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1983年时代洪流》 第一章 年,我回来了 怎么会在这条崎岖泥泞山道下的河水中。 是错觉还是在梦中?! 明明是下午看到一个骑电瓶车带小女孩的阿姨被行驶过快的重吨大卡车惊吓过度后,忘了刹车,直冲过去。 苏一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横冲过去,拦在电瓶车前。 后来就失去了知觉。 太阳热辣辣,苏一铭狠狠地掐了一下左胳膊肌肉,疼痛不已。 向前趟了步水,刚下过大雨的大岭溪河水涨了不少,满上卷到腿膝的长裤,使步履沉重踉跄。 抬眼入目,在河水中趟行的还有父亲小心翼翼地背着米袋在前探水前行。 一头如刺猬般的青丝,没有白发。 抬头望天,雨后蓝天白云。 这一情景,苏一铭依稀熟悉,初高中时,周六周日有四、五年一直行走在这泥泞崎岖的山道与河水中。 周六下午回家周日下午去学校。 苏一铭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前面的父亲已涉过大岭溪的浅水滩迈上沙石坎。 左边水竹林,右边松树林,当中是一条泥泞道。 这是苏一铭初高中从家里到学校的一段路。 一切都与原来一样,真真切切。 还有溪水边青草地上那二头黄牛,低着头在啃着溪水草,也是那么真切可亲。 这画面,随着岁月的沉淀,前路的艰辛坎坷,苏一铭时常在夜深寂静时回想。 今天是如此的真实。 苏一铭思绪飘荡,难道网络小说中风靡的重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 “一铭,爸送到这里了,这袋米给你。” 父亲的话唤醒了沉浸在重生迷糊中的陈一铭。 原来这一路过来已走了四、五公里,趟过了二条溪流和三个沙滩沙石泥土巴路。 从父亲手中接过不重的米袋,看着父亲那双结茧厚厚而青筋跳起的手,蓦地一阵湿泪,哽咽着道:“爸,你和妈要保重身体。” 父亲苏锦岳看着眼角挂着泪水神色反常的儿子,不安地说:“娒,你怎么啦,不舒服?” 苏一铭说:“没有,只是觉得你和妈妈,太辛苦了。” 父亲说:“农村里,大家都一样,你妈说只要你读书有出息,什么都值得。” 苏一铭想想又问:“爸,今天是几号?” 苏锦岳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道:“今天是古历五月十六日,阳历六月二十六日,高考不到二十天了?” 父亲母亲为了记住他的高考时间,每天一早起来便农(古)历阳历板着指头算时间。 六月二十六日,离高考时间只剩下十九天了。 1983年高考时间推迟安排在七月十五日至十七。 除了这一年,从1979年到2002年高考时间都是七月七日至九日,2003年起高考时间又提前一个月,安排在六月七日至九日。 苏一铭心中一紧,感觉除了数学,其它语数化英高中知识在脑中一片空白,重生怎么没有金手指,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这年高考我可能很悬。 苏一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提前伤了父亲的心。 穿过山前丁步,便是区老街,没走几步,便看到初中同学李劲锋的母亲李阿姨在屋里卖碗筷。 苏一铭初中三年头二年与李劲锋是区尖子班好朋友,有时经常去他家看书,晚上逃过学听过唱词。 第三年,李劲锋因一次变故发奋苦学,成绩突飞猛进,进入尖子班前五名,县中与初中专都上了榜,他选了县中。 而他苏一铭,在八十年代文学热中,幢憬着作家梦,初二初三沉醉在课外书中,最终落榜县中和初中专,只能就读区高中。 苏一铭叫道:“李阿姨,晚饭吃了吗?” 李阿姨抬起头,认着苏一铭,说:“阿铭啊,回学校啦,还没呢,阿锋这个星期没回来,前个星期还问起你呢。” 记得重生以前,苏一铭高中二年复习一年,有一半时间星期六星期天经过李阿姨门前,因中考成绩不好觉得汗颜、羞愧,每次经过门前都低着头匆匆逃离。 学校门前,三三五五的同学都背着米鱼贯而入,有些更远的翻山越岭之地的同学,由父兄护送到校。 苏一铭在学校前面的那条路上慢吞吞地走着,走二步停一步,目的是等到一个同班同寝室同学,因为他隔了这么多年,不清楚寝室在哪幢哪个大房间了。 “一铭”,一个叫声在后面响起。 苏一铭转过身一看,一个头发四六开中分,柳黑眉毛稍显矮扁鼻头的皮肤细嫩的少年,也背着一大粗白纱布袋,向他快步而来。 苏一铭从少年的轮廓,一下子认出是高中时期的好朋友张小龙,高一张小龙是他的下铺,高二是隔壁床。 张小龙高中时间很受同学喜欢,人缘较好。 苏一铭说:“小龙,我想你到学校一般都是5点多一点,所以就等你几分钟一起去食堂吃饭。” 于是张小龙在前,苏一铭在后,背着米袋书包进了学校的小门。 校园的道路两旁,各有二棵高大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左边是学生寝室,右边是一排初中教室,都是平房,道路正前方是操场,操场上有四个蓝球架和四个单双杠。 二人进了左边的501寝室,寝室里有十三张上下铺二层铁架床。 苏一铭找到了自己非常熟悉的红漆大木箱,把米与衣服放进二层木箱里,书包扔到上铺的床里,便与张小龙到学校食堂拿饭盒与打菜了。 打菜回来,高中时期经常偷偷与苏一铭在寝室里下象棋的林建走了过来,三人吃过晚饭,便出了学校的西边小门,去洗饭盒和碗筷。 洗饭盒的地方是山边一条小溪,因为近学校西边门的那段溪流都是饭菜渣,时间还早的话,我们都是沿着田坎到上面那段大石块那里洗。 “一铭,你今天怎么啦?一直恍恍惚惚的。”张一龙对着他说道。 林建道:“一铭,你是愁上个星期模拟考成绩不好,其实我们也一样,陈老师不是说我们这届应届生可能都没希望吗?所以我就死了心,待来年再战。要不要晚上偷偷去看场电影?” 苏一铭并没想上个星期的模拟考。 重新走在这条三十多年前的学校后边的小土坎上,苏一铭的目光一直在寻找对面小尖山那二石下的岩土坦。 在他尘封的记忆里,前世不管如何困境,尖子山二石下的岩土坦,总会带给他美好的回忆——一个齐耳短发,红润白皙的前额梳下几根刘海,早晚拿着书本或讲义复习稿在朝霞中或夕阳下轻轻朗颂背诵着,身上的淡红衬衫和细花蓝白格子长裤在夏风吹拂下是多么的飘逸和洒脱。 除了刮风下雨,那道倩影在他高一下学期整个130多天里,毎周一至周五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那岩土坦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记得那是一个五月天的星期六下午,因苏一铭要参加星期天上午的英语补课,所以这周六没回家。 下午四点整,刚刚还是太阳普照,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瞬间骤降暴雨。 苏一铭一时心有所感,急急拿了二把雨伞冲出校后门,远远地看到小尖山二石下有一道纤细的红衣身影在躲雨。 苏一铭三步并作二步急跑而上,大雨沿着岩石倾泄而下,她的淡红衬衫已被打湿半身,细花蓝白格子长裤已全被雨水垂浸,红润细嫩的脸色略显苍白,身子瑟瑟发抖。 苏一铭递过去一把伞,说:“给你。” 她看了看天,雨仍在下着,羞红着脸道:“谢谢!” 二人一前一后趟着杂草竹叶与黄沙泥土搅拌在一起的水坑,一深一浅地到了小溪旁,暴雨已使小溪暴涨,混黄的溪水漫过了上腿。 她踌躇了一会,还是无胆涉水过溪。 苏一铭壮了壮胆,伸出一只手。 她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和越涨越高的黄浊溪水,终伸出右手。 苏一铭永远忘不了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手如柔夷,十指纤纤,温软如玉,柔若无骨。 到了校礼堂门口,她递还雨伞,轻轻地说:“谢谢你!” 苏一铭不敢看她,接过伞飞快地跑回了寝室,很怕同学看见。 这也是前世苏一铭初高中第一次与女同学单独接触。 从此后,苏一铭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再也没胆在明处看向那小尖山二石下的岩土坦上的她。 一直到她的高考结束,也再无交集,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苏一铭自嘲地笑了笑,前世的自己后来怎么会胆胠如此,一切都放在心里思想。 现在斯人已去,岩土坦还在,上面已随着时间流逝堆积满残枝枯竹。 太阳渐渐西沉,夕阳映照在山坳里,霞光洒落在翠竹上,斑驳下一地金黄。 不管怎样,重生了,就要好好准备一番,弥补前世的遗憾。 苏一铭仰头望着天空,右手高举着拳头,对着夕阳喊道: 我回来了! 张小龙和林建象看怪物似地瞧着他,然后异口同声地说:疯了。 第二章 晚自习风波 六点三十分,晚自习时间到了。 走过操场,前面便是湖山中学的高中教学楼,是去年新建的,一条红布白字横幅悬挂栏杆正中“天道酬勤,舍得一身剐,赢得明天人生辉煌”。 一个同学经过他们身旁,迈上台阶时,突然从他口中喊道:“坚定信心,努力学习,为改变命运而奋斗!” 苏一铭依稀记得,这是插入他班复习的八o届高中毕业生,已参加了三届高考,这是第四次高考,两鬓已有些许白发。 “努力学习,为改变命运而奋斗!”这是湖山中学最着名最响亮的一句高考口号。 一九八o年湖山中学校长对当年的三十二名高中毕业生作动员大会结束时,最后喊道:努力学习,为改变命运而奋斗。 一时间这句口号响彻湖山中学的礼堂、操场和教室,震天动地。 作为励志,作为不甘心命运,到现在仍有人在高喊。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这是当时高考的真实写照。 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山区孩子想改变命运,改变父兄辈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吃不饱穿不暖的山旮旯生活,高考被大中专录取,是他们的不二选择。 谁家孩子大中专上榜,这家人的命运便是咸鱼翻身,鲤鱼跳龙门,方园五六十公里家家户户知道。 走在路上,便会引得全村全乡婶婶嫂嫂一阵议论,过路姑娘们的一脸崇拜和热切眼光。 湖山中学高二共二个班,共有应届生102人,高二(1)班作为成绩较好的班,应届生只有26人,其余46人都是历届生,本校毕业的历届生38人,有很多还是二、三届前毕业的学生。 湖山中学地处瑞凤县西部山区,虽然任课老师缺少,但学风淳朴,学生勤奋的传统一直继承了下来,加上校长重视,这几年高考都有几人上榜。 特别是去年,高中专上了十六人,名震全县,也吸引了附近区中毕业的学生前来插班复习,并且必须有熟人介绍才能进入。 其实,除了80届有二个妖孽式学生当届考取大专和高中专外,81、82届都是上:届学生考取高中专,应届生再没有上榜。 “铃铃铃”一阵铃声响起,走道教室迅速安静,班主任陈老师走进教室。 “这次模拟考,全县三个山区中学,成绩仍旧是我们最好,报考高中专的同学,根据全县模拟上线分数,361分,我校有18名同学。当然,这18位同学都是历届生,应届生中最好的是334分,距离分数区较远,几位报考大学的同学这年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但分数离模拟线的有不少的差距。” “所以,我希望同学们在接下来的二十来天复习中,更加刻苦努力,模拟线以上的同学戒骄戒躁,百尺竿头更上层楼,取得更好的成绩。在361分附近的同学,奋起直追,争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突破自己,在真正的大考中上榜。” “应届生同学也不要妄自菲薄,灰心丧气,还要继续刻苦学习,待来年再战。接下我报一下……” 陈老师话没说完,忽听哇地一声大哭,一众同学循着哭声看处,那是一位女同学,叫张小娟,正掩面而泣。 苏一铭重生前听人说,张小娟家住岩庄公社,一家七口,一个多病的奶奶,父母亲,上有一个兄长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父亲因生活重压性格不好,有些重男轻女,高中就不想让她上。尤其是去年其母上山砍柴摔下岩后,卧床不起,其父更是坚决不让她读高二。 后在其母坚决坚持下,才勉强同意让其读完高中。如果今年不能考取大中专,就不再坚持她复习。 高中二年,学的极其艰苦,星期六下午星期天一整天,在家上山砍柴下田帮父兄忙农活,照顾母亲和奶奶,星期一早上赶到学校,常常是到校时上午第一节课已上到一半。 高中二年,从来没见她在学校食堂买过菜,穿过新的衣服。吃了饭早早地坐在教室看书做题,晚上都是学到十一点半后才到寝睡觉。 别人在中学时代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好同学,唯独她孤单落寞,除了书本,从来未见她和女伴一起。 这次模拟考,她考了331分,是应届生的第二名,成绩还是不错的。 但后来陈老师说应届生待来年再战,只觉希望破灭,再联想到父母亲的状况,一时间悲从中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大哭出声。 所有同学面面相觑,气氛非常压抑。 在张小娟情绪稍微有些稳定时,陈老师便叫了她出去,在操场上谈心、鼓励和安慰。 尽管张小娟在接下来的二十来天内更加努力,周六周日也不回家了,但高考还是失利了,离高中专上线相差6分。 命运对张小娟就是如此残酷。 高考后张小娟没有再复习,二年后便出嫁了。 据说后来一直郁郁寡欢,连同学们会都没参加。 苏一铭想:这一次,不知自己能不能帮到她。 生活中象张小娟的父亲这类人,毕竟只是特例。 命运对大多数人是公平的,只会眷顾勤奋刻苦的人,空想不努力只会使机会一次次溜走。 人生的机遇对每个人都会有所眷顾,但也只会有那么的二、三次,看你能不能努力地抓住。 高考便是人生的第一次机遇,此时不努力,临老徒伤悲。 苏一铭高考选的是理科,报的是大学。 翻了翻课本,英语重生前一直没怎么学,现在差不多忘光,物理与化学生物也忘的差不多,但记忆和理解能力好象提高了。 数学重生前,有几个学期给初中培训班学生上过课,为了不被学生提出的问题难倒,苏一铭除巩固初中数学知识外,一段时间还重新系统地学了高中的知识,刷了好多的高考真题。 比如,号称史上最难的1984年数学卷和2003年高考难卷就各做了三、四遍,尤其是对于他考过的1984年高考数学题,每题解答都详详细细,研究的很透彻,可以说滚瓜烂熟。 虽然具体题目记不住了,但只要看上一眼,脑中就有条件反射,解答思路就会熟练、准确。 近二年虽然没怎么做题了,但每年的全国高考数学题汇集和本省的中考数学题必买必看。 因此,苏一铭数学这一科,只要稍稍复习一下,对于那时候复习资料匮乏的高中生而言,就是学霸。 还有现在记起的就是83年和84年高考作文,都是给出材料写一篇议论文。 重生,别人有金手指和系统加分,自己只有这点历史记忆。 张一铭泪丧了片刻,突然觉的这正是上天给自己改过自新、重塑的机会。 奋斗,砥砺磨坚,脚踏实地正是以前所欠缺的。 人生的价值在于奋斗,重生一样需要奋斗需要拼搏。 有奋斗的人生才称完满。 苏一铭心中有了决定,目标定在明年高考上,计划考上本省二所全国着名的学府之一。 现在做起,二十天主攻数学,争取数学这科在高考中一炮打响;语文政治统筹兼顾,不落人后;其它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放在高考后,彻底抛弃不切实际的文学梦。 连续二节晚自习,苏一铭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只在快速的翻书和钢笔在草稿纸上的沙沙声。 林建与张小龙感觉翻了天,第二节晚自习室下课时,林建看着苏一铭做的数学草稿纸操着大噪门道: “翻天了,一铭,你的《射雕英雄传》不看了,不做假龙大侠梦了。” 苏一铭捶了一拳林建道:“去你的,本郭大侠做数学,正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拯救你这些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林建啧啧道:“还郭大侠,还不学无术,假龙大侠就是假龙大侠,陈老师怎么说的:苏一铭,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会把聪明才智生在你身上,还黄蓉啊梅超风,喝你的西北风,做你的九阴白骨爪假龙(降龙)十八掌的梦去吧。” 那是前二个月,一次晚自习铃声刚响起,苏一铭背朝讲台对后面几位同学大讲《射雕英雄传》的郭靖黄蓉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 班主任陈老师正走进教室,在苏一铭讲得口沫横飞时,抽走他手中载有《射雕英雄传》的杂志,说了以上话。 自此后,苏一铭的假龙大侠之名便在同学中传开了。 时间如流水,转眼已到了七月八日,离高考只剩下一个星期了。 高考如千钧重担压在每个同学身上。 那些在模拟分数线以上或接近的同学,早上散布在校园周围的田岸边、溪边、水竹旁高声背诵政治和语文课本,晚上教室熄灯后还在寝室走廊的灯光下孜孜不倦地学习。 一向不怎么紧张的高二(2)同学,也拼命地拿起课本,因为高考落榜的那晚很多同学会面临家长的责骂。 那时的农村家家户户守着三分田,给你读到高中,一家人辛辛苦苦省吃俭用,东借西凑地供着你学习,确实很艰辛。 苏一铭十几天来,如饥似渴,手不释卷,高中的数学书与复习题,被他翻了个稀巴烂,十二天做的草稿纸比他二年还多。 林建只说他改性了。 湖山中学整个高二年级二个班将近150人都处在紧张、焦虑和期盼的考前冲刺中。 教师们更是无私奉献,高二(1)高一(1)班(高一已放假,高二学生晚上可以到高一初中教寝学习)每晚最少有三个老师轮流坐班,记得有一晚数学老师从县城带来一份县中几个教师合出的预测试卷,10点多钟了还兴冲冲地赶来学校为同学们讲解那张试卷。 结果因为没有准备,好几个题对着答卷还讲不下去,硬是拖到夜12点,被关灯老师催了好几次。 苏一铭背诵政治时,记起了83年的高考政治二道论述题。 苏一铭一直在寻找着接近张小娟的机会,奈何张小娟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间一直在教室里埋头苦读,二人又无其它交集,高中二年没说过一句话。 时间越来越短了,张一铭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总不能直接过去说:“张小娟,我知道今年高考作文题和二道政治题。” 人家不把你看成怪物,相信你才怪。 班级里的同学还以为你想张小娟想到了疯狂的地步了呢。 难道张小娟命中如此?! 第三章 重逢与共同学习 七月九日,晨曦微露。 苏一铭早早地起了床,沿着小尖山对面的河坎,一路背诵政治。 他打了一个“ok”手势,充分理解与熟记实践与理论的知识点后,很自然地抬目望向对面尖山二石下的岩土坦。 蓦地,一道深刻印在脑海中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苏一铭擦了擦眼睛,那是真实的她,一身红色的细格子衬衫蓝白色长裤。 苏一铭呆呆了片刻,万千思绪从脑海中闪过。 前世因为胆胠错过很多机会,这一世他再也不想留下遗憾。 他迅速地向下奔跑,横过河墩,沿着竹林迈上了二石下的岩土坦。 未等苏一铭开口,她惊喜地抬目道:“是你!” 他点头道:“我是高二(1)班的苏一铭,好久没看见你了,今天看见你真高兴。” 她说:“去年没考上,今年去了县城复习,这几天考前放假自学了,就来姑父这里,再系统复习一下。” 她想了想又説:“我叫叶辰昕。” 苏一铭说:“辰昕姐,我这里有一本议论文的素材,里面有一篇大旱掘井的议论文手稿,论点正确鲜明,论据有事实有引论,论证严密充分,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你拿去参考一下,也许对今年高考作文有很大的启迪作用。” 叶辰昕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你等一会拿给我看看,真好,我可以借鉴一下。” 二人的话也渐渐多起来。 叶辰昕是湖山区芳溪人,已经考了二年,今年可能是她的最后一年高考,再考不中,下半年要么进供销社,要么进县国营乳品厂。 按她母亲的话说,她们村还没有谁能考上大中专,这条路走不通,某某考了四年都没考取,现在人都有点癫痴了。 县乳品厂是本县的第一国营大厂,全省闻名,效益好工资福利待遇好,很多县领导和有关系的都拼命把子女往乳品厂送。 叶辰昕母亲王梅有一个远房表妹郑娥,当年与一个留在芳溪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成了亲。 75年知识青年回城,后来一直在瑞凤县乳品厂工作,二年前被提拔为第一付厂长。 去年春节郑娥带着她的二十四岁儿子何坤到芳溪看望父母,与王梅叶辰昕见过面。 那何坤回去如丢了魂般,念念不忘叶辰昕。 今年郑娥忽然到芳溪多了起来,经常带着她的儿子,每次必到王梅家,说乳品厂工资如何高福利如何好,她丈夫现在是厂里的当权人物,可以直接安排一个有初高中毕业的子女与亲戚进厂。 何坤现在质检科工作,人诚实可靠,想与她家结亲的姑娘从厂里到厂外,可以从东门排队到西门。 说到最后都是说我看叶辰昕人乖巧可爱,又是你表姐王梅的女儿,家教好,与何坤极为合配,如果旧亲结新亲,何必在大中专一条路上吊死,你看那么多人都没考取。她回去与何坤爸爸说一句,可以直接进乳品厂工作,半年后直接转正,不会比大中专毕业生分配的工作差。 而那何坤更是油光发亮隔三差五地拎着礼品,在叶辰昕父母前“姑父姑母”不停地叫。 过分的是有一次还拿着奶粉苹果等跑到叶辰昕复习班高声叫,令老师与全班同学侧目,叶辰昕极为难堪。 随着叶辰昕二次高考失利,王梅便被郑娥说动,在叶辰昕面前不停地说县乳品厂如何好,何坤家在县城住着四合院,家境条件好。 为这件事,母女好几次拌了嘴,叶辰昕都是星期六一回家,星期天没到,当晚便回县城复习租的地方。 父亲叶畅高非常爱她,也很开明,多次对王梅说:辰昕年龄还轻,谈婚姻还早,将来也应该由她自己选择,况且真考不上,我的工作也可以让她顶替。 于是王梅便把矛头对准辰昕父亲叶畅高,说女儿不听她的话,都是叶畅高太宠的缘故。 好几次父母二人互不相让,都冷战好几天不说话。 上个星期,叶辰昕县城回来,王梅又对叶辰昕说:“昕儿,不是为娘早早想将你出嫁,主要是你父亲年龄还不大,刚当上供应社付主任,你弟还在上初中,而你又有机会进乳品厂,把那个供销社你父亲顶替的名额先留着,这也是你当姐姐应该做的。当然,如果你能考上大中专,妈妈无话可说,还很高兴,恋爱婚姻,妈妈也不干涉。” 说到这,叶辰昕脸上漫上一层淡淡的忧愁。 最后,叶辰昕脸上有一抹坚毅之色,她说:“即使我今年高考还失利,也决不进乳品厂。” 苏一铭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对叶辰昕说:“昕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把那篇手稿也让张小娟看一下,然后让她自己再写一篇文章,她的学习资料不多。” 叶辰昕脸上现出狐疑色道:“张小娟是谁?你为什么自己不给她。” 苏一铭把张小娟家中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叶辰昕道: “昕姐,主要是我与张小娟没有交集,高中二年没说过一句话,如果突兀地找她,她是个胆小又不合群的姑娘,怕引起同学们的误会,所以这个忙请你帮一下,希望高考能改变她的命运。” 叶辰昕也被张小娟的悲惨境遇所深深感染,过了一会,对苏一铭嫣然一笑说:“在农村,我们女孩子读书真得不易,希望能对她有点帮助。” 二人走下岩土坦时,叶辰昕突然想起一事,说:“一铭,你说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没学好,你数学怎么样?” 苏一铭爽朗地笑道:“昕姐,不是我夸口,高中数学10个题9个难不住我,这次高考我主打数学,120分的卷100分应该有。” “真的?不要骗我,这几年湖山中学应届生没有几个数学考高分的?你是数学怪物?” “当然真的,这次数学我不仅要考湖山中学第一,还要在瑞城考前几名。” “那这二天我帮你验证一下,是真天才还是吹牛?数学难题方面有好几个关卡困犹着我,一直漫不过那道坎,所以一直没得高分,每次都在及格分上下。” “好的。” …… “张小龙,告诉你一个特大新闻,苏一铭早晨跑上尖子山与一个上届女生谈情说爱了。”林建四处寻找熟人,看到张小龙从学校厨房过来,兴冲冲跑到张小龙身前道。 “林建,不要乱说,你没看见苏一铭这段时间发奋图强,日夜苦学吗?我劝你不要再四处蹓跶,夜猫寻鼠捕捉校园新闻了,当心到时被你父亲吊着打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张小龙劝说道。 “张小龙,好心告诉你新闻,被当驴肝肺,跟你没话说。”林建失兴道。 当日中午苏一铭与一女生偷偷摸摸上山谈恋爱在高二(1)班传开了。 苏一铭听了后,付之一笑,继续他的刷题与复习之旅。 下午上课前,陈老师到教室看到苏一铭沉思凝神地刷题和四处蹿位的林建,语气重重地道: “林建,你在鬼蹿什么,自己不学好,写情书打架,还乱造谣言,妨碍同学们学习,再要说东道西,下午就滚回家,不要在学校丢人现眼。” 于是这一次林建关于苏一铭谈恋爱的散布,在高二(1)班就象一缕云,没下雨就被太阳驱散了,也是高二(1)高考冲刺前的一个小插曲。 当日晚自习前,叶辰昕叫出了张小娟,二人在学校操场上说了很久。 张小娟对照范文手稿,写了改改了写,写了一篇相类似的议论文。 在叶辰昕姑父的教师宿舍里,苏一铭连续三晚解答了叶辰昕的高中数学难点,并详细说了解题转弯切入点。 叶辰昕觉的很多困忧她二年的高中数学问题,都一下子豁然开朗,这些以前是老师也无法说清楚的。 七月十二日晚九点半,苏一铭和叶辰昕正在总结数学知识点时,忽听敲门声。 叶辰昕打开门时,发现是张小娟。 畏畏缩缩的张小娟看到房间里还有苏一铭时,神色尴尬,怯怯地说:“你们忙,我没什么事。” 叶辰昕把她拉进房间,关上门,说:“小娟,不用怕,高考准备的怎样了?” 张小娟看了一眼苏一铭,思想交战了好一会,才轻声轻语地道:“昕姐,议论文,我已写好了,你帮我看一看,哪里要修改。” 叶辰昕眯眼看着苏一铭,指着他对张小娟道:“解铃还需系铃人,素材是他提供的,让他发表一下高谈阔论。” 苏一铭拿过张小娟写的文章看了-遍,对张小娟说:“我发表一下个人意见,对于大旱掘井,我们可以写二篇文章,一篇说明性文字,一篇议论文。 说明性文字我们尽量不要在语言上堆砌较多词句和形容,只要分析准确、生动、全面,抓住主要特征,突出重点,明目了然就可以。 第二篇议论文,你的论点较好,正确鲜明,就是论据论证方面,还要增加事实和举例,特别引用名人名言方面,然后结合自己学习某一技能时得失成败的心得体会,将更好。” 二女看苏一铭头头是道,妙语生花,很多新鲜的词汇从苏一铭口中脱口而出,不觉听的痴了。 三人又说到政治时事与论述题,苏一铭说,根据上几年的出题,他估计今年最后一题很可能考认识论。 不管这有没有用,但这份雪中送炭之情让张小娟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高考前的时间分分秒秒,都是那么的紧张和匆忙,如白驹过隙。 七月十三日,是高中二年级学生和复习生住校的最后一天,明天他们将在学校老师的带领下,一起奋赴县城参加决定命运的一年一度的高考。 今天上午,学校举行了誓师大会,校长和教导主任在会上慷慨陈词,要求同学们淮备好准考证及一切考试用的钢笔、铅笔、三角板圆规等,一切听带队老师的话,在考场中仔细审题认真答题,考场结束铃未响不要出考场,要认认真真地核对每一道题,哪怕一分也可能决定你的命运。 誓师大会散场的那一刻,不知谁喊了一句:“努力学习,为改变命运而奋斗!” “努力学习,为改变命运而奋斗!” …… 一时间,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礼堂操场。 傍晚,教师宿舍叶辰昕姑父的房间里,叶辰昕怎么也沉不下心来,看着那在灯下认真解题的坚毅少年,一把夺过他的笔,娇嗔道: “今晚你不要老是做题,陪人家说说话嘛!” 苏一铭疑惑道: “你不是老是说时间不够用,要争分夺秒吗?今天怎么了啦?” “今天就是想说说话嘛,我问你,数学这么厉害,怎么物理化学一塌糊涂,以前是不是想某个人了,上课都没听?” 苏一铭笑笑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一觉醒来方为迟。” 叶辰昕伸出纤纤玉手,打一下苏一铭的手道:“答非听问,油腔滑舌。今年不管有没有上榜,你暑假都要好好准备这几门课程,不要偷懒了。” 苏一铭突然间想到家中的困境,高考后有没有什么项目替自己赚点学习费。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身无分银,这次参加高考连车费旅馆费吃饭费加在一起只15元钱,高考回来后能留下3元就不错了,3元能做什么呢? 叶辰昕看着苏一铭的一副沉思样,用笔轻轻敲了敲的他手背道:“又想哪里了,人家与你说呢。” 苏一铭回过神来,取笑道:“你再不认真看书,何坤又要送奶粉给你了。” 叶辰昕用铅笔狠狠地敲了一下苏一铭的手背,说道:“讨厌!” 通过插科打诨,二人又慢慢地沉静到学习中去。 房间里只剩下哗哗的翻书声和沙沙的笔纸书写声。 月亮慢慢地升起,投在学校教学楼前的二棵阿娜多姿的柳树上,洒下一地斑驳的银白的光。 第四章 高考 七月十四日晨光初现,湖山中学的高二年级及复习生已早早地起床背书了,同学们抓紧最后的一点时间巩固政治和语文的记不深刻的知识。 九时多一点,教学楼和操场上一片喧嚣声,很多同学已背着书包和简单行李在等待学校的通知。 九点半,学校的喇叭开始反复广播了: “高二段及复习班的同学们:请你们再次检查一下书包、准考证、笔和三角板圆规等,带上行李,前往操场排队,由李老师和郑老师带队前往车站乘车,15分钟后准时出发。” 九点四十五分,湖山中学152名高考生在李郑二位老师的带领下,走出校门,浩浩荡荡地通过湖山区的新街前往车站,街上行人纷纷给高考学子避让道路。 车站的四辆大客车前面都挂着红条横幅: 祝同学们捷报频传为家乡人民争光 客车开动时,湖山车站还点燃了鞭炮为同学们送行。 50多公里的路程经过1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到县城的西站,虽然学校准备了晕车药,但仍有好多从未乘过车的同学吐的一塌糊涂,脸如白纸。 住下旅馆简单吃过中饭,二位老师便交待大家午睡休息一下,下午三点多钟去熟悉考点和考场。 湖山中学的考生试场统一安排在城关一中,但报考大学与高中专的学生分开在南北二幢楼。 下午三点半,苏一铭和同学们去看了考场和考试教室。 七月十五日上午八点,第一科语文正式开考,苏一铭前部分做的很快,到了文言文部分,大多靠蒙了。 高考作文果然仍是挖井的材料,苏一铭早有准备,说明文和议论文不到50分钟就完成了。 上午10点,监考老师提醒时间只剩下30分钟了。苏一铭已完成全部答卷,前面部分也校对二遍,他的心思已飞到外面,下午的化学会的已会,不会的也勉强不了,考虑是否到街上一趟,记得80年生肖猴票后来升值很大,先去集邮点碰碰运气。 10点20分,监考老师提醒只剩下最后的10分钟了,苏一铭便把试卷翻转背面,交卷离开考场。 监考老师好心提醒说:同学们再认真对一遍,考试还有10分钟。 苏一铭出来后,沿着那条公园街往上走,岔口右边角有一扁额“集邮爱好者”,苏一铭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店东家在,没有其他人。 苏一铭看了一遍,问道:“店家,这张猴票多少钱?” 店家看了看他,说:“你是考生?” 苏一铭说:“是的。” 店家又说:“上午语文考好了?” 苏一铭说:“我做好了,提前几分钟出考场。” “你是集邮爱好者?” “有这么想。” 店家说:“猴票一张3元,四连票15元。你买哪种?” 苏一铭说:“我就买一张3元的。” 店家说:“相识即是有缘,我的女儿今年也参加高考,我按成本价给你,二张收你4.2元。” 苏一铭想了想说:“好,谢谢店家。” 店家便拿二张完封的猴票给他。 苏一铭拿出有些皱折的2张2元1张1元纸币给店家。 店家接过2张2元的纸币,把1元纸币推还给苏一铭,说:“今天高兴,或许女儿高考有好彩头,收你4元。” 苏一铭接过猴票,想了想,对店家说:“我觉得今年政治最后一题会考认识论原理,你对你女儿说好好准备一下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原理论述。” 店家说:“谢谢同学。” 苏一铭放好猴票,重新走回考场,考试刚刚结束,考生三三五五地离开考场,很多同学说今年高考作文白白准备了,出人意料,不知怎样写,好难。 远远地看见叶辰昕脸带喜色地出来,看神态应该考的不错。 叶辰昕看见苏一铭已在考场门口,便一路小跑过来,到了他面前,欢声道:“押对了,神仙。” 苏一铭说:“大家都出来了,吃饭休息,你下午好好考化学。“ 叶辰昕说:“考不好是小狗。” 苏一铭说:“考好的是小狗。” 叶辰昕说:“无赖!” 下午的化学考试,苏一铭好多化学概念没记住,大部分乱做一通。 第二天上午数学,下午政治。苏一铭感觉满满的,数学从前到后一气呵成,只有最后一道题和附加题花了很多时间,政治自我感觉考的也不错。 四科考后,叶辰昕快乐的如同天空飞翔的小鸟,叽叽喳喳。 张小龙看着那如燕子般飞远的叶辰昕,在苏一铭耳边说:“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苏一铭捶了他一拳:“乱说。” 张小龙追问道:“那怎么每科一考完,她都出来与你在一起。” 苏一铭说:“亲戚。” 张小龙说:“当我白痴。” 苏一铭说:“你不是白痴,是睡了吃的猪。” 张小龙挥过来一拳:“假龙大侠,狍子,你讨打。” 七月十六日上午10点,物理考试结束。 苏一铭叶辰昕几乎同时出考场,张一铭问道:“最后这科物理考的怎样?” 叶辰昕说:“感觉较好,最后一道题一中物理老师讲过同类型的题目,做出来了。” 苏一铭说:“那今年稳了,恭喜你!下午你乘一点钟的车回去吗?” 叶辰昕说:“不,我要等呆猪考完英语一起回去。” 苏一铭说:“小麻雀,你会失望,你还是早点回去,你爸妈可能在湖山车站等你。” 叶辰昕说:“小麻雀就小麻雀,吵死你。” 这时,张小娟也出了考场,看到张一铭和叶辰昕,飞快地跑到了他们面前,对张一铭说:“谢谢你!”又对叶辰昕说:“也谢谢辰昕姐姐。” 苏一铭说:“考得可以吧。” 张小娟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双眼有光辉,说:“全靠你。” 苏一铭说:“不要这么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三人便沿着公园街上去,到了岔口,突然听到叫声:“这位同学,等一等。” 苏一铭一看,认着是集邮店店家,说:“店家,你好!” 店家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店,叶辰昕和张小娟心中有点紧张,苏一铭说:“相熟的店东家。” 叶辰昕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位店东。” 苏一铭道:“前天。” 店东端出三杯伏茶,对苏一铭说:“谢谢你,我女儿说昨天政治最后一道题正好考什么认识论,她很高兴,叫我如再遇见你,一定要谢谢。” 苏一铭说:“不用客气,瞎猫碰到死耗子,机缘凑巧,令爱成绩很好吧。” 店东递给他一个尼龙小薄袋:“还可以。这是四联张猴票,你喜欢集邮,叔准备着赠送你。” 苏一铭虽然很喜欢,但这张四联张猴票未来会涨很多,太贵重,所以推辞道:“店东的好意我心领,这票贵重,请拿回。” 二人推来推去间,叶辰昕说:“这张要多少钱?” 苏一铭说:“15元。” 叶辰昕身边拿出二张10元的,递给店家:“钱一定要的,我替他买。” 店家推了好久,最后只好收了5元,又问了苏一铭的名字,并说自己叫蒋元洲,女儿蒋文晗。 苏一铭离店前对店家说:“蒋店家,你如果有猴票进到,特别是整版的,最好多留几份给自己,听说这猴票印刷数量少,未来可能有收藏价值。” 蒋店家说:“好的,下次到瑞城,要经常到店坐坐。” 出了店门,苏一铭说:“辰昕,5元钱只能回去以后还你了,现在交了旅馆费和吃饭钱,只剩下回家的车票了。” 叶辰昕听说苏一铭只剩车票的钱,就把买邮票剩下的15元钱递给苏一铭。 苏一铭当然坚决不要。 叶辰昕顿时大发娇嗔道:“一定是人家店东看上你,所以把女儿名字也告诉你,想招你为婿。你呢,看上人家女儿,连政治题目也透露给她。” 苏一铭说了前天买邮票的经过,并自我取笑说,自己一介穷光蛋,生在农村,家境贫困,有哪个姑娘会看上自己。 叶辰昕说:“不听不听,你就是看上人家的女儿。” 张小娟在一旁抿着嘴笑。 苏一铭初次领略了叶辰昕的不可理喻,只好拿了那15元钱。 叶辰昕这才脸上带笑,好象得便宜的是她,吃亏的是苏一铭。 下午四点半,最后一科英语终于考完,湖山中学包的最后一辆客车也启程回去了。 1983年的高考也落下了帷幕。 第五章 等待放榜的时间 客车到达湖山车站时,叶辰昕的父母已等候多时了,叶辰昕只好对苏一铭说:“放榜时不管有没有上榜,都要告诉我成绩。” 叶父叶母看了看苏一铭,感到很奇怪,女儿何时与这个男生这么熟这么好,回家须好好盘问一番。 苏一铭只好答道:“好的。” 又向叶父叶母道:“叔叔阿姨好!” 叶母王梅口气冷淡地嗯了一声。 叶父叶高畅倒很客气地回了一句:“你好,同学。” 苏一铭因为路较远,又是一个人,准备在学校过一夜明天早上回去。 和三、四个同寝室的报考大学的同学到了学校,寝室里已走了个精光。 当晚,五人相约去外面吃面,面店出来后,五人竟不约而同地说:“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他们又去店里买了四瓶啤酒和2袋花生米,在寝室喝着喝着,5人中竟有3人哭了。 二年压抑的学习和生活,在这一刻得到发泄,淋漓尽致地发泄,如洗肠一般洗个干净。 一条溪流从西向东蜿蜒而下,溪流不深但非常清澈,溪流的北面、有一座小矮山,溪边的左面是一片大大小小的竹园,竹园里生长着水竹、龙竹,水竹青翠,龙竹茂盛,组成一簇生机盎然的竹林。 小矮山和竹林之间散落着二十来幢岩石墙树木柱结构的房屋。 村头东首有一庙宇,供奉的浙江一带最负盛名的陈静姑陈十四娘娘塑像,旁边一棵大榕树,枝叶茂盛。 苏一铭家就住在这个小村落里,村名殿竹溪,取的就是有殿有竹有溪。 苏一铭挑着木箱翻下小矮山到家时,是上午九点,家中父亲正在洗刷做豆腐的石磨和大木桶。 苏一铭放下木箱,叫道:“爸,妈和大哥二哥姐姐妹妺呢?” 苏锦岳说:“一铭,你回来了,爸洗好正想到大岭溪背接你,你妈挑去卖豆腐了,你大哥前二天去山底背树,二哥去打石,你姐和二个阿嫂去田里忙活了。” 这时妹妹丽云割了猪草回来,叫道:“哥,你回来了。” 一铭说:“丽云,弟弟和二个侄子呢?” 丽云说:“在前面溪坑里捉鱼虾。” 一铭说:“我去看看。” 丽云说:“哥,你考得怎样,二个嫂嫂要分家。” 一铭早就听父母说二个嫂嫂要分家,只是二个哥哥顾家,说弟妹还小,在读书,父母压力大,再等几年。为此,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吵了好几次架。 家庭人多了,合久必分,这是规律。 苏一铭转身对父亲说:“爸,还是分了和气。” 父亲沉默了片刻,说:“等你大哥这趟背树回来,分吧。” 苏一铭又给父亲说了句:“爸,我去洗一下身上汗水。”便拿了短衫与短裤,出了家门。 走过庙宇穿过大榕树,出了村头,沿着岩石溪边走,溪水清清,在阳光下一望见底,一条条小鱼儿在八九米宽的溪水里三五结群地游。小弟云峰正从溪坑岩下抓住一条红徘鱼,二个侄子忙递过去铅桶,小弟放鱼进铅桶后,抬头看见一铭,叫道: “哥,你回来了。” “云峰,你们去那边柳树下面的岩下看有没有螃蟹和河虾,哥身上都是汗,去大门岩游泳一下。” 大门岩是一个浅沙潭,宽8米长15米,上面有二块岩石,象二扇大门,笔直耸立在水中,水面露出部分一般在1米至1.2米。 大门岩最深处1.65米,下面无淤泥,都是沙子,阳光下波光粼粼,清澈明丽。外面是一片石子滩,右边从大门岩流淌出一条绵延曲折的小溪流。 很多殿竹溪与周围村庄的孩子,中午到下午四、五点都会来这里游泳。 大门岩浅沙潭是十几岁贫苦孩子的乐园。 前世这里已成了干涸的溪流,再也没有碧蓝清澈的溪水,更没说溪鱼蟹虾了。 苏一铭麻利地爬上大岩石,脱下衣服,双手并齐高举,一跃而下,瞬间清冽的溪水凉透全身。 苏一铭翻身仰躺在水面上,阳光下,溪水滑过他的脸面和全身,柔柔的,软软的,滑滑的,多么的舒心和惬意。 突然,一条鱼儿跳上他的脚趾,苏一铭转身翻入水中,追逐着鱼儿,一会儿水底一会儿水面,任意翱翔,痛快漓淋的畅游。 10点多,苏一铭游泳一个多小时回来,母亲阮兰香也刚卖完豆腐,正放下豆腐担。 看着儿子一身水淋淋,赶紧从墙壁订的电线上,拿下一条洗的干净发白的毛巾,递给苏一铭,说:“快擦擦,别着凉了。” 等苏一铭擦干身子,苏母小心翼翼地问题:“铭儿,这次试卷难吗?考得怎样?” 苏一铭看着为一众子女操尽心头上已长出白发的母亲,感觉前世真不懂事,辜负慈母的一片爱心。 特别是前世母亲八十多岁,两眼几尽失明,还时时挂切他的生活,在最后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娒,你要争气啊,妈总放心不下你和丽云啊!” 那一刻,他和妹妹丽云抱着母亲放心大哭。 想到这里,苏一铭一步上前,拥抱着母亲,用手梳理母亲的鬓角白发,哽咽着说:“妈,数学语文政治考得还可以,就是一个月前填的志愿有问题。” 母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年考不上,妈和爸砸锅卖铁也会再供你复习。” 十天后,苏一铭家一分为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自立门户,苏一铭和父母姐姐丽秀妹妹丽云弟弟云锋六人为一家。 家中没有财产可分,由于上几年新造了房子,加上供苏一铭三姐妹读书,欠下了四百钱和六百斤谷的利息债。 苏一铭牢牢记得,每逢过年,母亲脸上便一片愁云,都要提前给债主还利息说好话,请求本金来年还,有时碰到债主急用钱,只好又向别人债,都是求奶奶告爷爷。 这次债目也一分为三,大哥二哥各分一百元和二百斤谷的债,苏一铭这边分了二百元和二百斤谷的债。 生活照样进行,日起而耕,日落而息。只是父母更是起早摸黑,早上4点多就起床磨白豆做豆腐,8点多钟,母亲一头挑着蓝子一头挑着塑料桶去卖,蓝子里装着豆干,塑料桶盛着白豆腐,父亲和姐姐则下田干农活,晚上母亲还有做不完的活,鼓糖色和穿针线补衣服。 妹妹丽云每天负责猪草和洗衣服,苏一铭和弟弟有时看不过去,到农田帮忙干些轻活,又被父母亲逼着回家读书。 分家后的大哥二哥,仍旧背树的背树,出去打石的打石,也一直艰辛地忙碌着。 八十年代初,农村就在这样一种不咸不淡困境艰苦中生活着。 苏一铭在焦虑中紧张地等待着放榜的到来。 芳溪叶辰昕家,一场暴风雨在酝酿着。 叶母王梅看着叶辰昕扒完最后一口饭,忍不住问道:“辰昕,车站的那个男同学是谁?” 叶辰昕道:“同学。” 王梅逼问道:“什么关系?” 叶辰昕看了母亲一眼,说:“什么什么关系,一起读书同学。” 王梅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说道:“我看你们不是普通同学,一点多钟的客车不回,等到五点多钟,与那个男的一起回,不是在谈恋爱是什么?” 叶辰昕一下子声音也上来了,说道:“读恋爱就谈恋爱,谈恋爱又怎么了?!” 王梅忍无可忍,指着叶辰昕道:“读恋爱还有理了,我们供你读书供你复习,你不好好读书,还去跟男同学勾勾搭搭?” 叶辰昕站起来道:“谁勾勾搭搭了,除了县乳品厂,何坤家怎么怎么好,你有关心我吗?你是我妈吗?” 王梅气往上涌,“啪”地一声掴了叶辰昕一巴掌,叶父赶紧拦住,对王梅道:“你吃了什么药啊,孩子刚刚高考回来,有话不好好说?” 王梅又对着叶父叶高畅道:“都是你宠女宠成这样子,别人都说你家辰昕怎么乖怎么乖,你看她读书不读,专门去谈恋爱,被你宠成了祖婆娘,也不教!” 叶辰昕捂着脸哭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读书,我回来,你有问我高考考得怎么样,好不好吗?一上来就讲我专门谈恋爱不学习啊!” 王梅指着她道:“还用的着问,谈恋爱的有几个读书好,等着哭吧。” 叶辰昕说:“如果我考上了怎样?” 王梅说:“考上了随便你怎样,考不上再也不准与那个男的来往,马上替我滚到县乳品厂上班。” 叶辰昕说:“好,你到时不要反悔。” 王梅说:“我决不反悔,你也不能再说复习,必须去上班。” 叶辰昕说:“一言为定,爸爸你作证。” 叶高畅两手抚着叶辰昕的肩膀,说:“昕儿,我们到外面路上走几步。” 于是二父女并肩走向屋前的岩子路,到了一棵樟子树下,叶父说:“昕儿,你不要与你妈计较,她也是为你好。” 叶辰昕说:“爸,我知道。” 叶高畅道:“本来你刚刚回来,爸不该问,但太关心了,这次考试你感觉怎样?” 叶辰昕说:“爸,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 叶高畅心中大喜,连声音都高兴的颤抖着说:“昕儿,前次县城回来,你说还有些掌握不好,比如数学,总有一些弯转不过来,这次试卷很简单吗?” 叶辰昕说:“这都是苏一铭帮助我的,就是你在车站看到的男生。” “你说说看。”叶高畅很好奇。 叶辰昕从去年的那天暴雨说起,讲到作文和政治题,然后数学在他的指点下,解决了很多困犹的问题,同时还讲了苏一铭怎样帮助班级里的张小娟故事。 叶高畅越听越象神话似的,说:“昕儿,你不是编的吧。” 叶辰昕说:“爸,等放榜那天,我的分数出来,你就会相信的,还有苏一铭的高考数学分数。” 叶高畅半信半疑地道:“苏一铭这么神奇厉害,这次他一定考的很好吧。” 叶辰昕说:“他说这次可能上不了大学。” 叶高畅问:“为什么?” 叶辰昕便说了他是最近二十天才开始发奋学习的,由于时间太短,就专攻语文数学政治,特别是数学,更是二十天做的比二年还多,英文物理化学生物便决定放弃,考多少算多少。加上填报志愿报的都是杭海和海韵这些好的本科大学,不服从调剂专科学校,所以今年很悬。” 叶高畅说:“可惜了。” 叶高畅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昕儿,你对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叶辰昕半半天天,才轻声道:“爸,你相信缘分吗?” 叶高畅思索了一下,说:“虽然说缘分有点迷信,但人与人确实会有缘分,听你这么一说,苏一铭这个孩子又有爱心又肯帮人,爸很喜欢。但我们又生活在现实中,我怕他这次上不了大学,对他有打击,另外他家中条件能否坚持他再复习一年。” 叶辰昕说:“我也特意问过他,他说大学一定要上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年时间一定要攻克物理化学英语生物,并且他的决心很大,想上杭海大学,最差也是海韵。” 叶高畅说:“既然那孩子决心那么大,爸不反对你接触他,但这一切都要在放榜后,如果今年你考上了,他上不了大学,你要在各个方面支持他,毕竟他帮过你。他家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爸说,爸看能不能有帮的到的地方,患难见真情。” 苏辰昕挽着父亲的手臂,说:“谢谢爸。” “现在就向着他,女生外向。”苏高畅取笑了女儿一句。 时间悄悄地如白驹过隙般过去,转眼到了八月十三日,让考生焦虑期待的高考分数傍晚就会知道了。 很多的家长早早地赶到湖山教育学区前门口等待。 第六章 上红榜与落榜 八月十三日下午四点,湖山教育学区门口宣传栏张贴出了二张大大的红榜。 一张大学红榜,一张高中专红榜。 大学红榜只上线3人,都是专科,没有湖山中学考生名字,都是在县城复习的历届生。 高中专上线21人,叶辰昕高居榜首第一名,湖山中学18人,张小娟名列其中。 叶高畅紧紧拥抱女儿,二人热泪盈眶。 父女二人赶往湖山中学,等待个人高考分数报告单。 五点半,湖山中学教导处的二位老师从县教育局赶回,一只脚踏入教导室,就直嚷可惜。 教导主任朱家华问:“什么可惜?” 拿分的郑老师说:“我校高二应届生苏一铭高考453分,本科481分虽未上线,比专科分数线却多出100多分,志愿填报全部是本科学校,并且后面还填写了不服从调剂,我们争取了半天,最终还是被刷下来了,他的数学成绩118分十8,县第一,听说全市算上附加分也是第一。” 朱家华惊呆,忙道:“有这等事,快把他的成绩给我看看。” 翻到苏一铭栏:语文92,数学118十8,政治91,物理47,化学51,英语29,生物25,总分453十8。 朱家华转头问高二(1)班主任陈老师:“陈老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苏一铭数学语文政治成绩这么好。” 陈老师说:“苏一铭这个学生,数学语文政治突然冒尖,我也想不到。一个月前他还经常看小说,被我说了好几次,高考前的那次摸拟考,数学虽然较好,但在班里也并不拔尖,语文政治只在中等,其它物理化学英语生物成绩都不好,就是最近20天突然发奋,所以没有特别注意他。” 校长林老师正走进教导处,说道:“苏一铭这个学生,我们先放一放,等一会要专题研究,现在先说我们今年高考的成绩。” 郑老师说:“今年区中六个学校,我校第二,三个山区中学我们第一,高中专上线18人,其中应届生1人上榜。” 郑老师继续说:“全县高中专最高分在我们湖山区,也是我校毕业的学生,叫叶辰昕的女生,总分428分。” 郑老师对正匆匆走进教导处的杨老师说:“杨老师,你老婆的侄女叶辰昕总分428分,全县最高分。” 杨老师说:“郑老师,成绩最告单可以领了吗?” 郑老师说:“今天还不行,我先把分数抄给你。” 教导处的其他教师打趣说:杨老师请客请客。 叶辰昕:语文93,数学95,政治86,物理78,化学76分,总分428分。 晚六点多,湖山区广播播出了湖山区高考上线的考生名单。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悲。 王梅一遍一遍听着广播中“现在播报湖山区高考喜讯,湖山区在去年高中专上线16人喜获丰收后,今年再次捷报频传,大专上线人员3人,高中专再结颂果喜获大丰收,上线21人,下面播报大中专上线人员名单,大专3人:…,…,…;高中专21人:叶辰昕……”手中拿着那张抄来的高考成绩单,喜极而泣,然后抱着女儿连连说: “昕儿,妈的乖乖女,你真厉害,妈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妈向你道歉,妈前几天错了,你是爸妈的骄傲。” 这时,叶高畅向王梅说了那位男生——苏一铭最后阶段对女儿叶辰昕的帮助。 王梅又感动又惭愧:“昕儿,妈也向你那位同学道歉,并谢谢他。妈刚才只关心报你的名字,没有记其他人的名字,他也上线了吗?” 叶辰昕便向母亲说了苏一铭物理化学英语生物考的不好。叶高畅在旁插嘴说这个男生虽然那四科考差,上不了本科,但数学118+8分,瑞凤县第一,总分453分还远超专科分数线,可偏偏报的都是大学本科又不服从调剂,现在湖山中学老师都为他惋惜。 王梅说:“真的可惜,多好的孩子。” 岩庄,张小娟家里,从五点广播开始播音,张小娟就扶着奶奶母亲出来,坐在那二张破旧不堪修订多次的竹椅上,饭也不吃,牢牢地盯着挂在那斑驳剥落的柱上的广播,奶奶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张小娟更是手心攥满了汗,既紧张焦虑又充满期待,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今天,张小娟的父亲也闷声不响地坐在柴仓的条凳上,吸着自晒的岸烟竖着双耳在听广播。 六点半,随着播音员那“现在播报湖山区高考喜讯……高中专21人:叶辰昕……” 张小娟不知不觉间站到了广播的正下方,整个人的心都在激烈跳动着,张小娟的妈妈和奶奶从椅子上颤魏魏地站起,竖着耳朵,生怕漏掉,随着名单一个个念下去,已经报到了第十二个人的名单,还是没有张小娟的名字。 张小娟的手在发抖,整个人脸无血色全身颤抖着,她的妈妈和奶奶晃晃欲倒,她的父亲一大囗一大囗地吸着岸烟。 播音员继续往下报“张小娟……” 张小娟顿刻间泪流满面,转过身跳过去紧紧地抱着母亲,哭叫着“妈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张小娟的妈妈脸上满是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口中说着:“是的,我们的小娟考上了,考上了。” 张小娟的奶奶盈溢着欢乐的泪水,伸出一双满是青筋痩骨的手轻轻抚摸着孙女的一双小辨,口中噙噙道:“我的好孙女,终于熬出头了,奶奶好高兴。” 张父这一刻,似乎也改了性,露出难得的笑容,对大儿子道:“明天上午你把那只公鸡割了,我去买点菜,庆祝一下。” 张小娟看父亲今日也高兴,就大着胆子说:“爸,明天我想到学校领高考分数报告单,还想去看一下在高考最后时间帮助我的那位同学。” 张父道:“你去吧,我们晚上等你回来吃。” 晚七点,一向无人光顾的张小娟家涌进了一众邻居,每人都拿着一袋鸡蛋前来贺喜。 她们七嘴八舌地对张小娟母亲和奶奶说:张奶奶,小娟娘,你们养了个好孙女和好女儿,小娟这孩子,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乘巧聪明孝顺,我们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孩子。 一会儿,大队队长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瓶酒和二包香烟,对张父说:“张清,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张小娟是我们大队考出的第一个大学生,值得庆贺,有了张小娟做榜样,我们大队会越来越好,这瓶酒和二包香烟给你,这几天要上得台面,客来了要敬烟敬酒。” 张父这一刻红光满面,连说是是。 客人走了后,张父走进里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整得齐齐正正的10元纸币,递给张小娟道:“领了成绩单后,明天中午你到外面面店吃碗好的点心,不要被人看不起。” 张小娟闪着泪花推着道:“我不要,奶奶和母亲还需要抓药。” 张父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张奶奶说:“乖孙女,难得你爸今晚转性,你就拿着,去吃点好的,这几年读书苦了你。” 这一晚,是张小娟家最幸福最荣光的时刻。 夜七点,潮溪林建家,林场工作的林父从湖山中学赶回,手指着林建骂道:“你这个狗东西,人家上榜敲锣打鼓,你考个237分,真被你气死。” 林建自觉的确实考差,坐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林建父亲越骂越气,骂得更凶了。 林建母亲赶紧劝阻道:“老林,你发神经啊,骂的这么凶啊,考也考了,全区这么多人考上的只十几个,也不是林建一个人考不上,复习一年,明年再考就是。” 林建的父亲骂道:“就是你宠过头了,他才不好好学习,人家考400多分,他才考237分,都这样子,不要说再复习一年,就是再复习五年十年也考不上。” 林建母亲抹着眼泪问林建:“狗娃儿,你真的只靠200多分,人家400多分吗?害得你父亲这么生气。” 虽然林建母亲没读过书,目不识丁,但400与200的差别多大是不用人教的。 林建哭着道:“老师早就说,我们班考上的多是历届生,有的复习了四、五年,应届生都是考不中的,很多人成绩与我差不多,爸知道的那个苏一铭,天天在校看小说。” 林父不听犹可,一听更怒:“你这个狗东西,在校写情书,还与高一男生打架。现在鬼话连篇,你班的应届生张小娟考上了,刚才广播不是报了?你聋耳朵啊。苏一铭是你能比的吗,湖山中学老师都说他数学考了118分县里市里都最好,本来上大学专科定定的,心太高被刷了下来。” 林建瞪圆眼哭着道:“我不信,苏一铭数学能考118分。” 结果又惹的林建父亲狠狠责骂。 这天晚上,殿竹溪苏一铭家,大哥二哥也集中在父母家,本来二哥三姐想赶到湖山区教办看红榜,但被苏一铭拦下了。 从广播员开始播报高考上线人员名单第一个开始到最后一个,都没有苏一铭的名字,一家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苏一铭虽早就有准备,但这一刻心中也发堵,晚饭也没吃。 二哥问:“一铭,你接下怎办?” 苏一铭虽心有打算,但口中说:“等几天再说。” 大哥说:“我的意思是高考毕竟很难,全公社也只考上一个高中专,再复习明年又考不上怎么办,父母还欠债,没钱糟蹋。还是学一门手艺实在,做木工和泥水匠都可以,这样几年后就可以补贴家用,减轻父母负担。” 父亲一支一支地抽着大红鹰香烟,不吭声,母亲一锤定音:“复习,又不叫你们出钱。” 大哥还想说,这时公社所在地的白鹿大队,苏一铭的一个女同学父亲找上门来。 当时在白鹿有这么几句话:白鹿有二权,说男又说女,鸡鸡没有用,男儿太愚蠢,女儿比聪明。 说的就是鹿湖公社白鹿大队有二个叫阿权的男人,讲白鹿的男男女女,都没有用,又讲自己儿子也不争气,生的儿子个个愚蠢,女儿漂亮聪明,二个人的女儿还互相较劲互不认输。 这二个人都姓白,一个叫白胜权,一个叫白洪权。白胜权二男二女,出生顺序是一三女二四男,白洪权二男一女,女儿最小。 今年中考,白胜权的第二个女儿和白洪权的小女儿双双考入瑞县县中,也是鹿湖公社今年考入县中的仅有二个,不仅如此,这二个女生还各有一门特长,白胜权的二女儿擅长画画,画的鸟儿蟹虾惟妙惟肖,白洪权的小女儿写的书法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现在来找苏一铭父亲苏锦岳的就是白胜权,他的大女儿白云熙与苏一铭同班。 第七章 同学与老师来访 白胜权来找苏锦岳是问苏一铭下半年去哪里复习,县城还是湖山中学复读?因为他认为苏一铭下半年去复习是板上钉钉的事。 白胜权一问,原来苏一铭的父母还不知道苏一铭的高考成绩,于是说:“现在你们的儿子成了湖山区的名人了,数学考了118+8,全县第一,却上不了榜。” 苏父苏母一时呆了。 白胜权说:“其实苏一铭复习一年,考上好大学不难。听说县城马上就会开办复习班,我已决定让女儿云熙去县城复习,县城师资好教学质量高。今晚来就是问问你们,到时让他们报同一个复习班,相互有一个伴照顾一下。” 白胜权走了后,苏锦岳和阮兰香还处在浑浑沌沌的。 大哥苏云梁说:“一铭,你也太心高了。全然不顾及父母和兄弟姐妹。” 苏一铭心里说,没有重生,即使志愿重填,也上不了榜。这当然不能说,他选择了默默无言。 母亲说:“去县城复习,明后天把栏里的猪杀了,交复习费。” 苏一铭急说:“妈,猪还正生长呢,再说过年还债还靠这头猪呢!” 母亲说:“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要明天起好好学习就行。” 第二天上午10点半,弟弟云峰从溪坑里捉鱼跑进屋,叫道:“妈,小哥,外位有二位女同学来找小哥。” 苏一铭母亲一边朝楼上叫“一铭,有同学来访”一边已迎出屋外,看见二个白白净净的高个姑娘走进了屋前的道坦。 特别是那个穿蓝白裙子的姑娘,身材高挑,手脚修长,皮肤细腻白皙,娥眉杏眼,脸颊上的一对酒窝非常可爱,整个人干净整洁让人亲近。 这时,苏一铭已走出门外,叫道;“叶辰昕,恭喜你,这位是……” 叶辰昕先叫阮兰香“阿姨”,才对苏一铭说:“这位是我的初中好同学罗晋芳,现在市卫校读书。” 然后,叶辰昕说:“阿姨,我叫叶辰昕,是一铭同校同学,最后复习阶段一铭对我帮助很大。” 阮兰香说:“今年高中专第一名就是你啊,等会请你好好教育一下苏一铭,叫他好好学习。” 叶辰昕对苏一铭做了一个鬼脸,对阮兰香说:“好的,阿姨,等会就教育他,再不好好学习物理化学英语生物,要吃柴。” 阮兰香对苏一铭说:“你看辰昕同学又漂亮又懂事,你要多向她请教。” 苏一铭领着叶辰昕罗晋芳三人踏上木楼梯,在苏一铭的简陋睡间兼书房里,叶辰昕说:“瑞凤复习班马上招生了,你准备到哪复习?” 苏一铭说:“不复习呢!” 叶辰昕说:“有胆,等会给阿姨说,你欺负人。” 苏一铭故意调倪说:“我妈说不是让你好好教育教育我吗?” 叶辰昕羞红脸:“不与你这个坏蛋说了。” 罗晋芳在旁只笑。 楼下苏母阮兰香一边差着云峰到小商店买枇杷更花生糖果等,一边叫一铭的大嫂二嫂帮忙烧豆干豆腐和珍藏的农干货。 叶辰昕和罗晋芳被苏母强留着吃过中饭,走之前跟苏一铭说好三天后到芳溪叶辰昕家。 待叶辰昕罗晋芳走远后,村里的婶婶嫂嫂便问那二个漂亮姑娘是谁,阮兰香说有一个是昨天上榜的考高中专第一名的姑娘,另外是那个姑娘的初中同学,听说在市卫校读中专。 婶婶嫂嫂口中啧啧称赞,说苏婶你有福,那个姑娘那么漂亮又是吃国家粮食的大学生,这么远走来看望你家一铭,一定有那个意思。 阮兰香心中高兴嘴中笑着:“那个姑娘又有礼貌学习又好,考中专又考第一,一铭现在怎么配得上,八字没一撇的事。” 其中有个年轻的媳妇说:“苏婶,我仔细观察了,那个特别水灵的姑娘对你家一铭很亲热,一定有戏,明年阿铭考个大学回来,不就成了。” 阮兰香说:“阿柳你这张嘴真甜,我家一铭明年借你良言,考上大学就好了。” 苏一铭送叶辰昕和罗晋芳回来只半个小时,殿竹溪村口又来了一个姑娘找苏一铭。 殿竹溪的一帮妇人对阮兰香又羡慕又嫉妒,苏一铭高考落榜了,反而香喷喷,姑娘一个接一个,恨自己肚子不争气,怎么没有生这么一个儿子。 几个殿竹溪的年轻媳妇悄悄说起了荤话,说苏一铭平时在她们面前脸红红的,都是装的,看姑娘来了一帮又一个,原来是一个多情的种。 那时,农村无娱乐,姑娘们胆小怕生,只有出嫁的年轻媳妇,头半年不需下农田,闲了便会私下说说荤话,相互打发日子。 一个叫阿红的阿成家媳妇笑着对阿柳说:“阿柳,村里媳妇书你最读高,人也生的水灵,要不去试试阿铭,是否是个多情的种?” 阿柳在阿红的臂部拧了一把:“哟,这么个饱满结实,阿成刚出去背树三天,你就发情思春了?” 阿红也在阿柳的臀部拍了一下,忍不住吃吃笑道:“吃醋了,我就想阿铭,人高英俊又会读书,你不想?” 阿柳笑着打说:“想啊,我从小就崇拜读书人,可惜老爸老妈重男轻女,读到五年级就死活不让我上初中,回家割猪草捡柴木。” 阿红也黯然道:“谁说不是,我三年级还班级考第二呢,老师表扬我说我读书好又会唱歌,我妈妈说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长大了还不是嫁人,硬是不让我读,为这我哭了二天。” 阿柳说:“只怨我们出生的时间不对,投胎呢又投错了,投在重男轻女的爸妈家庭里,听说上午找阿铭的那二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那个特别水灵的姑娘还考了什么高中专第一,正宗的吃国家饭的人,真让人羡慕。” 阿红说:“看这个姑娘穿的衣服比我们还差,一定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这时阮兰香和苏一铭已迎了出来,苏一铭一看是张小娟,紧走几步上前道:“张小娟,你怎么走到这里的。” 张小娟羞人答答的道:“我是从湖山中学一路问过来的。” 苏母阮兰香赶紧上前拉着姑娘手道:“你叫小娟,还没吃中饭吧,赶紧吃了先。” 张小娟害羞着说:“在湖山面店吃过了。” 阮兰香说:“你这个孩子来阿姨家,还在店里吃了先,难道阿姨家还管不了中饭。” 听说张小娟也是上了榜的姑娘,从衣着上看出也是贫困人家的孩子,阮兰香招待更仔细更殷勤,生怕怠慢了这个既勇敢又胆胠的孩子。 上了苏一铭的二楼房间,张小娟怯声怯气地说:“谢谢你了。” 苏一铭爽朗地笑了一声:“这话说了第几遍,主要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张小娟害羞地道:“我也不知怎么说也说不好,你那个志愿改不过来了吗?” 苏一铭说:“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当然不能改。” 张小娟抬头道:“那你准备去瑞城还是湖山中学复习?” 苏一铭说:“现在还没定,我妈希望我去县城复习。” 张小娟怯怯地道:“那你能否在我去报到前,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那一双眼神满怀期待。 苏一铭想了想说:“好。”又问:“你家里人都高兴吧。” 张小娟说:“我母亲奶奶很高兴,我父亲这次也高兴,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苏一铭也很高兴,这是重生以来直接改变张小娟的悲惨命运和处境的鲜活例子。 下午二点多,苏一铭把张小娟送到湖山桥头,然后二人各自回家。 这一个下午,殿竹溪谈论最多的就是那三个姑娘。 苏母阮兰香更坚定了让儿子去县城复习的决心,砸锅卖铁也要去。 八月十六日湖山中学教导主任朱家华和苏一铭的班主任陈老师到了苏一铭家。 朱家华老师向苏母苏父传达了校长在专题会的学校优惠: 1、免除苏一铭插班的一切费用; 2、每月学校补助15元和20斤粮票,其中20斤粮票系林校长和朱教导个人赞助的,每人挤出10斤; 3、学校对苏一铭的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四门科目提供专门帮助,从老师至资料。 然后朱家华老师与苏一铭回顾了初中三年的学习生活。 走之前,朱家华老师对苏一铭说:“一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用在你身上非常适合。老师通过与你的短短20多钟交谈,都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在跟学生交流了,从你这里听来很多新知识。老师非常欣慰。” 朱家华老师最后说:“一铭,因为我们学校从今年高一开始,也从二年制改为三年制,所以县教育局分配给我校四名今年市师专毕业的高中教师,分别是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各一名。昨晚校委会专门为你开专题会,除上述三条外,林校长把这新分的四名老师从原高一开始带班,改为任教高二(1)和高一(1)各一个班。所以,老师希望你不要辜负林校长一片爱心和苦心。” 苏一铭知道,湖山中学的物理化学老师真的不怎么样,化学老师原来是读心理学的,物理老师则是边学边教,有些题自己都要对照参考书钻研半天,自然教的不好,英语老师是中专毕业从原教初中转过来教高中的。 湖山中学从一九七八年以后就没有新的高中教师从县教育局分配来,都是从下面乡小学校调来然后升教高中的,水平可想而知。 现在林校长把今年分配的师专毕业也是恢复高考后考上的几科专业老师,改教一个高二班,确实是为了苏一铭下了很大决心。 朱老师和陈老师走了后,苏一铭未等父母开口,就对他们说:“妈,爸,我决定去湖山中学再读。这样妹妹和弟弟都可以继续上学。” 母亲阮兰香说:“铭儿,你自己考虑清楚,你不是说湖山中学的英语物理化学老师不好吗?如果对你帮助不大,爸妈就是再难再苦也要让你去县城复习。” 苏一铭就对父母说了林校长把四个新分来的大学生改教他所读的班复述了一遍。 苏一铭复读高二还有工资和粮票的消息,在殿竹溪引起不小的震动,就连大哥大嫂也开始督促二个孩子认真读书。 八月十七日,苏一铭前往芳溪,先根据地址约了罗晋芳,然后到叶辰昕家,到了村口,叶辰昕早就踮起脚尖等待。 到了叶辰昕家,叶父叶母首先对苏一铭帮助女儿表示了感谢,然后王梅就问苏一铭下半年准备去哪里复习。 苏一铭讲了母亲原计划让他到县城复习,昨天湖山中学朱老师和陈老师来他家邀请他到湖山中学复读,湖山中学给予的三个优厚条件和林校长的特意安排。 所以他决定到湖山中学复读。 叶高畅和苏一铭通过交谈,很多话题都有共同点,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觉得这个孩子未来绝非池中之物。 王梅虽然心中有顾虑,但这个孩子确实有才学有品貌,与那个何坤有天壤之别。唯一欠缺的就是他那贫困的家。 这些苏一铭都是没有想到的,他确实喜欢叶辰昕,这是他前世的遗憾,也领略了叶辰昕对他表现出的那种情意。 但作为二世为人的他,知道现实的残酷,机会必须牢牢抓住,当务之急就是学好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四门课,还有就是改变家中的困境,为父母减轻负担,不再留下遗憾。 离开叶辰昕家时,叶父拿出五丈的确良布料送给苏一铭,说给苏父苏母兄弟姐妹做件衣服。 苏一铭推辞了半天,最后在叶辰昕的娇嗔下才收了起来。 苏一铭回家后,姐姐妹妹弟弟看到崭新的的确良布料很兴奋,母亲各送一丈给大哥二哥家,大嫂和二嫂看到布料称赞不已。 然后,母亲告诉苏一铭,白胜权的二个女儿今天来自家,主要是问苏一铭下半年到哪复习,看苏一铭不在家,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白云熙请苏母转告苏一铭,如果有时间,明后天能否到她们家一趟,她家在桥头那二间矮二层屋。 本来白胜权已决定让大女儿白云熙到县城复习,小女儿已在县中读书,二姐妹一起在县城有个伴。但今天听说苏一铭不去县城复习了,继续在湖山中学复读,所以差了二个女儿过来问一问,反正大女儿白云熙与苏一铭是同学。 白胜权这个人会打算,眼光看的比较远。 苏一铭数学语文政治那么好,特别是数学更是全县全市第一,女儿白云熙与他一起复习,让她到苏一铭那里多问问取点经,如果明年双双考上,还可能成了比翼双飞的好事。 同公社的知根知底,父母放心。 第八章 初中复习班数学辅导 十八日上午9点,苏一铭正准备到白鹿桥头白云熙家时,家中来了二位湖山初中复习班的举办老师。 他们向苏一铭发出邀请,请他到湖山初中复习班辅导数学12天,时间是8月20日至31日,报酬是12天50元。 二位老师坦言,所以请他主要是复习班原来定好的数学老师的岳母突然身体不适,一个星期前,数学老师同他常兴的妻子一起回去探望岳母去了,要到开学才回来 这一下,主办的老师一下子懵了,临时代教12天,一般有点名望的老师是不肯接的,正陷入苦恼之际,有一个主办老师读初三的女儿说:“爸,请全县数学高考状元苏一铭啊。” 女儿一句话点醒主办老师,一拍大腿说:“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他呢!” 至于12天50元,一是觉得请一个县高考数学第一名来教,值这个价,二是也可利用苏一铭的广告效应来吸引学生。 苏一铭对十二天有什么效应不关心,只是觉的这个时间段正好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而湖山中学高二注册时间是九月一日,这时辅导班讲课已完成,重新交接给原老师,并不冲突。 至于初中数学的知识点和题型,苏一铭非常熟悉,重生前,有几个学期就在辅导班当过老师。 另外,50的元报酬也很诱惑,对苏一铭来说是雪中送炭。 83年50元,在农村要一个正劳动力3个月很干了,自己也需要这笔钱,帮家中还帐,积累原始资本,为未来做点事打基础。 于是说好后天上午,他会准时去上第三节数学辅导课。 12天50元,每天上2节课,这在殿竹溪又是一个不小的新闻。 父母苏锦岳阮兰香这段时间真是悲喜交集,先是苏一铭高考没上榜,一家人陷入失望和悲伤,然后传来消息是志愿填的太高导致落榜,特别是数学全县全市第一。 接着第二天女同学频频来访,苏母阮兰香应接不暇,眉眼欢笑。前天湖山中学教导主任亲自来家中,为苏一铭插班复读伸出橄榄枝,放出三条优厚的条件。 今天湖山区二位初中复习班老师又来邀请苏一铭,临时代替一位有事的老师去辅导数学12天。 报酬是12天50元,这在殿竹溪以前是想也不该想的事,真可谓是冰火二重天,剧情来了个大180c的反转,喜事连连。 下午一点,苏一铭来到白鹿桥头边的那二间矮二层楼道路前,一个与白云熙非常相象的清致素雅的妇女正站在门口,苏一铭估计应该是白云熙母亲,于是上前叫道:“阿姨,请问你是云熙同学的母亲吗?” “是的,你是……” 苏一铭道:“我是殿竹溪苏一铭,白云熙的同学。” 白云熙的母亲很热情:“原来是一铭同学,云熙她爸和云煕给我说过。云熙二姐妹在二楼后间,外面热,你快到屋里。” 她又朝楼上叫道:“云熙,你同学苏一铭来了。” 一会儿,二姐妹从楼上下来,领着苏一铭到了她们的闺房。 二姐妹都生的明眸皓齿娴静漂亮,姐姐云熙身材更高桃一些,妹妹云华虽略矮些但丰润如玉。 二姐妹的房间小而整洁,墙壁两边各表糊着一幅画,左边一幅燕子衔泥,栩栩如生,右边一幅雨中小桥流水图,简洁优美。 房间内布置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装满书的书竹架。 整个房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温馨舒畅。 看苏一铭在瞧那二幅画,白云华走过去遮住小桥流水画,撒娇道:“画的不好,不要看了。” “燕子画的逼真,活龙活现,栩栩如生,看了恨不得养一只在家中;小桥流水意境好,如身临其境,恬静而惬意。画好读书好,不愧为我们鹿溪的才女,等一会能否送一幅给我。”苏一铭赞道。 除了刚开始稍微有些拘束,白云华渐渐地就显现活泼开朗的性格了,说话精灵古怪又不乏天真可爱。 白云熙看其妹这么好兴致,也丢开了拘束和娴静的一面,话语多了起来,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欢笑声。 苏一铭在这种无拘无束欢快惬意的环境下,向白云熙叙说了前天朱国华老师到他家,代表湖山中学要求他继续留在学校插班学习,以及许诺的条件与高二(1)准备配置的师资力量。 苏一铭最后坦然的说,考虑到家庭条件与结合湖山中学高二(1)班新配的师资,他已接受湖山中学林校长发出的橄榄枝。 白云熙心中也想与苏一铭在一个班一起复习,但父亲的想法是让她进县城复习与妹妹云华有个伴。 一时默默地坐在一旁,没说话。 苏一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要告辞,但白母已端进来一托盘,里面盛着三碗点心,龙眼莲子和鸡蛋。 这一下,苏一铭推辞不断,只好重新坐下。 吃到一半,白云华说:“一铭哥,如果我姐也插入高二(1)班,你在数学与政治上能帮帮她吗?当然,我姐呢在生物上可以帮帮你。” 苏一铭颇有种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感觉,就爽朗答道:“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白云华说:“姐,那就跟爸说,你去湖山中学复习。” 白云熙说:“那你只能一个人在县城学习照顾自己了。” 白云华说:“姐,你放心吧,我们去凤中是学习的,又不是去玩的,白洪权叔叔家的白海霞难道不是一个人?” 苏一铭又说了自己从20日开始要在湖山初中复习班上课12天,作为暑假的一个体验。 白云华说:“一铭哥,你不要耍赖,12天50元,不请我们说不过去,反正我寒假回来去湖山街时,你必须请!” 苏一铭说:“好好,反正我们鹿溪的才女说了算,到时请你吃冰淇淋。” 苏一铭说了忍不住笑。 白云华说:“一铭哥,欺负人,到时敲你一顿大餐。” 这时楼梯上“一铭云熙”边叫边走上来卢志文。 卢志文是上半年插入苏一铭和白云熙高二(1)班的复习生,三人都是鹿溪公社的。 卢志文已参加四年高考,今年差11分。 今天下午,卢志文已去过苏一铭家,主要也是问苏一铭准备在县城哪个复习班学习。 听苏母说苏一铭往白云熙家走了。 他与白云熙是姨妈表兄妹,从小有走动,所以就马上赶到了这里。 这时白云熙的父亲白胜权在外干完事情也回来了,白云华抢先说了苏一铭要到湖山中学插班复习的打算,未了她脆声说:“爸,还是让姐去湖山中学与一铭哥一起复习吧。” 白胜权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白着大女儿白云熙说:“云熙,明天,你去湖山中学报名。” 又转头对苏一铭说:“一铭贤侄,我把你当亲人看,在学校你要多帮帮云熙的数学和政治。” 苏一铭连忙道:“白叔叔,只要我知道的,无所保留。” 卢志文插言道:“一铭,那我明天也去湖山中学报名了。” 告辞出来时,白云华从抽屉里拿出一幅卷起的画,塞到苏一铭手里,表情赧然的道:“给你。” 8月20日早上,苏一铭6点20分出发,7点30分到了初中同学李劲锋家,李劲锋捶了他一拳说:“今天再不来,我正想明天和家仲一起到你家,把你揪出来。” 苏一铭说了九点四十五分去复习班上课,一直上到八月三十日。 李阿姨说:“晚上就住在这里,正好与劲锋一起。” 李劲锋把苏一铭的行李拿到了楼上,重新下来说:“你先去上课,等会我把郑家仲约一起,我们晚上一起好好叙一叔。” 苏一铭说:“好的。我先走了,中午我在复习班吃饭。” 苏一铭李劲锋郑家仲都是初中三年同学,郑家仲初中复读一年考上了初中专,三人是初中铁三角好友。 李劲锋郑家仲都是湖山老街人,苏一铭初二初三时有几个晚上就在他们家过夜。 到了复习班,拿来书本和讲义,稍微看了一下,整理了要讲的内容。 九点四十五分,一个青春又未脱稚气的青年站在了讲台上,面对下面68名初中毕业生,声音响亮又富有磁性。 苏一铭这一节课选择初中几何课,这也是初中学生的难题。 苏一铭深入淡出,对如何根据已知条件到添加辅助线,每每信手拈来,妙语连珠,风趣生动。 下面68位同学被深深地吸引,原来数学学起来也这么风趣有味,望着苏一铭的眼神是一脸的崇拜。 下午数学课时,苏一铭发觉比上午多了2人,一问原来是湖山中学的二个老师的孩子,下半年读初三,计划考县中,听说苏一铭数学上的极好,也央求来听了。 二节课下来,复习班的同学都说,苏老师上的课是教过他们所有数学老师中最风趣最好懂的。 晚上,苏一铭在外面店里吃了面,回到李劲锋家时,结果李阿姨李劲锋李瑶玲都在等他吃饭。 听说他在外面店里吃面,李阿姨责怪道:“到阿姨家还这么生分,今后再不能晚饭在外面吃,阿姨家人少,你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瑶玲这孩子可高兴了,比她哥还高兴。刚才你没回来,瑶玲这小妮子已问了三次,说他哥数学讲的不好,要你给她说说。” 李瑶玲忸忸怩怩道:“妈,你怎么乱说啊!” 李阿姨笑着说:“阿铭,又不是别人,又想让一铭哥给你讲数学,又无胆说。” 苏一铭说:“瑶玲妹妹,是你哥没耐心给你讲解吧。” 李劲锋调侃道:“小妮子心大着呢,说我讲的干干巴巴的,其实是不想我教。我一想也是,放着今年瑞凤县数学高考状元在这闲着,岂不是白白浪费。” 李瑶玲站起来羞红着脸道:“坏哥哥,自己讲的不好,还说三道四。一铭哥,这几天有空,你能否给我讲讲?” 苏一铭说:“瑶玲妹妹想学数学,你哥与我自然责无旁贷。” 这是一种完全不把苏一铭当外人的亲密无间的谈笑,亲切而温馨。 第九章 初中女同学 李劲锋家吃了晚饭后,同学郑家仲到了,和郑家仲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女同学,一个平师毕业二个卫校的。 郑家仲叫嚷道:“苏一铭,你太不够意思了,数学考了全县第一名,竟忘了我们兄弟,今天如果再不来,明天我和劲锋就要去你家把你揪出来了。” 苏一铭先和三位女同学打了招呼,然后擂了家仲一拳,说:“不要倒打一把,你没见我落榜了吗?人家满身伤疤,在悲伤中度日,没见你只言片语安慰。” 打趣一番,六人便沿着古街走,走过丁步,六人来到被大水冲洗的雪白的鹅蛋石沙滩上。 天上月亮皎洁明亮,天空繁星点点,六人坐在沙滩石块上,看着白晓鱼儿在河水中欢快地跳跃打圈儿,畅谈人生理想,回忆初中学习生活。 话题逐渐地转到少男少女的朦胧情怀上,卫校读书的沈小琳说:“大家都说说自己的初中爱恋对象。” 李劲锋说:“沈小琳你最大,你先说。” 沈小琳说:“我先说就我先说,初一初二我的暗中思想人儿是苏一铭,因为苏一铭又俊入高,夜间常常搅得睡不着觉。初三时,观念发生改变,看到成绩好的学生特别俊,苏一铭你又自甘堕落,不好好学习,心思在小说象棋听唱词上,所以心里再也没有你的身影了。同时这一年我的心也全部地转到学习上了。” 李锦瑶问:“小琳,现在呢?” 沈小琳说:“锦瑶,你这个小妮子,没人抢你的一铭哥。但说实话,苏一铭,今天的你,又搅得让人心神不宁,恨不得咬你一口,呑进肚内,可惜的是我的心这二年被我的一个殷勤师兄欺骗走了。我这个人敢爱敢恨,最恨虚伪,我最爰卓文君,也欣赏陆小曼,不象有的人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李锦瑶,姐跟你说,苏一铭是姐初中头二年朦胧的爱,也可以说是姐的初恋对象,姐不会藏着掖着,姐现在都想移情别恋呢。” 李锦瑶吴小燕李劲锋郑家仲四人都被沈小琳的这番话惊得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苏一铭也对沈小琳的超前大胆语言惊诧不已。苏一铭想:也许是沈小琳读了卫校的缘故,人们都说读卫校的女同学胆大早熟,常常语出惊人。 李锦瑶拿起鞋子追打着沈小林:“沈小琳,你乱嚼舌根,胡说八道,自己不瞎躁,我们替你羞愧,哪里还有半点学生妹的样子,完全浪女一个。” 沈小琳道:“哟,谁这几天苏一铭苏一铭的,把名字挂在嘴上,讲起来眉飞色舞,思春切切,也不知道到底谁害臊。” 这样闹了一会,家仲就提议去看电影《城南旧事》,三个女同学一致赞同。 路上,沈小琳说:“家仲,等会座位怎样坐,我们三个女同学一起坐,还是分开坐?” 苏一铭说:“还是你们三个女同学一起,我们三个男问学一起,说话方便。” 小琳吃吃笑道:“一铭,今天你是外来者,是客,得听我们的安排,初中三年你和锦瑶被同学们称为俊男靓女,今晚让你们坐在一起牛郎织女天仙配。” 李锦瑶在沈小琳丰腴的手臂上拧了一把道:“浪小琳,你又开始烂舌头啦,看电影都说三道四。” 沈小琳啊哟一声:“死锦瑶,拧的这么重,痛死我了,好心被当驴肝肺,那小燕与一铭坐一起?” 李锦瑶说:“我与一铭坐一起就坐一起。” 沈小琳和小燕揶揄道:“我还只当一硬到底,铁打心肠,原来早就春心荡漾了。” 李锦瑶追打道:“你们二个要死啊。” 到了电影院,苏一铭坐在李锦瑶和沈小琳之间,沈小琳旁边是郑家仲,吴小燕旁边是李劲锋。 电影上映时,影院一片漆黑,苏一铭身边坐着的是号称初中尖子班“四美女”之二,李锦瑶被评才貌第一,沈小琳十七岁插班他们的初一下学期,心理生理都比女同学成熟,到初三时,身材高挑,整个人丰满妩媚,压过了青涩的李锦瑶,令很多男同学都会情不自禁地瞟一眼,私下称她“杨贵妃。” 此时沈小琳已21岁,正是花开的季节,整个人发高成熟,皮肤细腻丰腴,充满着诱惑。 苏一铭虽二世为人,坐在二女中间,只觉得一阵阵幽香曛人醉,不得不正襟危坐,除却一切杂念。 电影一分一分过去,大家被带入了小英子和疯女人的情节中,但沈小林的手渐渐地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令苏一铭一时发怔,而后赶紧抽回,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时,苏一铭突然间忆起了同学们的传言,说沈小琳卫校毕业后分入市区二院当护士,因其玲珑八面更兼丰满俏丽,传出不少的风流韵事。 但沈小琳对每位同学都很热心。同学们碰到的事情,她能帮的,她总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从不计报酬和怕麻烦,所以同学们又对她评价还是很好。 苏一铭就这样坐立不安地看着屏幕,至于电影内容就如雾里看花了。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结束,苏一铭的心情才松驰下来。 六人出了电影院,郑家仲和李劲锋便说去桥头拉面店吃拉面,在拉面店里点了一大碗猪脏拉面,又点了香干、花香米和5瓶白鹿城啤酒。 苏一铭发觉重生后,酒量好了很多。前世最多只喝一罐的,现在1瓶啤酒轻松喝完脸不红心不跳。 李劲锋和郑家仲每人一瓶,勉强喝完,但口舌打卷说不清话了。 李锦瑶和小燕2人只喝半瓶,已脸若桃花,结果沈小琳1人喝了1瓶半,还头脑清醒口齿伶俐抢着把钱付了。 从拉面店出来后,已是晚上10点,郑家仲说:“这么晚,要不大家都去我家睡,我家里二间房爸妈睡楼下,楼上几个房间虽未装扮,但竹席被单都有好几领,我们可以打地铺。” 小燕说:“我出来给爸妈说了,迟了可能去锦瑶家睡。” 李锦瑶说:“我看还是回去吧,免的爸妈担心。” 沈小琳抢白道:“李锦瑶,你这个小妮子,都卫校三年级了,明年就毕业了,还顾三虑四,出来时苏一铭苏一铭的,现在又说怕父母担心了。今晚难的大家在一起,这么尽兴,谁都不许回家,就在家仲家里过夜。” 苏一铭本来想说这样不好吧,女同学不回家,确实会害得家长担心,但沈小琳也说的对,她们都是考上了中专的学生,思想和行动都有一定的独立自主了。 自己前一世就是这样患得患失顾前顾后的性格害了自己,便不说了。 少年如果不疯一把,人生便会留下几分遗憾。 正所谓:人不疯狂狂少年,人生能有几少年。 到了家仲家,他父母已睡,六人径直上了二楼,家仲拿出二床竹席几床被单,丢一床竹席和二条被单给沈小琳李锦瑶吴小燕三位女同学,含混不清地道:“你们睡那边,我们睡这边。” 说着便与李劲锋倒头就睡,只一会二人已响起鼾声,从竹席中滚到木楼板房间的西边角落里。 苏一铭与三个女同学互道了声晚安,看看叫不醒他们二人,便从书竹架上拿了几本数学书。 翻了翻都是初二初三的,没什么看头,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红楼梦,没看几页,就觉得阵阵睡意袭来,便关灯和衣躺下。 这几天由于太忙,加上今晚喝了瓶酒,倒下不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渐渐地在梦乡中,沈一铭仿佛进入了一个旖旎的世界,一会儿叶辰昕一会儿李锦瑶交替出现。 苏一铭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又眼皮沉重。 “小琳,小琳。”忽听李锦瑶在另一个房间轻轻地叫唤。 苏醒过来的苏一铭只看见一道朦胧的黑影从他们的房间一闪而出,留下一股余香和唇舌处的红印。 作为未来人过来的苏一铭,见识了沈小琳的超前大胆情感意识,在暗暗地自我警惕之余也为她的敢爱敢恨为折服。 接下来的十一天,除了与李劲锋和郑家仲出去一次外,苏一铭婉言谢绝了一切同学的邀请,包括几次沈小琳和李锦瑶的约请。 学习考验的是个人毅力,要经得住诱惑,特别是初高中时期,一旦放松,追求享受和早恋,自我陶醉,浪费一秒就会有二秒三秒,最后只会甘于平庸,天才往往也抹杀在诱惑和随意上。 人生最大的败点就是无法拒绝诱惑。 这是苏一铭重生后的人生铭语。 李劲锋觉得苏一铭真的变了,做事认真学习见解非凡而又孜孜不倦。一次他去听了苏一铭的课,受到深深的震撼,风趣生动深入浅出,硬硬的把枯燥的数学课上成深深吸引学生的强烈求知课。 显着变化旳是妹妹李瑶玲,从数学的理解、修养和人的气质都象换了一个人,短短的10天李劲锋差点不认识自己的妹妹。 在学习上,苏一铭不求多,每天坚持做二个高考综合题,其它时间花在物理化学上,一公式一概念一章节从不囫囵吞枣,一步一个脚印。 逼的李劲锋卯足了劲,从最初的讲解分析到最后的共同探讨和研究,从没有这么费劲和充实。 这期间,李劲锋也向苏一铭请教了不少数学问题,苏一铭总是耐心细致不厌其烦。 九月二十九日,李劲锋忍不住问道:“一铭,今年高考你总共有四科考差,这十来天从未见你背诵单词和做英语题,生物也一样,难道你明年想继续放弃?特别是英语将会严重影响你总分。” 苏一铭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你家只12天,不把你身上的物理化学知识挤点出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县中的理化高材生。英语生物只有在学校那个氛围才会焕发出学习的欲望。饭要一口一口吃。” 李瑶玲做一个鬼脸道:“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明年高考,你们谁考差了,要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雪人雪糕和光明大冰砖。” 李劲锋揶揄其妹道:“想的美呢,还光明大冰砖,要吃找你的一铭哥去,哥不会上你的当。” 李瑶玲道:“坏哥哥,考不过一铭哥哥,先说叹气话,没志气,小气鬼。” 李劲锋看了看其妹,原来一直当小孩子看的妹妹,已长成婷婷玉立的漂亮姑娘,灵光一现道:“赌就赌,你问一铭肯否?” 苏一铭笑笑道:“既然小姑娘想吃,我哪有不应答之理。” 在苏一铭的思维定式中,李瑶玲一直是长不大的邻家小女孩。 李瑶玲不依道:“一铭哥哥,你不能老是用老眼光看人,再过10天人家16岁周岁了,不是小姑娘了。” 苏一铭看着李瑶玲,笑道:“瑶玲妹妹,真的长大了。” 然后态度严肃地说:“那哥哥赠你一句:千金难买少年苦,摒诱惑重读书,赢得青春美丽时。” 李瑶玲说:“那一铭哥哥也要做到。” 苏一铭说:“好。” 时间总是在李劲锋家的夜间书桌上翻过每一天的,转眼间已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三十一日下午1时30分,苏一铭在复习班的最后一节课。 苏一铭走进教室时,全体同学突然齐声喊道:“苏大哥好!” 苏一铭迎着那一双双难舍的眼睛,也眼中闪着泪花,答道:“同学们好!” 看向黑板时,一首打油诗寄托着同学们的无限感情: 相见时难别亦难, 十天时间如秒间, 亦师亦友苏大哥, 弟挂妹牵难辞言。 各奔前程苦读书, 静待明年折桂时。 这一刻,苏一铭也影影泪水在眼中打转。 第十章 开学的日子(一) 九月一日上午10时,苏一铭在湖山中学注册完成。 班主任是教导主任朱家华老师。 校长林老师专门在办公室见了他,勉励他尽快进入状态,为母校争光,有困难尽管提出。 这次选择来湖山中学重读的学生很多,学校不得不提前截止重读生的插班。 白云熙和卢志文也顺利地插入高二(1)班,同时插入地还有张小龙和林建,邻区地二个女生林依曦和陈妍芳也早早地注了册。 本来学校是坚决不收林建插班的,林建的父亲便通过湖山区当付区长的战友并在林建本人保证遵守学校纪律下,学校才勉强同意接收的。 这次高二(1)班一共插入复读生31人,加上应届生一共64人。 复读生中最引注目的是苏一铭和林依曦。 苏一铭是湖山中学明年高考的希望之星,也是湖山中学诸多优越条件招收的复读生,说白一点,湖山中学这一年的指挥棒将是围绕着苏一铭展开的。 其实,这一年瑞凤县复习班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办起了四、五个,在高考唯一改变命运的这个时期,人们总是四处打听,都要往最好的复习班挤。 家长和很多复读生所以选择湖山中学,一方面是费用省很多,另一方面也是奔着苏一铭的名声来的。 林依曦引人注目,是因为天然雕琢,美丽天成,在所有高二女生中如鹤立鸡群,即使如林云熙高挑美丽,在林依曦面前也感觉黯然失色。 如果说叶辰昕是百合盛放,那么林依曦则是牡丹花开,难分轩轾,如春兰秋菊。 湖山中学九月一、二日注册,三日正式上课。 九月一日下午,苏一铭和白云熙、卢志文一起回了鹿溪。 苏一铭回到家,得知弟妹都去注了册,心中欣喜,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心事,妹妹苏丽云不再因为他的前世高考失利而辍学,这是他最大的欣慰。 只是这么一来,父母亲和姐姐更辛苦了。 当晚,在25w的电灯下,苏一铭对妹妹弟弟进行了新书辅导。 后来大哥的二个侄子也拿着书本过来,五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温习着新课本,这是苏一铭好久没有过的温馨而甜蜜的夜晚。 不管身在何处,这种流淌着亲情的血液永远是家的寄托。 父亲晚饭后,在辛勤地忙碌着第二天起早要做豆腐的黄豆浸泡和沙巾清理,母亲则在浓烟袅袅下炒糖色,不时地擦拭着被浓烟薰糊的眼睛。 父母亲为了他们总是这么辛劳,一刻没闲着,在他们眼中,子女的成才比什么都重要,再苦再累也值得。 坐在柴仓条凳上给灶燥烧火的是苏一铭面前房屋的一位叔伯,晚上无事,他们一般会来苏一铭家里这里坐坐,说些家长里短,打发时间。 九月二日,苏一铭起了大早,下楼后,只看见父亲的背膀在一前一后地推转着石磨,下面的大木槽里盛满了白晃晃的稠糊豆汁,那是昨晚浸泡大的黄豆用石磨一下一下苦力推磨出来的。 母亲则在准备着他们的早餐。 苏一铭眼中噙满着泪水,抢过父亲手中的石磨柄,无声地推磨着。 父亲看了看他,怜惜地说:“一铭,昨晚给你弟妹讲题目睡迟了,再去睡一会。” 父母总是这么爱护孩子,深怕他们吃苦受累,一切的苦难都由他们自身承担。 苏一铭眼泪哗哗地下,恨自己以前太不懂事。 苏一铭心里暗暗地发誓说:爸,妈,以后你的儿子一定会让你们幸福地度过晚年。 和父亲一起做完一锅豆腐,天已蒙蒙亮,姐姐丽秀妹妹丽云和弟弟云峰也起床洗了脸。 一家人吃了早餐薄粥,苏一铭说:“爸,妈,今天我要早些到学校,还有要紧事。” 母亲说:“那你早点去吧,要你爸送你吗?” 苏一铭说:“不用,我都这么大了。你们也不要太劳累了,要保重身体。” 他又转身对妹妹弟弟说:“你们二人要好好读书,有空时帮一帮父母姐姐,哥读书的地方远又不能回来,必须靠你们自己自觉。” 妹妹丽云说:“哥,我们知道。” 苏一铭含着泪对姐姐丽秀道:“姐,家里要辛苦你帮着父母了,你也要劳逸结合,不能硬撑着。” 姐姐丽秀眼中也闪着泪花,弟弟懂事了,以前从不会说这些,哽咽着道:“弟弟,你放心学习,家里你不用担心。” 苏一铭挑着木箱,在母亲的殷切昐望下,迎着一抹霞光向湖山中学步履坚定地行去。 苏一铭到达湖山中学还只七点,寝室里同学还不多,但张小龙昨天下午就回到学校了,正准备去早读,见苏一铭这么早,帮忙他放下了木箱,说道:“这么早,以前不都是傍晚才来学校的吗?” 苏一铭一边整理一边说:“今天要到县城有点事,所以就起了个早来学校。” 张小龙惊讶道:“开学了,到县城有什么事?” 苏一铭打了他一拳,笑道:“散散心,欣赏一下县城的美景。” 张小龙嘀咕了一句:“真神经,县城有什么美景,路上颠簸。” 说了后,他便拿着英语书出去早读了。 苏一铭看看没有什么需要再整理了,掸了掸衣服,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寝室往湖山车站赶。 走出学校门口的小门时,与买了牙膏和毛巾的林依曦撞了个满怀。 苏一铭赶紧说:“对不起。” 林依曦“啊”了一声,正想说你这个同学早上怎么不带眼晴,走路毛里毛躁的不看前面时,后边的陈妍芳已开口说:“你是苏一铭同学吧。” 苏一铭说:“是的,你们也是高二(1)班的吗?” 其实前世苏一铭与林依曦和陈妍芳不仅认识,而且与林依曦还有过关系非浅的短暂交集,但不是在湖山中学,而是在县城复习班。 现在由于苏一铭的高考数学全县最高分,带来一系列蝴蝶效应。 陈妍芳说:“对啊,她叫林依曦,我是陈妍芳,以后请苏同学多多帮助。” 苏一铭连忙说:“二位同学好,互相帮助。” 林依曦抬起那如一汪深潭的眼睛问道:“一……一铭同学,你早上这样匆忙急迫的样子,这是要到哪啊?” 林依曦话出口后,就后悔了,觉得二人初次见面不该问的这么详细,所以脸也红了。 苏一铭倒没想到这些,随口道:“明天就要上课了,今天抽空去县城一趟。” 说完,又向林依曦道:“刚才并非有意,真的对不起。” 陈妍芳道:“苏同学,如果真有心道歉,今后多帮帮我们数学可好?” 苏一铭觉得数学出名了,也是烦恼,先是白云熙的父亲请求帮帮白云熙,现在是林依曦和陈妍芳,都是同班插班女生,看来麻烦上身,不帮不行,帮了是否有后遗症。 苏一铭只好说:“会的自然相帮忙。” 说了后,苏一铭赶紧撤开大步蹓了。 陈妍芳瞧着苏一铭那狼狈样,嘻嘻笑道:“依曦,情我把你牵了,接下来看你的表演了。” 林依曦脸红红地打了陈妍芳一下,骂道:“就你乱嚼舌头,什么情啊,是你自己动了春心吧!” 陈妍芳多日的压抑一扫而空,嘿嘿笑说:“是你自己想歪了,我是说多去问问数学题。” 看着渐去渐远的苏一铭身影,二女互相打趣着走进校园。 苏一铭来到湖山车站,车站里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他正好赶上去县城的那趟班车,车上已坐满了人,售票员拿着小嗽叭叫道:“大家坐好,车马上开了。” 苏一铭买了票,一路颠颠簸簸地乘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半到了西门车站。 西门车站两边是沿街,西面是一排排木建矮屋,紧靠沿江,江面上泊着很多舴艋船儿,沿江码头船夫脚夫已搬上一篓篓竹蛏鱼虾,交易渐见繁荣。 向着沿街往下走了八百来米,有一条小路巷,沿着石阶拾级而上,便是瑞凤县着名的西云山。 第十一章 开学的日子(二) 云西山山不高,只有40多米,但站在山坪上,天上白云悠悠,树木繁茂,翠竹成荫,鸟语花香。 再走几步,便是依山所建的望江亭,站立亭中,极目远眺,江面上江水滔滔,油轮和小帆船穿棱在上,一片繁华。 云西山历史悠久,人文气息浓厚,建有着名的乡贤亭,纪念许景许、陈傅良等家乡历史名人。 云西山是七、八十年代瑞凤县旧城最繁华的文化娱乐中心。半山腰建有县城最好的华侨电影院,而下面几间小矮屋依阶而建,出租各种小人书和正兴起的港澳武侠书,都在里面摆放着三、四排长矮凳,供人看书休闲。 前世苏一铭高复班期间,依旧在做着文学家和武侠作家的梦,不少时间消磨在这里。 这是他痛苦的记忆。正如以后的孩子在上学期间不好好学习,叛逆父母,心思都在电脑和手机上,结果自然会在人生第一个舞台——高考中竞争失败。 初中高中,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学习。我们可以爱好文学,但还不是沉迷文学家梦想的时候;我们可以学习技术,但还不是扑腾游戏的时候。 所以一定要拒绝诱惑。 文学家我们可以以后做,手机游戏我们可以以后玩。 云西山的华侨电影院已经很热闹了,售票窗口已排起了长队,山下、台阶上有家长带着学生络绎不绝地赶来。 苏一铭心无旁骛,三脚二步下了云西山,快步流星地向邮电北路与公园路的岔口——“集邮爱好者”的店铺赶去。 此时时间已是九点十分,店门已开,没看见蒋店家,柜台里面是一个学生妹打扮的姑娘,清纯漂亮,扎着二条小马辫,手里拿着《安娜·卡列尼娜》在看。 苏一铭想:这应该是蒋店家的女儿,蒋文晗。 苏一铭对着她说:“姑娘,蒋叔叔在吗?” 那姑娘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道:“这位哥哥,你好!我爸刚刚出去,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一铭说:“想买几张邮票,你知道价格吗?” 蒋文晗说:“我不大知道,你想买什么邮票?” 苏一铭说:“生肖1980年的猴票。” 蒋文晗看了他好几眼,突然问道:“你是湖山的苏一铭?” 苏一铭如实道:“是我。” 蒋文晗的眼睛瞬间灿烂如星,脸上露出桃花般的笑容,高兴地说:“坐,坐,一铭哥,我是蒋文晗,我爸应该给你说了吧,谢谢你高考告诉我那道认识论述题。” 苏一铭说:“梦中所感,然后正好与蒋叔叔投缘,所以就说了,结果歪打正着。” 蒋文晗欢笑道:“真谢谢你了,有那道题得高分,我考了485分,被海韵大学录取。” 苏一铭说:“恭喜你了,考上省城海韵大学。” 蒋文晗说:“县城都在传你数学第一,却落榜了,是真的吗?” 苏一铭:“英语那几科平时没认真学,考砸了,没考上。” 蒋文晗说:“我听我同学说,其实你高考远超专科线,说你志愿都是填本科,所以被刷下了。” 苏一铭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落榜了就是落榜了。” 蒋文晗问:“你现在在县城哪个复习班?” 苏一铭笑笑说:“没有在县城复习,仍在湖山中学继续读书。” 蒋文晗“噢”地一声:“还是来县城,县城复习班的老师要比你们湖山中学好。电大政协办的复习班,请的都是经验丰富的高级老师,县中夜复习班全部由县中老师任教,我好几个今年没高上的同学都选择去这二个复习班。” 苏一铭说:“湖山中学是我的母校,今年为我们配备的老师也不错,母校老师希望我留下来,一片盛情难却,其实要想好成绩最后还是靠自己努力。” 蒋文晗说:“这倒是,以你的数学与政治这么好,这一年把英语物理化学好好补一补,考上本科是一定的。” 苏一铭脱口道:“那有这么容易,到时还请你在韵城帮我买些复习资料。” 苏一铭话出口就后悔了,叶辰昕已被韵城的省银行学校录取,到学校后一定会给他买复习资料的。 果然,蒋文晗愉快地道:“我寄湖山中学,你就可以收到吗?” 苏一铭说:“太麻烦,我还是请湖山中学今年考上的同学买。” 蒋文晗娇嗔道:“你怎么会这样,出尔反尔,说了又反悔,我已经答应了,你想赖是赖不掉的。” 苏一铭真真头大,好象麻烦吃亏的是他,得便宜的是她。那次,在这里买邮票,叶辰昕也如此。 这些女孩子,有时真的不可理喻。 二人的话渐渐多了,从复习班转到了文学话题,从《安娜·卡列尼娜》讲到刘心武蒋子龙蒋洁铁凝。 蒋文晗说这些都是高考后一个来月看的,她最爱看的是鲁光的报告文学《中国姑娘》。 女排的那种爱国精神——顽强拼搏、永不言败。 她期待着明年的洛杉矶奥运会,中国女排的三连冠。 这一刻,她向往、阳光,一双眼睛象黑宝石般晶莹。 十点多钟,店家蒋元洲终于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着女儿那欢乐的样子,他猜疑坐在对面的年轻小伙子是谁,或者是同学,这么让女儿专注和高兴。 苏一铭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叫道:“蒋叔叔!” 蒋元洲瞬间心情开朗,笑道:“高考数学状元来了,叔这几天都念着你,什么时间到的?” 苏一铭说:“一个多小时了,想看看叔这边还有没有80猴票四联张,买几张带回去。” 蒋元洲说:“中午在叔家吃,我先去西门码头买点菜。文晗,你领一铭去家里。” 边说边骑上自行车。 苏一铭叫道:“蒋叔叔,不要忙烦,我等一会就要回去的。” “不急一时,下午有的是车。”蒋元洲已骑出去很远。 苏一铭无可奈何,蒋文晗抿着嘴笑。 蒋文晗的家在南门打绳巷,二间小矮屋,二人抵达时,蒋元洲已在烧菜。 中午的菜很丰富,有纯野生的江蟹、对虾、竹蛏、小黄鱼,加上家常小菜豆腐和小青菜。 江蟹、对虾、竹蛏、小黄鱼后世菜场虽然可以随时买到,但都为养殖,没有那时的鲜嫩清味和营养价值。 而83年对于乡下农村来涚,绝对是奢侈品,即便有海鲜类挑到乡下农村来卖,也都是干货和半死不活类的。 中午的菜,就是县城富贵的人家也没有天天吃。 菜烧好时,在县工具厂上班的蒋文晗母亲也正好回家。 蒋母叫池清玉,上身穿淡雅的白衬衫,下身着蓝格子裙,看着满满的一桌菜,向蒋元洲问道:“老蒋,有客人?” 这时,蒋文晗和苏一铭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蒋文晗道:“妈,你下班了,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们县今年高考数学考最高分的苏一铭。” 池清玉看着英资挺拔的苏一铭,心中就颇有好感,热情地道:“一铭同学,我听老蒋说了,女儿文晗能考上海韵大学,你的那道政治题贡献大。” 蒋文晗又去请了她的爷爷奶奶,二老人性格随和,全没有苏一铭是乡下人而看轻他。 蒋文晗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二年前当兵上部队去了。 席间,蒋元洲对苏一铭未来县城复习感觉遗憾,池清玉为苏一铭数学这么好今年未考上本科感到可惜,二位只叫苏一铭和蒋文晗多吃些。 苏一铭自然对蒋元洲夫妇的关心表示了感谢,说了湖山中学校长和教导主任对他的挽留和师资配备,主要是自己的决心。 饭后,蒋元洲说:“一铭贤侄,上次你叫我买几套80猴票整版珍藏,前个月我到省城,通过省集邮协会进了三套,自己留二套,一套给你。” 苏一铭说:“蒋叔叔,整版80猴票太贵,我买不起,你自己留着。” 蒋元洲说:“那天听了你说80年生肖猴票珍藏价值大的话,我觉得有道理。这次省城之行,发现集邮热已在青少年中方兴未艾,未来邮票可能极具投资收藏价值。所以我买了三套,自己收藏二套,另一套就是买给送你的。” 苏一铭说:“蒋叔叔,邮票是你的经营项目,你可以不赚我钱,以成本价给我,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无偿馈赠。这50元,是我暑假上数学辅导班所得,你根据猴票的进价相应给我四联张和散票。” 苏一铭经过上一世的蹉跎人生,深深明白,生活必须靠自己奋斗,特别是青少年时代,一定要耐得住寂寞经得住诱惑,不要妄想无劳而获,不能轻易接受无等价的馈赠和施舍,丧失了上进心和进取精神。必须心存斗志,不畏贫穷不畏逆境。 所以俗话说,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穷的要有志气,才能指日尖角立蜻蜓。 在苏一铭的坚决坚持下,蒋元洲只得作罢,又从集邮册里拿出10张80散装猴票和仅剩的3张四联张猴票,收了苏一铭30元。 蒋元洲当着女儿的面说:“贤侄,不要再涚什么了,收了你30元,叔叔心中已很不安,你如果不把叔叔找你的20元收起来,叔叔真的发火了。” 苏一铭只得说了句“谢谢叔叔”,收起20元。 这一趟县城之行,苏一铭可以说满载而归。 第十二章 副班主任英语老师 苏一铭辞别蒋家父女到达西门车站时,是下午1点45分。 下一辆开往湖山的班际车是2点整开。 此时正是数九炎热天,天空无一丝云彩,晴空万里。太阳很猛烈,烤得地面滚烫滚烫,似着了火似的,每天很拥挤的班车,此时也空荡荡的。 苏一铭站在一颗樟树下,用冰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然后再用冰水冲淋了毛巾,等待开车的时间。 苏一铭从蒋元洲家里出来时,池清玉阿姨为他备了一条毛巾和二瓶冰水。 这时看见30多岁的妇人焦急地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想上车。 那小男孩面红耳赤,手脚都有点痉挛,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直嚷:“妈妈,我头好晕,很难受,真的走不动了。” 苏一铭一看就知道那小男孩中暑了,这时再上车,很危险。 苏一铭赶紧过去,对那妇人说:“阿姨,你的孩子中暑了,先不要上车,赶紧吃片人丹,然后擦点风油精,休息一下。” 那妇人眼中带泪道:“那怎么办,我忘了备药。” 苏一铭说:“我这里有,先去那树下阴凉去。” 苏一铭抱起那小男孩三脚二步地到了树下,拿出人丹用水喂下,然后用风油精涂抹太阳穴印堂等部位,又去旁边小店里买了瓶矿泉水,给小男孩喝下。 这样过了几分钟,小男孩脸色渐渐好转,手脚也不痉挛了,又用凉湿毛巾擦了他的身子。 有几个等待乘车的乘客围过来都个个夸赞苏一铭做的好,如果没有他,孩子不知有多严重。 也有的在说妇人:这么热的天,带孩子出来乘车,那不是要孩子的命吗? 那妇人在一旁只说:“谢谢”、谢谢”。 这时,车站的喇叭一遍一遍响起:“各位旅客,开往湖山的下午2时客车即将出发,请各位旅客抓紧上车。”众人便一哄而上,抢占座位。 苏一铭看小男孩情况稳定了,便帮着妇人把小男孩牵上车。 苏一铭自己刚要上车时,一辆人力三轮车“轱辘”一声停在他身旁,车上下来一位短袖白衬衫浅篮色牛仔裤的高挑青年女子,乌黑的波浪型短发,白皙的面颊和精致的五官,特别是一双眼晴大而明亮,如天使般。 她朝着司机叫道:“驾驶员同志,请等一等,我买了票就上车。” 汽车上年轻的售票员朝她喊:“时间到了,马上要开,在车上买票,把皮箱放入车下面的行李舱里。” 苏一铭看着人力三轮车上的二个大皮箱,上前一手一个皮箱帮忙着姑娘放入客车的行李舱内。 此刻,上车的人很多,苏一铭和女青年赶忙挤上了客车,从走道上过去,坐在客车最后排。 女子坐下后,对着旁边的苏一铭说:“谢谢!” 苏一铭看着前方,喝了口水,说:“没什么,举手之劳。” 坐在前排的妇人想起什么的,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枚五角硬币,递向苏一铭说:“这位学生哥,刚才多谢谢你,这是买水的钱。” 苏一铭摆了摆手道:“阿姨不用客气,没多少钱,下次留心点。” 汽车驰岀柏油路七、八公里,接下来便是黄沙泥路,车过去,不时扬起一片尘土。 车上虽然炎热,但阳光被挡在车窗帘布外,很多人歪着头睡着了,个别睡得还挺香嘴角涎着口水。 一阵风过来,在凉爽的同时也夹杂着股股汗臭味,好在身边的姑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那是天然的体香,使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苏一铭从书包中拿出48个英语音标表,重生前一直没好好学这音标表,所以单词没记住几个,英语自然一塌糊涂。 这一年重读,苏一铭决定从最基础的音标学起,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无论多难,也要把48个音标读准学好。 也不知新分来的老师水平怎样,是否有责任心,会不会被他这个连最初的音标都没学好的学生问烦躁,一年时间能否让他的英语水平日新月异突飞猛进。 又想起早上撞满怀的林依曦,前世在县城复习的那短暂交集。 时间也是这一年,湖山中学很多落榜的学生选择到县城复习。为了解决复习生就餐问题,县里很重视,最后有三个复习班的学生就餐被安排在县人民医院,只要交10元搭伙费,就可以在人民医院食堂蒸饭买菜票就餐。 农村孩子入县城复习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年的学费就吓退了很多山区贫困家庭。 为了苏一铭到县城复习,筹集复习费,母亲还与父亲吵了一架,说父亲除了干活,其它万事不管,但母亲刚吵过架,便出去一家一家的求叔叔求阿姨东借西凑,磨破了鞋底,才在复习班开学5天后凑齐了学费。 这也是苏一铭一生最负疚最愧对母亲的。 母亲一生操劳,老了体弱多病,双目几乎失明,在弥留之际仍深深牵挂着他和妹妹。 而他,上一世拿着母亲东求西借来的学费,没有珍惜,仍在做着文学与大侠梦。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那一天中午,苏一铭还没交搭伙费,张小龙说二人吃一饭盒。 到了人民医院食堂,张小龙人大饭盒小,根本不够二人吃,而买菜票的窗口已排起长长的队伍。 苏一铭便说:“小龙,我肚子还饱的,等一会我再在外面吃点,我先回租的地方。” 正巧,林依曦和陈妍芳经过,陈妍芳看了苏一铭一眼,问小龙:“小龙,这是你同学?” 林依曦已听淸苏一铭的话,对着英挺而略显拘谨地他说:“这位同学,我和妍芳饭量小,吃一个饭盒够了,这盒饭给你。” 说着便把手上端着的饭盒递给他,又从身边拿出一张二角的菜票塞给他手里。 那一天,苏一铭吃着留有林依曦余香的饭盒里的小米饭,感觉特别好吃和津津有味。 后来一个多月,苏一铭和林依曦在复习班出双入对地共同学英语,但苏一铭底子太差,林依曦83年英语高考已79分,相差悬殊,加上林依曦虽然朴素自然,但美丽天成,特别是生活衣着的差距,让苏一铭自惭形愧,逐步疏远后来远远避开。 可能这也是苏一铭上一世在武侠小说中寻找侠女情节的一个因素。 后来根据张小龙说,林依曦再经过四年的复习,于1987年勉强考上专科,毕业后分配在波城,结婚后与丈夫关系并不好,曾经向张小龙等人打听过苏一铭的消息。 这一切,都在苏一铭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刹那影过。 身边的姑娘看着苏一铭根据下边标注的汉字,轻声细语地在背音素,问道:“你在哪读书,初中还是高中?看你身高和年龄应该读高中,看你背音标好象还是刚上初一。” 苏一铭不好意思道:“高二多了,英语没学好,都是初中时没认真学这音标。” 姑娘很疑惑:“什么高二多了?” 苏一铭说:“今年高二毕业,没考上本科,现在重新插入高二复习。” 姑娘这才“咦”一声:“学了个新名词,你在县城还是湖山中学复读?” 苏一铭感觉有点不对劲,便问道:“姑娘,你也是到湖山中学读书?我没听说县城有人来读啊。” 姑娘笑着说:“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重新插入湖山中学高二(1)班的复读生?” 苏一铭诚实答道:“是的。” 姑娘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听说有个数学考118分英语只考29分的苏一铭同学,也在你们班。” 苏一铭有点被揭穿老底,汗颜地道:“我就是啊,姑娘你是谁啊?” 姑娘这下开心,莞儿窃笑道:“口渴死了,冰水放在你那里,暴殄天物,拿给我喝。还有,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从明天起,必须每天认认真真地学英语,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每天罚抄10遍英语音标表,外加100个单词。” 苏一铭一下子恍然大悟,知道了这一位是谁,昨天听班主任朱家华老师说,由于教导处事情多,他一般很忙,因此学校为高二(1)班还专门配备了一名副班主任,平时班级管理都是由副班主任负责。付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是今年刚毕业的英语大专生,姓韩,九月二日到校。 苏一铭看了看她,根椐姑娘的问话和话音,心中“咯噔”了一下,隐隐地猜出她的身份。 他赶紧从袋中拿出矿泉水,口中尊敬地道:“韩老师,您好!” 接着又说:“想不到老师这么年轻漂亮,我还只当您是福贵人家女孩,也是去读书的,这下明白了人不可貌相。” 韩老师拧开瓶盖,喝了口冰水,笑道:“知道就好,这一年你如果不好好学习,把英语分数倒过来,就是对老师不敬。” 苏一铭忐忑地说:“倒过来,92分,一年时间,我能吗?” 韩老师瞪着美丽的眼睛:“数学能,英语为什么不能,明天起订好计划,交给我。” 由于师生同车,路途便不再寂寞,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湖山。 湖山车站,那小男孩突然跑到苏一铭跟前说:“谢谢大哥哥!” 苏一铭说:“好受了吗?” 小男孩点点头。 湖山中学林荫下的校园小石路上,苏一铭提着韩老师的二只红色皮箱,向着那幢单身女教师宿舍走去。 一个是湖山中学的风云人物。 一个是穿着入时,城市气息浓厚,漂亮高挑的女老师。 引得很多同学侧目。 第十三章 韩老师的进入角色 书声琅琅,丹桂飘香。 九月的湖山中学,在开学的一派忙碌中,终于安谧下来。 九月三日上午七点二十分,湖山中学高二(1)班,64名同学正在上课前的早读。 教导主任兼高二(1)班主任朱家华老师和副班主任英语老师韩老师一同走进教室。 朱家华老师双手在讲台上按一按,清清噪音道:“请同学们静一静,在上课前我和大家讲几句。” “我们湖山中学自1977年高考恢复后,在历届老师和同学们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不菲的成绩,特别是去年和今年高考中,考取高中专分别是16名和18名,连续二年在全县所有高中学校中,位列高中专上榜数第一。” “这是我们的光荣历史,为我们今年招收的高一新生改学籍为三年,赢得了县教育局的优惠政策,优先分配四名师范毕业的大专高材生来我校任教,包括我们的韩梓颜老师。”朱老师说着指了指站在一角的韩老师。 “光荣属于过去,在国家越来越重视教育,力争把教育夺回来的今天,各省市县对高考也越来越重视,竞争越趋激烈,表现在我们瑞凤县,下半年高考复习班突然多了,县城四、五个单位都办起了高考复习班,加上今年未参加高考的县中这些省市重点高中,明年都将高三毕业参加高考,竞争可想而知。” “但我们也不妄自菲薄,我们学校有勤奋学习师生一条心的优良传统,所以为了明年高考,学校加强了我们高二(1)班的力量,由我担任班主任,韩梓颜担任副班主任,平时班级管理都由韩老师负责。” “我们高二(1)共64名学生,包括33名应届生和31名历届生,希望同学们都勤奋学习你追我赶。” 说到这里,朱老师看了下面的苏一铭一眼,继续说道:“这里,我要特别点名苏一铭同学,你要起到领头雁的作用,刻苦努力,尽快把薄弱科目补上去,带领同学们为学校争光为个人争前途。” “今天,我就说这些,下面请韩老师讲话。” 韩老师白短袖蓝长裙,快步来到讲台,娇美的容颜略显腼腆和拘谨,在黑板上写下“韩梓颜”三字,说:“同学们,我叫韩梓颜,感谢学校林校长和朱老师的信任,让我担任你们高二(1)班的副班主任和英语老师,让我感到既光荣又责任重大,希望同学们与我一起共同努力,通过一年的学习,在明年高考中再创辉煌。我就这么几句话,还有下午第三节班会活动课,我们选举班干部和讨论班级工作。” 同学们都鼓起了掌。 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课,韩老师标准的发音和纯熟的阅读课文能力,让学习英语的同学喜欢上了。 语文物理化学都是年轻的男教师,虽然经验上有所欠缺,但都认真而富有激情,努力创造课堂的活跃气氛。 比起上届的高二老师,知识储备和解题思维能力都还强不少。 数学是上届的高二老师,他是那种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老师,特别是苏一铭的高考数学突出成绩,让他有了炫耀的资本,认为与他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殊不知,湖山中学高考数学,除了苏一铭一枝独秀外,其他人的成绩并不好。 下午第三节,高二(1)班班队活动课,副班主任韩老师已早早在门外走道上等候。 如果说昨天来湖山中学前,韩梓颜老师还在为已成为瑞县教育局付局长的父亲把她扔在湖山中学的山旮旯里,未分在县中一中闹矛盾,那么经过昨天下午与苏一铭师生一路共车,较短暂的接触和对话,让她喜欢上了这个学生,不愉快情绪已烟消云散。 今天上午与高二(1)班学生的见面会和第一节上课,韩梓颜老师已被湖山中学学生所表现出来的质朴和摆脱贫困命运而努力学习的奋斗精神所深深感动,觉的完全爱上了这班学生。 她开始感激父亲,能让她有机会接触这帮学生,她要为这帮学生摆脱命运成长成才出一份力放一分光, 她感到了作为教师的神圣职责。 第三节铃响,她一改上午的拘谨,精神面貌焕发,充分发挥了热情而开朗的一面。 在她的有序组织下,高二(1)班的班干部选拔顺利完成。 班长:何军林应届生 副班长:苏一铭历届生 学习委员:周晓洁应届生 劳动委员:陈杰应届生 语文课代表:王璟瑜应届生 数学课代表:周晓洁兼 物理课代表:白云熙历届生 化学课代表:张小龙历届生 英语课代表:林依曦历届生 体育课代表:何军林兼 这是一份学生推选,朱韩二位班主任酝酿后的班干部名单,综合考虑了应历届生的优缺点,力求统筹兼顾,发挥各自积极性。 何军林身高1米85,为人正直,关心集体,班级荣誉感强,是高二(1)上个学期的班长。 同时,他还是上个学期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司职中锋,篮球打的极好,中场突破能力让对方防不胜防。 学校高一高二的女生中,拥有不少崇拜他的萌妹。 由苏一铭担任副班长,一是重视插班复习生的工作,二是副班长班级工作任务不重,让他一心一意的学习,起到学习尖兵的作用,形成以高考为中心的精神风貌。 学习委员周晓洁清丽隽秀,脸上有一对可爱的小梨涡。父亲是区电影院放映员,母亲是小学音乐教师。 她学习成绩好,中考时因感冒发烧影响了考试,差一分未上县中,是湖山中学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的级段第一名,并且歌唱的非常好,一首《大海啊,故乡》声音优美,唱得声情并茂,颇有原唱朱明瑛的韵味,风靡湖山中学校园。 连一向不会唱歌的苏一铭也学会在口中经常哼唱开头和后面几句: 小时候?妈妈对我讲 大海就是我故乡 海边出生?海里成长 大海啊大海 是我生活的地方 海风吹?海浪涌 …… 大海啊?大海 就像妈妈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 总在我的身旁 大海啊故乡?大海啊故乡 我的故乡?我的故乡 张小龙和林建都是周晓洁的崇拜者,而林建更是着了魔,每次课间都借故往她班的走廊跑,目的就是为了看她一眼,又在暗中偷偷写了一封情书,一次鼓起勇气在校园操场的篮球架下堵住她,想递交情书。 这时恰逢何立峰经过,何立峰暗中早就紧紧盯牢林建,认为他是浪荡的二流子,就一个箭步上去放倒了他。 爬起来的林建自知打他不过,就发挥赖皮狗的无赖作风,上去狠狠地咬了一口何立峰的手腕。 最后,二人都写了份检村书交学校,林建还被学校警告处分。 所以,今天一天,林建都老老实实,眼睛不敢看何立峰和周晓洁一眼。 晚上,一个有趣传闻在高二段传开,后来整个湖山中学高中段都知道。 消息的来源是:3日晚自习开始时,高二(2)班的刺头秦剑在座位上转身背对讲台,向后面的几位男同学大放厥词: “张林赵盛泽,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年的湖山中学美女都被高二(1)班霸占了,马山区的复读生林依曦,素妆淡雅丽质天生,我们湖山区的周晓洁,青春靓丽歌声荡气回肠,这二人的美让人丧魂落魄,看一眼可以让人少吃一顿饭。” “还有鹿湖的白云熙等几位插班女同学,也贼的漂亮,本来我以为读书好的都是相貌平平的女同学,读书差的班级卖弄风骚的美女同学多多。” “结果今年湖山中学倒着来,高二(1)班他妈的,随手一摸都是美女同学,让人心痒痒,现在读书好长的美丽,都让高二(1)班的占了,到底还让不让我们高二(2)班活?” “早知如此,高一我就是在被窝里点手电筒,熬着夜学十二点,全身皮儿一层一层掉,我也心甘情愿。” 高二(2)班胆大的几个女同学听到秦剑的奚落和讥讽,便群起攻之:“秦剑,你狗拿耗子,我们碍你什么了,也不拿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是再借你1000天,你也是名次倒着数。还卖弄风骚,谁还会瞧得上你这种癞蛤蟆。” 秦剑拍拍胸脯道:“本人不是说大话,如果他妈的能让我进高二(1)班,我一百天就能冲到班级前3名。” 说着这话时,正遇上林校长朱教导来检查晚自习,结果被逮个正着。 林校长朱教导都知道秦剑这个学生,他是林校长远房亲戚的一个孩子。 所说刺头,也只是读书不认真,说话犯晕出格一点,“他妈的”三字成为口头禅,据说他村里的父辈老男人经常“他妈的他妈的”骂家里女人,他从小学着来,长大了一时改不了,说着说着就会迸出来,倒从来没有与同学吵打架与顶撞老师行为发生。 朱教导忍无可忍地训道:“秦剑,晚自习你怎么坐的?这是学校,是学生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发牛论说粗话的地方。再吊二郎当游手好闲,明天就替我背起被子,回家种红薯去。有本事你刻苦学习,林校长也在这里,只要你在期中与期末考试考进班级前3名,就让你们进高二(1)班。” 秦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对林校长说:“林老师,朱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林校长眉毛蹙了一下,稍微思索,就说道:“朱老师说的当然是真的。但有一点得说清楚,任何弄虚作假,破坏高二(1)纪律,挑畔女同学学习的,即使进去高二(1)班,也立即清除出去。” 当晚学校就传出,高二上学期,为鼓励优胜劣汰,争创你追我赶学风,期中与期末,高二(2)班前三名进高二(1)班,高二(1)班应届生后三名换入高二(2)班。 第十四章 还不是恋爱的时候 传闻没有在高二(1)班引起多大的波澜,大家照样睡觉吃饭,照样在教室里埋头苦学。 九月四日星期天,苏一铭吃过早饭后到小尖山背了一会语文课本,8点10分便与张小龙卢志文一起到教室学习。 教室里已有很多学生,白云熙林依曦陈妍芳等女生也早已在教室里做题目。 白云熙今天在做一张上半年的市高考模拟卷,有好几道题难倒了她,她的目光不时向教室门口张望着。 看着苏一铭走进教室,在座位上坐好,便拿着那张数学试卷,选了二道一直困扰着她的题目过来求解答。 这是一道二项式展开求系数值和一道椭圆求弦长最大值的综合题。 苏一铭先给讲解了二项式展开定理中的注意事项,然后结合题目步步引导,特别是不要被题目中高阶次数值与字母所畏怕,以至未做先怯。 椭圆求弦长最大值是与三角函数结合一起的综合题,有一定难度。 苏一铭花了一、二分钟仔细地审了题,脑中已对解题的思路和所用知识点了然于胸,便有条不紊详细清晰地讲解了根据弦长公式和三角函数化简变成求正弦的最大值。 苏一铭最后说,过程虽然有点繁琐,但只要知识点掌握好了后,题目也就会化繁为简由难变易。 等白云熙满意离开后,苏一铭拿出物理习题集挑了几道力学精选题,前面三题倒很顺利,第四题是一道力学和热学综合计算题,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做不出,就对照课本概念细细地钻研起来。 这时,张小龙用胳膊手肘碰了碰他,轻声说有人寻你。 苏一铭抬起头,教室外走道上叶辰昕一双明眸正望向这里,苏一铭赶紧收拾课本纸笔放进书桌抽屉里,起身从后面离开教室。 正好陈妍芳想过来问数学题,看着苏一铭离开教室,瞧见了走道上那婀娜多姿青春飞扬的叶辰昕,看了看身旁的林依曦,二女都面若桃李明艳动人,一时瑜亮。 “依曦,你看,那位女生与你一样美。”陈妍芳用胳膊推了推林依曦。 林依曦抬头顺着陈妍芳指的方向,看了叶辰昕一眼,心中也“咦”了一声,便继续埋头做题。 陈妍芳说:“怎么样?” 林依曦说:“什么怎么样,别管闲事,做自己的题目。” 陈妍芳忿忿道:“就你清高。” 林依曦经陈妍芳这么一打岔,心情一时总也无法象刚才那么平静专心。 苏一铭和叶辰昕下教室台阶时,与付班主任韩梓颜迎面相碰,苏一铭赶紧叫道:“韩老师。” 韩梓颜看了看叶辰昕,只觉得此女光洁明亮,容颜天琢,问道:“一铭,这位是……” 苏一铭立马说:“我的同学,叶辰昕。”又说:“韩老师,我出去一会儿。” 叶辰昕也被韩梓颜的年轻所惊讶,跟着叫道:“韩老师,您好!” “你好!”韩梓颜还了一句。 苏一铭急遽地领着叶辰昕三两步的快下台阶,以避免韩梓颜继续盘问。 韩梓颜上了二步台阶,倏地转回头说:“苏一铭,下午一点英语补习,记得叫上林依曦一起来,不要迟到。” 苏一铭在楼下赶忙应道:“好的,知道了。” 二人走出校门,苏一铭问:“收到录取通了吗?” 叶辰昕说:“昨天刚收到,是省银行学校,9月18日至20日报到。” 苏一铭说:“恭喜你,成了银行系统一员。” 叶辰昕笑道:“前次你已经说了。” 苏一铭一本正经地说:“这次不一样,是真正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必须祝贺。” 叶辰昕看左右无人,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刚才那老师好年轻,是今年刚分的?” 苏一铭说:“是的,今年师专刚毕业,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兼副班主任。” 叶辰昕疑惑地问:“副班主任?” 苏一铭道:“班主任是朱家华教导主任,他事务多,所以配备了副班主任,我们班主要由韩老师管理。” 叶辰昕说:“她好有气质,这么年轻,比你们大不了几岁,能抓得住纪律吗?” 苏一铭道:“进入角色很快,也很亲近同学们,英语很熟练,水平较好。” 叶辰昕说:“那你要认真学喽,多问问。” 苏一铭笑着说:“她要求我明年高考英语分数倒过来,要求太高。” 叶辰昕轻轻打了他一下:“要求的对,对你就要严一点高一点,以免你偷懒。” 苏一铭故作委屈状:“那不叫我这一年要掉一层皮?” 叶辰昕嗤嗤笑道:“你皮这么厚,掉二层皮也没关系。” 二人边说边走,彼此心照不宣地沿着学校那条围墙向西走,围墙道路的外边是一条溪流,河水哗啦哗啦地向东流淌着,河堤坎上生长着几棵已有年月的白桦树,树上的知了“吱吱”、“喳喳”地叫着。 道路很窄,是沙石路,昨晚经过阵雨的冲刷,好多地方已凹凸不平。 叶辰昕今天穿的是半高跟塑料凉鞋,走在这坑坑洼洼的路上,差点扭伤了脚踝,只好极力挽着苏一铭的胳膊,走几步停一下,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坑坎的沙石泥浆路,前面便是过小尖山的河道走石路,五、六块大而平的岩石横卧在溪水中,做成五、六个岩墩,通向对岸小尖山。 叶辰昕停下脚步,眺望着小尖山,心有所感地道:“一铭,你还记得去年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吗?” 苏一铭牵着她的手道:“当然记得,那天有个叶某某差点被暴雨淋成落汤鸡,孤寂寂地畏缩在小尖山岩土坦上担惊受怕。” 叶辰昕娇娆着道:“那都是上天为一个傻乎乎的家伙创造献殷勤的机会,得了便宜还卖乖,讨打。” 说着握了握那纤细白嫩的玉拳作打状,突然又悠悠地道:“你们班漂亮的女同学好多,你不会看得眼花缭乱吧。” 苏一铭仰望着天空那一缕绚烂的云彩,赞着说:“再漂亮也没有从天空忽然飘飞下来的叶辰昕姑娘美丽,地上的漂亮姑娘都只能仰慕着她出神。” 叶辰昕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高兴,口中却嗔怪道:“看你以前老实胆怯,不知何时学会了油嘴活舌。”又想起一事:“我爸妈说11号摆几桌升学酒,我同学有几个,你能来吗?” 苏一铭说:“我就不去了,看韩老师的意思,星期天都会补英语。” 叶辰昕有丝失望道:“本来今天想去县城,也被那韩老师剥夺了,我不管,11号你一定要来。” 苏一铭拉起她的手道:“辰昕,未来还不知道怎样,有你那段高考时间的陪伴,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的路还充满坎坷,需要专心致志刻苦奋斗。其他的一切,未来再说好吗?” 叶辰昕抽回手,眼中噙着幽怨的泪水,声音颤抖地道:“你是不是心中另有她人?” 苏一铭继续攥紧她的手:“没有,我可以发誓。我只是觉得这一年我不能分心,要全力以赴地备考,还不是恋爱的时候。” 苏一铭想了想道:“辰昕,有一件是需要你帮忙,因为我们湖山中学目前用的是二年制课本,乙种本,你替我买一套高中数理化三年制的甲种本。课本的钱和邮票的钱,我就剥削了。” 叶辰昕这才一扫刚才的阴霾,回嗔作喜道:“一铭,你知道我的心就够了,这一年,我决不会做让你分心的事。”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一年的时间,高中青少年的感情有谁能说的清。 苏一铭作为重生者,也不能预测一年的时间到底能发生什么,只能在现实中一步一步验证。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刻苦学习知识是改变人生命运的钥匙,这是终极真理。 苏一铭的心一直绑的紧紧的,重生一定要破茧成蝶,不再留下遗憾,杭海大学或海韵大学二个一定要上一个的。 最好是杭海大学,苏一铭前世去函授过一个学期,校园幽静绿树成荫,学生认真刻苦,学风很好,是杭省的唯一全国重点大学。 直到现在,杭海大学还是苏一铭心中的一个执念。 真的不行,也要上杭省自己的重点大学海韵大学,它的语文、化学、历史在全国都很闻名,排名在前列。 第十五章 二人互助行和篮球比赛 九月四日的中午,苏一铭和叶辰昕是在湖山“第一家”拉面店吃的。 拉面店出来后,叶辰昕把苏一铭拉进了“迎春”照相馆,在叶辰昕的依求下拍了一张二人照,虽然照相师多次要求自然放松,但是镜头内的二人表情仍然有些拘谨僵硬。 底片出来时,叶辰昕自己都笑了,说都是苏一铭害的她手不知往哪里放。 但无疑这是一张珍贵的照片,记录了二人青春的美好故事。 下午12点50分,苏一铭送别了叶辰昕,前往女生寝室,林依曦已在走道门口等候。 二人一前一后默默无言一路到了韩梓颜老师的单身宿舍,苏一铭敲了敲门,并叫了声:“韩老师。” 韩梓颜打开房门让二人进入,韩老师的单身宿舍共20平方米,分前后间,中间用三合板隔开,作为新老师,这宿舍条件当时在湖山中学已算较好了。 前间有一张长书桌和三张木头四方凳,也是韩老师备课和批改作业的地方。有时学生也可以来问题目,但一般都会选择在教室里。 韩梓颜老师看苏一铭和林依曦都站着,笑道:“在老师这里不用拘谨,都坐下。” 待二人坐好,韩梓颜道:“今天叫你们来,有二件事,第一件是关于苏一铭的”,韩梓颜把目光转向苏一铭,“林校长和朱教导对你的英语很重视,专门交待我,要对你补小课,我思考了好久,你的英语基础差,而我又不能时时出现在你身边,所以”,她转回目光看着二人说: “我请了林依曦同学,她的英语成绩好,基础牢固,发音标准,平时让她帮你,每个周日下午来老师这里学习一个半小时。” “第二件事,其实应该是第一件的延续,林依曦同学的数学不好,今年高考只考21分,作为互帮互助,苏一铭同学在数学上要多帮帮她。明天星期一,我会重新安排座位,你们俩的位置是当中二张书桌相邻的座位。” “这里,我要强调,这样安排你们不能想偏了,而是为了高考,为了你们的成绩,为了你们的前途。我会每天监督,你们是否一心一意地学习,是否做到了互相帮助。”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期中考我要见到你们这二科的成绩显着提高,这个期末,苏一铭的英语成绩必须不低于75分,林依曦的数学不低于72分。” “你们有信心做到吗?苏一铭你先说。” 苏一铭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林依曦,作为重生者,虽然觉的这种做法很幼稚,但还是铿锵有力地答道:“报告韩老师,我有信心做到。” 韩梓颜转向林依曦:“依曦同学,你呢?” 林依曦心中还在突突地跳,口中强自镇定地道:“我也有信心做到。” 下午,韩梓颜便从音标开始对苏一铭悉心指导,林依曦先是在旁边抿嘴笑,后来也加入了纠正苏一铭发音中去。 三点钟出来时,林依曦已表情自然,不再拘束,以略显调皮的神态道:“我数学很差的,你要花很多时间的,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苏一铭爽朗地笑道:“帮助你,也是我重新温习一次数学知识,你有疑问要多问,况且英语学习方面,你对我这个岸鸭孒,也要下一番苦功夫,绝不轻松。所以是彼此互助,没有谁占了便宜。” 林依曦转动着那双扑闪扑闪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欢快地道:“其实还是我占了便宜,你起码英语还有韩老师的补课指导,以后可能对我英语的再提高,也会有很大帮助。而数学,我就一心靠你了。” 她一边说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改以前的宁静,踢着路道边的小石子,打趣道:“有你这个瑞凤县数学状元指导,我心里踏实多了,我爸爸8月30日临时起意让我退了县城复习班,到湖山中学插班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了。” 到了教室,林依曦就不管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拿着高一高二的数学课本,神态自若地向苏一铭请教来了。 以至林依曦回到座位上,陈妍芳附在她耳边吃吃笑道:“什么怎么样,别管闲事。我还只当你心如止水,却原来暗度陈仓,早已经与苏一铭勾勾搭搭了。” 林依曦被说的脸上躁热,伸手拧着陈妍芳,“浪蹄子,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这是韩老师的安排。” 陈妍芳更是打蛇随棍上,打趣道:“原来韩老师当起月老,牵线来了。” 林依曦狠狠地在陈妍芳腿上拧了一把,轻声叱道:“死妍芳,再无事生非地乱说,看我以后还理你否!” 陈妍芳嗤嗤笑道:“祖奶奶,怕你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过男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女的如花似玉窈窕淑女,真般配。” 林依曦赶紧闷住她的嘴:“死妍芳,你这个浪蹄子,再胡说八道我真的生气了。” 好的其他同学都专心学习,她们的声音又很轻,就只有白云熙往这边看了二眼。 四点十五分,何军林站起身,对苏一铭说:“要不要去打球?” 苏一铭正想运动一下,马上答应,“好的。” 张一龙在旁接上道:“我也去。” 二人收集了书笔放进抽屉,加上另外二位男同学一起出了教室,走向操场。 太阳仍有点猛,操场边的几棵柳树无精打采,低垂着枝条软蔫蔫的。 学校共有六个篮球架,两边各三个,可同时供6个队打三场比赛。靠近礼堂的那二个篮球架最好,球架下有一个方方各6.25米的水泥坦,中间与边上都是坚实平整的沙土路,学校老师、篮球队队员和高中学生都会占领这二个球架比赛。 南面的球架下有5人在练投篮,一个青年体育老师、一个蓝球队队员的高一学生和三个高二(2)班学生。 看见何军林5个人,高二(2)班的高个子王翼叫道:“何军林,我们这边五人,你们也正好5人,来一场比赛怎样?” 何军林说:“他们是到操场练球的,打不了比赛。” 赵盛泽跟过来挑畔道:“何军林,我们让你们20分,只要你们高二(1)班把比赛分数缩小在20分钟以内,就算我们输,怎么样,还不敢应战继续做缩头乌龟吗?” 何军林气不过,征求了苏一铭等四人的意见,得到了没有问题的肯定答复后,就过去问体育老师:“柯老师,你也打吗?” 柯老师笑着说:“这边只四个人,我先凑着,等有人来了,我再退出,你们要全力以赴,不要坏了你这个队长的名声。” 这时,高二的体育老师蒋斌正好经过,就说:“我来当裁判。” 比赛刚刚开始,得到跳球发球权的高二(2)班的王翼和柯老师来了个二过一,未等高二(1)班防守人员回过神来,球已应声入网,得分,2:0。 高二(1)张小龙底线发球,另一名杨洪同学传运球被断,球传送到王翼手下,又是与柯老师配合,何军林跑上前想拦截,球已到了禁区内,柯老师纵身一跳,球擦板入网,4:0。 对方赵盛泽发球,柯老师直线运球,高二(1)班诸葛方剑防守犯规,罚球命中,5:0。 到第一节结束,场上比分为16:8,高二(1)班落后8分。 短暂休息期间,高二(1)班的班主任朱老师韩老师来了,高二(2)班的班主任姚老师也来了,高二(1)、高二(2)、高一以及初中段很多学生围拢在操场上观看这场比赛。 第二节开始,诸葛方剑发球,何军林控球,迅速运球过半场,对方二名队员上来夹击,何军林传球给跑步上来的苏一铭,苏一铭从边路运球,晃过一名防守队员,三分线外立定起跳,球如流星在球圈内转了一下“唰”地一声应声入网,11:16。 朱老师带头鼓掌,喊道:“苏一铭好样的,继续加油!” 这时,场上看球的学生开始各自为高二(1)班、高二(2)班呐喊助威。 此后分数交替而上,到二节结束时,场上比分为27:32,高二(1)班仍落后5分。 第三节开始,高二(1)传运球失误,对方又是王翼和柯老师配合下,打了个高二(1)班措手不及,连得4分,场上差距拉开9分,36:27。 何军林叫了暂停,对4人嘱咐了一番,球又从何军林到苏一铭手里,苏一铭这次选择从中路运球,未等对方夹击,果断在三分线外远投,球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在球圈内转了七、八圈,又是“唰”地一声入网,30:36。 韩梓颜老师和一班同学高叫:“苏一铭加油!何军林加油!” 高二(2)班一个李姓同学发球,王翼快速运球,球到中场,何军林抢上前断球成功,柯老师与高一段的同学拦截,何军林运球给张小龙,张小龙带球跑二步,传运到左边的诸葛方剑,打出快攻,高二(2)的赵盛泽同学上前夹击,苏一铭跑到中路接应,王翼跑回拦截,苏一铭带球跑移动到右边,看了一下篮球架,果断起跳投篮,球有如神助,再次应声入网,场上比分变成33:36,高二(1)班打出高潮。 比赛进入白热化,高二(1)、高二(2)同学的加油声此起彼伏,连老师韩老师和姚老师都阵线分明,这场比赛一下子成了高二(1)班与高中(2)班高一联队的比赛。 一向宁静的林依曦和白云熙都紧握着拳头为苏一铭何军林高喊加油。 对方柯老师叫了暂停,此后双方比分交替上升,三节结束时比分48:45,高二(1)班还落后3分。 第四节对方加强了对苏一铭三分球的防守,一旦球接近到苏一铭那里,就有二、三个人上前防守拦截,这给何军林的突破造成了空间,连续二球灌球成功,场上比分:61:60,高二(1)班反超。 场外高二(1)班同学欢声雷动,以排山倒海之势的“何军林加油,苏一铭加油!高二(1)班必胜!”的呐喊声完全压倒高二(2)联队的啦啦队。 韩梓颜更不讲风度不讲师德,一直在场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此时全场比赛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胜负就在顷刻间,双方队员汗如雨下,跑的气喘吁吁,但都咬紧牙关,全力以赴。 对方高一同学发球,柯老师连续跨大步运球,线路飘逸,王翼赵盛泽与一名高二(2)李姓同学在前策应。 何军林和张小龙全力夹击,仍被突破,眼看柯老师突入禁区,比分有可能再次被高二(2)班联队反转。 场外韩老师和高二(1)班一众男女学生心都提到噪子眼了,沉甸甸的。 忽然,苏一铭风驰电掣地从斜里突入,趁柯老师跨步过大,在己方禁区边缘硬是从柯老师手下抢断成功,并与正奔跑过来满头是汗的何军林快速反击,运球跑到了对方三分线外,高二(2)班的王翼、赵盛泽和李姓同学已跑回禁区前拦截断球,何军林叫道:“苏一铭,投篮!” 苏一铭晃过对方一名队员防守,双手托球,一跃而起,用力抛出,球似魔法,在空中打了一个弧,然后妥妥地钻入对方的篮球网内。 全场比分定格在50:45。 高二(1)班在操场的全体同学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男同学冲进场入抬起苏一铭何军林庆贺着。 这就是八十年代学生的班级荣誉感。 生活虽然困难但都无比真挚的热爱着。 第十六章 周晓洁与郑银红的对话 晚上校食堂,谈论最多的还是刚才的那场比赛。 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们更是带着崇拜的眼光看向苏一铭和何军林,尤其是苏一铭身上还有另一层瑞凤县数学高考状元的光环。 张小龙兴奋的同时,心中总有个解不开的疑问,向苏一铭疑惑地问道:“一铭,以前高一高二也没见你怎么打球,就是体育课偶尔打篮球,也未见你这么勇猛和这手神奇的三分球。难道这也是你存拙?” 苏一铭笑笑没有回答,他的思绪飞到了何洲的那段时间的傍晚。 那是2009年,他由亲戚介绍进入一家规模较小的互联网公司,九男二女租住在一个搬迁学校的操场边上的一幢5层楼房中的三个套间。 十一人中,其他八男二女都是没结婚的年轻人,经常去旁边的操场上打篮球,每次总是叫上他一起去。 由于晚上没有好的去处,他又不喜欢窝在租住的套间里在电脑上打游戏看电影,所以在他们10人打了50分钟左右的蓝球回去打游戏时,他继续在篮球场上练篮。 他专练投篮,并且对三分球情有独钟,只要不下雨,苏一铭都要练到9点钟才回去洗澡,雷打不动。 这样一练就是一年半,直到他看不到升职加薪希望,决定辞职离开公司,才结束了晚上篮球场上的生活。 也正是这一年半的何洲生活,经过千百万次的垂炼和失败,让他练熟了三分篮的绝技,十投九中。 让他在重生后的今天,成了高二(1)班的奇兵,在何军林诸葛方剑等四名同学的协助配合下,淋漓尽致的发挥,一举扭转赛场形势。 周晓洁家里,周母蒋丹对正在吃晚饭的周晓洁说:“晓洁,记的你对妈说过,数学这科你是矮人班里的长人,虽然考试成绩在班里不错,但每次试卷都非常简单。自己有时选择稍微难一点的题目练练,就会半天解答不出来,升入高二,有进步吗?” 周晓洁放下筷子,苦涩地摇摇头说:“还是一样,做不出来。” 蒋丹爱怜地看着女儿,轻轻地说:“听说这二年高考数学卷难度越来越大,数学是120分的卷,数学考不好,高考的希望就会很渺茫。我们听说今年瑞凤县高考数学最高分的苏一铭插入你班复习,这是个机会,妈希望你好好地向他请教一下。” 苏母非常了解女儿的心性,她好学自强但也很自尊自傲,放不下面子,所以今晚提醒她一下。 果然,周晓洁听了母亲的话后,扒了几口饭,就一声不响地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周父周浩成对女儿非常宠爱,看着女儿生气的身影跨出家门,埋怨蒋丹道:“我说蒋老师,你就不能等她饭吃完再说吗?” 蒋丹说:“你就是有时太迁就了,养成了她有点孤傲的性格,我们有时也要引导她。” 周晓洁来到学校还早,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多。 同桌郑银红等周晓洁坐下,就神秘兮兮地说:“晓洁,你知道否?今天你错过了二起班级大新闻。” 周晓洁知道闺蜜同学有一个坏习惯,总喜欢打听一些同学之间的新闻之类,就劝说道:“银红,高考只剩十个月了,非关己之事还是少打听些好,我们还是把心多放些学习上。” 郑月红听周晓洁这么说,也有点小情绪:“周晓洁,亏你还是班级的学习委员,下午那场篮球赛关系着班级荣誉,连韩老师在场边都喊的声嘶力竭呢。” 周晓洁“咦”了一声,说道:“刚开学,哪里来的篮球赛?” 郑银红说:“何军林他们下去打球,被高二(2)班王翼欺着,何军林说他们是新手,只练一下篮。王翼便叫嚷着我们班是否要做缩头乌龟,并且放言让我们班20分。” 周晓洁也气愤不过,生气道:“这个王翼也太放肆了,学习一塌糊涂,还当自己是号人物。” 想了想,她又悄悄地嗤笑着说:“这不正巧给你心里念念不忘的崇拜对象何军林表演的机会吗?怪不得生气,原来是气我不关心你的心中偶像。” “死晓洁,下午的风云人物不是何军林,而是我们班的数学状元苏一铭。”郑银红被说的脸色徘红,伸过来手要撕晓洁的嘴。 周晓洁从家中出来后,虽然当时怪母亲多管闲事,自己并不想与苏一铭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产生交集,更没有想过向他请教数学问题。 但后来经风一吹,冷静下来后,觉的母亲说的也有道理,请教一下数学题,自己又不会少斤缺辆,象白云熙等都有去问题目,只是不知道苏一铭数学是否真的如人们传说的那么厉害? 她一路上都在为这个问题困忧着,忽一听又是苏一铭,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有点心虚的感觉。 周晓洁看了看周围同学,见并没有人关注她们,心中稍安,推开她的手道:“苏一铭还会打球?你是否想说他打的太臭,结果拖了何军林他们的后腿,我们班输了比赛?” “输了什么比赛,我们班后来居上,50:45胜了,是苏一铭的连续几个三分球打跨了包括体育柯老师在内的联队,特别是比赛最后几秒的那一个三分球,那才叫飒爽英姿,英雄无敌,简直帅呆了。”郑银红到现在还深刻记忆着苏一铭那场上投三分球的英姿勃勃。 “什么,苏一铭篮球打的这么好?”周晓洁不信。 郑银红脸上飞上一朵红云,心中无限神往道:“那跳起投篮的瞬间,简直让人看痴了,我现在心中的偶像已动摇了,苏一铭,数学好打球又帅,才真正是我们女同学的崇拜对象心中偶像。” “呦,小妮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也不怕寒了何军林的心。”周晓洁打趣道。 郑银红羞愧难当,猛地伸过手按住周晓洁的嘴巴,狠狠地拧了一把。 周晓洁“呀”了一声,赶紧闷住嘴,旁边有几个同学看了她们一眼,又埋头管自做题。 这样静默了几分钟,郑银红又熬不住道:“下午还有一件关于苏一铭让人妒忌的传闻呢!” 其实,周晓洁也被吊起了好奇心,只是她一贯是好好学生的形象,让她问不出口。 “又关苏一铭什么事?”现在听郑银红提起,心中忍不住道。 郑银红觉的周晓洁声音有点不一样,看了她一眼,说道:“听说下午1点钟,韩老师把苏一铭和林依曦叫了去,要求她们互帮互助,林依曦帮苏一铭英语,苏一铭帮林依曦数学,叫做互助二人行,林依曦与你一样,也是男生中的女神,你说韩老师这样安排对吗?” 周晓洁笑道:“这有什么不对,苏一铭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他的英语差,由林依曦帮他不很正常吗?” 郑银红不甘道:“问题是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如花似玉,二人这么在一起,不日久生情才怪呢!” 周晓洁心中如被抽了一下,一阵没由来的惆怅,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口中的话也有也颤抖地说:“那也是韩老师考虑的事,关我们……我们什么事呢,我想苏一铭应该知道学校校长林老师对他的厚望,不会去谈……谈什么的恋爱吧。” 郑银红揶揄道:“晓洁,看你脸也红了,神色与以前比,好没自然,是不是吃醋了?” 周晓洁羞红了脸,也拿手去拧她的嘴:“你个浪蹄妮子,胡说八道,人家哪像你一样如猫思春一样,不好好学习,成天琢磨着这些。” 郑银红看了看周围,又打趣道:“其实,我们只是说说而已,应届生中真正能配的上苏一铭的,也就是你周晓洁,因为只有你才与林依曦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周晓洁急红了脸,这下生气了,语气也有点生硬:“银红,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真的生气了,不理你了。” 郑银红看周晓洁真的气急了,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发誓高中不谈恋爱的歌唱家。” 不说二女互相调侃打趣,这时离晚自习还有十分钟,有好几个同学拿着数学习题要向苏一铭请教。 走进教室的韩梓颜老师敲了敲讲台桌,说道:“同学们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话:这二天,我为同学们的好学状态感到高兴,很多的同学都拼命学习,努力做题,碰到不懂就问,这从同学们向苏一铭请教数学的情况就可看出,这是值得高兴和发扬的情况,说明了我们高二(1)班刻苦拼搏奋发向上的良好精神面貌。” 清了清噪子,韩梓颜老师又说:“可是同学们又想一想,苏一铭毕竟只一个人,一张嘴一双手,他的英语物理化学基础还很不扎实,成绩离高考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需要他加倍努力学习。所以同学们最好在课余时间去问问题,不要占用他自习课的时间。当然,这里林依曦除外,林依曦需要帮助苏一铭学英语。” “另外,朱老师与我商量后,决定成立一个数理化学习小组,经学校同意,地点在广播室隔壁的那个房间里,时间为中午与下午那节自习课。” “目前数理化学习小组人数暂定6人,期中考后可能增加到8人。经与朱老师反复挑选:苏一铭、卢志文和白云熙为六人中的三个名额。另三个人选先由同学们自行报名,再由朱老师和我推敲确定。” 数理化学习小组已确定的三人: 苏一铭:他的数学是一张名片,学校明年的高考本就是以他为中心,是理所当然的人选; 卢志文:今年物理高考81分,成绩优秀; 白云熙:化学高考78分,生物50分的卷考了41分,是83年应届生中的佼佼者。 这一下,大家面面相觑,无疑进入这个小组,对自身的成绩将会进步很大,所以谁都想进入这个小组。 教室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中,很多的同学都用热切的眼光望向韩梓颜老师。 第十七章 数理化六人小组 韩老师问道:“你们都没谁报名吗?” 张小龙举手报了名。 有了张小龙的开头,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诸葛方剑、黄庭宇、吴阳、陈妍芳等历届生都踊跃地报名。 应届生中何军林、王璟瑜、陈杰也报了名,后来大家看周晓洁没报,觉的没什么希望,也就再没有报了。 周晓洁白皙的脸胀得绯红,嘴紧紧地闭着,眼中有泪水在打转,她长这么大,除了中考因感冒失利外,一直顺风顺水,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 现在数理化六人小组,老师没有优先选择她,她觉得难堪和羞辱,所以她坚持着不报名,在她认为这是自尊和自重。 韩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来到她身旁停下,抚摸着她的马尾辫,轻声道:“周晓洁,你报名吗?” 周晓洁愣了一下,终于从浑浑沌沌中苏醒过来,赶忙颤声道:“韩老师,我报名。” 这一刻,她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但这是激动的泪水和感激的 韩梓颜老师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是一个聪明而可爱的学生,就是有时太过于自尊,于是她继续轻言道:“晓洁,你要记住,有些机会稍瞬即逝,是要靠自己主动争取的,人生的路很长,自尊有时会往往害了自己,你明白吗?” 周晓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重重地点了头:“嗯,我知道了,以后会改正的,谢谢老师!” 韩老师转身对全班同学道:“好,今天就到这,同学们做自己的题目。” 这时,林校长也进入教室巡查,他朝韩梓颜老师点了点头,对她的工作激情和迅速进入班主任状态感到满意,又在苏一铭那一桌旁,停了片刻,便无声的走了。 教室里鸦雀无声,只听闻“沙沙沙”的钢笔书写声和“哗哗”的翻书声。 星期一下午班队活动课,韩梓颜老师对座位进行了微调,苏一铭和林依曦被安排在第四横教室中间的二、三排里面紧挨一起的位置。 周晓洁的位置在苏一铭的上一横。 其他同学的座位基本没变,仍按照他们原来的位置。 苏一铭、林依曦、周晓洁三人的同桌还是原来的搭档,仍然是张小龙、陈妍芳和郑银红。 在同学们的翘首以盼和忐忑不安的双重心理下,韩梓颜老师宣布了数理化学习小组6人最终名单: 苏一铭、卢志文、白云熙, 周晓洁、吴阳、诸葛方剑。 名单的宣布,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失望。 周晓洁露出灿烂的微笑,两旁脸颊的小梨涡甚是好看迷人。 诸葛方剑、吴阳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二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张小龙、黄庭宇和王景瑜明显失望,神情有点落寞。 张小龙虽然失望,但一瞬间便恢复正常,他知道自己今年高考成绩不理想,落选六人小组已有心理准备,需要加倍努力。 比起其他同学,他有一个优越条件:与苏一铭同桌。 何军林无所谓,他的特长是体育,下午自习课,他经常在操场上锻炼。 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二个星期过去了。 高二(1)班的应历届生也渐渐地互相融合在一起,有几人还成了好朋友,如苏一铭和何军林,白云熙和周晓洁。 数理化学习小组的成立,极大地激发了大家的热情,六人互相切磋,都做到了不私心不存掖,有好题大家享有难题大家解。 现在中午与下午最后一节课他们都会心照不宣地前往小组学习的那个房间里。 学习小组里唯一例外的就是苏一铭,他中午一般都会在教室,很少去学习小组,下午的自习课有二天也会留在教室里。 不是他高傲和自大,而是他还有另外的重要学习任务,他要向韩老师和林依曦学习英语,他也要无私地帮助辅导林依曦的数学。 他觉得前世有所亏欠林依曦,今世必须偿还,所以他不仅在数学上尽心尽力,物理化学也倾力相帮。 还有张小龙,他一直把他当哥儿们看待,他也必须拉一把。 没有分身之术,因此,他的时间很宝贵。 每个人都在茁壮成长,尤其是周晓洁和林依曦。 林依曦觉的自己这二个星期数学在突飞猛进,很多以前不知怎样下笔的题目也能找到解题的感觉了,连带着物理化学也在不知不觉中进步。 当然,她对苏一铭的英语也是尽心尽力,哪怕苏一铭有一点儿差错,她也毫不放过。 为了自己指导起来让苏一铭好记好学和领会,她更是对英语再深入复习钻研了一遍,结果发觉自己的英语水平又有了新的提高。 现在,她和苏一铭在何时学英语何时学数学上已做到心照不宣。偶尔林依曦会对解不出来的数学题烦心,这时便会发娇嗔说是苏一铭辅导不尽心。 弄的苏一铭哭笑不得,虽然二世为人,但他理解不了少女那种有时发嗔的特有脾性,常常从自身上找原因,自己哪里辅导不好。 周晓洁这二个星期觉的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以前她虽然有很多难一点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但在班级里成绩仍然一枝独秀。 她天生一副好噪子,声音优美圆润,歌声如百灵鸟般清脆婉转,令人荡气回肠。 微笑或唱歌时一对小梨涡非常可爱迷人。 湖山中学高中生中用后来网络用语的说法,有很多崇拜她的粉丝,其中不泛男生暗中投来的奇异眼光。 她特立独行,无视一切,这也养成她孤芳自赏的性格。 现在六人小组中,大家都对她很友善,象对小妹妹般地爱护她。 学习中碰到的疑惑和难题,五人都会第一时间帮她解决。 所以她的脸上冰封解冻,这几天来经常露出好看的小梨涡,让大家如沐春风。 共同学习中,她与白云熙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隐隐有超过与郑银红那种闺蜜般的关系。 在这里,大家破除了八十年代男女生隔离封闭的篱笆,一切自然不拘束。 她对苏一铭的观感也与日俱增,他的那种天马行空的数学解题方法,以及静默中突然迸发出来的新名词和睿智,都令她们五人耳目一新,有时如醍醐灌顶。 她现在有点象小妹妹对大哥哥般的崇拜他,只是觉得在一起时间太少了点。 她与其他几人一样非常珍惜一个小组的学习氛围。 今天下午第三节自习,又是大家在一起互相学习的时间。 苏一铭帮林依曦讲了三角函数解三角形题目的二个难点,看看还有半个小时,加上自习下课后离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就离开教室向六人小组那里走去。 当开门进去的时候,五人正在讨论一个立体几何二面角的求解,看到苏一铭来了,卢志文说:“一铭,你来的正好,大家正觉得后面求解有些困难,你给我们讲讲。” 苏一铭看了题目后,根据垂面与异线条件,脑中已有清晰的解法,就在黑板上把后面大家困惑点一一讲解了出来。 这时,周晓洁突然说:“苏一铭,六人学习小组,都变五人了,你老是不来,如果他们四人也都与你一样,我看这六人小组未到期中考就要散了。” 苏一铭看了一眼周晓洁紧绷绷的脸,笑着说:“我们的歌唱家妹妹有意见了,下个星期我尽量多来一下。” 周晓洁不依不饶道:“什么歌唱家妹妹,你不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们学英语数学一个中午还不够吗?非要二人所有时间腻在一起卿卿我我吗?” 这样锋利的话出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周晓洁之口,苏一明霎时也被愣住了。 卢志文、诸葛方剑、吴阳三人哄堂大笑,打趣道:“一铭,你再厚此薄彼,不经常来,周晓洁妹子吃醋了。不过,晓洁也说的对,六人学习小组本来就是以你为首,你来的这么少,有点不称职啊。” 周晓洁话出口后,就知道说错了,好象她吃林依曦的醋,只是当时说着说着结果神使鬼差地说了后面那一句不该说的话,希望不要传到林依曦的耳中。 她满脸绯红,瞪了卢志文三人一眼,叱道:“你们不要胡说乱语,哪里有你们男同学们想的那么龌龊不纯。” 卢志文三人连忙笑着说:“我们说错了,还是晓洁妹妹最懂道理。” 白云熙坐在那里只看着周晓洁和苏一铭微微笑。 苏一铭自知不得不说二句了,便双手作揖道:“我向大家道歉,我的英语太差,韩老师嘱咐我多向林依曦同学请教,所以时间花多了一点。周晓洁同学说的在理,以后我尽量多来这里。” 由于明天就是高二段的第一次单元测试,六人便又秘而不宣地进入了认真复习。 第十八章 第一次单元测试 九月十七日星期六,昨晚刚下过雨的天空湛蓝湛蓝的。 湖山中学高二段今天安排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第一次单元测试。 时间从早上8点开始到晚上第二节晚自习结束。 早上是语文数学,试卷偏基础,好多的题目老师都在课堂上讲过,数学最后一题有点难度。 大家的感觉总体是好的,考后都有说有笑。 下午的物理化学也一样,出的题目都很基础,平时课堂上都大部分讲过。 就是晚上的英语有点难,特别动词时态填空题量多,容易做错。 由于考试,这周住校的同学都没有回去。 事实上到了高二,就是家中困难的学生,家长也会千方百计为他们一次备好二个星期的粮食和食堂买菜的钱。 所以高二住校生基本上是二个星期回家一次,只有极个别家庭实在困难的学生才会每个星期都回去。 第二天上午,苏一铭在教室里做了一上午的理化习题。 下午,同林依曦到韩老师宿舍处学了一个多小时英语。 回到教室,何军林正约人去打球,苏一铭正想放松一下心情,就与何军林他们一拍即合。 看见苏一铭何军林在打球,有些高一初中的住校女生,借故在苏一铭他们打球的蓝球场圈边上走了一圈,眼睛总时不时的瞄一眼苏一铭和何军林。 打球出了一身汗,精神爽快多了。 到了寝室,拿毛巾和面盆去食堂盛了热水,洗过澡后一看还只四点钟,离吃晚餐还早,又觉得有点困倦,就决定上床睡一会。 这一觉直睡到五点半,同学们端了饭盒和打菜回来才被吵醒。 这二个星期确实没怎么休息,一直在拼命的学习物理化学和英语,今天下午这一觉睡的无比香甜和酣畅淋漓。 吃过晚饭,他沿着学校后面的那条黄沙机耕路,边走边默背英语单词。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树上知了“喳喳”、“吱吱”和田园里青蛙“呱呱”的叫声。 围墙内的校园,几棵高大的桉树、梧桐树影影绰绰,北边的高中教学楼灯火辉煌,白色的日光灯映照窗外,人影幢幢,独显生机和活力。 苏一铭回到校园,操场上空阔籁静,他快步步上教学楼台阶,教室里已坐满了同学。 朱、韩二位班主任手中各拿着一本备课本,韩梓颜老师迎着他轻声责备道:“去哪里了,这么迟才来?” “去背了一会单词。”苏一铭一边答一边走向自己座位。 等苏一铭落座,朱家华说:“同学们,二个星期真快,好象就在转眼间。这十几天,由于我的不称职,韩梓颜老师很辛勤,但她的付出,也获得了我们班的丰收,无论是应届生还是复习生,大家学习氛围很好,进步显着。” “这次单元测试,语数英理化五科,总分500分,成绩在400分以上的有19人,差不多占全班的三分之一,其中450分以上一人,425分以上二人,总体成绩较好。” “我要谢谢韩老师。”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不足,这次的测验试卷,除了英语外,题目偏浅,与高考的难度还有较大的差距,所以希望同学们不要沾沾自喜,要更加努力。” “从下次开始,我们的试卷要向今年高考难度看齐,语文数学也要按120分出卷,只有这样,才能逐步适应明年的高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同学中大部分都来自于农家子弟,家庭生活困境,父母供我们读书不易,所以还是原来那句话:舍得一身剐,赢得明年人生辉煌。” “我的话就这些,下面由朱老师宣布一下这次测试班级前五名学生名单和单项成绩优秀者。” “同学们,刚才朱老师对你们提出了新的要求,我们要紧记。” “下面我报一下这次班级前五名的成绩和各项单科成绩前三名。” 班级前五名及总分: 第一名:苏一铭458分; 第二名:卢志文426分; 第三名:周晓洁416分; 第四名:吴阳 414分 第五名:白云熙413分。 单科成绩前三名及分数: 语文:1、苏一铭93分; 2、周晓洁86分 3、林依曦83分 数学: 1、苏一铭100分 2、诸葛方剑:90分 3、卢志文:87分 英语:1、林依曦 99分 2、周晓洁 90分 3、白云熙 83分 物理:1、卢志文 96分 2、苏一铭 95分 3、吴阳 91分 化学:1、白云熙 94分 2、诸葛方剑 93分 3、吴阳 91分 “这次测试,朱老师已经说过,题目偏基础,所以很多同学的总体成绩较理想,可能有些同学会被成绩蒙蔽了心理,认为这样下去,我也能上大学本科。” “这里,我要给同学们泼一泼冷水,高考难度要比这次大很多,很多平时考的好的同学,一到正式考试,成绩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平时必须要把基础打实,多做些题目,特别是这二年高考题目和海淀复习资料。” “至于这次测试,各科老师都会分析讲解的,这里,我就英语这科简单分析一下,这次英语试卷不难但也不易,我已基本参照今年高考的一些题目,动词时态填空每年必考,这次我增加了题量,结果发现很多同学大部分题题目都做错了。” 说到这里,韩梓颜老师瞧了一眼苏一铭道:“突出的例子就是苏一铭,全卷30分被扣了18分,结果只考78分。” “当然,下一步我会增加这方面的训练和系统讲解。” “这里我要表扬林依曦和周晓洁,林依曦的英语基础扎实,各类题型都掌握的较好,周晓洁教过的部分几乎都做对了,扣掉的是后面未学过的部分。” “这次未考好的同学希望以这二位同学为榜样,认真记单词,加强练习,争取下次考好。” “时间总过的很快,高考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同学们要继续发扬我们湖山中学勤奋学习的优良学风,在明年高考中再创湖山中学的高考奇迹。” 这次测试,应届生除了周晓洁一枝独秀外,其他学生都考得不理想,应届生中第二名王景瑜386分,名列班级26名。 有意思的是高二(2)的秦剑,竟然一下子冲到班级第二名,成绩是372分,位列级段41名,令高二(2)班老师和同学刮目相看。 朱老师开学初对应届生原不抱希望的,通过这次测试后,与韩梓颜老师一起开始重点关注周晓洁了,或许这又是一个上半年的苏一铭。 第一节晚自习后,韩梓颜老师叫出了苏一铭、林依曦、周晓洁。 在韩老师的宿舍里,韩梓颜老师对他们三人说:“这次测试,我对晓洁、依曦二位同学是满意的,晓洁各科平衡发展,希望继续保持这种劲头,下一阶段再上一个台阶,依曦的数学79分,有了很大进步,这次班级第九名,希望下次争取再进一步。” 她又看着苏一铭说:“老师对你是不够满意的,化学90分,听化学老师说,你最后一题9分全扣,从第一步化学方程式就错了,他还叫我问一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另外,这次英语只考78分,动词时态填空类题目,虽然我还没对你特别辅导过,但林依曦应该给你说过吧。” 林依曦赶忙说:“韩老师,还没说,一铭说先练熟悉音标和多记单词。” 韩老师说:“这种学习顺序也不算错,但78分还是低了。” 苏一铭虽然二世为人,但也觉的在二位女同学面前被老师单独批评有些挂不住脸,就说道:“韩老师,其实你也应该表扬一下我,英语从29分提到78分,化学从51分到90分,进步可以说巨大了。” 韩老师瞪着好看的杏眼:“还进步巨大,有你这么厚脸皮吗?林依曦99分,周晓洁90分,都安安静静,没有半点骄傲,你78分就翘尾巴了,这还只是单元考。” “林依曦、周晓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从今天起,老师新教的内容,苏一铭要复读一遍给周晓洁听,直至完全掌握。林依曦要对他动词时态、短文填空以及完成句子等方面加强训练。” “老师每过二、三天要抽空检查一次,林依曦、周晓洁,你们记清楚了吗?” 林依曦与周晓洁二人不约而同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瞧了一眼神态狼狈的苏一铭,强忍住笑,齐声道:“记清楚了。” “还有,你们数理化不懂的,让苏一铭帮你们解决,下次考不好,唯他是问,就这些,都给我回去好好学。” 三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快到操场时,林依曦忍不住笑道:“晓洁,想想还有意思,苏同学还没翘尾巴炫耀一下,便被韩老师横眉怒目一棒打下地狱,那神态就象街头被训的猴子,又滑稽又可怜。” 周晓洁笑道:“就是嘛,所以做人要谦虚,不能翘尾巴。” 苏一铭道:“你们不要幸灾乐祸,我学不起英语,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而你们数理化没学好,到时也有你们哭的时候。” 周晓洁欢声道:“韩老师说了,我们如果数理化考差了,唯你是问,反正是你的责任,想做甩手掌柜门都没有。” 这一晚苏一铭被训,周晓洁接了一个任务,反而很高兴,就象一只快乐的小岛,蹦蹦跳跳。 连林依嘎都莫名地多看了她二眼。 忽然,一只色泽亮丽的红嘴蓝鹊从操场边上的一棵高大梧桐树上“喳喳”、“喳喳”飞空而上,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第十九章 韵城来信 接下来的几天,苏一铭晚自习前必须背诵当日英语所教的新内容。 周晓洁俨然成为了严厉的监督官,严格执行一丝不苟。 这一天傍晚,看苏一铭背第六课的一篇短文对话背的苦,三、四次了还过不了关,同桌的张小龙在苏一铭耳边悄悄打趣说:“苏一铭,可怜有个人成了坠落在二只萌懵懵的小象中间的皮球,被踢来踢去,烦恼并幸福着。” 周晓洁正拿着课本认真倾听苏一铭背诵课文,张小龙的悄悄话自然逃不过周晓洁的耳尖,拿着手中课本打向张小龙,嗔怒道:“张小龙,你这头四川大黑熊,说谁是萌懵懵的小象啊,不认真学习,尽说些无聊风凉话,讨打啊。 让韩梓颜老师也意想不到的是,苏一铭的被罚苦学,带动了高二(1)班全体报考大学的学生学习英语的热情,一时间,早读课上英语的琅琅书声响彻教室。 九月二十三日,周晓洁在家吃过中饭,对父母说:“爸,妈,我去学校了。” 晓洁父亲周浩成说:“在家小睡一会再去吧,我叫你。” 周晓洁:“不了,大家现在都很努力,我在学校课桌上小眯一会就可以。” 周母蒋丹对周浩成说:“晓洁刚进了数理化六人小组,这次单元测试成绩不错,高二级段第三名,受到新班主任的表扬。” 周晓洁走进校门时,看见传达室的黑板上有苏一铭的书信,便到里面靠窗口放一沓书信的长书桌上翻寻。 上下翻了二遍,也没有找到苏一铭的书信。 正看见洗刷了饭盒的郑老伯回来,就说:“叔公,吃过饭了?” 郑老伯有些狐疑道:“姑娘,你是谁啊,叫我叔公?” 周晓洁说:“叔公,你忘了吗?我是以前住老街的周晓洁啊。” 郑老伯恍然道:“原来是浩成的闺女周晓洁,都这么大了,少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看晓洁又在翻书信,就说:“娒,好象没你的书信啊?” 周晓洁说:“我在寻找同班同学苏一铭的信,黑板上还写着名字,他有没有来过拿了?” “苏一铭的信啊,”郑老伯从里面凳子上提来一件用牛皮纸包装成严严实实端端正正的小方块包裹,说:“在这呢,里面是书吧!” 周晓洁接过小方块牛皮袋包裹,说:“谢谢叔公!” 郑老伯说:“苏一铭这个同学,我知道,校长重视着呢,一定会是一个有出息的孩子,原来与你同班啊,那你得多向他问问,取取经,亲近亲近。” 郑老伯是周晓洁的远房族叔公,以前在老街时,喜欢到她家串串门,听母亲说,她家困难时他还帮过忙。 周晓洁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怕被叫住继续问些口无遮拦的尴尬话,就赶紧说:“叔公,你保重身体,我先去学习了。”拿着包裹飞也似地跑了。 郑老伯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语道:“时间真快,周浩成的闺女都这么大了。” 周晓洁一蹓小跑到操场,太阳有点猛,她的白皙光滑细腻的脸上也有微微的细小汗珠。 她停下脚步,看向平整地牛皮纸封面,上面收件人是湖山中学苏一铭,下面落款是省海韵大学中文系蒋。 牛皮纸上书写的钢笔字端正小巧娟秀,一看就是女生的笔迹。 周晓洁惊讶地“咦”了一声,想道:苏一铭何时认识一个海韵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他高中二年都是湖山中学读的,又生长在农村。 她仔细回想,这二年湖山区好象没有哪个学生有考上本科大学,况且是省重点的海韵大学。 通过这牛皮纸包装的高高厚厚的重量来看,里面应该有好几本书,一个女生给男生寄这么多书,关系一定非常亲密。 她一路思潮起伏,浮想联翩,很自然走向六人小组那条路,忽然想起这每天的中午,苏一铭一般都在教室与林依曦在一起互相学习英语和数学,便转向高中教学楼走去。 走进教室,苏一铭正在给林依曦讲数学题,她走到苏一铭的桌前,对着他道:“苏一铭,你的包裹,海韵大学女生寄的。” 然后故意把牛皮封放在林依曦的课桌上。 林依曦朝牛皮封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情。 苏一铭赶紧拿过来放在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对林依曦说:“我们继续把这道题做好。” 周晓洁追着不放说:“苏一铭,这么紧张的放在抽屉里,里面是否有情书?” 苏一铭笑道:“什么情书,小妮子不要乱造谣,几本复习资料。” 周晓洁狡黠地道:“既然是复习资料,我帮你拆,没问题吧。” 苏一铭想了想,他和蒋文晗只是偶尔交集,随着她在大学里学习与生活日渐丰富多彩,自然会渐渐淡忘疏远的,这种联系也会无形中消失,现在只是她对高考那道题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 这样想着,便从抽屉里重新拿出牛皮封,递给周晓洁,调侃道:“你这么想看,为什么不早拆?” “本小姐堂堂正正,岂会做背后小人私拆信件,哪会稀罕……”周晓洁说到这,又觉的不对,与“我帮你拆”互相矛盾,脸颊上蓦地飞上二朵红云,干脆摊开手说道:“小刀。” 苏一铭从林依曦打开的铅笔盒里拿出一把小刀,说:“借用一下。”然后递给周晓洁。 周晓洁小心翼翼地拆开牛皮纸,里面是四本海淀教师进修学校编的英语数理化复习用书和一封信。 周晓洁拿起海韵大学自己设计印刷的信封说:“好漂亮的信封,里面一定装着一颗火热的心。” 然后把书信放在林依曦桌前,怂恿道:“依曦姐,苏同学思想不纯,这边对你热情的献殷勤,那边鸿雁传书,拆了它,让他原形毕露。” 林依曦也被闹了个的脸红红的,口中道:“我才不拆呢,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鸿雁传书是他们的自由。” 苏一铭觉的周晓洁明显在胡搅蛮缠,就从林依曦桌上拿过来书信,放进抽屉里,拿着数学复习用书递给她:“越来越胡闹,这本书要不要?不要下次考差了不要说我的责任。” 周晓洁一边拿着数学复习书一边说:“心虚的人,才会拿别的东西塞人的嘴巴。” 这样一闹,林依曦心里不知怎的总有点发堵,脑海中一片空白,后面苏一铭说的什么一点也不记得。 后来二天,与林依曦一起学习时,看她总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觉的有必要与她好好交谈一次。 这天晚自习第一节,从韩梓颜老师宿舍学了英语出来,苏一铭看四周寂静无人,找了个适合的话题说了二句,然后苏一铭把话题引到了今年夏天的那次高考,说自己在高考前得了一个奇梦,结果与今年高考政治最后那道题完全一样。 苏一铭讲到第一天上午语文考试后,见时间还早去公园街蹓跶,街尽头弯角处有一个“集邮爱好者”小店,他就走了进去。 小店店柜里面摆放着一排新出的邮票,其中有一张80年版的猴票,版面设计可爱,就用剩余的钱买了二张,店家得知他是考生,就说他女儿也是今年高考,能在邮票店遇见考生,便是喜兆,便给他打了折。 他看店家热情,为人友善,就说了那道政治题。 接下便说到那天在校门口与她相撞的事,其实是他对那张猴票爱不释手,想利用暑假上初中数学复习班得到的报酬到县城再买几张。 赶到集邮店时,店家有事不在,她的女儿拿一本书在看,后来店家回来,说全靠我那道梦中的政治题,让他女儿逐愿上了海韵大学中文系。 那女生说到谢谢我,让他父亲赠送邮票,我坚决不要。最后我说,你如果真想谢的话,到省城读书后,去新华书店买几本英语数理化的复习资料。 当然苏一铭省略了第二次与叶辰昕、张小娟到集邮店和后来到蒋文晗家吃中饭的事情。 林依曦笑道:“有这等奇事,希望明年高考我也能沾沾你的光。” 苏一铭笑着说:“那有这种奇事接连发生,打铁还的靠自身硬,只要我们基础扎实了,各种题目目然会做,高考也就不难了。” 林依曦已心中一片平静,取笑道:“只怕人家一直怀着感恩的心,穷追不舍。” 苏一铭笑笑说,哪会有这样的事,省城韵海美如天堂,加上大学丰富多彩的生活,不到一、二个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早被抛到天边去了,其实她与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今年高考的一个插曲。 他又说,讲这些本来也是个无聊的笑话,这一年他不会想什么情呀爱啊,只一心学习,明年的高考是他的头等大事。 林依曦忽然嫣然一笑:“那我们也是女生,你帮我们数学,不怕人家说日久生情?” 苏一铭说:“日久生情也得等明年高考后,我们一同考上大学。” 林依曦灿烂地露齿一笑,脸如盛开的百合:“这可是你说的。” 苏一铭又知自己说错了,但一年后的事还很远,现在心结解开了,心下也一片轻松。 接下来的二天大家都抓紧时间学习,苏一铭和林依曦除自身努力外,都对对方的英语数学物理盯的很紧,苏一铭有时数学要从高一对她说起。 周晓洁更是一头扎进海淀的那本数学复习用书中,除了自身钻研,对疑惑的问题毫不客气地剥削苏一铭的时间。 26日中午,周晓洁刚进校园,周老伯就对她招招手:“晓洁,这里有苏一铭的二封书信和一梱书,你带给他。” 周晓洁看了看书信,一封是省银行学校寄来的,一封省建筑学院的,信封上字迹明显都是女生写的。 她心里嘀咕了一声:“这个苏一铭”。 又拿了二个牛皮袋小包裹,走出传达室。 正巧苏一铭来拿信件,看见周晓洁手上的书信和包裹,问道:“晓洁,有我的信件吗?” 周晓洁把信件和包裹递给他,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这个大情圣的,还会有谁这么多女生的信?” 苏一铭说:“你这个小妮子,老师还说你是个乖乖女,三好学生,你看你这几天老是疯言疯语,胡编乱造,这是同学之间的纯真友情。” 周晓洁嗤地一声冷笑:“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好骗,我看你要是被韩老师知道,要写好几封检讨书。” 苏一铭觉的有必要吓唬吓唬她,就说道:“再乱说,我写一封情书给你,让你在韩老师面前下不了台。” 周晓洁一下子满脸绯红,赶紧逃离,跑了几步,倏地回头,说道:“你敢写,我就敢谈,谁怕谁!” 苏一铭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个不可理喻的小妮子。 周晓洁一时心潮澎湃,唱道: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 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 歌声在操场上久久回荡,引得操场旁边初中教室里面的同学纷纷探头张望。 有几个眼尖的初三女生欢声雀跃道:“是晓洁姐在唱歌,好久未听到她好听的歌声了!” 第二十章 校秋季运动会(一) 九月二十七日,学校发布了举办“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和十月一日国庆节放假的通知。 国庆节发假为十月一日至三日,三天。 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为二十九天至三十日二天。 运动会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及教师球类个人赛,举办的田经项目有: 1、男子跑步:100米、200米、400米、1500米; 2、女子跑步:100米、200米、400米、800米; 3、接力跑:男子4x100米、女子4x100米、男女混合4x100米; 4、男女个人跳高, 男女个人立定跳远, 男女个人三级跳远; 5、男女个人铅球, 男女个人铁饼; 球类项目有: 1、男子个人和双打乒乓球; 2、女子排球; 3、男女个人羽毛球; 4、男女教师个人乒乓球和羽毛球。 由于场地限制,篮球赛没有举办。 八十年代初,自从中国女排1981年11月夺取世界杯冠军,极大地鼓舞着八十年初改革开放的全国人民的斗志,各行各业掀起向女排学习的热潮,“女排拼搏精神”深入人心。 1982年,中国女排在秘鲁世锦赛上,在小组赛0:3负于美国队的极度困境下,以永不服输的斗志,放开拼搏,连续以五个3:0击败对手,再夺冠军。 谈起“女排”,国人都滔滔不绝,满脸自豪。 正是女排的顽强拼搏精神和连续夺冠,在广袤的神州大地上,掀起了一股体育热。 与全国人民一样,在湖山中学,同学们说起女排,全都会热血沸腾,意气昂扬。 所以这次学校运动会一经宣布,就激发了学生们的参与热情,个个精神振奋,摩拳擦掌,踊跃报名。 二十七日下午自习课,韩老师在高二(1)班级开了动员会。 同时在动员会上,韩老师宣布了另一个项目:秋游计划。 路线选择龟湖游,即湖山到龟溪古道,时间是十月一日二日。 韩老师说:“秋游是让同学们从这段时间忙碌辛苦的学习生活中解放出来,放松一下心情,接触大自然,领略古道风貌,游览龟溪古街店铺和集市风情,拓展视野陶冶性情。” “所以与朱老师商量后,在国庆放假期间,组织大家开展这次探寻古道古街的集体秋游活动。 学校林校长非常赞同这次秋游,认为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活动。 他同时强调秋游按照自愿报名,自带干粮,同学们完全自愿可去可不去。参加的同学必须遵守集体纪律,不能单独行动,注意安全。” 这下安静的教室像炸开了锅一样,同学们叽叽喳喳的热烈讨论着。 韩老师又指定周晓洁同学负责以下二件事登记: 1、参加秋游活动的同学名单登记; 2、校住生及走读生中需要由学校食堂提供的馍馍、油条预订数量的登记。 这时,周晓洁抬起头突兀地问了一句:“韩老师,如果那二天下雨呢?” 韩梓颜老师展颜笑着说:“这段时间天气晴朗,国庆放假前不可能下雨。如果真的下雨,当然不会让你这个漂亮的小女生冒雨去秋游,秋游活动自然取消。” 周晓洁纠正道:“韩老师,我已经不是小女生,而是地地道道的高中生了。” 韩老师和很多同学都被她的这句话弄笑了起来。 此时,苏一铭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前世初三上学期,他记的班级也是这个时候组织了一次秋游,路线一样是龟湖游,那次秋游,全班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同学未参加,什么原因他已不记得了。 秋游后同学们都很兴奋,他们经常一起谈论那次龟湖游,苏一铭每遇这种场合总会默默地离开,有一种被同学们遗弃的心理落差,久而久之这种心理使他陷入了自卑封闭,导致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中考一落千丈,县中与初中专与他无缘。 他一直认为,这是人生的一件憾事。 虽然多年后,他与另外二位高中同学特意行走了一次,但那失去的青春热血和灿烂笑容却永也找不回来了。 这一世,苏一铭当然不会再留下遗憾。 他同时迅速地看了一眼班级同学,发现几个家庭艰难困苦的同学神态苦涩,脸色黯然。 他心中暗暗地作了一个决定,他要帮助与劝说那几个家庭困苦的同学,动员他们珍惜这次高中难得的班级秋游活动。 即使不为别的,也为他们今后的人生旅途留下一抹美丽的风景线。 九月二十八日晚龟湖游报名结束前,苏一铭已私下找了杨俊、娄学森、陈健等五位同学,把这个月学校补助他的15元拿出来换了零钱,赠予他们每人3元,并以唐代高适的诗句“别怨自惊千里外,论交却忆十年时”打动他们的心。 杨俊、娄学森面对着苏一铭真挚的目光,眼眶中溢满着盈盈的泪花,却无论如何不肯收那3元钱,再后在苏一铭的发脾气下,每人收了1、2元。 晚自习第二节,韩梓颜老师从周晓洁手中接过全班同学参加的秋游名单时,感到由衷的高兴。 九月二十九日,秋高气爽,同学们在各班主任的率领下迎着秋日早晨和煦的阳光,英姿飒爽、容光焕发,迈着矫健的步伐,秩序井然地步入操场。 一列列的队伍,一张张洋溢青春的笑脸,在阳光下斗志昂扬。 八点整,学校林庆彬校长在台上拿着话筒声音宏亮,响彻操场: “老师们,同学们: 我们湖山中学这几年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在湖山区乡亲父老的关爱下,高考成绩逐渐提高,学校高中教学楼也从去年建成投入使用,学校的面貌焕然一新。 今年,在上级的关心坚持下,学校教师队伍规模不断扩大,学校教育事业迈上了新的台阶。 正是这样大好形势,学校决定举办“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 希望同学们团结拼搏、争创佳绩、永不言败、永不退缩、赛出风格、赛出水平。” 这时场上一个初二的同学也跟着喊道:“团结拼搏,争创佳职,永不言败,永不退缩!” 如导火点燃,操场上气氛迅速被渲染,同学们齐声喊道:“团结拼搏,争创佳绩,永不言败,永不退缩!” 声震寰宇,响彻云霄。 林校长笑了,然后庄严地道: “现在:湖山中学第六届校运动会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的男女100米跑,高一(1)班男生黄炯和高二(1)女同学张雪先声夺人,分别夺的第一名。 特别是男子100米跑,高一(1)班黄炯跑出了10秒81的好成绩,打破了校纪录,何军海11秒22,列第三名。 接下来的200米跑,高一(1)班黄炯继续高歌猛进,又跑出了24秒08的超常成绩,拿了第一,高二(1)班黄庭宇第二名。 女子200米跑第一名被高一(2)班女生夺走。 第三项400米跑,苏一铭黄炯王翼和其他三位同学同台竞争。 头100米,黄炯始终保持第一,王翼第二,苏一铭第三。 场边,男女生的“黄炯加油!”、“苏一铭加油!”的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 而有些班级的女生干脆二个一起喊: “黄炯加油,苏一铭加油!” “苏一铭加油,黄炯加油!” 喊的声嘶力竭,脸红脖子粗。 赛场上竞争仍在继续,二百米,黄炯仍在前领跑,高一(2)班的男生取代了高二(2)班王翼的位置,王翼掉到了第4,苏一铭仍在第三。 这时韩梓颜老师,周晓洁、林依曦、陈妍芳、徐银红和张小龙、何军林、杨俊都来到了场边,齐声为苏一铭加油助威。 250米,苏一铭追上了高一(2)班的男生,300米,苏一铭已与黄炯在同一条线上。 场边的女生加油声更加响亮,渐渐压过了男生的助威声。 黄炯苏一铭二人咬的很紧,互不放松,相差不到半步。 350米……370米,二人仍在同一线上,但黄炯已明显气喘吁吁。 380米,苏一铭打量了黄垌一眼,忽然间加速,如风驰电掣,黄炯加速跑了几步,更加气喘如牛,逐渐被苏一铭拉开距离。 场边,周晓洁那清脆甜美的“苏一铭加油!”声,叫的更响了,完全没有了邻家小妹的形象。 林依曦、何军林、杨俊、陈妍芳等都猛力的在场边助威着。 苏一铭这一刻,如脱缰之马疯狂奔跑,最终以50秒39的成绩夺的第一名,黄炯51秒16第二名,高一(2)班的男生男三名,而高二(2)的王翼只获得第五名。 比赛结束后,苏一铭走向高二(1)班的黄炯,拉了拉有点遗憾的他,说:“你很优秀,不要放弃梦想。” 黄炯也被苏一铭的胜不骄和真情所感动,落寞的心情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紧紧握着苏一铭的手,由衷的说道:“谢谢一铭哥的鼓励,我一定努力实现梦想。” 立即接着的是女子400米,高二(2)班的张雪梅开二度,再取得第一名。 女子800米第一名由高一(2)班取得。 参加1500米比赛的杨俊,昨天经过苏一铭推心置腹的交谈,一改颓唐状态,斗志昂扬,他学习苏一铭的方法,前800米一直徘徊在第三的位置,1200米追上第二名,1350米发力追上高二(2)班,的张林,最后在1400米时奋勇争先顽强拼搏,成功取的第一名。 由于4x100米接力赛放在明天上午举行,上午的跑步比赛全部结束。 有趣的是高中四个班,上午每个班都取的二个项目第一名。 下午韩老师要参加女教师的羽毛球赛,何军林出战跳高和立定跳远二项比赛,周晓洁参加排球赛。 苏一铭和王景瑜没有比赛项目,二人便临时负责操场这边的组织任务。 下午的比赛一波三折,先是何军林以立定跳2.9米夺得第一名。 但高二(2)班的女生何红莲立即扳回一局,在女子立定跳远中取得的第一名。 高一(1)班又在三级跳远中独霸男女生第一名,男生又是黄炯。 跳高比赛高二(2)班男生和高二(1)班郑银红分列第一。 铅球与铁饼高二(1)和高二(2)班各有二人取得第一名。 高二(1)班是诸葛方剑和蔡翠珠。 随着铁饼比赛项目的结束,高中段田径大项就只剩下明天上午的男女4x100米接力和男女混合4x100米接力三个比赛项目。 第一天比赛,高二(1)和高二(2)各以夺得第一名六项并列第一,高一(1)班四项第一名排第三,高二(2)班二项第一名排最后。 这时学生类球赛的预赛已全部结束,高中段进入明天决赛和半决赛的是: 女子排球:高二(1)∽高二(2); 男子兵乓球个人赛半决赛:高二(2)班2人,高一(1)和高二(1)班各一人; 男子乒乓球双打:高二(2)班~高二(2)班; 男子羽毛球半决赛:高二(2)班2人,高一(1)和高二(1)班各一人; 女子羽毛球决赛:高一(1)班李季玉∽高一(2)班林小英。 上述球赛中,高二(2)班已稳拿男孕乒乓球双打1、2名,并且在男子乒乓球和男子羽毛球双打中人数占优。 高二(2)班学生的脸上一片喜色,从高二(1)班学生身边经过,这一刻都昂首挺胸。 第廿一章 校秋季运动会(二) 女教师羽毛球场地。 羽毛球女子教师比赛已通过三轮,进入决赛,比赛呈白热化。 现在站在场上的是高二(1)班、高一(1)韩梓颜老师和初二(1)、(2)班女教师谢蕊老师。 谢蕊是去年分来的高中专师范生,面貌清秀,身材窈窕。 二个美貌老师的比赛自然备受瞩目和吸引眼球。 场边站满了学生和男女教师,连林校长与朱老师都说笑着来到场边观看这场比赛。 学校的几个未婚青年男教师更是神不守舍热血沸腾。 这时第一局场上比分是9:8,韩梓颜老师领先一分。 发球权在韩老师手中,她身穿蓝白相交运动服,挺拔的身材英姿飒爽,看了眼对方,一个后场高远球挂左角而去,谢蕊老师猝不及防,奋力后退接了个网前高球,韩梓颜老师早有准备,冲前高高跃起,把球拍击右前角位置。 谢蕊老师虽迅速跑位,无奈鞭长莫及,眼睁睁地看着羽毛球落地。 10:8。 场上高二(1)、高一(1)班学生全部鼓掌高喊:“韩老师加油!” 而初二(1)、(2)班学生也不甘示弱,为他们的谢老师打气助威:“谢老师顶住,加油!” 张小龙打了一拳苏一铭道:“韩老师击球动作太美了!” 旁边的周晓洁“咯咯”娇笑道:“张小龙熊猫趁机占便宜。” 苏一铭笑笑:“熊猫就这点能力,上场没力气,场下发脾气,再不让他占点便宜,他会憋着发疯。” 此时,韩梓颜站在右边发了一个网前球,谢蕊想扣杀又想挑左角,结果球路过高,被韩梓颜老师一击绝杀。 第一局:11:8,韩梓颜老师胜。 易地再战,二人积分交替上升,一直打到9平。 又是韩梓颜老师发球,她再次发出一个后场高远球,谢蕊老师想反手把球打的又高又远,结果太用力把球直接击出界。 10:9,韩老师拿到赛点,她直接发了个平快球,谢老师心情有点急躁,击球动作变形,回来过来时高度过低,直接被韩老师扣杀,11:9。 高二(1)和高一班女生一轰而上,喊道:“韩老师威武,我们爱你!” 男生们则是一脸的爱慕和崇敬。 谢蕊老师也是虽败犹荣,仍然赢得了初二(1)、初二(2)班学生的热爱。 至此,羽毛球女教师个人赛落下惟幕,韩老师取得校第六届运动会教师羽毛球第一名。 当晚晚自习前,高二(2)班传出打败高二(1)班,夺取校第六届运动会高中段的王者称号的口号。 高二(2)班王翼和张林更是未等比赛结束,就在走道上公然向何军林挑畔,说:“你们高二(1)班,除了死读书,体育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明天还是早早地甘拜下风,免的受辱。” 正巧郑银红和韩老师同排上来,郑银红立即鄙夷的反讥道:“王翼,你还有脸说这些,刚开学时,篮球是谁被我们班打的屁滚尿流,上午400米跑是谁在六个人中跑了个倒数第二?” 高一时,王翼和郑银红共班,早就领教过郑银红的嘴上功夫,好几次被抢白的落荒而逃,此时就被说的嚅嗫着说不出话,脸胀得如关公通红。 还是张林反应快:“那是私下单项比赛,这次校运动会才是全方位的整体实力比赛,韩老师,你说对吗?只有在这种大赛中赢了,才证明你不是口头呈能。” 王翼连忙说:“对,对,郑银红,有本事明天打败我们。” 郑银红又想开口,韩梓颜老师摇摇手:“不用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进教室。” 在教室里,韩梓颜老师对同学们说:“刚才高二(2)班的二位同学说,我们高二(1)班是死读书,运动会不是他们的对手,郑银红同学想与他们理论,我制止了她。” “实际上,那二位同学提醒了我们,我们高二(1)要做,就要做的最好,同学们,明天拿出的信心和无畏,证明我们高二(1)不只读书行,体育也行,因为我们是王者。” 同学们纷纷受感动,苏一铭也被韩老师的这一番话折服。这就是一个年轻教师的朝气和霸气。 九月三十日八点半,阳光格外灿烂,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继续进行。 首先比赛的是男子4x100米接力跑,高二(1)班安排是何军林第一棒,诸葛方剑接第二棒,第三棒是陈进之,第四棒是苏一铭。 随着发令员哨声一响,高一(1)班黄炯、高二(1)班何军林、高二(2)班赵盛泽和高一(2)班的李光弟四人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射了出去。 高一(1)班的黄炯百米爆发力确实厉害,如果说何军林三人象三匹脱缰的野马在奔跑,那黄炯就如一头猎豹,风驰电掣,从一开始就牢牢地占据第一的位置。 20米、30米、50米、80米,黄炯最后20米更是如一阵飓风冲过终点交给高一(1)班的第二棒,领先第二的何军林将近1.5秒,领先高二(2)班赵盛泽和高一(2)班李光弟2秒多。 第二棒高一(1)班继续保持着领先1秒多。 第三棒高二(1)班的陈进之从一接棒开始就咬紧牙关,奋力冲刺,交给苏一铭时把差距缩小到一秒。 此时场上的高二(2)和高一(2)班已被高一(1)班拉下一大截,基本失去了争冠的机会。 场上的二个班的啦啦队,从一开始的高声呐喊变成稀稀拉拉的零星“加油”声。 苏一铭从阵进之手中接过“接力棒”,便疾如雷电,全力以赴地追赶跑在面前的高一(1)班的胡哲。 “高二(1)班,加油!” “高一(1)班,加油!” “苏一铭,加油!” “胡哲,加油!” 二个班级的学生毫不示弱,“加油”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30米,50米,70米,……,离4x100米的接力跑终点正越来越近,而苏一铭与胡哲之间的距离也不断地缩小,只相差不到3米了。 胡哲已感觉到后面苏一铭的脚步声已如影随形,他的心在紧张地“怦怦”跳着,忍不住转头向后看一下,也在这霎那间,苏一铭“呼地”一声已从他身旁掠影而过,跑在了前面。 周晓洁、林依曦、何军林、陈进之、诸葛方剑、郑银红、陈妍芳等都声嘶力竭地心喊: “苏一铭加油!苏一铭加油!” 胡哲心中懊悔,也如飞地追赶着,但再想赶上和超越苏一铭,已难如登天。 苏一铭此刻如孙悟空翻筋斗十万八千里,似电般地飞向了终点。 最终,高中男生4x100米: 第一名:高二(1)班; 第二名:高一(1)班; 第三名:高二(2)班。 这次,黄烔主动地走过来向苏一铭他们祝贺,苏一铭拉起他的手,二人肩搭肩地站在一起向场边的同学们频频挥手致谢! 场边的女生门倏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的女生4x100米,前二棒高二(1)班乘着男生胜利的东风,形势大好,领先第二名高一(2)班十几米,但郑银红接第三棒时与吕丽玉交接出现了问题,当时郑银红伸右手接棒时想调整一下姿态,吕丽玉已松开左手,只听红漆圆木棒“咚”的一声咕溜溜地滚出去很远。 郑银红霎时呆了,待她飞跑过去拾起红木小圆棒继续往前飞快奔跑时,高一(2)班的廖松柳已冲出好远。 最后,高一(2)班获得第一名,高二(1)班屈居第二。 郑银红与吕丽玉都眼红红的,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滚。 韩梓颜老师赶紧上前抚着二人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们二人已经尽力了,虽败犹荣,不要难过,第二名也不错。” 苏一铭和周晓洁赶也上前说:“赛场意外的事难免,何况我们班还处在领先的位置。” 郑银红擦了下眼中的泪水,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略显哽咽地对周晓洁说:“晓洁,接下来的混合寒你要替我们报一箭之仇。” 稍时休息,上午的第三项4x100米混合接力赛又继续进行。 高二(1)班派出的四人是杨俊、吕丽玉、周晓洁、苏一铭。 第一棒杨俊,第二棒仍旧是吕丽玉,第三棒周晓洁,第四棒苏一铭。 随着哨声响起,高中四个班级的第一棒男生个个奋勇争先,你追我赶,跑在最前面的仍是高一(1)班如猎豹般敏捷的黄炯同学。 杨俊今天再次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平,始终紧跟着黄炯的步伐不放松,交棒给吕丽玉时仅仅只比黄垧慢了一秒多一点。 吕丽玉正憋屈着气,左手接棒后,她撒开一双大长腿,如一匹脱缰的雌性马驹,向前飞奔着,100米终点时,已差不多赶上了高一(1)班的女生,仅差半步。 周晓洁早早地候在第三棒起跑线上作好准备,当吕丽玉递过来小圆木棒时,她双手紧握住小圆棒,如一只优美而敏捷的梅花鹿,前脚刚落地,后脚便蹬地腾空飞奔,丝毫不逊色于高一(1)班的高个子女生陈凤莲。 跑到终点时,好看的小酒窝脸色红红浸着细小的汗珠,晶莹如玉的右手高擎着小圆棒。 第廿二章 校秋季运动会(三) 苏一铭左手迅速接过小圆棒,一下子从起跑线上飞速冲了出去,象高空飞翔的大鹰,风驰电掣,20米、30米、50米,追赶上了高一(1)班全力以赴在前奔跑的胡哲。 二人并驾齐驱地向终点发起冲击。 此时场上,再次响起震天的呐喊“加油”声,特别是那声声“苏一铭,加油!”、“苏一铭,加油!”的响亮声浪,让苏一铭突然间增添了无穷的力量,蓦地再次加速,如神人般地腾空飞奔着。 胡哲虽竭尽全力,仍眼睁睁地落后一步看着苏一铭高擎着那小圆棒冲过了终点。 高二(1)班的学生瞬间点燃了热情,杨俊、周晓洁、吕丽玉围着苏一铭,欢欣跳跃着。 这时,乒乓球赛场也传来喜讯,何军林与高一(1)班一名马旭男生分别淘汰了高二(2)班的张林和王翼,进入决赛。 羽毛球高二(1)班的吴阳和高二(2)班的赵盛泽进入决赛。 上午九点五十分,男子双打乒乓球决出冠亚军,第一第二都是高二(2)班的学生。 十点三十分,乒乓球男子单打何军林苦战5局,以2:3惜败于高一(1)班的马旭,未取的冠军。 形势瞬间严峻起来,好的是在十一点时,羽毛球单打吴阳顶住压力,以2:0干脆利落地击败越盛泽,特别是第二局更是以11:2的悬殊比分打的赵盛泽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 至此,高二(1)班取得九项一比赛的第一名,比第二名高二(2)班的七项第一多出二项,但本届运动会设置女排集体项目为一比二,即女排冠军按二个第一名项目计算。 虽然高二(1)班即使失去女排冠军,在计算项目的第二名与第三名得分上也可胜出,但颇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所以下午参加女排赛的高二(1)女同学都精神振奋,决心拿下这场份量很重的比赛。 下午一点,太阳有点猛,但高二(1)与高二(2)班的场上十二位女同学们,穿着蓝白相交的运动服,洋溢着青春的稚气未脱的脸上,精神抖擞。 随着高中体育老师蒋斌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高二(1)班在场上的六名队员是周晓洁、郑银红、吕丽玉、蔡红英、谢珠、张芳芳。 高二(2)班张雪、王小燕等六人。 每班各凑齐六名替补队员,高二(1)替补球员中有林依曦、白云熙。 其实,二班女同学都没有正式经过排球训练,高二的体育教师蒋斌也是在中国女排连续二年得冠军后,从报告文学及报刊杂志上学会规则,他也没有经过排球规则的培训。 这次运动会上场的女同学,二个班级中,有一半女同学以前还没有正式打过排球。 但这没并妨碍她们有一颗青春热血的人,她们要学中国女排的那种精神:顽强战斗,勇敢拼搏的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精神。 比赛场边的两旁,人头攒动,里外二层挤满了学校的男女学生和青年教师,这是因为:一是学校运动会接近尾声,其它比赛已经结束,二是高二(1)班的几名漂亮女生都会上场打球。 有趣的是苏一铭被临时赋予的角色:高二(1)班女排啦啦队队长。 这是周晓洁一提出,就被高二(1)班其她女排成员拍手通过的。 苏一铭哭笑不得,逃都逃不脱。 何军林、诸葛方剑、张小龙都笑着对苏一铭说:一铭,这个任务幸福而艰巨,赢了比赛千好万好,大家高兴,万一输了,有你受的,今后一段你都会成为外来的媳妇受气。 郑银红瞪着眼道:“你们不要在说风凉话,啦啦队都有你们的份,叫不响,你们比他还惨。” 第一局刚一开始,双方就你争我夺,球往往只二、三回合,不是被对方扣死,就是自己失误。 仅只10分钟,比分就到了8:8。 这时候,苏一铭的啦啦队队长发挥了作用,只见他喊道:“高二(1)班加油,吕丽玉加油!” 场边的高二(1)学生和高一初中学生就跟着一起喊道:“高二(1)加油,吕丽玉加油!” 就见高二(1)班场中的姑娘们象穿花蝴蝶般,球越打越好,吕丽玉更是精神振奋,大长腿高高跃起,手臂长而有力,扣杀重而准,连续在四号位扣杀成功,场上比分一下子变成13:8。 刚开始,高二(2)班的王翼、赵盛泽和张林也还为己班呐喊助威,奈何场边的高二(1)和其它班学生根本不买他们的帐,只跟着苏一铭一起为高二(1)一起“加油”助威,把他们的声音完全湮没了下去。 不到十五钟,第一局高二(2)班就以8:15败下阵来。 第二局易地再战,在苏一铭他们的继续“加油”助威下,吕丽玉的扣杀技术越来越娴熟,连连得手,高二(1)班很快以12:5领先。 利用高二(2)班请求暂停的间隙,高二(1)班换下了吕丽玉和谢珠,换上了林依曦和白云熙。 全场观众对吕丽玉报以热烈的掌声,又拍掌欢迎林依曦和白云熙这二位亮丽的女同学上场。 高二(2)班趁高二(1)换人磨合期,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把比分追到9:12。 高二(2)班王小燕发球,高二(1)班张芳芳接球,传给二传周晓洁,周晓洁迅速传给四号位蔡红英,蔡红英轻吊,对方未防备,匆促间2号垫球,球未过线触网,高二(1)夺回发球权。 郑银红发球,对方五号队员接球,传给王小燕,王小燕直接跳起扣杀,被林依曦和白云熙拦网成功,13:9。 郑银红继续发球,球被对方六号位双拳托起,送到四号位张雪,张雪跃起扣球,球落在高二(1)班左下角界内,高二(2)班得到发球权。 张雪发球,球又高又刁,直接落在高二(1)班后排边界内,10:13。 这时,苏一铭喊道:“周晓洁加油!白云熙加油!高二(1)班女同学加油!” 场边大家跟着喊:“周晓洁加油!白云熙加油!高二(1)女同学加油!” 声音响彻云霄。 张雪一个正面上手飘球,结果看了一眼苏一铭,用力过猛,球球从左面飘出界外。 高二(1)班同学互相拥抱鼓励, 张芳芳发球,对方五位号接球,结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排球直接落地。 14:10。 张芳芳继续发球,球从中路过去,对方2号接球,传给王小燕,王小燕随手传给1号曾彩影,曾彩影再传四号位张雪,结果蒋斌吹响哨子,判定高二(2)班触球次数超3次违规,高二(1)班得分。 15:10! 高二(1)班赢下第二局,局分2:0领先。 双方憩息片刻,第三局交换场地继续进行。 高二(1)班主攻手吕丽玉回到场上,挟连胜之威,几次来回拉据后,在场外“高二(1)班加油!吕丽玉加油!”的助威声中,再次打出高潮,吕丽玉大长腿高高跃起,提肩、仲臂、五指微张、暴力扣球一气呵成。 这一刻,她象一尊女天神,道教传说中的九天玄女下凡,不可阻挡。 连她苦恼不已的脸上痘痘也熠熠生辉,变成美的化身。 连场边观看的几名年轻教师都情不自禁的高喊:“吕丽玉加油!吕丽玉加油!” 高二(2)班完全被打蒙了,最后就连扑地救球这些动作也忘了。 王翼、赵盛泽、张林悄悄地溜出正面显眼的位置,躲在角落里踮着脚尖看比赛。 比赛完全进入了高二(1)班的节奏,呈一边倒。 倏地又见吕丽玉高高跃起,球被她重重地扣杀呈一条美丽的弧线,阳光下五彩斑斓,尽管高二(2)班的王小燕和曾彩影全力扑救,排球最后还是挑不过网,触碰已方球网落地生花。 8:1。 两队再次交换场地,高二(2)班六位女同学手拉着拉,口中喊着:“一、二、三,为尊严而战!” 她们又目光整齐地迅速瞥向高二(1)班啦啦队苏一铭的位置。 看着那空的位置,张雪与王小燕各自嘀咕了一句:“算你识相。” 早在两班女同学交换场地的时候,苏一铭悄悄地离开了现场,跑到教学楼去了。 接下来的比赛,高二(2)班虽然奋起直追,无奈比分悬殊,以11:15再次失败。 当吕丽玉最后一个球落在高二(2)班场地上时,场外候补的白云熙等六名队友迅速冲入场内,十二名女同学不顾脸上身上的汗水,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跳跃着、挥舞着…… 周晓洁、吕丽玉在庆祝间隙用目光寻找着苏一铭,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她们轻声地喃喃自语道:“这个苏一铭!” 高二(1)班就以3:0取胜高二(2)班,获得高中组女子排球第一名,同时也无可争议地获得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高中组第一名,无愧王者称号。 随着礼堂里男子教师乒乓球的比赛结束,湖山中学的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所有比赛也宣告圆满完成。 操场上,在冉冉升起的国旗和雄壮的国歌声中,湖山中学举行了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闭幕式。 在颁奖仪式上,高二(1)班班长何军林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领奖台,从林校长手中接过“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高中段第一名”的锦旗。 黄炯、苏一铭、何军林、杨俊、吕丽玉、周晓洁、郑银红、张雪等分别上台领取奖状和实物奖励。 在学生们的欢呼声中,湖山中学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落下帷幕。 第廿三章 秋游(一)湖山老街篇 湖山中学的第六届校秋季运动会落幕后,高二(1)班的学生仍沉浸欢乐的海洋中。 这次湖山中学的运动会,带给高二(1)班的吕丽玉感触最深,收获最大。 整整四年了,她从初一脸上长出很多瘳人的痘痘后,一直没有消停过,四年来,她都用冷水洗脸,小心翼翼,可是一切没用,这里好了点,旁边又冒出来,左脸颊少了点,右脸颊又钻出来很多,生了根似的。 为此,她苦恼消沉自卑,不敢多说话,更不要说与男生搭话。 其实,她五官非常精致,更拥有一双大长腿,身材从初一的1米43长到现在的1米75。 只是这一切都被脸上的密密麻麻的痘痘给破坏了,连带着高高的身材也变得挺骇人。 二天的校运动会,二个项目第一名,让她变得自信,开始坦然对待脸上的痘痘。 她感激高二(1)班这个集体,感激班级的另外十一位排球女同学,无私的支援她,让她获得校运动会排球最佳扣球手。 还有一个人,这次在赛场上对她至关重要,正是他的鼓励,他的呐喊助威让她倍感温暖,充满力量,球越打越好。 他就是苏一铭,现在她还真切的记的,当第一局场上比分8:8时,苏一铭的助威声“高二(1)班加油!吕丽玉加油!” 她感到没有被人遗忘,没有被男生嫌弃和鄙视,并且这个人是湖山中学女生心中的偶像苏一铭。 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着无穷的力量,弹跳高扣杀有力,如女排铁榔头郎平,不可阻挡,频频扣杀得分。 她感激苏一铭,感激他在她最旁徨无助的时候给予的激励。 而二天前,她还在为班级秋游纠结不已,要不要去,去了她怕遭同学嫌弃,不去更怕遭鄙视。 今天,她一切释然了,她不再为脸上的痘痘郁结,顺其自然生与灭,她开始向往明后天的古道古街游。 1983年10月1日,举国欢庆的日子。 早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细细长长柔柔的柳树叶子缀满晶莹欲滴的晨珠。 操场空旷无人,除高二(1)班外,其它班级都放假回家了。 六点二十分,同学们吃了早饭后,按照预订的馍馍油条数量向食堂厨师付款领物。 七点,他们集中操场,升国旗唱雄壮的国歌。 然后在朱老师、韩老师等五个老师的带领下,每人举着一面三角小红旗从校园出发了。 他们二人一排,队列整齐队形井然有序,走到新街桥头边时,走在最前面的朱老师看见周晓洁的父母提着二篮满满的马蹄松、雪花江米条等候在桥头。 这得用多少钱啊,在那个一角钱一分钱都很宝贵板着指头省吃俭用的83年,周晓洁父母这份厚厚的心意令朱老师感动不已。 朱家华老师赶紧从列队中叫了韩梓颜老师和周晓洁同学过来,韩梓颜老师拉着晓洁母亲蒋丹的手连声说感谢。 韩梓颜老师又叫上来何军林苏一铭,随同周晓洁一起,每个同学一个马蹄松一小包江米条依次分下去。: 蒋丹看着二个帮忙分发的男生,一个身材健壮,一身运动衫整洁崭新,另一个身材英挺但穿着的劳动卡其布中山装,已被洗的处处发白。 女儿周晓洁一边向经过的同学发放江米条,一边紧挨着那穿中山装男生神情欢欣的说笑着。 蒋丹轻轻地对着韩梓颜老师问:“韩老师,那个男生真精神,那双眼睛好有神光,是谁啊?” 韩梓颜神情欢愉地说:“是我们班的苏一铭。” 蒋丹又看了苏一铭一眼:“这就是苏一铭啊,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他,瑞凤县的高考数学最高分。我听晓洁回家时说,他不仅数学非常厉害,语文水平也很高。” 韩老师说:“这二科虽然好,其它英语物理化学也要跟上。” 蒋丹“咦”了一声道:“晓洁说他记忆理解能力都超越一般同学,现在物理化学也很厉害。” 韩老师心情很好:“虽然如此,但林校长对他期望很高,松懈不得。”又微笑着说:“周晓洁第一次测验考的不错,学校也很重视。” 蒋丹听韩老师这么说,心中高兴,笑着说:“晓洁这孩子,平时学习蛮自觉的,就是性子有点孤傲,韩老师,还请您多多督促,最好向那个苏一铭同学多请教请教。” 这时,高二(1)班全班同学都领了零食往下走了,韩老师说:“蒋阿姨,我们先出发了,谢谢你和周叔叔对同学们的照顾。” 由于新街车站旁边今天会市,湖山老街今年国庆买卖客商分流了不少,虽然还很热闹,但没有了往年的熙熙攘攘。 湖山老街呈东西走向,今天高二(1)班同学秋游,是从校前那条湖边路过来,直到底正好是老街的西面开端湖心亭。 湖心亭有一个传说,某年某月某日,湖边岸坎上某户周姓人家的一位美丽姑娘,拿着木制提桶在湖边洗衣服,边洗边欢唱着山歌。 忽然刚刚清朗的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阵大雨倾盆而下,姑娘提桶慌忙往上逃,哪知雨大桶重路滑,一脚不小心滑下岩坎,正遇洪水往下冲来,姑娘连人带桶被冲到湖中。 这时湖岸的岩石路上经过一个年轻的挑货郎,全身雨水,正巧看见那姑娘跌下岩石被洪水冲走的瞬间,他“啪”地丢下箩筐,纵身跳下溪湖。 后来姑娘得救了,而后生郎再也没上来。 姑娘哭的伤心,而后生郎的尸身一直没找到,后生的家人也一直没找到这里。 大家看姑娘天天在湖边啼哭,心中也被哭的恻然,一边叹息着后生郎一边编着话说:“姑娘,你不用再这么伤心,那后生是天上玉帝差来搭救你的,否则,你看这么多天了,湖水也退了,怎么一直找不到后生的尸身,一定上天复旨去了。” 再往后,姑娘清理了后生郎的行挑,里面有剔头刀、竹篮、瓷碗、锡具等货物。 姑娘开起了日货店,没有再出嫁。 七、八年过去,姑娘开店赚了一笔钱,就在她掉下去的湖岸上建了这座亭。 起先,亭叫寄心亭,一个秀才书生说寄心二字太俗,就站在亭中看着湖水想了半天,最后想出湖心亭三字。 说湖心亭这名称既代表这条湖中心在这里,又寄托着姑娘的一生刻骨情思。 时间过了三、四十年,姑娘渐渐老了,有一天终于思念化蝶而去,就葬在亭对岸的山上,隔河而望。 久而久之,湖心亭也成了纯真爱情的象征,很多结婚前的青年恋人都会选择到此一游,许下海誓山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执手天涯长相厮守。 为了纪念姑娘与那位后生,周边周姓和郑姓的先人先后挑选吉日搬到这里,建起了房屋,这条街渐渐的兴旺起来。 从湖心亭沿街向东,老街两旁大都是青砖黛瓦的二层木质小楼房,鳞次栉比,屋檐飞翘,二层楼窗与楼下门面油漆已多有剥落。 老街有600多米,街面铺青石,宽3至4.5米,楼下大都开着店铺,糖果店、锡店、打铁店、碗店、竹店、棉店、打中药店、剔头店、洋油店等,由于店铺旺货源足,七、八十年代一度成为瑞凤县西部山区及周边邻县的集散中心交易点,一片繁荣景象。 苏一铭他们经过中药店时,店里面柜台外边站着好几个中年妇女,柜里里边有二位三十来岁的青年夫妇在忙碌着拿药包封,靠里的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位头发银白的六十来岁奶奶。 突然,周晓洁用肘膀碰了下苏一铭的手说:“等我一下。” 然后她跑进中药店里面,喊道:“奶奶,二叔二婶!” 坐在竹椅上的那位奶奶站起来眉欢眼笑道:“是我的囡儿,晓洁啊。” 周晓洁看了看站在店外面等她的苏一铭、林依曦、陈妍芳,一只手拿着小旗子一只手抚着奶奶的肩膀,口中撒娇道:“奶奶,我大了。” 柜里里边的那青年妇女笑着:“婆婆,晓洁怕害羞了,外面有她的同学站着。” “晓洁,你们这是去哪里啊,这么多人。”她看着周晓洁手中的小旗子和外面街上一长队过去的学生,又问道。 “古道龟溪游。”周晓洁洋溢着欢笑声说。 周晓洁的奶奶一听,心中有点紧张、担心,颤声道:“囡儿,古道有些地方很陡,龟溪又远,你们怎么回来?” 周晓洁娇笑着:“奶奶,我们今晚在龟游过夜,明天回来。” 周晓洁的奶奶从衣兜里摸出一布袋,拿出二张10元人民币塞到周晓洁的衣袋里,还是不放心地问:“这么多人,旅馆怎么住的下?” 周晓洁从衣袋里拿出那二张10元人民币,塞回到她奶奶的手中,欢快地说:“奶奶,你放心,我们晚上住在韩老师的龟溪姑姑家新建的房子里,大着呢!” 这时,周晓洁的婶婶在叫:“晓洁,过来一下,这瓶红花油给你路上准备。” 周晓洁一想,听说古道路陡峭,万一有同学脚扭伤,红花油正用得着,就过去说:“谢谢婶婶。” 周晓洁的奶奶趁周晓洁向柜台走没注意,手中的二张人民币又悄悄的塞进了周晓洁的衣袋里。 周晓洁从她的婶婶手中接过红花油放进包里,旁边的叔叔想了想,从一个上锁的小抽屉拿出仅存的3张邦迪创可贴,递给晓洁:“这个给你,也备一下。” 当时,创可贴还是稀缺紧销货,湖山中学学生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周晓洁又说:“谢谢叔叔。” 她又转身对奶奶说:“奶奶,同学们都走向前面去了,我走了。” 周晓洁的奶奶、叔叔、婶婶同声说:“路上小心。” 她的奶奶还走出店外,直至周晓洁、苏一铭他们看不见了,才回转店里。 老街,就象奶奶对孙女的牵挂,厚重而又延续着生生不息的历史。 第廿四章 秋游(二)古道前路故事多 走出老街,站在与新街交汇处的湖山桥头,苏一感慨万千,来湖山读书五年多了,第一次这么完整地走完湖山老街。 湖山桥头,四面通路,除了新街与老街二条路外,向北是往芳溪方向,向东过桥就是通往瑞凤县城的车道。 湖山老街到龟溪,就是走的这条车道,到了岙溪,要转走西北向树溪树源村,龟湖古道起始段就是树源村。 湖山桥头到岙溪,必须翻过一条大岭背,山高200多米。 朱老师走在最前面,六十多人沿着蜿蜒盘旋的碎石子道路,慢慢地攀爬。 苏一铭重生前,从小就到山上砍过柴,挑过柴草,重生后身体素质更胜往前,这点山路如履平地。 但女生们气喘吁吁,脸色绯红,走走停停。 男生们走的快,但必须等女生,这是朱老师与韩老师反复交待的。 好不容易等最后一个女生姗姗上来,大家一起坐在大岭背山坪的松树下稍事休息。 一阵山风习来,很凉爽。 “一铭,你看,那车陷入沙泥里面拉不上来了,多危险。”旁边的周晓洁惊叫道。 苏一铭抬头往下一看,一辆满载成捆成捆水竹刷的两轮板车,陷进了狭窄的半山腰车道正当中的沙泥坑。 一位40多岁满头大汗的中年汉子正神情慌乱地试图往上拉出轮子,可是动也不动。 “如果车来了,会怎样……”苏一铭不敢想下去,忙叫道:“熊猫,一起去帮那个大叔推一下车,这样很危险。” 苏一铭边说边跑下了山坪,张小龙紧跟在后,何军林和吕丽玉也赶忙跑下去。 四人分每旁二人,连同前面拉车的中年大叔,一起吆喝着“一、二、三”,车轮在五人的用力拉推下,爬上了坡。 那大叔擦了脸上的汗水,连声说:“谢谢同学们,现在我可以慢慢拉上去了,你们有事先走。” 苏一铭说:“不急,先帮你一起推上岭。” 中年汉子心里感动,就在前猛力地拉着,苏一铭四人也同心齐力地向上推,伴随着“吱吱”的轱辘声,板车一会儿就拉上了大岭背山坪。 这时,一辆湖山开往瑞凤的客车“嘟嘟”地在半山坳处响了起来,片刻间风驰电骋地冲上了山坪,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 同学们都在心中说了一句:好险。 中年汉子说:“谢谢同学们,否则路过不去,双边的车要塞了,如果出车祸罪过大了。” 苏一铭看着山坪左边的一岩坦石子矿,上前对朱老师韩老师轻声说了二句,他们二人点点头说:“很好。” 苏一铭又回来对中年汉子说:“大叔,我们想借用一下你的板车,在那岩石矿拉一小车沙石,暂时填了那个路坑,以后再由交通部门修整,不知会不会误了你的时间?” 那中年大叔赶忙说:“不会不会,这是行善积德的事,我每天都要拉车到这里过,本来我们也要干的事。” 一众男同学与大叔先搬下了水竹刷,一起到岩石矿拉了小平车的沙子石,大家又拉下板车填平了那路坑。 下了大岭背,沿着公路走了二十几分钟,前面就是岙溪,岙溪是一个村落,公路的两旁都住着人家。 原计划在岙溪想转一下,同学诸葛方剑的家在这里。 现在时间紧,朱老师就领着同学们向树源方向进发。 去树源先经过树溪,树溪有一水库,名称就叫树溪水库。 水库集雨面积50多平方公里,流域外引水面积8.5平方公里。大坝自1958年开始动工,于1963年建成防洪、灌溉于一体,1965年又建成发电站,装机容量1160千瓦,年发电量250~300万千瓦时,灌溉农田4.5万亩,防洪面积2万亩。 树溪水库不仅保护着周边三个自然村的防洪和灌溉农田功能,更是七、八十年代湖山片区好几个公社的光明使者。 站在大坝上,天空湛蓝白云悠悠,附近的山峰树木绿竹倒映在碧绿的库水中,在阳光照耀下象一副流动的山水画,美不胜收。 大坝上此时有七道倩影,王怡妍,陈妍芳,林依曦,韩梓颜,周晓洁,白云熙,徐银红,手拉着手呈一字排开,正中间韩梓颜白衣胜雪,左边林依曦绿衣如翠,右边周晓洁黄衫如蝶,面向水光山色,衣袂飘飘,好似瑶池七仙女下凡,美兮倩兮。 有诗云: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又有诗云: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游览了树溪水库,下一站便是龟溪古道的入口树源地方。 水库到树源,大都是山涧小道,沿路看见山坡上有不少还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拿着柴刀砍柴草,把砍好的枯枝、山荆刺和芒萁草扎成捆团,然后用那尚未发育的瘦小纤弱的身躯背着一大梱柴草,沿着崎岖的泥路,步履蹒跚地往下背。 “哇”地山坡上传来一声哭声,苏一铭看见一个小姑娘从30多米高的山坡泥路上滚了下来。 苏一铭想都没想,抓着光秃秃的岩石坎往上跑,跑上十几米,那个小姑娘跌坐在山洼洼的坭坑里,一条粗布裤子裂开一大口,腿肚子有一痕血印子,还涌外冒着血丝。 苏一铭伏下身子背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山坡,朱老师和何军林在山脚候着正想上坡,看他们下来便走向前面的一处较开阔的平地,韩老师与同学们正在此处等候。 韩老师看着女孩的那个腿部血印子,焦急地说:“没有创可贴,怎么止血消炎。” 周晓洁想起叔叔给她的三片创可贴,马上说:“韩老师,我有。” 那小姑娘已停止了啼哭,在创口贴贴上的瞬间,突然又带着哭声对苏一铭道:“这位大哥哥,我的柴草呢?” 苏一铭说:“你在此等着,我去背下给你。” 一路,与背着柴草的几个小姑娘擦肩而过,20米高的坡下找到了那捆柴草。 那面,周晓洁与小姑娘拉起了家常,小姑娘叫胡云霞,前源村人,十二岁,家中还有二个哥哥,小哥在湖山中学读高一,其父母说一个家庭支撑不了二个孩子读书。 读到四年级,下半年辍学在家帮忙割草砍柴晒纸。 周晓洁听的唏嘘,在大岭背休息时发现奶奶偷偷塞给她的二张十元币,就问:“云霞小妹妹,你心里想读书吗?” 小姑娘眼中闪着向往的泪花,点点头,声音轻轻地:“想。”接着又黯然道:“可我爸妈不让我读了。” 周晓洁说:“我这里有20元钱,你领我们去你家,对你父母说,给你继续读书用。” 小姑娘看着周晓洁手上的二张十元人民币,忐忑了半天,突然跪下向周晓洁磕头道:“谢谢大姐姐!”然后指着左边的一座山:“我家在那边。” 王怡妍对朱老师和韩老师说:“朱老师,韩老师,我知道前源村到树的路,你们先去树源,我和周晓洁苏一铭陪小姑娘去。” 最后,决定由韩梓颜老师周晓洁王怡妍苏一铭张小龙陪小姑娘去前源村,朱老师领着同学们先到树源。 韩老师叫上张小龙,是让他和苏一铭途中轮流背那捆柴草。 前源村坐北朝南,村头有几家做纸的家坊,小姑娘胡云霞的家人正在舂臼和用竹帘在水槽中荡料。 舂臼即是将处理过的竹子放入石臼中,用石碓将竹子锤打成细碎稀烂,形同泥面。 正在用石碓捣竹的小姑娘二哥胡尚楷擦了擦眼睛,又用手敲了敲后脑勺,确认不是做梦,就跑上前叫道:“韩老师。” 又随即转身卸下苏一铭背上的柴草,神色尴尬地道:“一铭哥,小妹忙烦你了。” 这时胡云霞的父母和大哥也过来,向韩老师和苏一铭道了谢。 韩老师看气氛较好,就对胡云霞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小云霞还小,正是读书长知识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让她上学了?” 胡云霞的母亲看了老公一眼,就说:“女孩子读不读书不要紧,只要以后替她寻一个吃穿不愁的人家,日子过的去,嫁出去就好了,再说我们穷苦人家也供不了二个孩子同时读书。” 在旁的胡尚楷说:“妈,韩老师说的对,小妹还小,你让小妹再去插班读书吧,宁愿我不读。” 妇人瞪了胡尚楷一眼,叱道:“你懂的什么,替我好好读书就是,村里有几个女孩子读初中高中,都是小学未读到就停学的。” 韩老师对胡云霞的母亲有点鄙视,为了小姑娘,只得说:“阿姨,如果胡云霞的小学初中学费书费我们帮她出了,你能让她再读吗?” 妇人有些不信,口中说:“书费学费四、五年起码要50元,你们肯出?” 周晓洁一时说不出话,涨红着脸。奶奶给的20元,加上昨天父母给的15元,离50元还差15元, 韩老师看了一眼小姑娘眼中盈盈欲滴的泪水,从身边摸出35元,然后对周晓洁说:“晓洁,你那20元先借给老师。” 周晓洁把20元递给韩老师说:“韩老师,我在山那边早就说20元送给小姑娘读书用的。” 韩老师把55元递给妇人道:“这是55元,该够小云霞读书了吧。” 小姑娘胡云霞的妈妈看着那崭新的五、六张人民币,一边伸手欲接,一边说:“够了,够了。” “韩老师,慢着,”苏一铭上前说,“这位阿姨,并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这55元钱是韩老师和周晓洁同学省吃俭用存下来的,今天看小云霞非常羡慕读书,就全部拿了出来资助小云霞上学,我们希望这钱由你们地方的一位老师保管。” 小姑娘胡云霞的小哥胡尚楷非常感动,就说:“韩老师我去叫王老师来。” 从小云霞家出来,同学们的脸上神色凝重,联想父母供自己读书弟妹小小年纪辍学在家,心中都堵着一层墙。 小云霞今天砍柴摔倒碰到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苏一铭望着远方的白云青山,“呵呵”二声道:“我们也不必过分感伤,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深入,这种状况很快会改变,以后的小弟弟小妹妹和我们的后代都会有上学的机会。” 张小龙捶了苏一铭一拳,谑笑道:“女朋友都没有,还后代,假龙大侠想的倒挺远。”又转头对周晓洁道:“周晓洁,你说苏某人是否不知羞耻?” 周晓洁羞红着脸骂道:“黑熊猫,你要死啊,干么扯上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经过一阵嬉闹,大家又恢复了轻松的神色。 步下村头的丁步滩时,蓦地惊起驻足在溪水岩石上的一行白鹭腾空而起,扑闪着翅膀徐徐地向天际横飞而去。 第廿五章 秋游(三)石屋红枫古道 走进树源村,王怡妍的奶奶已踮着脚尖在村口等候,旁边还有苏一铭的几位同学。 一会儿,朱老师与同学们也回来了,他们在王怡妍的父亲王益舜引领下参加了树源的造纸作坊和古榕树。 王怡妍的父母非常好客,早在同学们进村时,就把家中吃剩下的小米全部倒出,用柴火灶燥煮了二大锅的白粥,又向周边邻居借了碗筷,每人一碗,和着腌制的萝卜干和学生自带的馍馍。 吃了粥,朱老师想留下一点钱,王怡妍父母无论怎样都不肯收,只好留下几袋雪花小米条给王怡妍的奶奶。 老人高兴,连声说谢谢! 王益舜进了内屋,一会背着一个旧布袋提包出来,对朱老师他们说:“朱老师,韩老师,走红枫古道,从树源地方上去,岔口多,容易迷路,下午我和你们一起去。” 朱老师说:“这样是否太忙烦你,你有事尽管去忙,我们可以慢慢走。” 王怡妍的母亲说:“没事没事,怡妍的爸爸从小在古道二头跑,十几岁开始就担纸到龟溪老街卖,走了不只上百次。好几次,迷路的纸农和行人,都是由他陪其家人上山找回来的,别人都说他是古道活什么……那文雅的字,我记了几遍,还是忘了。” 王怡妍红着脸说:“妈,村里人说爸是古道活标志。” 王怡妍的母亲连忙道:“对,对,说他是活标志,读书就是好。怡妍,你在学校要听二位老师的话,好好读,要象树溪后源的阿平那样考个高中专,爸妈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怡妍上前拉着她母亲的衣角,羞涩地道:“妈,朱老师韩老师还有这么多同学都在这,你就不能少说二句吗?” 朱老师笑道:“王怡妍,你妈说的在理,好好学,明年争取考上大中专。” 有了王怡妍父亲王益舜的领路,行程快了很多。 从树源山脚居开始,穿竹林走溪涧爬升坳峰岭。 坳峰岭岭高而陡峭,男生们还好,女生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 过了坳峰岭走在双溪桥的单跨石拱桥上,前面翠竹绿荫,下面溪水潺潺,溪流交汇,卵石裸露,很是美观,一阵秋风送来,顿觉凉爽,疲劳一下子消失。 往北三十米,便是着名的妙庵堂。 妙庵堂为硬山式屋脊,木石结构,上方横梁拱斗相托,刻有精美图案。 妙庵堂三面砌墙,古道穿堂而过,南面墙体嵌有一石碑,为积善功德碑。 妙庵堂过去,有一段较长的石条路,路旁时树时竹,路中散落着不少野木枯枝杂草。 石条路尽头,为一山谷溪涧,溪流绕坎而曲,溪中虽有枯叶积层,但溪水清澈如碧玉。 眺望对岸,为一狭谷栈道。 这时,朱老师吹响了哨子,对同学们说休息10分钟。 女生们正走累了,听到后都欢欣地跑向溪滩边嬉水。 男生们则优闲逍遥,散坐在溪滩石上边吃零食边欣赏女生嬉水打闹。 突然,郑银红叫道:“有鱼,熊猫快来。” 张小龙跑过去一看,也叫道:“苏一铭,真的有鱼,好象是花叉鱼。” 苏一铭对身旁的何军林和卢志文说:“我们去看一看。” 王怡妍的父亲王益舜闻听有花叉鱼也走过去,确实有二条花叉鱼停伏在一块岩石下。 苏一铭迅速脱了鞋,赤着脚踏进溪流,悄悄地往后靠近那石头。 他小时候整天蹲守在自家屋前的溪坑里抓鱼摸蟹,动作很麻利。只见他身只一弓二手紧紧地向石头二边围拢,不到十秒钟,二条活蹦活跳的花杈鱼被他抓在手中扔上了滩。 郑银红跑过去捉起那二条鱼,问道:“谁有袋子?” 王益舜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几个用橡皮筋圈捆在一起的尼龙袋,解下一个,又去溪边盛了小半袋水,递给郑银红。 又把剩下的几个空尼龙袋递给王怡妍,说:“我也下溪找找看,应该不只这二条。” 何军林、卢志文、诸葛方剑、张小龙也纷纷下了水。 在他们下水的间隙,苏一铭又扔上了三条花叉鱼和一条山鲶鱼。 王益舜赞了一声:“同学好运气好身手。” 苏一铭正抓一条在前面蹓的山鲶鱼,笑着答道:“叔叔见笑了,小时候经常呆在溪坑里,抓鱼摸蟹游泳,现在还有点熟手。” 王益舜也是抓鱼好手,曾经下树溪水库捉过鱼,此时有心与苏一铭比一比。 今天的花叉鱼和山鲶鱼不知从哪游来,特别多,王益舜和苏一铭二人变戏法般地你一条我一条扔上滩。 郑银红、王怡妍、周晓洁、林依曦等在溪滩上跑来跑去,捡的手忙脚乱。 何军林、卢志文、诸葛方剑三人运气也不错,每人捉了六、七条,就只张小龙左手进右手出半天才捉了一条小花叉鱼上来,被郑银红白了眼,说:黑熊猫,这么大的鱼,你快去烤了晚上当饭吃。 苏一铭与王益舜二人沿着溪流攀爬了五、六十米,在一个岩石丛堆的溪水潭中发现一大群花叉鱼和十条珍贵的石斑鱼,二人整整抓了三尼龙袋。 今天能在狭谷栈道下的这条溪流里,抓了这么多的花叉鱼,纯属意想不到,同学们个个兴奋,说晚上可以吃鱼了。 王益舜悄悄问女儿:“刚才那位溪中抓鱼的同学叫什么,捉鱼好厉害。” 王怡妍说:“就是我给你讲的鹿湖苏一铭。” 王益舜说:“这就是数学最高分的苏一铭啊,我还以为抓鱼这么在行,读书肯定不好。爸看走眼了,好佩服。” 王怡妍笑着说:“爸,你也有佩服的人啊。” 王益舜说:“爸怎么没佩服的人,爸那时因家庭困顿,只上了二年多的学,但特别佩服和羡慕那些有学问的读书人。所以爸和妈妈尽量供你姐弟读书,爸问你,这位同学这么厉害,你平时有没有向他请教取取经。” 王怡妍红着脸摇摇头:“没有,我和他平时没有说过一句话,怎好突兀地向他问题目,并且韩老师说平时尽量不要妨碍他占用他的时间。” 王益舜说:“闺女,你只要堂堂正正,就不要在乎别人,爸和你妈对你寄予厚望,但大中专这碗饭确实难,今年树溪公社只有后源的胡超平考上高中专,所以闺女,自身行得正,利用休息时间,我想那位同学一定会帮你的。” 由于下山涧溪流抓了鱼,原定的休息十分钟,花了三十多分钟,后面的路就有些赶了。 栈道难走,但风光极好,行走在其上,时见峭壁崖边朵朵奇花异草烂漫绽放,如入仙境。 翻越了栈道,再走几百米有一供人休息的得胜亭,着名的中分城便建于坡顶,原是一处关隘。 中分城始建于明朝,系古代瑞凤与嘉平二县的分界线,现存长约500米,城门高3米,面阔2米多,城门内深6米多。 西侧有一小道,小道尽头有一石亭,石亭顶处刻石字瑞平亭,过了瑞平亭,便是古道最着名的天然石屋洞和红枫古树群。 天然石屋洞高近二米,宽深十多米,石屋洞内有石桌石凳,屋前两旁奇石林立,古树参天。 同学们轮流上去坐了石凳,一是表示到此一游,二是沾沾福气。 石屋旁边就是红枫古树群。 一眼望去,但见漫山红叶层林尽染,一棵棵高大的红枫树香枫树彤红似火,宛如一柄柄敝开的大红雨伞挺立在路的两旁,飘落的枫叶给古道铺上一层红色的地毯。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树红色的大地红色的古道和红色的三角小旗子。 同学们洋溢着一张张红色的脸,脚踏枫叶沙沙作响。 问君仙境何处有, 正是古道枫红时。 …… “依曦,那块大石下的花好漂亮,我们去摘过来。”陈妍芳突然指着石屋左前方的一块奇石道。 只见石屋古道前方左下面,有一块突出的奇石,里面绽放着一朵硕大的红粉紫白蓝五色妖娆艳丽的茶花。 花香扑鼻,花骨花蕾花色迷人醉。 林依曦陈妍芳二人见古道下坎正好有四、五棵手掌大的杉树枫树沿峭壁生长着,周边有藤蔓野草和凸出的岩石草坪,就一手攥紧上面的树桠杈一手抓着周边岩石慢慢伸足下去。 “林依曦,陈妍芳,你们干么,快上来。”韩梓颜看着攀沿下去的林依曦二人,心中大急,“苏一铭,快去拉她们上来。” 这时已攀沿到妖娆五色茶花旁的陈妍芳蓦地惊叫一声:“蛇!” 好在此时王怡妍的爸爸王益舜已到了她的上方位置,放下一根绳子双手拉着她上去。 林依曦闻听,往岩石里看了一眼,只见红色的花朵旁有一颗蛇头峥嵘毕露,张着嘴露出四只长牙,咝咝地吐着信儿。 她平时就特别怕毒蛇,此时一见心惊胆战,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脚下一滑,手从抓攀的岩石缝里松开…… 苏一铭正巧沿着岩隙树根翻落下来,见状忙伸左手一抄,往身边一带,抱住她的身子,右手紧抱着一棵从二块岩石缝隙间生长出来的杉树树干,双脚牢牢占住下面的二块岩石。 王益舜拉上陈妍芳后,绳子又抛了下来,苏一铭附在她耳边道:“依曦,稳住心神,双手抓紧绳子,我推你上去。” 此时,林依曦已回过神来,看苏一铭左手紧抱着自己,靠在他身前,虽有点羞涩,心中突突,但感觉十分安稳,现闻听他近在咫尺的话,脸上一红,双手紧抓住上面垂下来的绳子。 王益舜和苏一铭一拉一推,林依曦顺利地上了古道。 苏一铭看向那奇石,那蛇已爬到洞口,竖着蛇脖子,是一条较大的蟒蛇,对着苏一铭张牙舞爪,吐着圈圈信儿。 苏一铭右手折下一树枝拿在手中,对上面正要抛绳子的王益舜说:“王叔叔,毒蛇正在岩石洞口,不要抛绳子了,我自己上去。” 一人一蛇对峙片刻,王益舜已拿着一条竹杆攀下岩坎,那蛇见对方突然多了一人,就向岩下里面退去。 二人再看了岩下洞口一眼,二朵五色茶花依然妖娆璀璨,蟒蛇已堆伏在里面。 王益舜和苏一铭也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 上来时,苏一铭说:“王叔叔,这条大蟒蛇在这里,经过古道的行人总有点危险,是否有办法把它往山林深处的地方驱赶?” 王益舜赞许道:“贤侄说的是,明天我回去后,就邀请我们村和源后村的二个捕蛇好手去捕捉。” 苏一铭说:“王叔叔,蟒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最好跟另外二位叔叔说不要捕杀,驱赶往深林中就可以。” 王益舜深看了苏一铭一眼,觉的他什么都好,就是对这种凶恶的毒蛇太仁慈了一点。 朱老师韩老师见几人都安全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韩老师忍不住对林依曦和陈妍芳批评说:“出发时,早就对你们说,要遵守集体纪律,注意安全,怎么忘了,今天如果没有王叔叔和一铭,将会多危险!” 二位老师重申了纪律,又对王益舜连声说:怡姸的爸爸,这次多亏有你在场,谢谢! 由于那条大蟒蛇还在古道下坎的岩洞里,同学们心里难免惊惧,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所以在作好标记提醒过路行人外,同学们匆匆出发了。 “呀,痛,妍芳,我的左脚背好象受伤了,很痛,迈不开步……”林依曦站起来又脸色苍白的蹲下去,用手摁着左脚背痛苦地说。 第廿六章 秋游(四)龟溪老街之夜 韩老师问:“依曦,又怎么啦?” 陈妍芳早端下身子褪下林依曦的左脚鞋袜,只见纤细洁白的玉足背部中央有一块红肿瘀青,应该是林依曦被蟒蛇惊吓的那一刻,滑落时碰肿的。 韩老师道:“谁有红花油?” 周晓洁从背包中拿出二婶给的红花油,递给韩老师:“韩老师,给你。” 韩老师开了瓶盖子,倒少许红花油在林依曦的脚背,轻轻揉捏按摩。 陈妍芳说:“韩老师,我来。” 韩老师说:“不用,就好了。刚受伤,不能久按。”又对林依曦说:“走不动吧。” 林依曦强抑住眼中盈盈欲滴的泪水:“我慢慢走吧。” “韩老师,我来背她,”吕丽玉说后又走到林依曦面前说,“我背你,可以吗?” 林依曦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谢谢你!” 韩老师对吕丽玉点头嘉许道:“非常好,丽玉,老师向你敬礼!” 其她女生经过六、七个小时的拔涉,本身就很劳累,加上身子骨不很健壮,一时无人再搭话。 苏一铭觉的自己作为重生者,无论从那一方面都必须站出来,就说道:“韩老师,我来帮吕丽玉同学轮流背,应该可以顺利到达龟溪老街。” 韩老师也正有此想法,闻听点点头道:“那好,大家小心上路。” 林依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如释重负。 吕丽玉确实称的上女中汉子,背着林依曦一路健行,并没落后同学们半步。 苏一铭每逢上下岭,都从吕丽玉身上接过林依曦,开始林依曦伏在苏一铭身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心儿突突地跳,行了一段路后,特别是闻着苏一铭身上传来的男生青春气息,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渐渐醉了。 同样的,苏一铭虽二世为人,除了心中挚爱的女儿,却从来没有背过女生,阵阵耳鬓厮磨和脊背传来的青春少女的芬芳馥郁,让他也心底涟漪,泛起一丝丝波澜,只感觉上下坡路轻松如履平地,一点未觉得累。 下午三时四十五分,在朱老师和王怡妍的父亲王益舜的带领下,同学们平安的到达终点龟溪老街。 韩梓颜的姑姑领着孙女早已在街头等候。 龟溪老街三面环山一面城,龟溪河穿街而过,街不长只200多米,宽约3米,街的两旁是明清建筑商住格局的木质二层结构房屋,楼面镂雕花草鸟雀、祥禽瑞兽,古色古香。上层为民居,底层是鳞次栉比的店面。 龟溪老街以经销屏纸而出名,瑞凤嘉平青坪等周边几县的纸农都翻山挑担汇集到龟溪街,然后由这里的纸行装船运往源江口码头,再通过海运转运沪上十六铺码头,在那里建仓库中销往全国各地,有的甚至运送香港、东南亚一带,每年贸易量达数千万捆,以张为单位计算达数百千亿张。 龟溪老街现在保存下来的还陈昌记、王昌记、林正生等几大纸行。 随着贸易日渐繁荣,除纸行处,龟溪街又陆续开起了各种各样的买卖小店,最后整条龟溪街挨家挨户做生意:有卖小吃的、打金银锡器的、卖百货的、卖柴米油盐的、卖布料的、染布料的、卖肉的、卖海货的、卖山货的、做农具的、做家具的、做蜡烛的、做豆腐的、理发的、开诊所的、开药店的、开钱庄的等,店中买卖的大都是与老百姓生活形影不离、息息相关的必需品,可谓应有尽有。 今天龟溪老街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一问原来是龟溪河传说中的千年老龟得道飞升日。 龟溪地名也由此而得,为庆贺老龟得道飞升修成正果也为祈福龟溪一方百姓平安顺泰吉祥如意万事兴旺,祖上流传下来每逢这一日起龟圣殿连续做戏三天,热闹非凡。 韩梓颜老师的姑姑在龟溪老街有二间店面,经常布料,现在已交由儿子儿媳经营,新建的二间三层房屋离老街也不远,座落在龟溪老街的北面龟北自然村,房子朝南靠北,前有溪水背靠山,环境很优美。 同学们从老街过去走了10多分钟,便到了龟北村韩老师姑姑的新房。 韩梓颜的姑父已煮好二大锅稀饭,饭桌上还有几大盘的花生米、萝卜干和炒豆腐。 朱老师心中过意不去,说道:“叔叔阿姨,这次秋游给你们添忙烦了,真不好意思。” 韩梓颜老师的姑姑笑着说:“几次叫我家梓颜来玩,她都说很忙,我都要责怪她连姑妈都不要了。今天她带着同学们来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韩梓颜老师从同学们手中接过装花叉鱼和石斑鱼的袋,笑嘻嘻地递给站在她边上的姑父,说道:“姑父,这是我们在古道山溪里抓的花叉鱼和石斑鱼,当中还有好几条山鲶鱼,您一直对我爸说烧菜水平一流,今晚,大厨师好好显一下身手,来一个色香味俱佳,怎样?” 韩梓颜老师的姑姑听闻,笑骂了一句:“疯丫头,哪有这么取笑你的姑父的。” 姑姑说了后,忽然觉得现在侄女是教师了,再在同学们面前称呼侄女疯丫头有点不妥。 果然,有几个女同学强抿着嘴在笑。 姑姑神色有些尴尬,看了侄女一眼,自语道:“真是的,说惯了,看见从小宠爱的侄女心中欢喜,习惯总改不过来,老了喽。”又赶紧到里面弄了一大碗菜干、几个小辣椒和二块生姜放在灶燥上 然后,她与丈夫解开鱼袋子,一边用小剪刀破开鱼肚子掏洗内脏,一边乐呵呵地对朱老师接着说:“在我们这里,刚建的新房,讲究人多兴旺。今晚这么多同学们在此,热热闹闹,别人想请都请不到。” 韩梓颜老师的姑父确实好厨艺,又快又紧,不到半小时,几大盘香味四溢的花叉鱼和石斑鱼已烧好放在桌子上。 同学们这一顿晚餐吃的无比充实,稀饭搭馍馍和马蹄松,花生萝卜干,特别是那几大盘花叉鱼,肉质细嫩鲜美,不腥不腻,让同学们吃得津津有味,停不下筷。 吃过晚饭,韩梓颜表哥的侄女就张开圆嘟嘟的双手直嚷着“姑姑抱,姑姑我要吃糖人儿”。 小女孩早已与同学们稔熟,说的要吃糖人儿自然指龟圣殿今晚做戏的地方。 韩老师抱着小侄女来到林依曦身边问道:“依曦,怎么样?脚好点吗?” 林依曦经过几次红花油涂抹按摩,背部的红肿已渐渐消淡,瘀青也不明显了。 她由陈妍芳牵着,正试着用左脚走走看,闻听答道:“不痛了,感觉好多了。” 韩老师的姑姑说:“这个孩子,晚上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 陈妍芳说:“韩老师,你们去吧,这里由我陪林依曦吧。” 吕丽玉在旁边也说:“韩老师,我晚上也不想出去,与依曦妍芳一起。” 韩梓颜说:“那你们早点休息,我们转一圈也很快回来的。” 从韩梓颜老师的姑姑家步行到龟圣殿只需要十分钟,同学们到戏台外时,还只五点半,离做戏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戏台下已聚集很多人。 前二排摆放着七、八张有靠背的木制长凳子,座位上已见黑乌乌的人头攒动,大都是四、五、六十岁的大妈大叔。 凳子后面还有三三五五的扎堆人群,有岁长的也有年青的。特别是青年后生,都踮着脚尖往戏台后看,有几个口中还嚷嚷着:“小百花怎么还没来,小百花怎么还没来?” 小百花,即为陶美珠,瑞凤县城关人,原为瑞凤越剧团演员,后为杭海小百花越剧团主要花旦演员,因出演《五女拜年》中的幼女五凤,柔弱温婉,美丽含蓄,特别是那一颦一笑的清纯印象,让观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小百花就是瑞凤瞿溪一带家乡人对陶美珠的爱称。 苏一铭前世对演员关注不多,但对家乡的陶美珠,却记忆深刻,50多岁了,仍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温婉清纯,丰采不减当年。 直到重生前,他的手机中仍保存了很多张她的照片。 小孩子们赶热闹,与韩老师的表侄女一样,纯粹是为了龟圣殿门口在做的好看又好吃的糖人儿。 买了二串糖人儿,同学们沿着龟圣殿右边往上走,走了200多米,龟溪河三溪汇流处,有一大石岩,岩石顶端呈长方,上面有一只高大的石龟,此时在夕阳的余辉映照下,煜煜生辉。岩石前方呈斜坡到潭,四周围着铁栏杆。 王益舜指着那块大岩石说:“这就是神龟岩,传说每逢大雨后的晴天,神龟都会爬上岩石,躺在上面晒太阳,久而久之,上面就留下了龟印,我去过很多次,龟印确实很自然,没有后天石匠凿过的痕迹。现在我们看到的那只石龟是后人仿照那神龟迹印雕凿的。你们可以从左边堤坝上去,参加一下,但一次最多只能上去八人。” 于是一班同学分为八组,每组也是八人,都安排一个男生负责。 轮到最后苏一铭那组时已是落日黄昏,离大岩石10米处的二根粗大的电灯杆上已华灯初上。 在大岩石的正中处,同学们可以淸晰地看见一个特大的龟印,长达50厘米,宽35厘米,岩石上还留下一个完整的神龟脚印痕迹,前脚五爪,后脚四趾。 此时凉风习习,三溪汇流处哗哗作响,拍打在岩石上不时溅起一束束水花,不远处龟溪老街灯光摇曳,龟圣殿门口大红灯笼下人流影影绰绰,两边屋檐上嵌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甚是璀璨。 “走了,大家都下去了。” 周晓洁的一声呼叫惊醒了沉醉美景中的苏一铭。 “哟,郑银红,有个小女子终于开腔了,你知不知道,从古道石屋下来后,那个小女子一直噘着嘴,好象大家欠着她什么似的。”正走下阶梯的张小龙转过头对后边的郑银红说。 “黑熊猫,管着你的嘴,你是不是想讨打?”周晓洁从上面追下来。 苏一铭正准备步下大岩石,忽听对岸堤坝有女子呼喊“痛”的声音,他转身跑向大岩石那边,只见下面堤坝上有五个女子,其中有一个妙龄女子,她的左脚深陷进一个石坑缝中拔不出来,此刻正蹲着身子用手捧住在脚腿。 虽然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但根据那有点带哭腔的声音,一定很痛很惶恐。 旁边四个容颜娇媚的年青少女也都蹲下身子在帮忙,却不知怎么才能搬开嵌在一起非常坚实的散石块,越想撬开越捆住脚,妙龄女子痛得眼泪都流下来,只叫:“啊哟,痛啊,阿芳,你们四个到底会不会搬开石头啊,痛死了,脚要残了!” 苏一铭赶紧跳下石阶跑到她们面前,对着那四个束手无策的女子说:“你们可否先起来,让我看看?” 第廿七章 秋游(五)小百花陶美珠 五个女子都抬头看了过来,见是一个衣着陈旧简补的英挺小青年,那四个年龄稍长的女子默默起身,而那左脚陷进石坑缝的小女子则羞红着脸,神色羞愧欲说还休。 “江南美女陶美珠,小百花!” 苏一铭已看清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这一刻正站在自己前面,一时间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陶美珠被苏一铭这一句“江南美女陶美珠,小百合!”惊呆了,家乡人叫她小百合,她知道,但江南美女何时被人添上,她一无所知,她的性格内向害臊,加上父母教导她在越剧团训练要认真做人要低调,她也一直遵从这一原则,所以这时一听这话,很是惊愕,一时忘了疼痛,忘了脚还陷入岩石中。 苏一铭脱口而出时,就知道突兀了,所以不再说话,专心用力掰挪开那二块嵌脚的石块。 陶美珠的左脚出来时,白色花纹锦伦丝袜的脚背部分已浸红了一小团血迹。 “破出血了,快把袜子脱下来,等一下就可能会粘结住脚背。”苏一铭说。 陶美珠胆胠地“嗯”了一声,一双如嫩荑的纤手轻轻把丝袜从脚小腿慢慢褪下来,褪到脚背时停住了,心中畏惧,无胆往下脱,怯声怯气地说:“有点粘住,痛,我不敢脱下来。” 苏一铭站起来对另外四凤道:“你们中谁来把她的那双袜子脱一下?” 四个姑娘都摇着手说:“我们也不敢,还是请你好事做到底,帮美珠脱吧。” 苏一铭怕迟了更难脱,只好重新蹲下来,松一松血迹边的袜子,然后一只手按着晶莹玉足一只手轻轻地褪下那双袜子。 陶美珠脸都不敢看,但也不吭声,咬着牙忍住。 袜子褪下后,她才转过头来看脚背淤血处,还好,只是被岩石擦破皮没伤到筋骨,此时皮破处又往外流淌着一丝丝的血。 她有点惊悚的眼睛看着鲜红的流血,忍不住“呀”了一声,颤声道:“血还在流,能止住吗?” 这时周晓洁张小龙郑银红他们也来了,苏一铭说:“晓洁,还有创可贴吗?” “有,还有二张。”周晓洁边说边往包中拿创可贴。 苏一铭贴好创可贴,对陶美珠道:“要不要再去前面的老街诊所重新包装一下?” 陶美珠看脚背已止住血,就说:“谢谢你们,脚不怎么痛了也没再流血,不用去了。” 她的眼睛重新恢复了清澈明亮,看着苏一铭和周晓洁面前的校徽,轻声地问:“你们是瑞凤湖山中学的?” 周晓洁抢在苏一铭前说:“是啊,今天学校组织龟湖古道游。” 陶美珠说:“谢谢你的创可贴,这要多少钱?” 周晓洁说:“创可贴也是我叔叔给我的,我转赠给你,也算派上用场,如果没事,我们要走了。” 陶美珠忙说:“我是瑞凤的陶美珠,与你们同县,你们能否留个名?” 说话的同时,她的那双灿若星晨的眼睛羞涩的看着苏一铭。 苏一铭觉的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前世仰望的江南美女陶美珠竟在这种境况中见面,而自己反而很平和,如同邻家小妹。 周晓洁听其父母说起过陶美珠,一直很好奇,现在一看果然窈窕多姿,那一种美浑然天成,如花中的牡丹,有别于林依曦的美。 周晓洁欢快地说:“我听父母说起过你,说瑞凤越剧团出个陶美珠,人美戏好,是家乡人的骄傲。” 周晓洁然后指着苏一铭说:“他叫苏一铭,我叫周晓洁,是湖山中学高二(1)班学生。” 陶美珠在口中“苏一铭,苏一铭”轻念了二遍,忽然想起前二天回家探望几个小学女同学时,她们说起明年高考就讲到了苏一铭。 陶美珠又抬起那双灵动的眼睛看向苏一铭:“你就是今年瑞凤高考数学最高分的苏一铭?” 苏一铭自嘲着笑道:“也是今年的高考落榜者。” 陶美珠眼中闪着热切的光道:“说起你,我的几个高中女同学都很崇拜。” 苏一铭脱口道:“要崇拜也应是你,瑞凤谁不知道越剧团出了个小百花陶美珠!” “那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小百花闪着狡黠的目光问道。 苏一铭笑道:“能与我们瑞凤人的偶像小百花成为朋友,自然是不胜荣幸。” 陶美珠非常高兴,似乎忘了脚背的创伤,她又转向周晓洁道:“我能认你为妹妹吗?” 周晓洁虽然平时很自尊自傲,但这一刻也被心中的偶像击中了,有点浑浑沌沌,傻乎乎地问了一句:“真的?” 这时,小百花越剧团的团长迟迟未见五凤,心中有点慌张,与其他二人找到了这里。 苏一铭周晓洁也陪同着五凤她们到了龟圣殿。 这一晚,虽然陶美珠左脚受伤,但扮演的小凤仍柔婉动人感动了台下很多人。 10月2日下午4点多,湖山中学高二(1)班的同学们沿着龟湖古道原路兴致盎然地回到了学校,以至于晚自习开始时,同学们还难抑兴奋之情。 但韩梓颜老师的一句“10月4日举行第二次单元测试”,让同学们一下子静了下来,明白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是寄托着父母的希望,是改变命运的抉择。 第二次单元测试波澜不惊,前三名仍是苏一铭卢志文周晓洁,唯一突出的是林依曦进入了级段第六名。 时间匆匆,转眼已到了11月份,同学们在紧张的学习中迎来了期中考,这次考试由瑞凤教育局命题,除县中与城关一中外,瑞凤八区统考。 11月6日考试结束,8日各区中成绩统计出来,一个轰动性的新闻在瑞凤县教育界传开,这次瑞凤八区统考,理科命题全部按明年高考方案执行,即语文数学每科120分,英语物理化学政治100分,生物50分,总分690分,八区总分前6名全部被湖山区中学囊括,特别是第一名苏一铭,考出了637分的高分,比第二名周晓洁518分整整高出119分。 苏一铭各科具体分数为: 语文:105分; 数学:120分; 英语:86分; 物理:92分; 化学:94分; 政治:95分 生物:45分 9日上午瑞凤县教育局抽调了县中和城关一中五位骨干老师前往湖山区中学复查试卷,复查结果并无异议,前6名同学的各科试卷都是严格按照标准答案批改的。 在总结分析会上,县中陈副校长提出让苏一铭接下来去县中就读,他们有信心在明年的高考中让苏一铭冲击水木与燕大。 湖山中学林校长当然不同意,同时强调了苏一铭对湖山中学其他高二学生的重要性,正是苏一铭的领头雁作用,才会使湖山中学高二(1)班同学全面爆发,现在同学们已形成以苏一铭为中心的学习氛围,这是非常可贵的。 最后,教育局的带队副局长说,苏一铭原来就是湖山中学二年制高中的毕业生,他适合于湖山中学目前执行的高二教学体系,冒然进入县中的高三班级中,有可能起反作用,害了他。 县中陈副校长还想力争,结果旁边的物理老师提醒他:“陈校长,你知道湖山中学的高二(1)班有一位班主任是谁吗?” 陈副校长说:“是谁?不是朱家华老师吗?” 那位老师说:“朱家华老师只是正班主任,由于他还担任湖山中学教导主任,学校为他配备了一位副班主任,就是今年师专毕业的韩梓颜老师,韩老师的父亲是我们县的教育局韩副局长。” 陈副校长道:“真是虎父无犬女,这是个人才,明年争取把她调进县中。” 11月6日下午最后一科生物考后,湖山中学放假三天,同学们当天都回了家。 这个时间,正是江南一带天高气爽刮西风晒薯茹丝的季节。 11月7日早上雄鸡刚啼,苏一铭就早早地起了床,轻轻地步下木楼梯。 只见微弱的25w电灯下,父亲的背影却是那么的清晰,一手握住石磨的木档一手用铁勺勺上来浸泡的黄灿灿黄豆粒,从左到右推磨着,身子也随之一耸一落一前一后的移动着,石磨下的大木盘里慢慢地满上来一圈圈一层层的细腻稠滑的白色豆浆。 楼梯下的灶燥间,母亲则在浓浓的烟雾熏陶下,一边不时用一块四方的小袖巾擦拭着眼中泪水,一边用筷子在铁锅中鼓着糖色。 母亲鼓的糖色是闻名鹿湖的,着色后的豆干更是金黄金黄的,咬一口喷香喷香的。 后来,苏一铭尝过各个地方的豆干,只在指南针村那个地方才仿佛找到有那么一丝感觉。 第廿八章 晒蕃薯丝 六点多,晨曦微露,苏一铭打开屋门,一股寒风钻进门内刺进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屋前地坦上,父亲穿着破旧的衣服正在用绳子捆绑着晒簟。 母亲阮兰香从早上四点钟起床,一直在燥灶前忙碌着,先是鼓了一大壶糖色,又煮好了半铁锅的稀粥和一铁锅猪食,此时,她用铁勺子向放在灶燥边上的5个空碗盛着热气腾腾的薄粥。 苏一铭一边把一碗碗热粥端上正堂间的高桌,一边问:“妈,六个人,还差一碗啊?” 从后面喂了猪食回来的姐姐丽秀,正用双手互搓着抵档颤抖着身子,闻言打战着声音道:“妈每天都这样,吃最迟,吃些剩粥冷菜,有时嫂嫂下田了,又要管二个侄儿的饭。” 苏一铭上一世这个时候都在读书,父母的艰辛和母亲的吃苦耐劳一直是耳闻,没有这么直观感受。 苏一铭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强忍住眼泪,转身往隔柜拿了一个碗,来到灶旁从铁锅中再盛了一碗粥。 阮兰香正对着楼上喊苏一铭的妹妹弟弟下来吃饭,看见苏一铭又盛了一碗粥放桌上,轻声自责道:“一铭,你正是读书吃力的时候,要多吃点,妈吃早吃迟没关系。” 苏一铭一时忍不住热泪,哽咽着道:“妈,那一大碗粥哪里会不够吃,盛的那一碗是给你的,妈如果再不一起吃,我也不吃的。” 阮兰香闻听儿子的话,觉的再苦再累都值得,就说:“傻儿子,妈自己会吃的,你多吃点,才有力气读书。” 苏一铭说:“妈,你一起吃了儿子才会读的进书。” 丽秀也说:“妈,你就听一铭弟的话,一起吃吧。” 这一个早上,一家人虽然每人也是一碗薄薄的稀粥和一盘咸菜炒豆干,但吃的分外香。 吃过早饭,东方的太阳已升上了山尖,天空中无一丝云彩,湛蓝湛蓝的。 父亲和姐姐丽秀已准备好挑着晒簟上前门高山挖蕃薯晒薯丝,苏一铭说:“爸,妈,这二天我也去。” 阮兰香说:“铭儿,你的任务是读书,晒薯丝你爸和你姐他们会干的,你不要掺和。” 苏一铭只好编道:“妈,学校这三天放假,老师交待的一个任务就是写一篇上山晒薯丝的文章,要有亲身体验。” 母亲狐疑道:“真的?” 苏一铭信誓旦旦道:“当然真的,老师说要多积累素材,这样才能在考试时写作文不怕。” 苏一铭家到晒薯丝的地方,要经过二条田岸路,再经过四条上铺岭。 八三年的十一月,江南秋天,已天降白霜,弯曲的田埂小路上一片白花花,苏一铭挑着晒簟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着,稍不小心就会踩着冰霜滑下田埂,后面紧跟着挑着饭篓和碗筷的弟弟云峰。 四条上铺岭,三条岩石路一条较峻的黄泥路,两旁的蕃薯园坎上光光秃秃,柴草早被砍光。 苏一铭挑过三条石铺路,已气喘吁吁,脚似重铅,最后那坡黄泥路只好由姐姐丽秀接挑,姐姐的竹桩架由父亲二趟下来接挑。 蓝天,白云,山坡一长条蕃薯园里,苏一铭父亲打下竹桩用粗绳串好一排晒簟,父亲、姐姐、苏一铭、弟弟四人开始挖蕃薯,洗蕃薯,刨蕃薯丝,晒蕃薯丝。 苏一铭在洗蕃薯的空隙里,站在山涧田园中,仰望着上面是鹰嘴岩,下面是双石岩,上下二岩都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处处透现着大自然的神奇。 据村里老人说,解放前,苏一铭家的前面那个岙中舟地方,一户陈姓富裕人家早晚水缸中都会影现着鹰嘴岩,非常神奇,大家认为这是鹰嘴岩带给陈姓家人的富贵。 有一蒋姓人租用这家陈姓人的田亩,大年农历二十九日挑着一百斤稻给陈家缴租金。 陈姓女户主看着那发红的稻谷,发飙道:“你拿这种稻谷给我家交租,良心给狗叼了,我家的狗也不要吃。” 说后,在稻篓中抓起一把红稻谷撒在狗子前面的地上,那狗子嗅了一下跑了。 于是蒋姓人被陈姓人雇工和家主赶出家门,只好向邻居借了一百斤黄灿灿的稻谷重新交租。 蒋姓人越想越气,大年初一天还没亮,拿着一把大斧赶上山,站在鹰嘴岩上,一下、二下、三下……,狠狠地捶向鹰嘴岩,鹰嘴被捶碎,鹰岩七零八落。 现在站在鹰嘴岩上,还清晰地看到鹰嘴岩被斧捶的痕迹。 从此以后,陈姓人水缸中不再有倒映的鹰嘴岩,家门也开始败落。 蒋姓的家主,当年农历十月一病不起,半个月后恹恹无力,瘦骨如柴,最终病逝。 这些私下传言应是人们对为富不仁的不齿,同时又对报复心太重的蒋姓家主感觉方法终有所不妥,应得到惩罚而编造的一出故事。 吃过带上山的中饭,苏一铭父亲在刨薯丝,苏一铭和姐姐一人挖蕃薯,一人挑蕃薯,弟弟苏云峰则负责清洗蕃薯泥。 太阳热辣辣,苏一铭拿锄头的双手都有些起茧,感觉有点儿痛,看看挖出的蕃薯已很多了,便放下锄头,仰望着一尘不染的蓝天,眺望着山下错落有致的村落。 那时的天是多么的纯净,村落人家房子都是石头砌的墙木头的柱木头的门和窗。 这时,吃过中饭上山的村里宁叔说,邻村的谢珠妹与邻里叔伯杨尚伍在蕃薯园里偷情被打的新闻。 山上忙碌的男人们便一下子来了兴致,叫宁叔细细道来。 苏一铭的一个族叔苏锦北说:“我早就有预感,谢珠妹这个娘们会出事,所以我叫红芳不要与她往来密切。” 红芳全名叫王红芳,是苏一铭的族叔苏锦北的老婆,与谢珠妹是姨妈表姐妹。 苏一铭殿竹溪村的一个邻村上岭村,共有三十多户人家,有杨朱二姓,杨姓中有一杨里弟的男子,因平日里屁话都不放一个,矮小老实,被村人造绰号“杨不放”,从小由父母订下亲事娶了里岙村的谢珠妹,生下二男儿。 二男儿,大男叫杨功富,二男叫杨功贵,今年虚岁分别为二十一岁和十五岁,大男杨功富高考已四次,下半年因报名太迟,湖山中学插班复习生名额已满,只好东借西凑去报读了瑞凤县城的电大复习班。 二男杨功贵就读鹿溪学校初二,二兄弟读书都很认真,用村人的话说,都聪明伶俐。 八十年代初,一个农村家庭供养二个孩子读书,是多么的艰辛困难,况且大男杨功富四次高考失利,杨家自然欠了一屁股的债。 杨里弟屁话不放一个,身材矮小的他只知道早上吃了背着锄头下田,傍晚天黑时背着锄头回家吃饭,家里家外全靠谢珠妹支撑着。 谢珠妹虽然是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但想着丈夫的在村人眼里老实可欺,窝囊废的样子,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二个孩子身上。 可是,大男杨功富从小虽然聪明,但高考每次总是差了那么几分没上线,每次都看到希望每次到放放榜时又失落。 如果分数差了一大截,没看到希望,也死了高考这条心,但就这么几分,自然心有不甘,况且谁家孩子一旦高考上榜,就会乌鸡变凤凰,离翻身的日子不远。 所以,每次九月份开学时,谢珠妹都是早出晚归,筹借大男的复习费。 上岭村人都说谢珠妹风骚,与村里叔伯杨尚伍有一腿,还与外村二个肯出钱和肯出力的鳏夫有往来。 其实对于杨家而言,有谁知道谢珠妹内心有多苦,王红芳有一次曾经私下向她规劝,让她检点一下行为,不要让表姐夫与二个孩子难做人,谢珠妹霎时-双眼晴呆呆失神,半晌后才满面流泪地说:“红芳,你表姐夫老实窝囊,半天放不了一个响屁,打队时别的男人都打十分,只他被打八分,后来还是靠我与带队的队长吵了二架,才加到九分。我一个妇人客为了二个孩子有什么办法,别人说我风骚狐狸,有谁知道我有多难多苦,我有时只给自己安慰,我脱了裤子躺下的只是一堆肉,为的是大男二男的功名。” 前个月谢珠妹的男人杨里弟上山砍柴时,跌下山脊,现在还倒在床上起不来,眼看着晒蕃薯的日子越来越近,谢珠妹在骂男人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急。 昨晚,谢珠妹只好私下向杨尚伍叔佰求助帮忙。 本来,今天杨尚伍的老婆想叫杨尚伍把自家的蕃薯挖了,结果杨尚伍吃了早饭后,说自己今天要到隔壁乡的表弟家看姨妈,蕃薯丝明天晒。 杨尚伍出门后,杨尚伍的老婆偷偷尾随其后,果然看到杨尚伍进了谢珠妹家的蕃薯园。 平时老实贤淑的杨尚伍的老婆,一时越想越气,便跑到娘家对二个兄弟说了,杨尚伍的大内兄也是一个爆脾气的人,听妹妹这么一说,便放下自家的田园活带着弟弟赶到上岭村。 上午11点多,谢珠妹的一排晒簟都堆上了蕃薯丝,谢珠妹与杨尚伍便一时心猿意马,在蕃薯园里翻滚了起来,被杨尚伍的二个内兄候个正着,杨尚伍被掴了二巴掌,谢珠妹被杨尚伍的大内兄踢了好几脚。 还是杨尚伍的老婆觉得自己做的过火,不该到娘家向兄长诉苦诉委屈,连忙上前拦住兄长。 谢珠妹看着跑的影迹无踪的杨尚伍,又看看自己乌青的腿脚,还有被捣翻一地的蕃薯丝,哭天抢地道:“你们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叫娘家人来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打吧,打吧,打死我,我也不用在这个世上受罪……” 杨尚伍的老婆与二个兄弟骂骂咧咧地走后,谢珠妹的二男杨功贵闻讯赶来,流着泪说:“妈,你不要再做这些了,我不想再读书了,家里我帮你干活,妈……我们老老实实做人吧。” 谢珠妹哭喊着骂道:“二崽子,妈不怕人骂不怕别人打,妈只要你们二兄弟读书有出息,以后再也不要说不读书了……” 母子二人在蕃薯园田边捡着蕃薯丝边哭泣着。 苏一铭听后,心里悲哀的同时,在想杨功富如果知道后,对他是知耻而后勇呢,还是从此因心存羞耻而一蹶不振。 生活,往往是苦难的磨炼。 第廿九章 吕丽玉进了省队 三天的秋假一晃眼过去。 苏一铭从七日开始至九日上午,二天半时间都在蕃薯园里度过,虽然有点劳累,但也很充实。 晚上学习后,苏一铭躺上床上,都会想到父母的辛累,更为自己上一世辜负父母的期望而羞。 有时,也会闪过谢功富和他母亲谢珠妹忍辱负重的无助眼神。 十一月九日下午三点半,苏一铭从家中出发回学校,四点四十多分途经老街湖心亭前的石条路,忽听亭中有熟悉的声音叫道:“苏一铭!” 苏一铭抬头向亭中一看,惊讶道:“周晓洁,你怎么有闲心在这里?” 周晓洁穿一身花蓝格子连衣裙,清新素雅,朝苏一铭招手道:“你进亭来,我有话问你。” 苏一铭被搞得一头雾水,这个小妮子今天吃了什么药? 苏一铭进亭把背上的米放在木条凳上,向着周晓洁上下打量。 周晓洁被看的脸上发烧,娇嗔道:“看什么看,人家问你话呢!” 苏一铭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话啊。” 周晓洁道:“听说瑞凤中学要招你过去,你会去吗?” 苏一铭一怔,狐疑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晓洁道:“这几天秋假,湖山中学都在传,我母亲学校的同事都知道了。” 苏一铭笑道:“这些无稽之谈,你也相信?” 周晓洁娇嗔道:“人家问你话,你怎么嘻嘻哈哈,如果真有这回事,你会去瑞凤中学吗?” 苏一铭看了看周晓洁,停了片刻说道:“瑞凤中学确实要比湖山中学好。” 周晓洁忧怨道:“这么说,你真的要去瑞凤中学?” 苏一铭揶揄道:“怎么,周晓洁同学舍不得我去?” 周晓洁急红了脸,声音有些发急:“谁舍不得你去,你要去就去,谁希罕!” 苏一铭爽朗地笑道:“周晓洁同学,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对我来说,瑞凤中学虽好,但湖山中学的师恩与同窗之情更深,我高中的根在湖山中学,这里的环境更适合我学习和生活,我会对林校长说留下来。” 周晓洁忽然嫣然一笑,伸出食指道:“这是你说的,不许变,拉钩。” 苏一铭被她搞得哈哈大笑:“周晓洁,你这个小妮子,哪里学的小孩子的把戏。” 周晓洁道:“你不要管,拉不拉钩?” 苏一铭故作勉强,说:“怕了你这个小妮子,拉就拉。” 说吧,苏一铭也伸出右手食指与周晓洁拉了钩。 到了桥头,周晓洁回家吃饭,苏一铭快步进学校,在学校门口正好碰见韩梓颜老师,韩梓颜说:“苏一铭,吃过晚饭后,到我宿舍一趟。” 在寝室吃过饭,在通往教师宿舍楼的桉树下时,苏一铭看见林依曦和陈妍芳,陈妍芳叫道:“苏一铭。” 苏一铭走了过去,说道:“依曦,妍芳,有事吗?” 林依曦看了一下陈妍芳,忐忑地说道:“陈一铭,听同学说你过几天就要去瑞凤中学了,有这回事吗?” 苏一铭笑道:“没这回事,这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好,我干么去瑞凤中学?” 林依曦好象放下了心事,脸上红红的笑了,说:“那怎么很多同学都在传?” 陈一铭笑笑:“可能我这次期中考试考的较好,瑞凤中学有这个想法。” 陈妍芳接上道:“那就是说,你还是有可能去县中?” “我说过了,这里有我热爱的老师和你们一班亲爱的同学,只要湖山中学不赶我走,到明年七月高考前,我都会在这里学习。”苏一铭认真说道。 到了韩梓颜老师宿舍,韩老师递过来一个洗好的苹果,美美的容颜一改庄严笑道:“看在你这次期中考的好,奖励一个苹果。” 八十年代初,苹果这种水果对于湖山区农村孩子来说,绝对奢侈品,很多孩子不仅未吃过,而且连看也没看过。 苏一铭从重新到今,还没吃过几个水果。 苏一铭也不客气,咬了一口,满口生津,笑逐道:“韩老师给的苹果就是不一样,好香好甜。” 韩梓颜听了自然高兴,笑道:“只要你每次都考好,老师都会奖励你水果吃。” 苏一铭边吃苹果边说:“为了韩老师的苹果,接下来我也要每次考好。” 师生说说笑笑间,韩老师也说了,这次期中考后,县教育局检查组中的县中陈副校长想招苏一铭到县中就读被林校长拒绝的事,然后说道:“苏一铭,你不会对林校长有意见吧。” 苏一铭说:“湖山中学与林校长对我有恩,我的根就在这里,感激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意见。” 时间就在湖山中学的学子们互相激励学习中进入了十二月中旬,整个高二段的精神面貌非常好,不仅高二(1)班同学们互相磨励你追我赶,连高二(2)班的很多同学也沉下心来认真学习。 十二月十六日,省市排球队的领队私教练突然来到了湖山中学,对吕丽玉进行了身体与技能的考核。 二天后,一个喜讯在湖山中学传开,吕丽玉被省女子排球队教练看中,被选拔进了省二队。 如果说湖山中学在这几年在高中专上榜人数上捷报频传,在瑞县区中中独占鳌头,那么吕丽玉被选拔进省队是湖山中学自创办高中以来破天荒的体育喜事。 同学们纷纷向吕丽玉祝贺,林校长专门在校礼堂上向吕丽玉戴上了大红花。 十二月二十二日,吕丽玉在前往韵城报到的前夕,天刚蒙蒙亮,就在苏一铭每天早晨背诵英语和政治的地方等候着。 苏一铭一路边背英语单词步上小尖山的那个草坪时,一眼瞧见正忐忑不安的吕丽玉。 苏一铭快走几步,说道:“丽玉同学,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祝贺你!” 吕丽玉脸红了一下,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苏一铭,我来……,是向你表示感谢的,没有你那次运动会对我的鼓励,就不会有我今天被招进省二队,真的感谢你。” 苏一铭笑道:“丽玉同学,这其实是你自身不屈奋斗搏来的,我们是同学,互相鼓励是应该的。” 下山时,吕丽玉鼓起勇气说:“一铭同学,你明年如果在韵城上大学,能来看我吗?” 苏一铭对着她道:“明年高考如果能考上,我会和同学们一起去看你参加的比赛,也祝你早日进入省一队,为母校争光。” 一路上,吕丽玉停停走走,想说又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沉默着走向学校食堂。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1984年的元旦,湖山中学在礼堂举行文艺晚会演出。 周晓洁在晚会第三个节目再次用独有的韵味演唱了《年轻的朋友们来相会》,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热烈掌声。 晚会渐渐高潮,主持晚会的高一(1)班的女生再次走向台前,拿着节目单声音甜韵地说道:“下面有请高二(1)班的苏一铭、周晓洁、白云熙、王景瑜四人朗诵《我们的学校——湖山中学》。” 在同学们如潮的掌声中,苏一铭、周晓洁、白云熙和王景瑜依次走向台前。 周晓洁:有一所学校,叫湖山中学。 苏一铭:它一番水土,扎根于山区。 白云熙:有一群学生,叫湖山学子。 王景瑜: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琅琅的书声。 周晓洁:辛勤的园丁,不计薪酬。 苏一铭:默默付出。 白云熙:春风细雨,万物更新。 王景瑜:绿柳新芽,寄托新希望。 周晓洁:我们赶上好时代,叫改革开放。 苏一铭:恢复高考,让我们燃起对知识的渴望。 白云熙:翻山越岭,不畏艰辛。 王景瑜:涉水踏冰,只为信念。 周晓洁:山色雨奇,我们是湖山中学的一颗颗的种子。 苏一铭:待到夏天,我们将结出一硕硕果实,薪火相传。 四人合诵:让我们一起砥砺前行,迎接挑战。 同学们,让我们一起歌唱湖山中学吧。 …… 湖山中学礼堂内全体学生热血沸腾,全部站了起来,一起引吭高歌,声震苍宇。 节目在同学们热情中继续一个个演出,最后在林校长祝福声落幕。 繁星点点,新的一年开始了。 第三十章 腊月 过年(一) 晨霜夜冰,1983年的农历十一月和十二月,瑞凤县的几个山区冬天都很冷,不象后世的温室效应,下雪对于湖山的孩子来说已是奢侈品了。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昨晚一场大雪后,殿竹溪的屋上、竹上、地上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雪后的阳光特别纯,照射在四周有些光秃的山上,特别亮。 早早的,苏一铭家的老房子下边空地上,几个穿着破旧和单薄的七、八岁孩子,搓着冻的发紫的双手,在做小雪人,打雪仗。 湖山中学是农历十一月廿一日放假的,这二天,苏一铭都很早起来帮忙父亲,推磨豆浆烧火纱巾包压豆干。 论起做豆腐,苏一铭的父亲苏锦岳在殿竹溪的周边几个地方是出名的好,滑溜细腻,入口润滑,块粒又比其他几家大。 母亲阮兰香炒糖色又是一绝,色泽金黄纯醇香甜,筷子往铁锅一转,下垂一条圆润又长长的糖条,让人涎口欲滴,这样做出来的豆干越吃越香,与咸菜炒肉更是一绝。 今天父亲决定大扫除,所以只做一坛豆腐,除给自家留的,已早早卖完。 苏一铭和妹妹苏丽云刚整理好房间,弟弟云峰跑进屋叫道:“哥,你的女同学来了,现在在丁步那边。” 母亲阮兰香忙对苏父苏锦岳说:“打扫的差不多了,脸黑黑的去水井那里洗一下。” 又向楼上的苏一铭喊:“一铭,你同学来了,快去迎一下。” 苏母边叫边迎出屋外,来的是叶辰昕和她的初中同学罗晋芳。 二人今年暑假来过,苏母早就对叶辰昕记忆深刻,连忙热情地招呼二人进屋。 叶辰昕穿着紫色毛呢大衣,围着围巾,在韵城读书半年,肤色更白净,美丽的容颜与略带大城市的气质让苏母拉着她的手啧啧赞个不停。 叶辰昕脸红红的,但心里如蜜般甜。 苏一铭领着二人上楼,对她们说:“昨晚雪下的大,山上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太滑,没有摔倒吧。” 罗晋芳叫道:“苏一铭,哪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好话未说,先问我们有没有摔倒。” 叶辰昕接过话道:“路上虽然有积雪,但太阳猛无风,只是刚出来时有点冷的感觉,一会儿就暖洋洋了。” 叶晋芳点了一下叶辰昕,啧啧二声对苏一铭道:“苏一铭,辰昕只一说到你家,心都是暖的,你不能辜负人家。” 叶辰昕被说的脸大红,赶紧去拧她的嘴:“死晋芳,你这个小妮子你贫舌头,看你乱嚼!” 叶晋芳叫道:“死辰昕,韵城放假回来后,魂不守舍,现在又心是口非,到时苏一铭被别的女生抢了有你哭鼻子的。” 相聚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下午一点多,在苏一铭家吃过中饭后,叶辰昕在罗晋芳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回去。 农历十二月二十七日,卢志文和张小龙来访,这学期白云熙除了向苏一铭请教数学语文外,与张小龙学习互动很勤。 今天,张小龙到鹿溪公社主要是想去白云熙家的,但一个人不好意思,想约苏一铭一起去,便先顺路问到了卢志文家。 上午10点,苏一铭三人到了白鹿街边时,一幢二层屋前小道坦上围聚着争先恐后的一众人。 三人上前一看,只见小道坦正中摆放着二张学生桌,桌子的那头是二个明眸皓齿的青春少女,各挥着毛笔埋头在乡亲们折好的红纸上写对联。 那时候在农村,能写毛笔字的人廖廖无几,更何况是女孩。 苏一铭认识其中一个女生,是白云煕的妹妹叫白云华,写的字端端正正颇见大气,另一个女生身材适中,说不出的水灵,一手毛笔字比白云华写的更好,飘逸洒脱如行云流水。 只见一副副对联的字跃然纸上: 春意盎然 春雨丝丝润万物 红梅点点绣千山 福星高照 财神送宝年年发 合家迎春岁岁兴 喜气盈门 春回大地山河秀 日暖神州气象新 二少女写字的道坦下首隔二间就是鹿湖公社的供销社百货店,里面正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出来的人手中都拿着红纸往这边来。 苏一铭对卢志文张小龙二人道:“志文,小龙,我们也去买二张红纸,带一副对联回去。” 等三人买了红纸回来时,前面只有一个人没写了。 苏一铭笑了一下,站在书桌前,以端端正正的姿态递过去二张红纸,对正埋头写对联的二女道:“二位才女,请帮我们三人各写一副春联。” 二位少女闻听这与他人不同的话语,双双抬头望来,白云华“咦”地一声欢叫道:“一铭哥,是你。” 旁边的少女闻听,一双水灵的眼睛也瞧过来。 这时,少女的父亲正好从屋里岀来,听到白云华叫“一铭哥”,便向对面的三位学生哥儿看了一眼,尤其中间的那位精神气质像样皆佳,忽然想到什么,问询道:“贤侄是殿竹溪的苏一铭吗?” 苏一铭提起头看向中年人,与那位特别水灵的少女眉眼相像,心中有数,就说:“你是白叔叔吧,我是殿竹溪的苏一铭,这二位是我的同学,刚才看二位才女妙笔佳联,心中赞赏,就请写春联。” 白洪权笑道:“小女海霞与云华今日闲聊无事,便在门坦为乡亲们写写春联,让贤侄你这位鹿溪的大名人见笑了。” 白海霞与白云华为他们三人各写了一副春联。 白洪权说什么也要让苏一铭三人进屋一叙,三人推辞了一番,无奈人家盛情难却,只好进了白洪权家中。 白洪权家也是二间二屋阁屋,清洁干净,几人便在屋前间凳子上坐下。 白洪权是鹿溪的能人,说话极具水平,往往一个话题挑起另一个话题,一会儿,白云华与白海霞也摆脱了拘束,渐渐话多了起来。 这样说了一会儿,苏一铭三人再次起身想告辞,白洪权说:“贤侄,家里已在准备了午餐,等一会叫云熙侄女也过来,白叔这点薄面,你也看不起吗?” 苏一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走不是留不是,白洪权便叫女儿领他们去房间坐坐。 白云华自然是知道苏一铭三人是去她家找她姐的,但白叔发话了,她是小女,一时不知怎样推脱,便被白海霞拉着上楼。 苏一铭三人相视一眼,看人家已准备了好几盘的菜品,再不领情,会被说不懂人情,只好跟着二女上楼。 白海霞的闺阁虽小但很雅致,一张小桌上摆满语数外理化,散发着书香,两旁墙壁上是她自己写的励名志,其中一副“素雅淡心勤学书虽是幼女亦怀志”,字佳含义好。 苏一铭看了后,脱口赞道:“写的好!” 白海霞羞涩地抬起水灵灵的眼睛,有点忸怩道:“一铭哥,不要笑了,羞死人了。” 几人渐渐把话题转到学习上,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白云华又问一铭,前个月县中想招他进高三班学习是否有这回事,听说真有这回事然后被回绝了,小妮子直说可惜了。 白海霞迟疑了半天,终于壮起胆问道:“一铭哥,我语外理化都还好,就是高中数学觉的有点难,现在很吃力,分数总上不去,很急,你能有妙招或能给我辅导一下吗?” 张小龙脱口道:“海霞小妹妹,你这就问对了,让苏一铭教你几招,绝对提高很快。” 苏一铭白了张小龙一眼,说道:“哪里有张小龙说的那么神奇,数学非一朝一夕之功,等一会你把碰到的困惑让我看一下。” 一会儿,白云熙也到了,张小龙的精神一下也上来了,话语也滔滔不绝起来,几乎都是围绕着白云熙的话。 白云华看着张小龙与姐白云熙的神情,心中困惑不已。 中午,白洪权准备了丰富的菜疏,有猪肉、鱼、鸡、干小虾、猪干、溪蟹、豆干、炒粉干等八大盘,这在当时的农村比过年分岁酒还丰富。 苏一铭只的不住说:白叔叔您太客气了。 席间,白云华忽然说:“一铭哥,你记得这个暑假答应我什么吗?” 众人看着二人疑惑不已,卢志文想了一会,恍然道:“这个暑假,苏一铭去湖山初中复习班上了十二天数学课,攒了50元,答应白云华寒假在湖山街请客的。” 白云华偏着头问苏一铭:“一铭哥,你是不是忘了还是耍赖不请了?” 苏一铭哭笑不得,这个小妮子记性好的很,想赖是赖不掉的,就说:“今天不是来了吗,什么时间去湖山街吃,你说了算,明天还是后天?” 白云熙说:“明后天就要过年到了。” 这时白洪权插上说:“云华侄女,一铭贤侄这答应你请客的这顿饭,当然得请,但就要过年了,你们这年到了去湖山街吃,影响不好,还是安排明年暑假,一铭与你你姐考上大学时,让他大请一顿可好?” 白云华咯咯笑道:“就听白叔的,明年你考上大学,二顿一起请,要到县城吃海鲜,就我们六个人。” 她说完伸出手:“一铭哥,拉钩。” 苏一铭怕了这些小女生,动不动就拉钩,但众目睽睽下也只得给小妮子面子,与她拉了钩。 看的旁边的白海霞只抿嘴偷偷笑。 饭后,张小龙卢志文随白云熙到了白云熙家。 苏一铭答应白海霞看一下数学问题,就留下了,白云华不放心,同时也想听一听苏一铭讲数学题的能力,也说留下一起学。 二个半小时的时间,苏一铭对高一上半年的代数与部分立体几何,分析的精准到位。 白海霞困扰很久的一些知识点解题思路忽然间豁然开朗,白云华托着下巴听呆着,只望着一铭英俊的面孔暗暗出神。 白海霞说:“一铭哥,我觉得你数学比我们老师还强,明天你能否再给我讲一天?” 其实,当时刚刚恢复高考未几年,辅导与复习资料还不多,不比以后的互联网时代,很多县中老师是下放农村回来任教的,有些知识也是边教边学。 苏一铭上一世为了上好辅导班,一段时间天天刷题,并听了很多名师讲题,每年的高考试题必做,熟能生巧,可以说在数学上,83年去省城执教重点高中都可以打响各名号。 苏一铭想想今天白洪权对他们的盛情招待,便答应了下来,但也说明只有明天有空。 白洪权闻听苏一铭明天还过来辅导女儿数学,自然高兴。 他送苏一铭出来说:“借用贤侄宝贵的时间,非常过意不去,但小女说听了你的讲解,很多数学难题都懂了,不知这样会不会妨碍你复习?” 苏一铭忙说:“白叔客户了,一天时间不会妨碍我的学习进度,其实对海霞讲讲高一数学也是一种复习。” 从白云熙家出来时,已下午三点四十,苏一铭问张小龙要不要到他家,张小龙说不了,太晚了要回去了。 其实,张小龙这次到鹿溪,主要不是找苏一铭和卢志文的。 他见到了白云熙,又说了那么多话,心里已满足。 那时候的懵懂少年情,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苏一铭早上八点钟就到了白海霞家,本来白云华也来的,结果早上她外婆家早早来人把她姐妹叫走了,说是她外婆想她二姐妹了。 其实,外婆想她二姐妹是对,主要是请二姐妹去吃分岁酒。 所以白云华鼓着嘴去了,还被姐姐白云熙取笑了一番。 苏一铭上午讲了数学后,中午就在白海霞家吃的,白洪权又买了很多菜。 这一天,白海霞充分展露着少女那种学习的劲头,把不懂得问题一股脑的问个遍。 白海霞主要是数学学习方法有些问题,本人极为聪慧,经过苏一铭的点拨,有些问题还举一反三。 尤其那一双充满聪颖和灵性的水灵灵眼睛如小精灵,有别于叶辰昕、林依曦和周晓洁的美丽,别具少女的聪慧魅力,让苏一铭也不敢正视。 时间久了,这小女生身上如充满着无边的矿藏,让人会被无形的吸引,情不自禁。 苏一铭赶紧收拢心思,正视自己,想道:好的只有今天这最后一天了。 第三十一章 腊月 过年(二) 农历十二月二十九日,苏一铭再次进县城。 他是天刚蒙蒙亮,路上还有结冰就出发的。 这次进县城,一个是原因是叶辰昕前几天来过留下的钱。 二十三日那天,叶辰昕回去时偷偷留下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二十张崭新的十元大团结,共二百元。 同时信封里面留下的字条说,有一百元是叶辰昕个人私房钱,所以有这么多钱,原因是她在学校每月有18元生活费发放,而父亲每月又按时寄给她15元,所以存下来的。 另外一百元是叶辰昕父亲给的,说苏一铭兄弟姐妹多,平时生活肯定拮据,一百元给苏一铭父母,多办点年费,过个好年。 并说没有当面给他,一个是同学罗晋芳在场,更有原因是你苏一铭臭要面子。 叶辰昕留下的一百元私房钱,苏一铭没有对父母说,但叶父带来的钱苏一铭说了。 苏一铭父母听说后,对叶辰昕父亲非常感激,但母亲说,人穷不能志短,这一百元不能用,过了年,苏一铭要把一百元还给叶父。 未了,母亲又说:“一铭,辰昕这个姑娘又礼貌又漂亮如天仙女下凡的,打破灯笼也找不到,我非常喜欢。你明年如果考上大学,不要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心意。” 苏一铭知道,如果把钱还回去,叶辰昕会大发娇嗔,伤了她的心。 苏一铭作为二世为人,当然明白叶辰昕的心意,心底也确实喜欢她。 但是,现在上辈子暗恋很久的林依曦又回来了,还有活泼可爱二个酒窝的周晓洁。 这样一想,苏一铭突然发觉自己重生后,犯了很多男人的通病——花心,吓了一跳。 赶紧收笼思绪,现在还是学习重要,感情的事,还是等上大学以后再说。 他今天到县城,主要有二个任务,一个是去蒋元洲的邮票店,把原来那一版蒋元洲想赠送他的邮票买下来,另一个是到水产集市买点干货,明年到叶辰昕家向其父母拜年。 湖山车站今天很热闹,随着这一年湖山老街新街的发展,有少数家庭家底殷实起来,过年了,分岁酒就想摆好一点,在亲戚族亲中完充门面,所以很多人今天纷纷赶县城买海鲜。 苏一铭在等车时,一辆从县城开来的客车嘎然停下,车上下来很多的中年男女。 他们神情兴奋,一点也不受乘车的疲劳与拥挤影响,手中提着从县城码头集市购买的蟹虾海贝新鲜货,在旁人的啧啧赞声中满足与自豪,如遇到好友,还不忘嘱咐一声,今晚到我家吃分岁酒。 随着下车的人流过半,苏一铭看见了一个熟人,同学周晓洁的父亲周浩成。 周浩成提着一个塑料桶,里面也有装着一袋袋的蟹吓贝鱼。 而周浩成下车门时就看见了正在等车的苏一铭,向着苏一铭过来问:“一铭同学,你也要去县城吗?什么时间回来?” 苏一铭连忙答道:“周叔叔您好,我下午回家。” 周浩成说:“一铭同学,赶巧不如碰巧,今天正好你来了,晚上到叔叔家吃分岁酒。” 苏一铭礼貌地回道:“周叔叔,祝您新年快乐,我下午还要赶回家,免得父母担心。” 二人说话间,车站的“湖山开往瑞凤的客车即将发车,请旅客们赶紧上车”的喇叭响了。 苏一铭对着周浩成说:“周叔叔,我要上车了,替我向蒋阿姨和晓洁同学祝春节快乐。” 周浩成目送着苏一铭上车的背影,旁边一个熟人问:“老周,这位后生是你的什么亲戚?” 周浩成说:“是我女儿同学苏一铭,湖山中学尖子生。” 那人道:“原来他就是苏一铭,暑假我女儿还听过他上的数学课,说上的真好,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客车到瑞凤西站已九点半了,县城已到处张灯结彩,一片节日喜庆气氛。 苏一铭无心观赏,直向公园角的“集邮爱好者”店赶去。 到店时,正好碰见蒋元洲叔叔开店门,看见苏一铭,蒋元洲惊喜地道:“一铭贤侄,今天怎么有空来县城?” 进了店,苏一铭先问了下半年的邮票行情,蒋元洲说这几个月比上半年又好多了,很多的青少年争相集邮,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 苏一铭又问道:“蒋叔叔,那三版猴票还在吧!” 蒋元洲说:“整版现在价格听说涨了不少,前段嘉平县的一个同行店家朋友还问我有整版的猴票没,有的话二百元卖一版给他,但我回绝了他。现在自己留一版,女儿文晗珍藏一版,还有一版是留着给贤侄的。后来同行朋友跑到海韵,好不容易在一个珍藏家手里以300元价格购的一版。” 苏一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拿出信封取出二十张十元:“蒋叔,谢谢您,但我只能给你200元。” 蒋元洲生气道:“贤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收你的钱,说好赠送你的。” 苏一铭笑着道:“蒋叔,你不要生气,这个钱还是要收的,邮票是你经营的项目,不能随便赠送,否则怎么经营赚钱,如果是别的东西,小侄会毫不客气的拿了。” 蒋元洲沉思了片刻,才道:“那好,猴票存在家中,去叔家中拿。” 过了县前街道,转过二条小巷便到了打绳巷蒋元洲叔叔家。 今天,蒋文晗与其母亲池清玉都在家,蒋文晗的爷爷奶奶二位老人正在门口晒太阳。 蒋文晗看见父亲身后的苏一铭喜出望外,跑出来站在门口等候。 苏一铭先向二位老人问好,又向池清玉阿姨打招呼,二位老人慈祥可亲,对来过的苏一铭有印象,微笑着回答。 池清玉招呼过后,懂女儿的意思,就叫女儿领苏一铭去楼上玩会,中午吃了再回去。 苏一铭连忙向蒋元洲和池清玉夫妇推辞道:“叔,阿姨,今天就不了,等一会还要去买点海鲜干货回家,今天车站回去的人多,迟了就没车了。” 池清玉笑道:“小苏,干海货由你蒋叔替你买,他比你熟悉,又跟店家熟,你就放心好了。” 蒋元洲道:“贤侄,你与文晗去说会学校的事,我这就去水产店,然后早点吃中饭,我带你去车站。” 说着,就骑着他的永久自行车出巷了,苏一铭在后面叫:“蒋叔,你不要买多,不要超过三十元。” 蒋文晗的房间书香气很足,一股淡淡的香味,落座后,苏一铭先向蒋文晗这学期寄的学习资料表示感谢。 蒋文晗含羞地问他为什么信都不回。 苏一铭连连道歉,说自己学习够忙,特别是英语更是从初中音标从开始学,老师抓得紧,忙的几乎没时间,所以几个同学的来信一律不回。 这样听他一解释,蒋文晗便不再深究,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苏一铭:“一铭哥,我想听你在学校的事。” 当她听说苏一铭这学期其它几科进步这么大后,突然有此紧张地问:“一铭哥,如果你明年高考名列前茅,还会留在杭海读大学吗?” 苏一铭说:“这只是瑞凤县间的考试,这些成绩当不得数,真正的明年高考一定难的多,能否考好还是未知数,我个人的理想大学仍是杭海大学。” 二人正说话间,蒋母池清玉在楼下叫:“文晗,翠玉四、五个同学上楼找你。” 人还未到房间,楼梯上便传进嚷叫声:“蒋文晗,上学回来好几天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随着话声,首先进入的是一个高个子女孩,穿着蓝呢子大衣,面孔倒是很秀气,二面跟着进来二男二女。 二个男的都是学生打扮,上身穿着牛仔夹克,一个学生衣服左口袋上方还别着杭海农业大学校徽,面色白净,目光在游走,另外一个男的也是穿牛仔夹克,但样子很诚实。 另外二个女的,一个与蒋文晗差不多高,相貌普通,另一个身材高挑,凤眉琼鼻,皮肤白里透红,但面貌神情冷峻清冽。 五人一看蒋文晗房间内有客,除了那个神色冷峻的女子无视外,其他四人都“咦”了一声。 那个别着杭海农大校徽的男生还投来一瞥敌视的目光。 首先进来的那个高个女子对着蒋文晗道:“文晗,你个小妮子,这位是谁,在哪里读书,也不对我们同学介绍介绍。” 苏一铭未等蒋文旭回答,抢先不卑不亢地说:“我是湖山区乡下人,今年高考落榜生。今天进城看望一下蒋叔池阿姨和文晗。” 说罢,苏一铭站起身:“文晗,你与同学们好好聊聊,我去看一下蒋叔回来了没?” 蒋文晗沉思了一下,说:“也好,你吃过中饭后,我送你到车站。” 苏一铭边下楼边说:“不用,蒋叔说,他送我。” 蒋文晗娇嗔道:“老爸的那辆老牛车,我的自行车轻便。” 几位同学看着蒋文晗的神情呆了,从蒋文晗的表情上看,分明很看重那位衣服褪色陈旧的乡下落榜生。 还是那高个女同学问:“文晗,你以前好象都没有说过湖山区有亲戚啊,他下半年有复习吗?” 蒋文晗说:“继续在湖山区中学高二插班复习。” 那个农大的学生鄙夷道:“乡下穷学生,在湖山区复习能考上高中专,祖孙三代要烧香拜菩萨了。” 那个清冽的女生突然插了一句:“看这个男生气质倒很好,不卑不亢,比有些大学男生还好。” 原来五人中有四人是蒋文晗的高中共校同学,高个子女生是蒋文晗的小学到高中同学,叫施翠玉,今年考取海韵商学院,相貌一般的是蒋文晗的高二同桌女生,叫陈玉凤,在本地区师范专科读大学。 男生中诚实的是冯杰,也与陈玉凤一样考取师范专科学校,那个农大的学生叫余俊,高中时是瑞凤一中前三名,一心想考杭海大学,结果分数出来差得远,比蒋文晗还少8分,海韵大学也考不上,只好上农大。 本学期,他写了好几封信给蒋文晗,但均石沉大海。 冷峻的漂亮女生是施翠玉表姐,所谓表姐也只大了十八天,叫欧阳凤,从小就显示出聪慧,读书早了一年,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学校尖子生,去年县中毕业考中杭海大学,现在读大二,是校学生会干部。 由于从小成绩好,往往拒男生于千里之外。 第三十二章 腊月 过年(三) 苏一铭下楼来到前厅时,蒋元洲刚好骑着车回来。 蒋元洲从后架座上取下一个大塑料编织袋,提在手中重甸甸的。 苏一铭一看,吓了一跳,大袋中装满着虾干、干贝、蛏子干、黄鱼鲞、鲍鱼干还有三个墨鱼干,价值起码要100多元,就说:“蒋叔,有些是您自己买来,备着过年的吧。” 蒋元洲笑笑:“叔家,你阿姨早买好了,这些都是给你备的,你阿姨说早就想买点海货给你家,苦于不知地址,碰巧你今天来了。” 苏一铭对着厨房中忙碌的池清玉说:“阿姨,这也太花费多了。” 池清玉说:“你这孩子,就是来阿姨家太见外,下次要和来自己家一样。” 蒋元洲洗了手,上楼,在一个通风的房间抽屉里,取出一版精装保管的80猴票,交给苏一铭,并一一嘱咐如何保存,防潮防霉。 这么多海货与邮票,最后蒋元洲在苏一铭的坚决坚持下,勉强收了一版猴票的成本价160元。 苏一铭这一刻,感到蒋元洲一家对他这个乡下来的孩子太好了,他的一双眼眶都溢满着激动的泪水。 这沉甸甸的人情债,未来也许只有邮票不断上涨时,自己才会心安理得些。 苏一铭看该买的东西,蒋叔叔都给备齐了,便想早点到车站回家,结果又被蒋元洲夫妻训了一顿。 苏一铭无奈留下,就到厨房帮着洗点菜。 一会儿,前厅桌上摆上了一桌丰富的酒菜。 池清玉上楼叫了女儿与同学一起下来吃中饭。 当大家坐好后,苏一铭与蒋文晗一众同学请蒋叔与阿姨一起落座吃时,阿姨池清玉说:“我与你蒋叔另外烧了一桌菜,在上屋陪陪文晗的爷爷奶奶,就不与同学们凑热闹了。” 吃了二个热菜,蒋文晗的二个男同学与施翠玉各自喝了点啤酒,三人便神聊起大中专学校中的各种趣事,特别是余俊,更是滔滔不绝,说他们寝室一个邻省农村考进来的大学生,一天体育课后在食堂点了一大碗薄粥,当晚溺尿在床,臭的大家跑向阳台。 本想搏的众人一笑,结果被欧阳凤喷了句“好无聊”。 余俊沉默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问苏一铭:“这位同学,今年湖山中学高中专考的不错,十七、八个上榜,你差多少分,明年高中专会把握上线吗?” 苏一铭笑笑:“我不报考高中专。” 余俊“呀”的一声,投过来一抹鄙视的眼光:“你不报考高中专,难道还想报大学,湖山中学这二年高考,高中专还好,大学都是鸭卵蛋,你高中专也上不了,还想报大学,是不是太好高骛远?” 说完,再也不瞧苏一铭一眼,本来刚才还些有警惕和敌视,现在他觉的把自己与这个不识好歹的穷生放在一起,简直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与档次。 施翠玉她们虽然觉的余俊说的话有些刺耳,但也认为有些道理,认为苏一铭不该不自我量力。 欧阳凤倒是对苏一铭投过来一抹赞许的眼光:“人各有志,人家考大学有考大学的理由。” 大家对号称才女的“冰美人”欧阳凤今天二次替苏一铭解围感到不可思议。 文静的蒋文晗终于听不下去了:“余俊,今年高考,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余俊说:“本来觉的能考到100分以上,结果只考87分,就是数学拉低了我的总分,否则不说杭海大学,考上海韵本科是绰绰有余的。” 蒋文晗“噗哧”一声笑了:“你数学87分,可是连配人家提鞋的资格也没有,还大言不惭。” 施翠玉听出了一些话外音,忙问:“文晗,你的这位亲戚,数学考了多少分?” 蒋文晗骄傲地说:“一铭哥的数学是118+8分,瑞凤县的数学单科状元。” “冰美人”欧阳凤双目突放异彩,瞧向苏一铭:“你就是今年夏天瑞凤县高考大名鼎鼎的苏一铭?” 苏一铭自喻地笑笑:“也是如假包换的落榜生。” “冰美人”美目继续对着他:“那你怎么不来县城复习?以你的数学成绩,各个高考复习班都会欢迎你的。” 施翠玉也追问:“是啊,来县城复习,师资比你们湖山中学好多了。如果是复习费有困难,你与蒋叔家是亲戚,蒋叔对你又这么好,一定会帮助你缴费的。” 蒋文晗忍不住地说:“你们都想错了,少看了一铭哥的学习能力与天份。他今年高考英语只29分,而这次县中联考,他一下子突破了90大关,考了93分,数学自然是满分,语文100多分,政治化学都90分以上,这学期湖山中学高二(1)班其他插班生也都被他带动,成绩出格的好,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 苏一铭摆摆手:“文晗,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这哪算,又不是明年真正的高考,到时如果考砸了,会被各位同学笑话的。” 这一刻,大家一下对苏一铭亲近和尊重起来。 余俊由于被重重的打了脸,喝完那杯啤酒后,借口家中有事,先溜走了。 席间,“冰美人”反倒一改平时沉默寡言,不时插话和笑容可掬起来。 苏一铭也非常礼貌地同大家有问有答,言语不骄不躁。 饭后,苏一铭就告辞蒋元洲夫妻,要到车站坐车赶回湖山。 欧阳凤说今晚要到外婆家。 施翠玉和陈玉凤今天过来就是约蒋文晗今晚一起去看电影,自然留下来。 男生冯杰一看只剩下自己一个男的,便也借口有事先走了。 蒋文晗看看二个闺蜜同学留下来不走,虽很想骑车送苏一铭到车站,但开不了这个口,到时这二个闺密非刨根究底不可。 蒋元洲带着苏一铭来到车站时,车站人声鼎沸,等车的人很多。 过年了,很多湖山人都往县城备年货,以备年后初春招待家中来客。 湖山人,虽然当时生活还普遍贫穷艰辛,但亲情重,好客。 苏一铭好不容易等第二辆客车才挤了上去,整辆客车挤满了人,连过道上都人挤人涌。 不同于开学初,县城西站到湖山这条路,已铺了柏油路,路况好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客车开进了湖山车站,湖山车站内的挂钟整好敲响下午3点的钟声。 苏一铭下车时,看见身穿蓝色呢大衣的周晓洁站立在寒风中,正向他招手。 苏一铭心中紧了一下,快步过去,招呼道:“晓洁,你怎么在这里?” 周晓洁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等你啊。” 苏一铭赶紧道歉:“三九寒冬,干么不在家中看书,快回家去,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赶紧回鹿溪了。” 周晓洁故作生气道:“你以为我想站在等兜风,是我爸非让我来。” 苏一铭只得再次说好话:“我已给周叔叔说了,回来就要赶回家。” 周晓洁见苏一铭今天态度谦恭,好言好语,道歉个不停,她心里开心受用,嘴上却不挠人地道:“你要回去人家自然不会拦你,但现在你得先跟着我走,跟我爸交了差,你要再回家,便不关我的事了。” 说了,她转过头,偷偷的捂着嘴笑了,今天她一改乖乖女形象,故意鼓起脸,装出凶霸样,效果出奇的好。 她心中想,对待苏一铭,下次还得用这招。 而苏一铭则以为,一个被父母老师捧为宝贝的乖乖少女,在这么冷的天等他这么久,不生气才怪呢。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新街上去,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一直到了她家,周晓洁这才露出二个酒涡,笑颜对家中的父亲叫道:“爸,周一铭等到了,向你交差。” 周晓洁的母亲蒋丹正好出来,笑道:“怎么是向你爸交差,一铭是你的同学。” 她转头又亲切的对一铭道:“一铭,袋给阿姨,藏放在柜子里,你和晓洁先去她房间看书学习一会儿,等晓洁的奶奶、叔叔、婶婶和姑姑到了一起吃。” 苏一铭赶紧说:“周叔,蒋阿姨,来这里就是想跟您们说,谢谢您们!今天早上出去时,我跟父母说,下午会回家。现在3点多了,得马上走,免得父母在家牵挂担心。” 蒋阿姨轻言道:“这个你放心,中午,你周叔已交待鹿溪的放映员卢飞,下午会到你家告诉你父母,说今晚同学相聚,回不去,明天上午回家。” 周晓洁抿着嘴笑:“妈,你和爸编故事吗?什么今晚同学相聚。” 蒋丹笑骂道:“小妮子,你与一铭不是同学吗?同学相聚哪里错了。” 周晓洁笑靥如花:“是是是,爸与妈厉害。” 又忍着笑对苏一铭说:“苏一铭同学,我妈与爸说了,今晚同学相聚,你就免与其难,先跟我去看会书吧。” 苏一铭哭笑不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第三十三章 腊月 过年(四) 苏一铭想了想,从柜子里提出装干海鲜的袋,拿出虾儿干和二个墨鱼干,走过去递给蒋丹,说:“阿姨,今天我去县城集市水产店买了些干货,这袋虾干和二个墨鱼干给你们。” 蒋丹把二样东西塞回袋中,重新放入柜中,脸带笑意说:“你这个孩子,心意叔和姨领了,你家中兄弟姐妹多,离县城远,备点年货不易,阿姨家你蒋叔早备好了,我和你蒋叔正准备明天给你带点东西回去。” 苏一铭忙说:“阿姨不用了,这次备的够多了。” 蒋丹心情愉快:“这个学期,晓洁各科成绩进步很快,这都是你的功劳,正不知拿什么谢你这个数学状元。” 然后有意无意地开了句玩笑:“以后把晓洁卖了谢你。” 旁边的周晓洁羞红了脸,露出二个甜美的酒窝,跺着脚道:“爸,你也不管管妈妈,还人民教师呢,说的什么晕话。” 看苏一铭在旁边偷偷笑,凶声道:“不准笑,也不准对人传。” 周浩成和蒋丹二夫妇被逗的哈哈笑了。 这样一闹,气氛融合多了,周浩成和蒋丹夫妻俩到厨房准备酒菜去了。 周晓洁心里也甜,但脸上鼓起腮帮子,故作生气。 周晓洁的房间,清洁明亮幽香,墙上挂着二张画,一张《庐山恋》张瑜和郭凯敏的电影画报,一张着名歌唱家李谷一。 靠窗位置摆放着一张雅致的书桌,上面放着几张试卷和学习用书。 苏一铭一时无话找话地说:“很勤奋呢,你把这段时间的一些难题和疑惑点理出来,等一下我们共同探讨一下。” 周晓洁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 说后,便坐在桌前的四方塑凳上整理起来。 苏一铭放下肩上的书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版猴票。 周晓洁忽然转过头,看着那版猴票:“苏一铭,你集邮?” 苏一铭笑笑:“也不能说是集邮,没有什么钱来做集邮爱好者,只是觉得这张猴票设计精美,栩栩如生,非常喜爱。” 周晓洁道:“我听我现在二个上中师的初中同学说,这整版猴票现在很珍贵,买都买不到,他们找了很多邮票店,都没货,你从哪里购的?” 苏一铭说:“一个邮票收藏家朋友处买的。” 周晓洁说:“给我看看。” 苏一铭便版邮票放在桌上。 周晓洁说:“设计的真美!” 苏一铭无比自豪:“那当然,这是着名画家黄永玉先生的精心设计之作,传奇之作,全国之印刷400多万,非常珍贵,收藏价值很高,未来价格还会节节攀升。” 周晓洁发自内心地道:“你懂的真多。”又问:“这么珍贵的邮票,你放在家中,万一被你弟妹当成废纸用了岂不可惜?” 这确实是个问题,前次那二张四联票就差点被弟弟云峰掏出做纸炮了,好的那个周六苏一铭正好回家,才制止了他。 虽然他对弟妹说,这东西今后值很多钱。 他们仍很疑惑,觉的只是印有猴子的纸,哥哥一定是吓唬吓唬他们的。 更甚的,这一切不能对父母说,万一那天父母整理房间,他在学校,被扔了都不知道。 他们认为,这种猴子的画画,会分散孩子们学习的注意力,玩物丧志。 周晓洁看出了他的忧虑,心中忽然一动:“要不这样,我帮你保存,锁在我的抽屉里,父母都不会乱开的。” 说到这里,又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到时值钱了,你分我一半。” 苏一铭被说的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小妮子,保管费这么贵。” 周晓洁这才收住笑,正正经径地说:“苏一铭,小气鬼,本姑娘替你免费保管算了。” 保管好邮票,二人便认真坐在桌前学习和做题了,周晓洁整理出来的问题自然难不住苏一铭。 苏一铭想了想,对她说:“晓洁,我感觉明年高考的理科数学卷会很难。” 周晓洁听了呆一呆,前几天,她特意做了今年高考数学卷,大部分会做了,就是极坐标与参数方程还没学好,有个别题不会做。 她现在一听,明年试卷会很难,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 周晓洁也听过周一铭的传奇,今年高考前语文作文和几道政治论述都神奇地猜对了。 所以,她着急的问道:“那你知道出哪些题目吗?” 苏一铭说:“出哪些题目,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有这么预感。” 实际上,苏一铭具体题目确实记不起了,他只有拿到试卷才会做,况且现在他的数学水准很高,高中几乎没有难倒他的题。 看着周晓洁焦急和忧愁的样子,苏一铭觉的自己说早了,就安慰她道:“你也不要担心,下个学期我会尽量帮你的,会提高你解决难题的能力。” 周晓洁这才一扫忧愁,露出二个可爱的小酒窝,心有所思脱口道:“苏一铭同学,你说话要算数,明年不要老是与林依曦卿卿我我,没完没了。” 说完,她就脸都羞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些话怎么从嘴里出来。 她红着脸,转过身,拿粉拳捶向苏一铭的胳膊:“都是你,害的人家说错话,明年你的赔人家数学高分。” 苏一铭说:“你自己说胡话,还怪我,我与林依曦是讨论学习问题,哪有什么卿卿我我,再胡乱说语,看我不刮坏你的鼻子。” 闹了一会,二人又重新拿起题目,苏一铭寻找了一些较难的题,讲一些思路与方法。 男女一起学习的时间,总过的飞快,好象一瞬间,就到了下午5点多钟。 周晓洁的姑姑的六岁女儿上楼叫了:“姐,吃摆酒了!” 看看房间中还有一个人,她眨巴着眼睛问:“姐,这是谁啊?” 周晓洁过去拉起她的手,逗着她说:“那是大刺熊。” 小女孩睁圆着灵动的眼睛:“姐,你坏,他不是大刺熊,是大哥哥!” 周一铭笑着走过去,站在小女孩面前,一本正经道:“还是你这个小姑娘聪明,她是坏姐姐,乱说话,对吗?” 小女孩晃着脑说:“对,姐姐坏,还是大哥哥好。” 二人看着小姑娘的神态,都忍不住“扑哧”地笑了。 三人来到餐厅,除了周晓洁父母外,还有5个大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苏一铭认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满头银丝头发的慈祥花甲老人,她是周晓洁的奶奶,另外一对三十多岁的青年夫妇是周晓洁的二叔二婶。 这是那次国庆放假龟湖游,苏一铭在湖山老街中药店门口等周哓洁时见过的。 当然,周晓洁的奶奶、二叔乖二婶并不认识苏一铭。 剩下的二个大人应该是晓洁的姑丈和姑姑。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靠在晓洁的二婶身边,无疑是晓洁二叔二婶的孩子。 周晓洁的姑姑看着一个男生同侄女、女儿一起走下楼梯,有点惊讶,就问蒋丹:“嫂,这位是……” 蒋阿姨笑容满面道:“他是晓洁的同学,苏一铭,你们有听过吗?今天你哥在湖山车站凑巧与一铭同学相遇,而晓洁这几天正碰到几道数学难题,就请他来了,这个孩子解好题想走,我们哪能不吃饭就让他走的。” 周晓洁听后,白皙的脸蛋变成了红云,心中吐槽:妈妈蒋丹女士的编故事能力,真是越来越一流了,前面还好,后面纯属个人想象力,自己在寒冷的天空下二个小时算是白站了,妈妈不去写小说太可惜了。 周晓洁的姑姑还未说,她的二婶抢着道:“你就是苏一铭啊,在老街可出名了,开糖果店的阿芬的公公郑老师,每天晚饭后,搬张凳子坐在门头,告诉大家:湖山中学出人才了,周一铭,数学118分,湖山高考第一人。” 苏一铭感觉有点惭愧,忙说:“阿姨,见笑了,愧对父母与老师,今年落榜了。” 二婶继续口若悬河道:“郑老师说,那是你心高,一般的大学看不上,他还用什么誓旦……” 蒋丹笑着说:“信誓旦旦。” 二婶马上道:“是些,信誓旦旦地告诉大家,他看人很准,明年湖山中学天龙对着地脉,会出状元。” 有了开场白,席间气氛热烈多了,挡不住大家的热情,苏一铭推托再三,也只得与周晓洁的父亲、二叔和姑丈各碰了一杯啤酒。 周晓洁左边是苏一铭,右边是是她奶奶,她对奶奶非常孝顺,剥虾夹菜挖蟹肉都往奶奶的碗里塞。 周晓洁的奶奶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看看周晓洁看看苏一铭,越看越喜欢,从身边摸岀一个细布包,掏出二张10元大团结,往周晓洁和苏一铭的手里塞。 苏一铭感到多难为情,连忙推还给老人。 周晓洁的姑姑说:“这位一铭同学,我们这里有讲究,老人的压岁钱给你,就要收起来,寓意明年一帆风顺,万事大吉,明年高考独占鳌头。” 苏一铭一脸窘迫,就把钱放在周晓洁前面,周晓洁又把钱推还给他,娇嗔道:“放我面前干么!” 这时,周晓洁的父亲和二叔都发话了:“一铭,我们这里吃分岁酒,老人都会散发压岁钱,我妈给的压岁钱,你就收起来,不能拂了老人的一片喜庆心情。” 苏一铭一时不知有多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那边周晓洁二叔的儿子和姑母的女儿叫嚷了起来: “奶奶,我也要压岁钱。” “外婆,我也要压岁钱。” 周晓洁奶奶又从小布包里掏出二张5元人民币,给他们各人一张。 苏一铭看吃的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对周晓洁父母说:“周叔叔,蒋阿姨,我去老街李劲锋同学家住一晚。” 蒋丹说:“一铭,阿姨已替你铺好床了,明年就高考了,你再替晓洁辅导辅导。” 苏一铭笑着说:“阿姨,晓洁成绩已经很好了。” 蒋丹道:“哪里好了,与你还差100多分呢!” 这一晚,苏一铭和周晓洁学习到很迟才睡觉。 第三十四章 腊月 过年(五) 终于回家了。 苏一铭回到家时,家中的豆腐和豆干早卖光了,父亲正在清理磨槽、木桶和盛豆浆的木制大坛盘。 母亲在准备着今晚分岁酒的菜蔬。 这是苏一铭重生后的第一个农历家中过年。 看着母亲长着的满头青丝和一双还算明亮的眼睛,苏一铭感到了些许欣慰。 有家真好,有父母的孩子多幸福。 苏一铭放下大个的塑料编织袋,轻轻地上前叫了一句:“妈!” 母亲阮兰香转过头,看见走上前来的儿子,关心地说:“一铭,昨天你四点钟了还没回来,妈担心死了,后来白鹿的卢飞同志来了,妈才放下心。” 苏一铭伸手把沾在母亲头发上的一张枯竹叶取了下来,回答道:“妈,昨天同学家摆分岁酒,我正好被碰见,被她爸妈硬留了下来。” 苏一铭边说着话边去长凳上拿来那个大编织袋,放在灶燥旁边的桌上,说道:“妈,里面是些干海货,拿些出来今晚摆分岁酒,我等会去给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说,今晚都自家吃。” 阮兰香打开编织袋,一下子看呆了,从她进苏家门起的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丰富海鲜。 她擦了擦眼睛,确信是一大袋装有各种各样的珍贵海鲜货,心中发急道:“一铭,这是哪里来的?” 苏一铭擦了擦热泪,拉起母亲的手道:“妈,您放心,儿子不会走歪门邪道,这些都是县城的一个的店家朋友送的,是儿子今年高考时帮他女儿说对了一个题目,建立起的友谊。” 阮兰香这时,一时百感交集,眼眶发热。 这半年发生在儿子身上的经历总出人意料,从大悲到大喜,到插班复习可以拿工资,现在又有县城店家朋友,还送这么多的海货。 她对正在洗刷的苏锦岳叫道:“一铭他爸,你快来看一铭带来的海货!” 苏一铭又对母亲说:“妈,自家还欠多少债?” 阮兰香细细说来:“下半年,你去复习没有用家里的一分钱,还拿了30元钱与20斤粮票补贴家中。” “你爸又起早摸黑,每天做二、三个豆腐,这个月初十,后面栏中的猪出栏,200多斤重,卖了100多元。” “现在谷债还清,200元利息债也就只地方权叔公的60元未还了。” 苏一铭从书包中拿出8张10元和4张5元,递给母亲说:“妈,这100元给你,你去把权叔公那里债还了,咱家过个清静的年。” 阮兰香狐疑道:“一铭,这100元过年后不是要还给叶辰昕的父亲的吗?” 苏一铭只得说:“这是我暑假辅导的工资与学校每月补贴多余留下来的。” 阮兰香拿着钱,抹了下眼角的泪:“一铭,今年苦了你了,明年家里不用你倒补了,债都还清了。过半年又要参加高考了,在学校一定要吃好点,平时有多出的钱去药店买些营养品补补。” …… 看着母亲去还债,苏一铭终于卸下了心中的负疚感。 母亲终于不用为每年年底还债而东借西凑出北村走南村,借东家还西家,一年继一年,心力交瘁。 中餐吃后,大嫂、二嫂带着各自的孩子来了,看着那么多海货,还是免费送的,二妯娌一阵啧啧称赞。 大嫂、二嫂在村里头,刀菜活与烧菜的速度在都排在前几位,看着她们刀花玲珑,母亲便安心地烧火。 下午四点,二桌八个冷盘六个热菜都端上了餐桌。 苏一铭重生后,在家中的第一个过年分岁酒终于开席了。 这一年分岁酒,菜分二桌。 大人与孩子分开,客与邻居坐大人桌上,母亲与嫂嫂们还有兄妹们都坐侄儿这桌。 由于第一次摆上虾、海贝、墨鱼、黄鱼鲞、蛏子肉等海货,几个侄儿特别兴奋。 苏父桌上除了大哥二哥外,还请来了前村一个好友和五、六个同村叔伯族亲,从四点多一直吃到晚上九点半,家烧的白酒喝了5瓶。 沉默寡言的苏父第一次在席上中气十足,说了那么多话,中间还来到小孩这桌,给每个孩子分发了压岁钱。 当轮到苏一铭时,苏一铭说:“爸,今年我就不需要了。” 但父亲要坚持给一张大团结。 母亲与苏一铭这一桌,几个侄儿扫了几盘海货后,就说饱了。 弟弟云峰看几个侄儿离开,也早按奈不住,丢下筷子,一溜烟儿似的消失不见。 丽云妹妹说,云峰一定又去与村里的一班小男孩,5分1角的去赌纸牌了。 苏一铭笑笑,心里想,自己少时也疯狂经历过,电视没有,娱乐没有,男孩子天性,大年三十,随他去吧。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竹园里一棵棵高大的榕树,伸展出的树枝在暗色模糊中,象一把把倒挂的雨伞,而竹叶在寒风中总会发出哗哗响声,寂静的竹田园偶尔还传来一、二声猫狗的叫声。 苏一铭行走在村里高低不平的泥岩路上,体验着久违的过年气息。 来到竹园园头,往那往乡间小路望去,是前后左右一排排错落的房屋,中间地带树立着一根高高的电灯柱。 殿竹溪地方唯一的一盏25w路灯,就钢固在这根电灯柱下方,它正散发着微弱的灯光,照在一块1米多长的长方石上。 长方石上,人头攒动,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分成二堆,端弯着、吆喝着手中的纸牌。 灯光模糊中,苏一铭还是认出了一堆人群中的弟弟——苏云峰。 苏一铭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前方的石礅明显有个水缺,那是今年八月大雨滂沱,大水横冲直撞,把石礅冲了很几个缺口。 走过缺口,前面有个柴寮屋,他停下脚步,看向前山,突然一个火团极速放大,映遍前山。 那时,大人对小孩说是鬼火。 其实,是磷火。 那时,隔段时间就会见到一次。 现在,几乎杜绝,难得一见。 站了片刻,苏一铭准备回去。 突然,柴寮中传出人声,一个男人与女人的声音。 男的是本村的一个鳏夫,叫孤岩,论辈分,苏一铭要叫阿公。 女的一时听不出。 女人说:“等一会,你去家中把50斤米送到这里,我自己背回去。” 男的:“这么暗了,你怎背回去,明天新年初一,后天怎样?” 女的:“今天上午,家中稻谷都被千刀杀的债主挑走了,明天锅中就无粒米了。” 男的:“那……还是我把米送过去,放在你家门口。” 女的:“不用,我带了手电筒,自己能慢慢背回去。” 又是女的:“孤岩,答应借我的100元,早几天备好,初七、八那二天,我会来拿。” 男的:“那你答应陪伴我半个月的事,什么时间兑现。” 女的:“我自然会兑现,你放心,等我大男谢功富初十到县城复习了,我就会来陪你。” …… 苏一铭再也无心听下去,知道那女的叫谢珠妹,是去县城复读的谢功富的母亲。 苏一铭前个月去前山晒番薯丝时,曾听族叔们讲过一次她被打之事。 从今天的对话中,苏一铭感到作用母亲,她还是可敬的。 丈夫瘫痪在床,一个弱女子独力供养二个孩子读书,为了孩子的尊严,坚决谢绝鳏夫上门。 这就是八十年代初,山村农村孩子求学路的一个缩影。 父母们起早贪黑,栉风沐雨,任劳任怨,为的是一个希望。 也有许多家庭,为着几分工分,增加一份粮食收入,早早地让孩子辍了学。 特别是女孩子,如花的季节,美好的青春,被扼杀了希望,整天挥汗在农间田野里。 生活有时真是无奈的。 但生活也是美好的。 正是千千万万个谢功男、张小娟们的废寝忘食,奋斗不息,才有了知识改变命运。 涓涓之水,汇成江河,支起了民族复兴的脊梁。 让后来的千千万万个阿红、阿柳都有读大学的希望,不再留下遗憾。 苏一铭一时感概万千,思潮起伏。 …… “哥,这么冷,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 妹妹丽云的忽然叫声,惊醒了往想中的苏一铭。 苏一铭说:“丽云,你怎么也出来了?” “妈看你出来这么久,不放心,叫我出来寻找你。” 两行泪水忍不住从眼中脱框而出。 儿女,不管在哪里,都是母亲永远的牵挂。 “哥,我怎么感觉你流泪了?” “没什么,刚才被风刮进了一粒沙,现在好了,出来了。” “哥,你还要站会儿吗?” “不了,丽云,我们回家吧。” 第三十五章 新年 子鼠年第一天,正月初一。 天蒙蒙亮,看了看正在酣睡的弟弟,苏一铭轻手轻脚地起床。 他到桌上拿英语单词小书本时,不一心踩在二粒不结实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二声。 弟弟云峰眼睛闪了一下,睡梦中“哥”叫了一声,转过身脸朝板壁继续睡了。 步下楼梯,父亲与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母亲在切青菜,父亲在准备猪食。 饭桌上已摆放着端端正正的六盘菜,蒸黄鱼鲞、炒墨鱼干、干蒸虾干、熟芋头、酱黄瓜和一大盘油条。 这是苏一铭重生前家中最好最丰富的早餐菜。 “爸,妈,您们起的这么早?” 阮兰香见苏一铭正舀水刷牙,对他道:“我们习惯了,你多睡会儿,妈到时会叫你们的。” “新年早起,出去走走,图个吉利,顺便背一下单词。” 山区的新春仍延续冷冽的寒冬,苏一铭踏出道坦时不禁打了个冷战。 苏一铭挥了挥手,舒展了下身体,迎着晨光来到溪流边。 溪流以丁步为界,丁步上面水宽而深,丁步下面的溪水浅而窄,溪水弯弯曲曲,汇流入大门岩浅水潭。 一想到大门岩浅水潭,苏一铭脑海中就蹦出来一个画面:每年夏天中午时分,一个个穿着短裤衩的青涩少年从大门岩上一跃而下,边游泳边嬉戏着。 现在望着这条既陌生又熟悉的流水,他要感谢老天爷的厚爱,让他重生回到高考时期。 虽然重生时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叮咚,他曾一度埋怨。 但半年来的事实证明:没有金手指,自己可以创造;没有系统叮咚,成功时更有成就感。 比如,半年来经历刻苦学习,自己的记忆力和理解力有了很大提高,比这具身体的同龄人都高出一大截。 班主任韩梓颜有一次就指着自己的脑门,戏谑式地说: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妖孽式人物。 “妖孽”这个后世网络名词,是一次数理化六人小组讨论问题时,苏一铭不经意间脱口引入的。 后来其他五人品味这个词,觉的形容一个人聪明绝顶时,确实是别有一番意境,贴切不过。 渐渐地,“妖孽”这个词成了高二(1)同学们互相戏谑的频繁用词。 韩梓颜老师那天第一次引用这个词,说后少有的“咯咯咯”笑了。 回想起这些,苏一铭如夏天吃雪糕般甘甜,无声地笑了。 蓦地,一只五彩斑斓的喜鹊从苏一铭的前方头顶“叽叽喳喳”地飞过。 苏一铭从沉思中提起头,东方已露出鱼肚白,一缕曙光从淡红色不断变幻,片刻间,整个山头是一片瑰丽无比的朝霞。 终于,1984年新春的第一轮红日从天际边喷薄而出,闪射出万道光芒。 “哥,妈叫你回去吃饭。”弟弟云峰在后面叫道。 ……… 吃过早饭,屋前门口的走廊已来了很多人,有族中叔伯和族中兄弟辈的,走廊上已摆起三张桌子,四、五人一桌,玩起了麻将和扑克牌,很是热闹。 看着这种久违的春节喧闹气氛,苏一铭感到无比的亲切。 苏一铭从屋内出来,含笑着与大家一一招呼,大家都热情地回应,叔伯们更是笑“呵呵”地送上美好祝福。 母亲阮兰香春风满面,端出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置一个盛着花生、瓜子、糖果、柑橘和一小节一小节甘蔗的大红圆盘,热情地招呼道:“大家勿客户,吃柑橘、甘蔗。” 下午,娘娘宫开始唱鼓词,三声鞭炮一响,没等唱词先生上台,下面已经人声鼎沸,人挤人,很多人已经没座位了。 这一天,苏一铭从上午10点学到晚上10点多,把各科知识都温习了一遍,期间还做了二张试卷。 初二一早,苏一铭提着装有墨鱼干和黄鱼鲞的红纸盒,前往芳溪。 8点15分,来到了芳溪的那棵樟树下,叶辰昕的七岁小弟弟叶辰龙正与几个小孩子在玩,看见苏一铭,赶紧转身往家跑。 一会儿,叶辰昕几乎一蹦一跳喜笑盈腮地来到了苏一铭面前,后面远远的还有个罗晋芳在窃笑。 来到叶辰昕家的门前道坦,叶父叶母正迎出门来,叶高畅看见苏一铭提着红纸盒,与王梅二人心里高兴,忙说:“一铭,来我家干么还带东西,这么见外。” 苏一铭笑着说:“我爸妈说,正月头,多少带点,讲究喜气盈门,叔,姨,这是一点干海货,您们收起来。” 王梅双手接过,喜上眉梢道:“快进家中坐。” 来到前屋坐下,苏一铭对叶辰昕说:“辰昕姐,我想到白峰岩,你去吗?” 未等叶辰昕开口,旁边的罗晋芳抢说道:“我和辰昕正想出去走走,白峰岩庙名气很大,我们同学好几个去过,早就想去,现在就走吗?” 苏一铭说:“对,这里到白峰岩来回要4个多小时,现在就走,你们换双好走的鞋。” 那边叶辰昕的弟弟嚷起来:“姐,我也要去。” 王梅训道:“白峰岩那么高,你小孩子赶什么热闹。” 叶辰龙早跑到里面换了双白田径鞋出来,拉着苏一铭的手可怜巴巴地说:“苏哥哥,你就带我去吧,我跑的可快了,不用你背的。” 苏一铭看着他的可爱样子,爽朗地笑了:“好好,我们带你去。” 出发时,叶梅对苏一铭说:“一铭,路上你把辰龙管牢,不要让他跑东跑西,走丢了。回来,你先送她们到这里。” 苏一铭忙说:“阿姨,我知道的。” 从芳溪到白峰岩山脚一个多小时,叶辰龙蹦蹦跳跳,丝毫未喊累,叶辰昕罗晋芳也有说不完的话题,所以一个多小时很快的过去了。 由于是正月初二,上山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加上很多人烧完香已下山,白峰岩的小道便有些拥挤。 苏一铭就牵着叶辰龙的手,跟在叶辰昕和罗晋芳后面慢慢上去。 上的山坪,二女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叶辰龙也喊累了。 四人便决定在山坪小憩片刻。 从山坪往上望,只见峰峦起伏,青山叠翠,奇松怪石,泉水叮咚,甚是风光旖旎。 一会儿,叶辰龙便催促二女上山,罗晋芳嘻嘻笑道:“小不点,你不累吗?” 叶辰龙杨起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走不动的,才是小不点呢!” 惹得二女呵呵大笑。 从山坪到峰岩庙,虽然路程不远,但山高岭峻,阶梯陡急,二女都有些畏惧前行,苏一铭不得不一个个牵着上去。 庙宇山边下面有一涧从百米高山奔流下来的清泉,清洌甘甜。 二女顾不得矫情,学着他人的样子,舀几捧铺在脸上,又掬几口咕嘟咕嘟下去。 神庙内香火缭绕,四架一排排的灯钉上点满了红烛。 罗晋芳说:“辰昕,我们也随乡入俗,去点双红烛吧!” 站在白峰岩山顶,只见上面白云悠悠,下面劈立千仞,山光水色,凉风习习,曲径通幽,真是无欲则刚。 这一天游玩白峰岩,二女心情畅快,叶辰昕更是笑逐颜开,舒心至致。 回到芳溪,已是下午四点,叶父叶母早已烧好一桌丰富的酒菜等候。 苏一铭再三推辞,还是留了下来。 吃过晚餐,已是晚霞漫山,天色渐暗。 当晚,苏一铭无奈留宿叶辰昕家,从叶辰昕那里拿来物理化学,学习到十一点,才在叶辰龙的床上入眠。 整个春节,苏一铭都是同学们的来来往往度过,一直到初八,才对弟妹的功课检查了一遍,把不懂的问题一一解释清楚。 初十,湖山中学高二段复课。 新的学期,对高二段学生来说,是挑战与机遇并存,压力与希望同在的关键时光。 高考就像一座大山,有人会攀上山顶风光无限,有人会掉下山崖不断挣扎。 但大家准备了久,是骡子是马总的拉出来溜溜。 第三十六章 别把高考不当一回事 农历子鼠年正月初十。 阳历公元1984年2月11日。 星期六。 湖山中学高二段开学。 九点,湖山中学在礼堂召开高考动员会。 在朱家华老师开场白后,林庆彬校长作动员讲话: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可能有些同学,对学校选择星期六开学很不解,过二天不就是星期一吗? 同学们,时间不等人啊,离7月7日高考满打满算只有148天了,不到5个月时间。 早一天收心,就多一份希望。 选择星期六开学,就是告诉同学们,这个学期对你们高二段来说,就是没有星期一、星期六、星期日之分,都是争分夺秒的时间。 我希望,走读生中午都在校就餐,晚上都来校自习。 住校生有条件的,请父亲兄长把粮食送到学校,不要把路上的时间无谓浪费掉。 我们湖山中学学生一直有吃苦耐劳、勤奋好学的优良传统。 所以,学校这二年也取得不错的高考成绩,成为瑞凤县西部几所中学的佼佼者。 但我们有一个短板,一个心中的痛: 高考恢复七年了,我们只有三名学生考上大学本、专科,并且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其余考上的学生都是高中专。 因此,县城与东部的几所中学不认可我们:你们湖山中学说自己高考成绩好,那是我们学校里的优秀学生都报考了大专,才给了你们捡漏的机会。 我们要改变这种现状,我们也不甘于这种现状。 上学期,经过学校争取,县教育局给我校分配来了四位师范新毕业的大学生。 新来的四位老师爱岗敬业,安心扎根于我们湖山中学,与其他老教师一道,深入学生,精心教学。 我要特别表扬韩梓颜老师,作为刚出校门的年轻女教师,乍一来到就担任学校高二(1)班的副班主任,可想压力有多重。 说实话,连我当时也有点担心。 但她没有让学校失望,工作热情似火,教学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平时与学生打成一片。 通过半年的努力,硕果累累。 去年期终考试,高二(1)班采用的是与县中高三段学生同一张试卷,考后当天,试卷由县中老师带回去批改。 县中高三学生上学期期中考试后,各科已经进入了复习阶段,所以期终试卷的题型与难度都基本参照去年全国卷。 高二(2)班学生参加县八区统一考试。 这次考试,我们高二(1)班学生,考高中专的除外,有16名同学分数在450分以上,有8名同学480分以上。 其中,周晓洁同学527分,卢志文同学520分,在县中也处于60名左右,这是我校创办高中以来从没有过的,是了不起的成绩。 如果按照我们杭海省今年本科分数线481分,上述16名同学都可以考上本、专科。 当然,这有些理想化,这次考得好,不代表下次就考好,况且高考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其他学校的学生整体水平,试卷的难易程度等,因此,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既不骄傲,也不妄自菲薄。 高二(2)班同学这次在县八区联考也取得了较好成绩,分数在400分以上有11人,秦剑同学进步很大,考了468分。……” 这时,下面有同学在互相询问了,怎么没说到苏一铭? 有个同学说:“难道考砸了?” 另外一个同学说:“不会吧。” ……… 林校长接着说: “我听到有同学在下面说,怎么没说到苏一铭,难道考砸了? 好,我这就报一下苏一铭同学的成绩,县中出卷与高考一样,总分690分,他考了多少?不是考砸了,而是考出了646分,比县中最高分的张馨同学整整高出23分。 这个分数不仅远远超出我们湖山中学老师的想象,连县中老师也难以接受,我听说,好几个县中老师连夜把苏一铭的各科试卷细细地校对了三遍,确定无差错后才罢休。 现在,不但县中陈副校长重新提出向我要人,而且县中的李校长还准备亲自跑来找苏一铭同学谈话。 昨天下午,教育局的蒋局长也打来电话询问这件事了。 想想也是,县中有好几年没考上水木和燕大的学生了,他们也急。 我顶住压力,回绝了他们。 苏一铭同学是我们学校的一面旗帜,是领头羊,他不能走,同学们需要他。 这里,我向对苏一铭说声:对不起! 同学们,你们大部分都来自农村,父母供你们读书不易,他们起早贪黑,省吃俭用,风里来雨里去,不少父母还早早添了华发。 他们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你们能学到知识,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现在,你们有着湖山中学高考恢复以来最好的机会: 有一班负责任的老师,有苏一铭同学在前带路,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不去搏呢? 所以,同学们,为你们自己,为你们父母,请记住: 别把高考不当一回事! ……… 十点半,高二(1)班和高二(2)班同学各自回教室分班讨论,其中高二(2)班的秦剑与另二名同学转入高二(1)班。 回到座位上,韩梓颜老师开始下发各位同学的分数汇总表格。 林依曦这次考486分,位列班级第11名,张小龙478名,第17名。 苏一铭说了一句:“继续努力!” 林依曦白了他一眼:“你都这样了,叫我们怎么活?” 前面的周晓洁转过头来道:“就是,自己家富不知别家贫的苦。” 苏一铭瞪了她一眼:“你考527分了,还不满足?” 周晓洁朝他做个鬼脸,然后如出谷黄莺道:“你分我60分,我就满足了。” 张小龙说:“分你60分,你当然满意了,总分比苏一铭还多1分。” 周晓洁拿起桌上的化学书追打着张小龙的胳膊道:“死态猫,用得着你多嘴。” 这时,上面的朱家华老师“咳嗽”一声,班级里瞬间一片安静。 朱家华老师清了清噪子: “同学们: 期终考试的分数,韩老师已分发到了你们的手中,不管考好考差,成绩只能说明过去,接下来的100多天,才是我们真正的冲刺时间。 这次考好的同学,必须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更好的成绩,高考,我们不是与周围同学比,是与全省所有同学比,你稍一松懈,别人就会跑到你前头。 这次考的还不理想的同学,不要有思想包袱和自暴自弃,而是要树立信心,以苏一铭、周晓洁同学为榜样,更加的努力,5个月时间完全可以来个华丽的转身,正如林校长所说: 别把高考不当一回事。 ……… “朱老师,林校长叫你与苏一铭到会议室。”教导处的郑老师推进教室门道。 朱老师推开学校会议室的门时,里面座着三个人。 除了林校长,另二个苏一铭不认识。 林校长站起来:“朱老师,一铭同学,我来介绍一下。” 他指着高个子的儒雅男人说:“这是瑞凤的县中李校长。” 又指着座在左窗边那位身材瘦瘦的道:“这是县教育科黄科长,朱老师应该认识。” 那位李校长站起来,与朱老师握手道:“朱老师,您好。” 然后来到苏一铭面前,看着他说:“你就是苏一铭同学,挺精神机灵的。” 重新座下后,李校长说:“苏一铭同学,我也不转弯抹角了,这次来,就是想邀请你这学期到我们学校就读的。” 旁边的黄科长说:“一铭同学,你不用顾虑其它,刚才,我们也与林校长讨论了很久,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到哪里读,主动权交到你手里。” 李校长接上道:“一铭同学,为了解决你要县城学习的困难,前几天校委会特别决定,每月给予你25元和30斤粮票的补助。” 苏一铭心中想,如果是去年,面临比湖山中学更好的优恵条件,他可能就会选择县中了。 但人不能忘义,湖山中学在自己与家中面临复习困境时,伸手帮扶,这份情谊忘不了。 苏一铭站起来,向李校长与张科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李校长与张科长的厚爱,湖山中学是在我去年高考落榜家中面临困境时,伸出援助的手,这个情忘不了。” 顿了顿,又说:“况且我初高中一直在湖山中学就读,对学校有感情,更有一众深厚友谊的同学,换个陌生环境,能否保持好的学习心态,也很难确定,所以我还是决定留在湖山中学。” 李校长迟疑了片刻,又说:“一铭同学,我们分析了你这次的考试成绩,其它都考的很好,但物理化学还有待提高,特别是物理,这次你考了84分,后面二个大题都只得一半分数,我们学校的物理张老师,是省特级教师,他分析了你的物理试卷,认为综合大题方面,你碰到了瓶颈,如果你来了,他有信心一个月内解决你这个瓶颈问题。” “至于环境,县中的学生都很自觉学习,不会妨碍你的。另外一个,学校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单人房间,就是县中对面的原县中附属机械厂宿舍的楼上一个房间,环境非常幽静。” 李校长也是拼了,这二年主管教育的副县长一直在施加压力,问县中什么时间能出水木和燕大的学生。 苏一铭沉默了,自己确实在物理综合大题上碰到瓶颈了,整个湖山中学成绩好的学生都遇到这个问题,单靠自己这几个月是解决不了的。 看苏一铭半天没说话。 张科长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也不用让苏一铭选择到县中与湖山中学,就作为二个学校联合培养机制,可以在湖山中学也可以在县中有选择性地把遇到的问题解决掉。” 李校长与林校长思考了一下,都觉得这方案未尝不可接受,对三方都有好处。 方案就这样定了下来。 苏一铭回到教室时,韩梓颜老师的话也讲好了,同学们正在埋头看书与做题。 后面黑板正上面,用粉笔书写着: 别把高考不当一回事 第三十七章 县中之行 得知苏一铭要去县中呆上一段时间。 高二(1)班这批优生一时之间石化了。 苏一铭在时,还不怎么觉得,现在他要离开学校,才觉得众人对他有多依赖。 他就象一块巨大的磁铁,把他们一颗颗铁钉吸附在一起。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发觉,他们这帮人一直是以苏一铭为中心的。 半年来,他们进步巨大,一只脚已迈进了本科的门槛,虽然与苏一铭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他们也自知与这个妖孽是无法比较的。 他们中有一批人去年就是奔着苏一铭来的,现在再去县城复习已不现实,环境不熟,进度不同,更何况是否还有空余名额? 韩梓颜老师第一时间发觉了大家的情绪波动,她引导道: 一、苏一铭同学这个月还不会去,仍旧与大家在一起学习,有数学问题可以多问问。 二、你们本身已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只要大家把数理化六人小组的那种钻研精神发扬下去,就没什么克服不了的。 三、我们的老师都是非常负责任的,有困难老师会一一帮你们解决的。 周晓洁同学就非常镇定,因为她知道学习主要靠自己,做自己的主心骨。 3月18日,星期日。 苏一铭带着书包行李乘客车到了县城。 县中与西站距离不远,但因为有云西山相隔,所以要绕一个圈。 到县中门口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多。 由于是星期日,县中大门紧闭着。 苏一铭便向传达室小门走去,见一位老伯正在里面吃饭。 苏一铭问:“老伯,您好,我想问一下李校长办公室在哪?” 这时,有二个女学生从学校里出来,正走到苏一铭的旁边。 一个女生看着苏一铭的衣着打扮和背上的书包。 她突然想起,几个星期前,父亲在吃饭时无意中说起那个湖山中学压她一头的学生,过段时间会来她们班插班学习。 今天是星期日,非本校学生,又问校长,是他错不了。 记得去年寒假父亲第一时间告诉她:县中高三期终考试,她总分623分,级段第一。 她与母亲都非常高兴。 然而父亲的另一句话,就如冬天的冷雨浇头,让她从头冰到脚。 父亲说:“但这次考试的真正第一,不是你,而是一名叫苏一铭的学生,出自下面湖山区中,总分646分,比你多出23分。” 医生母亲说:“那可没比性,你们学校的试题难度大,下面区中试卷大多考基础题,很容易,再多考几十分也不稀罕。” 她又燃起希望,觉得母亲说的没错。 但父亲又再一次无情打击她。 父亲说:“去年试卷应教育局与陈副校长之请,湖山中学全部采用我校试卷,考后全部带回县中统改。” 母亲目瞪口呆:“这么厉害,还是区中学生?有没搞错?” 父亲说:“复检三次,并无差错。” 父亲又说:“我很喜欢这个学生,可惜不是本校的,如来县中,我保证能让他总分再提高十几分。” 母亲说:“老张,你又犯痴了,这么高的总分了,你又如何让他再提高十几分。” 父亲说:“他数学满分,物理只84,两个大题都只得一半,我把整张试卷分析了下,这个孩子物理遇到瓶颈。所以只要给我一个月,他就上去了。” 此后十几天,女生的父亲总会提起那个男生。 整个寒假,女生都恨死了这个叫苏一铭的男生。 他不仅分数上压了她一头,还分走了父亲一部分的爱。 有一次实在熬不住了,刷刷刷在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写下“苏一铭”三字,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上去,凶巴巴地自语道: “谁让你压我一头,我把你踩在脚下。” 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她却踩不下去,心中恨意也少了不少。 腾升起的是一颗少女熊熊的争强斗胜之心,我要用成绩打败这个家伙,让他心服口服。 这样想着,她心中没由来地一阵轻松,美丽小嘴的唇边也荡漾起了几不可察的愉快。 她说:“我带你去。” 她转身往学校里面走。 苏一铭说:“谢谢你!” 他背着书包从后面跟着她。 老伯认识女生,看女生说带苏一铭去,也就不拦着。 另外一个女生在后面叫:“张馨,你今天怎么啦?乱带生人进校园,万一是……” 张馨知道同伴想说万一是坏人,所以就打断她道:“你先自己回家,我带他见了李校长,再回去。” 张馨的同伴自语道:“张馨今天怎么了,带一个生人进校园?听口音和衣着是乡下来的,见李校长?李校长亲戚?张馨认识?” 张馨的同伴在胡猜着。 苏一铭跟着张馨来到一幢二层楼房,在一个订着“校长室”标牌的房间门囗,张馨轻轻敲门道:“李老师,有人找您。” “请进!” 张馨便领着苏一铭进了房间。 李校长一看是苏一铭到了,放下笔站起来说道:“一铭同学,你来了。” 苏一铭说:“李校长,您好!” 李校长说:“我叫李宏泽,今后叫李老师。” 他又好奇地问:“张馨,你们认识?” 张馨摇头说:“不认识,他在门口问你的办公室。”说到这,她瞥了一眼苏一铭,“我看他不怎么像坏人,就领他来了。” 李宏泽校长看她说的调皮,心情舒畅,不觉莞尔地笑了,亲切的说:“我介绍一下: 苏一铭:原湖山中学学生,现在也是我校学生,去年高考数学我县状元,去年期终考试成绩优异者。 张馨:我校高三尖子生,1982和1983年华江六省一市作文比赛一等奖,级段成绩多次第一。 明天起,你们会在一个班学习,希望取长补短,相得益彰,争取再上新台阶。” 苏一铭道:“张馨同学,你好!” 张馨也轻轻地回道:“苏一铭同学,你好!” 苏一铭这才第一次看清这个女生。 身材不高不低,1.60米左右,脸上肤如凝脂,樱桃口、小巧玉鼻,一双杏眼亮如晶晶,非常美丽。 李校长重新坐下说:“一铭同学还没吃中饭吧。” 苏一铭说:“我先来报到,等一会出去吃。” 李校长拿出饭菜,递给张馨道:“张馨,这饭菜拿去,你与苏一铭同学先到食堂吃饭。” 张馨说:“李老师,我回家吃。” 李校长说:“等一会还有事交待你,先去吃了,你爸那里,我会跟他说的。” 张馨把饭菜票放还桌上说:“那好吧,李老师,这些不用,我去食堂师傅那里买。” 李校长又把饭菜塞到她手中,笑着说:“这次我请,要利息的,高考你们得替我考出最好成绩,到时我好好吃一顿你们的升学宴。” 张馨还想说什么,李校长摆摆手道:“快去,我还有点事,吃了马上回来,一铭东西先放这里。” 走进县中食堂,有几个眼尖的女同学道:“张馨,你没回家吃饭?” 又见她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男生,非常好奇。 打了二份饭菜,二人一人拿一份,张馨已拿着她那份放在女同学这桌。 一个女生悄悄的问:“张馨,你亲戚?” 张馨脸上飞起了一朵红云,讪讪地道:“不是,你们不要乱猜,晚上自然知道。” 几位女生一脸狐疑。 苏一铭觉得自己一个生人,冒然到那几个女同学桌上,不是很好,就寻找着空位置。 “一铭哥,是你!”忽然左后面有女生在叫。 苏一铭顺着叫声看过去,原来是白鹿的白海霞。 苏一铭道:“海霞,你好!” 白海霞叫了之后就感觉不好了,因为她发现同桌的二位好友已瞅来一副要探人心蕊的凛冽目光。 可自己也想不到会在学校食堂意外遇见他,心情激动之下就情不自禁地叫了。 白海霞看了二位好友同学一眼,心想,既然叫了,还是大大方方好,否则等会更麻烦,就招手道:“一铭哥,到这里来吃。” 苏一铭已看到一张收拾干净的空桌,走过去放下碗筷,对白海霞那边道:“海霞,这桌空了,我就在这里吃。” 张馨的几位女同学正在纳闷,却不想柳暗花明,那边高(1)班的才女班花白海霞与那男生接上了话。 她们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位女生忍不住吃吃笑道:“这男生是谁啊,到食堂吃饭,竟引得我们瑞凤中学高三(1)班和高一(1)两大美女学霸争相眷顾,艳福不浅啊!” 张馨被说的脸色发烧,一只白皙晶莹的手伸向桌下,狠狠地拧了一把那位女生的腿:“程小燕,叫你乱嚼舌头。” 那叫程小燕的女生痛得忍不住“啊哟”一声,叫道:“死张馨,你好狠心。” 二女的嬉闹引来周围一帮男女生的目光。 第三十八章 有竞争才会有动力 再到李校长室时,里面多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张馨马上叫道:“王老师。” 中年男子摘下眼镜,一双眼晴大大的,很是精神,对张馨说:“吃过饭了。” 然后,他转向苏一铭:“你就是苏一铭,早知道你的名,去年七月我还为你暗暗可惜了一阵,却不想有缘,来到我们高三(1)班。” 李宏泽校长说:“一铭同学,他是王皓轩老师,高三(1)班班主任,语文名师。” 苏一铭忙说:“王老师,您好!” 这时,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李校长,我女儿在您这里吗?” 未等李校长回答,张馨已飞快去开门,笑呵呵道:“我爸来了。” 苏一铭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高1.78米左右,脸型稍显清瘦的中年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他环顾左右,然后转向王老师和苏一铭:“皓轩也在,这位学生怎么不识?” 李校长笑着道:“老张,你猜猜看,猜中我家客厅的画归你,猜不中,你家中的那副字送我,但王老师与张馨不能打谜语。” 张馨的父亲张致也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苏一铭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湖山区中的苏一铭?” 张馨咯咯笑道:“李老师,您输画了。” 张馨的父亲再次对苏一铭认真地从上看到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精神,是颗好苗子。” 他又笑呵呵对李宏泽校长道:“李校长,您什么兑现诺言,我去您家拿画!” 李校长摇摇头说;“老张还是不肯吃亏,一双眼晴仍然这么厉害,”接着神情有点严肃起来:“老张,我当然会说到做到,但有话在前,苏一铭将插入高三(1)班学习,你那点压箱儿的物理知识,必须无保留地献出来,做到了,高考后来我家拿画。” 王老师揶揄道:“校长厚此薄彼,我想那副画也很久了。” 说的几人都笑了。 张致也老师是中午迟迟未见女儿回家吃饭,到学校来找的。 下午,苏一铭的一切手续很快办好。 三点多,苏一铭的初三(1)班同学李劲锋与另外一个同学杨建和闻讯赶了过来,陪同苏一铭上街买了席子和面盆。 晚上六点半,高三(1)班灯火辉煌,里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耳中是“沙沙沙”的钢笔书写声与“哗哗哗”的翻书和试卷声。 王老师走向讲台,用教鞭轻轻敲了二下桌子。 下面的50来位学生抬起,扫过老师,迅速转向站在门口教室边的苏一铭。 看着一脸陌生的苏一铭,很多学生一头雾水,不知王老师闹的那出戏。 坐在张馨旁边的二个女学生,正是中午食堂里吃饭碰到的女生。 二女生一边看着苏一铭,一边看着身旁张馨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想起中午这个小妮子一放下筷碗,就领着他出去半天没到教室。 二女生愤愤地想:想不到这个小妮子平时装清纯,好象一心读书的样子,原来早已是三月末四月初发情的花猫抓狂了,得好好刨刨她的底。 王皓轩老师清了清噪子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学生,他叫苏一铭,可能有些同学听闻过,就是去年瑞凤高考数学的最高分。 请同学们鼓掌欢迎他归入我们的班集体。 下面同学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道:原来他就是苏一铭。 在苏一铭入学的第六天,瑞凤中学举行了第一次高考模拟考试。 在一天半的考试中,苏一铭第一次感受到了在县中的学习压力。 物理试卷的后面六道计算题共计49分中,完全有把握的只有12分。 英语语法填空中有几个题都懵了。 他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物理卷,县中好多学生差点考哭了。 原因是张致也老师看到这段时间有些学生在物理这门课上飘起来了,就有心敲打一下。 还有一个就是打击一下苏一铭,这样针对他的下一步辅导,才能下一副猛药。 成绩很快出来,600分以上只有三人: 苏一铭总分625分, 张馨618分, 李磊607分, 很多学生在530~560分之间。 语文: 苏一铭:108分 张馨:108分 数学: 苏一铭:120分 张馨:98分 英语: 苏一铭:89分 张馨:96分 政治: 苏一铭:96分 张馨:87分 物理: 苏一铭:69分 张馨:88分 化学: 苏一铭:95分 张馨:94分 生物: 苏一铭:48分 张馨:47分 苏一铭的物理成绩恰好在高三(1)班的平均分。 瑞凤中学小型会议室,高三(1)班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分析会。 参加有:李校长、陈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和各主要任课教师。 化学赵老师一进门,对着张致也就嚷道:“我说老张,你也太残酷了,物理出的这么难,很多学生都懵了,我看了下高三(1)班分数,90分以上全军覆没,最高分也就是你女儿88分。还有,我听说,那个苏一铭学生,对着物理试卷发呆了很久。” 张致也道:“老赵,物理不比化学,本来就难,考高分的就少,这次难些,才会使学生们反省自己知识掌握的欠缺点,认真弥补,这样我校的物理成绩才会脱颖而出。” 想了一想:“致于苏一铭这个学生,山人自有妙计。” 数学杨老师说:“苏一铭同学,我非常欣赏,在数学这门学科上,他的基础知识扎实,解题思维能力超群,速度快又极细心谨慎,并且特别虚心努力。” 陈副校长突然笑着问:“老张,我听说你女儿张馨誓要与苏一铭在成绩上较个高低,有这么回事吗?” 张致也也知道女儿不服气,要暗中较个高低,但口中道:“女儿的事,我怎么知道。” 陈副校长说:“看来招苏一铭这个学生进入我们瑞凤中学,这步棋是正确的,会起到良性循环作用。” 李宏泽校长说:“有竞争才会有动力,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接着他语音沉重地说:“我们瑞凤中学作为省重点中学,已有好几年没出水木与燕大的学生了,作为校长,我心中有愧。今天,大家就畅所欲言,建言献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这个零的突破。” 班主任王浩轩说: “我仔细研究了王一铭与张馨的这次考试分数,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王一铭数学与政治极好,张馨这二门是薄弱环节;张馨的英语与物理突出,而王一铭这二科存在短板。” “所以,我想来一个结对学习,让他们既互相竞争又互相帮助。” 英语吴老师说:“这方法好,我再从旁补充遗漏点。” 李校长眼睛一亮,对着张致也说:“老张,你的意思呢?” 张致也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可以,先试二、三个星期,看效果如何。” 李校长说:“好,为了避免引起同学们的误解,王老师在高三(1)班可以选择十来个同学进行结对学习,必须注意的是,结对如果是异性男女学生,一定要选择平时刻苦学习品行好的同学。” 当晚,班主任王老师在高三(1)班上宣布:为了在即将到来的高考大拼斗中,瑞凤中学能取得优异成绩,真正对得起省重点中学这个名称,学校决定在我班有针对地选择六对同学,进行结对帮扶学习。 结对帮扶学习有同性有异性,纯为学习着想,请同学们不必多臆想,学校也不许同学们多议论。 接下来的100天,是极关键的时刻,每个同学都必须把全部心思倾注到学习上来,为自己前途,为学校和班级荣誉,考出好成绩。 接下来,我将报一下班级的第一批六对一下结对学生名单。 霎时,教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很多同学暗暗祈祷自己能结对分到张馨和苏一铭。 更有男同学希望结对的对象是张馨,也有女同学希望结对的对象是苏一铭。 ……… 苏一铭,张馨; 李磊,方宁洁; 陈建新,林佩琪; ………… 王皓轩刚报完名单,看到下面一个男生在举手,就说:“胡鑫,你有什么问题?” 那个叫胡鑫的同学说:“王老师,既然是结对帮扶,为什么还把苏一铭张馨这二名班级并且是级段最好的学生组合在一起?” 王老师说:“胡鑫同学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可能很多同学也有这个疑问,下面我就说说为什么要把苏一铭张馨这二名同学组成结对帮扶对象: 我们瑞凤县地处沿海改革开放,人杰地灵,历来人才辈出,出了许多历史名人,考中进士350多人,号称杭南小邹鲁。 我们学校办学历史悠久,是瑞凤的最好高中,又是杭海省重点高中,承担着培养人才的重任。 但高考恢复以后,特别近几年,我们瑞凤中学没有学生考取水木和燕大这二所我国顶尖的高校。 正好李校长所说,再不改变现状,奋起拼搏,我们不配称杭海省重点高中,对不起瑞凤人民。 现在我们这届学生是瑞凤中学近几年来最好的一届,而作为学生中的佼佼者,苏一铭和张馨是有希望冲击水木和燕大这二所学校的学生。 我们仔细分析研究了一下,发现苏一铭同学的强项正好是张馨同学的薄弱科目,而张馨同学的强项恰恰是苏一铭同学的短板。 比如苏一铭同学数学满分,而张馨同学只98分;张馨同学物理88分,苏一铭同学只69分;还有政治与英语,你们的成绩也正好相反。 所以,我们督促苏一铭与张馨同学在认真学习的同时,必须把对方的薄弱科目补上去,这是硬性任务。 是我们瑞凤中学打好翻身仗的学校政治任务。” 接下来是班级重新排座位,苏一铭与张馨自然安排在一起。 对于与苏一铭同学坐在一起,结对互学,张馨在忐忑的同时也是颇为期待的。 要想打败这个妖孽,必须学习他的强项,借鉴他的方法为己用。 无论如何,她要板回一局。 她咬着牙,发誓着。 第三十九章 黄毛混混 日月如梭,转眼进入了五月。 天气渐热,男学生长袖换成了短袖,女生们穿起了连衣裙。 从三月下旬到五月上旬,苏一铭与张馨的结对学习,确实做到了尽心尽力。 苏一铭自我感觉物理在张致也老师的精心辅导和张馨的尽心帮助下,突破了短板,有了质的提升。 而张馨的数学进步也很大,如果不出偏题怪题,完全有把握考取高分。 不得不说,张馨同学是天生读书的料,有时你只要一点,她就领悟出新的解法。 政治也一样,她的办析能力、拓展思路和总结能力也越来越强。 五月十日、十一日,瑞凤县举行了高考摸底考试。 十一晚,瑞凤中学的成绩就出来了。 张馨661分,苏一铭660分。 座位是分开的,张馨在高一试场,苏一铭在高二试场。 张馨的数学116分,政治94分。 苏一铭的物理95分,英语93分。 二人的弱项都进步很大。 第三名,李磊,619分。 这次考试,张馨和苏一铭的成绩已拉开了与李磊一段距离。 坐在座位上,看着分数,张馨心情非常开心,看着一脸沉静的苏一铭,她“扑哧”一声笑了:“终于把他踩在了脚下。” 苏一铭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张馨昂起头:“本姑娘高兴,本姑娘是说终于把某一个人踩在了脚下。” 苏一铭嘀咕一声:“不可理喻”,继续埋头做自己的英语习题。 晚自习课间隙,几个女同学说这段时间学习压力太大了,明天上午九点半去云西山电影院看场电影。 同学的建议得到张馨、李磊、方宁洁、林佩琪等五、六个的响应。 看着神情肃穆的苏一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方宁洁禁不住道:“苏一铭,你怎么说?” 苏一铭继续整理着复习资料,说:“我明天有事。” 确实,他明天准备到解放路几家邮票店看看,准备再出手买几枚80年的猴票。 现在,他手上有整版猴票1套,四联张4张,散票12枚。 他已记不清楚猴票是下半年还是明年大幅度上涨的,但记的91年8月是一个高潮,单枚邮票卖到1500元左右。 92年至96年上半年是邮票低潮期,最低时单枚只300多元,96年下半年又开始了一轮周期的上涨,这期间邮票市场有过二次起伏,但猴票始终坚挺。 前个星期,瑞凤中学发给他了二个月生活补助费50元,加上原来节省下来的30元,身边共有80多元,一时想不出什么投资,所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再买几枚邮票。 闻听苏一铭说不去,几个女同学撅起了嘴,张馨更是“哼”了一声。 直性格的林佩琪忍不住道:“苏一铭,不就是张馨比你多考了一分吗?就这样态度,以前你把张馨压的死死的,人家仍一心一意帮你学物理。男人嘛,气量要大一点,如果真不行,下次叫张馨少考2分,怎么样,这样总行了吧。” 几个人都笑了,苏一铭也被她弄笑了起来。 最终,在几个女同学的胡搅蛮缠下,答应去看一场电影。 五月的天空湛蓝如洗,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地叫着。 八点四十分,三位男同学五位女同学共八人,都准时地出现在县前街书亭。 县前街道到云西山电影院有二条路,一条二小旁边的云山巷,一条是继续往街道走,到解放南路,再登石阶。 一条路近,一条路远,自然是云山巷近。 五位女生与李磊都选择从云山巷上去。 苏一铭说:“今天是星期六,云山巷的几个单位都放假,没人,是否太冷清。” 苏一铭记得,前世83年下半年与84年上半年在县城复习时间,云西山发生了几起打、抢事件。 瑞凤县治安的真正好转,是85年下半年,连续二年多的《严厉打击各种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起到了威慑作用,一批社会残渣被严惩,百姓安居乐业,经济发展得到维护。 李磊说:“没关系,快九点了,我们人又多,走几步就到影院了。” 五个女生也坚持说走近路。 苏一铭想想那几起事件都发生在傍晚时间,现在青天白日,阳光照耀,也就不坚持己见了。 云山巷因为不是居民点,加上星期六放假,今天确实冷清。 云山巷的尽头,是100多步的坡路,走上坡路就是云西山的后墙和正准备重新翻建的公厕。 苏一铭三位男生走在前面,已上了坡顶,站在公厕旁等五位女生。 张馨、方宁洁、林佩琪等五位女生还在坡路的正中位置,边说着话边慢悠悠地上坡来。 倏然,从云西山边小路下来三个手臂上画着纹身的黄毛青年,拦在张馨五女前面。 其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伸出纹蛇身的手要去捏张馨的脸,口中流里流气地道:“小美女,真生好,……” 张馨霎时面色吓得雪白,全身颤抖,直往后面退。 方宁洁边哭边退,其她三女也边退边身子抖得象筛糠。 苏一铭迅速向周围看了一眼,发现被拆的公厕前方有一堆钢筋。 他如飞般地跑过去,抄起一条2、3米长的钢筋,几个箭步跳下去,拦在张馨几个女的面前,手提着钢筋叫道:“你们敢上前,我就打破你们的头。” 那三个黄毛看他只一个人,威胁地叫嚷道:“小子,快替我滚开,敢管少爷们的闲事,等会有你的苦头吃。” 这时,刚才不知所措的李磊二人也已经拿着钢筋在上面喊叫着。 双方对峙着好一会儿,那三个黄毛混混看苏一铭毫不退缩,一直挥舞着钢筋,而几个女生已往下退远了。 加上远处不时传来的警车呼啸声。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叫道:“今天便宜了你小子,我们走。” 三人快速没入那条小路的柴丛中。 经历着这场事后都心有余悸的变故后,大家再也无心看电影。 特别是五个女生,到现在还面色苍白,身子不时颤栗。 八个人一起回到了学校。 这件事后来被学校知道,被校长与王老师叫过去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顿,但也表扬了苏一铭在关键时刻机智勇敢临危不惧,勇于承担责任。 此后的几个月,学校加强了校园管理,严禁学生特别是女生单独外出。 张馨的母亲更是因噎废食,本来她的家离学校近,又是临街路,张馨一直是与林佩琪作伴回家,好好的。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张馨中午在学校食堂吃,晚上,张馨母亲命令张致也老师必须要等张馨晚自习结束后一起回家。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有天张致也老师还要在学校开会,便交待苏一铭护送二女回去。 渐渐地,“护花使者”这个“光荣任务”就落在苏一铭身上了。 第四十章 高考前重回湖山 张馨的母亲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每晚都会熬些“红枣莲子汤”、“莲子桂圆汤”轮流着给她补充营养和能量。 刚开始一个星期还好,张一铭送到门口就回转宿舍。 一个星期后,医生阿姨便带着“命令”的口吻,让苏一铭进屋分担张馨的“红枣莲子汤”和“莲子桂圆汤了。” 苏一铭当然“抗争”,拼命逃。 但张致也老师说:“你不吃了她做的这些东西,她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好,没有成熟感,下次就要我来熬了。” 然后摇头道:“我熬得后果,你就要想清楚喽,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磁电场和开普勒定律知识。” 于是一个月的“护花使者”做下来,苏一铭重了好几斤。 苏一铭想:还好,就要高考了,否则再这样下去一年半载,真的要成为一头猪。 奇怪的是张馨这小妮子天天吃,吃了一年半,怎么未见半点胖。 后来,在吃的时候,偷偷观察了二次,却原来这小妮儿仅吃一小半碗。 瑞凤中学在6月25日填志愿前,进行了二次模拟考试。 这二次模拟考将作为瑞凤中学学生填报志愿的依据。 一次是6月15日,一次是6月22日。 二次模拟考,试卷都比5月份全县高考摸底测验卷难得多。 尽管如此,苏一铭与张馨二人的总分都超过了650分。 第一次:苏一铭与张馨分别是656分与653分; 第二次:苏一铭658分,张馨655分。 二次摸拟考的成绩放在李宏泽校长办公桌上时,李校长笑了。 一年来时时刻刻绷紧的神经,他感觉到终于如释重负了。 二十五日填志愿时,有个小插曲。 苏一铭对王浩轩老师:“王老师,我第一志愿能否填杭海大学,因为杭海大学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愿望。” 王皓轩老师说:“苏一铭同学,年轻人应该脚踏实地,但也应该要有远大的理想,水木大学从成立起就是中华学子的崇高追求目标。所以我们不能圈囿于一地,只看到杭海,而应该放眼世界,在更大的舞台上体现自己,为国家作贡献。” 瑞凤高三(1)班的学生都知道王老师心中有一个水木和燕大的情结,没有上这二所学校,是他一生的遗憾。 今年高考,苏一铭这个学生有极大的可能完成他日夜萦绕的梦想,却想放弃,一时间忍不住便借题发挥。 苏一铭心里说:王老师,重生了,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弥补上一世的遗憾,报答父母,顺便帮帮身边的同学。 但几个月在县中的学习,觉得眼界开了,是得到华都看看了。 否则,对不起老天爷。 这时,张馨已填写好志愿,她的第一批志愿分别是燕大、科大和杭海大学,第二批志愿里就填了个海韵大学。 这是她昨晚与父母早商量好的。 她看苏一铭志愿栏里还全是空白,就把自己填写的志愿放在他面前,娇嗔道:“有什么难填,第一个改一下,填水木,其他照抄我的就是了。” 苏一铭故意笑道:“你空的那么多,岂不浪费资源,我把它填满。” 张馨白了他一眼:“浪费墨水。” 在二人说笑间,苏一铭已把志愿表填写好。 他的第一批志愿分别是水木、杭海、滨工大,第二批填了海韵和海韵师大。 二十六日,苏一铭早早就来到瑞凤西站,乘车到达湖山时,刚好七点。 这时,太阳已经很猛烈了,如火球般地炙烤着大地。 又闷又热,从湖山客站到湖山中学,短短的一公里路,苏一铭全身被汗水浸湿,滑腻腻的。 在中学旁的溪水中擦了把脸,又用毛巾擦拭了全身,才感受了一丝丝的凉爽。 他先去了林校长的办公室,意外惊喜地是朱老师与韩梓颜老师都在。 三人的第一感觉是苏一铭面色白皙了,额头饱满,两颊丰润,整个人精神抖擞。 听闻苏一铭二次的模拟考试都在650分以上,他们很高兴,鼓励他在接下来的真正高考中考出好成绩为湖山中学、瑞凤中学争光。 苏一铭这次回湖山中学,主要是把县中最后阶段的一些复习资料带过来与同学们分亨一下。 另外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在这最后几天,帮助周晓洁卢志文林依曦白云熙张小龙等一帮至好同学数学物理一把。 令苏一铭欣喜的是同学们的学习成绩没有停滞不前,5月份的那次全县高考摸底考试,480分以上的有13人,500分以上的达到5人。 特别是周晓洁和卢志文,考出541和528分的高分,在瑞凤八个区中学中,分列第二和第六名。 当然,相对于张馨与苏一铭的661和660分,还有相当距离。 但瑞凤中学与湖山中学绝对没有可比性,无论是生源师资教学器械和政策倾斜,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况且,苏一铭也是湖山中学的学生,是湖山中学精心培养的学生。 白云熙与林依曦也分别考了509分和497感分。 唯一担忧的是张一龙,他只考了479分,但专科线应该可以上的。 如果真不行,明年再复习一年。 苏一铭一共在湖山中学呆了五天。 这五天,他忙碌又充实。 他利用课余和湖山中学特意安排的时间,一共为同学们讲了30多个小时。 他把从县中张致也老师与张馨同学那里学来的物理综合题解法和让诀窍,毫无保留地拿出来给同学们分享,还有每章节的重点与难点。 对于作文,苏一铭说:去年是给出漫画掘井的材料写一篇说明文与议论文。 给材料写议论文极可能就是今年的高考命题,所以我们要准备素材和关注生活源头,特别是老师平时对我们的批改文章,要细细地看,自己写作文为什么常常无话可说去东拼西凑…… 最后是数学,他准备了很长时间,前个月在县中就准备了。 讲解的都是综合题,每个题都不是那么简单。 结果同学们嚷起来,说太难了,去年高考卷没有这么难。 卢志文说:“一铭,我知道你数学好,也明白你是为我们好,但我们把这几年的高考数学卷都做了,都没有你讲的这么高深,现在时间珍贵,我们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题上,你还是多讲点物理吧。” 吴阳诸葛方剑白云熙都附和着说。 苏一铭本想说有备无患,但看着他们全无心思在这数学题上了,摇摇头只好作罢。 欣慰的是周晓洁要学。 于是在湖山新街卫生院对面的二层楼房上,灯光映射出窗边有二个青春男女学生,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一个讲一个学,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林依曦也有学,虽然没有完成懂,也学的辛苦,但她坚持了下来。 这是一个多情善感的青春少女,长得极美丽,一双眼晴通透而明亮,象一泓清泉。 她知道自己基础薄弱,所以这一年极其努力,再难也要啃下来。 六月三十日下午,苏一铭回到了县中。 其实从二十八日开始,县中老师已不再上课,已全部改为由学生自行复习,碰到问题,学生可以一起讨论,也可以问老师。 看见苏一铭回来,林佩琪叫道:“苏一铭,你去哪了?这么多天全无影迹。张馨影单形只,吃不香睡不甜……” 张馨羞红脸娇嗔道:“死佩琪,谁影单形只,吃不香睡不甜,我看是你自己吧。” 林佩琪忽然间心中没来由地一紧,是啊,一个多月了,苏一铭那拿着钢筋站在云山巷山坡独对三个混混的情景,总会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挥也挥不走。 她相信其她几个女同学也会一样,少女总是爱慕勇敢而成绩优秀的男生。 她心里说:爱慕优秀的男生没有错,谁没有英雄情结。 但她是个意志坚强的女生,她和苏一铭只做一个意气相投的好同学,如果有可能,她也要成全张馨。 七月一日至六日。 苏一铭与其他同学一样,在努力准备着高考。 第四十一章 再次高考 瑞凤中学每年都设高考考场。 县中的高三学生都在本校考试。 苏一铭考点自然也在瑞凤中学。 七月的天气很炎热,考生都带着毛巾,每个考场外面都放置着几个盛清水的面盆,如果考生需要擦汗水,举手后会有专人帮你拿毛巾去打湿。 高考时间是:七月七日至九日。 七日上午8:00~10:30语文 7点45分,同学们都已按编号坐在考场内自己的位置上。 7点50,监考老师说可以先写自己的名字与准考证号了,写好后,监考老师说可以先看一下试卷,但不能答卷。 8点铃声响起,只听考场内一片“沙沙沙”地答题声。 语文卷分三大题,第一大题是现代文部分,共40分,第二大题是文言文部分,共30分,第三大题是根根材料写议论文,50分。 苏一铭做好第一和第二大题时,还剩下80分钟。 作文材料是: 有的同学说:“每逢写作文,自己常常感到无话可说,只好东拼西凑,说一些空话套话,甚至编造一些材料。”有的老师说:“每次学生作文,我都辛辛苦苦地批改讲评,但是学生往往只看分数,不注意自己作文中存在的问题,所以提高不快。” 要求是根据二段话以中学生的作文现状写一篇800字的议论文。 苏一铭早有准备,文章不用打腹稿,就将一篇论点正确鲜明,论据充分,论证有事例有比喻有对比的结构与文字俱佳的800多字的议论文,洋洋洒洒地写了下来。 议论文写好,离考试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苏一铭又对第一部分与第二部分认真地检查了二次。 最后,看看时间只剩下3分钟,苏一铭把试卷放在桌上,举手离开考场。 坐在另一排的张馨也早做完题目完成了作文,看苏一铭交卷,她也交卷离开考场。 二人互相笑了笑,就一起到大礼堂看书去了。 那边一中考场,周晓洁、白云熙、林依曦、卢志文、张小龙、吴阳等十几个湖山中学考生也有笑有说地出来了。 在外面等候的韩梓颜也放下了心。 卢志文对同学们兴奋地说:“还好,最后几天听了苏一铭对今年作文的预测,我作了精心准备。” 白云熙也神情兴奋地说:“我也准备了。” 周晓洁与林依曦虽然没说,但心里更欣喜,那几天,她们二人都写了与这次高考有些类似的议论文,由苏一铭帮着修改了好几遍。 下午的化学卷与去年题型相差不大,大部分学生自我感觉还可以。 八日上午:8:00~10:00数学 很多的学生拿到数学卷后,都懵了,全部不会做。 苏一铭的考场内,许多男女生拿着笔颤抖着,除了选择题靠蒙外,很多的题目半天还是空白的。 苏一铭下笔飞快,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试卷,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粗心没有差错。 看时间只剩下5分钟,苏一铭再次提早交了试卷。 二位监考老师是其他学校的,他们看到很多学生在考场内啃着笔,后面几题都是胡乱做,知道今年数学卷难度大。 整个考场就只这个男生早早做完试题,监考老师就说:“这位同学,还有5分多钟时间,你可以再检查检查。” 张馨正在做最后一道题,做到一半,下面如何做又卡住了她。 她从来没做过整张试卷都这么难的题目,所以时间用的特别多。 她看看时间,确实只剩5分钟了,就不再想,检查前面的题目去了。 刚出考场,有二个女同学就“哇”地一声哭起来。 张馨想:如果没有苏一铭,她估计,这张数学卷她最多只能考50分,她可能也忍不住会哭,现在应该90多分没问题。 一中考场这边,除了周晓洁,一众同学都垂头丧气,懊悔不已。 苏志文耷拉着脑袋说:“这么难的题目,我从来没见过,不知30分有没有。” 白云熙眼眶含泪道:“我们辜负了人家的好意,苏一铭曾经讲过,他预感今年数学题会难,为此还辛辛苦苦准备了二、三十道的综合题。” 吴阳一脸泪丧地接着说:“我坐在考场中,看着试题发呆,有好几道题似曾相识,结果想想是苏一铭想替我们讲的综合题,当时我们硬是不听,说这么难纯属浪费时间,现在倒好,把自己浪费没了。” 数学考砸的结果,或者或少影响下午的政治与生物考试,很多同学出来,再也没有昨天语文与化学考后的那种欣喜表情了。 在食堂吃过晚饭出来时,瑞凤中学数学杨老师还是忍不住叫住苏一铭与张馨,问他俩考得咋样? 苏一铭说:“应该在110分以上。” 杨老师说:“非常难,我做了一下,好几个题目卡住我,想了很久。110分在杭海省绝对进前10名。” 杨老师又对着张馨问:“张馨,你呢?” 张馨说:“最后一个题目只做一半,其它都做了,明天还有考试,未与苏一铭对题,90分应该没问题,但也担心拉低总分。” 杨老师闻听,心中放下巨石,鼓励道:“这次数学在90分以上,已非常优秀,再去准备一下,明天好好考,” 六点多,苏一铭来到瑞凤招待所,先找了周晓洁,看她心情较好,考得应该还可以,也就不问。 还是周晓洁忍不住说:“数学真难,还好那二晚你对我讲了那些综合题,我估计80分应该有的,同学们情绪低落,哀声叹气。” 苏一铭说:“我去看看他们。” 苏一铭又去了林依曦的房间,林依曦说:前面大部分做了,就是后面几大题都只做一半多,她也不知能有多少分。 在卢志文住的房间里,白云熙、张小龙和吴阳都在。 几人心情郁闷,坐在那东一句西一句扯着。 苏一铭说:“大家干么这么垂头丧气,数学又不只是你们考差了,瑞凤中学的学生同样考成一塌糊涂。” 接着告诉他们,这次数学非常难,据县中老师初步估计,这次高考县中有一半以上的学生数学成绩会在50分左右。所以,难了大家都难,录取分数也会降下来。 这时,朱老师和韩老师也寻到这里,安慰道:他们下午也听了很多教数学老师说,这次髙考数学题史上最难,如果能考40分以上就算好成绩了。 说了一阵,大家的情绪明显好转。 苏一铭看看时间,七点多了,大家都还要看一下物理,就告辞了。 走到机械厂宿舍楼下时,张馨正在等他,看见他这才回来,嗔怪道:“等了你半天,去哪了这才回来。” 苏一铭笑笑说:“去招待所看了一下湖山中学的同学,七点了,不在家看会书,跑这里有什么事?” 张馨道:“今天数学出了怪题,我爸不放心,担心明天物理试卷也会很难,要再对我们讲一下物理大题。” 苏一铭想了一下,除了数学被评为史上最难高考外,84年的高考物理卷一直没说起,只听说87年的物理卷很难。 但张致也老师发话了,也只能乖乖跟着张馨去一趟。 即使是在张馨和苏一铭都说自己“懂了”“明白了”的情况下,张致也老师也还是放心不下,讲了这道又想想那道还得说一说。 那一晚,一贯潇洒洒脱的张致也老师差点成了絮絮叨叨的老太婆。 后来,在差不多十点时,才在医生冯阿姨的“明天二个孩子还要考试”、“睡眠不足影响考试,找你算帐”的命令下,结束了物理题目的讲解。 七月九日,1984年高考最后一天。 上午8:00~10:00物理 7:50分,苏一铭把物理试卷看了一遍,感觉不难,很多的题目都讲过和做过。 解答过程中,也就第二大题的多项选择题中的第1题和第五大题想了片刻。 选择题那个题目是: 火车在长直水平轨道上匀速行驶,门窗紧闭的车窗内有一人向上跳起,发现仍落回到车上原处,这是因为, (1)、人跳起后,厢内空气给他以向前的力,带着他随同火车一起向前运动。 (2)、人跳起的瞬间,车厢的地给他一个向前的力,推动他随同火车一起向前运动。 (3)、人跳起后,车在继续向前运动,所以人落下后必定偏一些,只是由于时间很短,偏后距离太小,不明显而已。 (4)、人跳起后直到落地,在水平方向上人和车始终具有相同的速度。 苏一铭首先排除了(1)和(3),选了(4)后,(2)的选项考虑了好一会。 蓦地记起,张老师在讲惯性时,人在跳起的瞬间,水平方向是不受力的,只是惯性,人在水平方向保持与火车相同的速度。 所以最终再排除了(2),选择单个答案(4)。 第五大题13分,是车辆通过一根垮过定滑的绳pq提升井水质量为m的物体,最后要求物体m提升过程中的做功w。 这道题,苏一铭花了15分钟,中间发觉计算代入时有错误,重新划了改写一次。 做完卷再从头到尾检查了二、三次,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响了。 下午的英语考试,考的大都是基础内容,题型虽多,但难度不大。 4点30分,随着最后的铃声响起,1984年全国高考正式结束。 苏一铭步出考场,忽觉得一脸轻松。 第四十二章 人生 七月的天气,太阳仍是毒辣辣的,县中的几棵樟树上的蝉叫声此起彼伏。 今天是考后第二天,瑞风中学各科老师拿到了标准卷,正组织学生对答案和估分。 教导处,李宏泽校长、陈副校长、教导主任、王皓轩老师、数学杨老师、物理张致也老师、英语吴老师、化学赵老师还有生物黄老师聚集在一堂。 学生有苏一铭、张馨、李磊等几位尖子生,集中在一起对标准答案。 先是数学,苏一铭根据标准答案与脑中的记忆逐一对照,除了后二道题步骤有些不同外,答案全对。 其实,在重生前这份高考卷做了三、四次,答案也记得滚瓜烂熟。 那二道题步骤不同,但答案是完全一样的,解法更简明一点。 杨老师欣喜地叫道:“李校长,苏一铭的数学最少115分。” 李宏泽校长面容整肃:“杨老师替张馨和李磊也对一下,其他老师抓紧对一下苏一铭的各科考试分数。” 数学标准卷对后,张馨也露出了笑容,填空题错了1个,大题除最后一个只做一半外,也只有一个题目错了一点,应该有100分。 李磊对了后,就有点垂头丧气了,估计在85分上下。 他是数学课代表,还参加过数学竞赛,被高三(1)班称为小数学家。 三个月前,尽管张馨的总分比他高,但数学是每次都比张馨多出5、6分,甚至10分以上的。 就是苏一铭这个妖孽来了后,不仅高三(1)班的数学第一旁落,被妖孽苏一铭拿走。 现在连张馨的高考数学也比他高出十几分,一时难以接受,情绪低落。 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坦坦荡荡地向好友苏一铭、张馨祝贺。 正如数学杨老师所说,这次高考数学是历来来最难的,85分也绝对称得上高分,是非常优秀的成绩。 一直到12点,经过三个小时认真对标准卷下来,苏一铭总分估分应在650分以上,张馨630分左右,李磊差了一点,580分上下。 王皓轩老师今日满面春风,笑着对李校长说:“李校长,苏一铭的成绩今年绝对能进杭海省前十名,说不定在三鼎甲之列,现在张馨的燕大还有点不确定,但根据上年的高考再加上今年数学这么难,我想进燕大也很有希望。” 李宏泽校长笑容溢于言表:“在真正成绩出来以前,我们还是低调点,特别是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比如作文的分数和政治论述题,就非常不确定。” 下午,瑞凤中学高三各个班级学生继续对答案,估分。 而苏一铭背着书包和行李,悄悄地登上了回家的路。 从湖山车站下来,已是下午二点半,湛蓝的天空,太阳依旧似火球,炙烤着大地。 农村的孩子,本来就是风里来雨中去,烈日暴晒很正常,没有那么娇贵。 苏一铭上次回家是3月17日,去县中学习的前一天,至今已3个多月,是他初高中读书期间回家间隙最长的一次。 现在他归心似箭,多么想与父母弟妹分享高考凯旋的喜悦。 经过湖山老街周晓洁二叔的中药店时,周晓洁二叔周成业正站在店门口。 看见苏一铭提着行李,招呼道:“苏一铭同学,你怎么提着行李,下午不是到学校对标准答案吗?” 苏一铭笑着回应:“周叔叔,我已对了。” 周成业说:“我听晓洁说,学校老师上午去县教育局拿标准卷,下午才可以对,你这么快就对好了?” 苏一铭说:“我是上午在县中对好的。” 周成业不知道苏一铭这几个月在县中学习,闻听后很疑惑:“县中也给你对答案?” 苏一铭听后一下子恍然,周晓洁未跟她二叔说,她二叔自然是不知道他这几个月是在县中读书的,也不解释,就说:“周叔叔,您忙,好久未回家了,父母在家盼望着呢。” 周成业又问:“一铭同学,你应该考得好吧!” 苏一铭边走边回头说:“还可以。” 苏一铭步履如飞,二条溪流三条沙石泥巴路不到一个小时。 终于到了自家那边的小溪岩墩坎上,远远地看见母亲正站在殿旁的榕树下,踮着脚尖往这边张望着。 苏一铭高声叫着:“妈!” 苏一铭飞一般地涉过丁步,母亲伸出一双有些老茧的手,接过了苏一铭手中的行李,慈爱地说:“快点回家,你爸、你姐姐和弟妹都在惦记着呢。” 到了家门口,弟弟云峰如山兔般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父亲与姐姐妹妹则叫了一声“一铭”,一脸的期待。 还是弟弟云峰忍不住开口:“哥,你考的好吗?” 苏一铭看着父母弟妹亲切而期盼的眼神,家就是这么温馨。 他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点点头道:“考的好。” 母亲端上了二个荷包蛋,苏一铭对着姐姐丽秀妹妹丽云和弟弟云峰说:“我中午在县中食堂吃的很饱,你们吃。” 她们说:“妈妈这几天一直惦记着很少睡觉,你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快吃。” 一家人就围坐在桌边静静地听苏一铭讲述考试的过程,就象他们自己坐在考场中的紧张和激动。 一会儿,一身泥巴的大哥与二哥也从农田里赶回了家,焦急又期盼地道:“回来了一铭,考得怎么样?” 得到一铭肯定的答复后,他们也很激动。 但毕竟没出真正的分数,他们又殷殷期盼放红榜播广播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七月的田间早晨,晨曦映照下,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着,发出“沙沙”地声音,飘逸出缕缕清香。 正是农村早稻收割的季节。 父亲、一铭、丽秀、丽云和云峰拿着镰刀,早早地下了田,弯身埋头收割着稻谷。 那边责任田里,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戴着斗笠,拖着满是泥泞的长裤,满头大汗地把割好的稻子放在田埂上。 田间,一片忙碌,打稻机“嗡嗡哒哒”地打稻声,寄托着乡亲们辛辛苦苦几个月后对收成的希冀。 放下最后一把稻谷,苏一铭擦了擦眼眶旁的汗水和污泥。 站在田埂上,看着父亲有些沧桑的身影和大哥、二哥满是汗水的脸庞。 苏一铭想,该是想办法赚一笔钱了。 昨天回来后,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铭,白鹿的白胜权叔叔来家找你。” 母亲的声音让沉思中的苏一铭回过头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柔声说道:“妈,你让白叔叔等一会,我洗洗就回去。” 苏一铭对父亲招呼了一声,就快步向大门岩走去,脱下污脏的外衣外裤,苏一铭“扑通”一声跃入大门岩的溪潭,水清而冷凛,疲劳顿时一扫而空。 他翻身游了二圈,一条红俳鱼从他脚边溜过,擦了擦身上的泥汗垢,拿起衣服向家中走去。 “白叔叔,您好!” “一铭贤侄昨天回来的吗?你这是去割稻了?” “正闲着没事,今天正好田里早稻熟了,就去帮一下。” “今年高考,一铭贤侄一定考的很好吧。” “昨天对了一下标准卷,还可以。云熙同学对了吗?” 白胜权道:“贤侄,今天我来你家,就是想说这件事,昨天下午女儿云熙对了答案回来后,就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流眼泪,我、她妈还有她妹云华轮流相劝,到现在还未吃一口饭。” 想了想,又说:“我听云华说,数学卷太难,她考砸了,还影响了后边的政治、生物和物理,所以现在灰心丧气,自怨自艾。我们的劝解,她听不进去,现在想麻烦贤侄你,去劝劝她。” 母亲阮兰香在旁插话说:“胜权叔,云熙姐妹二个孩子又礼貌又懂事,我们都交口称赞,谁没有马失前蹄的事。一铭,你去楼上换件衣服,跟白叔叔去劝劝她。” 到了白云熙家,白云华正从楼上下来,看到苏一铭很高兴,忙领着他到楼上,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圆眼鸡蛋羹。 看苏一铭来了,白云熙忙从床中坐起,苏一铭说:“云熙同学,你先吃一点,我看看云华妹妹有没有藏着好书。” 白云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路遥的《人生》,递给苏一铭说:“一铭哥,《人生》写得真好,我看了二、三遍,我每次都感动着流泪。” 苏一铭说:“我也正想看看《人生》这本书,听说这本书感动着我们很多人,也激励着我们每个学生发奋图强。” 这时,白云熙也起来吃了一小半碗的圆眼鸡蛋羹。 话题渐渐从《人生》转到高考。 苏一铭说:“云熙,今年高考数学,所有老师和同学都说很难,县中很多的高三学生都说自己不到50分,所以今年分数线会降低。” 白云熙心情忧郁地说:“我对了答案,50分也不到。” 白胜权正上楼来,就对白云熙说:“现在分数线还不知,就是真没考上,我和你妈都说了,再去复习。” 白云熙说:“爸与妈这么辛苦,还要供妹妹云华读书,考不上我不去复习了。” 白胜权说:“我与妈说了,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们二姐妹读书,过了这二个月,我与你妈想开间馒头店。你不要多想,只要一心把书读好。” 苏一铭说:“云熙只是数学考差了点,虽然对后面几科有点影响,但听云华说并没有发挥失常,我认为今年还是很有希望考上的。” 苏一铭又说:“云熙,对我们农村孩子来说,高考是目前改多命运的最好途径,也是对父母起早贪黑风兴夜寐的最好报答,白叔叔也说了,他与阿姨对你二姐妹寄予厚望,你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片苦心。” 中午,白胜权和杨阿姨硬留着苏一铭吃饭。 吃过饭后,苏一铭和白云熙二姐妹沿着白鹿桥下面的溪流一路往下。 溪流清澈,微波荡漾,溪流中的小白鱼欢快地贴着水面跳跃着。 溪流两旁的树木和竹林,一棵棵一丛丛,树木茂盛而幽深,毛竹翠绿而郁郁葱葱。 白云熙说:好久没来这里了,这里还是这么美丽。 第四十三章 石城进货(一) 午后的太阳特别猛烈,耀眼的光芒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睛,地面被晒的滚烫滚烫。 从白鹿村到殿竹溪,苏一铭走走停停,三公里的路,走了一个多一个小时。 早上的田地里,一亩多的稻谷已收割好,父亲正捆扎一堆堆的稻秸秆。 晒谷场,姐姐丽秀用木耙一下一下地翻晒着稻谷。 “轰隆隆!” 忽然一道惊雷从天际边响起,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刹那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要下大雨了,大家快出来收谷子!” 村中人们奔走相告。 晒谷场上,装谷子,挑箩筐,一片忙碌。 苏一铭奔跑进晒谷场,与姐姐丽秀一人扫一人拿着簸萁装,父亲则二箩筐二箩筐的挑着稻谷回家。 父亲的最后二箩筐稻谷挑到榕树下时,一道道弧光闪电“噼啪噼啪”地接踵而至,倾刻间,大雨滂沱。 姐姐丽秀披着雨衣手中拿着二个箩筐竹盖子从屋里跑出来,奔跑到父亲跟前箩筐旁,双手按着竹盖子一个一个盖上去。 挑到家里,父亲脱下湿衣服扔进塑料洗衣盆中,赶紧开了筐竹盖,把上面打湿的谷子倒在编织袋上面,下面干燥的倒进大木桶里。 大雨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屋前的阴沟已被后山冲下来的洪水阻塞了,漫上道坦,远远地还听见那条伴随他们生长大的家乡溪流“哗哗哗”做大水的声音。 七月的天气变幻莫测,先是晴空万里,接着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现在太阳又破云而出了。 蓦地,前屋传来女子的哭喊声:“我不要订亲,我要读书,兰香婶还培养她家三个孩子读书,爸,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人家是人家,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周围有几个女孩子读那么高的书,不都是帮着家里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的。”一个男人咆哮着,“读的最高,最后都还不是替男人生娃育儿的?再说你哥也要订亲了,你不订亲,哪里来给女方的彩礼钱?” 苏一铭已从声音中听出,是宗族的苏仕福二父女,女儿是苏翠凤,下半年本来要读初二,读书很认真,成绩在鹿溪乡中的班级里也是前几名,但父亲苏仕福重男亲女思想严重,谁说都不听。 苏翠凤最终还是辍学了,被她父亲订了亲。 在为苏翠凤唏嘘的同时,也庆幸家中母亲阮兰香的通明,自己再苦再累也千方百计地供苏一铭几兄妹读书。 八十年代早期,改革开放刚开始,农村生活普遍困难,很多家庭还吃穿忧愁,供一个孩子读书,不仅要一家人省吃俭用,而且往往需要东借西借。 晚上,苏一铭翻来覆去,在考虑如何赚署假的第一笔钱。 忽然想到县城青年兴起的穿嗽叭裤,虽然现在各个学校还严禁学生穿嗽叭裤,很多观念阵旧的父母对孩子偷偷穿嗽叭裤骂个不停,严厉禁止。 但从下个月开始,穿嗽叭裤将成为瑞凤县青少年的时尚,一个孩子如果没有一件嗽叭裤,将会使他感到很没面子。 他不禁高兴的翻身而起。 弟弟云峰睁开眼,说:“哥,你怎么啦?” 苏一铭说:“没什么。” 他开始考虑怎样进货,怎么寻找卖喇叭裤的店,以及需要的资金。 进货呢,就安排石城。闽省的石城华侨多,离港澳近,现在已隐约成为全国有名的服装市场。 资金,目前第一批进货还是少批量为好,这次回来,瑞凤中学又发给他50元的生活补助费,加上原来的80元,现在共有130元,车钱来回30元,少进一点应该可以。 想起80元,他不禁感慨,那天本来是想去再购点80猴票的,结果被方宁洁、李磊、张馨等一班同学拉去看电影,电影没看成,发生了云山巷与三个黄毛小混混对峙的事。 真是世事无常。 卖裤的店,他想到了县中高三(1)班的陈方海同学。 陈方海家在县大街解放中路,其母亲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小的衣服店。 第二天一早,苏一铭就带着130元赶到县城,来到陈方海家,陈方海见苏一铭来了很高兴。 苏一铭问了陈方海的估分,他说在540分上下,苏一铭说本科定了,就是不知能否上杭海大学。 陈方海的母亲林啊姨闻听是苏一铭同学,这二个月她经常听儿子说起苏一铭,所以特别客气。 闻听说,苏一铭姐姐进了一批嗽叭裤,没地方卖,就满口答应,还留苏一铭吃了饭,叫他有空多来坐坐。 去了南门车站,到石城的车是下午4点30分,他买了车票,每价13.5元。 看时间还早,他去新华书店看了会书。 下午4点30分,准时发车。48人的客车只坐了十七、八个人,后来半路陆陆续续地再上了十几个人。 瑞凤到石城这条道路山路多,路况不好,司机开得很慢。 车开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有一个路店,司机停下车,问有没有人吃饭,自己便下去吃夜宵了。 下去吃饭的不多,七、八个,苏一铭下去小便了一下,就上车了。 下半夜,客车仍旧在蜿蜒山道上缓慢地行驶,苏一铭紧了紧装钱的裤袋子,眯上眼晴小旽了一会。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客车终于驶进了石城客运站。 花5角钱雇了辆三轮车,三轮车司机路况熟,一会就把他拉到了九二路的服装一条街。 街上熙熙攘攘,来往人很多。 九二路是东西走向,苏一铭从西向东走,走了十几间店,看到一个四十年的中年人正拿着一堆三、四套样式各异的嗽叭裤往架子摆放。 苏一铭走了进去,用手揉了一下,感觉面料很舒服。 中年人看了看是一个学生,就说:“这位同学,这里是批发,你想买一件,最好去石城西街那边。” 苏一铭是有几十年灵魂的人,并不怯场,就说:“叔叔,我想进一批,价格多少?”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你真想进一批?” 得到苏一铭的肯定答复后,他说:“裤子都是自家工厂做的,棉料4元一件,麻棉料4.5元一件。” 苏一铭说:“叔叔,你能否带我去你的工厂看一下?” 那中年人想了片刻,然后说:“可以,等一会,人少了,我带你去。” 这时,有陆陆续续的人进店,大部分都是看了一下,就走,有进货的也只是5、6件,一次性进10件的很少。 10点钟,街上已少了很多人,中年人关了店,领着苏一铭到他的工场。 服装工厂离这里不远,15分钟就到了,工场是瓦钢搭的,场地较大,里面有二十多名男女工人和十几台裁缝机。 看了后,苏一铭感到很满意,就说:“叔叔,这次,我钱带的不多,先进二十多件,我是杭海瑞凤的,想与叔叔长期联系进货,您看,能否在价格上优惠一点?” 中年人叫蔡玉斌,想了一会,就说:“这样吧,棉面的一件3.5元,麻棉的4元,这个价格,我发了工资与交了税收后,几乎没利润了。” 苏一铭赶忙说:“谢谢蔡叔叔。” 苏一铭留下车费,还有100元多一点,就进了15件棉料和12件麻棉料的嗽叭裤。 蔡玉斌带他去吃了中饭,下午又把他送到了车站。 石城到瑞凤的客车是下午5点半开的,到达瑞凤南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苏一铭提着装嗽叭裤的袋子,直接到了陈方海家。 林阿姨九点就把嗽叭裤挂出去,挂在店门口醒目的位置。 价格是棉料8元1件,麻棉料9元1件。 意想不到的是,当日下午1点,全部27件喇叭裤抢售一空,很多青少年过来问林阿姨,什么时间会有。 苏一铭算了一下,27件总共买了228元,车费与裤子成本加起来128元左右,净赚了100元。 当然,这是林阿姨没收店租费与卖衣服人工服务费。 苏一铭想,高考很快就要发榜了,自己将会没多少时间,而且自己也不会做服装买卖生意的。 他今天回家就要把姐姐丽秀带起来,今后就让她去进货。 同时,他觉得老是占用陈方海母亲的店也不好,是否可考虑合作,今后姐姐在县城也有地方着落。 他这样想着,就对林阿姨说:“阿姨,我姐姐在家没什么事,今后想让她做服装生意,您看您能否带着她,一起开店合作。” 林阿姨想了想,这嗽叭裤生意这么好,赚钱是肯定的,现在苏一铭能赚钱不忘她,说明这个孩子不仅品学皆优,还是一个非常知恩图报的人。 她又想到方海的姐姐,工厂越来越不景气,也许今后这是一条路。 想到这,林阿姨说:“这怎么好意思,路是你姐姐打开的,阿姨怎么好意思占你们的便宜。” 苏一铭说:“我姐的资金不多,阿姨加进来后,资金就充裕了,进货量就会多起来。” 林阿姨说:“既然一铭同学这么说了,阿姨自然同意。” 下午苏一铭去街上买了一套女装与一个女包,就赶回了家。 他把稻田里正在干活的姐姐叫到了楼上。 当苏丽秀看见苏一铭拿出一套很好看的新女装和一个女包时,她狐疑道:“一铭,这是买给谁的,辰昕姐?” 苏一铭看着这个一直为家里累苦累活毫无怨言的姐姐,心中发涩道:“买给你的。” 苏丽秀先是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又摇摇头说:“我又没有出去,穿这么好干么,你还是给丽云妹妹吧。” 苏一铭这才把他这次出去到石城进衣服的事说了一遍。 姐姐丽秀听弟弟二天时间赚了100元,惊讶的嘴都合不上,象听天方夜谭似的。 后来听到以后由她去进货时,她是一个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的姑娘,连连摇头道:“一铭,姐不行,路也不熟,话也不会说,更不用说进货了。” 苏一铭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就说道:“做任何事都是学会的,没有人生下来就会的,做了一、二次自然就熟路了,况且这次是我带着你与林阿姨一起去,那边工场的负责人人很好的,以后也不是你一个人去,都会有林阿姨做伴去的。” 好不容易说通了姐姐丽秀,苏一铭这才叫来母亲,又把石城进衣服的事说了一遍。 阮兰香先是有点担心,但她怕够了这种苦生活,加上天天挑出去卖豆腐,这村去那村来,也算是经历一番见识。 特别是女儿丽秀年龄渐渐大起来,村里象她这么大的姑娘早就嫁出去了,有的孩子也有了,而女儿为了家庭为了一铭读书,一直帮家里拼命干活,不仅砍柴拔草下农田,还要洗全家人的衣服。 阮兰香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丽秀这个女儿,但她又无能为力,只想为她寻一个好的婆家好的丈夫,为此煞费了苦心。 现在儿子苏一铭寻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番心愿。 她说道:“一铭,你姐姐都没出过门,路上你们要一切小心,还要与你姐姐讲一讲与厂家打交道的事。” 说到这里后,阮兰香又从抽屉里拿出家中仅余留的30元,递给苏一铭,说进货能多一分钱多一份货,多带一点总比少一带好。 第二天一早,苏一铭带着一身新衣服的苏丽秀出发了。 一路上,殿竹溪村里的几个年轻媳妇与姑娘都看呆了。 阿红阿柳说:“丽秀,从有没看过你这身衣服,穿这么漂亮的衣服,还挎着包,这是去哪里啊?” 第四十四章 石城进货(二) 去县城西站,苏一铭本来不用去湖山车站的,直接从鹿溪下去,走到岩河桥这个地方等就可以。 但苏一铭想了想,还是到湖山车站乘车。 一是殿竹溪到湖山车站与到岩河桥路程差不多,只不过多乘十几分时间的客车;二是去岩河桥等车,十有八、九没座位了,姐姐丽秀又是第一次出门坐车,舒服有坐是最主要的。 路上,苏一铭跟丽秀说了出门在外,既要小心谨慎,又要胆量大一点,没必要惊惊瑟瑟。 进货既要货比三家,也要学会讨价还价,反正我们是拿钱买的,当然已建立起合作的诚信客户除外。 走到湖山车站,正好赶上要开的班车。 路上,因为第一次乘车,丽秀便有一点头晕想吐,苏一铭让她擦点风油精,尽量眯着眼睛休息,同时苏一铭也把塑料袋准备好。 还好,丽秀一会儿也觉得舒服了,一路平安地到了瑞凤西站。 在县城街上,苏丽秀很好奇,原来路是那么宽,还是那么平整,有些地方还裁着树木,两边有很多商店,有很多东西她都没见过。 走着走着,她觉得辨不清方向,东南西北在哪脑中一片浑沌。 她问苏一铭:“弟弟,是不是城中没有东南西北方向?” 苏一铭笑着说:“这是你第一次进城,自然搞糊涂了,多走几次把几个主要街道方向记住,就会清楚了。” 由于时间还早,苏一铭领着丽秀到西门小码头看集市鲜货。 西门小码头停靠着一只大船与十来只舴艋船,船公吆喝养从舴艋船船舱中抬出一篓篓的海鲜,有小黄鱼、鲍鱼、鲤鱼、鲳鱼、秋刀鱼,还有瑞凤人特别喜爱吃的俗称江蟹。 码头靠岸边则聚集着一帮人在讨价还价。 苏丽秀看了一会,突然冒出一句:“一铭,城里人是不是都很富有啊?” 苏一铭说:“那可不一定,也有很多无业游民,生活无所着落,富有的并不多。” 苏丽秀道:“那怎么有那么多的人骑着自行车?” 苏一铭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行人,道:“等你以后在城里久了,就会明白城里人生活也并不容易。” 苏一铭又领着苏丽秀到了南门轮渡,只见一艘汽轮船正发出“嘟”的响亮汽笛声,载着一船满满的乘客离开码道,横向驰入滔滔的江水中向对岸而去。 苏丽秀说:“这江真宽,江水好大,这些人是去哪的?” 苏一铭说:“去对岸,很多是江口人,也有些是平嘉县人。” 苏一铭看看快十一点了,就领着丽秀走进码道对门的一个拉面店,点了二碗拉面。 出来时,丽秀问:“多少一碗?” 苏一铭说:“八角。” 丽秀说:“这么贵,在我们那可买很多东西了。” 苏一铭笑笑说:“等你学会做生意了,就会觉得现在这碗面八角钱会很便宜。” 到了陈方海家,他家正准备吃午餐,林阿姨忙叫苏一铭二姐妹一起吃。 苏一铭说已吃过了,林阿姨说:“下次不能这样了,你们来了,阿姨家也只添二双筷子。” 今天陈方海的姐姐陈小萍也在家,这是个清丽利索的姑娘,与苏丽秀同岁,都是虚岁20岁。 林阿姨对苏一铭姐弟说:“小萍这几天厂里活不多,我想带她一起去石城也见识见识。” 苏一铭说:“好啊,正好与我姐有个伴,我先去买票。” 苏一铭买了四张票回来,陈小萍与苏丽秀已很说得来,陈小萍丝毫没有因苏丽秀是乡下的姑娘,有半点岐视。 几个人就在陈方海家闲聊了一会,看看时间还充裕,苏一铭、陈方海、苏丽秀和陈小萍四人又去新华书店转了一圈。 四点钟,苏一铭、林阿姨、苏丽秀、陈小萍就起身到南门车站。 这次进货,林阿姨把家中的存款500元都拿了出来。 客车比预定时间迟开了8分钟,一问,是有一个买了票的旅客还没来,所以等了一会。 客车仍没有满客,但比上次多,这次有29人。 与上次一样,司机在路上仍带了10个客上来。 12点多,客车又到了那间路店,司机仍旧下去吃夜餐,这次下去吃的人多了点,有10来个人。 苏一铭说:“林阿姨,你们要不要吃一点。” 林阿姨摇摇手说不吃。 这次出来,林阿姨还带了饼和零食。 四个人下去去了一趟厕所就回车上了。 客车到石城客车站仍是早上七点多,苏一铭叫了二辆三轮车。 三轮车仍是每辆5角钱。 到了九二路的服装一条街,街上已经人头攒动,熙往攘来。 苏一铭领着林阿姨三人逛了一会,就走进了蔡玉斌的店。 蔡玉斌热情地道:“苏同学,前次的裤子卖了吗?” 苏一铭说:“卖完了,这次进多点。” 又向蔡玉斌介绍林阿姨三人。 蔡玉斌说:“那你们先去街上逛逛,10点我带你们去工场拿衣服。” 四人又重新到街上走走看看,苏丽秀看得眼花缭乱,陈小萍说:“真热闹,衣服真多。” 10点,蔡玉斌领着苏一铭四人到了他的工场。 苏一铭上次卖了裤子后,身边有230元,加上母亲给的30元,共260元,买给苏丽秀衣服和包12元,还有坐车吃点心花了4元,剩下244元,四人来回车费将近104元,进衣服的就只140元。 林阿姨带了500元,共640元。 他们进了棉的嗽叭裤103件,麻棉的70件,共640.5元,按640元算。 蔡玉斌去点了几个菜,留苏一铭四人吃了中餐。 想了想,到工场里面拿了两套女衣,送给陈小萍和苏丽秀一人一套。 苏一铭说:“蔡叔叔,今后衣服就由林阿姨与我姐丽秀来进了,我可能要上大学没时间了,请您多多关照她们一下。” 蔡玉斌说:“苏同学考上大学了?好象高考分数还没出啊。” 陈小萍说:“一铭弟,今年考得很好,估分在650分,学校老师与我弟都说了,水木大学定定的。” 蔡玉斌跳起来道:“水木大学,国内最顶尖大学,苏同学太厉害了,真是青年才俊。你怎么都不说,高考分数出来时,你一定要对我说,叔叔的红包是一定要给的。” 苏一铭道:“蔡叔叔,分数还没出来,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不要听小萍姐说的什么定定的。” 蔡玉斌说:“一铭同学,反正你这个人,叔叔是相交定了,你分数如果出来不跟我说,就是看不起叔叔。” 苏一铭听蔡玉斌讲到这个份上,再矜持反而不好,就说:“蔡叔叔,出来时,一定告诉您。” 苏一铭想了想,对蔡玉斌说:“蔡叔叔,您是否考虑设计一种牛仔嗽叭裤,以后可能牛仔裤在我国也会成流行服饰。” 蔡玉斌想了一下说:“牛仔嗽叭裤成本较高,目前买的人会不多,设计一下做几件样品倒是可以。” 这个时候,林阿姨也算彻底明白了,前次苏一铭说他姐进的货,纯属借口,实际就是苏一铭自己进的货,他是读书的孩子,忽然说自己进了一批衣服,自然不好意思。 当时,她就怀疑,一个乡下女孩,怎幺会在没有卖服装店的情况下,去进嗽叭裤,连她都不敢想。 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当然不会再去揭破。 相反,他越来越欣赏苏一铭,读书聪明成绩好,做事果敢又小心,眼光准又讲恩惠,这样的孩子非常值得结交。 回家后,她要给儿子陈方海说说,一定要与苏一铭经常保持联系,多多接触,有益无害。 下午,蔡玉斌一直把四人送上车,等车开动时才回去。 第二天8点,四人从车上下来,苏一铭想请林阿姨陈小萍去店里吃早点。 林阿姨说到家了,还去什么店里吃早点,走,早点到我家店里把衣服挂出去,我搞点早餐很快的。 九点钟,陈小萍与苏丽秀已经把几款式样不同的嗽叭裤都整整齐齐地挂在店门口位置。 十点,已有陆陆续续的青年来买裤了,十一点,突然之间来了一批又一批,到下午一点多,173件牛仔裤卖个溜光。 二点、三点还来了很多人,个别青年还说把钱先放这里,有货时记得不要卖出去。 陈小萍和苏丽秀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卖的裤,惊喜非常。 173件裤子卖了1453元,除去成本744元,包括车费,净赚709元。 苏一铭说:“林阿姨,这次就按出资的比例分赚到的钱。” 林阿姨坚持平均分赚到的钱。 她说这个商机和客户都是你一铭牵的,能够带上她们赚钱就非常感谢了。 苏秀丽这一刻就象走进了童话世界,她恍恍惚惚的,二天赚了300多元。 她想:如果在农村,要干多久,反正一年不吃不喝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陈小萍说:“丽秀,下午我们再去石城。” 苏一铭说:“不要太吃力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但二个女孩坚持今天去。 所以,有时环境确实改变人,二天前,苏丽秀这个农村姑娘还提心吊胆不敢出门,现在却争着早些去进货。 苏一铭说:“今天已经16号了,我也要去看看一些同学了,你们二个女孩子去,行吗?” 林阿姨说:“一铭,你不去没关系了,反正那个蔡厂长人很好,货都会理起来的,下午我再陪她们一起去。” 林阿姨又说:“一铭,53元零头,你拿去放在身边,这1400元先不分,做本钱,这段时间生意好,多进点货。” 第四十五章 那天,到我家来看 下午,苏一铭与陈方海一起出去。 先去蒋元洲的“集邮爱好店”。 陈方海说:“你有集邮?” 苏一铭摇摇头:“也不是真正的集邮,就是觉得80猴票,设计精美,有收藏价值,所以买几枚藏藏。” 陈方海看着“集邮爱好者”扁牌:“蒋叔叔我也认识,他这个集邮店是我读初三时开的,她女儿蒋文晗与我初中同学,原来都在二中读书,后来我考上县中,她考上一中。” 苏一铭看了陈方海一眼:“蒋文晗现在海韵大学读书,你们还有联系吗?” 一瞬间,一个扎着二根蝴蝶小辫子伏案习书的麻糊少女影子,在陈方海脑中渐渐清晰,那水灵的眼眸甜甜的微笑拨动了他的心弦。 苏一铭看着他痴憨出神的样子:“方海,你怎么啦?” 陈方海惊醒了过来,语无伦次道:“没有……没有联系,高中在二个学校,学习又很忙,所以就失去了联系,只是听说她考上了大学。” 横过马路,就是“集邮爱好者”店,苏一铭叫道:“蒋叔叔。” 整理邮票的蒋元洲闻听苏一铭的熟悉声音,欣喜的转过身来:“一铭,你高考在哪个考场,那三天我都在店里,没等着你。” 苏一铭很感动:“考场在县中,考后回家心切,第二天上午对了试卷后,就急急地乘车回去了。” 蒋元洲看了看陈方海:“这位同学看了眼熟,在哪读书?” 陈方海尊敬地道:“蒋叔叔,我是陈方海,初中与文晗是同学。” 蒋元洲恍然道:“怪不得这么眼熟,我记得你家在大街中路,初二、初三,你坐在文晗后排。升学中考时,听说你考上了县中,几年不见,长得这么英俊这么高了。” 陈方海咧嘴笑道:“叔叔好记性,三年多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叔叔,文晗回家了吗?” “文晗回来有十来天了,”他说后,又奇怪地看了俩人一眼:“你们熟悉?” 苏一铭说:“蒋叔叔,三月下旬,我插班在县中高三(1)班学习,与方海成了同学。” 蒋元洲说:“原来贤侄来了县中,我听说今年数学很难,很多学生都考哭了,你们考的好吗?” “一铭估分650分,老师说今年瑞凤终于出水木大学生了。我考得还可以,就是数学有点悬。”陈方海抢着说,他现在对苏一铭是由衷地佩服和高兴。 蒋元洲听了非常高兴:“真的?一铭贤侄太厉害了,考的这么高,庆贺庆贺!” 蒋元洲关了店门:“走,到我家去,一铭贤侄今天还要回去吗?” 苏一铭答道:“今天不回去,明天想与同学出去玩一下。” 蒋元洲说:“文晗回来几乎未出去,高考结束了,你们年轻人应该一起出去玩玩。” 路上,苏一铭问现在邮票市场怎样,蒋元洲说集邮人数在增加,但市场比较平稳,就是80年的猴票民间市场一直在涨,正规的渠道很难进到货。 蒋文晗看见苏一铭,老远地就叫起来。 待到近前,她又惊喜地叫道:“陈学海是你!你们怎么在一起?” 陈方海快活地笑道:“我们初中班的小美女,我怎么不能与一铭在一起,我们是好同学。” 蒋文晗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他在湖山中学,你在县中,哪里来的同学关系?我这么好骗吗?” 说出好骗,她觉得这个用词不怎么好,就“咯咯洛”地娇笑了起来。 苏一铭也笑了,说:“文晗,学海没有骗你,我们确实是好同学,我是三月下旬插入县中陈学海班学习的。” 蒋文晗抿嘴轻笑:“原来有这么回事,学海同学,冤枉你了。” 三人说了一会话,结伴出去。 蒋元洲在后面叫道:“一铭贤侄,晚上你们来叔家吃饭。” 苏一铭转过头道:“蒋叔叔,晚上您与阿姨不要等我们,我们几个同学去县前街吃汤圆。” 到了张馨家门口,张致也老师正在堂前看报纸,苏一铭与陈方海叫道:“张老师。” 张致一老师抬起头:“一铭,方海,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他又转向蒋文晗:“这位女同学,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陈方海说:“是我初中同学,叫蒋文晗,高中在县一中,去年考上海韵大学。” 蒋致也点点头:“海韵大学很好,是我省除了杭海大学后,最好的大学,文晗同学能考上海韵大学,成绩不错。” 蒋致也又问苏一铭:“一铭,水木大学你报什么专业? 苏一铭道:“原来想报计算机专业,正式填志愿时,改成经济管理专业。” 蒋致也沉思了一下:“其实二个专业都不错,看你自己喜欢哪一个,张馨第一个志愿报了燕大的汉语言专业,就是不知能否考得上。” 苏一铭接上道:“张老师,张馨在家吗?” 张老师说:“怎么还没回来,去林佩琪家了。” “苏一铭,陈方海,你们怎么来了。” 张馨、林佩琪欢快地叫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苏一铭笑道:“过来看看老师。” “看老师是借口,看张馨是真吧,张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林佩琪这个小妮子毕业了后,说话更直率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张馨追打着自己这个闺蜜:“死妮子,臭佩琪,我打死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死妮子。” 张致也看着二女嘻闹,笑呵呵地说:“你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苏一铭和陈方海向她们介绍了一下蒋文晗。 张致也老师看着他们,好象看到了年轻的自己,慷慨道:“年轻真好,无拘无束。” 林佩琪对着苏一铭说:“大才子,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过了高考这一页,现在好想放松一下,有什么节目。” 苏一铭说:“晚上去县前头吃汤圆,叫上李磊、方宁洁他们,明天去瑶溪水库玩,怎么样?” 林佩琪打了一下张馨的手臂,欢跳起来:“苏一铭,这样才算有良心,走,叫李磊、方宁洁他们去。” 张馨拧了她一把:“死妮子,出去玩,你干么打我?” 林佩琪假意朝苏一铭做了个苦脸:“苏一铭,张馨说不去。” 张馨被这个闺蜜搞得哭笑不得,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谁说不去。” 她朝苏一铭看了一眼,想想加了一句:“白吃谁不吃,不吃才白痴呢。” 众人都捂着嘴笑。 正在看报纸的张致也老师也被惹笑了。 傍晚,落日的余晖绚丽多彩。 二棵散发着清香的香樟树,在县前街汤圆店前的道坦上静静地挺立着,茂盛如伞树的叶子在落日余晖沐浴下,披上金黄色的外衣。 县前街的麻心汤圆确实名不虚传,熟而不破,滑糯爽口,入口香甜,八碗2.4元,个个都碗口见底,女同学们还自我笑闹一番。 出了店门,林佩琪说:“还早,去看电影。” 苏一铭取笑她:“林佩琪,前次没吓够,还想来一次?” 林佩琪跑过来捶了他一拳:“苏一铭,再来那些小黄毛头混混,姑奶奶一脚把他扫进云江河。” 方宁洁边笑边刮着她的鼻子道:“也不知羞,才几岁,还姑奶奶出来。” 说笑间,苏一铭八人已沿着大街上了云西山。 电影是六点半开始的,还有十几多钟,大家便站在宣传栏边看简介。 李磊挤到苏一铭旁:“一铭,你蓝球打的那么好,知道洛杉矶奥运会要开始了吗?” 苏一铭说:“知道,七月二十八日开始八月十二日结束,七月二十九日首日比赛,中国选手许海峰将参加男子手枪60发慢射项目比赛,很有夺首金希望,最大的看点和关注点是八月七日女排决赛,中国女排能否打进决赛,夺取三连冠是我们全国人民关心的焦点。” 张馨、蒋文晗、林佩琪、方宁洁都围拢来,问:“七日几点,电视机里有播放吗?” 苏一铭说:“应该有转播,具体几点你们留心一下,我们农村没电视,我还在想要不要买个收音机回去听听,也好为女排喊叫一下“加油”。” 张馨脱口说:“那天,来我家看,我等你。” 她说出口后,忽觉得不对,脸色发烧的绯红,连忙又说:“林佩琪、方宁洁,你们也来,大家一起喊“加油”。” 这时,大家正纷纷关心奥运会和中国女排决赛的事,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连林佩琪也没注意。 苏一铭连忙撇开话题:“奥运会时间,也正是我们高考放榜的时间,不知有没有时间。” 李磊“噢”了一声:“我听王老师说,高考放榜应该在29日,8月7日,我们应该都没什么事了,一铭,你来了大家热闹,记住来。” 看完电影,正好八点,大家商量好明日六点在张馨家门口集合。 送女同学回家的任务自然由苏一铭和陈方海负责。 送完女同学,已是晚上九点,二人在陈方海的床上聊了一会,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六章 瑶溪骑马 翌日早晨,太阳东升。 5时45分,四个姑娘背着挎包穿着花裙子,已在张馨家门口等候。 张馨的医生母亲在旁看着如花年纪的四个少女,笑个不停,故意打击说:“哪有女生等了这么久,男生这么姗姗来迟的,被骗了都不知道。” 张馨朝她母亲娇嗔道:“又没到六点,哪里被骗了。” 5点55分,苏一铭与陈方海来到时,李磊和另一个男生周建也早几步到了。 去瑶溪水库,是西门车站上车,可乘湖山的客车,也可以乘甘山的车。 6点10分,正好赶上一辆甘山的车,车上连苏一铭这帮八个学生加起来也只20人,车就显的宽敞。 瑞凤到湖山和瑞凤到甘山的客流,一般从八点开始才会多起来,这时很多二区的人们到县城进了货返回,而湖山和甘山到瑞凤的人从6点开始就人挤人了。 车到瑶溪路口,苏一铭便招呼大家下车。 瑶溪水库位置在瑶溪村上方500米处,而瑶溪车路口到瑶溪村还有6公里。 路上开的是三轮卡。 所谓三轮卡,就是前面一轮,后面二轮,内可载客八人,后面没封闭,是空敞的。 不过,很多的三轮卡都会在后面装一粒铁板,然后用铁链紧固。 苏一铭他们下车时,路边正停着一辆三轮卡,但里面已坐着二个中年人。 三轮卡司机招呼道:“你们这帮学生是去水库游玩吧,快上车,马上开。” 李磊说:“你车里已有人,我们八个人,坐不下。” 司机说:“挤一挤就坐得下了,下一辆三轮卡起码还要等半个多小时。” 苏一铭知道司机说的是实情,这一带坐车的人不多,每趟三轮卡来回时间间隔就长。 他就一挥手:“上,女同学坐里面,李磊和周建坐外面,我和方海挽住链条站着就可以。” 八人上车后,司机就开着三轮卡一路“轱辘轱辘”的颠簸着往瑶溪村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泥埃。 到了瑶溪村下车时,苏一铭与陈方海全身沾满尘埃,连头发与眉毛上都是,惹得几个姑娘咯咯咯笑个不停。 瑶溪水库坝长200米,高13.5米,周边峰恋迭翠,风光旖旎,大坝上面,碧水青青,阳光照耀下,湖面如镜,深不见底,远远地看,湖中有一小岛,有树有花,还有石马石凳。 林佩琪欢叫道:“哇,真美,我们瑞凤还有此仙境,怎么都没发现。张馨,你看,坝下面草坪上还有人骑马。” 方宁洁拿出包中的海欧牌相机,叫道:“大家在坝上站好队,照一张。” 拍照后,苏一铭对陈方海、李磊和周建说:“我们骑马去。” 四人便下了坝,到了草坪上,问了驯马人,每人2角,来回2圈。 经驯马人讲解骑马的要领后,苏一铭戴上骑马的防护装备,然后踏上马蹬,跨骑在马鞍上,坐直身子,拉紧缰绳。 蹬一下马腿,马瞬间跑起来,苏一铭前倾了一下,仍紧握缰绳不放。 一会儿,马终于平稳下来,缓缓地载着他前行,凉风阵阵,甚是雄姿英发。 苏一铭骑了二圈下马后,李磊、陈方海、周建也各上去骑了二圈。 四个姑娘也到了草坪,她们直嚷着说苏一铭偏心,岐视女同学。 驯马人笑笑,看了一眼苏一铭,问那个女同学胆量大点的,可以上去试试。 林佩琪看了几眼在草坪上慢慢溜达的马儿,终于跃跃欲试,在驯马人的扶持帮助下,除了刚开始惊叫了二声,倒也渐渐掌握方法,很是兴奋地骑了二圈。 张馨、蒋文晗、方宁洁三人,满脸羡慕,但不敢上去。 苏一铭问驯马人,这匹马能否承载二个人。 驯马人看了张馨、蒋文晗、方宁洁一眼,说可以,但每次要3角。 苏一铭上蹬骑在马鞍上,然后叫驯马人扶持着张馨上来。 于是在瑶溪水库大坝下的草坪上,出现一道璀璨的奇异风景。 一马二人在草坪上,男的英姿勃勃紧拉缰绳,女的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紧抱男子腰身裙子随风飘舞,马儿“嘚嗒嘚嗒”地奔跑着,一圈又一圈。 本来一次只跑二圈的,张馨这个小妮子一脸兴奋地说再来二圈。 后来,陈方海和蒋文晗,李磊和方宁洁也上去骑了一遍。 结果,他们几个男女生在马背上的“绚丽英姿”被林佩琪“咔嚓”一声地定格了下来。 骑马以后,苏一铭他们又重新上了大坝。 大坝过去,有一条通往里面桃花山的路,路右边有一望湖亭,亭边有五、六只竹筏,供人游湖租用。 苏一铭对划竹筏的老大说,租二只竹筏在湖心漂流半小时,再划到小岛上停留半小时。 阳光照射下,只见二只竹筏,飘荡在碧波绿水中,八个青年如民间传说的八洞神仙,飘流过海。 最后一站,是湖心小岛,其实湖心小岛是二岛相连,一大一小,九曲连桥,石桥石栏杆由桥而通。 但大点的岛上滕蔓缠绕,荆棘纵横,野草枯叶,除此再无景致特色。 小岛上石马石将军,还有石凳石桌,石卵石路,道路平整。 所以人们便以湖心小岛相称。 每人在石马石将军上都拍了照。 女生们都有些累了,四张石凳,恰好每人一张,坐在石凳上小憇。 上空蓝天白云,眼望处,湖面如镜,飞鸟贴水飞翔,碧水青青,波光粼粼中两岸青山绿树倒映在深深湖水中,幻化成一幅人间仙境。 苏一铭与李磊脱了衣服,“扑通一声”跃入碧绿的湖水中,如二条海豚在追逐着翻腾着。 四个姑娘站起身来,亭亭玉立地站在小岛边,朝着湖水中的苏一铭李磊欢喊: “苏一铭仰泳”…… “李磊蛙泳”…… 陈方海和周建看着湖中灵活如鱼的苏一铭和李磊,羡慕不已,暗暗下决心,暑假学会游泳,不能让苏一铭与李磊“独领风骚”。 …… 游玩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便是十一点多,八个人最后看一眼湖光山色,挥挥手离开了让人流恋忘返的风光秀丽的瑶溪水库。 归程仍然是三轮卡再转乘客车。在三轮卡上,看着自己一帮的正好八人,姑娘们嗤嗤地笑着说苏一铭和陈方海终于脱离苦海修成正果不用变成泥人了。 到达县城西站是下午12点40分了,林佩琪提议再去县前街吃汤圆,不过这次换成鲜肉汤圆。 鲜肉汤圆,别有风味,入口香汁溢出,鲜美无比。 游玩了一个上午,女生也累了,加上太阳猛烈,大家决定下午回家睡个囫囵觉。 张馨悄悄地问张一铭:“你什么时间回去?” 苏一铭说:“明天。” 苏一铭要等姐姐丽秀明天石城回来后,一起回家。 张馨说:“晚上剧院有《五女拜年》演出,我听母亲说瑞凤小百合陶美珠昨天回家,今晚她会登台出演。” 林佩琪耳尖,已听到张馨的说话,马上道:“张馨你这个小妮子,重色轻友,陶美珠演出,也不与大家分享,偷偷与苏一铭说。” 张馨被闹了个满脸绯红,白了她一眼,去拧她的嘴:“谁说不对你们说,我只是先问一下苏一铭今天回不回去?” 大家捂着嘴偷偷地笑。 晚上七点,《五女拜年》在瑞凤人民剧院如期演出。 台上五女婀娜多姿,青春靓丽。 陶美珠更是长身玉立,楚楚动人。 声如百雀羚鸟,婉转悠长。 台下观众如痴如醉。 苏一铭八人坐在前面第三排,光线好,视线明。 张馨、蒋文晗、林佩琪、方宁洁四人说:“陶慧珠演得真好,一颦一眸,撩人心弦,不愧是我们瑞凤的小百合。” 陶慧珠在台上也早看见苏一铭,对他嫣然一笑。 九点钟一刻,《五女拜年》演出结束。 陶慧珠未等卸装,下了戏台,竟直朝苏一铭这边走来。 还未退场的前二排观众,都热情地喊叫着:“小百合陶慧珠,小百合陶慧珠!” 陶慧珠微笑着:“谢谢家乡人。” 然后站立在苏一铭面前,轻柔温婉道:“苏一铭,想不到今晚有你在场,我好高兴。” 苏一铭爽朗地笑道:“慧珠,你好,这几位是我的县中同学,也是你的粉丝,很崇拜你。” 陶慧珠与几个女同学都怔了一下:“粉丝?” 苏一铭知道自己把后世的网络用语搬过来了,笑言道:“就是追星族,因觉得追星族显的同学们肤浅了,就借用我们瑞凤人人爱好吃的粉丝这个词,” 这时,后台有人在叫:“陶慧珠,换装了。” 陶慧珠只好说:“一铭,演戏不由人,我很羡慕你们读书。” 走了几步,她回过头道:“一铭,明日上午有空吗,好想跟你出去走走,我家住凤沙巷9号。” 苏一铭对她挥挥手:“慧珠,下日再会,明日我要回湖山。” 等陶慧珠走后,林佩琪忍不住追问道:“苏一铭,你有多少秘密,真是才子风流,你与陶慧珠什么关系,她怎么与你这么亲密,快说来听听。” 此时张馨与蒋文晗,也想知道答案,同时双双看过来。 苏一铭瞪了林佩琪一眼:“就你这个小妮子,大惊小怪,我与陶慧珠清清白白,我是学生,我们纯洁的很。陶慧珠更被视为瑞凤人民的女儿,不要亵渎人。” 苏一铭把去年国庆湖山中学高二(1)组织龟湖游,在龟溪遇见陶慧珠脚陷岩石的过程说了一遍。 李磊嘿嘿地叹道:“一铭,好事怎么都被你遇见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下次分点给我。” 这一夜,蒋文晗辗转了很久,从政治题到邮票店,再到韵城买书寄书,对苏一铭的那种情,只是当初感激产生的少女报恩之情。 而苏一铭也一直把她当妹妹对待的。 就这一瞬间,她豁达如释了,下半夜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七章 福坊街服装店开业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苏一铭和陈方海起床时,陈方海的父亲陈镇峰已烧好三碗面条。 二碗放桌上,陈镇峰自己端着一碗坐在小凳子上,呼噜呼噜地二、三下就扒完了。 他对陈方海与苏一铭说了一声,就骑着他的宝贝老牛车去工具厂上班了。 8点15分,林阿姨、陈小萍和苏丽秀提着五大袋的嗽叭裤回来了。 三人洗了把面刷了牙,林阿姨去烧早点,苏丽秀和陈小萍整理各嗽叭裤。 这次石城之行,带去1400元,除去路费,剩1300元多一点,她们进了200条棉料和155条麻棉嗽叭裤。 看时间还只8点多,苏一铭对林阿姨说,他和方海想去西门码头看看,顺便买点菜回来。 三天跑二次来回长途,林阿姨确实困乏,吃了早餐后,只想好好坐下休息一会,买菜都懒得去。 她点点头,想去拿钱。 结果苏一铭与陈方海已走出很运。 苏一铭和陈方海到了西门码头,买了六个江蟹和一斤白虾。 这二天几个同学出去玩,苏一铭只花了八元钱,那些看电影看戏租竹筏等费用都是同学们争抢着买的。 象张馨、林佩琪、方宁洁、蒋文晗,平时父母都有零花钱给她的,因此都有一小笔钱藏起来,在当时孩子中,也可说是个小富婆。 苏一铭身边还有将近50元。 六个江蟹和一斤白虾只9元。 这是苏一铭抢着付的。 一个星期来,林阿姨对他姐弟俩太好了,一直把他们当家人对待。 九点半,西门码头回来。 店里,已有陆陆续续的男女青年过来买嗽叭裤,但没有上次多。 到下午二点多,355件嗽叭裤售出161件,还有一半多没卖出去,但差不多收回成本了。 苏一铭对林阿姨说,他与姐姐丽秀准备下午三点多钟乘车回家一次,后天再来。 林阿姨说:“”今天快二点半了,再来买嗽叭裤的可能不多,明天最少还要卖一天,你们姐弟放心回家。” 三点时,来买裤的突然多了起来,去了一批青年,不到五分钟又来一批。 一问,原来是离县城最近的江平区青年赶过来买。 到三点半,仅仅半个小时,剩下的194件,已全部售完。 有六、七个没买到的青年说:“你们进的裤怎么这么少,接下去几号有?” 陈小萍说:“后天来,后天保证有。” 等那几个青年走了后,陈一萍说:“丽秀,明天下午去进货,今天如果回去,记得明天早点回来。” 丽秀说:“小萍姐,我明天早上就来。” 苏一铭对林阿姨说:“阿姨,我看这样吧,先算一下,你把上次多出的资金先收起来,还有我前天拿的53元。” 于是大家算了一下帐目: 1这次355件卖了2995元; 2苏一铭总出资244元,拿了53元,剩余本金191元; 3林阿姨出资500元。 全部把本金收起来后,剩余2204元,这部分也就是利润。 最后商定下次以2600元为本金,即每人投入198元。 听说四天不到赚了2200元。 陈小萍与苏丽秀不约而同地道:“赚了这么多?!” 带给她们确实太震撼了。 陈小萍默默地心算着,她一个月工资40多点,四年工资才2000元。 现在三天时间赚的钱竟然比她四年还多。 苏丽秀想自己长这么大,身边从来没超过10钱,父母每年为还一、二百元的借款和利息而发愁,而现在只是跑了二次石城就赚了这么多,怎不叫她震撼?! 陈一萍对林阿姨说:“妈,厂里今年经常停工,我想辞了,今后就与丽秀一起开个卖服装店。” 未等林阿姨回答,苏一铭就说了:“我这二天一直在想,下个月是不是在江州市区租个店卖嗽叭裤。以我的估计,下个月这种裤在江州市区会很流行,并会持续较长时间。” “江州市区人口是我们瑞凤的四、五倍,青年人喜欢到店买,不喜欢到店里做,需求量会很大,并且随着生活的好转,今后年轻人对衣着会越来越讲究。” “但我又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去,正想寻找一个合适的人一起开店,如果小萍姐有此想法,当然是最理想的,不知阿姨是怎样想的。” 林阿姨本来这段时间就在考虑这件事,特别是去了二趟石城后,就有让女儿转行开服装店的想法。 现在听了苏一铭的这番话,自然是一拍即合。 大家决定,明天去石城进货回来后,就立即到江州市区寻找店面。 苏一铭和丽秀到家已是傍晚,父母亲与弟妹正在吃饭。 丽秀非常高兴,一点也没有看出乘车的疲劳,她叫叫父母亲,又叫叫妹妹弟弟,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母亲便在旁问他们进卖裤顺利否,这一下,苏丽秀就抢过话题了。 她就把二次与瑞凤林阿姨陈小萍乘车进货,对方蔡玉斌叔叔如何好,裤子进来后当日就被抢售一空直说一遍。 末了,她闪着狡黠的目光看向父亲母亲道:“爸,妈,你们猜我们二次赚了多少?” 母亲笑着说:“我们怎么知道,只要你平安、快活,赚多赚少都没关系。” 丽秀扬着头骄傲地说:“妈,赚了2200元。” 母亲阮兰香一下子惊呆了,睁着眼晴定定地看着二兄妹:“什么?2200元,你们这是什么宝裤?” 苏一铭便把二次进货的本金,卖出后再进货一一地算给他们听。 母亲父亲被惊得坐在那半天没说话,2200元,虽然要与林阿姨一家对半分,但1100元对于他们当时来说仍是天文数字。\b 苏丽秀看父母亲恍恍惚惚的样子,娇笑道:“妈,我明天又要去进货了。” 阮兰香这才惊醒过来,又对睁着圆溜溜眼晴的丽云和云峰说:“你们二姐弟不要在外乱说。” 7月20日,林阿姨、陈一萍、苏丽秀石城进货回来,当天下午四点全部售完,卖了5620元,除去本金2600元,这次利润达3000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一铭就带着林阿姨、苏丽秀、陈小萍和陈方海乘客车到了江州市区。 在人流较多的福坊街租下了一间15㎡带后房的店面,每月租金180元,租一年,每季度付一次。 签好协议书,付了七、八、九月第三季度的租金410元,因为七月已过去22天,所以当月租金为50元。 7月22日,苏一铭陪同林阿姨苏丽秀和陈小萍到石城。 在蔡玉斌的工场里,苏一铭与蔡玉斌商议好,从本次5100元进货后,今后每天蔡玉斌打包好1500条嗽叭裤(棉裤850条,麻棉裤650条)送到车站,交给石城到瑞凤的客车司机带回。 林阿姨三人每个星期去结算一次。 5100元进了800条棉裤,575条麻棉裤。 同时,因江州店明天开业,今天多进1500条,这笔裤款蔡玉斌也同意下次一并结算。 这次回去是乘下午3点石城到江州的车,预计明天早上6点到江州。 7月23日九点,福坊街6号服装店正式开业。 鞭炮声响成一片。 苏一铭、林阿姨、陈小萍、苏丽秀、陈方海,穿着崭新的衣服,背着红绸条,站在门口。 其中,苏一铭、陈小萍、苏丽秀、陈方海四人,下身各分别穿着式样新颖色泽鲜丽的麻棉和棉嗽叭裤,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非常惹目。 7月23日至25日,开业头三天,嗽叭裤全部打8.8折活动。 棉嗽叭裤:每条11元 棉麻嗽叭裤:每条13元 折后,棉裤9.7元,嗽叭裤11.5元。 九点半,店里开始人山人海,5人忙得喘不过气来。 到十二点,二个半小时,2835条嗽叭裤全部售完。 望着堆积如山的10元、5元、2元、1元和5角纸币,五人面面相觑,第一次真正领略了青年人对潮流的疯狂。 结果算了一下,二个半小时,收入元,减去进裤成本元,净赚元。 24日至27日,苏一铭与陈方海负责把瑞凤司机从石城带过来的裤子送过来,林阿姨、陈小萍、苏丽秀在店卖裤子。 这四日,每天1500条的裤子也全部卖完,一共卖了元,成本元,利润元。 从二十三日开业到今天,5天利润达元。 当然,这里面要减除苏一铭和陈方海住旅馆、送货车费、吃饭还有工商税费及租金费,但84年这些都很便宜,用不了多少。 当晚,苏一铭对林阿姨、陈一萍、苏秀丽说: 从二十九日把瑞凤的货送过来后,他与陈方海会没时间了。 因为二十九日下午,高考就会出成绩。 再一个,阿姨也要回去。 所以,我们寻找一位可靠的送货人,最好是男的,今后石城结算也让他去。 林阿姨说,二十九日后先让陈小萍的父亲请假送货几天。 她想了想说:“一铭,他人过来,我们也不放心,我听你说上面还有二个哥哥,是否你去叫一个过来帮忙,工资高点,每个月300元,长久了以后也可以给点股份。” 苏一铭沉思片刻,笑着说:“谢谢阿姨,我明天要回家拿准考证,就叫一个哥哥下来。” 林阿姨也笑了:“一铭,我们不用客气,我早把你当成方海和小萍的兄弟,如果讲感谢,我与小萍都要谢谢你。” 苏一铭又说:“阿姨、小萍姐、秀丽,我估计不久,周边就会开起另外的店,所以一个星期后,请蔡玉斌叔叔把送货的量暂时减少到1200件,可能我们自己还要在销售价格上作适当下浮。等我高考放榜后,会再去趟石城,看能否再进些其它的衣服。” 28日,苏一铭回了家,他没有对父母说江州的服装店已赚了6万,只是拿了1500元给母亲,请父母以后不要再那么操劳辛苦。 母亲阮兰香拿着一叠厚厚的10元、5元人民市,眼眶里都是泪水…… 苏一铭又讲了要叫一个哥哥去帮忙送货,每月工资300元。 母亲以为苏一铭说错了:“300元?30元吧。” 苏一铭说,是真的300元,这是与林阿姨商量好的。 母亲阮兰香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也难怪母亲阮兰香石化了,当时农村如果有一个30多元的长期工种,村里人就会连夜排队争着抢的。 阮兰香总算缓过劲来,问苏一铭:“这么高的工钱给你哥哥,丽秀她们还会赚到钱吗?” 苏一铭笑着道:“妈,你放心,丽秀她们一天都不止赚300元。” 阮兰香听后也放了心,但马上另一个问题难住了她,叫谁去,叫苏一铭的大哥去,大嫂自然高兴,但苏一铭的二哥二嫂就会有很大意见。 同样,叫苏一铭的二哥去,大哥一家也会闹很大情绪。 这同样是难住苏一铭的问题,虽然他以后有信心解决另一个哥哥的出路问题。 最后,阮兰香硬着头皮说:“先让你大哥去,但给他们说好,每个月只发200元,另外100元由丽秀扣着补给你二哥家,如果不肯,让你二哥去。” 苏一铭佩服母亲的决断与头脑,其实他也有些类似想法,但他不能说。 让丽云去田间叫回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四人回来只当苏一铭的高考成绩已知道,都急切地问:“一铭,考上了吗?考了多少分?” 苏一铭说:“明天会出成绩,现在有一件事,先听母亲说。” 阮兰香便把丽秀与瑞凤的陈小萍一起在江州市区开服装店的事说了一遍。 其中讲到由他们二兄弟去一个帮忙送货的事。 听到一个月报酬300元,二妯娌都争圆了眼晴。 最后,母亲说了她的决定。 大嫂虽然觉得那100元给不用干活的二弟家补贴有些不愿,但每月200元的报酬在山区农村已是磕头烧香拜佛都许不来的事。 她立即叫苏一铭大哥去换衣服,自己也去准备他的换洗衣衫。 二嫂虽然也想让二哥去,但母亲阮兰香已做了决定,也不算太偏心,所以最终默默无言。 下午一点,苏一铭和大哥苏云梁就乖车到了瑞凤县城,苏一铭对所有注意的事项都做了交待。 当晚,苏一铭苏云梁住在瑞凤饭店。 二兄弟去了一趟江边回来后,便在瑞凤县前街的钟声中睡着了。 第四十八章 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 七月二十九日,风和日丽。 苏一铭起床后,明显感觉今天比起前几天气温要低,很舒服的感觉。 七点钟,他与大哥苏云梁在饭店吃了早餐。 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县前街陈方海家。 大哥苏云梁与陈方海父亲陈镇峰说了一句:“一铭方海,我们走了”,二人便出门到南门车站等石城方向开来的客车。 上午九点,苏一铭与陈方海到了瑞凤中学,学校已聚集了很多同学,教室走道上、食堂前树荫下都散落着三三五五的同学。 教师办公楼那幢,有二、三十位的家长围着四位班主任问分数线问孩子填的志愿是否有问题。 虽然几个小时后就会揭晓,但他们心焦,盼望着从老师口中得到答案。 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轿的八十年代,高考牵动着全家人的心,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一铭!” 苏一铭听到好象是初中好友李劲锋的声音,他抬头望向山边的那二棵樟树,二棵樟树下,站着十几个人,其中有李劲锋、杨建和等五个初中同学。 他走过去与五位同学打了招呼,大家心有默契,都避而不谈高考成绩,说着今晚奥运会开幕与中国会获得几枚金牌。 这时学校传出消息,说高考成绩要等到下午三点钟揭晓,请同学们先回去,下午来。 家长与同学们渐渐散了。 陈方海跑过来说瑶溪水库的照片洗出来了,方宁洁叫他去拿。 苏一铭与五位初中说了声“下午见”,就同陈方海找方宁洁她们去了。 在高三教学楼下的一角,站着十天前去瑶溪水库游玩的几名同学,方宁洁冲苏一铭道:“苏一铭,你的照片被张馨没收了,你去向她讨。” 张馨脸红红地说:“不给你看。” 林佩琪伸手拽张馨的包,张馨死死的捂住。 苏一铭便问李磊:“我们在湖中游泳的照片呢?” 李磊从照片袋中抽出一张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瑶溪湖中惬意畅游的照片,在他眼前扬了扬。 “我的呢?”苏一铭问方宁洁。 “早被张馨抢了。”方宁洁愤愤地说。 苏一铭看了张馨一眼,这小妮子捂着包,看着别处,一副不关她事的样子。 王皓轩老师从教师楼出来,看见苏一铭、张罄一帮学生在这里,就走过来说:“一铭、张馨、李磊,上午成绩还到不了教育局,你们下午二半到我的办公室,其他几人在教室等。” 王老师走了后,林佩琪揶揄道:“王老师平时满嘴说,他对所有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现在却把我们分成一、二等级,所以老师也都是偏心的。” 周建说:“你林佩琪如果是班级一、二名,老师也会把你捧为座上宾,哪个老师不喜欢聪明的学生?” 李磊撇嘴说:“我还不想去他办公室呢,又小又挤,压抑,去教室多自在。” 林佩琪说:“这倒是,去他那里人都要疯了。” “我也不想去,多么不自在。”张馨说着,转向苏一铭和李磊:“我去跟王老师说,下午你们班主任一定很忙,我们就不去了,在教室里等消息。” 她正怕苏一铭这个呆鹅向她讨照片,便去追王老师。 方宁洁叫起来:“中午大家都不要回去吃,再去县前街吃麻心汤圆,讨个吉利。” …… 下午二点,苏一铭、张馨、李磊等十来个人进教室时,教室中一片喧哗声,非常热闹。 有讨论奥运的,也有讨论电影的,有说自己在看《射雕英雄传》,也有说自己这二天在街边游戏机上做了二天《拆屋工》的…… 热闹当中,也有几位同学害怕高考成绩不好,坐在位置上愁眉苦脸的。 时间一分一分缓缓地过去,分时钟已指向2时35分,教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忐忑不安起来。 因为决定命运的时刻就要到来,谁都心里捏着把汗,有几个同学实在按捺不住这种七上八下的焦虑心情,不时踱出教室在走道上张望着。 2点45分,瑞凤县教育局得知1984年高考分数线理科462分,文科471分。 教育科4人正在忙碌地整理各区和各高中学校的分数报告单。 县中的二位拿分老师焦急地在旁边催着,被黄科长顶了一句:“你不是看见我们正忙得连厕所也顾不上吗?” “铃铃铃……” 电话响个不停,黄科长只好放下手中的一叠考生分数单,去接电话。 “什么……,核实了……,太兴奋了,我马上向蒋局长汇报。”黄科长整个人处在激动中。 他转过身手舞足蹈兴喜若狂地对县中的二位老师和科室另三位人员道:“告诉大家一个特大喜讯,瑞凤中学苏一铭同学高考661分,荣获杭海省1984年高考理科第一名,我得马上向蒋局长汇报。” 他一说完就兴奋地蹿了出去。 县中的二位老师稍呆了一下,马上挥舞着手人也蹦了起来,教导主任赶忙跑过去抓起电话,语无伦次地向县中那边的李校长汇报这一大喜讯。 李校长这一刻也抑制不住欣喜的心情,一边派人通知陈副校长和王老师,一边嘱咐广播室赶紧播出捷报。 三分钟后,县中的广播响彻整个校园: “各位老师,各位家长,各位同学: 现在播报我校今年高考的一个大捷报: 高三(1)班同学苏一铭,在1984年普通高校招生考试中,奋力拼搏,考出661分的高分,荣获杭海省1984年高考理科第一名。 我们热烈祝贺苏一铭同学获此殊荣,为校争光。 请苏一铭同学听到广播后,立即到校长室。 其他同学请再耐心等待一会,教导处二位老师正在教育局拿成绩单,很快回来。” 整个校园都沸腾了。 高三(1)班同学“哗”的一声围拢在苏一铭身边,纷纷向他祝贺! 高三(2)班的李劲锋和杨建和等同学也赶来祝贺他。 这一刻,苏一铭虽是二世为人,也难抑激动,眼中闪着喜悦的泪花,向同学们一一致谢。 张馨也激动地向他祝贺,她带着少女的调皮道: “一铭同学,祝贺你,我还是不能把你踩在脚下。” 苏一铭一路心情激动地走进校长室,李校长、陈副校长和王老师都站起来向他祝贺。 苏一铭自是连忙感谢他们的栽培。 3点5分,县中教导处的二位老师带着本校的学生高考成绩报告单回来了。 今年高考,县中获得了大丰收,特别是高三(1)班,除苏一铭获得省理科第一名外,张馨637分,获得省理科第13名。 李磊596分,冯锐弟591分.另外一位女生程小燕584分。 540分以上高三(1)班21人,500分以上31人,省线462分以上46人,只有2人未上省本科线。 苏一铭各科分数是:语文109分,数学120分(十10分),英语96分,政治95分,物理96分(十6分),化学97分,生物48分。 总分661分,不计数学与物理的附加分。 张馨各科分数是:语文108分,数学98分,英语97分,政治93分,物理98分(十7分),化学95分,生物48分。 不计物理附加分,总分637分。 李方海考了548分,林佩琪541分,方宁洁535分,周建552分。 苏一铭去问了(2)班的李劲锋和杨建和等同学,李劲锋496分,杨建和475分,还有二个同学分别是483和469分,另一个同学只上专科线。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想到平肩战斗的湖山中学的周晓洁、卢志文、白云熙、林依曦、张小龙、吴阳等同学。 他跑到教导处给林校长打了一个电话,林校长很高兴,祝贺他考出这么好的成绩,为瑞凤人民为湖山人民争了光,也为湖山中学争了光。 他告诉苏一铭,湖山中学的二个拿分老师还在车上,还要过一会才到学校。 林校长也兴奋地告诉苏一铭,湖山中学也考出了历史最好成绩,他听拿分的老师说,周晓洁考出551分的高分,他为有苏一铭、周晓洁这样的好学生感到高兴。 一个小时后,瑞凤县府前头、教育局门口,瑞凤中学大门口和高三教学楼前都挂出了横幅,祝贺苏一铭同学摘取杭海省84年高考理科状元。 瑞凤县广播电台的二名女播音员闻讯赶来采访: “苏一铭同学,祝贺你摘取84年杭海省高考理科桂冠,谈谈你此刻的心情。” “苏一铭同学,听说去年你落榜了,一年时间,考出全省最高分,你是怎样做到的?” “苏一铭同学,你平时是怎样分配时间的?” “苏一铭同学,这一年,你在学习过程中,有没有碰到困难,你又是怎样克服的?” “苏一铭同学,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 第四十九章 福坊街的另一家服装店 二十九日下午四点半,湖山中学二位拿分的老师赶回教导处。 等候在学校的家长与学生围了过来。 朱家华老师请大家稍等十几分钟,整理好在高三教室把高考成绩报告单分发给学生。 此时,学校的二位老师正在挂苏一铭荣获杭海省84年高考理科第一名的横幅。 操场上,高三的学生与家长瞬间人间鼎沸欢呼声响成一片。 附近的街民也赶来听消息。 这一天,瑞凤县城与湖山区区所在地的街民都说着同一个话题: 湖山区的苏一铭同学在84年高考中摘取省桂冠,考中状元。 家有孩子读书的家长,开始严厉地督促孩子认真学习。 湖山中学这次高考,本科上线6人,专科7人,还有高中11人。 本科中上线中自然把苏一铭同学统计在入。 周晓洁551元,其中数学这科考了93分。 卢志文481分,数学49分。 林依曦467分,数学76分。 吴阳465分,诸葛方剑463名。 白云熙、王景瑜上了专科线。 白云熙456分,数学只考了38分。 白胜权父女拿到分数时,虽然有点遗憾,但毕竟考上了,也是天大的喜事。 张小龙落榜了,离专科线差2分,甚是可惜。 最高兴的自然是周晓洁一家,考出551分的高分,一年前想都不敢想。 周晓洁的母亲蒋丹沉浸在喜悦中,她问一旁春风满面的韩梓颜老师:“苏一铭同学回来了吗?” 韩梓颜笑着说:“可能还在县城接受祝贺。” 周晓洁与林依曦这一刻,只想见到苏一铭分享喜悦,可惜君不在。 溪水潺潺,雄伟粗壮的殿前榕树茂盛翠绿,枝旁上的嫩叶晶莹透剔。 四点五十分,鹿湖殿竹溪苏一铭家。 父亲苏锦岳,母亲阮兰香,妹妹苏丽云,弟弟苏云峰,二哥苏云柱五个人坐在广播下,心情焦灼的等待着。 5点整,广播开始播放,五个人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盯着梁柱上的广播。 “……,现在播放湖山区1984年高考最新消息:湖山区乡亲父老们,今年高考,我们湖山区迎来从古到今从没有过的大喜事,鹿湖乡苏一铭同学通过奋力拼搏,以661的高分,荣获1984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摘取桂冠,为我们湖山区12万人民争了光,我们向苏一铭同学表示热烈祝贺。 除了苏一铭同学,我们区在今年高考中还取得了大丰收……” 弟弟苏云峰跳了起来:“爸,妈,哥哥考了全省第一名!” 阮兰香满面流泪,整个人恍恍惚惚地道:“我的一铭儿,一铭儿考了第一名……” 二哥苏云柱激动地道:“爸,鞭炮放哪里,快拿出来放。” 二哥苏云柱弟弟苏云峰拿出家里所有的鞭炮,在屋前道坦: “噼里啪啦,噼里啦啦……” 殿竹溪整个村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苏锦岳阮兰香的娃,考上大学了,听说还在全省十万多考生中高中第一名,在古代就是状元喽!” “绍叔公,真的?”几个正从田间干活的妇女问。 “广播都播出了,还能有假?不跟你们这些娘们说了,我得去庆贺庆贺!”那个叫绍叔公的匆匆走了。 顷刻间,全村人如潮水般地赶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人们才陆续散去。 县城,苏一铭、张馨、李磊、陈方海、方宁洁、林佩琪等同学一夜狂欢。 第二天早晨,晨曦微露,苏一铭早早地赶到西门车站,乘车回了殿竹溪。 三十、三十一天二天,县、区、乡及教育局、区教办、瑞凤中学、湖山中学相继派人员到苏一铭家祝贺和慰问。 慰问金林林总总加一起6千左右。 当然相对于后世动辄百万奖金,这个数字如九千一毛、微乎其微。 但这是1984年,国民收入还不高,农村很多人连温饱都成问题,六千元已经是一笔巨款。 让殿竹溪的妇女们很是羡慕了一阵。 生活终归平静。 八月一日,苏一铭去了芳溪叶辰昕家。 八月二日,湖山中学的几位上榜学生来访,大家结伴去了张小龙家,听一听张小龙的打算。 张小龙父母斩丁截铁地说:继续复习。 拉了张小龙岀来,众人在湖山新老街逛了半天。 中午是在周晓洁家吃的。 周晓洁家新买了一台“金星牌”14寸彩电。 那时,对于农村学生来说,能看彩电电视是奢侈的。 这几天又正好是四年一次的奥运会比赛,今天12点至2点转播中国与联邦德国的女排小组赛。 七、八个同学便围着周晓洁家的14寸彩电看比赛。 大家激情四射,每当中国得发球权或得分时,都跳着挥舞拳头呐喊着。 中囯3:0胜联邦德国结束时,周晓洁说:“bj时间8月8日决赛,大家再来看比赛。” 卢志文与吴阳、王景瑜说好的。 周晓洁看苏一铭不吱声,急了,娇声道:“苏一铭,你怎么说?” 苏一铭只好道:“那天我可能来不了,瑞凤的几个同学早定好了时间。” 周晓洁撅着嘴,一声不吭。 几个同学都沉默了下来。 苏一铭也觉得对不起这帮一起奋斗的同学:“这样吧,在开学前,我邀请同学们一起游江鹊寺。特别是周晓洁同学,我另买二个大的冰淇淋。” 周晓洁这才回嗔作喜。 八月三日,苏一铭与陈方海前往江州福坊街服装店。 果然,在福坊街16号新开了一家卖嗽叭裤的服装店。 是八月一日开业的。 开业当天棉嗽叭裤每件8元,比陈小萍和苏丽秀店便宜了1.7元。 虽然在质量与款式方面,比不上陈小萍与苏丽秀店里的,但也只差那么一点点。 买裤的青年人对二店嗽叭仔细比较后,觉得还是买8元1件的合算,1.7元可以解决5、6次早餐了。 于是大多人都涌向了福坊街新开的16号店。 陈小萍也是一个生意鬼,加上苏一铭早有预测与交待,与苏丽秀商量后,狠下心打出广告: 本店嗽叭裤亏本大甩卖,棉裤每件7元,麻棉裤每件8元。 于是那边还没买裤的青年又涌向了这边。 到了后来,大多的想买的青年人干脆暂时不买了,看二家斗个你死我活,捡捡便宜货。 福坊街16店是一家人开的,店主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店卖裤的是他的妻子与女儿。 他的女儿小美看见6号店放价格,就说道:“爸,妈,反正还有赚,我们把价格放到6元,看她们能放到几元。” 中年人是一个经过生活磨练的玲珑人,他沉思了片刻,决然道:“不行,如果再放价格,最后只能二败俱伤,而我们是新开的店,败得更惨,还没赚到钱,就要关门。” 他交待妻子道:“不能再放价格,我去和她们说说。你还要对来买裤的人说,这个价格就是今天一天,今天是开业。” 他来到陈小萍与苏丽秀的6号店,很随意地说:“二位姑娘,今天我在16号也开了间卖嗽叭裤的店,可能一时会对你们的店带来销量的减少,但是,就是我们不开店,也会有其他人来开的。” “我呢,一时考虑不周,开业前未与你们商量,在价格上面对你们带来冲击,但今天是我们开业,8元的价格即是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明天起我们店将卖9元1件,你们的质量稍微好些,可以定价9.5元。” “我们虽然有竞争,但作为同行,不能互相拆台,要相互扶持,学会共进退,珍惜声誉,共同繁荣这个市场。” 陈小萍把中年人的话转述给苏一铭后,她又说昨今二天福坊街16号嗽叭裤价格果然升了1元,9元1件。 现在我们嗽叭的每件价格与原来差不多,棉裤9.5元,麻棉11元。 昨天上午,很多的青年人来二个店看价格涨了,忍住没买,但从下午二点开始买的人就多起来了,有二个青年还说早知道1日就应该买的。 今天早上,那16号的阿姨炒了一锅粉干丝,硬是端了二碗给丽秀与我作早点。 苏一铭去对面买了几斤水果,然后与陈方海走进福坊街16号服装店。 店主姓杨,很客气,忙去倒水。 闻听他们是即将去上大学的青年学生,更高兴,想起身去酒店点几个菜。 苏一铭与陈方海急忙拦住,婉言地谢绝了。 苏一铭就与中年二夫妻攀谈了起来,他谈了国家改革开放带给人民生活的改善与富裕,国外的一些先进企业管理理念必将深刻影响各行业的变革,衣食住行,国人好面子,特别是青年人爱攀比,服装就会先行。 杨店主非常认真的听了苏一铭的话,细细咀嚼,觉得很有道理,心中似有明灯。 苏一铭与陈方海起身离开时,杨店主一直送到6号店这边。 大哥苏云梁也在了,他刚从瑞凤送货过来。 苏云梁这二天一直惦念着弟弟,他在客车上在街上到处听人们在谈论弟弟。 弟弟苏一铭考得这么好,杭海省第一名,他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他红光满面,为弟弟高兴,也为拥有这么一个弟弟,无比自豪。 第五十章 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成立 八月四日,石城。 苏一铭、苏云梁、林阿姨、陈小萍和蔡玉斌、蔡玉斌的妻弟,六人在蔡玉斌的工场里。 蔡玉斌说:“一铭贤侄,闽省的高考成绩前几天已经揭晓了,你们杭海的成绩也应该出来吧,贤侄考了多少?” 陈小萍兴奋地道:“蔡叔叔,您猜猜看?” 蔡玉斌看苏一铭呵呵微笑着,震惊道:“贤侄真考上了水木大学?” 陈小萍咯咯娇笑道:“一铭弟,不仅考上水木大学,还考出661分的最高分,是今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本来我们早来了,就是因为一铭弟家里,县、区和教育部门等单位领导接踵来祝贺,所以才拖到今天来蔡叔叔这边。” 蔡玉斌闻听苏一铭不仅考上水木大学,还摘取杭海省1984年高考理科桂冠,荣获第一名,整个人兴奋地跳起来,紧紧拥抱住苏一铭。 当日中午,无论苏一铭怎样推辞,还是阻止不了蔡玉斌叔叔的欣喜之情,包了2000元红包,又在石城的红蓝湾酒店宴请了苏一铭林阿姨陈小萍苏云粱四人。 席间,苏一铭再次提出牛仔嗽叭裤的事情。 蔡玉斌说,苏一铭上次提出后,他很重视,查了一些资料,也问了分布在港澳和东南亚的远房亲戚,认为是一个方向。 这段时间,工场内就根据设计样式做了300件牛仔嗽叭裤,昨天被广州的客户拿了50件,今天又来拿了50件。 听说广州那边青年人很喜欢。 工场内剩下的200件,就是为陈小萍和苏丽秀的江州福坊街店准备的,今天就让林阿姨陈小萍她们带回江州试销。 同时,他透露,正准备在石城创办第一家牛仔服厂,前期的一些工作,这几天一直在有序推进,包括向石城工商局申请和进设备等。 随着青年人生活观念的改变,嗽叭裤将会逐渐被牛仔裤所替代,未来5、6年,甚至更长,牛仔裤将风靡城市的大街小巷,席卷农村,畅销很长时间。 苏一铭心中一动,问题:“蔡叔叔,你们在牛仔服饰厂淮备投入多少资金?” 蔡玉斌说原计划与妻弟每人投资4万元,现在想盘下石城的一家花边厂房,估计总投入要13万元左右。 他讲到这里,问苏一铭:“这牛仔服厂,贤侄那边要不要投一点,吃了后,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中午的菜很丰富,有绿岛葱茸包,斗昌羹,五洲秘制乳鸽,狮来运转,蜡烧黑鳗,芡实煮中鲍,干蒸土猪排,还有一道石城名菜油灼红鲟蟹。 苏一铭在席上也站起来喝了一小碗闽中老酒。 苏一铭大哥从没吃过这么好菜品,席间有些拘谨,蔡玉斌与其妻弟邱进林经常把转盘子推到苏云梁前面,叫他不要客气多吃点。 苏一铭是二世为人了,什么菜没吃过,自然是盛宴不惊。 林阿姨与陈小萍母女生长在鱼米之江,家中离鱼码头近,虽然说石城与瑞凤菜式烧法不一样,但吃法都一样,没有太惊讶,只是说蔡叔叔太客气了。 饭后,蔡玉斌与妻弟邱进林领着苏一铭几人去看了那间要转手的花边针织厂房。 厂房坐落在石城西路的边上,面积有1800㎡,有些破旧,里面还有五、六个女工,没什么活,坐在一边闲聊着。 厂房前面是空阔的菜园地,位置与交通都比较好。 回到工场后,苏一铭对蔡玉斌与他的妻弟说,他投入3万元,并问林阿姨与陈小萍,要不要考虑投点。 蔡玉斌的妻弟说,你们那边最多也就5万元。 林阿姨与陈小萍耳语了一阵,林阿姨说,那她就投2万元。 蔡玉斌与妻弟商量了一会后,蔡玉斌说:“一铭贤侄,投资办厂毕竟不是小事,你们那边也要来个人,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苏一铭把二个哥哥比较了一下,觉得大哥更适合在厂里做活。 苏一铭对蔡玉斌说,我大哥干活是个能手,石城牛仔厂这边就让他来帮忙。 蔡玉斌看人很准的,他早就相中苏云梁,是一个肯做事的实在人。 牛仔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四人便签订了投资办厂协议书。 邱进林想到了一事,就说:“一铭,你是读书人,对牛仔厂取个吉利的厂名。” 蔡玉斌说:“对,差点忘了这事。” 苏一铭想了片刻:“二位叔叔,我们就取个有诗意的厂称,叫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 …… 八月五日,苏一铭、林阿姨、陈小萍、苏云梁背着1500件的嗽叭裤,其中200件是牛仔嗽叭裤,回到了江州福坊街6号店。 在外面吃了二个馒头和喝了一碗豆浆后,苏一铭特意找了福坊街16号杨店主,说自己几人昨天进了200件的牛仔嗽叭裤,问杨店主有没有兴趣拿几件放店里。 杨店主夫妻问了进价与准备出售的价位。 苏一铭讲了进价13元,计划对外售价30元。 夫妻俩便拿了30件放店里。 中午,江州不知是谁探得消息,说福坊街6号店主之一的弟弟就是今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苏一铭。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下午一点多,店里涌进了很多青年与学生,好多人还带着照相机,看见苏一铭在店里,就请求与他这位省高考状元拍张合影。 苏一铭一个小时都在门口“咔嚓”的拍照中度过。 合影的青年非常高兴,自然都照顾生意,店中的所有嗽叭裤一小时内也被抢购一空。 特别是苏一铭穿在身上的那件牛仔嗽叭裤,更是互相争抢,170件牛仔嗽叭裤在十分钟内抢了个干净。 有个青年更想笑,问苏一铭身上穿的这件能不能卖给他,贵点没关系。 苏一铭告诉没买到的几个青年说,你们去16号店里看看,可能还有,不到几秒,杨店主里面的30件牛仔嗽叭裤也全部售罄。 杨店主这才知道这个照顾他赚钱的是今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苏一铭。 他暗暗感激,也决心今后找机会报答。 第二天,江州城区兴起了牛仔嗽叭裤热潮。 每个人以拥有一件牛仔嗽叭裤为自豪。 陈小萍与苏丽秀趁热向石城蔡玉斌订了3000件的牛仔嗽叭裤。 十六号杨店主也委托陈小萍丽丽秀二人进了500件。 八月六日,苏一铭回了一趟家,叫来二哥苏云柱,讲了投资石城服装厂的事。 苏云柱说:“我都没出过远门,怕干不好工厂的事。” 苏一铭就说了石城工厂那边会派大哥苏云梁去,现在瑞凤至江州的送货则由他负责。 二哥与二嫂自然高兴。 随着苏家苏秀丽、苏云梁和苏云柱的相继进城,并且听说每月收入都好几百,在殿竹溪地方的族亲中引起了轰动。 他们认为,正是苏一铭的读书,改变了苏家兄弟姐妹的命运。 村中,有几位苏一铭的族亲叔伯,下半年本来都决定让孩子辍学的,又跑到校长和老师家,请求让孩子重新上学。 这一算是苏一铭重生后,给殿竹溪地方带来的蝴蝶效应,无心插柳却柳成荫。 母亲阮兰香说,这几天晚上,村中的几位宗亲叔伯经常来串门,请求父母亲,问问苏一铭有没有什么好路子,让家中的多余劳力找一份事情做,随便什么工,工资多少没关系。 昨天晚上,前幢屋的苏仕福也来找过他们。 苏一铭说:“有机会,其他人还可以考虑,仕福叔就算说了,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翠凤这么想读书,硬是不让读,就有再多的工,也不安排他家。” 也许,苏一铭的话对苏仕福震动很大,在下半年开学的前一天,苏仕福突然把女儿的彩礼全部退还男方,让女儿苏翠凤重新走进了教室。 这是后来,苏一铭到大学读书后,父母来信告诉的。 第五十一章 五象街店面 七日,苏一铭领着二哥苏云柱到达南门客车站时,陈方海的父亲陈镇峰已在等候石城开来的客车。 苏一铭对二人作了介绍,一会儿,石城开过来的客车也到了。 三人提了嗽叭裤,一起到江州。 九点四十分,抵达江州福坊街6号店的斜对面时,看见店里已挤满了人,熙来攘往。 八月五日,石城带过来的200条牛仔嗽叭裤裤江州青年抢购一空后,苏云梁当日下午就去了石城。 此时,他已从石城进货回来,见苏一铭他们瑞凤还没来,就站在门口张望。 苏一铭对陈镇峰和苏云柱说:“陈叔叔,店里人太多,你领我二哥进去,我到五象街溜一会,中午再过来。” 陈镇峰看着对面被人流围得水泄不通的店,点点头说:“好,早点回来,中午我们等你吃饭。” 江州五象街全称是江州五象步行街,相传,始建于东晋,时称五象坊,唐宋沿袭其名,清代改称五象街。 五象街亭台楼阁,青砖琉璃瓦,阳光下煜煜生辉,流光溢彩。 十点的五象街行人如潮,川流不息,街宽12米,两面的第一间店分别是五味和糕点店和江州一百店。 往里二、三米,是五头高大雄壮的古铜色大象雕塑。 一百店面大,原是五间二层杂铺店,解放后政府建百货店,五间拆墙合并,商品琳琅满目,顾客熙熙攘攘。 苏一铭往前走了100多米,看见有二间连在一起的服装店门口张贴着红纸,上面写着店面出租。 他走进店,里面有二个正在打包服装的十八、九岁的姑娘,他问其中一位道:“这位小姐姐,你好,这个店面出租吗?” 那个姑娘抬起头,看是个学生样子的青年,就说:“是要出租,我们租期到了,具体要问街道办。” 苏一铭说:“你们不租了?” 那个姑娘说:“租金涨了,我们租不起,所以不租了。” 苏一铭又问道:“一个月要多少租金?” 另一个姑娘说:“我们是去年八月十日租的,租一年,这个月十日到期,当时租金是每月二间600元,下半年起五象街店面租金都涨了,这二间36㎡要750元,并且要最少租一年。” 这时,原先的姑娘接上道:“我们每月都没赚700元,加上要租一年,哪里有这么多钱,所以不租了。” 她又看了看苏一铭,非常疑惑:“这位小哥,看你象读书的学生,你问这些干么?” 苏一铭爽朗地道:“租店啊!” 苏一铭突然想到人手的问题,心中一动:“二位小姐姐,你们还想不想开店?” 二位姑娘道:“想是想,租金太贵了,租不起,搞不好还要亏钱。” 苏一铭说:“这样吧,我先去街道办问一问,再与你们谈谈。” 原先那个姑娘说:“我带你去。” 到了街口,看到有一个卖香烟摊子,苏一铭说:“等一等。” 苏一铭走向香烟摊,看了看上面的十几种香烟牌子,问摆摊的戴帽老头子:“阿公,有没有大重九香烟?” 老头子抬起头,又看了下周边,说:“有是有,但要5元一包。” 苏一铭从裤兜里拿出5元,递给他:“来一包。” 老头子从最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包大重九,递给苏一铭。 姑娘问:“你抽烟?” 苏一铭摇摇头说:“不抽。” 姑娘说:“不抽,你买什么香烟?” 苏一铭笑笑。 五象街离街道办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 在门口,姑娘指着靠窗位置的正翻着报纸的一个中年人说:“就是他,我们叫他崔主任。” 五象街道办十个人,崔主任其实是副主任,负责五象街的店面出租工作,租金都是统一定好的。 但租期不一定,有一年的,有二年的,最长三年。 一般个体户来租,都是一年,单位来租,可以租三年。 苏一铭散了根烟道:“崔主任,您好!” 崔主任看了一下苏一铭旁边的姑娘,说:“小琳,10号就要到了,你东西搬了吗?” “崔主任,已在搬了,”叫小琳的姑娘说,又指着苏一铭:“他想租店。” 崔主任拿走桌上的香烟,看了一眼,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着,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看着苏一铭道:“你多大,租去做什么?” “卖服装,”苏一铭说了后,想想又说:“崔主任,你放心,租金什么时候交,我们一分不欠。” 崔主任说:“协议一年,租金半年交一次,每月750元,一次性付清,每月700元,你自己想好。” 苏一铭说:“可以,我先回去与二个姐姐商量一下,下午过来签协议。” 走前,他把香烟放在崔主任的桌上道:“崔主任,我也不怎么抽烟,放在身边白白糟蹋。” 崔主任对走出门的苏一铭说:“小伙子,下午一点半,我在办公室,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苏一铭应了一声:“好的,谢谢崔主任。” 小琳姑娘说:“想不到你年龄比我少,做事这么老练,你怎么租下卖服装?” 苏一铭心里腹诽道:还年龄比你少?本少爷吃过多出来的盐,让你挑都挑不动。 嘴上说道:“那是当然,香烟也分了,不租岂不白白浪费。” 那小琳姑娘想起刚才店里说的话,就问:“小哥,你刚才在店里不是跟我与凤兰说,店租下后,再与我们谈谈吗?” 苏一铭说:“你先把你们二人的个人情况介绍一下,我再决定。” 那叫小琳的姑娘犹豫了一下,看苏一铭庄重认真的样子,还是说开了。 二姑娘叫许小琳和王凤兰,家住江州郊区,82年高中毕业,考了二年大学,未考上,没有再复习,去年租了这二间店卖服装,服装都是从周边其他店进的,每个月赚的只够交租金。 现在租金涨了,再做下去要亏,加上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交租金,所以不想租了。 她们这几天很徘徊,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苏一铭说:“具体要等我中午同二个姐姐商量后,才能决定,因为这个店今后就是她们管理的,但有一点,你们放心,就是想继续在这个店卖服装,我可以决定,工资每个月60元。” 苏一铭继续说:“你与你那个同伴也可以商量一下,是不是投点钱进来?” 许小琳听说每月工资有60元,已远远地超出她的预估,非常高兴,急忙问:“你们卖什么衣服?” 苏一铭说:“嗽叭裤和牛仔裤。” 许小琳跳起来道:“你们是不是福坊街6号卖嗽叭裤与牛仔裤的?” “是的。”苏一铭应了一句。 许小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一铭,激动的声音都颤抖着:“这么说来,你就是今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苏一铭?!” “姑娘说是就是。”苏一铭笑呵呵道,“我先回福坊街与二位开店的姐姐商量一下,你也去与同伴商量商量,下午回我们信。” “好的,我这就到店里跟王凤兰说。”许小琳一路飞跳着。 苏一铭到了福坊街店里,时间已是中午十二时,苏云梁进的500件(共600件,分了100件给16号杨店主)牛仔嗽叭裤和1000件棉和麻棉嗽叭裤,还有今天苏一铭三人从瑞凤带来的1200件嗽叭裤全部卖完。 陈小萍、苏丽秀、陈镇峰、苏云梁、苏云柱五人正打来饭菜等苏一铭回来吃饭。 吃过饭后,苏一铭把准备在五象步行街租店的事说了一遍。 陈一萍与苏丽秀昨天中午卖完裤后,下午二人结伴在城区主要街道转了一圈,也去过五象街,对五象街的热闹景象深有体会。 同时,这段时间,人流一多,福坊街6号店就觉得很拥挤。 她想了想,问道:“一铭,我与丽秀昨天去过五象街,确实繁荣热闹,租店,我完全同意,但有一个问题,就是站店卖衣服的人不够,一个店最少要二人,目前就是丽秀与我,人选哪里寻找?” 苏一铭也把许小琳与王凤兰的情况说了一遍。 下午一点,苏一铭陈小萍六人到了五象街106号店。 许小琳与王凤兰早商量好,按十个股份每人投一个股份。 一点半,苏一铭、陈小萍、苏丽秀、许小琳四人到了崔主任办公室。 苏一铭问崔主任,能不能一次性租三年,租金一次性付清。 崔主任说,单位是可以的,但个人一般都是租一年的。 他看了看苏一铭说:“这样吧,你跟我去问问陈主任。” 陈主任五十多岁,表情严肃,他说:“没有这个先例,你们就一年一年的交吧。”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拿着一份报告请陈主任签字。 在陈主任签字时,她看了苏一铭一眼,突然叫道:“苏一铭是你!” 陈主任与崔主任问:“小芳,你认识他。” 那叫小芳的女青年说:“陈主任,崔主任,你们竟然连今年杭海省高考理科第一名苏一铭,站在你面前都不知道。” 陈主任与崔主任双双惊喜道:“原来你就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怎么不早说?” 陈主任连忙叫小芳的女同志去拿来照相机,四人拍了张合影,又单独与苏一铭照了一张。 小芳是前次去福坊街6号买牛仔嗽叭裤见过苏一铭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帆风顺,三年租店协议一次性签下来。 陈主任说,苏一铭的姐姐她们是三年租金一次交清,我们应体谅她们开店不易,租金上也优惠一点,每月按650元。 崔主任自然无异议。 这样,陈小萍、苏丽秀、许小琳、王凤兰的五象街服装店就等择日开业了。 第五十二章 重温女排夺冠之战 苏一铭是傍晚六点才回到瑞凤县城的。 与他一起回来的有陈方海的父亲陈镇峰。 陈方海告诉他,下午李磊与周建来了二次。 四点多,张馨、林佩琪、方宁洁也来过一次。 他们责问陈方海是不是骗他们,苏一铭根本没来县城,如果去江州市区,你陈方海怎么没去? 陈方海哭笑不得,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道:第二十三届奥运会女子排球决赛将在bj时间八月八日上午10点开始,由中国女子排球队与美国女子排球队争夺冠军,届时中央电视台将向全国人民转播这场万众瞩目的夺冠之战。 苏一铭说:“走,到张老师家一趟,商量一下明天去谁家看球。” 苏一铭与陈方海到了张馨家门口,见张老师靠在椅子上听收音机。 苏一铭上前叫道:“张老师。” 张致也老师非常高兴:“一铭,方海,你们来了,这里坐。” 苏一铭说:“张老师,您也爱听奥运新闻?” 张致也笑道:“你这个孩子,说得有趣,难道老师就不能爱好体育?” 张馨的医生母亲秦玉凤从后院收衣服回来,揶揄道:“一铭,张老师体育确实爱好,这二天讲奥运比赛头头是道,还嗤笑我不关心奥运,没有家国情怀。” 这时张馨正走下楼梯,听到母亲的话,“咯咯咯”地笑着,对父亲道:“爸,我考你一个问题,女排一局多少分,发球失误那方得分?” 张致也老师笑道:“你这个丫头,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来问我,一局15分,发球失误当然对方得分。” 张馨听了,娇笑道:“妈,我看张老师的水平,也只一般,排球的得分规则也不懂。” 以前没有电视,张致也老师确实不怎么懂排球规则,在他的观念里,应该与乒乓球、羽毛球一样,球打丢了,当然失分。 这时听女儿说他不懂,急了,他转向苏一铭:“一铭,你替老师评判评判,是丫头错了还是老师错了?” 苏一铭看了一眼张馨,对张老师说:“老师,根据现在的排球规则,是不同于乒乓球、羽毛球的得分规则的,排球发球方失误,是失去发球权,排球俗语叫换发球,也就是被对方夺去了发球权,但不算失分的,张馨丫头是对的。” 张馨跑过来踢了他一脚,气呼呼地道:“苏一铭,叫你乱说话,你还丫头呢!” 惹得张致也和秦玉凤二夫妻捧腹大笑。 陈方海也忍俊不住“嘿嘿”地笑了二声,结果也被张馨狠狠地瞪了一眼。 大家笑了一阵,苏一铭问张馨有没有定下在谁家看电视。 “张馨不是说,你们明天来老师这里看电视吗?”张致也指着堂前长方桌的电视:“你看,电视机都放好了。” 苏一铭摇摇头道:“还是去别的地方,吵闹老师与阿姨不好。” 秦玉凤阿姨道:“我明天上午有门诊任务,你老师也想热闹,他看不懂的地方,你给他讲讲家国情怀。” 秦阿姨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莞尔地笑了。 张馨笑嘻嘻地道:“老爸,明天电视信号调整,由你这个物理老师负责,你要保证画面清晰图像视觉效果好喽。” 秦玉凤笑着道:“那有做女儿的分派父亲任务的。” 张馨娇声道:“谁叫他是教物理的。” …… 初秋的天空一碧如洗,大地象镀了一层金似的,一片金黄。 往日喧嚣的瑞凤街道突然间寂静了下来,偶见三三五五的青年向文化宫那边匆匆地赶路。 一台14时的彩电高高地耸立在三张叠放的桌子上面,下面道坦上人声鼎沸,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几个青年争先恐后地向前冲…… 电视机旁几个戴着红手套的工作人员挥舞着指挥棒在高声吆喝着:“大家不要挤,都自觉维持秩序,一排排站好,都可看得见的……你们几个退后一步,……” 蟾前街9号张致也老师家中。 九点半,苏一铭、陈方海、李磊、林佩琪、方宁洁、周建、蒋文晗就来了。 蒋文晗是苏一铭和陈方海特意是邀请来的。 看到画面不是很好,张致也老师到里屋拿出一个自搭的天线,并搭在外电线上,画面瞬间清晰。 同学们赞道:“张老师厉害!” 随着十点的临近,一众同学个个睁着眼睛,紧盯着电视…… 电视中传来宋世雄老师的声音:“各位观众,我们中央电视台在香港向大家转播第二十三届奥运会中国队对美国队的女排决赛,这是一场巅峰的强强对决……” 场上中美二队十二名队员已在各自场上做着热身。 中国队六名队员分别是:主攻手12号张蓉芳、1号郎平;副攻手2号梁艳、10号杨晓君;二传手6号杨锡兰;接应二传11号郑美珠。 主教练:袁伟民 美国队队员有:海曼、克罗斯特、马杰斯、维孝夫、格林等 主教练:塞林格 当时,中日美女排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中国怕美国,美国怕rb,rb怕中国。 果然,在小组赛中,中国队虽然每局都有机会,但还是以1:3负于美国。 半决赛中,中国女排发挥出色,以15:10、15:7、15:4的绝对优势击败rb队,昂首进入决赛。 但这场决赛,是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美国女排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优势。 望着场上海曼1.96米和马杰斯1.92米的身高,林佩琪说:“呀,美国女排队员也太高了,我们怎么办?” 苏一铭笑着说:“所以我们必须发挥自己的优势:以小打大,以快制高。” 李磊说:“对,一铭说的对,快攻和拦网是我们的优势。” 场上,中美已进入你来我往的比赛,中国女排很快进入状态,先声夺人,以14:9远远领先,只要再得1分,就可拿下第一局。 张馨、林佩琪、蒋文晗、方宁洁,四人拍着双手,笑着跳着:“中国队,加油!中国队,加油!”“郎平,加油”、“铁榔头再得一分,打败美国队。” 哪知,场上风云突变,美国队一分一分追上来,14:14。 只见现场观众都为美国队加油,整个局面开始不利于中国女排。 张馨脸紧张的脸都白了,林佩琪、蒋文晗、方宁洁,都蒙着脸不敢看电视。 李磊、陈方海、周建,站起来直跺脚,大气都不敢出。 张致也老师也早已从躺椅上站起身,异常紧张,额上都冒出汗珠。 苏一铭虽然从前世过来,知道结果,但那次是收听收音机,与现在感受完全不同,万一也怕女排比赛出鸽子,被放飞,心情也焦虑紧张起来。 这时,危急中,1号郎平临危不惧,1记重扣,夺回了发球权。 苏一铭情不自禁地叫道:“侯玉珠,快上!” 大家紧张中纷纷看着苏一铭:“哪个侯玉珠?” 关键时刻,场中,大将风度的教练袁伟民,已提出换人,以4号侯玉珠换下11号郑美珠,侯玉珠已站在己方发球区。 侯玉珠沉着冷静,挥动胳膊,猛然一击,球急速地飞向对方球场,一直往后场飞去。 大家脸都急白了,都认为要出界,却见球忽然垂直向界内空档降下,美国队反应不及,应声落地,15:14。 第二个发球,美国队在后排严阵以待,却见侯玉侯把球发在网前,破坏了美国队的一攻,郎平高高跳起,一个看头球直接打到对方的地上,16:14。 张馨、林佩琪、方宁洁、蒋文晗四人跳着欢呼着紧紧拥抱在一起。 张致也老师也非常高兴,笑呵呵地看着四个女生抱成一团。 蓦地,方宁洁欢笑着说:“苏一铭,你怎么知道要换侯玉珠?!” 张馨、蒋文晗、张致也老师、李磊等都看过来。 苏一铭笑哈哈地道:“侯玉珠发球好,是中国队的秘密武器。” 三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屋中的电视机突然没了信号,屏幕上一片雪花条,发出刺耳的噪音。 四个姑娘和李磊陈方海等人急得直顿脚,张馨叫起来道:“爸,你怎么搞的,电视都没信号,急死了,快去看看天线有没掉了?” 张致也老师也急,但他知道可能是转播的原因,说:“可能转播信号不好。” 张馨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大发娇嗔道:“说不定就是天线没搞好,爸,你快去看看吧。” 等电视画面正常时,场上比分已9:1,中囯女排大幅度领先。 原因是美国女排心理垮了,还没从第一局阴影中走出来,一转眼的工夫,中国队便以15:3的悬殊比分拿下第二局。 第三局开局,美国队以4:1领先,张馨、方宁洁、林佩琪、蒋文晗等,又焦急了,手心都捏着汗,口中呐喊着“中国队加油”、“郎平加油”、“张蓉芳加油”。 林佩琪叫道:“苏一铭,该上谁,快叫啊!” 未等苏一铭怎么说,场上的中国女排姑娘,已稳住了阵脚,反击连连得分,1号郎平的高点强攻,12号张蓉芳和11号郑美珠的眼花缭乱的跑动进攻,10号杨晓君的快攻,还有后来换上的9号李延军的飞身扑救。 女排姑娘们气势如虹,舍我其谁,势如破竹,一口气把比分改写成14:5。 …… 杨锡兰救球,传给梁艳,梁艳传球给四号位张蓉芳,身穿12号球衣的张蓉芳跃起,一个漂亮的斜线扣杀,完成历史性一击。 美国女排队员绝望地拼命跑向后场救球,无奈球已落地。 15:9! 场上,中国女排姑娘们欣喜若狂,拥抱成一团,庆贺这历史性的胜利。 也有美国姑娘格林的泪流满面画面。 张致也老师家里,张馨、林佩琪等四位姑娘也满是欢欣的泪水,四人抱成一团久久不分开。 倏地,瑞凤上空升起了一朵朵美丽的烟花…… 各条街道上到处是: “噼里啪啦”鞭炮声。 人们一个个兴奋地跑到街上庆祝着…… 感谢:老年人爱听书投出月票。 第五十三章 曾经的锥心之痛 这一天,神州大地一片狂欢。 瑞凤县城,万人空巷。 异常兴奋的苏一铭、张馨、李磊、林佩琪等一众八人,兴冲冲地要去铜桥头吃猪脏面。 下班回来的张馨母亲秦玉凤叫都叫不住他们。 张致也老师看着这班情绪亢奋手舞足蹈的学生,摇摇头笑着对妻子秦玉凤说:“这么兴奋,就让她们自己去吧。” 瑞凤点心有四个出名的地方,县前街汤圆,铜桥头猪脏面,南门拉面,清水巷馄饨。 猪脏面,面内的主要香料就是猪大肠。 在瑞凤,面店里的猪大肠都有经过炭火薰的,这样才会又肥又香和有嚼劲。 猪大肠经白蜡、盐揉搓清洗干净后,添加料酒、花椒、八角、姜、葱等材料,浸泡半小时,入味后,用木材生火,铺上垫子,腌好的猪大肠放在上面,用报纸或纸板盖上,熏到金黄色。 铜桥头的猪大肠更有特色,肥而不腻,香气四溢,越嚼越香,是瑞凤人最喜欢的。 八个人到了铜桥头,店里已有很多青年人,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他们。 旁边几桌在吃的青年,都一脸亢奋,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女排决赛。 “真过瘾,直落三局3:0,击败美国队。” “第一局,14:14,我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大气也不敢出。” “我也一样,好的郎平夺回发球权,袁指导派上侯玉珠是关键,没有这二个发球,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阿胜,听说下午二点,塘河街口舞龙庆祝,去看吗?” “去,今天有热闹不去,是猪啊!” …… 在铜桥头吃了猪脏面后,林佩琪不甘寂寞,对大家道:“我们也去看舞龙,好久没看了。” 塘河街是瑞凤县上河区的一条塘河街道,河街口是一片空阔的坦场,上河区人民欢庆的场所。 苏一铭八人一路下来,走了整整半小时。 街口坦场上锣鼓喧天,舞龙已经开始,坦场上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八人看街口河墩东边角,有一土墩,就挤了上去。 但见坦场上面,舞龙人身穿红色艳丽的龙装,手舞长龙,往来穿梭,如巨龙翻滚,蛟龙出海,欲上云霄。 锣愈击越紧,鼓愈敲愈密。 看的人如痴如醉,周边一片叫好的喊叫声。 “有人掉水了,大家快来救人!” 有人在高声喊叫。 坦场上有很多人赶了过来。 河面很宽,掉河的人已被河流冲到河中央,只见头慢慢的往下沉。 “李磊,快救人。”苏一铭自己已飞身跳入河中。 在苏一铭跳下的同时,岸上的另一个青年也纵身跃入了河。 李磊看看已有二人下河救人,就在岸边等候。 苏一铭迅如飞鱼,风驰电掣地游到了掉河人身边,托住她的身想往回游,但掉水的人神志已模糊,此时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死死拽住他的身子,不放松。 苏一铭心中大急,下河救人大忌这样子,搞不好二人都有生命危险。 好的另一救人青年也游到了身边,二人齐心协力,总算把青年女子拖上了岸。 苏一铭用张馨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脸,正想看看救上来的青年女子是否已有人施以人工呼吸救助。 苏一铭猛然间睁大了眼睛,只见青年女子的旁边,端弯着一个眉黛青山、杏眼琼鼻的十六、七岁少女。 一瞬间,苏一铭陷入了前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少女带给他的累累伤痕…… 经过83、84、85连续三年的高考失败,特别是85年高考,考前二天臀部生了个大痔疮,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坐在考场上疼痛难忍,头昏脑胀,严重影响了考试成绩,以9分之差再次落榜。 苏一铭伤心之余,看着父母日夜操劳,渐见白发,想到自己一年来辛辛苦苦,日夜刷题,以为十拿九稳时,命运与自己开了个玩笑,早不生迟不生,偏偏在高考时生什么痔疮,也许大学与自己就没缘。 正在苏一铭进退维谷时,上河区一塑料厂,隶属于瑞凤县二轻局的集体企业在瑞凤张贴招收八名高中生。 苏一铭就报了名,在45名报考学生中,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被招进瑞凤县塑料二厂。 瑞凤县塑料二厂生产pvc薄膜,当时嘉平钱苍一带家家户户制作证件类小商品,主要材料就是pvc薄膜。 苏一铭因为成绩好,被分在办公室,很受厂长的重用。 第二年,厂里的一名副厂长说家中有个女儿正准备考高中专,数学不怎么好,想请苏一铭帮忙辅导一下。 于是,苏一铭每天下班后,就去副厂长家辅导其女儿数学。 副厂长的女儿就是今天河岸边遇见的少女,叫缪婉琦。 缪婉琦人生的漂亮,经常收到班里几个男生的情书,耽误了学习。 通过苏一铭的精心辅导,数学与化学进步很快。 几个月的耳鬓厮磨,加上正是青春期的少女,慢慢地有段时间,苏琬琦就靠在桌子上只看着苏一铭出神,学不进去。 苏一铭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有一天,苏一铭来得早,缪婉琦还在吃晚饭,他就翻了翻她的数学书,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苏一铭,你这个傻瓜,你怎么都不明白别人的心。 苏一铭,你这个傻瓜,傻瓜! 我恨你! 苏一铭一时呆了,100多天的朝夕相处,如说没想法也是假的。 也不知是谁先捅破了这层纸,反正二人许下了海誓山盟。 苏一铭这下,不仅在数学上更用心,而且厂里一有空,就乘着三轮卡到瑞凤新华书店买资料,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和政治都买。 那段时间,他虽然乘着三轮卡赶来赶去,但一点没觉得炎热与酷暑,心是甜密的。 时间翻到了1987年7月,在苏一铭的尽心辅导下,缪婉琦考上了省城的工商学校。 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晚,二人手牵手赶到瑞凤云西山电影院看了《人生》电影。 出来时,缪婉琦还娇嗔道:“苏一铭,你不要做高加林。” 整个暑假,瑞凤县城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二人亲密的脚印。 苏一铭一年省下来的工资都花在了这几个月上。 缪婉琦九月下旬去上学后,每个星期都会写一封书信,讲省城讲学校讲同学,有说不完的话。 但从第三个学期开始,缪婉琦信渐渐少了,往往是苏一铭写了四、五封,缪婉琦才勉强回一封,内容也很不耐烦,说她学习很忙,不要打忧她。 苏一铭实在受不了煎熬,在一个下雪天向厂里请了三天假,跑到省城去。 结果看到她与一个男生手牵着手,在着名的韵湖桥上依偎着赏雪…… 苏一铭一气之下责问她原来的海誓山盟,她留下一句: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把我留在省城,能给我要的生活吗?做梦去吧! 苏一铭浑浑噩噩地回到厂,缪琬琦的母亲在厂里女工中散布着很多很不好听的风言风语: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穷山旯旮里的臭小子,仗着自己在我家几天,就死缠烂打地追着她女儿不放” “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有几斤几两” …… 当时,苏一铭这批人招进来后,断了好几个女工家属进厂的路,本来就有很大的意见,加上她们是靠近瑞凤城边的上河区人,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趁着这个机会,一时间,苏一铭的背后总会招来几个中年女工的指指点点。 虽然,也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同事同情他。 但他在身心俱创伤下,觉得没脸再混下去,向厂长提出了辞职。 回来后,整整病了半个月。 从这次以后,苏一铭萎靡不振,做什么事都不顺。 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碰到老厂长,老厂长唏嘘不已,他说他本来很看好他,还计划培养他挑重担。 与他一起招进厂的其他七个人中,有二个在二00三年办起了薄膜厂。 这是苏一铭前世的锥心之痛。 第五十三章 曾经的锥心之痛 这一天,神州大地一片狂欢。 瑞凤县城,万人空巷。 异常兴奋的苏一铭、张馨、李磊、林佩琪等一众八人,兴冲冲地要去铜桥头吃猪脏面。 下班回来的张馨母亲秦玉凤叫都叫不住他们。 张致也老师看着这班情绪亢奋手舞足蹈的学生,摇摇头笑着对妻子秦玉凤说:“这么兴奋,就让她们自己去吧。” 瑞凤点心有四个出名的地方,县前街汤圆,铜桥头猪脏面,南门拉面,清水巷馄饨。 猪脏面,面内的主要香料就是猪大肠。 在瑞凤,面店里的猪大肠都有经过炭火薰的,这样才会又肥又香和有嚼劲。 猪大肠经白蜡、盐揉搓清洗干净后,添加料酒、花椒、八角、姜、葱等材料,浸泡半小时,入味后,用木材生火,铺上垫子,腌好的猪大肠放在上面,用报纸或纸板盖上,熏到金黄色。 铜桥头的猪大肠更有特色,肥而不腻,香气四溢,越嚼越香,是瑞凤人最喜欢的。 八个人到了铜桥头,店里已有很多青年人,等了十几分钟,才轮到他们。 旁边几桌在吃的青年,都一脸亢奋,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女排决赛。 “真过瘾,直落三局3:0,击败美国队。” “第一局,14:14,我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大气也不敢出。” “我也一样,好的郎平夺回发球权,袁指导派上侯玉珠是关键,没有这二个发球,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阿胜,听说下午二点,塘河街口舞龙庆祝,去看吗?” “去,今天有热闹不去,是猪啊!” …… 在铜桥头吃了猪脏面后,林佩琪不甘寂寞,对大家道:“我们也去看舞龙,好久没看了。” 塘河街是瑞凤县上河区的一条塘河街道,河街口是一片空阔的坦场,上河区人民欢庆的场所。 苏一铭八人一路下来,走了整整半小时。 街口坦场上锣鼓喧天,舞龙已经开始,坦场上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八人看街口河墩东边角,有一土墩,就挤了上去。 但见坦场上面,舞龙人身穿红色艳丽的龙装,手舞长龙,往来穿梭,如巨龙翻滚,蛟龙出海,欲上云霄。 锣愈击越紧,鼓愈敲愈密。 看的人如痴如醉,周边一片叫好的喊叫声。 “有人掉水了,大家快来救人!” 有人在高声喊叫。 坦场上有很多人赶了过来。 河面很宽,掉河的人已被河流冲到河中央,只见头慢慢的往下沉。 “李磊,快救人。”苏一铭自己已飞身跳入河中。 在苏一铭跳下的同时,岸上的另一个青年也纵身跃入了河。 李磊看看已有二人下河救人,就在岸边等候。 苏一铭迅如飞鱼,风驰电掣地游到了掉河人身边,托住她的身想往回游,但掉水的人神志已模糊,此时如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死死拽住他的身子,不放松。 苏一铭心中大急,下河救人大忌这样子,搞不好二人都有生命危险。 好的另一救人青年也游到了身边,二人齐心协力,总算把青年女子拖上了岸。 苏一铭用张馨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脸,正想看看救上来的青年女子是否已有人施以人工呼吸救助。 苏一铭猛然间睁大了眼睛,只见青年女子的旁边,端弯着一个眉黛青山、杏眼琼鼻的十六、七岁少女。 一瞬间,苏一铭陷入了前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少女带给他的累累伤痕…… 经过83、84、85连续三年的高考失败,特别是85年高考,考前二天臀部生了个大痔疮,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坐在考场上疼痛难忍,头昏脑胀,严重影响了考试成绩,以9分之差再次落榜。 苏一铭伤心之余,看着父母日夜操劳,渐见白发,想到自己一年来辛辛苦苦,日夜刷题,以为十拿九稳时,命运与自己开了个玩笑,早不生迟不生,偏偏在高考时生什么痔疮,也许大学与自己就没缘。 正在苏一铭进退维谷时,上河区一塑料厂,隶属于瑞凤县二轻局的集体企业在瑞凤张贴招收八名高中生。 苏一铭就报了名,在45名报考学生中,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被招进瑞凤县塑料二厂。 瑞凤县塑料二厂生产pvc薄膜,当时嘉平钱苍一带家家户户制作证件类小商品,主要材料就是pvc薄膜。 苏一铭因为成绩好,被分在办公室,很受厂长的重用。 第二年,厂里的一名副厂长说家中有个女儿正准备考高中专,数学不怎么好,想请苏一铭帮忙辅导一下。 于是,苏一铭每天下班后,就去副厂长家辅导其女儿数学。 副厂长的女儿就是今天河岸边遇见的少女,叫缪婉琦。 缪婉琦人生的漂亮,经常收到班里几个男生的情书,耽误了学习。 通过苏一铭的精心辅导,数学与化学进步很快。 几个月的耳鬓厮磨,加上正是青春期的少女,慢慢地有段时间,苏琬琦就靠在桌子上只看着苏一铭出神,学不进去。 苏一铭问她原因,她也不说。 有一天,苏一铭来得早,缪婉琦还在吃晚饭,他就翻了翻她的数学书,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苏一铭,你这个傻瓜,你怎么都不明白别人的心。 苏一铭,你这个傻瓜,傻瓜! 我恨你! 苏一铭一时呆了,100多天的朝夕相处,如说没想法也是假的。 也不知是谁先捅破了这层纸,反正二人许下了海誓山盟。 苏一铭这下,不仅在数学上更用心,而且厂里一有空,就乘着三轮卡到瑞凤新华书店买资料,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和政治都买。 那段时间,他虽然乘着三轮卡赶来赶去,但一点没觉得炎热与酷暑,心是甜密的。 时间翻到了1987年7月,在苏一铭的尽心辅导下,缪婉琦考上了省城的工商学校。 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晚,二人手牵手赶到瑞凤云西山电影院看了《人生》电影。 出来时,缪婉琦还娇嗔道:“苏一铭,你不要做高加林。” 整个暑假,瑞凤县城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二人亲密的脚印。 苏一铭一年省下来的工资都花在了这几个月上。 缪婉琦九月下旬去上学后,每个星期都会写一封书信,讲省城讲学校讲同学,有说不完的话。 但从第三个学期开始,缪婉琦信渐渐少了,往往是苏一铭写了四、五封,缪婉琦才勉强回一封,内容也很不耐烦,说她学习很忙,不要打忧她。 苏一铭实在受不了煎熬,在一个下雪天向厂里请了三天假,跑到省城去。 结果看到她与一个男生手牵着手,在着名的韵湖桥上依偎着赏雪…… 苏一铭一气之下责问她原来的海誓山盟,她留下一句: 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把我留在省城,能给我要的生活吗?做梦去吧! 苏一铭浑浑噩噩地回到厂,缪琬琦的母亲在厂里女工中散布着很多很不好听的风言风语: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穷山旯旮里的臭小子,仗着自己在我家几天,就死缠烂打地追着她女儿不放” “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有几斤几两” …… 当时,苏一铭这批人招进来后,断了好几个女工家属进厂的路,本来就有很大的意见,加上她们是靠近瑞凤城边的上河区人,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趁着这个机会,一时间,苏一铭的背后总会招来几个中年女工的指指点点。 虽然,也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同事同情他。 但他在身心俱创伤下,觉得没脸再混下去,向厂长提出了辞职。 回来后,整整病了半个月。 从这次以后,苏一铭萎靡不振,做什么事都不顺。 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碰到老厂长,老厂长唏嘘不已,他说他本来很看好他,还计划培养他挑重担。 与他一起招进厂的其他七个人中,有二个在二00三年办起了薄膜厂。 这是苏一铭前世的锥心之痛。 第五十四章 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营业 青年女子醒了,她声音很虚弱地问:”瑶琦妹,是谁下河救了我?” 缪瑶琦指了指旁边的那个青年,想再寻找苏一铭时,人群中哪还有苏一铭他们的身影。 站在她们旁边的一个年龄大的阿婆说:“囡儿,大家当时都关心着救醒你,那青年一班人已往县城那边悄无声息地走了。” 路上,苏一铭把上身湿的衣服拧干,搁放在背肩上,张馨关心地问:“一铭,你长裤也都是水,有没有关系?” 苏一铭摇摇头:“没关系,小时候整天呆在溪流中。” 陈方海说:“一铭,你最后看落水的姑娘旁边那位少女时,面色瞬间大变,很不好看,什么原因?” 苏一铭悚然一惊:“没有什么原因,那一刻突然觉得身上惊冷,可能面色不好。” 林佩琪说:“苏一铭,她们现在很可能到处在找你这个无名英雄。” 方宁洁神色悠然地道:“苏一铭,看来我以后还是尽量少跟你接触,老是这样,你叫我们晚上怎样睡觉,抢了你,有的人会翻脸不干了,今后与她朋友也没得做。” 张馨跑过去拧她的嘴:“死宁洁,你烂舌头啊!” 方宁洁边逃边叫:“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张馨,你这个小妮子,我有指你吗?” 张馨想想方宁洁确实没指名道姓,还是自己太敏感了,但她还是扬着小拳头追她道:“死宁洁,谁不知道你爱欺负我。” 一路上,苏一铭在反思,很多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被缪瑶椅伤得这么重,可以说遍体鳞伤,应该对女孩子敬而远之,退避三舍才是。 但重生后,一路走来,反而帮叶辰昕帮张小娟帮蒋文晗帮林依曦,还有帮周晓洁和张馨。 今天还跳河救了那姑娘。 他扣心自问:难道还想被伤一次血淋淋? 现在,他终于搞明白了,他实际上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情节,这从他还只八、九岁时,就给地方上五、六岁的孩子讲英雄抱打不平的故事,留下了烙印。 后来,听鼓词听说书看射雕,郭靖的形象越发清晰。 心中隐隐期待人生路上也遇见精灵古怪的黄蓉。 用后世的网络热词叫憨批。 曾经有段时间,在网络上看多了大学生包养、大学生傍有钱大叔的故事,他对缪瑶琦恨意也淡了许多。 缪瑶琦不过把后来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孩提前了几年。 是自己未摆正位置,陷入太深,实际上缪瑶琦在读高中时就谈过恋爱,正好苏一铭来为她辅导,中靶了。 十日,江州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开业。 苏一铭、陈方海八点就到了店里。 林阿姨也去了,她今天与苏云柱留在福坊街6号站店。 五象街本来就是江州人流集中所在。 它东起解放街和公园路相接,西至禅古街和府前街相交。今年四月,被江州市政府定为步行街后,一举成为杭南商品尤其是日用百货的集散地。 江州城区和郊区的人民总喜欢到一百里面购物,带动五象街的五味食铺店、绸布店、服装店、酒店和参茸店的繁荣。 从九点开业开始,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就挤满了人。 陈一萍、苏丽秀、许小琳、王凤兰身披大红红绸条,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苏云梁和陈方海每人都提着一大蓝的糖果向人们散发着。 苏一铭在里间翻看着华都的地图册,不时地拿着笔标注着。 熙熙攘攘的人流到了十一半才慢慢的减少。 这一天上午,雅之韵服装店共卖出棉、麻棉嗽叭裤2800件,牛仔嗽叭裤1200件,标准牛仔裤服480件。 陈小萍和苏丽秀这段时间见惯了江州青年的疯狂,倒没觉得怎样。 许小琳与王凤兰望着店中的一排排空衣架子和空的衣储柜台,以及一大堆、一大叠的10元、5元、2元、1元的纸硬币,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王凤兰啧啧叹道:“一个上午卖的衣服,比我们一年还多。” 许小琳深有感触道:“还好,那一天碰到贵人苏一铭,否则现在还不知做什么,可能要失业。” 点着一叠叠厚厚的纸币,她们都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个上午共收入元,除去成本费用,净赚元。 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现在一共十个股份,陈小萍与苏丽秀各3.5个股份,许小琳和王凤兰各1个股份,苏云梁与苏云柱一个股份。 自然,接下来的生意会同福坊街一样,趋于正常,不可能象今天开业这么热闹,卖出这么多。 苏一铭把陈一萍、苏丽秀、许一琳、王凤兰召集在一起,讲了自己不久就可能动身去上学。 江州的服装店,就正式交给四人。 四人的具体分工,苏一铭也作了安排。 陈一萍总店长,负责二个店的管理,同时与许小琳负责五象街服装店的销售。 苏丽秀副店长,与王凤兰负责福坊街店的销售。 苏云梁明天就要去石城常驻,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已开始量产,江州的二个店送货任务则全部交给苏云柱。 苏一铭踱了几步,想了想,又私下叫来许小琳,请她物色二个身材与相貌比较好,头脑灵活忠诚可靠的姑娘,最好是她的同学与朋友。 许小琳反应非常敏捷,她说:“一铭,你是不是准备在华都也开个服装店。” 其实,苏一铭也在思考其它的项目,可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条件不成熟。 一是他还是学生,不可能经常出去,二是华光科技园虽然现在已有电子产品在销售,但还属于小打小闹,正式科技园区成立还要几年。 再说,国人生活好了,首先反映在衣食住行上,特别是服装时尚,更是一马当先,领略潮流。 因此,苏一铭第一选择方案还是服装。 苏一铭笑着说:“非常聪明,有此想法,但能否开店成功,目前我也是两眼一抹黑,说不清楚,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半年,甚至开不成功。你不要急着来,悄悄物色一下就可。” 许小琳狡黠地道:“我也想到华都见见世面,这里我交给别人,可以吗?” 苏一铭通过这二天的接触,已经觉得这个姑娘聪明与灵活不输陈小萍,可塑性很强,未来可能是一位好帮手,唯一可惜的是没能考上大学。 苏一铭说笑道:“你不怕到华都人地生疏,我当然欢迎。这件事反正不急,你先安心把五象街的雅之韵服装店做大做活。” 翌日,苏一铭与苏云梁二兄弟乘车去了石城。 到了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厂门口与厂房里面的墙壁已翻新修整一番,招收的二十多名女工已在各自的工序上忙碌着。 听蔡玉斌介绍,目前牛仔服仍主要用工业裁缝机来做,向香港订购的一套牛仔服成衣设备可能还要一个月。 苏一铭也对蔡玉斌和其妻弟邱进林讲了,他去华都上学后,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他计划开个服装店,在华都试水一下,备进货这方面,请他们帮忙协助一下。 蔡玉斌与邱进林满口应承。 看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十二日下午,苏一铭谢绝了蔡玉斌二人在石城玩二天的挽留,在天边一片粉红色的晚霞下,踏上了归途。 第五十四章 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营业 青年女子醒了,她声音很虚弱地问:”瑶琦妹,是谁下河救了我?” 缪瑶琦指了指旁边的那个青年,想再寻找苏一铭时,人群中哪还有苏一铭他们的身影。 站在她们旁边的一个年龄大的阿婆说:“囡儿,大家当时都关心着救醒你,那青年一班人已往县城那边悄无声息地走了。” 路上,苏一铭把上身湿的衣服拧干,搁放在背肩上,张馨关心地问:“一铭,你长裤也都是水,有没有关系?” 苏一铭摇摇头:“没关系,小时候整天呆在溪流中。” 陈方海说:“一铭,你最后看落水的姑娘旁边那位少女时,面色瞬间大变,很不好看,什么原因?” 苏一铭悚然一惊:“没有什么原因,那一刻突然觉得身上惊冷,可能面色不好。” 林佩琪说:“苏一铭,她们现在很可能到处在找你这个无名英雄。” 方宁洁神色悠然地道:“苏一铭,看来我以后还是尽量少跟你接触,老是这样,你叫我们晚上怎样睡觉,抢了你,有的人会翻脸不干了,今后与她朋友也没得做。” 张馨跑过去拧她的嘴:“死宁洁,你烂舌头啊!” 方宁洁边逃边叫:“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张馨,你这个小妮子,我有指你吗?” 张馨想想方宁洁确实没指名道姓,还是自己太敏感了,但她还是扬着小拳头追她道:“死宁洁,谁不知道你爱欺负我。” 一路上,苏一铭在反思,很多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被缪瑶椅伤得这么重,可以说遍体鳞伤,应该对女孩子敬而远之,退避三舍才是。 但重生后,一路走来,反而帮叶辰昕帮张小娟帮蒋文晗帮林依曦,还有帮周晓洁和张馨。 今天还跳河救了那姑娘。 他扣心自问:难道还想被伤一次血淋淋? 现在,他终于搞明白了,他实际上从小就有一个英雄情节,这从他还只八、九岁时,就给地方上五、六岁的孩子讲英雄抱打不平的故事,留下了烙印。 后来,听鼓词听说书看射雕,郭靖的形象越发清晰。 心中隐隐期待人生路上也遇见精灵古怪的黄蓉。 用后世的网络热词叫憨批。 曾经有段时间,在网络上看多了大学生包养、大学生傍有钱大叔的故事,他对缪瑶琦恨意也淡了许多。 缪瑶琦不过把后来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孩提前了几年。 是自己未摆正位置,陷入太深,实际上缪瑶琦在读高中时就谈过恋爱,正好苏一铭来为她辅导,中靶了。 十日,江州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开业。 苏一铭、陈方海八点就到了店里。 林阿姨也去了,她今天与苏云柱留在福坊街6号站店。 五象街本来就是江州人流集中所在。 它东起解放街和公园路相接,西至禅古街和府前街相交。今年四月,被江州市政府定为步行街后,一举成为杭南商品尤其是日用百货的集散地。 江州城区和郊区的人民总喜欢到一百里面购物,带动五象街的五味食铺店、绸布店、服装店、酒店和参茸店的繁荣。 从九点开业开始,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就挤满了人。 陈一萍、苏丽秀、许小琳、王凤兰身披大红红绸条,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苏云梁和陈方海每人都提着一大蓝的糖果向人们散发着。 苏一铭在里间翻看着华都的地图册,不时地拿着笔标注着。 熙熙攘攘的人流到了十一半才慢慢的减少。 这一天上午,雅之韵服装店共卖出棉、麻棉嗽叭裤2800件,牛仔嗽叭裤1200件,标准牛仔裤服480件。 陈小萍和苏丽秀这段时间见惯了江州青年的疯狂,倒没觉得怎样。 许小琳与王凤兰望着店中的一排排空衣架子和空的衣储柜台,以及一大堆、一大叠的10元、5元、2元、1元的纸硬币,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王凤兰啧啧叹道:“一个上午卖的衣服,比我们一年还多。” 许小琳深有感触道:“还好,那一天碰到贵人苏一铭,否则现在还不知做什么,可能要失业。” 点着一叠叠厚厚的纸币,她们都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个上午共收入元,除去成本费用,净赚元。 五象街雅之韵服装店,现在一共十个股份,陈小萍与苏丽秀各3.5个股份,许小琳和王凤兰各1个股份,苏云梁与苏云柱一个股份。 自然,接下来的生意会同福坊街一样,趋于正常,不可能象今天开业这么热闹,卖出这么多。 苏一铭把陈一萍、苏丽秀、许一琳、王凤兰召集在一起,讲了自己不久就可能动身去上学。 江州的服装店,就正式交给四人。 四人的具体分工,苏一铭也作了安排。 陈一萍总店长,负责二个店的管理,同时与许小琳负责五象街服装店的销售。 苏丽秀副店长,与王凤兰负责福坊街店的销售。 苏云梁明天就要去石城常驻,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已开始量产,江州的二个店送货任务则全部交给苏云柱。 苏一铭踱了几步,想了想,又私下叫来许小琳,请她物色二个身材与相貌比较好,头脑灵活忠诚可靠的姑娘,最好是她的同学与朋友。 许小琳反应非常敏捷,她说:“一铭,你是不是准备在华都也开个服装店。” 其实,苏一铭也在思考其它的项目,可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条件不成熟。 一是他还是学生,不可能经常出去,二是华光科技园虽然现在已有电子产品在销售,但还属于小打小闹,正式科技园区成立还要几年。 再说,国人生活好了,首先反映在衣食住行上,特别是服装时尚,更是一马当先,领略潮流。 因此,苏一铭第一选择方案还是服装。 苏一铭笑着说:“非常聪明,有此想法,但能否开店成功,目前我也是两眼一抹黑,说不清楚,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半年,甚至开不成功。你不要急着来,悄悄物色一下就可。” 许小琳狡黠地道:“我也想到华都见见世面,这里我交给别人,可以吗?” 苏一铭通过这二天的接触,已经觉得这个姑娘聪明与灵活不输陈小萍,可塑性很强,未来可能是一位好帮手,唯一可惜的是没能考上大学。 苏一铭说笑道:“你不怕到华都人地生疏,我当然欢迎。这件事反正不急,你先安心把五象街的雅之韵服装店做大做活。” 翌日,苏一铭与苏云梁二兄弟乘车去了石城。 到了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厂门口与厂房里面的墙壁已翻新修整一番,招收的二十多名女工已在各自的工序上忙碌着。 听蔡玉斌介绍,目前牛仔服仍主要用工业裁缝机来做,向香港订购的一套牛仔服成衣设备可能还要一个月。 苏一铭也对蔡玉斌和其妻弟邱进林讲了,他去华都上学后,如果条件许可的话,他计划开个服装店,在华都试水一下,备进货这方面,请他们帮忙协助一下。 蔡玉斌与邱进林满口应承。 看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十二日下午,苏一铭谢绝了蔡玉斌二人在石城玩二天的挽留,在天边一片粉红色的晚霞下,踏上了归途。 第五十五章 甘山夜月 八点三十分,苏一铭到了瑞凤西站。 西站至湖山那班就要开的客车,不仅座位上坐满了人,连过道上也人挤人。 而开往甘山车站的客车,还有三个座位,苏一铭问了一下,售票员说十分钟以后就发车。 本来,苏一铭就要在甘山车站下车的。 他今天要顺路去请林依曦和陈妍芳,明天的江州江鹊寺游。 十分钟后,往甘山开的客车准时出发。 车开岀后,车上沸沸扬扬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这样开了七、八分钟,前面二排座位上的三、四个中年男女聊起了孩子读书的事,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今年高考。 二个男子口沫横飞,神情兴奋,他们说:瑞凤县今年高考真考好,是历史之最,不仅考出了很多吃公粮的孩子,还中出了头名状元,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看,瑞凤县城一片喜庆,到处悬挂着庆贺的横幅。 车上很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二人更起劲,其中一个吹嘘道:“阿三,你碰到过苏一铭吗?我是在县城碰着了,文质彬彬,貌如潘安,我一看,就觉得此子非凡,可惜家中小女还小。” 苏一铭在后排听了,心中想笑觉得很是滑稽,但没说什么,毕竟装逼吹牛不用缴税,很多人都喜欢。 这时,坐在苏一铭正前排的一个女的说:“我们甘山今年也成了福地,菜场西首边林伟达的女儿也考上了大学,二夫妻这段时间高兴啊,见人就笑。” “那是当然高兴,如果你的孩子以后考上大学,吃国家公粮,我看你那时不只笑口常开,恐怕叫得意忘形了,”叫阿三的男子接上说,又道:“花妹,我听说伟达的女儿原来成绩不怎么好,去年还差很多分,今年怎么一下子上去,成了我们甘山的第一个女大学生。” 花妹说:“我听我姐姐说,好象是那个考了状元的,叫苏一铭,帮了她。” 刚才那个男的,扑捉到这么好的话题,自然不会放过:“真的,假的,这苏一铭帮了她,那不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私订终身吗?” 阿三的男子说:“你真是看戏也白看了,这怎么与梁山伯与祝英台私订终身并在一起,那个是祝英台的大财主父亲看不起穷书生梁山伯,硬是拆散了这对有情人,苏一铭是状元,林伟达高兴还来不及,这叫郎才女貌。” 那男的不服输道:“反正是这么回事。” 客车在公路上不时扬起尘土,渐渐地甘山车站快到了。 苏一铭轻声问前面的那个叫花妹的:“阿姨,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大学生,是不是叫林依曦?” 前面几人都转过头来,见是个陌生的小伙子,花妹说:“是啊,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么,我看你也一表人才,不要得了单相思,林依曦人生的如月里嫦娥,又是大学生。我姐说,现在甘山的男青年,没有一个配得上她。小伙子,实际点,不要听见林依曦是女大学生,就想入菲菲,要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们罪责重了。” 苏一铭哭笑不得,只好说:“阿姨,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和林依曦是同学,同学们让我捎个信给她,我不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 花妹阿姨又看了看苏一铭:“真的是同学?” “是的,阿姨,真的是同学。”苏一铭笑笑道。 车往前蹿了一下,售票员拿着小嗽叭在叫:“各位旅客:瑞凤开往甘山的客车即将到站,请大家拿好行李和随身携带的东西,不要忘了丢在车上。” 下了客车,花妹说:“小伙子,你跟我来。” “阿姨,你告诉我那条路就可以了,我到那里再问。”苏一铭不想太麻烦别人。 “没关系,我也想到我姐姐家一趟,”阿姨说:“再说林依曦这丫头,小时候还去过我家,阿姨阿姨的叫得可亲热了,现在考上大学了,我也想瞧瞧她。” 路上,还只三十出头的花妹问苏一铭:“小伙子,你与林依曦是同学,今年也参加高考了吧?” 苏一铭说:“是啊。” 花妹见苏一铭没有往下说,她认为是小伙子没考上,说出来倒霉。 她也就不再问,如果考上,一般都叫上一班同学热热闹闹的,哪有一个人悄悄地来。 转了二条马路,拐进一个巷道,在一栋二间楼房前,看前屋厅堂中没人,花妹朝楼上叫道:“彩凤嫂,彩凤嫂,有同学来找你家林依曦了。” 楼间窗口探出一个与林依曦相貌很像的妇人,朝这边看来:“是花妹小妹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来了。” 这位便是林依曦的母亲张彩凤。 在张彩凤走下楼梯时,林依曦的父亲林伟达也从店中回来了。 苏一铭叫道:“叔叔、阿姨,林依曦在家吗?” 看林伟达与张彩凤猜疑的眼光,花妹讲了这位同车小伙子说与依曦是同学,不知道地址,所以她领他过来。 林伟达想想自家女儿去年是去湖山中学复习的,什么时候县城认识了一个同学? 林伟达虽然怀疑,但还是说:“这位同学,依曦没在家,可能去了陈妍芳家,你有什么事吗?” 苏一铭想这样最好,把话留下就可回去了:“叔叔,湖山中学有十来个同学,准备明天到江州江鹊寺玩,他们托我带话,请林依曦和陈妍芳一起去。林依曦回来后,您叫她们明天早点到瑞凤西站等候。” 林伟达赶忙说:“原来你是湖山中学的同学,那你在我家里等一会,我去叫林依曦回来。” 苏一铭赶紧摇摇手说:“叔叔,不用了,还有几个同学没通知,你给林依曦和陈妍芳传到就可以了。” 苏一铭说完就走。 林伟达和张彩凤正想说句客气话,那边路口林依曦与陈妍芳正结伴往家中来。 陈妍芳眼尖,对林依曦说:“依曦,那个从你家往路巷那边走的,好象是苏一铭。” 林依曦连忙抬头,兴奋地道:“是,是苏一铭。” 二女大叫起来: “苏一铭!” “苏一铭!” 苏一铭听后面二个熟悉的女同学在叫,只好转过身停下脚步。 林依曦和陈妍芳,二人踩着塑料凉鞋“嘀嗒”、“嘀嗒”地跑过去。 林伟达和张彩凤已听到女儿的叫声,那个小伙子是苏一铭,也赶紧迎过去。 林伟达隔壁那栋是花妹的姐姐家,她姐姐知道妹妹来了,就走出屋外,叫道:“花妹,你不进屋,在那里发呆什么?” 花妹说:“姐,刚才我领过来的那个小伙子,叫苏一铭,高考状元。” 那边,苏一铭被林伟达与张彩凤二夫妻拉住,不让回去。 陈妍芳说:“苏一铭,你到了这里,就要到我们家里坐一会,中午在依曦家,晚上去我家。” “陈妍芳,哪有这么多时间,明天我们要去江鹊寺啊。”苏一铭连连摆手道。 “你刚才不是说湖山那边的同学还不知道吗?我们可以后天去,后天农历十八,是好日子。”陈妍芳这小妮子竟然搬出了农历。 苏一铭无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让走。 无奈,苏一铭只得重新到林依曦家。 中餐,自然在林依曦家吃的。 苏一铭问起林依曦与陈妍芳的志愿。 陈妍芳是高中专,说填了韵城的财经学校。 林依曦的第一志愿是韵城师范学院,英语专业。 苏一铭忽然间想起,后世的某一电商大佬,就读的就是韵城师范学院的英语专业。 也许,林依曦与他整好是同班同学。 下午,林依曦和陈妍芳领着苏一铭在甘山的各个地方转了一圈,还到了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陶弘景隐居道观。 晚餐是在陈妍芳家吃的,她的弟弟还在读初二,虎头虎脑,很有意思,拿着一本数学书让苏一铭教教他,说自己以后也要考个省第一。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一天,陈妍芳很活跃,整个青春少女气息,让苏一铭也刮目相看。 反而观林依曦,很少话,很多时候都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陈妍芳自然知道闺蜜的心思,但大学四年,各人又相隔很远,随着自身周围环境的改变,变化会很大。 苏一铭去了华都上大学后,回不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陈妍芳觉得目前这种亲密的同学关系是最好的。 晚上,三人到了河边沙滩,坐在被大水冲洗过的圆溜洁白岩石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一轮圆圆的明月悬挂在空中,柔和的光辉洒落在沙滩上,是那么的恬静和祥和。 第五十五章 甘山夜月 八点三十分,苏一铭到了瑞凤西站。 西站至湖山那班就要开的客车,不仅座位上坐满了人,连过道上也人挤人。 而开往甘山车站的客车,还有三个座位,苏一铭问了一下,售票员说十分钟以后就发车。 本来,苏一铭就要在甘山车站下车的。 他今天要顺路去请林依曦和陈妍芳,明天的江州江鹊寺游。 十分钟后,往甘山开的客车准时出发。 车开岀后,车上沸沸扬扬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这样开了七、八分钟,前面二排座位上的三、四个中年男女聊起了孩子读书的事,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到了今年高考。 二个男子口沫横飞,神情兴奋,他们说:瑞凤县今年高考真考好,是历史之最,不仅考出了很多吃公粮的孩子,还中出了头名状元,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看,瑞凤县城一片喜庆,到处悬挂着庆贺的横幅。 车上很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二人更起劲,其中一个吹嘘道:“阿三,你碰到过苏一铭吗?我是在县城碰着了,文质彬彬,貌如潘安,我一看,就觉得此子非凡,可惜家中小女还小。” 苏一铭在后排听了,心中想笑觉得很是滑稽,但没说什么,毕竟装逼吹牛不用缴税,很多人都喜欢。 这时,坐在苏一铭正前排的一个女的说:“我们甘山今年也成了福地,菜场西首边林伟达的女儿也考上了大学,二夫妻这段时间高兴啊,见人就笑。” “那是当然高兴,如果你的孩子以后考上大学,吃国家公粮,我看你那时不只笑口常开,恐怕叫得意忘形了,”叫阿三的男子接上说,又道:“花妹,我听说伟达的女儿原来成绩不怎么好,去年还差很多分,今年怎么一下子上去,成了我们甘山的第一个女大学生。” 花妹说:“我听我姐姐说,好象是那个考了状元的,叫苏一铭,帮了她。” 刚才那个男的,扑捉到这么好的话题,自然不会放过:“真的,假的,这苏一铭帮了她,那不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私订终身吗?” 阿三的男子说:“你真是看戏也白看了,这怎么与梁山伯与祝英台私订终身并在一起,那个是祝英台的大财主父亲看不起穷书生梁山伯,硬是拆散了这对有情人,苏一铭是状元,林伟达高兴还来不及,这叫郎才女貌。” 那男的不服输道:“反正是这么回事。” 客车在公路上不时扬起尘土,渐渐地甘山车站快到了。 苏一铭轻声问前面的那个叫花妹的:“阿姨,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大学生,是不是叫林依曦?” 前面几人都转过头来,见是个陌生的小伙子,花妹说:“是啊,小伙子,你问这个干么,我看你也一表人才,不要得了单相思,林依曦人生的如月里嫦娥,又是大学生。我姐说,现在甘山的男青年,没有一个配得上她。小伙子,实际点,不要听见林依曦是女大学生,就想入菲菲,要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我们罪责重了。” 苏一铭哭笑不得,只好说:“阿姨,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和林依曦是同学,同学们让我捎个信给她,我不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 花妹阿姨又看了看苏一铭:“真的是同学?” “是的,阿姨,真的是同学。”苏一铭笑笑道。 车往前蹿了一下,售票员拿着小嗽叭在叫:“各位旅客:瑞凤开往甘山的客车即将到站,请大家拿好行李和随身携带的东西,不要忘了丢在车上。” 下了客车,花妹说:“小伙子,你跟我来。” “阿姨,你告诉我那条路就可以了,我到那里再问。”苏一铭不想太麻烦别人。 “没关系,我也想到我姐姐家一趟,”阿姨说:“再说林依曦这丫头,小时候还去过我家,阿姨阿姨的叫得可亲热了,现在考上大学了,我也想瞧瞧她。” 路上,还只三十出头的花妹问苏一铭:“小伙子,你与林依曦是同学,今年也参加高考了吧?” 苏一铭说:“是啊。” 花妹见苏一铭没有往下说,她认为是小伙子没考上,说出来倒霉。 她也就不再问,如果考上,一般都叫上一班同学热热闹闹的,哪有一个人悄悄地来。 转了二条马路,拐进一个巷道,在一栋二间楼房前,看前屋厅堂中没人,花妹朝楼上叫道:“彩凤嫂,彩凤嫂,有同学来找你家林依曦了。” 楼间窗口探出一个与林依曦相貌很像的妇人,朝这边看来:“是花妹小妹子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来了。” 这位便是林依曦的母亲张彩凤。 在张彩凤走下楼梯时,林依曦的父亲林伟达也从店中回来了。 苏一铭叫道:“叔叔、阿姨,林依曦在家吗?” 看林伟达与张彩凤猜疑的眼光,花妹讲了这位同车小伙子说与依曦是同学,不知道地址,所以她领他过来。 林伟达想想自家女儿去年是去湖山中学复习的,什么时候县城认识了一个同学? 林伟达虽然怀疑,但还是说:“这位同学,依曦没在家,可能去了陈妍芳家,你有什么事吗?” 苏一铭想这样最好,把话留下就可回去了:“叔叔,湖山中学有十来个同学,准备明天到江州江鹊寺玩,他们托我带话,请林依曦和陈妍芳一起去。林依曦回来后,您叫她们明天早点到瑞凤西站等候。” 林伟达赶忙说:“原来你是湖山中学的同学,那你在我家里等一会,我去叫林依曦回来。” 苏一铭赶紧摇摇手说:“叔叔,不用了,还有几个同学没通知,你给林依曦和陈妍芳传到就可以了。” 苏一铭说完就走。 林伟达和张彩凤正想说句客气话,那边路口林依曦与陈妍芳正结伴往家中来。 陈妍芳眼尖,对林依曦说:“依曦,那个从你家往路巷那边走的,好象是苏一铭。” 林依曦连忙抬头,兴奋地道:“是,是苏一铭。” 二女大叫起来: “苏一铭!” “苏一铭!” 苏一铭听后面二个熟悉的女同学在叫,只好转过身停下脚步。 林依曦和陈妍芳,二人踩着塑料凉鞋“嘀嗒”、“嘀嗒”地跑过去。 林伟达和张彩凤已听到女儿的叫声,那个小伙子是苏一铭,也赶紧迎过去。 林伟达隔壁那栋是花妹的姐姐家,她姐姐知道妹妹来了,就走出屋外,叫道:“花妹,你不进屋,在那里发呆什么?” 花妹说:“姐,刚才我领过来的那个小伙子,叫苏一铭,高考状元。” 那边,苏一铭被林伟达与张彩凤二夫妻拉住,不让回去。 陈妍芳说:“苏一铭,你到了这里,就要到我们家里坐一会,中午在依曦家,晚上去我家。” “陈妍芳,哪有这么多时间,明天我们要去江鹊寺啊。”苏一铭连连摆手道。 “你刚才不是说湖山那边的同学还不知道吗?我们可以后天去,后天农历十八,是好日子。”陈妍芳这小妮子竟然搬出了农历。 苏一铭无论怎么说,他们就是不让走。 无奈,苏一铭只得重新到林依曦家。 中餐,自然在林依曦家吃的。 苏一铭问起林依曦与陈妍芳的志愿。 陈妍芳是高中专,说填了韵城的财经学校。 林依曦的第一志愿是韵城师范学院,英语专业。 苏一铭忽然间想起,后世的某一电商大佬,就读的就是韵城师范学院的英语专业。 也许,林依曦与他整好是同班同学。 下午,林依曦和陈妍芳领着苏一铭在甘山的各个地方转了一圈,还到了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的陶弘景隐居道观。 晚餐是在陈妍芳家吃的,她的弟弟还在读初二,虎头虎脑,很有意思,拿着一本数学书让苏一铭教教他,说自己以后也要考个省第一。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一天,陈妍芳很活跃,整个青春少女气息,让苏一铭也刮目相看。 反而观林依曦,很少话,很多时候都欲言又止欲说还休。 陈妍芳自然知道闺蜜的心思,但大学四年,各人又相隔很远,随着自身周围环境的改变,变化会很大。 苏一铭去了华都上大学后,回不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陈妍芳觉得目前这种亲密的同学关系是最好的。 晚上,三人到了河边沙滩,坐在被大水冲洗过的圆溜洁白岩石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一轮圆圆的明月悬挂在空中,柔和的光辉洒落在沙滩上,是那么的恬静和祥和。 第五十六章 游江鹊寺 八月十四日,湖山的十位同学苏一铭、周晓洁、卢志文、白云熙、王景瑜、吴阳、诸葛方剑、郑银红、张小龙、吴小翠乘坐6:40分的客车到了瑞凤西站。 林依曦、陈妍芳二人乘甘山的客车已早到十几分钟。 八点三十分,苏一铭十二名同学登上瑞凤东站的客车时,苏一铭二哥苏云柱也已从南站提了货在车上。 苏一铭叫了声:“二哥。” 卢志文、白云熙、张小龙等去过苏一铭家的同学都认得苏云柱,纷纷跟着打招呼。 苏云柱见是苏一铭的一班同学,有男有女,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卢志文说:“去江鹊寺游玩,云柱哥去江州有事吗?” 苏一铭说:“他去给我姐送货,我姐几个人前段时间在市区租了二间店面,卖服装,等会我领你们去看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客车到了江州市区南站,苏一铭帮二哥苏云柱一起把货送到了福坊街6号。 苏丽秀去买了一些水果和十几支正风靡一时的娃娃头雪糕,递给每人一支。 苏一铭笑着揶揄道:“周晓洁,雪糕你已吃了一支,剩下只欠一根了,记住不能耍赖。” 周晓洁地白了他一眼,对丽秀道:“丽秀姐,这是你买给我们吃的,对吗?” 苏丽秀这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形象气质已完全发生了改变,笑意盈盈地道:“谁买都一样,看到你们一班同学来,整个店都蓬荜生辉。” 苏一铭对二哥苏云柱说,马象街的裤,他不用送过去,由他们带过去就行了。 十几分钟后,苏一铭领着周晓洁、林依曦、卢志文一众同学进了五象街。 这班农村来的孩子,还是第一次来马象街,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算是真正见识到都市繁荣的一面,他们穿插在游人如织的街坊中,充分感受着时代的气息,对自己即将迈出的新生活,充满着期待。 五像街雅之韵服装店这几天一直生意很好,店里人来人往,一片繁荣。 婉丽优雅的陈小萍从苏一铭领着同学进店的那一刻,就去街首的五味和买了一大袋糕点,招待众人。 许小琳,俏丽素雅,对进店的顾客热情周到。 出了服装店,郑银红说:“生意真好,来买裤的真多,明天我也买一件带回去。” 苏一铭笑道:“你们要穿,看中款式,每人一件,算我的。” 家中做生意的陈妍芳一直在观察苏一铭,似有所感:“苏一铭,这二个店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卢志文不屑一顾道:“这与苏一铭有何关系,学习那么忙,高考也刚刚结束。” 苏一铭笑笑,并不吭声。 大家也以为卢志文说的对,高考才结束一个多月,苏一铭怎么与开店搭上号。 …… 江鹊寺是一个岛屿,与江州市区的望江路隔江相望。 江鹊寺,也称江鹊屿,最初为两个小岛。 唐宋年间,岛屿逐渐建成禅寺和禅院。 南宋高宗期间,有高僧登岛,设坛传经,看二岛隔水孤立,就率众僧抬石填塞,二岛合一,面积大大拓宽,建成方圆近7万平方米的江中岛,因岛中常有喜鹊登枝,就称江鹊寺。 江鹊寺呈东西长、南北狭,风景秀丽,山水诗鼻祖谢灵运,历代诗人孟浩然、韩愈、陆游、文天祥等都曾相继留迹江鹊寺,千百年来诗人骚客留下咏赞江鹊寺的着名诗篇胜不枚举,世人称江鹊寺为杭南蓬莱。 岛屿中名胜古迹众多,还建有东西二塔,遥遥相望。 岛内树木茂盛,二棵大榕树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郁郁葱葱,蔚然成林。 岛中的公园绿草如茵,鹅卵石铺路,微风拂过,甚是凉爽。 六个女学生衣裙飘飘,跑在前面,欢欣雀跃。 “哇,有游船,大家快来。”郑银红欢叫道。 江鹊寺东面有一内河,岸边是一排垂柳,碧绿的枝条轻拂河面,荡漾起一圈圈水波,河水清澈,河中心四、五只游船正在河面上缓缓地游戈着。 众人来到柳树旁,河岸边恰停泊着三只脚踏小游船,于是四人一船,二男二女,在河流中整整玩了一小时。 岛中建有休闲屋,大的休闲屋供应中餐,小的经营食品零食。 休闲屋前有几棵树叶茂盛的香樟树,下面坦坪上都摆放着小桌子和四张小藤椅。 苏一铭前世吃过江鹊寺的鱼胶冻,堪称一绝。 苏一铭便点了十二份鱼胶冻,叫店东加了一点紫菜在上面,每人一碗。 看大家哧溜哧溜地吃的津津有味,苏一铭一时感概道:“三十多年了,又吃到这种滋味,重生真好。” 周晓洁抬起头,发懵地道:“什么三十多年了重生真好?” 苏一铭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抢过她还只勺二口的鱼胶冻,放在自己面前,遮掩道:“我说这胶冻真好,三十多年后我还要来吃。” 周晓洁看自己的那碗胶冻被苏一铭抢了,赶忙站起来抢回,发嗔道:“苏一铭,你愚弄人,故意发些胡话,抢吃。” 张小龙、郑银红等都哈哈大笑。 周晓洁一边赶紧吃,一边发飙道:“苏一铭,你还欠我二支冰雪糕,快去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江鹊寺的最后一班渡轮发出了“呜呜呜”的鸣笛声。 女生们恋恋不舍地说:“这么快就四点半了。” 夕阳西下,站在渡轮上,金色的晚霞让江面铺上了一层橙黄色的绸缎,风过去,一波一波地轻轻舞动,甚是美丽。 在望江路的望屿旅馆登记好住宿,苏一铭十二人沿着将军巷转向公园路。 江州市区的晚上,有三个地方特别热闹,老人年散步的松凰山,青年人爱逛的公园路与五象街。 瑞凤人爱吃县前街的汤圆,而江州的县前头汤圆名声更亮,麻心汤圆被称为中华名小吃,它的位置就座落在公园路3号。 店内人声鼎沸,等了好久,才轮到十二人,也许是肚子饿了,也许这县前头的麻心汤圆的手工确实更好,总之,大家都说比瑞凤县前街的口感更细腻,香馅更香馨,味更清。 晚风徐徐,分外轻柔。 沿着公园路走了一圈,几个女生乘了一上午的车,又玩了一个下午,渐渐地走不动了,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往回走。 卢志文说晚上还早,他与诸葛方剑拐进望屿旅馆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二副扑克牌。 这一晚,不会打牌的林依曦和周晓洁的鼻子上两颊上被贴满了白纸条。 那个滑稽样,让苏一铭、卢志文、诸葛方剑、王景瑜等男生个个笑得人仰马翻,半天合不拢嘴。 周晓洁、林依曦不管别人,只追着苏一铭打。 苏一铭看看形势不对,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又被搭铺的张小龙撵了出来。 一直玩到十点多,才在周晓洁、林依曦的嚷嚷声中结束。 第五十六章 游江鹊寺 八月十四日,湖山的十位同学苏一铭、周晓洁、卢志文、白云熙、王景瑜、吴阳、诸葛方剑、郑银红、张小龙、吴小翠乘坐6:40分的客车到了瑞凤西站。 林依曦、陈妍芳二人乘甘山的客车已早到十几分钟。 八点三十分,苏一铭十二名同学登上瑞凤东站的客车时,苏一铭二哥苏云柱也已从南站提了货在车上。 苏一铭叫了声:“二哥。” 卢志文、白云熙、张小龙等去过苏一铭家的同学都认得苏云柱,纷纷跟着打招呼。 苏云柱见是苏一铭的一班同学,有男有女,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卢志文说:“去江鹊寺游玩,云柱哥去江州有事吗?” 苏一铭说:“他去给我姐送货,我姐几个人前段时间在市区租了二间店面,卖服装,等会我领你们去看一下。” 一个多小时后,客车到了江州市区南站,苏一铭帮二哥苏云柱一起把货送到了福坊街6号。 苏丽秀去买了一些水果和十几支正风靡一时的娃娃头雪糕,递给每人一支。 苏一铭笑着揶揄道:“周晓洁,雪糕你已吃了一支,剩下只欠一根了,记住不能耍赖。” 周晓洁地白了他一眼,对丽秀道:“丽秀姐,这是你买给我们吃的,对吗?” 苏丽秀这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形象气质已完全发生了改变,笑意盈盈地道:“谁买都一样,看到你们一班同学来,整个店都蓬荜生辉。” 苏一铭对二哥苏云柱说,马象街的裤,他不用送过去,由他们带过去就行了。 十几分钟后,苏一铭领着周晓洁、林依曦、卢志文一众同学进了五象街。 这班农村来的孩子,还是第一次来马象街,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算是真正见识到都市繁荣的一面,他们穿插在游人如织的街坊中,充分感受着时代的气息,对自己即将迈出的新生活,充满着期待。 五像街雅之韵服装店这几天一直生意很好,店里人来人往,一片繁荣。 婉丽优雅的陈小萍从苏一铭领着同学进店的那一刻,就去街首的五味和买了一大袋糕点,招待众人。 许小琳,俏丽素雅,对进店的顾客热情周到。 出了服装店,郑银红说:“生意真好,来买裤的真多,明天我也买一件带回去。” 苏一铭笑道:“你们要穿,看中款式,每人一件,算我的。” 家中做生意的陈妍芳一直在观察苏一铭,似有所感:“苏一铭,这二个店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卢志文不屑一顾道:“这与苏一铭有何关系,学习那么忙,高考也刚刚结束。” 苏一铭笑笑,并不吭声。 大家也以为卢志文说的对,高考才结束一个多月,苏一铭怎么与开店搭上号。 …… 江鹊寺是一个岛屿,与江州市区的望江路隔江相望。 江鹊寺,也称江鹊屿,最初为两个小岛。 唐宋年间,岛屿逐渐建成禅寺和禅院。 南宋高宗期间,有高僧登岛,设坛传经,看二岛隔水孤立,就率众僧抬石填塞,二岛合一,面积大大拓宽,建成方圆近7万平方米的江中岛,因岛中常有喜鹊登枝,就称江鹊寺。 江鹊寺呈东西长、南北狭,风景秀丽,山水诗鼻祖谢灵运,历代诗人孟浩然、韩愈、陆游、文天祥等都曾相继留迹江鹊寺,千百年来诗人骚客留下咏赞江鹊寺的着名诗篇胜不枚举,世人称江鹊寺为杭南蓬莱。 岛屿中名胜古迹众多,还建有东西二塔,遥遥相望。 岛内树木茂盛,二棵大榕树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郁郁葱葱,蔚然成林。 岛中的公园绿草如茵,鹅卵石铺路,微风拂过,甚是凉爽。 六个女学生衣裙飘飘,跑在前面,欢欣雀跃。 “哇,有游船,大家快来。”郑银红欢叫道。 江鹊寺东面有一内河,岸边是一排垂柳,碧绿的枝条轻拂河面,荡漾起一圈圈水波,河水清澈,河中心四、五只游船正在河面上缓缓地游戈着。 众人来到柳树旁,河岸边恰停泊着三只脚踏小游船,于是四人一船,二男二女,在河流中整整玩了一小时。 岛中建有休闲屋,大的休闲屋供应中餐,小的经营食品零食。 休闲屋前有几棵树叶茂盛的香樟树,下面坦坪上都摆放着小桌子和四张小藤椅。 苏一铭前世吃过江鹊寺的鱼胶冻,堪称一绝。 苏一铭便点了十二份鱼胶冻,叫店东加了一点紫菜在上面,每人一碗。 看大家哧溜哧溜地吃的津津有味,苏一铭一时感概道:“三十多年了,又吃到这种滋味,重生真好。” 周晓洁抬起头,发懵地道:“什么三十多年了重生真好?” 苏一铭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抢过她还只勺二口的鱼胶冻,放在自己面前,遮掩道:“我说这胶冻真好,三十多年后我还要来吃。” 周晓洁看自己的那碗胶冻被苏一铭抢了,赶忙站起来抢回,发嗔道:“苏一铭,你愚弄人,故意发些胡话,抢吃。” 张小龙、郑银红等都哈哈大笑。 周晓洁一边赶紧吃,一边发飙道:“苏一铭,你还欠我二支冰雪糕,快去买。”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江鹊寺的最后一班渡轮发出了“呜呜呜”的鸣笛声。 女生们恋恋不舍地说:“这么快就四点半了。” 夕阳西下,站在渡轮上,金色的晚霞让江面铺上了一层橙黄色的绸缎,风过去,一波一波地轻轻舞动,甚是美丽。 在望江路的望屿旅馆登记好住宿,苏一铭十二人沿着将军巷转向公园路。 江州市区的晚上,有三个地方特别热闹,老人年散步的松凰山,青年人爱逛的公园路与五象街。 瑞凤人爱吃县前街的汤圆,而江州的县前头汤圆名声更亮,麻心汤圆被称为中华名小吃,它的位置就座落在公园路3号。 店内人声鼎沸,等了好久,才轮到十二人,也许是肚子饿了,也许这县前头的麻心汤圆的手工确实更好,总之,大家都说比瑞凤县前街的口感更细腻,香馅更香馨,味更清。 晚风徐徐,分外轻柔。 沿着公园路走了一圈,几个女生乘了一上午的车,又玩了一个下午,渐渐地走不动了,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往回走。 卢志文说晚上还早,他与诸葛方剑拐进望屿旅馆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二副扑克牌。 这一晚,不会打牌的林依曦和周晓洁的鼻子上两颊上被贴满了白纸条。 那个滑稽样,让苏一铭、卢志文、诸葛方剑、王景瑜等男生个个笑得人仰马翻,半天合不拢嘴。 周晓洁、林依曦不管别人,只追着苏一铭打。 苏一铭看看形势不对,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又被搭铺的张小龙撵了出来。 一直玩到十点多,才在周晓洁、林依曦的嚷嚷声中结束。 第五十七章 五年,太长了 八月十六日,苏一铭吃过早餐后,与父亲在溪边的一块坦园里播种蔬菜。 从七日开始,在苏一铭的一再要求下,父亲苏锦岳终于卸下了做豆腐的营生。 想到父亲再也不用在三、四点鸡叫声中,在冬天的霜风冷雨中,穿着单薄的衣衫,弓着身子气喘吁吁地推磨着豆浆,母亲也不用每隔二天就要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擦拭着眼眼一边在浓烟薰呛下鼓弄糖色。 特别是母亲的那一双眼睛,澄澄凤目,可能因此避免萎缩失明之苦。 苏一铭欣慰地笑了。 十点多,一路疾跑的弟弟云峰老远地就喊叫起来:“哥,送录取通知书的邮递员来了。” 苏一铭父子二人连忙扔下锄头,三、二步跑到溪边,洗净了手。 邮递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站在支架着的自行车旁,脸上露着稳重的笑容。 苏一铭的母亲阮兰香喜笑盈腮,手中拿一个烫金红包和一袋糖果橘桔,放在邮递员的后座车架上。 邮递员忙拿起红包递还给阮兰香:“大嫂,糖果我拿了,这红包不能收,您拿回去。” 阮兰香笑道:“邮递员叔叔,今天喜气盈门,一铭考上大学,您一路辛苦地送来通知书,拿了红包,大家都前程远大,福禄双全。” 邮递员推辞不了,连说谢谢,看见苏一铭跑过来,非常高兴地递过来录取通知书:“你就是苏一铭吧,这段时间,我们邮递员之间也经常讲起来你,大家都很羡慕和敬佩。这是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收起来,我送了这么多年的信和报纸,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恭喜你!” 这一天,苏一铭就到要水木大学读书的消息,再次成了鹿湖乡乡亲父老激励孩子的话题。 苏一铭到水木大学的报到时间是九月一日前。 苏一铭算了一下,留给自己在家的时间应该不到十天。 翌日,苏一铭早早地去了湖山中学,林庆彬校长和朱家华老师都在。 苏一铭汇报了自己录取通知书已收到,准备八月二十五日动身出发。 苏一铭另一个任务是父母交待的谢师宴问题,当时在农村,考上大中专的孩子,不管家中如何困难,都会摆谢师宴。 当然,被邀请的亲戚和邻居也会送来红包。 林校长与朱老师说:那天,我们都会去的,就到你家。 苏一铭本来想在湖山谢凤酒店专门摆一桌谢老师的。 但林校长与朱老师都发话了,要到他家,就咽了回去,只是眼睛湿湿的,觉得师恩难谢。 林校长笑道:“孩子,不要难舍难分,你考得这么好,母校也很自豪,我们都为你高兴。” 苏一铭湖山中学出来后,顺便去了周晓洁家,周晓洁的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应该也快了。 十点多,苏一铭到了瑞凤中学。 校长李宏泽还在办公室,听苏一铭说录取通知书到了,也很高兴地说:“张致也老师刚来过学校,张馨的燕大录取通知书也已送到,双喜临门。” 苏一铭讲了父母反复嘱咐,今晚在县城要宴请一下各位老师,请李老师安排一个精致的地点。 中午是在陈方海家吃的,陈方海录取通知书未下来,这几天每天都出去问同学们收到了没有。 下午一点,去了张馨家,张致也老师与秦玉凤阿姨都在,二人今天收到女儿的燕大录取通知书,都很高兴。 张馨问苏一铭几号到学校报到,燕大是九月六日前。 苏一铭向三人讲了学校要求九月一日前,他准备8月25日动身。 张馨颇为失望,刚才她与父母正对她去学校报到的事进行商量,最佳的方案是苏一铭也是六日前后去学校报到,这样二个人可以结伴同行,互相照顾。 当然,所谓互相照顾,张馨父母的意思就是路上有苏一铭看护,他们就比较放心。 但也说了,如果二校开学日子相差久的话,秦玉凤主张张馨父亲向学校请假一个星期,护送女儿先去燕大报到。 刚刚,张馨还在心里悄悄祝愿:苏一铭,你这个憨呆,5号6号开学。 现在愿意落空,自然一脸懊怅之色。 “张馨可能三十一日出发,由你老师请假几天一起去燕大,”秦玉凤看了女儿一眼,又嘱咐苏一铭:“一铭,你与张馨到了学校后,周六、周日还有节假日,要多联系,阿姨知道你能力胆识都很出众,多帮帮张馨。” 苏一铭笑道:“阿姨放心,张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在大学也会如鱼得水,我有空也会去看看她。” 张馨撅着嘴道:“说人家女孩子,好象自己是个大人似的。” 秦玉凤指着女儿笑呵呵道:“你不是女孩子,哪道是大人了。”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张馨跺着脚,狠狠地剜了苏一铭:“不跟你们说了,人家读大学了,还孩子孩子。” 这一下,张致也老师也忍俊不住,抚着肚哈哈大笑。 晚上,苏一铭的瑞凤中学谢师宴在华侨饭店举行,李宏泽校长、教育局教育科黄科长、陈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和各任课老师都来了。 李宏泽校长还特意叫张致也老师带女儿张馨一起来。 菜品是陈副校长与教导主任选的,不贵但很丰富。 在宴席上,苏一铭连干了三杯啤酒,向各位老师表示真挚的谢意。 从没喝酒的张馨也干了一小怀,一张脸红彤彤的如桃花。 酒席快吃好时,李校长、黄科长、陈副校长都从身边拿出红包,被苏一铭坚决谢绝。 苏一铭说,他考上大学后,瑞凤县里与学校已对他嘉奖很多了,这次是真挚的谢谢老师,请老师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 当晚,苏一铭就住在瑞凤饭店。 第二天一早,苏一铭在回去前,买了点礼物去了韩梓颜老师家。 由于是星期六,韩老师的父母都在家,一家人对苏一铭的到来非常高兴,硬是留下苏一铭吃了中饭。 韩老师的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对苏一铭进行了多方勉励。 美丽的韩梓颜看着这个自己还高的得意学生,闻着那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白皙的脸上也不禁飞起一朵红云,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学生长大了…… 八月二十日,苏一铭去了一趟芳溪叶辰昕家,其母亲王梅说,叶辰昕与罗晋芳被同学相约去了龟溪。 苏一铭站在那棵樟树下,听着下面的溪流“淙淙”流水声,一时间百感交集,一幕幕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情景一: 小尖山双石下的岩土坦, 一个齐耳短发,身穿淡红衬衫,细花蓝白格子长裤,朗朗书声 突然间,雷声隆隆,暴雨咆哮下…… 一个少年,不知哪里的勇气,拿着二把雨伞,飞也般地冲上岩土坦 他递过去一把伞,说:“给你!” 情景二: 湖山新街的“迎春”照相馆 照相师说:“站好,站好,靠拢点,二人都往里靠点。” “咔嚓”一声,拍下的二人虽然表情有点僵硬而弥足珍贵的照片 情景三: 白峰岩庙内 罗晋芳说:“辰昕,我们也入乡随俗,去点双红烛吧。” 叶辰昕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眼神…… 就在苏一铭怔怔出神,浮想联翩之际。 后面屋旁有二个姑娘,一个身穿淡红格子短袖的姑娘,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噙满着泪水…… 旁边蓝短袖的姑娘,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五年,五年时间太长了,他能否回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五十七章 五年,太长了 八月十六日,苏一铭吃过早餐后,与父亲在溪边的一块坦园里播种蔬菜。 从七日开始,在苏一铭的一再要求下,父亲苏锦岳终于卸下了做豆腐的营生。 想到父亲再也不用在三、四点鸡叫声中,在冬天的霜风冷雨中,穿着单薄的衣衫,弓着身子气喘吁吁地推磨着豆浆,母亲也不用每隔二天就要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擦拭着眼眼一边在浓烟薰呛下鼓弄糖色。 特别是母亲的那一双眼睛,澄澄凤目,可能因此避免萎缩失明之苦。 苏一铭欣慰地笑了。 十点多,一路疾跑的弟弟云峰老远地就喊叫起来:“哥,送录取通知书的邮递员来了。” 苏一铭父子二人连忙扔下锄头,三、二步跑到溪边,洗净了手。 邮递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大信封,站在支架着的自行车旁,脸上露着稳重的笑容。 苏一铭的母亲阮兰香喜笑盈腮,手中拿一个烫金红包和一袋糖果橘桔,放在邮递员的后座车架上。 邮递员忙拿起红包递还给阮兰香:“大嫂,糖果我拿了,这红包不能收,您拿回去。” 阮兰香笑道:“邮递员叔叔,今天喜气盈门,一铭考上大学,您一路辛苦地送来通知书,拿了红包,大家都前程远大,福禄双全。” 邮递员推辞不了,连说谢谢,看见苏一铭跑过来,非常高兴地递过来录取通知书:“你就是苏一铭吧,这段时间,我们邮递员之间也经常讲起来你,大家都很羡慕和敬佩。这是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收起来,我送了这么多年的信和报纸,今天是最高兴的一天,恭喜你!” 这一天,苏一铭就到要水木大学读书的消息,再次成了鹿湖乡乡亲父老激励孩子的话题。 苏一铭到水木大学的报到时间是九月一日前。 苏一铭算了一下,留给自己在家的时间应该不到十天。 翌日,苏一铭早早地去了湖山中学,林庆彬校长和朱家华老师都在。 苏一铭汇报了自己录取通知书已收到,准备八月二十五日动身出发。 苏一铭另一个任务是父母交待的谢师宴问题,当时在农村,考上大中专的孩子,不管家中如何困难,都会摆谢师宴。 当然,被邀请的亲戚和邻居也会送来红包。 林校长与朱老师说:那天,我们都会去的,就到你家。 苏一铭本来想在湖山谢凤酒店专门摆一桌谢老师的。 但林校长与朱老师都发话了,要到他家,就咽了回去,只是眼睛湿湿的,觉得师恩难谢。 林校长笑道:“孩子,不要难舍难分,你考得这么好,母校也很自豪,我们都为你高兴。” 苏一铭湖山中学出来后,顺便去了周晓洁家,周晓洁的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应该也快了。 十点多,苏一铭到了瑞凤中学。 校长李宏泽还在办公室,听苏一铭说录取通知书到了,也很高兴地说:“张致也老师刚来过学校,张馨的燕大录取通知书也已送到,双喜临门。” 苏一铭讲了父母反复嘱咐,今晚在县城要宴请一下各位老师,请李老师安排一个精致的地点。 中午是在陈方海家吃的,陈方海录取通知书未下来,这几天每天都出去问同学们收到了没有。 下午一点,去了张馨家,张致也老师与秦玉凤阿姨都在,二人今天收到女儿的燕大录取通知书,都很高兴。 张馨问苏一铭几号到学校报到,燕大是九月六日前。 苏一铭向三人讲了学校要求九月一日前,他准备8月25日动身。 张馨颇为失望,刚才她与父母正对她去学校报到的事进行商量,最佳的方案是苏一铭也是六日前后去学校报到,这样二个人可以结伴同行,互相照顾。 当然,所谓互相照顾,张馨父母的意思就是路上有苏一铭看护,他们就比较放心。 但也说了,如果二校开学日子相差久的话,秦玉凤主张张馨父亲向学校请假一个星期,护送女儿先去燕大报到。 刚刚,张馨还在心里悄悄祝愿:苏一铭,你这个憨呆,5号6号开学。 现在愿意落空,自然一脸懊怅之色。 “张馨可能三十一日出发,由你老师请假几天一起去燕大,”秦玉凤看了女儿一眼,又嘱咐苏一铭:“一铭,你与张馨到了学校后,周六、周日还有节假日,要多联系,阿姨知道你能力胆识都很出众,多帮帮张馨。” 苏一铭笑道:“阿姨放心,张馨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在大学也会如鱼得水,我有空也会去看看她。” 张馨撅着嘴道:“说人家女孩子,好象自己是个大人似的。” 秦玉凤指着女儿笑呵呵道:“你不是女孩子,哪道是大人了。”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张馨跺着脚,狠狠地剜了苏一铭:“不跟你们说了,人家读大学了,还孩子孩子。” 这一下,张致也老师也忍俊不住,抚着肚哈哈大笑。 晚上,苏一铭的瑞凤中学谢师宴在华侨饭店举行,李宏泽校长、教育局教育科黄科长、陈副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和各任课老师都来了。 李宏泽校长还特意叫张致也老师带女儿张馨一起来。 菜品是陈副校长与教导主任选的,不贵但很丰富。 在宴席上,苏一铭连干了三杯啤酒,向各位老师表示真挚的谢意。 从没喝酒的张馨也干了一小怀,一张脸红彤彤的如桃花。 酒席快吃好时,李校长、黄科长、陈副校长都从身边拿出红包,被苏一铭坚决谢绝。 苏一铭说,他考上大学后,瑞凤县里与学校已对他嘉奖很多了,这次是真挚的谢谢老师,请老师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 当晚,苏一铭就住在瑞凤饭店。 第二天一早,苏一铭在回去前,买了点礼物去了韩梓颜老师家。 由于是星期六,韩老师的父母都在家,一家人对苏一铭的到来非常高兴,硬是留下苏一铭吃了中饭。 韩老师的父亲是教育局副局长,对苏一铭进行了多方勉励。 美丽的韩梓颜看着这个自己还高的得意学生,闻着那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白皙的脸上也不禁飞起一朵红云,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学生长大了…… 八月二十日,苏一铭去了一趟芳溪叶辰昕家,其母亲王梅说,叶辰昕与罗晋芳被同学相约去了龟溪。 苏一铭站在那棵樟树下,听着下面的溪流“淙淙”流水声,一时间百感交集,一幕幕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情景一: 小尖山双石下的岩土坦, 一个齐耳短发,身穿淡红衬衫,细花蓝白格子长裤,朗朗书声 突然间,雷声隆隆,暴雨咆哮下…… 一个少年,不知哪里的勇气,拿着二把雨伞,飞也般地冲上岩土坦 他递过去一把伞,说:“给你!” 情景二: 湖山新街的“迎春”照相馆 照相师说:“站好,站好,靠拢点,二人都往里靠点。” “咔嚓”一声,拍下的二人虽然表情有点僵硬而弥足珍贵的照片 情景三: 白峰岩庙内 罗晋芳说:“辰昕,我们也入乡随俗,去点双红烛吧。” 叶辰昕看着他一脸期待的眼神…… 就在苏一铭怔怔出神,浮想联翩之际。 后面屋旁有二个姑娘,一个身穿淡红格子短袖的姑娘,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噙满着泪水…… 旁边蓝短袖的姑娘,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五年,五年时间太长了,他能否回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五十八章 上学途中(一) 八月二十五日,晨曦微露。 苏一铭起了床,弟弟云峰也一骨碌地翻身而起。 一铭说:“云峰,不再睡会?” 这个暑假,除了那几天农忙割早稻,云峰都会睡到六点半至七点起床。 “哥,等一会就要走了吗?”云峰睁着骨溜溜的眼睛问。 “哥去上学后,你要认真读书,不懂的问丽云,听爸妈的话。”苏一铭把昨晚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来到堂前,母亲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妹妹丽云在整理皮箱。 父亲罕见地穿着一身新衣服,站在道坦上抽烟。 苏一铭问:“妈,你们吃了吗?” 阮兰香说:“你爸吃了,我们等一会再吃。” 六点整,二个嫂嫂与几个侄子也来了。 苏一铭背着包在前,苏锦岳提着皮箱在后,迎着初升的朝阳迈出了家门。 阮兰香、苏丽云、苏云峰、二个嫂嫂与侄儿跟在后面。 母亲阮兰香眼中含着泪,有喜悦有不舍,就这样一直站在丁步头,默默地凝视着苏一铭父子俩运去的身影…… 七点十五分,苏一铭父子俩到了湖山车站。 车站门口站着周晓洁、卢志文、吴阳、郑银红、诸葛方剑、王景瑜一班同学。 苏一铭眼含热泪,哽咽着道:“谢谢同学们。” 周晓洁告诉他,她已收到杭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们的小鸽子,晓洁同学,祝贺你。”想起一年前,自己的目标正是杭海大学,一年后自己跨入了水木大学,这小妮子来个柳暗花明。 “爸,你与妈不要太劳累了,家中的田地,分点给村里兄弟子女多的种,还有不要空腹抽烟,能少抽尽量少抽。”苏一铭上车前对父亲说。 在苏一铭与一班同学依依惜别时,我们美丽的叶辰昕姑娘正站在车站远处一角默默地注视着。 “嘟嘟……” 司机按着嗽叭,缓缓地开出了站。 叶辰昕再也抑制不住,情不自禁地从那边跑过来,一双美美的凤目噙含着晶莹的泪水,高声喊叫着: “一铭,一铭……” 苏一铭从车厢窗边站起身,也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辰昕,辰昕!” 这个八十年代初的姑娘,只知道把所有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一心一意地为对方着想。 …… 瑞凤到韵城的车票,是陈方海买的,下午三点的车。 陈方海差几分未被杭海大学录取,进了海韵大学,但他也很高兴,那里有他的初中同学蒋文晗。 苏一铭的二哥苏云柱和姐姐苏丽秀,一点多从江州赶来,二兄妹与陈方海一起送苏一铭到东门车站。 三点十分,瑞凤开往韵城的客车在陈方海、苏云柱和苏丽秀的挥手下,驶离瑞凤东站。 八十年代,没有高速,瑞凤至韵城虽是国道,但大部分的道路都建造溪河边坎上,路况很不好,路阻是常有的事。 果然,客车到了青和,前面排起了长龙,一动不动。 据前面传来的消息,是前方一公里处有一辆客车抛锚了。 这样等了十几多钟,车厢内渐渐有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但前面的车辆仍如蜗牛不动。 车内的人开始骚动,不耐烦地骂娘起来。 车停久了,车道两边有几个妇女来卖茶叶蛋和马蹄松饼了,没等车上的人叫起来,司机倒识趣,早打开了车门,只是提醒大家别去远,贵重的东西保管好。 苏一铭也下来买了3个茶叶蛋,每个0.3元,比平时贵了1角。 一直到七点多,整整停了40分钟,前面的客车才慢慢地蠕动着向前,大家也开始眯起眼睛休息。 客车开到景呈已是十二点多了,司机把车开进一个偏僻的饭店,房子是新的,大概刚建不久,前面的场地也很广阔,已停了二、三辆车。 司机说:“大家都下来吃饭,车门要锁了。” 即使有不想下车吃饭的乘客,也会被强制下车,他们唬吓:车上行李多,你不下车,等会有谁少了东西,你负责。 一车人下来,二个司机管自去吃饭,他们是免费的,有所谓的雅间。 有十几个老江湖自觉地去点餐了,苏一铭前世虽然事业无成,但也走过很多地方,八、九十年代长途车都会中途停下来,在离城偏远的偏僻地方吃饭。 苏一铭深谙其中玄机,你不吃,司机的饭钱谁出? 他正要往里去点碗面条,店里二个年青的伙计从他身旁擦过,走向坦场,对几个犹豫的乘客说:“你们快进店点菜,迟了车要开。” 有一个台宁上来的妇女,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想往后退,二个伙计过去,拉住那个女孩道:“大嫂,小女孩肚饿了,你还不领她去点饭菜?” 小女孩一脸惊吓,“哇”地一声哭了,那妇人身子发抖,紧护住女孩,颤声道:“我没钱。” 一个伙计瞪着眼道:“没钱,怎么上的车?爬窗门进的?” 这时店里又走出一个伙计在吆叫:“场坦上的乘客,其它的三车旅客都点了,就只剩下你们这车几个没点了,快点噢。” 苏一铭重新出来,走到二个青年伙计的身边,笑言道:“这位大婶上车时,确实把身边的钱都掏出买了车票,我看小女孩也饿了,我领她们去吃,你们先进去。” 二个伙计看了看苏一铭,就放开了小女孩,丢下一句:“你这个青年讲道理。” 苏一铭笑了笑,心里说不知谁不讲道理。 三人吃了三碗猪干面,倒不是很贵,6块钱。 那妇女连说谢谢。 苏一铭想想,又从身边拿出2张5元的纸币,塞到女孩的手中,说:“哥哥给你,乖,拿着。” 那小女孩点点头,紧攥着钱,那妇人眼中都是泪水。 客车终于又开了,驶入茫茫的夜幕中。 初秋的深夜,微风习习,只觉一阵睡意袭来,苏一铭渐渐地进入梦乡。 醒来时,天已大亮。 外面一片喧嚣声,原来客车已开进了海韵城内,车的速度也如七十多岁的老太婆,慢悠悠地在城中街道上晃悠着。 下车时,那妇人告诉苏一铭,她是去看她生病的母亲,也就是小女孩的姥姥,得了癌症,可能是去见最后一面。 她路上舍不得花,要把钱留着做回家的路费。 苏一铭从牛仔裤屁股兜里,拿出二张大团结。 那妇人急忙摇摇手,叫小女孩说了句:“谢谢大哥哥!” 就领着小女孩急步了。 苏一铭看着二母女远去的身影出了一会神,重新把钱放入屁股兜里。 韵城的南站热闹,但街道有点乱,各个店混杂在一起,卖箱包的隔壁是卖文具,文具的隔壁卖拖鞋和塑料桶。 这一状况,是以后客车站外迁,南站大建设以后才改变的。 苏一铭看对面有间早餐店,店坦前摆着三、四张小桌,每张小桌都坐满人。 他推着皮箱过去,点了一碗咸豆脑花和三个馒头,正好有一个人吃好站起,店伙计已把豆脑花和三个馒头放在他面前。 豆脑花配料有肉汁榨菜紫菜,苏一铭一勺入口,顿觉精神一爽,嫩滑爽口鲜美。 苏一铭前世很多次来韵城,每次都会去钱街口吃豆脑花,钱街口的豆脑花正是这种味儿。 进入二十一世纪,韵城大建设,钱街口也拆了,苏一铭寻遍半个韵城,再也没有吃过那令人回味无穷的豆脑花。 现在,早了几年在南站吃到心目中的豆脑花,苏一铭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受。 吃过早餐,苏一铭坐上一辆人力三轮车,赶去城站买到华都的火车票。 城站售票厅内,人山人海,苏一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轮到他。 售票员说硬卧票三天内都没了,只有硬座。 苏一铭从背包中拿出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女售票员看了看他,起身到里面。 一会儿,一个男的工作人员过来,拿起通知书看了一遍,又向苏一铭看了一眼,对女售票员耳语二句,女售票员从里面抽屉里拿出一张11车12上铺的硬卧票递给苏一铭。 苏一铭付了钱,说了声:“谢谢!” 苏一铭看了一下车票,火车是明天即27日上午9点45分开的。 苏一铭推着行李,在火车城站的一个不远的旅馆住了下来。 第五十八章 上学途中(一) 八月二十五日,晨曦微露。 苏一铭起了床,弟弟云峰也一骨碌地翻身而起。 一铭说:“云峰,不再睡会?” 这个暑假,除了那几天农忙割早稻,云峰都会睡到六点半至七点起床。 “哥,等一会就要走了吗?”云峰睁着骨溜溜的眼睛问。 “哥去上学后,你要认真读书,不懂的问丽云,听爸妈的话。”苏一铭把昨晚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来到堂前,母亲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妹妹丽云在整理皮箱。 父亲罕见地穿着一身新衣服,站在道坦上抽烟。 苏一铭问:“妈,你们吃了吗?” 阮兰香说:“你爸吃了,我们等一会再吃。” 六点整,二个嫂嫂与几个侄子也来了。 苏一铭背着包在前,苏锦岳提着皮箱在后,迎着初升的朝阳迈出了家门。 阮兰香、苏丽云、苏云峰、二个嫂嫂与侄儿跟在后面。 母亲阮兰香眼中含着泪,有喜悦有不舍,就这样一直站在丁步头,默默地凝视着苏一铭父子俩运去的身影…… 七点十五分,苏一铭父子俩到了湖山车站。 车站门口站着周晓洁、卢志文、吴阳、郑银红、诸葛方剑、王景瑜一班同学。 苏一铭眼含热泪,哽咽着道:“谢谢同学们。” 周晓洁告诉他,她已收到杭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我们的小鸽子,晓洁同学,祝贺你。”想起一年前,自己的目标正是杭海大学,一年后自己跨入了水木大学,这小妮子来个柳暗花明。 “爸,你与妈不要太劳累了,家中的田地,分点给村里兄弟子女多的种,还有不要空腹抽烟,能少抽尽量少抽。”苏一铭上车前对父亲说。 在苏一铭与一班同学依依惜别时,我们美丽的叶辰昕姑娘正站在车站远处一角默默地注视着。 “嘟嘟……” 司机按着嗽叭,缓缓地开出了站。 叶辰昕再也抑制不住,情不自禁地从那边跑过来,一双美美的凤目噙含着晶莹的泪水,高声喊叫着: “一铭,一铭……” 苏一铭从车厢窗边站起身,也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辰昕,辰昕!” 这个八十年代初的姑娘,只知道把所有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一心一意地为对方着想。 …… 瑞凤到韵城的车票,是陈方海买的,下午三点的车。 陈方海差几分未被杭海大学录取,进了海韵大学,但他也很高兴,那里有他的初中同学蒋文晗。 苏一铭的二哥苏云柱和姐姐苏丽秀,一点多从江州赶来,二兄妹与陈方海一起送苏一铭到东门车站。 三点十分,瑞凤开往韵城的客车在陈方海、苏云柱和苏丽秀的挥手下,驶离瑞凤东站。 八十年代,没有高速,瑞凤至韵城虽是国道,但大部分的道路都建造溪河边坎上,路况很不好,路阻是常有的事。 果然,客车到了青和,前面排起了长龙,一动不动。 据前面传来的消息,是前方一公里处有一辆客车抛锚了。 这样等了十几多钟,车厢内渐渐有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但前面的车辆仍如蜗牛不动。 车内的人开始骚动,不耐烦地骂娘起来。 车停久了,车道两边有几个妇女来卖茶叶蛋和马蹄松饼了,没等车上的人叫起来,司机倒识趣,早打开了车门,只是提醒大家别去远,贵重的东西保管好。 苏一铭也下来买了3个茶叶蛋,每个0.3元,比平时贵了1角。 一直到七点多,整整停了40分钟,前面的客车才慢慢地蠕动着向前,大家也开始眯起眼睛休息。 客车开到景呈已是十二点多了,司机把车开进一个偏僻的饭店,房子是新的,大概刚建不久,前面的场地也很广阔,已停了二、三辆车。 司机说:“大家都下来吃饭,车门要锁了。” 即使有不想下车吃饭的乘客,也会被强制下车,他们唬吓:车上行李多,你不下车,等会有谁少了东西,你负责。 一车人下来,二个司机管自去吃饭,他们是免费的,有所谓的雅间。 有十几个老江湖自觉地去点餐了,苏一铭前世虽然事业无成,但也走过很多地方,八、九十年代长途车都会中途停下来,在离城偏远的偏僻地方吃饭。 苏一铭深谙其中玄机,你不吃,司机的饭钱谁出? 他正要往里去点碗面条,店里二个年青的伙计从他身旁擦过,走向坦场,对几个犹豫的乘客说:“你们快进店点菜,迟了车要开。” 有一个台宁上来的妇女,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想往后退,二个伙计过去,拉住那个女孩道:“大嫂,小女孩肚饿了,你还不领她去点饭菜?” 小女孩一脸惊吓,“哇”地一声哭了,那妇人身子发抖,紧护住女孩,颤声道:“我没钱。” 一个伙计瞪着眼道:“没钱,怎么上的车?爬窗门进的?” 这时店里又走出一个伙计在吆叫:“场坦上的乘客,其它的三车旅客都点了,就只剩下你们这车几个没点了,快点噢。” 苏一铭重新出来,走到二个青年伙计的身边,笑言道:“这位大婶上车时,确实把身边的钱都掏出买了车票,我看小女孩也饿了,我领她们去吃,你们先进去。” 二个伙计看了看苏一铭,就放开了小女孩,丢下一句:“你这个青年讲道理。” 苏一铭笑了笑,心里说不知谁不讲道理。 三人吃了三碗猪干面,倒不是很贵,6块钱。 那妇女连说谢谢。 苏一铭想想,又从身边拿出2张5元的纸币,塞到女孩的手中,说:“哥哥给你,乖,拿着。” 那小女孩点点头,紧攥着钱,那妇人眼中都是泪水。 客车终于又开了,驶入茫茫的夜幕中。 初秋的深夜,微风习习,只觉一阵睡意袭来,苏一铭渐渐地进入梦乡。 醒来时,天已大亮。 外面一片喧嚣声,原来客车已开进了海韵城内,车的速度也如七十多岁的老太婆,慢悠悠地在城中街道上晃悠着。 下车时,那妇人告诉苏一铭,她是去看她生病的母亲,也就是小女孩的姥姥,得了癌症,可能是去见最后一面。 她路上舍不得花,要把钱留着做回家的路费。 苏一铭从牛仔裤屁股兜里,拿出二张大团结。 那妇人急忙摇摇手,叫小女孩说了句:“谢谢大哥哥!” 就领着小女孩急步了。 苏一铭看着二母女远去的身影出了一会神,重新把钱放入屁股兜里。 韵城的南站热闹,但街道有点乱,各个店混杂在一起,卖箱包的隔壁是卖文具,文具的隔壁卖拖鞋和塑料桶。 这一状况,是以后客车站外迁,南站大建设以后才改变的。 苏一铭看对面有间早餐店,店坦前摆着三、四张小桌,每张小桌都坐满人。 他推着皮箱过去,点了一碗咸豆脑花和三个馒头,正好有一个人吃好站起,店伙计已把豆脑花和三个馒头放在他面前。 豆脑花配料有肉汁榨菜紫菜,苏一铭一勺入口,顿觉精神一爽,嫩滑爽口鲜美。 苏一铭前世很多次来韵城,每次都会去钱街口吃豆脑花,钱街口的豆脑花正是这种味儿。 进入二十一世纪,韵城大建设,钱街口也拆了,苏一铭寻遍半个韵城,再也没有吃过那令人回味无穷的豆脑花。 现在,早了几年在南站吃到心目中的豆脑花,苏一铭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受。 吃过早餐,苏一铭坐上一辆人力三轮车,赶去城站买到华都的火车票。 城站售票厅内,人山人海,苏一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轮到他。 售票员说硬卧票三天内都没了,只有硬座。 苏一铭从背包中拿出水木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女售票员看了看他,起身到里面。 一会儿,一个男的工作人员过来,拿起通知书看了一遍,又向苏一铭看了一眼,对女售票员耳语二句,女售票员从里面抽屉里拿出一张11车12上铺的硬卧票递给苏一铭。 苏一铭付了钱,说了声:“谢谢!” 苏一铭看了一下车票,火车是明天即27日上午9点45分开的。 苏一铭推着行李,在火车城站的一个不远的旅馆住了下来。 第五十九章 上学途中(二) 在旅馆中淋了浴,整个人顿觉清爽,时间还只九点多。 苏一铭重生后还没到过着名的韵湖,今天有一整下午的空,他稍微整理,就出去了。 7路公交车起点站就在城站,票价1角,韵城本地人大多买月票,车只开二、三站,车上就挤满了人。 苏一铭站起来,对一位60多岁提着包的老人家说:“这位奶奶,您坐。” 老太太说:“小伙子,谢谢你。” 开了十一、二站,苏一铭在湖滨大道下了车,大道两旁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橙黄色的落叶让大道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 二名卫生清洁工拿扫帚一箕畚一箕畚地扫着倒进小斗车里。 往下走七、八分钟,是湖滨游船所在。 苏一铭买了票,乘游船到了湖心岛,岛上金桂飘香。 岛中有一湖心亭,文人骚客都留下了着名的篇章。 站在亭下远眺,蓝天白云,青山苍苍,湖面更是一片辽阔、绿水盈盈,几只洁白色的海鸥贴着水面在欢快地嬉水。 远处湖岸,有一大片荷花在竞相绽放,粉红的、紫红的、白的、黄的相互映衬,争辉,璀璨夺目。 此情此景,真是白云悠悠,碧水青青,“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下午三点,站在断桥上,苏一铭望着断桥两旁平静的象一面镜子的韵湖水,看着前面一对对走过的青年男女,传说中,许仙与白娘子第一次就在此相遇,情定三生。 “yong man,can you help us take a photo?” (年轻人,你能帮我们拍一张照吗?) 苏一铭转过头,见旁边站着二位金发蓝眼睛白皮肤的高个子父女,手中拿着惠普数码相机。 苏一铭用英语说: “very willing,please stand up。” (非常乐意,请您们站好。) 苏一铭拍好照,递还相机,高个子的中年人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 “5ery good thahk you。” (很好,谢谢。) 苏一铭说: ”that's okay,wele back next time。” (没关系,欢迎您们下次再来。) 中年长者说: “can i take a photo with you?” (我们能合影一张吗?) 苏一铭道: “of course,丨 am honored.” (当然可以,我荣幸之至。) 中年长者是米国哈尼大学的经济学教授约默丝,其女儿克洛丝是麻福大学生。 克洛丝这二年在学校经常听到留学的华国学生,每每说起内湖之美,总会情不自禁地提起韵湖,说是人间天堂。 克洛丝听多了,就对韵湖非常向往。 这个假期,约默丝终逐了她的心。 但今天,约默丝自己也被韵湖之美所震撼所征服。 苏一铭分别与约默丝父女各拍了一张合影。 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五点,苏一铭把韵湖游了个遍。 曲院风荷、苏堤春晓、湖心亭、断桥,都留下了珍贵的照片。 回去时,吃了碗记忆中的肠粉。 一宿无话。 翌日九点,苏一铭推着行李背着包,根据指引来到开往华都的候车室,里面已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九点四十五分,火车在鸣笛中“咔嚓咔嚓”地向远方驶去。 苏一铭也来到了自己的11车第6间房,把背包放在上铺,皮箱放在12号下铺的床下,自己来到了过道窗前,看着一片片田野和一座座山坡在火车的飞驶中闪闪而过。 同房间其他五人,苏一铭这边的中铺是一个烫发女青年,下铺是一个中年男人,都在沪下车。 对面11号铺是2个女孩和一个看上去非常有知识内涵的老年人。 列车开了一个小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吵闹声,原来是中铺的烫发女与下铺的中年男人在吵架。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烫发女青年喝水时,不小心溅到了中年男子的头上和鼻子上。 中年男子是一个做生意人,非常迷信,本来这个烫发女青年在他上铺,心中就有点膈应,这下好了,戳了马蜂窝。 那中年男子直接起来戳了那女的一鼻子,女子也不认输,骂得很难听。 就这么干了起来。 11号中下铺的二个少女被吓得直接噤声。 老年人解劝了几句,二人反而越骂越凶,各不认输。 苏一铭原先也想进内劝二句,看这种情形,男的是个性格非常固执的犟驴,女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就去叫了乘警。 二个乘警很快到来,宣读了铁路条例,在二个乘警的威慑下,一男一女的争吵终停了下来。 此后,整个6号间隔房间整整沉闷了差不多4小时,大家互不说话。 除了那男的与女的,老年人、苏一铭、二个女孩都在自己的铺上静静地看书,除了中午吃了一盒饭。 直至那男的与女的二人,下午1点30分在沪下车后,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11车6号房在沪上车的是一男一女年轻人,学生打扮。 老年人放下眼镜,看苏一铭一直在看地图册,问道:“这位同学,早上是你去叫的警察吧。” 苏一铭道:“您好,老人家,我看你对他们讲了很多道理,仍如对牛弹琴,想来自己更会无能为力,就去叫了乘警。” 老年人道:“叫得好,对蛮横无理的人,就得叫警察,年轻人脑袋灵光。” 11号下铺的少女说:“我都被吓死了,那女的如此泼辣,男的也蛮不讲理,那么凶横。” 中铺的少女说:“所以我爸就不放心我们二个女孩子单独出门,是你自己坚持说不要护送。” 下铺的少女说:“现在不也安全的过来了。” 上铺的老人说:“你们是去读大学的吧,哪个学校?” 二个少女道:“是的,老人家,我们是水木大学的今年新生。” 苏一铭听她们说水木大学,就看了一眼,二个少女都十七、八岁,一身裙装,眉目都很秀丽,特别下铺的少女,非常美貌,一脸灵气。 老年人说:“水木大学好啊,国内数一数二,比我的孙儿强多了,他只考取海韵师范大学。” 下铺的少女道:“老人家,海韵师范学院也是好大学,您是哪个单位的?” 老人家说他姓钱,已退休了,退休前是韵城师大历史老师,副教授。 老年人又问了沪上的二个青年男女学生。 男生陈乐说:他们在沪上大学,准备上学前去华都玩上几天。 钱教授看二少女报出学校后,苏一铭没有接下说,大概是学校不怎么好,不好意思说。 钱教授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在闭目养神。 大家看书的看书,闲聊的闲聊。 四点五十分,沪上的男学生陈乐领着女生要去餐车吃饭,问苏一铭四人要不要一起去。 苏一铭想,这一趟火车路程远时间长,要二天一夜多,差不多30小时,现在虽然已乘了7小时,还有23小时。 大家躺了这么久,晚上夜有这么长,一起去吃吃饭,活动活动身体也好。 苏一铭就从上铺起来,招呼道:“钱教授,中下铺的二位女同学,餐厅就在隔壁车,我们也起来活动活动,一起去吃。” 钱教授有一颗年轻的心态:“好,好,出门在外,相遇即是有缘。” 第五十九章 上学途中(二) 在旅馆中淋了浴,整个人顿觉清爽,时间还只九点多。 苏一铭重生后还没到过着名的韵湖,今天有一整下午的空,他稍微整理,就出去了。 7路公交车起点站就在城站,票价1角,韵城本地人大多买月票,车只开二、三站,车上就挤满了人。 苏一铭站起来,对一位60多岁提着包的老人家说:“这位奶奶,您坐。” 老太太说:“小伙子,谢谢你。” 开了十一、二站,苏一铭在湖滨大道下了车,大道两旁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橙黄色的落叶让大道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 二名卫生清洁工拿扫帚一箕畚一箕畚地扫着倒进小斗车里。 往下走七、八分钟,是湖滨游船所在。 苏一铭买了票,乘游船到了湖心岛,岛上金桂飘香。 岛中有一湖心亭,文人骚客都留下了着名的篇章。 站在亭下远眺,蓝天白云,青山苍苍,湖面更是一片辽阔、绿水盈盈,几只洁白色的海鸥贴着水面在欢快地嬉水。 远处湖岸,有一大片荷花在竞相绽放,粉红的、紫红的、白的、黄的相互映衬,争辉,璀璨夺目。 此情此景,真是白云悠悠,碧水青青,“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下午三点,站在断桥上,苏一铭望着断桥两旁平静的象一面镜子的韵湖水,看着前面一对对走过的青年男女,传说中,许仙与白娘子第一次就在此相遇,情定三生。 “yong man,can you help us take a photo?” (年轻人,你能帮我们拍一张照吗?) 苏一铭转过头,见旁边站着二位金发蓝眼睛白皮肤的高个子父女,手中拿着惠普数码相机。 苏一铭用英语说: “very willing,please stand up。” (非常乐意,请您们站好。) 苏一铭拍好照,递还相机,高个子的中年人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 “5ery good thahk you。” (很好,谢谢。) 苏一铭说: ”that's okay,wele back next time。” (没关系,欢迎您们下次再来。) 中年长者说: “can i take a photo with you?” (我们能合影一张吗?) 苏一铭道: “of course,丨 am honored.” (当然可以,我荣幸之至。) 中年长者是米国哈尼大学的经济学教授约默丝,其女儿克洛丝是麻福大学生。 克洛丝这二年在学校经常听到留学的华国学生,每每说起内湖之美,总会情不自禁地提起韵湖,说是人间天堂。 克洛丝听多了,就对韵湖非常向往。 这个假期,约默丝终逐了她的心。 但今天,约默丝自己也被韵湖之美所震撼所征服。 苏一铭分别与约默丝父女各拍了一张合影。 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五点,苏一铭把韵湖游了个遍。 曲院风荷、苏堤春晓、湖心亭、断桥,都留下了珍贵的照片。 回去时,吃了碗记忆中的肠粉。 一宿无话。 翌日九点,苏一铭推着行李背着包,根据指引来到开往华都的候车室,里面已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九点四十五分,火车在鸣笛中“咔嚓咔嚓”地向远方驶去。 苏一铭也来到了自己的11车第6间房,把背包放在上铺,皮箱放在12号下铺的床下,自己来到了过道窗前,看着一片片田野和一座座山坡在火车的飞驶中闪闪而过。 同房间其他五人,苏一铭这边的中铺是一个烫发女青年,下铺是一个中年男人,都在沪下车。 对面11号铺是2个女孩和一个看上去非常有知识内涵的老年人。 列车开了一个小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吵闹声,原来是中铺的烫发女与下铺的中年男人在吵架。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烫发女青年喝水时,不小心溅到了中年男子的头上和鼻子上。 中年男子是一个做生意人,非常迷信,本来这个烫发女青年在他上铺,心中就有点膈应,这下好了,戳了马蜂窝。 那中年男子直接起来戳了那女的一鼻子,女子也不认输,骂得很难听。 就这么干了起来。 11号中下铺的二个少女被吓得直接噤声。 老年人解劝了几句,二人反而越骂越凶,各不认输。 苏一铭原先也想进内劝二句,看这种情形,男的是个性格非常固执的犟驴,女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就去叫了乘警。 二个乘警很快到来,宣读了铁路条例,在二个乘警的威慑下,一男一女的争吵终停了下来。 此后,整个6号间隔房间整整沉闷了差不多4小时,大家互不说话。 除了那男的与女的,老年人、苏一铭、二个女孩都在自己的铺上静静地看书,除了中午吃了一盒饭。 直至那男的与女的二人,下午1点30分在沪下车后,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11车6号房在沪上车的是一男一女年轻人,学生打扮。 老年人放下眼镜,看苏一铭一直在看地图册,问道:“这位同学,早上是你去叫的警察吧。” 苏一铭道:“您好,老人家,我看你对他们讲了很多道理,仍如对牛弹琴,想来自己更会无能为力,就去叫了乘警。” 老年人道:“叫得好,对蛮横无理的人,就得叫警察,年轻人脑袋灵光。” 11号下铺的少女说:“我都被吓死了,那女的如此泼辣,男的也蛮不讲理,那么凶横。” 中铺的少女说:“所以我爸就不放心我们二个女孩子单独出门,是你自己坚持说不要护送。” 下铺的少女说:“现在不也安全的过来了。” 上铺的老人说:“你们是去读大学的吧,哪个学校?” 二个少女道:“是的,老人家,我们是水木大学的今年新生。” 苏一铭听她们说水木大学,就看了一眼,二个少女都十七、八岁,一身裙装,眉目都很秀丽,特别下铺的少女,非常美貌,一脸灵气。 老年人说:“水木大学好啊,国内数一数二,比我的孙儿强多了,他只考取海韵师范大学。” 下铺的少女道:“老人家,海韵师范学院也是好大学,您是哪个单位的?” 老人家说他姓钱,已退休了,退休前是韵城师大历史老师,副教授。 老年人又问了沪上的二个青年男女学生。 男生陈乐说:他们在沪上大学,准备上学前去华都玩上几天。 钱教授看二少女报出学校后,苏一铭没有接下说,大概是学校不怎么好,不好意思说。 钱教授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在闭目养神。 大家看书的看书,闲聊的闲聊。 四点五十分,沪上的男学生陈乐领着女生要去餐车吃饭,问苏一铭四人要不要一起去。 苏一铭想,这一趟火车路程远时间长,要二天一夜多,差不多30小时,现在虽然已乘了7小时,还有23小时。 大家躺了这么久,晚上夜有这么长,一起去吃吃饭,活动活动身体也好。 苏一铭就从上铺起来,招呼道:“钱教授,中下铺的二位女同学,餐厅就在隔壁车,我们也起来活动活动,一起去吃。” 钱教授有一颗年轻的心态:“好,好,出门在外,相遇即是有缘。” 第六十章 上学途中(三) 十一号下铺的少女,看了看对面,迟疑道:“都去吃饭了,万一有坏人进来,行李与东西被偷了怎么办,要不钱爷爷你们二人先去吃,我们留下守行李。” 这时中铺的少女,正下来,闻言气骂道:“死丫头,他们去吃饭,如果坏人来了,天又暗了,我们吓都吓半死了,哪还敢喊行李被偷。早知道这样,买硬座多好,那边人多。” 下铺少女讥笑道:“那你吃了饭后,与前车的旅客去对换车票,保证被抢着要。” 中铺的少女自知说不过,便想拿手去拧下铺少女的嘴巴。 这时,沪上的二个男女生已吃饭回来,男生陈乐说:“餐车就在前面,人不是很多,饭菜比家中还好吃。” 八十年代中早期,能买到火车硬软卧铺的乘客一般都不普通,特别是软铺上的乘客,一般都是官员和名人。 所以,当时入驻火车餐车上的厨师,要么是大饭庄的名厨,要么是厨师世家出身,菜的花样多味好,很多人吃了一次后,对火车上的饭菜念念不忘。 就连在火车上卖的铝盒饭,也是当车的厨师现烧的,既便宜又好吃,吃了以后,铝制饭盒由服务员收员。 不像后世,一盒盒饭要价三、四十元,不知哪里进的,还味同嚼蜡,看着倒胃。 十号车厢很近,未几步就到了,苏一铭正想去点餐。 约默丝教授已瞧见他,他正同女儿克洛丝吃了晚餐,准备回贵宾软卧室休息。 约默丝走过来招呼道: “heilo,young man,we're meeting again.” (“哈喽,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苏一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身来: “heiio!professor yoimers,丨 am aiso giad to meet you again on the traln。” (您好!约默丝教授,我也很高兴在火车上再次遇见您们。) …… 约默丝教授父女回去以后。 苏一铭点了肉片炒菜瓜,茄子,虾和鸡腿,加上饭,一共13.5元。 钱教授说,你们是学生,这顿饭由他来出。 苏一铭三人自然不肯,最后按平均3.5元钱,出自己的那一份份子钱。 餐桌上,钱教授说:“小伙子,刚才那二个外国人,你认识?” 苏一铭说了昨天与约默丝父女在断桥巧遇的事。 那特别灵气的少女说:“米国的哈尼大学很厉害,能被评选为教授的更厉害。” 11号中铺的少女面向苏一铭:“你的英语可以喽,方才与那个美国教授对话就很流畅,能告诉我们,你的姓名与在哪个大学读书吗?” 苏一铭笑笑道:“你们也没告诉我名字啊。” 那11号下铺的少女听了后,心中想:这个男生好怪,给他认识名校美女学生的机会,还十分矜持,哪里来那么厚的资本?想自己堂堂韵二中高材生,天之骄女,哪个男生不以能与自己说上几句话为荣? 11号中铺的少女也是一个骄傲的主,在平时早就对苏一铭嗤之以鼻了。 今天看苏一铭与米国的哈尼教授约默丝能很随意地对话,不卑不亢,特别是用英语说话这么流畅,一时起了好奇心。 她听了这话,心中也觉得这男生好不识相,愤愤不平地道:“哪有你这么做男生的,这么小气,斤斤计较。告诉你,你记好了,本小姐叫吴绛凤,水木大学英语专业,她叫章滢,水木大学生物专业。现在,总行了吧。” 钱教授也觉得奇怪,这男生看起来待人接物都很礼貌,怎么唯独不喜欢告诉他人名字,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一铭确实不想告诉二个女生名字和专业。 他这段时间反复在想一个问题,怎么重生了,每到一个新学校新地方,总会遇上一、二个美貌聪慧的女生,这个蝴蝶效应哪里来的? 可能其他男生喜不自胜,他现在则唯恐避之不及。 但女生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得不说,如果以后在学校碰见如仇人般,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一铭想,反正要报姓名了,干脆直爽点:“瑞凤人,苏一铭,水木大学经管学院信息管理系统专业。” 二个少女愣了一下,忽然双双惊喜地道:“你就是苏一铭!” 钱教授慷概说:“小伙子果然是英才,没看错,你们二个少女也不简单,章滢好象是杭海省第三,吴绛凤第十吧。” 章滢忽然起身走到餐车前边,叫道:“凤妮子,你看九车厢多热闹,嗑瓜子,打牌,陆军棋都有,我要叫了,说有一张硬卧票与他们对调。” 她看看餐车里已没多少人,就故意喊叫道: “一,二,……” 吴降凤虽然确定这小妮子故意的,那个“二”的音拉得天长,但这个小妮子生就精灵古怪,做事常出人意料。 所以她急急赶过去,捂住她的嘴,发狂道:“章滢,你这个死丫头,敢来真的,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两女打闹了一阵,四人回了11车第6间硬卧房。 那时候跑长途的绿皮车站点多,旅客上下频繁,因此硬卧的间隔房是没有门与锁的。 但乘警与列车服务员夜间会经常巡查的,防止偷窃人员与不法分子混入车内。 陈乐与女生在玩飞行棋,看女生一脸阴沉的脸色,苏一铭就知道陈乐做人不厚道了,男女生玩乐这么较真,不懂得多让女生,不久就会有苦头吃。 你滚出豆子“6”,也要让一、二只飞机在女生的飞机前或行营前,慢吞呑地飞一、二步,然后让女生的竖起炮弹(豆子)一、二、三正好打下来。 她高兴,你也高兴。 俗话说,千金难买一笑。 …… 眼看自己还有五只飞机呆在行营里,陈乐已有三只飞机到了终点,女生一掀塑料棋盘说:“不玩了,一点都没意思。” 陈乐火上浇油:“输了还耍赖!” “谁输了,谁耍赖了,你自己作弊,还说我,你每次滚豆子,都把‘6’放在上面,然后鬼叫般的‘6’啊‘6’啊。”女生撅着嘴,转向苏一铭:“一铭,你说说看,是不是陈乐在作弊。” “陈乐是这样胜的吗?下棋哪有这样滚豆子的,故意扰乱你的心情,自然算作弊,”苏一铭朝陈乐眨眨眼睛:“我的判罚是陈乐输。” 女生这才回嗔作喜。 陈乐说:“一铭,还早,我们来盘陆战棋。” 未等一铭回答,那女生叫起好来:“一铭,下一盘,打败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免得他天天吹牛,说自己厉害。” 二人在中间那张桌子上摆起战场,女生还在为刚才的飞行棋生气,站在苏一铭这边为其出点子加油。 章滢与吴降凤,今天在床铺上看了六、七个小时的书,脊背骨都有点疼了,也站在苏一铭这边看着。 以1敌4,陈乐不输才怪呢,未到十分钟,盘中就丧失了司令、军长。 所以说,男人对女同胞要宽容、大度,见事让七分,有事好商量,否则,女同胞一旦反水起来,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这就是陈乐前次的“教训”。 八点,乘警过来提醒,注意保管好贵重物品和皮箱行李,有事找服务员和他们。 章滢、吴降凤二个女生、陈乐二男女生、苏一铭,五人都带有糕点,零食,桌子上摆满。 旅途中,确实是男女搭配,一点不累。 唯一让五人遗憾的是钱教授不喜欢吃零食,喜欢喝茶。 苏一铭与陈乐商量决定,灭灯后,每人轻流睡三时,晚上睡不足,明天早上补。 下半夜一点多,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苏一铭按亮床头灯,高声道:“谁?这里床铺都有人了,没空位。” 那人说走错间隔房了。 第二天上午,二人去餐厅吃了早餐后,在铺上整整睡了一上午。 钱教授对三个女生说:昨天夜里辛苦了二个小伙子。 第六十章 上学途中(三) 十一号下铺的少女,看了看对面,迟疑道:“都去吃饭了,万一有坏人进来,行李与东西被偷了怎么办,要不钱爷爷你们二人先去吃,我们留下守行李。” 这时中铺的少女,正下来,闻言气骂道:“死丫头,他们去吃饭,如果坏人来了,天又暗了,我们吓都吓半死了,哪还敢喊行李被偷。早知道这样,买硬座多好,那边人多。” 下铺少女讥笑道:“那你吃了饭后,与前车的旅客去对换车票,保证被抢着要。” 中铺的少女自知说不过,便想拿手去拧下铺少女的嘴巴。 这时,沪上的二个男女生已吃饭回来,男生陈乐说:“餐车就在前面,人不是很多,饭菜比家中还好吃。” 八十年代中早期,能买到火车硬软卧铺的乘客一般都不普通,特别是软铺上的乘客,一般都是官员和名人。 所以,当时入驻火车餐车上的厨师,要么是大饭庄的名厨,要么是厨师世家出身,菜的花样多味好,很多人吃了一次后,对火车上的饭菜念念不忘。 就连在火车上卖的铝盒饭,也是当车的厨师现烧的,既便宜又好吃,吃了以后,铝制饭盒由服务员收员。 不像后世,一盒盒饭要价三、四十元,不知哪里进的,还味同嚼蜡,看着倒胃。 十号车厢很近,未几步就到了,苏一铭正想去点餐。 约默丝教授已瞧见他,他正同女儿克洛丝吃了晚餐,准备回贵宾软卧室休息。 约默丝走过来招呼道: “heilo,young man,we're meeting again.” (“哈喽,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苏一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身来: “heiio!professor yoimers,丨 am aiso giad to meet you again on the traln。” (您好!约默丝教授,我也很高兴在火车上再次遇见您们。) …… 约默丝教授父女回去以后。 苏一铭点了肉片炒菜瓜,茄子,虾和鸡腿,加上饭,一共13.5元。 钱教授说,你们是学生,这顿饭由他来出。 苏一铭三人自然不肯,最后按平均3.5元钱,出自己的那一份份子钱。 餐桌上,钱教授说:“小伙子,刚才那二个外国人,你认识?” 苏一铭说了昨天与约默丝父女在断桥巧遇的事。 那特别灵气的少女说:“米国的哈尼大学很厉害,能被评选为教授的更厉害。” 11号中铺的少女面向苏一铭:“你的英语可以喽,方才与那个美国教授对话就很流畅,能告诉我们,你的姓名与在哪个大学读书吗?” 苏一铭笑笑道:“你们也没告诉我名字啊。” 那11号下铺的少女听了后,心中想:这个男生好怪,给他认识名校美女学生的机会,还十分矜持,哪里来那么厚的资本?想自己堂堂韵二中高材生,天之骄女,哪个男生不以能与自己说上几句话为荣? 11号中铺的少女也是一个骄傲的主,在平时早就对苏一铭嗤之以鼻了。 今天看苏一铭与米国的哈尼教授约默丝能很随意地对话,不卑不亢,特别是用英语说话这么流畅,一时起了好奇心。 她听了这话,心中也觉得这男生好不识相,愤愤不平地道:“哪有你这么做男生的,这么小气,斤斤计较。告诉你,你记好了,本小姐叫吴绛凤,水木大学英语专业,她叫章滢,水木大学生物专业。现在,总行了吧。” 钱教授也觉得奇怪,这男生看起来待人接物都很礼貌,怎么唯独不喜欢告诉他人名字,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一铭确实不想告诉二个女生名字和专业。 他这段时间反复在想一个问题,怎么重生了,每到一个新学校新地方,总会遇上一、二个美貌聪慧的女生,这个蝴蝶效应哪里来的? 可能其他男生喜不自胜,他现在则唯恐避之不及。 但女生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得不说,如果以后在学校碰见如仇人般,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一铭想,反正要报姓名了,干脆直爽点:“瑞凤人,苏一铭,水木大学经管学院信息管理系统专业。” 二个少女愣了一下,忽然双双惊喜地道:“你就是苏一铭!” 钱教授慷概说:“小伙子果然是英才,没看错,你们二个少女也不简单,章滢好象是杭海省第三,吴绛凤第十吧。” 章滢忽然起身走到餐车前边,叫道:“凤妮子,你看九车厢多热闹,嗑瓜子,打牌,陆军棋都有,我要叫了,说有一张硬卧票与他们对调。” 她看看餐车里已没多少人,就故意喊叫道: “一,二,……” 吴降凤虽然确定这小妮子故意的,那个“二”的音拉得天长,但这个小妮子生就精灵古怪,做事常出人意料。 所以她急急赶过去,捂住她的嘴,发狂道:“章滢,你这个死丫头,敢来真的,看我不撕破你的嘴。” 两女打闹了一阵,四人回了11车第6间硬卧房。 那时候跑长途的绿皮车站点多,旅客上下频繁,因此硬卧的间隔房是没有门与锁的。 但乘警与列车服务员夜间会经常巡查的,防止偷窃人员与不法分子混入车内。 陈乐与女生在玩飞行棋,看女生一脸阴沉的脸色,苏一铭就知道陈乐做人不厚道了,男女生玩乐这么较真,不懂得多让女生,不久就会有苦头吃。 你滚出豆子“6”,也要让一、二只飞机在女生的飞机前或行营前,慢吞呑地飞一、二步,然后让女生的竖起炮弹(豆子)一、二、三正好打下来。 她高兴,你也高兴。 俗话说,千金难买一笑。 …… 眼看自己还有五只飞机呆在行营里,陈乐已有三只飞机到了终点,女生一掀塑料棋盘说:“不玩了,一点都没意思。” 陈乐火上浇油:“输了还耍赖!” “谁输了,谁耍赖了,你自己作弊,还说我,你每次滚豆子,都把‘6’放在上面,然后鬼叫般的‘6’啊‘6’啊。”女生撅着嘴,转向苏一铭:“一铭,你说说看,是不是陈乐在作弊。” “陈乐是这样胜的吗?下棋哪有这样滚豆子的,故意扰乱你的心情,自然算作弊,”苏一铭朝陈乐眨眨眼睛:“我的判罚是陈乐输。” 女生这才回嗔作喜。 陈乐说:“一铭,还早,我们来盘陆战棋。” 未等一铭回答,那女生叫起好来:“一铭,下一盘,打败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免得他天天吹牛,说自己厉害。” 二人在中间那张桌子上摆起战场,女生还在为刚才的飞行棋生气,站在苏一铭这边为其出点子加油。 章滢与吴降凤,今天在床铺上看了六、七个小时的书,脊背骨都有点疼了,也站在苏一铭这边看着。 以1敌4,陈乐不输才怪呢,未到十分钟,盘中就丧失了司令、军长。 所以说,男人对女同胞要宽容、大度,见事让七分,有事好商量,否则,女同胞一旦反水起来,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这就是陈乐前次的“教训”。 八点,乘警过来提醒,注意保管好贵重物品和皮箱行李,有事找服务员和他们。 章滢、吴降凤二个女生、陈乐二男女生、苏一铭,五人都带有糕点,零食,桌子上摆满。 旅途中,确实是男女搭配,一点不累。 唯一让五人遗憾的是钱教授不喜欢吃零食,喜欢喝茶。 苏一铭与陈乐商量决定,灭灯后,每人轻流睡三时,晚上睡不足,明天早上补。 下半夜一点多,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苏一铭按亮床头灯,高声道:“谁?这里床铺都有人了,没空位。” 那人说走错间隔房了。 第二天上午,二人去餐厅吃了早餐后,在铺上整整睡了一上午。 钱教授对三个女生说:昨天夜里辛苦了二个小伙子。 第六十一章 室友 一天时间下来,11车6号间隔房的6人由生到熟,由熟到互帮互助,三个女生一路欢声笑语。 二十八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经过二十九多小时的行驶,火车终于到了终点站,华都前门站。 六人分成三路,在站台依依惜别。 苏一铭背着提包,推着自己与章滢的二个皮箱,在路牌指引下,登上了水木大学在火车站的接送车。 章滢背着一个女挎包,手中提着一个吴绛凤的挎包,边走边看着满头大汗的苏一铭咯咯地笑,吴绛凤则双手提着皮箱吃力地跟着,时不时瞄一眼前面的苏一铭和章滢。 1小时后,接送车开进了水木校园。 入目处,古树清幽,山环水抱,钟灵毓秀,但也呈现一片百废待兴的场景。 四点多钟了,水木大学校园内的学长学姐们仍热情洋溢,引导各位新生去各自的系院注册报到。 从苏一铭三人一下车,三、四个大年级的学长,就一溜烟地抢着跑过来询问章滢和吴绛凤的院系。 苏一铭放下章滢的红色皮箱,对其中二个男生道:“二位学长,这二个是我关系很纯的师妹,一个生物系,一个英语系,她们的入学注册等事项就拜托你们了。” 有人不用是呆逼。 当然这是后世网络用语。 那时大学生思想是很纯洁的。 但纯洁并不表示没有想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男生占绝对多数的大学校园里,美貌女生谁不喜欢?! 二位男生拍着胸膛道:“原来是学弟的师妹,放心,她们的注册等手续包在我们身上。” 章滢二女瞪了苏一铭一眼,苏一铭已提着皮箱走进前面的人群中了。 作为男生,苏一铭就没有这么优待了,水木大学偏理科,在校大学生男多女少,男女生占比严重到6:1还多。 女生最多的就是生物系、英语系,所谓系,其实这二系每系都只一个班。 生物系26个人,有12个女生。 而英语系则是万红丛中一点绿,二十多个学生,只一个男生,羡慕死其它系男生。 接下女生较多的就是苏一铭就读的经管学院,招收的32个学生有11个女生。 苏一铭走走问问,终于在5:30分完成了所有注册项目,拖着行李疲惫不堪地进了84经管3寝室。 经管学院男生寝室的住宿条件还好,1、2、3,男生寝室都只5人,就只第4寝室住6人。 经管女生寝室,也是一个5人一个6人。 其它学院系,象计算机与土建等最少6人一室,个别的住8人。 寝室里,已有三人,只一个鄂省的男生未到了。 三个男生分别是粤省的李龙心声,皖省的王元,陕省的徐方林。 李龙绩高个白净,王元肤黄矮瘦,徐方林黑红魁梧。 李龙绩早一个星期就来了,他妈妈与姐妹二人一起来的,住在外面宾馆,八达岭、天安门、故宫、顾和园都去了。 他家属于改革开放前沿先富起来的少数人。 徐方林与王元都是上午到的。 晚饭,李龙绩是在外面与其妈妈和姐姐一起吃的。 王元是一个人去食堂吃的。 徐方林还没吃,他说等等看,寝室的另二个寝友今天是否会到,一起去吃。 去澡堂洗了把脸,苏一铭与徐方林去了四食堂。 水木大学的男女生是分开就餐的,女生大都在7号食堂,男生则集中在四食堂。 食堂里人头攒动,根本没位置,二人打了二份饭菜,就学着很多同学的样,端着饭菜到食堂外边的路边吃。 吃了晚饭往回走的时候,章滢和吴绛凤在他们的宿舍楼下面路上等着,引得很多男生开窗眺望。 二女生对苏一铭说,离正式上课还有三、四天,这二天,你们男生是否带她们去颐和园、故宫等地方玩一下。 徐方林不等苏一铭开口,就自作主张道:“欢迎,欢迎,明天我们经管3寝室5男生,不对,有一个男生还未到,四个男生都陪你们去。” 章滢抿嘴笑道:“这位同学,我没问你,是问苏一铭啊。” 徐方林道:“苏一铭与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问他问我一样。” 章滢和吴绛凤笑得弯下了身子,直不起来。 二女想,怎么有这么有趣的男生,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说与苏一铭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她们的目的已达到,就约了明天在校门口集合。 看她们姗姗而去,徐方林这才收回目光,向苏一铭道:“苏一铭,可以啊,刚刚到校,二大美女就来邀请,兄弟佩服。” 苏一铭揶揄道:“那好,明天就由你们去陪,我另外有事,怎样?” 徐方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兄弟,你正主不去,这个戏难唱下去的,为了经3寝室的荣誉和同结,明天你必须得去。” 进了寝室,李龙绩叫道:“徐方林,苏一铭,有美女同学,也不介绍给哥们认识认识,不讲义气。” 徐方林故意板起脸道:“李龙绩,这是水木大学,是出大师讲学习的地方,你也是粤省广市的状元人物,什么美女同学,被老师听到,我们的美好形象就会被你毁了。” 李龙绩才不吃他的这一套,洁白的脸上堆满笑道:“徐方林同学,哥们求你了,说说那二个美女同学的情况。” 徐方林这才说:那二个美女同学是一铭的同乡,他也是刚刚认识的。 李龙绩白了徐方林一眼:“说了半天,你也是叶公好龙,正主儿才是苏一铭,一铭兄弟,快给哥们说说她俩的情况。” 这一晚,苏一铭被徐方林和李龙绩这二个活鬼逼得没法,讲了同火车同车厢同间隔房的乘车过程。 李龙绩听了高兴地道:“原来你与她们还是纯洁的友情,我还怕自己挖墙脚对不起兄弟,这样我就没顾虑了,兄弟,你说的那个章滢,明天,你的好好把哥介绍一下,我请客三天。” 徐方林不乐意了,叫道:“李龙绩,任何事都讲究个先后顺序,排队等候,章滢是我先见到的,你要介绍,也要排在我后面。” 苏一铭哭笑不得,心想这二个活宝怎么会考上水木大学的,粤省和陕省的那些考生,难道7、8、9三天吃了迷糊药,才被他们偷袭成功。 正在看书的王元,看着二人象活宝一样,终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 殊不知,徐方林作为家中的老大,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复习五年,今年终修得正果,考取陕省理科第十二名。 当时,填志愿时,他是在第一志愿上随便填个水木大学经管学院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 在他的眼中,反正是考不取的,他的主要目标是陕省的交通大学。 最后,来了个反转,省的前几名很少填水木大学,都填了燕大和科技大。 就这样,他懵里懵懂做梦般地来了水木大学。 他今年二十四岁,为人豪爽,家里人希望他能在大学里找个女朋友。 李龙绩考取粤省广市第一名,纯属是奔着他老子的二万元奖金去的。 他父亲是最早一批去深圳吃螃蟹的,也成了所谓的万元户。 但由于目不识丁,始终是只能替别人跑粗腿打工,吃了很多亏。 痛定思痛,决心好好培养李龙绩姐弟。 为了让李龙绩认真读书,他许诺,如果李龙绩能考取本科,奖5千奖,考取重点,奖1万元。 考取水木和燕大,奖2万。 李龙绩这个少爷,为了2万元也真是拼了,早上5点20分起床,晚上11点45分睡觉,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那一天,水木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他父亲扔给他一个厚厚的牛皮封,里面整整2千张崭新的大团结。 那一晚上,他怀抱着牛皮封,傻笑了一夜。 现在他认为自己终于解放了。 虽然在窗户边,距离也有点远但只瞥了一眼章滢后,就让他惊为天人。 这一夜,84经管3寝室的四个男生,做着不同的梦。 第六十一章 室友 一天时间下来,11车6号间隔房的6人由生到熟,由熟到互帮互助,三个女生一路欢声笑语。 二十八日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经过二十九多小时的行驶,火车终于到了终点站,华都前门站。 六人分成三路,在站台依依惜别。 苏一铭背着提包,推着自己与章滢的二个皮箱,在路牌指引下,登上了水木大学在火车站的接送车。 章滢背着一个女挎包,手中提着一个吴绛凤的挎包,边走边看着满头大汗的苏一铭咯咯地笑,吴绛凤则双手提着皮箱吃力地跟着,时不时瞄一眼前面的苏一铭和章滢。 1小时后,接送车开进了水木校园。 入目处,古树清幽,山环水抱,钟灵毓秀,但也呈现一片百废待兴的场景。 四点多钟了,水木大学校园内的学长学姐们仍热情洋溢,引导各位新生去各自的系院注册报到。 从苏一铭三人一下车,三、四个大年级的学长,就一溜烟地抢着跑过来询问章滢和吴绛凤的院系。 苏一铭放下章滢的红色皮箱,对其中二个男生道:“二位学长,这二个是我关系很纯的师妹,一个生物系,一个英语系,她们的入学注册等事项就拜托你们了。” 有人不用是呆逼。 当然这是后世网络用语。 那时大学生思想是很纯洁的。 但纯洁并不表示没有想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男生占绝对多数的大学校园里,美貌女生谁不喜欢?! 二位男生拍着胸膛道:“原来是学弟的师妹,放心,她们的注册等手续包在我们身上。” 章滢二女瞪了苏一铭一眼,苏一铭已提着皮箱走进前面的人群中了。 作为男生,苏一铭就没有这么优待了,水木大学偏理科,在校大学生男多女少,男女生占比严重到6:1还多。 女生最多的就是生物系、英语系,所谓系,其实这二系每系都只一个班。 生物系26个人,有12个女生。 而英语系则是万红丛中一点绿,二十多个学生,只一个男生,羡慕死其它系男生。 接下女生较多的就是苏一铭就读的经管学院,招收的32个学生有11个女生。 苏一铭走走问问,终于在5:30分完成了所有注册项目,拖着行李疲惫不堪地进了84经管3寝室。 经管学院男生寝室的住宿条件还好,1、2、3,男生寝室都只5人,就只第4寝室住6人。 经管女生寝室,也是一个5人一个6人。 其它学院系,象计算机与土建等最少6人一室,个别的住8人。 寝室里,已有三人,只一个鄂省的男生未到了。 三个男生分别是粤省的李龙心声,皖省的王元,陕省的徐方林。 李龙绩高个白净,王元肤黄矮瘦,徐方林黑红魁梧。 李龙绩早一个星期就来了,他妈妈与姐妹二人一起来的,住在外面宾馆,八达岭、天安门、故宫、顾和园都去了。 他家属于改革开放前沿先富起来的少数人。 徐方林与王元都是上午到的。 晚饭,李龙绩是在外面与其妈妈和姐姐一起吃的。 王元是一个人去食堂吃的。 徐方林还没吃,他说等等看,寝室的另二个寝友今天是否会到,一起去吃。 去澡堂洗了把脸,苏一铭与徐方林去了四食堂。 水木大学的男女生是分开就餐的,女生大都在7号食堂,男生则集中在四食堂。 食堂里人头攒动,根本没位置,二人打了二份饭菜,就学着很多同学的样,端着饭菜到食堂外边的路边吃。 吃了晚饭往回走的时候,章滢和吴绛凤在他们的宿舍楼下面路上等着,引得很多男生开窗眺望。 二女生对苏一铭说,离正式上课还有三、四天,这二天,你们男生是否带她们去颐和园、故宫等地方玩一下。 徐方林不等苏一铭开口,就自作主张道:“欢迎,欢迎,明天我们经管3寝室5男生,不对,有一个男生还未到,四个男生都陪你们去。” 章滢抿嘴笑道:“这位同学,我没问你,是问苏一铭啊。” 徐方林道:“苏一铭与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问他问我一样。” 章滢和吴绛凤笑得弯下了身子,直不起来。 二女想,怎么有这么有趣的男生,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说与苏一铭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但她们的目的已达到,就约了明天在校门口集合。 看她们姗姗而去,徐方林这才收回目光,向苏一铭道:“苏一铭,可以啊,刚刚到校,二大美女就来邀请,兄弟佩服。” 苏一铭揶揄道:“那好,明天就由你们去陪,我另外有事,怎样?” 徐方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兄弟,你正主不去,这个戏难唱下去的,为了经3寝室的荣誉和同结,明天你必须得去。” 进了寝室,李龙绩叫道:“徐方林,苏一铭,有美女同学,也不介绍给哥们认识认识,不讲义气。” 徐方林故意板起脸道:“李龙绩,这是水木大学,是出大师讲学习的地方,你也是粤省广市的状元人物,什么美女同学,被老师听到,我们的美好形象就会被你毁了。” 李龙绩才不吃他的这一套,洁白的脸上堆满笑道:“徐方林同学,哥们求你了,说说那二个美女同学的情况。” 徐方林这才说:那二个美女同学是一铭的同乡,他也是刚刚认识的。 李龙绩白了徐方林一眼:“说了半天,你也是叶公好龙,正主儿才是苏一铭,一铭兄弟,快给哥们说说她俩的情况。” 这一晚,苏一铭被徐方林和李龙绩这二个活鬼逼得没法,讲了同火车同车厢同间隔房的乘车过程。 李龙绩听了高兴地道:“原来你与她们还是纯洁的友情,我还怕自己挖墙脚对不起兄弟,这样我就没顾虑了,兄弟,你说的那个章滢,明天,你的好好把哥介绍一下,我请客三天。” 徐方林不乐意了,叫道:“李龙绩,任何事都讲究个先后顺序,排队等候,章滢是我先见到的,你要介绍,也要排在我后面。” 苏一铭哭笑不得,心想这二个活宝怎么会考上水木大学的,粤省和陕省的那些考生,难道7、8、9三天吃了迷糊药,才被他们偷袭成功。 正在看书的王元,看着二人象活宝一样,终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 殊不知,徐方林作为家中的老大,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复习五年,今年终修得正果,考取陕省理科第十二名。 当时,填志愿时,他是在第一志愿上随便填个水木大学经管学院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 在他的眼中,反正是考不取的,他的主要目标是陕省的交通大学。 最后,来了个反转,省的前几名很少填水木大学,都填了燕大和科技大。 就这样,他懵里懵懂做梦般地来了水木大学。 他今年二十四岁,为人豪爽,家里人希望他能在大学里找个女朋友。 李龙绩考取粤省广市第一名,纯属是奔着他老子的二万元奖金去的。 他父亲是最早一批去深圳吃螃蟹的,也成了所谓的万元户。 但由于目不识丁,始终是只能替别人跑粗腿打工,吃了很多亏。 痛定思痛,决心好好培养李龙绩姐弟。 为了让李龙绩认真读书,他许诺,如果李龙绩能考取本科,奖5千奖,考取重点,奖1万元。 考取水木和燕大,奖2万。 李龙绩这个少爷,为了2万元也真是拼了,早上5点20分起床,晚上11点45分睡觉,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那一天,水木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他父亲扔给他一个厚厚的牛皮封,里面整整2千张崭新的大团结。 那一晚上,他怀抱着牛皮封,傻笑了一夜。 现在他认为自己终于解放了。 虽然在窗户边,距离也有点远但只瞥了一眼章滢后,就让他惊为天人。 这一夜,84经管3寝室的四个男生,做着不同的梦。 第六十二章 水木四女子 翌日六点,水木校园门口。 新生们在熟悉校园以后,今天都选择了出游。 八十年代初,大家都在为温饱奔波,很少有人乘车去外地旅游,在大家的思想里这是吃饱了没事干,花冤枉钱,还不如省下来买辆自行车和一台收音机。 所以各地景点的门票很便宜。 象故宫门票只要2元,颐和园5角不到,来了华都,这么多的名胜古迹,不去看一下,枉为华都的大学生了。 所以新生们以寝室为单位,三五结群,高高兴兴地要去爬一爬长城,游一游故宫、颐和园。 章滢、吴绛凤、杨玉柳、曹珠妹四个女生,在高中时习惯了早起,早早地去食堂吃了早餐。 此时就站在校门口的西边角,眺着走出的男生。 四人都明眸皓齿,在水木门口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特别是章滢和曹珠妹二人,更是肤如凝脂,眼眸灿若星辰,两颊丰润,站在那亭亭玉立。 男生们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想道:我们水木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学神,是哪个系的,生物系的? 章滢、吴绛凤,我们熟悉,另外二人: 曹珠妹,赣省人,生物系,与章滢同寝室。 生物系还有二女生,也是学霸兼美女,昨晚水木大学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一届生物系女生尼玛的漂亮,硬生生地把英语系比下去,已有人去学校问老师,能否转专业? 终果被辅导员抢白了一句:“你想退学回家啊?” 杨玉柳是蜀地女生,84英语系,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生,与吴绛凤性趣相投。 …… 苏一铭、徐方林、李龙绩、王元四人是迟了十分钟来的。 章滢、吴绛凤站在校门,被男人们象瞧模特一样,心里早不耐烦起来,就对他们一顿抢白。 李龙绩早已被章曹二女生所惊艳,觉得自己四人,作为男生不早到等待女生,确实理亏,理应被训,就唯唯诺诺把四人的责任都承担了下来。 曹杨二人看着李龙绩的滑稽样,笑个不停。 故宫今日游人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像他们的高校学生,兴趣盎然。 远远看去,整座故宫高大雄伟,气势磅礴。 他们是从午门进去的,走的是正门,以前只有皇帝才可出入,还有就是三鼎甲第一天觐见皇帝出宫时,才可以从正门出来,想想就觉得自己也高大起来。 午门高37.95米,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 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 整个上午,大家就在恢弘的故宫里晃悠。 李龙绩最忙,也最乐意为四个学生美女效劳,拿着他的佳能照相机拍个不停。 故宫内建筑物美轮美奂,有二大广场、三大殿和三大宫。 二大广场即鼓楼广场和太和殿广场。 三大宫和三大殿即太和殿、保和殿、中和殿和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 每到一处,李龙绩就为章滢、曹珠妹等四女生拍下了照片,步履如飞,一点都没觉得累。 徐方林鄙夷道:“李龙绩,你昨天一口一个哥们,今天见了女生,就象苍蝇见了血,迈不开步了,你的相机里都是女生的照片,我们有几张?” 李龙绩叫起了屈:“徐方林,哥们为大家着想,出来玩,就要为女生多拍照,她们高兴了,我们才有戏,这叫联络感情,你懂不懂?” 王元咕嘀道:“反正与我没关系,学校禁止谈恋爱,提倡认真读书。” 李龙绩贴在他耳边道:“王元,你要偷偷地谈也没关系,哥们的目标不怕你竟争。” 王元“呸”了一声,不理他。 李龙绩看四个女生的距离有点远,就鬼祟祟地对苏一铭说:“苏一铭,你对其中的那个女生感兴趣,哥们不与你争?” 苏一铭也“呸”了一声,讥笑他道:“还是方林说的对,你脑中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84经管3寝室的美好形象总有一天会被你败得光光。” 李龙绩气急败坏:“不与你们说了,这叫正常交往,培养感情,为咱们3寝室哥们争气!” 曹珠妹见几个男生磨磨蹭蹭,在后面鬼鬼祟祟,又听到什么培养感情,脸红了一大半,叫道:“李龙绩,你在说什么坏话!” 章滢、吴绎凤、杨玉柳都转过头来。 徐方林说:“李龙绩叫王元同学多说说话,同学感情是靠培养的。” 徐方林在维护小团体上,可不含糊,哥们私下可以排斥打击,但一旦到了寝室和班级这个群体面上,声誉和利益就得维护。 他认为这是作为男生的一个本质问题。 四个女生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 中午去吃了bj烤鸭,饭钱自然是自认为大富翁的杨龙绩付的。 苏一铭摇摇头,不与他争。 杨龙绩这个人除了过早地拥有花花绿绿的肠子外,做朋友做同学是很讲义气的,不仅肯花钱,为人也不错。 下午,自然是去颐和园,颐和园作为清朝皇家园林,园内有昆明湖、万寿山,别具一番景致,是拍照的好地方。 颐和园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半,大家去吃了酱油汆面。 本来还想去天安门,但学校有规定,开学这段时间,已注册的新生,晚上六点前,一定要回学校,辅导员会来检查,目的是为了学生的安全。 到了学校,在荷花池边,四个女生讨论明天去哪里,有说去长城,有说去天安门,有说去动物园。 李龙绩说长城他前几天刚去过,太远,学校去那里来回就要四、五个小时,这几天人多,公交车又挤,还是过段时间去。 苏一铭看着几个兴致勃勃的女生,说:“去几个城门逛逛,让你们体验一下古时劫犯搜身的滋味。” 章滢白了他一眼:“苏一铭,什么搜身,这么难听,你都不会说好听点的话。” 四个男生哈哈大笑。 到了寝室,一个男生叫道:“哈喽,大家好,我是鄂省樊胜,下午刚到。” 这样,84经管3寝室的5位男生总算汇齐了。 大家开始在寝室里侃大山。 六点半,84经管班的辅导员陈奕泽老师走进寝室,例行巡查。 陈奕泽老师三十七、八,是水木大学留校教师,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讲师职称。 看大家都在,他满意地点点头。 走前,叫出苏一铭,意思是想让苏一铭担任84信息管理系统班的班长。 苏一铭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今后几年,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当班长太忙,耽误不起。 如果推辞,刚来学校就拒绝老师安排的任务,会被陈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最终说道:“陈老师,我以前在学校都没当过正班长,怕做不好,副班长倒是有做过,班主任还表扬了我,说我当副班长不仅有力地辅助了班长工作,而且学习上也起到了先锋模范作用。” 陈老师想了片刻,对他说,他知道了,等开学再说。 李龙绩鬼灵,笑嘻嘻地道:“辅导员叫你出去,是不是让你担任班长?” 徐方林和樊胜都道:“这是喜事,一铭,我们都坚持你。” 苏一铭赶忙制止道:“你们千万不要多事,陈老师是问我能不能去竞选副班长,他知道我的档案里从没当过班长。” 第六十二章 水木四女子 翌日六点,水木校园门口。 新生们在熟悉校园以后,今天都选择了出游。 八十年代初,大家都在为温饱奔波,很少有人乘车去外地旅游,在大家的思想里这是吃饱了没事干,花冤枉钱,还不如省下来买辆自行车和一台收音机。 所以各地景点的门票很便宜。 象故宫门票只要2元,颐和园5角不到,来了华都,这么多的名胜古迹,不去看一下,枉为华都的大学生了。 所以新生们以寝室为单位,三五结群,高高兴兴地要去爬一爬长城,游一游故宫、颐和园。 章滢、吴绛凤、杨玉柳、曹珠妹四个女生,在高中时习惯了早起,早早地去食堂吃了早餐。 此时就站在校门口的西边角,眺着走出的男生。 四人都明眸皓齿,在水木门口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特别是章滢和曹珠妹二人,更是肤如凝脂,眼眸灿若星辰,两颊丰润,站在那亭亭玉立。 男生们只觉眼前一亮,心中想道:我们水木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学神,是哪个系的,生物系的? 章滢、吴绛凤,我们熟悉,另外二人: 曹珠妹,赣省人,生物系,与章滢同寝室。 生物系还有二女生,也是学霸兼美女,昨晚水木大学传得沸沸扬扬,说这一届生物系女生尼玛的漂亮,硬生生地把英语系比下去,已有人去学校问老师,能否转专业? 终果被辅导员抢白了一句:“你想退学回家啊?” 杨玉柳是蜀地女生,84英语系,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女生,与吴绛凤性趣相投。 …… 苏一铭、徐方林、李龙绩、王元四人是迟了十分钟来的。 章滢、吴绛凤站在校门,被男人们象瞧模特一样,心里早不耐烦起来,就对他们一顿抢白。 李龙绩早已被章曹二女生所惊艳,觉得自己四人,作为男生不早到等待女生,确实理亏,理应被训,就唯唯诺诺把四人的责任都承担了下来。 曹杨二人看着李龙绩的滑稽样,笑个不停。 故宫今日游人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像他们的高校学生,兴趣盎然。 远远看去,整座故宫高大雄伟,气势磅礴。 他们是从午门进去的,走的是正门,以前只有皇帝才可出入,还有就是三鼎甲第一天觐见皇帝出宫时,才可以从正门出来,想想就觉得自己也高大起来。 午门高37.95米,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 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 整个上午,大家就在恢弘的故宫里晃悠。 李龙绩最忙,也最乐意为四个学生美女效劳,拿着他的佳能照相机拍个不停。 故宫内建筑物美轮美奂,有二大广场、三大殿和三大宫。 二大广场即鼓楼广场和太和殿广场。 三大宫和三大殿即太和殿、保和殿、中和殿和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 每到一处,李龙绩就为章滢、曹珠妹等四女生拍下了照片,步履如飞,一点都没觉得累。 徐方林鄙夷道:“李龙绩,你昨天一口一个哥们,今天见了女生,就象苍蝇见了血,迈不开步了,你的相机里都是女生的照片,我们有几张?” 李龙绩叫起了屈:“徐方林,哥们为大家着想,出来玩,就要为女生多拍照,她们高兴了,我们才有戏,这叫联络感情,你懂不懂?” 王元咕嘀道:“反正与我没关系,学校禁止谈恋爱,提倡认真读书。” 李龙绩贴在他耳边道:“王元,你要偷偷地谈也没关系,哥们的目标不怕你竟争。” 王元“呸”了一声,不理他。 李龙绩看四个女生的距离有点远,就鬼祟祟地对苏一铭说:“苏一铭,你对其中的那个女生感兴趣,哥们不与你争?” 苏一铭也“呸”了一声,讥笑他道:“还是方林说的对,你脑中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84经管3寝室的美好形象总有一天会被你败得光光。” 李龙绩气急败坏:“不与你们说了,这叫正常交往,培养感情,为咱们3寝室哥们争气!” 曹珠妹见几个男生磨磨蹭蹭,在后面鬼鬼祟祟,又听到什么培养感情,脸红了一大半,叫道:“李龙绩,你在说什么坏话!” 章滢、吴绎凤、杨玉柳都转过头来。 徐方林说:“李龙绩叫王元同学多说说话,同学感情是靠培养的。” 徐方林在维护小团体上,可不含糊,哥们私下可以排斥打击,但一旦到了寝室和班级这个群体面上,声誉和利益就得维护。 他认为这是作为男生的一个本质问题。 四个女生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 中午去吃了bj烤鸭,饭钱自然是自认为大富翁的杨龙绩付的。 苏一铭摇摇头,不与他争。 杨龙绩这个人除了过早地拥有花花绿绿的肠子外,做朋友做同学是很讲义气的,不仅肯花钱,为人也不错。 下午,自然是去颐和园,颐和园作为清朝皇家园林,园内有昆明湖、万寿山,别具一番景致,是拍照的好地方。 颐和园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半,大家去吃了酱油汆面。 本来还想去天安门,但学校有规定,开学这段时间,已注册的新生,晚上六点前,一定要回学校,辅导员会来检查,目的是为了学生的安全。 到了学校,在荷花池边,四个女生讨论明天去哪里,有说去长城,有说去天安门,有说去动物园。 李龙绩说长城他前几天刚去过,太远,学校去那里来回就要四、五个小时,这几天人多,公交车又挤,还是过段时间去。 苏一铭看着几个兴致勃勃的女生,说:“去几个城门逛逛,让你们体验一下古时劫犯搜身的滋味。” 章滢白了他一眼:“苏一铭,什么搜身,这么难听,你都不会说好听点的话。” 四个男生哈哈大笑。 到了寝室,一个男生叫道:“哈喽,大家好,我是鄂省樊胜,下午刚到。” 这样,84经管3寝室的5位男生总算汇齐了。 大家开始在寝室里侃大山。 六点半,84经管班的辅导员陈奕泽老师走进寝室,例行巡查。 陈奕泽老师三十七、八,是水木大学留校教师,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讲师职称。 看大家都在,他满意地点点头。 走前,叫出苏一铭,意思是想让苏一铭担任84信息管理系统班的班长。 苏一铭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答应不好不答应也不好,今后几年,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当班长太忙,耽误不起。 如果推辞,刚来学校就拒绝老师安排的任务,会被陈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最终说道:“陈老师,我以前在学校都没当过正班长,怕做不好,副班长倒是有做过,班主任还表扬了我,说我当副班长不仅有力地辅助了班长工作,而且学习上也起到了先锋模范作用。” 陈老师想了片刻,对他说,他知道了,等开学再说。 李龙绩鬼灵,笑嘻嘻地道:“辅导员叫你出去,是不是让你担任班长?” 徐方林和樊胜都道:“这是喜事,一铭,我们都坚持你。” 苏一铭赶忙制止道:“你们千万不要多事,陈老师是问我能不能去竞选副班长,他知道我的档案里从没当过班长。” 第六十三章 租店铺 第二天,水木校门口,84经管3寝室的五位男生未吃早餐,5点55分就在校门口等候。 女生仍是六点到校门口,今天女生多了2名,84生物寝室2的4名女生都来了,加上英语系的吴降凤和杨玉柳,一共6人。 “今天你们男生表现不错,知道早点在此等候。”曹珠妹笑吟吟地道,指着那二位新来的女生:“这二位是章滢与我的室友,豫省柳小平和闽省林红英。” 曹珠妹经过一天的一起出游之后,恢复了赣省女孩的淳朴直爽性格。 二女孩向他们笑了笑,表示打过招呼。 11人走了三十来米,坐上公交车先去天安门。 在天安门广场与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拍了照,时间还只七点半,伟人的纪念堂还没到开放的时间。 众人便沿着天安门到王府井,王府井那条王府街已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一路往前,看到有一间排队买早餐的店,苏一铭说:“我去买几个馒头,你们女生要吃吗?” 曹珠妹与吴绛凤几平同时叫道:“苏一铭,我要吃油条。” 排队买了15个馒头与6条油条,苏一铭五名男生还没吃早餐,每人三个馒头,女生每人一条油条。 吴绛凤附在章滢耳边笑嘻嘻地道:“章滢,一铭还是对你好,你没叫,也有份,换做是我,可能就没口福了。” 章滢羞红了脸,追打道:“死绛凤,你没看见,小平、红英、玉柳,每人不也有一份吗?” 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非常高兴,被人惦记住总是令人兴奋的。 在人流中逛了20分钟,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赶回天安门广场。 还好,伟人的纪念堂前排队的人还不多,9点15分瞻仰了伟人的遗容,出来时,纪念堂外已排起长龙。 上午最后一站是天坛公园。 天坛公园,原名“天地坛“,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明嘉靖九年改名为“天坛“,是明清两代皇帝“祭天““祈谷“的场所,总面积273公顷,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古代祭祀性建筑群。 天坛公园由两道坛墙环绕,被分为“内坛““外坛“两部分,连接两坛的是一条长360米、宽28米、高2.5米的砖石台,称为“神道”,也叫“丹陛桥”,寓意着上天庭要经过的漫长道路。 域北呈圆形,南为方形,寓意“天圆地方“;主要由春季祈祷丰年的“祈谷坛“,冬至日祭天的“圆丘坛“,皇帝祭祀前居住的斋宫、演习祭祀礼乐的神乐署四大古建筑群组成。 天坛公园外植有大量古树、柏林,而祈年殿外北侧有一棵柏抱槐奇树,侧柏环抱着国槐,郁郁葱葱,直耸苍天。 章滢、曹珠妹、吴绛凤六个女生手拉手,围抱着柏抱槐,咯咯地娇笑着。 风过去,裙摆飞扬,如仙女飘舞。 李龙绩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美丽的画面,“咔嚓”、“咔嚓”地拍了下来。 接近九月的天,华都的天气虽已凉爽,但正午的太阳直射天坛,热辣辣的,女生们都渗出了汗珠,男生们额角满是汗水。 从天坛回来,去了西直门天桥,中午也在那边吃。 西直门,内城老九门,明清两代玉泉山向皇宫送水的水车必经之地,所以也称“水门”。 站在天桥上,腑看下面,游人如织,行人纷至沓来。 西直门分内外大街,大街两侧都是平房,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很多是二、三间连在一起的门面房。 下了天桥,苏一锐见二间连在一起的米店门口有红纸贴着出租,店内有一中年人坐着。 他说了一句:“鞋内掉进了沙子,你们先走。” 他走进店门,问题:“叔叔,这店是您的吗?” 那中年抬起头,看是个学生,衣服左边上口袋别着水木大学校徽,感觉亲切,就说:“这位学生,你问这个干么?” 苏一铭说:“我有一位表姐,想在这里租间店,所以过来问一下。” 中年人道:“你表姐租店,想做什么生意?” 苏一铭说:“我表姐想开服装店,以前在家乡开过。” 中年人说:“卖服装好,店是我自己的,我女儿今年出国公费留学,说我一个人开米店太辛苦,已讲了好多次,所以想租出去。” “叔叔家的姐姐好优秀,又孝顺,叔叔好福气。”苏一铭称赞了一下,又道:“叔叔二间店想租多少,计划租多长时间?” 中年人听苏一铭称赞女儿,非常高兴:“我二间店36㎡,原计划每月想租650元,同学的表姐要租,优惠一些,每月600元,租一年、二年都可以。” 苏一铭说:“表姐想租二年,但我带到学校的现金只有一万元,剩下的4千多元能否十天后给你,下午我就发电报叫我表姐汇过来。” 中年人叫王一民,对苏一铭很有好感,闻言道:“那4千元早迟没关系,她计划什么时候来签协议。” 苏一铭说:“协议我来签,明天上午九点,我准时过来。” 王一民道:“那好,明天我都在店里,早迟没关系。” 苏一铭说:“叔叔,那我先走了,前面一帮同学在等我。” …… 苏一铭走出店时,徐方林与樊胜正回头寻找他,徐方林责怪道:“一铭,你弄一下鞋里的泥沙,怎么这么长久,大家在前面等了半天也不见你。” 苏一铭说:“我去问了一下自行车,所以久了。” 樊胜说:“一铭,学校能给你骑自行车吗?” 苏一铭说:“现在我也不知道,回去问一下陈老师。” 苏一铭三人与李龙绩八人会齐后,六个女生正找不到话题,这下好了,正主儿苏一铭被逮住,毫不客气地数落了起来:说今天到这些地方也是你苏一铭提出的,现在倒好,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后面搞小动作,不罚说不过去。 苏一铭今天也高兴,落实了店铺,还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主人家,所以就爽快地说:“今晚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就是。” 六个女生听了这才高兴,异口同声地说:“烤鸭。” 就只李龙绩有点不高兴,今晚这么多女同学,还有二个女神,表现的机会被苏一铭剥夺了,心里很憋屈。 第六十三章 租店铺 第二天,水木校门口,84经管3寝室的五位男生未吃早餐,5点55分就在校门口等候。 女生仍是六点到校门口,今天女生多了2名,84生物寝室2的4名女生都来了,加上英语系的吴降凤和杨玉柳,一共6人。 “今天你们男生表现不错,知道早点在此等候。”曹珠妹笑吟吟地道,指着那二位新来的女生:“这二位是章滢与我的室友,豫省柳小平和闽省林红英。” 曹珠妹经过一天的一起出游之后,恢复了赣省女孩的淳朴直爽性格。 二女孩向他们笑了笑,表示打过招呼。 11人走了三十来米,坐上公交车先去天安门。 在天安门广场与人民英雄纪念碑前拍了照,时间还只七点半,伟人的纪念堂还没到开放的时间。 众人便沿着天安门到王府井,王府井那条王府街已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一路往前,看到有一间排队买早餐的店,苏一铭说:“我去买几个馒头,你们女生要吃吗?” 曹珠妹与吴绛凤几平同时叫道:“苏一铭,我要吃油条。” 排队买了15个馒头与6条油条,苏一铭五名男生还没吃早餐,每人三个馒头,女生每人一条油条。 吴绛凤附在章滢耳边笑嘻嘻地道:“章滢,一铭还是对你好,你没叫,也有份,换做是我,可能就没口福了。” 章滢羞红了脸,追打道:“死绛凤,你没看见,小平、红英、玉柳,每人不也有一份吗?” 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非常高兴,被人惦记住总是令人兴奋的。 在人流中逛了20分钟,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赶回天安门广场。 还好,伟人的纪念堂前排队的人还不多,9点15分瞻仰了伟人的遗容,出来时,纪念堂外已排起长龙。 上午最后一站是天坛公园。 天坛公园,原名“天地坛“,始建于明永乐十八年,明嘉靖九年改名为“天坛“,是明清两代皇帝“祭天““祈谷“的场所,总面积273公顷,是中国现存最大的古代祭祀性建筑群。 天坛公园由两道坛墙环绕,被分为“内坛““外坛“两部分,连接两坛的是一条长360米、宽28米、高2.5米的砖石台,称为“神道”,也叫“丹陛桥”,寓意着上天庭要经过的漫长道路。 域北呈圆形,南为方形,寓意“天圆地方“;主要由春季祈祷丰年的“祈谷坛“,冬至日祭天的“圆丘坛“,皇帝祭祀前居住的斋宫、演习祭祀礼乐的神乐署四大古建筑群组成。 天坛公园外植有大量古树、柏林,而祈年殿外北侧有一棵柏抱槐奇树,侧柏环抱着国槐,郁郁葱葱,直耸苍天。 章滢、曹珠妹、吴绛凤六个女生手拉手,围抱着柏抱槐,咯咯地娇笑着。 风过去,裙摆飞扬,如仙女飘舞。 李龙绩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美丽的画面,“咔嚓”、“咔嚓”地拍了下来。 接近九月的天,华都的天气虽已凉爽,但正午的太阳直射天坛,热辣辣的,女生们都渗出了汗珠,男生们额角满是汗水。 从天坛回来,去了西直门天桥,中午也在那边吃。 西直门,内城老九门,明清两代玉泉山向皇宫送水的水车必经之地,所以也称“水门”。 站在天桥上,腑看下面,游人如织,行人纷至沓来。 西直门分内外大街,大街两侧都是平房,开着各式各样的店铺,很多是二、三间连在一起的门面房。 下了天桥,苏一锐见二间连在一起的米店门口有红纸贴着出租,店内有一中年人坐着。 他说了一句:“鞋内掉进了沙子,你们先走。” 他走进店门,问题:“叔叔,这店是您的吗?” 那中年抬起头,看是个学生,衣服左边上口袋别着水木大学校徽,感觉亲切,就说:“这位学生,你问这个干么?” 苏一铭说:“我有一位表姐,想在这里租间店,所以过来问一下。” 中年人道:“你表姐租店,想做什么生意?” 苏一铭说:“我表姐想开服装店,以前在家乡开过。” 中年人说:“卖服装好,店是我自己的,我女儿今年出国公费留学,说我一个人开米店太辛苦,已讲了好多次,所以想租出去。” “叔叔家的姐姐好优秀,又孝顺,叔叔好福气。”苏一铭称赞了一下,又道:“叔叔二间店想租多少,计划租多长时间?” 中年人听苏一铭称赞女儿,非常高兴:“我二间店36㎡,原计划每月想租650元,同学的表姐要租,优惠一些,每月600元,租一年、二年都可以。” 苏一铭说:“表姐想租二年,但我带到学校的现金只有一万元,剩下的4千多元能否十天后给你,下午我就发电报叫我表姐汇过来。” 中年人叫王一民,对苏一铭很有好感,闻言道:“那4千元早迟没关系,她计划什么时候来签协议。” 苏一铭说:“协议我来签,明天上午九点,我准时过来。” 王一民道:“那好,明天我都在店里,早迟没关系。” 苏一铭说:“叔叔,那我先走了,前面一帮同学在等我。” …… 苏一铭走出店时,徐方林与樊胜正回头寻找他,徐方林责怪道:“一铭,你弄一下鞋里的泥沙,怎么这么长久,大家在前面等了半天也不见你。” 苏一铭说:“我去问了一下自行车,所以久了。” 樊胜说:“一铭,学校能给你骑自行车吗?” 苏一铭说:“现在我也不知道,回去问一下陈老师。” 苏一铭三人与李龙绩八人会齐后,六个女生正找不到话题,这下好了,正主儿苏一铭被逮住,毫不客气地数落了起来:说今天到这些地方也是你苏一铭提出的,现在倒好,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后面搞小动作,不罚说不过去。 苏一铭今天也高兴,落实了店铺,还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主人家,所以就爽快地说:“今晚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就是。” 六个女生听了这才高兴,异口同声地说:“烤鸭。” 就只李龙绩有点不高兴,今晚这么多女同学,还有二个女神,表现的机会被苏一铭剥夺了,心里很憋屈。 第六十四章 买自行车 当晚,苏一铭写了三封信。 一封给家中父母,一封给姐姐丽秀,最后一封给许一琳。 本来想写一封给叶辰昕的,但想想她五、六日后就要到韵城上课,所以决定迟几天写,直接寄到她学校。 给父母的信是报平安。 给丽秀的信是询问一下江州二个店近段时间的销售情况,以及介绍了自己在华都租店之事。 在写这封信前,苏一铭昨天下下已发了一封电报给丽秀,嘱咐她汇款一万元。 写信,是把事情说的更清楚一点。 写给许小琳的信,是告诉她店已租好,可能很快就要来华都,让她做好准备,选择好人选,等他的电报。 翌日七点,苏一铭背着包,丢下一句“我上午岀去有点事”,未等还在床上的寝友们反应就走了。 四十分钟后,苏一铭乘车抵达西直门时,王一民已在店中,店外面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已很热闹。 协议签订得很顺利,时间二年,即一九八四年十月三日至一九八六年十月二日。 国庆阅兵节后交给苏一铭表姐。 所谓的表姐,大家也知道是苏一铭的托词,指的是许小琳和她选的同学。 店租二年为元,由于选择一次性付清(苏一铭当场付1万,余款10天左右),王一民很慷慨,再次便宜了900元,只要求付元。 同时,二间店后面的十五、六多平方米内间,二年内也免费提供给许小琳二人居住。 苏一铭很过意不去,本来昨天王一民在店租上就非常优惠了,今天一下子又便宜了900元。 王一民告诉他,女儿是公派留学,他二佬居住在南锣鼓巷四合院不愁吃不愁用,他租店出去主要就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租金多少在其次。 他说苏一铭很合他的眼缘,看见他有莫名的亲切感。 协议签订好后,王一民递了一把钥匙给苏一铭,并告诉苏一铭,等他表姐来了可以换门锁。 从西直门回来,寄了邮件,将近中午,寝室里只有王元一个人在静静地看书。 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三人去报名学生文艺社团,还没回来。 苏一铭拿出笔,又写了二封信,寄往石城,一封给蔡玉斌叔叔,一封写给大哥苏云梁。 刚写好信,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三人从社团报名也回来了。 李龙绩还只一只脚跨进寝室,就嚷叫起来了:“苏一铭,你早上那么早就偷跑出去,与那个妹子约会去了,快点说,坦白从宽。” 苏一铭瞪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妹子妹子,总有一天被陈老师抓牢,吃不了兜着走。” 闹了一阵,中餐时间到了,五人就去四食堂吃饭。 吃了饭,李龙绩说:“去七食堂,等章滢曹珠妹她们。” 王元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徐方林说:“王元,没去远的地方,就是学校边走走,上午在社团与章滢曹珠妹她们说好了。” 还没到七食堂,章滢、曹珠妹、吴绛凤她们已从七食堂出来往这边走了。 从西校门出来,马路的斜对面就是燕大的东校门,只几分钟的距离。 沿着这条马路走,街道两旁的房屋虽然破旧,但这里已隐隐成为科技创业人员的集散地,电子产品琳琅满目,有好有差。 经过北三环一家自行店时,苏一铭和李龙绩二人都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试骑时,李龙绩爱出风头,在女生面前夸口:说自己骑车双手放开也稳如泰山,今后想学车就找他,包教包学还包吃。 曹珠妹说:“李龙绩,你说话算真的吗?骑一个给我们看看。” 李龙绩拍着胸脯说:“当然真的,李某人说话一言九鼎。” 他跨上自行车,放开双手,面对着曹珠妹等女生,扬手说一句“看我的”,便双脚一蹬,车向前疾驰。 他心中得意,不时地转头向女生们炫耀自己的技术。 驶出不到5米,结果前轮“嗖”地撞上路中的铁块,整辆车先是往上飞蹿,然后人车都被狠狠地摔翻于地。 大家挽起他时,右膝盖皮破血流,血影彤彤。 徐方林忍不住笑道:“李龙绩同学,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任何事夸耀过头,就会乐极生悲,现在连车都没得骑了。” 曹珠妹觉得起因的祸源是自己,很是过意不去,问李龙绩要不要紧? 李龙绩正心中懊悔,忽然闻听曹珠妹的嘘寒问暖,娇声细语,觉得这一胶摔得非常值。 俗话说:千金难买一笑。 李龙绩想:我才只擦破点皮,比照古人,赚大了,军训过后,可以打蛇随棍上,教她学自行车。 想着,想着,一点也没觉的脚痛,竟“嘻”地一声笑了。 曹珠妹被他弄糊涂了,轻声地道:“李龙绩,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忍不住?” 徐方林笑呵呵道:“这点小皮毛,李同学哪会感到痛,他是很坚强的,你多安慰他几句,等一会,他就可跑步回学校了。” 曹珠妹骂了徐方林一句:“神经病。” 李龙绩则说了一声:“呸!”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 九月一日下午,水木大学在大礼堂召开了84届新生开学典礼。 晚上,水木经管学院84信息管理系统班召开第一次班队活动,“选举”产生了84信息管理系统班的班干部。 其实,说“选举”,也没有谁真正关心选举,除了本寝室5、6个同学互相认识外,他人还是一团黑。 选谁?选寝室里的同学?连女生六个寝室六个人选,如果最后谁都不相让,选举就会黄,传进其它班级就会成糗事。 到最后还是要辅导员来指定人选,倒不如一开始就让辅导员定了,多好多省力,大家你好我好多和气。 辅导员得到尊重,快乐!同学们不用坐很久,快乐!被提名的同学不用被选下,快乐! 你乐我乐大家乐多好! 最后,根据陈老师的指定,同学们举手表决通过,84经管学院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班干部名单如下: 一、班长:秦建东鲁省 二、副班长:苏一铭杭海省 三、团支书:季盈盈吉省 四、文艺委员:戴艺婷皖省 五、体育委员:孙先明冀省 从明天开始,同学们进入大学的军训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第六十四章 买自行车 当晚,苏一铭写了三封信。 一封给家中父母,一封给姐姐丽秀,最后一封给许一琳。 本来想写一封给叶辰昕的,但想想她五、六日后就要到韵城上课,所以决定迟几天写,直接寄到她学校。 给父母的信是报平安。 给丽秀的信是询问一下江州二个店近段时间的销售情况,以及介绍了自己在华都租店之事。 在写这封信前,苏一铭昨天下下已发了一封电报给丽秀,嘱咐她汇款一万元。 写信,是把事情说的更清楚一点。 写给许小琳的信,是告诉她店已租好,可能很快就要来华都,让她做好准备,选择好人选,等他的电报。 翌日七点,苏一铭背着包,丢下一句“我上午岀去有点事”,未等还在床上的寝友们反应就走了。 四十分钟后,苏一铭乘车抵达西直门时,王一民已在店中,店外面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已很热闹。 协议签订得很顺利,时间二年,即一九八四年十月三日至一九八六年十月二日。 国庆阅兵节后交给苏一铭表姐。 所谓的表姐,大家也知道是苏一铭的托词,指的是许小琳和她选的同学。 店租二年为元,由于选择一次性付清(苏一铭当场付1万,余款10天左右),王一民很慷慨,再次便宜了900元,只要求付元。 同时,二间店后面的十五、六多平方米内间,二年内也免费提供给许小琳二人居住。 苏一铭很过意不去,本来昨天王一民在店租上就非常优惠了,今天一下子又便宜了900元。 王一民告诉他,女儿是公派留学,他二佬居住在南锣鼓巷四合院不愁吃不愁用,他租店出去主要就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租金多少在其次。 他说苏一铭很合他的眼缘,看见他有莫名的亲切感。 协议签订好后,王一民递了一把钥匙给苏一铭,并告诉苏一铭,等他表姐来了可以换门锁。 从西直门回来,寄了邮件,将近中午,寝室里只有王元一个人在静静地看书。 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三人去报名学生文艺社团,还没回来。 苏一铭拿出笔,又写了二封信,寄往石城,一封给蔡玉斌叔叔,一封写给大哥苏云梁。 刚写好信,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三人从社团报名也回来了。 李龙绩还只一只脚跨进寝室,就嚷叫起来了:“苏一铭,你早上那么早就偷跑出去,与那个妹子约会去了,快点说,坦白从宽。” 苏一铭瞪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天到晚妹子妹子,总有一天被陈老师抓牢,吃不了兜着走。” 闹了一阵,中餐时间到了,五人就去四食堂吃饭。 吃了饭,李龙绩说:“去七食堂,等章滢曹珠妹她们。” 王元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徐方林说:“王元,没去远的地方,就是学校边走走,上午在社团与章滢曹珠妹她们说好了。” 还没到七食堂,章滢、曹珠妹、吴绛凤她们已从七食堂出来往这边走了。 从西校门出来,马路的斜对面就是燕大的东校门,只几分钟的距离。 沿着这条马路走,街道两旁的房屋虽然破旧,但这里已隐隐成为科技创业人员的集散地,电子产品琳琅满目,有好有差。 经过北三环一家自行店时,苏一铭和李龙绩二人都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试骑时,李龙绩爱出风头,在女生面前夸口:说自己骑车双手放开也稳如泰山,今后想学车就找他,包教包学还包吃。 曹珠妹说:“李龙绩,你说话算真的吗?骑一个给我们看看。” 李龙绩拍着胸脯说:“当然真的,李某人说话一言九鼎。” 他跨上自行车,放开双手,面对着曹珠妹等女生,扬手说一句“看我的”,便双脚一蹬,车向前疾驰。 他心中得意,不时地转头向女生们炫耀自己的技术。 驶出不到5米,结果前轮“嗖”地撞上路中的铁块,整辆车先是往上飞蹿,然后人车都被狠狠地摔翻于地。 大家挽起他时,右膝盖皮破血流,血影彤彤。 徐方林忍不住笑道:“李龙绩同学,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任何事夸耀过头,就会乐极生悲,现在连车都没得骑了。” 曹珠妹觉得起因的祸源是自己,很是过意不去,问李龙绩要不要紧? 李龙绩正心中懊悔,忽然闻听曹珠妹的嘘寒问暖,娇声细语,觉得这一胶摔得非常值。 俗话说:千金难买一笑。 李龙绩想:我才只擦破点皮,比照古人,赚大了,军训过后,可以打蛇随棍上,教她学自行车。 想着,想着,一点也没觉的脚痛,竟“嘻”地一声笑了。 曹珠妹被他弄糊涂了,轻声地道:“李龙绩,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忍不住?” 徐方林笑呵呵道:“这点小皮毛,李同学哪会感到痛,他是很坚强的,你多安慰他几句,等一会,他就可跑步回学校了。” 曹珠妹骂了徐方林一句:“神经病。” 李龙绩则说了一声:“呸!”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 九月一日下午,水木大学在大礼堂召开了84届新生开学典礼。 晚上,水木经管学院84信息管理系统班召开第一次班队活动,“选举”产生了84信息管理系统班的班干部。 其实,说“选举”,也没有谁真正关心选举,除了本寝室5、6个同学互相认识外,他人还是一团黑。 选谁?选寝室里的同学?连女生六个寝室六个人选,如果最后谁都不相让,选举就会黄,传进其它班级就会成糗事。 到最后还是要辅导员来指定人选,倒不如一开始就让辅导员定了,多好多省力,大家你好我好多和气。 辅导员得到尊重,快乐!同学们不用坐很久,快乐!被提名的同学不用被选下,快乐! 你乐我乐大家乐多好! 最后,根据陈老师的指定,同学们举手表决通过,84经管学院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班干部名单如下: 一、班长:秦建东鲁省 二、副班长:苏一铭杭海省 三、团支书:季盈盈吉省 四、文艺委员:戴艺婷皖省 五、体育委员:孙先明冀省 从明天开始,同学们进入大学的军训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第六十五章 天桥,灿烂的晚霞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水木大学西操场,2100多名的84级新生穿着绿色军装,英姿飒爽,将在此度过二十天的军训。 孙先明一脸汗水,站在84信管班队列前,挥舞着旗子,31名同学步伐正齐,齐声高唱《团结就是力量》。 从2号开始,立正、稍息、敬礼、蹲下、坐下、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行进间转法等队列项目在某师某团某连前连长的严格要求下,水木大学的天之骄子们一丝不苟、自觉严励。 水木大学历年来重视军训,以高标准要求学生,军训还记入学分,培养学生坚强的毅力和强壮的体魄。 拉练。有些学校还会有“拉练”等项目,拉练要经过长途跋涉,非常辛苦,一般会在开学初进行。 20天不仅有队列训练,叠被子打行李,更有夜间拉练、实弹打靶训练。 水木的学生确实是好样的。 学习方面,是华国的精英。 军训方面,也决不落后,不耐暑不怕累,个个以“自我做起,不拉胯,不掉队;铁血军人为榜样,栉风沐雨我不怕。” 李龙绩,拐着腿,一改开学前的嬉皮笑脸,硬是坚持到最后。 看着他最后膝盖上的淤血斑斑,同寝室的苏一铭、徐方林、樊胜、王元都感动了。 章滢、曹珠妹,白皙的皮肤晒成黒里透红,在20公里的拉练中,背着被褥,气喘吁吁,仍跑在最前面,没有吭一声苦吭一声累。 军训,苏一铭被评为实弹打靶标兵,84经管3寝室被评为先进寝室。 章滢、曹珠妹获军训优秀女学员称号。 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六。 苏一铭在食堂吃了中餐后,就前往火车站。 今天下午,许小琳与她的同学罗双丹将乘火车3点多钟抵达。 3点30分,在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的火车站广场接来了二姑娘。 许小琳烫了波浪发,上身一件的确良白衬衫,下身一件嗽叭牛仔裤,整个人妩媚清新。 她身高1米67、8,在那个年代,在姑娘丛中,属于鹤立鸡群,今天这身打扮,衬托出挺拔的身材,傲人的娇姿,引得周围旅客频频顾盼。 苏一铭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许一琳娇嗔道:“只一个月,就不认识了?” 苏一铭看了罗双丹一眼,哈哈笑:“一个月不见,许姐懂得装扮了,人也越发美丽了,你看,广场上很多人眼都看直了。” 许一琳虽被夸得不好意思,但内心极开心,白皙的脸上飞起了红云,佯嗔道:“还水木大学生,那有你这么揶揄人的,姐都替你害羞。” 她的同学罗双丹,只抿着嘴笑。 “双丹,你也欺负人,与他一样,偷笑什么。”许一琳转而凶了同学一下,蓦地记起:“一铭,这是我同学,名字信中给你说了,罗双丹,美丽吧。” “美丽,西直门的店,有俩二大美女,想不火都难。”苏一铭调侃道。 许一琳很高兴,但嘴里说道:“上了大学,越来越贫嘴了,敢调侃我们姐姐了。” 说笑了一阵,三人到托运窗口领了货物。 等了一会,每辆开往西直门方向的公交车都挤满了人。 三人行李与服装大一堆,挤都挤不上,有两辆人力三轮车车夫就过来问:“三位客人,你们到哪?” 苏一铭也正想乘三轮车,就说是到西直门。 二车夫说:“路有点远,四公里多,每辆5元,可以的话,马上走。” 苏一铭说:“3元,公交车每人只1角。” 二车夫嘀咕了一阵,说:“小伙子会讨价,走吧。” 把物货弄上车,许小琳、罗双丹二人坐一辆,苏一铭坐一辆。 人力三轮车车夫路况熟,转弯弄巷“轱辘”、“轱辘”地驶着,不到25分钟就要了西直门的16~18号店。 三人放好行李与嗽叭裤服饰,整理了一下床铺,又去对面吃了打卤面。 站在天桥上,晚霞满天,天桥下面的大街上,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苏一铭说:“离开家这么远,想吗?” 许小琳还未回答,罗双丹道:“原来觉得家乡的五象街已够热闹了,今天才知自己是坐井观天,华都的火车站人真多,还有这天桥,站在上面,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 许小琳说:“高考失败时,我觉得天塌了,未来一片混沌,不知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看着这满天的星斗……” …… 第二天,苏一铭早早地到了店,店里已被二姑娘整理的淸清洁洁,干干净净,没一丝尘埃,焕然一新。 有些事,必须要说,要说在前头,同学也好,朋友也好,合伙也好。 苏一铭对二姑娘说:服装店开业定在十月三日,因为新开业,二人的工资暂定为每月300元,另外许小琳可能还要进拿货,每月再补贴100元。 最后,他问二人:在股份方面,二人有什么想法? 二人姑娘说,工资太高了。 苏一铭说,工资就这么定,这里是华都,消费水平也高。 未了,他开玩笑说:“把你们卖在这里,总要办点嫁妆给你们。” 二女追打着他:“小小年纪,总爱占便宜,嫁不出去,你得养着我们。” 许小琳说:“股份方面,她们来时,已商量好,不能白拿,以后再开店,她们会投点入股。” 许小琳来时,父母对她说: 做人要知足,不能贪心。 苏一铭是她的贵人,对她够好了,江州的五象店,一个多月,已分了2万元,在江州,不可想象,让我们都挺起了脊梁。 到华都后,要尽力帮店,不能有半点私心,一定要本本分分,勤勤恳恳。 这些话,父母不说,她也装在心里,父母说了,让她继续背了一次,没有半点烦心。 一日,学校组织观看了盛大的国庆阅兵。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的拨乱反正,全面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形势下,举行的阅兵仪式。 是一次振奋民族精神,鼓舞人民斗志,展示军威和国威,检阅新中国建设成就和人民解放军现代化建设成果的重大庆祝活动。 全国人民深受鼓舞,高校学生深感自豪和责任的阅兵式。 水木大学学生们,在观看阅兵后深受震撼,个个走向操场,载歌载舞,歌唱“新中国”,歌颂祖国,赞歌改革开放。 这一天,是祖国狂欢的日子。 第六十五章 天桥,灿烂的晚霞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水木大学西操场,2100多名的84级新生穿着绿色军装,英姿飒爽,将在此度过二十天的军训。 孙先明一脸汗水,站在84信管班队列前,挥舞着旗子,31名同学步伐正齐,齐声高唱《团结就是力量》。 从2号开始,立正、稍息、敬礼、蹲下、坐下、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行进间转法等队列项目在某师某团某连前连长的严格要求下,水木大学的天之骄子们一丝不苟、自觉严励。 水木大学历年来重视军训,以高标准要求学生,军训还记入学分,培养学生坚强的毅力和强壮的体魄。 拉练。有些学校还会有“拉练”等项目,拉练要经过长途跋涉,非常辛苦,一般会在开学初进行。 20天不仅有队列训练,叠被子打行李,更有夜间拉练、实弹打靶训练。 水木的学生确实是好样的。 学习方面,是华国的精英。 军训方面,也决不落后,不耐暑不怕累,个个以“自我做起,不拉胯,不掉队;铁血军人为榜样,栉风沐雨我不怕。” 李龙绩,拐着腿,一改开学前的嬉皮笑脸,硬是坚持到最后。 看着他最后膝盖上的淤血斑斑,同寝室的苏一铭、徐方林、樊胜、王元都感动了。 章滢、曹珠妹,白皙的皮肤晒成黒里透红,在20公里的拉练中,背着被褥,气喘吁吁,仍跑在最前面,没有吭一声苦吭一声累。 军训,苏一铭被评为实弹打靶标兵,84经管3寝室被评为先进寝室。 章滢、曹珠妹获军训优秀女学员称号。 九月二十九日,星期六。 苏一铭在食堂吃了中餐后,就前往火车站。 今天下午,许小琳与她的同学罗双丹将乘火车3点多钟抵达。 3点30分,在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的火车站广场接来了二姑娘。 许小琳烫了波浪发,上身一件的确良白衬衫,下身一件嗽叭牛仔裤,整个人妩媚清新。 她身高1米67、8,在那个年代,在姑娘丛中,属于鹤立鸡群,今天这身打扮,衬托出挺拔的身材,傲人的娇姿,引得周围旅客频频顾盼。 苏一铭也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许一琳娇嗔道:“只一个月,就不认识了?” 苏一铭看了罗双丹一眼,哈哈笑:“一个月不见,许姐懂得装扮了,人也越发美丽了,你看,广场上很多人眼都看直了。” 许一琳虽被夸得不好意思,但内心极开心,白皙的脸上飞起了红云,佯嗔道:“还水木大学生,那有你这么揶揄人的,姐都替你害羞。” 她的同学罗双丹,只抿着嘴笑。 “双丹,你也欺负人,与他一样,偷笑什么。”许一琳转而凶了同学一下,蓦地记起:“一铭,这是我同学,名字信中给你说了,罗双丹,美丽吧。” “美丽,西直门的店,有俩二大美女,想不火都难。”苏一铭调侃道。 许一琳很高兴,但嘴里说道:“上了大学,越来越贫嘴了,敢调侃我们姐姐了。” 说笑了一阵,三人到托运窗口领了货物。 等了一会,每辆开往西直门方向的公交车都挤满了人。 三人行李与服装大一堆,挤都挤不上,有两辆人力三轮车车夫就过来问:“三位客人,你们到哪?” 苏一铭也正想乘三轮车,就说是到西直门。 二车夫说:“路有点远,四公里多,每辆5元,可以的话,马上走。” 苏一铭说:“3元,公交车每人只1角。” 二车夫嘀咕了一阵,说:“小伙子会讨价,走吧。” 把物货弄上车,许小琳、罗双丹二人坐一辆,苏一铭坐一辆。 人力三轮车车夫路况熟,转弯弄巷“轱辘”、“轱辘”地驶着,不到25分钟就要了西直门的16~18号店。 三人放好行李与嗽叭裤服饰,整理了一下床铺,又去对面吃了打卤面。 站在天桥上,晚霞满天,天桥下面的大街上,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苏一铭说:“离开家这么远,想吗?” 许小琳还未回答,罗双丹道:“原来觉得家乡的五象街已够热闹了,今天才知自己是坐井观天,华都的火车站人真多,还有这天桥,站在上面,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 许小琳说:“高考失败时,我觉得天塌了,未来一片混沌,不知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看着这满天的星斗……” …… 第二天,苏一铭早早地到了店,店里已被二姑娘整理的淸清洁洁,干干净净,没一丝尘埃,焕然一新。 有些事,必须要说,要说在前头,同学也好,朋友也好,合伙也好。 苏一铭对二姑娘说:服装店开业定在十月三日,因为新开业,二人的工资暂定为每月300元,另外许小琳可能还要进拿货,每月再补贴100元。 最后,他问二人:在股份方面,二人有什么想法? 二人姑娘说,工资太高了。 苏一铭说,工资就这么定,这里是华都,消费水平也高。 未了,他开玩笑说:“把你们卖在这里,总要办点嫁妆给你们。” 二女追打着他:“小小年纪,总爱占便宜,嫁不出去,你得养着我们。” 许小琳说:“股份方面,她们来时,已商量好,不能白拿,以后再开店,她们会投点入股。” 许小琳来时,父母对她说: 做人要知足,不能贪心。 苏一铭是她的贵人,对她够好了,江州的五象店,一个多月,已分了2万元,在江州,不可想象,让我们都挺起了脊梁。 到华都后,要尽力帮店,不能有半点私心,一定要本本分分,勤勤恳恳。 这些话,父母不说,她也装在心里,父母说了,让她继续背了一次,没有半点烦心。 一日,学校组织观看了盛大的国庆阅兵。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的拨乱反正,全面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形势下,举行的阅兵仪式。 是一次振奋民族精神,鼓舞人民斗志,展示军威和国威,检阅新中国建设成就和人民解放军现代化建设成果的重大庆祝活动。 全国人民深受鼓舞,高校学生深感自豪和责任的阅兵式。 水木大学学生们,在观看阅兵后深受震撼,个个走向操场,载歌载舞,歌唱“新中国”,歌颂祖国,赞歌改革开放。 这一天,是祖国狂欢的日子。 第六十六章 高级免费打工妹 二日,在食堂吃过早餐,准备去西直门服装店。 经过近春园的荷花池时,正在欢看荷花绽放的一个女生叫道:“一铭。” 苏一铭乍听熟悉的声音,抬头惊喜道:“张馨,你在这里。” 张馨幽怨道:“我不来你学校,你会去找我吗?” 苏一铭也觉得自己理亏,从张馨九月三日到燕大后,除了当日傍晚与她一起去看了老师张致也后,整好一个月了,自己还没去看过她。 原因是二校都有军训任务,29日下午自己又去火车站接了许小琳罗双丹二人,30日店里整理,后领二姑娘去故宫和颐和园转了圈。 一直忙得昏天黑地。 他赶忙道歉说:“前段时间,二校都军训,想找也找不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一个表姐来华都开店,陪她有事去了。” 这时,与张馨一起来的同学说:“你就是一铭啊,张馨经常与我说起你,说有个高中同班同学在隔壁水木大学。” 张馨指着说话的同学向苏一铭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兼室友林淑雅,赣省文科状元。” 苏一铭连忙道:“林淑雅同学,你好,欢迎欢迎。” 林淑雅不同于一般女孩,性情直爽,落落大方:“一铭同学,看你的样子,是要出去,张馨与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苏一铭说:“是想出去,表姐的店明天开业。” 张馨道:“你表姐开什么店?” “服装店。” 林淑雅看了一下张馨那落寞的表情,忽然道:“一铭同学,我们也正想出去看看,能到你表姐的店吗?” 苏一铭想了想,国门的开放,意识的觉醒,一场穿着的革命正席卷华夏各地,目前喇叭裤在各大院校虽不提倡,但不再被视为洪水猛兽,已从被禁放宽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不久,同学们在校园都会穿上喇叭裤。 开店这件事,以后反正会被同学知晓,作为创业实践,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没必要瞒着。 于是他笑道:“你们想去,当然欢迎。”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到了西直门的服装店。 许小琳和罗双丹正在整理服装,苏一铭叫了一句:“表姐。” 还在开店前,苏一铭就对许小琳说了,店是以她的名义开的,公开场合二人表姐弟称呼。 许小琳当时还开玩笑说:“我白捡了个大学生表弟,并且还是水木大学生的表弟,以后回家,说起来脸上都有光。” 许小琳看了一眼张馨与林淑雅,一时也被二女的天生丽质所惊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表弟,这二位是你的同学吗?” 苏一铭对四人作了介绍。 许小琳闻听张馨是江州家乡人,就非常亲切,不一会,四个女孩就亲昵起来,把苏一铭撇在一边。 苏一铭见四女聊得高兴,没自己什么事,就说:“表姐,我去买几排挂衣架。” 挂衣架送来后,张馨、林淑雅帮忙许小琳和罗双丹挂好各种款式喇叭裤。 林淑雅对那件蓝色的牛仔喇叭裤看了又看,苏一铭知道她非常喜爱,又不好意思说。 他就向许一琳使了一个眼色。 许一琳从里面拿出二件蓝色牛仔喇叭裤道:“张馨,这二件裤子,你与林淑雅量一量,是否正好?” 张馨从林淑雅对件牛仔喇叭裤瞧个不停,已知道林淑雅很喜欢,就说:“小琳姐,多少一件,我来付。” 苏一铭看了二女一眼,对许小琳说:“表姐,这二件的钱,我等一会给你,算我的。” 林淑雅说:“小琳表姐,这裤子很贵吧,还是我们自己付。” 许小琳一语双关道:“表弟要送你们,做表姐的哪里敢收钱,尽管拿着就是。” 张馨这一下也觉得特别有面子,对苏一铭的幽怨也一扫而空,拽拽林淑雅的手道:“淑雅,让他买二裤子给我们也应该,谁叫他这么久了,不来看我。” 苏一铭笑嘻嘻道:“拿吧,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吃亏,表姐想拿我钱很难,我还要向她讨脚力钱呢!” 罗双丹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 许小琳在肚内腹诽道:越来越会演戏了,不用你的钱,难道还是我的? 嘴上呵呵道:“反正是表弟说了有理,我二表姐弟,历来是他吃定我,赖皮狗一样。” 罗双丹今天算服了自己的这个许小琳女同学,说话何时这么幽默又犀利,让自己的店主,堂堂的水木大学生吃了哑巴亏。 林淑雅拿了牛仔喇叭裤,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说:“小琳表姐,明天几点开业,我们也来帮帮忙,体验一下做服务员的生活。” 张馨接上道:“好哇,明天反正还放假,来热闹热闹。” 下午,店里已全部安排停当,五人就去玉泉山那边玩了一下。 翌日,阳光明媚,天蔚蓝蔚蓝的。 九点,西直门16~18号门前,许小琳和罗双丹披着红绸条,而张馨、林淑雅,则正装淡雅的站在店内。 随着苏一铭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声,准备几天的西直门服装店正式开业。 开业的前半个小时,店内虽来了很多人,但大都是中年和老年人,看着店内是卖喇叭裤,摇摇头拿着赠送的袜子走了。 十点,青年多了一点,但整个上午只卖出喇叭裤90件。 这次开业,一共准备了1万2件件喇叭裤,棉喇叭裤6000件,麻棉喇叭裤4000件,牛仔喇叭裤2000件。 售价分别是16、20和40元。 罗双丹不知进价,看一个上午只卖90件,心里有点着急。 她来之前,在江州五象街实习了几天,每天都卖千件以上,就说:“怎么一上午才卖不到100件,江州生意好多了,这样卖,一个月也卖不完。” 苏一铭安慰道:“没关系,慢慢卖,大家还不知道,过几天会好起来的。” 许小琳没说话,心理同样急。 分批去对面吃了面,生意仍不咸不淡,到一点,总共才卖110件。 苏一铭对张馨与林淑雅说:“要不你们先回去?” 林淑雅说:“反正是看书,在这里看也一样。” 她与张馨就在店里看起中国文学史了。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店里忽然多起来了青年人,原来是他们在王府开听到这里有卖喇叭裤,赶了过来。 看着店里站着四个美丽的青年少女,不买好象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个个争先恐后地叫: “姑娘,来一件棉的喇叭裤。” “这位小姐姐,给我来一件麻棉的。” “二位姑娘,我要牛仔喇叭裤。” …… 张馨和林淑雅早收起了书,加入到卖喇叭裤的行列中。 到五点了,还有很多人来,华都的消费水平确实比江州高,40元一件的牛仔喇叭裤,三、四个小时内卖出了1200多件。 许小琳对苏一铭说:“赶紧进一批牛仔喇叭裤,可能明天就不够卖了。” 苏一铭看了正在忙的张馨和林淑雅一眼:“我明天上午发电报给石城,但最快要2、3天,想不到牛仔喇叭裤这么好卖,一件,一般人要半个月工资,买起来也毫不含糊。” 这个下午,共卖出3800多件喇叭裤,其中棉和麻棉2600件,牛仔喇叭裤1200多件。 下午,好的有张馨和林淑雅帮忙,否则根本忙不过来。 苏一铭暗叫饶幸,昨天的二件牛仔喇叭裤送得及时,让张馨和林淑雅替自己免费打了一天工,免费替店里做了宣传。 下次,还要把章滢和曹珠妹带来,这种免费的高级打工妹,不用白不用。 第六十六章 高级免费打工妹 二日,在食堂吃过早餐,准备去西直门服装店。 经过近春园的荷花池时,正在欢看荷花绽放的一个女生叫道:“一铭。” 苏一铭乍听熟悉的声音,抬头惊喜道:“张馨,你在这里。” 张馨幽怨道:“我不来你学校,你会去找我吗?” 苏一铭也觉得自己理亏,从张馨九月三日到燕大后,除了当日傍晚与她一起去看了老师张致也后,整好一个月了,自己还没去看过她。 原因是二校都有军训任务,29日下午自己又去火车站接了许小琳罗双丹二人,30日店里整理,后领二姑娘去故宫和颐和园转了圈。 一直忙得昏天黑地。 他赶忙道歉说:“前段时间,二校都军训,想找也找不到,星期六、星期天,我一个表姐来华都开店,陪她有事去了。” 这时,与张馨一起来的同学说:“你就是一铭啊,张馨经常与我说起你,说有个高中同班同学在隔壁水木大学。” 张馨指着说话的同学向苏一铭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兼室友林淑雅,赣省文科状元。” 苏一铭连忙道:“林淑雅同学,你好,欢迎欢迎。” 林淑雅不同于一般女孩,性情直爽,落落大方:“一铭同学,看你的样子,是要出去,张馨与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苏一铭说:“是想出去,表姐的店明天开业。” 张馨道:“你表姐开什么店?” “服装店。” 林淑雅看了一下张馨那落寞的表情,忽然道:“一铭同学,我们也正想出去看看,能到你表姐的店吗?” 苏一铭想了想,国门的开放,意识的觉醒,一场穿着的革命正席卷华夏各地,目前喇叭裤在各大院校虽不提倡,但不再被视为洪水猛兽,已从被禁放宽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不久,同学们在校园都会穿上喇叭裤。 开店这件事,以后反正会被同学知晓,作为创业实践,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没必要瞒着。 于是他笑道:“你们想去,当然欢迎。” 半个多小时后,三人到了西直门的服装店。 许小琳和罗双丹正在整理服装,苏一铭叫了一句:“表姐。” 还在开店前,苏一铭就对许小琳说了,店是以她的名义开的,公开场合二人表姐弟称呼。 许小琳当时还开玩笑说:“我白捡了个大学生表弟,并且还是水木大学生的表弟,以后回家,说起来脸上都有光。” 许小琳看了一眼张馨与林淑雅,一时也被二女的天生丽质所惊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表弟,这二位是你的同学吗?” 苏一铭对四人作了介绍。 许小琳闻听张馨是江州家乡人,就非常亲切,不一会,四个女孩就亲昵起来,把苏一铭撇在一边。 苏一铭见四女聊得高兴,没自己什么事,就说:“表姐,我去买几排挂衣架。” 挂衣架送来后,张馨、林淑雅帮忙许小琳和罗双丹挂好各种款式喇叭裤。 林淑雅对那件蓝色的牛仔喇叭裤看了又看,苏一铭知道她非常喜爱,又不好意思说。 他就向许一琳使了一个眼色。 许一琳从里面拿出二件蓝色牛仔喇叭裤道:“张馨,这二件裤子,你与林淑雅量一量,是否正好?” 张馨从林淑雅对件牛仔喇叭裤瞧个不停,已知道林淑雅很喜欢,就说:“小琳姐,多少一件,我来付。” 苏一铭看了二女一眼,对许小琳说:“表姐,这二件的钱,我等一会给你,算我的。” 林淑雅说:“小琳表姐,这裤子很贵吧,还是我们自己付。” 许小琳一语双关道:“表弟要送你们,做表姐的哪里敢收钱,尽管拿着就是。” 张馨这一下也觉得特别有面子,对苏一铭的幽怨也一扫而空,拽拽林淑雅的手道:“淑雅,让他买二裤子给我们也应该,谁叫他这么久了,不来看我。” 苏一铭笑嘻嘻道:“拿吧,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吃亏,表姐想拿我钱很难,我还要向她讨脚力钱呢!” 罗双丹在一旁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 许小琳在肚内腹诽道:越来越会演戏了,不用你的钱,难道还是我的? 嘴上呵呵道:“反正是表弟说了有理,我二表姐弟,历来是他吃定我,赖皮狗一样。” 罗双丹今天算服了自己的这个许小琳女同学,说话何时这么幽默又犀利,让自己的店主,堂堂的水木大学生吃了哑巴亏。 林淑雅拿了牛仔喇叭裤,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说:“小琳表姐,明天几点开业,我们也来帮帮忙,体验一下做服务员的生活。” 张馨接上道:“好哇,明天反正还放假,来热闹热闹。” 下午,店里已全部安排停当,五人就去玉泉山那边玩了一下。 翌日,阳光明媚,天蔚蓝蔚蓝的。 九点,西直门16~18号门前,许小琳和罗双丹披着红绸条,而张馨、林淑雅,则正装淡雅的站在店内。 随着苏一铭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声,准备几天的西直门服装店正式开业。 开业的前半个小时,店内虽来了很多人,但大都是中年和老年人,看着店内是卖喇叭裤,摇摇头拿着赠送的袜子走了。 十点,青年多了一点,但整个上午只卖出喇叭裤90件。 这次开业,一共准备了1万2件件喇叭裤,棉喇叭裤6000件,麻棉喇叭裤4000件,牛仔喇叭裤2000件。 售价分别是16、20和40元。 罗双丹不知进价,看一个上午只卖90件,心里有点着急。 她来之前,在江州五象街实习了几天,每天都卖千件以上,就说:“怎么一上午才卖不到100件,江州生意好多了,这样卖,一个月也卖不完。” 苏一铭安慰道:“没关系,慢慢卖,大家还不知道,过几天会好起来的。” 许小琳没说话,心理同样急。 分批去对面吃了面,生意仍不咸不淡,到一点,总共才卖110件。 苏一铭对张馨与林淑雅说:“要不你们先回去?” 林淑雅说:“反正是看书,在这里看也一样。” 她与张馨就在店里看起中国文学史了。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店里忽然多起来了青年人,原来是他们在王府开听到这里有卖喇叭裤,赶了过来。 看着店里站着四个美丽的青年少女,不买好象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个个争先恐后地叫: “姑娘,来一件棉的喇叭裤。” “这位小姐姐,给我来一件麻棉的。” “二位姑娘,我要牛仔喇叭裤。” …… 张馨和林淑雅早收起了书,加入到卖喇叭裤的行列中。 到五点了,还有很多人来,华都的消费水平确实比江州高,40元一件的牛仔喇叭裤,三、四个小时内卖出了1200多件。 许小琳对苏一铭说:“赶紧进一批牛仔喇叭裤,可能明天就不够卖了。” 苏一铭看了正在忙的张馨和林淑雅一眼:“我明天上午发电报给石城,但最快要2、3天,想不到牛仔喇叭裤这么好卖,一件,一般人要半个月工资,买起来也毫不含糊。” 这个下午,共卖出3800多件喇叭裤,其中棉和麻棉2600件,牛仔喇叭裤1200多件。 下午,好的有张馨和林淑雅帮忙,否则根本忙不过来。 苏一铭暗叫饶幸,昨天的二件牛仔喇叭裤送得及时,让张馨和林淑雅替自己免费打了一天工,免费替店里做了宣传。 下次,还要把章滢和曹珠妹带来,这种免费的高级打工妹,不用白不用。 第六十七章 牛仔喇叭裤卖疯了 四日中午,苏一铭分别给石城的蔡玉斌叔叔和大哥苏云梁发了加急电报。 要求收到电报后,立即准备1.2万件牛仔喇叭裤和8000件棉和麻棉喇叭裤,由大哥苏云梁乘火车托运到华都。 同时把昨天的销售款十万全部汇了过去,并说明这二天会陆续汇货款过去。 接收汇款的两个中年男女,对苏一铭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问苏一铭:“这位同学,你家里人做什么大生意的?” 确实,八四年一下子汇款十万,是一笔了不起的数额,比后世企业几百万上千万的汇款更令人惊讶。 苏一铭笑笑说:“批发生意。” 五日中午,许小琳和罗双丹乘公交到了水木校门口。 苏一铭已在校门口等候她们,许小琳把中国银行的存折交给苏一铭时说:到5日上午,1.2万件喇叭裤剩下不到3千件。 特别是牛仔喇叭裤,第二天上午9点半前就被抢空了。 最后,二姑娘都问:石城的牛仔喇叭裤,什么时间会到? 苏一铭说那边可能牛仔喇叭裤库存不多,要赶制,需要一个星期,加上乘火车的时间大概要十天左右。 罗双丹说:“要这么久啊,今天很多人来问牛仔喇叭裤怎么还没有,我们都说二、三天就会有的。” 苏一铭笑道:“我也估计不到这么好卖,那天,你们四位美丽姑娘的功劳也不小,过段好好犒劳一下你们。” 许小琳说:“剩下的三千件,我估计明后天就会卖完,还有一个星期才到货,我们干什么?” “华都这么多的旅游风景,趁这空闲都去游一游,下次当我的向导,”苏一铭笑吟吟:“中午我先做一下导游,带你们参加一下校园。” 二女跟着苏一铭进入水木大学,如进了大观园,只觉得好美好大,可惜没照相机。 苏一铭本来想向李龙绩借的,但这样一来,全寝室都会知道苏一铭带两妹子来,没一番口舌过不了关,就作罢。 赶紧也去买个佳能照相机。 苏一铭这样想。 在图书馆前,三人正遇章滢和曹珠妹一帮同学出来。 曹珠妹眼尖,已叫起来:“苏一铭,这二位女同学怎么不识,在哪上学?” 苏一铭看了一眼这生物系十二个女生,真的如李龙绩所说,生物系尼玛的真多美女,特别是章滢、曹珠妹和另二个女生,四人个个是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杨柳为姿。 真个是各擅胜场,难分轩轾。 苏一铭也就是那么一瞬,立即回道:“章滢、曹珠妹,一帮女同学们好,这二个是我的表姐与她同学,在华都开店。” 章滢与她的另二个女寝室同学都过来与苏一铭打了招呼。 章滢、曹珠妹则与许小琳和罗双丹说了起来,问开什么店开在哪个地方。 问这些,她们是出于礼貌,根本没有记的准备。 许小琳道:“店开在西直门16~18号,卖麻棉喇叭裤和牛仔喇叭裤,下个星期日14日我表弟也会来,欢迎你们来参观。” 二女听说苏一铭会去,就改变了注意,说那一天她们一定去的。 许小琳邀请章滢和曹珠妹去,是那天张馨、林淑雅给店带来的商机。 所以她灵机一动,就热情地邀请。 六日下午,苏一铭去了一趟西直门服装店,看棉和麻棉的喇叭裤卖了也只剩1100件了,就说明天他不来了,在学校做一天作业。 第二天下午3点,苏一铭正在教室做高等数学题,樊胜进来对他说:“一铭,楼下有二位美女女生找你,说是高中同学,对面燕大的。” 苏一铭合了课本,走到楼下,果然是张馨和林淑雅。 张馨说,她与林淑雅及一帮同学上午去过许小琳的店,同学们想买几件牛仔喇叭裤,结果没有了。 原来这几天,张馨和林淑雅在学校穿了那件蓝色牛仔喇叭裤,同学们感觉很靓,就问她们是哪里买的,带她们也去买一件。 苏一铭说:“我听表姐说下个星期六星期天会有。” 林淑雅马上道:“那我与张馨下个星期天再领同学去。” 苏一铭正想说好,忽然想到章滢与曹珠妹说好是下个星期天去的。 苏一铭就改弦易辙道:“我不知表姐这次牛仔喇叭裤进的多不多,如果进的不多,只怕又没了。我们还是星期六下午去吧。” 张馨说:“你与我们一起去吗?” 苏一铭故意装出无可奈何:“表姐叫我去接人,提货。我比她少一岁,老是被她差着干东干西。原以为跑到华都了,这下好了,清静了,结果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来,” 林淑雅笑嘻嘻道:“你呢,身在福中不是福,有一个表姐疼你,还叫起屈来。” 苏一铭说:表姐其它都好,如果再加上不差他跑腿了,就会更好。 张馨一边笑一边说:“我星期六过去,叫许小琳姐姐都安排些劳力活给你干干,说你老是发牢骚。” …… 星期六下午二点半,苏一铭去火车站接来了大哥苏云梁。 三点半,店里来了很多青年,至五点半关门,二个小时卖出牛仔喇叭裤2仟件。 张馨、林淑雅和她们的同学充分感受了原来裤子被抢起来也这样疯狂。 她们也各买了一件,许小琳给每人便宜了5元。 一帮同学象捡了宝似的。 第二天8点半,店只刚开业,就涌进了一批又一批的买牛仔喇叭裤的青年。 章滢和曹珠妹,与张馨和林淑雅一样,也在16~18的西直门服装店里,被苏一铭拉来,充当了一次高级免费服务员。 当然,每人得了一件蓝色的牛仔喇叭裤。 到上午十一半,一共卖出牛仔喇叭裤4500件,棉、麻棉喇叭裤3000件。 下午人更多,至三点,牛仔喇叭裤就卖出了4000件,1.2万件的牛仔裤只剩下1500件。 3点10分,来了二个中年妇人,问一次性买500件,有优惠吗? 许小琳说:“我们也是零售,货都快没了。” 那二个妇人就不再说,叫许小琳与罗双丹赶快打包500件。 苏一铭说:“琳表姐,每件便宜2元,给她们吧。” 许小琳说:“我表弟说优惠给你们,就冲他的面子,每件按38元。” 二妇人对苏一铭说:“谢谢小兄弟,还是你有面子。” 后来知道,原来是王府井的卖衣服店主,看见牛仔喇叭裤这么畅销,二个人商量就进了500件。 结果在西直门苏一铭店里的牛仔喇叭裤卖完后,她们以每件50元出售,也不到一个小时卖完。 这样一转,赚了6000元。 她们转趟再来,想再进1000条时,这边已断货了。 就这样,牛仔喇叭裤在华都卖疯了。 第六十七章 牛仔喇叭裤卖疯了 四日中午,苏一铭分别给石城的蔡玉斌叔叔和大哥苏云梁发了加急电报。 要求收到电报后,立即准备1.2万件牛仔喇叭裤和8000件棉和麻棉喇叭裤,由大哥苏云梁乘火车托运到华都。 同时把昨天的销售款十万全部汇了过去,并说明这二天会陆续汇货款过去。 接收汇款的两个中年男女,对苏一铭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问苏一铭:“这位同学,你家里人做什么大生意的?” 确实,八四年一下子汇款十万,是一笔了不起的数额,比后世企业几百万上千万的汇款更令人惊讶。 苏一铭笑笑说:“批发生意。” 五日中午,许小琳和罗双丹乘公交到了水木校门口。 苏一铭已在校门口等候她们,许小琳把中国银行的存折交给苏一铭时说:到5日上午,1.2万件喇叭裤剩下不到3千件。 特别是牛仔喇叭裤,第二天上午9点半前就被抢空了。 最后,二姑娘都问:石城的牛仔喇叭裤,什么时间会到? 苏一铭说那边可能牛仔喇叭裤库存不多,要赶制,需要一个星期,加上乘火车的时间大概要十天左右。 罗双丹说:“要这么久啊,今天很多人来问牛仔喇叭裤怎么还没有,我们都说二、三天就会有的。” 苏一铭笑道:“我也估计不到这么好卖,那天,你们四位美丽姑娘的功劳也不小,过段好好犒劳一下你们。” 许小琳说:“剩下的三千件,我估计明后天就会卖完,还有一个星期才到货,我们干什么?” “华都这么多的旅游风景,趁这空闲都去游一游,下次当我的向导,”苏一铭笑吟吟:“中午我先做一下导游,带你们参加一下校园。” 二女跟着苏一铭进入水木大学,如进了大观园,只觉得好美好大,可惜没照相机。 苏一铭本来想向李龙绩借的,但这样一来,全寝室都会知道苏一铭带两妹子来,没一番口舌过不了关,就作罢。 赶紧也去买个佳能照相机。 苏一铭这样想。 在图书馆前,三人正遇章滢和曹珠妹一帮同学出来。 曹珠妹眼尖,已叫起来:“苏一铭,这二位女同学怎么不识,在哪上学?” 苏一铭看了一眼这生物系十二个女生,真的如李龙绩所说,生物系尼玛的真多美女,特别是章滢、曹珠妹和另二个女生,四人个个是玉为骨,雪为肤,芙蓉为面,杨柳为姿。 真个是各擅胜场,难分轩轾。 苏一铭也就是那么一瞬,立即回道:“章滢、曹珠妹,一帮女同学们好,这二个是我的表姐与她同学,在华都开店。” 章滢与她的另二个女寝室同学都过来与苏一铭打了招呼。 章滢、曹珠妹则与许小琳和罗双丹说了起来,问开什么店开在哪个地方。 问这些,她们是出于礼貌,根本没有记的准备。 许小琳道:“店开在西直门16~18号,卖麻棉喇叭裤和牛仔喇叭裤,下个星期日14日我表弟也会来,欢迎你们来参观。” 二女听说苏一铭会去,就改变了注意,说那一天她们一定去的。 许小琳邀请章滢和曹珠妹去,是那天张馨、林淑雅给店带来的商机。 所以她灵机一动,就热情地邀请。 六日下午,苏一铭去了一趟西直门服装店,看棉和麻棉的喇叭裤卖了也只剩1100件了,就说明天他不来了,在学校做一天作业。 第二天下午3点,苏一铭正在教室做高等数学题,樊胜进来对他说:“一铭,楼下有二位美女女生找你,说是高中同学,对面燕大的。” 苏一铭合了课本,走到楼下,果然是张馨和林淑雅。 张馨说,她与林淑雅及一帮同学上午去过许小琳的店,同学们想买几件牛仔喇叭裤,结果没有了。 原来这几天,张馨和林淑雅在学校穿了那件蓝色牛仔喇叭裤,同学们感觉很靓,就问她们是哪里买的,带她们也去买一件。 苏一铭说:“我听表姐说下个星期六星期天会有。” 林淑雅马上道:“那我与张馨下个星期天再领同学去。” 苏一铭正想说好,忽然想到章滢与曹珠妹说好是下个星期天去的。 苏一铭就改弦易辙道:“我不知表姐这次牛仔喇叭裤进的多不多,如果进的不多,只怕又没了。我们还是星期六下午去吧。” 张馨说:“你与我们一起去吗?” 苏一铭故意装出无可奈何:“表姐叫我去接人,提货。我比她少一岁,老是被她差着干东干西。原以为跑到华都了,这下好了,清静了,结果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来,” 林淑雅笑嘻嘻道:“你呢,身在福中不是福,有一个表姐疼你,还叫起屈来。” 苏一铭说:表姐其它都好,如果再加上不差他跑腿了,就会更好。 张馨一边笑一边说:“我星期六过去,叫许小琳姐姐都安排些劳力活给你干干,说你老是发牢骚。” …… 星期六下午二点半,苏一铭去火车站接来了大哥苏云梁。 三点半,店里来了很多青年,至五点半关门,二个小时卖出牛仔喇叭裤2仟件。 张馨、林淑雅和她们的同学充分感受了原来裤子被抢起来也这样疯狂。 她们也各买了一件,许小琳给每人便宜了5元。 一帮同学象捡了宝似的。 第二天8点半,店只刚开业,就涌进了一批又一批的买牛仔喇叭裤的青年。 章滢和曹珠妹,与张馨和林淑雅一样,也在16~18的西直门服装店里,被苏一铭拉来,充当了一次高级免费服务员。 当然,每人得了一件蓝色的牛仔喇叭裤。 到上午十一半,一共卖出牛仔喇叭裤4500件,棉、麻棉喇叭裤3000件。 下午人更多,至三点,牛仔喇叭裤就卖出了4000件,1.2万件的牛仔裤只剩下1500件。 3点10分,来了二个中年妇人,问一次性买500件,有优惠吗? 许小琳说:“我们也是零售,货都快没了。” 那二个妇人就不再说,叫许小琳与罗双丹赶快打包500件。 苏一铭说:“琳表姐,每件便宜2元,给她们吧。” 许小琳说:“我表弟说优惠给你们,就冲他的面子,每件按38元。” 二妇人对苏一铭说:“谢谢小兄弟,还是你有面子。” 后来知道,原来是王府井的卖衣服店主,看见牛仔喇叭裤这么畅销,二个人商量就进了500件。 结果在西直门苏一铭店里的牛仔喇叭裤卖完后,她们以每件50元出售,也不到一个小时卖完。 这样一转,赚了6000元。 她们转趟再来,想再进1000条时,这边已断货了。 就这样,牛仔喇叭裤在华都卖疯了。 第六十八章 买四合院 到十月二十日,头二批的喇叭裤全部售完。 苏一铭算了一下,减去成本、费用和租金,净赚了56万,其中牛仔喇叭裤赚了33万元。 这一结果连苏一铭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原计划估算是开业几天卖个一、二千件,以后一、二百,好的二、三百件就可以了。 哪知道,牛仔喇叭裤会在华都青年中掀起这么疯狂。 石城的生产能力完全满足不了西直门店的销售。 二十天不到56万元,在84年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业绩好了,自然要奖员工,苏一铭包了二个红包,许小琳7000元,罗双丹3000元。 二个姑娘最后只拿了5000元和2000元。 多出的无论如何也不要了。 她们非常自知之明,没有她们,苏一铭也完全可以叫她人。 许小琳从到华都起,就暗暗地把自己的一生前程绑在苏一铭身上。 华都与江州的服装店生意红火,直接带动着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的蓬勃发展。 蔡玉斌来信说诗鹏服饰厂又通过香港进了二套牛仔服设备。 苏一铭打了10万元预付款给诗鹏服饰厂,告诉蔡玉斌叔叔,这次进设备大家就免追加投资。 蔡玉斌说,他本来就没有要大家再投资,这段时间生产忙效益好,产生的利润足够进设备。 现在有了苏一铭华都这边的10万预付款与江州那边的5万预付款,厂里生产备料已很足。 苏一铭在华都的四个银行,即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和建行都办了存折,每个银行都存10万多。 下一步,苏一铭计划在西单商场那边与王府井那边各开一间服装连锁店。 明年初,华光电子一条街这边,也要试水一下,不求效益,力求保本,先招揽几个人才。 人一多,住宿就成为一个很紧迫的问题。 而当时,商品房还未开发,苏一铭便想到了四合院。 他找了王一民,交托他南北锣鼓巷是否有四合院出售,最好居住的只一、二户,三、四户的,都有出卖的意愿。 王一民告诉苏一铭,你今天来得很凑巧,北锣鼓楼那边有一套二进四合院主人急着出售,要去国外发展,位置与空间都很好,就是价格有点贵。 但王一民说,这套二进四合院有一个好处,本身是他祖上的家产,后来政府分给四、五户人家居住,包括这家主人,这几年已被他陆续地买了下来,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财产了。 所以不同于那些还很多户人家居住在一起的四合院,价格可能便宜,但实质很难出卖的。 苏一铭问:“王叔叔,他要价多少?” 王一民说:“我带你去看一下,他可能在家,听说是要6.5万元。” 到了北锣鼓楼,主人正好在家,姓颜,是完颜氏后人。 苏一铭一直对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满清政权很痛恨,完颜氏作为女真的一族和金兀术的后人,连带着被苏一铭所排斥。 他原来一直忐忑不安,觉得买人家的四合院就是抢人家的财富。 此时,闻听是完颜氏的后人,其儿子在留学,正申请加入米国籍,他卖四合院就是准备去米国陪儿子。 苏一铭心里顿时一片放松,一点负罪感的心理都没了,不时在叫:不薅你们这种人的羊毛,还薅谁? 四合院门台开阔,门口有二雕刻精致的石狮,占地710㎡,建筑面积480㎡,分前院和后院二部分。 后院也称内院,是整个住宅的主体部分,也是四合院主人家的主要生活场所。 前院由门楼、倒座房组成。 连接前院与内院的是一道墙,墙正中设置着一精美的垂花门。 进了垂花门,是阔敞的内院。 院子北面是高大的正房,正房的两侧分别设置东耳房、西耳房。 院子的东边是东厢房,西边是西厢房,二者相对,中间有游廊把二者连在一起。 整个院落设置错落有致,东西厢房各种植着二棵海棠和石榴。 领苏一铭看了四合院后,颜姓中年人对苏一铭和王一民说,他的这套四合院位置及前后环境都比较好,内部结构及居住条件都非常不错,所以6.5万的价格是最低了。 如果是其他人,苏一铭肯定不会讨价,但他对这姓颜的父子已有先入为主的坏形象,决心狠狠的薅一把羊毛。 所以,苏一铭故意沉吟片刻,才淡淡地说:“这一带四合院很多,有些面积比你这套还大的,只要求3、4万。” “那些四合院还住着很多户人家,你想买下来,要一家家地去做工作,没一、二年买不了,等你做做通,价格也上来了,可能比我这里还贵。”颜姓中年人顿了顿又道:“我这四合院原住着5户人家,花了二年多时间才好不容易做通了其他四户人家,你现在买,就只我一户了,省了很多精力,很划算的。” 苏一铭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还在读书,没必要买房子,就是我父母一心想让我留在华都,说买套房子准备准备。” 未了,苏一铭说:“买倒也可以,但6.5万太贵了,我父母可能也出不了这么多。” 颜姓中年人说:“那你最高准备出多少?” 苏一铭说:“5万。” 颜姓中年人说:“太低了。” 苏一铭说:“王叔叔,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颜姓中年人出国手续已批下手,急着出去,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卖主,越急越没人。 半个月前,倒是有一人出价了5.6万,他不舍得卖,结果那个人已在三环那边买了。 而这以后的半个月,最高也只出5万。 颜姓中年终等不住了,咬了咬牙说:“5.5万,现在真的不能少了。” 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一民以“5.2万元”的中间人身份一锤定音。 当日下午,双方签了协议按了手印,苏一铭付了2万定金。 三天后,颜姓中年人把四合院内的收录机、14寸黑白电视、床、桌、椅等家俱,搬的搬,卖的卖,送亲戚的送亲戚,终清理一空。 苏一铭也付清了最后的3.2万元余款,并请人换了大门锁。 28日下午,苏一铭从百货店买来一台14寸牡丹牌彩电,又到东直门买了四张新床和二张桌子。 许小琳和罗双丹把整个四合院打扫擦洗一遍,干干净净。 四合院买下来后,另外几个好处也体现了出来: 一是石城发过来的货可以先存放在四合院; 二是苏一铭星期六星期天有事晚了,可以在这里居住; 三是有些贵重的东西可以存放在这里,比如这个星期苏一铭去邮市买了10版的80猴票和50套四联张。 第六十八章 买四合院 到十月二十日,头二批的喇叭裤全部售完。 苏一铭算了一下,减去成本、费用和租金,净赚了56万,其中牛仔喇叭裤赚了33万元。 这一结果连苏一铭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原计划估算是开业几天卖个一、二千件,以后一、二百,好的二、三百件就可以了。 哪知道,牛仔喇叭裤会在华都青年中掀起这么疯狂。 石城的生产能力完全满足不了西直门店的销售。 二十天不到56万元,在84年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业绩好了,自然要奖员工,苏一铭包了二个红包,许小琳7000元,罗双丹3000元。 二个姑娘最后只拿了5000元和2000元。 多出的无论如何也不要了。 她们非常自知之明,没有她们,苏一铭也完全可以叫她人。 许小琳从到华都起,就暗暗地把自己的一生前程绑在苏一铭身上。 华都与江州的服装店生意红火,直接带动着石城诗鹏牛仔服饰厂的蓬勃发展。 蔡玉斌来信说诗鹏服饰厂又通过香港进了二套牛仔服设备。 苏一铭打了10万元预付款给诗鹏服饰厂,告诉蔡玉斌叔叔,这次进设备大家就免追加投资。 蔡玉斌说,他本来就没有要大家再投资,这段时间生产忙效益好,产生的利润足够进设备。 现在有了苏一铭华都这边的10万预付款与江州那边的5万预付款,厂里生产备料已很足。 苏一铭在华都的四个银行,即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和建行都办了存折,每个银行都存10万多。 下一步,苏一铭计划在西单商场那边与王府井那边各开一间服装连锁店。 明年初,华光电子一条街这边,也要试水一下,不求效益,力求保本,先招揽几个人才。 人一多,住宿就成为一个很紧迫的问题。 而当时,商品房还未开发,苏一铭便想到了四合院。 他找了王一民,交托他南北锣鼓巷是否有四合院出售,最好居住的只一、二户,三、四户的,都有出卖的意愿。 王一民告诉苏一铭,你今天来得很凑巧,北锣鼓楼那边有一套二进四合院主人急着出售,要去国外发展,位置与空间都很好,就是价格有点贵。 但王一民说,这套二进四合院有一个好处,本身是他祖上的家产,后来政府分给四、五户人家居住,包括这家主人,这几年已被他陆续地买了下来,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财产了。 所以不同于那些还很多户人家居住在一起的四合院,价格可能便宜,但实质很难出卖的。 苏一铭问:“王叔叔,他要价多少?” 王一民说:“我带你去看一下,他可能在家,听说是要6.5万元。” 到了北锣鼓楼,主人正好在家,姓颜,是完颜氏后人。 苏一铭一直对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满清政权很痛恨,完颜氏作为女真的一族和金兀术的后人,连带着被苏一铭所排斥。 他原来一直忐忑不安,觉得买人家的四合院就是抢人家的财富。 此时,闻听是完颜氏的后人,其儿子在留学,正申请加入米国籍,他卖四合院就是准备去米国陪儿子。 苏一铭心里顿时一片放松,一点负罪感的心理都没了,不时在叫:不薅你们这种人的羊毛,还薅谁? 四合院门台开阔,门口有二雕刻精致的石狮,占地710㎡,建筑面积480㎡,分前院和后院二部分。 后院也称内院,是整个住宅的主体部分,也是四合院主人家的主要生活场所。 前院由门楼、倒座房组成。 连接前院与内院的是一道墙,墙正中设置着一精美的垂花门。 进了垂花门,是阔敞的内院。 院子北面是高大的正房,正房的两侧分别设置东耳房、西耳房。 院子的东边是东厢房,西边是西厢房,二者相对,中间有游廊把二者连在一起。 整个院落设置错落有致,东西厢房各种植着二棵海棠和石榴。 领苏一铭看了四合院后,颜姓中年人对苏一铭和王一民说,他的这套四合院位置及前后环境都比较好,内部结构及居住条件都非常不错,所以6.5万的价格是最低了。 如果是其他人,苏一铭肯定不会讨价,但他对这姓颜的父子已有先入为主的坏形象,决心狠狠的薅一把羊毛。 所以,苏一铭故意沉吟片刻,才淡淡地说:“这一带四合院很多,有些面积比你这套还大的,只要求3、4万。” “那些四合院还住着很多户人家,你想买下来,要一家家地去做工作,没一、二年买不了,等你做做通,价格也上来了,可能比我这里还贵。”颜姓中年人顿了顿又道:“我这四合院原住着5户人家,花了二年多时间才好不容易做通了其他四户人家,你现在买,就只我一户了,省了很多精力,很划算的。” 苏一铭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还在读书,没必要买房子,就是我父母一心想让我留在华都,说买套房子准备准备。” 未了,苏一铭说:“买倒也可以,但6.5万太贵了,我父母可能也出不了这么多。” 颜姓中年人说:“那你最高准备出多少?” 苏一铭说:“5万。” 颜姓中年人说:“太低了。” 苏一铭说:“王叔叔,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颜姓中年人出国手续已批下手,急着出去,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卖主,越急越没人。 半个月前,倒是有一人出价了5.6万,他不舍得卖,结果那个人已在三环那边买了。 而这以后的半个月,最高也只出5万。 颜姓中年终等不住了,咬了咬牙说:“5.5万,现在真的不能少了。” 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一民以“5.2万元”的中间人身份一锤定音。 当日下午,双方签了协议按了手印,苏一铭付了2万定金。 三天后,颜姓中年人把四合院内的收录机、14寸黑白电视、床、桌、椅等家俱,搬的搬,卖的卖,送亲戚的送亲戚,终清理一空。 苏一铭也付清了最后的3.2万元余款,并请人换了大门锁。 28日下午,苏一铭从百货店买来一台14寸牡丹牌彩电,又到东直门买了四张新床和二张桌子。 许小琳和罗双丹把整个四合院打扫擦洗一遍,干干净净。 四合院买下来后,另外几个好处也体现了出来: 一是石城发过来的货可以先存放在四合院; 二是苏一铭星期六星期天有事晚了,可以在这里居住; 三是有些贵重的东西可以存放在这里,比如这个星期苏一铭去邮市买了10版的80猴票和50套四联张。 第六十九章 阶梯教室 许小琳与罗双丹在四合院住了一宿,非常兴奋与激动,但也觉得太奢侈,空阔阔的,多浪费。 她们问苏一铭:“这房子这么大,要多少租金啊?” 她们没想到是买的,在她们固有思想里,没有人会卖了这么好的房子。 苏一铭不置可否:“不贵,主人家去国外了,熟人介绍的。” 西直门店的喇叭裤,生意一直好到11月份,可以说日进斗金,为苏一铭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开店这件事情,一旦生意好了,不久就会有人热眼病起来,同样的店就会越来越多。 从11月20日开始,华都的各条街坊都开起了卖喇叭裤的服装店,就是西直门这条街上,两边又开了二家店。 店一多,竞争就激烈了,后果就是各店竞相降价,利润自然薄了。 所以,有一句说的好,财富总是属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后来跟风的人,还能赚到大钱的,都是祖公爷做了德的。 但西直门16~18号店的牛仔喇叭裤生意仍一直很好,原因是国内还没有几家生产牛仔成衣的进口设备生产线,粤省有一家,但根本进不到货。 其它店进的牛仔裤要么是小作坊做的,粗制滥造,质量不行,要么从港岛那边进过来,成本高售价自然不低,比如“苹果”牌牛仔裤,一条要100多元,普通的青年,不吃不喝,二个月工资只够买一条“苹果”牛仔裤。 只有苏一铭的西直门16~18号店的“诗鹏”牛仔喇叭裤,质量与“苹果”不相上下,价格上面实惠很多,青少年男女都买得起。 后来,有十来家卖喇叭裤的店干脆都到西直门16~18号进货了。 这样,苏一铭的西直门店除自身营销牛仔喇叭裤和棉、麻棉喇叭裤外,兼营起了批发“诗鹏”牛仔喇叭裤,生意比前更红火。 12月中旬,蔡玉斌来了华都,二人在王府井与西单商场那边各租下了一间店面,在家乡与华都二个地方各招了三名店员。 三个店面统一取名雅诗服饰,主管为许小琳。 在股份方面,西直门仍为苏一铭个人独股;王府井与西单,苏一铭与蔡玉斌各占百分三十七,蔡玉斌妻弟邱进林占百分之十五,许小琳占百分之八,罗双丹为百分之三。 …… 水木大学校园内,随着9月21日新生军训的结束,同学们也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中去。 水木大学以理工科为主,学习气氛好,从导师到学生都遵循严谨、务实、勤奋的学风。 十月十二日上午,第二节大课上计算机,经管学院的32名本科新生与计算机系5个班的新生,被一同安排在西阶梯教室聆听着名计算机专家凌教授的讲坐。 9点43分,苏一铭进入教室,看第二排一个剃着自然偏分头发的戴眼镜男生旁边还有一个空位,问道:“这位同学,这空位置没人坐吧?” 那个男生赶紧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座位上,嘴里说道:“有人坐了。” 苏一铭转过身,准备沿着阶梯向后几排走,不小心踩着后边那位女生的脚,那女生大概有点疼,“呀”了一声。 苏一铭连忙道歉:“对不起,有没有伤着?” 此时,坐在座位上的男生已站了起来,指了指那座位,对女生道:“婧雯,这里,座位我已帮你占了。” 又竖着眉毛对苏一铭道:“瘪三样的,你有没有长眼睛?” 苏一铭二世为人,做人的宗旨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此时听男生带脏话骂人,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反讥道:“水木的学子被你做糟了,无半点素质,口出不逊,乡间的妇人才这样。” 他又对女生说:“非常抱歉,没注意到。” 女生柔和地道:“没关系。” 苏一铭又看了男生一眼,便管自走向后面。 女生停了一下,也步上阶梯,走向后面。 戴眼镜的男生,脸红一阵白一阵,怨毒地看着苏一铭的背影。 苏一铭在第七排的空位上坐下,把书包放在膝盖上,拿出教材与笔记本。 女生看了看周围,苏一铭旁边右二位置的一个女生叫道:“婧雯,这里来啊。” 叫婧雯的女生,看了苏一铭与同学一眼,挤了进来,轻声说:“让一下。” 女生婧雯坐好后,里边的那位女生说:“今天完夫杰未替你占位置?” 婧雯明显蹙了一下眉头:“不要说他,我自己有手有脚,干么要他占?” 里边的女生说:“我也看不惯他,仗着成绩好,老师对他照顾,成天说米国怎么好,好象月亮也是米国的圆,一副崇洋媚外的鬼脸,看了恶心。” 女生旁边的男生接上道:“婧雯,我看你还是少跟完夫杰接触,这种人将来到国外,就是卖主求荣的货色。” 女生“嘘”了一声,说:“轻点,不要传入完夫杰的耳中。” 这时,台上的凌教授已开始讲课。 女生与男生也停止了讲话,整个阶梯教室200多人鸦雀无声。 在凌教授讲二进制编码与编译原理时,苏一铭一时忘了记录。 叫雯婧的女生,悄悄地把记录的笔记移到苏一铭这边,用笔指了指。 苏一铭赶紧笔走龙蛇,抄好后,轻声道:“谢谢!” 12点15分,讲坐结束,李龙绩、徐方林和樊胜从后面走过来,徐方林道:“苏一铭,你怎么坐在这,我们还替你留了位置呢!” 苏一铭笑笑,转身对女生雯婧道:“你的脚好点了吗?” 女生雯婧看了他二眼,轻轻点头说:“好了,不疼了。” “不疼了,那就好,下次再见。”苏一铭说了后,赶紧逃离。 走了几步,李龙绩忍不住了:“苏一铭,你怎么狗屁运这么好,又认识了一个女神,并且还那么熟,问她脚好点了没?” 苏一铭说,哪里认识,是来上课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她的脚。 樊胜哈哈笑道:“哪里是不小心,故意的吧。” 李龙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象小孩子忽然开窃似的:“原来小妹子学生都是喜欢男生制造小动作的,我下次也要多踩几下脚。” 徐方林“呸”了他一口道:“那也要看谁踩的,你踩了她,只怕你妈阿姨二只耳朵都会痒。” 四个人一路互相戏谑着进入四食堂。 那边,那里边的女生道:“这就是今年高考数学唯一满分的苏一铭啊,我还只当真有三头六臂,原来是一个蛮帅的小伙子,雯婧,你们好象还很熟的样子?” 计算机几个女生,在一次闲聊时,讲起今年的高考数学,都说平时训练根本没有做过那么奇葩的题。 全国满分只有一个,就是杭海省的苏一铭,在本校经管学院,她们都想瞧一瞧苏一铭这个怪物,有何三头六臂。 特别是郭婧雯这个计算机系女学霸,数学骄女,一直不服气。 原来今天踩了她脚的,就是这个苏一铭,想起他对完夫杰的几句话,让她都觉得痛快,绵里藏针,驳得完夫杰哑口无言。 从那一天后,星期二与星期五上大课时,郭婧雯总早到阶梯教室,在旁边为苏一铭占了一个位置。 苏一铭说再见,真的被他说准了,还每个星期见二次,每次二个多小时。 所以说,再见还是不说的好,要说拜拜。 第六十九章 阶梯教室 许小琳与罗双丹在四合院住了一宿,非常兴奋与激动,但也觉得太奢侈,空阔阔的,多浪费。 她们问苏一铭:“这房子这么大,要多少租金啊?” 她们没想到是买的,在她们固有思想里,没有人会卖了这么好的房子。 苏一铭不置可否:“不贵,主人家去国外了,熟人介绍的。” 西直门店的喇叭裤,生意一直好到11月份,可以说日进斗金,为苏一铭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开店这件事情,一旦生意好了,不久就会有人热眼病起来,同样的店就会越来越多。 从11月20日开始,华都的各条街坊都开起了卖喇叭裤的服装店,就是西直门这条街上,两边又开了二家店。 店一多,竞争就激烈了,后果就是各店竞相降价,利润自然薄了。 所以,有一句说的好,财富总是属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后来跟风的人,还能赚到大钱的,都是祖公爷做了德的。 但西直门16~18号店的牛仔喇叭裤生意仍一直很好,原因是国内还没有几家生产牛仔成衣的进口设备生产线,粤省有一家,但根本进不到货。 其它店进的牛仔裤要么是小作坊做的,粗制滥造,质量不行,要么从港岛那边进过来,成本高售价自然不低,比如“苹果”牌牛仔裤,一条要100多元,普通的青年,不吃不喝,二个月工资只够买一条“苹果”牛仔裤。 只有苏一铭的西直门16~18号店的“诗鹏”牛仔喇叭裤,质量与“苹果”不相上下,价格上面实惠很多,青少年男女都买得起。 后来,有十来家卖喇叭裤的店干脆都到西直门16~18号进货了。 这样,苏一铭的西直门店除自身营销牛仔喇叭裤和棉、麻棉喇叭裤外,兼营起了批发“诗鹏”牛仔喇叭裤,生意比前更红火。 12月中旬,蔡玉斌来了华都,二人在王府井与西单商场那边各租下了一间店面,在家乡与华都二个地方各招了三名店员。 三个店面统一取名雅诗服饰,主管为许小琳。 在股份方面,西直门仍为苏一铭个人独股;王府井与西单,苏一铭与蔡玉斌各占百分三十七,蔡玉斌妻弟邱进林占百分之十五,许小琳占百分之八,罗双丹为百分之三。 …… 水木大学校园内,随着9月21日新生军训的结束,同学们也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中去。 水木大学以理工科为主,学习气氛好,从导师到学生都遵循严谨、务实、勤奋的学风。 十月十二日上午,第二节大课上计算机,经管学院的32名本科新生与计算机系5个班的新生,被一同安排在西阶梯教室聆听着名计算机专家凌教授的讲坐。 9点43分,苏一铭进入教室,看第二排一个剃着自然偏分头发的戴眼镜男生旁边还有一个空位,问道:“这位同学,这空位置没人坐吧?” 那个男生赶紧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座位上,嘴里说道:“有人坐了。” 苏一铭转过身,准备沿着阶梯向后几排走,不小心踩着后边那位女生的脚,那女生大概有点疼,“呀”了一声。 苏一铭连忙道歉:“对不起,有没有伤着?” 此时,坐在座位上的男生已站了起来,指了指那座位,对女生道:“婧雯,这里,座位我已帮你占了。” 又竖着眉毛对苏一铭道:“瘪三样的,你有没有长眼睛?” 苏一铭二世为人,做人的宗旨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此时听男生带脏话骂人,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反讥道:“水木的学子被你做糟了,无半点素质,口出不逊,乡间的妇人才这样。” 他又对女生说:“非常抱歉,没注意到。” 女生柔和地道:“没关系。” 苏一铭又看了男生一眼,便管自走向后面。 女生停了一下,也步上阶梯,走向后面。 戴眼镜的男生,脸红一阵白一阵,怨毒地看着苏一铭的背影。 苏一铭在第七排的空位上坐下,把书包放在膝盖上,拿出教材与笔记本。 女生看了看周围,苏一铭旁边右二位置的一个女生叫道:“婧雯,这里来啊。” 叫婧雯的女生,看了苏一铭与同学一眼,挤了进来,轻声说:“让一下。” 女生婧雯坐好后,里边的那位女生说:“今天完夫杰未替你占位置?” 婧雯明显蹙了一下眉头:“不要说他,我自己有手有脚,干么要他占?” 里边的女生说:“我也看不惯他,仗着成绩好,老师对他照顾,成天说米国怎么好,好象月亮也是米国的圆,一副崇洋媚外的鬼脸,看了恶心。” 女生旁边的男生接上道:“婧雯,我看你还是少跟完夫杰接触,这种人将来到国外,就是卖主求荣的货色。” 女生“嘘”了一声,说:“轻点,不要传入完夫杰的耳中。” 这时,台上的凌教授已开始讲课。 女生与男生也停止了讲话,整个阶梯教室200多人鸦雀无声。 在凌教授讲二进制编码与编译原理时,苏一铭一时忘了记录。 叫雯婧的女生,悄悄地把记录的笔记移到苏一铭这边,用笔指了指。 苏一铭赶紧笔走龙蛇,抄好后,轻声道:“谢谢!” 12点15分,讲坐结束,李龙绩、徐方林和樊胜从后面走过来,徐方林道:“苏一铭,你怎么坐在这,我们还替你留了位置呢!” 苏一铭笑笑,转身对女生雯婧道:“你的脚好点了吗?” 女生雯婧看了他二眼,轻轻点头说:“好了,不疼了。” “不疼了,那就好,下次再见。”苏一铭说了后,赶紧逃离。 走了几步,李龙绩忍不住了:“苏一铭,你怎么狗屁运这么好,又认识了一个女神,并且还那么熟,问她脚好点了没?” 苏一铭说,哪里认识,是来上课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了她的脚。 樊胜哈哈笑道:“哪里是不小心,故意的吧。” 李龙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象小孩子忽然开窃似的:“原来小妹子学生都是喜欢男生制造小动作的,我下次也要多踩几下脚。” 徐方林“呸”了他一口道:“那也要看谁踩的,你踩了她,只怕你妈阿姨二只耳朵都会痒。” 四个人一路互相戏谑着进入四食堂。 那边,那里边的女生道:“这就是今年高考数学唯一满分的苏一铭啊,我还只当真有三头六臂,原来是一个蛮帅的小伙子,雯婧,你们好象还很熟的样子?” 计算机几个女生,在一次闲聊时,讲起今年的高考数学,都说平时训练根本没有做过那么奇葩的题。 全国满分只有一个,就是杭海省的苏一铭,在本校经管学院,她们都想瞧一瞧苏一铭这个怪物,有何三头六臂。 特别是郭婧雯这个计算机系女学霸,数学骄女,一直不服气。 原来今天踩了她脚的,就是这个苏一铭,想起他对完夫杰的几句话,让她都觉得痛快,绵里藏针,驳得完夫杰哑口无言。 从那一天后,星期二与星期五上大课时,郭婧雯总早到阶梯教室,在旁边为苏一铭占了一个位置。 苏一铭说再见,真的被他说准了,还每个星期见二次,每次二个多小时。 所以说,再见还是不说的好,要说拜拜。 第七十章 丽秀的婚姻 十二月十二和十三日,苏一铭接连收到家中父母与姐姐苏丽秀的信。 丽秀的来信,语气有点羞涩,主要是讲家乡那边与陈小萍姐分别替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二人都是师范毕业生,一个是中师毕业的,一个是江州师范生。 中师毕业的叫王锐,是湖山区树溪乡人,也分在树溪乡中教书。 陈小萍替她介绍的叫姜初轩,今年24岁,前年江州师范学院毕业,现在瑞凤城关三中教师。 姜初轩与陈小萍的男朋友孙树益不仅是同学,而且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真正的发小,知根知底。 二个人,她都见过一面,从信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苏一铭知道,她对男方个人都满意,就是二个男的家庭都很困难。 王锐家原有六人,姐姐出嫁哥哥分家后,他家中剩下父母、弟弟与他,只一间破屋,年久必须要翻建了。 姜初轩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都在读书,二个高中,一个初中,父亲与陈小萍陈方海的老爸陈镇峰在一个工厂,母亲人很贤淑,但没工作。 姜初轩家住瑞凤县城洪桥弄巷,是一矮层厢房,他祖父手中建造的,已很破旧。 因姜初轩的父亲有二兄弟,这矮层厢房便一分为二。 姜初轩家在西边厢房,随着姜初轩的几个妹妹长大,住的地方越来越拥挤,二个读高中的妹妹平时都住在学校,有时星期六回家,三姐妹就挤在一张床上。 除了这些,苏丽秀也有顾虑,她说自己只小学毕业,以后能否有话谈是个问题。 最主要的还有一个难以克服的因素,她在江州市区开店,两地分居很难解决。 她想等苏一铭寒假回来时,帮她拿主意。 父母的来信,除了讲这段时间来给姐苏丽秀提亲的人很多外,主要是江州二个店的股份及分成问题。 苏丽秀在回家相亲时,对父母说了江州二个店到十一月份赚了78万,其中福坊街33万,五象街45万。 按照福坊街一半股份,五象街十分之三点五股份,净赚31万多。 苏母阮兰香整个人听呆了,半晌没说话。 她以前挑豆腐出去卖,经常听到大家言论,说鹿湖乡最富的是白鹿村开杂铺店的白立飞家,大概家底有6、7千元,但离万元户还差好几千。 而她家仅仅从七月二十几到现在就有31万,所以,阮兰香一时认为自己在梦中。 苏丽秀说起店里的事情,就变了一个样,整个人容光焕发,眉飞色舞。 她说大哥二哥除了每月按时给的二、三百元工资外,11月30日每人也分了二万多。 苏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道不是在梦中,听云梁与云柱都分了2万多,才明白大媳妇与二媳妇这段时间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有东西总会端点过来,听说娘家有事情也总请她们过去商量。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见过的。 当晚,苏母对苏丽秀说:“你以后总会谈恋爱结婚的,你弟一铭有没有讲过,这二个店给你多少股份?” 这是苏丽秀一个星期内第二次听到这样问,三天前陈小萍也问过一次,她当时说:“都是一家人,什么股份不股份的。” 确实,到今天为止,她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怎样把店做好。 现在,看母亲认真的样子,才意识母亲对她与对弟妹有不同了。 都是提亲惹的祸。 让母亲对她与对弟妹二样。 但她毫无思想准备,一切是以弟弟苏一铭的意见为准,她也不知弟弟是怎样想的,因此当场就被母亲问呆了。 阮兰香看她不响,就顺着自己的意思说:“按照我与你爸的意见,这二个店首先是你弟一铭创办的,而你下面还有二个弟弟与一个妹妹,都在读书,需要用钱,就按四份一份的份子分给你,这一份份子,你可以随意支配,也可以带到夫家,爸妈都不会怪你的,怎样?” 苏丽秀本身就是一个顾家的女孩,再一个她思想中一直认为没有弟弟一铭把她带出去,就没有她的今天。 二个嫂嫂说现在来给她做媒的几乎把门槛都踏破了。 弟弟一铭是做大事的,他还需要钱,二个弟妹还在读书,虽然对她家而言,读书的钱已不成问题,影响微乎其微,但父母能说出四分之一,她已很满足了。 所以,她说:“妈,我还没对象,也是你的女儿,你能否不要把我分得这么清,好吗?” 阮兰香笑着道:“囡女,谁说你不是妈的女儿了,妈以前怕你找不到好的夫家,天天愁。现在你弟出息了,你也找到好的出路了,妈很高兴,但有些事必须在你成家前,就要决定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苏一铭看着妹妹丽云把母亲说的话一句一句抄录下来,笑得前俯后仰。 但也再次佩服母亲的决断,做事预先考虑,虽然他不赞同母亲对股份的分配方案。 苏一铭就提笔先给丽秀写信。 “姐: …… 关于如何选择姐夫,弟没瞧见,不在那里,也就说不出好坏来,主要是你自己的感觉。 找对象,主要是找姐夫这个人,不要过重考虑他的家境,贫寒一点也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有点能力帮他。 …… 弟有一点想告诉姐,以前自家没条件,所以姐上了小学后,就早早辍学了,苦了姐。 但今后是知识的时代,姐还是认真去补习一下。 姐夫迟点找没关系,你明年也只21岁,城里姑娘结婚也迟,二十二、三很正常。 但学习不要迟,越早越好,江州的各类补习班、培训班很多,你去报一、二个,你问一问小萍姐去不去,如去,再好了,二人做伴学习。 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学不会的都是未学就退缩的。 读书,要有时间,所以你与小萍姐商量一下,再去招二名店员,这样,你们就不会被困在店中,有时间了。 这里,姐姐不要误会了,不是叫姐有好的对象也不谈,比如,小萍姐介绍的那个姜初轩,可以接触一下,如说得来,就大胆一点,不要错过。 还有,父母亲来信说,江州的二个店股份之事,我等一会会给他们回信。 这件事,我安排如下: 一、福坊街店:五个股份,大哥、二哥辛苦,分二人一个股份,你与父母各二个股份。 二、五象街店:三点五个股份,你一点五个股份,父母二个股份。 不要担心弟,我在华都已开了店,在石城还有牛仔服厂股份。 …… 弟:一铭 1984.12.13” 第七十章 丽秀的婚姻 十二月十二和十三日,苏一铭接连收到家中父母与姐姐苏丽秀的信。 丽秀的来信,语气有点羞涩,主要是讲家乡那边与陈小萍姐分别替她介绍了一个对象,二人都是师范毕业生,一个是中师毕业的,一个是江州师范生。 中师毕业的叫王锐,是湖山区树溪乡人,也分在树溪乡中教书。 陈小萍替她介绍的叫姜初轩,今年24岁,前年江州师范学院毕业,现在瑞凤城关三中教师。 姜初轩与陈小萍的男朋友孙树益不仅是同学,而且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真正的发小,知根知底。 二个人,她都见过一面,从信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苏一铭知道,她对男方个人都满意,就是二个男的家庭都很困难。 王锐家原有六人,姐姐出嫁哥哥分家后,他家中剩下父母、弟弟与他,只一间破屋,年久必须要翻建了。 姜初轩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都在读书,二个高中,一个初中,父亲与陈小萍陈方海的老爸陈镇峰在一个工厂,母亲人很贤淑,但没工作。 姜初轩家住瑞凤县城洪桥弄巷,是一矮层厢房,他祖父手中建造的,已很破旧。 因姜初轩的父亲有二兄弟,这矮层厢房便一分为二。 姜初轩家在西边厢房,随着姜初轩的几个妹妹长大,住的地方越来越拥挤,二个读高中的妹妹平时都住在学校,有时星期六回家,三姐妹就挤在一张床上。 除了这些,苏丽秀也有顾虑,她说自己只小学毕业,以后能否有话谈是个问题。 最主要的还有一个难以克服的因素,她在江州市区开店,两地分居很难解决。 她想等苏一铭寒假回来时,帮她拿主意。 父母的来信,除了讲这段时间来给姐苏丽秀提亲的人很多外,主要是江州二个店的股份及分成问题。 苏丽秀在回家相亲时,对父母说了江州二个店到十一月份赚了78万,其中福坊街33万,五象街45万。 按照福坊街一半股份,五象街十分之三点五股份,净赚31万多。 苏母阮兰香整个人听呆了,半晌没说话。 她以前挑豆腐出去卖,经常听到大家言论,说鹿湖乡最富的是白鹿村开杂铺店的白立飞家,大概家底有6、7千元,但离万元户还差好几千。 而她家仅仅从七月二十几到现在就有31万,所以,阮兰香一时认为自己在梦中。 苏丽秀说起店里的事情,就变了一个样,整个人容光焕发,眉飞色舞。 她说大哥二哥除了每月按时给的二、三百元工资外,11月30日每人也分了二万多。 苏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道不是在梦中,听云梁与云柱都分了2万多,才明白大媳妇与二媳妇这段时间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有东西总会端点过来,听说娘家有事情也总请她们过去商量。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见过的。 当晚,苏母对苏丽秀说:“你以后总会谈恋爱结婚的,你弟一铭有没有讲过,这二个店给你多少股份?” 这是苏丽秀一个星期内第二次听到这样问,三天前陈小萍也问过一次,她当时说:“都是一家人,什么股份不股份的。” 确实,到今天为止,她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怎样把店做好。 现在,看母亲认真的样子,才意识母亲对她与对弟妹有不同了。 都是提亲惹的祸。 让母亲对她与对弟妹二样。 但她毫无思想准备,一切是以弟弟苏一铭的意见为准,她也不知弟弟是怎样想的,因此当场就被母亲问呆了。 阮兰香看她不响,就顺着自己的意思说:“按照我与你爸的意见,这二个店首先是你弟一铭创办的,而你下面还有二个弟弟与一个妹妹,都在读书,需要用钱,就按四份一份的份子分给你,这一份份子,你可以随意支配,也可以带到夫家,爸妈都不会怪你的,怎样?” 苏丽秀本身就是一个顾家的女孩,再一个她思想中一直认为没有弟弟一铭把她带出去,就没有她的今天。 二个嫂嫂说现在来给她做媒的几乎把门槛都踏破了。 弟弟一铭是做大事的,他还需要钱,二个弟妹还在读书,虽然对她家而言,读书的钱已不成问题,影响微乎其微,但父母能说出四分之一,她已很满足了。 所以,她说:“妈,我还没对象,也是你的女儿,你能否不要把我分得这么清,好吗?” 阮兰香笑着道:“囡女,谁说你不是妈的女儿了,妈以前怕你找不到好的夫家,天天愁。现在你弟出息了,你也找到好的出路了,妈很高兴,但有些事必须在你成家前,就要决定好,也是为了你们好。” 苏一铭看着妹妹丽云把母亲说的话一句一句抄录下来,笑得前俯后仰。 但也再次佩服母亲的决断,做事预先考虑,虽然他不赞同母亲对股份的分配方案。 苏一铭就提笔先给丽秀写信。 “姐: …… 关于如何选择姐夫,弟没瞧见,不在那里,也就说不出好坏来,主要是你自己的感觉。 找对象,主要是找姐夫这个人,不要过重考虑他的家境,贫寒一点也没关系,我们现在也有点能力帮他。 …… 弟有一点想告诉姐,以前自家没条件,所以姐上了小学后,就早早辍学了,苦了姐。 但今后是知识的时代,姐还是认真去补习一下。 姐夫迟点找没关系,你明年也只21岁,城里姑娘结婚也迟,二十二、三很正常。 但学习不要迟,越早越好,江州的各类补习班、培训班很多,你去报一、二个,你问一问小萍姐去不去,如去,再好了,二人做伴学习。 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学不会的都是未学就退缩的。 读书,要有时间,所以你与小萍姐商量一下,再去招二名店员,这样,你们就不会被困在店中,有时间了。 这里,姐姐不要误会了,不是叫姐有好的对象也不谈,比如,小萍姐介绍的那个姜初轩,可以接触一下,如说得来,就大胆一点,不要错过。 还有,父母亲来信说,江州的二个店股份之事,我等一会会给他们回信。 这件事,我安排如下: 一、福坊街店:五个股份,大哥、二哥辛苦,分二人一个股份,你与父母各二个股份。 二、五象街店:三点五个股份,你一点五个股份,父母二个股份。 不要担心弟,我在华都已开了店,在石城还有牛仔服厂股份。 …… 弟:一铭 1984.12.13” 第七十一章 郭婧雯想歪了 朔风呼啸,沙尘飞扬,太阳时隐时现。 12月的华都,气温骤降,大街上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中老年人都戴着绒帽,穿着棉大衣。 北方的冬天,相对于南方人来说,是鬼天气,冷而刺骨。 苏一铭搓着发红的双手,运远地见16~18号西直店前仍一片热闹,人头攒动,不时见一对对青年男女满脸兴奋地从里面挤出,扬了扬手中厚实饱满的塑料袋子,喜颜于色。 还是11月份,苏一铭就安排许小琳从赣省和杭海进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男女羽绒服,一直存放在北锣鼓的四合院里,今天是第一次在西直门店开卖。 苏一铭没有进店,他迎着凛冽的朔风,步上了天桥,俯瞰着这座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城市,一种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苏一铭,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蓦地一声娇唤,惊醒了沉浸在避想中的他。 苏一铭转过头,天桥的左旁边站着五位水木学生,有三位正是第一次在阶梯教室听讲坐坐在一起的计算机新生。 问他的姑娘,一双烂若星辰的眼睛微微笑着,宽阔的额头丰润光滑,右眉处三颗细小的黒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身穿一件深蓝色羽绒服,下身是一件蓝色修长牛仔裤,整个人美而智慧。 “郭婧雯,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苏一铭不答反问。 “慧文她们说我这身衣服好看,硬要我领她们来买。”郭婧雯仰头看着他,很高兴。 郭婧雯是皖北姑娘,读书非常认真,入学以来,一直穿着朴素的衣服,前天上大课,苏一铭看她外套穿一件单薄的黑色棉衣,一直在簌簌发抖。 苏一铭课后对她说:“婧雯,明天下午五点,你到西校门外等我,有事对你说。” 郭婧雯一时间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窒息地要命, 苏一铭看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怎么啦,记得明天下午5点,不要忘了。” 说了后,也不管她,竟自走了。 那一天,郭婧雯第一次在上学生涯中失神,一直恍恍惚惚,惶乱而焦急。 整天吃饭无味,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要不要去?去了用什么语言回绝,怎样回绝才不会过分地伤了他的自尊,又能彻底地绝了他的那个念头。 她想得头痛欲裂,决定今后再也不为他占座,离得越远越好。 这个水木的姑娘,就这么一夜没睡,昏昏然然。 星期六的上午,她脸色苍白,上课还是浑浑沌沌,那天阶梯教室的女生林慧文摸了摸她的额头:“婧雯,你不舒服?要不要去校医室看一下?” 郭婧雯摇摇头,说是自己昨晚没睡好,下午睡一下就会好的。 下午,她强迫自己睡了一会。 4点多,她几次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看了看左右,确定无熟悉的同学,才到了西校门外。 远远地看见,苏一铭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站在离校30米外的一棵树下,在等着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默默地把准备好的词语背诵了一遍,才姗姗地过去。 “郭婧雯,这身衣服给你,拿着。”苏一铭递给她那个大袋子。 郭婧雯睁大着眼睛,脑海中组织的语言全部失真,她呆呆地站着,看着那袋子。 “里面是一件羽绒服和牛仔裤,我表姐开的店,你不要多想,不只送你一个人,生物系与燕大的二个同学,我也各送了一套。”苏一铭把大袋子递到她手中说。 郭婧雯才知自己一天多的胡猜乱想都是错的,都是自己想歪了,但这一天煎熬自己和绷紧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松驰了下来。 她回过神来,忙把大袋子递还苏一铭:“你表姐的店,你也要买的,你拿回去,我有衣服穿。” 苏一铭笑道:“我表姐的店,是我开学时帮她跑下来的,她说以后赚了钱,送我5套好的衣服,让我送给同学,帮她打打广告,你看我也穿了一身,前二天我已送了二套,你拿了衣服后,也不是白送的,穿出去后,自然是替我表姐打广告,我表姐生意好了,我又有奖励了。” 郭婧雯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一铭说了后,神秘兮兮地道:“你快点学好计算机,明年,我开个店,剥削一下你的劳动力。” 郭婧雯怔了一怔:“你要开店,开什么店,读书这么忙,你有时间吗?” 苏一铭说:“你记着有这回事就是,我们水木这么多人才,开店不一定要自己在店才可以开,抢人啊。” 郭婧雯说:“我才上几个月大学,能帮你什么忙?” 苏一铭哈哈笑道:“凌教授都表扬你,到时剥削你劳动力,你不要向我讨报酬喽。” 郭婧雯怔了片刻,忽然想起家中的姐姐,她忐忑地问道:“你表姐的店还招人吗?” 苏一铭看着她:“你有熟人?” 郭婧雯幽幽地道:“我家中姐妺多,为了我读书,她们付出很多,我一直想为她们做点事,但还要四、五年读书,读了后,也不知能否做到,一直很负疚。” 苏一铭说:“你算问对了人,表姐的店里确实还需要人,你发个电报马上叫她过来,王府井有个店不久就开业。” “苏一铭,谢谢你。”郭婧雯灿烂地笑了。 …… “你们衣服都买了吗?”苏一铭向林慧文几个问道。 “买了牛仔裤,羽绒服被抢完了,说过几天才有。”林慧文几个女生帐然若失。 “1500件女装都卖了?”苏一铭问道。 “是啊,……噢,苏一铭,你怎么知道有1500件?”林慧文惊讶道。 苏一铭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我表姐的店啊!” 末了,他赶紧说:“郭婧雯身上这套就是昨天过来买的,我表姐还便宜了10元给她,说不赚她钱呢。” 郭婧雯正愁林慧文要追根究底,让她不知怎么回答,苏一铭已巧妙地化解了她的难题,她投过来感激地一瞥。 “苏一铭,原来是你表姐的店啊,你表姐一定还有存货,想过几天涨价,你去替我们买几件,今天中午我们请你。”几个女生纷纷叫道,还抛出诱饵。 存货当然有,苏一铭一共进了7500件女羽绒服和5000件男羽绒服。 今天放1500件女装与1000男装羽绒服也是销售策略。 一个星期后王府井与西单雅诗服饰店将同时开业,如何让二个店一炮打响,这批质量上乘的羽绒服配套牛仔裤,在这寒冷的华都冬天,就会有宣传效应。 前几天,苏一铭发了一个电报给杭海s羽绒服厂,准备想给王府井与西单那边再进一批货,结果s羽绒服厂回电说被抢断货,等待排队的一般都要20多天。 由于苏一铭是进过一批的大客户,优先照顾,但也需要十天。 所以,剩余的6000件女衣羽绒服就弥足珍贵。 苏一铭故作荣辱若惊状,笑嘻嘻地说:“难得为美女同学效劳,还有中餐吃,我去粘着表姐问问看,没有也要她变出来。” 第七十一章 郭婧雯想歪了 朔风呼啸,沙尘飞扬,太阳时隐时现。 12月的华都,气温骤降,大街上行人比以往少了很多,中老年人都戴着绒帽,穿着棉大衣。 北方的冬天,相对于南方人来说,是鬼天气,冷而刺骨。 苏一铭搓着发红的双手,运远地见16~18号西直店前仍一片热闹,人头攒动,不时见一对对青年男女满脸兴奋地从里面挤出,扬了扬手中厚实饱满的塑料袋子,喜颜于色。 还是11月份,苏一铭就安排许小琳从赣省和杭海进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男女羽绒服,一直存放在北锣鼓的四合院里,今天是第一次在西直门店开卖。 苏一铭没有进店,他迎着凛冽的朔风,步上了天桥,俯瞰着这座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城市,一种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苏一铭,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蓦地一声娇唤,惊醒了沉浸在避想中的他。 苏一铭转过头,天桥的左旁边站着五位水木学生,有三位正是第一次在阶梯教室听讲坐坐在一起的计算机新生。 问他的姑娘,一双烂若星辰的眼睛微微笑着,宽阔的额头丰润光滑,右眉处三颗细小的黒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身穿一件深蓝色羽绒服,下身是一件蓝色修长牛仔裤,整个人美而智慧。 “郭婧雯,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苏一铭不答反问。 “慧文她们说我这身衣服好看,硬要我领她们来买。”郭婧雯仰头看着他,很高兴。 郭婧雯是皖北姑娘,读书非常认真,入学以来,一直穿着朴素的衣服,前天上大课,苏一铭看她外套穿一件单薄的黑色棉衣,一直在簌簌发抖。 苏一铭课后对她说:“婧雯,明天下午五点,你到西校门外等我,有事对你说。” 郭婧雯一时间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窒息地要命, 苏一铭看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你怎么啦,记得明天下午5点,不要忘了。” 说了后,也不管她,竟自走了。 那一天,郭婧雯第一次在上学生涯中失神,一直恍恍惚惚,惶乱而焦急。 整天吃饭无味,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要不要去?去了用什么语言回绝,怎样回绝才不会过分地伤了他的自尊,又能彻底地绝了他的那个念头。 她想得头痛欲裂,决定今后再也不为他占座,离得越远越好。 这个水木的姑娘,就这么一夜没睡,昏昏然然。 星期六的上午,她脸色苍白,上课还是浑浑沌沌,那天阶梯教室的女生林慧文摸了摸她的额头:“婧雯,你不舒服?要不要去校医室看一下?” 郭婧雯摇摇头,说是自己昨晚没睡好,下午睡一下就会好的。 下午,她强迫自己睡了一会。 4点多,她几次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看了看左右,确定无熟悉的同学,才到了西校门外。 远远地看见,苏一铭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站在离校30米外的一棵树下,在等着她。 她心里七上八下,默默地把准备好的词语背诵了一遍,才姗姗地过去。 “郭婧雯,这身衣服给你,拿着。”苏一铭递给她那个大袋子。 郭婧雯睁大着眼睛,脑海中组织的语言全部失真,她呆呆地站着,看着那袋子。 “里面是一件羽绒服和牛仔裤,我表姐开的店,你不要多想,不只送你一个人,生物系与燕大的二个同学,我也各送了一套。”苏一铭把大袋子递到她手中说。 郭婧雯才知自己一天多的胡猜乱想都是错的,都是自己想歪了,但这一天煎熬自己和绷紧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松驰了下来。 她回过神来,忙把大袋子递还苏一铭:“你表姐的店,你也要买的,你拿回去,我有衣服穿。” 苏一铭笑道:“我表姐的店,是我开学时帮她跑下来的,她说以后赚了钱,送我5套好的衣服,让我送给同学,帮她打打广告,你看我也穿了一身,前二天我已送了二套,你拿了衣服后,也不是白送的,穿出去后,自然是替我表姐打广告,我表姐生意好了,我又有奖励了。” 郭婧雯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一铭说了后,神秘兮兮地道:“你快点学好计算机,明年,我开个店,剥削一下你的劳动力。” 郭婧雯怔了一怔:“你要开店,开什么店,读书这么忙,你有时间吗?” 苏一铭说:“你记着有这回事就是,我们水木这么多人才,开店不一定要自己在店才可以开,抢人啊。” 郭婧雯说:“我才上几个月大学,能帮你什么忙?” 苏一铭哈哈笑道:“凌教授都表扬你,到时剥削你劳动力,你不要向我讨报酬喽。” 郭婧雯怔了片刻,忽然想起家中的姐姐,她忐忑地问道:“你表姐的店还招人吗?” 苏一铭看着她:“你有熟人?” 郭婧雯幽幽地道:“我家中姐妺多,为了我读书,她们付出很多,我一直想为她们做点事,但还要四、五年读书,读了后,也不知能否做到,一直很负疚。” 苏一铭说:“你算问对了人,表姐的店里确实还需要人,你发个电报马上叫她过来,王府井有个店不久就开业。” “苏一铭,谢谢你。”郭婧雯灿烂地笑了。 …… “你们衣服都买了吗?”苏一铭向林慧文几个问道。 “买了牛仔裤,羽绒服被抢完了,说过几天才有。”林慧文几个女生帐然若失。 “1500件女装都卖了?”苏一铭问道。 “是啊,……噢,苏一铭,你怎么知道有1500件?”林慧文惊讶道。 苏一铭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我表姐的店啊!” 末了,他赶紧说:“郭婧雯身上这套就是昨天过来买的,我表姐还便宜了10元给她,说不赚她钱呢。” 郭婧雯正愁林慧文要追根究底,让她不知怎么回答,苏一铭已巧妙地化解了她的难题,她投过来感激地一瞥。 “苏一铭,原来是你表姐的店啊,你表姐一定还有存货,想过几天涨价,你去替我们买几件,今天中午我们请你。”几个女生纷纷叫道,还抛出诱饵。 存货当然有,苏一铭一共进了7500件女羽绒服和5000件男羽绒服。 今天放1500件女装与1000男装羽绒服也是销售策略。 一个星期后王府井与西单雅诗服饰店将同时开业,如何让二个店一炮打响,这批质量上乘的羽绒服配套牛仔裤,在这寒冷的华都冬天,就会有宣传效应。 前几天,苏一铭发了一个电报给杭海s羽绒服厂,准备想给王府井与西单那边再进一批货,结果s羽绒服厂回电说被抢断货,等待排队的一般都要20多天。 由于苏一铭是进过一批的大客户,优先照顾,但也需要十天。 所以,剩余的6000件女衣羽绒服就弥足珍贵。 苏一铭故作荣辱若惊状,笑嘻嘻地说:“难得为美女同学效劳,还有中餐吃,我去粘着表姐问问看,没有也要她变出来。” 第七十二章 完夫杰的恨意 几个女生的羽绒服都有了,每件68元的,只收她们58元,还便宜了10块。 四个女生一听,与苏一铭说的昨天她表姐卖给郭婧雯价格一样,个个喜笑颜开。 上午,她们可是知道的,最后二件女羽绒服被抢,售价都是68元呢! 所以林慧文四女对手中提着的羽绒服,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中午,是在对面的华都炸酱面店吃的。 面钱,苏一路自然不会叫女生出,否则吃软饭这三个字多么难听。 但苏一铭也没有出,是他的“表姐”许小琳付的,说是“表弟”的同学来了,“表姐”意思意思是应该的,这是我们江州那边的风俗礼节。 她还用狡黠的目光看着苏一铭与一帮同学们说:“本来要去好的店请你们吃一餐,但服装店里忙着,不能走太远,下次吧,让店主好好请你们。” 苏一铭再也忍俊不住,“扑哧”笑了,这个许小琳越来越鬼了,讲话越来越有水平了,真是个生意鬼。 郭婧雯与林慧文一帮女生倒没听出“让店主好好请你们”的双关语,只觉得苏一铭这表姐真是好客,对苏一铭也真的好。 让她们今天沾了不少的光。 郭婧雯趁同学们不注意,悄悄地问苏一铭:“我姐的事,你问过你表姐了吗?” 苏一铭拍着胸脯道:“当然搞定了,我一说,表姐自然同意,还很高兴,说来的车费都要给报销呢。” 郭婧雯很高兴,看了林慧文她们一眼,浅笑嫣然道:“一铭,这次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表姐的店反正要招人,你姐来了,还是熟人,放心着呢。”苏一铭若无其事地说道。 84计算机301寝室,完夫杰与王正正在看书,忽听寝室门“吱呀”一声,一个声音叫道:“夫杰,王正,这二张军训的照片拍摄的好不好?” 王正说:“冯子军,给我看看。” 冯子军把照片递给王正,一脸得意地说:“王正,那张实弹射击,有你的英姿,我拍得好吧。” 王正看着照片,嘿嘿笑道:“好,拍得好,可惜我只得了第三名,但也很珍贵,子军,这张你就送我吧。” 未等冯子军回答,完夫杰也转过头看,突然看到左二位置的那男生侧面,正是那阶梯教室与之口角的男生,随之想起郭婧雯,整张脸阴沉愤懑,想也不想,说:“有什么好看!” 右手用力一拂,照片“啪哒”飞下地面。 王正站了起来,厉声道:“完夫杰,你什么意思?” 完夫杰拿着书本,一声不吭径直走出寝室,“咣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冯子军呆立一旁,与一同进来的寝友褚为宁面面相觑,不知完夫杰为何如此激动、失控。 王正去拿起照片,用干燥布擦了擦,愤愤不平道:“成绩好,有何了不起,一副米国佬的孙子相,我才鄙夷他呢!” 完夫杰,走出寝室,本想到教室看书的,但脑中一会苏一铭,一会郭婧雯,驱也驱不走,索性在荷花池边坐了下来。 他作为e省的状元,家庭条件优越,大舅舅在香港做老板,二舅舅在米国定居。 从小父母溺爱他,爱什么有什么,他也争气,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班里第一名。 高中时,有二个好看的女生给他写过信,他不为所动,一心读书。 他的目标是米国,要去米国留学。 他的二舅舅说,米国科研条件好,经费多,工资待遇是国内好几倍。 他的思想里,在水木读满五年,然后留学,然后留在米国发展。 他看不起同学,但有时忍耐不住,也在同学面前炫耀二舅舅在米国怎样怎样好。 总之,在他的思维中,他是最好的。 及至郭婧雯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第一定律,用凌教授的话说,男英女杰,一时瑜亮。 开始,他更加勤奋,把上厕所的时间都利用起来,要在成绩上甩开郭婧雯。 但二个多月来,始终做不到,如果这次是他第一,下次必是郭婧雯第一。 渐渐地,他反觉自己变了,一日看不见郭婧雯,就吃不下饭,脑袋就会胡思乱想。 他是一个非常自我的,分析后,他觉的自己确实喜欢上了郭婧雯。 而郭婧雯也符合他骨子里的未来择偶标准,漂亮、聪慧、成绩好,极有公费出国留学的资格条件。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去接近郭婧雯,慢慢地上大课为她占座,而郭婧雯头几次也确实声音委婉地说谢谢,坐在他旁边。 他打听过她的家庭状况,了解到郭婧雯来自皖北农村,家境贫寒。 这下,他更放心,认为只要施以小恩小惠,郭婧雯一定会感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学校目前禁止本科生谈恋爱。 他想这也没关系,只要把感情慢慢培养起来,5年后双双出国留学,那时自然水到渠成。 现在这一切都被苏一铭打破,一切的美好愿望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没有从自身根源找原因,也没有分析郭婧雯是碍于同学情谊才勉强坐下来的,三次中有二次都想起身到后排的。 就是那一次与苏一铭争口的前一天,郭婧雯就曾对他说,不要再为她占座,这不好,她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为她占座的。 其实,这是借口,郭婧雯后来自己都为苏一铭占座,主要是她听腻了完夫杰老是讲米国怎么怎么好。 一个老是数落自己的国家怎么贫穷落后,老是赞美别的国家怎样好的人,郭婧雯虽是农村出来的姑娘,但她也有家国情怀,是耻以为伍的。 完夫杰见证了几次郭婧雯与苏一铭坐在一起,恨的牙痒痒的。 前个星期五上大课,上好后,他没走,一直在留意苏一铭和郭婧雯。 他看到苏一铭对郭婧雯说了几句后,郭婧雯瞬间脸色发呆,步履也不知所措,他都看在眼中。 他暗暗窃喜,认为是苏一铭一定伤了郭婧雯的自尊,这给他机会,他要趁机安慰她。 为此,他准备了很多的腹稿,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认为就是自己也会被感动时,才放心地结束。 这一次,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感动她,一个人在感情衰弱时,乘虚而入是最好的。 星期六下午,他一直在计算机女生寝室下面徘徊。 4点多,他看郭婧雯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一直到西校门外,他正准备跟着出去,把准备了一天多的精美词句都倒给她时,看见苏一铭递给她一个装衣服的大袋子。 然后,二人不知在说什么,他还看见郭婧雯笑得很开心。 他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把所有的安慰词都咽入了肚中。 他悻悻地发誓: 决不甘心失败。 与我作对,决没有好下场。 第七十二章 完夫杰的恨意 几个女生的羽绒服都有了,每件68元的,只收她们58元,还便宜了10块。 四个女生一听,与苏一铭说的昨天她表姐卖给郭婧雯价格一样,个个喜笑颜开。 上午,她们可是知道的,最后二件女羽绒服被抢,售价都是68元呢! 所以林慧文四女对手中提着的羽绒服,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中午,是在对面的华都炸酱面店吃的。 面钱,苏一路自然不会叫女生出,否则吃软饭这三个字多么难听。 但苏一铭也没有出,是他的“表姐”许小琳付的,说是“表弟”的同学来了,“表姐”意思意思是应该的,这是我们江州那边的风俗礼节。 她还用狡黠的目光看着苏一铭与一帮同学们说:“本来要去好的店请你们吃一餐,但服装店里忙着,不能走太远,下次吧,让店主好好请你们。” 苏一铭再也忍俊不住,“扑哧”笑了,这个许小琳越来越鬼了,讲话越来越有水平了,真是个生意鬼。 郭婧雯与林慧文一帮女生倒没听出“让店主好好请你们”的双关语,只觉得苏一铭这表姐真是好客,对苏一铭也真的好。 让她们今天沾了不少的光。 郭婧雯趁同学们不注意,悄悄地问苏一铭:“我姐的事,你问过你表姐了吗?” 苏一铭拍着胸脯道:“当然搞定了,我一说,表姐自然同意,还很高兴,说来的车费都要给报销呢。” 郭婧雯很高兴,看了林慧文她们一眼,浅笑嫣然道:“一铭,这次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表姐的店反正要招人,你姐来了,还是熟人,放心着呢。”苏一铭若无其事地说道。 84计算机301寝室,完夫杰与王正正在看书,忽听寝室门“吱呀”一声,一个声音叫道:“夫杰,王正,这二张军训的照片拍摄的好不好?” 王正说:“冯子军,给我看看。” 冯子军把照片递给王正,一脸得意地说:“王正,那张实弹射击,有你的英姿,我拍得好吧。” 王正看着照片,嘿嘿笑道:“好,拍得好,可惜我只得了第三名,但也很珍贵,子军,这张你就送我吧。” 未等冯子军回答,完夫杰也转过头看,突然看到左二位置的那男生侧面,正是那阶梯教室与之口角的男生,随之想起郭婧雯,整张脸阴沉愤懑,想也不想,说:“有什么好看!” 右手用力一拂,照片“啪哒”飞下地面。 王正站了起来,厉声道:“完夫杰,你什么意思?” 完夫杰拿着书本,一声不吭径直走出寝室,“咣当”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冯子军呆立一旁,与一同进来的寝友褚为宁面面相觑,不知完夫杰为何如此激动、失控。 王正去拿起照片,用干燥布擦了擦,愤愤不平道:“成绩好,有何了不起,一副米国佬的孙子相,我才鄙夷他呢!” 完夫杰,走出寝室,本想到教室看书的,但脑中一会苏一铭,一会郭婧雯,驱也驱不走,索性在荷花池边坐了下来。 他作为e省的状元,家庭条件优越,大舅舅在香港做老板,二舅舅在米国定居。 从小父母溺爱他,爱什么有什么,他也争气,从小学到高中都是班里第一名。 高中时,有二个好看的女生给他写过信,他不为所动,一心读书。 他的目标是米国,要去米国留学。 他的二舅舅说,米国科研条件好,经费多,工资待遇是国内好几倍。 他的思想里,在水木读满五年,然后留学,然后留在米国发展。 他看不起同学,但有时忍耐不住,也在同学面前炫耀二舅舅在米国怎样怎样好。 总之,在他的思维中,他是最好的。 及至郭婧雯的出现,打破了他的第一定律,用凌教授的话说,男英女杰,一时瑜亮。 开始,他更加勤奋,把上厕所的时间都利用起来,要在成绩上甩开郭婧雯。 但二个多月来,始终做不到,如果这次是他第一,下次必是郭婧雯第一。 渐渐地,他反觉自己变了,一日看不见郭婧雯,就吃不下饭,脑袋就会胡思乱想。 他是一个非常自我的,分析后,他觉的自己确实喜欢上了郭婧雯。 而郭婧雯也符合他骨子里的未来择偶标准,漂亮、聪慧、成绩好,极有公费出国留学的资格条件。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去接近郭婧雯,慢慢地上大课为她占座,而郭婧雯头几次也确实声音委婉地说谢谢,坐在他旁边。 他打听过她的家庭状况,了解到郭婧雯来自皖北农村,家境贫寒。 这下,他更放心,认为只要施以小恩小惠,郭婧雯一定会感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学校目前禁止本科生谈恋爱。 他想这也没关系,只要把感情慢慢培养起来,5年后双双出国留学,那时自然水到渠成。 现在这一切都被苏一铭打破,一切的美好愿望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没有从自身根源找原因,也没有分析郭婧雯是碍于同学情谊才勉强坐下来的,三次中有二次都想起身到后排的。 就是那一次与苏一铭争口的前一天,郭婧雯就曾对他说,不要再为她占座,这不好,她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别人为她占座的。 其实,这是借口,郭婧雯后来自己都为苏一铭占座,主要是她听腻了完夫杰老是讲米国怎么怎么好。 一个老是数落自己的国家怎么贫穷落后,老是赞美别的国家怎样好的人,郭婧雯虽是农村出来的姑娘,但她也有家国情怀,是耻以为伍的。 完夫杰见证了几次郭婧雯与苏一铭坐在一起,恨的牙痒痒的。 前个星期五上大课,上好后,他没走,一直在留意苏一铭和郭婧雯。 他看到苏一铭对郭婧雯说了几句后,郭婧雯瞬间脸色发呆,步履也不知所措,他都看在眼中。 他暗暗窃喜,认为是苏一铭一定伤了郭婧雯的自尊,这给他机会,他要趁机安慰她。 为此,他准备了很多的腹稿,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认为就是自己也会被感动时,才放心地结束。 这一次,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感动她,一个人在感情衰弱时,乘虚而入是最好的。 星期六下午,他一直在计算机女生寝室下面徘徊。 4点多,他看郭婧雯出来,他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一直到西校门外,他正准备跟着出去,把准备了一天多的精美词句都倒给她时,看见苏一铭递给她一个装衣服的大袋子。 然后,二人不知在说什么,他还看见郭婧雯笑得很开心。 他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把所有的安慰词都咽入了肚中。 他悻悻地发誓: 决不甘心失败。 与我作对,决没有好下场。 第七十三章 郭婧雯的姐姐 水木大学的期中考是十一月底举行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32名本科生中,第一名是苏一铭,第二名季盈盈,第三名王元。 苏一铭与季盈盈总分只相差二分。 84经管3寝室的其他三人成绩也不错,樊胜、李龙绩、徐方林分别列班级十一名、十五名、十九名。 四个男生寝室中,他们的平均成绩是最好的。 有意思的是成绩出来时,班级团支书季盈盈对苏一铭说:“苏一铭,我输给你,但我们寝室一定比你们好。” 一旁的李龙绩不服道:“那比比看,我们几个老爷们还怕比不过你们几个小妮子,先要说好,比输了要请吃饭,在外面吃。” 季盈盈对四个女室友道:“我们同男生3寝室打赌比总分,比输了要请对方去外面吃饭,你们同意不同意?” 四个女生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同意。” 结果分数一统计,对方季盈盈5个女生的总分比苏一铭寝室5个男生的成绩整好多了1.5分。 李龙绩兀自不相信:“尼玛的,怎么回事,一定算错了,报给我重新算一遍。” 女生中的李思雨说:“李龙绩,你们输了,你还说粗话,必须罚。” 李龙绩强词夺理道:“没说你们,我是说自己。” 算了结果还是一样,少1.5分。 女生们个个笑逐颜开,季盈盈道:“苏一铭,李龙绩,这下没话说了吧?” 樊胜与徐方林非常享受这种男女生的气氛,既热闹又刺激,二人同时道:“输了就是输了,晚上请你们吃炸酱面。” 李思雨说:“不行,炸酱面,我们干么去外面吃,苏一铭,你怎么一直不吱声?” 苏一铭笑道:“星期天,我们去吃爆肚冯,再看二部电影《人生》和《高山下的花环》,怎样,我们男生寝室够诚意了吧。” 李思雨拍手道:“好,我正想再看一遍这二部电影。” 季盈盈悄悄道:“去看电影好,但中午去吃爆肚冯太奢侈了点,还是随便吃点。” “难得同学在外面聚一次,你们女生高兴就好,”苏一铭指了指李龙绩:“放心,他是土财主,出点血没关系。” 李龙绩嚷叫起来:“季盈盈,你还不知道吧,苏一铭有个表姐在西直门卖牛仔裤与喇叭裤,生意好得很,卡都存在苏一铭这里,不知有多少钱。” 李思雨听了,对苏一铭起哄道:“苏一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表姐买牛仔裤都不说,星期天先是买牛仔裤,再看电影。” 星期天,十个男女生自然是先看电影,李思雨说的先买牛仔裤再看电影早被季盈盈和苏一铭否决了。 哪有先买裤子,再去看电影的,那不仅是累赘,而且不伦不类,其实,李思雨说了后,自己也觉得哪里出了错,她当时是一兴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 电影是上午八点开始的,第一个片是《人生》,还没来得及发表己见,下一部《高山下的花环》就开始了播映了。 看完二部电影,从影院出来已是12点半,如果说《人生》这部电影,大家看了后,心中有很多的个人观感与评论要抒发,那么《高山环的花环》,却带给他们如山般的沉重,五个女生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一路上,他们默默无语,只有沉重的脚步。 过了好久,大家从沉重的心情走出来后,才去吃了爆肚冯。 在西直门店,苏一铭悄悄交待许小琳,让售价40元一件的牛仔裤每人只收25元。 同学们不好意思,许小琳脸上也显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本来都要送的,现在都收了钱,自己都觉得有点小家子气。” 从店中出来时,许小琳让他们不要把这个价格对外传出去,否则店都无法开下去。 同学们自然一口应承。 便宜了这么多,当然不能说出去,人家也要交租金交税费付服务员工资,也要生活。 二个寝室的男女生回校后,第二天就各穿上了造型潇洒不易皱褶的蓝色牛仔裤,吸引了学校很多的男女生,纷纷涌到西直门买牛仔裤,结果带动了高校生牛仔裤热。 十二月十八日中午,苏一铭陪郭婧雯去火车站接了她姐苏卫婧。 郭卫婧与郭婧雯面貌非常相像,都是瓜子脸,犹如一个模子里出来。 不同的是郭婧雯额头更广阔丰润些,右眉有三颗小黑痣,皮肤光洁细腻。 郭卫婧可能一直在农间干活,皮肤略显黝黑,穿一件十分邹褶的棉袄,整个人很拘束。 这也难怪,一个农村姑娘,忽然进入大都市,整个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潮,自然会惊惊的。 郭卫婧没多少行李,只有一个很旧的包,郭婧雯想帮她拿,她看着妹妹一身新衣服,死活不肯。 这就是农村姑娘,纯朴而善良,只知付出,不求汇报。 三人上了公交车,苏一铭与郭婧雯乘了二站,都起来让座给老年人,郭卫婧也想站起来,苏一铭说,你就坐着,从远地方刚到这里,没关系的。 到了西直门店,苏一铭问:“琳姐,店里有羽绒服吗?” 许小琳说店里一件也没了,都在北锣鼓楼四合院里。 “琳姐,吃了饭,我与郭婧雯要回学校,下午有课,婧姐就交给你与双丹,晚上你三人到北锣鼓四合院睡。” 许小琳说:“你们晚上去四合院吗?” 苏一铭说:“学校到那里有公交车,比较近,再说王府井与西单那边就要开业了,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走前,苏一铭又对许小琳说:“小琳姐,卫婧刚从农村出来,这几天,你让她熟悉一下,尽快适应,以后她就在这个店上班。” 在苏一铭与许小琳说话时,郭婧雯二姐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就是郭婧雯有点迷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怎么,他表姐好象都要听他的? 回校的路上,郭婧雯还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一直沉默着。 苏一铭因为在考虑三个店的人员分配问题,也没有说话。 二个人各在思考着不同的问题,都没有向对方问什么,公交车到了校门囗那站时,才相互抬起头道:“到了。” 晚上二人又在校门口汇合,乘公交车到了北锣鼓楼四合院,看苏一铭拿岀钥匙开了四合院的门。 郭婧雯眨了眨那双灿烂的星眸,非常惊讶。 苏一铭笑道:“你猜一下,租的还是买的?” 郭婧雯走进四合院,只觉得眼前一亮,太宽敞太幽静了,她以前读过《红楼梦》,这一刻犹如进了大观园。 进了后院,三个姑娘已在东厢房南边角的厨房烧好了饭菜。 苏一铭看郭卫婧仍穿着那身棉袄黑粗裤,就说:“琳姐,给婧姐的羽绒服还没拿出来吗?” 许小琳说:“已拿出来放在前院书房,她不肯穿,说要等婧雯来。” 苏一铭说:“婧姐,到了这里,胆量大一点,中午,我已说了,今后西直门的店会交给你管,琳姐与丹姐要去王府井与西单那边。” 郭婧雯赶紧说:“小琳姐,我姐刚来,她还不懂啊?” 许小琳说:“这要问一铭了。” “这几天,你与双丹多帮帮她就是。”苏一铭笑着道,紧接着问:“家乡的三个女的什么时间到?” 许小琳说:“明天。” 苏一铭说:“这边三个服务员,明天都要叫过来熟悉一下。” 许小琳说:“已通知了,明天都会来。” 罗双丹说:“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吃了饭,郭婧雯才知道西直门16~18店原来是苏一铭开的。 这也是郭卫婧来了,反正早迟会知道的,苏一铭就干脆早点告诉她们二姐妹,只是让郭婧雯不要在学校里对同学说。 郭婧雯虽然中午就怀疑,但是真正知晓后,仍相当震撼,与她同岁的苏一铭是怎样做到的? 联想到刚才苏一铭让她猜的这个四合院是租的还是买的,她本就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已隐隐知道可能就是苏一铭买下的。 她虽然来自农村,但也是一个非常自尊的女孩,苏一铭不说,她也会烂在肚中不问。 她暗下决心,要在计算机方面更加努力,苏一铭不是说明年要开个电子类产品商店吗? 希望自己能帮到他。 洗了澡,换上羽绒服与牛仔裤的郭卫婧,整个变了样,与郭婧雯站在一起,二姐妹美如一对黑白双娇。 许小琳与罗双丹看了,心里也是啧啧称赞。 第七十三章 郭婧雯的姐姐 水木大学的期中考是十一月底举行的,信息管理系统专业32名本科生中,第一名是苏一铭,第二名季盈盈,第三名王元。 苏一铭与季盈盈总分只相差二分。 84经管3寝室的其他三人成绩也不错,樊胜、李龙绩、徐方林分别列班级十一名、十五名、十九名。 四个男生寝室中,他们的平均成绩是最好的。 有意思的是成绩出来时,班级团支书季盈盈对苏一铭说:“苏一铭,我输给你,但我们寝室一定比你们好。” 一旁的李龙绩不服道:“那比比看,我们几个老爷们还怕比不过你们几个小妮子,先要说好,比输了要请吃饭,在外面吃。” 季盈盈对四个女室友道:“我们同男生3寝室打赌比总分,比输了要请对方去外面吃饭,你们同意不同意?” 四个女生竟然异口同声地说:“同意。” 结果分数一统计,对方季盈盈5个女生的总分比苏一铭寝室5个男生的成绩整好多了1.5分。 李龙绩兀自不相信:“尼玛的,怎么回事,一定算错了,报给我重新算一遍。” 女生中的李思雨说:“李龙绩,你们输了,你还说粗话,必须罚。” 李龙绩强词夺理道:“没说你们,我是说自己。” 算了结果还是一样,少1.5分。 女生们个个笑逐颜开,季盈盈道:“苏一铭,李龙绩,这下没话说了吧?” 樊胜与徐方林非常享受这种男女生的气氛,既热闹又刺激,二人同时道:“输了就是输了,晚上请你们吃炸酱面。” 李思雨说:“不行,炸酱面,我们干么去外面吃,苏一铭,你怎么一直不吱声?” 苏一铭笑道:“星期天,我们去吃爆肚冯,再看二部电影《人生》和《高山下的花环》,怎样,我们男生寝室够诚意了吧。” 李思雨拍手道:“好,我正想再看一遍这二部电影。” 季盈盈悄悄道:“去看电影好,但中午去吃爆肚冯太奢侈了点,还是随便吃点。” “难得同学在外面聚一次,你们女生高兴就好,”苏一铭指了指李龙绩:“放心,他是土财主,出点血没关系。” 李龙绩嚷叫起来:“季盈盈,你还不知道吧,苏一铭有个表姐在西直门卖牛仔裤与喇叭裤,生意好得很,卡都存在苏一铭这里,不知有多少钱。” 李思雨听了,对苏一铭起哄道:“苏一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表姐买牛仔裤都不说,星期天先是买牛仔裤,再看电影。” 星期天,十个男女生自然是先看电影,李思雨说的先买牛仔裤再看电影早被季盈盈和苏一铭否决了。 哪有先买裤子,再去看电影的,那不仅是累赘,而且不伦不类,其实,李思雨说了后,自己也觉得哪里出了错,她当时是一兴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 电影是上午八点开始的,第一个片是《人生》,还没来得及发表己见,下一部《高山下的花环》就开始了播映了。 看完二部电影,从影院出来已是12点半,如果说《人生》这部电影,大家看了后,心中有很多的个人观感与评论要抒发,那么《高山环的花环》,却带给他们如山般的沉重,五个女生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一路上,他们默默无语,只有沉重的脚步。 过了好久,大家从沉重的心情走出来后,才去吃了爆肚冯。 在西直门店,苏一铭悄悄交待许小琳,让售价40元一件的牛仔裤每人只收25元。 同学们不好意思,许小琳脸上也显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本来都要送的,现在都收了钱,自己都觉得有点小家子气。” 从店中出来时,许小琳让他们不要把这个价格对外传出去,否则店都无法开下去。 同学们自然一口应承。 便宜了这么多,当然不能说出去,人家也要交租金交税费付服务员工资,也要生活。 二个寝室的男女生回校后,第二天就各穿上了造型潇洒不易皱褶的蓝色牛仔裤,吸引了学校很多的男女生,纷纷涌到西直门买牛仔裤,结果带动了高校生牛仔裤热。 十二月十八日中午,苏一铭陪郭婧雯去火车站接了她姐苏卫婧。 郭卫婧与郭婧雯面貌非常相像,都是瓜子脸,犹如一个模子里出来。 不同的是郭婧雯额头更广阔丰润些,右眉有三颗小黑痣,皮肤光洁细腻。 郭卫婧可能一直在农间干活,皮肤略显黝黑,穿一件十分邹褶的棉袄,整个人很拘束。 这也难怪,一个农村姑娘,忽然进入大都市,整个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潮,自然会惊惊的。 郭卫婧没多少行李,只有一个很旧的包,郭婧雯想帮她拿,她看着妹妹一身新衣服,死活不肯。 这就是农村姑娘,纯朴而善良,只知付出,不求汇报。 三人上了公交车,苏一铭与郭婧雯乘了二站,都起来让座给老年人,郭卫婧也想站起来,苏一铭说,你就坐着,从远地方刚到这里,没关系的。 到了西直门店,苏一铭问:“琳姐,店里有羽绒服吗?” 许小琳说店里一件也没了,都在北锣鼓楼四合院里。 “琳姐,吃了饭,我与郭婧雯要回学校,下午有课,婧姐就交给你与双丹,晚上你三人到北锣鼓四合院睡。” 许小琳说:“你们晚上去四合院吗?” 苏一铭说:“学校到那里有公交车,比较近,再说王府井与西单那边就要开业了,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走前,苏一铭又对许小琳说:“小琳姐,卫婧刚从农村出来,这几天,你让她熟悉一下,尽快适应,以后她就在这个店上班。” 在苏一铭与许小琳说话时,郭婧雯二姐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就是郭婧雯有点迷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怎么,他表姐好象都要听他的? 回校的路上,郭婧雯还在想这个问题,所以一直沉默着。 苏一铭因为在考虑三个店的人员分配问题,也没有说话。 二个人各在思考着不同的问题,都没有向对方问什么,公交车到了校门囗那站时,才相互抬起头道:“到了。” 晚上二人又在校门口汇合,乘公交车到了北锣鼓楼四合院,看苏一铭拿岀钥匙开了四合院的门。 郭婧雯眨了眨那双灿烂的星眸,非常惊讶。 苏一铭笑道:“你猜一下,租的还是买的?” 郭婧雯走进四合院,只觉得眼前一亮,太宽敞太幽静了,她以前读过《红楼梦》,这一刻犹如进了大观园。 进了后院,三个姑娘已在东厢房南边角的厨房烧好了饭菜。 苏一铭看郭卫婧仍穿着那身棉袄黑粗裤,就说:“琳姐,给婧姐的羽绒服还没拿出来吗?” 许小琳说:“已拿出来放在前院书房,她不肯穿,说要等婧雯来。” 苏一铭说:“婧姐,到了这里,胆量大一点,中午,我已说了,今后西直门的店会交给你管,琳姐与丹姐要去王府井与西单那边。” 郭婧雯赶紧说:“小琳姐,我姐刚来,她还不懂啊?” 许小琳说:“这要问一铭了。” “这几天,你与双丹多帮帮她就是。”苏一铭笑着道,紧接着问:“家乡的三个女的什么时间到?” 许小琳说:“明天。” 苏一铭说:“这边三个服务员,明天都要叫过来熟悉一下。” 许小琳说:“已通知了,明天都会来。” 罗双丹说:“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吃了饭,郭婧雯才知道西直门16~18店原来是苏一铭开的。 这也是郭卫婧来了,反正早迟会知道的,苏一铭就干脆早点告诉她们二姐妹,只是让郭婧雯不要在学校里对同学说。 郭婧雯虽然中午就怀疑,但是真正知晓后,仍相当震撼,与她同岁的苏一铭是怎样做到的? 联想到刚才苏一铭让她猜的这个四合院是租的还是买的,她本就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已隐隐知道可能就是苏一铭买下的。 她虽然来自农村,但也是一个非常自尊的女孩,苏一铭不说,她也会烂在肚中不问。 她暗下决心,要在计算机方面更加努力,苏一铭不是说明年要开个电子类产品商店吗? 希望自己能帮到他。 洗了澡,换上羽绒服与牛仔裤的郭卫婧,整个变了样,与郭婧雯站在一起,二姐妹美如一对黑白双娇。 许小琳与罗双丹看了,心里也是啧啧称赞。 第七十四章 鼓楼的钟声 夜晚的四合院,安祥而宁谧。 西厢房里,分别了将近四个月的郭卫婧郭婧雯二姐妹有说不完的话。 郭婧雯拉着姐姐的左手轻轻摩抚着,听姐姐细细叙说着家中父母及四个弟妹的别后一切,一双黑亮的大眼晴早已噙满着泪水。 “姐,奶奶的脚好了吗?”郭婧雯脑海中浮现着奶奶瘦小慈祥的身影,轻轻地问。 “奶奶的脚好多了,就是经常唠叨记挂你,有时还一个人到溪边的那棵榕树下站立半天,凝望着你这里,对父亲说:雯儿一个人在那怎么运的地方,不知衣服有没有穿暖乎?那里很冷的。”郭卫婧说起奶奶眼中也闪着晶莹的泪花。 郭婧雯再也忍不住,眼泪沿着两颊流下来。 两姐妹寂静了片刻,郭卫婧看了看妹妹,呢喃细语道:“婧雯,……你与那个苏一铭就是……就是同学关系吗?” 郭婧雯说:“是啊,他是水木经管学院的,我们一起上大课认识的。” “可我是从我们农村那边出来的,什么都不懂,他能……放心吗?”郭卫婧惴惴不安地问。 “姐,你放宽心,你看小琳姐,不也好好的。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店是小琳姐的,今天才知道小琳姐也是他招聘来的。他能放心小琳姐,自然也会信任姐的,只要我们不有私心,一心一意守好店,做好卖衣服生意。”郭婧雯轻声安慰她道。 “婧雯,如果……如果他是你的……你的……多好……”郭卫婧说到后面声音如蚊子般。 “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二人是非常纯洁的同学关系,况且学校也是明文禁止谈恋爱的,如果被他们听到有多尴尬。”郭婧雯急道。 郭卫婧看妹妹急起来,也慌了,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说……”。 郭婧雯说:“姐,这些话下次记得不要再说了,只要我们本份,妹妹相信,他不会打发你回去的。” 郭卫婧看了看房间,又往院落看了一眼,轻问道:“这屋子这么大这么漂亮,也是他的吗?” 郭婧雯看了几眼姐姐,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道:“姐,是不是他的,我也不知道,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人穷也要有骨气。” 看郭卫婧都不响了,郭婧雯用自己的左手搂着姐姐的腰板说:“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姐是不是怕做不好,苏一铭会另招人辞了你。” 郭卫婧声音低低地:“这里离家又远,车费又贵,做不好,被退了,会有多难为情,那时候家都不敢……回。” 郭婧雯靠在她姐的肩膀上,闪着泪花说:“姐,你在家也心灵手巧,如果不是家里供不下我们二姐妹同时读书,这大学可能是姐上的。姐,妹妹坚信你,你一定不会比别人做的孬。” 也难怪郭卫婧有这么那么多的想法,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农村姑娘,坐了那么长久的火车,带着满腔的希望不远千里而来,如果最后被说有人了,叫她回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当她看到苏一铭这么年轻,又与妹妹同一个学校,她是多么希望他们是一对…… 我们不能苛求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有这么想法,她的内心也充满着对妹妹的希冀,妹妹那一天考上水木大学,她是多么高兴,抱着妹妹又跳又笑又哭,半天也舍不得松开。 妹妹上学那一天,她与父亲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县城车站。 今天,因为妹妹,她来到了这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都市,有了美好生活的希冀。 她有多么不想失去这机会,这本身就没有错。 正房旁的西侧书房里,苏一铭与许小琳相对而座,许小琳把这段时间的收入帐目与存折交给苏一铭。 从开业至今,西直门16~18店,一直门庭若市,每天最少卖出二、三千件牛子裤与喇叭裤,算下来利润已达230多万。 不得不说,华都作为大都市,一旦某服装款式在青年中形成潮流,消费是多么的惊人。 改革开放之初,人们对新生事物往往是疯狂的,嗅觉灵敏的人往往能掘到第一桶金。 其实讲到疯狂,年底至明年初,某地的君子兰才真正地疯狂,在人们工资还不到百元时,一盆君子兰竟被炒到五、六万,甚至十几万。 其疯狂程度,把人心都扭曲了。 疯狂过头,自然是一地泡沫。 苏一铭从重生后,他有二个做人的宗旨: 一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二是要赚钱,当然是越赚多越好。但不赚不义之财,象君子兰这种最后建立在他人妻离子散的不义之财,他决不沾手。 如果重生后,还去赚这种天怨人怒的钱,也真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 苏一铭包了二个大红包,一个二万一个一万给许小琳与罗双丹。 二个姑娘不肯拿,最后在苏一铭的发火下,才拿了一万与五仟。 西直门店的帐算好后,苏一铭看许小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琳姐,你是否有事要说?” 许小琳道:“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石城蔡叔叔那边占了一半多,他派人来吗?” “我给蔡玉斌叔叔提了二遍,但蔡叔叔一时没人选,蔡叔叔家的陈阿姨要照顾二个读初中和小学的孩子。”苏一铭说。 “那我与双丹在店,他们放心吗?”许小琳总有点不安。 “蔡叔叔对我说,你们二个在我店这么久,都全权委托,难道他们就不信任?他说每个月他或他妻弟邱进林会来一次华都,你们把店管好,帐做的清楚就是,不用多想。”苏一铭笑呵呵道。 “我还是留恋西直门的店,多么想一直在那里。”许小琳幽幽地说。 苏一铭被她的那种神态惹笑了,指着她脑门哈哈笑:“没出息的姑娘,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位置好,又有你们的股份,你们不去搞好,亏了会哭鼻子的。” 许小琳脸红红道:“亏了好,我们可以赖在你身上,不走。” 一旁的罗双丹也接上:“就是嘛,看你不养活我们。” 苏一铭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好了,你二个小妮子,别胡闹了,净说胡话,人总要向前看,今后你们自己也可以单独开店。” 见二个人都不响了,苏一铭站了起来,走向院落,仰望着繁星点点,慷慨激昂:“未来,我们也要象天上的星星,一路照亮着人们前行。” 二个姑娘也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是那么璀璨美丽。 时间不知不觉地九点了,鼓楼浑厚而悠长的钟声“铛铛铛”地响起来。 “该回校了。” “是呀,要回校了。” 苏一铭与郭婧雯不约而同地从院落中走出,天上的星星好象也有灵性似的,轻灵地移动着,地上留下二条长长的人影…… 第七十四章 鼓楼的钟声 夜晚的四合院,安祥而宁谧。 西厢房里,分别了将近四个月的郭卫婧郭婧雯二姐妹有说不完的话。 郭婧雯拉着姐姐的左手轻轻摩抚着,听姐姐细细叙说着家中父母及四个弟妹的别后一切,一双黑亮的大眼晴早已噙满着泪水。 “姐,奶奶的脚好了吗?”郭婧雯脑海中浮现着奶奶瘦小慈祥的身影,轻轻地问。 “奶奶的脚好多了,就是经常唠叨记挂你,有时还一个人到溪边的那棵榕树下站立半天,凝望着你这里,对父亲说:雯儿一个人在那怎么运的地方,不知衣服有没有穿暖乎?那里很冷的。”郭卫婧说起奶奶眼中也闪着晶莹的泪花。 郭婧雯再也忍不住,眼泪沿着两颊流下来。 两姐妹寂静了片刻,郭卫婧看了看妹妹,呢喃细语道:“婧雯,……你与那个苏一铭就是……就是同学关系吗?” 郭婧雯说:“是啊,他是水木经管学院的,我们一起上大课认识的。” “可我是从我们农村那边出来的,什么都不懂,他能……放心吗?”郭卫婧惴惴不安地问。 “姐,你放宽心,你看小琳姐,不也好好的。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店是小琳姐的,今天才知道小琳姐也是他招聘来的。他能放心小琳姐,自然也会信任姐的,只要我们不有私心,一心一意守好店,做好卖衣服生意。”郭婧雯轻声安慰她道。 “婧雯,如果……如果他是你的……你的……多好……”郭卫婧说到后面声音如蚊子般。 “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二人是非常纯洁的同学关系,况且学校也是明文禁止谈恋爱的,如果被他们听到有多尴尬。”郭婧雯急道。 郭卫婧看妹妹急起来,也慌了,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说……”。 郭婧雯说:“姐,这些话下次记得不要再说了,只要我们本份,妹妹相信,他不会打发你回去的。” 郭卫婧看了看房间,又往院落看了一眼,轻问道:“这屋子这么大这么漂亮,也是他的吗?” 郭婧雯看了几眼姐姐,轻轻地捋着她的头发道:“姐,是不是他的,我也不知道,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人穷也要有骨气。” 看郭卫婧都不响了,郭婧雯用自己的左手搂着姐姐的腰板说:“姐,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姐是不是怕做不好,苏一铭会另招人辞了你。” 郭卫婧声音低低地:“这里离家又远,车费又贵,做不好,被退了,会有多难为情,那时候家都不敢……回。” 郭婧雯靠在她姐的肩膀上,闪着泪花说:“姐,你在家也心灵手巧,如果不是家里供不下我们二姐妹同时读书,这大学可能是姐上的。姐,妹妹坚信你,你一定不会比别人做的孬。” 也难怪郭卫婧有这么那么多的想法,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农村姑娘,坐了那么长久的火车,带着满腔的希望不远千里而来,如果最后被说有人了,叫她回去,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当她看到苏一铭这么年轻,又与妹妹同一个学校,她是多么希望他们是一对…… 我们不能苛求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有这么想法,她的内心也充满着对妹妹的希冀,妹妹那一天考上水木大学,她是多么高兴,抱着妹妹又跳又笑又哭,半天也舍不得松开。 妹妹上学那一天,她与父亲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县城车站。 今天,因为妹妹,她来到了这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大都市,有了美好生活的希冀。 她有多么不想失去这机会,这本身就没有错。 正房旁的西侧书房里,苏一铭与许小琳相对而座,许小琳把这段时间的收入帐目与存折交给苏一铭。 从开业至今,西直门16~18店,一直门庭若市,每天最少卖出二、三千件牛子裤与喇叭裤,算下来利润已达230多万。 不得不说,华都作为大都市,一旦某服装款式在青年中形成潮流,消费是多么的惊人。 改革开放之初,人们对新生事物往往是疯狂的,嗅觉灵敏的人往往能掘到第一桶金。 其实讲到疯狂,年底至明年初,某地的君子兰才真正地疯狂,在人们工资还不到百元时,一盆君子兰竟被炒到五、六万,甚至十几万。 其疯狂程度,把人心都扭曲了。 疯狂过头,自然是一地泡沫。 苏一铭从重生后,他有二个做人的宗旨: 一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二是要赚钱,当然是越赚多越好。但不赚不义之财,象君子兰这种最后建立在他人妻离子散的不义之财,他决不沾手。 如果重生后,还去赚这种天怨人怒的钱,也真是辜负了老天爷的眷顾。 苏一铭包了二个大红包,一个二万一个一万给许小琳与罗双丹。 二个姑娘不肯拿,最后在苏一铭的发火下,才拿了一万与五仟。 西直门店的帐算好后,苏一铭看许小琳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琳姐,你是否有事要说?” 许小琳道:“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石城蔡叔叔那边占了一半多,他派人来吗?” “我给蔡玉斌叔叔提了二遍,但蔡叔叔一时没人选,蔡叔叔家的陈阿姨要照顾二个读初中和小学的孩子。”苏一铭说。 “那我与双丹在店,他们放心吗?”许小琳总有点不安。 “蔡叔叔对我说,你们二个在我店这么久,都全权委托,难道他们就不信任?他说每个月他或他妻弟邱进林会来一次华都,你们把店管好,帐做的清楚就是,不用多想。”苏一铭笑呵呵道。 “我还是留恋西直门的店,多么想一直在那里。”许小琳幽幽地说。 苏一铭被她的那种神态惹笑了,指着她脑门哈哈笑:“没出息的姑娘,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位置好,又有你们的股份,你们不去搞好,亏了会哭鼻子的。” 许小琳脸红红道:“亏了好,我们可以赖在你身上,不走。” 一旁的罗双丹也接上:“就是嘛,看你不养活我们。” 苏一铭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好了,你二个小妮子,别胡闹了,净说胡话,人总要向前看,今后你们自己也可以单独开店。” 见二个人都不响了,苏一铭站了起来,走向院落,仰望着繁星点点,慷慨激昂:“未来,我们也要象天上的星星,一路照亮着人们前行。” 二个姑娘也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是那么璀璨美丽。 时间不知不觉地九点了,鼓楼浑厚而悠长的钟声“铛铛铛”地响起来。 “该回校了。” “是呀,要回校了。” 苏一铭与郭婧雯不约而同地从院落中走出,天上的星星好象也有灵性似的,轻灵地移动着,地上留下二条长长的人影…… 第七十五章 二店同时开业 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天,早晨气温虽低,但从八点多开始,艳阳高照,人们三五成群地上街逛店了。 今天上午九点,王府井雅诗服饰店与西单雅诗服饰店将同时开业。 许小琳在王府井店,罗双丹在西单店,每个店还分别有华都与家乡的服务员各一人。 苏一铭与蔡玉斌和邱阿姨夫妇,七点就从四合院出来,三人在王府井与西单街上各逛了一遍。 蔡玉斌与邱阿姨是昨晚乘火车抵华都的,苏一铭接回时已是九点多,去爆肚冯吃了后,就带着二人回了四合院。 邱阿姨对苏一铭买的这套二进四合院赞不绝口,说又宽敞又好住环境又好。 蔡玉斌说:“要不我们也买一套?” 邱阿姨摇摇头说:“我们与一铭侄不同,他在水木要读5年书,以后可能也留在这里工作,我们又不住这里,买来什么用?还是先把石城那边的房子造好点再说吧。” 由于是星期六,当晚苏一铭也就住在这里。 能陪客还是尽量陪一下,这是家乡人好客的传统。 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九点了,二个店开业有个仪式,要燃放鞭炮,这也是蔡玉斌邱阿姨抽空赶过来的一个主因。 苏一铭说:“蔡叔叔邱阿姨,我去西单那边,这边交给您们了。” 邱阿姨今天上身外套穿着红绸衣,笑脸洋溢:“万事大吉,财源广进。” 苏一铭也笑道:“红红火火,生意兴隆。” 今天,二个店都备足了了牛仔裤与喇叭裤,还另外在每个店准备了男女羽绒服。 男的1000件,女装2000件,都是质量上乘的畅销羽绒服。 这批羽绒服是11月份苏一铭为西直门店进的。 现在生产这二款男女羽绒服的杭海和赣省厂家,供不应求,货源紧张,排队都要等到明年1月底。 苏一铭发了二次电报,又分别给二个厂的厂长与供销科长打了电话,才在下个星期争取到一批货。 因此11月份的那批羽绒服在西直门店卖了一次后,就库存在四合院,再没出售。 今天王府井与西单二服饰店开业,苏一铭才把库存的羽绒服全部提走,分到三个店销售。 按照苏一铭的估计,三个店的羽绒服将都会在上午被抢售一空。 果然,还只十点十五分,开业不到一个小时,罗双丹就出来对苏一铭说,男女羽绒服都售完了,有一个阿姨要买一件羽绒服给女儿,没买到,不肯走,结果带动几个青年在店内嚷嚷着也不肯走。 苏一铭估计王府井服饰店应该也没货了,于是对罗双丹说:“你去对他们说,要么下个星期来,要么赶紧去西直门16~18号,或许还有羽绒服。” 不到十分钟,蔡玉斌叔叔与邱阿姨来了,还有一帮在王府井那边没买到羽绒服的青年,都赶了过来。 听讲这里也没货了,又赶紧乘车往西直门跑。 蔡玉斌与邱阿姨二夫妇看了这情景,面面相觑。 蔡玉斌也算见惯了大场面,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疯狂。” 邱阿姨一边赞叹,一边兴奋地对苏一铭说:“这二个店反正有许小琳与罗双丹看着,我们去你的西直门店看一下,那里我没去过。” 三人上了公交车,二十几分钟后,到了西直门16~18店。 店内也是人头攒动,一片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苏一铭说:“蔡叔叔邱阿姨,店里现在人太多,我们到天桥上。” 上了天桥,腑看下面,街上一片车水马龙,顺着店面看过去,邱阿姨用手指着道:“老蔡,你看,那几个王府井买没到的青年,正兴奋着从店里出来。” 苏一铭也看见了那个在西单店里没买到羽绒服的阿姨,她手里提着二个大塑料袋从店里的人群中挤出来,边走边看,象捡了宝似的。 西直门店的羽绒服今天是九点半开始销售的,比王府井西单服饰店迟半个小时,目的是不抢那边开业风头,这是苏一铭昨晚特意交待的。 10点40分,西直门店里的客人终于少了,三人也下了天桥,到了店里。 苏一铭看郭婧雯这个在学校里对学习分秒必争的学霸女孩,也在店,并且还帮忙着卖衣服,很意外:“郭婧雯,你怎么来了。” 郭婧雯微微笑了一下:“我来看看姐姐,人真多,羽绒服没了。那二位是蔡叔叔与邱阿姨吧。” 说了后,又去招呼买牛仔裤的客人了。 邱阿姨看这位姑娘昨晚没见过,又与郭卫婧非常相像,但面貌气质更突出,特别是右眉间的三颗黑痣,更增添了无限的睿智与灵秀。 她问苏一铭:“这姑娘好漂亮好有气质,怎么会当服务员?” 苏一铭笑着说:“这服务员我哪里请的起,是我水木大学的同学,郭卫婧的妹妹。” 蔡玉斌说:“这姑娘那三颗黑痣特别生的贵气,贤侄,你们仅是同学关系吗?” 苏一铭说:“真的仅是同学关系。” 中餐的时间到了,苏一铭问郭婧雯要不要一起去吃,蔡玉斌与邱阿姨也在旁邀请。 郭婧雯说了声“谢谢”,她说与她姐她们在店里吃。 中餐,三人去吃了烤鸭。 因邱阿姨是第一次来华都,下午三人就没再去店里,去了天安门、故宫、颐和园,又参加了苏一铭就读的水木大学。 晚上宴请是安排在东直门街的东兴楼。 十三人围成一桌,原来郭婧雯是要回学校的,被蔡玉斌与邱阿姨硬拉着来。 菜品丰富,香溢四溅,有酱爆鸡丁、涮羊肉、bj烤鸭、黄焖鱼翅、葱烧海参、清汤燕窝、宫保鸡丁、九转大肠、炒海蟹、乾隆白菜、御膳点心攒盒等。 色香味俱全,东兴楼的声誉确实非浪得虚名。 姑娘们从来没上过这么好的酒店,吃过这么好的菜,都很拘束。 蔡玉斌和苏一铭开了啤酒,给每个姑娘倒了一杯,站起来道:“今天辛苦了一天,晚上没事,都少喝点,庆祝我们服装店开业,取得开门红。” 郭婧雯喝了一小杯,脸红红的,坐在旁边的邱阿姨说:“真好看。” 郭婧雯被说的脸都发烧。 一直到晚上八点,大家才尽欢而散,三个当地的姑娘自然各自回家。 晚餐的菜款当然是苏一铭抢着付了。 按蔡玉斌与邱阿姨的意思,应该由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出的,不能让苏一铭一个付。 苏一铭摆摆手道:“下次再说,难得阿姨来华都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尽一次心。” 十个人乘了车,蔡玉斌与邱阿姨看着辉煌的华都夜街道,与苏一铭一路热聊着,而七个姑娘一直在静静地听,只偶尔低声说几句,也戛然而止。 回了四合院。在后院西侧书房里,许小琳、罗双丹把二个店今天的销售情况向苏一铭、蔡玉斌、邱阿姨作了汇报。 今天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共卖了6000件羽绒服,3200件牛仔裤,2500件喇叭裤,销售金额为53.5万元。 蔡玉斌说:“一铭,亲兄弟明帐目,羽绒服是你以前进的,不能算店里,你先提了。” 苏一铭笑着说:“在哪个店销售就算那个店,二个店能开门红,我也很高兴。” 邱阿姨说:“这不行,阿姨也不能占你便宜,听小琳与双丹说,如果不是等这二店开业,羽绒服你早就卖完了,你这样是白送钱给二个店,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最后,双方推让着几次,实在没法,采用折中方案,3000件算苏一铭的,3000件归二个店。 这样,今天归二个店的销售额为34.5万元,利润20.8万元。 邱阿姨心中非常快活,说:“一铭,谢谢你了,当时你叫我们一起在华都开店时,阿姨还犹豫过。” 蔡玉斌与邱阿姨去洗澡后,苏一铭去了西厢房。 郭婧雯与郭卫婧已理好帐目,二姐妹看着28.6万的销售额,对她们来说是天文数字,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郭卫靖呆了好半天才战战栗栗地说:“妹妹,这也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拿钱都拿手酥麻了。” 郭靖雯自言自语地道:“真是经商的天才。” 苏一铭笑着推门进来:“靖雯,你说谁?” 郭靖雯羞红了脸,把存折与帐目放在他面前,故意白了他一眼道:“又不说你,不要自作多情,这是我姐卫靖理的帐目,你对一下。” 苏一铭拿了存折,把帐目推还给郭卫靖,对郭靖雯笑道:“有你这个计算机天才帮着记帐,还用得着我对。” 郭婧雯低声道:“那也要对一下,这记帐我以前从没做过,万一有错呢?” “把你姐叫过来,真好,还赚了个免费的天才帐房女先生,一举两得。”苏一铭今天喝了三、四杯,心情很兴奋。 郭婧雯整个人都被说得害臊死了:“不跟你说了,什么帐房女先生,难听死了。” “不难听,不难听。” 第七十五章 二店同时开业 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天,早晨气温虽低,但从八点多开始,艳阳高照,人们三五成群地上街逛店了。 今天上午九点,王府井雅诗服饰店与西单雅诗服饰店将同时开业。 许小琳在王府井店,罗双丹在西单店,每个店还分别有华都与家乡的服务员各一人。 苏一铭与蔡玉斌和邱阿姨夫妇,七点就从四合院出来,三人在王府井与西单街上各逛了一遍。 蔡玉斌与邱阿姨是昨晚乘火车抵华都的,苏一铭接回时已是九点多,去爆肚冯吃了后,就带着二人回了四合院。 邱阿姨对苏一铭买的这套二进四合院赞不绝口,说又宽敞又好住环境又好。 蔡玉斌说:“要不我们也买一套?” 邱阿姨摇摇头说:“我们与一铭侄不同,他在水木要读5年书,以后可能也留在这里工作,我们又不住这里,买来什么用?还是先把石城那边的房子造好点再说吧。” 由于是星期六,当晚苏一铭也就住在这里。 能陪客还是尽量陪一下,这是家乡人好客的传统。 看了一下时间,快到九点了,二个店开业有个仪式,要燃放鞭炮,这也是蔡玉斌邱阿姨抽空赶过来的一个主因。 苏一铭说:“蔡叔叔邱阿姨,我去西单那边,这边交给您们了。” 邱阿姨今天上身外套穿着红绸衣,笑脸洋溢:“万事大吉,财源广进。” 苏一铭也笑道:“红红火火,生意兴隆。” 今天,二个店都备足了了牛仔裤与喇叭裤,还另外在每个店准备了男女羽绒服。 男的1000件,女装2000件,都是质量上乘的畅销羽绒服。 这批羽绒服是11月份苏一铭为西直门店进的。 现在生产这二款男女羽绒服的杭海和赣省厂家,供不应求,货源紧张,排队都要等到明年1月底。 苏一铭发了二次电报,又分别给二个厂的厂长与供销科长打了电话,才在下个星期争取到一批货。 因此11月份的那批羽绒服在西直门店卖了一次后,就库存在四合院,再没出售。 今天王府井与西单二服饰店开业,苏一铭才把库存的羽绒服全部提走,分到三个店销售。 按照苏一铭的估计,三个店的羽绒服将都会在上午被抢售一空。 果然,还只十点十五分,开业不到一个小时,罗双丹就出来对苏一铭说,男女羽绒服都售完了,有一个阿姨要买一件羽绒服给女儿,没买到,不肯走,结果带动几个青年在店内嚷嚷着也不肯走。 苏一铭估计王府井服饰店应该也没货了,于是对罗双丹说:“你去对他们说,要么下个星期来,要么赶紧去西直门16~18号,或许还有羽绒服。” 不到十分钟,蔡玉斌叔叔与邱阿姨来了,还有一帮在王府井那边没买到羽绒服的青年,都赶了过来。 听讲这里也没货了,又赶紧乘车往西直门跑。 蔡玉斌与邱阿姨二夫妇看了这情景,面面相觑。 蔡玉斌也算见惯了大场面,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疯狂。” 邱阿姨一边赞叹,一边兴奋地对苏一铭说:“这二个店反正有许小琳与罗双丹看着,我们去你的西直门店看一下,那里我没去过。” 三人上了公交车,二十几分钟后,到了西直门16~18店。 店内也是人头攒动,一片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苏一铭说:“蔡叔叔邱阿姨,店里现在人太多,我们到天桥上。” 上了天桥,腑看下面,街上一片车水马龙,顺着店面看过去,邱阿姨用手指着道:“老蔡,你看,那几个王府井买没到的青年,正兴奋着从店里出来。” 苏一铭也看见了那个在西单店里没买到羽绒服的阿姨,她手里提着二个大塑料袋从店里的人群中挤出来,边走边看,象捡了宝似的。 西直门店的羽绒服今天是九点半开始销售的,比王府井西单服饰店迟半个小时,目的是不抢那边开业风头,这是苏一铭昨晚特意交待的。 10点40分,西直门店里的客人终于少了,三人也下了天桥,到了店里。 苏一铭看郭婧雯这个在学校里对学习分秒必争的学霸女孩,也在店,并且还帮忙着卖衣服,很意外:“郭婧雯,你怎么来了。” 郭婧雯微微笑了一下:“我来看看姐姐,人真多,羽绒服没了。那二位是蔡叔叔与邱阿姨吧。” 说了后,又去招呼买牛仔裤的客人了。 邱阿姨看这位姑娘昨晚没见过,又与郭卫婧非常相像,但面貌气质更突出,特别是右眉间的三颗黑痣,更增添了无限的睿智与灵秀。 她问苏一铭:“这姑娘好漂亮好有气质,怎么会当服务员?” 苏一铭笑着说:“这服务员我哪里请的起,是我水木大学的同学,郭卫婧的妹妹。” 蔡玉斌说:“这姑娘那三颗黑痣特别生的贵气,贤侄,你们仅是同学关系吗?” 苏一铭说:“真的仅是同学关系。” 中餐的时间到了,苏一铭问郭婧雯要不要一起去吃,蔡玉斌与邱阿姨也在旁邀请。 郭婧雯说了声“谢谢”,她说与她姐她们在店里吃。 中餐,三人去吃了烤鸭。 因邱阿姨是第一次来华都,下午三人就没再去店里,去了天安门、故宫、颐和园,又参加了苏一铭就读的水木大学。 晚上宴请是安排在东直门街的东兴楼。 十三人围成一桌,原来郭婧雯是要回学校的,被蔡玉斌与邱阿姨硬拉着来。 菜品丰富,香溢四溅,有酱爆鸡丁、涮羊肉、bj烤鸭、黄焖鱼翅、葱烧海参、清汤燕窝、宫保鸡丁、九转大肠、炒海蟹、乾隆白菜、御膳点心攒盒等。 色香味俱全,东兴楼的声誉确实非浪得虚名。 姑娘们从来没上过这么好的酒店,吃过这么好的菜,都很拘束。 蔡玉斌和苏一铭开了啤酒,给每个姑娘倒了一杯,站起来道:“今天辛苦了一天,晚上没事,都少喝点,庆祝我们服装店开业,取得开门红。” 郭婧雯喝了一小杯,脸红红的,坐在旁边的邱阿姨说:“真好看。” 郭婧雯被说的脸都发烧。 一直到晚上八点,大家才尽欢而散,三个当地的姑娘自然各自回家。 晚餐的菜款当然是苏一铭抢着付了。 按蔡玉斌与邱阿姨的意思,应该由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出的,不能让苏一铭一个付。 苏一铭摆摆手道:“下次再说,难得阿姨来华都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尽一次心。” 十个人乘了车,蔡玉斌与邱阿姨看着辉煌的华都夜街道,与苏一铭一路热聊着,而七个姑娘一直在静静地听,只偶尔低声说几句,也戛然而止。 回了四合院。在后院西侧书房里,许小琳、罗双丹把二个店今天的销售情况向苏一铭、蔡玉斌、邱阿姨作了汇报。 今天王府井与西单二个店共卖了6000件羽绒服,3200件牛仔裤,2500件喇叭裤,销售金额为53.5万元。 蔡玉斌说:“一铭,亲兄弟明帐目,羽绒服是你以前进的,不能算店里,你先提了。” 苏一铭笑着说:“在哪个店销售就算那个店,二个店能开门红,我也很高兴。” 邱阿姨说:“这不行,阿姨也不能占你便宜,听小琳与双丹说,如果不是等这二店开业,羽绒服你早就卖完了,你这样是白送钱给二个店,我们说什么也不会要的。” 最后,双方推让着几次,实在没法,采用折中方案,3000件算苏一铭的,3000件归二个店。 这样,今天归二个店的销售额为34.5万元,利润20.8万元。 邱阿姨心中非常快活,说:“一铭,谢谢你了,当时你叫我们一起在华都开店时,阿姨还犹豫过。” 蔡玉斌与邱阿姨去洗澡后,苏一铭去了西厢房。 郭婧雯与郭卫婧已理好帐目,二姐妹看着28.6万的销售额,对她们来说是天文数字,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郭卫靖呆了好半天才战战栗栗地说:“妹妹,这也太厉害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拿钱都拿手酥麻了。” 郭靖雯自言自语地道:“真是经商的天才。” 苏一铭笑着推门进来:“靖雯,你说谁?” 郭靖雯羞红了脸,把存折与帐目放在他面前,故意白了他一眼道:“又不说你,不要自作多情,这是我姐卫靖理的帐目,你对一下。” 苏一铭拿了存折,把帐目推还给郭卫靖,对郭靖雯笑道:“有你这个计算机天才帮着记帐,还用得着我对。” 郭婧雯低声道:“那也要对一下,这记帐我以前从没做过,万一有错呢?” “把你姐叫过来,真好,还赚了个免费的天才帐房女先生,一举两得。”苏一铭今天喝了三、四杯,心情很兴奋。 郭婧雯整个人都被说得害臊死了:“不跟你说了,什么帐房女先生,难听死了。” “不难听,不难听。” 第七十六章 四合院的钥匙 苏一铭走了后,郭卫婧问:“妹妹,我听他说,周末可以不回学校,你们学校今晚还算周末吗?” 郭卫婧还是不习惯叫苏一铭名字,在她认为,苏一铭是她的店主,叫名字很不礼貌。 但苏一铭又太年轻,比她还小,她搜肠刮肚,就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称呼,好的连今日在内,苏一铭也只来过三次,并且都有第三人在场,让她避免了尴尬。 所以二姐妹说话时,郭卫婧都用他来指代苏一铭。 “周六可以在校外过宿,但周日晚不行,学校有规定,必须回寝室。”郭婧雯说了后,看了下她姐,忽然问:“姐,你是不是还从没叫过苏一铭?” 郭卫婧羞惭地摆弄着衣角:“我不知怎么叫,想了好几夜,也想不出来。” 郭婧雯也忍不住“噗哧”一声地笑了:“这有什么好想的,你看小琳与双丹,还有今晚三个华都的女孩子,不都是叫他名字吗?” 郭卫婧嗫嚅道:“她们是大都市里的女孩子,而我从农村刚刚出来。” 郭婧雯坐过去拉着她的双手,正对着她的眼睛:“姐,你抬起头来,我们虽然来自农村,但并不比别人低一等,相信自己,今天,你在店里对顾客就不很好吗?” 郭卫婧声音低低地:“他们是不熟悉的人,我没觉到压力,就是对他,我总有点怕。” 郭婧雯摇摇头:“又是他了,是苏一铭,他也与我们一样来自农村。” 郭卫婧沉默了一会,终于抬起头,但仍有点胆胠地问:“我真的可以叫他……苏一铭吗?会不会被她们说不礼貌?” “不会的,我可爱的傻姐姐。”郭婧雯笑道。 “妹,今天那桌菜好丰富好华丽,除了那白菜,我都没吃过,都不敢伸筷子,后来小琳姐叫我吃,说不吃会浪费掉的,才敢吃。真好吃,要不少钱吧。”郭卫婧忽然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在店里的时候不是说,赚了也要消费,要促进其它行业的发展,这样大家都好,社会就会发展,就业机会也多了。不能一个人赚了别人的钱,象葛朗台一样贪婪成性、吝啬薄情。”郭婧雯也在沉思这个问题。 “妹妹,你以后星期六晚上能否住这里?”郭卫婧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倒了郭婧雯这个计算机天才少女,一方面她确实想多陪陪姐姐,特别是在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华都这个地方。 二姐妹晚上能悄悄说些体己话,有多好。 但这是苏一铭的院落,她总觉得什么关系都没借口,没有理由星期六可以在这陪姐姐。 姐姐许小琳她们没关系,苏一铭反正四合院也空着,给自己的店员住,名正言顺。 她就这么怔着,既想安慰一下姐姐,又觉得这非常为难。 郭卫婧看着神态,轻轻地道:“妹妹,不行吗?” …… 苏一铭陪着洗好浴的蔡玉斌夫妇,三人在院落里走了一圈,站在东厢房那二棵海棠树下,看着粉嫩树枝和盛放的花朵。 邱阿姨说:“这二棵海棠与那边的二株石榴树真美丽,让整个院落都生机盎然,贤侄要叫小琳几个女孩子好好爱护保养。” 苏一铭说:“她们很自觉,打扫得干干净净,也经常浇水与修剪,树上都长出几颗果实了。” 三个人站了一会,苏一铭说:“阿姨难得来一次,不再待几天吗?” 蔡玉斌说:“家里一大堆事,二个孩子又上学,牛仔服厂的那二套设备又到了,要抓紧安排调试生产。” 邱阿姨笑着说:“明年暑假,我把二个孩子带出来,多玩几天,贤侄不要烦起来就好。” 苏一铭哈哈笑道:“欢迎都来不及,烦什么啊。” 蔡玉斌想了想说:“等一会,贤侄要去学校了,我们到里面,有些事我们交流一下。” 三个人到了侧房书房,许小琳烧了开水,泡了三杯茶放在他们面前。 蔡玉斌把石城诗鹏牛仔服这段时间的生产情况介绍了一遍,由于牛仔裤与牛仔喇叭裤生意好,前期建厂的13万投资已全部回收,还盈余了几万。 目前产品供不应求,估计新的二套设备投入后,也不会饱和。 蔡玉斌又说苏云梁在厂里做事非常认真又肯干,妻弟邱进林提出要加一点工资。 苏一铭也不好说什么,蔡玉斌二郎舅有这个心,那边是哥哥,他也高兴。 蔡玉斌停了片刻,问道:“贤侄,明年你在华都是否有新的想法,有没有适合我们投资的项目?” 邱阿姨也竖起耳朵听。 苏一铭沉思了顷刻,说:“有是有,目前国外科技发展很快,特别是计算机电脑这块,今后我们国家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也会大力发展这方面,我想明年初在华光电子街租一个店面。” 顿了顿,苏一铭酝酿了一下:“但是这一块,很可能在二、三年内见不到效益,甚至有可能要烧钱进去,我主要想招徕几个学校的师兄,为以后作准备。” 邱阿姨闻听还要烧钱进去,向丈夫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再问。 但蔡玉斌在意识中总觉得今后会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特别是他很看好苏一铭,对前路步步踏实。 苏一铭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真正到那一步还早,就说:“蔡叔叔,邱阿姨,明天上课,我可能抽不出时间送您们了?” 邱阿姨说:“你尽管上课,请假了被老师印象不好,老蔡也不是没出过远门,就是去火车站坐个火车,我们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走丢?” 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又闲聊了几句,苏一铭站了起来:“那蔡叔叔与邱阿姨早点休息,我也回学校了。” 蔡玉斌与邱阿姨也站了起来,三个人从书房走了出去。 苏一铭走过石榴树,推开西厢房的门,叫唤道:“郭婧雯,我们得回学校了。” 郭婧雯早就在等了,对郭卫婧说了一句:“姐,你早点睡,我回学校了。” 苏一铭突然想起,从口袋里摸出二把钥匙:“卫婧姐,这是大门的钥匙,小琳与双丹已有了,你收起来,现在你们三人不在一个店,有钥匙方便一点。” 又把另一把钥匙递给郭婧雯:“这把给你,你姐住在这里,想姐了就过来,星期六你可以住这里,二姐妹做个伴,要学习这边环境也清静,没有人打搅。” 这一刻,坚强的郭婧雯也湿润了眼眶,朵朵泪花。 第七十六章 四合院的钥匙 苏一铭走了后,郭卫婧问:“妹妹,我听他说,周末可以不回学校,你们学校今晚还算周末吗?” 郭卫婧还是不习惯叫苏一铭名字,在她认为,苏一铭是她的店主,叫名字很不礼貌。 但苏一铭又太年轻,比她还小,她搜肠刮肚,就是找不到一个适合的称呼,好的连今日在内,苏一铭也只来过三次,并且都有第三人在场,让她避免了尴尬。 所以二姐妹说话时,郭卫婧都用他来指代苏一铭。 “周六可以在校外过宿,但周日晚不行,学校有规定,必须回寝室。”郭婧雯说了后,看了下她姐,忽然问:“姐,你是不是还从没叫过苏一铭?” 郭卫婧羞惭地摆弄着衣角:“我不知怎么叫,想了好几夜,也想不出来。” 郭婧雯也忍不住“噗哧”一声地笑了:“这有什么好想的,你看小琳与双丹,还有今晚三个华都的女孩子,不都是叫他名字吗?” 郭卫婧嗫嚅道:“她们是大都市里的女孩子,而我从农村刚刚出来。” 郭婧雯坐过去拉着她的双手,正对着她的眼睛:“姐,你抬起头来,我们虽然来自农村,但并不比别人低一等,相信自己,今天,你在店里对顾客就不很好吗?” 郭卫婧声音低低地:“他们是不熟悉的人,我没觉到压力,就是对他,我总有点怕。” 郭婧雯摇摇头:“又是他了,是苏一铭,他也与我们一样来自农村。” 郭卫婧沉默了一会,终于抬起头,但仍有点胆胠地问:“我真的可以叫他……苏一铭吗?会不会被她们说不礼貌?” “不会的,我可爱的傻姐姐。”郭婧雯笑道。 “妹,今天那桌菜好丰富好华丽,除了那白菜,我都没吃过,都不敢伸筷子,后来小琳姐叫我吃,说不吃会浪费掉的,才敢吃。真好吃,要不少钱吧。”郭卫婧忽然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在店里的时候不是说,赚了也要消费,要促进其它行业的发展,这样大家都好,社会就会发展,就业机会也多了。不能一个人赚了别人的钱,象葛朗台一样贪婪成性、吝啬薄情。”郭婧雯也在沉思这个问题。 “妹妹,你以后星期六晚上能否住这里?”郭卫婧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倒了郭婧雯这个计算机天才少女,一方面她确实想多陪陪姐姐,特别是在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华都这个地方。 二姐妹晚上能悄悄说些体己话,有多好。 但这是苏一铭的院落,她总觉得什么关系都没借口,没有理由星期六可以在这陪姐姐。 姐姐许小琳她们没关系,苏一铭反正四合院也空着,给自己的店员住,名正言顺。 她就这么怔着,既想安慰一下姐姐,又觉得这非常为难。 郭卫婧看着神态,轻轻地道:“妹妹,不行吗?” …… 苏一铭陪着洗好浴的蔡玉斌夫妇,三人在院落里走了一圈,站在东厢房那二棵海棠树下,看着粉嫩树枝和盛放的花朵。 邱阿姨说:“这二棵海棠与那边的二株石榴树真美丽,让整个院落都生机盎然,贤侄要叫小琳几个女孩子好好爱护保养。” 苏一铭说:“她们很自觉,打扫得干干净净,也经常浇水与修剪,树上都长出几颗果实了。” 三个人站了一会,苏一铭说:“阿姨难得来一次,不再待几天吗?” 蔡玉斌说:“家里一大堆事,二个孩子又上学,牛仔服厂的那二套设备又到了,要抓紧安排调试生产。” 邱阿姨笑着说:“明年暑假,我把二个孩子带出来,多玩几天,贤侄不要烦起来就好。” 苏一铭哈哈笑道:“欢迎都来不及,烦什么啊。” 蔡玉斌想了想说:“等一会,贤侄要去学校了,我们到里面,有些事我们交流一下。” 三个人到了侧房书房,许小琳烧了开水,泡了三杯茶放在他们面前。 蔡玉斌把石城诗鹏牛仔服这段时间的生产情况介绍了一遍,由于牛仔裤与牛仔喇叭裤生意好,前期建厂的13万投资已全部回收,还盈余了几万。 目前产品供不应求,估计新的二套设备投入后,也不会饱和。 蔡玉斌又说苏云梁在厂里做事非常认真又肯干,妻弟邱进林提出要加一点工资。 苏一铭也不好说什么,蔡玉斌二郎舅有这个心,那边是哥哥,他也高兴。 蔡玉斌停了片刻,问道:“贤侄,明年你在华都是否有新的想法,有没有适合我们投资的项目?” 邱阿姨也竖起耳朵听。 苏一铭沉思了顷刻,说:“有是有,目前国外科技发展很快,特别是计算机电脑这块,今后我们国家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也会大力发展这方面,我想明年初在华光电子街租一个店面。” 顿了顿,苏一铭酝酿了一下:“但是这一块,很可能在二、三年内见不到效益,甚至有可能要烧钱进去,我主要想招徕几个学校的师兄,为以后作准备。” 邱阿姨闻听还要烧钱进去,向丈夫看了一眼,也就没有再问。 但蔡玉斌在意识中总觉得今后会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特别是他很看好苏一铭,对前路步步踏实。 苏一铭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真正到那一步还早,就说:“蔡叔叔,邱阿姨,明天上课,我可能抽不出时间送您们了?” 邱阿姨说:“你尽管上课,请假了被老师印象不好,老蔡也不是没出过远门,就是去火车站坐个火车,我们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走丢?” 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又闲聊了几句,苏一铭站了起来:“那蔡叔叔与邱阿姨早点休息,我也回学校了。” 蔡玉斌与邱阿姨也站了起来,三个人从书房走了出去。 苏一铭走过石榴树,推开西厢房的门,叫唤道:“郭婧雯,我们得回学校了。” 郭婧雯早就在等了,对郭卫婧说了一句:“姐,你早点睡,我回学校了。” 苏一铭突然想起,从口袋里摸出二把钥匙:“卫婧姐,这是大门的钥匙,小琳与双丹已有了,你收起来,现在你们三人不在一个店,有钥匙方便一点。” 又把另一把钥匙递给郭婧雯:“这把给你,你姐住在这里,想姐了就过来,星期六你可以住这里,二姐妹做个伴,要学习这边环境也清静,没有人打搅。” 这一刻,坚强的郭婧雯也湿润了眼眶,朵朵泪花。 第七十七章 元旦晚会演出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了七、八天。 明天将敲响新年的钟声。 辞旧迎新,水木大学今晚在西操场举行盛大的庆元旦联欢晚会。 早在半个月前,学校就发下通知,要求每个学院至少安排三个节目。 经管学院把这三个节目的演出任务派到了84新生班。 现在二个节目已确定下来。 李思雨的女声独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和班长秦建东与严深的相声小品《问路》。 李龙绩得知演出任务时,一直跃跃欲试,但越急越想不岀好的节目,最后与樊胜好不容易想出个小品相声时,结果已被班长秦建东捷足先登了。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怅然若失。 而辅导员陈奕泽老师也急了,眼看时间越来越近,还是没有学生上报第三个节目。 他召来正副班长秦建东、苏一铭,还有团支书季盈盈和文艺委员戴艺婷,说时间没几天了,第三个排了没。 季盈盈说:“陈老师,要不就上报个大合唱节目,交交任务吧。?” 文艺委员戴艺婷说:“这不好吧,陈思雨已有独唱节目,到时恐怕会被其他学院的学生讥笑,说我们经管学院只会唱歌,连带着让我们学院的师兄师姐名声受损。” 陈老师也认为不好。 秦建东看着季盈盈和戴艺婷:“你们二个都没节目,干脆由你们报个双人舞。” 季盈盈说:“也不只我们没节目,苏一铭也没有。” 陈奕泽老师听季盈盈提到苏一铭,倏地灵光一现,苏一铭档案中不是有勇斗黄毛混混的事例吗? 这么好的题材怎么忘了。 “不需要你们再冥思苦想了,”陈老师笑道:“苏一铭,你云山巷勇斗黄毛混混就是个现成的题材,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季盈盈与戴艺婷欢叫道:“苏一铭,原来你还有这种英雄故事,说来听听。” 苏一铭本想推辞,却被陈老师一锤定音,节目题目为《男女生勇斗流氓混混》。 出演人员九人: 女生季盈盈、戴艺婷和陈思雨。 男生苏一铭、徐方林、黄克晚。 出演混混的是李龙绩、樊胜和体育委员孙先明。 当晚七点,西操场一片灯火辉煌,盛况空前。 主持晚会的是二个大三男女生。 男的气宇轩昂,女的亭亭玉立,自然大方,声音甜美。 首先自然是校长热情洋溢的新年致辞。 接下来是节目表演。 第一个节目是从参加国庆方阵表演队中筛选出的二百人大二学生代表队。 他们步伐整齐,斗志昂扬,口号嘹亮。 全校师生也被他们铿锵有力的戎装气势所深深感撼,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紧接着的是大四女生的集体舞蹈,她们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给师生们以美的感受,心的怡情。 第三个节目是84英语班集体朗诵《祖国,我爱你》。 …… 排在第七出场的是生物系的四人古典舞蹈。 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四花全出,瞬间惊艳全场,男生们如痴如醉,欢声此起彼伏。 第九个节目是李思雨的独声歌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声音清澈悦耳悠长。 秦建东与严深的《问路》小品是第十三个出场,严深表演滑稽,也赢得一片掌声。 晚会渐渐进入下半场,主持晚会的女生陈雨婷手持话筒翩翩然出来报道: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下面这个节目取材于真实生活,我们水木的同学不仅在学习方面心怀家国,以天下为己任,就是在面对流氓阿飞时,也不怕畏惧勇于挺身而出,表现出可歌可泣的时代最强音。 有请经管学院的九位同学演出《男女生勇斗流氓混混》。” 只见在灯光闪烁下,季盈盈、戴艺婷、李思雨先行出场,行走在一条小巷坡上,有说有笑。 蓦地,从旁边山坡山冲出三个纹身的黄头发混混,拦在三个女生身前,流里流气,李龙绩扮演的黄毛混混涎皮赖脸,口中喊着“小妹妹,跟着哥走”用二只纹了蛇身图案的手去捏李思雨的脸蛋。 吓得李思雨尖声喊叫,步步退却。 说时迟,那时快,已步上山坡的苏一铭听到尖叫声,环顾四周,从一堆乱石中抽来一根二、三米长的钢筋,几个箭步冲下山坡,拦在三个女生面前。 他一边挥舞着钢条,一边如常山赵子龙般地厉声喝道:“你这帮小流氓,好样不学学坏样,敢上前一步,就打掉你们的腿。” 徐方林、黄克晚也各抄走钢筋,在山坡上面与他们对峙着。 三个黄毛混混见苏一铭毫不退缩,如天神般地屹立着,而三个女生在后面不断高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三个黄毛对峙了一会,终于心中惧怕,一哄而散。 这一段表演,苏一铭、季盈盈、李思雨及扮演混混的李龙绩、樊胜极为出色。 让会场中的学生如身临其境,在他们退场时,会场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十点,晚会在老师与学生的大合唱中结束。 1985年的元旦晚会演出获得了圆满成功。 大二年级的《学生方阵》表演获得特别奖。 《男女生勇斗流氓》获得了一等奖。 二等奖:大四学生集体舞和大三土建1的相声《买电器》。 三等奖:84英语班朗诵的《祖国,我爱你》; 生物系的四人古典舞蹈; 大二男生刘瑞者独唱《我的中国心》。 鼓励奖十名。 李思雨的独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和秦建东、严深的小品《问路》也获得鼓励奖。 回到寝室,李龙绩还沉浸在剧情中沾沾自喜,一直在那牛b哄哄。 王元还想看一会书,被吵得烦了,就向他泼冷水:“演了个反派人物,还有什么好吹了,没听大家一片喊打声吗?” 李龙绩瞪了他一眼:“哥们这叫艺术表演,为艺术献身,你懂吗?” 王元继续打击他:“那你也应该象徐方林一样演正派,你演了黄毛,只怕明天女生见了你都避得远远的。” 这下樊胜也听不下去了,叫道:“王元,我们四个得了一等奖,为班级为寝室争了光,哪有象你这样在说风凉话,反派怎么了,反派总得有人演,那些电影中的反派人物角色,还万千人在争呢。” 王元也知自己话说过头了,就不再吭声。 徐方林笑嘻嘻道:“说来说去,还是苏一铭不对,凭空来个英雄救美,让我们兄弟出演正反面,明天必须让他请客,好事都让他占了。” 第二天,苏一铭临危不惧的故事,就在水木大学传开了,不仅新生女生看他眼里是满满的崇拜,连二、三年级的女生也另眼眷顾。 苏一铭苦笑不得,一直想低调的他,有些事终究由不得他。 这其中,有一双眼晴与别人不同,更加充满着怨毒。 第七十七章 元旦晚会演出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去了七、八天。 明天将敲响新年的钟声。 辞旧迎新,水木大学今晚在西操场举行盛大的庆元旦联欢晚会。 早在半个月前,学校就发下通知,要求每个学院至少安排三个节目。 经管学院把这三个节目的演出任务派到了84新生班。 现在二个节目已确定下来。 李思雨的女声独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和班长秦建东与严深的相声小品《问路》。 李龙绩得知演出任务时,一直跃跃欲试,但越急越想不岀好的节目,最后与樊胜好不容易想出个小品相声时,结果已被班长秦建东捷足先登了。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闷闷不乐,怅然若失。 而辅导员陈奕泽老师也急了,眼看时间越来越近,还是没有学生上报第三个节目。 他召来正副班长秦建东、苏一铭,还有团支书季盈盈和文艺委员戴艺婷,说时间没几天了,第三个排了没。 季盈盈说:“陈老师,要不就上报个大合唱节目,交交任务吧。?” 文艺委员戴艺婷说:“这不好吧,陈思雨已有独唱节目,到时恐怕会被其他学院的学生讥笑,说我们经管学院只会唱歌,连带着让我们学院的师兄师姐名声受损。” 陈老师也认为不好。 秦建东看着季盈盈和戴艺婷:“你们二个都没节目,干脆由你们报个双人舞。” 季盈盈说:“也不只我们没节目,苏一铭也没有。” 陈奕泽老师听季盈盈提到苏一铭,倏地灵光一现,苏一铭档案中不是有勇斗黄毛混混的事例吗? 这么好的题材怎么忘了。 “不需要你们再冥思苦想了,”陈老师笑道:“苏一铭,你云山巷勇斗黄毛混混就是个现成的题材,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季盈盈与戴艺婷欢叫道:“苏一铭,原来你还有这种英雄故事,说来听听。” 苏一铭本想推辞,却被陈老师一锤定音,节目题目为《男女生勇斗流氓混混》。 出演人员九人: 女生季盈盈、戴艺婷和陈思雨。 男生苏一铭、徐方林、黄克晚。 出演混混的是李龙绩、樊胜和体育委员孙先明。 当晚七点,西操场一片灯火辉煌,盛况空前。 主持晚会的是二个大三男女生。 男的气宇轩昂,女的亭亭玉立,自然大方,声音甜美。 首先自然是校长热情洋溢的新年致辞。 接下来是节目表演。 第一个节目是从参加国庆方阵表演队中筛选出的二百人大二学生代表队。 他们步伐整齐,斗志昂扬,口号嘹亮。 全校师生也被他们铿锵有力的戎装气势所深深感撼,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紧接着的是大四女生的集体舞蹈,她们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给师生们以美的感受,心的怡情。 第三个节目是84英语班集体朗诵《祖国,我爱你》。 …… 排在第七出场的是生物系的四人古典舞蹈。 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四花全出,瞬间惊艳全场,男生们如痴如醉,欢声此起彼伏。 第九个节目是李思雨的独声歌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声音清澈悦耳悠长。 秦建东与严深的《问路》小品是第十三个出场,严深表演滑稽,也赢得一片掌声。 晚会渐渐进入下半场,主持晚会的女生陈雨婷手持话筒翩翩然出来报道: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下面这个节目取材于真实生活,我们水木的同学不仅在学习方面心怀家国,以天下为己任,就是在面对流氓阿飞时,也不怕畏惧勇于挺身而出,表现出可歌可泣的时代最强音。 有请经管学院的九位同学演出《男女生勇斗流氓混混》。” 只见在灯光闪烁下,季盈盈、戴艺婷、李思雨先行出场,行走在一条小巷坡上,有说有笑。 蓦地,从旁边山坡山冲出三个纹身的黄头发混混,拦在三个女生身前,流里流气,李龙绩扮演的黄毛混混涎皮赖脸,口中喊着“小妹妹,跟着哥走”用二只纹了蛇身图案的手去捏李思雨的脸蛋。 吓得李思雨尖声喊叫,步步退却。 说时迟,那时快,已步上山坡的苏一铭听到尖叫声,环顾四周,从一堆乱石中抽来一根二、三米长的钢筋,几个箭步冲下山坡,拦在三个女生面前。 他一边挥舞着钢条,一边如常山赵子龙般地厉声喝道:“你这帮小流氓,好样不学学坏样,敢上前一步,就打掉你们的腿。” 徐方林、黄克晚也各抄走钢筋,在山坡上面与他们对峙着。 三个黄毛混混见苏一铭毫不退缩,如天神般地屹立着,而三个女生在后面不断高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三个黄毛对峙了一会,终于心中惧怕,一哄而散。 这一段表演,苏一铭、季盈盈、李思雨及扮演混混的李龙绩、樊胜极为出色。 让会场中的学生如身临其境,在他们退场时,会场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十点,晚会在老师与学生的大合唱中结束。 1985年的元旦晚会演出获得了圆满成功。 大二年级的《学生方阵》表演获得特别奖。 《男女生勇斗流氓》获得了一等奖。 二等奖:大四学生集体舞和大三土建1的相声《买电器》。 三等奖:84英语班朗诵的《祖国,我爱你》; 生物系的四人古典舞蹈; 大二男生刘瑞者独唱《我的中国心》。 鼓励奖十名。 李思雨的独唱《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和秦建东、严深的小品《问路》也获得鼓励奖。 回到寝室,李龙绩还沉浸在剧情中沾沾自喜,一直在那牛b哄哄。 王元还想看一会书,被吵得烦了,就向他泼冷水:“演了个反派人物,还有什么好吹了,没听大家一片喊打声吗?” 李龙绩瞪了他一眼:“哥们这叫艺术表演,为艺术献身,你懂吗?” 王元继续打击他:“那你也应该象徐方林一样演正派,你演了黄毛,只怕明天女生见了你都避得远远的。” 这下樊胜也听不下去了,叫道:“王元,我们四个得了一等奖,为班级为寝室争了光,哪有象你这样在说风凉话,反派怎么了,反派总得有人演,那些电影中的反派人物角色,还万千人在争呢。” 王元也知自己话说过头了,就不再吭声。 徐方林笑嘻嘻道:“说来说去,还是苏一铭不对,凭空来个英雄救美,让我们兄弟出演正反面,明天必须让他请客,好事都让他占了。” 第二天,苏一铭临危不惧的故事,就在水木大学传开了,不仅新生女生看他眼里是满满的崇拜,连二、三年级的女生也另眼眷顾。 苏一铭苦笑不得,一直想低调的他,有些事终究由不得他。 这其中,有一双眼晴与别人不同,更加充满着怨毒。 第七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店里卖衣服 北风朔朔,华都的元旦早晨,寒风刺骨。 84经管(3)寝室,5人起得很早,迈出寝室时,李龙绩哆嗦着说:“呀,太冷了。” 徐方林也打着战抖:“谁叫你有军大衣不穿,冷是活该。” 李龙绩不理徐方林,看了看苏一铭身上的羽绒服,叫道:“苏一铭,你表姐店的羽绒服,今天总有了吧。” “今天应该有。”苏一铭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昨天到货了。 五个人在食堂简单地吃过早餐,就向校门口走。 徐方林说:“不知戴艺婷她们在等了没?” 樊胜笑道:“急了?” 徐方林的红黑脸更红了:“谁急了,大家都是同学。” 李龙绩附在他耳旁嘿嘿道:“以后对老李态度要好点,否则老李如果心里不爽,捅到陈老师那里,那可是泼天大祸。” 徐方林打了他一拳,推开他:“去你的,不要乱说。” 戴艺婷是冀省人,今年二十四岁,是84经管的大姐大,比徐方林还大二个月。 少时家中困难,十三岁才被她父亲送入学校读书。 她懂事早,读书极刻苦,从小学起一直是学校与班级的前二名,今年高考,因为数学高分,考取冀省理科第三名。 不知什么时间开始,她与徐方林走在了一起,前个星期天手牵手去动物园玩,恰巧被李龙绩这个鬼怪碰见。 那天李龙绩一回来,看徐方林不在,就神秘兮兮地说:“告诉大家一个特大新闻,徐方林谈恋爱了,是班级的文艺委员戴艺婷。” 樊胜忙道:“李龙绩,不要乱说。” “樊胜,你不信。”李龙绩扬了扬手中的佳能相机说:“过二天,我洗出来给你们看。” 这一下,连王元都睁大了眼睛,赶忙去关了寝室门。 苏一铭说:“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我们要烂在肚中,不外传。” 当然,即使学校知道了,对于二个已二十四、五岁的大龄青年,只要不太出格,学校也不会真正按校规处罚他们的,最多警告他们注意影响。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出了校门口,看见季盈盈,戴艺婷,李思雨已在公交车那边等候。 徐方林说:“你们来多久了?” 戴艺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十几分了,哪象你们这么慢,车都快要开了。” 八个人上了公交车,车上已坐着十几个学生,其中有四个正是昨晚演出的生物系四花,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 未等苏一铭几人开口,李龙绩已蹓跶过去,快活地道:“珠妹,章滢,你们几人也是到天安门看升国旗吗?” 曹珠妹说:“是啊,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吧。” 苏一铭也走过来打了招呼,笑谑道:“四美出行,怎么没见班级男同学护驾保航?” “有现成的男神在场,还需要什么男同学,章滢,娟娥,你们说对不对?”曹珠妹将了他一军。 林娟娥偷偷看了一眼苏一铭,羞涩地道:“等一下,我们能和你合影吗?” 正思想开小差的章滢,抬起头横了林娟娥一眼。 “当然可以,能同四个生物系的美女同学合影,我巴不得,将来拿出来,牛b烘烘,有炫耀的资本。”苏一铭笑呵呵道。 章滢白皙的脸整个红了:“还勇斗流氓,什么时候学了这么粗鲁话。” 谢红英悄悄地指着李龙绩对曹珠妹说:“昨晚那个演坏人的家伙,就是他吗?演得毕真毕现,真叫人咬牙切齿,不敢看。” 曹珠妺对李龙绩翻了一个白眼:“演技不错,何时演个正面人物给我看看。” 一直来巧舌如簧活龙活现的李龙绩闻听,嘿嘿傻笑着。 7点15分,苏一铭他们到天安门时,广场上已人山人海,有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小的,还有许多大中学生。 7点32分,三名人民警察部队的升旗手穿着军装,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金水桥,走向广场囯旗杆。 广场上的人们人人肃立。 7点36分,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广场高高升起。 人们望着这雄壮庄严的场面,同声高唱国歌《义勇军进行曲》。 …… 八点三十分,十几人乘车来到西直门街,由于天气寒冷,街两旁有好些店还没开门。 苏一铭看了下自己的16~18号的服装店,两边的门都开了,已有不少人买了羽绒服兴冲冲地走出店。 苏一铭还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依稀是郭婧雯,难道今天她又来店里帮忙? 进了店,真的是郭婧雯。 看见这么多的同校同学来店里,郭婧雯的脸明显红了一下,也不与苏一铭打招呼,走到另外一间卖羽绒服去了。 苏一铭知道她不想泄露身份。 他对郭卫婧说:“婧姐,你拿四件男羽绒服与七件女羽绒服到后间,我让同学们试穿一下,羽绒服的钱由我与表姐结算。” 除了店员与郭婧雯,苏一铭目前还不想告诉同学们自己开店的事,包括寝友。 所以仍以许小琳顶着店主的名。 看戴艺婷已试好羽绒服尺寸大小,徐方林在戴艺婷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二人从里间走向西向间,盯着郭婧雯看,郭婧雯只好尽量背对他们。 戴艺婷突然走过去,站在郭婧雯身旁,问题:“你怎么在这店里卖服装?我在阶梯教室上大课见过你,是计算机系的吧。” 徐方林也走到旁边道:“我也知道你,好几次阶梯教室上大课苏一铭都坐在你旁边。” 郭婧雯见瞒不过,反而瞬间镇定了下来,落落大方地道:“前次听苏一铭同学说他表姐店里要招几个服务员,想到姐姐没事,就让苏一铭问问他表姐,结果真成了。” 戴艺婷说:“那个叫卫婧的姑娘是你姐吧,面貌很相像。” “是啊,她是我的姐姐,刚来不久,今天是元旦,学校放假,反正没事,就来陪陪姐姐。”郭婧雯说。 这时,店里涌进来很多青年男女,都是来买羽绒服,郭婧雯说:“我帮她们一下,你们先去后边间。” 走进里间,季盈盈叫道:“戴艺婷,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戴艺婷说:“看女同学去了。” 季盈盈李思雨问道:“女同学呢?” 生物系的四个女生与苏一铭的几个室友也投过来目光看着戴艺婷。 一脸的狐疑。 第七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店里卖衣服 北风朔朔,华都的元旦早晨,寒风刺骨。 84经管(3)寝室,5人起得很早,迈出寝室时,李龙绩哆嗦着说:“呀,太冷了。” 徐方林也打着战抖:“谁叫你有军大衣不穿,冷是活该。” 李龙绩不理徐方林,看了看苏一铭身上的羽绒服,叫道:“苏一铭,你表姐店的羽绒服,今天总有了吧。” “今天应该有。”苏一铭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是昨天到货了。 五个人在食堂简单地吃过早餐,就向校门口走。 徐方林说:“不知戴艺婷她们在等了没?” 樊胜笑道:“急了?” 徐方林的红黑脸更红了:“谁急了,大家都是同学。” 李龙绩附在他耳旁嘿嘿道:“以后对老李态度要好点,否则老李如果心里不爽,捅到陈老师那里,那可是泼天大祸。” 徐方林打了他一拳,推开他:“去你的,不要乱说。” 戴艺婷是冀省人,今年二十四岁,是84经管的大姐大,比徐方林还大二个月。 少时家中困难,十三岁才被她父亲送入学校读书。 她懂事早,读书极刻苦,从小学起一直是学校与班级的前二名,今年高考,因为数学高分,考取冀省理科第三名。 不知什么时间开始,她与徐方林走在了一起,前个星期天手牵手去动物园玩,恰巧被李龙绩这个鬼怪碰见。 那天李龙绩一回来,看徐方林不在,就神秘兮兮地说:“告诉大家一个特大新闻,徐方林谈恋爱了,是班级的文艺委员戴艺婷。” 樊胜忙道:“李龙绩,不要乱说。” “樊胜,你不信。”李龙绩扬了扬手中的佳能相机说:“过二天,我洗出来给你们看。” 这一下,连王元都睁大了眼睛,赶忙去关了寝室门。 苏一铭说:“不管有没有这回事,我们要烂在肚中,不外传。” 当然,即使学校知道了,对于二个已二十四、五岁的大龄青年,只要不太出格,学校也不会真正按校规处罚他们的,最多警告他们注意影响。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出了校门口,看见季盈盈,戴艺婷,李思雨已在公交车那边等候。 徐方林说:“你们来多久了?” 戴艺婷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十几分了,哪象你们这么慢,车都快要开了。” 八个人上了公交车,车上已坐着十几个学生,其中有四个正是昨晚演出的生物系四花,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 未等苏一铭几人开口,李龙绩已蹓跶过去,快活地道:“珠妹,章滢,你们几人也是到天安门看升国旗吗?” 曹珠妹说:“是啊,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吧。” 苏一铭也走过来打了招呼,笑谑道:“四美出行,怎么没见班级男同学护驾保航?” “有现成的男神在场,还需要什么男同学,章滢,娟娥,你们说对不对?”曹珠妹将了他一军。 林娟娥偷偷看了一眼苏一铭,羞涩地道:“等一下,我们能和你合影吗?” 正思想开小差的章滢,抬起头横了林娟娥一眼。 “当然可以,能同四个生物系的美女同学合影,我巴不得,将来拿出来,牛b烘烘,有炫耀的资本。”苏一铭笑呵呵道。 章滢白皙的脸整个红了:“还勇斗流氓,什么时候学了这么粗鲁话。” 谢红英悄悄地指着李龙绩对曹珠妹说:“昨晚那个演坏人的家伙,就是他吗?演得毕真毕现,真叫人咬牙切齿,不敢看。” 曹珠妺对李龙绩翻了一个白眼:“演技不错,何时演个正面人物给我看看。” 一直来巧舌如簧活龙活现的李龙绩闻听,嘿嘿傻笑着。 7点15分,苏一铭他们到天安门时,广场上已人山人海,有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小的,还有许多大中学生。 7点32分,三名人民警察部队的升旗手穿着军装,迈着整齐的步伐,通过金水桥,走向广场囯旗杆。 广场上的人们人人肃立。 7点36分,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广场高高升起。 人们望着这雄壮庄严的场面,同声高唱国歌《义勇军进行曲》。 …… 八点三十分,十几人乘车来到西直门街,由于天气寒冷,街两旁有好些店还没开门。 苏一铭看了下自己的16~18号的服装店,两边的门都开了,已有不少人买了羽绒服兴冲冲地走出店。 苏一铭还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依稀是郭婧雯,难道今天她又来店里帮忙? 进了店,真的是郭婧雯。 看见这么多的同校同学来店里,郭婧雯的脸明显红了一下,也不与苏一铭打招呼,走到另外一间卖羽绒服去了。 苏一铭知道她不想泄露身份。 他对郭卫婧说:“婧姐,你拿四件男羽绒服与七件女羽绒服到后间,我让同学们试穿一下,羽绒服的钱由我与表姐结算。” 除了店员与郭婧雯,苏一铭目前还不想告诉同学们自己开店的事,包括寝友。 所以仍以许小琳顶着店主的名。 看戴艺婷已试好羽绒服尺寸大小,徐方林在戴艺婷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二人从里间走向西向间,盯着郭婧雯看,郭婧雯只好尽量背对他们。 戴艺婷突然走过去,站在郭婧雯身旁,问题:“你怎么在这店里卖服装?我在阶梯教室上大课见过你,是计算机系的吧。” 徐方林也走到旁边道:“我也知道你,好几次阶梯教室上大课苏一铭都坐在你旁边。” 郭婧雯见瞒不过,反而瞬间镇定了下来,落落大方地道:“前次听苏一铭同学说他表姐店里要招几个服务员,想到姐姐没事,就让苏一铭问问他表姐,结果真成了。” 戴艺婷说:“那个叫卫婧的姑娘是你姐吧,面貌很相像。” “是啊,她是我的姐姐,刚来不久,今天是元旦,学校放假,反正没事,就来陪陪姐姐。”郭婧雯说。 这时,店里涌进来很多青年男女,都是来买羽绒服,郭婧雯说:“我帮她们一下,你们先去后边间。” 走进里间,季盈盈叫道:“戴艺婷,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戴艺婷说:“看女同学去了。” 季盈盈李思雨问道:“女同学呢?” 生物系的四个女生与苏一铭的几个室友也投过来目光看着戴艺婷。 一脸的狐疑。 第七十九章 不敢相信的郭家父母 女生们爱八卦,有时连水木的学生也免不了这俗套。 看着她们这么好奇,苏一铭觉得自己该澄清一下,免得以讹传讹。 “戴艺婷也不知道,还是我来说,她说的女同学,就是刚才拿羽绒服进来的郭卫婧妹妹,叫郭婧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新生。”苏一铭在语调上尽量轻描淡写。 “一铭,你表姐的店还需要服务员吗?”一直不吭声的王元突然说。 “现在都有人了。王元,怎么不早说?”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王元刚刚有些急切的眼神一下子淡了下去。 李思雨站起来看了一下外间店,只瞬间,外面都是黑压压的人,羡慕道:“你表姐的店生意也太好了,如果有这么一间店,我都不想读书了。” 苏一铭笑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身在福中不知福,开店好坏谁说的清,表姐是进对了货。” 徐方林接上道:“思雨,这倒是苏一铭说的对,开店也没有那么好开,再说我们十几年寒暑苦读为什么,反不是为了争个好前途,现在读岀来了,国家对我们又发粮票又发补贴,千百人中有几个。” “就是一个不好,不让谈恋爱,”李龙绩看了一下戴艺婷徐方林,笑嘻嘻道:“比如象徐哥与艺婷姐,都二十四、五了,本来学校要鼓励他们谈恋爱,明、后年抱个小娃娃。” “李龙绩,你想死啊,无故的把我们牵涉进去。”戴艺婷与徐方林被说的面红耳赤,恼羞着上前要揪他的耳朵。 几个女生看着这一幕,都捂着肚子笑。 闹了一阵,章滢说:“一铭,你表姐去哪里了,怎么还没还回?” “她在王府井,前个星期与朋友在那边开了一间店。” “苏一铭,那我们把钱交给你,多少一件?”季盈盈说。 章滢说:“我刚才看了几个买的人,女生羽绒服好象68元。这款衣服是我们杭海做的,我妈说很畅销,在我们当地也要60多,昨天我妈寄了一件,还不包括运费。” 七个女生对羽绒服都爱不释手,但前段时间刚买了牛仔裤,闻听68元,有几个默默地放了下来。 男生中王元就一直没试穿,尽管苏一铭一直催他试一试。 徐方林对那一件黑色男装羽绒服也非常喜欢,可如果二件都买,要一百多元,自己把补助都省下来也只80多元,而戴艺婷的女装羽绒服,他是无论如何要买的。 所以他打算这个冬天自己就熬一熬,不买了,再不行去买件旧军大衣穿穿。 而李龙绩呢,一个人就拿了黑篮二件,说是换着穿。 大家也知道他不缺钱,在他爸那里拿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苏一铭瞧了下李思雨曹珠妹等女生一眼:“今天你们好运道,羽绒服免费,是我送大家的。一个月前,我看牛仔裤生意好,对表姐说,华都的冬天天气冷,早点进批羽绒服准备。” 顿了顿,苏一铭接着说:“表姐听了我的话,就于上个月初进了一批,如果是现在,可能一件也进不到了,所以表姐说要奖励我一笔钱,我是学生,怎能好意思拿表姐的钱。表姐见我坚决不要,就说那给你留十几件羽绒服,送送好同学,名声好了,以后好找女朋友。” 大家都笑了起来,章滢与几个女生还满脸绯红。 徐方林则更感激,苏一铭就象知道他心理一样,解了他的困境。 但也觉得苏一铭这个礼送的太重了,一共要送出11件,男装便宜点也要55元1件,11件就达600多元,将近700元,是他家里父母弟妹的一年收入,还要不吃不喝。 他听说苏一铭也是农村来的学生,在学校也没见他吃得多好,与他们都一样,就是李龙绩吃好点。 徐方林本来想说句感谢的,但觉得什么话都是苍白的,他很了解苏一铭,既然说了,就一定说到做到不收他们钱的。 他在心里说,苏一铭兄弟,你以后需要兄弟做什么,我一定义不容辞。 还是季盈盈说了一句:“苏一铭,这不大好吧,这么贵的衣服,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是多少收点。” 苏一铭爽朗地摇摇手道:“我也穿不了这么多,还有些是女羽绒服,放在那白白糟蹋,华都的天气还会冷一段时间,现在大家穿羽绒服正适合,恰得其用。” 大家都知道,这二款男女羽绒服正畅销,他们也听见了外间店的二个女服务员说,羽绒服只剩下不到50件了,而来买的客人仍络绎不绝,只要拿出去,一会儿就会被抢空。 苏一铭这么说,是避免了他们中没钱学生的尴尬,让他们有体面。 就是这份礼太重,让她们受之有愧。 李龙绩拿出5张10元1张5元放在桌上说:“苏一铭,我们二兄弟,也要明帐目,那件送的我也收了,这另外一件你必须把钱收起来,还有今天中午吃饭,买单你不能跟我抢,必须留个面子让我付。” 苏一铭笑道:“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中午让我好好的出一次血吗?” 李龙绩说:“那是徐方林说的,我没说。” 曹珠妹咯咯笑道:“花钱还争着,我们今天好口福。” 郭婧雯这时进来与大家打了招呼,苏一铭问:“婧雯,羽绒服还有吗?” 郭婧雯说:“姐姐说,不知你还要不要,留了五件女装的。” 苏一铭说:“那就留着,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郭婧雯摇摇头道:“谢谢同学们心意,中午我就不出去了,等一下与姐姐还有事。” 徐方林看看郭婧雯,看看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季盈盈,感概道:“我们水木的84新生级校花,都集中在这里了。” 戴艺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心有不甘是吧,你看中那个她们中的谁,叫苏一铭帮你牵牵线。” 几个女生都被说得面上通红,李龙绩与樊胜嘿嘿地笑着,在徐方林地耳边轻声道:“醋坛子翻了!” 戴艺婷说了后,也发觉了话语中有毛病,脸红红地看向别处。 中午时,李龙绩提议去东来顺饭店吃铜锅涮羊肉,他说开学时他与母亲姐姐去吃了一次,那手切羊肉“薄如纸、软如棉、齐如线、美如花”,嫩滑爽口,非常好吃。 就餐时,大家气氛非常活跃,李龙绩更是鞍前马后,比服务员还忙,并早早地去付了款。 下午,因为大家手上都提着羽绒服,今天又是新年假日,出游的人多,所以大家说,先回学校。 其实,大家都想换了新衣服再出来,李龙绩、樊胜和曹珠妹几人已悄悄说好,去故宫博物院。 苏一铭说自己就不回学校了,下午要到表姐那里有一点事。 女生们都有点遗憾。 但她们想想也是,拿了这么多羽绒服,苏一铭总的要与他表姐说一声。 苏一铭与同学分离后,径直去了北锣鼓四合院,静静地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五点,三个店的六个姑娘买了菜回来,郭婧雯也来了。 看苏一铭也在,她们都很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今日店里的羽绒服与牛仔裤怎么好卖。 苏一铭并不插言,只微微笑着。 吃了饭,等大家都洗刷整理好后,苏一铭到西厢房郭卫婧的房间里,郭卫婧二姐妹把帐目报给苏一铭。 苏一铭从中点了80张的10元大团结,递给郭卫婧:“婧姐,这个月的工资与节日费,你收起来。” “姐在店里还只半个月,工资还早吧,”郭婧雯看着那一叠厚厚的10元人民,抬起头道:“也太多了,姐姐刚来,你能给小琳姐她们一半的工资就很感谢了,多了我们受不起。” 苏一铭笑道:“傻丫头,钱是赚过来的,又不是我身边摸出去的,我们都来自农村,每家都不容易,工资发了,寄点回去,父母养我们不易。” 说了后,苏一铭管自走了。 二姐妺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久久不敢伸手,郭卫婧眼中都是泪水,轻轻用手擦着说:“妹妹,他是好人。” 郭婧雯眼中也闪着泪花,点点头。 …… 皖北亳州g县一个农村二间破旧的房屋里,一中年男子皱着深深地川字眉闷声不响地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吸着烟。 而旁边竹床上,一个银丝白发的60多的奶奶躺在破棉褥,抹着泪:“都是我拖着你们与孩子们,白吃饭还糟蹋钱,一个星期,我们哪里能凑钱齐这笔300元,刘捷家也太做绝了。” 正在灶台前炒着咸菜的妇人眼中泪水在打转:“你能否少抽点烟,省点钱不好吗?” 男子烦躁地道:“都是你硬要让卫婧出去,人家刘捷家是看着卫婧跑出去了,才催得这么紧,本来说好明年二月就嫁给他家二儿子的。” 妇人放下锅铲道:“你难道不知他家二儿子是下岙村出名的浪荡子,整天东荡西逛,拉班赌博不务正业,还与妇人不清不白,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父亲,一心想把女儿往火坑里送。她出去是二女儿婧雯发电报的,路费也是她从学校里省下来的。” “我说一定是卫婧串通二女儿逃跑出去的,你不信,”男子看了一下竹床上抹眼泪的年迈母亲,又急着分辨道:“我也不想结这门亲,但咱家这样子,有什么办法?” 中年妇女想了想:“你明天去问一下曹屠户,家里的二头猪能卖多少钱?” 那奶奶愁心道:“那二头猪都还不到150斤,正是快长的时候,卖了多可惜,就是真卖了,也不到200元,来年怎办?” 这时二个十四、五和十二、三的岁小姑娘背着二筐猪草回来,看奶奶母亲在抹眼泪,擦了擦冻得通红的手,不声不响地去了后面的猪栏。 “铃,铃,铃…” “郭正荣,你快出来,有大额汇款单。” 邮递员停好自行车,在他家房屋土坦前高声喊叫道。 郭正荣与妻子关月花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出去。 银丝白发的奶奶用手擦拭着浑浊的泪水道:“应该是雯儿又省下钱寄回来了,真苦了这个孩子。” 什么,650元?卫婧寄回来的?二夫妻接过那汇款单,犹如梦中。 郭正荣擦了二次眼睛,看了又看,很仔细,最后一双手都颤巍巍地道:“孩子她娘,是真的650元!” 关月花拿着那张汇款单,抢进屋,十分惊喜地对老人说:“婆婆,卫婧汇钱来了,好大一笔钱,650元。” 老人一下子挣了起来:“媳妇,你说什么,650元?这么多,老天爷有眼啊,让她赚这么多,……啊呀,不对,她一个姑娘家,刚出去,替人卖服装,那能挣这么多钱?怕是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我们穷,也要穷得清清白白啊?” 郭正荣与关月花闻听,觉得有理,650元,在这贫瘠的农村,抵得上夫妇二人干二年的庄稼活。 在这里,这一大笔钱,正如邮递员说的,你家谁在华都这么挣钱,发财了。 自家女儿卫婧,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姑娘,初中没毕业,刚出去不到一个月,凭啥赚这笔巨款? 二夫妇被母亲一说,犹如浇了一盆冷水,从万分喜悦中清醒了过来,越想越怀疑,越想越提心吊胆。 第七十九章 不敢相信的郭家父母 女生们爱八卦,有时连水木的学生也免不了这俗套。 看着她们这么好奇,苏一铭觉得自己该澄清一下,免得以讹传讹。 “戴艺婷也不知道,还是我来说,她说的女同学,就是刚才拿羽绒服进来的郭卫婧妹妹,叫郭婧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新生。”苏一铭在语调上尽量轻描淡写。 “一铭,你表姐的店还需要服务员吗?”一直不吭声的王元突然说。 “现在都有人了。王元,怎么不早说?”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王元刚刚有些急切的眼神一下子淡了下去。 李思雨站起来看了一下外间店,只瞬间,外面都是黑压压的人,羡慕道:“你表姐的店生意也太好了,如果有这么一间店,我都不想读书了。” 苏一铭笑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身在福中不知福,开店好坏谁说的清,表姐是进对了货。” 徐方林接上道:“思雨,这倒是苏一铭说的对,开店也没有那么好开,再说我们十几年寒暑苦读为什么,反不是为了争个好前途,现在读岀来了,国家对我们又发粮票又发补贴,千百人中有几个。” “就是一个不好,不让谈恋爱,”李龙绩看了一下戴艺婷徐方林,笑嘻嘻道:“比如象徐哥与艺婷姐,都二十四、五了,本来学校要鼓励他们谈恋爱,明、后年抱个小娃娃。” “李龙绩,你想死啊,无故的把我们牵涉进去。”戴艺婷与徐方林被说的面红耳赤,恼羞着上前要揪他的耳朵。 几个女生看着这一幕,都捂着肚子笑。 闹了一阵,章滢说:“一铭,你表姐去哪里了,怎么还没还回?” “她在王府井,前个星期与朋友在那边开了一间店。” “苏一铭,那我们把钱交给你,多少一件?”季盈盈说。 章滢说:“我刚才看了几个买的人,女生羽绒服好象68元。这款衣服是我们杭海做的,我妈说很畅销,在我们当地也要60多,昨天我妈寄了一件,还不包括运费。” 七个女生对羽绒服都爱不释手,但前段时间刚买了牛仔裤,闻听68元,有几个默默地放了下来。 男生中王元就一直没试穿,尽管苏一铭一直催他试一试。 徐方林对那一件黑色男装羽绒服也非常喜欢,可如果二件都买,要一百多元,自己把补助都省下来也只80多元,而戴艺婷的女装羽绒服,他是无论如何要买的。 所以他打算这个冬天自己就熬一熬,不买了,再不行去买件旧军大衣穿穿。 而李龙绩呢,一个人就拿了黑篮二件,说是换着穿。 大家也知道他不缺钱,在他爸那里拿了一笔不菲的奖金。 苏一铭瞧了下李思雨曹珠妹等女生一眼:“今天你们好运道,羽绒服免费,是我送大家的。一个月前,我看牛仔裤生意好,对表姐说,华都的冬天天气冷,早点进批羽绒服准备。” 顿了顿,苏一铭接着说:“表姐听了我的话,就于上个月初进了一批,如果是现在,可能一件也进不到了,所以表姐说要奖励我一笔钱,我是学生,怎能好意思拿表姐的钱。表姐见我坚决不要,就说那给你留十几件羽绒服,送送好同学,名声好了,以后好找女朋友。” 大家都笑了起来,章滢与几个女生还满脸绯红。 徐方林则更感激,苏一铭就象知道他心理一样,解了他的困境。 但也觉得苏一铭这个礼送的太重了,一共要送出11件,男装便宜点也要55元1件,11件就达600多元,将近700元,是他家里父母弟妹的一年收入,还要不吃不喝。 他听说苏一铭也是农村来的学生,在学校也没见他吃得多好,与他们都一样,就是李龙绩吃好点。 徐方林本来想说句感谢的,但觉得什么话都是苍白的,他很了解苏一铭,既然说了,就一定说到做到不收他们钱的。 他在心里说,苏一铭兄弟,你以后需要兄弟做什么,我一定义不容辞。 还是季盈盈说了一句:“苏一铭,这不大好吧,这么贵的衣服,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是多少收点。” 苏一铭爽朗地摇摇手道:“我也穿不了这么多,还有些是女羽绒服,放在那白白糟蹋,华都的天气还会冷一段时间,现在大家穿羽绒服正适合,恰得其用。” 大家都知道,这二款男女羽绒服正畅销,他们也听见了外间店的二个女服务员说,羽绒服只剩下不到50件了,而来买的客人仍络绎不绝,只要拿出去,一会儿就会被抢空。 苏一铭这么说,是避免了他们中没钱学生的尴尬,让他们有体面。 就是这份礼太重,让她们受之有愧。 李龙绩拿出5张10元1张5元放在桌上说:“苏一铭,我们二兄弟,也要明帐目,那件送的我也收了,这另外一件你必须把钱收起来,还有今天中午吃饭,买单你不能跟我抢,必须留个面子让我付。” 苏一铭笑道:“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中午让我好好的出一次血吗?” 李龙绩说:“那是徐方林说的,我没说。” 曹珠妹咯咯笑道:“花钱还争着,我们今天好口福。” 郭婧雯这时进来与大家打了招呼,苏一铭问:“婧雯,羽绒服还有吗?” 郭婧雯说:“姐姐说,不知你还要不要,留了五件女装的。” 苏一铭说:“那就留着,等一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郭婧雯摇摇头道:“谢谢同学们心意,中午我就不出去了,等一下与姐姐还有事。” 徐方林看看郭婧雯,看看章滢、曹珠妹、林娟娥、谢红英、季盈盈,感概道:“我们水木的84新生级校花,都集中在这里了。” 戴艺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心有不甘是吧,你看中那个她们中的谁,叫苏一铭帮你牵牵线。” 几个女生都被说得面上通红,李龙绩与樊胜嘿嘿地笑着,在徐方林地耳边轻声道:“醋坛子翻了!” 戴艺婷说了后,也发觉了话语中有毛病,脸红红地看向别处。 中午时,李龙绩提议去东来顺饭店吃铜锅涮羊肉,他说开学时他与母亲姐姐去吃了一次,那手切羊肉“薄如纸、软如棉、齐如线、美如花”,嫩滑爽口,非常好吃。 就餐时,大家气氛非常活跃,李龙绩更是鞍前马后,比服务员还忙,并早早地去付了款。 下午,因为大家手上都提着羽绒服,今天又是新年假日,出游的人多,所以大家说,先回学校。 其实,大家都想换了新衣服再出来,李龙绩、樊胜和曹珠妹几人已悄悄说好,去故宫博物院。 苏一铭说自己就不回学校了,下午要到表姐那里有一点事。 女生们都有点遗憾。 但她们想想也是,拿了这么多羽绒服,苏一铭总的要与他表姐说一声。 苏一铭与同学分离后,径直去了北锣鼓四合院,静静地在书房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五点,三个店的六个姑娘买了菜回来,郭婧雯也来了。 看苏一铭也在,她们都很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今日店里的羽绒服与牛仔裤怎么好卖。 苏一铭并不插言,只微微笑着。 吃了饭,等大家都洗刷整理好后,苏一铭到西厢房郭卫婧的房间里,郭卫婧二姐妹把帐目报给苏一铭。 苏一铭从中点了80张的10元大团结,递给郭卫婧:“婧姐,这个月的工资与节日费,你收起来。” “姐在店里还只半个月,工资还早吧,”郭婧雯看着那一叠厚厚的10元人民,抬起头道:“也太多了,姐姐刚来,你能给小琳姐她们一半的工资就很感谢了,多了我们受不起。” 苏一铭笑道:“傻丫头,钱是赚过来的,又不是我身边摸出去的,我们都来自农村,每家都不容易,工资发了,寄点回去,父母养我们不易。” 说了后,苏一铭管自走了。 二姐妺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久久不敢伸手,郭卫婧眼中都是泪水,轻轻用手擦着说:“妹妹,他是好人。” 郭婧雯眼中也闪着泪花,点点头。 …… 皖北亳州g县一个农村二间破旧的房屋里,一中年男子皱着深深地川字眉闷声不响地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吸着烟。 而旁边竹床上,一个银丝白发的60多的奶奶躺在破棉褥,抹着泪:“都是我拖着你们与孩子们,白吃饭还糟蹋钱,一个星期,我们哪里能凑钱齐这笔300元,刘捷家也太做绝了。” 正在灶台前炒着咸菜的妇人眼中泪水在打转:“你能否少抽点烟,省点钱不好吗?” 男子烦躁地道:“都是你硬要让卫婧出去,人家刘捷家是看着卫婧跑出去了,才催得这么紧,本来说好明年二月就嫁给他家二儿子的。” 妇人放下锅铲道:“你难道不知他家二儿子是下岙村出名的浪荡子,整天东荡西逛,拉班赌博不务正业,还与妇人不清不白,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父亲,一心想把女儿往火坑里送。她出去是二女儿婧雯发电报的,路费也是她从学校里省下来的。” “我说一定是卫婧串通二女儿逃跑出去的,你不信,”男子看了一下竹床上抹眼泪的年迈母亲,又急着分辨道:“我也不想结这门亲,但咱家这样子,有什么办法?” 中年妇女想了想:“你明天去问一下曹屠户,家里的二头猪能卖多少钱?” 那奶奶愁心道:“那二头猪都还不到150斤,正是快长的时候,卖了多可惜,就是真卖了,也不到200元,来年怎办?” 这时二个十四、五和十二、三的岁小姑娘背着二筐猪草回来,看奶奶母亲在抹眼泪,擦了擦冻得通红的手,不声不响地去了后面的猪栏。 “铃,铃,铃…” “郭正荣,你快出来,有大额汇款单。” 邮递员停好自行车,在他家房屋土坦前高声喊叫道。 郭正荣与妻子关月花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出去。 银丝白发的奶奶用手擦拭着浑浊的泪水道:“应该是雯儿又省下钱寄回来了,真苦了这个孩子。” 什么,650元?卫婧寄回来的?二夫妻接过那汇款单,犹如梦中。 郭正荣擦了二次眼睛,看了又看,很仔细,最后一双手都颤巍巍地道:“孩子她娘,是真的650元!” 关月花拿着那张汇款单,抢进屋,十分惊喜地对老人说:“婆婆,卫婧汇钱来了,好大一笔钱,650元。” 老人一下子挣了起来:“媳妇,你说什么,650元?这么多,老天爷有眼啊,让她赚这么多,……啊呀,不对,她一个姑娘家,刚出去,替人卖服装,那能挣这么多钱?怕是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我们穷,也要穷得清清白白啊?” 郭正荣与关月花闻听,觉得有理,650元,在这贫瘠的农村,抵得上夫妇二人干二年的庄稼活。 在这里,这一大笔钱,正如邮递员说的,你家谁在华都这么挣钱,发财了。 自家女儿卫婧,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姑娘,初中没毕业,刚出去不到一个月,凭啥赚这笔巨款? 二夫妇被母亲一说,犹如浇了一盆冷水,从万分喜悦中清醒了过来,越想越怀疑,越想越提心吊胆。 第八十章 各擅胜场 虽然心里一直担惊受怕,但这一笔汇款,如一把剪刀,剪断了勒在他们夫妇脖颈间的绳索,真正地解了郭家的困难。 下午,郭正荣去叫了妻弟关振民做伴,赶了四、五公里的路,在区邮电局柜台点了二遍,领回了650元。 关振民也有二子二女,上面还有二个近70岁的父母,家中只勉强维持温饱,对姐姐家的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为姐姐姐夫高兴。 当晚,回到家后,郭正荣又同关振民赶到下岙村刘捷家,还了本金300元和一年半利息117元。 这一下终于彻底与刘家解脱,别人家民间利息是月1.5%,他家算了2%,还把去年下半年未还的利息36元利滚利算了9元,所有利息都算到农历年底。 关振民出来后,愤愤不平地说:“姐夫,你怎么会想与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人做亲?” 郭正荣嗫嚅着说:“母亲摔了一跤,加上供婧雯与几个孩子读书,借不到钱没法了。” 关振民想想也是实情,穷困逼死人,姐夫还算好的,没有重男轻女,拼死拼活把婧雯培养出去。 现在婧雯出息了,但他也想不出半个月郭卫婧怎么会赚到比他们干二年的活还多的钱。 关振民说:“婧雯与卫婧还没有信来吗?” 郭正荣说:“18日到时,二姐妹都写了一封信回来,以后没收到信,我与你姐就是这样担惊受怕,你姐中午叫老三雯晶写了信,我们去邮电局时已寄出去。” 关振民说:“你与姐姐担什么心,婧雯与卫婧这二个外生女我是看着长大的,是既孝顺又诚实的孩子,姐姐也怎是的,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郭正荣说:“主要她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女孩,只十几天突然汇了这么多钱回来。” 二人又到药店为郭婧雯的奶奶买了几包药。 翌日,一股谣言在郭正荣家的呈庄村与刘捷家的下岙村流传开来,说郭正荣的大女儿郭卫婧为了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农村的妇女有时就是这么势利眼和红眼病。 上半年郭家的二女儿郭婧雯考取水木大学,轰动亳州和g县,让呈庄的妇女们羡慕好几个月,昨天听说郭家的大女儿短短半个月就汇了一大笔钱,更不了的。 呈庄村里的妇女们就坐不住了,都来探消息,但郭正荣与关月花只说大女儿在华都替人卖衣服,其它的就一无所知。 一帮妇女认为是郭正荣夫妇不想让她们知道,怕透露了女儿嫌大钱的秘密。 她们回家后,先是骂丈夫无能,接着骂儿女不好好读书,反正被骂了个遍。 有几个胆量大的女孩便顶其母亲:“你和爸给哥哥弟弟读书,有给我们读书吗?” 顶得她母亲哑口无言,只好又转身骂她的哥哥弟弟。 晚上更是睡不着觉,翻来翻去的说自己命苦,丈夫没个屁响,儿女不争气。 现在从下岙村传来说,郭家的大女儿是去做不正经的事,好象一下子明事理一样: “怪不得会挣了这么多钱,原来是做婊子啊,这断子绝孙的事也做,关月花真是想钱想疯了。” 她们的心理一下子得到了平衡,一时间从村头到村尾都是关于郭卫婧的风言风语。 关月花气得二、三天不敢出门,一向慈祥的郭奶奶只得柱着柺杖颤巍巍地在大门口大骂。 关振民的二个儿子听到这些后,赶到下岙村与刘捷的那个二流子儿子狠狠地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双方头上背脊上各缝了好几针。 这样过了三、四天,郭婧雯的信终于来了,是一个大大的信封。 郭雯晶小心奕奕地拆开信封后,只见开心地高叫道:“奶奶,妈,姐姐好漂亮的衣服,这么多人,这是哪里,房间也漂亮。” 郭雯晶欢跳过去,把七、八张二姐妹的照片拿给妈妈与奶奶看。 照片是苏一铭拍摄的,有二姐妹的单人照,也有双人照,还有好几张二姐妹在卖衣服的照片,二姐妹在四合院的照片也拍了一张。 关月花这一刻都是幸福的泪花,几日的担惊受怕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奶奶眉眼都是笑,手擎着生怕弄脏照片,连声对郭雯晶道:“三囡,你快叫你爸爸去买几个相框,不要弄破弄脏了。” 郭正荣跑到妻舅家,又跑到镇街上买了五、六个相框。 屋里面,郭雯晶把二个姐姐的信念给奶奶和妈妈听,念了三、四次了,郭奶奶还在叫:“三囡,再念一遍给奶奶听。” 郭正荣买来相框装好后,郭奶奶与关月花一张一张地看,看了七、八遍,仍爱不释手。 关振民夫妻带着二个女儿来,看了郭婧雯二姐妹的照片,一直夸赞漂亮。 关振民笑道:“我就说卫婧婧雯二姐妹,我是看着长大的,又聪明又孝顺,不会走歪路的,现在终于都出息了。” 郭奶奶笑呵呵道:“还是你这个做舅舅的,比她们父母更懂女儿。” 郭婧雯的舅母说:“婧雯这个孩子,自己争气,现在又碰到贵人,那个叫苏一铭的同学这么年轻,就开了那么好的店,对她们二姐妹真好,可惜没有那个男同学的照片。” 郭奶奶说:“是啊,卫婧说,她一到,那个叫什么……” 郭雯晶说:“二姐的同学,叫苏一铭。” 郭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对,苏一铭,看我这记性,卫婧一到车站,他还与二囡一起去接,到店里就拿出新衣服让她换上,听讲还是状元,是天上文曲星下降的,是我们郭家大恩人。” 这个消息这象一阵风,传遍了四邻八村,又让村里的妇人们又羡慕又嫉妒。 几天后,郭正荣去找了小学校长,让郭雯晶和妹妹插入了五年级与三年级。 1月5日,星期六下午,苏一铭提着二件羽绒服到了燕大,在5号宿舍楼下等了片刻,张馨与林淑雅二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便跑了下来。 苏一铭把衣服递给张馨,她很高兴,她看了一眼苏一铭,对林淑雅说:“难得有个人献殷勤,我们一人一件。” 林淑雅看了一下:“篮色的,我们喜欢,我们刚刚商量明天去买,今天你送来了,真及时,多少钱?” 苏一铭笑道:“这是我的奖励品,免费的。” 二女很疑惑:“什么奖励品,你得是什么奖?怎么会奖你二件女式羽绒服?” 苏一铭卖关子道:“你们猜猜看,是哪里的奖品?” 张馨急道:“谁猜的到,就是你爱故弄玄虚。” “我猜猜看,”林淑雅眨了眨眼睛,“你表姐店里的,你去揩油了。” “还是淑雅同学聪明,不象某个同学笨笨的,不肯动脑筋。”苏一铭哈哈笑道:“但不能说揩油,是我名正言顺挣来的。” “你才笨笨的,自己说话没头没尾。”张馨挥舞着小拳头。 林淑雅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 张馨又去追打林淑雅。 闹了一阵,张馨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先把羽绒服拿到寝室。” 一会儿,二女重新下来,换上了羽绒服,林淑雅笑道:“好看吗?” 苏一铭笑嘻嘻道:“好看,衣裳就要配美女。” 张馨翻了个白眼:“贫嘴。” 三个人沿着未名湖畔走,阳光下,绿树成荫,湖水波光粼粼,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张馨闪烁着狡黠的目光道:“我们未名湖美还是你们荷花池美?” “朱自清的散文与徐志摩的诗,你喜欢哪个?”苏一铭笑着反问道。 “看你们斗嘴,半斤八两,朱自清与徐志摩,二人文章,各擅胜场,正如未名湖与荷花池,我都喜欢。”林淑雅咯咯地笑。 湖面上几只绿翅鸭“嘎嘎”地嬉水追逐着,泛起朵朵浪花,生机盎然。 第八十章 各擅胜场 虽然心里一直担惊受怕,但这一笔汇款,如一把剪刀,剪断了勒在他们夫妇脖颈间的绳索,真正地解了郭家的困难。 下午,郭正荣去叫了妻弟关振民做伴,赶了四、五公里的路,在区邮电局柜台点了二遍,领回了650元。 关振民也有二子二女,上面还有二个近70岁的父母,家中只勉强维持温饱,对姐姐家的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为姐姐姐夫高兴。 当晚,回到家后,郭正荣又同关振民赶到下岙村刘捷家,还了本金300元和一年半利息117元。 这一下终于彻底与刘家解脱,别人家民间利息是月1.5%,他家算了2%,还把去年下半年未还的利息36元利滚利算了9元,所有利息都算到农历年底。 关振民出来后,愤愤不平地说:“姐夫,你怎么会想与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人做亲?” 郭正荣嗫嚅着说:“母亲摔了一跤,加上供婧雯与几个孩子读书,借不到钱没法了。” 关振民想想也是实情,穷困逼死人,姐夫还算好的,没有重男轻女,拼死拼活把婧雯培养出去。 现在婧雯出息了,但他也想不出半个月郭卫婧怎么会赚到比他们干二年的活还多的钱。 关振民说:“婧雯与卫婧还没有信来吗?” 郭正荣说:“18日到时,二姐妹都写了一封信回来,以后没收到信,我与你姐就是这样担惊受怕,你姐中午叫老三雯晶写了信,我们去邮电局时已寄出去。” 关振民说:“你与姐姐担什么心,婧雯与卫婧这二个外生女我是看着长大的,是既孝顺又诚实的孩子,姐姐也怎是的,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郭正荣说:“主要她一个从没出远门的女孩,只十几天突然汇了这么多钱回来。” 二人又到药店为郭婧雯的奶奶买了几包药。 翌日,一股谣言在郭正荣家的呈庄村与刘捷家的下岙村流传开来,说郭正荣的大女儿郭卫婧为了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农村的妇女有时就是这么势利眼和红眼病。 上半年郭家的二女儿郭婧雯考取水木大学,轰动亳州和g县,让呈庄的妇女们羡慕好几个月,昨天听说郭家的大女儿短短半个月就汇了一大笔钱,更不了的。 呈庄村里的妇女们就坐不住了,都来探消息,但郭正荣与关月花只说大女儿在华都替人卖衣服,其它的就一无所知。 一帮妇女认为是郭正荣夫妇不想让她们知道,怕透露了女儿嫌大钱的秘密。 她们回家后,先是骂丈夫无能,接着骂儿女不好好读书,反正被骂了个遍。 有几个胆量大的女孩便顶其母亲:“你和爸给哥哥弟弟读书,有给我们读书吗?” 顶得她母亲哑口无言,只好又转身骂她的哥哥弟弟。 晚上更是睡不着觉,翻来翻去的说自己命苦,丈夫没个屁响,儿女不争气。 现在从下岙村传来说,郭家的大女儿是去做不正经的事,好象一下子明事理一样: “怪不得会挣了这么多钱,原来是做婊子啊,这断子绝孙的事也做,关月花真是想钱想疯了。” 她们的心理一下子得到了平衡,一时间从村头到村尾都是关于郭卫婧的风言风语。 关月花气得二、三天不敢出门,一向慈祥的郭奶奶只得柱着柺杖颤巍巍地在大门口大骂。 关振民的二个儿子听到这些后,赶到下岙村与刘捷的那个二流子儿子狠狠地打了一架,打得头破血流,双方头上背脊上各缝了好几针。 这样过了三、四天,郭婧雯的信终于来了,是一个大大的信封。 郭雯晶小心奕奕地拆开信封后,只见开心地高叫道:“奶奶,妈,姐姐好漂亮的衣服,这么多人,这是哪里,房间也漂亮。” 郭雯晶欢跳过去,把七、八张二姐妹的照片拿给妈妈与奶奶看。 照片是苏一铭拍摄的,有二姐妹的单人照,也有双人照,还有好几张二姐妹在卖衣服的照片,二姐妹在四合院的照片也拍了一张。 关月花这一刻都是幸福的泪花,几日的担惊受怕消失的无影无踪。 郭奶奶眉眼都是笑,手擎着生怕弄脏照片,连声对郭雯晶道:“三囡,你快叫你爸爸去买几个相框,不要弄破弄脏了。” 郭正荣跑到妻舅家,又跑到镇街上买了五、六个相框。 屋里面,郭雯晶把二个姐姐的信念给奶奶和妈妈听,念了三、四次了,郭奶奶还在叫:“三囡,再念一遍给奶奶听。” 郭正荣买来相框装好后,郭奶奶与关月花一张一张地看,看了七、八遍,仍爱不释手。 关振民夫妻带着二个女儿来,看了郭婧雯二姐妹的照片,一直夸赞漂亮。 关振民笑道:“我就说卫婧婧雯二姐妹,我是看着长大的,又聪明又孝顺,不会走歪路的,现在终于都出息了。” 郭奶奶笑呵呵道:“还是你这个做舅舅的,比她们父母更懂女儿。” 郭婧雯的舅母说:“婧雯这个孩子,自己争气,现在又碰到贵人,那个叫苏一铭的同学这么年轻,就开了那么好的店,对她们二姐妹真好,可惜没有那个男同学的照片。” 郭奶奶说:“是啊,卫婧说,她一到,那个叫什么……” 郭雯晶说:“二姐的同学,叫苏一铭。” 郭奶奶笑得眼泪都出来:“对,苏一铭,看我这记性,卫婧一到车站,他还与二囡一起去接,到店里就拿出新衣服让她换上,听讲还是状元,是天上文曲星下降的,是我们郭家大恩人。” 这个消息这象一阵风,传遍了四邻八村,又让村里的妇人们又羡慕又嫉妒。 几天后,郭正荣去找了小学校长,让郭雯晶和妹妹插入了五年级与三年级。 1月5日,星期六下午,苏一铭提着二件羽绒服到了燕大,在5号宿舍楼下等了片刻,张馨与林淑雅二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便跑了下来。 苏一铭把衣服递给张馨,她很高兴,她看了一眼苏一铭,对林淑雅说:“难得有个人献殷勤,我们一人一件。” 林淑雅看了一下:“篮色的,我们喜欢,我们刚刚商量明天去买,今天你送来了,真及时,多少钱?” 苏一铭笑道:“这是我的奖励品,免费的。” 二女很疑惑:“什么奖励品,你得是什么奖?怎么会奖你二件女式羽绒服?” 苏一铭卖关子道:“你们猜猜看,是哪里的奖品?” 张馨急道:“谁猜的到,就是你爱故弄玄虚。” “我猜猜看,”林淑雅眨了眨眼睛,“你表姐店里的,你去揩油了。” “还是淑雅同学聪明,不象某个同学笨笨的,不肯动脑筋。”苏一铭哈哈笑道:“但不能说揩油,是我名正言顺挣来的。” “你才笨笨的,自己说话没头没尾。”张馨挥舞着小拳头。 林淑雅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 张馨又去追打林淑雅。 闹了一阵,张馨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先把羽绒服拿到寝室。” 一会儿,二女重新下来,换上了羽绒服,林淑雅笑道:“好看吗?” 苏一铭笑嘻嘻道:“好看,衣裳就要配美女。” 张馨翻了个白眼:“贫嘴。” 三个人沿着未名湖畔走,阳光下,绿树成荫,湖水波光粼粼,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张馨闪烁着狡黠的目光道:“我们未名湖美还是你们荷花池美?” “朱自清的散文与徐志摩的诗,你喜欢哪个?”苏一铭笑着反问道。 “看你们斗嘴,半斤八两,朱自清与徐志摩,二人文章,各擅胜场,正如未名湖与荷花池,我都喜欢。”林淑雅咯咯地笑。 湖面上几只绿翅鸭“嘎嘎”地嬉水追逐着,泛起朵朵浪花,生机盎然。 第八十一章 招聘人员 翌日,寒风凛冽,太阳躲进云层,天空一片灰色。 冷,这是苏一铭最直观的感受。 八点三十分,在燕大东校门等了三、四分,张馨与林淑雅穿着蓝色羽绒服,戴着围巾手拉手欢快地跑出来。 “看你们高兴的样子,不冷啊?”见二人都没戴上羽绒服帽子,苏一铭问道。 “我们是铁打的身躯钢铸的头,哪象你堂堂七尺男子汉,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张馨昂着头道。 “哟,就差革命战士上战场了,”苏一铭揶揄道。 又笑着对林淑雅说:“七尺男子汉有什么好,标准矮子一个,所以我得把自己拉高一点,够上个八尺男儿,运道好的话,大街上或花园里遇上个千金小姐出外游,卿卿我我,你情我愿地捡个姑爷当当,都好。” 林淑雅被说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张馨挽着林淑雅恼羞地道:“淑雅,你看看他,是不是强词夺理,故意气人。” 今天是昨天商量好的,二个女生自进燕大以来,还没有正式出游过,苏一铭被支配了任务,好好地带她们去游一游。 先去了故宫,二女是读的中文的,撇下苏一铭,在三大殿三大宫和三大园停留了很久时间。 苏一铭落得清静,在御花园来来回回地转了三圈。 出来时,已近中午,苏一铭带她们去东来顺吃了涮羊肉。 下午本来想去动物园,结果朔风呼呼,沙尘飞扬,计划不如人愿,就去了颐和园和博物馆。 三点钟,从颐和园出来,天色更加阴沉,要下雨的样子,三人就坐公交车回校。 在燕大门口,林淑雅说:“一铭,谢谢了,让你陪了一天,又请了吃。” 张馨娇声道:“他今天就一个未达到心愿,没有邂逅富家千金女,做不了姑爷的梦。” 苏一铭笑道:“那也不错,有二个燕大的才女陪同,也是无边的艳福,很多人做梦都没机会。” 二女都羞红了脸,同声叱道:“越来越贫嘴了,没有一点水木学生的形象了。” 说了后,“咯咯洛”地飞进了校园。 苏一铭回到寝室,四个寝友都不在,王元一定去图书馆了,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不知飞哪里去了。 他重新从西大门出来,沿着街道走下去,两边铺满着大大小小的电子产品店。 这段时间,他每天中午吃了饭后,都会出来蹓跶一下。 每天这条街上都有张贴着店面出租的广告和新的创业人员进入。 苏一铭又去了那间张贴出租的店,里面是二个年轻人,他们经历了最初的创业激情后,生活逐渐磨平了他们的棱角,发觉开店创业并不象他们设想的那样美好,五个月下来,连吃都成问题。 他们决定回归单位,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办理二年的“停薪留职”,仅只办理了半年。 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店面是租了二年的,要转租出去。 但红纸张贴了好几天,只有人问,没有人租。 原因是店面属二间连通房,面积大,租金较贵。 他们当时雄心勃勃,小的店面还瞧它不上,结果成了累赘。 眼看离回归单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开始急了。 当苏一铭问他们店面还剩多长时间时,他们心中一喜。 但看清时是昨天中午来过的学生时,心里凉了一半,其中一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与你又没关系?” 苏一铭笑笑道:“租期与租金合适的话,我今天就可以签协议。” 当日下午,苏一铭就租下了华光街的96-98号店面。 租金不变,按原价的3\/4,即剩下的1年半1.5万元。 第二天,苏一铭在店门口贴了一张招聘启事。 共招三名:一名程序员,一名电子产品维修工,一名服务员,要求懂电子。 为了招到好的人员,特别在后面注明待遇从优。 参加应聘的人员必须带身份证与毕业证书。 招聘时间只安排13日一天,从上午九点开始。 8日上午上大课后,苏一铭叫住郭婧雯:“婧雯,前天我在华光街租了一个店面,帮我参谋一下。” 郭婧雯说:“你真的租了,似乎早了点,这个不比服装店。” 苏一铭说:“我觉得早准备比较好,现在很多的科研院所与大单位都进了电脑与打印机,抢滩很重要。” 郭婧雯知道苏一铭虽然与她同龄,但做每一件事前,都有周密的计划。 她不再说,静静地等待下文。 苏一铭看了看她:“难否抢先机,主要是招录的人员,宁缺毋滥。13日想请你这个计算机才女来把把关。” 郭婧雯说:“招聘人员,我从没接触过,这能行吗?” 苏一铭说:“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主要是看简历和技能,再说是我们招聘别人,又不是我们去应聘。” 一路说着,二人也到了店里。 郭婧雯看着整条街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店面,点了点头。 12日下午,苏一铭、郭婧雯、郭卫婧三人把店整理打扫了一遍,又去家俱店买了桌椅。 翌日,苏一铭、郭婧雯八点就到了店里。 八点半开始,就有人来问招聘的事,郭婧雯就发空白简历表让他们填。 收了十来份的简历,没有一份让二人满意。 9点15分,来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 他拿着一个档案袋,看了四周一眼,问道:“这店是谁开的?” 苏一铭说;“是我开的,你要应聘吗?应聘先填表格。” 他走到苏一铭与郭婧雯面前,非常疑惑:“你们开的?你们应该还是学生吧。” 苏一铭站起来,并不答话,走向三、四个仍在填表格的应聘者身后。 他要看一看郭婧雯的应变能力,昨晚说好,今天在最后拍板前,招聘工作以郭婧雯为主。 戴眼镜的青年眼睛随苏一铭转了一圈,问郭婧雯:“你们是哪个学校学生?” 郭婧雯被问得有点慌,以为是什么部门的人,但一想今天是星期天,部门的人都没上班,她主要是搞不清学生能不能开店? 苏一铭的西直门与王府井服装店都是以许小琳名义办理的。 但她看苏一铭很镇定,也稳了稳心神,不急不慢地说:“同志,你是来应聘,还是来调查什么的,如果来应聘,请你填一下简历,如果调查什么的,请你出示一下证件。” 青年道:“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我是来应聘的,如果不适合,我认为没必要填简历,我就是好奇,你们做学生,为什么想到开店?” 郭婧雯突然有一个感觉,这个人可能对苏一铭的电子店很重要,就说:“我们的学校很重要吗?” 那青年道:“对,对我来说很重要。” 郭婧雯看了苏一铭那边一眼,轻声道:“水木大学。” 那青年看了一眼苏一铭,放下档案袋,坐了下来。 第八十一章 招聘人员 翌日,寒风凛冽,太阳躲进云层,天空一片灰色。 冷,这是苏一铭最直观的感受。 八点三十分,在燕大东校门等了三、四分,张馨与林淑雅穿着蓝色羽绒服,戴着围巾手拉手欢快地跑出来。 “看你们高兴的样子,不冷啊?”见二人都没戴上羽绒服帽子,苏一铭问道。 “我们是铁打的身躯钢铸的头,哪象你堂堂七尺男子汉,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张馨昂着头道。 “哟,就差革命战士上战场了,”苏一铭揶揄道。 又笑着对林淑雅说:“七尺男子汉有什么好,标准矮子一个,所以我得把自己拉高一点,够上个八尺男儿,运道好的话,大街上或花园里遇上个千金小姐出外游,卿卿我我,你情我愿地捡个姑爷当当,都好。” 林淑雅被说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张馨挽着林淑雅恼羞地道:“淑雅,你看看他,是不是强词夺理,故意气人。” 今天是昨天商量好的,二个女生自进燕大以来,还没有正式出游过,苏一铭被支配了任务,好好地带她们去游一游。 先去了故宫,二女是读的中文的,撇下苏一铭,在三大殿三大宫和三大园停留了很久时间。 苏一铭落得清静,在御花园来来回回地转了三圈。 出来时,已近中午,苏一铭带她们去东来顺吃了涮羊肉。 下午本来想去动物园,结果朔风呼呼,沙尘飞扬,计划不如人愿,就去了颐和园和博物馆。 三点钟,从颐和园出来,天色更加阴沉,要下雨的样子,三人就坐公交车回校。 在燕大门口,林淑雅说:“一铭,谢谢了,让你陪了一天,又请了吃。” 张馨娇声道:“他今天就一个未达到心愿,没有邂逅富家千金女,做不了姑爷的梦。” 苏一铭笑道:“那也不错,有二个燕大的才女陪同,也是无边的艳福,很多人做梦都没机会。” 二女都羞红了脸,同声叱道:“越来越贫嘴了,没有一点水木学生的形象了。” 说了后,“咯咯洛”地飞进了校园。 苏一铭回到寝室,四个寝友都不在,王元一定去图书馆了,李龙绩、徐方林、樊胜不知飞哪里去了。 他重新从西大门出来,沿着街道走下去,两边铺满着大大小小的电子产品店。 这段时间,他每天中午吃了饭后,都会出来蹓跶一下。 每天这条街上都有张贴着店面出租的广告和新的创业人员进入。 苏一铭又去了那间张贴出租的店,里面是二个年轻人,他们经历了最初的创业激情后,生活逐渐磨平了他们的棱角,发觉开店创业并不象他们设想的那样美好,五个月下来,连吃都成问题。 他们决定回归单位,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办理二年的“停薪留职”,仅只办理了半年。 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店面是租了二年的,要转租出去。 但红纸张贴了好几天,只有人问,没有人租。 原因是店面属二间连通房,面积大,租金较贵。 他们当时雄心勃勃,小的店面还瞧它不上,结果成了累赘。 眼看离回归单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开始急了。 当苏一铭问他们店面还剩多长时间时,他们心中一喜。 但看清时是昨天中午来过的学生时,心里凉了一半,其中一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与你又没关系?” 苏一铭笑笑道:“租期与租金合适的话,我今天就可以签协议。” 当日下午,苏一铭就租下了华光街的96-98号店面。 租金不变,按原价的3\/4,即剩下的1年半1.5万元。 第二天,苏一铭在店门口贴了一张招聘启事。 共招三名:一名程序员,一名电子产品维修工,一名服务员,要求懂电子。 为了招到好的人员,特别在后面注明待遇从优。 参加应聘的人员必须带身份证与毕业证书。 招聘时间只安排13日一天,从上午九点开始。 8日上午上大课后,苏一铭叫住郭婧雯:“婧雯,前天我在华光街租了一个店面,帮我参谋一下。” 郭婧雯说:“你真的租了,似乎早了点,这个不比服装店。” 苏一铭说:“我觉得早准备比较好,现在很多的科研院所与大单位都进了电脑与打印机,抢滩很重要。” 郭婧雯知道苏一铭虽然与她同龄,但做每一件事前,都有周密的计划。 她不再说,静静地等待下文。 苏一铭看了看她:“难否抢先机,主要是招录的人员,宁缺毋滥。13日想请你这个计算机才女来把把关。” 郭婧雯说:“招聘人员,我从没接触过,这能行吗?” 苏一铭说:“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们主要是看简历和技能,再说是我们招聘别人,又不是我们去应聘。” 一路说着,二人也到了店里。 郭婧雯看着整条街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店面,点了点头。 12日下午,苏一铭、郭婧雯、郭卫婧三人把店整理打扫了一遍,又去家俱店买了桌椅。 翌日,苏一铭、郭婧雯八点就到了店里。 八点半开始,就有人来问招聘的事,郭婧雯就发空白简历表让他们填。 收了十来份的简历,没有一份让二人满意。 9点15分,来了一个戴眼镜的青年。 他拿着一个档案袋,看了四周一眼,问道:“这店是谁开的?” 苏一铭说;“是我开的,你要应聘吗?应聘先填表格。” 他走到苏一铭与郭婧雯面前,非常疑惑:“你们开的?你们应该还是学生吧。” 苏一铭站起来,并不答话,走向三、四个仍在填表格的应聘者身后。 他要看一看郭婧雯的应变能力,昨晚说好,今天在最后拍板前,招聘工作以郭婧雯为主。 戴眼镜的青年眼睛随苏一铭转了一圈,问郭婧雯:“你们是哪个学校学生?” 郭婧雯被问得有点慌,以为是什么部门的人,但一想今天是星期天,部门的人都没上班,她主要是搞不清学生能不能开店? 苏一铭的西直门与王府井服装店都是以许小琳名义办理的。 但她看苏一铭很镇定,也稳了稳心神,不急不慢地说:“同志,你是来应聘,还是来调查什么的,如果来应聘,请你填一下简历,如果调查什么的,请你出示一下证件。” 青年道:“对不起,我忘了说了,我是来应聘的,如果不适合,我认为没必要填简历,我就是好奇,你们做学生,为什么想到开店?” 郭婧雯突然有一个感觉,这个人可能对苏一铭的电子店很重要,就说:“我们的学校很重要吗?” 那青年道:“对,对我来说很重要。” 郭婧雯看了苏一铭那边一眼,轻声道:“水木大学。” 那青年看了一眼苏一铭,放下档案袋,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