟,“苍凝冽从来就不是大度的男子,活了一千五百年,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如此的小心眼。” “可你与他们安然相处了很久,是因为我吗?”忘不了醒来的那一刻,看见三人同在时的惊喜,所有人中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会离开,当看见他的身影在时,那种满足,我至今记得。 他咬着牙,一瞪我,“谁叫你那时候都快死了,我放不下,却又无能为力!紫浔一句你们自小定亲,还带着玉锁:辰初云更是说你吞了他的龙珠,性命相依,我倒成了最尴尬的人,什么也不是。” 小手坏坏的一伸,在被子下**着,“谁说不是啊,你是我的男人么……” 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冷凝,更喜欢那冷凝迸裂后的烈焰,从他第一次吻我,我就知道,他不会是个冰块,而是平静地面下缓缓流淌的岩浆。 他任我调皮的玩着,只是眼中的火苗越燃越旺,我张着无辜的眼,将他的无奈尽收眼底。 “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才会为你一次次的放宽自己的底线?”他的手,出气般拍着我光裸的小屁屁,劈劈啪啪的,不疼但是让人害臊。 前世…… 我的笑容瞬间凝结。 前世,他是瞳玥的爱人,和辰初云,紫浔,寒隐桐一样,被辜负的爱人。 今世,他会不会同样是瞳玥的目标? “凝冽哥哥,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前世的爱人是谁,你会不会离开我?”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这个秘密。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你知不知道投胎转世,要喝什么?” “孟婆汤!” 他点点头,“忘记尘世,忘记过往,重新开始。前世于我,早已不记得了,前世的爱人与路上擦肩而过的人又有什么差别?我为什么要为了个自己都不记得的女人去放弃爱了三百年的你?” “那如果……”我突然想起了辰初云,仓皇的望着他,“那如果有一天,你也忘记了我,是不是我也将成为你的路人,与你擦肩而过不识?” 他突然咧开了唇,胸口抖动,闷闷的笑声不停的荡开,“如果真的够相爱,又怎么可能擦肩遗忘?今生我爱上你,下一世我一定还能遇上你;今生不曾爱上她,因为前世的她已不能超越今生的你。” “可你许过她来生!”我无法忘记,他为了瞳玥,逼出魂魄投入轮回的凄惨悲凉,是怎样的决绝才能放弃千年修为,只为了有机会再等她一世。 他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如果你是在怀疑我承诺的效力,那么我不再许你来生,因为我会为了你渡天劫,苍凝冽只有一生,已全部许给你!”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她就在……”下面的话,已被他的唇堵上,他翻身覆上我,热力顺着唇燃烧上我的身体。 “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谁,记着我的话,若是真爱,即便忘记了,也还会回来你的身边,因为心中的感觉不会错。” 我相信,我相信他。 不再纠缠于梦,瞳玥不再是我的恐惧,凝冽哥哥从来不曾骗我。 我圈上他的颈项,让他的手爱抚着我的身体,盘上他的腰,迎接他狂风骤雨般的索取,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冲撞,我不断的低声呻吟着,冰山融化,水流将我淹没沉溺。 一日一夜,半仙之体让他早不需要更多的睡眠休息,于是节省出来的时间,他都用我来补偿一千多年的隐忍。 我攀着他的背,让他带领我奔向一个又一个巅峰浪尖,我喜欢这样的他,只有我,才能看见他这样的一面,只属于我紫涧的风情。 “凝冽哥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在某一个极致后,我栖在他的怀抱中,软软的说着。 他一愣神,慢慢摇摇头,“我暂时还不能走,这一次幻冰比武招亲,三教中人大多来了,我要从中探些口风,究竟七宗中还有哪些门派投靠了三教。” “那我陪你等!”我冲口而出,突然又想起紫浔的期待,神色渐渐黯淡。 他安慰的亲上我的脸,“你向幻冰要‘招魂鼎’究竟为了谁?” “浔!”我轻轻的开口,嘴巴里涩涩的,“那日为了找你,我们去繁花谷,结果单绾心那女人偷袭我们,浔为了救我而亡,只有魂魄依附在紫玉锁中,可是独独少了今世记忆的灵魄,我需要‘招魂鼎’找回他的灵魄,让他记起我。” “不可能!”苍凝冽突然脸色大变,“明明是三魂六魄的,我有探查过,不可能少。” “什么?”我惊讶的抬头,“那夜救我的人……” “是我!”他一点头,胸口起伏着,“当初我去繁花谷求药,发现了很多古怪的地方,想要告诉师兄却发现功力被禁,好不容易逃出繁花谷已身受重伤,幸得幻冰相救,所以我干脆和你们断了所有联系,安心留在这里打探内情。繁花谷那夜,也是我想私探情况,却发现单绾心对你们下手,我废了她的功力交给七宗处置之前,曾经探查过你和紫浔的情况,那时候的他身体已经开始消散,魂魄却顽强的留在你身边,是我感觉到那锁中的强大仙气,又与他曾经血脉相同,就将他的魂魄打入锁中,我肯定三魂六魄一魄未少,就连他修炼的精气功力我都封印进了锁里,向师兄发出灵鹤后看见了幻冰的暗卫出来寻我,我怕引起怀疑,只好将他们引开,估算着师兄应该立即就到,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怎么会这样?” 一魄未少…… 凝冽哥哥的话不会错,他的功力我更是深信,可是为什么瞳玥却说拿到紫玉锁的时候,就少了灵魄? 还是单单这一世最重要记忆的灵魄。 师傅总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师傅与瞳玥私下的争吵,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可疑…… 瞳玥,难道真的是瞳玥? 不行,我要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 “凝冽哥哥,我必须要赶回去。”我翻牙下床,脚刚踩到冰冷的地面,一个激灵,又缩了回来。 打草惊蛇…… 这四个字猛的窜入我的脑海。 不行,我没证没据,问了她也不会承认,还是‘招魂鼎’,悄悄的召唤出浔的灵魄,到时候看她怎么辩解! 真假瞳玥 仙落卿怀 “姐,新婚快乐否?”幻冰的门才扯开一务细缝,我已经靠在墙根爆无赖的出声。 虽然打扰人家的新婚真得很不道德,但是好歹现在也是黄昏时分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可是为了他们的身体健康着想,贪欢是不对滴! 幻冰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懒懒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都是满足和得意,身边站着依然沉默的流陌,死板板的脸每每在低头间流露出一丝爱怜,凝望着幻冰的举手投足。 “不错,很快乐。”没有一点女子的自觉,她大大刷咧的回答着我的话,一挤眼睛,说着我和她心知肚明的事,两个人呵呵的傻笑,流陌的眼四下搜寻着,不知道该放在哪。 “哎,当初还说让你把他送我的,谁知道你这么小气,下手真快。”我摇着头,调侃着。 “那我们换,你干不干?”她一笑,娇憨又可爱。 “君上!”我还没出声,流陌已经先行说话了,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瞪着我,满脸愤愤。 这和我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说换的,瞪错人了吧? “你舍得么?”丢给的一个大白眼。 她一揽流陌,某人身体一僵,满脸不自在,她倒毫不在意,“不舍得。” 不再与她废话,我手掌一摊,“‘招魂鼎’!” 她脸色一黯,我感觉到空气一滞,手中已多一个黑色的小鼎,不过巴掌大小,刻满古朴的花纹,隐约还有暗黑色的血迹和淡淡的香气,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她手指一送,一把绿色的枯草似的东西塞进我的手里,“这是昨天妖王给我的。” “还魂草?”我隐约猜到了这把枯草的来历,因为她口中的那个人。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上面的血,是他的。” 突然感觉手中一沉,捧的好好的小鼎仿佛有千钧重,让我拿捏不稳,点点暗红刺眼已极。 “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她笑的随意,我却明白她话中所指。 不走难道还去见他吗?昨日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 心头不期然的又闪过那双墨绿色的瞳…… 怕被幻冰那双闪亮的眼看穿心事般,我躲闪着她的目光,“‘招魂鼎’我只借一月,如果一月后我能归还,到时候再谈其他的,我的秘密还请姐姐替我保守。” 她哈哈一笑,“我不过问你,不把你的凝冽哥哥带走吗?你想哪去拉?” 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深吸一口气,摈除心头的烦闷,“谢谢姐姐,我与凝冽哥哥不是世俗儿女,不需要情长惜别,短暂分离而已,祝姐姐你们白头到老,恩爱同心,紫涧告辞!” 仔细的将小鼎揣回怀里,我腾身而去…… 昨夜的誓言,已是苍凝冽对我一生的许诺。我信他,更期待他归来后恩爱的归隐生活,执意不要他送别,我不喜欢那种伤感的离别感觉,因为不过数日后,他就会回到我的身爆有他,有浔,我已知足! 幽静的小屋渐渐远去,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太多记忆的美好在这里发生,甜的心仿佛都要融化了。 波光粼粼的湖水爆依稀有紫色的人影矗立…… 脚下如风,归心似箭。 不知道浔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记得我? 不知道师傅在分别时对我说的话,到底暗含着什么玄机? 还有那双湛蓝的双瞳,是否还氤氲着惆怅万千? 离别前一声小紫,无端的心痛,怕自己再次于动心中被伤害,只能同样以伤害他的方式让自己与他保持距离,可是我并没有在任何的刺伤中感觉到快意,纯净的眼不再清澈,我还是不忍了。 师傅的居所就在不远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调息着自己的心境,天色已黑,星月伴我归途,不想打扰任何人,就让我在漫山的清幽中平复。 熟悉的弯弯曲曲泉水,飘飘荡荡的白莲,我的手指伸入水中,触摸上它们洁白的莲瓣,它们娇羞的一碰即散开,清清凉凉的,似师傅的指尖。 头顶的清冷渐渐被遮掩,四周黯淡无光,似有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漫天星斗,也遮住了皓月凌空。 站起身,我顺着潺潺的流水行着,即使没有任何照明,也不妨碍我的视犀更何况有朵朵白莲欣赏,难得惬意。 转过弯曲的小径,我脚步一停,小溪的尽头,熟悉的青石台上,端坐着离汐清瘦的背影。 仿佛还是当年,他从未离开。 仿佛还是那时,我远观低声,讷讷减着师傅,台前习招,他点拨着愚笨的我。 青竹桥,碧潭水 静静独送人影瘦 师傅怎么了?为什么又恢复了曾经的他? 我脚下一动,冲动的想要上前,为他披衣挡露。 “离汐!”一声娇腻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让我明智的抽回脚步。 瞳玥…… 白影连点水面,她飘落在师傅身爆“离汐,夜深了。” “你我的修为,还要歇息不成?”师傅一开口,又一次震惊了我,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还带着隐约的嘲弄,乍听见偏又是温柔低语,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环上师傅的肩头,声音轻柔,“离汐,我只是不想丢你一人在这。” “去他们房里吧,我想他们不会拒绝你的。”师傅的声音,没有一点妒忌,甚至没有一点心思的波动,平静更甚我脚边的流水。 他们房里……不会拒绝你…… 是指紫浔和辰初云吗? 胸口一闷,我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吸不到气,,好疼。 明知道这可能早就成了事实,却还是在听到的刹那失了神智,脑海中翻腾着辰初云与瞳玥云雨的场景,还有清紧拥着她的画面,心,片片碎裂。 “离汐,你明知道……”瞳玥急急的开口,想要辩解什么,却又马上住口。 “我若说,要你今夜在我房中过夜,你可愿意。” 明明是风月无爆为什么师傅说出来,还是那么的清渺悠悠? 瞳玥的脚步一退,狭小的青石台已到边缘,身体一晃,差点跌落。 她脚步一点,算是勉强稳住,胸口起伏,一张脸落在我的眼中,煞白一片。 师傅甚至连手都未曾伸过,连身子都没动一下,任由瞳玥呆立在他面前,“你在怪我明知道你从未进过他们的房,从未与他们有过肌肤相亲还说这样的话是吗?” 我的头顶仿佛又是一道霹雳闪过…… 师傅刚才说什么?没有?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紫浔没有,辰初云没有,那么师傅呢? “瞳玥,你可记得瑶池畔你我的?你的娇羞可人,婉转承欢,抱着我不停的喊着:离汐,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离汐,爱我……”师傅的声音中,温度渐浓,却是对着眼前一池青泉,仿佛他的回忆,与眼前人无关,“你可记得,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瞳玥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别开脸,小声的呢喃着,“离汐,别,别说这些啊。” “从不羞涩的你,为何如此神色?”师傅身子一动,优雅而立,慢慢执起瞳玥的手,“天界的第一仙子,矜持端庄,惹人怜惜。” 瞳玥一扭身,投入师傅的怀抱,螓首厮磨着他的胸口,“离汐,你,你身子未好,我,我不忍碰你,还有,我想,我想父皇亲口允诺我们成亲,我要正大光明的与你在一起,所以才不碰你的,就像曾经的誓言,我说过要嫁你为妻,一生不变。” 师傅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今日怎么了,似乎气息很不稳,白天累了吗?” “没!”她嫣然一笑,“我只是担心你。” “去休息吧,我走走便去歇了。”师傅温柔浅笑,瞳玥在他怀抱中乖巧的点点头,身体飞纵,飘落潭爆隐没了身形。 目送她离去,师傅嘴边的笑意逐渐凝固,冷冷的。 微风一送,吹起他泻地长发,那潭中人影,更形落寞孤凉。 我脸上一红,不小心居然撞见了师傅和瞳玥在讨论闺怨的问题,现在想出去见师傅,都不好意思了。 师傅人影一动,突然向谷外掠去,我心头一震,忍不住的悄悄跟上。 几乎已到了溪水的尽头,他才停下脚步,幽幽一叹,“你们都听到了?” 我吗?刚想爬出去,又缩回了脚,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他说的是你们。 “听到了。”不大的声音,无比沉重,是我熟悉的辰初云。 金色的人影爆还有一道藏青色,是浔! 他正噙着古怪的笑容,眼神冰冷,“娇羞可人,婉转承欢,她居然不反驳。” 我看见辰初云痛苦的闭上了眼,额头青筋跳跃,“瞳玥从来都分不清楚娶和嫁,她说的最多的,是我要娶你。” “今日天狗食月,阴气隔绝天界与人界,她气息不稳,由此可证明,这女子的法力来自上界。”师傅一叹,三人静默。??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夺魂换体 仙落卿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辰初云的手狠狠的捶上一旁的大树,看得出,他没有用任何法力护身,指节处已破皮,鲜血淋漓而下。 “此女以天界灵气护体,形体不圆满,所以不能有欢好?还是受人之命,魅惑你我,不得有肌肤之亲?”紫浔摸着下巴,沉声皱眉。 “有差别吗?”双目喷火,辰初云咬牙低吼。 “有!”浔冷静的分析,“助与害之别,她究竟是帮助瞳玥还是暗害,就在这目的上。” 金色的发掩盖住辰初云的脸,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那一声声粗重的呼吸,仿佛是他心底最痛苦的挣扎,“如果他不是瞳玥,那么瞳玥会在哪,瞳玥会是谁?” 师傅与浔对看一眼,浔的手轻拍上辰初云的肩,“如果她不是瞳玥,那么瞳玥只可能是一个人。” 瞳玥只可能是一个人…… 屋子里那个,是冒牌货! 我静静的坐在草丛中,山风吹过,发现背后一片凉凉的汗湿。 就在辰初云出口那句话时,我已隐约感觉到了,在我和浔都小的时候,总是分不清要和嫁的我,往往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娶浔。 还有我的梦,梦中的那么清晰可辨,如果不是我,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梦境? 我的手抚摸上脸庞,早在与苍凝冽的那夜过后,我在古井无波中看见了自己与瞳玥一模一样的容颜。 绝色倾城,清丽无双,朝花芙蓉染清雾。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美丽,却是我痛恨的一张脸,因为与瞳玥的相似。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在猜测,我才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仙子,她所侵占的一切,本应属于我。 师傅当初的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个吗?如今辰初云的悔恨难当也是因为这个吗? “我去杀了她!”猛抬起头,辰初云发丝飞舞,“没有人可以夺走属于她的身份,到底是谁,封印了她的容貌,她的记忆,让她流落人间受尽苦难?” “别轻举妄动!”师傅一声轻喝,制止住辰初云的莽撞,“紫浔的灵魄很可能在她身上,若是被她毁了怎么办?” “那怎么办?”似乎已没了主张,辰初云紧张的望着师傅。 师傅抬头望望天,依然的黑漆漆一片,看不见半点锈月影,“天狗食月,阴气最盛,还有半个时辰,天界与人界的灵气未通,也是她灵力最弱的时候,我们看看能否盗出紫浔灵魄,再逼问她也不迟。” “好!”三人身形一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在草丛中缓缓起身,遥望他们的背影。 当一切还在猜测中时,我又怎敢贸然出面, 如果我是瞳玥,那么所有本来属于我的一切,我当然理所应该的拥有。 可是万一,我还是紫涧,瞳玥还是真正的瞳玥,我又该怎么办? 我不敢让自己太过于雀跃,失而复得纵然可贵,得而复失却最是痛彻心扉,我不能肖想师傅,更不敢妄想辰初云,独独紫浔…… 只是一愣神,他们的人影已然消失无踪,再想要追,却又怕坏了他们的事。 胸前似乎有什么在一阵阵的发热,从我怀里透出隐隐的华光。 ‘招魂鼎’! 对了,天狗食月,阴气最盛,还是那个瞳玥灵力最弱的时候,如果我现在用‘招魂鼎’召唤紫浔的灵魄,胜面很大,还有半个时辰,我不能去追师傅了,不然就赶不及了。 我盘膝坐下,手指一晃,‘还魂草’已被我引燃,袅袅香气中升腾起缕缕绿色的烟雾。 手指一划脉门,我的血滴入鼎中,与草药混合在一起,嗤嗤做响。 “天地玄黄,三界让路,招魂紫浔,灵崎来!”我的口中默默的念着幻冰教给我的法门,感觉到一股无边的吸力从小鼎中漫出。 耳边依稀听到各种悲惨的呼号声,感觉自己置身走在黄泉路上,无数双手拉扯着我的身体,想要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掏出一样。 面前似乎有师傅的微笑 倏忽变为苍凝冽的拥抱 好像还有紫浔在向我招手 辰初云的蓝色眼中为什么如此多的愁思 寒隐桐的背影苍凉孤独 我好想,随他们就这么去了,身体好软,好累…… 头脑一阵阵的眩晕,内府骚乱,气息乱窜着,半颗龙珠的龙力仿佛已要耗尽,我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不断的被吸力往外拉扯。 阴气最盛,也是反噬力最强,幻冰的话果然没错! 我一定要赢,我夺回紫浔的魂魄,手指一划,数到结印符咒而出,镇着自己的魂魄,催动着血液不断淌入鼎中。 小小的鼎,似乎想要榨干我的所有,我看见一道道古怪的光从鼎中透出,飞入空中,散向四面八方。 突然,青烟一敛,还魂草燃尽,我双目睁开,一道青色的光影似流星般坠入鼎中,在小鼎里轻快的跳动着。 我手指一伸,结印飞出,小心的包裹上那个光点,感受到它的灵动,在我的掌心中蹦蹦跳跳,亲昵无比。 我笑了,全身的戒备一松,整个人脱力的歪倒在地,全身冰冷,只有心,暖暖的。 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起身,我要去追上师傅,告诉他们浔的灵魄已被我召唤而回。 手指探向地上的‘招魂鼎’,我全身一震,漫天的吸力又一次冲向我。 该死,这个鼎的法力好强,现在还能动摇我的魂魄,我傻了,应该等半个时辰过了的。 我的功力全力的抵抗着,手中金光暴涨,一点点的压制着鼎上的吸力。 突然,我心头警兆一动,身体一飘,眼光看向刚才坐过的地方…… 草丛中,白影飘飘,裙角渺渺,身后银纱飞舞,只有一双眼,不再温柔多情,不再潋滟流转,散发着森冷的光,静静地看着我,煞白的脸,在黑夜中令人恐惧。 “瞳玥姐姐……”我轻声的叫着,只希望她不要对我起疑心,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最主要的,是我要将浔的灵魄,完好无损的还给他。 她的脚步,轻灵飘逸,在飞舞中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甚至就像,就像一个没有形体的魂魄,在黑夜中漫步。 手指捏上我的下巴,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她嘿嘿的笑了,“被苍凝冽碰了身子吧,我本以为你没有十年八载是回不来了,结果你不但半月便归,还找到了苍凝冽,甚至还带回了这么个东西。” 眼光落在‘招魂鼎’上,她一抽嘴角,“魔界的妖物,没有想到你也会用,传扬出去,天界第一仙子居然用魔界的‘招魂鼎’,不知道要羞煞多少仙人,我真想看看天帝的脸该往哪搁。” “你,你说什么?”我一脸惊慌无知的表情,心却在不断的下沉。 她叫我天界第一仙子,这个称号,只有一人独有,就是瞳玥,难道一切,真的如师傅猜测的那样,我就是瞳玥? “别装了,离汐他们在商量的时候,你不是全都听到了吗?”看见这样扭曲变形的脸,我突然感觉到恐惧,是不是我,也会有如此丑陋恶心的表情? 既然装不下去,我也无需再装,收敛起自己的恐惧,我随意的歪着,“你说我是瞳玥?那你是谁?” “啧啧啧啧。”她眼中尽是嘲弄,“原来你还没觉醒啊,真没想到,这封印的咒语竟然如此狠毒,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下的?”我喘息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她一声冷含“别什么事都裁赃到我的头上,我可没能力封印天界第一仙子,你的地位之脯除了天帝天后,又有谁敢动你?” “我不相信,如果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如此对我。”丑陋的容颜,飘零的身世,历尽情伤,人界沧桑,我不相信身为父母的,会对我下这样的手。 “当然不是!”她歪着脑袋,皱皱鼻子,“除了天帝天后,还有一个人会下这样的咒语,那就是……”她一字一句,缓缓说出三个字,“你……自……己!” “什么?”我自己封印自己? “天之骄女,当年你恨天帝欺骗,立下毒咒誓言为了男人私下凡尘,你的父母终是忍不住对你的牵挂,天帝亲下人界寻找你,为了解你的誓言,想尽办法将你心爱男人的命运与你相牵连,只希望你能解开封印,重归天界,甚至为了唤醒你的记忆,让我假扮你,让你历经情伤,只可惜,你的咒语也太狠了吧,这样都没恢复?”她娇笑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说,你是我父亲派来刺激我的?你对师傅好,对初云好,对紫浔好,都是为了让他们离开我,然后让我在打击中解开封印?”可是为什么,我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一点亲近与尊敬,她的目光,狠毒的有些糁人。 “天帝的本意自然如此,可是他仅用灵气给我塑了形,说只要你回归天界,就收回全部灵力,那时候的我,将会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中,魂飞魄散。”她的眼,闪过一丝悲戚,转瞬就被狠厉代替,“为什么我帮了你,我的下场还是消失?你不过比我出生好就可以群美相伴,离汐那么温柔,紫浔那么忠贞,初云那么高贵,为什么都是你的?” 她的手,捏着我的下巴好疼好疼,指甲已划入我的肉中,“听说还有清冷的苍凝冽,妖艳的寒隐桐,我要,我全要,我要属于你的一切!” 我望着她的疯狂,似乎能感觉到她心中的不甘,求生的本能,“如果你不想消失,我和天帝说,放你生路,给你形体,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她放声长笑,“不好!” 她蹲下身,手指按上我的头顶,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无从挣扎,“离汐他们能识破我,仅仅是我没有和他们,因为这个身体的不健全,我不能有肌肤之亲,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只要我将灵魂与你交换,这个身体就是我的了。 天之骄女,天界第一仙子,全部都是我的了,从今天起,我将是真正的瞳玥,我能拥有你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鸠占鹊巢 仙落卿怀 鸠占鹊巢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她的手中透出一股冰寒之气,像一把刀直刺入我的身体内,切割着我的灵魂,我想要反抗,却觉得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似乎在看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故事。 嘴唇颤抖着,就连说话如此简单的事,我也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哆哆嗦嗦着,只有眼神,狠狠的瞪着她,“他们能在我没有恢复面容的情况下猜出你的假的,即使你占了我的身体,他们还能猜到的,假的就是假的,你永远真不了。” “当这个身体属于我,我就是你,他们喜欢紫涧,我是紫涧,他们喜欢瞳玥,我也是瞳玥,我替你存在了这么久,你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她的得意,让我的心比身体里的痛更寒冷,“不过是肌肤之亲,等我得到了你的身体,我就去离汐的房里,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是不是……”她的语调轻柔似水,只有一双眼,透露着森森的残忍兴奋。 我已经完全的无力,软倒在地,那种痛,像是剜进我的血肉里,刮着我的骨头,又像是用手生生的扯断我的筋脉,每一下都是不断放大的疼,蔓延着,传递到脑海中,头要炸了,不断的闪烁着各种颜色,还有住事一幕幕飞快的掠过…… 我要死了吗? 当我的肉体失去紫涧的灵魂,被她占有,肉体纵然还在,那我呢?这个叫紫涧的灵魂呢?这个属于真正瞳玥的一切呢? 没有了身体,天女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就算他们知道紫涧就是当年的瞳玥,是否还能猜出,紫涧也不再是他们熟悉的紫涧了。 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告诉师傅,我好想好想,陪伴着他,照顾他。 我也没有来得及告诉辰初云,其实我早已原谅了他,真爱过,纵然分手,残留着的依然是曾经的美好,因为爱他胜过了爱自己,不恨,真的不恨…… 还有苍凝冽,再过几日,他就要回到我的身边了,一生的承诺他答应永远许给我,可是我,却已等不到了。 浔,我找到你了的灵魄,你会完美,永远的完美下去,我痴心的浔。 幽兰色的光在掌心中明灭,我气若游丝,强自坚持着,她的手指在不断的吸取着,一瞬间,我似乎一道黄色的光点从我的胸前飞出,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魂魄已丢了一枚了吗? 我的手指在地上摸索着,不断颤抖冰冷…… 再也看不见了,看不到师傅温柔地笑,看不到浔温暖的发丝,看不到辰初云湛蓝的双瞳,看不到苍凝冽孤傲的身影。 手指一痛,我知道,是她狠狠的踩上我的手,耳边听到的,还是那娇腻的声音,“疼吗?恨吗?你知不知道,我也疼过,我也恨过,看见你这样,我真的很痛快,很开心。” 我张大着嘴,喘息着,只可惜吸入的空气,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多出一分的力气。 看不见,索性闭上眼,艰难的挤着字,“都说妒忌是世界上最毒的药,能让人痴颠疯狂,反正你也不放过我了,杀也好,打也罢,随你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笑了出来,一震,身体疼的更厉害,牙齿缝嘶嘶的吸着冷风,“最好断了我的手脚,花了我的脸,割了我的舌头,瞎了我的眼,用尽你的手段让我人生的最后一刻痛苦,满足你对我的妒忌心。” “啪!”脸上被狠狠的甩上一个巴掌,我的头重重的撞在地上,眩晕中无数金光在眼前飞舞。 “这个身体我还要呢,你想的美,废了这具身体,岂不是废了我的将来?”一把抓上我的头发,我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手抬起头。 此刻的我,开始庆幸,最先失去的是眼睛的光明,看不见她的脸,就看不见与自已同样的面孔扭曲着的丑恶形象。 “你夺了我的身体,就不怕天帝天后将来发现?你连他们的女儿都敢害,你真的以为自己从此就高枕无忧了吗?” 她是真的疯了,她的身体是天帝的灵气所塑,换体转魂,天帝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她一声大笑,得意非常,手指捏上我的脸,冷冰冰的,“今日什么时日啊,天狗食月,又是千年难得的阴气最盛之时,天界与人界的联系全断,最少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呢,天帝什么也不会知道,以后我只要在他们面前乖巧,然后和离汐他们隐居人间,久而久之,慢慢地他们就会遗忘你,而习惯我的性格。” 手指抠进土中,我听到指甲断裂的声音,石子顺着指甲缝摩擦着肉,我看不到,却能感觉到湿淋淋的血,不是说当眼晴看不见,感觉会更加敏锐吗?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痛? “你这么快就又抽了一魄走吗?”我的声音充满嘲讽,“不是恨我的吗?这么快让我死了,岂不是对不起你的积怨?” “怎么,你想拖时间?” 我的胸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突**体的控制挣扎而出,我的意识渐渐的涣散,嘴巴几次张翕,咿咿呀呀的想要说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了。 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右手中,我握着浔的灵魄,威受着掌中最后一丝温暖,黑暗中,这是我唯一的依恋。 手指被一狠狠的掰开,我无力反抗,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的怪叫。 “啊,啊~~”身体翻滚着,压着自己的手腕,在挣扎着最后一点的希望。 我的浔,不能再失去灵魄,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的魂魄还给他,这是我的承诺,我对浔的承诺。 “你想死,不会那么简单!”她不再与我纠缠,只是一声低喝,“我要你替我回天庭覆命,眼睁睁地看着天帝收回灵气,自己慢慢的消失,这才是让我最快乐的事。” 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裂开了,瞬间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 巨大的水池,倒影着无数的画面,有人间的贩夫走卒,也有庙堂之上的王宫权贵,穿插着各种形形□。 水面平静无波,不断的交叠着人影,只有五张各色俊秀男子的面容,和一个娇憨可人的女子。 他们缠绵,他们喜笑怒骂,他们恩爱,池畔的女子,眼中掠过无数次的痛苦,轻轻的闭上眼,一行清泪滑落。 “我瞳玥在此立下誓言,以千年仙法封印自身,愿入红尘轮回,回到紫浔,苍凝冽,寒隐桐,辰初云和离汐的身边,偿还千年之债,将他们所承受的抛弃,背叛,遗忘,苦痛尽皆尝遍,若非他们的肌肤之亲,永世不解丑颜,直至生命消散,魂魄离体,方解此咒。” ……………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当年的誓约,毒咒最后一句,为他们放弃生命,才能解开自己的封印,所有遗忘的过去,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灵魂深处。 和浔的拥抱,和凝冽的相携手,和寒隐桐的知心,和辰初云的依偎,还有我亲手栽在瑶池中的雪莲花,我的离汐! “浔,嫁给我吧。我娶你……” “凝冽哥哥,我要娶你……” “寒隐桐,妖也好,仙也罢,喜欢就是喜欢了,我要娶你,娶你……” “初云哥哥,回去就成亲,我娶你过门……” “白首不相离,共看日潮汐,你叫离汐好不好?我要永远照顾你,不管你是人形,还是花影。” 多少缠绵往事,似歌声渺渺,溢满浓浓的炙热温度,飘荡在心间。 我真的是瞳玥,那个传说中的仙子瞳玥,苦苦的追寻,我终于再得到了他们的爱,曾经的遗憾后,终于重逢,可是…… 当风声呼呼,吹响在耳畔,我能感觉到那空气中弥漫的青草香气,可是我睁不开眼,想要说话,也无法张开嘴,只觉得身体象山一般沉重,无论如何用力,根本不受自己半点的控制。 “哈哈哈哈……有身体的感觉真好,真美啊。” 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如此刺耳的声调,现在的我,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我的眼前,只有黑暗,一片的黑暗。 脚步沙沙,衣裙的下摆打在我的掌心,有人在我身边蹲下,手指捏上我的脸,“你刚才说什么,弄瞎你,毒哑你,折断你的双手双脚,刚才的身体我还要呢,至于现在这个,本就是灵力幻化的,于我也没有任何作用了,世界上本就不该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你说对吗?” 尖利的痛刺入我的脸,我听到皮肤被刮开的声音,是指甲…… 她一点一点的拉动着手,从眼角下慢慢的扯动,火辣辣的疼刺着我,我依稀感觉到皮肉翻卷着,流满着热热的**,“你说,是横一道,竖一道,还是斜着漂亮?” 我该感谢我的父亲,我记忆中威严无上的天帝,将这个身体做的如此真实,连痛感都和活生生的人一样,听到自己的筋脉被扯断的声音,血肉被撕开,我在心中狠狠的咬着牙。 死老头,你扮了紫阳,教了苍凝冽,捡了紫浔,搞出这么多事,到底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心想要找回的女儿,正被你派来的人玩的快翘了? 一无所有 仙落卿怀 一无所有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她的脚,踩上我的手,“喀喇”一声,干净利落。 我大声的叫喊着,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整条手臂,像被人切下来一样,她的脚不停的旋转着,破碎的骨头刺入血肉中,我几近昏厥,可是我的意识偏偏清醒无比,只能承受,再承受…… 好疼,真的好疼,说不定等不到上天庭,我就活活的疼死了! 这个女人,居然对自己以前的身体如此的不珍惜,还真是用完就扔啊。 就算瞳玥的记忆恢复,我依然是那个怕疼,怕死,怕累,怕苦的紫涧,如果我醒着,说不定早就哀求她放手了,这样的疼,我真的不想承受。 “算了,不能把你弄的太惨,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了。”她慢慢的松开脚,凑近我的耳边:“你听到没有,有人来了!” 是的,脚步声,匆匆而来,而且不止一人。 是谁?会是师傅他们吗? “我告诉你,是离汐,紫浔和辰初云哟。”她低低的声音传来,“放心,你要浔的灵魄归位,我一定完成你这个心愿,毕竟现在我才是紫涧,若是他不记得我,我又如何得到他的爱呢?” 好,好卑鄙的女子,扣住浔的灵魄,再以紫涧的身份归还,她真的好狠毒。 脚步声一停,我听到离汐焦急的声音,“紫儿!” 离汐,我在这,你听到没有? 那个人,不是你的紫儿,不是真正的瞳玥,我在这儿啊,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可是任由我怎么呼唤,也无法发出一声,是她做了手脚吧,别说声音,我根本动都不能动一下。 “师傅。”她小小的声音带着孺慕,还有些怯怯的躲闪,“我,我没事。” 这是平时我的语气吗?刻意躲闪中的期待,明明闪烁着对他的爱恋,原来我竟不曾发现,对他,一直是舍不下的眷恋。 “这,这是怎么回事?”辰初云一声惊呼,显然已经看见了地上的我。 初云,你不是一直最爱瞳玥的吗?我才是真正的瞳玥,你知道吗?我才是那个你回忆中无数次叹息的身影,看我一眼啊,初云! “我找回了浔了灵魄,可是竟然是在她身上。”脚步声中,她讨好的声音带着颤抖,“浔,我替你找回了灵魄,你能恢复记忆了。” “你的手怎么了?”初云一声惊呼,她疼痛的吸气声适时的响起,衣袂声中,似乎躲进了一个臂弯中。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初云的落寞听在我心头,眼前依稀又看见那双湛蓝色的双瞳,闪着忧郁,眼中靠近的期望一点点的熄灭。 “没,没有!”她小心的出着声,“她,她说我才是真正的瞳玥,而她想要占有属于我的一切,才假装瞳玥,刚才争夺浔的灵魄,她差点杀了我,初云,我知道都是她搞的鬼,我不怪你,你替我杀了她,也算是报仇了。” “真的?”初云的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惊喜,只有我的心,在不断的下沉中。 刚刚还说要我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中,转眼就改变了主意,也许在她看来,我被自己曾经的爱人杀死,才是让她最痛快的事。 “紫儿,你的脸……”离汐仿佛看见了什么,惊讶的出声。 她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正埋在谁的怀抱中,“我,我去寻找‘招魂鼎’,碰到了凝冽哥哥,所以,所以……” “哦。“离汐一声轻应,没有任何怀疑。 “师傅,不管我是不是瞳玥,我都不想再回天上了,我们就在人间隐居好不好?” “好!”极尽溺宠的声音,是我盼望已久的开怀。 离汐,你可知,你搂着的,还是那个假瞳玥啊。 浔,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这一次,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初云,为我杀了地,我们会分别,都是她捣的鬼,我不要她抢走你们,我恨她!”久久不见动手,她终于急了。 “小紫。”在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却不再是为我而发,“她身上有天界的灵气,究竟是什么原因变成你还有待探查,不如我带她回天界,向伯父问个清楚如何?” “不要!”她一声尖锐的怪叫,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我怕这是天帝要拆散我们的计谋,我不要,不要和你们分开。” “那她怎么办?”初云有些犹豫。 她急急的出声,“她如果是天帝派来的人,身上一定有召唤的符咒。” 我的身体被人翻了翻,有双手从我胸前掏着东西,“是这个吗?” “烧了符咒,我们走。”师傅迅速的做出决断,悉悉索索的声响后,是他们的脚步渐渐远去,空气中残留着缕缕莲香,淡淡青草味,还有阳光的海水气息,直至消散。 这一次,我不能出声,无法睁眼,连动都不能。 没有人知道,在天狗食月的那片到间,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究竟是我太笨,还是她太聪明? 身体渐渐的飘起,似乎被什么牵引着,不断的上升,上升…… 猛的一沉,我的身体终于落了地,只是依旧无法发出声音,不能动弹。 “幻妖回来了?”男子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威严,却不乏掩饰不住的惊喜,我记得,全记得了。 我的父亲,帝昊…… 我想要起身,扑进他的怀里,对他撒娇,拽着他的衣衫喊着父皇,扭着腰耍赖。 可是我不能,我无法动弹。 我也不愿,因为不是他,我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身体一轻,我飘飘荡荡的动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猜测中,慢慢的,我眼皮能打开一条缝,模糊的只能看见一片雾气茫茫,仙气缭绕。 “怎会落的如此的境地?”他有些不愉,“不过你既然燃起了仙符,证明你完成了任务,瞳玥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他手指一动,似乎从我身上飞出一道信笺入他手中,还来不及猜测信里的内容,他重重的一拍扶手,我听到金色的椅子破裂的震声。 “以我之命,观尽天下,玄天镜开!”他手指一动,金光四溢,平静的池面翻诵起滔滔的水波,氤氲散尽,水面恢复如镜子一般的平整光滑。 眼前光与影晃动着,我看不清楚,却能听到熟悉的声音,正是‘我’的语调,“师傅,就算我是瞳玥,我也不会回天上,我恨他,我恨那个人,是我父皇又如何,我只要你们,与你们一同隐居在凡尘中,我不会原谅他当年的错。” “天帝他……”离汐一叹,没有说下去。 “他派人抓我回去,派人假扮我,甚至还要强占你们,他分明是故意的,想要拆散我们,让我在误会中恨你们然后回到他的身边,这么阴毒的父亲,我没有!” 那个女人,是叫幻妖吗? 她一定是猜到了父皇会查探玄天镜看她吧,才故意说这样的话,想要激怒父皇消灭这个身体是吗? 那么她,就快成功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帝昊身上那种无边的愤怒,眼中的金光投射在我的身上,手掌已经渐渐扬起。 我绝望的闭起了眼,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自己的父亲,他易怒火爆,当听说自己派下去帮助女儿的人不但没有尽责,反而觊觎着女儿的一切,只怕立时就会下手灭了我,那个幻妖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吧? 无形的压力夺取着我所有呼吸的力量,身体开始变的疼痛,无数双手从各个角度拉扯着我的身体,要将我撕成碎片。 爱人不认识我了 现在连我的父亲,也认不出我了 死在自己最亲的人手中,我连埋怨也不能有 怪只怪,自己太蠢! “你知不知道后悔的滋味?”不久前,幻冰曾这样问过我,当时的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从不后悔! 可是现在,我后悔了。 后悔没有告诉离汐,我爱他 后悔没有告诉辰初云,我原谅他 后悔没有亲手将浔的灵魄,捧到他的面前 后悔没有机会再等待苍凝冽,看他归来 后悔那一日,没有开口告诉寒隐桐,自己就是紫涧 父皇,晚些下手呵,我还想,还想见见母后,我想告诉你们,我是真的想你们了,其实我当初的誓言,只是怪自己遗忘了他们,我从未怪过您,因为您,是我的父亲。 再让我开一次口,喊您一声父皇吧,父皇…… 他的掌已落下,撕扯的风声已经在耳边响起,我紧闭的眼角旁,悄悄的滑落一滴眼泪。 “啊,师傅……”柔媚的快要掐出水的惊呼,被瞬间堵住,“唔……” 玄天镜中传出的呢喃缠绵,只一声我便能想像出那**的场景,更何况现在还有她轻叹的娇声,“师傅,您,您愿意陪我一生一世吗?” “陪。”他轻语着。 我大瞪着眼,模糊终于渐渐清晰,我看见离汐吻上她的唇,温柔揽着她的身子,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仰首接受着他的吮吻。 离汐,不要,不要啊 那不是你的紫儿,也不是你的瞳玥 她是妖,是妖啊 我看见,她的手,轻轻伸入他的衣衫中,白纱泻地,两人的衣衫慢慢滑落…… 就在我失神的这片到,身下突然一震,似乎是天界的不稳颤抖。 “咦?”父亲的脸色一变,难看非常,再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我,身体飞纵而去,而震动,依旧持续着。 镜前,我静静的躺着,望着粉纱罗账,鸳鸯缠绵。 堕入妖界 仙落卿怀 堕入妖界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不! 不要啊,离汐! 似乎有一道清洌的气息在我掌心中慢慢地凝聚,纯净的气息慢慢渗透入我的身体,我的视线,越来越清晰,那纠缠的人影,更是在眼中无限放大。 整个空间里所有飘散的灵气似乎都被什么主导着,汇聚成一道道劲气,融合进我的身体里,我空虚的身体渐渐丰盈,整个身体开始有了活力。 扑向玄天镜,我想大声的叫,只有喉咙深处咯咯的声音,一个字也喊不出。 我不要,不要看见这样! 手指抓着,我想要阻拦离汐的动作。 离汐,看清楚,看清楚啊。 你为我坚持了这么久,不能,不能被她就这么骗了。 那是我的身体没错,可那不是我的灵魂啊。 我看见,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不断地挑逗着各个**点。 我看见,他轻喘着,面色潮红,眼光如水。 我看见,她的唇,吮吻着他如玉的肌肤, 我看见,他眯着眼,不安的别过脸,满头银丝摇曳舞动,散发着旖旎的风情,喉咙中挤出破碎的呻吟。 离汐,不要,不要上她的当。 醒来啊,睁开你的理智,看清楚啊,离汐。。。。 我不要让她沾染你,即使那是我的身体,但是她不配,不配玷污完美的你! “啊,啊。。。。”我叫喊着,只有沙哑难听的声音,我想要冲过去,想要拉住他,我不要看见她眼中一晃而过的得意。 离汐的无暇,离汐的纯净,离汐是我捧在掌中的冰,手中的瓷,从未舍得重一点,如今却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平净的池水忽然颤动皱起,所有的镜像在瞬间模糊,变成了水波清冽。 我看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时揪心故事的延续,也看不到期盼的奇迹,什么都没有了。 我身体一软,顺着冰冷的池畔漫漫滑倒,不置信的眼一次又一次的扫过玄天镜,每一次,我都是失望。 抽回目光,我无限的懊悔着,为什么自己那么冲动要冲上前?也奇怪着,本来一动不能动的我,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能动了? 是这天界的灵气开始给我的身体提供养分了吗?还是我刚才手中的那股古怪的暖流? 突然发现,掌心中一直挂着什么,闪闪亮亮的,剌着我的眼。 初始看不见,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居然是我当初送给出云的发带,也许是在幻妖对我出手的时候无意中掉了出来,还是。。。。。 我捧着它,放在脸侧摩挲着,它在我的掌中透出五彩的光芒,静静的闪耀。 谁都认不出我,却只有它,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都以为瞳玥身后那条美丽的银色披纱只是美丽的装饰,只有我知道,‘银丝云裳’,我的武器,随着我的封印而成为发带,几近漂泊,重回我的手中,它认定的,是彼此灵魂中的呼应,所以它依然执着的跟随着我。 是它,在吸取着天界的灵气,让我逐渐恢复力气。 是它,将灵气融入我的身体里,解开了幻妖在我身体里的很多禁制。 虽然我还不能说话,至少我已经能驾驭它了。 它一定能带我,回到离汐的身边。 手指一动,结出数道结印,道道印在那短短的发带上,它不断吸收着我的力道,弹动着,在我的掌风中慢慢变回原型。 白练飘飘,绕上我的手臂,仿佛有生命一般的舞动着,玄天镜中展露着我曾经的一切,只是那张脸上,深深的一道伤痕毁坏了所有无暇的灵动。 是啊,她说的,世间只能有一个瞳玥,相同的容貌不能有两张,不过没有关系呵,紫涧的身体是我的,我会靠自己的能力抢回我所有的一切。 在父皇的灵气没有消失前,在我这个身体没有消失前。。。。 我静静的站着,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告诉父皇所有的一切,靠他的能力拿回我的身体,还是? 他是天帝,若要抢回我的身体何其简单? 天之骄女,那幻妖的话多么的讽刺,如果不是有这么个父亲,我的人生会怎么样? 一定没有今天的曲折离奇,一定不会有五道情劫难渡,却也不会有了我今日的多姿多彩。 父皇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他用错了方法。 一直觉得老头的脸很熟悉,却总是被脏兮兮的泥巴掩盖掉,从而失了判断,没有他当年的错,我也不会失去爱人,如果没有他这次的错,我就不会失去了身体,是他,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离汐和幻妖的缠绵,是他,让我又一次错失了爱人。 明知事情太多巧合,不全是他的错。 明知不该恨他,我却忍不住。 忍不住心头的怨怼,我不想求他,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瞳玥不该只是天帝的女儿,她还是天界的第一仙子,她应该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所有。 我要让幻妖,输得心服口服。 催动身体残存的灵气,‘银丝云裳’直直的探入玄天镜中。 玄天镜中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当年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才能顺利的下界,现在我又一次借用了这个秘密。 池水突兀的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缓缓的流动着,灵力已近枯竭,手脚再一次的不听使唤,我无法造反自己去往的地方,控制‘银丝云裳’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希望我的运气好,能回到离汐的身边,阻止我看见的一幕继续。 离汐,等着我。。。。。。 双眼一闭,我纵身一跃,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这个虚幻塑造的身体,感觉身体仿佛被扯成了碎片,一阵阵的疼痛袭上身体,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这是什么声音? 甜腻中带着好奇的咕哝,似乎有一个温暖又湿濡的空间,包裹着我的指尖,啃咬着我的手指,麻麻痒痒,却不疼。 我睁开眼,正对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圆圆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黑白分明,看见我醒来,他一咧嘴,露出一排无齿的牙龈,正含着我的手指头,滴滴答答的口水流满了我全身。 一个美丽的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可爱孩子,细腻无暇的肌肤,圆鼓鼓的双颊,胖胖的身体正坐在我的面关,摇摇晃晃着,突然大头一栽,倒在我的胸前。 他抬起头,双一次露出那种纯洁的笑,伸出小包子一般的手,在我身上攻城掠地起来,软嫩嫩的身子艰难的爬行着,目标,似乎正是我的胸口。。。。。 他很漂亮,漂亮到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能抱过来好好的疼爱。 他的那双眼,让我想起一个人。 眼角向上飞挑着,长大后,会是怎么样的倾国倾城貌?桃花眼,像极了他。 忽然我在他摇摇摆摆的屁股后,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毛茸茸的,蓬松松。。。。 尾巴,我不会看错,是条狐狸尾巴。 对了,他的头顶上,似乎还有两只小小的狐耳,耷拉着。 这个孩子,好生眼熟。 不过现在我已经来不及去想像他的来历,因为这个‘无齿之徒’已经趴到我的胸前,胖胖的小手抱着我的一只高耸,咧开嘴,一串口水湿濡了我的前胸。 他饿了。 可是,我没他要的东西啊。 全身依然无力,动弹不得,我紫涧堂堂名声,今天要就毁在这一个小儿口中么? “吱呀。。。。”门被轻轻地推开,一道青色的人影卷了进来,一把抱起我胸口的娃娃,温柔的责怪随后响起,“你这孩子。”手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小屁屁上的拍! 小家伙挣扎着四肢,别过脑袋一直看着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娘抱在怀里,突然小脸一皱,“哇!”的一声哭开了。 顿时涕泪横流,哭花了一张脸。 还如此之小,就能惹人挖心掏肺的喜欢,再大些,又是祸害一只。 “啊,你醒了。。。”女子一抬眼,我双目大睁。 都说风水轮流转,这一次,我又撞上了熟人,不正是那只曾经被我所救的狐族姑娘胡青霜吗? 难怪这孩子如此的眼熟,当年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岂容他现在骑在我的身上发威? 我眨眨眼,示意着自己神智已清醒,默默的凝聚着体内凌乱的真气。 “姑娘,你的气息告诉我你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不忍心你在野外躺着,若是被他人发现,很可能性命不保,若是你伤好些了,赶紧离开这里,你的真气一旦外泄,会给你引来杀生之祸的。”她无奈的轻声说着,扶着我慢慢坐起。 动动手指,依然有些颤抖,现在的我,孱弱得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消散。 我的手指,轻轻的划着,“妖界?” 她点点头,“姑娘你知道就好,若是被人发现有灵力在妖界透出,一定会对你不利,身体无碍了,你就快走吧。” 我望着她,手指又一次划着,“我睡了多久?” 她看着我,轻拍着怀里的宝宝,“有三五日了。” 三五日了? 我心头一凉,手指耷拉上床沿,闭上眼。 三五日,离汐和那妖物之间。。。。。。 一切都无法挽回,即便回去,以她的心智,定然不会给我任何机会去透露消息给离汐初云还有浔。 在妖界,至少隔断了我灵气被感知的可能,只有暂时栖身于此,才能不被发现。 手指一动,我慢慢的划着一个结印,胡青霜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脸色已变,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哆嗦出两个字,“恩人?” 寻药狐尾 仙落卿怀 寻药狐尾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在证实了我的身份后,我告诉她,我的伤来自于仇人,现在妖界的气息刚好阻隔了我的灵气外泄,如果出去,怕立时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她不顾任何暴露我身份的危险,坚持将我留在了妖界。 我无数次的汇聚灵气尝试,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发出一点正常的声音。现在的我,和怀抱里这个奶娃娃一样了。只能啊,唔,咦,哦的几个音,所有的交流,全部靠手指的比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倒让这个甜甜的小娃娃特别的粘我,每天赖在我的怀抱里,舒服的眯着眼,那神情,似极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的地盘,我又一次想到了那张脸,那银色的俊秀颀长身形。 “姐姐,你出来走走了?”为了不让他人怀疑我的身份,她一直都喊我姐姐,而我,也将自己的容貌幻化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与曾经的瞳玥,后来的紫涧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点点头,我将怀里的小娃娃递了过去,这些日子,我无聊中只好天天霸占人家的孩子玩,倒显得她这个母亲多余了。 几日的相处,对她的近况我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就像当初分手时她说的那样,她与丈夫隐居在妖界,过着平凡而安谧的生活,寒隐桐轻易的就接受了她的丈夫,并且教授了初级的修炼法门。 而她,出于感激,与丈夫接下了寒隐桐宅院的扫擦抹工作,也许是因为妇人的身份,寒隐桐没有拒绝,妖界也没有任何嫉妒悱恻的目光。 “你知道吗,妖王可喜欢这孩子了,说是投缘呢。”她伸手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家追求一扭身,蓬松松的尾巴一掸,小脸皱了起来,往我怀抱中窝得更近了。 我的手指沾着桌上的茶水,轻巧的勾出几笔。“一样的媚色天成么。” 她捂着嘴,轻轻的笑了,“姐姐居然一眼看出我这个孩子是媚狐根骨,这千年难得出现的狐族血脉,居然会在他这个半人半狐的孩子身上出现,妖王也觉得无法理解呢。” 在他们眼中,这样珍惜的血脉是一种骄傲,绝不会感到媚色是一种侮辱。 “对了,姐姐,你说要我想办法联系的魔君幻冰,我打听了几次,据说她新婚之后,便与夫君四海游历去了,行踪不明。你说的那名男子,在魔君新婚不久也离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她小声的说着,“也许是我地位低下,打听不到魔君的具体去向,也许,也许问问妖王,他一定知道。” 我幽幽的一叹气,沉默不语。 本以为在妖界落了脚,只要能找到幻冰,就能寻找到苍凝,由他出面暗中通知离汐他们,我就还有夺回身体的希望,可是胡青霜带来的消息,让我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 沾满口水的亲亲让我的愁闷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看着那对黑曜石般的双眼,我忍不住的在他小脸上,还了他几个大大的啵,他摇摆着双手,咯咯笑着。 我摇摇头,手指在桌面上划着,“没关系,总会有机会的。” “姐姐,魔君与妖王一向交好,既然云游四海,不日也该到妖界来的,你不妨安心的等待,总会有机会的。”她安慰着我,手中的针线活不停,缝补着娃娃的小衣。 我知道等待,只是不知道我还能等待多久,几次我在阳光下,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趋透明之势,体内的灵气在妖界得不到补充,开始慢慢的衰弱。 手指绕着小家伙毛茸茸的尾巴,我玩得不亦乐乎,眼神早不知落到了何方。 如果师傅发现了她不是我,以他清冷的性子,骨子里的骄傲,会不会自责,会不会伤悲? 想到那抖动的双肩,清瘦的腰背,心中的不忍和思念又多了几分。 他的咳嗽,可好了些? 抬起眼,落在她的脸上,手指飞快的写着。“你可听说有一种草,形似狐狸的,就叫‘狐尾草’的?” 她的眼中露出迷茫,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妖王门前的草药圃中有几株你说的形状草药,平日妖王也未见怎么注重,应该不是什么灵药啊。” 我的眼神一亮,抓上她的手,飞快的比划着,“带我去,我想要看看是不是我要的草药。” 她四下看看,手指拢在唇边,“妖王出门了,说是明日就回,你要是看的话,今日随我进去,只是不要随意乱走。” 我飞快的点着头,露出理解的表情。 终于有了‘狐尾草’的消息了,离汐的身子。。。。。 想到这,忍不住咬着唇,噙着浅浅的微笑。 当我跟随着胡青霜,偷偷索索的摸进寒隐桐的住处时,幽静的环境让我一愣,记忆中的他,喜欢隐秘的洞穴,往往只有他一人知道,吃住用,都是极尽奢华,就像我以前看见的什么寒玉床,什么碧玉杯,百年佳酿,美味食物。 而这里,古朴幽雅,没有下人伺候,也没有莺莺燕燕,美女成群,空落落的庭院中,了了几株参天大树,是我喜欢的那种清净之所,却绝不是我熟悉的寒隐桐喜欢之地。 “他不常来吧?”我拿树枝在地上划着,这样的格局,唯一的解释就是接待贵宾吧。 “这里是他私人常住的房子,没有人能来,我还是因为打扫,才被允许进入,不过妖王的房间,我也不能进的。”她手一指,院落的尽头,一间小小的屋子,门口的栅栏里,围了一圈草药,“那是药圃,你看看,有没有‘狐尾草’,我先去打扫,你拿了药,就来找我,咱们趁人没发现就回去。” 我知趣的点点头,快步冲向药圃的方向,再回头,胡青霜已经迅速隐没了身形。 当我离药圃越来越近的时候,心头的轻松却渐渐沉重起来。不大的药圃中,除了寥寥几株形似狐尾巴的草药外,满满全是‘还魂草’。 那东西我用过,自然知道寒隐桐种植它们的目的,如此庞大的数量,他真的要赌命吗? 小心翼翼的拔下一株‘狐尾草’,用手绢包裹好,揣进怀里,我飞快的起身,不经意前方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屋子。 几片青瓦,木门随意的虚掩着,若不是胡青霜说,我绝不敢相信这是他的住处,窗微开着,显示着主人离去时的匆忙。 顺着窗户的缝隙,我看见一张雕花的木床,轻纱覆盖,一个枕头分明在说着胡青霜适才句句不假,这里没有别的女子出入,没有人暖床。 床头边,一张笔墨丹青的画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不是山水风景,不是花鸟鱼虫,只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画像。 了了几笔,勾勒出一张普通中甚至有些丑陋的容颜,胖胖的大饼脸上,只有那双眼算得上灵动娇俏,只可惜左眼边,一大滩墨迹脏污了整张画。 我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 我记得,在当年他化名金银铜时,曾经为了讨好我为我画了幅肖像,而不领情的我亲手在左眼的位置滴下一滩墨迹。美其名曰,真实。 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这幅画,还高高的悬挂在床头。 三百年了,以一幅画三百年来说,实在保存得太好了。 眼光一扫,床边,静静的躺着一柄紫色宝剑,细窄的剑身,古朴的花纹,我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门。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熟悉的剑身花纹,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摸出了温暖的感觉,凝洌哥哥亲手相赠,却被我遗失在寒隐桐的身旁,上一次为了怕他怀疑,我甚至隔断了与秋水剑之间的灵魂呼应。 尽管我后来的功力即使没有秋水剑也能用灵气任意的幻化出剑,可是对这柄陪伴了我三百年,承载了特殊意义的秋水剑,我打心里思念着,或许这就是主人与剑之间那种心灵感应沟通,生死不离。 手指一捏剑诀,我发出自己与秋水剑之间独有的呼唤,剑身一颤,嗡声大做,紫色的光芒从剑鞘上透出,我感觉到,它在快乐的歌唱。 一抖手腕,秋水剑出鞘,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的手指一擦剑脊,弹上剑身,清脆的吟声不绝于耳。 “小家伙,想我了是吧?”在我心中,它不止是一柄剑,更似我亲密的好友,我忍不住的笑着,手指点着剑身,心头传递着共通的信息。 剑身嗡嗡,我呵呵地傻乐。 与秋水剑的重逢,让我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寒隐桐的内室中,当感觉到从门□入的阳光染上阴影的时候,我才惊慌转身。 门边,银色的人影斜倚而立产,太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正投射在我的脚下,他抱着肩,一言不发,墨绿色的眼,正牢牢望着我的手,还有手中出鞘凤鸣的秋水剑。 妖王缠情 仙落卿怀 妖王缠情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他浅笑不语,看似随意,我却听到了不稳的呼吸声。 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中握着的秋水剑依然散发着寒冽的光芒。 “沧!”剑归鞘,人无语。 帅气妖媚的面容,身后白云蓝天。 什么时候已是阳光灿烂? 他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生怕一个眨眼我就溜了。 我躲闪着,不敢面对如此炙热的光芒。 风乍起,树叶沙沙。 衣衫舞,狂烈翻卷。 长久的对望,无言。。。。。 站在人家的屋子里,拿着只有紫涧才能□的秋水剑,幻化的容颜靠一点点灵力的维系,根本逃不过他的双眼。 承认与不承认,都已无所谓了。 终于,我轻轻的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微微一福,手指轻巧的在空中划出几个字,“见过妖王。” 他长腿一迈,晃眼人已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无形的压力困住我的身形。 “你,终于回来我身边了吗?”他微微一叹,手指已触上我的脸,温热一碰,旋即停在空中,就这么古怪的顿住,“为什么不肯与我说话?” “回来?”我挑起眼角,手指划着,本已无多的灵气更不够用了,越到后面字迹已经开始凌乱,显形的字也深浅不一,“瞳玥无处避难,暂借妖王之所,不知能容身否?” 他颓然的放下手,“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承认什么?”我微微一笑,身体又不自觉的颤抖,灵气开始不够了吗?我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写着,“那日魔君比武招亲,妖王已错认一次,同样的错再犯第二次就可笑了。” 他只是望着我,不说话,偶尔目光一瞥我写在空中的字迹,又投射回我的脸上。 “瞳玥不求自取,妖王门前‘狐尾草’一株,大恩他日再报。”与他擦身而过,我轻巧的跨过门槛。 狭小的门口,几乎已被他的身影全部占据,我碰上他的身体,久违的气息让我胸口一疼。 都说气味是记忆的一部分,当熟悉的味道飘散在鼻端时,会轻易的将人带入到往日最深刻的回忆中。连带浮现的,是那时的心情。 闷痛,在闻到他的气息时。 因为那声甜蜜未平的背叛,在我沾染上他的味道后。 本以为早该无动于衷,因为无爱,才无恨。 可是当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幻妖手中时,有那么一刻,后悔过。 后悔不曾告诉他,其实我,早已原谅。 衣袖被极轻的一勾,是他心底最后不甘的挣扎吧。 本能轻易甩脱的我,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停下了脚步。 “你。。。”他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无力轻飘。“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曾几何时,睥睨天下,潇洒来去的妖王,竟会如此低声下气。 那日幻冰门前,他宁伤自身也不放弃秋水剑,是因为那是我的‘遗物’吗? 坚定的选择紫涧而非瞳玥,是紫涧在他心中的地位终于超过了千年前的瞳玥吗? 心早已软了。。。。 可是今日的我,身体已失,徒留魂魄不知能撑到几时,何苦再惹他心伤? “如果让你选择,瞳玥和紫涧,你要谁?”我蹲下身,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阳光下,掌心又泛起了淡淡的透明,透支灵气的下场。 我苦笑,心中主意早定。 若要瞳涧,我自然是紫涧。 若要紫涧,我便是瞳玥。 无论哪一个选择,他都是一个结果。 “我做出回答,你就回来我身边?”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带着惊喜。 低下头,看见他的手固执的牵着我的衣袖。仿佛孩子般的傻气。 “嗯!”点着头,不敢回头看那双眼,生怕看见让我心疼的痴情和欢喜,写下自己根本无法兑现的承诺。“只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陪在你身边。” 请原谅我的欺骗,对不起。。。。。 寒隐桐,此刻的我,已不能说爱你。 宁愿你怨我绝情,宁愿你以为我在恨你,也好过我告诉你,你依然悸动我的心。 “好,那我回答!” 我已轻轻地闭上了眼,唇边一抹苦笑,只等他的答案出口后拂袖离去。 “我要你!” “回答错。。。。”误字已无法写下去,因为他的了回答既不是瞳玥,也不是紫涧,而是我。 脸上僵硬的甚至来不及收回最后那缕苦笑,背后已贴上一个温柔的胸膛,他的双臂,紧紧的钳制着我,将我深锁在怀。 “寒隐桐虽驽钝,却并不蠢笨,瞳玥与紫涧,本就是一个人,对是不对?你要我选择,无论我选择谁,你都会告诉我,你是另外一个人,然后离开,是不是?”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后,让我不自觉的缩着,却将自己缩进了他的胸膛。 “你若是笨,天下间哪还有聪明的人?”我叹着气丢下手中的树枝,懊恼着自己不该给他那一个机会,却又在心头的某一个角落中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欢喜。。。。。 “你答应了我的,不许赖。”一把抱起我的身体,让我面对着他,此刻我看见的,是那独有的媚笑,如醉熏春风。 怎么看,又是那神采飞扬的潇洒蛇郎君,之前的颓废可怜一扫而光,让我开始怀疑,刚才他是不是装的。 念头才刚一冒泡,他的手指已飞快的贴上我的唇,墨绿色的双瞳,认真的望着我,展示着我从未看穿的内心。 “只要能得回你,纵然你说我阴险,狡诈,心机百转,我都认了。” 他是承认了刚才一切又是做戏吗? 我眼皮低垂,想掩盖掉那一瞬间的失落,被他欺骗一次又一次,被他无辜的表情,可怜的眼神打动,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伪装。 身体被他一搂,完全动弹不得。他的头埋进我的发间,仿佛听到一声低叹,自嘲,“寒隐桐从来说话就无半点真,谁让你信了我呢?” 我侧过脸,捕捉到他的眼神。落在我先前留下的字迹上,眷恋的停留在那一排上,正是那句,只要他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就陪在他身边。 他越搂越紧,我的脸,贴在他胸前。一声声心跳,仿佛是他的誓言,有力而坚定。 信了吧。。。。。 手指一动,我在他胸前一划,才动了四笔,手指已被他握住。 一愣,想抽回手,他用力的抓着,我反抗不了。 抬头,他的目光如焰,不断闪烁着喜悦,“真的信我就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不要不理我,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想仔细的看看你,我的宝贝。” 开口?看脸? 我倒想,可是。。。。 张了张嘴,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个字。 感觉到他扣在我肩头的手逐渐用力,眉头已经蹙在一起,神色凝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太长时间的分离,太多的故事。 我在他怀抱里不安的挣扎着,刚刚为自己挤开一点空间,想要蹲下捡起树枝,他一拍我的手,树枝落地,身体旋即被扯起,踉跄间跌落在人的臂弯。 “怎么回事?”他的眼中露出肃杀的神色,“你为什么这么轻?你的灵力呢?龙气呢?辰初云给你的龙气呢?” 不可能再瞒了,那双墨绿的双瞳,显然已看出了什么。 脚下一软,我完全靠他的力量支撑着,正想着如何开口,他的手已轻轻抚上我的脸。 拂开我凌乱的发丝,他的手指贴上我的颊边,温暖却颤抖,“怎么会这样?谁下的手?” 他身上的气势好强,我仿佛看见一条银色的蛇身幻象在他身后盘旋,露出长长毒牙,择人而噬。 他说的是脸上的疤吗? 我摸上自己的脸,在熟悉的凹凸感入手后,无所谓的一笑。 “你刚才说无处避难,暂躲妖界,是真的?” 不愧是妖王,看惯了他嘻嘻哈哈没脸没皮的样子,突然板脸中散发出的气势让我不自觉的一缩,好凶!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双拳握在身侧卡卡做响。 蹲下身子,手指划过细土,“我被妖物占了身体,你现在看见的,不过是靠一点灵气支撑下的假象,当灵气消散,我的魂魄也就散了。”看了他一眼,我继续写着,“那妖物用我的身体骗了离汐,紫浔和辰初云,你替我寻找到幻冰,只有她知道苍凝洌的去向,我不能再让他受骗。” “你连魂魄散都不在乎,却在乎他被骗?”一拳击出,门外一株大树应声而倒,“如果连谁是你都认不出,根本不配称为你的爱人,他们活该!” “妖王大人!”胡青霜一声惊叫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身体,对着寒隐桐一通嗑头,“妖王大人,她,她,她是我姐姐,误闯禁地,大人饶了她吧。” 我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她按着磕了七八个头,正迷糊着,发现她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而寒隐桐的目光中已然露出好笑的神色。 “闯我居所,心怀叵测,这女子身怀仙气,你居然说是你姐姐?”他嘴角含笑,声音却森冷异常。 胡青霜明明已经全身颤抖,却固执的挡在我身前,“妖王大人,姐姐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已经没几日好活,大人开恩,收留她几日吧。” “没几日好活?哼!”鼻子里重重的一声,他一把抱起我的身子,“真的会魂飞魄散?” 我伸出手,细弱的手臂白得有些不正常,苍白中泛着透明的色泽,手臂下血管清晰可见,这一次真的是如冰如玉了。 “妖王!”胡青霜几步跪移,挡在寒隐桐的面前,“求您,饶了我姐姐吧。” “哈!”又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仙界女子放在妖界,我怎么能放心?” “我以命担保。”她急切的出声,“求妖王,放过我姐姐吧。” “不可能放过她!”寒隐桐一声长笑,“为了防止她对妖界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锁在我身边,永远不放开她,我的小姨子!” 被他抱进屋子里,越过肩头只看见胡青霜迷惘的脸,耳边听到寒隐桐的低笑,“放心吧,我的宝贝,我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不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永永远远的活下去,陪在我身边。” 诉情解惑 仙落卿怀 诉情解惑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我的宝贝,快点,把这个喝下去。”根本不由我开口,嘴巴边已凑近一碗古怪的汁液,还没张开嘴,已经闻到了又臭又腥的味道。 我的妈呀,我是失去了身体,不是生病,他以为灌药就有救吗? 我的眼睛瞪的老大,气鼓鼓的对着他,表达我的愤恨和不满。 自从在他面前承认了身份以后,我就被他以保证妖界的安全为由锁在了房间里,更是扬言亲自看守,自此以后我几乎没有任何下地的机会,在他堆满魅惑笑容实则不容拒绝的眼神中被填进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的小乖乖,你是不是不想喝啊,如果不想,那你就大声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想喝了哦。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我愤愤的举起我的小爪子,想要挥出字,却被他一只手将两个手腕一扣,按的死死,脸上还是那无害的笑容,“你要不想说就写吧,只要你动动手,写出几个字我就不让你喝了。” 扭了扭身体,我挣扎着,踢掉了身上的被子,扯乱了白色的衣衫,就是扭不开那铁钳一样的手,他噙着笑,任我挣扎,另外一只手上的药汁一滴也没抖出。 等我扭累了,无力的望着帐顶翻白眼,再看自己,半依在他怀里,呼呼的直喘气,没有一点气势。 他唇角略微勾起,帅气而俊逸,奸笑的神情于我的狼狈成鲜明的对比,面对我无数道眼光的冷箭,只是瞥了瞥嘴,邪恶的一挑眉头,将碗凑近自己的红唇边,“如果你真的不想喝的话,我也不勉强。” 还来不及闪烁出讨好的眼光,他下面的话让我垮下了脸,“那我就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喝了,我是不是能幻想着宝贝你其实是在期待我这样的方式呢?” 一骨碌的翻身爬起来,我二话没说,抢过碗一路牛饮,拼酒时的豪气全拿出来了,灌蟋蟀似的伸长脖子,两三个呼吸间,碗已见底。 没好气的一甩碗,抛回他的手中,我苦着脸皱着眉头,面朝里屁股朝他,用力的一拱,表达本姑娘心底极度的不满。 “吃糖么?”他对着我耳朵呼气,呼的我痒痒的,嘴巴里苦涩的味道实在折腾的自己难受。 翻身坐起,我刚一伸手,眼前光影一黑,双唇被擒住,香气中我感觉到自己正被他的柔韧双唇含着,舌尖勾画着我的唇,轻啜舔唏,他的啧啧有声。 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永远是挑逗人心底欲望的,不过三两下我就轻易的瘫软,感觉他挑开我的齿关,舌尖搜刮着我嫩嫩的软壁,在我的躲闪间猛的含上我的舌,刚已触碰,飞快的缩回,傻傻的我追逐而去,被他双齿一扣,恣意的怜爱着。 他捧着我的脸,鼻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魅香,撩拨的人心底酥麻麻的,配上他的吻,感觉自己顿时融化成一滩水,除了喘气再无别的能力。 直到感觉紫涧的唇快麻了,他才慢慢放开我,手指擦过我的唇,眼中流露出骄傲的神情,凑到我的耳边,“甜吗?” 抿抿嘴,麻中有些轻疼,似乎肿了,嘴巴里涌起淡淡的甜味,还有极细微的一点腥气,在我意乱情迷中几乎无法察觉。 飞出一记眼刀,决定唾弃这只好色的蛇妖,更不想看见此刻他眼里的那抹坏笑。 “我的宝贝,你直到蛇身上除了腰最灵活,还有哪么?”暧昧的口吻一听就知道下面不是好话,可是。。。。。。 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目光上下打量着,只觉得他身上无一不媚,懒洋洋的神情都哪么**人,灵活么? 他的舌尖轻巧的划过唇角,桃花眼半眯,慵懒中透出一点朦胧,轻易的让我想到刚才那次**的吻。 “如果你猜不到,我就让你再体验一次怎样?”某人□的靠近我,被我一拳头打在眼眶,捂着眼问笑。 手指捏上他的两颊,用力的扯着,真想揪烂这张完美的容颜。 真当我笨蛋么,他不就是想说舌头吗? 死蛇妖! “有力气了,果然朱果有用,仙界的东西对你就是管用”他双目生辉,惊喜非常,除了那个黑色的眼圈有点破坏形象以外。 朱果? 我没听错吧,仙界难得的宝贝,三千年才结哪么几颗,据说是汇聚天地灵气,是仙人们炼丹聚气最得意的东西,想当然天界对它的保护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 在我印象中天界唯一的朱果树,是每四个时辰轮换一班,还有专人点数,更有仙鹤随时在天上飞翔守护,他,他难道真的上天界偷去了? 我紧张的抓上他的手,别说那些守卫的天兵天将,光那天上飞着的仙鹤,,就是他的天敌,一旦被发现,他根本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怎么如此大胆,如果他死在天界,我。。。。。。 手指被他捏在手中把玩着,他斜倚着床头,吊儿郎当的晃着腿,“别说朱果,就是要天帝老儿的胡子,我也给你拔来,有些事情是靠脑子的,我偷得很顺利。别想那么多” 我自是知道他的聪明,可是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就真的值得吗? 他似乎连头都没抬。手指在我掌心划着小圈圈,“别说我傻,天下间我认第二,没人敢说脑子人第一的,所以我不傻,至于值不值得。”他微微一笑。“如果有一天,换你为我,你会不会去偷?” 会吗? 我不知道,没有真正的事到临头,谁也无法肯定自己一定会或者一定不会。 “千万别回答,我怕伤心。”他做捧心状捂着胸口,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可怜又可爱。 “你。。。。。。”我一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嘴边溜出一个字,虽然沙哑艰涩,却是第一次发出了真实的字眼,“傻。。。。。。” 他的手一紧,抱着我的腰,劲气缓缓的输入,在运行了三五个周天后,立即撤出,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是妖,你的身体太的是最纯净的灵气,我只能催化你的体内的朱果,不过看来,这一次的冒险确实是值得。” 的确,我伸出手掌,前几日能清晰看见经脉的掌心,如今只有粉嫩白皙,身体里也充满了灵气,这天地至宝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被幻妖制住的声脉,也开始松动。 只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朱果本来就是至阳之物,若没有至阴之物的调和,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吸收其中的精髓,那么。。。。。。? 捏上他的嘴,我用力的掰着,他纵容着我的动作,在我凑上唇的一刻,终于被我轻轻含住。 舌尖一挑,我飞快的撤身一扫眼,他粉色的灵舌上,两个小洞没能逃过我刻意的观察,蛇。。。。。。血。。。。。。? 他拍拍我的脸,“这妖界,就我的血比较好,怕你恶心么,没敢说。” 我又怎么会嫌弃他的血,他没告诉我只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怕我不肯喝他的血,才藉着亲吻的机会偷偷的送入我的口内。 “为。。。。。。什。。。。。。么?”我抬起头,慢慢挤出三个字。 他扯过辈子,将我和他一同团团包裹,半闭着眼,我看见他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疲累,安静的抱着我,声音低低的流泻。 “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还是为什么喜欢你?” 基本上来说,这两个问题喝一个问题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我没吱声,只是听着。 “你是不是以为我投胎转世看?”他的胸膛起伏,从侧面看清,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雕刻般的侧脸。魅惑人心的美。 “丢了妖丹,如果我就次消亡,你不会觉得以我的小聪明会笨的有点不可思议吗?”他轻笑。“我不过是给魂魄找了另外一个寄体,你别忘了,我是妖王,弄一个小蛇的身体可是容易的很。” 我的手捂上唇,当初关于紫浔,苍凝冽喝辰初云还有他的故事,我都是从玄天镜中偷看到的,当我看见他们惨死后,根本无法去细探,没想到他会玩这样一招,虽然从头开始,但是拥有几千年的记忆喝修炼法门,自然事半功倍,“你一直都记得瞳玥?呃,也就是我。” “记得。”他微微一哼,撇我一眼,看的我一缩脑袋,理亏的人总是比较心虚。 “我从爱,相信到慢慢怀疑,被欺骗的痛让我心里充满恨意,我很瞳玥,狠她为什么玩弄我的感情,恨她为什么不直接杀我取妖丹而用这样的方法,所以我不相信所有的女人,露水情缘,各取所需罢了,”他毫不遮掩自己的风流过往,我默默的低垂下头。 我能想像,当一份背叛的爱情放在眼前,他用了一千年的时间让自己相信那份等待是错误,他用恨来遗忘我,用百花丛去抹杀掉心头的人影,如果没有紫涧,他的心中,瞳玥依然是最爱。 “当我看见你时,你眼中的纯真,坚强像极了她,我想玷污它的纯洁,让它不再明媚动人,我就想看看,如果是瞳玥,她在背叛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更加上猜测到你和辰初云的关系,想顺便打击下老敌人,却没想到,和他就连抢爱人,也抢了两世。”他娓娓低语,我凝神细听,屋子里只有他的声音,平静祥和。 他睁开眼,看着我眼睛里亮亮的,“你却在那样的情况下告诉我,别让瞳玥伤害到我,我突然觉得原来世间真的有不懂的恨的女人,“落鹜峰”顶,你的话却让我满腔热情化为泡影,你将所有的甜美,所有的微笑,所有的爱恋给了他们,两世中我第一次知道什么的吃醋,我不段的伤害你,只希望你能低头,哭着投入我的怀抱,偏偏。。。。。。” 他不断的努力,却用错了方向,将我越推越远,等发现时却已“人鬼殊途”,无可挽救的错,终于让他逆天而行。 之后便有了性情大变的寒隐桐,也有了疯狂追寻的寒隐桐,越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当有了心爱的东西,越是比任何人都在意。 我眨着眼睛,“那你究竟是喜欢瞳玥多一点,还是喜欢紫涧多一点?” 他与我互望着,彼此在对方眼中看见挑战的神色,他不屑的别开脸,依旧温柔的拍着我,“那在你眼中,究竟是喜欢以前的寒隐桐多一点,还是喜欢这一世的寒隐桐多一点?” 我歪着脑袋,咬了咬手指,突然傻呵呵的笑了,指着墙上那了了勾勒的丑陋容颜,“我喜欢金银铜多一点。” 甜蜜时光 仙落卿怀 自从被幻妖夺取身体后,我发现自己逐渐脱离了往日的张扬跳脱,更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独坐着,思念着远方的爱人。 我想念离汐,想念紫浔,想念辰初云,也想念苍凝冽。 我在犹豫,该不该联系他们? 一个随时可能散架的灵魂,就算能让他们清楚我是真正的紫涧,可是幻妖能让我轻易夺回身体么? 若是如此认命,又绝非我紫涧的性格,我费尽心思从天界逃到妖界,难道就是让自己等死的? 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他们,除非…… 寒隐桐有他的原则,在他心中,男人行事可以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就是不能对不起自己,用他的话说,如果离汐他们连谁是真正的我都无法分辨出,根本不配做我的爱人,要他去通知,门都没有。 我坐在青草丛中,脱了鞋,脚踩着柔柔的嫩草,感觉脚底被搔得痒痒的,偏又舒服的紧,嗅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心中的烦闷也在一点点地消散中。 “啊,啊~”一个嫩嫩的声音,传递着我对他忽视的不满。 伸出一只手指,点上面前无齿小儿的脑门,他咧开嘴,滴答出口水一片,扑的一声,仰倒在草堆里。 圆圆的身体翻滚着,扭动着小屁股,雪白的尾巴一摇一摇,胖胖的小手揪着地上的青草,朝我的方向爬着,小脸涨得通红,还真是用尽了吃奶的劲。 不知道是看出了我心底的烦忧,还是真的很忙,大部分的时间,胡青霜非常信任地把儿子丢给我,小亲近我,我也乐得在他的童真中寻找快乐,带着他晒晒太阳,吹吹风,惬意无比。 小手抓上我的衣衫,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摇晃几下,跌进我早已张开的怀抱中,咯咯的笑声中,我们俩倒进草堆里,他卷缩在我的怀抱里,眼睛眯了眯,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我哼着调,一下下地拍打着他,小尾巴一卷,绕上我的手指,他就这么沉睡在我的怀里,软软的,让我打心眼里疼爱他。 青草沙沙,极细微的震动让我抬起脸。 阳光下,一个身影渐行渐近,金芒撒在他的衣衫上,像水波一样泛起阵阵亮色,两点红色的耀眼刺得我一眯眼,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邪魅的容颜已放大在我眼前。 “又在闷坐着?”他极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胸膛贴上我的后背,撑住我全部的力量,手指擦过我的额头,“热吗?” 目光轻扫,落在我光裸的脚踝处,眉头一皱,“小心着凉。” 我不由失笑,这又热又凉的,什么时候妖王也成了婆婆嘴了? 一缩腿,将小脚藏进裙摆中,“看不到了,不凉了。” 不过,显然某人并不吃这一套,伸手一掀,裙摆飞舞,雪白的小腿整个在阳光下,他大掌一握,我的脚已入他掌握中,温热的气息顺着脚心传入我的小腿中。 手指轻抚,小心地擦去残留的草屑,仔细地将绣鞋套上我的脚。 我看见他的发垂下,扫上我的腿,金色的耳环在他的动作中摇摇荡荡,两点红宝石的眼睛,似乎也在笑着。 他并没有拿开手,只是唇角含笑,静静地望着我。 忍不住伸出手,指尖碰上他的耳垂,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地一缩,被他握住,嗔怪的一噘嘴,他飞快地欺身而上,深深地吻住我。 吮咬中的挑逗是寒隐桐特有的风格,不把我撩拨到气喘吁吁绝不放开,当然之后脸色更臭的只有他,因为我这个身子,不能有肌肤之亲。 “别。”我躲闪着,轻嚷着,“孩子,孩子……” 他这才注意到我怀抱中的小狐狸,一伸手便欲从我怀里抢赚邪气地出声,“大爷我的女人,你也敢抢?” 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去,直奔他的眼眶,被他轻柔的捏住,粉舌一挑,过,“喜欢我的耳环吗?” 甩着手,我没好气地丢出一个白眼,“喜欢难道你送给我?” 别说,这蛇形的耳环就只有他配得上,邪邪的气质,森冷的双眼,在他的痞子似的表情下更显灵动,活灵活现地衬托出蛇郎君的妖媚和霸气。 “送!”他又贴了上来,含上我的耳垂,“不过是两个一起送,连我带耳环,大小同送,要不要?” “要小的,不要大的。” 他一声哈哈,“要小的是吧?送只小蛇给你怎么样?” “色拧”我轻啐一口,扭过身子,懒得理他。 他从身后箍上我的腰,头架上我的肩膀,对着我吹气,“别闷坐着了,我带你去看风景怎么样?” “不看!”我懒懒地出声。 “去啦!”长长的声调扭出撒娇的婉转,“很美的,保证你喜欢。” 低头看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宝宝,飞快变为讨好,“我抱,我抱还不行吗?” 一向逍遥自在的妖王,搂着手里的肉团,还要时不时地蹭上我,宝宝一含又小心地赶紧托好,那别扭的姿势,手忙脚乱的动作,怎么看怎么让我忍俊不禁。 “我那妹子还说你爱极了这孩子,看样子都是骗我啊。”我取笑这他僵硬的动作。 他长长一叹,“我是妖王啊,平时给他们一个笑脸已是恩宠了,这个娃娃我看他媚骨天成,根骨清晰,将来必是一代祸水,天生人形,连塑形一关都不必过,好好的栽培,也是个妖王的好接班啊。” 迎上山风的微凉,我别脸看他,哪还有半点潇洒飘逸,“为什么给自己找接班人,妖王的位置你要坐,再混上几百年肯定不是问题。” 他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墨绿的双瞳写满温柔,我在他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身影,填满他的眼。 心中突然明白,他是因为我吗? 还魂草,招魂鼎,他没有把握自己还能撑多久,所以才这么早地寻找接班人。 谁说蛇性冰冷,幸运的我,独享了他全部的痴。 “宝贝,快看,美不美?”他的声音惊回了我走失的神智,抬头望向远方。 漫山遍野的金黄在风中摇曳,层层叠叠的梯田布满了金色的油菜花,我站在山顶远眺。 金色,占据我全部的视线。 风吹过,如海浪般起伏点头。 一层层,一浪浪,翻涌着。 我想纵身而起,扑进这怀抱,感受风中花香,脚下才一动,他牵住我的手,才发现已经是山顶的边缘。 顺着山头伸展的油菜花,更像是一条金色的龙,仰首蜿蜒,摆尾做势。 蝶儿在花丛中飞舞,嬉戏,翩翩舞动这绕上我的身侧,在我伸手中轻巧地逃离。 “喜欢吗?”墨绿色的双眼散发着身材,与我并肩而立,俯视脚下的美景。 收敛起脸上的赞叹,我故意一抽嘴角,“一鼓牛屎味。” “啊!”讨好的神色顿时垮掉,“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幽静的风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手指一伸,指着不远处的一株油菜花,“你看上面,好大一只马蜂,很美吗?” “那好吧。”他手一牵,“我带你去人界,买好吃的。” 我没有挣扎,任他牵着,我知道他在讨我开心,希望我快乐。 在他身后蹭着脚步,我偷偷地咧开了嘴,坏笑着。 寒隐桐的本意是想给我买各种喜欢的吃食,让我沾染些人间的热闹,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一些小小的插曲再次让他对我诚惶诚恐。 我抱着宝宝,现在的他已经被寒隐桐的妖气遮盖掉了耳朵和尾巴,就像一尊瓷娃娃,在我怀里睁着好奇的眼,滴溜溜地乱转着。 “哎呀,这孩子真可爱。”一位卖糕点的大娘惊叹着,“小娘子漂亮,相公也是一表人才,连孩子也是这么粉装玉琢的。” “您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孩子?”我笑得无邪可爱。 “可不呢。”大娘一手装着糕点,一边唧唧喳喳的,“看这孩子的眉眼,与你家相公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喔~~~”我拉着长长的声音,冷冷的一眼飞上寒隐桐的脸,拿腔拿调着,“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一愣,抽着嘴角,狠狠地一瞪大娘。 “这个孩子真漂亮。”卖蜜饯的老兄再一次地惊叹,“一看就是随你家相公的长相,长大一定一表人才。” “随我家相公的长相啊~~”我又一次拽着长长的声音,看也不看寒隐桐的出了门。 “宝贝!”他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刚抓上我的手,两个姑娘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这相公真漂亮。” “别想了,人家有家室了。” “你怎么知道?” “看旁边那女子手中的孩子,和他一个样呢。” “能和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做妾也使得嘛。” “那倒是!” 我回头望着寒隐桐,嘿嘿冷笑。 他一把揪回小狐狸,搂上我的腰,顾不得惊世骇俗,腾身而去…… 风声呼啸,打在脸上生疼,可见某人被刺激了,速度都提到了极限,我故意板着脸如霜,心头却偷偷地乐开了。 “这么快干什么?好冷。”我低声刚出,就被他搂进怀抱,遮挡着。 “我,我带你去见你妹子,他,他真不是我的孩子,媚骨天成的人,总有些特质是类似的。”寒隐桐急切地解释着。 我当然知道不是,就算不相信他,我还相信胡青霜呢。 不过…… “我没说不信你,解释什么?”声音越冷,他脸上的愁容越盛,依稀能看见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 “你可以问你妹妹啊。” “你是妖王,妖界所有的女子都属于你嘛,何况过去的事,我不计较。”火上浇油地再来上一句。 他停下脚步,双手捏着我的双肩,“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眨着无辜的大眼,我的口气意兴阑珊,“我相信你啊,别解释了。” 他的脸色刚霁,我幽幽地一叹,“明天我去找幻冰,让她替我寻找苍凝冽。” 还没有来得及笑开的脸顿时僵硬,“你不能赚你的身子……” “没关系,我孑然一身,无所谓了。”手指擦擦眼角,“你有宝宝,也算幸福了。” 他一把扳正我的身子,“我不许你赚你要找他们,我替你找,不管你怎么想我,这东西不是我的种,不是!!” 搓搓发麻的耳朵,我感觉自己被吼得快失聪了,“不是就不是呗,吼什么吼,你答应替我找他们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飞媚眼,我牵上他的手,带领着魂魄被我吓到还没有归位的某蛇飘然回家。??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龙蛇斗情 仙落卿怀 我承认,我利用了他对我的紧张和在乎。被夺取身体的屈辱,与幻妖的交手迫在眉睫,更不可能放下爱人们在妖界偷生,所以我要找到离汐他们,而聪明的寒隐桐不过在转眼间便已相通我一切的行为都是在做戏,目的就是逼他替我找到爱人们,不过既然他没有过多地指责和埋怨,我姑且当他是勉强地接受了。 站起身,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我飞快地扶上桌脚,撑住自己的身体。 朱果再是仙物,也不过小小的一颗,所拥有的灵力实在是有限,能给我这么长时间的身体支撑,已然耗费尽了。 摊开手掌,熟悉的半透明色泽让我心头一叹,这身体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吱呀!”木门被轻声地推开,我衣袖落下,拢上手腕。 “怎么了?是不是你的灵力……”焦急的声音伴随这扶上我的双掌,寒隐桐伸手抱住我。 回脸一个灿烂的笑容,我遥遥头,“我只是起急了。” 他一言不发,伸手一扯我的袖子,白皙的手腕,跳动着青色的血管,尽入他的眼中。 放下我的手,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隐桐……”我扬声,唤住他离去的身影。 贴上他的后背,我圈上他劲瘦的腰身,“别去偷朱果了,那东西代价太大,经历上一次,你以为天界还会如此简单得让你偷取嘛?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再没有一点希望了。” 他挣开我的手,再次迈腿,刚刚一脚踏出大门,我沉声说道,“你如果再去偷天界朱果,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赚让你再没有机会找到我。” 他回身抱着我,幽香四溢裹上我的身体,我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声,“我已着人去找幻冰,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她的行踪,让我再偷一次,坚持一段时日,说不定她就有消息了。” 我摇,吻上她的脸颊,“隐桐,也许我太小心了,我害怕连你也……实在不行,我只能一博,就算抢不回身体,也能让他们知道幻妖的真面目。” “笨!”他低骂着,“如果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一通大闹就行了,我为什么不让你轻举妄动,就是怕她最后毁了你的身体,拚个鱼死网破。” “那怎么办?”那个太疯狂,硬抢的花,寒隐桐的猜测随时可能变为事实。 “不让我偷朱果,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你撑下去。”他手指一捏诀,俊秀的脸瞬间苍白,掌心中青绿色的光芒跳动闪烁着,圆圆的珠子滴溜溜地滚动着。 “妖丹!”我脚步不稳,踉跄地后退,撞上桌角。 他微笑着,搂着我,将妖丹送入我的掌心,“妖丹塑形,为你再造一个躯体。” “我不要!”想也不想,我将妖丹推了回去,“我不能容忍前一世的故事重复的发生,用你的命换我活下去,你认为我会开心吗?” 他苦笑,“我一个人,怎么也比不上他们四个,大不了我再找一个身体,重新修炼,也不算死,有了身体你就再无任何顾忌,毁了那身体也无所谓。” “不!”我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脚下不稳,在身体落地前的最后一刻,我抓着他的手,“隐桐,不要把妖丹给我,就算我重塑身体,也没有仙气,那个身体是天帝的女儿,便是相斗也是输,赌上你我的性命太亏,智取,只能智取,拿回我的身体。”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把搂住我,身体一纵已然冲出门去。 我没有办法再开口询问他要干什么,此刻的我已经感觉到了魂魄的不稳,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不断地被撞击着,我全力抗衡着,不知道下一次,这个是身体是不是就要困不住散开的魂魄。 眼前的风景依稀有些熟悉,似乎,似乎是我第一次碰见他的小树林。 我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微笑着。 在这里,我碰到了假装呆书生的他,与他携手一段快乐的尘世之旅。 在这里,我遇到了被辰初云追杀的他,与他缠绕上难分的情缘。 在这里,我以□欺骗他,斩断两人间的错误。 现在,我又回到了这里,注定这一次,是要死了吗? 他将我轻轻地放在树梢上,在我额头上重重的一吻,“为我坚持住,宝贝,我想办法先定住你的魂魄。” 我全力抵抗着魂魄的消散,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跳下树梢,全身绿色的妖气顿时四溢,银色的身躯渐渐发生着变化。 不多时,地上盘旋出一条银色的长涩身躯上的鳞片像是美丽的盔甲,层层叠叠的笼罩着身躯,仰首望天,鲜红的信子吞吐着,整个身躯如同一座银子打造的,墨绿的瞳望着我,尽是温柔,还有无奈。 他应该是不希望我看见他的真身吧,若是以前,看见这么大一条蛇我会直接选择昏过去,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惧怕,我直接赞叹着,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美丽、妖媚的蛇。 可是他现在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念头刚一闪,天空中一道霹雳声响起,一声厉啸划破天际,由远及近。 龙吟,我心头一颤。 这是辰初云的龙吟声,我不会听错。 那声音中的愤怒,是探到敌踪的兴奋,对敌人挑衅的不屑,还有嗜血的疯狂。 寒隐桐他适意的。 用如此的手段引辰初云出来,是为了我吗? 天空中突然伸出一只龙爪,耀眼的金色胜过了阳光烈焰,直接抓向地上的蛇影。 脖子一缩,寒隐桐轻巧地躲过龙爪,蛇头一张,一口绿色的雾气喷向空中。 云端里的金色龙首一张,一道雷光打向绿雾的中央,同时一摆尾,扫向地面。 蛇身一展,我看见蛇尾飞快地伸出,一金一银两条尾巴硬生生地撞在一起,一时间,飞沙走石,树木倾倒,幽静的树林里顿时清理出空白的一块场地。 蛇身翻滚,撞倒无数的树木,狠狠地撞上山石后停了下来。 龙影倒飞,从云端飞快地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龙爪一伸,地面上又多出一深坑,辰初云已跃然出坑,身体呈之字形拱着,怒目圆睁,龙须张扬。 银色一滚,寒隐桐再一次盘旋成蛇阵,蛇首高昂,两腮深陷,如翼般展开,吞吐着信子。 这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 居然一声不吭,打了再说。 寒隐桐分明替我引辰初云出来,可是现在…… 地面上点点闪烁,有金有银,显然刚才那一下硬碰硬,两个人谁也没拿到好处。 “你这妖物,竟然敢向我挑衅,千年仇恨,我定不饶你。”清朗的声音出自金龙口内,听得我心漏跳一拍,辰初云的声音,好怀念…… 蛇首一扬,墨绿色的瞳内我清晰地看见不屑,“除了会在我虚弱期偷袭,你什么时候占过便宜?这话说了一千年,听着都烦,不如今日赌上一赌怎么样?” “高贵的龙族不屑与妖物赌,你的命今日我一定要取住”辰初云龙爪一伸,金色的光球在爪内渐渐变大。 “高贵的龙族只有一颗榆木一样的脑袋,除了不转弯,还是不转弯!”寒隐桐的声音让我一乐,差点因为笑而散了好不容易凝结稳定下来的魂魄。 绿色的光球在他的面前不断地放大,“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赌一把,我赢,要你身上半颗龙珠,我知道你还有一颗,对你来说毫无损失,我输,命拿去,你赌不赌?”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金色的光球从爪中弹射而出。 “都说一条筋,我倒忘了龙真的是一条筋,笨得和猪一样!”绿光飞舞,寒隐桐嘴巴上也没忘记继续骂着。 两道光相撞,我感觉到大地在,喀嗤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山石的滑落,我只感觉到身下一歪,我栖身的大树不幸在两人的争斗中倒下,我那轻飘飘几乎已透明的身体,如纸片一样飞落。 “涧!!!”银色的影子飞弹,一道劲风送出,蛇身接住我下坠的身体,把我托在地上。 与此同时,金色的影子一扑,爪子挠上他雪白的肚皮。 “混蛋,偷袭!”银色的脑袋毫不示弱,一口咬上金色龙影的脖子。 我看见,尾巴绕着尾巴,爪子抓着肚子,牙齿咬着脖子,两道长长的身子就这么谁也不让谁的在土里翻滚。 我的眼前,浮现出两个顽皮的孩子你扯着我,我揪着你在泥浆里打滚的形象。 这两个人…… 我终于感觉道自己有了一丝力气,艰难地张开嘴,“隐桐,初云,别打了……” 两颗脑袋同时别向我的方向,金色的龙影一顿,眼中投射出疯狂的惊喜,“小紫,小……”紫字还来不及出口,被蛇尾一扫,踹了出去。 身体一旋,他已经轻巧地幻化成人身落地,脚步踉跄间,我看见脖子两个深深的齿痕。 我的身体被人紧抱这,一抬眼,是寒隐桐沾满尘土的脸,银色的衣衫下,胸口的位置五道血色爪痕。 “你是小紫,你是小紫!”辰初云抓着我的手,摇晃着,把我本来就不稳的魂魄抖得更散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啪!”寒隐桐一把拍开他的手,“一条筋的,把你那半颗龙珠那出来,先稳定她的魂魄。” “你个死畜生,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一瞪眼,手腕一扬,半颗龙珠已经在掌中。 他没有吞下那半颗龙珠? 我一直以为,他喊我小紫,是因为龙珠的作用,对我的热情,也是因为回忆起了和紫涧之间的过去,如今看来,倒不是了…… 他手掌一扬,龙珠强大的气势笼罩上我的身体,一种旋转的吸力不断拉扯我的魂魄,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我所有的魂魄便飞入龙珠内,别包裹保护着,那具身体,也终于在透明中消散无形。 “你这个笨得像猪一样的东西,终于开窍了。”我的魂魄才稳定,就听到寒隐桐一个讥讽。 “今天不挖出你的蛇胆,我就不叫辰初云!”一声怒吼,我仿佛又听到了金属交鸣的声音。 “好啊,改叫一条筋吧。” “你找死!” 我就这么被困在龙珠里,而且被活生生地丢在地上,他们两个,继续开始银色,金色,金色,银色,翻滚,翻滚,拳打,脚态摆尾,伸嘴……??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施计幻妖 仙落卿怀 现在的我不能言语,不能动弹,没有身体,只能通过龙珠看世界,只是心底终于轻松,至少初云知道我是紫涧,那么其他的人心中不可能没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不过…… 尘土中两条人影依旧在打滚,从原型打到人形,身上沾满灰尘泥土,衣衫褴褛,那架势怎么看,也无法想像,一个是龙王太子,一个是蛇妖王。 由他们去吧,这么长时间的压抑,也许大家都需要一个发泄的空间,只要…… 别踩着我就行! 透过龙珠,我看看天。 蔚蓝一片,白云变换,扭出各种美丽的形状后舒展着飘远。 树枝抖擞,每一片叶儿都脉络清晰。 原来心境,真的可以影响看见的风景。 一片银丝盖着龙珠,透入一抹清凉,是我的‘银丝云裳”而我,就像被包裹住的孩子,躲在悠闲的角落里纳凉。 突然,两人争斗着的身体一顿,同时眼神望向林外,对看一眼后,猛地扑向我的所在。 银光一闪,‘银丝云裳’已被初云抓在手中,片刻拢入袖内。 而隐桐的手,握上龙珠,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两人身前已飘落一条雪白人影。脚步轻盈,身姿秀丽,美丽的容颜上找不到一丝瑕疵,水眸盈盈,樱瓣红唇轻抿…… 我一震,原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自己,竟然有如此绝色,只可惜再端丽的容貌,也改变不了内在丑陋的灵魂。 “你们……”她眼光一转,已看见了寒隐桐握着的龙珠,精光一闪,我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了,“龙珠……” 这龙珠,是辰初云当初私藏的,幻妖一直以为龙珠在我手中,当她接手紫涧的身体后,一定也探视过内府,这缺失的半颗龙珠,如今该怎么解释? 我心急如焚,却口不能言,更不能与寒隐桐或者辰初云之间有任何的交流,怎么办?只要一句话稍有不慎,初云识破她的真相就有可能立即被揭穿。 三人六目,谁也不曾说话,气氛已僵硬…… 风卷过,残留的树叶被扫起,拖拉着远去。 幻妖的眼,看看辰初云,又看看寒隐桐,刚露出一点疑惑,眼中又突然明了,在望见寒隐桐耳垂上的蛇形耳饰后。 寒隐桐握着龙珠的手,微微的着,同时的,还有他的唇,眼眸中氤氲一片,布满柔情。 轻轻一踏前,他执起幻妖的手,几不可闻的哽咽冲出喉咙,“涧……” 幻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表情。 我几乎要为她的表演唱彩鼓掌了,以不变应万变,高明啊高明。 她虽然夺取了我的身体,却逼出了我所有的魂魄,她不可能有我的记忆,只能不断的猜测着我和寒隐桐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境地。 而寒隐桐的这番动作,分明是余情未了,摊开掌心,将龙珠慢慢递到幻妖的面前,“涧,我来还你龙珠。” “你这条畜生,处心积虑的想夺取我的龙珠,助你成仙体,一定是你用了手段,仗着她心软,偷取龙珠,如今看不是我的对手就说归还龙珠,我先扒了你的蛇皮!”辰初云的一声大吼,额头青筋爆起,伸手就是一爪。 寒隐桐身形一转,躲开辰初云的攻势,却侍执的抓着幻妖的手,嘴里的声音已带了伤痛,“那日在魔君处,你选择了苍凝冽,却以半颗龙珠了断你我之间的缘分,难道在你心中,寒隐桐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我呸,你也叫人?畜生一条。”辰初云不失时机的又是一爪,寒隐桐的双目牢牢的望着幻妖,竟是躲也不躲。 “嘶!”毫不留情的一爪,在他的胸前挖出深深的五条印记,鲜红的血滴滴落下,片刻染透胸前银衫,滴落黄土中。 他一扯苦笑,看也不看胸前的伤势,只是伸着手,捧着半颗龙珠,“涧,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我为了龙珠不择手段,如今我将龙珠还你,只想告诉你,当初伤你,真的只是被妒忌冲昏头,我什么也不求,只望听见你一句原谅。”脚下不稳,他单膝跪倒,一直手捂着胸口,鲜红色的血从指缝中汩汩流出,偏生惨白着一张脸,期待的望着幻妖,“求你,收回龙珠,原谅我。” “啪!”辰初云一脚踢上他的身体,红色的发丝飞起,胸前一道血珠飞舞,溅上幻妖的裙角,他滚落尘埃,半晌不能动弹,手中却紧紧的握着龙珠。 隐桐…… 我的眼前一片红色,是龙珠被血浸透了吗? 明知道这是他和辰初云突然配合的苦肉计,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疼? 那些编出来的故事,是说给幻妖听的,可那些心情,是他对我说的。 我懂,我懂的! “我宰了你!”辰初云又待一脚飞出,却被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抓住了袖子,“初云……” 辰初云脸色一变,倏的变成了落寞和孤寂,委屈的一看幻妖,咬着唇别过头,闷闷地说道,“你就这么原谅他了吗?他是骗子啊,是妖怪,你忘记了他当初怎么对你的吗?” “那你当初又比他强上多少?”幻妖一含我看见辰初云煞白妁脸,湛蓝的大眼,望着……我。 幻妖用了多少时间来琢磨我的思想?连我对辰初云又爱又恨,想原谅偏又不甘心的表情都学的惟妙惟肖,辰初云他那一刻,是想到了我吧? 死妖物,给我滚,滚离我的身体,滚离我的爱人。 辰初云再不对,也是我的男人,要教训要拷打,都是我的事,你用瞳玥的身份欺骗他的纯真,又以我的身体去刺激他的错误,天底下还有这般美事? 只可惜,大喊大叫也只是我心底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能感应到,寒隐桐依旧挂着笑,唇边不断的淌出鲜血;辰初云依旧惨白着脸,静默站立。 “原来在你心中,我和他是一样的。”辰初云一声叹息,“你能将我赠与你的龙珠转送于他,其实我早该明白,早该明白了。” 幻妖的眼,将他的失落尽收,清傲中又不失温柔,“初云,给我点时间。至于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斗了。” 辰初云一咬牙,对着寒隐桐怒目而视,胸口剧烈的起伏,恨恨的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好,龙珠我不要了,你要给他龙气也好,助他成仙也罢,我不管了!!!” “涧!”寒隐桐的眼中突露惊喜,一声呼唤中咳出更多的血,“你告诉我,原谅我,好不好?” 她轻轻的蹲下身,搂上他的身子,“原谅,我原谅你。” “真的?”他挣扎着一动,扑的一声,大口的喷出鲜血,只有脸上,挂满笑容,喃喃低语,“你真的原谅我,真的原谅我?” 她的手指擦过他的脸,想要抹去唇角刺眼的红色,却被他一把握住,贴上自己的脸,柔柔的厮磨着,“寒隐桐千年等待,只为一人,甘愿无数次的死在你的手中。” 长长的睫毛一颤,墨绿色的双瞳中神光涣散,手慢慢的垂下,指中却是紧紧的捏着龙珠。 隐桐!隐桐!!! 别吓我,只是做戏吧,为什么我开始恐惧? 为什么看见这样的你,我很害怕,很害怕…… 幻妖的手,搂上寒隐桐的腰,刚想抱起他,一旁伸出一只有力的臂膀,抢在她前面,撑起寒隐桐的身子。 她一抬头,是辰初云面无表情的脸,“我不想他的血脏了你的手,我不会下黑手杀他,只是不想累了你。” “谢谢你。”她一声低谢,辰初云的目中射出难言的神采,转瞬消失。 我苦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乖乖的他,也锻炼出了做戏的本事,为了我,他们可算是牺牲良多,情深义重,无以为报! 在寒隐桐的掌中,我看见他藉着辰初云身体的遮掩,悄悄睁开了眼,一挤眼,又飞快的闭上,没有来得及看见辰初云的眼刀。 太好了,他没有大碍! 辰初云飘飘而行,将我和寒隐桐带入他们的住所,正是当初离汐的隐居山谷,当寒隐桐的身体安然的落入床榻间,幻妖的手指顺势搭上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指结出手印,看样子是要以真气探入他的体内。 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仙,他是妖,你的劲气只会让他伤的更重。”随着清渺的声音传入,床榻已经多了一个雪白人影,“他千年道行不是假的,死是死不了了,等他自行恢复吧。” 幻妖的手停在空中,终于慢慢的缩了回来,站起身,“离汐……”??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汐桐交锋 仙落卿怀 他搂上她的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她浅笑着,依偎进他的怀抱。 离汐…… 是我的离汐 我亲手护卫了五年的雪山净莲 我在瑶池中无数次落泪挽救的娇弱身躯 隐桐的妖丹,初云的龙珠,塑造的洁白 他知不知道,我就在床爆看着他? 额头上的雪山冰晶,绽放着清冷的光辉,像极了他的遗世独立。 苍凝冽的傲然,紫浔的内敛,辰初云的纯真,无疑都是他们的保护色,也是我放心的原由,只有他,看似最坚强,却最让我放心不下。 同样,我似乎也能理解幻妖对他的情有独钟,因为那种纤尘不染,太惹人亵渎的,想要的疯狂。 他的目光,落在幻妖雪白裙角上干涸的血迹上,眉头轻蹙。 她了然,“我去换身衣衫。” 他手一牵,“你伤哪了?”手腕翻转,抓上她的脉。 她刷开嘴,一个标准的紫涧式傻笑,蹭上他的胸口,“没有,是隐桐的。” “你啊,这多情性子……”不似埋怨,只是溺宠的娇惯。 她带着痴迷地笑,飞快的闪出门外,磕磕绊绊的狂奔而去——又一个紫涧般的动作。 如此尽力的模仿我,即便拥有了他们全部,她依然活在我的阴影中,永远只是我的代替品,她,不累吗? “小紫……”辰初云一扬声,尾随而去,房间内,只剩下离汐和躺在‘不能动弹’的寒隐桐。 离汐在床边坐下,冷静的目光扫过寒隐桐的全身。 我,透过眼前透明的桎梏,痴痴的望着他。 完美的师傅,完美的离汐。 突然不再纠结于那一夜,究竟结果如何,因为他在我心中的圣洁是无法改变的,若有机会再回到他身爆我只会更加的怜爱他。 只是可惜了‘狐尾草”随着我身体的消失,不知道丢去了哪。 他的衣袖一颤,宽大的袖袍悉悉索索的抖动着,我惊奇的瞪着眼,不明所以。 一颗圆圆的雪白脑袋慢慢的拱了出来,**着黑色的鼻子,歪着脑袋,大大的红色眼睛扑闪扑闪,“骨碌……”小身子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小爪子一踩,勾住了离汐的衣衫,顿时四爪摊开,摔平在榻上。 这只笨蛋狗,居然没饿死?还是这么的呆呆蠢蠢? 圆溜溜的身子,还真像饭团。 “呜……”它一缩脖子,耳朵耷拉着,卧趴在师傅身爆对着寒隐桐的方向伸伸脑袋,又恐惧的缩了回去,安分没有一个呼吸,又悄悄站了起来,试探的一探爪子,飞快的缩回,仿佛寒隐桐的身上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偏偏又因为面前的人而不敢上前。 “你是万妖之王,它再是灵兽,终究未脱兽体,惧怕你呢。”师傅含笑,对着床榻上的人出声。 寒隐桐微微睁开了眼,半眯着,似笑非笑,两只手指一捏,夹着饭团的脖子上的皮把它拎了起来。 小四爪在空中扒拉着,口中呜呜的哀鸣着,红宝石的眼睛瞪出恐惧的神色,挣扎扭动着。 “我没空拿你纯‘砂锅狗肉煲”你想在我身上找什么?”手一松,小啪叽一声掉在他胸口,飞快的窜起,夹着尾巴躲到师傅掌中。 冰指一伸,我突然发现自已已经躺在师傅的掌心中,“它想找的,应该是这个吧?” 离汐…… 即使我们之间隔着龙珠,我依然能感觉到你掌心中的脉动。 你是否能听到我心中的呼唤? 一切已不需要语言,他抚摸着龙珠,那珍惜的动作,仿佛在抚摸我的脸,我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让自己沉沦深陷。 小在榻上欢快的蹦蹦跳跳,伸着舌头哈拉着,鼻子凑进师傅的掌心,我看见一个的黑色,还有湿润的水珠蹭在龙珠壁上。 笨饭团,走开,别拿你的鼻子蹭我 舌头,拿开你的舌头!!! 我内心的呼叫显然是徒劳的,因为这个欢欣雀跃的笨蛋与我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呜……”小再次被无情的袖子拂到了一爆在寒隐桐妖异的眼光中缩到床角,邪气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也想占我女人的便宜?” 手指一动,寒隐桐从怀里掏出一株‘狐尾草”以一场恶战之后狼狈的他来说,这东西实在保存得太好了,“这应该是要给你的,我替人转达而已。” “谢谢。”离汐优雅颔首,接过‘狐尾草”低头一遍遍抚摸着龙珠。 似乎有春风拂过,又是一室莲香。 寒隐桐半撑着身子靠在床沿,挑着眉头,“你比辰初云那个笨蛋看的顺眼多了,不过他日我还是要找你报仇,今日你也不必谢我,大家的目的一样。” “报仇?”还是不愠不火的态度,不急也不恼。 寒隐桐的手抱上肩头,懒懒的出声,“别告诉我当初那个林子里弄出我家宝贝身体幻像的不是你,我自问那几个人,包括一条筋的笨龙,都没有那个功力,而且……” 他一扬下巴,“你身上有我妖丹的气息,我养了千年的东西就这么被你霸占了,新仇旧恨,怎么能不找你算账?” 离汐莞尔,“若能让紫儿回来,便是要离汐的命又有何妨?待此间事了,妖丹拱手奉还。” 寒隐桐一声轻嗤,媚眼瞬了瞬,“你是在赌我不敢要吧,还是准备让我被人扒了蛇皮?妖丹送你了,反正我还有一颗。” “如此便多谢了。”离汐一拱手,话音未落已被寒隐桐挥手打断。 “不过人情你欠下了,别指望我不讨,寒隐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他笑的诡异,捂着胸口轻咳,不时一阵低骂,“笨蛋的一条筋,下这么狠的手,这债我总有一日讨回来。” 离汐了然微笑,“都说妖王心机百转千回,三言两语便要下地位,果然智者。” “不争不抢的人才真正被人怜惜,对什么人下什么药,寒隐桐不如你看的透。” 两个人说着我不懂的哑谜,只能瞪着眼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而他们同时会心一笑,两双若有所思的眼对上清澈的龙珠,我依稀有了一种被人在谈笑间算计了的感觉。 笑容一收,寒隐桐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是你?” 师傅摇,手指抚摸过饭团光滑的皮毛,“是它!” 寒隐桐点点头,两人间继续打着哑谜,“可有法子?” 离汐一沉吟,“知道法子,却无法下手。” “为什么?” “若要移魂,必定要先动摇魂魄根基才有机会趁虚而入。” 房间里突然静寂无声,只听见两人轻轻的呼吸,寒隐桐摸着下巴,突然笑了,笑的邪肆,笑的猖狂。 “也许有一个办法。” 我竖起耳朵,想要仔细的听他说写什么,还没来得及凝神,寒隐桐的手指一伸,淡淡的绿气从指尖射出,绕上龙珠。 顿时,所有的声音都从我的耳边消失,茫然的睁着眼,只能看见他们开阖的唇,甚至连唇动,都极其的细微,根本无法读取出他们要传递的讯息。 为什么不让我听到? 明明是与我有关的内容,为何偏偏要躲闪着我? 难道他的这个主意,会是我根本无法接受的? 我看见离汐的眉皱到了一起,眼神中尽是不赞同,而寒隐桐却丝毫不在意,越笑越灿烂,当包裹着龙珠的绿气逐渐淡去,我只听到离汐一声,“望你三思。” “别告诉我,你没想过用这个办法。”寒隐桐只是一声,轻易的让师傅不再言语,叹息中优雅的起身,拉开房门,饭团随即蹦蹦跳跳,一步一窜的跟在离汐身后,屁颠屁颠不见了踪影。 当房中只刺下我和寒隐桐时,他握着龙珠,薄唇贴上,温柔的一吻,“别气我,寒隐桐行事,只求结果,不管过程,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 他想要做什么?他和离汐究竟商量了什么? “宝贝,现在我想不到任何安全的办法,只有一个凶险法子,就是强行将你的魂魄注入到身体里,你靠着自己的能力与她斗,将她逼出身体外,因为魂魄在身体里的时间越长,就越难动摇,我们不能再等了,我相信你,为了我们一定能做到,是不是?” 刚才离汐要他三思的就是这个事? 怕我危险吗? 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尽管逼进去,我不会输! 我是天上第一的仙子,也是人间第一的无赖,只要能回到那个身体里,我就一定能赢! 他微笑着,自言自语般,“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你相信吗?你的思想,我一直都能感受到。” 再次吻了吻龙珠,“只是寻常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住这么多魂魄的拥挤,纵然你是仙子的躯体,也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将她赶出,不然你的身体必然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争斗而爆亡,这是我和离汐的顾忌。” “如果用法力强行支撑呢?”屋子里不声不响的落进一条人影,冷静的开口。??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众君密议 仙落卿怀 醇厚的嗓音,沉稳的语调,轻易的撩拨起我心底的悸动。 只有浔,我的紫浔。 “啧啧啧。”懒洋洋的躺在,寒隐桐轻咋着舌,“第二次见面,才发现你的不俗,我家宝贝就是有眼光,你偷听很久了吧。” “我对男人没兴趣。”浔不似离汐温文尔雅,小心的保持着距离,站在床沿,琥珀色的眼闪过精明,“我只是怕有意外,辰初云的心机斗不过她,才在门口守着。” “哈哈。”寒隐桐捂上唇,低笑着,“看来说他笨的不止我一个人。” 浔没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一伸手,龙珠已跳入他的掌中。 “涧的身体我很清楚,论功力不是我们任何一人之敌,除非真正的瞳玥仙子觉醒,我们想要制住她不是没有可能,而瞳玥……”他仿佛感应到了我深深的凝望,终于低下头,温柔浅笑着,手指拍着龙珠,“调皮的,终于知道回来了?” 呜…… 此刻的我,就像是委屈的孩子被他搂着般,听着春拂杨柳般的暖煦声音,真想扑进他的怀抱,大哭一场。 “五个人的功力,她的身体再是仙子也承受不住,纵然我们拼了,你觉得会有机会让她在魂魄动摇的情况下五人同时出手吗?”寒隐桐摇着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她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人出手,根本没有制住她的把握,就算你强行出手制住她,只怕还没有将涧的魂魄打入身体里,她就已经封闭六识不给你任何机会了,更有可能自爆,自已得不到的,也不让他人得到。”浔肯定的出声,“没有一定的狠心和毒辣的手段,也不会有如此完美的计划,几乎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寒隐桐邪笑着,“所以我说,只有我的办法是唯一的可能。” “你以为涧会同意?”浔看着手中的龙珠,满脸内疚,“你觉得她会接受你用这样的方法换来她的机会?” “那你们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或者换一个更适合的人。”收敛起笑容,寒隐桐的王者气势立现,“我没有你们洁身自好,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你们就算肯,只怕也骗不过去。” 浔皱着眉头,慢慢的摇着头,“可是你知道吗,即使是现在的她在休息时,也必然布下结界,我们一旦靠近就会惊动她。到时候等于是你一人面对她,涧的身体里有龙气,也许对我们来说无所谓,可是对你却是致命的,如果是你行事,弄不好就是双赔。” “救不回我的宝贝,还不如一起死了呢。”还是那无所谓的笑脸,一点也不在乎。 寒隐桐究竟对师傅说了什么? 为什么师傅不答应,浔也不答应,那刻意不让我听到的计划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如果用‘招魂鼎’呢?”空气中略微的波动,冷凝的声音突然出现,手指一摊,轻巧的小鼎端端正正的躺在他的掌心中。 不知何时,苍凝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房中最角落的位置,似乎是不想自己的道行在感应到寒隐桐的妖气后彼此难受。 眼角一扬,寒隐桐飞快的起身,双目放光,“如果到时候你们用‘招魂鼎’召唤她的魂魄,而我……”不过片刻,笑容已失,“可是现在没有‘还魂草’。” “?”不喜多语的苍凝冽直接一语丢出,切中要害。 “妖界,我的妖王谷门前。” “令牌!”苍凝冽手掌一伸,寒隐桐也不废话,直接将耳坠取下,丢入苍凝冽的掌中。 紧了紧手掌,苍凝冽仿佛一点都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看也不看龙珠,忽的从屋子里消失了踪迹,空气里残留着一声冷然,“告诉她,等事情解决,我再找她算账!” 凝冽哥哥…… 你好凶,呜…… “好了,事情也出现了转机,现在是不是该让我好好养伤了?”寒隐桐的目光一闪,浔侧耳细听,身子飞掠,顿时消失在房内,而我在一次重回到寒隐桐的胸前。 “吱呀!”门已被推开,娇俏的身子翩然而进,没有过度的靠近,也没有说话,脸上神色复杂,怎么看,都是挣扎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妁表情,将一个被抛弃女子重见爱人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紫涧是甘拜下风了。 寒隐桐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容颜,欣慰与欢喜在眼神中跳动,唇边挂着一点点极淡的开心,又有些愁苦的隐忧,半晌才轻轻的喊出两个字,“紫涧……” “他们来看过你了?”她没有靠近,也没有更多的关切,防备的表情更像是害怕亲近后的背叛。 几不可见的一个点头,寒隐桐再抬脸,笑容遮掩不住自我的嘲弄,“一个看似亲切却疏离,一个面无表情却暗含探索,一个直接冷哼跑了,剩下一个自不用我说了,早恨不得挖了我的蛇胆。” “你好好的养伤吧,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轻轻的叹息,转身…… “紫涧!”寒隐桐似急了,身子挣扎着,一动,跌落地上。 她飞快的转回身,接住他,双臂伸展,寒隐桐几乎躺在她的臂弯中,似乎因为疼痛而呼吸不稳,脸上却喜悦,抓着她的手摩挲着,“我,能再喊你娘子吗?” 她脸色终于微微泛红,不自在的别开,极轻的声音在空气中破碎,“好……” 寒隐桐慢慢的闭上眼,唇边挂着的笑意,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就这么沉沉睡去。 我看见她的手抚摸过他的脸庞,温柔似水。 我看见她轻柔的亲上他的额头,叹息几许。 我更看见她一夜不曾离去,一直任他握着她的手。 我还看见,在她闭目休息的时候,他睁开眼,眷恋如烛光跳动,静静的凝望那容颜,情深满腔。 寒隐桐啊寒隐桐,当年的你就是这样俘虏了我的心,这般的痴情天下间有几人能逃脱?谁又知道,这万般柔情的背后,是你怎样冷酷的心? 我紫涧何等的幸运,能得你真心。 你如此费尽心机的接近她,表现出的爱恋,你以为我会猜测不到你背后算计的那个方法是什么吗? 如果只是接近她,离汐,苍凝冽,辰初云,紫浔早已经是她身边的人,根本无需你的刻意讨好。 紫浔和离汐的反对,话中更提到了我不能接受,已经让我隐约猜测到了方向,当你一句,你不如他们洁身自好时,我便已懂。 难怪你不肯让我知道,因为你怕我内疚,更怕我伤心。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会有多么的恨我自已? 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在你眼中,保住我胜过一切是吗? 所谓让她魂魄动摇,是指在肌肤之亲时那瞬间的美好,再是戒心深重的女子也会有片刻的松懈,毕竟缱绻,鸳鸯帐暖,美丽的极致会让人有那么短暂的失神。 你知不知道,在那样的时刻中下手,意味着我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过程,虽然那是我的身体,却是你的委屈。 你口口声声不在意,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强调? 你又知不知道,我紫涧爱你们,希望与你们相伴一生,不是让你们为我委屈,为我付出的,而是要照顾你们,看见你们快乐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幸福! 我错了,不该在玄天镜旁赌那一时之气,如果我当时对爹爹有暗示,表露自已才是瞳玥,事情的发展一定不会是这样。 眼睁睁的,我看着他们之间越来越亲密,寒隐桐的甜言蜜语与温柔讨好,远远胜过了师傅他们的呆板清脯为了不让幻妖起疑心,他们只能保持自已的行事心性,无形中更体现了寒隐桐的魅惑。 而寒隐桐似乎不希望我看得更多,龙珠早已交给师傅,我无数次看见师傅的眉头越来越紧,叹息越来越多,甚至在握着龙珠时不敢对视,我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直到苍凝冽归来的那一夜,带来了‘还魂草’的同时,也让他们想到了一个的问题,他们没有人知道幻妖的名字,既不能在‘招魂鼎’上以血写就瞳玥,更不能写紫涧,万般无奈的商讨下,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辰初云决定撒销龙珠封印,将我放出来,以师傅的仙力,塑我半刻身形。 寒隐桐陪同着幻妖早已入房,嬉笑打闹着。 我默默的站在离汐身前,苦涩的表情让辰初云和离汐逃避着我的视线。 “离汐,初云,如果你们真让寒隐桐这么做,我宁愿永远不要那个身体,说着娶你们的人是我,说着要照顾你们的人是我,现在让你们牺牲自己的人,还是我!”我重重的吸了口气,“那个妖物叫幻妖,如果你们只以‘招魂鼎’动摇她的魂魄,我一定拚命也要抢回自己的身体,可是你们不能让他这样。” “我阻止不了他,对不起,紫儿。” “离汐,算我求你,带我回天庭,我要见我爹爹,只要他出手,一切都还有转机。”我想要抓上他的手,指尖却穿过那雪白的衣袖,空空荡荡,“以你的功力,盏茶功夫便能来回,这才是解决之道,已不由你考虑了,快去吧。” 辰初云一点头,“对,天帝才是真正解决这场事的人,如果那个幻妖是他弄出来的,他就一定有办法,你带着龙珠去,我在这里等着,不管如何到时候我都将召回龙珠,交给……” 声音一顿,“寒隐桐!” 师傅一点头,站起身,“好,我去求天帝。”??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独闯天庭 仙落卿怀 “来者何人,擅闯南天门!”离汐刚一踏入天界的领地,就得到刀剑相向的待遇。 面对眼前不善的眼光,离汐只是优雅的一拱手,“烦劳通传天帝,离汐携瞳玥仙子魂魄有要事相求,恳请天帝一见。” “离汐?”当前一人双眼泛起威严,“当年被剥夺仙籍,永不准上天的瑶池莲花?” “是!”没有丝毫隐瞒,坦坦荡荡,丝袍如雪,在氤氲的仙气中更是如幻如烟般飘渺。 众人的脚步不由又往前移动一步,气势更盛。 被贬的仙人未蒙召见私回天界,已是犯了天条,我一心想着要回来见爹爹,却忘记了离汐的身份,他身上的罪一直未曾赦免,光凭这一点,众人已能将他拿下制罪。 “你刚说瞳玥仙子?”为首的人声音一顿,狐疑的打量着离汐,“什么意思?” “瞳玥仙子为奸人所害,魂魄离开仙体,情势紧急只能恳求天帝出手相助,所以离汐只得冒大不讳,烦劳仙将通禀,离汐所犯天条自会请罪,滋事体大,已不容犹豫。”一向温润的嗓音中也有了激动,才一迈步,前路已被众人挡住。 那为首之人显然有些迟疑,恩量着,“离汐仙子,当年之事我们俱有所耳闻,瞳玥仙子更是天帝掌珠,即使你求见我们亦不会当真为难于你,只是天帝适才下了命令,今日所有人不见,无论多急的事都不准通传。” 什么? 单单今日所有人不见? 为什么这么巧? 离汐坚定的摇了,“不行,今日离汐一定要见到天帝,无论什么方法。” “离汐公子!”他挡在离汐身前,“请不要为难于我,实不相瞒,天帝全身功力都在稳定天庭,若公子非要相见,不妨等过今日,我一定通报。” 离汐的眼神一闪,“稳定天庭?” “一月前天狗食月,千年难逢阴气最盛的日子,魔界突然阴气大盛直冲云霄,天庭都受到震动,这些日子,妖孽四起,人间纷乱,天帝已经尽力用自身功力压制,只是难免一番浩劫,这个时候我根本不可能替你通传,离汐公子,纵然瞳玥仙子是天帝爱女,仍请你三思。” 身子一颤,师傅终于失去了从容,“为什么会这样?天界有‘蟠魈珠’镇守,怎么会不稳?” 天将默默的低下头,“离汐公子,‘蟠魑珠’早已不在天界,现在天界动荡,完全靠天帝的功力镇守着,娘娘也心力交瘁,我们谁都承受不起此时打扰他们引致后果的责任。” ‘蟠魑珠’从天界消失?怎么可能,这是镇守天界的至宝,拥有无上的法力,为什么会这样? 爹爹和娘亲,用自己的功力镇守着天界,又能撑多久? 是否意味着天界浩劫将至? “不知是否有需要离汐之处,毕竟离汐身处人间,或许能……”同样震惊的,还有师傅,因为我们都清楚,‘蟠魑珠’的作用和失去它的后果。 “娘娘已着瑶池潋滟仙子下凡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消息,月前的天狗食月,更是让天界灵气降至最低,只怕下界魔物已经四处为祸。” “潋滟仙子?”离汐古怪的一笑,“离汐倒有几分交情,即是她下界,‘蟠魑珠’定有回归的一天,不过……笑容一敛,“在离汐眼中,瞳玥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纵然成为天界罪人,今日定是要见天帝!” 趁众人还来不及回神,他脚步一动,已然晃过眼前的天将,“对不起,他日再容离汐请罪。” “沧!”他的身子刚闪过眼前的天将,两柄长已伸到眼前,贴着他的身子堪堪擦过,“离汐公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离汐一侧脸,空中飞舞数道银丝,狠狠被削落的发在风中飘散,“我已经等不了了,瞳玥离魂已有一月,今日便是最后期限,除了天帝,再无他人可救她性命。” 手指一结莲印,三五朵白莲从掌中飞出,磕上头,看似娇弱轻薄,却将寒光打向一爆他顺势又冲出两步。 眼前金光闪起,南天门上隐约透起水波状的花纹,不过瞬间便化为一道光门,天将一掌挥向离汐,“离汐公子,我知你心情,只要稍待数个时辰,我一定替你通禀。”“为天下苍生,离汐公子三思!” 离汐的手,抚过胸口,温柔无限,“我非仙非妖,非人讽,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只有瞳玥,才是我的全部,今日我势必要见到天帝!” 手指飞快的舞动,漫天莲影笼罩上天将,“白莲千幻倚清泉……” 趁着众人忙于抵挡,他飞快的前冲,一掌击上光门,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伴随着轰鸣,看见众人脚步不稳,踉跄着。 天界真的出了问题,以南天门的仙法禁制,绝对不可能被离汐一掌震动,没有了‘蟠魑珠’的天界,灵力散乱,几乎已是芶延残喘的边缘。 同样惊诧的,还有离汐的眼,看看自己的掌心,显然他也发现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离汐公子,难道你要做天界的罪人?此时你若打破南天门,妖邪之气将再无法控制” 离汐默默的站着,我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紊乱的心跳。 突然,他身形一震,脚下凌乱,踉跄着冲出两步,腰侧一柄长悄无声息的掠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的手捂着腰间,却捂不住从指缝中泊泊淌落的鲜红,洒上雪白的衣袍,浸染而下,在飘飞的衣带间,那缕鲜艳沉重而刺眼。 他不稳的喘息着,手指抬起,着着倒在地上偷袭的天兵,手中莲花印捏着,最终没有打出,慢慢的放下了手。 “离汐恳求你,打开南天门,我只是将事情原委告知天帝,如若天帝不应允,离汐转身便赚绝无半点勉强,天帝是瞳玥仙子的父亲,即便,即便瞳玥要魂飞魄散,你也让我通报天帝一声……”他靠上石柱,黑色的双瞳定定的望着天将,“离汐不愿打破南天门,却也不甘心就此失去瞳玥,天帝是最后的希望,若是他有办法而我们却不让他知晓,难保日后不追究你我责任,离汐也望你三思。” 两方人马无声的对峙着,终于,天将一声叹息,手指一动,光盾消失,南天门大开,“离汐公子,万不可勉强行事,保重……” 深深一揖,“谢谢!”离汐脚步沉重,踏入南天门,每一步落下,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疼。 长长的路途尽头,是曾经供奉‘蟠魑珠’的神台,此刻的神台前,众人神色肃穆,凝重的气氛让人感觉到窒息,他们各自运功,无数道各色的仙气在空中盘旋飞舞,又逐渐消散在氤氲飘渺中。 我的父亲高坐着,面无表情,他的身旁…… 金色的衣衫,华贵的服饰,却掩盖不了威严面容上的焦虑,熠熠生辉的双目再没有任何精明,只有担忧,看着离汐一步步的走进,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忽的从座位上站起。 我的母亲,别人口中不近人情的高贵娘娘,却是我最慈祥和蔼的娘亲,那眼中的激动,闪烁着的泪光,让我好内疚。 为了爱人,我发下毒誓落入凡间,却不知亲我爱我担忧我的娘亲,承受了多少牵挂,我不再承欢膝下撒娇天真,受尽人间的苦难,她又默默的流了多少眼泪?当我有难,就想到了他们,对不起,娘亲,真的对不起…… 玄天镜就在她身爆我所有的故事她应该都看在眼内吧。 “仙界贬臣离汐见过天帝,娘娘……”离汐手捂着腰,艰难下跪,从怀里掏着龙珠,高举过头顶,“恳求天帝,娘娘救瞳玥一命。” “女儿!”母亲刚一迈步,身边的父亲不轻不重的一含又缩回了脚步,只有那双关切的眼,一直望着我,一直…… “离汐,你可记得当年我说过什么?”父亲双眼一睁,精光四射,压抑的气势连身在龙珠内的我都感觉到难受。 离汐抬首,对上我父亲的双目,“记得,天帝法外开恩,未曾将离汐仙骨剔除,更未夺法力,只是贬落人间反思,终身不得再上天庭,否则堕入轮回池,人间转世。” “很好,那你现在呢?” 离汐的呼吸越来越乱,我看见那抹雪白上的红色也逐渐的厚重,仙器的伤,对他来说太沉重,本就清瘦的身子,更形孱弱。 他似乎没有一点的恐惧,不卑不亢,“离汐知道自己触犯天条,只求天帝救瞳玥仙子一命,离汐甘愿永除仙骨,轮回人间。” “瞳玥在立下誓言下界之时,就不再是我天界仙子,更不是我的女儿,我私下用幻妖助她,已是违反天界禁制,如今幻妖生二心,就是对她的惩罚,自己的错误本就该自已承受,你回去吧。”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将离汐和我的希望打破无疑。 “天帝!”离汐几步膝行,哀求出声,重重的磕倒在地,“您如何惩罚离汐都没关系,只求您救救瞳玥,她……” “她私通人间男子,更为了你与妖物为伍,招惹孽债无数,这本就是她的劫数,我不会救,至于你,待我处理完此间事宜,再行惩罚。”目光一瞪身边我的母亲,将她刚刚要出口的话活生生的顶了回去,“她本就咎由自取,你休要替他说话。” 我呆在龙珠里,看着我的父亲和母亲,那种冷漠的疏离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往日的溺爱,仿佛早已成灰,爹爹他甚至不曾动一下手,放我出来看一眼,说一句话。 为什么? 当年为了阻止我和浔在一起,欺骗我的人是他。 让我忘记爱人,辜负无数期望的,也是他。 堕入轮回后,制造出幻妖,导致我今天一切的还是他。 我做错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爱了凡人,爱了妖物吗? 天界仙子,天帝之女,这个身份太沉重,我早已不想背负,他的冷酷让我彻底的凉了心。 离汐,走吧,纵然不要那个身体,纵然不是瞳玥,我还是紫涧,还是那个想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徒儿。 我会尽我所能最后一博,就算魂飞魄散,就算再世轮回,我也不悔对你们的爱。 愿今生来世,我都不用再回天界,不再做什么仙子瞳玥。 留恋地看着我的母亲,她的眼中早已布满泪水,举起手,又颓然的落下。 娘亲,我知道你的苦,女儿不孝,对不起…… 龙珠晃晃悠悠的从离汐掌中脱离,飞速的向门外转去,我知道,是辰初云的召唤,他,已再拖不下去了。??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 仙落卿怀 青豆 辰初云掌心一伸,脸色难看,显然他已感知到了我依然在龙珠内,只有寒隐桐,衣衫半开,风情万千的眯着眼,半倚门边,没有丝毫意外的噙着笑意,“给我吧。” 辰初云没有动弹,寒隐桐直接伸手一招,将龙珠夺入手中,“半个时辰后,启用‘招魂鼎’合你们三人之力,会给她很大的影响。”衣衫飘飘,隐没夜色中。 竹林下,他的手抚摸过龙珠,我依稀听到一声叹息,“宝贝,记得我爱你。”月色下,那张魅惑的容颜竟然有说不出的苍凉和决绝,再提步,已是娇媚浅笑,金色的蛇形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他的耳垂上,双眼中闪烁着红色诡异,让我心底一阵阵隐隐发寒。我无法抗拒即将要发生的事 “叩,叩,叩……”幽静的山谷中,敲门声远远传开,我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竟然如此沉闷,每一下仿佛敲在我的心口上。 “谁啊?”娇腻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动作,屋内柔黄的烛光打在寒隐桐的脸上,映射出一片媚色,却照不进那双墨绿的瞳。 手腕撑上门边,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胸口微敞,隐约透着弯弯的锁骨,一边唇角浅扬,被长发散落遮盖,声音低沉,磁性诱人,“如果我说我想你了,你会不会赶我走?” 她一笑,有些无奈的闪开一点身形,“不是才从你房里出来吗?” “你知道吗?我越来越傻了。”寒隐桐伸手捧起她垂落的长发,凑到鼻间轻嗅着, “每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看着你谈笑风生,注视着你的眼傻笑,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闭上眼,都是你的表情,你的容颜,继续傻笑。” “果然越来越傻了”她一声促狭,转身飞跑,却被寒隐桐扯住衣衫,搂入怀抱,随后依偎相贴,她轻捶着他的胸膛,却不抗拒那飞快落下的吻。 拥她在怀,他眼角带笑,“那么你是不是该为一个变痴傻的妖王负责呢?”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你说要怎么负责?”他一用力,将她的身子抱起,旋转着,裙角飞舞,飘落如云,“以身相许,照顾我一辈子怎么样?” 如果这是他人的故事,我会衷心的祝福。 如果是寒隐桐爱上了其他的姑娘,纵然心酸,我依然会笑着离去。 可是现在,我明知道他爱着我,却要献身给一个妖物,换取我生存下去的机会,犯下错误的是我,为什么却要他替我承受? 如果这是爱我的代价,那么我宁愿他当初的背叛不曾醒悟。 干年之前的错再是误会,终究是我辜负了他,是我毁了他道行,骗了他妖丹,更让他一直都生活在仇恨和猜忌中,永远无法对女人信任,永远游戏风尘,如果这是他对自己的救赎,我宁愿他继续的堕落。 “为什么如此情急,你不是这样的人。”她一露笑容,带着探索,“一直以来你都对我呵宠着,小心翼翼,就怕惹我不快,为什么今夜突然闯入我房内?” 他苦笑着,“如果说我有不得以的苦衷,你信吗?” “那你要告诉我是什么苦衷。”她扬起脸,天真无邪的找不到一丝破绽。 “要不了多久,就是我的虚弱期,我有很长时间不能动,不能碰你,我想要一个名分,行吗?”他轻轻一啮,咬上她的脖子,笑着挪开脸,那窃窃的低笑,怎么听,都酥到人的骨头里。 我隔着透明的龙珠,看他调笑弄情,他的容颜在不断的模糊中,忽然发现这样的笑容,很刺眼。 “其实我现在已经是虚弱期了,功力大部分都消散了,所以我不想等。”他搂着她,任她的手指搭上他的脉门。 她沉默不语,他低头吻上地的唇,“不要拒绝我,好吗?” 虚弱期…… 犹记竹林再见面,衣衫染红人无力,唯有那无所谓地笑,让我不忍抛下虚弱的他,转眼这么多年,一切又重回了吗? 明知这样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扛下灌输我魂魄的重任? 一步错,就再难逃脱,她的龙气,将是他的致命伤。 刚才我听到的决绝,是因为这个吗? 隐桐,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 如果你为我而伤,为我而亡,纵然身体回归,你又叫我情何以堪? 隐桐,听到我的呼唤了吗?我们走吧,这个身体,我不要了,只要有你们,有你们的安全,我什么都无所谓。 隐桐,你说你能感应到我的思想,我的心跳,那么此刻,有没有感应到我的不赞同和难过呢?为什么你还能笑的这么媚,笑的这么洒脱? 我着见,你的唇印上她,在她热情的回应中辗转吮吻。 我着见,她的手,伸入你的衣衫中,抚摸着你的身体。 我看见,你抱着她走向床榻,而我,随同你滑落的衣衫,掉在纱帐外。 粉纱摇曳,人影朦胧,你的身躯那么的完美,那美丽的腰线…… “宝贝,你知不知道,我身上什么地方最灵活?”当年的话,我记得。 你昂起头,薄被盖着半抹春光,腰身,光滑柔软…… 你低下头,舔着她的唇,我听到她的呻吟,从喉咙深处逸出。 “宝贝,你知道么,除了腰,我什么地方最灵活?”不久前,你还这般调戏过我,如何忘的掉,那勾起心底深处沉沦的吻。 我听到,她一声长吟,因为你的进入。 我看见,那律动的交缠,是我无法阻止的罪恶。 隐桐,什么时候我才能看穿你的心? 若说我苦,若说我痛,此刻的你,是否比我还痛? 在你心爱的人面前,上演如此的春光,为何你竟能笑的那么开怀? 我错了,在妖界,我不该承认自己是紫涧,不该承认自己是瞳玥,纵然你依旧伤心,却决不会有今日的屈辱。 我高贵的妖王爱人,停止你的动作吧,求求你了…… 你可知道,此刻我的心,不是流泪,而是你的每一次深入,都似一把刀,在我心间重重的划下,涌出血,晕开,遮掩上伤口,看不到平静之下的千疮百孔。 他抱起她,她盘坐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挺动着,他喘息着,呻吟着,只在她吮上他的颈项时,目光清明。 越过她的肩头,墨绿色的瞳望着我,他笑了。 笑的纯净,从来没有过的纯洁,他低喃着,我望着那薄唇,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字,“紫涧,我的宝贝,我爱你,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真的爱你,寒隐桐,你能感应到吗? “不要怪我,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在她的呻吟中几乎无法听清。 没有怪过,真的没有,听见没有,寒隐桐 他又笑了,仿佛听到我的呼唤,笑的甜美,笑的圣洁。 他轻轻的躺下,任她动作着,手指落在床边,搭上龙珠,闭上眼,却握紧我。“我早原谅你了”她在他身上挺动着,声音不稳,气息不稳,在一声高亢后突然归于平静。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突然睁开,手指一张,温柔的拥她入怀,她喘息着,埋首在他的颈项间。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光裸的背,逐渐而上,触上她的发…… “啪”五指成爪,忽然扣上她的后脑,一道绿光闪起,她浑身一震,几乎同时,我感觉到一股拉扯的力量,将我与龙珠一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印上她的头顶 一股反弹的力量,几乎将我的魂魄震散,而更强大的逼迫,来自他的掌心,我感觉自已被一点点的压缩,一点点的挤入窍门中。 “寒隐桐……”她的声音突然扭曲,嘶哑着,一下是我的,一下是一个古怪沙哑的嗓音,此刻的她,魂魄在努力的挣扎着,抗拒着我的进入。 我感觉到屋子一震,似乎有人正试图用外力破坏她的结界,那剑声的吟唱,是属于沧海剑的。 寒隐桐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苍白着,全部仅存的功力,已用在将我逼入的掌心上。 “嘶”她的手一伸,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直直的插入他的胸膛,再抽出,满手血色中,青绿色的光芒在掌心跳动。 妖丹,是寒隐桐的妖丹 隐桐,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将我逼入身体里,竟然没有丝毫防备…… 不对,虚弱期 对像还是拥有他天敌的龙气。 逼入魂魄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是不防备,是根本就无法防备。因为功力大打折扣,若非此时他功力不济,那幻妖又怎么会放心与他缠绵,所以他在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是选择了放弃生命。 那一声声誓言,一句句我爱你。是他想让我记住,记住他,那微笑,是诀别的爱恋与牵挂。 他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他的手中涌入一股大力,我的魂魄立时被逼入身体里,而就在我入体的一刹那,我看见,她捏动掌心,绿色的光芒如片片飞花,流萤点点,散落,消失…… 生死较量 生死较量 仙落卿怀 青豆 “隐桐”我终于能叫出声了,却叫不住他的脸色逐渐惨白,也叫不住那唇边流出的黑红色的血。 听到我的声音,他只是蠕动着唇,飘忽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逼,逼出妖魂。” “隐桐,撑住,我救你,我一定能救你”我想要抱上他。 右手手指一弹,不但没有轻柔的抱上他,却夹杂着凌厉的风声成爪状抓向脸庞,手指上,鲜红未干,是隐桐的血。 左手一伸,我挡住右手的攻势,还来不及庆幸,右手指尖射出金色的龙气,在我飞快的别开头时,射落一缕长发。 “你居然还没死”她厉笑着,“竟然还用如此无耻的办法逼我出去,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得逞的,这个身体我已用了一月,你才刚进来,控制不了她……”声音未落,“啊……”一声惨叫,我清晰的感觉到,她魂魄的不稳。 ‘招魂鼎”一定是紫浔在用‘招魂鼎’牵制她的魂魄。 左手飞点,我点上右手脉腕间所有的穴道,她不过垂软片刻,我清晰的看见内府的气流旋转,冲向被我禁制的穴道,所有的截脉,在瞬间打通。 是啊,这是我的身体,我能控制,她一样能控制,我用左手打右手,点住了她也能冲开。 我看见,身体里一道道金色的气流,如潮水般向胸口和头顶百汇聚拢,压迫着,拥挤着,我刚刚进入身体的魂魄开始散乱,被打的四处奔逃,毫无还手之力,所有的劲气,都将我当成了入侵的敌人,在她的指挥中向我攻击着。 内府处,隐约看见一个透明的人影,挥舞着手,操纵着所有的气息,当中一道金光,是龙气,现在的我,与她各操纵半颗龙珠,谁也不让谁。 “和你说了,这个身体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她不会听你的,我要她生地就生,我要她死她就死,哈哈哈哈……”她阴森森的笑着,“寒隐桐的滋味真的不错,他的血,味道就更不错,他以为把你送入身体,你就能抢回一切吗?既然天帝没有杀你,那我亲手了结你,也不错” 紫涧原先身体里所有的龙气,像保护罩一样,将她所有的魂魄一个个的包裹住,仿佛给地穿上了一件盔甲外衣,手中,还有龙气幻化出的利器,随时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中。 不能急,不能急,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轻蔑的一哼,“幻妖啊幻妖,你真蠢的可以,你以为魂魄互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吗?离汐他们一样认出了你,而爹爹没有让我的魂魄消失,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你想我代你而死,而你永远的以瞳玥身份活下去,可现在我回来了,聪明如你,不可能想不出来原因吧?” “你说天帝发现了你的身份?”的身体一晃,龙气不稳,开始明灭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禁制住了你全部的气息,不让你说话,不让你动弹,我用瞳玥的身体发出已恢复记忆的讯息,更说幻妖抢夺身体,暗害瞳玥,已亲口承认是天帝授意,为了拆散瞳玥与爱人。而恢复记忆的瞳玥,决定与父亲一刀两断,永留人间,就这样的话都没能刺激天帝杀了你,你真能耐啊。” 两人的魂魄各自占据着身体的一半对峙着,我冷冷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离汐他们会发现你不是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中,射出满满的恨意,像一把把利箭,无数次的将我射穿。 “你所有的使命都来自我爹爹的授意,你所知道的故事都是从‘玄天镜’中看得,只是你忘记了,我爹爹身为天帝,有很多事情是他不会看的,所有我和他们肌肤之亲的过程,你以为爹爹会让你知道吗?你眼中的瞳玥,你熟悉的瞳玥,根本不是最真实的瞳玥,所以他们可以轻易的看穿你,而同样,我爹爹更不会让你知道我的成长过程,我与自己父亲母亲之间的一些隐秘也不是你能了解的,也许我只需要一个眼神,一点小小的动作,就能证明我的身份。”我重重的一叹。“幻妖,你太傻了。” 她身上的龙气愈发的不稳,一会闪亮刺眼,一会又黯淡无光,显然控制龙气的魂魄已乱。 从她的行事看来,她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我只有让她开始怀疑,开始动摇,才有机会。 我的身体突然一震,鼻间缓缓的淌出血,是两个人的魂魄相斗,给这具身体带去了太大的压力,我必须,必须抓紧时间再用些力。 “哈哈,你可真能说笑话,都认出我了?”她一抖手,龙气大盛,笑的花枝乱颤,“辰初云当初那么痴情的追着我叫瞳玥,我说自己受伤了,又舍不得他将整颗龙珠逼出的辛苦,要半颗龙珠疗伤,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半颗珠子拿了出来,结果他忘记了,忘记自己信誓旦旦的爱人,忘记了才成亲数日的新婚妻子,他只爱我,宁愿象丢破烂一样把拥有你记忆的珠子丢还给你,你那时候的狼狈简直笑死我了,亏你好意思说他们都分辨的清你和我?如果不是寒隐桐用苦肉计,你现在会有机会和我面对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比她还要大声,还要狂,“辰初云纵然迷茫,也是因为瞳玥,那个人还是我,根本不是幻妖你,而且你以为龙珠给我就是我和他之间两清了?我告诉你,龙珠根本没有还给我,一直都在他身上,就算没有前世的记忆,他还会下意识的喊我小紫,而且恢复前世记忆的他,更清晰的感觉到我和瞳玥的相像,你以为你聪明,却是做的其蠢无比那日夜晚,第一个嚷着要杀你的人,就是他,你应该亲耳听到了,你还敢说他爱的是你?我再告诉你,不是寒隐桐用苦肉计,而是辰初云和寒隐桐联手演给你看的戏,你以为单纯的人,为了我,也会变的不单纯。” 她的眼中迷茫了片刻,马上又清醒,“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认真的望着她,“辰初云应该就要进来了,只要听到他喊什么,你不就一清二楚了?你夺走的是我的身体,身为瞳玥的本尊,我更希望靠自己的双手抢回躯体,你若不信,大可放手一搏,不过别说你没机会赢,就算赢了,你也不可能得到他们,离汐,凝冽哥哥,浔,初云早就知道你夺了我的魂魄,陪在你身边,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幻妖啊幻妖,你想要拥有瞳玥的一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手中的光箭越来越强,所有的气息凝成一线,指向我的位置。看着她狰狞的而容,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所有的心思经营,不过只是为了活下去,有人关心,有人爱。 想到这,口气不由的放柔,“你不过是我爹爹创造出来的灵体,本是仙界的灵气下凡助我,却因为‘蟠魑珠’的丢失,天界灵气中充满了人间及三界冲出的怨气,才改变了你,让你的心也被各种妒忌,恨意所填满,才有了这样的行为,过去的一切我不想再追究,只要你回归天界,我会让父亲给你一个身体,保留你的魂魄继续在天界修炼,也算是这次事情你对我的帮助,好不好?” 她手中的光箭渐渐变幻,一阵强一阵弱…… 喉咙口一阵阵的泛着腥气,头脑晕眩着,像要炸开了一般,巨大的压力让我觉得耳朵一疼,红色的血从两边流出。 不行了,这个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 “幻妖,只要你安心修炼,也许只要几百年,你就拥有和我一样的身体,也会有真正属于你的爱人,你的仙侣。”身体的难受让我的声音也开始变的艰难,同样地,也粗声的喘息着。 我不能急,不能。 “匡当”我听到清脆的结界碎裂声,还有大门被硬踹开的声音,一时间,房间内多了三条人影。 “小紫” “涧儿” “涧” 最后出现的,是师傅苍白的脸,雪白的衣衫上还沾着大片凝结的血迹,手中握着一辆女子用的发簪,“紫儿,娘娘给我的钗,直接散她魂魄,让她灰飞湮灭” “骗我”幻妖突然一抬头,眼中杀意大涨,手中的龙气飞腾,“既然你早想我死,那么我们就一起死吧,这具身体我不要了,他们爱你,我就要他们悔恨终生,永远也得不到你” 一道金光划箭,射向我,另外一道直接冲入内府,那气势显然是想自爆…… 完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抵御身体里那道龙气如此巨大的反扑,更别提阻止那道冲入内府的气流。 “不要”我一声惨烈的大叫,再管不了射上身体的龙气,意识流走,试图压制住身体自爆的行为。 冲入内府的气息猛的一顿,滔天的狂浪突然被抑制,静止,如同被冰封了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惊喜,另外一道龙气已冲上我的魂魄…… 青衫湿遍 青衫湿遍 青衫湿遍 仙落卿怀 青豆 就在我以为自已将要在这样的冲击下魂飞魄散,最好的打算也是又一次被逼出身体外时,那如猛兽般的霸道龙气却如同见到了主人的乖巧狗儿,亲昵的涌在我的身边。 “散”我一声出,所有的气流象涓涓小溪,舒缓的流淌进四肢百脉中。 是了,我的魂魄与辰初云的半颗龙珠一起被打入体内,这半颗珠子与紫涧体内的半颗,根本就是同宗同源,水□融过的龙气,它们一定是感应到那半颗龙珠的气息,才如此乖顺的听我指梯。 她的眼中全是不信,疯狂的催动着龙气,而刚才还暴烈的龙气,现在却似完全失去了威力,在我体内缓缓的流动着,她芶延残喘的支撑着,是包裹着她魂魄的那一点点。 “束”我意念一动,本来对她来说是保护伞的龙气,突然成为了她自己也无法挣脱的蚕蛹,死死的束缚着她,任由她挣扎,全无半点办法。 她的形状突然一散,划为几道光影,如流星闪过,飞快的奔向各个窍门,显然,她想要逃跑。 它四散着,从身体里蹦出,扑向门口。 所有人都照顾在寒隐桐身边,没有人会想到幻妖会突然放弃身体,再想追,光点已到门边。 “啪”我的手中飞舞出金色的劲气,看似飘飘,就像手中挽着的丝带一般,有形无质,六条细细的丝般劲气从我掌中飞射而出,猛的卷上她跳跃的魂魄,眨眼间,她才出门口的魂魄被我抓在掌中。 “幻妖啊幻妖,你放弃了身体,以为你就能跑掉吗?”我手指一摊,冷冷的出声。 手掌一拢,我静静的闭上眼,掌中,传来她乞求的声音,“瞳玥仙子,我欺骗你固然不对,却也是天帝的意思,你身为仙子,悲天悯人,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神情一整,我环顾四周,众人无语,显然他们在等待我的决策,而他们,尊重我的选择。 “幻妖,你身为天界妖魂,却罔顾天帝之心,利用天界不稳,贻害人间。”我的手一动,金色的龙气,燃起细细的火焰,“我是瞳玥,本该悲天悯人,可惜你忘记了,我还是紫涧,现在的我,不是仙子。” 一瞬间,我看见离汐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很浅,很淡。 “你欺骗离汐,亵渎天界圣莲,灭你一魄,为他”火苗一闪,掌中传来凄厉的惨嚎。 再一眼,看着辰初云,他神色复杂,眼中的恨意却瞒不过我的眼。 “你诓骗龙珠,狡诈阴险,再灭你一魂,为高贵的龙族。”火苗燃烧,舔上手中的光点,在呼号中,渐渐消失。 “求你了,放过我,我就算欺骗,也是为了让你重回记忆,就算我手段不对,也罪不该死,仙子,仙子,放了小妖吧。”她的声音开始微弱,连哀求声,都那么细小。 “你若是为我,当不至私藏紫浔灵魄,如今我灭你灵魄,算是对他的交代。”指尖一点,一个光点在我手中碎裂。 寒隐桐的身子一颤,“扑”一口鲜血已然喷出,整个人一歪,倒入离汐的臂弯中。 “你伤寒隐桐,灭他妖丹,我若不炼你一魂,对不起他”不听任何解释,寒隐桐的鲜红燃烧起我眼中的愤怒,我手中的火焰变为青蓝,一点点的研磨,她的叫声响彻房中,刺耳恐怖。 “求求您,我向他道歉,不该,不该伤他,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求求您了,瞳玥仙子,紫涧大人。”声音已细的几乎听不清楚了,“即便我占了他身子,那也是您的身体啊,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的眼神转向苍凝冽,手中的幻妖撕裂般的声音苦苦叫着,“我从未对苍凝冽做过什么,您,您……” 我还没有说话,身边已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苍凝冽手中,绝不放过任何为恶妖魂。”这话,显然已作出了他的选择。 “啪”又是一魄飞散,我掌中的光点已经黯淡到几乎没有任何光芒。 “最后,是我的”我冷笑着,心中充斥着报复的快感和恨意,“你幻我身形,骗我爱夫,抢我身体,毁我容貌,还意图让辰初云杀我,天帝灭我,我本意饶你一命,可就在最后,你宁愿选择同归于尽也不将身体还给我,可见你心思歹毒,再难教化” 手指一拢,一蓬耀眼的光芒闪过,在缕缕青烟中,莹白的掌心中,空无一物。 从此天上人间,再不会有幻妖…… 它的消失,我根本没有半分喜悦,身体扑向床榻间,紧紧的接上那惨白的身躯。 “隐桐,隐桐……” 入手冰冷,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别乱输灵力,他是妖气,你是仙气。”我手腕刚一抬,离汐已出声。 我是仙气,在场的谁又不是仙气? 我的不能给,难道眼睁睁的让我看着他死? 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一片,深深回进去的一个血洞,提醒着我那碎裂的妖丹,不断涌出的血,顺着胸口,滑落床榻,晕染上身下的被褥。 睫毛一颤,像极了风中蜻蜓的翅膀,随时可能就断了。 “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声音弱的,我几乎要张开所有的灵识才能听见。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这么无所谓? 我的手搂着他的头,他静静的躺在我的怀抱中,笑了。 我喜欢他地笑,坏坏的,想填怒又不忍奇责,可是现在,我害怕,害怕他的笑容,那种欣慰,是了无牵挂的放心。 手指不断的擦着他的唇,怎么也止不住那黑红色的血,这颜色,分明是身体在渐渐衰败走向死亡的象征。 我不相信啊,不能相信。 我茫然的四顾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射向眼前的各色男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低下头,不敢看我? 数千年的道行,竟然想不出一个办法吗? “妖丹塑形,我还有他一颗妖丹,不如……”离汐抬起脸,坚定的望着我。 离汐的身体,是靠妖丹塑的形,如果在天界,有灵气维持,他当然不再需要妖丹,可是现在是在人间,如果他取出妖丹,会不会…… “不……”隐桐的手无力的摆了摆,“还我妖丹,你就会被打回原型,我重新修炼还有妖界的妖气可维持,你若从头修炼,人间找不到更多的灵气维持,相比而言……我,更容易些。” 我无法反驳他的话,我谁也不想失去,如果得到隐桐的下场是失去离汐,我又如何开的了口让他拿出妖丹? “宝贝,原谅我,别生我的气。”他接着我的脸,“对不起,我的血弄脏了你。” 用力的摇着头,哽咽着,“不脏,不脏,寒隐桐是最美,最香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永远不离开我,我一定不生你的气,如果你敢抛弃我,我恨你一生,永远不原谅你。” 他轻笑着,“恨也好,至少你恨我证明你爱我,比你当年在‘落鹜峰’顶的那句话……顺耳多了,我是该庆幸……你终于会永远记得我,还是该担心……你若忘不掉我,会让你伤心的。” “只要有你,就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寒隐桐,听到没有?”我嘶哑着嗓子,大声的喊着。 他的身体在慢慢的变透,隐约的能看见蜿蜒在床榻间的银白蛇影,在人形与蛇影间慢慢的转变着,越来越透,在我手中的存在感,也越来越轻,越来越薄。 他的发,本该是张扬热情,为何此剩全然消失了温度? 他地笑,一向是喜欢的邪魅多情,为何现在却让我这么疼? 再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变换的身子,“我是不是很丑?” “若是我的隐桐丑,这世上就找不到俊美的男子了。”我低下头,亲上他的脸,他的唇,手指抚摸着那银色的身躯,“看,多美的颜色,银光闪烁,像月光照射着的湖面,在黑暗中散发着勾人的吸引力,我的隐桐,是天下最美的。”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说薄唇的男子必定薄幸,凤眼的男子定然桃花孽债多,你说,如果有来生你最爱什么样的男人,我定然生成那模样。”他幽幽的说着,目中闪着一些期待。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 这样的颓废与放弃,不该属于他。 他应该是那个靠在树下抱着肩,挑着眉头媚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寒隐桐。 寒隐桐,你是在报复我吗?报复我曾让你尝到同样的恐惧,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人在自已怀抱中消失却无能为力? 如果是,那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滋味,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继续品尝下去了,起来,起来吧。 “我不要,什么样的我都不要,就这样的隐桐最美,你好起来,给我撑下去。” “那好吧,就这张脸了,不过这一次……”他低声笑了,用力的凑近我的耳边,“这一次……我会干干净净的……等你” 他握着我的手,头轻轻的垂落在我的怀抱中,似孩子般的顺从乖巧。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张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面容下深藏着的自卑,一声干干净净,是他对自己的恨,对过往的悔。 寒隐桐,你知不知道,我从未介意过你的过去,更不知道那随口的话,让你牢记了这么多年。 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的泪水,我不断的眨着眼,只为了让自已眼中的他更清晰,“我陪你,不管你修炼的路有多苦,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会在妖界找到你,一定会。” 握着他的手,滴落的泪珠顺着交叠的手指,湿了彼此的掌心。 一道金光闪过,整个笼罩上他银白色的身体,我骇然抬头……辰初云的手中,源源不断的透出龙气,如透明的罩子一般,笼上他的身体。 “走开”我挥出手,将辰初云的身体打向一边,狠狠的瞪着他,护卫在寒隐桐的榻前,“就算天敌,就算他与你不共戴天,你以为你能从我眼前收走他的魂魄?” 我紧紧的抱着寒隐桐的身子,“辰初云,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从我手中带走隐桐,想要他的魂魄,你先收了我的” “他比你自己还重要,是吗?”辰初云面无表情,声音平静。 我重重的一点头,“是,我爱的男人,在我心中比我自已更重要” 他一动脚步,我警惕的拦在寒隐桐身前,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怕在我不注意的片刻,他就收走了寒隐桐的魂魄。 “如果你还不让开,那就再等他几百年修成人形吧。”在我呆滞的瞬间,他已经将我推入师傅的怀抱中,“都出去” 初云默离 初云默离 初云默离 仙落卿怀 青豆 当夜风吹过,门外的我根本没有一点抢回身体的快乐,因为自己的笨,自已的单纯,才让事情走到了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靠着他们的牺牲和奉献得回来的一切,如此巨大的代价,如何开心的起来? “涧别担心,辰初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把寒隐桐救回来,一切都过去了。”不知何时,浔已与我并肩而立,安慰着。 眼眸轻转,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回归的记忆开始重叠,瞳玥的,紫涧的…… 空气中飘散着清幽的花草香气,夜晚的气息总是那么静谧怡神,我咬着唇,心情低落。 我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道木门,望眼欲穿。 房中没有一点声音,似乎连辰初云的动作,都感应不到。 静,只有草丛中的虫儿鸣叫。 静,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不敢打扰,更不敢离去,无数次的举起手,又无数次的放下。 我想要找一个怀抱安慰自已,却发现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乌龟般的我,选择再一次的缩回自己的壳里。 让天色渐微亮,发梢沾满清露,我发觉自己竟然足足站了一夜,身子都僵硬了,尽管不曾抬头,却也知,没有一人离去。 一夜了,为什么一夜了辰初云还没有出来? 心,没来由的乱了,各种纷扰的思绪开始侵蚀我的脑海。 是不是隐桐出事了?那么重的伤根本就是回天乏术的。 辰初云勉强相救,会不会连自已都拖累了? 我一直在门口等着,若是他走火入魔了,昏倒了,魂魄离体了,怎么办? 不行,我要进去…… 可是如果打犹了他,会不会更加的伤害他们两个? 手指结出印,一缕真气顺着我的指尖,小心的从门缝中探入,感应着房内的呼吸和气息。 当真气一入房,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房中有气息,而且是龙气,可是除了这微弱的龙气,再无任何声息 不,不可能,隐桐他…… “匡当”我猛推开门,身体直闯而入,奔向床榻。 纱帐飞舞,银白色的身躯此刻透着淡淡的金光,完整的覆盖着他,那胸口微微的起伏,已然是昏睡着的。 “隐桐”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寒隐桐的身上会有龙气。 我适才的感应,不是来自辰初云,而是他。 飞快的探出灵识,我依稀看见,他胸口内原先的妖丹的位置,正被一颗透明的珠子取代,那一团团的金色,正是由此散发而出。 龙珠? 怎么会是龙珠? 是的,紫浔,苍凝冽都是仙气,无法救寒隐桐,而辰初云,虽是龙族,却还是万兽之王,他的内丹,别说帮助寒隐桐,已可说直接化妖为仙了。 可是,为什么他是将自己身体里的那颗龙珠拿出来?我已恢复了瞳玥的一切,身体里那颗龙珠对我来说早已无用,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不说? 环顾四周,我看不到那熟悉的金色人影,所有的疑问无从解答,我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无助而茫然。 一股清晨的凉风吹上我的身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窗早已开,风吹动纱帐,层层叠叠如浪般。 “初云”我扑到窗前,大声的叫着,山谷中回荡着不断的声音。 初云……初云…… 回音渺渺,却无人应答。 “他应该是走了。”离汐的视线从隐桐身上抽回,显然已经明了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了般,木然的坐在床沿,“如果说龙珠就能救,我身上的龙珠就足够了啊,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不说?他难道不知道,失去了龙珠,打回原型的将是他吗?” “他的心,你难道一点都猜不到吗?”浔靠近我,拥上我的冰冷。 我怎么会猜不到,那单纯的心思。 他一直在恨着自已,恨自已被幻妖利用,傻傻的拿出龙珠,忘记了我,恩断情绝是他选择的路,当发现一切错误,想要改正时,我却再没有给过他一点机会。 同样是背叛,寒隐桐用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来让我原谅,在辰初云心中,所有的人都比他强,所有的人都能得到我的爱,只有他尴尬的存在着。 我曾经说过,即使有一天,他发现最爱的人是紫涧,我也不会再要他。 单纯的他,自律而固执着守护着爱情,痴情的他以为我真的不再要他,与其这样孤独地活着,不如为我做一件事。 挽救我的爱人,以他的性命,即使那人是他最不屑的天敌,只要我喜欢。 不求我重新爱他,只希望能得到原谅,所以他偷偷的走了,独自寻找消亡的地点。 他为什么这么笨,这么傻,用性命去换情敌和天敌的重生,他的心,竟然已经死如灰烬了吗? 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我痛苦的闭上眼,抱上自已的头,眼前浮现的,是那眼光灿烂的笑容,清澈见底的蓝瞳,清朗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不断的腻叫着,小紫,小紫…… 咬着牙齿,我恨,恨自已为什么刚才不说一句原谅,恨初云为什么痴傻如此,“我要去找他。”一挺身,我站了起来。 在我记忆中,当年借走龙珠,也是过了三月,初云才逐渐衰弱打回原型,只要三个月内,我找到他,将我身体里对我来说已无用的龙珠还给他,再告诉他,我早已原谅了他,我不能失去他。 “别急。”浔按上我的肩头,“当务之急,是判断他的性子,有可能去哪,没头苍蝇般乱找,只会耽误事,便是要寻,大家一起更好些,你以为现在我们还会放心让你一人乱走?” “我……”声音才出口,却发现低哑晦涩,“是不是很没用?” 前世负情,今生欠爱。 没有浔的照顾,我无法安然长大。 没有苍凝冽的教授,又岂有后来的风光? 没有离汐的帮助,早已命丧黄泉。 没有寒隐桐的拚死,就不会有抢回身体的我。 如今,还有一个命运未卜,生死不知的辰初云,我地到来除了给他们带来更多悲惨的命运,还有什么? 浔一伸手,揉上我的发,亲切依然,“什么叫有用?要你纵横三界,睥睨天下?还是女皇帝王,后宫美男三千?” 我无言,几百年了,紫涧的人生经历给我太多印记,我不是那个纯洁净雅的瞳玥仙子,而是破庙中挣扎生存的小乞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的就是我这神人。 我没有想过自己该有什么理想,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地位,什么留芳千古,就连瞳玥这个仙子的身份,都是上天强压给我的,如果可以选择,我更想放弃从前的记忆,我只是单纯的紫涧。 “可是我招惹了你们,若没有照顾你们的能力,就不该让你们为我付出,更别提性命的交付。”一路的风雨,自己真的没有付出什么,反倒是他们,从前世到今生,不断的为我受苦。 “嗤”隐约听到一声冷笑,来自抱剑的苍凝冽,他靠着房门冷眼瞪着我。 “照顾?”浔的拳头在唇边,轻咳两声,“这里的男人,有谁是需要人照顾的?” 是啊,这里的男人,每一位都是叱吒风云的人物,何曾需要我的照顾? “可是我爱你们,就应该照顾你们啊。”傻傻的说着,似乎我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难道我错了? 浔温柔一笑,“同样,我们爱你,所以应该我们照顾你,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失落,背叛,而我们都没有发现,你难道不觉得是我们的失职吗?” 摇摇头,仔细思索着他的话,似乎又找不到错误的所在,究竟是什么和我的思想矛盾了? “是不是你觉得,因为你拥有了多份感情,所以理所应当的把自己放在最中心的位置,要去照顾好每一个人,就像……”他一歪脑袋,思索着,”一家之长,娶了三妻四妾,就应该给他们好的生活,幸福的日子,而不是自己整日出同题,弄的家无宁日,惹爱人担心奔波,甚至生命垂危。” 我用力的点着头,浔说的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脑袋被用力的扳起,看着他琥珀色的瞳,耳边是他清晰有力的声音,“也许你错了一千年,但是今天,我要纠正你这个错误,我紫浔,是不会嫁给你的。” 是吗? 浔终于也不要我了吗?在我弄出如此多状况和无数情债之后…… 我甚至连挽留的理由也没有了。 “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那么你只能选择……”他的声音一停。 选择什么? 选择他而放弃别人吗?那怎么行? 可是放弃他,我又如何舍得? “嫁给我”他重重的咬着字,“你是妻,我娶你。” “嘎?”我瞪着眼,不明白地看着他。 这有差别吗?娶和嫁,不都是一样的吗? 浔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只是一抬下巴,示意着不远处背手负立的离汐和倚门的苍凝冽,“你去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好了,只要他们点头,我就随了他们。” 晨露下的人影,一个清冷,一个孤傲,都神圣的让人不敢侵犯,光看着,我就没有任何提起勇气的胆量。 不问了,就这么着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就是我,缩头乌龟紫涧。咽咽口水,我别开脸,“我要去东海,不管辰初云有没有回去,至少以龙主龙后的能力,会给我更多的讥息。” 忒煞情多 仙落卿怀 忒煞情多 历史军事 大众 网 “你醒了?” 掌心中紧握的手微微一动,将我从浅眠中惊醒,看见的是一双若有所思的墨绿色瞳,在对上我的眼后,他微微别开眼,似累了般闭上。 我体内的气息,顺着两个交叠着的双掌,缓缓流入他的身体内。 现在的他,身体已能很轻易的接受我的仙气,再也没有一点妖异的力量,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 一个让我叹息的人。 辰初云,你在哪? “内疚了?”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却能轻易窥探进我的内心。 收回游移的心神,我抚摸着他的脸,苍白依旧,总算是有了微热的温度,比之那凉入骨髓的寒冷,让我放心多了。 “怎能不内疚,你为我如此……”并非不知他说的是谁,只是他似乎忘记了,我欠的太多,不独辰初云一人。 他扬起唇,牵动嘴角,薄薄的唇在烛光下依旧散发着魅力光芒,“我倒希望换具身体,何苦救呢?” 他还在自卑吗? 那些过往,还有昨天的**…… “你想的美!”我低下头,轻嗅着他身上的香气,突然张口,咬上他的喉结,吸血般的重吮着,“等你几百年修炼成形,说不定我的孩子都成群结队要娶妻嫁夫了,我突然领回一个爹进门,也不怕他们承受不住这打击。” 他闷笑着,睁开眼,与我互望着。 半晌,手指抚摸上我的发,“我该赞扬你聪明吗?轻易的就抓住我的在意,若是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和他们生儿育女,那我宁愿承了那一条筋的情也要活下来。” 满意的眯起我得意的眼,舔上他干涩的唇,手指不轻不重的在他腰间一扭,“这小腰,你要我等上几百上千年,也不怕我落下相思病?” 他的唇微微开启,蛇信飞快的掠出,探入我的唇内,一番搜刮后,让我在销魂的瞬间还来不及反应便收了回去,媚眼中写满挑衅,“我是不是该立即好起来,以慰某人如此激烈的索需?” 手指下移,猛的捏上他的小蛇,我恶狠狠的出声,“给你两天时间,我相信你这家伙的恢复能力!” 没有丝毫被威胁的自觉,他一挺腰,更往我手中送了送,“宝贝如此热情,我怎么不答应?” 目光狠狠的一剜,我没好气的收回手,这一招对付别人还行,对付他,还是算了吧。 “是急着去找他吧。”他明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现在很好,若是记挂,就先去寻他,你以为现在还有人能伤的了我?” “好的很?”一抽脸,我猛扑上他的床,拉扯着他的衣衫。 伴随着我的动作,他媚声媚气的声音哀哀低呼。 “啊,我的宝贝,轻点,轻一点嘛。” “哎呀,我的腰,腰被你坐断了。” “别摸那啊,人家难受啊~” 叫的似模似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正上演着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呢,虽然我这个霸王只是扯开他的衣服,观察伤口。 雪白的肌肤上,曾经血淋淋的伤口已经结痴,看来他没说错,这条蛇的恢复力果然惊人。 “你以为我现在会舍得放开你?”我轻轻的呼吸着,手指小心的抚摸上他的伤处,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微微的瑟缩,热力顺着指尖透入我的身体,“我是要去找他,不过是带着你们一起去,如果你能好自然是最好不过,如果不能……”一捏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色小豆豆,“那我就抱着你去,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他蹭了蹭身子,靠入我的臂弯,他的手指,调皮的绕着我的发,猫儿般乖巧的窝在我的怀抱中,我搂着他,享受着他难得的柔顺。 “我想回妖界。”他缓缓的道出几字,让我一楞,抚摸着他身躯的手指一停。 他抓回我的手,一狠狠分开把玩,放在唇边亲吻着,抬眼看见我的脸,失笑,“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仙还是妖了,妖界的事还是不要多管了吧,妖王的座位太硬,硌的慌。” 我沉默着,心中念头电闪而过。 我贪心,希望他们一个个的陪伴在我身边,哪怕只是赏雪望月,春风夏雨,对我来说都是平淡的美,但是在他们心中呢?是否也与我一样? “妖界若没有你这样的人,只怕要群魔乱舞了,这烫手的山芋就是有人想接,也需要能力,随你自己的意愿。”点上他的眼睑,“我喜欢看你在挑眼皱眉间把别人玩的团团转,不让你统帅妖界,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他笑而不答,神色中难掩得意,我俯低身子,吻落他额头,“你这勾人的蛇精,醒了就没好事,给我老实的休息。” 收回放在我腰际游移的掌,他凌空飞来一个媚眼,“你说了给我两日时间,那么两日后……” “匡当!”剩下的话被我关在房门内,依稀还能听到嚣张的笑声。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自觉的笑着,能看见活力四射的他,真好! 往事已矣,至少能看出他已从回忆的不堪中挣扎出来了,我和他都聪明的没有再提与幻妖的灵魂这个身体之间的那次缠绵,不是我们刻意逃避,而是他与我,都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我和他之间存在的问题,既已经不在意,又何须再提?这妖娆的男儿,这深沉的心机,至少只为我而真实。 我其实根本不曾在意过,寒隐桐触碰过的女子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只怕都点不清楚,更何况这本就是我的身体,他能想通,能潇洒,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是不是还能如此清晰的抛下前尘? 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我在‘玄天镜’前没有看完的一段,那一幕故事,究竟有没有继续?如果有,那么他呢?是不是也能洒脱? 脚步一停,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的地方,树影下,清清渺渺的站定一人。 白色的忧郁,在那负手而立的背影间淡透。 衣衫浅覆,狂在清瘦的身躯上。 树影摇晃,牵扯住及地的银丝,下一到就要归去天际般。 只是远望,心境幽静,难掩倾慕与仰思。 雪上顶上的白莲,不敢亵渎,更不忍亵渎,却也正是这份清幽,让人恐惧,恐惧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就随风散了,随云幻化了,所以才想抓住,让他沾染更多的尘世,才能有片刻的安心。 离汐,我的离汐…… 慢慢靠近他,小心的伸出一只手指,勾上他的袖角,见他没反应,我又抓了更多,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掌握住他,抓住他。 他手一动,已握住我,清清凉凉,如冰似玉。 “师傅……”我惊喜的出声,为他的亲近而雀跃。 仰望惯了他,也小心翼翼惯了,一声师傅,道尽紫涧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舍不得不靠近,又恐恼了他,早不记得瞳玥身份时的随意,那紧张让我掌心出汗,甚至连用力的回握都怕。 “紫儿。” 不得不说,我更喜欢他这样喊我,仿佛我是他唯一宠着的宝,惯着的徒儿。 “陪为师走走可好?” “好!” 想也不想的点头,往他的身边靠了靠,感受着雪丝长袍在风的吹狒下碰上我的身体,吹来馨香莲影。 心思,仿佛又回到送别时,他与我默默而行,那时的气氛让我受宠若惊,现在……亦然!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纵然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是人生美丽的风景。 “记忆都恢复了?” “嗯!”我小声的应着。 “那还叫我师傅?” “离,离……”纵然心中已经呼唤过这个名字无数次,却在出口时发现堵着,我是瞳玥,可我更想做紫涧,做他的乖巧徒弟。 月光下,黑色的瞳如深沉的潭,吸引着人不断的沉溺,我痴痴的望着,恨不能就这么被他吸进去,永远的沉沦其中。 “我,我,我还是想叫师傅……”可怜巴巴的出声,似乎觉得一声离汐,将永远破坏他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随你。” 还是那雅致的微笑,月光华练,冷辉中又有道不尽的温柔。 “师傅,雪山上的承诺依然有效否?”扬起脸,我狂满笑意。 既然他不曾忘记我当初的许诺,那么他更不可能忘记他那次的点头。 “如果我说不记得了,你会怎样?” 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中看见了狡黠。 “我会……”慢慢的伸出手,在雪丝袍翻飞中,我猛的收紧臂弯,抱住梦中期待了无数次,幻想了无数次的清瘦腰身,掂起脚,贴上他的冰唇,“让你记起……” 他一颤,冰凉甜唇已被我含住。 我似掬着一捧甘冽,珍重的啜吸。 那清凉,像双唇贴含着冰,用我的温度,一点点的融化。 我极轻的舔着,吮着他的唇,蜂儿采蜜般,仔细的啄着。 他微微一动,唇瓣为我分开,手臂也环上我的肩头。 他的主动让我所有压抑的理智顿时被火山冲开,喷簿到了天边,身体重重的一压,将他顶压在树干间,舌尖挤入他的齿缝,顺着莲香不断的咬着,勾划着…… 他的气息渐浓,身上四溢的香气也更浓了,催化了我心底的隐忍,催出了我长久的期待,我缠上他的舌,他探入我的口内,再想要退回,却被我狠狠的挽留,肆意**。 我的师傅,我的离汐,我的冰山雪莲。 你的千年等待只为我瞳玥而绽放 你的柔情只为我紫涧初开 无论如何,我终于拥有了你 这一次,再不放开,再不放开…… 调戏白莲 调戏白莲 仙落卿怀 青豆 调戏白莲 仙落卿怀 青豆 气喘吁吁的放开他,天知道仅仅这一个动作,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从他的甜蜜中拔了出来。 只不过我的放开,并不是我有多么的道学,而是为了说出下面的话。 冰白的唇终于在我的吮咬中成功的红润,泛着引人再次狠吻的水渍,宽大的衣袍又一次被我扯乱,修长优雅的颈项娇美的暴露在空气中。 这样还能忍,我就不是人 “我要你”抬起头,不稳的喘息着,声音早已经暗哑。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凉凉的。 黑瞳深邃,流光无暇,“你想要试探什么?” 我撅起唇,在他的手指上偷吻着,嘴角边,已忍不住的笑意盈盈。 抱上清瘦的腰身,我靠上他的肩窝,嗅着冷冷的莲香,闭着眼,不让心头的得意在脸上浮现。 “不需要试探了。”我摇摇头,“我已知道答案了。” 是的,我知道了。 不需要**的缠绵,能让自已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享受那种静谧平和,枕着他的手臂在馨香中沉沉睡去,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忘死死接着他。 我的莲花仙子…… 怎么也爱不够,缠不够,腻不够的清渺爱人,离汐。 若能永远沉睡在他的怀抱中,感觉他的爱抚,他的疼惜,那该多好? 我抬起眼,他微阖着眼,侧面看去,秀挺的鼻梁,雪白近似透明的肌肤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中泛起粉嫩,那唇,清润如冰。 悄悄的撑起脸,我欣赏着他的春睡图,幻想着,若是在他身边放上一朵朵的白莲花,是何等的美景如画,我的玉雕美男春睡圄。 凑过唇,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一碰,立即缩回躺好。 等待着,等待着…… 他没有半点反应。 再次小心的凑过脸,这一次偷袭的对象,是他的唇。 嘟着嘴,一点点的靠近,感受到他的气息细细的打在我的脸上,心荡神摇。 贴上他的柔软,险些手一软的瘫倒,太香了。 我的本意是只亲一下的,可是既然他没有反应,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给那冰白一点一点添加水渍,含着轻咬,凉凉的似睡莲**,吮着,放开,再吮,如此反覆着,看着它渐渐染上红色,我玩的不亦乐乎。 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美,我的唇轻移着,感受着唇下细腻的肌肤,贝齿一张,吮咬着,那甜美让我忘乎所以,不自觉的多**了下,再放开,紫红色的印记深深的映入我眼帘。 完了,我一缩脑袋,吐着舌头,如果被师傅看见了,我就惨了。 蜷缩着身子,假寐。 才不过一会,我那颗**的小爪子又忍不住了,眯开眼,偷眼打量着离汐。 丝袍被我压在身下,几次乱动,早被我扯开,顺着衣服扯开的角度,我看见清晰的胸线在细腻雪白的胸膛上蜿蜒向下,一粒小小的红豆静静挺立绽放着,我调皮的一呼气,它似乎微微一颤,仿佛在向我招手。 手指一点点的勾开衣衫,我伸着脑袋,看它在我不断的吹气中慢慢收缩,心头乐开了花。 “呀”不知何时,一股大力突然扑上我,将我翻倒在榻间。 我惊慌失措的张大眼,却看见离汐那双深潭双眸,如雪银丝顺着耳畔垂落,披满我的全身,被我扯开的长袍顺着肩头滑落,完美的锁骨流线让我不断的洇着口水,直勾勾地盯着。 直到我的唇被一双清冷覆盖,我楞楞的瞪着眼,被他挑开唇,辗转吮吸着,而我在半响后,才发现自己被反击的事实。 闭上眼,我感受着他的轻柔,舌尖划过他的齿缝,与他交缠着,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汲取着对方最美丽的甜蜜。 “你,你醒了啊。”我终于被放开,呼吸不稳。 “你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不醒?”师傅就是师傅,永远的优雅,尽管此刻双颊酡红,醉眼朦胧,平添风情万千,却还是那么轻柔细致。 我的手,顺着衣缝搂上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肌肤,冰雪般的手感,让我忍不住的向下,再向下,再…… 没有再了,因为我的爪子,被人抓住了,当然,我也抓住了某人的…… 嘿嘿,嘿嘿。 凑上唇,我对着离汐的耳孔吹着气,娇腻着嗓音嗲声嗲气,“师停,你情动了哟。” 他没有回答,只是溺宠的摇摇头,叹着气,“天亮了,起身吧。” “不嘛”我扭动着身躯,看着他眼中的黑色一点点的燃起亮光,“我想要和师傅多缠绵下。” 他不再言语,默默的躺到我身边,将我搂进怀抱,任我上下其手,撩拨着他的悸动。 “我想好了,叫你离汐师傅,既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离汐。”我绕着他的发,开心着。 “好”他亲上我的脸。 真希望,以后的每一日,都能这样渡过。 只可惜,这样的温存在第一日的大清早就被骚扰了,当然骚扰着不可能是我不识时务的爱人们,而是一只看来热情无比,**无比的小家伙。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居然偷偷溜进了离汐的房,顺着雪白的衣衫下摆慢慢的拱出头,红宝石般的大眼在片刻的迷茫好奇后,顿时化为惊喜,四只短腿一撒,跳上我的肚皮,蹦蹦跳跳的表达着他的**。 “啪”一已掌拍上它的头,将他因为兴奋而立起的耳朵拍扁在脑袋上,“姑娘我的肚皮你也能乱跳的?” 眼波流转,我蹭上师傅的怀抱,“离汐师傅,它占我便宜,阉掉它。” 师傅眼神一动,小家伙飞快的窜进床角,嘴已里发出呜呜的可怜声,大眼巴巴的望着我,无限委屈。 “它喜欢你。”师傅一招手,它钻进师傅的掌心中,在师傅的抚摸下眯起了眼,享受的很,“灵兽对自己喜欢的人分别能力是很强的,就其换了躯壳,换了灵魂。” 这么说…… 我扯着它的小爪子,在它的挣扎中举起他的两条腿,活活的把它竖在我眼前,啧喷出声,“看在你算聪明的份上,允许你以后和我分享师傅的怀抱,不过有我在,你的位置要乖乖的让出来,我在房里时不许随意进入,不然……”目光下落,移到某个点上,“我切掉你的小毛笔” 它伸着小舌头,哈拉着点头,那个速度,真狗腿,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磕头狼一说? 刚松手,小家伙飞速的窜走,房内再一次恢复了清净。 枕上他的手臂,我思量再三,“师傅,以后我们就留在人界吧,我喜欢和你们长厢厮守,无狗无束,这个地方就做我们的家吧。” “你决定了?”没有反对,只是让我再一次的肯定。 我点点头,“天界不适合我,我不想回去。” 他抬起我的脸,望进我眼眸深处,“你在恨天帝?” 别开脸,我躲闪着,无奈的出声,“我不知道。” 将头埋进他的怀抱中,闷闷的,“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是我自己死要自尊不肯承认身份,才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所以我没有资格怪谁,不过现在是他不认我,如果我选择你们,就必须放弃瞳玥的身份。” “他没有不认你。”离汐师傅点上我的唇,“如果真的不认你,就不会下凡,让紫浔和你一起长大,也不会教苍凝冽修真,这何尝不是一种补偿?没有废我仙法,这在天界刑法中根本说不通,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吧,这一次,也许真的是天庭有变,他无法□。”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想了不想了……”摇着脑袋,甩掉一头的烦闷,固执的嘟着嘴,大声嚷着,“我就是不想回去,我要在人间陪你们,逍遥的过日子” “逍遥归逍遥,你是不是该把那一条筋的笨蛋找出来,才能圆你的逍遥梦?”门外,一个媚声媚气的嗓音笑着传来,“我想我不需要两日时间了,我的宝贝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隐桐?”我窜下地,鞋也顾不得汲,顺势拉开门。 门外的他,银衫飘飘,发丝飞扬,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身形,蛇形腰带扣出完美的腰身,耳垂上的蛇眼,灵动的闪着光。 他双目含笑,唇角坏坏的勾着,目光越过我直接投射到房内,“我就知道她一定在你这。” 师傅早已优雅起身,背手负立,飘飘渺渺间站到我的身后,“守了你数日,寸步不离,妖王此话差矣。” 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从中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拽两人的手臂,“不是说陪我去东海吗?还站着干什么,走啊” 寒隐桐的目光终于从离汐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红唇一扭,眉头打结,媚眼中笑意一片,“我说宝贝,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穿着兜衣,坦胸露怀的去东海?” “啊”一声惊叫,穿破树林,直入云霄…… 你侬我侬 你侬我侬 仙落卿怀 青豆 一路上的行程因为多了某位受伤人士,不得不放慢脚步,我寸步不离的搂着他的腰.生怕他因为赶路而多用了半分真气,而某人,更是将一个伤患的虚弱表现的淋漓尽致,早晨的意气风发不知道跑去了哪,此刻正被我半搂半抱着,双臂从身后圈着我的颈项.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我的身上,也不嫌那高大的身体这么扭曲出依偎的姿势难受。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不时的停下来休息,心疼啊。 但是这份心疼很快就被我自己狠狠的挥开,因为“宝贝,我想喝水……”他嘟着唇,眨巴着狭长的眼。 我火烧屁股般的飞掠而去,再转回时,他掌心中已多了一个竹筒。 看看大石上的离汐,优雅而坐,任风吹拂他的长发,我轻轻的走到他身边,“离汐师傅,这里没有白莲,只有竹筒清泉,你将就些。” 禹汐含笑,接过我手中的竹筒。 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苍凝冽和紫浔,那委委屈屈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宝贝,我想吃水果……” 腾身飞起,我奔逃而去,再回来,水淋淋的葡萄已经捧到他的面前,某人拎起葡萄,舌头一卷,紫溜溜的葡萄已有两粒入了口,红唇一掀,吐出葡萄籽。 看他吃的开心,我悄悄蹭到苍凝冽的身边,手掌一伸,红红的桃子递到苍凝冽的面前,“凝冽哥哥,你爱吃的桃子。” 苍凝冽眼白一飞,倒是伸手接了过去,我喜笑颜开。 还来不及长舒一口气,某人又开始哼哼叽叽,“宝贝,我饿……” 饿?我真想一拳打上他漂亮的脸蛋,千年妖王也会饿?他白修炼的啊。当我是猪头么? 怒火在对上他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后奇迹般的飞走了,我一叹息,抱歉的看了眼浔,又一次飞跑。 大包小包的拎回,我一样样摊平在他面前,某人狭长的凤眼早眯了起来,拈起甜糕,顺势一抛,张嘴接住,细细的咀嚼着。 我胳膊一捅紫浔,悉悉索索的从胸前摸出一个油纸包,刚打开,酱香四溢,我拿起烤鸭腿,伸到浔的面前。 他微笑着,张口小小的一啮,望着我。 我咧开嘴,狠狠的咬上一口,对着浔眨着眼,又将鸭腿伸了过去…… “宝贝………”拉长的甜腻声差点吓翻我手中的纸包。 窜到他面前,紧张的望着他,“你还要什么?” 修长的指尖一伸,指着我的手,“我要吃鸭子。” “不可以!”一声怪叫,他脸色暗了下去,染出几分落寞。 “你伤没好,不可以吃太油腻的东西。”我叹着气,拈起他面前的桂花糕,轻送到他嘴边,“过两日,给你吃好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就着我的手咬上桂花糕,顺势一舔我的手指,抛了个媚眼,伸过脸,指了指自己的颊。 再是后知后觉,我也明白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无奈的一看其余三人,再看看他满脸热切中捂着的胸口,终于还是凑过去,蜻蜒点水的亲上他的脸颊。 “好了,我休息够了,赶路吧。”他快乐的站了起来,继续挂在我的身上,徒留我仰天无语。 我压根没休息啊,还多飞了几段路一路上在各种奇怪,古怪,搞怪的眼神‘关爱’中,我总算磨磨蹭蹭的到了东海,这一次我到是轻车熟路,直奔海赢龙宫,可惜又一班被拦在了门外。 “你家太子在不在?”废话都没有,我直接甩出话给面前红盔红甲的虾兵们。 “何方妖人,擅闯东海?” 我无言的乱翻着白眼,怎么又是这一句? “妖你个头,我是你家太子妃!”我一声大吼,眼见着无数唾沫星子扑上他的脸,还不解气,伸手一拽他的前襟把他弯弯的身体活活给掰直了,“问你呢,辰初云那笨蛋回来没有?” 似乎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他结巴着,“在,在,在,在,在……” 一个字,让我高悬的心牢牢的落回胸口。 果然是傻孩子,没有地方可去,乖乖的回了家。 也幸好这份呆傻,才让我不至于在焦急中被自己的心火烧死。 “龙主龙后也都在?”我一瞪眼,他傻傻的点着头。 撸下手腕上的珊瑚珠串,往他手里一塞,“麻烦你请龙后出来说话,别惊动龙主。” 辰初云这样回龙宫,我又顶着瞳玥的脸出现,若是见他那个火爆老爹一定没好话,想来想去,先见见我美丽的婆婆大大,商量商量问题。 他看了看手中的红珊瑚,恍然大悟,眼神中终于有了相信的神色,对着我点头哈腰,“太子妃等着,我这就去请龙后。” 一路屁颠颠的拱进了门,依稀传来他喃喃的奇怪声音,“为什么我上次见到的太子妃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像又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对着身后的爱人们呵呵的捂嘴笑着,寒隐桐蹭在我的身上装虚弱,浔安安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苍凝冽靠着大石,冷冷的看着悠长的门道,离汐手指把玩着竹筒似乎正开心,一看还是我装水时劈下,放到他手中的。 “他在,你该放心了吧,可怜我的胸,闷闷的疼啊。”手揉着胸,又是一副可怜像。 “要我给你揉吗?”挥舞着我的小爪子,恶狠狠的出声。 不是我不心疼,而是这小子欠骂,一分痛在他的夸张演绎下变成了十分,然后骗我的同情骗我的吻,骗我的鞍前马后骗我的挖心掏肺,偏偏我就是看不得他蹩眉疼嘴.立即狗腿的冲上去。 就如同现在,吼归吼,还是小心的给他揉着胸口,他眯着眼,一副享受的神情。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弄的跟外人一般。”婷婷袅袅间绿色的娉婷身影已行到我面前。 “紫涧见过娘亲。”我赶紧福身一拜,身边的几人这一下倒是很给面子同时一揖,大礼见过。 我看见她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转落回我的脸上,眉头一皱,死死的瞪着我的脸,不过片刻,长长的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 “娘!”我小心的唤着,知道这张脸和我身上的的秘密已然瞒不住了“我来寻初云的。” 她没有多言,只是转身向内行去,“都进来吧。” 我惶恐的跟在身后,不知道下一刻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她的脚步不停,我却已认出了方位,此刻她去的地方,正是龙宫由最内进的偏厅,人少隐秘。 她在门前一个请的动作,我又一次诚惶诚恐,低垂着脑袋,为这样客气的动作而恐惧着。 帝羽虽然暴烈,却是来去一阵风的性格,给足他面子其实很客易讨好,而晨露泱……我开始怀疑自初始的选择是不是有点错误。 就在寒隐桐从她面前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突然看见她手指一动,青寒的光芒抓向塞陲桐的前襟。 “娘,不要!”大惊之下,我直觉的挡在寒隐桐身前,手中劲气一弹,拦下第一波的攻击,而寒隐桐身子一旋,巳轻巧的避开。 “果真是瞳玥的仙气。”她一笑,目光打量着寒隐桐,“你身上有我龙族的气息,偏偏一身妖味。” “娘……”我嗫嚅着出声,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对寒隐桐再次出手,以她的功力,又是龙宫地界.寒隐桐身上的龙珠还是属于辰初云的,此刻重伤未愈,怎么算,我带他来.都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倒是寒隐桐完全无所谓,依旧挂着那巅倒众生的笑容,一个长揖,“既有龙气,便是龙宫之人.寒隐桐谢龙后承认身份。” 辰露泱的眼中露出玩味,“龙珠只有我龙主和太子才有,你既有龙珠,却为何喊我龙后?”媚色天成难得竟不是庸人,起码不是光靠脸蛋吃饭的家伙。 “扑通!”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寒隐桐已经跪倒在辰露泱身前恭恭敬敬三个响头,“娘亲在上,受孩儿三拜。”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眨着迷茫的眼,投射向其他三人。 师傅似乎没有丝毫意外,端起面前的茶盏。 紫浔笑的更是明了在胸,对我挤着眼。 苍凝冽那千年不变的寒冷,垂眼静默。 “既喊了娘亲,你可知……”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迷茫的我,继续瞪着白痴呆傻的眼神,不明就里。 “他日孩儿与涧若为您添上孙儿,当铭记您今目大恩,辰为姓。”一句话,我居然在辰露泱的脸上看见了喜笑颜开几个字。 一向看似温柔若水实则满腹心机的龙后,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寒隐桐征服了,甚至开心的一把搀起寒隐桐,啧啧出声,“怎么看,你才像我的孩子,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生出那么笨的儿子。” “娘……”我期期艾艾的喊了一声,小声而怯怯:“初,初云他……” 笑容一敛,她看着我身后的男人们,眼角一瞥我,“你和他们拜堂了没?” “没,没……”我这不刚拎回身体么,就眼巴巴的赶来找你儿子,哪有空拜堂啊。 她点点头,眼含深意,“你可是在我龙宫与初云拜了堂,入了洞房的,记得否?” 我还没搭腔,寒隐桐已轻轻搬来椅子,伺候着晨露泱坐下,“娘亲,她怎女会忘啊,您着我这一身伤.她也不让休息,硬是要赶来。” “哎呀,我看着.伤怎么样了?”热情的一抓寒隐恫的手,对着我犹如赶苍蝇般“他就在房里.你自己去吧.他们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初云乖乖 初云乖乖 仙落卿怀 青豆 初云乖乖 仙落卿怀 青豆 不放心的看了眼他们,在几道安慰的目光下,我轻轻踏出门外,沸腾的心再也按捺不住,向着自己新婚的住所,飞奔而去。 眼见着熟悉的大门越来越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扑通!” “扑通!” 心越跳越快.我的呼吸渐渐不稳,手指触上门.我轻颤着.定定的停在空中。 门上大红的喜字清晰的仿佛是昨天才贴上的,闪着艳丽的颜色,与他的故事,也仿佛是在昨天。 喧闹的吹打,鼎沸的人声,烛光下的两情脉脉.粉纱帐中的鸳鸯缠绵,排山倒海的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那所谓的猜忌,所谓的恨.在记忆中竟然如此的遥远与朦胧,清晰的,是他曾经与我携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当恨随风,残留的是不变的快乐.勾动着心底的筋络,浅浅触动着灵魂。 脚步不稳,我扶上门.叮当的门环声敲回我的神智,稳着自己的呼吸,轻轻推开。 “吱呀?”木门的长声在房内回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夹带着海风与阳光的味道,是属于初云独有的。 辰露泱没诓我.他在被屏风遮挡着.我看不见内室,既然不在外间,那就一定在休息了。 现在的他,失去龙珠,身上的龙气在一点一滴的消耗,一定很累吧? 不过几步,我却走的艰难。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想要快点奔过去,双腿怎么也提不起来,沉重的挂了千钧重担般。 越近内室,他的气息越浓烈,我几于已能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就在床榻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各种他的睡意图。 是侧身浅眠.撒落一地多黄色的头发。 还是闭日酣睡.徒留长长的睫毛引人垂涎? 是和衣小睡.还是高卧未醒? 放低脚步,我轻声轻气的走到床边。 只一眼,我张大了嘴.瞪突了眼,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看着床头,呆若木鸡……我想了无数个美丽的龙子沉睡图,幻想了千百种可爱的睡容,却怎么也想不到我此刻看见的一幕。 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可爱’ 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应该说是捆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全是绳子勒着,手还特地反剪到背后绑住,脚上更是一圈一圈的,连嘴也塞了一大块的麻布,就这扎实的程度,放在墙角就是一墩布棍子,活脱脱一个粽子,又是卤味店里扎好的金钱腿。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高贵的形象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金色的长发散乱的布满枕席,看样子是有好长一段时间的挣扎了,脸涨的通红,因为大块的麻布塞在嘴里,让那俊俏的脸都撑变了形。 这是谁啊,居然下的了如此的狠手,看的我一阵心疼。 在龙宫里,敢如此下手的,除了帝羽就只有辰露泱了,从我刚才得到消息时她的毫不在意来看.把儿子捆的象待烤的乳猪的,只有他亲亲可爱的娘亲了。 失了龙珠,法力越来越弱,逐渐变的和普通人没有差别,我高贵的初云乖乖,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 心疼中伸出手,想要掏出那让我看的极不顺眼的麻布,不期然的对上一双碧蓝碧蓝的双瞳。 他静静的注视着我,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是满满的不舍,牵挂,还有委屈和浓浓的思恋。 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所有的心疼顿时被满腔怒火取代,好好的跟我玩落跑,还拖着幅要死不话的身体,万一在路上碰到了什么妖鹿,或者被仇人遇上,岂不是我一生的遗憾? 手又缩了回来,我恨恨的一句,“跑啊,我看着你跑到天边去,想让我承你的情,亏欠一辈子是吧,我现在就把龙珠还给你,从此再不欠你任何东西!” 他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深深的绝望,大骇的望着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捏着法绝,不住的扭动着身体。 “这东西我没用了.还给你!”身体里冲出两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慢慢汇聚,吟唱着美妙的声音.交缠着,金光消失,我的手中已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龙珠。 他恐惧的看着我的动作.似乎我要给他的,不是维持他龙王太子身份的龙珠,而是取人性命的毒药。 手指一送,金色的光芒渐渐融入他的身体里。 他慢慢的阖上眼,眼角渗出一粒珍珠般的泪珠,划过耳际,“啪!”的一声打落在枕畔,晕开.消融。 龙珠给了他.在保证这个笨蛋身体已经完全无恙的情况下,我两只手指伸出,狠狠的扭上那漂亮的脸蛋.不能怪我,谁叫他全身上下部是绳子,找不到一点落手的地方。 “叫你跑,一条筋的笨蛋还真没骂错!”在脸上揪出两个鲜红的指印。 “能用龙珠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谁要你牺牲奉献了?”右脸被我拉扯变形。 “当初可是你口口声声要嫁给我的,休书还没写呢,你急什么?”不解气般两手拽,同时往两边拉。 他眼睛一眨。又是氤氲一片.悄悄的别开脸。 “你说啊,是不是想要休书?”我戳着他的胸口,发泄着心头的怒火,他无声,我越是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 “给我龙珠的是你.要和我成亲的是你,害我被你爹打的象猪头的还是你,新婚几天魂不守舍的又是你.拿出龙珠不记得我的,是你是你都是你。”我口沫横飞的说着,张牙舞爪没有半点形象,“现在说跑就跑,讲的好听你是我娶的,你所有的事我什么时候做过半点主?” 房间里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叫嚣声,“辰初云.给姑娘我说话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嚷嚷呜呜声响起,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居然忘记把麻布扯出来了,手指一勾,扯出布团。 他嗫嚅着,水唇几次张翕,我一叉腰,指着他.“说话!” 脑袋一缩,刚到嘴巴边的话被我一吓,貌似又咽了回去.只是咬着唇,扑扇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掸一掸的。 看着红红的唇下被他的牙齿咬出惨白的颜色.深深的牙印抠进肉中,心烦意乱捏上他的嘴. “不许咬.给我说话。” “你…… ”清清润润的久违嗓音,听在心中,我忍不住的一酸。 “不是把龙珠还给我了吗?说两不相欠。”这几个字说的极轻,却能听到他用力才忍住的委屈。 “是啊!”我一扬脖子.突然发现,他眼下深深的黑色,原本俊朗的双颊也四陷了进去,一肚子骂人的彪悍撒泼活活的停在了嘴巴边上。 手指抚摸过他的眼,那蓝色的大海里早巳不见了我熟悉的清澈,永远迷濛着伤感,擦过他的脸颊,记忆中的风神如如玉何时变得如此颓废?如玉的下巴处,青色的胡子茬刺刺的扎手,我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可爱乖乖,竟然如此的憔悴。 口气不由的放柔,却还是忍不住生气,“龙珠还给你,你也不用死了,寒隐桐也不用死了,当然两不相欠,但是。。。。 我声音一顿.“你辰初云欠我的,多着呢” 他惊诧的望着我,我戳上他的脑袋,“因为你笨,被那个妖精骗出了龙珠忘记了我,你知不如道你含情脉脉看着那个假瞳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冷冷说着忘记我的时候我有多痛苦?这么快就想什么事都没有?” 他苦涩的表情.黯淡的眸光.因我在一次提起的曾经“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的脸上浮现出坏坏的表情,捏上他的下巴,贴上他的耳边心念电闪,“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对了我马上抬着你就走,从此不许离开我身边,答错了,你我一刀两断.管你要什么龙女虾女的,都与我无关。” “真的?”死气沉沉的双眼仿佛太阳跃出了海面般,瞬间闪亮一片。 “真的!”我凑到他面前。 “不过,我的问题可未必好回答哟,你想请楚再说。” 他期待的目光.那如被抛弃的狗儿再见到主人的热切,让我内心悸动着。 他曾经的悖情.不是因为他滥情,恰恰是因为他太痴情,痴到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的背叛爱人,所以在回忆起瞳玥时,他内疚,在面对紫涧时,更内疚,因为他不准自己的心里容纳两个女人,这样的拉锯才有了他的退疑,才有了我不理解的转身,更让那妖物有了可乘之机.如果当时我再多给初云一点时间,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瞳玥和紫涧,你究竟喜欢谁?”望着他的眼,我缓缓的问出心中的问题。 欺凌小龙 仙落卿怀 欺凌小龙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如果这个问题问隐桐,他一定抛个媚眼说,我只爱你。 如果这个问题问浔,他只会温柔的抚摸上我的发,拥着我。 如果这个问题问凝冽哥哥,只怕会换来一记眼刀,让我乖乖的缩到墙角如果这个问题问………好吧,我承认,我没胆问离汐。 但是我现在问的是辰初云,是一个脑子不转弯,凡事认真,也绝对没有花花嘴巴和肠子的人。 “我。。。。”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的眼闪过惊慌,嗫嚅着半晌憋出一句,“紫涧.紫涧不就是瞳玥吗?” “是吗?”我神色不变,挑着眼,“你觉得瞳玥是紫涧吗?你觉得紫涧是瞳玥吗?” “是。。吧。。。他迟疑着,在看见我渐渐眯起的眼睛后,迅速的摇头,“不是!” 这楞小子,气死人,连回答问题都怯生生的看我的眼色,偏偏他这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又让我怎么看.怎么不舍。 “那你到底是喜欢紫涧还是喜欢瞳玥?”越是这样的他,越是激起我心底欺负他的欲望,看那可怜在双眼中弥漫,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虽然早已打定主意原谅他,总要给点苦头给他。 “紫。。。”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我为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字而感到惊喜脸上,却是立着眉.冷着脸。 他一顿,后面一个字飞快的咽回了肚子里,偷眼看着我,轻轻的飘着一个不确定的字,“瞳。。。。” “怎么?这一次逼出龙珠,居然没让你忘记瞳玥?”我眼角一扫,他又一次把字吞了回去,满面通红.眼神中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红润的水唇疼了疼,无数挣扎的神色在交替显现,看着我,不再言语,心头显然在想着什么。 “怎么,不是一向坚决的龙王太子吗?怎么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刺激。“还是在你心中,可以允许自己喜欢两个人?” 他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看他,无聊的抓抓头发,抠抠手指,把这只可怜的粽子冷在**。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呼吸,我低着头,心头叹气着。 傻傻的初云啊,我根本没有逼你说什么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说一句服软的话,或者好声好气的哄哄我.又或者干脆装可怜,谁叫你真的去想这个问题,你怎么这么笨啊。 故意不看他,我不时的抓抓头发,抠抠指甲,不让他的眼从我的神色中探究出半点猜测。 “算了,你慢慢想吧,我走了。”放下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既然太子爷想不清楚.那就以后再说吧,龙珠也还给你了,你也能自由了,从此。。。。” “啪!”一声断裂声,他身上金光四溢,所有的绳索寸寸断裂,龙珠的回归让他的身体也找回了灵气,他双臂一搂,巳将我紧紧的抱住,“不要。” 我还没有开口,已听到他无助的低喃,“不要走。” 我高贵的龙王太子,这又何必呢,开口乞求不该是属于你的姿态。 我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细致的肌肤,轻微的颤动着,这样的恐惧与失态,是我在被寒隐桐夺取劲气后的那夜曾见过一次,那夜的他,用泪水洗刷着我心头的伤痛,紧紧的抱着我.那么无助,却又坚定的固守着心中的执念,一如。。。现在。 “我知道我笨,猜测不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也说不出好听的话哄你,更不会让你有依偎的安全感,你的问题也许有无数个漂亮的答案,可是我想不到。” 他抬起头,碧蓝的双眸清澈见底,“我喜欢瞳玥,也喜欢紫涧,为瞳玥放弃过性命是真,为紫涧不要龙珠也是真,你可笑我多情,也可以笑我痴傻,人生经历过的,不可能全然的放掉.因为瞳玥,命运将我送到紫涧的身边,因为紫涧,我更忘不掉瞳玥,你可以让我选择在你和那个妖物之间我到底爱谁,却不该让我选择,在你的前世与现在之间到底爱谁,我不会骗人,也不会哄人,辰初云爱瞳玥,辰初云也爱紫涧,那是因为都是你。” 他的头深埋在我腹间,重重的呼吸着,金色的发撒满我的掌心,‘我知道你恨我,轻易的被人骗走龙珠,轻巧的被妖物利用,如果不是因为爱瞳玥,我不会乱了心.不会让你受伤害,可是在我以为她是瞳玥的时候,我却越来越被你吸引,我开始不断的猜想我和你发生过的故事,无数次拿出龙珠想要寻找过去,你的身影和我记忆中的瞳玥重叠着。我想亲近你,你却告诉我,背叛者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抚摸着他的发,任他发泄着。 长久以来,他也积压了太多的伤痛,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思念.我想听听到辰初云心底的声音。 他抬起脸,伸出手,小心的爬上我的脸,大眼瞬了瞬,我突然发现那长长颤抖的睫毛上.沾了晶莹。 “当你依赖着他们的时候,我很羡慕,因为你爱,才会让自己放心的依赖,我就连想替你做什么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角落里看着你被他们呵护,被他们宠爱。”在我的掌心中,他定定的摇了摇头,“我给寒隐桐龙珠,不是要换取什么同情,更没想过要你回来找我,喜欢你,就为你做了,不管那个人是谁,我只为你付出。” 在那双眼中,我看见了属于龙族的骄傲,属于辰初云的坚持,是的.这就是他,没有那么多的可能或者欲擒故纵,他想对我好.就对我好了,没有想回报没有目的。 蹲下身,我捧着他的脸,“那你知不知道再一次拿出龙珠自己会死?为什么开始不说需要龙珠?我可以把我那颗拿出来。” 他的扔在我掌心中,雪白中带着一丝微红,想要别开,又似乎有些不舍得这片刻的温存,瞬息变化的表情轻易的落入我的眼中。 “那颗龙珠是我和你成亲的见证,代表我真的爱你,也是我自小的誓言,送给你的唯一礼物.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拿回来,一点小小的自私,也许某天当你看见龙珠的时候.会想到我,失了龙珠会死,大不了又是变回壳里再度修行,忘了所有的一切也胜过孤孤单单的话着,那种痛我承受不了,与其让寒隐桐重新修行,为什么不让我去?” “然后忘记我,”一瞪眼,改捧为扯,揪着他的双颊就不松手,“过几百年,又出来找别的女人成亲?别忘记了,你辰初云可是我娶过门的男人,想爬墙背妻偷香,我切了你。” “那你的意思是。。。”笨蛋木鱼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双眸一窒,闪过狂喜,双臂间的力量让我好疼,“小紫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臭着脸,面对他的无邪,总是狠不下心去责怪,寒隐桐说的没错,一条筋啊,爱也爱的深.决绝也决绝的不留一点退路,当错误发生,自我谴责就已经够他痛苦了,看他这狼狈样.脸颊部凹进去了。 “你明明没有吞回龙珠,为什么知道喊我小紫?”一直好奇于他没有任何关于我的记忆.眼底间留恋的深情又为哪般? “我不知道。”他声音幽幽,“仿佛这两个字,就刻在我的一心上,雕在我的灵魂深处,不需要记忆,自然而然的就会在脑海中闪现,目光追随着你,被你牵动,然后发疯一样的妒忌他们,痛恨自己,也许就算失去记忆,也不会失去内心被尘封的爱。” “可是你,终究还是错了。。。。” 我声音一出口,他的目光旋即黯淡,我听到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吸气,抱着我的双手,慢慢的松开,强自硬撑着,在离开我的腰的刹那,力气被抽干了似的,垂落他身旁。 “所以你认为,应该怎样的讨好我,能让我气消呢?”终于忍不住了,我贴上他的耳垂,咬上这个木头软软嫩嫩的香甜,“快想办法讨好我,不然真的不原谅你。” “我,我,我。。。”情急之下,他开始结巴,手指勾着我的袖子,眨巴着眼,狗儿似的无辜可怜.“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什么,绝对没有半个不字。” 他过大的动作,让我的眼神一闪,在他被扯乱的衣襟中看见一丝银光,轻巧的一拈,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偷我法宝?” “没有,没有。。。”他摆着手,“那天为了不让幻妖看见,我藏起来了,后来,后来就没有机会还给你了,再说”脑袋越垂越低,“这是你以前送给给我的,我舍不得还给你。” 我大咧咧的往**一坐,翘起二郎腿,“我说什么都听是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给我看的,再来一次。”龙珠还他了,记忆也应该恢复了吧,那么,嘿嘿.嘿嘿。” 蓝色的眼中惊惧突现,满脸通红,“小紫,小紫,能不能,能不能换?” 我放下腿抬着屁股起身,“还什么都听我的呢,第一个条件就办不到,我还是走吧。” “别!”一声轻唤,我被一道金光送回床榻边,柔和的珍珠色布满整个房间,金色的长衫,顺滑落地.修长完美的身形天神般矗立在我面前,冰雕玉琢的秀丽,在我的目光中渐渐爬满红色,他手指颤抖。 我看见,银色的丝带,绕上他的可爱的大鸟儿,在瑟缩中绕着圈,躲闪间漂亮的蝴蝶结巳扎好.村着他的身体,银丝飘飘,金发飞舞,还有鸟儿跳跳。 妖界惊变 妖界惊变 仙落卿怀 青豆 抱着他俊美的身子,手指游移,怎么也爱不够那细腻的肌肤,更喜欢撩拨到他失控再扭捏着转过身.感觉到一双手谨慎的抱上我,不敢乱动,偏又忍不住放手,回首看那隐忍和委屈中涨红的脸和可怜兮兮的眼,不小心就沉溺,被他柔柔的吮上唇,让灿烂的发丝布满我的身子,在他的喘息中彼此达到巅峰。 “你以后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扬着笑容,扭动着。 “听,我听!”蓝色转深,按着我。 “什么都听?”继续不死心的追问。 他的目光下移,苦笑着,“被你这么抓着,我能不听吗?” 讪讪的收回抓在致命部位的手,我诡笑着,“你可以回答不听,我不会怎么样的。” 他抱着我的手渐紧,脸孔埋进我的发丝间,“听,什么都听,我不怕你抓着我,就怕你不肯抓着。” 这句话让我受用的眯起了眼睛,枕上他的肩窝,“我来带你走,我们找地方隐居去,好不好?” “好,你去哪我都跟着。”乖的一塌糊涂,心里小小的感动不期然的滋生,当年那个什么都听我的小糯米糕,还是这么的可爱。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憋笑着,“为什么我进房间,你会被扎的像个要上屉的粽子?” 他脸色一僵,红里泛白,白中透青,恨恨的一咬唇.“娘说出嫁的儿子不要,准备捆好丢回去给你。” 我连声闷笑,这确实像辰露泱的性格,或许她早看穿我不可能舍下辰初云,更是清楚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什么性格,如果我再晚来两日,这条可怜的笨龙还是会乖乖的被扔回到我的面前。 挣扎着起身,“我们出去吧,师傅他们都来了,在陪娘说话呢。” “都来了?”他体贴的先将我的衣服给我仔细的披上,而我在那白暂的胸膛上又吃了几把嫩豆腐后才满意的站起身,翘脚看着他着衣服。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什么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我痴痴的望着,怎么也看不够。 静静的等待,看他梳洗,再次站定我面前的,又是那个阳光灿烂的龙王太子,散发着耀眼的光环.大掌伸出,牵起我,两人依偎着走向厅前。 快到门前,我的脚步一收,正经地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初云,无论如何,以后不要再和寒隐桐斗了,好么?” 他的脸一绿,笑容顿失,愤愤爬满双眼,被我翻眼一瞪,满涨的气势又松了下来,“你说什么就什么.只要他不惹我,我就不动他。” 这,好歹也算是承诺了,只要他们两个不斗,平静的日子总会有的。 不过我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刚一脚踏进偏厅的门,就听到身前的辰初云一声龙吟.暴烈出声,“寒隐桐,你对我娘干什么?” “别!”手一伸,抓了个空,金色的人影早猛冲而上,一拳一脚巳经招呼上了。 银色的身影滴溜溜一转,闪到辰露泱身后,“娘,他欺负我。” “你个死畜生,别乱喊我娘!”龙爪一伸,越过辰露泱的肩头探向身后的寒隐桐。 寒隐桐一缩脖子,完全将辰露泱当成了挡箭牌。 同样的金色一晃,抓上辰初云的手腕,“你这个死孩子,他现在是我儿子,你喊什么畜生?” “娘?”辰初云满脸的怒容化为无奈,“您说什么呢,你儿子不就只有我一个吗?” “他是我干儿子,你敢动他试试?”话音刚落,肩头又伸出寒隐桐的脑袋,“娘,他一直就这么欺负我的,还说要挖了我的蛇胆,以前也老是趁我虚弱期偷袭我,好多次都差点死掉了。”委屈的一瘪嘴巴,一副可怜委屈劲,“您看,不过给你老人家捏捏肩.他就要抓死我。” 一个栗子敲上辰初云的脑袋,“你个死孩子,不长进,还偷袭,怎么这么没出息,” 这下可怜的就换成我的初云乖乖了,皱着脸,苦哈哈的,“娘.他是蛇妖啊。” “蛇妖怎么滴?”美目斜睨,“蛇妖不是有某个不长进的给了颗龙珠吗,蛇妖至少还知道尊敬我。孝敬孝敬我,你除了惹事生非还会什么?” 转手拍上寒隐桐的肩,“可怜孩子,娘疼你。” 甜甜的一笑,寒隐桐撒娇着,“谢谢娘。” “不过我这个儿子,脑子不太好使,真想欺负你,怕也被你耍的团团转吧。”辰露泱一笑.寒隐桐的笑容开始不自然。 这样也好,家里真有这两条,只怕天天鸡飞狗跳,有龙后在背后盯着,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我牵着辰初云的手,慢慢走到离汐身边,趁着苍凝冽冷眼旁观的瞬间飞快的在他脸上偷了个吻.在白眼飞到的同时送上一个无辜的笑容,“我们走吧,回‘无极宗’.云渺峰太久没回去了,我好怀念呢。” 突然,脚下一震,龙宫一个轻微的晃动。 我大惊失色,询问的眼对上辰露泱。 “自从天界失了‘蟠魁球’,所有的仙女都去稳定天庭了, ‘三界’不稳,邪魔妖气是越来越多了。”她一皱眉,对我们挥挥手,“你们走吧,我去看看龙主那边。” “娘!”辰初云一楞,“龙宫难道也受了波及?” “没什么。”她倒不是太紧张,“天界的仙女对人界影响消弱了,而邪气日涨,妖气横行,龙宫自然会受到冲击,没有太大的问题。” “妖气横行?”这一次,轮到寒隐桐紧张了,我看见他掌中飞出一道绿色的气息,结着古怪的印记.才出手,就被辰露泱挥手拦下,“你在龙宫里释放妖气不是找死吗?不如回去看着。” 寒隐桐没说话,随意的脸上再没有媚笑横生,一跺脚,飞快的朝海面遁去。 “娘,我们先告辞了。”我也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人已随着寒隐桐飞奔而去,身边跟随着苍凝冽,紫浔还有离汐,辰初云。 刚升上海面,一道青绿色的光门在沙滩上闪耀,我毫不犹豫的撞了进去我熟悉的青草绿地,鸟叫虫鸣,还有不时蹦蹦跳跳的小动物,这是妖界给我的最大印象.可是此时.那寂静的声音,听不到一点生存的气息,冷得让我心头直发颤,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飘入我的鼻端。 “隐桐。。。 ”前方的人身形化做流星,飞快的闪过,我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肃杀意味。 他脚步一停,我急急的落下,踉跄间差点成为滚地葫芦,“你干什么这么急? 后面的话已经无法继续,眼前大大小小的尸体,飞禽走兽,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全部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有的巳化为婴孩大小的人形,有的不过还是兽态,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倒在血泊中,树倒叶散,满地狼籍。 “怎么会这样。。。。?”我哆嗦着,脚下一软,猛然发疯一样冲向最西边的一个小屋,大声叫嚷着.“胡青霜,青霜,你在哪,在哪?” 木门在风中摇摆着,远远就能听到敲击的声音:“匡当,匡当,匡当。。。。” 我落下脚步,身子颤抖,在刚一接近这里的时候,我已经闻到了同样浓重的血腥气,从那屋子里.慢慢飘散出来。 我几乎在紫浔的搀扶下,才推开门,两具身体了无生气的倒在床边,地上,是一摊干涸的红褐色血渍,整个屋子凌乱不堪,墙上,地上到处都有灵气割裂过的痕迹。 “青霜!”我一眼就看出,地上的两人,正是胡青霜和她的丈夫,只是此刻早已经全身冰冷.魂魄无踪。 她趴在床边,全身都是劲气的伤口,曾经漂亮的双眼怒睁着,一只手,握着她僵硬的丈夫,一只手,斜斜的指着床角。 “青霜,你醒醒,你告诉我,是谁,是谁啊?”我摇晃着她,明知道一切已成事实,却怎么也不能接受最亲的姐妹就这样离去。 虽然她是妖,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明如道我是仙界中人,不但将我留在妖界.还敢在寒隐桐面前喊我姐姐,谁说妖人无情,谁说狐仙狡诈?在我心中.她一直就是最亲的姐妹。 到底是谁,血洗妖界? 如此深仇大恨到了连未成形的小动物部不肯放过,是什么样的人,敢在寒隐桐的地盘如此的放肆? 这个人,会是谁? 离汐靠近床角,轻轻的掀开被子的遮挡,“紫儿。。。 ” 软软的婴孩身体.涨红的小脸,尖尖的小耳朵耷拉着,蓬松的大尾巴盖在自己的小肚皮上,一个娃娃,正蜷缩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酣睡着。 幻冰痛情 幻冰痛情 仙落卿怀 青豆 我抱着狐妖宝宝,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风声呜咽,树影下,银白萧瑟。 曾经热闹的地方,静的让人恐惧。 浓浓的血腥气不断冲入我的鼻子里,他无主仰首,呆望苍天,双手在身侧握成拳,紧捏着,指节泛白。 美丽的双瞳,愤恨,无边燃烧的火焰在喷薄,他没有叫嚷,没有咒骂,只是站着,面容上的悲伤,轻易沉浸入我的心中。 “隐桐!”我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转身,那眼中,空洞的让我害怕,那僵冷的姿势,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猛的一抱我,瞬间的大力几乎让我窒息,我不敢挣扎,任由他抱着,只是小心掷开小狐妖的身体。 肩头湿湿的,热热的,他,是哭了吗? 所有的生灵,都是他的亲人,他的家人,身为一家之长的他,居然无力保护他的家人,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种自责,痛苦,随着他的眼泪流入我的心中。 没有留一个活口,如果不是青霜的遮掩,我手中这个可爱的娃娃,也将成为此刻冰冷的一员,这个下的的人不但狠毒,已经到了想要毁绝寒隐桐一切的地步,是谁,敢有这般胆量,又是谁,会有这样的心肠? “是谁?”我没有出声,旁边的苍凝冽已经冷起了脸,显然已动了真怒。 对了,他最爱惜生灵,当初单绾心不过杀了‘无极宗’的鸟儿,就被他不客气的赶出宗,如今看到这般景象,动怒自然免不了。 一场屠杀,片草不留。 寒隐桐从我的肩头慢慢的抬起脸,平静的让我心寒,薄唇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幻冰!” “不可能-”我直觉的大叫出声,摇着他的胳膊,眼中射出不置信的神色,“不可能的,幻冰姐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隐桐,你千万别冤枉了她。” “若非幻冰,谁能如此轻易进我妖界?”他冷冷的一笑,笑的森冷恐怖.“若非幻冰,谁能有这般的功力?若非幻冰,又怎么可能布下魔气结界?”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寒隐桐的我判断,我更知道,他的聪明和对幻冰的熟悉,不可能妄自猜测.可是我就是无法相信,无法让自己信服,那个大气爱笑的女子,那个雍容中天真,冷眼着穿世情的女子,会如此的狠毒疯狂。 “幻冰姐姐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灭妖界?她既不要征服三界,也不要称王做皇,若要杀你,在魔界有的是机会,不可能是她的。”我不断的找着理由说服他,一回头,我扑向苍凝冽,“凝冽哥哥,你认识幻冰姐姐的,你说句话,她是不是这样的人?” 苍凝洌的眼冷静非常,扫过地上每一具尸体,甚至蹲下身子,静静的幻化出劲气感觉着,半晌“确实是魔气,而且就是幻冰的魔气,与她相处这么长时间,我很熟悉她的气息,若非魔君.也无人能有这样的功力。” 我全身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一般,寒到了骨子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说寒隐桐在情急之下会失了判断,那苍凝冽呢?从来冷眼旁观世情的他,第一次如此肯定,我还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吗? “凝冽哥哥,你再着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无法相信,那个豪迈的女儿,会是这场屠杀的元凶。 苍凝冽再次低下身子,手指中的青色劲气笼罩上身前一只貂儿的尸体,我看见,黑色一丝一缕的汇聚,当中,极浅的掺杂了一些灰色。 他站起身,慢慢踱到寒隐桐身前,“虽然是幻冰的魔气没错,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魔气太强了,就算是魔君出手,也不需要如此用出十分力,这般使用,如果消耗过大,万一碰上你在,岂不是设有胜算了,我的感觉是,这魔气的背后,还有一股力量的操纵,而这个操纵力量的人,显然只是用魔气在隐藏掉背后的气息,你感觉下。” 寒隐桐不发一言,静静的站着,劲气在空气中飞舞,一点点绿色笼罩上每一处血泊中的尸体,像苍凝冽一般,分解着其中的魔气,每每在黑色尽头,我都能看见一缕极淡的灰色。 寒隐桐的眼越睁越大,突然,一拳挥出,身边的太树应声而倒,轰然中,我听到了两个字,两个让我几乎以为耳朵出问题的字。“彝寐!” “更不可能!”我用力的摇着头,“彝寐早就被我和浔杀了。连身体带魂魄都散了,绝对不可能。” 浔在众人的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我记得与涧联手,用的是‘云霄风雷十六式’中的最后一招,仙法对邪灵的克制,他不可能有机会存活。” 是的,那一次,甚至让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个彝寐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确定?”寒隐桐一挑眉。 我和浔同时重重的一点头, “确定” “你们有没有用三昧真火炼魂?”这句话不是寒隐桐说的,是离汐。 三昧真火? 我当然知道这个是什么,本命真元呗,以本命真元练化妖物魂魄,使之再不能超升,就像当初苍凝冽对付那个毒媚一样,就像我对付幻妖一样。 可是当时的我,只顾着抱着浔,看见他的身体和魂魄散了自然不可能多想,难道说我不需要再说话了。寒隐桐已经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什么,“彝寐是什么人,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的杀死,也许你确实重创了他,甚至毁了他的邪体,真的魂飞魄散,只怕未必,也只有他才有征服三教的野心,也只有他,对我有这么深的恨意。” “那幻冰。。。 ”我心头喀登一下,隐约有了不妙的感觉。 “他如果被你们毁了邪体,最好的寄主就是我和幻冰,三教中只有我和她的功力最高,不过幻冰是女子之身,与他的魂魄融合只怕不易,如果他有争夺身体的实力,第一个应该是找找。”寒隐桐冷笑连连,却已能看出,现在的他恢复了一贯的精明。 眼神一扫四周,他手指飞弹,一个个倒在地上的躯体在他的动作中被笼上一层绿光,然后逐渐变淡,清散在空气中,地面上只剩下一滩滩刺眼的血迹扣被肆虐过的痕迹。 “可他确实用的是幻冰的魔气,就是说他不但夺得了身体,还控制了魔气。如此光冕堂皇的来找我报复,只怕现在他的功力。。。。。”寒隐桐摇摇头,继而又是一声轻哼,“若是不出手,他岂不是以为我怕了他。” “别冲动”我死死的抱上他的腰,就怕下一刻他会作出什么事情,“幻冰的功力已与你没有太大的差别,如果他连幻冰都能制服,你去也是凶多吉少,我们这么多人,想一个安全的对策。” 他沉默不言.只是抿着唇,双眼中的仇恨燃烧起滔天的火焰,绿色的瞳中血丝密布,是恨,是嗜血的狂暴,还有疯狂杀戮的力到来胶片刻的忍耐。 突然,空气中一个细微的波动,我们所有人都转向那个波动产生的地点,严阵以待。 在这个时候,能知道妖界密道的人而试图进来的人,会是谁? 寒隐桐一步踏前,手指中绿色的劲气已经闪动,离汐和紫浔一人一边、悄悄的站到了我的身前,苍凝冽的手已经摸上了鞘,辰初云的金发无风自动,空气中隐隐透着肃杀的气氛。 “啪!”一个黑色的人影掉落在我们面前,整个人如被抽干了力气般软软的跌伏在地,发丝凌乱,掩盖了她的面孔,只有伸出的手臂,惨白的吓人,身上衣衫褴褛,露出的小腿处能看见无数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连发丝的粘连,都能看见斑驳的血气。 慢慢的,她动了动手指,抠着面前的土地,似乎是想要抬起身体,才略微抬起头,又摔落在尘土里。 ‘’姐姐’只一眼,我看见那张白的吓人的面孔下,是幻冰倾国倾城的容颜,只是那双眸子,了无生气.全身伤痕累累,现在的她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介刚刚从战争中逃跑出来的普通女子,惊魂未定。 我猛扑而上.一把搂住她,而寒隐桐也匆匆上来,衣服盖上她身体的同时,伸手缓缓输入了劲气。 “你的真气呢?”寒隐桐突然瞪大了眼,抱住幻冰软软的身体。 她的脸,苍白到不到一点血色,嘴唇干裂,道道血痕,她的手腕上,几个清晰的手指印青黑恐怖,整个人就如同风中的蜡烛般,随时就可能熄灭了。 她抬起手,摆了摆,嘴唇张翕,在看见寒隐桐后,目光猛的一亮,拽上他的袖子,声音低得不用尽全力,根本听不到,“隐桐哥哥,彝寐,彝寐夺了流陌的身体,还有我的魔气,小心,小心。。。。 什么?彝寐抢的是流陌的身体?那流陌的魂魄呢? 他们怎么会碰上的?以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怎么可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抢走流陌的身体? 在我们分别后的日子里,幻冰和流陌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不期然的,我想到了那夜,我被幻妖夺取身体的时候。 只有魂魄动摇,人家才有机可趁,那他们,又是什么原因? 可是我能问,在这个时候。 寒隐桐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温柔的输着真气。“别担心,我都知道了。” “别,她是魔,你现在是仙气。。。”我的声音还没落地,却发现幻冰的脸色已经奇异的转为红润。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点了点头,慢慢的闭上眼睛,我听到一名隐约的话。“帮我,帮我找到流陌,还有魔气,求求你,隐桐哥哥。” “放心,放心,流陌的魂魄就是散了,我也能给你重聚的,我也一定会抢回你的魔气。我知道,那是你守护的承诺,你的誓言。。。” 她似乎知道了,慢慢的陷入昏迷。“誓言,承诺,以命相守,对不起,曜痕。。。。” 新的开端 仙落卿怀 “隐桐?”我不知道幻冰的故事,却也无暇去探听,现在的我只想知道,该如何对付彝寐。 他抱着幻冰起身,“他既然吸走了幻冰全部的魔气,那么他现在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魔界,在那里吸取更强的力量,然后杀了我。” 我相信他说的没错,那个彝寐这么多年算计他,不可能会放弃,耽误的时间越长,他能吸取的能量也越多,不能等了。 握上紫浔的手,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然,坚定的出声,“那我们就去魔界,他欠紫浔的,我也要讨回来,我不信他的能力会超越我们六个人。” 寒隐桐的手指结出印记,黑色的光圈闪耀着,一股奇异的气息顺着敞开的门扑上我的身体,魔魅中带着邪恶,让我很不舒服。 苍凝冽剑光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光圈中,辰初云顺势冲入,离汐和紫浔一人一手拉着我,与寒隐桐一起,冲入圈内。 这里,与妖界一样,安静的近乎死气沉沉,冷冷的空气中飘散着血腥气,幻冰似有感觉般,挣扎着睁开眼,我看见一滴清泪划过脸庞。 地上,还有散落的各种兵器,滩滩血迹诉说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激烈战斗,却看不到一具尸体,我熟悉的青草小屋,池水碧波,在这一刻竟有说不出的诡异。 幻冰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向前冲去,刚行两步,就仆倒在地,寒隐桐一把抓着她,抱入臂弯,“告诉我方向,快!” 她不再坚持,手指一伸,摇指向树林的深处,那里,一座小塔孤零零的矗立着,“他如果要统治三界,就一定要拿到魔君令牌,带,带我,去那里……” 魔君令牌不是魔君随身带着的吗?就像寒隐桐的妖王令牌,她为什么要供奉在塔里?这个迷样的女子,究竟身上隐藏了多少故事? 我们几人飞快的前行着,我看见幻冰死死的揪住寒隐桐的衣衫,双眼盯在那小小的塔顶处,紧咬着下唇,似乎在强烈的控制着心中的激动。 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围绕着那小小的塔,似乎是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着那塔身。 几个刚一站定,寒隐桐询问的眼光对上幻冰,而幻冰,脸上终于露出了宽慰的笑,“他,还没到!” 我甚至还来不及展露一点松气的笑容,一个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 “桀桀桀,你是说我吗?” 心头一震,一道劲风夹杂着撕裂般的力道向我扑来,七个人,向着六个方向飞扑,狼狈的躲闪,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散发着焦臭味。 刚刚爬起,场中已多了一条欣长的的人影,英挺帅气,正是我熟悉的流陌,只有那双眼,通红通红的,不再忠贞,而是散发着邪恶的贪婪。 他看着幻冰,得意的笑着:“原来真的在这里,幻冰,你倒是没骗我,不过你以为找来他,就能救你吗?别忘了,他只有千年道行,而我,拥有两个人的功力。” 幻冰本来张惶的脸,突然出奇的冷静下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流陌的魂魄呢。” 他一摊手掌,我看见几个光点在掌中跳跃,“你给我令牌,我就放了他的魂魄,不然……”手掌握,我看见幻冰瞬间失色的面孔。 “令牌我可以开塔拿给你,但是我又怎知你会不会在拿到令牌后毁掉流陌的魂魄?”她在寒隐桐的搀扶下站定身体,摇摇晃晃中孱弱的让人心疼,只有声音,坚定有力。 “你聊了相信我,还有其他办法吗?”彝寐狂笑着,“在乎你的小情人,就把令牌给我。” “幻冰!”寒隐桐突然喊住她,眉头紧皱,“你真的要给他令牌?你不记得当年你的承诺了?令牌一出,三教都要听他号令,你当年是怎么说的?你会以命守护令牌。” 幻冰无所谓的一笑,“你说谁?他吗?我早忘记 ,现在对我来说,流陌就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他们对话中说的他是谁,我只知道,彝寐的笑很刺耳,很难听。 “寒隐桐,你我当年都发下誓言,魔君令出,必须做到一件事,等我拿到令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自破妖丹,魂飞魄散,桀桀桀……” 他猖狂的笑着,而幻冰,慢慢走到塔前,低声念着,不过片刻,她扬起脸,“彝寐哥哥,你把魔气都吸干了,我拿什么开塔门?”手指虚空划着,毫无半点劲气。 彝寐小心的踏前一步,在寒隐桐刚刚一动时,伸出拳头,冷笑着。 “幻冰,虽然我一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答应。”寒隐桐面如寒霜,挡在彝寐身前,“流陌对你重要,对我来说,远不及三教令牌来的重要,并非寒隐桐惜命,而是三教绝对不能落在这个人手中。” 他一伸手,青寒之气中带着淡淡的金光,直奔彝寐的面门,彝寐一闪身,如浮光掠影般消失了踪迹,在我还没有找到他身影的瞬间,黑色的劲气铺天盖地的罩上寒隐桐,苍凝冽仓海剑飞出,辰初云一声龙吟,的劲气声在我耳边炸响。 三比一,我预料中全胜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人影倒飞,辰初云金发散乱,苍凝冽手指微颤,寒隐桐的身上更多片片伤痕,而对面的彝寐,却丝毫没有动摇。 “这里是魔界,我有随时取之不尽的魔气,我彝寐的功力加上幻冰的魔气,寒隐桐你居然会傻到送来给我杀,找死!” 黑暗,像瞬间沉没的天际,布满我的视犀压抑的气息,笼罩上心头,我竟然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们一起上,你以为会杀不了你?”寒隐桐没有丝毫惧色,身形一展,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银白色的蛇阵,蛇首高昂,红信吞吐,那头上,隐隐的露出一个角,这是我以前不曾看见的。 对面人影一楞,“寒隐桐,你居然化蛇为蛟,厉害啊,杀你果然是最明智的决铂我不会让你有蛟龙成形的一天,死吧!” 白莲朵朵,划破黑暗的天幕,在天边的黑色中穿行。 沧海青光,似闪电割裂,耀眼无边。 龙吟声中,金色的爪探入浓雾,摄取着他的猎物。 紫色光影,掌飞千影,似幻似舞。 我手中,银丝云裳飞出,缠绕上彝寐握着流陌魂魄的手掌,仙气传递,飞快的打上他的手腕。 不过电石火花间,彝寐的身体象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在力接了六人的一击后,飞落在幻冰身前,踉跄着从指缝中探出一道黑气,打上幻冰的背后,“给我开门!” “轰!”幻冰手指一伸,眼前的石塔瞬间崩蹋,无数细小的石打上我的脸,生疼。 白光四起,耀眼生辉,在黑暗中让我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手指遮挡着,眯起眼,打量着。 一具晶莹的水晶棺材,散发着寒烈的气息,棺中,男子俊美无俦的容颜静静的沉睡着,长发披散在身侧,依稀在绽放着无边的张扬,黑色比袍笼盖着他的身形,修长挺直,手指交叠放在小腹,手指中,一枚白玉雕就的指环松松套着,奇异的花纹,雪白的手指,相映成辉。 我看见,两朵黑色的郁金香,一朵,在他的脸侧,陪伴着他的沉睡,一朵,在他的额间,让他整个人,都被一种迷幻般的美朦胧着,只一眼就让人无法拔出视线。 “他居然在这?”彝寐一楞,向水晶棺冲去,却被我们同时拦下。 手中银丝云裳整个飞出,牢牢的绑上他的身体,我和浔双手一并,同时幻化出两道光剑,“混沌归元天地合!” 他的双眼闪过惊惧,当初,我和浔在脱力的情况下尚能破坏他的邪体,如今全力施为,就算不死,他也定然重创。 两道寒光,似晴空霹雳,直奔他的胸口而去,森冷剑影上,还有两人燃烧起的三昧真火,只要触上,就让他魂魄被炼。 就在剑光即将穿胸而入的时候,我看见流陌的七窍中飞出几个红点,直奔那水晶中的人影而去,我和浔剑光一挪,活生生的从流陌身上移开,幻冰飞身而上,接住流陌的身体,手指一拢,抓住掌心中的几个光点,飞送进流陌身体里。 就这一停顿,彝寐的魂魄已经飞上那水晶中的人影,空气中,还有他得意的声音,“哈哈,这个身体,才是我梦寐以求……” 声音还没有落地,我和浔的剑光已近,而那水晶中的人,突然在他的魂魄碰上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棺中黑色郁金香一朵。 “啊!”他还来不及惊讶,剑光中无数火光缠绕,将彝寐的魂魄困在其中,我刚想念起三昧真火诀,耳边已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雪白的真气,正宗的佛门口诀,白色的三昧真火,怎么看,都与莲花禅宗一模一样,纯净的气息让我差点错神以为,这是离汐的真气。 幻冰手指飞舞着,一道道火焰燃烧,在彝寐的哀号中,她一声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碰他的身子吗?这个局,是千年前他就为你布下的,这下可以死的安心了吧。” 彝寐无法回答,因为他的魂魄已在纯净的气息中化为乌有,而我,还在为刚才看见的一幕惊诧着。 眼前的幻冰,白衣胜雪,像一株冰雪中的寒梅,晶莹剔透。 她看我一眼,微微一笑,手指点上流陌的身体,我看见黑色的魔气慢慢弥漫上她的脸,渐渐布满她的身躯,黑衣飞扬,朦胧迷幻。 她轻轻的抱起流陌的身体,裙角摇曳,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她……”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置身梦中的感觉,下意识的望着寒隐桐,他只是苦笑,身子一软,挂在我的肩头,“故事太长,秘密太多,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与其好奇,不如祝福她。”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脑袋,在满目疮痍中松懈下身体,环顾身边的美色,长长的踹一口气,“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可以隐居了?” 离汐手指探出,拭去我额头的汗水,清清凉凉的让我忍不住回给他一个甜密的笑容,初云一伸手,银丝云裳已递到我的手中,不过他面色古怪,脸庞潮红,好像想到了什么…… “凝冽哥哥!”我抓上凝冽的手,他只是飞了个白眼,却没有推开,任我牵着,“我们回‘无极宗’吧。” “哗!”一道霹雳打在我面前,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威严的声音穿透云霄,“玥儿,凡间事了,还不回归天庭?”??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五全齐美 仙落卿怀 天帝? 不,他应该是我的爹爹。 他刚刚说什么?凡间事了,要我回天庭? “我为什么要回去?”没来由的,脑海中想起当初离汐再天庭,苦苦哀求他救我一命的情形,他是怎么说的,我丢尽了天界的脸,他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现在叫我回去? “你是瞳玥仙子,我的女儿,必须回到天界,凡间不是你久居之所。” 瞳玥仙子?狗屁什么仙子,去他妈的什么天界。 我双手叉腰,指天划地,“你个死老头,想认我就认我,不想认我就把我踹开,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瞳玥,姑娘我叫紫涧,和你没半点关系,想让我喊爹,门都没有!” 身边隐约传来窃笑声,一回头,寒隐桐正捂着嘴,弯着眼角偷笑,身边几人或无奈,或溺宠,或浅笑,还有个瞪了我一眼,没有一点紧张,尽是轻松,任由我没形象地大骂。 “你当真不回?”天空中的声音愈发严肃。 “我回你个头!”我所有的不满全部都倾囊发泄,“当真,确实,肯定,绝对,打死也不回去,我就在人间定居了,成我的亲生我的娃,什么仙子,你找别人当去吧,什么女儿,自己想办法生一个吧。” 在我的叫骂声中,天空无语,半晌那裂缝慢慢合拢,而我,一声呸,跳到他们面前,满脸兴奋,“走啦,隐居成亲去啦……” 五个人,一个都没动,只有寒隐桐,双手一摊,对我挑起眉头,坏笑示意。 下意识地想要跳进他的怀抱,脚下才一动,突然发现两道冷光,来自苍凝冽。 脚下一顿,辰初云眼中的热切迎面扑来,炙热得烧人。 浔只是淡笑,如春风扑面,不忍拒绝。 而离汐,背手负立,眼中似有愁绪,我又想扑过去安慰他。 五种姿态五种美,谁也没有出声,又似乎在暗暗较劲,看我会第一个抱上谁,是地位之争?还是…… 想通了这一点,我缩缩脖子,脚下慢慢地后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转身,“好累啊,好累,赶紧走啊。” “宝贝……”寒隐桐的声音飘飘悠悠,透着那么股邪味,“我有伤在身,能扶一把吗?很疼啊。” “哦!”腿一抬,在几道目光种楞是活生生的又收了回来,死妖精,差点着了道。 “啊,要不,要不赶紧回去吧,谁要抓到我,晚上陪谁……”挤着媚眼,我额头直冒冷汗,丢下话撒腿就跑。 冲出好远,身后没有一点风声和脚步声,我一扭头,五条木桩还杵在那,神色各异。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地判断出,他们不是在谦让,而是在暗斗,今天我要是不先抱一个,他们是不会罢休了,可是,我应该抱谁呢? 无数个念头闪过,现在我要五全齐美啊,太难为人啊,这男人多,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你,你,你,很疼是吧?”我讪讪地折了回来,对着寒隐桐一乐,假得不能再假地笑着。 “是啊,伤口又被打了一掌,现在好疼哟。”他噘着嘴巴,满是委屈,“安慰一下我啊,宝贝。” “安慰,安慰……”那满是风情的眼神,看得我差点淌下口水。 心头一转,我眼角一飞,“跳舞给你看怎么样?算安慰吗?” 一瞬间,我看见他们几人飞快地交流着眼神,彼此眼神间传递着迷茫,旋即恢复清明,瞪着我。 好啊,他檬意的! 我扭动着屁股,抖了抖腰,媚眼种看见他们惊恐的眼神。 手指一伸,噘嘴**,小腿一态鞋子高高飞起一只,差点砸到自己,刚躲过,裙角又盖住了脸,赶紧扯下,继续摇曳着我的胸,一抖一抖跳着。 惊恐变为无法抑制的笑,连师傅的嘴角都忍不住地上扬,寒隐桐已经捂上了肚子,辰初云低下了头,不断地抖着肩。 “这么跳,不过瘾,裙子太长,麻烦……”顺手一扯,长长的外裙飘落,掉在草地上,晶莹的小腿甩动着。 轻撩头发,我回眸一笑,“哎呀,好热,衣服也麻烦。”几乎没有给他们任何阻止的机会,已落地。 摇晃着我两条的胳膊,面前的五个人已经成了五只呆鹅,不像是色授魂与,更像是咬牙切齿,撕了我。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来两句表扬的声音啊,看看,姑娘的腿,好美!”心中暗暗叫苦,他们不是吧,怎么还没冲上来? 一咬牙,我的手指摸上了兜衣,再下去,我就真成跳艳舞的了,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让我高兴不起来,“我脱了哟,真脱了哟。” 没反应,不过我似乎听到谁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既然没人喜欢,那我走了,看看人界有没有欣赏的。”脚下一滑,我窜了出去…… 几乎同时,五道人影像流星闪过,脱衣服的,裹粽子的,抬手的,抓脚的,谁?掐我脖子! 犯了众怒的下场就是我被几个人封了气息,一人抱一段,给生生拎回了‘无极宗’后山的小山谷里,现在的我,除了眼睛能动,哪也不能动。 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被抓起来的是我? 明明我是唯一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宠我爱我,而是同仇敌忾地抓着我? 是他们先惹事的,为什么被罚的是我? 师傅和苍凝冽这两个人肯定是不会放开我了,寒隐桐鬼精地笑着,更不可能了,只剩下…… 哀求的眼看上浔,他还给我一个暖暖的微笑,却没有任何松开我禁制的表现。 可怜地对着辰初云眨巴眨巴眼,蓝色的双瞳闪过不忍,他举起手。 “骸”师傅似有意似无意的一声,他飞快地缩了回去,爱莫能助地看我一眼。 认命地垂下脑袋,心里一千万个不乐意。 而随着熟悉的景色眼帘,我直接被带进大厅,身体被丢上了桌子,高高地坐着。 他们当我谁?菩萨么?要坐这么高供着? 五个人一字排开地站在我面前,我不断地滴溜着眼珠子,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离汐手指一弹,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小紫,既然说了一起隐居人间,有些话,还是不得不问你的,我希望你能老实地回答。”师傅黑瞳一闪,正经地让我直缩。 该来的,终究要来,想躲的,怎么也躲不掉。 “你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苍凝冽眼神一瞥,我一个哆嗦。 他说得含糊,我却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是逃不过了。 “问什么我都能回答,只有一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一扫他们,心里有些愤番“别问我最喜欢哪个,我要知道,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他们没有出声,只是认真地望着我,我重重一叹,“浔陪我长大,初云给我龙珠,凝冽哥哥伴随我修仙,死妖精骗我,离汐师傅是我仰慕的敬重,我分不清楚谁最重要,也无法比较,都是情意,没有办法计较谁多谁少,所以如果问我选择谁,老话一句,全要。”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干脆明了。 “你想一妻五夫?”浔‘温柔’地笑了。 “嫁,我嫁!”他都关爱我那么多次了,再笨也知道话里什么意思,“至于旁人眼光,世俗礼教,放他们的狗屁去吧。” “那你会不会有天嫌我们烦了?”辰初云小声地说着,“然后就抛弃我们了。” 抛弃他们?是害怕我抛弃他吧,心中一叹,“当初你个粘人的小屁孩我都没抛弃,没道理抛弃这么漂亮的男人是吧,我爱美色你第一天知道吗?以后每天打扮得漂亮点,讨我欢欣,陪你一千年一万年。” “喜欢美色?”苍凝冽一声反问,我心头咯登一下。 “你们五个人我都应付不来了,我一定不会再招惹了,不然一人扯一爆标准的五马分尸了,我发誓,绝对不看其他男人一眼,看了也不动心,动心也不招惹……”口水四溅,还欲说下去,在触到冷冷的眼神后飞快地住嘴。 “那宝贝,只是不知道以后这长夜漫漫,你该如何安排呢?”眯着眼,无所谓的一句话,我感觉到每个人身上的气场都重了一分。 “这个,这个……”一扫他们凌厉的目光,我飞快地挪开眼,“这个应该是你们商量的,我,我,我少数服从多数。” 他们互相对看一眼,问题被搁置。 没人说话了,我探头探脑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你们能不能,能不能放我下来?” “紫儿,出嫁从夫知道吗?”师傅一声,彻底将我打入地狱。 从夫?五个人啊,我听谁的啊,要是他们意见不一样,我怎么办? “听,我听!”苦哈哈地咧着嘴,“你们的话我听从,你们到哪我跟从,你们领导,我顺从,行不?” 这哪是娶妻啊,这分明是买杂役啊,还以为五位爱人,从此不缺宠爱呵护了,五个大麻烦啊。 五个人这一下,才满意地点点头,我也终于从泥塑菩萨重被解脱了出来。 “晚上拜堂!”我开心地大叫,跳下地。 “轰隆!”天空中一道闷雷响过,我突然发现苍凝冽的脸变得煞白,身形一飘,已冲出屋子。 天空中,飘过一朵诡异的红云,慢慢地临近苍凝冽的头顶,其中夹杂着闷闷的声音,凝聚着无穷的力量般,厚重得让人看不透。 他双腿一盘,沉坐山间,手指一捏诀,全身光华流转,面色沉静,古井无波。 “凝冽哥哥……”我刚要冲出去,被离汐一把抓住,“别去,他要渡天劫!”?? 记住q猪文学站永久地址:, 凝冽渡劫 仙落卿怀 凝冽渡劫 逍遥红尘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天劫? 不是两千年才可能碰上天劫的吗?苍凝冽的修真之路我怎么算,才不过一千五六百年,怎么就有天劫了? 茫然地看看离汐,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他,蹙了下眉,眼神再次看向苍凝冽头顶上的滚滚红云。 “啪!”一道电光,撕裂天地般的力道,从云中直穿而出,一道光柱射向苍凝冽的头顶。 光柱中的他,全身劲气团团包裹,发丝根根倒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在与他斗争着,衣衫咧咧,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身体。 双手一分,他手中射出青色劲气,直直地与电光撞在一起,劲气四溢,不断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却似乎又有无形的壁垒在阻挡着,只看见他不断翻飞的衣角。 站在不远处的我一点都没被哪恐怖的雷电气势波及到,四周鸟叫虫鸣,安静平和。 天劫,只属于苍凝冽的天劫,不能跑,只能以自身修为硬抗,只有三道天雷打完,历劫者魂身完好,才算渡劫成功,位列仙班。 千百年来,修真者多如过江之卿,挖尽心思只为最后这一刻,却又有几人能最后成功?两千年修为,无数法宝耗尽,只求能在天雷下多残喘一点时间,可是苍凝冽,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仅仅一千五百年修为,为什么这么快就引来了天雷? 是才华得过于优秀找天妒?还是…… 不能怪我多心,就在刚才,我的父亲——那个传说中的天帝召唤我回天界被拒绝,转身苍凝冽就迎来天劫,太巧了,太巧。 我的手已经悄悄握上了银丝云裳,苍凝冽再是孤傲不肯受人援手,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能眼见着他在天雷下灰飞烟灭。 没有规定天雷不能他人代受,只是没有人敢触天颜而已,我,紫涧,会在乎吗? 我还要和他成亲拜堂,白手偕老,笑看月升日落。 一击之下,他的身子猛烈地晃动着,脸色煞白,电光在他劲气相抗中消失无形。 我身形刚一动,浔抓上我的手,“等等,他还能扛。” 云层渐浓,酝酿着更为恐怖的气势,隆隆雷动,我的心也提道了嗓子眼。 “呼!”狂风四起,卷上他的身体,又是一道雷光,比刚才粗厚了不少,直奔他而去。 苍凝冽静坐的身体终于动了,他屹立山巅,紫袍狂卷,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翻飞,怡然不惧中有种天神的威严,唇边,似乎还有丝嘲弄的微笑。 这就是我的凝冽哥哥,傲视天下,谁也不放在眼中的云渺仙子。 手中青色的劲气凝聚成球,不断地壮大着,在雷电临头的瞬间轰然而出,我看见他的身体踉跄着,跌跌撞撞冲出几步,扶上大石终于稳住,第二道天雷,被他扛过。 身边的几人,虽然满脸肃穆,却没有过多的担忧神色,让我暂时放下了一颗心,一只手悄悄牵住我,“别担心,真有事我会出手。” 辰初云那秀美的面容闪耀着让我坚定的灿烂笑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发现掌心全是湿湿的汗渍。 云层中雷声的轰鸣打破了短暂的安宁,我揪着自己的衣角,看见苍凝冽那如白纸般的脸,不断起伏的胸膛,心疼,在瞬间蔓延。 “哗!”金蛇狂舞,无数奔流的电光,从云层透出,不再是初始的一道,而是无数火花,撩乱着我的眼,甚至没有给他更多喘息的时间,层层叠叠地落下,仿佛无穷无尽地流泻着。 “沧……”沧海剑出鞘,在苍凝冽手中如同青色的浪潮,吞吐出一层层的波涛,笼罩上那不断倾泻的九天电瀑。 熟悉的招式,牵引着电光,在面前挥舞出坚实的防御墙,我瞪大着双眼,连呼吸都忘记了,眨眼也不敢,生怕错漏了什么。 沧海剑突然从他手中脱出,直直的飞向云中,他双手一分,轰然巨响中一口鲜血喷出,人委顿在地,而那狂暴的天雷,恐怖的电光,也在瞬间消失。 “凝冽哥哥!”我一声大叫,飞冲而上,刚才那一次对撞让我顿时大骇,生怕他在那一撞之下就此形神俱灭。 雪白的手指摆了摆,虽然轻,却让我紧张的心落了回去,小心扶起他的身子,紧紧搂着,不断输送着真气,抚着他惨白的脸,“凝冽哥哥,凝冽哥哥……” 他气息微弱,靠在我的肩头喘息着,终于,孤傲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浅笑,抓着我的手,“过了天劫,以后再没有困难能阻拦我和你在一起了。” “嗯,恩!”我不断地点着头,感受着他难得表露的轻松,“凝冽哥哥是最厉害的,一个人扛下了三道天雷,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开心的我,只顾着抱着他,却忘记了,天雷之后本该有对他位列仙班的宣告,而此刻,却什么都没有出现,直到…… “紫儿!” 离汐师傅一声紧张的呼唤,让我不自觉地抬头。 漫天云彩,在逐渐地飘移,向着我,不,是苍凝冽的头顶汇聚,然后雪白变为红色,越来越深沉。 天劫云? 我刚刚才看过,不可能眼花,就是天劫云。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刚刚渡过天劫吗? 怀抱中的苍凝冽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此刻再有天劫临头,根本无法再抵挡,这到底是? “啪!”我感觉到天地都变成了黑色,各种气流在不断地旋转着,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我失神的片刻,已射向苍凝冽。 没有更多的考虑,我所有的劲气在瞬间爆发到顶点,防御张开的同时,银丝云裳夹杂着破天的气势,呼啸穿入云间。 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我全身一震,顺着银丝云裳传到我的掌中,狠狠地打上我的胸口,热流抑制不住地喷洒而出,而我的劲气也在云层中炸开,将那恐怖的红色漩涡,炸开一个洞。 我身体一倒,趴在苍凝冽身上,用力地喘息着,双眼警惕地望着天空。 辰初云飞落掠到我身边,扶上我。 “雷神,你给姑娘我出来,你个混蛋!”刚站定,我一声暴吼,震得自己胸腔本已散乱的气息更是乱窜,疼得几乎岔了气。 云层中,偷偷伸出半个脑袋,满脸络腮胡只剩下两只眼睛如铜铃般瞪着,手中巨大的雷神锤嗡嗡作响,“瞳玥仙子!”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心虚的表情,跳脚大吼着,“你什么意思,天劫三雷,你他妈的砸四道什么意思?” 他腾出一只手,抓抓胡子,“仙子莫怪,莫怪,其实,其实不止四道!”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我更是差点摔倒在地,捂着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难道想五雷轰顶?” 他一缩脑袋,期期艾艾,“其实,其实也不止五雷!” 这一下,连冷静的离汐都变了色,慢慢吐出两个字,“九雷……” 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猛烈,别说普通的修真者,就是真正的仙人,除非上位大仙,否则谁也不敢说自己能扛过九雷,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凝冽哥哥要承受九雷? “你个……”我还要骂,却被寒隐桐抓住了手,对我摇摇头,“你逼他也没有用,这应该是天帝的意思。” 天帝,对,我那个该死的老头爹,除了他,谁能下此命令。 “天帝的意思就是要你回天界,不然今天是苍凝冽,明天可能就是紫浔了,纵然我们全力能保住一个,马上再来一个九重天雷,一定不行。” 我一咬牙,对着他们轻声说着,“我回去,我回去找他。” 众人皆默。 我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我心中何尝没有同样的隐忧,千年之前的事件,还会不会再一次的重演? “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坚定地吐出几个字,我灿烂地一笑。 “等着我回来成亲。” 他们笑了,是放心的笑,是肯定的笑,他们相信我,而我,也相信自己。 “雷神老头,我告诉你,你现在要劈死的人可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他的种,万一他被你劈死了,而我那个死老头爹又反悔了,你就等着倒霉吧。” 我冷笑一声,看见云层种的人影一个哆嗦。 “我慢点劈,轻点劈,还不行吗?仙子您可快点……”他摇着头,果然那流转的云层,速度一慢再慢。 我一跺脚,身体飘飞而起,冲入云霄,带着他们的牵挂,带着对老鬼的痛恨,还有满心的不甘,我一路冲过南天门,进了大殿。 “你个死老头,给姑娘我出来,出来!” 狂烈的叫嚣声,充斥着整个云霄宝殿…… 皆大欢喜大结局 皆大欢喜大结局 仙落卿怀 青豆 两嗓子喊出,没有一点动静。 我手中劲气飞舞,整个大殿顿时稀里哗啦一通乱响,桌椅碎裂,遍地开花。 “死老头,你给我出来”我就像发疯的小牛,瞪着通红的眼。 叫我来,偏偏躲着不出来,摆明就是想让我着急,利用我对苍凝冽的关心答应他下面的条件,这点心思若换在以前我肯定不会注意,现在,天天和鬼灵精一样的寒隐桐,还有深藏不露的浔相处,若还猜不到,我脑袋就长在屁股上。 “不出来是吧?”我的眼神一瞟,落在头顶上那大大的匾额上,一声冷笑,“凌霄宝殿是吧,今天我就干脆砸个干净,反正苍凝冽死了,我也不活了。” 手中银丝云裳飞出,刚刚触上牌匾的瞬间,一声威严的大喝,“玥儿,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停下手,冷眼回头,“肯出来了?” 他背手踱步而出,双眼一抬,两道精光投射而出,“我没有称呼的吗?” “老头,你肯出来见我了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冲口而出,看见他的脸瞬间又沉了两分。 “我是你爹” “你说了我不是你女儿” “现在我说是” “现在我不要当” 他恼怒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心头闪过阵阵委屈。 小时候,他也曾爱我宠我,把我当成掌上明珠,可也是他,留给我千年遗憾,让我在心碎之下发出那样的毒誓。 本以为,我留在人间,漫长的时间会消磨淡化了记忆中那一次他对离汐说的话,或许在某一天,我会带着爱人们回来他身边,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 他冷冷一哼,“不要当我女儿,你上天庭来干什么?” 我同样不屑一顾,“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 “我没有” “没有?”我一挑眉头,“没有的话,那南天门居然无人值守,就让我大咧咧地闯进来,不知道你是不是要追究他们的失职?” 不待他说话,我继续掰着手指头,“没有的话,你嘱下雷神天劫打出九道,算不算罔顾天条?你要不要罚?” 他瞪着我,而我干脆豁出去了,“既然要罚,连我一起吧,私下人间,仙妖私通,偷见贬仙,不过……”我声音一顿,“天帝的属下犯下如此多的错误,你这个天帝,又该怎么处罚自己?” “你……”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被我气得不轻,“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所以让幻妖抢我的身体?差点让我魂飞魄散?”想气那时侯的委屈和波折,我又忍不住地吼着。 他脸色一黯,声音低了不少,“那是因为‘蟠魑珠’从天界消失,我失去了对它的掌控,不下界去救你也是这个原因,我是你父亲,可我更是天帝,天界不稳,人间浩劫,我不能离开。” 好吧,我承认,这个理由我无法反驳,与整个人间相比,我确实太微小,小到不需要考虑就是必须放弃的那一边,如果当时我知道事态有这么严重,我也会作出这个选择。 “那你现在让雷神回来,撤消九重天雷的试炼。”我的口气已放软,只希望能赶紧回到他们身边。 “不行”他刚刚说出口两个字,我眉头一立。 他慢慢地在属于自己的宝座上坐下,“除非你回天界久居,再不踏足人间。” “不”人世繁华相比这清冷世界,要真实太多,我喜欢与他们携手相伴的惬意,自由自在地快乐逍遥。 他眼中精光一闪,“那我就只能九重天雷了,能渡过算他命大,不过……”他手指一弹,“紫浔的功力也达到了经历天劫的时候了吧。”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这就是威胁,露骨的威胁,明白地告诉我,就算离汐他们帮助苍凝冽扛过九重天雷,下一个就是紫浔,寒隐桐猜得真准。 我一挺肚子,寸步不让,“好吧,那就轰吧,我肚子里的娃娃,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反正不管谁不在了,我也不活了,你要再想有个女儿,和我娘去生过吧。”惨惨地抚摸上肚皮,“可怜的孩子啊,看来是等不到出世,就要陪为娘的去找你爹了。” “唰”我的老爹顿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哆嗦着指着我,“你,你,你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我脚下慢慢后退,已经到了大殿的边缘,随时可以落跑,有些谎能撒,有些谎,摸就会被揭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给我回来”他一声大吼,“一起回来,拜堂” “拜过了。”我凉凉地丢下一句,脚步往门前又挪了两步,“该见的您也见过了,拜过您,也算拜过天地,也算拜过高堂了,我回去了。” “回来成亲,我撤消苍凝冽的九重天雷,位列仙班。”他重重一叹,声音中已没了气势。 我脚下一停,继而继续闲庭信步慢悠悠地走出两步,“他是你徒弟,你舍得劈死就劈死吧。” 才走出两步,身后的声音又传来,“紫浔免除天劫,直接晋封。” 回头很没诚意地一笑,“他是你养大的,仙法都是你传的,与我无关。” 眼见着脚已伸出大门外,他老人家显然是急了,“离汐恢复仙籍,重归瑶池为仙子。” 我耸耸肩膀,“无所谓,反正都一千年了,他是不是仙早没关系了,我在人间遨游,要那个仙位干什么。” “等等……”他一出声,我飞快地缩回脚,静静地等着。 “寒隐桐脱妖胎,为蛟龙,塑仙身,入天界。”听到这,我脸上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笑容,不过被我很好地掩饰住了。 “早有了,辰初云的龙珠都给了,成蛟龙不是早晚事情么,可有可无。”兴趣缺缺地摆摆手。 “那么你要什么?”终于无奈地叹息着,他脸上的严肃全成了纵容。 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还是想要在人间,巡游历练。” “好”他突然一拍大腿,飞快地接上话,“瞳玥仙子,仙劫已渡,现封为人间巡查使,探查妖、魔、邪三教,解百姓疾苦,定时向我汇报。” 就这样? 就这样被他卖了? 就这样被算计了? 仔细想想,我似乎又不亏,赚了个仙职,捞了四个仙位,还能在人间滥用职权,嘿嘿,嘿嘿…… 南天门外,远远地传送出一阵声音,“新进仙家,离汐,苍凝冽,紫浔,寒隐桐,龙王太子辰初云觐见……” 我回身,看着五色身影渐行渐近,得意地扬起嘴角…… 番外五夫成亲篇 番外五夫成亲篇 仙落卿怀 青豆 我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 不明白明明大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重新拜堂。 不明白谁都知道我有丈夫的情况下还非要弄一个人间的仪式来干什么。 所谓仙侣,讲究道法修炼的配合,我从来没听说过仙侣要拜堂,就连传说中的‘蟠魑珠’与潋滟仙子的结合,也是这样的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啊。 凭什么我就要搞个什么仪式? 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给别人参观,听着虚虚实实的道贺,很无聊啊。 我非常怀疑,严重质疑,这是他们故意安排的。 所以,我抗议了,撒娇了,讨好了。 而我的爹娘,也妥协了——由独断的决定我一定要办成亲仪式变成了大家表决,而参与者就是我,爹娘,还有那五只男人。 结果就是,一比六,一人弃权——我反对,辰初云弃权。 他当然无所谓,反正他都拜堂过了,可是,我有所谓啊 繁复讨厌的礼节又来一次就算了,居然还是一次这么多人,我不要啊…… 不过,由不得我说不。 于是我衣衫喜庆,裙角飞扬,一拖五的被拽进了大殿,金身上下被绑的如同一个猪腿般。 这不能怪我,人家成亲一条红绸就够了,我要五条啊,从脖子以下,腿以上,都被绑的结结实实。 “潋滟啊,我们也拜堂好不好?”身边传来不正经的小小笑声,满是怂恿之味,即使我盖着盖头,也能猜到是谁,‘蟠魑球’的暗魄,那一对孪生兄弟中的挂着坏坏笑容的一个。 不过今天幸好有他们在,七个人小心翼翼的陪伴在潋滟仙子身边,倒让不少心存看我笑话的人收敛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天界的镇天之宝‘蟠魑珠’啊,有他们这样不顾形象的环绕着妻子,我这猪蹄也算不了什么了。 五个人,五条丝带,任谁有点小动作我都会不自觉的被带着一动,如提线木偶般。 “一拜天地。”我从丝帕下看见老爹的大脚丫子,非常想狠狠的踹上一脚,似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个仪式了。拜天地,拜的就是他。 “二拜高堂。” 大脚丫子又多了一双,不用看也猜得到是帝羽那个老家伙,明明我和辰初云已经拜过一次了,跑来凑什么热闹,理由居然是,干儿子寒隐桐没拜过他。 天知道他这个整天把高贵的龙族挂在嘴巴边上的人,这会怎么那么好心要这个蛇儿子,借口,都是借口。 “夫妻对拜” 你们五个混蛋,不可以站成一排么,我拜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要站在五个方向你们存心想转晕我吗? “送入洞房……” “等等”我连忙出声阻止,明明是喜庆的婚礼,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关在猴山上欣赏的猴子?“瞳玥今日成亲,要感谢爹爹和娘的恩德,想要敬爹娘谢恩茶。” 众人静默,还是我那个爹反应快,忙不迭的出声,“好,好,好” 他大咧咧的坐在那,满面笑容。 我端起面前的茶高举过头,“第一杯茶,谢爹爹养育之恩,请爹爹饮尽。” 他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听到他放下杯子的声音,我顺势又是一杯举过头顶,“第二杯茶,谢爹爹宽容女儿无礼幼稚。” “好”他的声音有些忍不住的感动,接过我手中的茶,再次一饮而尽。 “第三杯,女儿谢爹爹对浔和凝冽哥哥的栽培,对离汐的宽厚,对寒隐桐的破格,对辰初云的喜爱,请爹爹满饮。”毕恭毕敬的我,盖头下露出狡黠的笑。 接杯子的手有些犹豫,但还是飞快的喝光了我手中的茶。 “第四杯,女儿替天界众仙敬您,为稳定天界耗费自身修为,才有今日的祥和瑞气。” “哈。”身边传来帝羽抑制不住的坏笑,极轻。 爹的手缓缓的接过杯子,我的耳边传来极细的一声,“女儿啊,差不多就行了。” 我的嘴越咧越大,几乎快隐藏不住快乐的声音,“最后一杯,替黎民苍生敬您。” 最后两个字显然让他听到了希望,这一杯喝的干净利索。 “送……”礼官声音刚出,我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等等” 一扯丝带,拽动我身后的五粒‘粽子’,“从今日起,我爹就是你们爹,你们要与我一样敬他爱他。”声音一顿,“我想爹爹也会像对我一样对你们,还请众位夫君向爹爹敬茶,谢爹恩典。” “这,这就不用了吧。”爹终于忍不住的打断。 “不行”我义正言辞,“莫不是爹厚此薄彼?不喜女儿的夫君?” “好,我喝”依稀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帝昊老儿,这才对嘛,要一视同仁方显你慈爱之心。”帝羽的声音不失时机的传来,调侃声伴随着我爹爹不断的喝水声。 直到我所有的夫君都献完茶,老爹终于灌下了三十杯,我才优雅的起身,却是走到了帝羽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公公,我与初云成亲,又与隐桐结缘,你的宽厚胸怀,瞳玥牢记在心。” 记得你个臭老头当初打的我成肉饼…… 记得你口口声声我配不上你们高贵的龙族…… 还记得你要我赶走紫浔和苍凝冽才肯救我…… 我紫涧,记得清清楚楚。 “在瞳玥心中,您与爹爹一样要受瞳玥敬重,虽然辰初云和寒隐桐是您孩子,但是都为瞳玥之夫,相信您也一定不会有所偏私,瞳玥与众夫君向龙主公公敬茶……” “哈哈……”这一次笑出声的,是我那个不怎么地道的老爹,“我说亲家啊,来来来,我女儿的夫君可都算是你儿子,一定要喝,一定要喝” 我静静的跪坐着,笑容不断的荡漾,耳边又听到不大不小的调侃声,“我说潋滟啊,我们也拜堂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敬天帝老儿茶……” 茶敬完了,一声送入洞房再一次让我难堪了。 五个方向,五重力道顺着丝带就传了过来,显然,各自暗中较劲想要把我带去他们的房间。 冷然的气息,那是属于离汐的。 炙热的内劲,是辰初云的龙气。 温暖的力道,那是紫浔的劲气。 醇厚的真气,是苍凝冽正道磨炼的宗气。 半阴寒半热烈的,是寒隐桐独有的蛟龙内息。 五种不同的感觉,同时扑上我的身体,互相抵挡拉扯,暗中斗争着,虽然很保留的没伤害到我,却在我体内碰撞摩擦,让我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手指一抓,五条丝带绕上手腕,我凝声静气,“去我房里,不然我们就站到明天天亮” 体内的劲气同时一收,我终于缓了口气,拖拉着五个拖油瓶拉拉拽拽的进了房,身后一片哄笑。 “咚”一脚踹开房门,我摸索着床的方向,刚探上桌沿,眼前突然一亮,某张媚笑的脸伸在我的眼前,“娘子行路不便,为夫的为你揭了盖头可好?” “啊”我一声轻呼,本以为把他们拉进房里,要揭盖头,要喝交杯酒,由他们自己打闹去,却没想到寒隐桐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他魅惑的笑着,手能勾着我的盖头,得意的表情像是夺走了某种初次之后的宣告一样。 我伸手正想抢,却发现衣衫的下摆一拉,险些绊了自己一个趔趄,茫然低头,苍凝冽的脸居然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人间不是说,夫妻要同气连枝么,从今天起,你就被我绑住了。” “这……”我如果去解开,会不会挨一顿打?还是……算了吧。 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你也被我绑住了哟。”他冷凝的面容上终于绽放一丝笑容,目光中火焰跳动。 发髻一松,还来不及捧上散落的青丝,已被人轻快的接住,手指灵巧点过,一只玉钗绾着我的发,盘上鬓边,耳畔留下温柔的声音,“盘了发,就只有丈夫才能解开了哟。” 我呆呆的,感觉到脸通红,手指捧上脸颊,热热的,烫烫的。 掌心一凉,手中已被塞入雪白玉杯。 抬起眼,看见的,是漆黑深邃无底的深潭,还有比玉杯更白的指尖,握着与我相同的杯。 手指,轻轻探入他的臂弯,忽然发现,第一次他的身上竟然散发着淡淡的热度,我含下口中酒,笑着牵上他的手,真的,不再冰凉,是温润。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被一双臂膀从背后环绕着,我回首微笑。 喜欢这个感觉,被人保护,被人珍视,被人捧在掌心中的感觉,回给我的,是同样阳光灿烂的微笑。 “小紫,我们可是第一个拜堂的,今夜你是我的。”他撅着嘴,有些讨好,有些乞怜,红艳艳的唇嫩嫩的,蓝色大眼扑闪闪的,让我的心,突然回归到那一夜,他属于我的那一夜,缱绻缠绵的温柔一夜。 “呼”一道劲风擦着我的脸颊闪过,金中带绿,是属于寒隐桐的劲气。 辰初云身子一纵,人已闪过,旋即落回我的身旁,“寒隐桐,你什么意思?” 懒懒的靠着椅子,寒隐桐悠闲的眯着眼,“论洞房花烛夜,似乎我才是第一次,今夜是不是应该属于我?” “你那是骗的。”辰初云指尖一弹,一缕劲风扑出,射向寒隐桐,“若不是我出现,小紫早被你害死了,还想有今天?” “你娶妻后就悖情另结新欢,你比我好多少?”身体一扭,“我可是实话实说,别以为你捐了颗龙珠,我就欠了你的。” “龙珠我是给小紫的,可不是为了救你这个混蛋。”一脚踹出,我的桌子飞向寒隐桐,外带一桌子的酒菜。 寒隐桐手臂一挥…… “我的梳妆台”我心疼的咧开嘴,看见桌子和梳妆台在空中相撞,爆发出的劲气浇开酒菜鲜果,洒了我一头一脸。 回眼四周,浔和离汐早已经窝上了一个角落,大面积的喷洒,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再看看和我衣衫相连的苍凝冽,也聪明的张开了光盾,就是说,笨蛋的只有我咯? “隐桐,初云,别闹”我嘟起嘴,感觉心中升腾起一股烈焰。 银色的身躯一纵,飞落到我身边,手指拈起一粒打烂的桃子,“不是我,是他先掀桌子的。”媚眼一挑,唇角露怯。 手指被牵上,辰初云气鼓鼓的,“不关我的事,是他先挑事的。” 刚伸向寒隐桐的手被轻拍开,而他也不甘不弱的缠绕而上,两个人就这么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互相击打着,掌影飞舞,辟啪声不绝于耳。 “师傅,浔,救命啊”我求救般的寻找他们的人影。 而角落中,离汐和浔不知何时变出一副围棋,静静的一人一粒子的摆上棋盘,头也懒得回一下,还不冷不热的传来两人凉凉的声音。 “打累了就停手了。”师傅目光放在棋盘上,优雅的落下棋子,如是说道。 “打死一只也停手了。”浔唇角挂笑,没有半点紧张,放下一粒黑子。 “凝冽哥哥……”我再次掉头。 苍凝冽就这么与我裙角相牵,靠着床柱,居然闭起眼休憩,那掌风猎猎,他不难受? “你们”两个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谁,我重重的一甩手,“我去睡觉了,你们谁打赢了谁上来。” 身子一歪,我从两人的斗争圈里闪出,一屁股坐上床沿,狠狠地一倒。 太过分了,今天是成亲也,他们居然在洞房里打起来,这要传出去,我最后一点点小小的脸面也要丢的干干净净。 “咚” “啊” 我的脑袋重重的磕到床板,痛呼出声。 “小紫?” “宝贝?” 两只手同时抓住我,语出关切。 “走开”我狠狠的一甩,他们,他们竟然打上了床,还压塌了我的床榻……我,我恨他们。 “不走” 这一次,两个人倒是出奇的一致,然后对瞪着,“走开” 当然,谁也没有走的意思,然后…… “嘶” 我看着身上两半的喜服,还有外露的胳膊,手臂一推,把两个人从身边推开,“都给我走开” 气呼呼站起身,我一脚踹开房门,“你们慢慢打,姑娘我换地方睡” 门外,唏哩哗啦,劈里啪啦声音落在我眼前,外带哎哟哎哟的呼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歪歪倒倒的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目光从上而下的扫过…… 在人群中…… 我看见了金色的华贵裙装——我娘的。 绿色的长裙——辰初云娘的。 那个被人脚丫跺着蹭着的,披散在地的,好像是辰初云爹的头发吧。 最下面那个,张开着巴掌,被人踩扁的爪子上大大的扳指,貌似是我的老爹的…… 番外紫涧的如意算盘 番外 紫涧的如意算盘 我撑着腰,迈着酸软的腿,僵硬的像个木头人般一步一步蹭着,眼皮不住的耷拉下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就要死了,不是因为功力透支,是体力透支。 我离死不远了,不是因为杀妖除魔,是被我的爱人们在**杀倒。 是仙又怎么样?仙也架不住群狼身体好啊,还是车轮战,一天一只的换。 有这么多人爱又怎么样?他们付出一份,我要付出五份啊。 天哪,来道雷劈死我吧,谁叫我□熏心?谁叫我贪恋男色? 看看那镜子中的女人,钗横发乱,面带菜色,眼角发青,他们真的是仙吗?还是个个吸我骨髓的妖物? 昨天已经走路都打晃的我,偷偷的窝在自己的**补眠,睡的正香时身边钻进一个香香软软的身躯,如蛇般缠上我,媚笑的在我耳边轻轻一句,“娘子,我要。” 好吧,夫君的要求,娘子岂能不答应?于是乎,又是一夜的**,又是一夜的风雨无眠,他当我是他吗?常年锻炼腰身怎么运动都毫无困难,而我居然不敢补眠,害怕不小心身边又窜来个谁。 这才几日啊,我就被折磨成这样,原来天长地久也是痛苦啊,我居然连期盼到头解脱的日子都没有。 眼前一片黑色,我的人生,自此开始惨淡了吗? 我承认,除了寒隐桐和辰初云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会对我需索无度以外,浔,凝冽哥哥和离汐师傅都极其尊重我,可是,可是我不忍心啊。 每每看见浔那双温柔的眼,我就忍不住的要亲近他,全心的奉献自己。 凝冽哥哥的白眼更让我忍不住想要撩拨到他失控,然后得意洋洋的吃吃笑着。 至于离汐师傅,那令人疯狂的身子,不是他强要我,是我强要他啊。 所以,我有今日的样子,全是我活该,活该,活该啊! “娘子~~”房间里幽幽的传出一声媚声,声调百转千回的悠扬进我的耳朵里。 天哪,我的妖王大人醒了。 我的脚步快过了我的大脑,脚下一窜,我飞也似的逃了,一边逃一边不断的住后看着,惊恐写满我的脸。 “咚!”脑袋撞上了什么,还没有抬头,熟悉的清香绕上身体。 “紫儿,怎么了?”肩膀被一双手扶住,离汐师傅熟悉的声音轻柔的传来。 摇着我找不着方向的脑袋,眩晕着的我连他的脸孔都有些看不清楚,“师傅,走,走……”拽着他的手就住前冲。 “紫儿,去哪儿?”他搂着我,让我伏在他的怀抱中,手指梳理过我的发,“有什么事这么急?” 他的声音犹如清泉流过,让我狂躁的心慢慢的抚平,贴在他的胸口,我抬起头,望进那双深邃的眼,“师傅,我,我想去人间走走,这里,这里很闷。” “有事?”他轻拍着我的背,给我安宁的气息。 我怎么回答?难道说我受不了他们的引诱热情? 轻轻依偎进他的怀抱,我小声的说着,“没有,只是想走走。” “那我去叫他们?大家一起去?”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我飞快的打断。 “不要!”大的有些失去控制。 离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中的探索让我逃避。 我厮磨着他的胸,像只讨好的狗儿,“我,我们只去两日,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不带你最疼爱的小狐妖?” “呃,不带!” “你不担心?” “饭团守护着他,我不担心。” “不带你喜欢的凝冽哥哥?你不怕他生气?”温柔起来的师傅,就连声音听起来,也让我晕乎乎的。 这个…… 咬咬牙,“不带!” 他的双臂拢上我,抱着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不带疼爱你的紫浔?他可能会伤心的。” 我的浔…… 眼睛一闭,“不带!” 师傅的唇印上我的额头,“辰初云可能会难过哟,你忍心面对那双眼?” 那双蓝如大海的眼,闪烁着失落,我的致命伤啊,可是…… 用力的呼吸两下,“不带!” 他的手,扎着我散乱的衣袋,“刚温存完就要抛下寒隐桐?不怕他找你算账?” 这个……寒隐桐的手段,估计一时半会是饶不了我,跑,一定要跑! “躲的就是他啊,不带不带!”头摇的像拨浪鼓。 声音落地,我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语调,让我全身如同被浇了凉水一样。 “果然不一样,既然不喜,苍凝冽走就是了,何必如此!” 啊!!! 我从师傅的肩头探出脑袋,他身后,一字排开站着的,正是苍凝冽,紫浔和辰初云,唯一幸好的,就没有看见寒隐桐。 急忙从师傅的膝头爬了下来,我抱上苍凝冽的胳膊,“凝冽哥哥,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那就是嫌弃我了?”连紫浔的声音都不那么温柔了,笑的古怪深沉。 天哪,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我刚才居然没看见他们也在? “不是,不是,浔,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要走,不是,不是因为你啊。”另外一只 手赶紧揪上紫浔的手,咧开大嘴笑着。金色的人影垂首不语,慢慢的转身,萧瑟的落寞落入我的眼底。 “初云!”脚下一勾,差点绊了他个趔趄,“给姑娘我站住,我可没说不要你。” 他一抬脸,惊喜乍现。 “如果刚才不被我撞见,你是不是连我也抛下了?”师傅的声音清淡,面无表情。 “我哪舍得啊……”一声哀号,我差点跪下了。 这下好了,人没跑掉,还惹恼了四位。 “说来说去,原来是我的错,亏寒隐桐自认精明,居然连你的心思都没猜到。” 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全身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难怪明明感觉到人在门外,为何我一出声就跑了,原来我竟惹人厌恶至此。” 我垂着头转身,不远处,银衫半挂,红发凌乱,微露的锁骨处还有昨夜我**留下的爱痕,腰带拎在手中,显然某人是急匆匆追赶而来,却足够将我最后的话收入耳内,半眯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最习惯的媚笑早不知所踪。我哭丧着脸,“你们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根本不可能放下你们,何苦逼我,我爱你们胜过爱自己的命,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嘛。”越说越委屈,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是不想他们难受,才勉强支撑着,只不过想休息两日,又怕伤了他们的自尊,才想着逃跑的嘛,为什么个个都拿我不爱他们来逼我? 被人从身后抱起,我撅着嘴委屈的回头,看见浔温暖的笑容,“涧,我们是不是夫妻?” 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拽着寒隐桐的袖子,拉了拉,扯了扯,直到他飞给我一记媚色,才算放了心。 “那是什么事让你火烧屁股的想要跑?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辰初云蹲在我的面前,掌心包裹着我的小手。 咬着唇,委委屈屈的瘪瘪嘴,还是摇头。 “莫不是人间还有爱人没来得及收?看我们不顺眼了?”冷冰冰甩出一句话,连苍疑冽都围了过来。 “不是!”我用力的插上腰,手指点过他们的脸,“还要其他男人?姑娘我都快被你们吸干了,要不是这样我何至于逃跑?” “哦!”师傅眼中闪过了然,轻轻别开脸,我似乎看见他的唇角在转身的瞬间拉动了下。 “哼!”苍凝冽的鼻子里不屑的挤出一个音调,但是我看见,他的脸颊,有些微红。 “噗嗤~”是辰初云忍不住低下的头,手掌捂上唇。 “哟~~~”又是一声千娇百媚的声调,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寒隐桐,这家伙,正瞧着我,在双目对视的瞬间,飞过一个吻。 身体被一搂,脑袋被按进他的胸膛,无奈又纵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啊你啊,有什么话不能明白的说?跑就有用?” 低垂着脑袋,根本没脸见人了,我居然一急把真话都说出来了,这下丢人丢大了,可是,可是,这真的是我的心里话啊。 小声的嗫嚅着,“人家,人家也是怕你们难过啊,只想躲起来休息两天而已,没有,没有其他意思。” 他如同搂着宝宝般,疼惜的意味十足,“你在意我们,我们也同样在意你,你以为我们会不心疼你的身体?你一直不说,我们会以为你一直想,所以……” 一直想要?他们当我什么?就算是旱了千年的田这么浇灌也要涝死了啊。 我大瞪着眼,不置信的扫过他们的脸,该死的寒隐桐居然背对着我不停的抖着肩膀,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吗? “那怎么办?”我傻傻的出神,舍不得他们,又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如何两全齐美? “那你想怎么样?”寒隐桐的小腰一扭,指尖点上我的鼻子,媚眼一眨,我的魂魄就飞到了天外,哈拉着嘴巴,就差滴答口水了。 “给我点休息,不许在我白天补眠的时间溜进我房里。”我翻着眼,竖起一只手指。 “好!”离汐环顾周围几人,没有人表示反对。 “晚上,晚上……”我小小的出声,“不许不经过我同意,就要,要,要……”不说了,反正他们懂。 浔挑眉不意向寒隐桐和辰初云,两人不置可否,浔拍拍我的小脑袋,“答应你。” “那……”我狗腿的抱着浔的胳膊,“每人一夜,不管我有没有答应,都不许再闹,而且,我还要两日休息谁也不陪;或者我乐意上谁那就上谁那,不乐意就哪都不去,两个选择,你们挑一个。” “不行!”几乎是异口同声,每个人都神情古怪。 为什么不行?我的目光扫着他们,没有一个吭气的,只是面色怪异,没有人搭腔,也不解释为什么说不行。 半晌,寒隐桐缓缓出声,“你要不碰你可以,但是你对我们也要公平对不对?这个,只怕大家都无法答应。” “那好!”我突然跳了起来“抓阄,谁抓到我,就陪谁,行不?” 雪白的玉指伸在我眼前,左右摇了摇,“不好,大家都有功力,弄虚作假说不定的。” “那我抓!”愤愤的看一眼他们,“你们监督着,我抓着是谁就是谁。” 飞快的在几张纸条上写下他们的名字,想了想又提起笔,偷偷写了几个字,‘紫涧自挑’,然后得意的伸到他们面前,“如果是抓到那张纸条,就由我决定了,谁也不许反对。” “等等!”寒隐桐的手抓上我的手腕,“既然有对你有利的,是不是也该有对我们有利的?” “你……” 我看见他,轻飘飘的笔尖一转,‘大被同眠’,然后纸条捏捏,丢进我的掌心。 “这什么意思?”我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当初说好是你嫁我们,出嫁从夫,如今新婚才几日,就要后宫点君,是不是有些不妥?那么我们也要行使下夫君的权利,若是你抽中这张签,大家就一屋同睡,你伺候五个人。”他的话,让我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滚出来。 他,他,他,他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这,这,这…… 光想到那个画面,我就想直接撞死在旁边的栏杆上了,如果真让我抽中那张…… 突然发现,离汐师傅和苍凝冽居然都没有出声反对,最是洁身自好的他们怎么如此沉默?难道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我自己写的签,我认识,尤其是那张‘紫涧自挑’的纸条,我捏的时候偷偷掐了一个痕的。 狠狠一咬牙,“行!”眼见着寒隐桐把纸条丢进我的手中,却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你抽签,你摇签是不是有点作弊的嫌疑?” “那你摇签也有作弊的嫌疑么。”我大声指责着,暗骂着这家伙的聪明。 他手一摊,“我不碰,你挑一个公正的人摇签吧。” 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搜寻着,游移来,游移去,最后…… “初云乖乖,我想是肯定是不愿意和这个混蛋睡在一起,看着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是不是啊?” 果然,蓝色双瞳射出两道金光,恶狠狠的瞪上寒隐桐,他还没开口,手中已被我塞入了几个签,“乖乖听话哟,如果我抽中了那个自己挑,一定疼死你哟。” 他脸一红,美丽的瞳孔飞起一片雾气,红唇嗫嚅了下,还是没说话,拢起掌心微微摇了摇,看样子,是听懂了我如此大声的‘暗示’。 他手掌摊开,我一眼就看见了其中一个纸团上有极淡的掐痕,手指故意的在几个上面跳来跳去,“这个,这个好了,不,不,不,这个,这个。” 如此反覆半晌后,我拈起那个纸团,站到几人中间,“这个,就是这个了。” 寒隐桐抱上肩,“确认了?” 忙不迭的点着头,“确认了,确认了。” 他下巴一扬,“一条筋,为了怕她反悔,那几个毁了。” 辰初云难得的没有回嘴,手指一搓,手指纸屑如灰般飞起,眨眼消失不见。 我握着纸团,在几人身前溜溜跶达,像个神气的女王,头伸向苍凝冽,“凝冽哥哥,如果我抽到是自挑的签,你现在亲我一个,我就点你哟。” 回应给我的,是一个大号的白眼,外加脑袋顶上的爆栗子一枚。 “离汐师傅,让我抱一个,我点你哟。”蹭上离汐的颈项,偷了一个吻,看见他抿唇的表情,煞是动人。 “浔……”才一字出口,发现他居然一直在笑,难道他肯定我今天会点他了? 捏捏辰初云的脸,“我的乖乖。” 他居然别开脸,躲闪着我的目光,哈哈,一定是害羞了。 “死妖精……”一口呸上他,突然对上那双眼中的迷离梦幻,魂魄飘飘的就不知道飞去了哪,也许,我该点他? “快开吧!”他的手指撑着下巴,指尖在薄唇处徘徊,红白相应成辉,美不胜收。 “开,我开……”拉着长长的语调,一点一点扭着腰,也管不了疼了,“看吧,紫涧……啊!!!!” 好大的四个字,大到我,无法忽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能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字? 我能不能怀疑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抽筋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大被同眠!”几个字仿佛是寒隐桐那诡笑着的眼,对着我直乐。 天哪,我不能接受和他们几个人同时翻云覆雨啊,太可怕了,我不要,不要啊…… “我的女王?签是你抽的,认命没?”有人缓缓的从石化的我手中抽走字条,“现在是要你自己去,还是我扛你去?” 我抬起脸,刚才的得意早不知道去了哪,挂满谄媚,“隐桐,我的好隐桐,你,你肯定不习惯大被同眠的是吧?” 他手一摊,满脸不在乎,“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功夫好,不过他们……”他眼珠一转,“估计是会自卑的。” 不管怎么说,只要别让我和他们一起就行,“所以,所以,大家一起,肯定,肯定不习惯对吧,这个,这个还是取消吧,行不通的。” “可这是我们的权利啊,就这么取消了,不是太亏?”他摸着下巴,“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这么一换,很吃亏啊。” “只要取消这个,随便,随便你们了!”我彻底软了,瘫在浔的怀抱中,瘪着嘴,像霜打过的茄子。 “好吧,那一日一位轮流的陪我们,不许偏私。” “好!” “想你了,可以在午睡的时候亲亲抱抱,不许赶人。 “好!” “夜晚不许拒绝,以夫君意志为重。” “好!” “这才乖。”他重重的在我唇上一啵,转身施施然的飘然而去,“为夫累了,补眠,娘子快来啊。” “哦!”乖乖的一脚跟上,脑子突然清醒。 现在的我,绕了无数个大圈之后,貌似,又回到了起点啊,一切都没改变! “啊…………” 我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天界上空。 —————————————— 破狼:“桐桐,站住,把手伸出来。” 寒隐桐:“娘啊,什么事?” 破狼:“爪子里捏着啥?” 寒隐桐:“纸团,您老人家要玩?拿去。” 破狼:“你耍诈?” 寒隐桐:“你要算账?先找一条筋,他配合我的,还有那几个,他们都知道。” 破狼:“初云乖乖,过来,告诉娘,你是不是耍诈了? 辰初云(害差的低下头):“人家宁愿和这个混蛋打架,也不要等着被点选么。” 破狼仰天长叹,我的女儿啊,不是娘不帮你啊,是他们几个太厉害啊,你最信任的人都出卖你了,别怪娘拉…… 番外辰初云之我最乖 番外辰初云之我最乖 仙落卿怀 青豆 浮云悠悠,清风徐徐。 淋漓波光中,纯真的孩子在互相泼着水,打滚着,嬉笑声在闷热的空气中飞扬,光着小屁股,扑腾出一片亮银色。 不远的树下,金色的人影半靠,在树荫下乘着凉,蓝色的大眼望着水中欢乐的孩子,不由露出回忆的笑容,让那张帅气秀挺的面容更添一种阳光明媚的美丽色彩。 天界的悠闲,让自己有空偷个休息,悄悄的回到人间,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事,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他失踪吧。 黑色的大石千年如一日的矗立在水中,那时候的她,就是躲在那块大石后,毫不掩饰嘀嗒的口水和色迷迷的表情,偷看着其他人洗澡。 当她以为自己是女孩时,那眼中的妒忌可是完全写的通通透透,当发现自己是男孩的时候,她…… 摇头叹息,如此市井的无赖,她怎么就让自己牵挂了一世呢? 是因为一只鸭腿,就卖了辰初云的第二世? 还是因为一条发带,绑住了那颗痴恋的心? 或者是前世的纠葛,注定她要回到自己身边? 无法解答,他也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他的世界中,回应不了那么多的为什么。 痴情,是自己的傻傻的固执,爱了,挖心掏肺什么都能给,不爱,冷眼嘲讽不留任何余地。 自己的痴情,温暖过地,也伤害过她。 爱瞳玥,爱的无怨无悔,爱她,爱的倾尽眷恋。 她问自己,究竟是爱瞳玥多些,还是爱紫涧多些,其实不管回答爱谁多,自己得到的,可能都是老拳一枚,怒踢两脚。 当心中只有瞳玥的时候,全部的心给了瞳玥。当紫涧充斥生命的时候,紫涧是自己的唯一想娶的妻,当两世的记忆交叠的时候,他,不知道。 自己似乎从来没告诉过她,当幻妖泪水涟涟想要龙珠疗伤的时候,他是真的很犹豫,忘不掉她转身时心如刀割的痛,难以呼吸的压抑。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想帮她疗伤啊,完全没有想到当龙珠取出后,自己会忘记她,会伤害她。 自己似乎也没有告诉过她,会那样言语激烈的对待她,是因为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对感情的背叛,因为在乍见她的那眼,即使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心口却还是悸动了,伤她,是为了让自己没有任何思念的理由。 原来真爱是真的可以超越记忆的,她可知,从来不需要睡眠的龙王太子,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够沉沉的睡去,可以在人事不知中得到片刻的安宁,却依旧在她笑容中惊醒,痛彻心扉。 她说,即使自己恢复了记忆,重回她身边,她也不会再要自己,因为自己背叛过。 她说,自己永远也无法和紫浔相比,因为紫浔从未背叛。 就算现在回到了她身边,这句话,依然是心底抹不掉的印记。 自己比不上离汐的等待痴守。 比不上紫浔的温柔如风。 比不上苍凝冽与她的执手教导。 甚至那讨厌的蛇,自己都比不上他的奉献。 只有一张脸,还算得上漂亮吧,和他们相比也占不了任何上风。 摊开手掌,他难得的露出得意的诡笑,掌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张字条,“大被同眠。”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乖乖,傻傻的以所谓的龙族尊严和高贵教条束缚着自己,从来不做任何鸡鸣狗盗之事。 只可惜,这唯一的信任,也被自己辜负了。 不敢说,会配合那该死的蛇,是因为心底的自卑,他害怕她的点选,害怕她会冷落自己,至于打架,倒是无所谓了。 我的小紫,你知不知道,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对你耍心眼了。 他坏坏的笑着,如斯笑容,不是灿烂的阳光,更像太阳雨中的光芒,有点阴,有点晴,动人无比。 那日她抱着寒隐桐哭的哀哀戚戚,他心中早知龙珠是唯一的解救,也知对于她来说,体内的龙珠早已无用,却还是选择了一个决绝的方式。 那是赌,赌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 赌她一定不会抛下他,所以他根本没有去任何地方,老实的蹲在龙宫,期盼着她的莅临。 他曾想过,只要她来了,不管她爱谁多一些,自己都再也不离开她了,如果她不来,那颗龙珠,就当自己送给她最后的礼物,重新修炼,忘记她。 她来了,以他妻子的身份,捏着他的脸喊着自己乖乖。 那么就让自己,做她永远的乖乖吧。 小紫啊小紫,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那几个人谁不是水晶心?只有你还当我是傻傻的龙宝宝呢。 他又一次的坏笑,手指一搓,纸条碎成齑粉,在风中散落。 “你在干什么?”一双纤纤玉手从背后伸出,捏上他的脸,“坏蛋,自己偷偷溜来人间玩,不带我。” “我没偷溜。”闪着无辜的眼,他搂上她的腰,让她趴伏在自己的胸前,一同遥望着曾经童年的过往,“我在书桌上留了字。” “是吗?”她扯过他的金发,调皮的骚着他的鼻子,“我没注意。” 捏着她尖尖的下巴,望着那泓秋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她懒懒的出声,“答应了今天陪你的,结果房间里没人,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来这了,就是知道嘛,或许……”她笑着,“龙珠毕竟在我身上呆了那么久。也许是所谓的心灵相通,是不需要那东西维系的,夫妻情深,自然会知道。” 夫妻情深…… 他喜欢这句话。 看着她在自己怀抱中淡淡的打着呵欠,“我怕你累,想让你多休息,所以自己跑了。” 那天,自己被娘捆的像粽子一样丢在床头,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捆自己的理由,娘说那叫苦肉计。 那么现在呢? 算不算得上是欲擒故纵? 不算吧,想让她休息是真心的,不过等待她,也是存心的,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她一定会来。 沉思中的他,被她狠狠的在唇上偷走一个响亮的啵,“我的乖乖,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水水嫩嫩的?” 水水嫩嫩? 她当自己是刚□的青菜?还是热腾腾的水豆腐? “可是我没有离汐惹你怜爱,没有苍凝冽引你撩拨的冷凝,没有浔知你心意,没有那个家伙**人心。”他委屈的别开眼,有些落寞。 这话,也许在别人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争宠的意思,只有他,是一条筋,一根肠子到底的辰初云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大脑不正是他的‘特色’嘛? “谁说的?”她重重的拧上他的脸,“你是最可爱,最乖,最贴心的小糯米糕。” “可你说过,永远不原谅我,我永远不如浔忠诚。”蓝瞳深邃,无尽哀伤。 “看着我。”她强硬的出声,扳起他的脸,“你是我唯一嫁过两次的男人,不管是紫涧,还是瞳玥,都是你的妻,如果我说过伤害你的话,忘记它,至少现在我是你的妻子。” “嗯。”他‘乖巧’的点点头,纯净的表情让她又忍不住的亲吻上他的颊。 他搂着她,两人静静的看着风景,享受着独处的甜蜜,“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纵然这两千年,有些对不起爹娘,毕竟当年爹为了誓言,承诺我娘,除了我,再不要任何孩子,而我知道那个家伙已经说了,他的孩子将来姓辰,我能不能要求,如果我们有孩子,让他承袭我爹的姓?” “能,当然能。”用力的点点头,“龙族是一定要有人继承的,而我自私的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自然要对他们好些。” 他咧开一个傻傻的痴笑,“有你一句承诺就够了,我很开心,仙族孕育孩子要你同意的,我不逼你什么时候要,只要有这句话,什么都满足了。” “为什么不要?”她从他的怀抱里挣扎起身,“我受了爹的任命,巡查人间,但是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不如……”她眼珠滴溜,“我们生一个娃娃,然后让你爹和我爹两个人可以不那么闲的盯着我们?” “真的?”他狂热的抱起她,如骤雨般的吻细密的啄上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颊,身体在草地上翻滚着,沾满一身一头的草屑,像两个胡闹的孩子。 “真的,真的。”她回应着他,享受着他身上的阳光气息,“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宝宝,乖乖软软的,甜甜的糯米糕。” 甜甜的糯米糕,是吗? 原来,真正会骗人的,就是平时从来不骗人的人。 辰初云的脸上,又一次挂上那太阳雨般的笑容。 龙族仙影,笑落卿怀。 番外寒隐桐的自白 番外 离汐篇 仙落卿怀 青豆 独自踟蹰在莲花池畔,离汐静立的身影飘渺乘风,仿若九天皓月,流云欲飞。 银发在身后长长的流泻,瀑布垂悬。 宽大的白衣,在清风掠过时,勾起消瘦的背影。 朦胧俊秀,冷清孤寂。 手指一碰碧水,沉默的水潭荡漾一个个的圈,从他的指尖推开。 池水中,无数莲花点头,似乎在与他打着招呼。 唇角勾起,淡淡的一个微笑,他闭着眼,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 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她的抚摸下羞怯点头。 曾经,自己的**上也沾满过她的泪珠,贪婪的吮吸着。 那时候,他暗自立下誓言,只要能让她展露笑容,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年等待,本以为一切无望,她却飘然阵世,投怀送抱。 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妻,天界遨游,人间相伴,这幸福…… 他的脸上,笑容更大,眼中,溢满温柔。 “离汐哥哥”身后一声娇呼,他飘逸转身。 眼前女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一身曳地长裙飘送着火般的热情,眉目如画,巧笑倩兮,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洋溢着笑容,“你也喜欢回来这里看看吗?” “潋滟仙子。”他微笑颔首。 犹记自己初来此时,她这朵净水红莲经常傻傻的问着自己人间的风景,离汐哥哥长,离汐哥哥短,千年未见,出落的如此动人娇艳,能得到‘蟠魑珠’中七魂的青睐,福缘非浅。 若非有她与‘蟠魑珠’中魂魄的爱情开了天界先河,自己与紫儿只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走到今天。 “离汐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她微笑着,“千年了,终于见到你重归天界,还能和瞳玥仙子在一起,你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你也是,幸福相伴天界。”他由衷的祝福她,看见她被呵护宠爱着,似乎有一种嫁妹的欣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皱眉,“我记得当年来瑶池看你的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如今……”虽说是七魂当年明明是一个人啊。 她含笑摇头,“‘蟠魑珠’魂魄镇守天界,难免吸收天界人界的怨气,加上爱情难免自私,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纷争更加的激烈。据说两千年前,他们曾从‘蟠魑珠’中化灵气落入人间,想要平息人间浩劫,却因此让暗魄中的怨气加剧,我成为了导火索,最后分裂各自流落人间,幸好他们都回归了,就连那暗魄怨魂,也终明悟,所以本该是六魄的‘蟠魑球’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七人。” “天下平静就好。”他由衷的感慨,“只是苦了你,‘蟠魑珠’不能擅入人间,你也不能逍遥游了。” 她无所谓的娇笑着,“如果只是一魂相伴倒无所谓,八人同游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我很幸福。” “啊,对了。”她眼神一亮,“离汐哥哥不是被封为三界巡查使吗?能否帮妹妹一个忙,探查当年‘蟠魑珠’那受过怨魂沾染的灵气如今在人间如何,如果作恶人间,就替妹妹收了它可好?” “好”他微笑点头。 她的手指拈上自己落在耳畔的发,抿唇微笑,“离汐哥哥,当年我很羡慕你和瞳玥姐姐的故事,更喜欢你那飘渺的身姿,傻傻的羡慕那头及地的长发,自己也这么留着,结果老是差点踩上摔跤,看来这个是勉强不来的。” 他淡笑不语,看着面前纯真的人及腰的长发,其实这样的她已足够美绝人寰了。 “离汐哥哥,我猜瞳玥仙子一定最疼你。”她挑着眉头,坏坏的说道。 “哦?”他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风姿,只想好好的照顾你,疼你。” “你怎么知道?”他失笑,明明自己年纪比较大,她却似乎比自己明白的多。 “‘蟠魑雪魄’就和哥哥一样,孤傲清高,偏偏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疼爱他,所以我想瞳玥仙子也是这么对你的。”她眨着水眸,快乐的说着。 离汐抬起眼,看见她身后矗立的雪白人影,银发飘洒,雪眸透亮,如玉肌肤中闪过出尘魂魄,如雪似冰,寒冽炼人,傲骨天成。 他静静的站在水潋滟身后,面无表情,一双眼中,闪过几丝恼怒。 “你说你最疼爱雪魄?”离汐难得调侃,却也淡的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是啊。”她娇憨的点着头,“看冰雪消融的美是无法表达的,只为自己展露的风情更是心中不由的骄傲嘛。” “所以你喜欢他,留着和他一样的长发,喜欢和他类似的人?”这话,不是出自离汐之口,而是她身后的人。 “啊”她突然转身,红色的裙角翻起巨大的波浪,似红莲初绽,“扉雪” 玉雕透明的面孔轻轻转向一边,小小的一个哼声。 她扑进他的怀抱,脸蛋在他胸口厮磨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让离汐一怔,“不许闹别扭,人家不是为你把头发剪了么?再闹别扭,□你。” 他手腕一抖,将她打横抱起,“人家再美也是别人夫了,你这个丑女人别想了。”出口就是毒舌。 她却毫不在意,娇笑着,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对着离汐招招手,眨眼已不见了人影。 “她就是潋滟仙子吧。”身后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涩涩的出口,“那个‘蟠魑雪魄’和你的气质真像,说不定潋滟仙子觊觎你好久,才喜欢上他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看上人家了?”他不答反问。 “才不要,离汐师傅表面冷淡却内心温柔,那个雪魄清高却毒舌,这个我还是分的清楚的。”紫涧搂上他的腰,扬起小脸,甜腻的笑着,“不过有一点潋滟仙子说对了。” “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发,感觉到手指穿越她发丝的柔顺,似乎自己梳理着的,是她牵系在身上的柔情万千。 她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耳,“就是你的清冷让人忍不住的想融化你,那冰雪咋融的美景是无法说出的满足,我想疼爱你,甚至连情事,都怕重了,伤了,化了你,偏生又忍不住,索取更多更多。”她咬着他的耳垂,“师傅,你只要一个笑容,就能令我疯狂。” 他令她疯狂?她可知,她亦令自己疯狂? 千年修行,无欲无我,连自己都以为,雪山出身,心早已成为冰雪一员,却被她轻易的挑逗成功。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双瞳闪亮,痴痴的望着他的眼。 这静谧的房间,属于两人独有的私密。 他微笑,到那风情让她痴醉,手指绕着雪白丝袍,微微一拽。 顺滑的沿着他的胸口向两边分开,她的小手顺势贴上他的胸,指尖逗弄着绽放的红蕊,“师傅,记得那日在山谷中吗?” 他眼中迷濛着,在浅笑中,慢慢阖上。 “你什么也不让我看,我不管,补偿,补偿我……”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衫,手指探上他的裤沿。 修长的手指轻握上她的手腕,他脸泛红潮,悄然别开,银色的长发,蜿蜒在枕畔,滑落一地。 她任他握着,只在笑声中俯低自己的螓首,叼上他胸前的红豆。 清瘦的身子一颤,他全身绷紧,冰雪白唇已不知道何时被他自己咬住。 啜吸着他的红豆,手指在他的胸线处流连,这看似纤弱的身子,竟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如垂死天鹅般的颈项,惹她无数次的舔吮,在那雪白上印下点点红紫爱痕。 在雪白中刻画自己的印记,占有着令天地失色的曼妙,他的清俊,吸引人心底最深的占有与亵渎。 “不要咬啊,我的师傅,这样我心疼。”她捧着他的脸,吮上那雪白的唇,红艳的舌描着他的轮廓,含入口内,吞噬着他的甜美,汲取每一份莲香。 他睫毛微颤,那莲花不胜风般的娇羞,阖着眼,在她终于放开他时,微喘着,唇已红润…… 握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垂落床沿。 她的手,探索着深入,当美丽的身躯尽落眼底的时候,叹息着。 丝袍早已滑落床下,大红的喜被上,精致绝伦的修长静静躺着,像一尊美丽的雕像,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在红艳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师傅……”不断的摩挲着他细致的肌肤,“我喜欢喊你师傅,亵渎你的神圣,我的师傅。” 他双眼微睁,恼怒的目光在此刻更像羞怯的风情。 冰莲花开,弱不禁风,垂首为卿绽。 她的手指在禁地徘徊,他的身躯不安的轻动着,那燥热,熟悉,却怎么也无法习惯,呼吸渐重,喉结滚动,手指,揪上身下的喜被。 “师傅,叫我,我想要听……”她轻唤着。 头左右摇晃着,晃起一幕银丝,晃起万缕柔情。 在她将他纳入身体中的时候,他终于轻啊着,哼出无法抑制的激动,“紫……紫儿……” “我的师傅,我的……离汐” 又一次,为他沉沦,为他痴迷,为他疯狂。 眷恋这身子,爱怜这身子,疼惜这身子。 他是她,永远需索不够的人,她的雪山白莲。 瑶池仙葩,醉落卿怀。 番外离汐篇 番外 离汐篇 仙落卿怀 青豆 独自踟蹰在莲花池畔,离汐静立的身影飘渺乘风,仿若九天皓月,流云欲飞。 银发在身后长长的流泻,瀑布垂悬。 宽大的白衣,在清风掠过时,勾起消瘦的背影。 朦胧俊秀,冷清孤寂。 手指一碰碧水,沉默的水潭荡漾一个个的圈,从他的指尖推开。 池水中,无数莲花点头,似乎在与他打着招呼。 唇角勾起,淡淡的一个微笑,他闭着眼,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气息。 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她的抚摸下羞怯点头。 曾经,自己的**上也沾满过她的泪珠,贪婪的吮吸着。 那时候,他暗自立下誓言,只要能让她展露笑容,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年等待,本以为一切无望,她却飘然阵世,投怀送抱。 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妻,天界遨游,人间相伴,这幸福…… 他的脸上,笑容更大,眼中,溢满温柔。 “离汐哥哥”身后一声娇呼,他飘逸转身。 眼前女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一身曳地长裙飘送着火般的热情,眉目如画,巧笑倩兮,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洋溢着笑容,“你也喜欢回来这里看看吗?” “潋滟仙子。”他微笑颔首。 犹记自己初来此时,她这朵净水红莲经常傻傻的问着自己人间的风景,离汐哥哥长,离汐哥哥短,千年未见,出落的如此动人娇艳,能得到‘蟠魑珠’中七魂的青睐,福缘非浅。 若非有她与‘蟠魑珠’中魂魄的爱情开了天界先河,自己与紫儿只怕也不会如此容易走到今天。 “离汐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她微笑着,“千年了,终于见到你重归天界,还能和瞳玥仙子在一起,你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你也是,幸福相伴天界。”他由衷的祝福她,看见她被呵护宠爱着,似乎有一种嫁妹的欣慰。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皱眉,“我记得当年来瑶池看你的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如今……”虽说是七魂当年明明是一个人啊。 她含笑摇头,“‘蟠魑珠’魂魄镇守天界,难免吸收天界人界的怨气,加上爱情难免自私,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纷争更加的激烈。据说两千年前,他们曾从‘蟠魑珠’中化灵气落入人间,想要平息人间浩劫,却因此让暗魄中的怨气加剧,我成为了导火索,最后分裂各自流落人间,幸好他们都回归了,就连那暗魄怨魂,也终明悟,所以本该是六魄的‘蟠魑球’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七人。” “天下平静就好。”他由衷的感慨,“只是苦了你,‘蟠魑珠’不能擅入人间,你也不能逍遥游了。” 她无所谓的娇笑着,“如果只是一魂相伴倒无所谓,八人同游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我很幸福。” “啊,对了。”她眼神一亮,“离汐哥哥不是被封为三界巡查使吗?能否帮妹妹一个忙,探查当年‘蟠魑珠’那受过怨魂沾染的灵气如今在人间如何,如果作恶人间,就替妹妹收了它可好?” “好”他微笑点头。 她的手指拈上自己落在耳畔的发,抿唇微笑,“离汐哥哥,当年我很羡慕你和瞳玥姐姐的故事,更喜欢你那飘渺的身姿,傻傻的羡慕那头及地的长发,自己也这么留着,结果老是差点踩上摔跤,看来这个是勉强不来的。” 他淡笑不语,看着面前纯真的人及腰的长发,其实这样的她已足够美绝人寰了。 “离汐哥哥,我猜瞳玥仙子一定最疼你。”她挑着眉头,坏坏的说道。 “哦?”他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有一种惹人怜爱的风姿,只想好好的照顾你,疼你。” “你怎么知道?”他失笑,明明自己年纪比较大,她却似乎比自己明白的多。 “‘蟠魑雪魄’就和哥哥一样,孤傲清高,偏偏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疼爱他,所以我想瞳玥仙子也是这么对你的。”她眨着水眸,快乐的说着。 离汐抬起眼,看见她身后矗立的雪白人影,银发飘洒,雪眸透亮,如玉肌肤中闪过出尘魂魄,如雪似冰,寒冽炼人,傲骨天成。 他静静的站在水潋滟身后,面无表情,一双眼中,闪过几丝恼怒。 “你说你最疼爱雪魄?”离汐难得调侃,却也淡的让人一时无法察觉。 “是啊。”她娇憨的点着头,“看冰雪消融的美是无法表达的,只为自己展露的风情更是心中不由的骄傲嘛。” “所以你喜欢他,留着和他一样的长发,喜欢和他类似的人?”这话,不是出自离汐之口,而是她身后的人。 “啊”她突然转身,红色的裙角翻起巨大的波浪,似红莲初绽,“扉雪” 玉雕透明的面孔轻轻转向一边,小小的一个哼声。 她扑进他的怀抱,脸蛋在他胸口厮磨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声音让离汐一怔,“不许闹别扭,人家不是为你把头发剪了么?再闹别扭,□你。” 他手腕一抖,将她打横抱起,“人家再美也是别人夫了,你这个丑女人别想了。”出口就是毒舌。 她却毫不在意,娇笑着,从他的怀抱中探出头,对着离汐招招手,眨眼已不见了人影。 “她就是潋滟仙子吧。”身后一个酸溜溜的声音涩涩的出口,“那个‘蟠魑雪魄’和你的气质真像,说不定潋滟仙子觊觎你好久,才喜欢上他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看上人家了?”他不答反问。 “才不要,离汐师傅表面冷淡却内心温柔,那个雪魄清高却毒舌,这个我还是分的清楚的。”紫涧搂上他的腰,扬起小脸,甜腻的笑着,“不过有一点潋滟仙子说对了。” “什么?”他抚摸着她的发,感觉到手指穿越她发丝的柔顺,似乎自己梳理着的,是她牵系在身上的柔情万千。 她踮起脚尖,凑向他的耳,“就是你的清冷让人忍不住的想融化你,那冰雪咋融的美景是无法说出的满足,我想疼爱你,甚至连情事,都怕重了,伤了,化了你,偏生又忍不住,索取更多更多。”她咬着他的耳垂,“师傅,你只要一个笑容,就能令我疯狂。” 他令她疯狂?她可知,她亦令自己疯狂? 千年修行,无欲无我,连自己都以为,雪山出身,心早已成为冰雪一员,却被她轻易的挑逗成功。 她趴伏在他的胸口,双瞳闪亮,痴痴的望着他的眼。 这静谧的房间,属于两人独有的私密。 他微笑,到那风情让她痴醉,手指绕着雪白丝袍,微微一拽。 顺滑的沿着他的胸口向两边分开,她的小手顺势贴上他的胸,指尖逗弄着绽放的红蕊,“师傅,记得那日在山谷中吗?” 他眼中迷濛着,在浅笑中,慢慢阖上。 “你什么也不让我看,我不管,补偿,补偿我……”用力的扯开他的衣衫,手指探上他的裤沿。 修长的手指轻握上她的手腕,他脸泛红潮,悄然别开,银色的长发,蜿蜒在枕畔,滑落一地。 她任他握着,只在笑声中俯低自己的螓首,叼上他胸前的红豆。 清瘦的身子一颤,他全身绷紧,冰雪白唇已不知道何时被他自己咬住。 啜吸着他的红豆,手指在他的胸线处流连,这看似纤弱的身子,竟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如垂死天鹅般的颈项,惹她无数次的舔吮,在那雪白上印下点点红紫爱痕。 在雪白中刻画自己的印记,占有着令天地失色的曼妙,他的清俊,吸引人心底最深的占有与亵渎。 “不要咬啊,我的师傅,这样我心疼。”她捧着他的脸,吮上那雪白的唇,红艳的舌描着他的轮廓,含入口内,吞噬着他的甜美,汲取每一份莲香。 他睫毛微颤,那莲花不胜风般的娇羞,阖着眼,在她终于放开他时,微喘着,唇已红润…… 握着她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垂落床沿。 她的手,探索着深入,当美丽的身躯尽落眼底的时候,叹息着。 丝袍早已滑落床下,大红的喜被上,精致绝伦的修长静静躺着,像一尊美丽的雕像,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在红艳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师傅……”不断的摩挲着他细致的肌肤,“我喜欢喊你师傅,亵渎你的神圣,我的师傅。” 他双眼微睁,恼怒的目光在此刻更像羞怯的风情。 冰莲花开,弱不禁风,垂首为卿绽。 她的手指在禁地徘徊,他的身躯不安的轻动着,那燥热,熟悉,却怎么也无法习惯,呼吸渐重,喉结滚动,手指,揪上身下的喜被。 “师傅,叫我,我想要听……”她轻唤着。 头左右摇晃着,晃起一幕银丝,晃起万缕柔情。 在她将他纳入身体中的时候,他终于轻啊着,哼出无法抑制的激动,“紫……紫儿……” “我的师傅,我的……离汐” 又一次,为他沉沦,为他痴迷,为他疯狂。 眷恋这身子,爱怜这身子,疼惜这身子。 他是她,永远需索不够的人,她的雪山白莲。 瑶池仙葩,醉落卿怀。 苍凝冽的秘密 苍凝冽的秘密 仙落卿怀 青豆 不大的房间里,金袍老者威严的端坐,手指交叠互相扣着,大拇指上硕大的白玉扳指清晰地指出他的身份——天帝帝昊大人。 他在等谁?密闭的空间里,是什么隐秘让他如此小心? “叩,叩,叩……”房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天帝平静的面容上展露出一丝笑意,微微抬了抬眼,“进来!” 紫色的衣袍扬起,勾勒出一道俊逸修长的身形,他飘身而入,在天帝的面前俯身跪下,“师傅。” “起来吧。”威严的目光中难得露出和煦,“瞳玥最近和你们还好吗?” 乳白色的珍珠光芒从屋顶射入,照的男子的脸也润泽温柔,平日冷峻的面容难得的泛起红晕,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很好。” 应该是很好吧,除了她每天叫唤着腰酸背痛腿软无力,却住住第一个上蹿下跳乱蹦跶的就是她,左拥右抱能不好吗? “她有没有问过你那日九雷轰顶的事?”天帝看着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徒弟,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苍凝冽摇摇头,“没有,她只知道是您为了逼她回来故意下令的,完全没想其他的。” “委屈你了。”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徒弟肯以命相搏,硬扛九雷,只怕自己也逼不回那个臭脾气的宝贝女儿。 “我不能不真打,怕露出破绽,不过我也不会看错人,你的资质过三雷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师傅……”苍凝冽吸了口气,“苍凝冽当初答应您,只要能找回瞳玥记忆,让她回到您的身边您就放她自由不再干涉任何事情,其实您在栽培凝冽时就已经是选择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对吗?” 当初自己带着记忆转世,苦苦等待她的归来,却等来了她早已入轮回,为情立誓的消息。天帝给自己承诺,只要自己帮肋她找回记忆,重回天界,就放她自由,才有了自己后来的无怨无悔,才有了为情忍耐,却忘记了,再是天帝却也是她的父亲,将她送到他的手中,她的命运也从此掌握在天帝的手中了。 雪山中,她翻滚的身影被自己紧紧拥抱,那一刻的幸福,千年的等待,她重归自己怀抱,可是自己不能让她知道。 ‘无极宗’内,她放肆的言语让所有人冷眼嘲笑,只有他知道,心中翻腾的激烈差点将自己淹没,千年后的自己,对她依然有吸引力。 人人都说她丑,谁见过那双大眼中热情的光芒,闪着讨好的颜色,可怜的望着自己。 谁说苍凝冽冰封雪影,那是因为心早已给了一个人。 她扛着桃子树的傻样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倔强,她在擂台上的调皮。 自己牺牲云渺仙子的清白名声,那一刻的窃喜,甚至自私的希望就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他答应过师傅,只要她喜欢,只能成为她心中的之一,而不是唯一。 那一夜,秋水剑长鸣,他甚至清晰的透过秋水剑,看见她与寒隐桐的缠绵,看见他的翻脸无情,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不去救她。 最后搂住她,给她安慰的,是辰初云,不是自己。 那一夜,云渺峰顶,瀑布倒流,乱石穿空,他的哀号,有谁能听见? ‘落鹜峰’上,他终究还是失控了,因为她。 第一次的放任自己的内心,狂暴的释放着妒忌的烈焰。 他不是冰山,从来都不是。 为了她,他只能是! 寒隐桐出现了,辰初云出现了,紫浔也出现了,一切都像猜测中的那样继续发展着,而自己,除了苍白的站在一边,强硬的维持着表面的冷峻,还能怎么样? 寒隐桐为她失去过妖丹。 紫浔为她赔上过性命。 辰初云为她重新修炼。 离汐的千年等待。 他们,都是在默默的乞求,为了幸福努力争取着;只有自己,早已知道事情的走向,冷眼看着他们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而他,不能抗拒。 他甚至答应师傅,永远不承认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因为无法解释苍凝冽对紫涧突然的热情,他要保守和师傅的约定。 她感激自己那夜缠绵中的誓言,为自己是那唯一不曾背叛的爱人而落泪,却不知,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最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瞳玥醒来,还是要永远的保有紫涧的内在。 所以他消极过,事情已不是自己能掌握,干脆不闻不问等待着天帝的安排,却从来没想到,会有幻妖的夺取身体。 当她醒来,自己却悲哀的发现,与其他人相比,似乎自己一直是尴尬透明的存在,不曾性命的付出,不曾长情的记忆,没有拚死的为她,淡淡的,就像是这天界的云彩。 存在,是美丽。 没有,也无所谓。 “徒儿,你是不是怪为师?”帝昊的眼中闪过了然,因为苍凝冽眼中的悲哀,“如果不是我逼你,也许……” “不!”他飞快的打断,“如果没有师傅,也就没有苍凝冽的今天,能陪伴在她身边已是幸福,苍凝冽惜福。”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向瞳玥说清一切,事情已过,她不会怪你。”天帝静静的看着苍凝冽,也许当年是为了女儿而寻找到他,可是他的认真,他的痴情,还有他身为弟子应有的忠诚与机敏,却让自己打心眼里的疼爱。 “谢师傅!”依旧只是淡淡的一礼,他婉言道,“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再提,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瞳玥,我不需要其他人的感激。” “师傅,弟子以后要常伴涧儿身边,不能侍奉膝下,请您原谅。”恭敬的磕下三个头,他转身拉开房门。 前尘如烟,往事随风,只要有她,足矣。 梨花树下,花满枝头,他的手指,探向自己的腰间。 破旧拙劣的香囊中,干瘪的花瓣早失去了冷香,他抚摸着,再次将它们放回囊中。 “哎呀,都枯拉,不要了不要了,我给你换……”树后,伸出一个绝艳的容颜,睁着大眼,欲抢他手中的香囊。 手指一缩,他身形飘移,让她的动作落了个空,“不换,送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啊……”她失落的垂下头。 不忍,他伸出手指,想要搂上她的肩膀。 头一抬,送上一个得意灿烂的笑容,让他刹那失神,片刻间腰身已被死死的抱住,螓首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抓到了吧,这下给我抓到了吧。” 抓吧,他的心,早已被她抓的紧紧。 “凝冽哥哥!”甜甜腻腻的声音,让他微笑,难得的温柔在摊开的双臂间传递给她。 仰起头,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什么不让我换掉?他们都没有味道了。” 手指蹭上她的脸,细细的抚摸着,那红嘟嘟的唇,他小心的印上,汲取香甜。 她不知,喜欢梨花,因为自己与她的初次见面,在梨花树下。 落花如雨,她雨中俏丽。 那时,他爱上梨花。 现在,她已经在身边,何须去挂念缅怀伤痛的记忆? “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不想换。”他的温柔让她诧异。 偷偷摸摸的在怀里掏着,神神秘秘左右看看,“凝冽哥哥,我刚刚去蟠桃园,那里的桃子刚熟,我偷了个最大的。”献宝似的往他手中一放,眨着大眼,“给你!” 他捧着桃子,只是微笑。 自己并不是对桃子情有独钟,而是因为那是她给自己摘的,品味的是她的爱恋,难得的她竟然一直记得。 抬头看看满树梨花,她笑颜如花,身体一扬,腾身飞起,轻飘飘的落在梨树枝头,“凝冽哥哥,我有办法了!” 他茫然抬头,只看见她的身影在枝头上下摆动,压着嫩蕊不断飘洒,缤纷落下,打上他的脸,他的肩,他的发…… 雪般花瓣,沾满他的身,馨香密布,穿越花瓣的缝隙,他看见她灿烂的笑容,耳畔是不断传来的银铃娇笑,“凝冽哥哥,你看,你看,是不是下雨了,好香啊……” “涧儿……”他扬起声音,舒展双臂,迎向她的方向。 “嘻嘻。”她身体一纵,投入他的怀抱,被他牢牢的抱住,旋转…… “现在我们味道一样了。”他埋首她的发间,咬上她的耳垂,看她笑缩着,蜷入怀抱。 她捧着他的脸,一声轻咦,“凝冽哥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吗?”他吻上她的额头,“你想我天天白眼给你看?” 她吃吃笑着,摇头…… “如果我有事欺骗你,你会不会怪我?”手指拈起她发上的落英,雪白从指尖滑落。 她歪头,扑闪睫毛,低声一句,“那看你如何解释咯。” 他明了,怀抱中的小脸蛋已染上红晕,“好,我会好好的解释!”刻意的咬重其中的两个字,吮上红唇。 云渺仙踪,吻落卿怀。 番外紫浔篇郎骑竹马来 番外紫浔篇郎骑竹马来 仙落卿怀 青豆 无人的官道上,一个老头蓬头垢面,大把花白的胡子拉碴几乎挡住了半边脸,剩下的半张,左一块,右一块的贴着黑黑的狗皮膏药,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大疤叠着小疤,有黑的,有紫的,还有黄色流脓的,让人看着远远的绕开。 偏偏就是这样难看的老头手中,却牵着一个粉嫩的两三岁男孩,粗布破烂的衣裤遮掩不了那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四下搜寻着,最后,他迈着脚步,走向路旁,伸出脑袋。 “老头,那是什么?”他拽拽身边老头的袖子,手指伸向山崖底下。 银白色的包裹出一个蚕蛹的形状,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从山崖上看下去,和一块大石头没什么差别。 “石头。”老头一扯他的手,“走吧。” “不对”男孩固执的就这他的衣服,“不是石头,我听到哭声。” “哪有哭声?”老头指指身边匆匆来往的人,“要是有声音,他们会没听见?” “就是有。”嫩嫩的脸蛋上写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坚持和固执,“我听到宝宝的哭声。” “你听错了。”老头有点不耐,拖着他的小身子就往前走,看样子是想硬拖了。 用力的一挣,不知道哪来的大力,竟让他的小手从老头的桎梏中挣脱,小小的身子蹒跚着,趴到崖边,眼睛四下看着,手勾向一边的大树,看样子是想顺着大树错落的枝桠爬出去。 小身子一晃,短短的手根本没办法碰到树,还险些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幸好老头手快,一把将他捞了回来,“你真的想下去?” “嗯”他点着头,目光再次盯着崖底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上,好奇的眨着。 “我带你下去,你以后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听什么。”老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黑黄黄的牙,“你听话,我就带你下去。” “好男孩没有一点迟疑,只是翘首,望着崖底。 老头一抓他的手,身形一晃,两人已经落在崖底,正站在那个白白的蚕蛹状物体的边上。 人刚落地,男孩挣脱老头的手掌,扑到蚕蛹的边上,好奇的手指碰碰它,回头看着老头,“骗人。不是石头,软软的。” 老头浑浊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团白色,费力的拉扯着银白色的绸带。 随着他一层层的扒开,一个小小的嫩哼声伴随着抽泣,白胖的小手小脚踢动着,在碰到男孩伸出的手指后,牢牢的抓住。 “丫,是个娃娃。”那男孩惊喜的叫着,碰碰娃娃的脸,又软又嫩。 “好丑的女娃娃,丢掉她。”老头只啾了一眼,马上出声。 的确,这个女孩胖归胖,脸上左眼处却有一块红色朱砂胎记,实在称不上漂亮。 “不”男孩青嫩的嗓音在崖底响亮的回荡,让老头一愣。 这孩子,一向安静内向,极少出现 反常的表情,脸上那清晰的保护欲和紧紧抱着宝宝的手分明在告诉自己,他坚决要留下自己的宝贝。 “那我们带她出去,找户人家收养。”老头谈起,松了口风。 再次紧了紧手臂,女孩胖胖的小身子对他来说有些吃力,却依然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我不” “我养不起。”老头也毫不示弱,小眼和他对瞪着,“养你我已经很吃力了,我不要养她。” “我不吃,给她。”男孩子没有一点犹豫。 “饿死你,那我三年不是白养了?”老头狠狠地出声,“除非你肯上街要饭,不然免谈。” 你这死小子,自己白养了三年,从来不肯开口求人施舍铜板,虽然呆坐着也有不少好心大婶给他铜板,但是如果肯开口,一定要得更多。 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再看看怀里已经沉睡,嘀嗒口水的宝宝,“好” “以后她就叫贱猫,名字贱点好养。”老头无奈,从他怀里抱过女娃娃,“走了。” 男孩子一动不动,撇着嘴,“不准叫这个名字。” 老头此时已经被他折磨得彻底没有了脾气,“那叫涧吧,反正是山涧里拣来的,你叫浔,她叫涧。” 男孩歪歪头,半响点了点头,第一次主动牵上老头的衣角,眼睛却是巴巴的望着孩子,没有注意到老头手指一动,那条长长的丝绸已经瞬间变成一条短丝带,拢入老头的袖中。 老头浑浊的双眼偷看眼男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和我玩,还不是叫贱?嘿嘿。 从此,寂寞的两人旅途多了个哇哇啼哭的女孩,男孩总是每日每夜抱着她,沉侵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所有好吃的,他统统捧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小小笑容,不自觉的咧开嘴。 而这个被他拣回来的胖娃娃,几乎就是个无底洞,无论他拿来什么,统统塞进肚子里,然后送上一个大嘴笑容,爬进他的怀抱,满足的一个饱嗝,在他的轻抚下沉沉睡去。 “小子,和我学修真吧。”老头歪在墙角,神神秘秘的凑过脑袋,“可以长生不老哟。” 紫浔看着老头,再看看在自己怀抱里不安扭动的小女孩,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轻拍着女孩,直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 “没兴趣。”头都懒得抬,直接回绝掉。 “可以御剑飞行,缩地成寸,以后还能成仙哟。”老头的声音极具魅惑力,挑着眉头引诱着他。 怀抱里的女孩砸吧着嘴,咕哝出朦胧的声音,“烤鸭鸭……浔……”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抚摸上女孩的脸,声音硬硬的,显然是说给老头听的,“不练。” “不是吧。”老头的脸都垮下来,“成仙都不练?” “不” 小眼转转,老头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胖丫头身上,“练出了功夫,能保护他哟。” 男孩抬起头,目光炯炯。 老头故作漫不经心,“如果她长大了,万一被坏人欺负,或者有人觊觎她的美色,没有人保护,她会很凄惨的。” 男孩的眼睛眨了眨。“怎么练?” 老头眼睛一亮,“我教你口诀,晚上她睡着了跟我练功,怎么样?” “好” 老头手腕一伸,两个精巧的饰物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么喜欢她,锁住她,以后就是你的妻啦。” 他的手,拈起钥匙和锁,想了想,把钥匙扣上她的颈项,“是她锁住了我,只有她,才能打开我的心锁。” 低头看着她,这个自己亲手拣回的姑娘,从小在自己怀里成长的她,为了她,他什么都能给,什么都愿意。 封心,锁爱,因为早给了一个人。 可是,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失误,自己只能看着她逐渐失去生命的气息,微弱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浔,替我报仇。” 报仇。 紫浔剩下的人生,只被这两个字填充。 五百年的坚持,五百年的等待,之因为那个身影。 他的妻,无论他存在多少年,都只有一个人---紫涧。 漫步在青草地上,藏青色的大螯在身后飘飞,仙境的美景,如梦如幻。 当年的国王,在如今想起来,依然让他心头甜蜜,那两人的时光,纯真的青涩童年,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属于他和她独享的。 脚步沙沙,紫浔漫步前行。 突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不远的前方。 青草碧丝,柔软的让人心都飘飘的,但是让他微笑的,却是在草地上酣睡的白色身影。 他慢慢的走近,正想抱起她,却看见了一幕让他哑然失笑的场景。 胖乎乎的娃娃,拉着雪白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偶尔抖一抖,四肢大摊,趴在她的胸口,呼呼睡着。 雪白轻纱下,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前爪着地,撑着它的胖脑袋,同样呼呼的睡着,那个尾巴,居然缠在胖娃娃的腰上,似乎在保护他不掉下来。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靠近,女子睁开朦胧的眼睛,惺忪着,下意识的对他张开胳膊,“浔……” 他微笑,小心的从她身上把狐狸娃娃抱下,躺在灵兽饭团的身边,长臂一舒,将她搂入怀抱,温柔的声音轻拂而过,“累了?” 她懒懒的点点头,在他怀抱中寻找着自己熟悉的位弯,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轻轻的闭上眼。 他抚摸着她的发,一如当年。 “浔……”她似清醒,似朦胧,“我想烤鸭鸭了。” “那我带你去吃。”他笑了,抱着她,眯上眼。 “好……”他螓首蹭了蹭,“还要桂花糕,糯米糕,荷叶鸡……”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睡去。 番外谁是娃他爹 番外谁是娃他爹 番外谁是娃他爹 仙落卿怀 青豆 “紫儿,你尝尝这个。”白玉般的手掌递到我面前,掌心中躺着几粒雪白圆润的莲子,我没有一点推辞的抓过,丢进嘴巴里,眼睛已经瞄上不远处的红色大桃子。 “凝冽哥哥,吃桃子吗?我去摘……”腿才伸出就被人揪了回来,牢牢的按进椅子里。 苍凝冽一瞪眼,把我想要爬树的愿望扼杀在摇篮里,“你给我老实点。” “浔……”求救的眼光看向紫浔,想要寻求一点支持。 他温柔的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要桃子,我去摘,不可以乱跑。” 恨恨的扭开脸,手指捅了捅一旁的辰初云,在他低头间挤了挤眼睛。 “小紫啊,不可以乱动,你现在有了我的宝宝哟。”不但没有支持我,反而更靠近了一步,似乎在随时关注我的**,在第一时间给予打压。 “谁说是你的啊?”我没好气的出声,“和你一样笨的娃娃,生来气死我自己吗?” 自从知道这个家伙也不‘纯洁’以后,我才猛然醒悟,真正的笨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在我眼中最乖的宝宝,居然也知道算计我了,肚子里那个东西就是因为他最先可怜的求到我动心,让我以为生个娃娃就能换来几百年的自由,结果我却被管的更死——被他们几个。 “小紫。”他脸一红,蓝色的大眼闪过哀求的神色。 心中偷笑,我脸上却是愤色更浓,知道他怕我恼,不趁这个时候欺负他怎么行? 同时,我的身边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就是,象你这么笨,生出来丢人啊,我家宝贝怎么肯生你的孩子哟,要生也是我的孩子。” “放屁”一声大吼,金色人影已冲了上去,拳风扫出。 寒隐桐一声轻笑,迎上拳风,两个人你来我往,热闹交手。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打,我去睡觉了。” 交手的两人立即停了下来,窜到我身边,辰初云狗腿的扶上我的腰,“小紫,小心,小心点。” 师傅也不动声色的起了身,飘渺的立在我身后,苍凝冽远远靠着树干的身子也警戒的笔挺,浔微笑着,收拾好被我扔的满桌都是的食物,摆明是要跟着一起走了。 愤然转身,我对他们怒目而视,“不要跟着我行不行?别这么小心翼翼行不行?让我透口气行不行?” “行?”脸颊被人偷走一个吻,某人眯着勾魂的媚眼,“乖乖生完,你想怎么样都行。” 当场气结,我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我是仙,是天女,不是凡间的普通女子,我就算有孩子,也有仙气护着,既不用担心会有伤害,也不用小心生产,就连身形也不会走样。 我很郁闷,如果我不说自己有孩子了,会不会就不用被象犯人一样看管着? 当初为了逃过他们的需索,我很‘娇弱’的声称自己有了宝宝,自食恶果了吧。 “小紫。”阳光的面庞腻到我的面前,“告诉他,你怀的是我的宝宝,气死这个混蛋。” “是啊……”媚眼一挑,寒隐桐撩了撩发,“告诉他是我的孩子,省的他老惦记。” 一人一掌推的远远地,我感觉自己的毛孔都在出着气,他们两人斗了这么久,就不烦吗? 一个眼巴巴的扮可怜,一个笑盈盈的示着威,每天这么鸡飞狗跳的互相瞪着,也不累吗? “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这男人多了,我哪会知道是谁的种?肚子里还是一团仙气,我自己也看不到啊。 “可是小紫,都说十个月生宝宝,你日子早就到了,为什么没有动静?”辰初云小声的说着,撅着嘴无限委屈。 “你问我?”我没好气的反瞪,“你怎么不问你娘?我又没生过,没经验。” “不过也是。”寒隐桐难得的与辰初云一个立场,“这么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抱上我的腰,上下摸索着,“我说宝贝啊,你会不会弄错了?其实只是吃坏了肚子?” 被他说的我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仙,不是人,哪来的吃坏肚子?更何况,你们不是都摸过了吗?那团仙气有假?” “那倒也是。”他摸摸下巴,坏心的说着,“要不要我这个爹想想办法,给他弄出来?” 辰初云一脚踢向他,“你别打我孩子的主意。” 看着他们玩闹,我的气息流转,探视内府。 最近仙气鼓胀的厉害,即使我没有经验,也隐约猜到,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只是看他们个个都如母鸡看守着小鸡般,不想再给他们增加心理负担,反正时辰到了,仙气自然脱体而出,到时候我就能看见自己的漂亮孩子了,不过在此之前,是男是女,是谁的孩子,我自己也不知道么。 远离两个因为紧张而互相打斗发泄的男人,我走近苍凝冽的身边,轻轻环上他的腰,将螓首深埋。 我心疼他,更知道那古怪的脾气后,是对我的怎样情深一缕,他总是摆出一张黑脸,对我却温柔极了,尤其在我亲近时那不自觉露出的笑容,总是美的让我出神,呆呆痴痴。 他托上我的发,“他们只是紧张。” 我靠着他的肩头,咕哝着,“那你怎么不打架?他们就是喜欢互相斗好吧。” “你想我和他们打架?”他微笑着,“那我去找紫浔发泄?” “不要”我紧了紧手臂,腻着他。 突然,心口一抽,我不自觉的皱起眉,弯下腰,手臂抱上他,人却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坐去。 他手一伸,直接撑住我的身体,“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我只感觉到气息乱窜,在我身体里飞快的奔跑,光是压制他们已经让我无法言语,痛苦的点了点头。 他打横将我抱起,扬起声音,“别打了,涧儿要生了。”离汐和浔早围到我身边,一人一只手,缓缓的送着真气进入我的身体里。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我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对着面容紧张的几人,“没事,送我回房。” 苍凝冽抱着我,几人浩浩荡荡的向房间冲去,虽然他面色平静,看似没有一点紧张,我却在他抱着我的双手间感觉到了几分的颤抖。 我双手捏决,闭上眼,静静的让身体里的气息正常的流转,不敢过多的刺激那团灵气,感觉到它不安的律动,想要冲破我气息的桎梏。 背心处传来温厚的力道,我知道,是他们怕我受太多苦而传送出来的真气,我慢慢的接收着他们的气息,一点点的剥离自己对那团灵气的控制,每断上一丝灵气,它就快乐的蹦跳一下。 当所有的牵绊都被我放开的时候,我手掌一摊,一团光球从我胸口跃出,在我真气的小心包裹下,落入我的掌心中。 我的孩子,降世了。 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我亟不可待的,甚至来不及稳住自己摇晃的身体,赶紧睁开眼。 “这是什么?” 不用怀疑,这话就是我说的。 也许第一次当娘的我,没有别人那般的热情,没有满口亲亲宝贝,我的乖乖之类的东西吊在嘴巴上,也没有热泪盈眶,满心感动。 现在的我,只有古怪,奇异,茫然。 我的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一枚,对,就是一枚。 一枚大号的白皮鸡蛋。 也许不是鸡蛋,或者是鸭蛋,或者是鹅蛋,但是似乎都没有这么大。 那这个东西是? 我眯着眼,傻傻的望着这个东西,坏心的想着敲开它会不会看见蛋清蛋黄? “我的宝宝”终于有人从惊愕中醒来,出声认领失物,“肯定是我的宝宝,这个是龙蛋嘛,可是……”他似乎又有点不肯定。 “龙蛋是金色的,这个是白色的。”有人比他更激动,“是我的种好不好,蛇蛋才是白色的。” “可是它也不是白色的。”辰初云抢着话题,“你看,金不金,白不白,啊……”他偏脑袋看看我,傻不楞登的冒出来一句,“难道小紫你偷人?” 话才出口,立即挨了师傅一记掌风,苍凝冽一道剑影,还有紫浔一脚,寒隐桐当然不会放过他,连打带踹好几下。 我收回白眼,继续望着手上的东西发呆,“问题是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我难道就这么一直捧着? 还是? “浸在水里?”我想象着这颗蛋被泡在瑶池中载浮载沉的样子,“会不会泡烂了?” 师傅脸色有点不自在,我赶紧解释着,“不是说你,离汐师傅,我没那个意思。” “那埋在土里?”我继续异想天开,“小种子,快发芽,长出绿叶开红花……” “我想……”紫浔拉回我的天马行空,“既然是蛋,应该是要孵化的吧?”他的头转向其他四人,大家有志一同的点点脑袋。 “等宝宝出来,不就知道是谁的娃娃了。”苍凝冽一声,让寒隐桐和辰初云互相对瞪着的目光终于分开。 “好吧。”我叹息着,对着辰初云招招手,俊秀的脸带着几块青紫伸到我面前,“小紫……” “既然不是蛇蛋就是龙蛋,那么……”我眼球一转,“你们两个给我脱光了,扎好头巾,蹲着去孵蛋” “啊……” “啊……” 两声痛苦的哀鸣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甘心的乞求,辰初云苦哈哈的看着我,“小紫,不是吧。” “我才不要和这个笨蛋一起孵蛋呢,笨蛋孵出来的也是傻蛋。” “你……” 两个人又待扛上,我手中的蛋一动,“喀拉”一声轻响。 所有人屏息,目光投射到我的掌心,关注着。 蛋壳顶端处,一道细细的裂缝在蜿蜒向下,透过掌心中的震动,似乎有一股小小的力量在里面冲撞着。 蛋壳上面一层的裂缝越来越大,依稀还能看见一点点的突起,周围的缝隙也在逐渐变多。 我看见一个小点在不断的从内都伸出,刺出一个小点后飞快的缩回,快的让我无法判断这是哪个部位。 正在我好奇间,蛋壳上面一圈已经被分解开,小小的力量一挣。 “啪”上面的蛋壳整个被顶了起来,一个银白的身子映入我的眼帘。 它顶着半个蛋壳,好奇的张望着外面,直勾勾的盯着我,雪白细长的身子象一道银链,两只碧绿如春天嫩芽般的眼睛眨了眨,身子一动,想要从蛋壳里游出。 脑袋顶上的半只蛋壳对它来说似乎有点沉重,它摇摇脑袋,怎么也甩不掉那大大的负担,我这才发现,它的脑袋顶上正中间,有一只小角直直的穿过蛋壳,就这么把那蛋壳插成了一顶草帽。 小身子一动,“扑……”活活的被蛋壳压回了壳里。 还等不到我帮忙,它又一次伸出了脑袋,只是那双眼,满含着委屈,再次用力摇晃。 我轻轻的取下它挂在脑袋顶上的壳,它红色的信子伸出,舔上我的掌心,痒痒的。 “是,是我的孩子吗?”寒隐桐满脸的玩笑终于化为激动,小心的伸出手,小家伙当即挺起身子,歪着脑袋看着它,舔舔他的掌心。 “为什么会这样?”奇怪的声音,是浔的不解,“涧的灵气这么足,天界也全是仙气,为什么孩子会是原型出生?” 是啊,光顾着激动了,我倒忘了这个事,天界灵气,怎么会让寒隐桐的孩子原型出生? 奇怪的看着他们,他们个个也是莫名其妙,只有寒隐桐无所谓的笑着,手指勾上那条银色的小蛟龙,小家伙热情的身子卷上他的手指,“我才不管什么形态呢,总会大的,看我的儿子多漂亮,以后一定迷死人。” “呃?是儿子?”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楞没有看出任何性别。 “当然。”寒隐桐骄傲的一扬脑袋,欢喜的低下头对着小蛟龙,“过来,爹抱抱。” 小家伙一动,想要游向他,突然,身子一缩,又回到蛋壳里。 再次出来,我看见它不断的低着头,费力的往外爬,远没有刚才的轻松,似乎,似乎想要从壳里弄出什么东西。 终于,它从蛋壳里爬了出来,扑通一声掉在我的掌心中。 “啊……”我一声惊呼,看向身后。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我不稳的呼吸声。 小家伙掉落的同时,尾巴上缠出一道亮金色,随着它一起摔到我的掌中,金色的身子上,细细的布着小鳞片,可爱极了,头顶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包包。 它眯着眼呼呼睡着,只在摔落的同时,小小的撑起眼皮,两潭海水幽蓝一闪而过,又眯了起来,摇摇晕乎乎的脑袋,爪子一抱头,捂着继续睡。 “我想,我知道他们原型出现的原因了。”师傅笑了,“一个蛋内本该孕育一个孩子,他们成长所需要的灵气太多了,两个不够分么。”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茫然的对着离汐,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既然他们是父亲,不用孵蛋,带娃娃还不会么?”离汐眼角一瞥,淡淡的出声。 一旁,一个呆瓜似乎还没有醒过来,咧着大嘴,保持着惊讶,兴奋,狂喜的表情定格在我身边,眼睛直直的望着我手中酣睡的小龙。 “初云乖乖,我好累啊。”我嗲嗲的出声,“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他以后的所有的成长呢?” “我,我,我……”他半天也没我出来,最后化出一道金光,绕上我掌心中的宝宝,金色的保护罩将小龙托起,飞到他的手心里,“我去问娘……” “轰”我房间的大门上一个巨大的人形印子,某人就这么直接破门而出,身体化为一道流光,不见了踪迹。 番外耽美篇獠为泠狂 番外 耽美篇 獠为泠狂 二百年前 绝色女子矗立在墓前,静静的燃起手中的三支香。 “青霜妹妹,林家妹夫,你们放心,宝宝我会替你们养大,照顾他成人,只要他愿意,下一任的妖王也将是他的,成仙得道,他就是我紫涧亲生一般。” 她的脚边,坐着一个胖娃娃,竖着一对雪白的耳朵,好奇的望着眼前的墓碑,雪白的蓬松尾巴成了自己的坐垫,他摇摇晃晃的对着墓碑伸出手,咦咦唔唔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字,身子一扑,大头朝下的向地上倒去。 “咻!”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旁边窜出,稳稳的垫在了他的身下,自己却被这冲撞力压得四肢摊平,它回头看看,宝宝没事,火红的大眼散出欣慰的光芒。 “唔?”宝宝好不容易竖起脑袋,看看眼前和自己一样的雪白大尾巴,歪歪脑袋,胖胖的小手一拎,揪住饭团的尾巴提了起来。 饭团为难的看看自己的主人,那边正伤心着,看样子没时间理它,想跑,又怕摔着了宝宝,只能随便它玩了,不就是尾巴嘛,小小屁孩,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 抓着饭团的尾巴,他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抽出含在嘴巴里湿哒哒的手指,咧开大嘴笑得没心没肺。 “啊呜……”狠狠的一嘴咬下。 “呜~~~”某只狼全身白色倒竖,叫唤出凄惨的悲哀。 “饭团,别吵!”一声厉喝让它乖乖的住了嘴,只是不停地抖着身体,扒拉着爪子。 “过来和青霜妹妹说,你会替我好好的照顾红泠。”女子一瞪眼,它乖乖的爬了几步,看看娃娃口中的尾巴,没敢硬扯,就地趴着磕了三个头。 娃娃呵呵傻笑着,抓着它的尾巴乱甩,一双眼纯洁又无辜。 突然,他的眼神落在饭团被撩起的尾巴下某一点,大眼放光,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手指一伸,戳…… “嗷……”天际回响起一阵凄楚的惨嚎。 二百年后 高高的树林围拢着一池碧水而生,长长的枝桠在微风中晃荡,摇曳出清新的树木香气,不时飘落几枚树叶,浅浅的落在碧水中,静静的躺着。 水气氤氲,升腾起袅袅烟雾,随着风而飘散,一方大石卧在水中,任水波细细拍打岿然不动。 大石上,一件艳红长袍随意的散落着,小小的流水嘀嗒声从石后传出。 “哗啦。”水声轻响,雪白纤细的身子盈盈从水中站起。 火红的长发在身后舒展,发尾沾着碧池水波,几丝贴上他的腰,遮掩住挺翘的身后风光。 雾气蒸腾,似乎将那唇染得犹如血花沾染,双眼迷朦,仍带着午睡后的慵懒,白玉的面庞也因为水汽而透着红晕,配上那纤细的腰身,让人我见犹怜,生怕不小心就落在水中,化了。 手臂舒展,纤长的手指捧起晶莹的水花,在肩头松开。 点点晶莹在指尖淌落,顺着肩头,滴滴的滑下,蜿蜒过胸线,一滴调皮的挂在红色的突起上,留恋半晌,啪的落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平坦的胸口,□的小腹,还有那水中若隐若现的隐秘部位,都在陈述一个事实,是他,而非她。 树梢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响动,他耳朵一动,眼神是精光闪过,旋即消失。 他抿起唇,一抹微笑,池畔的野花顿时低下脑袋,羞愧无比,手指一撩,背后风景顿时失守,细腻的肌肤,挺翘的臀在长发飘扬的瞬间展露无疑,还不待人仔细看清,又被细细密密的遮盖上了。 毫无疑义的听到一声极低的抽气声,他得意的笑了,粉舌伸出,舔上自己的唇角,慢慢的绕着。 “我说红泠,你洗个澡需要洗得这么骚吗?”树稍处,一个隐忍的闷声恨恨的传来。 他翩然转身,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任自己美丽的风景被人尽收眼底,手指点在唇上,狭长的眼眯出无辜的色彩,“有吗?” “当然有!”随着声音,一道深紫的人影飘落石上,一把揪过他抛落的衣衫就欲裹上他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你是妖王,有多少觊觎的目光想要把你压倒,恨恨的**,你知道吗?” 瘪瘪嘴,红泠一个微笑,面对着他,“也包括你吗?白獠?” “胡说!”男子狼狈的一瞪眼,红宝石般的双瞳轻易的燃烧起火苗,“我当年在你娘坟前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好你,这里不比天界,到处都是危险,真不明白寒师傅为什么会这么放心的把这里交给你,你……” 虽然每每提到他,寒师傅都是诡异的一笑,闪着看好戏的目光告诉自己放心,可是,可是红泠如此的纤细,这么的需要人保护,为什么他们就能那么无所谓?还有紫师傅,摇头叹息着自己一定会被他玩弄于股掌间,太小看自己了吧,即使红泠的功力深厚,与自己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他怎么欺负得了自己? 因为不放心,自己从天界跟到了妖界,可这家伙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光这幅容貌,就能让人失了性别之分,只想着怎么压倒欺凌。 一想到他被别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哀哀低鸣,自己的心里就升腾起暴虐的火焰,不能管好别人的目光,那么自己只能管好他了。 “白獠,你真好。”雪白的身躯夹杂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红泠带着水珠扑向他的怀抱,嘀嗒的水珠染上白獠的前襟,印出湿濡,贴上他娇健的身躯。 在那纤细入怀抱的瞬间,他的大掌触摸上细腻如玉的肌肤,一股火焰从心口升腾而起,直向下腹涌去,白獠下意识的将他推离,用力的喘息着。 “白獠,你怎么了?”红泠眨着如孩子般纯净的眼,有些受伤的表情让人不忍,“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不关你的事。”自己到底怎么了?跟随师傅这么多年,那么多天界仙子都不能让自己动心,为什么,红泠一个动作,自己就有了凡人的冲动? 不行,不行啊,红泠是男子啊。 帅气的脸庞紧绷着,棱角分明的唇撇出愠怒的角度,剑眉深锁。 “白獠,你帮我擦背好吗?”可怜的人又蹭了上来,直接反身背对着他,撩起身后长发,那雪白的翘臀,深深的山谷就这么全然的落入白獠的眼底,某人大大咧咧的一坐,直接坐在白獠的双腿间,“刚刚午睡起来,这里好热,身上臭死了,帮我擦擦。” 全然不知身后的人,目光锁死在他纤细的腰肢下,那不安的乱拱的翘臀上。 “我,我脏,你,你自己洗。”俊脸通红,白獠双拳死死的捏着,好像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干出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 “脏?”红泠吃吃的笑着,一个转身,扯住白獠的衣服一抖,“脏就一起洗呗。” “别……”再好的身手在对上他后全然无用,自己只能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扒光,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白獠,我真羡慕你,你看我,怎么也弄不成你这个颜色。”伸出自己的胳膊,手指触上他的胸膛,感觉到手下肌肤一僵,他轻轻的贴上脸。 “你,你不是要我给你擦背么,还不转过去。”现在两人如此相对,叫他如何坐怀不乱?白獠痛苦的想着。 “我帮你吧。”红泠眨着水眸,闪着白獠看不懂的色彩,嫣然一笑,“小时候我们都是这样的,对不?” 看着红泠的手掌轻抚过自己的胸膛,他战栗紧绷。 不行,红泠视他为最尊敬的兄长,自己不能,不能亵渎他。 “白獠,你这里好好玩哟。”随着声音,白獠猛抽一口气。 调皮的人,手指正绕着他胸前的突起,小小的一按,抬首给了他一个甜腻的笑容,在他失神的片刻,猛然低头,含上他胸前的红豆。 一股快感突然涌向被红泠含住的地方,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灵活的舌洒绕着圈圈,还有那细牙,正在一点点的研磨着自己的**。 双手猛的用力,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他置于自己和大石之间,咬牙出声,“红泠,不可以,你这是在勾引我。” 红泠抬首,媚笑抿唇,“你才知道吗?” “你……”他气息不稳,“你我都是男子。” 红泠舌尖舔上他的喉结,“记得师傅们怎么说的吗?你要保护我一生一世哟,那你的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了,男子又如何。” “不行。”刚出口的拒绝,在红泠猛然探入水下的手中失了方向,化为破碎的叹息,“别,别这样,红泠,师傅,师傅……” “师傅早知道了。”红泠在他颈项间一啮,手指上下抚弄着,随意的出声,“我早就和师傅说了,这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他们还让你跟我来妖界,什么心思你还不懂?笨蛋。” 白獠的气息渐渐的不稳,健臂一伸,将他从水中湿淋淋的捞了出来,直接放躺在大石上,“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眯着眼,红泠笑得朦胧,双臂勾上他的颈项,直接将他拉低,凑上红唇,“所有人都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住谁?我知道你觊觎我好久了。” 不再言语,白獠狂烈的咬上他的唇,几百年了,自己默默小心的守护着他,不敢让半点心思泄露,原来却是所有人都早知,既然如此…… 他强硬的舌尖舔进红泠的齿缝中,勾上自己肖想无数次的甜蜜,在瞬间沉溺了心,红泠的甜美,超越了自己的想象,他的迎合更让心头燃烧的火焰瞬间灭顶。 大掌一分,轻易的将他修长的腿分开,他的手,抚摸上红泠细嫩的肌肤,红泠细细的喘息中渗出不安的哼声,只有那双眼,越发闪亮,腰身扭动,不断的送入他的手中。 他小心翼翼的探入一个指节,就被紧紧的咬住,太紧了,他不敢,怕伤了红泠。 “白獠,白獠……”他低声呼喊着,狂乱的抓着他有肩膀,“我怕,我怕。” “不怕,乖……”他吻上红唇,低声安慰着,“你放松些,不怕。” “我,我就是怕。”眼睛中闪着泪滴,让白獠不忍,把他抱入怀里,低声安慰着。 抬起犹挂泪珠的睫毛,红泠怯生生的偎进他的怀抱,“白獠,你能让我先试试吗?我怕。” 让他? 不过片刻的失神,红泠已经在他怀里抖动着肩膀,“獠……” “好,好。”只要他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石上,白獠看着自己双腿间的雪白人影 “啊……”忍不住的低唤,红泠温润的口腔暖暖的包裹着他,天地失色的容颜在眼前不断的晃动,不过片刻,他便彻底缴枪投降。 媚眼如丝,红泠的唇角边挂着一缕长长的银丝,手指间,也尽是白獠的粘腻,他得意的一笑,再次俯下身。 咕哝着,“獠,你好香……” “别这样……”这个姿势让白獠极其的不自在,几次想要合上双腿,却被红泠强硬的分开。 雪白的指尖刚一探入,他一声闷哼,下意识的夹紧。 “獠,你夹住我了,啊,你咬住我了。”红泠夸张的叫声让他更难堪,却不能忽视身体内那点点的律动。 白獠不断的抽着气,身体内因为红泠的律动点燃的火焰快要将他吞噬,他只想要更多,更多…… “红,红泠……”声音已哑然,再看那媚笑的人,早已双颊通红,媚眼勾魂。 “獠,我要你。”他的手指越来越快,呼吸逐渐不稳。 “冷……”白獠的视线逐渐模糊,双腿无力,任由红泠摆布着。 发丝散乱,白獠凌乱的呼吸着,依稀间看见红泠沉溺的表情,他伸出手,与他十指交缠。 百年等待,他是自己的,而自己,也是他的。 只是,自己误会了一点,谁说人瘦,那东西也小的,他,他让自己好吃力。 手指抚摸着他布满汗湿的身体,红泠咬上他的唇,“獠,你的身子真迷人。” 红色的宝石眼从迷朦中寻找着焦距,手臂却是抱着怀中人的腰,任他舔吸着自己的身体,纵容的爱抚他,“那现在,满足了吗?” “没……”他再次啮上白獠的喉结,一字一顿,“我……还……要……”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后,白獠才隐约的发现,自己似乎,似乎,似乎又一次被他给玩弄了。 叹息着,谁叫自己爱他呢? 谁叫几百年前,这个小家伙似乎就对自己的**无比热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