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英雄志》 序 这是一个群魔乱舞的世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终究会如流星般一闪即逝。 “琅琊幻境本非这世间之法术,不同于我等,你不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你们这些魔鬼,我张角如何做,还要支会予你?” “您是……左慈仙师?!” “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厚土、幻!!” “我董卓数十年的努力,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罢了,师傅慢走,徒儿这便随你而去!” “吾之玄孙,此间事了,吾便会陷入长眠,此处空间也将坍塌!希望吾再次醒来,能听到汝之功绩,为世人道也。” 这是一个辉煌壮阔的世代,涌现出了一个又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不敢称先生,在下姓徐名福,字元直,师从水镜先生。”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诩在此处恭候多时,请主公登船。” “答应儒最后一件事,我走后温侯切莫轻生!否则我与岳父在九泉之下都难安息!!” ‘…我不希望我最好的兄弟,死的岌岌无名,我要你胡车儿的名字,在这段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朱儁!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全留在这里吧!” “貂蝉,游戏结束了,我知道义父不愿多造杀孽,你退去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无论是你,还是那位的夫人以及朱儁他们,我都不会伤害……但!那人必须死!!” “七探盘蛇枪,你是童渊?!” “当世第一神将,果然名不虚传,即便老夫年轻的时候,战你也不过有三成胜算。” “喂!!高矬子,你好像来晚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没大没小!” “贤侄说得对,中原大乱,让他们争去吧,看这架势,没有百十来年,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再不济,我们远出海外,夺取朱崖州,自立为帝!” “没想到他却一蹴而就硬生生的将整个益州打乱并接管!妙!!!真的做的太妙了!!真的太和我的胃口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刚直不阿的张任,张校尉,也会做出这等背主求荣之事啊!” “雍、凉二州,我曹某人谋划近十年,不想就此功亏一篑……” 这是一个尔虞我诈的世代,但却也有一丝真情存在世间! “对不起了,皇叔……这么多人为我而死,我……必须亲手刺这一刀!”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你……居然就是貂蝉?” “玉兰妹妹,不要管我,快点去救夫君!” “好俊的男子……他……他这是做什么?” “你懂了么?” “……懂了,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前世今生而已。” “哎……是啊,人生如梦亦如幻,缘起缘灭还自在。一段人生就像一场梦,无论是好梦亦或是噩梦,生命结束的那一刻都会结束,经过轮回后,进入下一场梦。” “是啊,如此一来无数场梦就会被打破,也就意味着这一世结束,我将无法再入轮回!不过……我相信,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既然我来到这里,自然就是这里需要我做些什么,无论是为了娘亲,妞妞,姬儿亦或是苍生,都需要我来些什么。” 一切的一切,能否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且看清浅为您带来的后汉英雄志之思安传! 第一章 庄周梦蝶 也许有的人想要封侯拜相,有的人想要王权富贵,有的人想要仗剑天涯,有的人只想要活着,我……到底想要什么呢? 夜色中,一位面目白皙的清秀少年躺在山顶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仰望着满天星辰,思维随着木讷的眼神在无限的发散。 少年名叫何思安,今年十五岁,不同于外界的灾祸连年、饿殍遍野,少年所在的这个依山而建的村子,俨然如同世外桃源静谧。村子约有百十户人家,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少年出生在这个村子中,母亲早亡,少年与父亲一起生活。变故发生在一年前,约五百余人的官兵发现了这里,打算将村庄占为己有,于是见人就杀!(由于连年战火,所谓的朝廷名存实亡,谁是官,谁是匪已然无法分清!) 何思安的父亲以及村里的其他青壮与官兵殊死搏杀,打斗的过程中,为了保护村子免受荼毒,青壮们把进村的两座吊桥全部毁掉!最终虽然击退了官兵,却也导致村子从此与世隔绝,而幸存的青壮为了谋生,也不得不在山的那边做起了流匪,双方只能时不时的隔着深不见底的山涧互报平安。 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在这场战争中,何思安的父亲在杀死了十余名官兵后,最终抱着领头的官兵跳崖身亡,而年轻的何思安目睹了一切,当即昏迷,醒来后又大病一场,之前的事情全都记不得了,甚至包括自己的姓名! 以上的这些,也只是这段时间村里的叔叔婶婶们跟他说的。而这一年,正是公元190年!! “哎……”伴随着一声叹息,少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远远望去,看似已然入睡,但透过氤氲的月光,隐约可见少年眼角处,有晶莹的泪花闪过。 外人看来,少年这段时间的沉默也许是因为遭受打击后失忆所致,但只有少年自己心里清楚,虽然听起来确实很凄苦…,但由于没有之前的记忆,他却只是像在听故事一样,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 真正让少年失魂落魄的原因,乃是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准确的说,他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是的,他像其他小说里的主角一样,穿越了。 之前的世界里,他有一个虽然只剩下亲情,却熟悉到骨子里的妻子,还有一个每天都要上各种补习班的孩子。经不住妻子的唠叨,以及为了孩子不输在起跑线上,他在下班后还兼职跑网约车。虽然生活的压力很大,他也在努力的活着,为了孩子,为了家庭。 然而,就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却随着深夜里的一声巨响后,被彻底毁掉了。他现在还记得,隐约中听到了有人报警,有人打120,然后?然后就是有人在痛哭……谁在哭?……那是他的妻子,虽然每次回家都累的跟狗一样,跟妻子也就那么三四句没营养的话便睡觉了,但听到她的哭声,为什么好痛?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隐约看到了女人泪流满面的脸庞,旁边还有一张哭的变了形的孩子的稚嫩脸庞,有些好笑,他露出了一丝微笑,努力想伸出手,但却无法做到……然后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孩子哭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爸爸…爸爸…的叫喊声.然后…世界就安静了,一下子什么都没了,救护车的声音,女人孩子的哭声以及嘶吼声,周围嘈杂的声音,什么都没了,一切归于黑暗,也不痛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却只有两个念头闪过:这几年都没正眼看过几眼的妻子,其实真的很美;还有就是…我的儿子哭起来真的很难看,有点想笑…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隐约中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过世母亲的声音,也许是母亲吧。听不太真切,但他就是能确定,那就是他的母亲。 “你要活着……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活着就好……都放下吧,不要…”。声音越来越远。不要什么?他努力的想要问母亲,但是母亲的声音却再也没响起,然后…他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一刻,他真的好兴奋,他没死,他好想大哭大喊,然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等到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他却愣住了,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看到喜极而泣的妻子孩子,也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手术台或者病床,眼前没有了城市的喧嚣,没有了躁动的情绪,甚至连他去世多年的母亲都没有。剩下的确是一群像乞丐般破衣烂衫的妇人,一张张或震惊,或兴奋的脸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清楚了周围的声音。 第二章 妞妞 有些冷,少年起身拿起了身边的外套,喃喃到:“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穿越了?亦或者是我变成植物人了,眼前都是我的想象?”想到此处,少年做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决定,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 “妞妞!妞妞!”少年大喊道。 妞妞,全名张妞妞,今年13岁。据她说,她的父亲叫张铁牛,而自己的父亲曾经在几年前救过张铁牛一命,所以,在自己父亲死后,张铁牛让自己的妻女来照顾自己,并且住在他们家中,而张铁牛则在山的那一边做起了流寇,一方面为村里找些吃食,令一方面为自己物色个漂亮媳妇传宗接代! 此外他也在组织人手修复断桥。用张铁牛的话说:“额能力有限,能为大哥做的就是给额外甥找个漂亮婆娘,繁衍后代,这样额才安心。” “来咯,来咯!”随着清脆的话语传来,一位五官还算清秀,有点婴儿肥的少女蹦蹦跳跳的从旁边的草丛中窜了出来,嘴里还塞着一只烤鸡腿!少女身材总体还算苗条吧,额,姑且算是吧,皮肤略黑,若隐若现的小腿能看出肌肉很结实。少年的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因为看到少女的长相,而是因为… 且不说少女满嘴油渍,更可怕的是她嘴里的鸡腿表面居然还有不少没有烧干净的羽毛根部,看着这些尖尖的小突起,让早已习惯现代生活的何思安十分难受,甚至觉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女跑到何思安面前,见他盯着自己的鸡腿,显然会错了意,迅速把鸡腿塞进了腋下,一脸警惕的对何思安说:“哥哥,你说不吃,我才吃的!你可不许要回去!!” 何思安看着少女那副表情,不知为何想到了前世刷视频时看到二哈护食的蠢萌表情。有些想笑,又有些意兴阑珊。 少年慵懒的问到:“妞妞,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否则,咱俩就断交!!” 妞妞听到何思安居然有秘密要对她说,小脸略微泛红,不过话说回来,她那黑脸外人也看不出红,妞妞兴奋连连点头,做洗耳恭听状! “妞妞,现在是哪一年?” “……不知道。” “那现在的皇帝是谁?” “……不知道。” “现在是哪个朝代带的你总该清楚吧,还有,你不会是新手村的npc吧!” “……。” 空气忽然安静,一对儿少男少女在夜晚的星空下默默对视,一轮弯月挂在天空中,草地上一黑一白却也显得格外唯美,只是若看清两人表情,却一下子打破了这个唯美的画面……此刻的二人正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互相对视着。最后还是妞妞打破的沉默。 “哥哥,你还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是汉朝,还有,额不叫恩皮西,这里也不叫新手村,额叫张妞妞!我们在张家村!!你醒了以后额都跟你说了好些遍了!”。 看着那略肥的小黑脸,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何思安彻底无语了,好吧,至少确定了,在他车祸前,那个世界里没有哪个游戏的新手村里有表情如此之丰富的人工智能npc。 “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是真实的吧…?”何思安小声嘟囔着,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确实挺疼。“好吧,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 何思安左顾右盼,一边看一边在周围的草丛跟树干下寻找着什么,妞妞隐约听到何思安说着楚门的世界,摄像头什么。妞妞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点关切了,略带哭腔的说:“变...思安哥哥,你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何思安没有理会妞妞,找了许久并未发现任何摄像器材,现在基本可以确信,他99.99%是穿越了,何思安慢慢站直身子,有些茫然,有些彷徨,虽然前世累的跟狗一样,但却努力的方向,现在呢?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是在这深山里过一辈子么?还是像大多数穿越者一样,称王称霸,三妻四妾,好吧,先休息一下再说吧,无论怎样,先给自己放个小假,体验下前世的梦寐以求的生活,虽然做不到数钱数到手抽筋,但至少睡觉睡到自然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想到这里,何思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头对妞妞说:“走吧,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何思安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第三天、一连过去了七天,何思安除了起来吃饭,就是躺着睡觉,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何思安的内心还是有些波澜的:“其他穿越者励精图治,要么称王称霸,要么成为一方诸侯。”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无能了?估计几百上千年后,要是有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成为穿越者之耻?亦或者自己被钉到耻辱柱上都会是耻辱柱的耻辱??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了解到了自己穿越过来还是一事无成,会不会也会觉得丢人不敢认自己呢?好吧,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穿越的可能几近为零。但还是要做点什么,既然穿越了,还是做吧,大不了再死一次,能不能再次穿越不知道,但至少有可能让他忘记很多放不下的东西,而且……”想到这里,何思安虎躯一震!然后……闭上了双眼,“再睡一天,明天开始雄起!” 一个月后,山间小路上,少年行色匆匆的在前方走着,后面跟着一个皮肤黝黑,身被箩筐的少女,箩筐里面装满了竹简,蹦蹦跳跳的在少年身后跟随。两人来到一间茅屋前,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思安,妞妞,你们先坐会儿,饭还没好呢!”。 “好的,婶婶。” “恩内,娘!” 来到屋后的院子里,少年瘫倒在草地上,而少女则将箩筐放到了地上,发出重重的duang的一声,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去厨房帮忙了,少年回头看了眼依旧精力充沛的少女,嘴角微微抽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幸亏身边只有妞妞一身蛮力,体力充沛,否则如果连个老太太都能身背几十斤重的竹简还能健步如飞,那自己还是争什么霸,继续回去睡觉等着叔叔带回个漂亮媳妇,过没羞没臊的日子算了。’ 第三章 时局 是的,这对儿少男少女正是何思安和张妞妞。这段时间,何思安通过跟村里长辈们的交谈,对这个年代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不久前,陈留王刘协刚刚在董卓扶持下登基为帝,也就是很多人熟知的汉献帝。与此同时各诸侯联合讨伐董卓,就在今年初,董卓焚烧洛阳,正式迁都长安,所留下的只有断瓦残垣,以及各怀鬼胎的诸侯们。但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并没有十八路,而是十二路诸侯,更重要的是,这十二路诸侯中居然没有曹操! 好吧,看来演义与现实还是有差别的,至于发起人,则是由袁绍袁本初发起的。另外,居然也没有传出孙坚找到玉玺的消息。得知这些的时候,何思安很是惊讶,难道这个世界会有不同的结局?亦或者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只是出现,还没等扇动翅膀便以改变了历史?但对于何思安来说,这些都太过遥远。 先说说眼前之事!何思安所在之处位于太原以东的黑山山脉,这里,充斥着黄巾军的余孽。可以说,这个时代是不折不扣的乱世。但这对于何思安来说,却有好有坏。 坏的是,在这个时代想要偏居一隅安稳度日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要想像大部分小说里的穿越者们一样,随便来几首唐诗宋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什么的,便可震惊四座,文人才子惊为天人,小姐花魁们自荐枕席。相反,这个时代应该算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的注重武力的时代,战力才是王道。 再想想自己白皙微胖的身材,若不锻炼的话,妞妞一拳估计都能把自己打死吧…至于火枪火炮什么的更是想都不用想,先不说前世经过十几年的奋斗,上学时学到的那点化学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就算记得,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没自己的势力估计走不了几十里就会被干掉。到哪里找制作火药的材料。“据说这是个易子而食的时代,我这样的应该会很好吃吧……”何思安自嘲的想到。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庆幸的是,这个时代是何思安为数不多颇为了解的朝代,从小被某岛国出品的三国类游戏所荼毒,基本上那些叫得上名字的武将,所在的位置,以及性格都能说个大概,关键还有这个年代的人所不具备,对于历史走向的了解。 虽然类似荀攸荀彧诸葛亮陆逊那种大族的高端人才,自己这种没背景的想都不用想,但至少还有很多草根智囊应该可以去挖掘。想到这里,何思安顿生豪气,直欲仰天长啸! “哐当!” “思安哥哥,思安哥哥,吃饭咯!吃饭咯!今天有烤鸡腿可以吃!”伴随着门被踹开,妞妞兴奋的叫声传了进来。 看着妞妞那张兴奋的小黑脸,再想到那毛都没剃干净的鸡腿。何思安刚产生一点点的豪气,就像是上火车没带充电宝一样,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直欲吐血。 饭后的山坡上,何思安看着不远处蹦蹦跳跳,比自己前世儿子才大几个月的小姑娘,眼神略显怪异,思绪回到了一个时辰前。 “思安,你看,你跟妞妞青梅竹马,你父母在世的时候也同意了你们俩的婚事。”也许是想到自己女儿黑壮彪的身材及性格(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妞妞绝对不算胖,更不能说丑,相反,健康的肤色,配上活泼开朗的性格,以及十分耐看的脸庞,绝对是很多宅男萝莉控幻想中的女神。)婶婶顿了顿,没提到正妻的事儿,忐忑的看了一眼何思安,又低下头默默的说:“你看看,等你大伯给你抢回来……啊不,请回来位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女子以后,不妨跟我们家妞妞的婚事也一并……”接下来的话,婶婶没有说,只是用殷切,甚至是有点恳求的目光看着何思安。而何思安虽然感觉有些荒谬,毕竟他小小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比眼前婶婶的年纪还要大的灵魂。 想拒绝,但看到婶婶那期盼的眼神,何思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也许,再老实的男人,心里也藏着一个左拥右抱的梦吧,虽然在前世只能是有钱有权人的专属,普通人只能意淫下,但是在这个世界里,确是触手可及的,即使在这么个小山沟沟里,居然都可以轻易达成。 “哥哥,哥哥!!”一个清秀少女的脸庞出现在何思安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哥哥,哥哥,额们今天做什么!” “去看修桥吧,” “好嘞!!” “看完了记得帮我找小黑!” “知道啦知道啦”(小黑是妞妞的马,昨天走丢了) 望着两山间,在两条绳索上搭建木板的人们,何思安再次感到了古人很多方面的才能真的比现代人好太多了。看这进度应该再有几天便可完工。想到马上就可以出村真正的见识到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何思安真心感觉到激动,那是种见证历史并参与其中的激动。 这段时间,何思安也并没有闲着,白天的时候,他有时跟妞妞学习武艺,虽然很刻苦,但不得不承认,何思安武力方面确实没有天赋。练了这么久,依旧是战五渣水平,估计来个游戏里武力值过50的都能把他捏扁搓圆。好吧,至少经过锻炼,小肚腩小了很多。而大部分时间,他用在了学习文字,书写以及整理前世了解的三国时期各大氏族错综复杂的关系上。 看了一会儿,何思安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拉起妞妞往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而一旁的妞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经习惯了何思安的这种爱好以及小动作。 何思安每次跟自己独处的时候,都喜欢嘟囔一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有些神神叨叨的,而且每次停顿的时候都习惯性把左手伸出来,食指和中指摆出来个v的形状,这时候妞妞就会把兜里洗的干干净净的树枝放在其两指中间,然后何思安便会叼着这根树枝吸啊吸的。用何思安的话说:“婶婶都把你许配给我了,你就要听我的!不要问这问那的!” 其实真实原因只有何思安自己知道,记得前世看那些港台片里的大佬一伸手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感觉特别带感!另外前世表面上说人人平等,但基本都是女尊男卑,额。至少在何思安的家庭里是这样,何思安都能想象到,若是给自己的妻子做这个动作,妻子会怎么回答:“出去抽去,咋不抽死你呢!”等等一系列的恶语,哎,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言听计从的便宜媳妇,不用白不用!这也许就是何思安的恶趣味吧,而另一方面来说,何尝不是何思安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前世呢。 第四章 草原 空气中隐约传来何思安的声音:“董卓年初弃洛阳,奔长安,这个时候貌似孙坚应该找到玉玺,十八路诸侯解散,孙坚返程途中遇到刘表伏击而死,不过先不说这个世界已然产生了变化,就算孙坚真的挂掉,但江夏那么远,就算我去了,一个小屁孩难道虎躯一震,程普黄盖什么的就会那头便拜?哎,pass掉。再过两年应该就王允连环计吕布杀董卓,也是个切入点,不过无论是吕布还是李傕、郭汜貌似都杀红眼了,我去的话估计还不如演绎里的某上将,应该连一句完整的台词都没说出来就领盒饭了,pass掉,不过……貂蝉啊!!!不知道长啥样子,四大美女中的闭月啊,哎,真想去看看。”想到这里,何思安伸出左手食指中指摆出v的形状,(额,以后就用一个v表示把,也不说啥伸手,食指,中指啥的,不然绝壁有水字的嫌疑。) 然而,过去许久,想象中的美女递烟的场景却迟迟没有出现,何思安扁着眼睛边回头边半开玩笑地说:“反了天了,在我的梦里我还能让你给我欺负了?”不过后面除了轻轻拂动的绿草其余啥也没有。何思安又往远处看去,发现在二十米外的地方,妞妞正微张着嘴巴一脸猪哥相的看着另一个方向,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嘴边晶莹剔透的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啊!这表情,这动作!跟前世那些脑残粉见到偶像小鲜肉如出一辙!等等,我不会还没结婚就被带绿帽子了吧!”这个念头在何思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于是紧走几步来到了妞妞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额!啊!哦!” 何思安仿佛又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放眼望去正见一位中年男子笔直站立在不远处,身高八尺,身着一袭白衫更显出尘之气! 男子一手负在身后,此刻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另只手中的竹简,微风拂过,白衣,白冠,乌黑发亮的长须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显得唯美至极! ‘这不就是年轻版的郑少秋?!难道他也穿越了?还有,这胡须是认真的么?黑里透亮!我尼玛!’ 何思安看看中年美男,又看看妞妞,左右看了几次,缓缓收回比v的中指,留下颤抖的食指指着妞妞! 正欲开口呵斥,却见妞妞微微皱眉,仿佛因为何思安的举动,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而恼怒!这时,中年人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转过身来,微笑的看向二人! 然后…然后在何思安惊恐的目光中,妞妞动了,她动了!她缓缓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又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似魔鬼的步伐!速度越来越快,然后…何思安猛的捂住眼睛!他不敢再看下去!毕竟他才十五岁,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应该是扑到怀里了吧,苍了个大天啊,我不活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充斥着满满的恶意!是不是书名应该改成《震惊,我穿越成了绿帽男!》当然,这个书名估计系统也不会通过!就算通过这剧情估计想不扑街都难! 然而,想象中的你侬我侬没有出现,透过手指的缝隙,何思安瞧见妞妞一脚将中年人踹倒在地,然后一边吼叫着一边拽着中年人的胡须! “这是什么神转折!”何思安想着,愣怔了一会儿便也跑了过去,刚要说什么,却又愣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见妞妞居然一把将男子的胡须连根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短短的胡茬,然后,空气宁静了,妞妞拿着“胡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何思安,哇的一声扑进了何思安的怀里。何思安一脸懵逼“纳尼~,这到底是咋米回事?” 半炷香后,何思安看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面做无辜状的老头,嘴里喋喋不休的妞妞,又看了眼从后院牵出来的小黑,最后目光定格在其光秃秃的马尾上,终于明白了咋回事。 “你看看你,还有个师傅样么?平时神出鬼没的也就罢了,你唯一可爱,美丽,武艺高强的徒弟,跟思安哥哥敲定终身时你都不出现,好不容易见到您老人家一面,您倒好,居然把额最最最最喜欢的小黑的尾巴剪了!!” “我!我这不是寻思着第一次看到你的情郎,给他个好印…” “休~休~”没等说完,旁边的小黑马委屈的叫了几声打断了猥琐男的狡辩,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旁边架着的一口大锅,然后委屈巴拉的看着妞妞。一双马目很人性化的盈满泪珠,那小眼神仿佛再说:“何止是尾巴没了,你再晚来一会儿就要出现人间惨剧了!” “你?!” “我。” “你居然!居然还要炖了我们家小黑!” “我没有!” 啊!哦!哇! 伴随着阵阵悲惨的叫声,何思安无语的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锅,又看了看小黑,忽然在脑袋里闪过了一段话:“黑山有马,其名小黑,小黑之大,一口铁锅炖不下…….”. 等等,有什么不对,黑山…黑山?对了,黑山贼! “张牛角!张燕!”何思安睁大眼睛,失声大叫到!!!三国时期着名的黑山贼张燕,前世看三国的时候对这股势力也是颇有印象,好像据说有60还是80万之众,记不清了,但张燕绝对是三国里被低估的武将之一,能够一直撑到曹操做大,然后好像被招安了!原来自己一直在山贼窝里,自己却不自知!! 我勒个大去,自己居然忽略了身在黑山?!这些朴实的村民居然还傻了吧唧的修桥?修好了准备让黑山贼来掳掠么?!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想在这个时代有一番作为的何思安,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收复他们,而是不知所措!设想一下,前世你生活在中东,你会想要收复拉登、萨达姆么? 哎,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我的命啊,何思安顿感这个世界又对自己充斥着满满的恶意,生在一个偏远山区无权无势也就罢了,无法跟荀彧诸葛亮这群人谈笑有鸿儒也能接受,但这是什么节奏,眼一睁一闭,以为到了芭堤雅,结果出门一看,一排人荷枪实弹的指着自己,在向前一看,霍!好家伙!前面正在排队噶腰子!没错,此时的何思安就是这个想法! 第五章 坦白 正胡思乱想间,转头发现妞妞和她的便宜师傅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额…思安哥哥,你说的张牛角不会是额爹吧,额爹本名张衡,不过周围人都习惯叫他张铁牛。他就经常傻了吧唧的在头盔上弄俩牛角,外人看惯了他头盔上的牛角,便称呼他为张牛角!还有,你说的张燕应该额二叔,本名叫诸燕,流落到额们这里,被额爹爹救下来了,加上以前好像犯过命案,所以就改名叫张燕,也有叫他张飞燕的。思安哥哥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你是想起什么了么?还有他们叫黑山军,不是黑山贼!!” “嗯???”何思先是有些懵逼,随机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班底?在这个乱世,只有手里有兵才是王道,我真是蠢,张家村,又在黑山,怎么可能跟张牛角,张燕这帮人拖得了干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思安激动的想到。 虽然心里激动,何思安面上却仍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我不是失忆了么,看到你暴打师傅,忽然就想起来一些事情,额,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说着笔出了个v,妞妞下意识的递上了根树枝,何思安接过来猛吸了一口,然后忍不住搂过了妞妞,吧唧一口亲在了脸上,然后又开始呵呵的傻笑起来。妞妞则小脸通红,双手在下面搅着衣角。然而俩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妞妞的便宜师傅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金芒。 “咳,咳!!” 何思安和妞妞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妞妞的便宜师傅又把马尾做的胡须套在了下巴上,微捋胡须,面目慈祥地看着两人,妞妞看到胡须刚要发作,但被师傅一瞪,就又缩回了身子。 “妞妞,你先把牵小黑回家,我有些话要跟思安说。” “臭老头!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额的面说么?” “嗯??” “好吧好吧,就知道凶人家,人家这就走,哼,思安哥哥,我在家等你!对了!臭老头,不许欺负额们家思安哥哥!!” 望着妞妞远去的背影,仙风道骨的老者转过眼神,看向何思安,沉默不语。 “额……师傅您?”何思安话没说完,就看眼前一花,然后脸就被老人抓住,又拧又拽! “疼!疼!!!师傅疼!!!” 休~~~,眼一花,老人又回到了原地,略微沉思…过了一会儿,老人眼睛微眯,语出惊人。 “你不是何思安,你究竟是谁?” 何思安震惊的表情一闪而逝,心里却犹如惊涛骇浪无法平静。到底该不该说实话,按照其他小说的剧情,穿越者的身份绝对不能暴漏,何思安也不知道为啥,额,反正不爆露就对了,都是那么写的! 但这个老人毕竟是妞妞的师傅,而且不但一语道破我的身份,更是刚才掐自己的那速度,再加上这气质,这装扮,好吧,胡子是粘的,但也绝壁是属于戒指里的老爷爷那一类的。望着那双深邃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何思安定了定神,做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改变命运的抉择,坦白! “在这个世界里,我叫何思安……但……严格来说,我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何思安斟酌的说到。 他要赌一把,与其在这个世界一点点打拼,不如赌一赌。虽然他熟知历史的走向,甚至有哪些名臣武将都能娓娓道来,但面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以及还没出山便已改变的历史,他真的没信心能够跟刘备,曹操等人去竞争!设想一下,前世甚至连鸡都没杀过的人,怎么去让那些名门氏族们那头便拜?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名将怎么能心甘情愿地任其驱使?更何况想到眼前老人的神秘,他还报了一丝丝可以回到现代的希望,虽然那个时代精神压力很大,但是却有他割舍不掉的人。 此刻的何思安注意力全在老人身上,却没看到一旁铁锅下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嗯……我就说,以我那不孝徒弟的手段,怎么可能失手……”老人心想。 望着少年从犹豫不决,到逐渐坚定的眼神,老人深思片刻,缓缓说到:“跟我说说你的来历……” “好……”既然做了决定,何思安也就放开了心结。 接下来,何思安讲述了前世的种种以及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其间,老人听说千百年后会出现那些什么几十层楼的大厦,漫天翱翔的飞机,日行千里的火车,可以万里之外通话视频的手机也是咋舌不已! 沉默许久,老人开口说到:“也就是说,你是在你那个时代,出了所谓的车祸,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灵魂到了这里?” “是的,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去么?” “…那么这一世,你之前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老人没有回答何思安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是的,我只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然后睁开眼睛就这样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老人长出了口气,说到:“这一切,也许就是天意……也许我们都错了,不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听着老人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自己说,这让何思安颇感疑惑,心想:高人就是高人,反正所有电视剧电影小说里的高人都这样,就是这种所问非所答的感觉,真想揍他…… “那么,你既然来到这里,想要做什么?”老人凝视着何思安的双眼,认真地问道。 “前辈可有让我回去的方法?”。看着老人略显尴尬的表情,何思安有些失望,果然还是回不去了,那……便做些穿越者应该做的事情吧!组织了下语言,说到:“既然回不去,那就在这个世界做些不留遗憾的事情吧……”何思安转过身,看着远处巍峨的群山,想着前世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里逼格满满的男主角,不由得将自己代入其中,随即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本亦无甚事,但想到未来几百年里这片大地上发生的事情,虽然吾力甚微,但仍愿尽力一搏,为后世几百年饱受战火欺凌的华夏人,拼得一个希望,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六章 学艺(上) “好!好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老人望着这个并不雄伟的背影,早已波澜不惊的内心却荡起了一丝涟漪。 “哎,可是我该怎么做呢?”何思安回头无奈的看着老人:“我们那个世界是文明社会,别说杀人了,你就是虐个猫,杀个狗的,都会有无数人抨击你,而且我知道这个世道是很看重门阀出身的,以我这种山里的娃怎么去做啊?就算以董卓的势力,小霸王孙策的武勇,最后不还是死于门阀之手,而孙策之弟孙权最后不还是对氏族低头,委曲求全才得以稳固住地位,终身也只能困在江东一隅之地。”说完,何思安又似给自己打气般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也会尽我全力去拼得一片天地。”何思安的目光从新坚定起来。 老人看着何思安,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既然做了决定,贫道亦会尽全力助你,从明日起,你跟妞妞来我这里住,贫道授你道,如何在这乱世生存之道!” 何思安大喜,有了这种类似‘戒指里的老爷爷’级别的人物相助,自己一定会大杀四方,哈哈,看来我还挺幸运,略过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里的‘少年穷’阶段,直接雄起了! “谢师傅,受徒儿一拜!!”言必,何思安纳头便拜。 老人接受了跪拜,扶起了何思安,却略微摇了摇头:“我受你这一拜,却非是全师徒之仪,而是为了妞妞。” 何思安微微一愣,却听老人继续说到:“既然你对我知无不言,那么贫道也就对你言无不尽。我与妞妞名为师徒,实为祖孙,贫道乃是妞妞的爷爷,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并非好事,所以思安,你也不要对妞妞说,现在不是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这很重要,切记!还有,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以后你就称呼我为前辈,或者跟妞妞一样,称呼我为糟老头头儿亦可。 贫道之所以帮你,于公是为苍生百姓,于私为了自己以及自家的世俗后人吧。你且去吧。额……等等,记得提醒妞妞,明天来的时候多带些吃食,贫道……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何思安一脸无语。 看着何思安消失的背影,老人喃喃自语道:“孙策,孙权?别说是这俩瓜怂,就算是曹操,刘备又拿什么和你比…” 随后,老人回过头来,看着铁锅的方向,小声说到:“你们觉得如何?他是不是哪位前辈让我们寻找之人?” “善!我觉的可以一试,这就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吧,臭瘸子也许歪打正着的办了件好事儿。” 铁锅上下的氤氲雾气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随后烟雾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一对儿少男少女大包小裹的行走在前往老人住处的路上,何思安望着前面拎着各种包裹,还蹦蹦跳跳的妞妞,停了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擦了把汉。 好吧,刚才表达有点错误,应该是一对儿少男(后面勉强跟着)少女(大包小裹弄了一身)行走在去‘戒指里的老爷爷’住处的路上。 何思安昨晚激动的一宿没睡,一大早便告别了婶婶带着妞妞迫不及待的去找老爷爷抱大腿了。 出发时,何思安还问妞妞为什么把小黑带来驮行李,而且,把小黑自己留在那里,不怕那个无良老头儿炖了小黑么? 闻言妞妞撅嘴答道:“老头儿虽然不着调,但绝对不会炖小黑的,他就是嘴上说说!而且小黑本来就是我拜师的时候,臭老头送我的见面礼。”何思安看了眼妞妞,心想,‘你这不着调的性格应该就是随他吧,而且,拜师不是应该学生送拜师礼么,老师送学生见面礼是什么鬼。’ 又听妞妞说:“而且,额们家小黑那么瘦弱,又刚被无良老头剪了尾巴毛,心情不好,这行李这么轻,额自己就可以咯!” 何思安看了眼堆积成山的包裹,不由得想到当初看到妞妞在磨盘上健步如飞的奔跑,而小黑在哪里悠闲的晒着太阳吃着草,还不时的跺跺蹄子,细溜溜的叫两声,仿佛在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好吧,这很妞妞。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老人的茅屋前。 “前辈!” “臭老头!!” “嗯,你们来了!行李放屋里,然后出来找我!” 片刻后:“前辈,我们需要做什么?” “妞妞,你用这把柴刀去山腰的竹林砍竹子,烧火,做饭!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要砍一样大小的。”老人有看了何思安一眼,沉默片刻又对妞妞说:“还有,竹叶记得留下来。越多越好。” “咦?竹林?额们这里有竹子吗?” “有,去吧,就在后院。思安,你跟我进来。” 老人把何思安领进了前院的大厅,屋子很简洁,所有的家具都是竹子制成的,何思安的目光落在了大厅正前方挂着的一副巨大竹简。 “前辈,这是?” “这是贫道这些年行走天下所绘制的山河图,思安,你来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这里。”老人指向地图上方标注黑山的地方,继续说道:“贫道知晓,也许你对山和地理的了解不在贫道之下,但沧海桑田,山脉河川必然有变,熟悉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这对你日后的发展有很大作用,此外,这张图上做标记的位置你要牢记!” 随着老人的手指望去,何思安定睛看去,在密密麻麻的标记处,隐约可以看到有几处标记着八卦图的标志,仔细看,共有三处,一处标记在地图东北处,根据何思安对历史的了解,这里应该是公孙瓒所在的位置,另外两处看位置应分别在长安以北以及汉中以南。 “额…前辈,这是八卦图?”何思安略带疑惑的看着老人,心想:这老头自称贫道,现在又出现了八卦图,他应该是道教中人,道教讲求出世,所以经过千年发展,虽然依旧存在,但对于佛教等讲求入世的教派来说,过于神秘。看着这老头的行事作风以及满满的逼格,应该是个大人物,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个时期有哪些道教中人,哎,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前世咋就不动动手指查一查百度什么的呢? 第七章 学艺(下) 听闻何思安的话语,老人略显失神,随后会心地露出了微笑,看来千年后,道教依旧存在。 “思安,你对八卦有多少了解?”老人问道。 “我只知道八卦分成,乾、坤、震、艮、坎、离、巽、兑!而乾、坤为主,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八卦的由来为当年伏羲所初创,当年伏羲坐于方坛之上,听八风之气,乃画八卦。”以“—”为阳,以“--”为阴,组成八卦: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八卦分据八方,伏羲居中,而绘太极之图。”八卦之深奥,穷奇一生也很难理解其之三四,而贫道观你与道门虽有渊源,但却并非我道门中人,故贫道也不一一讲解。 何思安略微点头,内心却腹诽不已,难怪道门的信徒这么少,想想那些和尚,逮到个人恨不得拉着手一直墨迹,直到你信佛为止。而道门倒好,看你一眼,一句‘你并非有缘人。’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正是应了那句话,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哎,有性格......怪不得后世去旅游景点的道观里,除了收票的,就是工作人员,就算有道士大多也是小时工! 顿了顿,老人继续说道:“关于五行八卦之事,你若有兴趣,日后自有人会为你解答。眼前更重要的便是乱世需有自保之力!何为自保之力?提高自身武力只是下乘,最为重要的乃是熟记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无论何时,切莫将自己置于必死之地,保住性命方有逐鹿天下的机会!此外,这对你日后攻城略地,会有很大帮助,思安,你需牢记!!” 何思安沉思片刻,这才对老人拱手深深一揖! 见状,老人捋须缓缓说到:“贫道再传你一段清心决,观看此图时心中默念,会有意想不到之效果,此外平日里心情烦躁之际,也可诵读此决!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伴随着老人诵完全篇,何思安也专心闭目牢记! 一刻钟后,屋内只剩何思安一人,行到近前,专心观想起老人所赠的山河图,虽然地理上变化不大,但毕竟很多地方经过千年的发展变化,地形已然改变!何思安必须根据前世的了解,跟地图一一对照并牢记。 看着山河图所标注的一处处山川地脉,何思安内心逐渐平静,随着时间推移,眼前竹简中的每一处山脉,每一处河流似是逐渐变的越发秀丽壮观,何思安有种错觉,山河图正在不断放大,一座大山似乎扑面而来,似是要将其直接镇压! 下意识的伸手阻挡,然而整个人却像没有重量一样高高飘起,眼前的大山逐渐远离自己,更为神奇的是大山似有生命一样,山上的每一处树木随风而动,发出沙沙的响动!山腰处一座茅屋甚为醒目,定睛望去,竟然便是自己等人所处之地。 何思安悚然一惊,这特么不就是vr技术?略一分神,顿感身体一沉,浮在半空中的身体猛然下坠,闷哼一声,眼前的场景又变回房内。晃了晃有些发痛的脑袋,何思安这才想起方才老人所传之清心决,再向想眼前的山河图,顿觉自己方才有些鲁莽! 旋即,何思安深吸口气,就地盘腿打坐,心中默念清心决,待到内心彻底平静下来后,继续观看墙上挂着的巨大竹简,不知过了多久,再次进入方才的状态,而此时的何思安心中在无杂念,心无旁骛地观看着眼前的地形地脉!自己所处的之地群山环绕,山脉绵延数百里,南侧一条河流由西向东将黑山与广袤的大地分割而开...... 许久后,何思安缓缓闭上双眼,旋即睁开,脑中对于脚下的这座大山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起身伸了个懒腰,顿觉精神有些疲惫。 见何思安回神,门口的妞妞这才长出口气,糟老头特意嘱咐,让自己来的时候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切莫打扰到何思安,否则后果严重!见思安哥哥终于醒来,才敢小声说道:“思安哥哥,思安哥哥,吃饭咯!” “知道了。你先走,我马上就到!” 何思安又站了会儿,这才缓缓地向门外走去,未等出门,院子里传来祖孙俩的对话。 “臭老头,这竹林多好啊?为什么要砍掉啊?” “天机不可泄露。” ‘应该是看你没事儿做,才给你安排点事情!’何思安心里吐槽。 “为什么竹子要砍一样大小?” “天机不可泄露。” ‘额,应该是强迫症。’何思安心里继续吐槽。 “那为什么要留叶子呢?” “天机不可泄露。” ‘你个傻丫头,哪来这么多天机,应该是怕你砍竹子太枯燥,再给你安排点其他事儿做!’何思安心里再次吐槽。 “那为什么说好了每天砍一上午,今天额砍了半个时辰,你便让额停下来先去做饭呢?” “天机不……”看着妞妞阴森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糊弄小孩儿呢?”老人讷讷的说到:“好吧,因为贫道已经4天没吃饭啦,在等你做完这些,贫道就只能生吃小黑了。” 老人在妞妞心里刚有的一点高人形象瞬间崩塌。 “呀!臭老头,你怎么都吃没啦,思安哥哥还没吃呢!” “你思安哥哥白胖白胖的,一顿不吃不吃又饿不死,看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儿,贫道已经8天没吃饭啦也没见你关心关心!” “臭老头,刚才你还说4天!” “臭丫头敢质疑贫道,贫道已经20天没吃饭了!怎么着?” “你!额要拽下来你这假胡子!!!让你一天天就知道装!让你饿到我们家思安哥哥!!” 何思安听着祖孙俩人的斗嘴打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没有进去打搅二人,而是弯腰拾起地上的一片草叶含在嘴中,看着远处的白云愣怔出神。不知为何,何思安总有种感觉,老人不会在这世间停留太久! 第八章 变故 山中无岁月,转眼一年匆匆而过,在这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村里连接外界的吊桥搭建好了,小黑尾巴上的毛也长出来了,妞妞砍的竹段以及收集的竹叶已经堆成了小山,何思安本很担心妞妞这么练下去会体壮如牛,但事实却大跌眼镜,妞妞经过三个月的砍柴生涯,皮肤竟然变得比以前更有弹性,而且可能是错觉,何思安居然觉得妞妞比以前白了不少。而妞妞的父亲以及何思安日思夜想的张燕,也没有回来,至于他们说的给何思安找的媳妇,自然也没看到。 我们的主角何思安同学经过这一年时间,已然把山河图彻底融会贯通,烂熟于心!此外,老人还教了何思安一套呼吸吐纳之法,这段时间,何思安一直在坚持练习。微胖的身材也变得纤细了不少,整个人给人一种出尘之感。此外,就没什么了,反倒是老人经常拽着何思安问这问那的。虽然何思安经常吐槽这老货没有尽到‘戒指里的老爷爷’应有的义务,但也乐在其中,毕竟,老人是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这让何思安觉得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亲人。 这一日,何思安与妞妞爷孙俩对坐,三人一脸严肃,而在三人身侧,地面上画着一个八卦的图案,而一年前准备吨小黑的铁锅赫然摆放其上。铁锅旁还摆满了这段时间妞妞摘的竹叶。 “思安,贫道知你一直想要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而为师夜观天象,见帝皇星现,时机已成熟!” ‘观个毛的天象,这几天都阴天,根本看不到星星,还有,毛的时机成熟,还不是这段时间听我说的,要是再不出去,那些智囊武将们就要各归其主了’何思安内心吐槽。 “经过这段时间的呼吸吐纳,再配以清心决,你的身体已经基本可以承受的住了,思安,你盘坐在这口锅里,用贫道教你的方法打坐。” 何思安和妞妞走到锅前,围着锅边走边看,然后妞妞狐疑的看着老人说:“臭老头,你不会要炖了额家思安哥哥吧!” “放心,贫道只是在最后的相处时光里,赠与你的思安哥哥一场造化。” “最后的相处时光?臭老头,你什么意思?”妞妞还想说什么,但何思安摆了摆手,又看了眼一脸严肃的老人,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盘腿坐在锅里,一边默念清心决,一边进行呼吸吐纳,渐渐进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妞妞,把竹叶放到锅下面。” 妞妞照办,抓起一大把竹叶,放到锅底,随着树叶接触到下面的八卦图,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大锅下面猛的燃起了紫色的火焰,而竹叶也迅速地燃烧起来。妞妞睁大了眼睛,刚要说话,耳边却传来老人郑重的声音:“继续填竹叶,不要让火灭掉!”妞妞回过神来,慌忙继续填着竹叶。而此时的锅里也升起了氤氲雾气,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说来也怪,明明应该很热,几人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缓缓闭眼,何思安默念起清心决。有点冷,也有点吵,再次睁眼时,何思安顿时困意全消,被周围的环境惊得其目瞪口呆。 只见周围厮杀震天,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正策马奔驰冲着他这边冲杀,而附近,正有成百上千人相互厮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熏得何思安几欲呕吐! “殿下!快走,我们挡住追兵!!”耳边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何思安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黑甲,浑身浴血的老将正一脸焦急的拽着自己所乘的马匹,扭头欲往后退去! ‘我靠!我又穿越了?怎么回事?那个臭老头!不会真把我炖了吧!!’何思安内心呐喊,脑海中闪过一个场景,一名猥琐老头,一位黑化的妞妞,一匹没尾巴的黑马,两人一马围坐在一口铁锅前,锅里炖着自己,然后二人一马嘴角流着哈喇子,左叉右刀的拿着餐具,眼神阴森的嘿嘿傻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何思安摇了摇头,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管怎样,先保命再说,于是何思安随着身边老将以及周围几十人拨转马头,朝远处奔去!走了没多远,前方也出现大片黑压压的敌军,何思安转头看去,老将以及周围的几十人目光呆滞,不知所措。这时,何思安觉得周围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会儿,发现这里正是她和妞妞他们住了3个月的地方,只是周围的竹林以及茅屋不见了。何思安猛然间想到地图里标记的八卦图,按照地图的标记,一一对应远处的几座山峰! 这时身旁又传来焦急的问话:“殿下,朱将军,我们怎么办?”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跟他们玉石俱焚!”旁边的老将毅然决然地说道,随后看向何思安,刚要说什么,却被何思安打断! “不要吵!等我指令!” 身旁的老将一脸诧异,看着何思安,随后眼神逐渐坚定,对身边的人说到:“大家冷静!听殿下的,大不了一死!” 而何思安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终于确定自己的所在位置,配合山河图中所记载的一一对应,随后,用手里的战刀指向东南方,前方虽有一处峡谷,但何思安所指之处较为狭窄,若能飞跃而过当有一线生机!不待多想,何思安大喊道:“这边!大家随我冲出一条血路!” “杀!!!!”随着何思安的一声呐喊,身旁的老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而其余人则也拨转马头,保护在何思安的身边冲杀过去! 只见前面的老将一杆长枪横档斜刺,对方的士兵居然无一合之敌,就这样居然在敌军从从的包围圈内硬生生一条血路,而何思安也逐渐地适应了空气里的血腥气,并且也在马背上横档竖劈,居然也有些一代名将的感觉。 正在此时,斜刺里杀出了一队骑兵,领头的一位老将络腮胡,手持一杆大刀,一脸狞笑的杀到了何思安旁边,手举大刀,猛的朝着何思安的面门劈斩而下!!面对这样势大力沉一刀,何思安根本无法抵挡,而身边的一位护卫却毅然决然的迎上去横枪格挡,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长枪咔嚓一下被批为两段,大刀顺势劈在了侍卫的肩头,侍卫一声大喊,用最后的力气狠狠的把断掉的长枪刺向老将,只见老将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断枪,用力一甩,护卫就被重重的甩了出去,而正是这一耽搁,黑甲将军已经拨转马头,迎上老将厮杀在了一起,一边挺枪突刺,一边大喊:“殿下!快走!” 第九章 离别 何思安咬咬牙,拨马向前狂奔而去! “朱儁!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全留在这里吧!”身后响起了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朱儁……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何思安来不及思考,一马当先的向着东南方冲去。 随着时间推移,虽然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但这段时间的奋勇拼杀,却也杀出一条血路!片刻后,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横亘前方,何思安大喝一声,狠狠一抽马鞭,身下的大黑马稀溜溜的大叫一声,前脚离地,高高的飞起,时间仿佛静止,身后的厮杀声也戛然而止…… “啊啊啊!”何思安大叫一声,猛地原地站起,满头大汗,然而眼前的景色却变回了那个宁静的茅屋,何思安大口喘气,与此同时,铁锅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痕,而锅下的蓝火,也瞬间消失不见。 “思安哥哥,你没事吧!!!”妞妞丢下了手里的竹叶,一脸焦急的来到何思安面前查看,而不远处的老人却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何思安定了定神,转头看向老人:“前辈,这是怎么……”没等说完,忽然喉头一甜,哇的一口血喷出,眼前一暗,失去了所有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思安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妞妞!而老人也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样蹲在墙角,一边在地上画着圈圈一边偷眼瞄着妞妞跟何思安。 发现何思安醒转,老人扑棱一下蹦起来,指着何思安大声说,醒了醒了! 而妞妞也慌忙起身,看着虚弱的何思安,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哇的一声就扑在了何思安的胸前哭了起来,不知为何,这让何思安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妻子,心莫名一痛,抱着妞妞的,手指微微的摸索着乌黑的头发,小声说:“没事,哥哥没事,妞妞不哭!” 何思安一边安慰妞妞,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人,倒不怀疑老人会害他,但此事确实有点匪夷所思,已然超出了何思安前世所理解的科学范畴。 ‘前世看那些无脑穿越文时就经常吐槽,主角本身就是穿越的,还一本正经说着不相信鬼啊神啊的,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竟然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不科学,好吧,这很修真!’ 似是有所感应,何思安抬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画圈圈的老人不见了,转眼间又变成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也许是错觉,何思安觉得老人比之前苍老许多! 此时的老人正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双手分与两侧掐捏出各种繁复的手印,片刻后,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叹气到:“哎,也许这就是天意……” “思安,实不相瞒,刚刚你所经历的,乃是贫道所施展的琅琊幻境,此乃是本教的镇教绝学之一。幻境共分3重,分别为淬体、炼魂、强魄,通过后无论体魄,神魂都会得到升华。”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贫道本想在你出世之前赠你一场造化,但没有想到你的魂魄居然这么脆弱,经过贫道掐算,以你的灵魂强度,恐怕最多支撑三月,三月后,将会魂飞魄散!” “什么??”何思安与妞妞一同震惊的看向老人。 “臭老头,快想想办法啊?”妞妞一脸焦急的问道,没有说完,眼眶里又开始蓄满泪水,眼看又要大哭,老人忙打断了妞妞,说到:“妞妞莫慌。”老人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随后还是缓缓说道:“你们且随我来来。”说着,老人推门,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妞妞扶着何思安也来到了院中,只见刚刚院里的那口铁锅中飘着一丝丝青气,而说来也怪,青气居然汇聚成了一条细线,隐隐的指向了北方。老人继续掐指,许久后,长出了口气,回头看向二人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老人深深的看了何思安一眼,略有深意的说到:“思安,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何思安明白老人指的是什么,思绪飘忽。 ‘每每在小说,电视剧里看到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以及未来几百年的生灵涂炭,都会唏嘘不已,自己既然有机会去改变,就努力去做吧!’ 看着何思安变得坚定的眼神,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如果不是经过了琅琊幻境的试炼,贫道本不想让你……算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有一缕魂魄隐在洛阳地宫之中,好在发现的早,再过一阵,也许就会消散于天地。我们要尽快找到并融合,这样,就能补全你的魂魄的同时,你也便彻底属于这个时代!不会……”老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看向妞妞在心里默默的说到:“不会象我一样,被这个时代所排斥。” “思安,妞妞。你们先回家。”老人又指了指那堆竹叶,对妞妞说:“记得多拿些竹叶,用沸水冲泡,早晚各一碗,三日后思安的身体自然会复原。你们准备一下便出发前往洛阳。记得,十五日后,我们在地宫内会合。” “前辈,你不随我们一起么?”何思安问道。 “贫道还要做些准备,所以要提前出发……”老人略微沉吟下,递给了何思安一个锦囊,而何思安的心里却响起一个声音。 “思安,贫道掐算过,这次下山对于你来说既是机遇,但也会遇到你来到这个世间最大的危机,度过了,你未来将可展翅高飞,度不过……便没有以后。这个锦囊你收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打开可救你一命,切记,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打开。”言必,老人又深深的看着眼妞妞,叹了口气继续传音道:“思安,老夫要你个承诺,若是度过这次危机,你要善待妞妞,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老人的声音,何思安先是一愣,又看了看一旁根本没反应的妞妞,何思安顿时在内心我了个大操! ‘居然是传音入密!!这老货果然是个世外高人!’ 想到了前世那些玄幻小说里的故事情节,何思安便忍不住就想问一句:‘前辈,您是金丹期还是元婴期?’ 何思安收起了纷乱的思绪,品味着老人话语中的意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牵起了妞妞的手,看向妞妞说到:“妞妞……若这次下山,我未能补全魂魄,你便要替我好好的活在这世间,但若侥幸成功,思安必会在有生之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违次誓,必将……”没等说完,妞妞顾不得继续娇羞,一把捂住了何思安的嘴,焦急的说到:“思安哥哥,不要继续说下去,妞妞知道,妞妞都知道的。”说着,妞妞脸蛋似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瞟了一旁的老人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踮起脚尖,吧唧一下亲在了何思安的脸上。做完这一切,妞妞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脸娇羞的低下头。而何思安则嘴角微翘,一把抱住了妞妞。一对儿少男少女在山间的茅屋前,幸福的拥抱在一起,旁边的竹林随着微风沙沙作响,不远处的老人捋须微笑。一切,都显得这么和谐。 片刻后,老人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回身走下了山坡。 ‘前辈……’ 何思安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若违此誓,思安必将不得善终……’ 而何思安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次下山,才彻底打破了这个时代原有的格局! 正像前世气象学家洛伦兹1963年提出来的那个为人津津乐道的理论:‘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 何思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微微煽动下翅膀,却发生了震惊天下的改变。而这一年,正是公元191年。 第一卷山村落日梦悠悠完 接下来请收看第二卷举手欲引仙人衣 第一章 进城 宽阔的官道上,两旁绿树成荫,喧闹的人们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准备进城,人群中一队人甚为显眼,不为别的,只因在拥挤的队伍里,这队人的周围都空出来一大片地方。为首的是一对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少男少女,男的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气质出尘,女的虽然皮肤略黑,但五官娟秀,尤其是一对儿会说话的大眼睛,东张西望的甚为灵动。而其后跟着六名膀阔腰圆,虎背熊腰的大汉,一脸倨傲的表情看着四周,仿佛在说:‘我不只针对你,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这一行人正是我们的主角何思安同学,和他的萝莉女友,妞妞!老人下山那日,何思安和妞妞也回到了家中,妞妞妈听说他们要下山,起初是强烈反对的,但是听到是老人要求的,便勉强同意。这一晚,妞妞母女俩在房间里说了许久的悄悄话。 经过了两日的休整,何思安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初!第三天的清晨,妞妞妈给何思安以及妞妞准备了很多套衣服,这个时代的服饰材料以丝、麻、葛诸种织物为主,而妞妞妈为他们准备的竟然全是上好的丝衣!除了衣服外,妞妞妈还塞给了何思安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并压下声音神秘的对二人地说:“这些钱你们拿着,在吃住上莫要委屈了自己,另外,出门在外,一切当以小心为上,财不漏白,切记。”二人点头称是,何思安瞥了一眼,包裹里除了少许这个时代的通用‘直白币’以外,还有不少散碎银子以及金叶子,用妞妞妈说,这都是周围富户’送‘给他家男人的,平时生活简朴些可以,但出门在外,一定要大气,大气!至于何思安信不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妞妞妈无穷无尽的叮嘱,以及妞妞知道啦知道啦的话语声中,一行人下到半山腰,在桥头驻留,妞妞妈别有深意的看了何思安一眼,然后又拉过妞妞,在耳边耳语几句,妞妞红着脸跺了跺脚,跑回了何思安身边,一刻钟后,一行人终于在妞妞妈以及众村民的挥手告别中离开了村子。而那六名大汉,则是专门负责保护何思安的,用妞妞妈的话说:‘思安可是咱家未来女婿,一定要保护好!’而保护好三个字,明显加重了语气。何思安觉得,这六人的主要作用与其说是保护,更应该说是妞妞妈用来监视何思安不在外面沾花惹草!毕竟,前一段好像自己说走了嘴,说下山一定要见识下甄宓貂蝉什么的! 哎,何思安心内心吐槽‘你家女婿也就你们自己当个宝,我现在就是一正宗的山野村夫,就算见到了能咋的,这就像前世,我一跑专车的,就算见到杨幂热巴她们,撑死要个签名合照发个朋友圈啥的,还能娶回家怎么滴。’ 由于跟老人生活的那段时间里,何思安早已把这个时代的山川地貌跟城镇位置烂熟于心,所以没有耽搁,一行人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二日朝阳升起时,赶到了河北第一大城,邺城。何思安计划在这里休整一天,一天后渡河前往河内郡,而从河内郡出发,仅需2~3个时辰,便可抵达洛阳。 当然,何思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自然不是为了貂蝉甄宓啥的,不过想到那些三国美女,何思安忽然想到个画面,他跟三国某位知名一线女明星正在情意绵绵,互诉衷肠时,忽然,斜刺里杀出一员黑脸女将,身后跟着六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只见女将大喝一声:‘呆!汝等无耻奸夫淫妇!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受死吧!’ 女将策马奔来,一把拽起某一线女星,撕拉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满屏幕就全是乱码!沐浴在乱码中的黑脸女将,露出一个狰狞而诡异的笑容看向自己,仿佛在说:‘把这个负心汉也给我变成乱码!’ 身后的六名大汉咔吧咔吧的掰拳扭脖,将何思安团团围住! 黑脸女将大喝一声,六名大汉将何思安放倒在地,两人拽胳膊,两人拽腿,一人拽头,而最后一人见没啥可拽的,目光在何思安身上游移不定。 忽然!! 大汉目光定格在何思安胯下,一脸狞笑的伸出双手! 想到这里,何思安不由打了个冷战,回头看了看那六名大汉,说来也巧,其中有一名大汉正巧望过来,还冲着何思安憨厚一笑。但这憨厚的笑容,落在何思安眼中,却显得无比狰狞,仿佛在说:‘小子,你要敢搞外遇,当心老子把你嘎嘎扯下来变成乱码!’ 哎,何思安默默摇头。 ‘未来老丈人满世界给女婿找老婆,未来丈母娘又把女婿盯得死死的,这桥段真狗血!若哪个作者这么设定,那些2…啊不,口误,那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仪表不凡的帅气编辑真的能签约?’ 想到此处,何思安不由得忧心忡忡,下意识的伸出左手v,而一旁善解人意的妞妞立刻掏出火石点燃了一根手指长短的物体,递到了何思安手里,何思安拿在手中,惬意的猛吸一口,然后吐了个烟圈。 这是何思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发明,经过那次在老人,妞妞以及小黑的围观下表演了‘铁锅炖自己’后,何思安忽然发现,当他在里面的时候,居然一点烟味没有,反而在燃烧竹叶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于是,何思安试着将竹叶烤干捣碎,再用完整的竹叶将其包好,…额,不过看这粗细程度,说是雪茄更为贴切,当时何思安点燃试了试,发现不但不熏人,反而烟气里夹杂着一丝丝竹子的清香,吸后甚为提神! 焦油量:0mg 烟气烟碱量:0mg 烟气一氧化碳量:0mg 完美! 就这样,世界上第一根香烟便在公元191年于黑山问世!好吧,都是0也不能算烟吧… 言归正传,三国的一线女明星们可以先放一放,何思安这么早出发自然有自己的盘算,洛阳现在虽然经过董卓的洗劫,已是一片废墟,但距离洛阳城仅大半日路程的颍川,却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他想碰碰运气,据前世的经验,那应该是个‘人才满地跑,氏族多如狗’的地方。荀彧叔侄、郭嘉、陈群、钟繇什么的都是三国数一数二的智囊。自己就算不能收服,认识下留个好印象总归是好的。 第二章 邺城 在何思安胡思乱想间,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邺城城门口。 “请问诸位是哪里人氏,来邺城逗留多久?”见到何思安一行人的装扮,以及领头少年的气质,再加上拿着根不知名的东西吸啊吸的,逼格甚是强大,于是,门口登记的士兵也不敢像对待普通老百姓那般,略微坐直了身体礼貌的发问。 “我乃清河崔氏子弟,受荀公相邀,前往颍川,在此处休整一日,明日便离开。”说着,给后面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大汉小跑上前递上几两碎银。 “原来是崔氏子弟,既然只逗留一日,便不用登记了,快请进,快请进!” 看着何思安那趾高气昂,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眼神,以及守门士兵卑躬屈膝的样子,妞妞便忍俊不禁。而何思安看着士兵以及周围人们那种高山仰止的目光,虽然表面上很是得意,但内心却长叹一声,心道:‘哎,果然这个时代是氏族们的天下,就算暴虐无度的董胖子,甚至一度费帝,却也不敢得罪这帮名门望族,这些果然不只是小说或电影里杜撰出来的。’想到此处,何思安对期待已久的颍川之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行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街道两旁沿街叫卖的商贩们,很快,何思安一扫之前有些颓废的心情,‘是啊,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想想后世的赵匡胤,朱元璋,不也是草根起家?’想到这里,何思安也笑打量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座大城。虽然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这座河北第一大城还没有现在的三线城市大,但眼前这古老的建筑,虽然没有现代的高楼林立,却精致秀美,别有一番韵味,而周围的人们也不像现代人那样行色匆忙,何思安心里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一晃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看着周围的人和物,以前的事情变得有些模糊了,也许,那只是一场梦吧,但,现在的生活就是真实的么? 何思安其实很早以前就有感觉,自己跟那个村子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妞妞母女以及村民们说自己从小就生活在那里,但是从与他们对话时偶尔流露出的那种眼神看的出,他们有所隐瞒,是啊,那种眼神跟守门士兵那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眼神很类似。而且,自己的皮肤白皙,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年生活在山里的样子。但无论是妞妞母女也好,还是村里人也罢,至少对自己没有丝毫恶意,而且这种发自内心无微不至的照顾,给了何思安一种家的感觉。也许,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但何思安选择了顺其自然。 一位护卫打断了何思安的纷乱的思绪,原来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客栈前,而门口的小斯看何思安一行人的装扮,立马迎上前来,笑着道:“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里的客房可是整个邺城里最豪华大气上档次的!”何思安看了眼屋内的装修,确实很不错,于是看了眼妞妞,妞妞点点头,何思安便转头看向店小二,说到:“先把我们的马匹用上好的草料喂饱,再寻几间僻静的上房。”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块儿碎银,抛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碎银略一掂量,便眼前一亮,高声吆喝到:“好嘞!客官,您里面请!”众人跟随店小二往二楼的客房走去,在妞妞一脸羞怯的目光注视下,我们的何思安同学果断的在最里面开了三间客房,6位护从在两边,三人一间,并轮流值夜,而妞妞跟何思安,则住在了中间的房子。安顿好行李后,留了两名护从看管行李,何思安则领着妞妞和其余人下了楼梯,叫住门口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我们第一次来邺城,请问这里哪家茶楼酒肆最为出名?” “客官,这您算问对人了!”店小二谄媚的说道,然后回头看了眼掌柜,低声继续说“要说到茶楼酒肆,客官自然要去隔壁街的仙客来,外地来的必然要去那里尝尝鲜!那里的莼羹、蒸豚,那叫一个绝!!” “咳咳!!咳咳!!” 掌柜的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侧,轻咳两声,小二一惊,看掌柜来了,便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着跑开了,边跑还边说:“客官,小的先去忙了!” 何思安扭头看了看大堂,只有稀疏的三五桌食客,也甚是无语。这时,掌柜的也看了看店小二,笑骂道:“你这贼厮,就知道把客人往外推,难怪我们这里都没客人。” “确实没人家做的好吃么!”店小二一边麻利的擦着桌子,一边嘟囔道! 掌柜的没有理会小二的嘟囔,而是转身对着何思安说道:“客官一看您就是位贵人,莫要理会这小厮,不过要说好吃,那仙客来还真是一绝!” 听到这里,何思安、妞妞,还有一旁的小厮皆无语。 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让掌柜准备几斤肉,几个小菜给楼上的两名护卫送去。何思安一行人走在街上,很快,找到了仙客来,这里果然人声鼎沸,虽然还没到饭点儿,但大厅里的座位已经快坐满了。 “客官,您是要在包间儿里用餐还是在大厅?”伙计问道。 “大厅吧。”何思安眼角的余光看到靠窗的位置有个空座,便指了指那里。 众人落座,何思安吩咐伙计挑着出名的几道菜上,便跟妞妞有说有笑的谈论起来。谈论的同时,何思安也在倾听其他座位的声音,毕竟,依照何思安前世的经验,酒馆和妓院是这个时代获取消息最便捷的地方,所以,何思安没有选楼上的包间,至于什么妓院花魁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这时,旁边的一座酒客的议论声,引起了何思安的注意。 “听说没?张牛角那群黑山贼据说前两天又在城外出现了。” 听到张牛角三个字,就连妞妞也不再说话,侧耳倾听。 “真的假的??现在咱袁大将军刚刚统一河北,而且隐隐有压制辽东公孙瓒,统一整个北方的趋势,这个时候黑山贼还敢冒头儿,那不是嫌命长么?”同座的一位男子质问道。 “自然是真的,据说,他们还派细作进城,昨夜又掳走了好几名年轻女子呢,其中还有位刚怀孕3个月的少妇!” 第三章 徐福 听到此处,妞妞率先按耐不住,居然污蔑自己的父亲,他父亲以及燕叔叔他们明明就是……怎么可能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妞妞正欲拍案而起,却被何思安一把拉住。正巧此时,小二吆喝一声,并开始陆续上菜。 这一打岔妞妞也冷静下来,毕竟这是在城里,而且自己的父亲现在的身份确实也算是黄巾余孽,但仍有些气不过,便化悲愤为食欲,一腔怒火全洒向了桌上的菜肴。 而何思安则有些忐忑,之前妞妞妈就曾说过,张牛角一伙儿人准备下山给自己找老婆,加之方才那位青年所说,两厢印证,这伙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那个便宜岳父,他这是要做甚?要给我找多少老婆?而且老婆也就罢了,孕妇是要做哪样?让自己喜当爹??想到这里,何思安也有些坐不住了,收敛情绪,拿起酒壶,走向了邻座的那几位青年,待到近前,何思安左手略微举杯,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几位兄台,小子这厢有礼了。” 几人看何思安气宇轩昂,谈吐间更是显得彬彬有礼,顿生好感,客套几句便邀何思安落座,何思安也不客气,坐下后问道:“在下正准备携贱妾前往颍川访友,途经此地,准备歇息一日,明早便会出城,方才到听几位公子说这附近有黄巾余孽,甚为惶恐,便想向几位打听下具体情况。”说罢,端起酒壶给几位青年一一倒满。 在座几人连连称谢,其中刚刚提到张牛角的那位青年说到:“兄台太客气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最近一个月来,河北发生了很多起掳掠女子的事情,据官府说,正是张牛角为首的一群黑山贼所为,而最近的一起发生在昨晚,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据他说,掳走的女人中,那位怀孕的夫人正是他一位朋友的妻子,兄台若想询问详情,他那位朋友姓徐,就住在南城门附近第二条街里,到那里一打听便知。” 又攀谈了几句,见问不出其他有用的情报,何思安便起身回到座位,几人来不及品尝美味,匆匆填饱肚子后便吩咐其中一位护从带着打包的饭菜返回客栈,而自己则和妞妞以及剩余护从前往南城门附近,经过多方打听,很快便找到了那户人家。 正欲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男子悲愤的话语:“娘!不要倚仗官府,以我看来,这就是官匪勾结!” “住口!不许胡说!”里面传来了老妇人的喝骂声。 何思安顿了下,轻咳两声,里面的对话声戛然而止,何思安趁机轻轻扣门,少许,一位神态憔悴的年轻人打开房门,看到何思安一行人略微一愣,年轻人住的这片地方本就是贫民居住地,反观何思安的装扮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出身,这类人很少会出现在此地。 “在下与妻子途径此处,方才用餐时听朋友提到,兄台家中妻子被贼人所掳。”何思安拱拱手,看了看院内,继续说道:“兄台可否进一步说话?” 年轻人见何思安一行人并无恶意,便请欣然应允。 片刻寒暄后,何思安直奔正题问道:“方才听到兄台所说,这次的事件,另有内情?” 年轻人则略微沉吟,没有回答何思安的问话。 何思安顿了顿,恍然大悟,拉过妞妞说到:“这位正是我妻子,出身武林世家,一身武艺甚为高明,平日里我夫妇最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途经此处,见此恶行,定不会袖手旁观。” 年轻人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身后几名膀大腰圆的护从,面露喜色,说到:“尊夫妇既然肯出手相助,若能救出我妻,元直必将结草衔环!”言必,对着何思安以及妞妞深深一揖! 何思安刚伸出的手略微一僵‘老徐家,元直?’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很快隐去,改为双手搀扶起了对方。 “在下姓何,名思安,尚未及冠。元直先生务需多礼。还未请教先生名讳。”何思安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地由兄台改为了元直先生已示尊敬。 而对方听到何思安叫自己先生,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哑然失笑,回到:“不敢称先生,在下姓徐名福,字元直,师从水镜先生。” ‘是了,就是他。演义果然跟历史有所不同,这里不是叫单福,而是徐福。’何思安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见到的第一位名人,而且徐庶不同于其他人,没有那么身厚的家庭背景,应该属于s级别的谋士中最容易拉拢的几位之一。(ps:可能是上学时游戏玩多了吧,所以根据前世的了解,何思安用了套最简易的判定方式,分别为x,s,a,b,c几个级别,例如谋士里诸葛亮,司马懿,周瑜,庞统等等的,自然属于s级别里排名靠前的,而在何思安看来,徐庶,田丰,李儒这类的,也属于s级别,虽然演义里对诸葛亮,徐庶等人的能力会有所夸大,但既然能担任刘老板一系的军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至于那个x级的,妞妞那个神神叨叨的爷爷算一个,应该还有左慈,于吉,南华老仙什么的,在演义里夸的神乎奇迹的。不过这些都没见过,所以定性为未知。) “既然何公子愿意出手相助,在下便言无不尽。”徐福的话打断了何思安的思绪。顿了顿,徐福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首先,据我所了解,邺城昨夜共有七名女子被掳,至于我所说的并非黄巾余孽所作,原因有三。” ‘又是三!!!!!何思安内心吐槽,为什么这些大神们都喜欢跟三过不去呢?原因有三,问计便是上中下三策什么的?’何思安内心吐槽,伸出左手,妞妞适时的递上了一根点燃的雪茄,何思安深吸了一口,长吐了口烟气,伸手示意徐福继续。 徐福则略微一愣,只当这是世家子弟们的物件,而嗅到空气中竹叶的清香,顿感灵台一阵清明,继续说道:“其一,吾妻被掳走当晚,我正在看书,顿感困意袭来,而睡前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现在看来,应该是迷烟,但我有个习惯,看书时困倦喜欢咬下舌尖,这样便可提神,继续看书,而这次虽然没有使我醒来,却隐约听到了对方提到‘藏(四声哈)龙洞’。而如今的河北已经被袁氏所掌握,如果是黄巾贼所作,定然不敢多做逗留,而是选择直接返回黑山。此其一也!” 第四章 藏龙洞 顿了顿,徐福又说:“据我了解,邺城丢失的7人,虽然都长相娟秀,但均为贫苦人家的女子,我了解这些社会底层人们的心理,若当真是黄巾贼所为,他们断然不会去抢这些穷人家的女子,首先,穷人阶层是他们拉拢的对象,另外,就算不抢官宦人家的女子,至少为了利益也应抢一些商贾家眷,毕竟如此一来,还可顺手抢夺些财物珠宝。此其二也!” ‘你说的太对了,我们穿的这套行头,还有那些什么银锭子,金叶子的应该就是妞妞爸他们从那些贪官污吏商贾巨富手中弄来的。’何思安继续内心吐槽。 想了半天,见徐福没有继续说第三,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徐福盯着自己手里的雪茄,何思安一笑,递给了徐福一根,并亲手为其点燃,徐福接过,学着何思安的样子,深吸一口,顿感灵台清明,神清气爽。赞了句后继续说道:“至于其三么……” ‘看你那陶醉的表情,哈哈,只要把你烟瘾培养出来,不怕你不来投我,至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香烟绝对只有我这里独一份儿!额……不然干脆去找找罂粟?给什么曹操司马懿刘备的都供一份,这样岂不是坐等着统一中国?不过这事儿想想也就算了,总不能把周围的少数民族也都培养成烟民吧,否则就算统一,估计还不如司马氏建立的晋朝强大呢,嗯……等等,徐庶这货不会是想不出来第三条了吧,我就说么,年纪轻轻的拽什么拽,这下好了吧。’ 正胡思乱想间,何思安看到徐福眼前一亮,继续说道:“其三,关于河北境内陆陆续续掳掠女子的案件已经发生了一个月的时间,如若是黄巾贼所为,定会在统一时间秋风扫落叶般的扫荡一个或几个城池,而不会持续这么久,此其三也。” “而能做到这些的,整个河北唯有一人,所以福推测,此事情就算不是袁绍所为,也跟袁绍脱不了干系。”说完,徐福长出口气,心想‘还好没有丢了老师的脸。’ 其实,徐福之所以要在何思安一行人面前保持住形象,一来是因为他现在确实需要人帮忙,其次,乃是因为徐福在老师水镜先生那里,学过相面之术,在门外见到何思安时,徐福居然发现对方隐隐有帝王之相!这才特意表现一番,徐福虽自认为才思敏捷,这两年在水镜先生那里也学会了经世济民之道,当今汉室衰微,奸佞当道,而各地豪强割据一方,隐隐有分裂的趋势,但无论是袁氏,还是皇族的一些藩王,为了得到氏族的支持,都会对有家世背景的子弟们高看一眼,而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很难出头,而今日若能与这位何公子结识一番,或许就是自己一展抱负的重要契机。 也许是惯性思维,何思安总是认为那些所谓s级,a级的大佬们,总会挑选曹操,刘备,孙权什么的去投奔,其实,这就像现代社会一样,每个公司的岗位有限,即使你有能力,难道就凭你一张嘴就能进世界五百强担任高管? 扯远了哈,言归正传,何思安听完徐福的陈述,略微沉吟说到:“既然先生知晓藏龙洞所在,为何不去找寻?” “福也是刚从一位邺城的老人那里得知藏龙洞的位置,在城北的平乡县有座乱葬岗,而从那里相西处走大概5里,就会看到一座小山,山上有两根近十丈的巨树,远远望去像一条巨龙盘踞其上,而藏龙洞便在那座山的山脚下,而那座山则叫做盘龙山!此外福已经让好友去通知那些丢失女子的人家,打算凑一些年轻力壮的同去,但又唯恐耽搁时间,出现变故。正在两难之既,便遇公子登门拜访。”言必,又深深一揖。 算算时间,距离与老人约定时间还有些时日,不如陪徐元直走一遭,一来确定下这事儿与妞妞爹有没有关系,二来也可拉拢一番!想到此处,何思安在不犹豫,朗声说道:“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思安不才,愿随先生走这一遭!” 闻言徐福大喜,几人略作商议,约定两个时辰后在城北树林会和!原本徐母想留这些人在家用餐,但被何思安婉言拒绝,回到客栈后,妞妞让何思安留在客栈,自己带人前去查看,但却被何思安拒绝了,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保护的感觉,何思安这种大男子主义绝对受不了。 傍晚时分,何思安一行人便出城向着约定的地点行去,看着一旁的众人,何思安表情古怪。 原本何思安建议城中的铁匠铺买几把趁手兵刃,但却被妞妞笑着摇头拒绝,出城后众人便像变戏法一样,纷纷抽出长刀,最让何思安无语的是,妞妞居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那把茅屋后砍竹子用的柴刀。 片刻后,众人来到约定地点,发现徐福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一行人略作停留,趁着夜色降至,便向老人说的地方赶去,路上,何思安与徐福有意无意的探讨着当今的局势,两人很快发现,居然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甚是投缘。这也加重了何思安收复徐福的决心,毕竟,他是以上帝视角看待的这个年代,而徐福则不同,身在其中还可以把局势分析的这般透彻,单就这一点来说,也值得何思安倾力拉拢! 很快,众人便到了老人口中的盘龙山。远远望去,皆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的山脚下灯火通明,定睛望去,一片绵延数百米的军营横亘其中,一队队顶盔冠甲的兵卒走来走去。而后面的山上,也隐隐约约的看到很多火把在移动,应该是在巡山。通过火把的光亮隐约能看到兵营最深处有一山洞,里面透出微微的火光。 人群前方的徐福以及何思安一脸凝重,徐福更是一脸绝望的喃喃自语:“看这座营寨的规模,至少得有两三千人。观其穿着,应该都是河北精锐。就算我们可以偷偷的潜进洞里,又如何在不惊动官兵的同时,把那么多女子解救出来!” 第五章 您是! 沮丧的情绪在众人中蔓延,妞妞上前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在何思安耳边说:“思安哥哥,额们怎么办??要么额通知父亲他们来?” 何思安眼神一亮,“妞妞有方法联系到你父亲?”见对方点头,何思安面露喜色,正欲开口应允,却似想到什么,沉思片刻,最终摇摇头,一来这里不但守兵众多,更重要的是此处地处河北腹地,若让妞妞爹带领手下冒死前来搭救,不知会罔送多少人的性命。另外,看袁绍排如此重兵把守,应该对此事甚为重视,一旦开启大战,定会引起洞内警觉,未免事情败露,对方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哎,如果臭老头在这里就好了,以那老家伙的手段,绝对能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妞妞沮丧的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思安听到妞妞的话语,忽然眼前一亮,对啊,跟老人分别时,曾给过自己一个锦囊,让自己在生命危急时刻打开,原本何思安对老人的能力有所怀疑,虽然竹叶的功效确实神奇,而且那次‘铁锅炖自己’也显得很神奇,但所谓的魂魄之事,何思安依旧是半信半疑。 老人对何思安的传音入密,这却令其彻底坚信老人绝逼是位修仙者,毕竟前世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只要是修仙者,哪管你是筑基期修士,秒一群凡人也会像踩死一群蚂蚁般简单!既然如此,那老人留下的锦囊便显得甚为重要,为了救一群不相干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并未多做犹豫,何思安便从怀中取出锦囊,毕竟,他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前世,每一个女子的失踪,就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就像自己一样,离开了那个世界,自己的原本的家庭也便不复存在了吧。想到此处,何思安略感伤感。 似乎体会到了何思安情绪的变化,妞妞以及一旁的徐福均不约而同地看向何思安,妞妞若有所思的看着何思安手中的锦囊,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是嘴皮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思安定了定神,打开了锦囊,在徐福一脸震惊的表情下,锦囊里飘出了一缕青气,在方圆一米处汇聚,片刻后,逐渐形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影。 少许,人影逐渐清晰,能隐约看出五官,正是老人的容貌。而老人扭头看了看军营方向,又掐指算了算,便扭头看向何思安,雾气中传来了老人的声音:“贫道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思安,贫道说过,你这次下山会遇到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次劫难,而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你确定……?” 老人这次没有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而是让妞妞,何思安以及一旁的徐福都听到的声音说到,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心里清楚,老人指的是什么。刚要做出回应,一旁的妞妞却拉了下何思安,没有说话,反而一脸坚定的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完全支持你。 何思安笑了笑,拍了拍妞妞的手背,然后毅然转头看向老人说道:“不用考虑了,既然撞见,自然要去搭救,若此刻我放弃了她们,那么下次我还会放弃其他人,连眼前人都保护不了,和谈保护黎民苍生?”一旁的妞妞非但没有责怪何思安,反而眼中充满小星星,强烈的爱意似乎都快从眼中滴出一般! 这时,何思安又转头看了看徐福,笑着继续说到:“而且,我也答应了元直先生,要帮其寻回妻子,思安必定会说到做到。”徐福听到何思安的话,眼角略微湿润,整了整衣袍,双膝下跪,以头触底说到:“福深感公子大恩,无论成功与否,福定当以公子,马首是瞻!”,而身后的护卫们也纷纷单膝跪地,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何思安,就连烟雾中的老人,也点头赞许! 何思安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心想‘不至于吧,就是在救人之前说些大义凛然的话,自己在前世看过很多因救落水者而身亡的人,有些甚至不会游泳都毅然决然的去救,自己只是浪费了一次虚无缥缈的被救助的机会,却能救得这么多女子的性命,怎么算也不亏啊!’ 但何思安却忘记了,这是在汉末,女子地位虽然没有宋朝以后那么低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这个时期的等级制度还是很严苛的,世家大族从来不把社会底层的人当人看!在周围人看来,何思安的身份岂能是那些世家大族能比拟的,为了些个不相干的底层女子能做到这般,深深折服了众人!这样的领袖,也许不够心狠手辣,但绝对是值得追随,甚至是为之效死。这点后面的护卫,徐福,妞妞,甚至是跟何思安一样以上帝视角俯瞰世间芸芸众生的老人都不能免俗。 待到何思安将众人一一扶起,烟雾中又响起老人的声音:“思安,以你的身份地位,能够说出这番话,老夫很是欣慰。既然你已作出决定,老夫便全力助你一次!” ‘老夫这一世,便把所有宝儿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老人心中想到。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我的身份……’ 何思安心想:‘后面的那些护从一路上的所作所为,以及村民们跟自己交谈时的毕恭毕敬的语气,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身份,定不简单。也许……这次洛阳之行,便能揭晓谜底。’ 片刻沉默后,老人看了眼众人,继续说道:“待会儿老夫会施展法术,你们不用理会这些士兵,记住,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用来救人,至于能不能活下来以及能活下来多少人,就只能看天意了。” 言罢,烟雾化作的老人缓缓漂浮到了半空中,而随着越升越高,老人的身形也逐渐变换成了一左手拄拐,鸡皮鹤发,形容枯槁的驼背老者。而何思安一旁的徐福盯着半空中的身影,沉思片刻,猛的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您是……左慈仙师?!” 第六章 神秘人 很快,这边的动静便惊动了营帐内的官兵,一人大声质问到:“谁?是谁在那里?”随着质问声响起,一队士兵抽出手中佩剑缓缓向此处行来!未走几步便听到半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 众兵士循声望去,只见半空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此刻正双手捏出繁复的手印,随后大喝道:“厚土、幻!!”随着老人话落,地面出现一座巨大的八卦阵,将整个盘龙山以及山脚下的军营覆盖其中! 地面隐隐亮起微光。随之而来便出现了令何思安一行人震惊的一幕!随着金光大盛,大阵所覆盖之地似是画面定格一样,所有士兵皆一动不动,就连随风摆动的树叶,营帐四周火把上抖动的火苗都不在摆动!几个呼吸后,似是有人重新按了启动键一样,一切恢复正常,但所不同的是,所有士兵皆目光茫然,原地踏步。 众人一阵啧啧称奇,然而此时天空中却传来老人虚弱的声音。 “还不快去,更待何时?” 何思安一行人顿时惊醒,不及多想便向大营内冲去,值得一提的是,经过那些士兵身边时,对方却恍若未觉,依旧在原地踏步。 这时,众人头上又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切记不要碰触那些士兵,快去救人!” 很快,众人穿过大阵来到了洞里,昏暗的洞穴里每隔十丈左右便有一个火把固定在洞壁内,众人随着亮光一路向深处跑去。大概跑了一炷香时间,一处足有百丈方圆的大厅出现在众人眼前,此处灯火通明,不及多想何思安一行人便鱼贯而入! 眼前的光亮晃的众人不得不双眼微眯,待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方才看清堂内情景,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只见大厅的地面上,刻画着繁复的阵纹,阵纹仿佛活物一般缓缓流动,仔细看去竟是一股股血液。而大厅的一侧,则用铁链捆绑着大约百余名女子,这些女子皆蜷缩在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何思安一行人,偶尔还传出几声呜咽。 众女不知是惊吓过度,亦或是失血过多,皆面无人色。而大厅的另一侧则堆放着许多动物尸体,不少都已发霉腐烂,混合着地上流动的血液,让人烦厌欲呕。在看大阵中央一位中年男子盘坐其中,此人瘦骨嶙峋,一身黄色道袍无风自动,长长的黑发在头顶打了个髻,随着二尺长髯自然的垂落,最吸引众人目光的则是男子的手脚以及腰部均被铁链捆缚,洞顶更是垂下来两根长长的铁链,两柄镰刀形状的弯钩深深嵌入男子的肩胛骨内,从后背透体而出。 “夫君?!”一个声音打破了此刻的诡异的静谧,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正在人群中望向这边。 “婉儿,太好了,你没事!”何思安身后旁传来徐福兴奋话语,话落便欲像妻子跑去,但却被一旁的何思安拉住,徐福疑惑的回头,正欲说话却发现无论是何思安还是妞妞以及后面的侍卫们,都没有看他以及那些女子! 众人手持兵刃,直勾勾的盯着大阵中央,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此情形,徐庶也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大厅中央,目光所及大阵中央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双眼,深陷的眼窝内并无眼白及瞳孔,而是充斥着深渊般的漆黑,看上去甚是诡异。 注意到众人的视线,男子缓缓起身,锁链随着男子的动作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待男人站直身体,缓缓闭上双眼仰头深深的吸口气,再次睁开时已然恢复如常!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何思安一行人,而是转头看向洞顶的方向,缓缓的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你么?” 洞外半空中烟雾化成的老人似是有所感应,微感吃惊看着山洞深处的方向说到:“你,怎会在此处?” 何思安一行人自然看不到洞外的情形,只见眼前的中年男子嘴唇蠕动,似是在自言自语。片刻后,中年男子转头看向何思安,表情略显古怪,随即又用鼻子嗅了嗅。 “还真的是龙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话,何思安则一脸懵逼装,一旁的妞妞以及后面的护卫闻言则大惊失色,二话不说便挡在了何思安的面前,妞妞更是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哦?小姑娘,你身上有师兄的气息。”说完这句话,男子忽然皱眉侧耳倾听,似是有人在对我说话!片刻后,中年人直勾勾的盯向何思安,忽然,似是发疯似的仰头大笑,笑声越发癫狂,片刻后却又蹲下抱头痛哭!肩膀被铁钩勒两道血痕,男子却恍如未觉。 “前辈……”何思安小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片刻后,男子停止哭泣,站直身体,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般面露释然之色。柔和看向何思安说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兄无法寻到!根本就不属于这世间,怎可能寻到!” 众人皆一脸懵逼,只有何思安似是明白了中年男子所言,一脸震惊的望向对方。 “年轻人,你有龙气护佑,前路虽艰辛,然你却能披荆斩棘。你们是来搭救这些女子的吧?相逢即是有缘,贫道也来助你一助!”言必,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虚空吼道:“师兄,莫要伤及本源!把你这具分身的力量交给我,我来助他们!!” 众人发呆之际,虚空中却隐隐传来一个声音:“善。师兄这里提前祝贺师弟如愿以偿!” 言必,众人便感到大地一阵颤动!一缕缕青气从中年男子脚下的阵法中汇聚,而后钻入其身体之中。 长安,后宫偏殿内,一中年肥胖人侧卧榻上,双手捧书,正聚精会神的观看! 正在此时,男人猛的起身,手中书籍随之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随后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落在地上的书籍竟然逐渐石化,片刻后随着咔嚓一声,整个书籍从中断裂! 看到此景,男人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会死?!”听到殿内的声音,一位身高九尺,英武不凡中年男子冲入寝殿,将肥胖男人护在身后,拔出手中佩剑,警惕的说道:“义父,发生何事?” 床上的男人似是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到:“没事,奉先退下吧。”听到命令后,男子看了看周围,发现果然无任何异常,便将手中佩剑重新归入鞘中,毕恭毕敬的退出大殿,待到男子转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断裂的石书,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遁甲天书》。 第七章 帮助 视线回到我们的主角何思安这边,许久后,地面停止颤动,洞外却传来了嘈杂的叫喊声,随后阵阵脚步声传来,应是有大批官兵正向此处赶来。 此时众人已然来到这群女子身旁,纷纷举起手中刀剑劈砍女子们脚下的绳索!何思安看向中年男人,想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中年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眼何思安以及妞妞,随后深吸一口气,双手举天,张扬的黑发狂乱的舞动,大声喝道:“化沙!” 话落,在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四周的山壁逐渐虚化,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化作点点沙尘随风而逝,待到沙砾散尽,众人才看清眼前场景,哪还有什么山洞?天上繁星点点,不远处的大营,无数的士兵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片刻后,对方领头大将率先反应过来,大喝道:“放心,他们这类人不敢对我们随意出手,大家随我上,杀了他们!”随后,便带着上百名士兵向这边冲锋而来。 见状,何思安一行人慌忙举起武器准备战斗,与此同时,众人身边又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沙遁!!!!” 随之而来的是以众人脚下为中心卷起漫天沙尘,随着中年男子手指挥动,风沙赫然卷着众人飞速向远方飘去,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为首将军已然冲到近前,发现众人消失,勒住缰绳,指挥一小队人向远方追去,自己则一脸怒气的对这中年男人咆哮道:“妖道!你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大将军!为何背信弃义!” “你们这些魔鬼,我张角想做什么为何要支会予你?”随后,中年男人回头看向沙卷消失的方向,喃喃说到:“就让我在这魔界里,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师兄!”言必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然变得灰白。男子仰天长啸!双手高举过头,从他的口中大声喝出:“聚魂!” 将军一看情形不对,大喝一声:“妖道,受死!!”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劈砍而下!但眼看就要劈到中年男人头顶之时,将军却惊恐的发现,手臂像不听使唤一样无法动弹,不单单手臂,甚至眼皮都无法眨动分毫! 与此同时,一道光柱从二人的脚下升起,直射向天,地面上隐约飘起了许许多多的虚影,这些影子有老有少,而周围的士兵以及将军则被这些虚影牢牢抓住。 没有理会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年男子转头四顾,似是这些虚影中找寻什么,片刻后,眼神凝固在一个大约5~6岁女孩的身影上,目光变得柔和许多,男子喃喃念叨着什么,眼神充满了温柔,随后轻声念叨:“封魂。” 仿佛得到了感应一样,小女孩的虚影猛然一震,回头看向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随后逐渐涣散,最终化为一粒沙尘缓缓飘向远方,中年男子则露出了解脱般的微笑,盯着那粒沙飞翔的方向,缓缓地伸出了右手,似要跟随一同飘向远方! 男子沐浴在柔光中的表情逐渐凝固,片刻后整个人化作一尊雕像!光影散去,男子从脚掌开始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一粒沙尘在原本中年男子伸出的指尖处出现,很快便赶上先前小女孩化作的那粒沙尘,一同缓缓地飘向了远方的天际,最终消失不见! 天空中也仿佛传来了一个男孩儿的稚嫩的声音,‘二丫,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而随着两粒沙尘消失在天际,四周漂浮的虚影也缓缓沉入地面,片刻后,听到这面的动静,原本跑出去追何思安的那一队人又跑了回来,目瞪口呆的发现所有人都如同雕像般静止不动!而那个位神秘中年道人却消失无踪。 小队长喊了两声见没有人答话,大着胆子走到了将军面前,轻轻一拍,却听‘扑通’一声,将军倒在了地上,小队长试着将手伸到将军的鼻下,赫然发现此刻将军已然没了呼吸! 公元191年夏,袁绍手下首席大将颜良,以及一手创建太平道的天公将军张角,死于邺城西北处的平乡县,而此处原本的盘龙山,也随着二人的死去而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当然,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张角早就在多年前已死去。 不知不觉间,河北却流传着另一种说法,作恶多端的张角只是肉身消亡,灵魂游荡到盘龙山时,无意中发现此处居然埋藏一具巨龙的骸骨,便起了夺舍从生之心,但由于过于虚弱,便联系到张牛角以及张燕于毒等人为首的黄巾余孽为其掳掠女子供其吞噬以便恢复实力。 大将军袁绍听闻此消息,甚为震怒,派手下大将颜良领三千精锐,与张角化成的恶龙殊死搏杀三天三夜,最后颜良将军跳进恶龙腹中斩碎其心脏令与张角所化的恶龙同归于尽,而颜良将军与带去的三千精锐兵士几近全军覆没,就连活下来报信的寥寥几人,也因感染龙毒在回城的当晚身亡,无一幸免。 一时间,张牛角为首的黄巾军在河北人人喊打,袁绍的声望则与日俱增,将之前背信弃义击杀韩馥的负面影响直接消弭于无形,俨然已经成为河北公认的掌舵人。而死去的颜良与活着的吕布,并称东汉二神将!但由于二人没有打过照面,甚至有人说,颜良的实力足以碾压吕布,当时十二路诸侯讨董,如果颜良将军在,一人便可杀进虎牢,直取洛阳城内的奸佞董贼的首级!当后来何思安听说这消息后,也不无恶意的想到‘千百年的后世,不会因为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扇了下翅膀,一下子把关二爷得雕像变成颜大爷吧。’ 接下来为大家插播本章的第一个番外,谢谢收看! 第八章 张角传(番外1) 大家好,我叫张角,出生在河北巨鹿的一个小山村,母亲因为生我难产死亡,父亲可能是为了让我不孤单,于是,又给我找了个娘亲,这样,未来的几年里,我又多了两个弟弟,但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父亲,村里的长辈们,以及其他孩子们都不喜欢我,整个村子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比我晚两天出生的一位名叫二丫的小女孩。 村里的人都说我是魔鬼转世,因为他们说,我的眼睛时不时的会变的漆黑。而被黑瞳看过的人,很多都会在短期内无辜死亡!所以,他们都很害怕我,包括我的两个弟弟。而二丫的处境跟我类似,但不是因为她也与众不同,而是因为二丫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他们说,是二丫克死的,所以,也都离她远远的,后来村里的一户看起来就很凶的叔叔婶婶收留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收留她,能看得出,他们都很不喜欢二丫。 生活过得很平淡,每天吃完饭,我都是悠闲的和二丫蹲在村头的大柳树下,看着其他小伙伴们在那里玩耍,日升日落,直到我5岁的那年,这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这一年没有下一场雨,村里的庄家自然也没什么收成,一日,我和二丫依旧来到了村头的柳树下准备看蚂蚁搬家以及其他小孩子们玩耍,但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一群魔鬼,他们各个凶神恶煞,手持长刀,来到我们村子里后便挨家挨户的搜查,最后不但带走了村里仅有的一些粮食,还带走了尚算长得漂亮的几个婶婶。这天后,我们的生活就变了,而我也在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村里老人们说的那样,他们一直在骗我! 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人界,而是魔界!魔界由一个魔皇统治着,也就是村里人说的汉朝皇帝,而他手下则有许许多多的魔兵魔将,虽然表面上,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但我却能看出他们真正的身份,他们就是魔!是魔鬼!!而我们人类则是他们圈养的肉食,他们会经常把人类的食物抢走,掳掠男人为他们打仗,抢走女人为他们繁衍后代。 这天过后,村里就不同了,吃的越来越少,后来就连周围树叶,树根,虫子,蚂蚁都被吃了,再后来,村里的孩子也开始变少了,直到有一天,二丫惊恐的对我说,她无意中听到叔叔婶婶说,打算把她跟隔壁的妹妹交换吃掉。 她很害怕,拉着我大哭,说想让我带着她离开这可怕的村庄。 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不知怎得,我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但我还是对她说,为什么要走呢?外面的魔鬼更多,我们能去哪里呢?我劝她不要难过,跟她说这里本来就不是人类生活的地方,也许被吃掉我们就会回到原本的人界。 二丫向来很听我话,于是跟我拉钩,我们约定等她被吃掉后,仍然陪在我身边!而我也要尽快被人被吃掉,到时候我们一起回人界还做好朋友,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二丫不哭了,我们在干枯的柳树下看着空荡荡的村头,坐了一整天,而在这一天里,我们的小手指一直勾着。但有些话我却没跟二丫说,因为,我也不确定被吃掉能否就离开魔界,但,总会比现在好吧。 第二天,我一个人蹲在干枯的柳树下,用希冀的目光望着村里偶尔走出的村民,希望他们能吃了我!但他们都没有看我,其间只有二丫的叔叔婶婶想过来给我带走,但我看了他们一眼后,便吓的扔下了背后的刀子就跑掉了,是的,我不想被他俩吃掉,因为,他俩已经变成了魔鬼。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等,便是十年,虽然柳树下的二丫说让我不着急的话,但我却仍然很沮丧,这十年间,村里的人越来越少,而魔鬼越来越多,但也许是魔鬼也害怕我,所以他们不但没有吃我,就连我的两个弟弟他们也不敢动。 这一天,我如往常般呆坐在柳树下,忽然眼前一亮,一位身披道袍,黑须随风飘动的英俊中年人出现在我们村口,我特别高兴,因为,他居然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魔鬼!我仿佛找到了另一个离开魔界的方法,于是兴奋的跑过去,问道:“叔叔,你是哪里来的?能带我走出魔界么?” “叔叔?你管我叫什么?” “叔叔啊。”我说道,并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怪叔叔沉吟了片刻,让我描述下他的样子。而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我的描述,那个怪叔叔先是慌忙地摸了摸脸,随即吓的一下子跳出老远,用十分惊恐的语气说道:“#*,你居然能够看到我的本源?!” 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才大着胆子又靠近过来,一边围着我打量,一边掐着各种复杂的手印,片刻后,震惊的说:“我居然算不出你的命格?!” ‘好吧,也许外界的人都这个样子。’我心想。 过了一会儿,他递给了我一本书,让我看看能不能看懂。我接过打开,说来也奇怪,原本我压根都没上过学,但那本书里的文字却像活了一样,一下子就跑进了我的脑子里,就这样,我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个中年人也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我把书合上,还给他。 “你看懂了多少?” “全看懂了啊!” “不可能!就算是宫主,初次领悟这本太平清领也用了三天时间!” “我为什么要骗你,还有,你能不能带我跟二丫离开魔界?” “你画一张书中记载的净身符我看看。” “画好了你就带我们走么?” “你先画!” 于是我闭上眼睛,随着眼皮的睁开,世界变成了灰色,伸出手,地底的二丫便飘了出来,递给了我一个枯树叶,我则按照书中的方法,在树叶上用手指勾勒出净身符,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我大喝一声“急!”一张新鲜出炉的净身符就画好了! “卧槽!混沌眼!先天控魂?”中年男人又蹦出了老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然后不确定的说到:“您不会是哪位大能在消遣小道呢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我画完了,能带我跟二丫离开魔界了么?” “魔界?” “对啊,这里就是魔界。”我有些失望的说到,原本以为他会不一样,哎。 中年人沉吟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能跟我说说你眼里的这个世界么?嗯~说完,也许我会考虑带你们走。” 于是,我一五一十的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讲诉给他,当我说到我叫张角的时候,中年人明显一震,但并没有打断我,我则继续讲了下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听完我的讲述,中年人沉默了好久,随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我本已飞升上界,因为某种原因被打落回此界,而此时的人……魔界由于秩序崩坏导致本就不多的灵气更为稀薄,而没有灵气,我的本源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弱,最后就会消散于天地间。经过一位前辈的点拨才知晓只有在本源耗尽之前找到某个天选之子,我便可借此契机返回上界。那位天选之子我姑且称之为‘钥匙’。” 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显然,你不是那个钥匙,但以你的逆天资质,我若视而不见,即便侥幸回到上界一定也会产生心魔!所以我若能离开,自然会带你走。” 听到这里,我喜形于色,而中年人继续说道:“在这期间。你若同意,我便传你仙术,一来你天生混沌眼,可以看到我所看不到的东西,二来,一旦我失败了,以你的逆天资质,也可找寻自己的路!” 我看了眼二丫,二丫也兴奋地冲我点头。 从那日起,他开始传授我道术,我想认他当师傅,但他说,如果收了我当徒弟,一定会折寿,于是便暂且代师收徒,并对我说:“如果哪一天你的实力超过了本门掌教,或者只要你愿意,便可以随时解除师徒关系,但毕竟与我们琅琊宫一脉有过一段缘法,日后琅琊宫若遇危难,烦请招抚一二。另外,让我牢记,在这一界中不能够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来杀生,无论是人还是魔都不可以。” “那我可以用法力救人么?”我问道,师兄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终于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师兄走后,我很兴奋,把两个弟弟叫了出来,跟他们宣布了我的新目标,我要找到代表钥匙的那个人,以及救助世间的人类!他们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但随后,我当着他们的面画了两张健体符,并且贴在他们头上,顿时符纸无风自燃飘出两缕蓝色火焰,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烧为灰烬。 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他俩便感到体内力量充盈,张梁紧走几步,单臂用力,百斤重的磨盘居然能单手举起。 从这日起,不单是他们,就连村民们看我的目光也变了,从畏惧变成崇敬,而魔鬼们的目光则从不屑一顾,变成了畏惧。弟弟们说,我是他们新的领袖,让我跟他们一起出村子,去救助更多的人,然后让他们加入寻找钥匙的队伍,但我却说,我不走,你们去吧,二丫不想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她!但为了帮助你们,我会给在此地继续画符,你们定期回村来取便可。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晃过去了20年,虽然时间很长,但二丫却一点也不着急,每次我在柳树下画符,他总是在一旁看着我,我也很开心,这算是我在这个魔界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但某一天,这平静的生活却被打破... 这天来取符纸的不再是那些虔诚的信徒,而是我的两个弟弟,他们说什么魔鬼太凶悍了,有些敌不过,让我下山助他们芸芸,但我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不单是我,就连妞妞也惊恐的飘到了我的身后,跟我一样睁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看着他俩!因为……他们,也变成了魔鬼! 我浑浑噩噩的给自己贴了张轻身符,拉起二丫便向远处逃遁!这是怎么了?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跑了很多地方,很多地方都在打仗,但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都是魔鬼,整个世界都是魔鬼在打仗,我不知所措,不知跑了多久,我停下脚步抱头痛哭,哭的很伤心,一旁的二丫担忧的看着我,想要替我擦干眼泪,但手伸过来却我身体穿过,无法触碰到我!于是只能用双臂虚抱着安慰我。 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师弟,累了就休息休息吧,人性本恶,也许,这个所谓的魔界,不值得你出手。是师兄的错,本质上讲,你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强行干预,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糕。” “师兄,我该怎么办?” “哎,给你这个。”师兄递给了我一张看上去很古老的黄符以及一本竹简,然后又说到:“带着二丫,找个地方隐居吧,我觉得,找那个傻胖子就是个错误,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能找到真正的钥匙,到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我们可以一同离开。如若我没有来,……以师弟你的能力,配合这张符纸,应该会有一线飞升的希望。师弟如若侥幸飞升,请念在你我师兄弟的情谊,请代为照拂琅琊宫一二,师兄言尽于此,望君珍重。”言必,缓缓走向远方。 一转眼,又过去了三年,我在河北寻得一处名曰盘龙山的地方安静的修行,魔鬼的战斗暂时停歇了,但新一轮的战斗据说又开始了,但这时,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二丫越来越虚弱了,而且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我很焦急,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找师兄,但是却没有办法联系到他,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名叫袁绍的魔王无意中发现了我,他派人来寻我,让我帮助他,帮助他统治魔界,但我却没有搭理他,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要想办法让二丫活下去! 此时以二丫的虚弱程度很难再去其他地方,我又没法动用法力消灭这群不速之客,没办法,我只得对来人说,若他能找到巩固魂体的方法,我便出手相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本没抱任何希望,只是单纯的想打发走他,却没想到魔族的能力果然强大,袁绍发动手下的魔兵魔将们去满世界寻找,居然真叫他们找到了本古籍,在那本书中详细的描绘了一个叫通灵阵的阵法,不但可以巩固魂魄,甚至还对施展符咒时有效果加成的作用!我兴奋极了,如果这个阵法再配以师兄给的破界符,自己就会有很大的机率带着二丫逃离这里。 就这样,我短暂的跟恶魔们达成了协议,但我不会真正给他们帮助的,只要二丫好转,我便带着她离开这里,我才不会帮助他们去残害人类呢。 而他们也很忌惮我,用铁链以及铁索将我困在洞中,并以重兵把守!他们太蠢了,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不了解我们的能力,居然妄想控制住我? 只是,这个阵法需要用人类女子的血液来刻画,这让我很难受,我不想变成成魔鬼,所以,在我的极力坚持下,以动物的血液代替,而女子的血液只是用来辅助,这样,她们虽然需要轮流放血,却也不必白白丢掉性命!待到二丫巩固魂体后,我便把她们送走。 也许是上苍的余光瞥见了这悲惨世界中的我们,就在我准备启动大阵的当天,我看到了师兄在这个世界的后人以及期待已久的那位钥匙。 师兄终于成功了,我很开心,但看到师兄虚弱的本源,我忽然犹豫了,要不要留下来等他一起离开?但他却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让我带着二丫去吧,我犹豫片刻,便决定离开前为他做在这魔界的最后一件事。就这样,我破坏了师兄口中的规则,我准备离开前最后帮他们一次。 ‘师兄……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的接引之路已然开启,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会记得您的恩情,我们神界再见!’随着最后一刻的来临,就像在村头的柳树边一样,与二丫紧紧的勾着小指,奔向了天边的光明,所不同的是,这次,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番外篇之举手欲引仙人衣----张角传完 第九章 回城 百里外的河内郡东北处,一阵风沙散尽,一行人出现在空旷的山野间,众人定了定神,为首的男子看着远方的天际,表情略显伤感,虽然第一次见那位中年道士,但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晓他就是名义上,终结汉氏王朝的那位农民领袖,而不单是他,妞妞的爷爷也会在不久后离开。 这一群人,自然是我们的主角一行,这时,一阵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何思安的思绪,回头望去,以徐福夫妇为首,众女纷纷下跪叩首。何思安连忙上前,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没办法一一扶起,尴尬的说着自己只是恰逢其会,而自己又没有真正的帮到大家云云,徐福则郑重答道:“主公,莫要谦虚,若没有您的仗义相助,哪会有今日如此多的仙人相助,主公福源深厚,福虽不才,但从今日起,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主公若不答应,福便长跪不起!” ‘尼玛,这算不算是道德绑架,强买强卖?还好我原本就打算收复你,如果要换做是吕布孟达那样的反骨仔这样做,我还真心不知道该咋办。’ 何思安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仍沉吟片刻,缓缓说到:“既然先生有此意,思安也便与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与夫人虽然手中有的确有些势力不假,但我们并不是什么大族子弟,而是你们口中的黄巾余孽。” 何思安拉过一旁的妞妞对着徐福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岳父,正是黑山军首领张牛角。元直先生,单论家背景,世思安远不及袁绍刘表等人,而先生现在虽名声不显,但依先生之才华,假以时日定会被各方势力争相拉拢。 若说毫无争雄之心,自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思安尊重您的选择,若您还愿意认我为主公,思安自然感激不尽,定当视君如兄长。如若不愿,思安也不会责怪令夫妇,就当先生没有提过此事,你我仍是好友。” 徐福听闻此消息后,不但没有因为何思安的话语而感到后悔,甚至喜悦之情却溢于心间,徐福(徐庶)也是三国中有名的人物,先前左慈仙师的鼎力相助以及那位神秘道士无意中透漏出的信息,更是提到龙气,再结合先前的一些传闻,徐福其实对何思安真正的身份,已隐隐有了七八分猜测,但观何思安的神情又似乎不知其情,这让其又有了几分不确定!但现在看,刨去那个不确定的身份,单单依靠背后百万之众的黑山军民,便未尝不可一试! 更何况如今朝中奸佞当道,他日若有机会,若真是那位的话,再加上百万黑山民众做基础,登高一呼,定然会一呼百应。而何思安面对普通百姓都可仗义相助,对自己更是如实相告。有这样的主公,自己怎能不追随?虽然徐福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以头触地,郑重地说道:“福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何思安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说到:“得元直先生相助,思安大事可期也!”言必,便扶起了徐福。 由于众人还不知道以颜良为首的袁绍军已经几近全军覆没于盘龙山,都觉得但此时若贸贸然将众女返回家中,袁绍为保自己名声受损,很可能杀人灭口!众人简单商议一番便决定先由何思安的护卫将众女带到黑山暂避,等到风声过去,再回到各自家中。妞妞以及何思安待到天亮后便率先赶往河内郡休整一日再行出发至颍川,随后去洛阳,毕竟与老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天,完全来了及完成何思安的颍川梦。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福得强烈要求下,还是留在了何思安身边。何思安心道:‘你个战五渣,现在又不是带兵打仗,你可以出谋划策,你现在陪伴我夫妻左右,除了能用来照亮,还能干啥!~’ 不过何思安也只是心里想想,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总不好一口回绝。 第二日,何思安三人出现在了河内郡的郡城里,经过一日奔波,三人都略显疲惫,很快到了家客栈,三人点了些吃食,草草填饱肚子后,便回房休息。 何思安跟妞妞并排躺在宽大的床上,原本困意十足的何思安却无心入眠,毕竟旁边可是躺着一个活力四射的小美女,何思安转过身,看着一旁的妞妞,发现妞妞也一脸娇羞的盯着自己,红扑扑的脸蛋似能滴出血一样,紧紧握住的被子盖到嘴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何思安猪哥状的大脸。 “思安哥哥。” “妞妞。” “现在是白天。” 半个时辰后,风停雨歇,妞妞躺在何思安的怀里,脸靠在他的胸膛,充满了幸福香甜的入睡。何思安看着怀中的妞妞,略微沉吟了下,原本对于自己的身份,何思安也产生了怀疑。张角口中的什么钥匙,龙气之类的话语言犹在耳,再结合之前琅琊幻境中所经历的种种都印证了其的猜想! 看着不堪挞伐已然入眠的妞妞,何思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出心中所想,而是抱紧了怀中的佳人,轻轻亲吻了下额头便沉沉睡去。毕竟,何思安明白,妞妞以及他的家人们,包括那位前辈也好,都不会去害他,这就足够了。 第十章 又一神秘人,不对,是神秘美人 第二日接近午时,何思安几人方才起床,正欲用餐却正巧碰到赶回来的六名护卫,从对方口中得知原本几人护送众女连夜去往黑山,但刚行没多久便遇到之前徐福通知去往盘龙山搭救众女的那批人,对方为首一老者问明情况后说可将众女送至自己那里暂避。 护卫们一想黑山本就道路崎岖,而且自己一行人更要担起护卫何思安之责,便欣然应允,连夜前往河内与何思安几人会和! 何思安算算时间距离约定好的期限还有九天,于是一行人略作修正,便向颍川出发。随着徐福的加入,何思安原本沮丧的心里又重燃起了斗志,虽然荀彧等氏族观念强烈,但连s级的徐庶都可以这么容易搞到手,自己为什么就确定他们那些士族子弟不会像徐庶一样呢? 退一步想就算不会那头便拜,但搞好关系在对方心里留下个好印象也是好的。而且拿荀彧来说,与其说是曹操的手下,更不如说是相互利用!这也是为何在曹操根基稳固后,荀彧就只能自决的原因。自己则不同,也许,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个机遇。 一路无话,看着眼前斑驳的城门,何思安略显失神,不像邺城的雄伟,这座小城略显落魄,‘这就是颍川……’不知为何,何思安看到城门上高挂的匾额后,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也许是对前世看小说时,对郭嘉荀彧的死有所遗憾吧……’何思安心里想着,愣怔出神!而其没有注意到的是,出城的人群中,似有人感受到了何思安的情绪波动,一顶轿子的轿帘微微掀动,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位女子。 女子肤白胜雪,眉如柳叶,一对儿略显细长的眼睛,左眼眼角处一点朱砂格外醒目,当女子看向这边是,先是微微一愣,随机张大了嘴巴,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错愕’‘震惊’‘狂喜’等多种表情,目光直直的锁定在何思安英俊的侧脸上,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眼角的朱砂痣。 此情此景认是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必将会心痛欲绝,想为其奋不顾身。随着更多的泪珠滑落,女子似是才反应过来,正欲开口,忽然发觉视线被挡住了,挡住她的,正是何思安身旁的妞妞,妞妞先是瞟了眼正在盯着匾额发呆的何思安,然后看向女子,微不可察的在唇边摆了个禁声的手势。轿中女子显示一愣,待看清眼前人的长相后,才稳定了心神,朝妞妞点了点头后,露出了歉意的微笑,随后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轿帘。轿子缓缓的驶向了远方,消失在人群中。见到轿子走远,妞妞才长出了口气。但他们却都没有发现,有两双眼睛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妞妞……”身旁的传来何思安的声音。 妞妞闻言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何思安,发现他还是保持着看匾额的姿势时,才略微放心。 “怎么啦,思安哥哥?” “我……以前来过这里?为什么感觉这里,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在等我?”言必,何思安扭头看向妞妞。 “啊?额。没有把,思安哥哥应该没有来过吧。嗯,对,没有来过。额也不知道呀!” 看着妞妞躲闪的眼神和略显紧张的表情,何思安忍不住把妞妞拉到怀里,用手胡乱的拨弄着妞妞的头发。 “诶呀,思安哥哥干嘛呀,这里好多人看着呢,别弄,头发都乱了!” “哈哈,骚瑞骚瑞,只是我觉得妞妞撒谎时候的表情好可爱。” “思安哥哥……我” “好啦,开个玩笑,走吧,咱们进城去!”言必,何思安拉起妞妞的手,一行人向着城内走去。 不远处的一路岔路口处,一顶轿子停在了路边,轿内传来了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郭家哥哥请回吧,小妹独自去伽蓝寺便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已是有夫之妇!”随着声音的响起,女人掀开轿帘,没有继续说下去,一脸歉意的看向队伍后方一个身材消瘦、有些放荡不羁的青年男子。 男子盯着女人看了会儿,长叹一声,说到:“既然……”男子没有说下去,苦涩一笑说道:“嘉在此,祝唐家妹妹一路顺风,我们,有缘再见。” 男子顿了顿,又说道:“记得给他带句话,时逢乱世将起,四方豪雄皆蠢蠢欲动,与其贸然出世成为他人的工具,不如坚壁清野,培养势力,方有一线生机。”言必飒然转身,挥了挥手,便走向岔路的另一个方向。 女人看着男子的背影,长叹一声,小声道:“对不起,郭家哥哥,小妹苟活于世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还活着。”随后放下轿帘吩咐车夫继续启程。 颍川城内,在徐福的一路介绍下,一行人倒也是乐在其中,而何思安更是有一种前世去旅游时,随着导游的介绍游览名胜古迹的感觉。 当夜,洛阳,弘农郡郡城后院的一处院落中,一名货郎打扮的中年人正半跪在地上对着一位干瘦中年人小声回报着什么,片刻后弯腰恭敬地退出院外。 干瘦中年人在原地闭眼沉思,片刻后脸上露出了阴狠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你果然还是出现了!岳丈大人还是太过仁慈,既然您下不了决心,那么就由儒来替您做一次决定吧。” 而这一切何思安自不知晓!镜头在转回到颍川,在‘导游’的引领下,众人在城内最出名的一间酒楼坐下,也许是因为在邺城酒楼随便吃顿饭就可以顺路收复徐庶的原因,何思安也对“酒楼是触发支线剧情的最佳场所”有了迷之自信。 只可惜正应了那句俗语:“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虽然酒菜很美味,众人吃的也很尽性,但这次却没有特殊收获。 而到了这里何思安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时代氏族们跟普通人果然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何思安本以为这里会是个荀彧满地走,智囊多如狗的地方,但事实却事已愿违,那些氏族的顶梁柱几乎都在朝里为官,年轻一辈出类拔萃者,也都是在努力进学,亦或者在朝历练,甚至连那些无脑小说里的纨绔子弟都没出现。 ‘连个装逼打脸的桥段都没有,我会不会成为最没存在感的‘主角’,不对,是穿越者,这么下去,就算有徐庶的帮助,估计也难成主角吧。’何思安内心疯狂吐槽。 第十一章 遇险 汉高祖刘邦时设河内郡,当时还有河南郡、河东郡,与河内郡并称为三河。河内郡的“河”指的是黄河。向北渡过黄河便是河北,河北境内向西行约百里,便是号称十万大山的黑山山脉,由此可以看出河内郡的重要性。 而此时,在这个连接河北与中原的重要渡口处,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河岸边,约有三百兵士,皆顶盔冠甲,身下高头大马,正拦住去路,而为首的两员将军皆好整以暇的盯着对面一行人。 被他们拦住的一行人皆身着布衣,约三十余人,做百姓打扮。为首两人,一人年约三旬,身材精瘦,五官端正,手持一把大刀,而另一人年约五旬,气度沉稳,方脸长须,也正一脸凝重的盯着对面。如果何思安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当时所经历琅琊幻境里,正是此人,一路护送着自己。 “嘿嘿!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朱儁,我们又见面了!” 朱儁没有答话,只是握住长枪的手紧了紧。 而一旁的中年人则侧过脸来,小声对旁边的朱儁说道:“看来此次难以善,朱将军,您带着夫人先走,我来拦住他们。”言必,举刀便欲策马前冲。 一旁的朱儁却用长枪横在了中年人前面,冷静地说道:“我已是知天命之年,你们先走吧,而且……”朱儁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二十余人也一语不发,跟着冲了出去。 旁边的中年人见此情景,内心却涌出奇怪的感觉,多年前朱儁领兵,四处围剿最终将自己这群人击退不得不引入黑山,如今时过境迁,居然是朱儁为自己拦住敌军,争取逃跑的时间!还真是讽刺,不过中年人也知此时并非客套的时候,大喝一声便带着其余人架着马车转头驶向了洛阳方向。 而对面为首的将军冷笑了一声,向后面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略作犹豫,便带着手下向马车逃跑的方向追去。 安排妥当,将军狞笑一声手举大刀同身旁之人并骑杀向朱儁,而身后二百兵士也纷纷抽出手中大刀,呐喊着紧随其后。 待到近前,朱儁挺枪便刺,对面将军举刀格挡,旁边那名将军则趁着空档向对方腰间砍去,朱儁则一个借力打力,逼退大刀的同时借着反震之力抡起长枪横扫向腰间劈来的大刀,很快,双方便杀到了一处。 另外一边,虽然这群民夫打扮的人各个武艺高强,但吃亏在身无片甲,很快便出现了死伤。然而却皆毫无惧意,无一人逃跑。 围着他们的兵士,不知是惧怕他们搏命般的打法还是其他原因,并没有与他们与其贴身相搏,而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 与两位将军交战的朱儁也发现了这边情景,心头诧异的同时,也知道此刻敌我之间兵力悬殊,不易过多纠缠。一咬牙,大喝道:“李傕、郭汜,接朱某一招!”随即单臂较劲,抡起手中大枪,由于速度过快,连儿臂粗细的枪杆似乎都出现了弯曲。对面的李傕郭汜心知此刻的朱儁乃是困兽犹斗,也不想硬拼纷纷退后。 借此空档,朱儁一勒马缰,轮枪向士兵群冲去,猝不及防间竟然真的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手下之人向洛阳方向逃去。 周围的兵士见状刚要上前去追,却被郭汜叫住,随后,策马来到李傕的身边,一脸凶狠的说到:“大哥,李儒派来的人都被我下令去追那人了,估计以朱儁那厮的能力,应该能杀掉他们,剩下的都是自己人,是时候……只是,曹操那厮值得信任么?” “各取所需罢了。”言必,李傕看向洛阳方向,继续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小美人,你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嘿嘿,至于曹操,待到我们事成之后……”李傕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随后勒马,带着众兵士向着西南的方狂奔而去,观其方向,正是长安! 待到众人远去,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江边的芦苇荡中飘来一叶扁舟,一人矗立船头,此人年约四旬,身高九尺,身材消瘦,双手附后,长长的黑须随风自然的飘动,扁舟靠近岸边。望着岸上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长叹一声,沉思片刻后,随即问到:“准备的怎么样了?” “禀告老爷。”划船的老翁小声说到:“您要的楼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过来,夫人、三位少爷以及家眷们都已上船等候。” 男子点了点头,略微沉吟后,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小声呢喃道:“乱世降至,但愿能够等到该等之人。” “难道我们不回去助他一助?”船舱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大人说了,此乃其命中劫数,天命不可违!只有其亲自应劫,才可为其留下一丝血脉!况且……现在的局势,已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了,我们回去,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善!” 一个时辰后,洛阳东北三十里处,随着最后一名士兵的倒地,手持长枪的朱儁翻身下马,左手以长枪杵地才堪堪站稳,右臂似是无力般自然的垂落,见状,对面马车前的护卫的中年人慌忙跑来,扶起快要栽倒的老将,关切地说到:“朱将军,您没事吧。” 朱儁没有理会对面之人的问话,反而一脸紧张的问道“朱某的伤势不打紧,那位贵人没事吧?” 对面人点了点头说到:“没事,你的伤?”见朱儁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后,男子才放下心中大石,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不确定的说到:“李傕郭汜怎会如此轻易放过我等,我总有种哪里不对的感觉。” “是啊,我与李傕共事多年,深知其不但贪花好色,更是对我更是怀恨在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 沉默片刻后,二人皆未想通其原由,一个柔柔的女声却从轿内传出:“张将军,朱将军,我们逃脱了么?”两人随声望去,只见车帘被撩开,一个女子探出头来,焦急的向这边张望。而此女子,正是颍川城门处,与何思安擦肩而过的那位绝色美女。两人慌忙低头,单膝跪地。 第十二章 貂蝉是闹哪样!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日子,在这些天里,何思安逛遍了颍川的大街小巷,却一无所获,虽然何思安一脸悠闲,但妞妞却神情略显紧张,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四周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何思安虽然表面镇定,但内心却也慌的一批,毕竟,魂魄融合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何思安也隐隐感觉,危险即将到来。众人没有在颍川多做停留,准备前往本次出行的最终目的地:‘洛阳’!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成皋关、古崤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关隘,因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然而这座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雄关,现在却显得很是荒凉,何思安一行人站在关外,虽然还是有稀稀落落的行人从此通过,但仍改变不了一股大战过后的凄凉感。 “我们走吧。”何思安略作感慨后,一行人便往前行去,不知为何,越是靠近,何思安越是感到不安。很快,到了虎牢关的大门外,何思安顿住了脚步,后面的徐福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无论何思安亦或是妞妞,甚至是后面的六名护卫,皆一脸凝重的看着前方。徐福一愣,抬头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虎牢关的门洞下方停着一辆马车,旁边两个人正被五花大绑,城门口的拴马桩上,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看上去甚为雄壮,旁边一位身高约九尺,一身劲装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正百无聊赖地依靠在城墙上,一杆方天画戟,戟尖寒光闪闪,斜放在侧。 ‘我靠!这扮相,明显不就是三国第一猛将吕布么?这身高,快赶上后世的姚明了吧,看这架势,莫非是在等我? 要融合魂魄不会是要跟董胖子硬刚吧,别说自己这几个人,就算是什么张燕黑山军啥的加起来也不够董胖子塞牙缝的吧,而且,吕布啊,擦’想到这里,何思安甚至有了扭头便跑的想法,毕竟融合魂魄什么的虚无缥缈,而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妞妞徐福和护卫们,为自己白白送死,自己也会良心不安,正在犹豫之际,何思安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地上被绑着的人。 ‘朱儁?’何思安心头大震,险些脱口而出,而对面的朱儁似是感觉到了何思安的到来,抬头看去也是一愣,随后马上无声的动着嘴唇,何思安略作辨认后,发现朱儁所要表达的,正是‘快走’! ‘怎么回事?为什么梦里的人会出现在现实?难道,那真的不是梦,而是这具身体所经历过的事情?’ 不及多想,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了何思安的思路。 “貂蝉,你是打算把那个人当作贺礼送给太师么?” 何思安先是一愣,然后一脸诧异的随着吕布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妞妞。 也许是感觉到了何思安诧异的目光,妞妞讪讪地笑了一下,重新恢复凝重的表情,小声的对何思安说到:“额拖住他,你们护送思安哥哥趁机冲过去,只要到了地宫找到臭老头便可无碍。”话落,还未等到何思安反应过来,妞妞一矮身,便如同炮弹一样拖着柴刀冲了过去。 见到妞妞的姿态,吕布也是一惊,心想:‘好快的速度!相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这妮子武功如此之高!’不及多想,转眼间妞妞便到了吕布的身前一米处,高高跃起抡着手中的柴刀一记力劈华山直取吕布头顶! 说来也怪,明明一个瘦弱的少女,但这一刀却给了周围所有人一种重达千斤的感觉。而对面的吕布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吐出了嘴里的草叶,一把抓起身旁的方天画戟,迎着刀锋向上一抡,只听到‘铛!’的一声巨响,妞妞只觉得手臂一麻,狠狠一握手中刀柄才没导致脱手,整个人倒飞而回,空中一番,堪堪落地时双脚在次猛的一蹬地面,以更快的速度在此冲向吕布!而刚刚的碰撞使得吕布也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不待惊诧妞妞又冲到面前,双方很快便厮杀到了一处,虽然力量上妞妞明显敌不过三国第一猛将吕布,但胜在速度够快,倒也令吕布无暇分神。 “公子快走!”身后的护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何思安和徐福旁边,一脸焦急的对着何思安说道,何思安正要说什么,护卫接着说道:“这个级别的战斗,我们上去只会帮倒忙,而且,以小姐的速度脱逃并不困难!”何思安咬了咬牙,心想:‘妞妞,你一定要保重!’在护卫的保护下催马向着关口冲去,眼看快到的时候,何思安看着旁边捆着的两人,刚要开口,朱儁抢先说道:“殿下快走!!现在带着我们也是拖累!” ‘殿下?’何思安不及多想,便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只要殿下逃脱,吕布便不会动我们!”朱儁焦急的说到。 何思安咬了咬牙,一马当先穿过了关口,而就在穿过关口的瞬间,何思安略有所思的转了转头看向朱儁的方向,而朱儁一旁的轿帘也被掀开,一张倾国倾城的娇媚面容出现在何思安眼前,何思安愣了一下,心头一阵悸动,‘她是……’。 “夫君!”轿里的女子眼角瞬间盈起泪花,轻声说道。 说来很慢,但其实只是一瞬间,何思安一行人便冲进了关口,良久过后,轿里的女子依旧盯着何思安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老仙人没有骗我,夫君,你果然没死。”这时,一旁的巨响打断了女子的思绪,回头看去,惊声到:“玉兰妹妹!!” 而对面的妞妞却不敢分神,又对拼了几刀后,退后了一段距离,刀尖触地,满头细汗,而握着刀柄的手略微颤抖,仔细看去隐隐有血丝渗出。 而对面的吕布则长出了口气,手中的方天画戟一甩,背在肩上,先是斜眼看了看轿中的女子,然后看向妞妞说:“貂蝉,你们的目标是洛阳地宫吧。” 对面的妞妞闻言大吃一惊,说到:“你怎么知道?”随后一脸愤怒地说到:“可恶!董胖子果然出尔反尔!!!!” “哈哈,义父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但我跟军师自然知晓,虽然他老人家不忍出手,但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事,当手下的必须替她老人家决定!军师已经在那里等着那位的出现了!” 言必,吕布一横方天画戟,戟尖直指向一旁的轿子,柔声说到:“貂蝉,游戏结束了,我知道义父不愿多造杀孽,你退去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无论是你,那位的夫人以及朱儁他们,我都不会伤害……”吕布顿了顿,表情变得阴狠,说到:“但!那人必须死!!” 对面的妞妞原本正准备继续冲过去,看到吕布的戟尖指向的方向,脚步一顿,而轿里的女子看到这一切,却焦急的喊道:“玉兰妹妹,不要管我,快点去救夫君!”妞妞看着女子坚定的表情,咬了咬牙,正欲不顾一切的冲向吕布,忽然传来了一股破风声,无论是妞妞还是吕布皆大吃一惊,只见一杆银枪从旁边的树林里搜的一下飞向吕布,不及多想,吕布反手一戟磕飞银枪,而就是这一耽搁,妞妞一下子窜像吕布,瞬间便厮杀到了一处,而一旁的树林里则跳出了三人,其中一位青年高高跃起,接住了磕飞的银枪,青年表情一凝,心想‘好大的力道!’随后便杀入战圈,而两外两人则是一老一少,老人看了看厮杀在一起的三人,发现自己的徒弟与那个神秘女子联手,对方不但丝毫未显慌乱,竟然还隐隐占据上风。不及多想,老人便手持银枪冲入战圈,而另一位青年顿了顿,则跑向一边替朱儁他们松绑。而战团中间的吕布却无暇分身,此刻,他的心里泛起了惊天骇浪,‘我自认当时武功难遇敌手,但没想到出世这段时间,先前遇到的孙坚,关羽,张飞也就罢了,但一对儿不知名的老少,宫廷里的小女官居然都可以这样?’ “接老夫一招!!”不待吕布多想,只见老人单手持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刺向吕布的腰眼,吕布不急多想,一戟击退妞妞及旁边的年轻人,随后大戟向上一挑,直击向刺来的银枪,预想中的巨响没有出现,只见大戟划过枪影,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吕布也是大吃一惊慌忙收戟横于面门用来格挡第二枪,谁知这枪也是虚招,很快,漫天枪影出现在面前,就在老人与吕布厮杀的时候,一旁的年轻人却急忙对妞妞说到:“小姐快去追恩公吧,我们替你拦住他!” “恩公?”闻言妞妞虽不明所以但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冲着青年人点了点头,便迅速窜向了大门。路过朱儁他们的时候,看向轿中女子,说到:“唐姐姐先回张家庄,我一定会带着夫君安全回去的!”众人只见一个白影飘过,待到听清话语后,人却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而吕布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妞妞的举动,或者说看到了也没办法分神,因为眼前的老人已经刺出了第七枪,吕布屏息凝神,同样刺出一戟,戟尖不偏不倚,正与枪尖撞在一处!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老人脚下的石板迅速龟裂,留下了大概深达两寸的一对儿脚印,嘴角则溢出丝丝血迹,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对面的吕布也不好受,登登登的后退了五步,每一步均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随后吕布大戟触地,稳住了身形。双眼微眯看像对面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说到:“七探盘蛇枪,你是童渊?!” 第十三章 地宫、骤变! 老人头脑一震眩晕,,握住长枪的右手忍不住抖动。旁边的年轻人慌忙上前搀扶住老人,看到老人嘴角的血渍,焦急的问道:“师傅,您……”老人摆了摆手,长出了口气打断了青年人的话语,看向吕布说到:“当世第一神将,果然名不虚传,即便老夫年轻时,与你相遇也只有三成胜算。” 吕布没有答话,反而看向赶过来的另一位青年以及相互搀扶的朱儁两人并未阻止!一行人汇聚一处,皆浑身戒备看向吕布! 眯眼沉吟了片刻,吕布长叹一声说到:“你们走吧。”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毕竟他们一行人还有战斗力的只有童渊的两个徒弟,而反观吕布虽也消耗颇大,但明显没有受什么伤。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吕布抓个空挡随便制住几个没战斗力的当作人质,也可以要挟自己一行人。片刻后,还是朱儁打破了沉默,问道:“为什么?” 吕布略微沉默后,说到:“作为一名武者,趁人之危已是有愧于心,而且…算了,你们到底走不走?”吕布略显不耐烦的说到。 片刻后,望着对面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吕布心想‘也许是在义父身边呆久了,我也染上了他那种性格,或许,无论武功多深,地位多高,我们这类人并不适合在这个乱世生存吧。’随即转过头,看向长安方向,眼神变得柔和。清晨的阳光洒在这座残破的雄关上,斑驳的城墙边,一人一马一长戟,虽然朝阳初升,却显得格外萧瑟。 长安,皇宫,董卓所在的偏殿,本应该侍卫环伺此时却空空如也,只有董卓一人面朝墙壁,侧卧在床似是酣睡,片刻后,以李傕为首的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殿外,众人皆身着黑衣,很快,一行人出现在了董卓的床榻旁,为首的李傕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随即大厅内响起了一阵‘仓啷啷’的拔刀声。床上的董卓身体不易察觉的一僵,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洛阳皇宫遗址处,何思安一行人已经在宫门前伫立良久,几位护卫已经在周围查看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发现,很快,大家听到了外面疾驰的脚步声,何思安兴奋的回头望去,不出所料正是赶来的妞妞,不带多想,何思安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妞妞,关切的查看妞妞有没有受伤,而其余护卫则浑身戒备的望着妞妞身后。 妞妞脸红了红,给了何思安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挣脱了他的怀抱,对众人说道:“额没事,刚才有三位义士相助,额才得以摆脱。”妞妞又顿了顿看向何思安说到:“唐姐姐和朱儁燕叔他们应该也没事,我们快走吧,不要耽搁时间。”言必,妞妞带头进了大殿。 “唐姐姐?”没有多想,何思安便带领众人鱼贯而入,随着妞妞七拐八绕的进入了后殿的一个院子里,放眼望去,周围残破的宫墙,墙角几颗被烧得漆黑的树干环绕被一堆野草环绕。 妞妞辨别了下方向,来到了院子角落的一口枯井处站定。何思安及徐福看向妞妞,妞妞点了点头,一名护卫从背囊里拿出了绳索,一头绑在了旁边的树桩上,而另外名护卫则顺着绳索下到了井里,片刻后,井下传来了安全的声音,众人正要鱼贯而下时,徐福叫住众人说到:“我们要不要留几个人在上面?” 何思安点点头,一旁的妞妞赞同的说道:“下面虽有出口,但毕竟年代过于久远,以防万一,还是在这里留守下几人把守更加稳妥。” 留下四人在上方把守,其余人纷纷顺着绳索下到井底,摸索着点燃周边的火把,众人眼前骤然一亮,带看清眼前场景,何思安虎躯一震,只见宏大的宫殿在火光的映照下金碧辉煌,一条长长的甬道延伸至远方。 众人回过神来,沿着甬道向前走去,一段时间后,发现前方竟然有着微弱的光亮传来,众人对视一眼,一行五人进入了一个大厅,四周墙壁上挂着长明灯,照的大厅尤如白昼,何思安放眼望去,整个大厅约有后世的大型体育馆大小,周围大概两丈的高墙环绕四周,每隔一丈左右皆有个脸盆大小的孔洞延,一眼望不到边际! 再看大厅,地面平整的石砖毫无缝隙,而远处有这一个不算太高的阶梯,而上面一个宽大的椅子在正中矗立。‘龙椅!’众人心里皆闪过这个词汇,随着众人向前慢慢走去,眼前的景象越发真切,何思安放慢脚步,背后汗毛一竖,握着妞妞的手微微一僵,而手部传来的颤抖证明一旁的妞妞也甚是紧张。 一旁的徐福及两名护卫则慌忙把手中的刀剑横在胸前,放眼望去,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赫然端坐在龙椅之上。 “是前辈么?”何思安定了定神,冲着前方喊道,重重的回声回荡在大厅内,片刻后从归寂静! 前面前方没有任何异动,众人定了定神,浑身戒备的缓缓向前移动。片刻后,缓缓登上阶梯,随着来到顶端,众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皆一声惊呼。 只见前方约三十米处(ps:额,以后干脆就用米吧,总用丈太麻烦了,见谅哈),一具枯骨正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的龙袍破烂不堪,右手五根白森森的白骨手掌搭在龙椅的扶手上,一个四方的黄金盒子放在一侧,左手则自然的搭在金盒之上。 然而令众人惊呼出声的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在骷髅空洞的眼孔内,两缕紫色的幽光明灭不定,在这幽暗的地宫中显得格外诡异。 领头的何思安作为一个现代人,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幽光,原本的恐惧感却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感到了丝丝同根同源的亲切感。 何思安盯着前方的骸骨,缓缓说到:“大家不用担心,这应是我丢失的那屡魂魄……” “思安哥哥小心!”没等何思安说完,妞妞忽然一个虎扑扑倒了一旁的何思安,与此同时,何思安感到头顶一凉,一支羽箭贴着头皮出飞了过去,羽箭末端的羽毛划过何思安的皮肤,使得皮肤略显灼痛。 “谁??”一旁的徐福大声喝道。 “啪~啪~啪~”这时,龙椅方向传来一阵鼓掌声,忽然四周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只见正前方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从龙椅后方踱步现身! 此人文士打扮,个头不高,体形消瘦,正一脸阴笑的看这一行人,身旁一名大汉手持大斧,面无表情! 中年文士微笑着看向妞妞说到:“玉兰果然身手不凡。”随后看向何思安说到:“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言必,右手举起,而周围高墙的孔洞中伸出了一把把长弓,箭尖的寒光直指高台前的何思安一行人。 第十四章 谁说戴假胡子的就不是戒指里的老爷爷 “……李儒”不知为何,何思安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瘦小中年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董卓手下第一谋士,何思安记得前世有人说他是董卓的女婿,据说正是他亲手毒杀了刘辩。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无论是李儒对我的称呼,亦或者前世流传的貂蝉只是个官职,再结合梦里朱儁的保护……看来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果然便是曾经的少帝,现在的弘农王…刘辩! 不过无论是李儒还是吕布,明显都知道我没有死的消息,根据前世的了解,李儒此人阴狠毒辣,为何刘辩没有死,对了,应该是董卓!妞妞跟张角口中的董卓似乎都没有那么嗜杀,反而有点优柔寡断。’不知为何,现在的情景明明比当时遇到吕布的时候还要严峻,但何思安的心却很平静,思路更是格外清晰,很多以前无法解释的地方一瞬间便全部捋清。 看着眼前的李儒,何思安缓缓说道:“太师既然决定放过我,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非要逆天而行?况且……” 闻言李儒先是面露犹豫,但很快阴狠之色一闪即逝,何思安心道一声不好,大喊道:“张道陵,再不出现你可就要绝后啦!!” 听闻此言,李儒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什么,高举的右手狠狠的放下,大声喊道:“放箭!!” 随着话落,一直保持警惕的两名护卫动了,分别扑倒了何思安以及徐福,用身体挡住了他们,妞妞则顾不上何思安口中的张道陵,一矮身,左脚狠踏地面,发出了‘哐!’的一声响,整个人便犹如出膛炮弹般冲向前方的李儒。 漫天的羽箭如雨点般射向众人,而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在一瞬间,无论是两名护卫还是身下的何思安二人皆是一闭眼,‘怎么有种被诸葛村夫挂在船头借箭的赶脚。’何思安脑海猛的闪过了这个念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使劲的抬头看向妞妞的方向,‘她,千万不要有事。’何思安默默祈祷着。 “哎!!”在阵阵箭雨的破风声中,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为不可察的出现在空荡的大殿内,听到这个声音,虽然知道利箭眼看就要及身,但何思安还是长长的出了口气,与此同时,何思安眼前一黑,一口大锅出现在众人的头顶,随着下落的同时,越变越大,只听到‘哐当’一声响,地面一阵烟尘四起,而四周的箭雨射进烟尘里则传来‘当当’的声音。待到烟尘散尽,只见一口直径数米大小的巨锅,不偏不倚的出现在原本何思安四人爬服的地面。 与此同时,妞妞也冲到了李儒的面前,站在李儒旁边的大汉狞笑一声,正欲挡在李儒前面,却见妞妞扬起手中的柴刀,狠狠的向大汉掷去,不及多想,大汉举起手中大斧向外一磕,只听‘当’的一声,大汉磕飞柴刀的同时,巨大的反震力令其后退四五步方才稳住身形,而妞妞抓住时机则高高跃起,左手稳稳握住飞回的柴刀刀柄,空中一个旋转,便稳稳落在李儒面前,一个旋身来到其身后,右手扣住李儒的脖子,左手则举刀指向一旁的大汉。大汉看到这一切气的怒目圆睁,举斧便欲冲上前去。 “哎,华将军,住手吧。”李儒无奈的说到,“那位前辈对你我皆有救命之恩,既然他出面,我们也只能放弃了。” 旁边的大汉闻言后虽有不甘,但还是随即悻悻然的停下脚步,大喊一声,只见四周的弓箭均被收起,随即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片刻后,便有两队士兵从远处的阶梯后小跑过来,整齐的站在李儒几人身后,大厅重新归于寂静。 “咔嚓!~”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只见众人眼前的巨锅寸寸龟裂,随即无风自燃,最为奇异的是不同于普通火焰,此刻的火焰呈现出深紫色,并且众人丝毫感觉不到热,片刻后,火焰散去,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原本巨锅的地方,何思安正一脸懵逼的保持着伸出右臂,手指触碰的动作。而旁边的徐福以及两名护卫也是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切。 此刻何思安看清了眼前的一切,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随即嘴角上扬,望着大厅的上方,嘴角略微上扬,轻声说道:“谢谢前辈。” 目光转向妞妞,两人目光交会,皆露出会心的微笑,见眼前危机解除,何思安起身缓缓走向前方。待到李儒近前,先是拉开了妞妞掐着李儒脖子的手,妞妞一愣,刚要说什么,何思安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目光转向李儒,深施一礼言道:“多谢先生再次放过思安。”李儒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苦笑道:“哎,放过殿下,实非儒之愿也。”随即转过身去看向远方,何思安又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大汉,问道:“敢问这位将军…” 大汉撇了撇嘴,说到:“华雄!”言必,心不甘情不愿的抱了抱拳,也学一旁的李儒转过头去不看这边。 “华雄?”听到这个名字,何思安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古怪。 居然没有出现关二爷温酒斩华雄的桥段?但何思安没有多提此事,冲着后者抱了抱拳,然后神吸了口气,来到龙椅前方,看着眼前头骨内的两团忽明忽暗的紫色幽光,心里却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 ‘这就是魂魄么……’何思安心里想到,缓缓的伸手,似是想要触碰眼前的骸骨,猛然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对面的骸骨也原本低着的透露缓缓抬起看向自己,伸出搭在扶手上的右手,片刻后指尖触碰在一处! 瞬间,周围的一切化作黑暗,李儒,妞妞,徐福等等的,甚至周围的宫墙,地面,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何思安以及对面维持同样动作的骸骨。正在何思安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身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第十五章 巨幕放映厅 何思安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在空荡的空间里出现了类似现代3d电影的画面,‘我*!这**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这不是历史题材的么,咋又变成科幻了?’不及多想,何思安便被画面中的场景所吸引,美轮美奂的宫殿中,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脸慈祥地躺在床上,看着边上的一个婴儿,虽然何思安不认识此女子,但不知为何眼角却微微湿润,喃喃自语道:“母…亲!” 男孩儿的名字叫刘辩。整个故事似乎都在围绕着他而展开,画面似是快进一样,孩子小的时候并没有跟母亲一起生活在皇宫之内,而是被寄养在一处道观之中,时不时会被带进宫中与母亲相聚。 小的时候一直在跟一位道士清修,甚为枯燥!而一切在孩子八岁的时候改变,这天道士领回了一个小女孩,据道士说,这孩子与他有缘,便收其为俗家记名弟子!女孩名叫张玉兰,小名妞妞。 虽然小刘辩平日里寡言少语,甚为木讷,妞妞却很活泼,很快两人便成了最最要好的朋友!而后的日子里,两人形影不离,就连男孩进宫的时候也会带着妞妞,男孩的母亲看着自己沉默寡言的儿子一天天变得开朗,也甚为欣喜。正因如此,连带看着这位皮肤略黑,有些婴儿肥的小女孩也很是喜爱,便给她讨要了一个官职:“貂蝉!” 时间一天天过去,男孩十二岁的时候,一次在颍川游玩,结识了一位女子,在看到女子的容貌,何思安浑身一震,这女子的容貌……正是在虎牢关前轿内的女子。 “唐……唐姬。”何思安喃喃自语道。 很快,双方便陷入爱河,由于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与何思安两小无猜的妞妞倒也很快的接受了这个美丽的姐姐。 一年过去了,风云突变,男孩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皇帝汉灵帝刘宏驾崩,男孩当上了皇帝,每日里与妞妞,唐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男孩骨子里怯懦的性格很快便又表现出来! 手下的几位宦官以及男孩的舅舅何进利用其懦弱的性格,很快便把持朝政,男孩成了名副其实傀儡皇帝,但男孩却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母亲,唐姬以及妞妞。这样的日子过的也算惬意。 然而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宦官们以及舅舅都因为争权夺利而相互厮杀,最终落得个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一位一脸横肉的胖子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男孩很害怕,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很凶的样子,但经过一阵子的接触,男孩发现这个胖男人虽然看上去很凶,但其实很善良,而这个胖叔叔,自然就是传说中凶狠残暴的董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算得上男孩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不但跟妞妞,唐姬日夜厮守,更是结识了另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子,董白!日子又一天天平淡而快乐的度过,直到某一天,唐姬无故呕吐!经御医的诊断,居然有喜了,男孩很高兴,但母亲却一脸愁容,终于,这一夜母亲跟他说了很多。 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像男孩眼中那么简单,很多人都想杀掉男孩,很多人都想要取代那个胖叔叔的位置,甚至他还没出生的孩子很可能都会被人利用,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掉。男孩很害怕,几天后,他找到了胖叔叔,哭着说他不想当皇帝了,他想带着母亲、妞妞、唐姬、董白一起走,过正常人的生活。胖叔叔很为难,但看着男孩的眼泪,还是于心不忍,最后叫来了忠于男孩儿的将军朱儁,以及他的首席谋士,李儒。商议了很久,最后在董卓的极力坚持下,还是决定先让男孩退位给自己的弟弟,陈留王刘协,男孩则领弘农王。 但为了能过上安稳的日子,男孩儿必须消失在这世间!最终决定借助胖叔叔的神仙师傅传给他的一颗封魂丹封住男孩的魂魄,使得男孩假死脱身后去妞妞的老家隐居。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母亲以及妞妞、唐姬她们在朱儁手下大将徐荣的护送下先行一步出发,董白则暂时回到其封地日后汇合! 很快,十天过去了男孩也踏上了前往弘农的旅程,就在男孩满怀对新生活的向往而兴奋时,意外果然发生了,胖叔叔手下的两员大将李傕、郭汜居然背着董卓李儒他们,私自带兵准备在半路劫持男孩。 在追赶的过程中,男孩在朱儁以及众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最终还是返回了弘农。无论是母亲还是妞妞看着满身是血的男孩后都显得手足无措,最后还是朱儁稳住了大家的情绪。 虽然众人已经到达弘农,李傕、郭汜等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劫持男孩,但很可能会使用其他阴招!以防万一,众人决定马上实施计划。未免唐姬动了胎气,故由徐荣先护送其返回颍川安胎,分别时,男孩含泪握着唐姬的双手说到:“夫人,夫君恐无法在孩子降生时陪伴夫人左右,如若生男可叫刘安,如若女孩儿便叫刘鸳。还有……如果此次夫君无法幸免,夫人便寻一良人,忘掉夫君吧……”而这,也是这一世的刘辩对唐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最终徐荣护送着唐姬返回颍川,而朱儁、妞妞以及母亲则陪在男孩身边,男孩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显得很开心,兴奋的跟母亲说以后要在屋外种很多很多好吃的,跟妞妞、小白他们也要生好多好多孩子等等,母亲则只是点头,一脸慈祥的看着男孩。 终于,母亲接过了妞妞手中的丹药,喂给了男孩,丹药入口后,男孩困意上涌,倒向一旁母亲的怀里,男孩最后迷蒙的目光中,入眼的则是母亲满脸泪痕的脸庞。 隐约中,母亲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传入男孩耳中:“孩子,你要活着,娘亲的身份特殊,未免被其他人发现,以后的路,娘亲无法陪伴你了,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一旦服用了封魂丹后,前尘往事都会忘记,你要以新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活着就好,都放下吧,忘了娘吧,你们要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画面戛然而止,一切归入寂静。不知何时,何思安已然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母亲…”忽然,何思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身躯猛地一震! 不对,这明明不是我的经历,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经历,为何我却能这么感同身受?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为了赚钱累成狗的我,只是一场梦,亦或者现在才是梦,就在何思安迷茫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终于意识到了?” 第十六章 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何思安方才恢复过来,随即看向一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赫然矗立一旁,正一脸笑意的望向自己。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随即,指向了另一个方向,何思安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另一个画面已然悄无声息的出现,随即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的画面出现在四周,何思安放眼望去,目光定格在最后一个画面所呈现出的场景,画面充满时代感,街道上川流不息人群,一排排自行车在路口等待通过!人们虽步履匆匆,却很充实。 一处医院的房间内,一男一女正幸福的看着女人怀里的婴儿。 “爸!妈!”何思安一脸震惊的脱口而出,画面飞快变动,男孩长大,结婚生子,为还房贷,供孩子上学努力挣扎,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女人泪流满面的脸庞上嘎然而止! 片刻后,一旁传来了老人熟悉的声音:“你懂了么?” “……懂了,我……就是他,他也是我,前世今生而已。” “哎……是啊,人生如梦亦如幻,缘起缘灭还自在。一段人生就像一场梦,无论是好梦亦或是噩梦,生命结束的那一刻都会结束,经过轮回后,进入下一场梦。”老人顿了顿指着刘辩的那个片段继续说道:“你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都会遭到排斥,但所不同的是,贫道的境界其实早已跳出梦境的束缚,但也正因如此,贫道若无法找到离开的钥匙,便会随着这个世界越来越强的排斥之力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 而你不同,虽然不知是何原因导致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归根结底,你仍是梦中人,若你被排斥后,自然也就会重新进入轮回,开启下一段人生。” 老人转头看向何思安严肃的说道:“融合魂魄固然会使你免受这个世界的排斥,但思安,老夫不想骗你,这样一来,也便意味着你打破了轮回,凡人之躯打破轮回只有一个下场…”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定定的看着何思安,等待他的选择。 片刻后,何思安略有所思的说到“前辈的意思是…如果不融合魂魄,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死掉而进入轮回,无论是刘辩或者是前世的我,都只不过是已经结束的梦,我会进入一场新的梦境,也就是一段新的人生。但如果我融合魂魄的话,自然而然就融入了这个梦境,然而毕竟我原本属于另一个梦境,一旦这种事情发生,我死后将再无轮回。” 老人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被何思安打断。何思安显然并没有老人想象中那样挣扎,平静的说道:“若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也许会犹豫,但事已至此,入不入轮回又有何意义!我相信,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既然我来到这里,自然就有来到这里的理由,无论是为了娘亲她们亦或是世间苍生都需要我来做些什么。” 说完,何思安心里也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微笑着看向老人继续说道:“而且,我相信,前辈的钥匙,应该便是我吧。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融合魂魄?”虽然在笑,但点点泪痕却在眼角闪过。 老人眼神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只是身体逐渐虚化,最后消失在这片空间。 ‘轰隆隆!’伴随着阵阵巨响,整个世界开始晃动,随即在何思安与骸骨手指交汇处出现了一丝光亮,光线越来越亮,最后充斥整片空间,何思安被晃得睁不开眼,待到一切归于平静,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然回到地宫的大殿中,妞妞众人还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李儒华雄也是保持着背过身的状态,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一样,所不同的是,骸骨眼眶中的紫色火焰已然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约20里地的一处山林中,一位盘坐在八卦图中的道士霍然起身,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中一道霞光冲破云层射向苍凉的大地,随即,道士周身腾起氤氲雾气,片刻后雾气散尽,漏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一缕黑色长须随风飘扬,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出尘的气息,如果此时妞妞在此处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赫然与自己那位传说中的爷爷年轻时的样貌一般无二! 汉中一处道观中,一位年约三旬,方面阔目的男人正领着一行人在堂中跪拜,忽然大殿正前方悬挂的画像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无风自燃,片刻后,灰尘散尽,一封书信赫然出现在原来画像所在的之处! 镜头回到地宫,妞妞似有所感,摘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锦囊,刚要打开,却听到‘咔嚓’的龟裂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殿中央的骸骨寸寸龟裂,很快散落在龙椅四周。 见状众人皆是一惊,妞妞率先反应过来,匆忙将锦囊塞入怀中,焦急的来到何思安面前关切地问道:“思安哥哥,这什么情况?你的魂魄呢?怎么就消失了?” 何思安定了定神,随即转过头看向妞妞,嘴角上扬,虽然在笑,但眼角却流出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小声呢喃道:“玉兰…我,回来了。”言必,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 妞妞先是一愣,随即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诺诺的说到:“思安哥哥,这里好多人在看着呢。”随即挣脱了何思安的怀抱,跑到一侧独自做娇羞状。 一旁的徐福也先反应过来,激动的上前说到:“公子,您成功了?” “是啊……”何思安微笑着扶起刚要下拜徐福,继续说道:“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何思安一语双关的说到。 正在众人唏嘘间,廊道处却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此人正是何思安留在上面的护卫之一,此时的他脚步虚浮,一条胳膊无力的垂落着,点点血迹顺着裤脚流淌在地面上。 看到何思安一行人后,似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何思安大吃一惊,赶忙跑上前去扶起那位护卫焦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护卫似是回过神来一样,虚弱的说到:“公子、小姐快跑,上面…”不待何思安继续追问,此人已经气绝身亡! 第十七章 蛇什么的真的很吓人! 何思安忙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李儒,却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不似作为。很快,李儒回过神来,对一旁的华雄说到:“老华,你带些人去看看什么情况…….记得一定要小心。” 何思安则缓缓合上怀中护卫的眼皮,长叹一声。之前朝夕相处的同伴就这样离去,让何思安倍感难受,毕竟,虽然刚刚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他的心态与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何思安第一次看着熟识之人在自己身边死去。 ‘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人诚不欺我。哎……不过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负担起责任。’何思安心想,随后定了定神,放下了死去的护卫,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李儒旁边,皱眉问道:“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李儒则似没有听到一样,低头沉思。何思安身后的护卫见到李儒居然这般态度,不由得愤怒上前,见状李儒身后的兵士也纷纷抽出腰中佩剑。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是李儒,另一个声音自然是何思安。双方对视一眼,李儒缓缓说道:“殿下,恐怕……”李儒没有说下去,而是转眼看向华雄的方向,继续说道:“如不出所料,对方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也许是为了印证李儒的话语,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华雄一行人从新出现在大殿之中,各个灰头土脸,领头的华雄一阵咳嗽,片刻后对李儒说到:“先生,洞口那里不知道被谁点燃,根本无法通过。” “咳咳……”一旁的李儒清咳了两声,对何思安说道:“殿下勿慌。”随即给了一旁的华雄一个眼神,华雄则迈着大步走向大殿后方的墙壁处,敲打了墙壁一会儿后,在一盏长明灯前停下,握住灯柱向下一拽。只听到‘轰隆隆’声音响起,众人一喜,循声望去,待看清眼前情景皆目瞪口呆!一面石板轰然落下,挡住了大殿的唯一入口! 众人一阵骚动,就连妞妞也一脸紧张的抓住何思安的衣袖,全场能保持镇定的只有李儒,徐福何思安三人。 很快三人不约而同的跑向华雄所在地方,何思安与李儒先后学着华雄拽了拽灯柱,但只能听到咔咔的声响,除此之外大殿内再无任何变化!一旁的徐福看着这一切皱眉沉思,片刻后,来到近前轻轻压下灯柱,耳朵则贴着墙壁,似是在倾听什么,看到徐福的举动,李儒对后面的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与何思安来到了徐福身旁,看到他们的到来,徐福解释道:“福师从水镜先生,平日里对机关之术也略有研究。” 何思安与李儒对视一眼,皆露出喜色,随后看着徐福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并且在墙壁上反复敲敲打打。片刻后,抽出手中佩刀用力刺入地面的一处石缝处,随后晃动刀柄将其撬开。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里面露出了由许多齿轮及链条组合成的复杂机关。徐福命令身边的一名护卫继续掰动灯柱,自己则仔细观看齿轮及链条的运动轨迹。片刻后,起身无奈的对众人说到:“若福猜测不错,此处机关出自墨门,名为‘困龙闸’,共有内外两处开关,内为阴关,外为阳关。内处的阴关本可控制此门的开启,但一旦外面的阳关被人锁死,再掰动内处的阴关,不但无法开启此门,反而会将墓地彻底锁死。” 也许是为了印证徐福的话语,四周传来了齿轮转动的声音,不待众人多想,忽然四周的火光开始颤抖,很快一盏盏长明灯开始熄灭。李儒率先反应过来,冲着一旁的华雄焦急地说道:“华将军!”而徐福以及两名护卫也纷纷慌忙翻找背包,寻找提前准备的火镰、燧石及火绒等取火工具。华雄也很快反应过来,大喝道:“御!”随着大殿中御字的回声响起,众兵士虽然惊慌,倒也不乱,很快抽出要中佩刀以何思安李儒他们为中心,围起了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型,随着最后一盏长明灯的熄灭,大殿一片漆黑,众人也屏住呼吸,大殿中敲打火镰的声音啪啪作响。何思安这时虽然紧张,但也在内心疯狂吐槽,‘这时代还是太落后了,哪管有个什么火折子之类的也可以啊,如果出去,一定要多搞些发明创造。’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知是谁颤声说道,何思安屏气凝神,果然听到四周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这时一缕火苗忽然亮起,原来是徐福等人也终于点亮了自带的火把,听到四周的声音,两名护卫把已经点燃的火把扔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待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众人皆一阵倒吸冷气,只见一条条筷子粗细的小蛇,正从四周的墙壁缝隙爬出,纷纷向众人所在之地涌来,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甚是壮观。 华雄则大喊到:“大家镇定!!风!!”士兵们则条件反射般的放下了手中的短刀,纷纷从背上拿出长弓羽箭,随着一阵急促的破风声,百只羽箭射向四周。 “风!风!风!”随着一个字的落下,一轮羽箭便射向四周,随着几轮羽箭射完,众人定睛望去,皆一脸绝望,面对铺天盖地的蛇群,却无一支命中。而远处的墙壁处仍有无数小蛇向外爬出。见状,兵士们纷纷拿起佩刀,而阵型中央的何思安一行人也拿起了手中的刀剑,众人想法却出奇的一致,面对铺天盖地的小蛇,已经没有了打下去的欲望,之所以抽出佩剑,完全是免去受那万蛇噬咬之苦,准备关键时刻自尽。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本来就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面对死亡,倒也不显得多么慌张,就连徐福、李儒这类文士也在慌张过后显得很是释然。而一旁的妞妞则依偎在何思安的怀里,也许是因为能跟自己死在一起的原因,何思安甚至感到妞妞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甜蜜。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死亡的恐惧本应该是无法克制的,但也许是死过一次,或者是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何思安却也不那么害怕,只是觉得惋惜,自己刚刚融合这一世的记忆及魂魄,本准备大干一场,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望着怀里的妞妞,何思安心想‘在融合魂魄的过程中得知了轮回的奥秘,而自己很可能无法轮回,也就意味着真正的在这个世界消失。妞妞,唐姬,母亲,别了,来世你们一定要幸福!’ 就在何思安胡思乱想间,一声低沉的嘶吼忽然响彻大殿,周围的小蛇听到这个声音,也像中了定身符一样一动不动。 正在众人一脸疑惑之际,大殿顶端的房梁上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纷纷瞪大双眼,一阵阵刀剑落地的哐当声在大殿响起,但众人却犹未所觉! 只见大殿的正上方不知何时爬出一条赤红色的巨蛇,巨蛇缓缓探了出巨大的头颅看向众人,两只成年人大小的竖眼冒着幽幽的紫光,蛇信一伸一缩间丝丝白气从鼻孔中喷出。 也许是恐惧或是被这巨蛇的气势所迫,此刻的众人也像周围的小蛇一样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赤色巨蛇一点点的探出身子靠近众人。在距离众人约四五米距离的时候,巨蛇停住了身形,竖眼一张一合间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目光定格在何思安身上! 也许是错觉,众人看到巨蛇露出了很拟人化的表情,似是疑惑似是欣慰。随即伸出长长的蛇信探向何思安,一旁的妞妞见状,虽想上去阻止,但身体却无法动弹,何思安似是感受到了怀中佳人担心,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片刻后,蛇信触摸到何思安的脸颊,说来也怪,何思安非但丝毫感觉不到惧怕,心底反而泛起一股长辈对多年未见的晚辈那种关心的情绪。 “怎么回事?”不待何思安多想,巨蛇已然缓缓收回蛇信,巨大的身体重新隐入屋顶的阴暗处,而在这期间,眼神一直锁定在何思安的身上,就在巨蛇快要消失的时候,竖眼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大殿中央的龙椅,一个声音在何思安脑海中响起:“龙椅后九左五!”随即消失不见。 而一旁的小蛇也像解除了定身咒一样,纷纷扭头钻回来时的孔洞。很快,大殿重返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大殿中响起了接二连三‘扑通扑通’的声音。众人皆像虚脱一样瘫软在地上。只有何思安例外,感到怀中佳人的瘫软,何思安先是把妞妞放到地上让她缓缓的恢复,自己则站起来看向巨蛇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第十八章 一石二、三不对,是四鸟! “殿下。”“主公!!”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声音在何思安的旁边响起,原来是李儒与徐福同时出声,所不同的是一位的声音显得有些怅然若失,而另一个声音则有一种难掩的激动,两人也是一愣,看向对方。此刻二人的心中皆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这一切尽收何思安眼里,虽然感疑惑,却也没有问什么,反而对着徐福说:“元直兄,劳烦你去龙椅后第九排向左第五块地砖那边看看,那里应该会有另外出口。” “我陪你去吧。”一旁的华雄接口道。言必,带着兵士也一起小心翼翼的陪着徐福前进,而妞妞顿了顿,也随着两名护卫一同过去。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何思安扭头看向一旁的李儒说到:“先生觉得,此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李儒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到“此件事情多有蹊跷,绝非河北袁绍,徐州陶谦之流能做出来的,能熟知地宫构造,以及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的,无非有二。其一为司徒王允一批保皇党,其二……应该就是一直不服太师的李傕、郭汜。他们虽都有动机,但关行事风格,又不似他们所为……能把事情做的如此缜密且无迹可寻,儒自认无法做到。” 何思安微微点头,心想:‘不愧是三国时期出名的毒士,果然对事情分析的透彻。’不待双方继续交谈,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呼,闻言,二人快步上前。只见一条地洞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华雄带着部分兵士率先下到通道内,随后,众人鱼贯而入,当何思安路过龙椅的时候,回头看向那座枯骨,随即目光转向枯骨手中的手中的盒子,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在身边的护卫耳边耳语几句,随即,那名护卫感激的看了何思安一眼,小跑过去,背起了之前死去的那名护卫随着何思安一同走进通道,而这一切皆落入身后的李儒眼中,心中也是长叹一声。 片刻后,众人鱼贯行出通道,阳光洒在身上,众人皆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很快,大家整顿心情,全身戒备的走向宫外,眼看行出残破的宫殿,忽然前方的华雄大喝一声,只听到‘当!!’的一声巨响,华雄登登登的倒退几步,若不是后面的兵士挡着,恐怕当即便要出丑,不及众人多想,一个黑影从对面高高跃起,手中大戟狠狠劈下,而华雄慌忙双手横起手中大斧向上迎去。 “住手!奉先!”身后的李儒大声喊道,闻言,对面大汉一愣,随即腰身一转,单手握住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后掷入脚下的地面,而另一只手抓住华雄手中的斧柄进行卸力,随即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华雄身后。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跟何思安打过照面的吕布吕奉先。 吕布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李儒身上,刚要开口,李儒却紧皱眉头,大声呵斥道:“吕布,你不保护太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吕布闻言一愣,疑惑的说到:“不是先生让我来的么?” “……是谁告诉你的??”李儒说话都有些颤抖,明显难掩心中恐惧。 “是孟德啊,他说先生怕李傕郭汜二人路上对您不利,便叫我火速来援,果然在皇宫附近看到郭汜的亲兵正在围着大殿一边放火一边手持弓箭伺机行动。布边将其全部击杀!” “曹操!”这个名字同时在李儒与何思安脑中炸响,两人已经听不到吕布接下来所说之语,皆愣在当场! 片刻后李儒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好个曹孟德,居然将等尽皆玩弄于股掌之间。”吕布与华雄则一脸疑惑的看向李儒,李儒继续说到:“来不及多说了。”回头看向一旁的何思安说到:“殿下,事发仓促,我们就此别过。”然后对着一脸懵逼的吕布与华雄说到:“奉先,老华,我们快走,火速返回长安!”言必,李儒顿了顿,还是留下了十余人护送何思安一行,并从身后兵士的手中取过了一个包裹递给对方,最后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思安,扭头便走。片刻后,一行人消失在墙外。 一旁的妞妞看着他们的背影,随即转过头来看向何思安问道:“思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思安没有回答妞妞,而是转头看向沉思不语的徐福问道:“元直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徐福见何思安似有考教之意,缓缓说道:“曹孟德此人,福虽有所耳闻,却也不甚了解。而此件事情,据福推测,应为李儒知晓主公未死,想要替董卓除掉主公,但此事却被与董卓不和的李傕郭汜一派所知晓,于是便利用此事调开董卓身边的吕布,而除掉主公只是目的之一,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董卓!” 得到这个震惊的结论,徐福眼中却露出一丝欢喜,毕竟,在这个年代,大家对董卓的印象都停留在嗜杀成性,荒淫无度上,而董卓这类兵痞出身的西凉派,自然也不会被士大夫们所能容忍。若不是何思安融合了这一世刘辩的记忆,也绝对不会把凶残的董卓与那位性情温和的‘可爱胖叔叔’联系起来。‘也许即使在坏的人,心中也会有一片净土,土地中央也会有一座小小茅草屋,里面住着他想要关怀保护的人吧。’何思安心想着,随即略有伤感的说到:“先生说对了个大概,只是曹操此人,思安甚是了解……” 何思安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眼神似乎穿透了空间的壁垒,继续说道:“他这是一石四鸟,其一为董太师,其二为我,其三为李傕郭汜一脉。而此事唯一的破绽在于……他没有料到我们会脱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此处地宫的阳关,应该就是他派人锁死的。但没想到,在里面我们在地宫内会另有一番机遇,从而使得吕布与李儒有对质的机会! 元直设想一下,如果吕布来到此处,发现李儒以及我们被李傕郭汜的人杀死,矛头此然会指向李郭二人,谁有能想到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呢。” 对面的徐福则疑惑的问道:“还是有些地方不对,既然这样,那曹孟德为何会躲在暗处呢?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明明跟李傕郭汜一脉捆绑在一起,才会利益最大化啊。”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一石四鸟中的最后一鸟了。”何思安高深莫测的看向徐福。 第十九章 包袱 徐福沉吟片刻,随即大惊失色的说到:“主公是说……刘协?”徐福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皇帝二字,而是直呼其名。“他想趁乱裹挟刘协,做第二个董卓!”随着何思安的点醒,徐福也是一点就透,很快便捋顺关系,话语也越来越快。“是了,这一切都是曹操这厮的阴谋,难怪李儒临走时说所有人皆被曹孟德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先借着李儒除掉主公,再利用李傕郭汜除掉董卓,随即利用吕布牵制住李傕郭汜,而他则充足的时间裹挟着刘协逃出长安,这样一来,他便有了大义,而凭借着迎天子的功绩,他便可以登高一呼,万人来投!而不同于董卓,曹操的出身完全可以得到氏族们支持。”随即,徐福平静了下心情,怅然若失的说到:“当今乱世,福自认智谋不比管仲乐毅逊色,但无论是主公亦或是李儒,只是看到吕布便想到这些,而曹孟德更是将众人戏耍于无形之间。看来我相差甚远!” 随后徐福看向何思安,迷茫的小声问道:“主公,凭借我们的能力,真的可以打败裹挟大义的曹操么?更何况还有袁绍、刘表、陶谦等等的这些老狐狸们伺机而动。” 何思安本意也只是想磨一磨徐福的锐气,毕竟现在的徐福距离真正的徐庶出世提前了将近十年,他想要的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军师,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马谡。看到目的达到,未免一棒子把徐福的自信心打没,何思安笑着说道:“先生也莫要自谦,李儒曹操这些人常年身居庙堂,自然对当今局势更为了解,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而且……谁说曹操就一定有大义的?” 说着,将手中的包裹递到徐福面前,冲着后者诡异一笑。徐福先是一愣,注意到何思安拿着的正是李儒临走时给他的那个包袱,而这个好像是当时地宫中龙椅上那座骸骨手中的。 “等等,龙椅?…难道这是!”徐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何思安却知晓徐福已然明白了一切。 此刻的徐福双眼逐渐恢复光彩,再想起先前大殿中的遭遇,看着何思安颇为愧疚,深深一揖到底,恭敬地说到:“福虽痴长主公几岁,但远不如主公矣,主公既有此物,一切皆可谋划!况且,传说高祖乃赤帝之子,斩白蛇起义!原本对于此类虚无缥缈之言,福原本是不信的,然而刚刚地宫的所见所闻,福相信,主公得赤帝庇佑,定是天选之子。” 何思安也是一愣,原本在那个世界里对这段历史本就不甚了解,自然一时间想不到这些,但由于融合了这一世刘辩的魂魄,很快就反应过来徐福指的是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 传闻汉高祖刘邦做沛县亭长的时候,为县里押送一批农民去骊山修陵。途中大部分人都逃走了。刘邦自己一想,即使到了骊山也会被按罪被杀。于是走到丰县西的涸泽地带就停下来,饮酒大醉,夜里干脆就把剩下的所有农民都放了。并且对他们说:“你们都走吧,我从此也要逃跑了。” 这些农民中愿意跟随刘邦的有十多个。一行人走在丰西泽时,刘邦让一个农民在前面探路。这个人回来说:“前面有一条大蛇挡路,我们还是回去吧”。刘邦趁着酒劲说:“大丈夫独步天下有什么害怕的!”于是走到前面拔剑将蛇斩断。蛇从正中间被分为两段。 又走了几里地,刘邦醉得倒下睡着了。刘邦队伍中走在后面的人来到斩蛇的地方。看见一个老太太在路边连夜放声啼哭。农民问她为什么这样伤心? “我儿子被人杀了,所以痛哭”。 “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杀你儿子?” “我儿子是白帝之子,变成蛇横在路上,被赤帝之子杀了,所以我很伤心”。 人们以为她胡说八道、散布谣言,想打她,这个老太太突然不见了。农民赶回来时,发现刘邦才醒过来,人们报告了他这一情况。只有刘邦心里觉得很高兴,心生自豪感,跟随他的人越来越敬畏他。而此事也为日后刘邦建立大汉王朝,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原本何思安对这一切也抱着怀疑的态度,认为这只不过是古代的统治者们为了凝聚人心所编造出来的故事,但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时间里,无论是张道陵、张角等人神迹般的手段,亦或者是地宫里见到的巨蛇,皆证明很多传说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又寒暄片刻,何思安一脸郑重的看向众人,随即对着妞妞说到:“我们去看看死去的兄弟吧,没有他们奋力阻挡,也许我们就真的葬身地宫里了。还是入土为安,也算是对他们尽些绵薄之力。”闻言,妞妞眼神里也显出了哀伤的神色,一旁的徐福则也目光黯然,而身后两名护卫更是泪流满面‘扑通、扑通’的跪了下去,一头触底高声说道:“周仓、廖化从今以后定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看到众人的反应,何思安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习惯以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这件事情如果放在那个时代,别人为了保护你而牺牲,而自己只是安慰几句,一定会被喷死。而放在这个社会阶层分明的年代则不同,不要说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那些世家子弟,看待这些下等人,也许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没有任何区别。 很快,众人来到入口就地安葬了那几名护卫,何思安看着眼前原本属于关二爷的两名马仔,缓缓说道:“还不知死去的这四位壮士名讳?” “回主公,这四位兄弟分别是李大目,裴袁绍、白饶、眭固!” 何思安点了点头,对着妞妞说道:“回去后一定要善待他们的家人。”然后又看向周仓廖化说到:“你二人也知晓我身份,话不多说,这次如果能够顺利返回,日后你们便是我的侍卫统领。” 闻言,两人大喜,纳头便拜。 第二十章 好吕布架不住群兵 离开洛阳皇宫遗址后,妞妞忽然拦住了众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众人停住脚步,仔细听去,远处隐隐传来了厮杀声,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向厮杀处行去,很快便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只见李儒吕布一行人被一群兵士团团包围,而之前李儒带领的那百余士兵,此时只剩下十余人还能战斗,就连李儒也用手捂着肩膀的一处剑伤,面如金纸,而正面厮杀的华雄与吕布也是浑身浴血,吕布还好,华雄原本的大斧已经不知哪儿去了,只是拿着一杆大枪勉力支撑,而战场正对面,一位中年人在一群弓箭手的簇拥下,正在看着李儒嘿嘿冷笑。 何思安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郭汜,何思安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手中长刀,无论出于哪方面,他都没有见死不救的理由,而一旁的妞妞则按住了何思安,小声说道:思安哥哥,你的身份特殊,不要去冒险。”随即看向身后众人继续说到:“你们别动,在这里保护思安哥哥。” 言必,妞妞矮身隐进不远处的树林,何思安还是有些担心,但一旁的周仓上前两步小声说道:“主公放心,对方的心思全在战圈里,况且以小姐的身法,即使不敌,逃脱也无碍。” 而一旁的徐福则也叫过众人,低声吩咐。 片刻后,妞妞绕到了郭汜一行人身后约百米处的树林里,只见她几个纵跃,便跳到了一棵大树的树顶处,在上方观察片刻,发现无人关注这边,瞅准时机,迅速跳下树冠,贴着地面矮身冲向郭汜的方向,待到士兵们发现回头射箭时,妞妞已然冲到近前,双手举起身后的柴刀,清叱一声,借着前冲的力道狠狠掷向远处的郭汜,而郭汜身边的护卫见状,慌忙举起手中长弓格挡,由于距离过远,虽然事出突然,但柴刀临近郭汜的时候已经明显后劲不足,在护卫们的拼死阻挡下,最终停在郭汜身前几米处! 见状郭汜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妞妞则趁着这一耽搁,又在腰间抽出双柄短刀,一个纵跃,便杀到阵容前方,由于距离过近,弓箭手已然失去作用,郭汜身边护卫慌忙拽出腰间佩刀迎去,双方很快撕杀到一处。 与此同时,何思安不远处的密林里燃起了黑烟,原来徐福借着这段时间,命令十余名兵士点起了火堆,然后便在树林里大声呼喝。不远处的战场上,士兵们看到这边的情景,再加上后方郭汜处也有厮杀声,顿时一阵大乱,纷纷举目四顾查看情况。 战场中央的吕布则眼中寒芒一闪,敏锐的察觉到了战机,给了身旁华雄一个眼神,华雄则心领神会,大喝一声,抡起手中长枪,将吕布身边的兵士逼退,吕布则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下远处李儒身边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面露一丝不忍,随即咬了咬牙,打了个口哨,只见李儒身旁的赤兔长嘶一声,随即宛如一道红色闪电般窜出,转眼间便冲到了吕布的身边,吕布则轻轻一跃,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举起手中大戟向前一指,赤兔则人立而起,两只前蹄狠狠跺了下,周围的地面微微颤抖,围攻二人的兵士一个站立不稳,而借此时机,吕布狠狠一夹马腹,抡起大戟,向前方的郭汜冲杀而去。 看到这边的变故,郭汜倒也不惊慌,迅速吩咐身边的弓箭手向吕布射击,眼看一轮箭雨铺天盖地的射来,吕布圆睁双目,一把拽起了身旁的一名士兵,单手举起挡在赤兔的前方,自己则抡起方天画戟格挡射向自己的弓箭,眨眼功夫便冲到了郭汜面前,虽然一人一马皆身重数箭,但面上却皆毫无表情,随手扔出已被射成筛子的士兵吕布深吸口气,单手持戟,做了个扭腰的动作,大喝一声狠狠将将手中方天画戟甩向郭汜。 眼看大戟带着列列风声旋转着飞向自己,前方士兵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略一接触便被大戟磕的血肉横飞,见状其余士兵纷纷向两旁躲避。 而此时的赤兔已然精疲力尽,但于吕布的多年陪伴已然破通人性,又冲几步用尽最后力气猛的一跺地面,高高跃起!拦在前方的兵士只觉头顶一片阴影遮住阳光,抬头望去,却只能看到健硕的马腹几处伤口外翻,汩汩的鲜血洒在众人脸上格外触目惊心。 吕布大喝一声,在赤兔跃起的同时,便一跃蹲在赤兔背上,眼看落地时猛地一蹬马背,整个人高高跃起竟直接跳道郭汜面前! 郭汜本也是出名的狠人,眼神一寒举趁对方立足未稳,便起手中大刀狠狠吕布砍去,李傕心里很清楚,此刻的吕布已然是强弩之末,手中更无任何兵器,只要将其逼退,届时周围士兵一拥而上定可将吕布剁成肉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后者却不退反进,举起左臂挡硬生生的抗住了郭汜势大力沉的一刀,只听到‘咔嚓’一声,整个战场似乎都为之一静,在场所有人似有所感,纷纷放慢手中动作看郭汜的方向,待看清眼前场景,交战双方皆瞪大双眼,倒吸冷气!只见此时的吕布左臂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而他的右手则狠狠的抓住郭汜的脖子,后者双目圆睁,眼球似要掉下,而整个脑袋歪向一侧,刚刚的‘咔嚓’声,也不知是吕布左臂折断发出的,亦或者是郭汜被捏断脖子传出的声音。正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郭汜的眼球似是终于无法承受压力,啪的一声爆开! 郭汜身边的兵士终于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刀剑怒吼着刺向吕布,而此时的后者也嘴角溢血,已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中在没有纷乱的战场以及郭汜那歪曲的头颅,缓缓回过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赤兔,心中默念句:“谢了!老伙计!”随即闭上双眼。 一副画面出现在吕布脑海中,一处残破的村庄中,一位少年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成为周围尸体中的一员。正在少年等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呼喊声,“大人,这里还有活人!!”随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迷糊见少年感到嘴唇一阵湿润,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甜的水,眼皮跳动,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对话。 “大人,我们没时间了,快点出发吧。” “哎,这乱世,能救一人是一人吧。” 少年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少年逐渐睁开双眼,一阵迷茫,下意识的起身,却发现一个包裹掉在地上,水囊,大饼以及肉干掉落一地。少年愣怔片刻,终于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少年自幼父母双亡,独自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艰难的活着,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温暖。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吃食,少年紧紧将其握在怀里,心中默默发下誓言。 “他日若有幸寻到恩公,我吕布定会以命回报!” 第二十一章 蛇什么的一点也不吓人 思绪纷乱,耳边似又响起了郭汜的声音:“哈哈,太师已经被大哥解决了,据说只留下了头颅,身体已经被剁成肉泥,我们明明是群丘八,非要装什么君子,什么都拦着不让我们做,他以为这样,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就能高看他一眼?简直愚蠢至极!” 吕布长长一叹,世人虽称义父整天穷奢极欲,残暴嗜杀,但谁有真正了解他呢,义父对贫苦的百姓的态度,明明比那些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氏族们好过千倍万倍,也许…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他这种人吧。 ‘义父慢走,奉先这便来陪您。’吕布喃喃自语,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眼。然而刀剑及身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身前一股大力传来,吕布猝不及防间直接被推倒在地,缓缓睁眼,吕布仿佛见到与义父一样的目光,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片刻前,密林处,何思安几人正紧张的看着战场,眼看妞妞陷入包围,虽敌军众多,但凭借矫健的身手,一时半刻却也无碍。何思安又转头看向吕布方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震,由于距离不算远,他很清楚的发现了吕布的眼神,对赤兔的不舍,以及搏命一击的想法。随着吕布的呼哨声,何思安咬咬牙心想:‘既然来到这个乱世,面对第一猛将,搏一把!’ 赶回来的徐福看到何思安的神色,正欲上前阻止,但想到战场中吕布华雄以及李儒一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抽出手中佩剑,轻声说道:“但凭主公吩咐!” 见手下众人无一人退缩,何思安深吸口气,带头向前冲去!而此时战场上众人纷纷被一骑绝尘的吕布所吸引,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很快,一行人冲到了战场边缘,何思安高高举起手中佩剑,狠狠披在面前一个兵士的脖子上,一阵血光冲天而起,一颗大好头颅滴溜溜的滚到的一旁,何思安甚至能看清此人错愕的表情,说来也怪,根据前世的经验,第一次杀人明明应该会有很多类似呕吐、恐惧等表现,但此时的何思安却心如止水。 ‘也许是融合了这世的魂魄吧,严格来说,这已经不算第一次杀人了。’何思安自嘲的想到。随即继续向前横砍竖劈,不知是不是融合了魂魄的原因,原本在张家村里老人教他武艺时表现出来的滞涩感,此时消失的无影无终,每一招每一式皆行云流水,无比顺畅。 很快,一行人也杀到了郭汜近前,而映入眼帘的正是闭目等死的吕布!周仓廖化纷纷举起大刀格挡砍向吕布的刀剑。何思安则不及多想,一个鱼跃将吕布扑倒,借着前冲的力道,抱着吕布就地滚了几圈躲过了兵士们的包围,而此时的妞妞以及华雄一行人赶到近前,借着吕布的威势以及华雄妞妞等人的勇猛,几方人马很快汇聚一处,此时昏迷的吕布已经被周仓扶到了赤兔的背上,虽然此时的赤兔马也浑身伤痕,却知道此刻背上的主人命悬一线,强打精神嘶吼一声,甚至还很人性化的扭头用征询眼神看向何思安,似乎在问‘我们往哪里跑?’ 何思安却也毫不犹豫的大喝道:“去洛阳皇宫!!”徐福与李儒反应却也迅速,似是想到什么,皆面露喜色! 华雄也大喝一声,带着剩余的兵士负责段后拼死抵挡郭汜残部。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赶到了洛阳宫的大门处。而此时众人已是强弩之末,何思安在周仓廖化的拼死保护下只有几道皮外伤,妞妞凭借鬼魅的身法倒也无大碍,而徐福也身中数刀,与一旁的李儒均由于失血过多,皆处于半昏迷状态,至于身旁的兵士已经死伤殆尽,只有华雄虽然勉励支撑但俨然也随时有可能倒下。何思安则转头看向宫殿大门,焦急的喊道:“先祖!救我!” 而身后的追兵为了给郭汜报仇以及拿着何思安一行人的头颅领赏,此刻都已杀红了眼,但听到何思安的叫喊,还是不由得哈哈大笑,领头的兵士甚至大喊道:“殿下莫不是失心疯了,难道让高祖他老人家从棺椁里爬出来救你们??”随即众人哄堂大笑。 ‘看来此时代的人们,对汉室皇族已经毫无敬畏之心了,就连高祖都可以随意调侃。’何思安心想,但还是继续叫喊着。 很快,郭汜残部领头的那个将领举刀磕飞华雄手中兵刃,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狞笑着说到:“你们一个都别想活,都成为我们的敲门砖吧!!”言必,众兵士纷纷举起手中刀剑准备展开最后的屠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整个地面开始晃动,众人皆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 ‘难道是地龙翻身?’众兵士皆闪过这个念头,而忽然‘砰’的一声响起,宫门前原本虚掩的残破木门被撞得粉碎,一颗巨大的红色蛇头探了出来,猩红的蛇信无规则的甩动,头部前端的两个孔洞随着蛇信伸缩间喷出丝丝寒气,巨大的两颗竖瞳打量着众人,当看清何思安众人的惨状后,随即长大了嘴巴仰天嘶吼,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众人的脑海中皆一阵轰鸣声响起,眼前金星乱窜。还不及反应过来,巨蛇的竖瞳转向了郭汜残部,做了个吸气的动作,随即何思安便听到扑通扑通的倒地声,只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追兵们此时虽然各个怒目圆睁,但眼中已然失去的神采。只是皆都保持着惊恐的表情,随即,大蛇的蛇头缓缓缩回地宫,而此时一个声音在何思安的脑海中响起:“吾之玄孙,此间事了,吾便会陷入长眠,此处空间也将坍塌!希望吾再次醒来,能听到汝之功绩,为世人道也。”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巨蛇消失在黑漆漆的大殿里,众人皆清醒过来,就连昏迷中的吕布以及李儒等人也纷纷苏醒,若不是眼前满地的木屑以及身后生机全无的追兵,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十二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片刻后,众人才反应过来,皆面露狂喜,终于暂时安全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李儒一行人眼中的迷茫,是啊,随着最大的靠山轰然倒塌,甚至是自己的家人们都凶多吉少,瞬间原本激动的心情变得意兴阑珊。似是看穿他们的心思,一旁的何思安上前深深一揖问道:“先生,温侯,华将军,思安很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何思安顿了顿,看向长安方向,继续说道:“思安的娘亲,也在那里,思安也很希望早与她见面,但现在我们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先去我们那里略作休整,待到时机成熟,我们毕其功于一役。” 闻言,华雄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征询的目光看向李儒吕布二人。二人对视一眼,皆长叹一声。 李儒略作犹豫,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肩头,最终还是微微低头对何思安说到:“有劳殿……公子了。” 闻言何思安心里却有些失望,毕竟无论是从李儒的言语中的称呼,以及吕布二人的反应皆可以看出他们虽然暂时同意随何思安一路,但却没有任何认主的意向。 ‘后世演义里的吕布是个反复小人,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是有奶便是娘,但经过这段时间短短的接触,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位三国第一猛将的感觉。看来演义里的故事,也不能尽信啊。’ 很快,何思安收敛心中情绪,微笑着上前扶起了李儒。众人略作修正,便匆匆向河内渡口赶去,毕竟由于李傕郭汜等人的反叛,此处的平静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众人小心谨慎的在山林中穿梭,大概两个时辰后,行至一处十字路口。此路北通河内,西为洛阳,东则为陈留,南则为许昌方向。看到此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从此处像河内渡口,只有大概两柱香时间。忽然,一个刻意压低的激动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将军!!先生!!终于找到你们了。”此时的众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一行人慌忙举起手中武器,一脸戒备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声音,只见密林中行出约十余人,为首之人身材矮壮,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此刻正面露激动地看向这里。 “高顺将军!”李儒三人不约而同地激动喊出。 ‘高顺?这位难道就是吕布手下陷阵营的首领??据说在吕布阵营里,无论是武力亦或是统率力皆稳稳压过那位后来威震逍遥津张辽。’何思安想到。 高顺则做出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示意大家过去,众人待到近前,不及询问,忽然皆面露惊色,慌忙压低身体,在密林的缝隙中可以看到,远处的大道上尘土飞扬,很快,一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队伍狂奔向这个方向,轰鸣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众人不及多想,身体又向下爬服些许。 值得一提的是,就连赤兔马似乎也知晓眼前之凶险,安静的趴伏在远处的密林中。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只队伍才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向南方奔驰而去,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众人才敢起身,吕布则一脸焦急的问道:“高顺,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义父…还有我们的家眷?”闻言,一旁的李儒以及华雄也一脸紧张的看向高顺,高顺则微微摇头,答道:“太师…已卒,事出突然,中郎将牛辅为掩护家眷逃离,也已战死。” “牛叔叔?那小白!她没事吧!”一旁的妞妞焦急的问道。 闻言何思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妞妞口中的小白,是董卓的孙女,名曰董白,自小与妞妞以及何思安一直在一起玩耍,董卓也十分喜爱这个孙女,甚至才满十岁就册封其为渭阳君,受封郿县,由于妞妞与其过于要好,还曾经说过,以后要跟她做姐妹一起嫁给自己。 高顺微微一愣,随即看向妞妞给了她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继续说道:“由于牛辅的阻挡,渭阳君才得已逃脱,并将此消息传递于我等!” 高顺深吸口气,继续说道:“然待到我等反应过来之时,发现已然无力回天,好在张辽将军反应及时,慌忙忙整顿部队护送各位将军们的家眷以及渭阳君逃到郿坞,但很快叛军们也追杀之此,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仗,但不知为何汉中张鲁的族弟张卫领重兵前来营救。叛军们看事不可为,又急着回去抢夺财物,便撤回长安,我们才得以存活。”随即高顺顿了顿,眼神有意无意的看了何思安身旁的妞妞一眼。继续说道:“待到略作商议,我们决定张辽将军带兵留守,我则带领陷阵营中几位身手高强的兄弟来寻找各位。 路遇曹操带领着大部队向这里进发,我们便超小路先一步来洛阳寻找各位大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各位大人尽皆无碍。” 听到家人没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经过片刻商议,最终决定兵分两路,由于李儒受伤并不严重,便与高顺一同前往郿县,整顿董卓残部待到东山再起。几名陷阵营的高手以及吕布、华雄则同何思安一行人返回黑山,待到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为免夜长梦多,众人很快分头启程,约么两柱香后,何思安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河内渡口,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众人脸上皆显茫然,原本此处往来的船只,此时却消失无踪。 众人愣神间,远处土坡上,一位负责警戒的陷阵营高手慌忙跑了下来,边跑边冲着何思安说到:“大人,不好了,远处有一队人马,约么再有一炷香时间就能到赶到此处!”何思安大惊,看着横亘在面前的黄河,再转头左右四顾,由于此处靠近黄河北岸,常年人来人往,导致周围杂草灌木皆被踩平,放眼望去一马平川,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再看河面,除了距离河岸约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处密密麻麻的芦苇荡,远远望去,河面上一望无垠! 第二十三章 对待喜欢装那啥的人,最好的回应方式就是啊吧啊吧 此时众人本就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再战。而那些陷阵营的兵士虽然也算是精兵,但毕竟只有十余人,对面的部队少说千人。何思安无奈的看向徐福,发现此时的后着也是眉头紧皱,见前者望向自己,苦笑着摇了摇头。 何思安也略显无奈,握着妞妞的手紧了紧,又看向一旁遍体鳞伤的吕布及华雄沮丧的说到:“都怪思安考虑不周,害的二位将军再次同陷入险地。” “哈哈哈,殿下这是什么话,能够与殿下以及温候死于一处,华某倒也不枉此生!”华雄大笑着说到。 而一旁的吕布则也无所谓的说到:“要不是殿下,布先前便已经死于叛军之中,倒是布连累了各位!” 长叹一声,吕布转身看向滔滔江水,无奈的继续说道:“只可惜同样是被大江所阻,当年西楚霸王尚有一叶小舟前来……” 吕布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双眼越睁越大,张大了嘴巴手指向江面。啊吧啊吧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 身为公认的三国第一猛将,此刻却突然做出如此滑稽的举动,这使得围绕在众人心头的悲壮之情倾刻间烟消云散! 何思安强行忍不住没有发笑,而一旁的妞妞则是直接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众人顺着吕布的手指望去。 随即‘啊吧啊吧’的声音在岸边此起彼伏的响起! 只见一艘中型楼船在芦苇荡中缓缓驶出。船头一人年约四旬,身高九尺,体形消瘦,双手附后,长长的黑须随风飘动。身后一位强壮的中年人眼神坚毅,一脸激动的看向这边。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诩在此处恭候多时,请主公登船。” ‘这骚包的出场方式,以及说话前先吟诗的习惯……’何思安首先想到的是诸葛亮,毕竟房子都快被张三爷点着了,还先来句大梦谁先觉作为开场白。 ‘根据年龄推算,诸葛亮应该比刘备、曹操等人晚一辈儿,此时应该才几岁。等等,诩??这个时间段,又熟知董卓、李傕等人的行动,##,贾诩贾文和!等等,他叫自己什么?主公?!’ 何思安心中一阵狂喜,经过魂魄融合后,何思安已经对这个时代逐渐了解,在这个时代,主公这个称呼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简单的说,一旦称呼对方为主公,便代表着自己愿意认对方为主。虽不知对方为何如此,但何思安仍激动不已! 贾诩的名字虽然在演绎中并未多提,但无论是演绎或是正史中,贾诩都是当之无愧的三国前期第一谋士,甚至后世很多人都认为单论智谋方面,贾诩的才能高于卧龙凤雏、郭嘉、周瑜等一干s+军师。只不过此人过于求稳,遇事不愿出头罢了。 虽然面对逼格满满的贾诩,何思安很想下意识的杠一下‘先生叫贾什么和?贾文什么?什么文和?’之类的三连击让对方破防,但还是默默摇摇头,摒弃心中杂念,携一旁的妞妞恭恭敬敬的高举双手,深深一揖,说到:“多谢文和先生相救!此间事了,辨定对先生以国士待之!”闻言众人心中皆震! 徐福心里虽不服气,但想到此次遇到的人中,无论是董卓手下第一谋士李儒,亦或是玩弄众人于股掌之间的曹操,皆超出自己许多,而眼前这位风神俊朗的文和先生虽名声不显,但此时此刻能够如此从容的出现在此处,定也是如李,曹一样的当世顶级智者! 对面的贾诩也是微微一愣,‘他居然知道我?!而且还对我有如此高的认可,难道真像那位说的,殿下乃生而知之者?’ 也不怪以贾诩的性格都会震惊,他虽自认才智卓绝,但却深安明哲保身之道,除了几个身边的亲近之人,甚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况且以对方的身份说出‘国士’二字,此事一旦传出,自己便可一夜之间与管仲、乐毅、张良、韩信等人齐名! 虽然贾诩平时行事低调,但无论是谁,在自己的领域受到如此高的评价,都会不自觉的感到自豪,贾诩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看对方表情真诚,并行此大礼… 想到此处,贾诩整了整衣冠,学着何思安的样子,深深一揖,言道:“但凭主公吩咐。”随即双方起身哈哈大笑。 而一旁的吕布和华雄则没那么多顾忌,兴奋的对着贾诩身边的大汉喊到:“徐荣!太好了,你居然没死!” 徐荣,辽东玄菟人,东汉末年将领。早年便投奔董卓,本为中郎将,曾向董卓推举同郡出身的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在原本的历史中于汴水之战中击败鲍信、曹操、卫兹等人的追击军,以及在梁东之战中击败孙坚的部队。在董卓死后,受司徒王允的命令与李傕、郭汜交战,因胡轸投降,寡不敌众,于新丰之战被击败,战死乱军之中。 而在这里,也许是因为何思安的乱入,曹操并未加入诸侯讨董的战役,自然也没有徐荣阵亡,而徐荣华雄同属于最早追随董卓之人,由于性格相似,双方甚为投缘,平日里交往颇深。至于吕布,身为董卓义子两人也算熟识! 贾诩虽然也属于董卓一系的西凉派,但毕竟平时低调,于吕,华二人也只是有几面之缘,并无深交,所以二人将其自动忽略。 ‘看来不光我一个人看不惯这种装波一犯的行为。’何思安不无恶意的想到。 寒暄之时,船已靠岸。众人陆续登船,很快便驶离岸边,一行人皆进了船舱,只留何思安贾诩徐福三人立于船头,望着江面上堪堪赶来的部队。 而对面为首的一名矮壮将军刚要下令放箭,却被身旁的一人制止,矮壮将军得令后便拨马向后几步,凸显出并排坐于马上的三人!为首一人顶盔冠甲,身材矮小,细眼长髯,经过一路奔袭,虽显风尘仆仆,却难掩眼底的一丝锋锐之气。周围两名青年则做文士打扮,众人目光交汇,心中各有思量。 第二十四章 内心小剧场 “曹操!”何思安虽然第一次与曹老板见面,但心里却迅速闪过这个名字。亲眼见到这位世之奸雄,何思安原本有很多话要说,但此时的心里却很奇怪,只想递上纸笔让对方签名,然后那取出手机与对方比耶或大拇指来个合照,发个朋友圈什么的。 “刘辩!”曹操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却泛起惊涛骇浪,“传闻此人性格怯懦,胆小怕事!但…果然传言有误,此次计划如此周密,此人仍能逃脱,日后定是我最大阻碍!等等,他看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愤怒,震惊、甚至是逃脱后的喜悦或嘲讽什么的,但…这是什么眼神?有些熟悉,等等,妈卖批!!怎么有点像我看到那些人妻的眼神呢??”随即心中一阵恶寒。 贾诩内心:“郭嘉!刘晔!据说郭嘉此人虽嗜酒如命,放浪形骸,却有鬼才之称,不但满腹经纶,更有有运筹帷幄之才,管仲乐毅之能。 刘晔,年少成名,据说有佐世之才。且拜入墨门,颇为精通机关技巧。此次行动绝非曹操一人能办到,定有他们在幕后出谋划策,况且此次曹操迎献帝,各大氏族们定然争相拜服,看来以后又得头疼了。” 忽然看到对面的郭嘉正看向自己,贾诩慌忙展开手中折扇,挡住对方的视线。 “不能让他知晓我的身份,否则不符合我明哲保身的理念。”似是觉得还不够稳妥,深怕对方从身形中发现什么,贾诩甚至还特意缩了下脖子,微微的弯下身躯。 “刘辩…看来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郭嘉内心长叹,至少姬妹终于得偿所愿。 ‘不过…’ 转眼看向何思安身旁的贾诩,“是他么?我与曹公机关算尽,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最后竟然能被识破,有趣有趣!” 郭嘉心里震惊,眼神微眯欲看清对方容貌,但见对方忽然不顾高人形象,以扇掩面,甚至还特意弯腰驼背。顿时郭嘉心里无数头羊驼呼啸而过,差点爆粗口。 “徐福!” “刘晔!” 徐福和刘晔对视一眼,纷纷心中明了。 “难怪能够把我们锁在地宫中。”徐福心想。 “徐福,身为水镜先生高徒,精通机关之术。”刘晔想到。“能够顺利逃出地宫应全赖此人!看来我的机关之术远不如对方。” 作为半个科研人员,徐福与刘晔倒是心里倒是没有其余人那么多想法,反而有点像后世某部无厘头喜剧里,对穿肠与周星星饰演的唐伯虎相见时的心情,英雄惜英雄。 若何思安此刻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定会大肆吐槽要一番。 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浮在天际,一群鸟儿从众人头上飞过,也许是发现这小小的渡口中居然云集着这么多天之骄子,被他们的其实所迫,领头的鸟儿鸟躯一震,啪嗒一坨鸟屎落在众人中间,随即,第二坨,第三坨。(好吧,也许他们只是吃坏肚子了。) 曹操身后的兵士一边遮挡头顶,一边破口大骂,而何思安与曹操几人也慌忙躲闪,片刻后,随着几声‘嘎~嘎’的叫声传来,鸟群飞向远方,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而此时无论是何思安还是曹操看到对方狼狈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开怀大笑。 笑罢,曹操与何思安同时开口。 “殿下!” “曹公!” 两人都是一愣,会心一笑,最后还是曹操先开口道:“操隐忍多年,殚精竭虑,只为替我大汉除去董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操自认一切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殿下棋高一招,操深感叹服。” 何思安刚要答话,一旁的贾诩小声说道:“主公暂且虚与委蛇,尽量打消其戒心,养精蓄锐以待厚积薄发。” ‘事已至此,如何示敌以弱?’ 何思安皱眉沉思,忽的眼前一亮,回头看向一旁的徐福,徐福秒懂何思安眼神的含义,微微点头。 何思安眼中狠色一闪即逝,再抬头时,已然换做春风拂面的表情。对曹操说到:“曹公,不要再唤我殿下,辨虽曾为少帝,后认弘农郡王,但辨知晓,身处乱世,只有曹公这类能臣才能扶大厦与将倾。实不相瞒,世间险恶已让辨身心俱疲,辩的几位幕僚所做之事,也不过是为辩有机会隐姓埋名,寻一清幽所在了此残生罢了。” 闻言,对面的曹操眼神闪烁,似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对面又传来了何思安的声音:“徐福,把那物取来。”而一旁的徐福则明显很是挣扎,见状,何思安轻轻拍了拍徐福的肩膀,微笑的说到:“去吧。既已决定,那此物放在我手中也无用!” 徐福面露怅然若失之色,进入船舱,片刻后,取处一方巾包裹的盒子递到何思安面前。 曹操则将何思安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待看到那个方形盒子,紧缩的眉头缓缓松开,有些动容的说到:“殿下这是…” 何思安接过盒子,转身对曹操说:“母后独居弘农,辩甚为想念,不知…” “操离开长安时,曾派人去弘农寻过令堂,却不见踪影!”曹操无奈的说到。 见曹操表情不似作伪,何思安皱眉,片刻后继续说道:“听闻太师以崩,他生前虽骄奢淫逸,但对辨却甚好,辨愿用此传国玉玺,换得太师尸首,为其安葬!从此后便归隐山林,了此残生。” 曹操动容,看了眼身边的郭嘉刘晔,而两人也是一脸震惊,随即转头看向何思安,仰天长叹一声,痛心疾首的说到:“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操对太师颇为愧疚,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瞒殿下,操原本便派人暗中将太师尸首暗中收敛,准备寻一清幽之地安葬,既然殿下提出,那么操便交由殿下!” 半个时辰后,由徐荣划桨,载着徐福乘坐一叶扁舟来到岸边,上岸后两人来到一处棺椁前。 待看清棺椁内的尸首后,两行清泪顺着徐荣的眼角流出,随即回头冲着一旁的徐福微微点头。 徐福上前双手将手里的玉玺珍而重之的递到了曹操面前,曹操给一旁的刘晔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仔细端详,片刻后回到曹操身边微微点头。 曹操的目光则在没落在玉玺之上,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徐福,笑着说到:“先生虽年纪轻轻,但却有运筹帷幄之能,就连子扬(刘晔的字)也对先生赞不绝口,既然你们家主公已然决定归隐山林,先生年纪轻轻,不如追随与操,一展胸中抱负!” “多谢曹公赏识,主公对我夫妇有救命之恩,自幼家母便教导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福只愿日后陪伴主公左右,了此残生。”徐福岿然一叹,虽难掩心中怅然,但也面露绝决之意。又与曹操三人寒暄片刻,见徐荣已经将董卓的棺椁放入小舟,便告辞离开。 第二十五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曹操领众人将徐福送上小舟,郭嘉不经意间问道:“不知你家主公身旁的那位是…” 方才徐福在岸上时刻提防曹操等人,此时刚刚登船,正值心神放松之际,听郭嘉所问下意识的回头望向楼船,却发现只有何思安一人站在船头,而其身后晃动的门帘表示刚刚有人进去,徐福立刻反应过来,随即回头疑惑的看向郭嘉。 郭嘉则是一脸黑线,低声提醒道:“就是我们见面时你家主公身边的那位。” “他啊!!”徐福做恍然大悟状,摇头说道:“他只是主公身边一老仆,具体姓名福倒也不知晓!只听主公叫他老和!” 闻言郭嘉微微皱眉,曹操也暗自琢磨徐福话中真伪。 ‘也许是我多疑了,看来刘辩能逃脱应该也是机缘巧合,听子扬所言徐福此人在机关技巧方面颇有研究。刘辩之所以能从帝陵内逃脱,应全赖此人!’ 片刻后,何思安望着棺椁内那位一脸横肉的胖叔叔,眼泪扑簌簌的落下,随即扶着棺椁放声痛哭,而此时的楼船也缓缓驶向远方,伴随着何思安等人的哭泣声,最终消失在曹操一行人的视线中。 随着河面重归平静,看着手中的玉玺,曹操眼睛微微眯起,缓缓问道:“奉孝(郭嘉的字)如何看待刘辩此人?” “因嘉与弘农王之妻唐夫人为同乡,故对刘辩也甚为了解。”郭嘉沉吟片刻倒也没避讳,直言说道。 ‘何止是同乡,谁不知道你与唐姬两小无猜,但唐姬却对刘辩情有所属,最终成为皇后。而从此后你便自暴自弃,整日饮酒作乐,流连烟花之地!原本以为刘辩已死,你一改往日放浪形骸,却又被唐姬所拒绝,不过说来唐姬也是绝色,况且还有前皇后的身份……’ 曹操定了定神,摒弃心中杂念,一旁的郭嘉则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老板面部的不自然,显然已经陷入回忆,继续说道:“刘辩自幼便不得其父汉献帝所喜,故一直生活在宫外的一座道观内,由于其身份特殊,父母又不在身边,幼年时只有一位名叫张玉兰的同龄女官陪伴其左右,故养成了怯懦的性格,至于后来……不提也罢,只是也许是经过了生死之间的磨砺,性格有所改变,但幼年的经历让其对亲情格外渴望,在他眼里,也许万里江山真的敌不过慈母贤妻的一个微笑吧。” 闻言,曹操也是喟然一叹,说到:“时逢乱世,也希望他可以独善其身吧。” 随后将手中玉玺揣入怀中,嘴角上扬,片刻后,仰天大笑,一抽马鞭,向远处疾驰而去。郭嘉则望着河面沉吟不语,仿佛陷入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一旁的刘晔见状,过来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便拨马跟上曹操的步伐。 “咯咯咯~慢点,慢些摇!” “哈哈~” “好美的笑声!”,一青年站在墙外愣怔出神。 “喂!喂!这位公子,能帮奴家将纸鸢扔过来么?” “恩?恩!敢问小姐?” “哼,你我又不相识,怎能告知闺名!你到底帮不帮我?” “当然,接着,我叫郭嘉!” “谢了,郭家哥哥!” 初次相识的场景在郭嘉眼前闪过,恍如昨日… ‘放虎归山,不知是对是错…唐家妹妹,郭家哥哥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日后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只是…老仆么?有趣,有趣!’ 似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郭嘉放声大笑,随即拨马向着大军消失的方向扬长而去! 河边归于寂静。一刻钟后,先前何思安与曹操对质的河面上空浮现出两道身影,身影逐渐凝实,片刻后,现出一位中年道士,手里牵着一位约年约八九岁的肥胖男孩。 “可还有何心愿未了?” 小男孩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有些失神。 片刻后,看向一旁的道士,小声的说到:“师傅,我们走吧……”中年道士也看向何思安一行人消失的地方,嘴唇略微蠕动。许久后,点了点头,宠溺的拍了拍一旁的小胖孩,两人化作一缕青烟,飘向远处的天际,消失无踪。 楼船上,正在船头与徐福贾诩寒暄的何思安也似有所感,原本与这个世界似有似无的疏离感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 何思安仰头怔怔的看向天边。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向船舱方向,只见妞妞满脸泪痕的跑了出来,看到何思安后顾不上其他人在场,一头便扑在何思安怀里,泣不成声。 徐福与贾诩对视一眼,识趣的拱了拱手,退回到舱内。片刻后,妞妞激动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抽泣着说道:“臭老头……不对,是爷爷,爷爷走了。” 何思安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搂紧怀中的妞妞,看向远方的天际小声说道:“是啊,他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何思安猛然低头看向妞妞,诧异的问到:“妞妞,你是如何知晓的?” 妞妞则抹了把眼泪,抽噎答到:“不知为何刚才脑海里忽然多了好多好多画面,本来以为是幻觉,因为…” 似是察觉到什么,妞妞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递给何思安一封书信。 “思安哥哥看看这个……就在我以为是这段时间精神过于紧张引起的幻觉时,腰间的香囊忽然燃起青色火焰,待到烟尘散去,便出现了这封信。” 何思安接过信件,上面赫然写着“何思安,张玉兰亲启!” 拉过一旁的妞妞,两人席地而坐,在妞妞的注视下,何思安缓缓展开信件! 夕阳西下,河面波光粼粼,清新的海风吹过楼船,掀起窗帘的一角,隐约可以看到两名文士正在对饮。船舱内,几名三国时期赫赫有名之人此刻正围着一个棺椁跪地大哭,而船头,一对儿少男少女依偎在一起,少女眼角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随风而逝,飘向远方的天际。 第二卷举手欲引仙人衣完 接下来请看第二卷的两个番外篇,道尊传,董卓传之人间篇!谢谢各位读者收看,谢谢! 第二十六章 道尊传(番外2) “思安,妞妞,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证明我已经成功返回上界,受天地规则所限,我无法以原本的身份出现在人间,不过能陪伴自己孙女度过十余载,做爷爷的甚为欣慰。思安,望你善待玉兰,否则… 妞妞,爷爷也没有什么好留给你的,就给你讲个故事吧。思安也仔细看好,我会将这些年的布置全部告知于你,望对你的大业有所帮助。” 某天,神界一位名叫张道陵的琅琊宫弟子被仇家追杀,打落下界(也就是人间界)! 原本准备略作调息休息数月便撕裂虚空重返上界,然而他却惊恐的发现,此时的人界民不聊生,战乱四起!这使得天地元气混乱,本就不多的灵气变得更为稀薄。 以这样的灵气程度,别说重返神界,就连这具身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于天地间。正在他彷徨无措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汝乃何人?何故出现在此界?” 张道陵大惊失色,‘自己虽然虚弱,在这区区人界应无敌手,而此人却能悄无声息间出现在我身后,以我神丹期的神识居然丝毫未觉!’ 僵硬的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站在其身后,此少年身着红色大氅,一头及腰红发随意的飘散在身后,最令人惊奇的是,此少年的双眼居然是黑色,两条赤色竖瞳更显妖异。 虽然对方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小很多,但以张道陵在上界的见识,深知很多人并非能够以外貌去判定年龄。更何况自己只是看了对方一眼,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传遍全身,而这种感觉,张道陵只在宫主潜力爆发时才能感受到。 定了定神,张道陵毕恭毕敬的向对方行一道礼,恭敬说到:“前辈,贫道无意冒犯,只是…” 张道陵没有任何隐瞒,而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回到人界以及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娓娓道来。 少年闭眼沉思,片刻后缓缓说到:“后辈,你我做笔交易如何?你帮我找个人,我助你重返上界!” 闻言,张道陵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对方,毕竟即便是其全盛时期,面对此等级别的人物也无任何反抗之力。 见对方同意,少年继续说道:“你也注意到此时人界的异常了吧。” 闻言,张道陵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答道:“小道飞升之前,人界虽然灵气稀薄,但也不至于此。” “是啊,汉即将消亡,原本朝代更替倒也无碍,但不知为何,接下来会有一段长达百余年的战乱,中原大地人口更是十不存一!而由此产生的后果便是灵气彻底消失,人类将会像笼中之鸟一样再无飞升之力! 更可怕的是,长此以往,数千年后会产生各种席卷天下的大疫,最终走向末路。 为了改变这一切,你必须找到一位像光武帝一样的天选之子来改变这一切。当然,以现在的灵气无法支撑你的灵体,找到后你只需要把他带到我面前即可。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有几点你需要注意,首先,飞升之前不能透漏出你的身份,否则你将会因天地法则而消散,另外,不许用仙法对付普通人,后果你也应该知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要与任何人产生羁绊,否则,你即使回归神界,也将心魔缠身,非但再无寸进,更会实力跌落,” “前辈,您口中的那位天选之子可有何特征?” “天机不可泄露,若当真发现,你自会知晓!” 张道陵闻言一惊,原本千万人里找到那一位天选之子就已经犹如大海捞针般困难,还不能与对方产生羁绊!更何况此刻自己的灵体本就虚弱不堪,至多还能支撑十年,想到此处,张道陵斟酌词语,小心地问到:“前辈修为通天,为何不自己……” “受五界盟约所限,我不可与世人有所羁绊,否则便会陷入沉睡!而你不同,你来自神界,严格来说已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才会找到你,由你来替我寻找!” 张道陵心头猛然一惊:‘对方居然牵扯到了五界之约?!这个级别的大能莫说是我,就连宫主大人也难以企及!也许,这便是贫道的造化!’ 收拾心情,沉吟片刻后,张道陵眼前一亮,问道:“前辈,我可以施展分身之术去寻找天选之子么?” 对方也略显错愕,问道:“你区区神丹期,居然会分身之术?你且施展与我看。” 于是,张道陵原地打坐,掐出各种繁复的手印,片刻后大喝道:“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山石为骨,厚土为皮,一气化三清,急!!”随着最后一个急字落下,张道陵的脚下升起一个太极的图案,随着太极图的旋转,方圆一丈内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待到光芒散去,三个形貌各异的人出现在原地。 “道门,琅琊宫的法术?有点意思,有趣!你且用这三清之术试他一试!切记,不要用真实身份示人!”说着少年双臂张开,消失无踪! 就这样,张道陵无可奈何的开启了寻人之旅,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闷棍。 本源顺其自然找到一位看上去骨骼精奇的一位青年人,然而随着一句:“吾乃上将潘凤!!”一切嘎然而止。 第一化身名为于吉,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锁定了以一己之力席卷江东的小霸王孙策。为了增加说服力,甚至江东父老面前展露了呼风唤雨之术,被尊称为‘老神仙’。 一日,于吉自认为时机成熟,便在众百姓的簇拥下去见孙策。然而换来的却只是孙策的一句:“此子妖妄,能幻惑众心,远使诸将不复相顾君臣之礼,尽委策下楼拜之,不可不除也。” 第一化身卒 第二化身名为左慈,经过前两次的失败,谨慎了许多,最终选中了最有可能统一乱世的曹老板,然而也许是命运捉弄,好不容易混进曹老板的宴会,最后却一言不合又被追杀,甚至施展幻术才得以脱身。为了确保本源的稳固,只好无奈消散,将灵气归于本源。 第二化身卒 百年后,张道陵的本源站在山巅,一脸萧瑟的眺望着脚下的汉中城,说来也怪,原本只能支撑十年的灵体,居然足足支撑了百年之久! 这百年内他走遍了整个中华大地,见识了战争的惨烈,诸侯们的尔虞我诈,由汉末到魏蜀吴三国鼎立,直到现在的三分归晋,他却始终没有再做出决定,因为没有一人是他认为能够配得上那位前辈口中的天选之人!而此刻,他终于即将消散。 生命的最后时刻,张道陵喃喃自语道:“数十年日以继夜的修行才侥幸得以飞升,却不想自己的后辈们死的死,残的残,甚至自己的小孙女也在几岁的时候便早早夭折,而此刻自己也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无法再入轮回!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身体逐渐虚化,最终化成一缕青烟,飘向远方,就在快消失在天际的之时,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待到张道陵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站在那座山巅,而那名红衣少年正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若再重来一次,你会如何做?”少年边说边转过身,一对儿竖瞳紧紧的盯着张道陵。 “重来么?”张道陵喃喃自语道。最终似乎放下了什么负担,继续说道:“恕小道直言,乱世以致,小道并无信心找到前辈所说的那位天选之子,小道宁愿陪伴家人,了此残生。”言必,闭上双眼。 然而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那位前辈的怒火,张道陵缓缓地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使得他有些不适,片刻后待看清周围场景,不由得震惊当场! 原本脚下的山峰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而此刻他正站在大殿的穹顶之上,两名化身分立左右,也一脸惊异的望着四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出现在本尊以及两具化身的脑海中:“你的出现,便是天意,你们道教讲求顺其自然,尽人事,听天命,莫强求。” 随后,重新归于寂静。张道陵的本源深思许久,随即放开神识查看四周,片刻后一脸震惊的看向两名化身说到:“现在居然是本初元年?!应是我刚刚渡劫成功飞升的那年!” 而张道陵不知道的是,这一年正是公元146年,而这一年,一个婴儿降生…董卓! 张道陵自然不知晓这一切,三个分身讨论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而不是特意的去寻找,于是兵分三路,分身化名左慈与于吉,分别代表本源行走天下,而本源则以张道陵的师弟的身份,陪在汉中的家人身边。 多年后左慈在巨鹿附近结识了一位少年,名为张角。 于吉在凉州也同样的发现了一位少年,名为董卓。经过推算,居然算出董卓竟然与本尊有师徒之缘。而且乱世与此人也有很大关系,为了改变董卓(徒弟?或者说汉朝)的命运,于吉散尽全身功力施展轮回术,最终消散。 本源则不得不代替于吉,出现在董卓身边以便圆那师徒之缘。但随着与这个死胖子接触越深,张道陵就越不安,因为董卓不但在道法上资质极差,而且也许是改变命运的后遗症,居然彻底的变成了傻白甜的性格,没办法,张道陵只好尽可能为这位傻徒弟留些后手,以便于自己做化后他能安度余生。(ps:思安,注意哈,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 首先,张道陵让儿子张衡,化名张牛角带领部分族人混入黄巾军,最终落户在黑山附近。孙子张鲁则带领着族人在汉中发展。而自己的本源,则带着孙女张玉兰随董卓一同进京,生活在皇宫中。除了这些,还培养了一位智谋卓绝的人物(贾诩)在暗处帮助董卓,似是不放心,甚至利用所剩无多的法力炼制了一颗‘封魂丹’以便自己消散后,自己的这位傻徒弟得以假死脱身。 但!!张道陵还是低估了自己那位傻徒弟的愚蠢程度,不但把丹药送给了刘辩,甚至在自己还没消散前就把自己给蠢儿死了。(哎!孽缘啊!) 不过也许是傻人有傻福,董卓的无意之举,居然扯出了真正的天选之子。就这样,原本留给董卓的后手,自然而然的留给了天选之子。而随着天选之子的出现,张道陵愕然地发现,自己的伤势竟然恢复如初,甚至实力更为精进,不但可以随时飞升,甚至隐隐有突破的征兆! 令其更为震惊的是由于多年的修道以及那些受过董卓恩惠的众人日夜为其祈福,董卓魂体内也产生了一丝真气,而且缘师徒之意的执念使得魂魄居然没有进入轮回,反而出现在张道陵的身边。就这样,张道陵结束了他最后的人间之行,带着徒弟的魂体一同飞升。至此,人界与神界彻底隔绝,一个属于天选之子的时代即将悄无声息的开启。 第二章道尊传(番外2)完 接下来请收看董卓传之人间篇 第二十七章 董卓传-人间篇(番外3) 大家好,我叫董卓,出生在颍川轮氏县,虽然颍川文学色彩浓厚,但对于我们这种地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却很遥远。我的父亲是抡氏县县尉,生性豪迈,也颇受人们的欢迎!而我则继承了父亲的性格,很快在孩子圈儿里当上了孩子王,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每天都会出现在田间地头里带领着一群孩子玩耍。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因为某种原因在生下弟弟后便举家迁回西凉,在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了一个令我们痛恨的名词‘氏族!’就是因为他们,父亲不得不带着我们全家返回西北苦寒之地。 经过一日赶路,终于进入西凉境内,我们寻得一处客栈住下,父亲一边喝酒一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着氏族们恶行,说着说着,甚至痛哭起来! “既然他们这么坏,为什么不杀光他们?”我疑惑的问着父亲。 父亲惊恐的看着我,将我痛骂一顿,又踹我两脚后便趴在桌上昏沉入睡。 揉着红肿的屁股,我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行出客栈,客栈建在路边,周围杂草丛生。此时已然入夜,只有大门处挂着两盏昏黄的油灯随风飘动,我在路边愤怒的踢打着周围的野草,我不甘心,凭什么... 正在我发泄心中情绪之际,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断我的思绪,这个时候,荒郊野外,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慌忙躲进草丛中。很快,十余骑身着破甲之人赶到客栈门前,一尖嘴猴腮之人从队伍后方赶来,看到此人长相,我心头不由一沉,这人正是先前客栈内的一名伙计,我们到来之后,他便以家中有事为由借故离开! 只见那人来到领头之人身旁,谄媚的小声说到:“就住在这里,除了一名大汉,其余便只剩下女人与孩子了,看样子他们挺有钱的!” “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用,做了这票应该就够我弟兄几人快活一阵子了!”众人纷纷从怀中取出黑巾蒙面,并且拽出身后大刀,冷笑着看向客栈行去! 我心头咯噔一下,虽然一直生活在县城中,但平日里也听父亲提起过,西凉马贼横行!虽然很害怕,但也许是血液里流淌着西凉人的那种彪悍,我找到一块石头,瞄准离我最近的一名马贼的后脑勺狠狠砸过去,事出突然,马贼们的注意力又都在客栈之上,那名马贼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见一击得手,我大喝道:“父亲小心!有马贼!”四周寂静,而我这一嗓子传出很远,众马贼愤怒回头,发现我只是个孩子,给队伍后面两人使了个眼色,便带领其余人叫喊着冲向客栈。 而我则顾不上那么多,眼看一支明晃晃的大刀劈向自己,一矮身躲过了劈砍,一个跨步上前,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敲在那名马贼握刀的手上,对方吃痛,手中大刀脱手而出,我则眼疾手快的接过大刀,格挡向另一柄劈来的大刀!只听‘锵’的一声响,两把大刀磕在一处,对方似乎没有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蹬蹬蹬连退数步,我则瞅准时机,借着下作的力道,顺势蹲在地上一个翻滚,向着另一名马贼的小腿处砍去,由于夜色昏暗,对方一个躲闪不及,右腿中了一刀,迅速倒地哀嚎。 这时客栈内响起了酒盏落地的声响,我顾不上他俩,向客栈冲去!马贼也是彪悍,忍住腿部传来的疼痛一把抓住我的脚腕,我则躲闪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此时另一名马贼也杀了过来,举刀向我猛砍,我则不及多想慌忙举刀格挡。 父亲的声音也从客栈内传来,此刻他已然手持两柄短斧与众马贼杀到一处,由于父亲担任县尉的时候也经常带队与周边流寇拼杀,倒也有几分实力,一时间竟以一己之力堪堪拦住众马贼,对方首领见状,大喝道:“老二老三,你们进去把小孩杀掉,女的虏回去供众兄弟玩乐!”两名马贼应声脱离站圈,淫笑着冲上楼梯。 父亲惊怒,一个分神,后背便被砍中数刀,踉跄几步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大斧也脱手而出。众马贼见状纷纷狞笑着举起手中大刀。 而两名马贼已然消失在楼梯拐角,楼上传来母亲的叫喊声以及弟弟的哭声,我则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众马贼一刀刀砍在身上,血肉横飞。我目龇欲裂,眼泪夺眶而出,顾不上砍向自己的大刀,只是用力的向着父亲伸出手臂,大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定格,马贼们举起的大刀,父亲绝望的表情,我伸出的手臂,大张的嘴巴,甚至因打斗扬起的灰尘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静止不动。 一个声音忽然在客栈里响起:“你很绝望么?”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客栈里响起了‘咔哒,咔哒。’缓慢的敲击声,片刻后,一位拄拐的老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待到我面前时,蹲下来看着我的脸,微笑着重复着刚才的话:“你很绝望么?” 老人凝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盘坐在地,同时双手做出无数繁复的手印,随着最后一个动作落下,老人大喝道:“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厚土,幻!!”而后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老人怒睁的左眼外凸,越变越大,随即像皮球一样扑哧的一声爆开,但却没有鲜血渗出,而是飘出缕缕青烟。 这时我忽然觉得身子一轻,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在我愣神之际,忽觉身体有异,随即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只见另一个我翻身躲过劈来的大刀,随即狠狠砍向拽着脚踝的手臂!顾不上左脚腕处还有一个紧握着脚腕的断臂,慌忙冲入客栈! ‘这手臂应是那个马贼的!’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猛地身体一震,看向父亲的方向,只见众马贼似是疯癫般一刀刀的砍在父亲身上,碎肉随着血液四溅,而父亲却双目圆睁,看着冲过去的另一个我嘴唇一开一合,似是在说‘快跑!’而另一个我则似是换了个人一样,很快冲到众人身后,举起手中大刀横砍竖劈,马贼们没等反应过来便纷纷被倒地生死不知,顾不上查看父亲的状况,另一个我迅速向楼梯冲去!大概几个呼吸后,两颗人头顺着敞开的窗户扔了出来,片刻后,另一个我浑身浴血,怀抱着母亲缓缓走了下来,可以看出,母亲已然没了呼吸。 而六岁的弟弟跟在另一个我的在身后,看到地上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父亲,弟弟踉跄地跑上前去痛哭,我将母亲的尸体放在一边,走向几名尚在挣扎的马贼,举起手中大刀砍了下去,最后只剩下那个通风报信的马贼,他绝望的看着我,我则没有理会,而是拽过弟弟,把大刀塞在他手里,弟弟摇头痛哭,而我从后面抱住他,紧紧握着弟弟的手,随着大刀劈下,一股血箭喷出脖腔,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一边,看着血泊癫狂大笑的自己,以及一边呕吐一边痛哭的弟弟我沉默不语。 我很茫然,我踉跄跑上前去想抱住弟弟,但却抱了个空,从他的身体穿过。我愣在了当场,难道我死了?不对啊,另一个我还在,这是怎么回事?胡思乱想之际,猛然一束光在我脑海里亮起,‘对了,那个老人!’我慌忙回头,发现老人还在原地盘膝打坐。 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孔洞,眼眶内似有青色的漩涡在缓慢旋转,我刚要发问,老人却打断了我,说到:“人生如梦亦如幻、缘生缘灭还自在!” 话落,示意我看向客栈方向,不知何时,天已放亮,我跟弟弟在地上挖土,准备给父母下葬!老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傻孩子,继续看下去!”这时,整个世界像按了快捷键一样,很快下葬了父母,我跟弟弟把众马贼的人头砍下,在父母坟前摆成一排,做完这一切,我又将马贼的躯体一个个的抗进客栈里,许久后拿出了两碗肉汤,递给弟弟一碗,两人蹲在父母的坟前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完我与弟弟便上路了,我架着马车驶向远方,而弟弟则透过车帘看着父母的墓地,嘴里还狠狠的嚼着一片肉干!! 身边的一切都在变换,只有我跟老人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我震惊的看着周围一幕幕场景闪过,那个田野间快乐孩子王再也不见了,回到西凉后,我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夺得了族长之位,随即带着家族开始东征西讨,假扮马贼大肆屠杀城内官员,随即自己做太守,而不听话的便一刀砍死!几年后,我俨然成为了西凉的土皇帝,很快,机会来了,袁绍差人来叫我去一同诛杀十常侍,而随后我则借此机会在中原大开杀戒!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皇帝,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的我大权在握,看谁不顺眼便杀谁,什么氏族?只要不听话的统统杀光!甚至看皇帝不顺眼也可直接就废除另换。然而靠着杀戮夺来的权力,又能维持多久呢?很快,一次众大臣把我的义子吕布用计调走,而我则被众人乱刀砍成肉泥!我的家人们也都被杀掉,弟弟董旻也死于乱刀之中,也许是积怨已久,他们留下我最喜爱的孙女董白拽出来供众人玩乐,连续三天三夜后,最终将其虐杀致死。似是还不解气,就连西凉的宗族祠堂以及父母的骸骨都被他们挖出来砍碎曝晒。 不知何时,周围的场景又恢复成了原本的客栈的模样,而我似是毫无所觉,只是双目空洞的看向前方,大脑一片空白。这时,老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如果时光重来,你当如何?” 闻言,我似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跪在老人面前砰砰的磕头,一边磕一边大哭着求他阻止这一切。 “老神仙,我不想这样,求老神仙帮帮我!”我希冀的看向老人,趴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老人慈祥的看着我,将我扶起说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注定为一方霸主,望你日后心存善念,少做杀孽。” 随即老人掐指,片刻后,一脸无奈地小声嘟囔道:“@#,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师徒之缘?只是......”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即狂喜,老人后面说什么我根本没听到,慌忙跪地铛铛的继续磕头。老人也是无奈,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你个痴儿,真是孽缘啊!!” 待到我抬头时,发现老人已经消失无踪,我正欲寻找,忽听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我心头一惊,正在犹豫之际,马贼已然来到近前,望着这些仇人,我愤怒的握紧拳头,正欲上前,却发现马贼们似是没有看到我,只是向前奔去,绕过客栈来到十余米外的官道上,纷纷下马对着空气一顿乱砍,随即大笑着上马狂奔而回。路过我身边时,隐约听到那个为首的马贼傻笑着说道:“这下发达了,够我们快活好几年了,哈哈哈哈!!”片刻后消失在视线之中。 看着眼前一切,我一脸懵逼。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忽然,借着氤氲的月色,眼角余光似是发现地上有一本书,弯腰捡起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遁甲天书’!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喃喃自语道,这时老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胖子,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我的师徒关系,这本书赠于你,贫道知你资质愚钝,会让…会让师兄定期去教导你一番,但你要牢记,不可为非作歹。待到他日时机成熟之际,便是贫道收你为徒之时。” 一切重归寂静,我则愣怔在当场,紧紧的把书放在怀里,心中默默说道:“师傅,弟子有生之年,定会牢记初心,善待周围每一人!”许久后,我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兴奋的后仰天大叫! “你个瓜怂!发什么神经!让不让老子睡觉了!看我不打死你个憨货!” 一个声音在客栈内响起,只见父亲正怒气匆匆的脱下脚上的鞋子向这边跑来,而母亲则抱着弟弟走下楼梯,跟在父亲后面一脸无奈的看着这边,怀里的弟弟则睡眼惺忪的嘿嘿傻笑,看他的口型似是在说:“你完了!” 很快,爸爸的鞋底抽在我的屁股上,抽了几下见我没反应,抬头看来,吓得一下子跳开老远,用鞋底指着我讷讷无语。 而此时的我一改往日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格,哭的像个真正的孩子,顾不上他们的反应,紧跑两步一把抱住父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笑,随即又跑向母亲,言语错乱的说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一把抢过弟弟哈哈的转起圈来。看到我的反应,父亲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你个瓜怂,发什么疯!”母亲也一脸微笑的看向我! 从此以后,我在这个幸福的世界里犹如开挂般势不可挡! 见到的饥民我都会尽力接济,为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建立私塾,将家中田亩分配给给流民们耕种等等,很快,我在西凉,受万民敬仰。 而回到西凉老家后,父亲也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由于有过中原做县尉的履历,没过多久便在新城郡做上了太守,几年后,匈奴叛乱进犯西凉,父亲带兵平叛,凭借丰富的经验以及卓越的统率力,摧枯拉朽般的取得胜利,斩其首领,俘虏万余人。 由于战功卓越,次年便被朝廷任命为平西将军,进驻武威,代表朝廷处理羌族、匈奴等事务。又过了几年,父亲被任命为西凉刺史! 随着父亲逐渐老去,他开始把我放在台前,极力培养,而师傅的那位师兄也偶尔来教导我,父亲起初有些不以为然,但在师叔施展了几次匪夷所思的仙法后,也是深信不疑,甚至比我更加虔诚。 公元181年,西凉,武威郡的一处官邸内,父亲和师叔坐在上首位,周围还坐着很多老人皆一脸肃穆,我则和弟弟还有师叔的一位年约四五岁样子的小女徒弟站在场地中央。 父亲年事已高,准备带着母亲去汉中跟随张天师的后人潜心修道,于是便打算将家族族长之授传于我。并上表朝廷让我做西凉刺史。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额们什么时候开始啊,妞妞都饿了!’小女孩先是看了我和弟弟一眼,随即转头看向父亲和师叔,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询问道。这个小女孩名叫张玉兰,小名妞妞… ‘咳咳!’坐于首位的父亲轻咳两声,转头看了眼师叔,见他点头,父亲起身看向众人抱了抱拳,随即转头对我说道:“仲颖,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父亲说了一大堆,我们三人则面面相觑,强忍着昏昏欲睡的情绪,终于,听到父亲说:“仲颖,下面你就开始展示下你的实力吧。” 我定了定神,看了眼弟弟和妞妞,他们则隐晦的向我眨了眨眼,很快,妞妞先闪到了一旁,我抽出身上佩剑,弟弟则举起身边两杆大锤,弟弟大喊一声向我冲来,待到近前,弟弟左手锤向前一推,直奔我胸膛点来,我则一闪身躲过大锤,用手中宝剑向前一刺,弟弟慌忙用右手锤进行格挡,在众老人的惊呼声中,只见大锤居然被宝剑磕飞,弟弟也跟着踉跄后退,大叫道:“兄长,好武功!” 师叔闭眼捋胡,父亲则嘴角抽搐。毕竟以他俩的角度看去,剑尖碰都没碰到大锤,大锤便飞了出去。再看弟弟气喘吁吁的样子,明显是因为扔锤时用力过度。 弟弟又喘了几口气,大喊道:“兄长,接我全力一击!”随即单手举锤大喊着向我冲来! 我则舞了个剑花,自认为无比帅气的摆出造型,随即剑交左手,右手捏了个手印,喝道:“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厚土,定身!!” 随着一指点出,弟弟则一下子定在原处,右手大锤高举过顶动弹不得。 见状,家中族老纷纷震惊失声! 几个呼吸后,弟弟头上已然冒出涔涔细汗,用仅有我们两人听到的话语小声说道:“兄长,快念解咒术,我要坚持不住了!”我则不慌不忙地大喝一声:“厚土,散!” 随着话落,弟弟一个踉跄,大锤扔到地上,顺势不易察觉的抖了抖酸麻的手臂,随即大声惊呼:“兄长竟会仙法!” 父亲自是知晓我有几斤几两,嘴角抽搐,心中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师叔轻微抖动的右手紧握胡须,心中默念:“亲传的、亲传的!” 我则学着师叔的样子单手捋须,做高人状!给了弟弟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朗声说道:“兄长有如此之能,族长之位,非兄长莫属!只是弟在此恳请兄长再露一手,让我等瞻仰下何为神迹!” 犹豫片刻,我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妞妞,妞妞心领神会的跑了过来,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双手插兜的小豆丁一脸疑惑,我则做了几个手势,随即指向对面的妞妞,念到:“天地无极,星斗轮转,世间万物,皆尊我命!厚土,强身!” 只见妞妞大惊,随后深吸口气!大叫道:“额充满了力量!!”。似是觉得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妞妞又伸出双手握了握小拳头做凶狠状!周围的老人们也被这瓷娃娃似的小丫头搞得忍俊不禁。 师叔心中呐喊:“这个孽障!”。 而此时场中央的妞妞转头四顾,最后目光定格在刚刚弟弟扔在一旁的大锤上,一蹦一跳的来到近前,只见妞妞撸了撸袖子,双手抓住锤柄大喝一声:“额充满了力量!”随即将足有几十斤的大锤高举过顶,周围阵阵倒吸冷气声中,原地转了十余圈随后又大喝一声:“额充满了力量!!” 话落,妞妞高高跳起,手中大锤向地上掷去,‘duang!’的一声巨响,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的栽倒在地,起身后皆一脸恭敬的望着场中那肥大的身影,躬身齐声说道:“恭迎新任族长!!” 而妞妞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身旁,小声的说到:“我要加个鸡腿!”看到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后,便欢呼着跑向一旁。我则慌忙跑去挨个将众人扶起。 时光飞逝,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黄巾之乱,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世界他们要叛乱,但应该有他们的理由吧。我在手下人们的推动下,稀里糊涂的平叛,立功,入驻洛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切都有如做梦一样。值得一提的是,师叔在我去洛阳之前,把我叫到无人的地方,沉默片刻后递给了我一粒药丸,说到:“此丹人界只有一颗,名为封魂丹,服用后可使人处于短暂的假死状态。如若…觉得力不从心之时,你便服下,假死脱身,隐姓埋名去汉中找你父亲,共享天伦之乐。” 开始对师傅的安排我还不甚了解,但到了洛阳后,我深深的体会到,为什么师叔会赠我那颗封魂丹。 虽然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但朋友却越来越少,不但如此,越来越多的人都希望我死掉,我很难受,逐渐变得力不从心。 这一天,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小皇帝刘辩找到我,哭着说他不想呆在这里了,他想要找个山林隐居。其实,这何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呢? 哎。这很难,但我还是找来了亲信们出谋划策,看着众人愁眉苦脸,最后还是在我的坚持下李儒说到:“殿下不想做皇帝倒也简单,但难的是无论殿下去哪里,都会万众瞩目,很难避过有心人利用。” 闻言,我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当年师叔给我的那粒仙丹,我毫无犹豫的给了他。就这样,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又少了两个,刘辩,妞妞。 几日后,师叔找到了我,质问我为什么要擅自决定把封魂丹给刘辩服用。我则讷讷无语,在师叔严厉的目光中,我只是平静地说道:“我一直把他和妞妞,视作跟小白一样晚辈看待!”言必,我低下头,紧闭双眼,似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长辈的惩罚。 片刻后却什么都没等到,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支破烂的草鞋与一根拐杖! 我愣了一下,猛然抬头,终于在苦等了数十年后,再次见到那张苍老的面容以及一个漆黑的眼窝,老人此刻正用仅有的一只眼睛慈祥的望着我。 泪水瞬间不受控制的从我的双眼涌出,是的,眼前的这人正是几十年前那位改变我一生的师傅。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的像当年一样。 “哎,孽缘啊。”师傅将我扶起,长叹一声继续说道:“算了…也许这便是天意!” 言必,便消失在我面前。 一年后,遁甲天书的变化,让我的心情沉入谷底,我知道,这一日终将到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事情我无法改变,却也不能改变!我能做到的只是尽力而为以及静静的等待,等待着解脱的那一天! 终于…我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冰冷的遁甲天书。死在乱刀下。 解脱了,隐约间能感受到师傅的虚影在天上看着我,他不再残疾,而是化作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模样,但不知为何,我一下便认出了他,也许是眼神吧...此刻他正微笑的看着我! 再次清醒时我已然出现在师傅身旁,脚下是滔滔江水,两方人马隔江对峙,而我俩此刻正悬停在半空之中!也许是怕夜长梦多,毕竟下方妞妞、小皇帝均在场,师傅一挥手,无数飞鸟从远处飞来打断了下面的僵持,约么过了两刻钟后,众人终于散去,一切归于平静! 我转头看向师傅,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但刚一开口,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到,随即看向自己的双手,惊奇的发现此时的我居然跟小孩子一般无二!我竟变成了刚认识师傅时的模样! 有些茫然,难道这一切又是一场梦?师傅宠溺的拍着我的头说道:“痴儿,从今日起,你正式成为我张道陵的徒弟,回到仙界后,便举行拜师礼!” 师傅顿了顿,继续问道:“这人世间,可还有未尽之事?” 我目光转向汉中方向宁失许久,然而就连一旁的师傅也没注意到,此刻我的眼中,道道八卦图案闪过,最终闭上双眼,后内心长叹一声! ‘对不起,师傅,有些话徒儿现在无法说出,二十年后,自见分晓!’ 许久后,我双眼恢复正常,转头看向师傅小声的说到:“师傅,我们走吧……” 两粒光点消失在天际,远远的传来一阵对话之声:“师傅,那个那个,徒儿其实骗了您,师叔教我的那些仙法徒儿根本不懂,只是粗略学会了些占卜之术。” “你个死胖子,为师早就知道了!!” “师傅,您怎么知道的??” “你个白痴,我们刚见面时你看到的我,只是为师施展大法术所幻化出来的两具分身之一,名曰左慈,而这些年教导你的则是为师的本源,沿用的是我当年飞升之前的身份,自然对你那点骚操作了如指掌!” “那另一个分身呢??叫什么啊?” “另一个叫于吉!!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见过我另一个分身?” “没有,嘿嘿,就是单纯捧哏!” “…孽缘啊!” 番外3董卓传之人间篇完 接下来请收看第三卷鲜衣怒马少年时 第一章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上) 公元190年冬,河北,上党以西连绵群山中,一匹黑色小马正在悠闲缓行,忽然似有所感,拟人化的皱了皱眉,看向某处打了响鼻,随着它的视线望去,只见另一匹红色高头大马讷讷的从一处土坡后转出身形,虽然浑身伤痕但也难掩此马的英武不凡,只见它东张西望的似是不经意的溜达到小黑马面前,身形站定,打了几个响鼻后,便开始开始摆出一个又一个自认为神俊的造型,小黑马则满头黑线,继续低头吃草,片刻后,发现大马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于是趁着大马正在自我陶醉的时候,抬起后脚,向着大马的屁股踢去… 山腰的一处院落旁,院子的一侧立着一座新坟,几名大汉正在一旁的石亭内围坐畅饮,这时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稀溜溜~~~’的哀嚎打断了众人的话语。其中一位身高九尺,左手打着绷带的英武大汉无奈的起身走到近前,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正撅个屁股向主人展示左臀上蹄印的高头大马。后面一名浑身裹着绷带,像个木乃伊似的大汉则笑得前仰后合,不由得牵动伤口不由得丝丝倒吸冷气! 院落另一侧,一群正在练枪的青年人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一名面目英俊,皮肤白皙的青年人笑着喊道:“温侯,你家赤兔这是第几次被主母的小黑拒绝了?”众青年也纷纷大笑,而那位少年人口中的温侯回头正欲反驳,眼角的余光却瞄从房间内行出一位老人,此刻正一脸黑线的看着这群青年人。 少年口中的温侯以及随即撅个腚的大马劫好整以暇的看这群青年人,青年们似有所觉,顺着一人一马的目光望去,最后定格在老人手中的藤条,尽皆脊背发凉。 片刻后,一群青年均摆着个苦瓜脸,双手平举两个石锁围着院子跑了起来,其中只要有人稍微偷懒,便会响起一声‘细溜溜!~’的长嘶,随即就会出现一个满脸怒气的老人手持藤条抽打那人臀部。 不同于外面的轻松,草屋内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上首位坐着一名青年,皮肤白皙,身材高瘦,颜值放到现在妥妥的吊打一众小鲜肉,当然了,就算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也一样是主角,这人自然是我们的何思安何同学。而下方则有四人两两对坐。左手边两人文士打扮,自然是被何思安以国士待之贾诩,以及经过洛阳之行后踌躇满志的徐庶(被李儒、曹操、贾诩等人的运筹帷幄之能所这服后,决定奋发图强,为此求何思安赐名,最终与历史重叠,原来的徐福更名为徐庶。) 右手边则坐着两名中年武将,为首的大汉正是化名张牛角的张衡,同时也是张玉华(妞妞)、以及现任汉中太守张鲁的亲生父亲,而一旁坐的则是演义里被严重低估的一位名将,人称飞燕将军的张燕! “太师的残余势力暂且不提,我们现在可用之兵共有两处,分别为岳丈大人的黑山军,以及汉中兵马,至于可以统兵之人…” 何思安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英姿飒爽,皮肤略黑的小美女,手举柴刀,大喊:‘看这里、看这里!’,随后一个小何思安一脸黑线的出现在她身后,拎着脖领子往回拽,不顾女孩儿气鼓鼓的脸,以及挥舞的手臂,一边走还一边说:‘女孩子家家的,干嘛舞刀弄剑的,赶紧给我回家奶孩子去!!’。随即,两人消失在何思安的脑海中。 整理思绪,何思安继续说道:“至于武将,目前手下可用之人除岳父、飞燕将军以外还有徐荣徐将军、朱儁朱将军以及……” 何思安看了眼窗外正在跑圈的青年人,表情略显怪异,起初得知自己当时解救那群妇女里,居然有枪神童渊的晚辈,而童渊得知何思安的身份后,毅然决然的带着两名弟子来相投,原本童渊虽然名气大,甚至在何思安内心中某种意义上也属于x级别的人物,但毕竟年岁已大,不过在得知那两名弟子分别叫“田豫、赵云”后,何思安甚至有了种荒谬得感觉。 常山赵子龙自然不必多提,田豫在历史投奔曹操后,常年镇守北疆,就连后期与孙吴的战争中,也是大放异彩,属于难得的帅才,不过此二人现在颇为年轻,明显还不具备独当一面之能,而在与童渊的交谈中得知,其徒弟中除了二人外,居然还有两位名将也是其高徒,这是何思安前世所不知晓的。只是现在二人已然分别效力于不同的势力,能否招募到也无法确定。 收敛思绪,何思安先是看向了张衡二人,二人会意,张衡补充道:“黑山军里大小势力二十余股,除我军外最大的两股势力首领分别为于毒、臧霸。至于汉中公祺(张鲁,字公祺)那边,我二子张卫,虽进取不足,但守城极有才能,多次以一己之力抵挡羌族的进攻,汉中军民皆称其颇有当年李牧之风采。”言必,拱了拱手坐回原地。 何思安看了看沉思的贾诩与徐庶,拱手说到:“文和先生,元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建议大可知无不言。” 徐庶与贾诩对视一眼,看到贾诩眼中的鼓励之意,缓缓起身,先向着为首的何思安深深一揖,随即说道:“主公,庶觉得,我们所在的黑山,虽然山脉连绵不绝,易守难攻,但却紧邻羌胡,以及袁绍。袁家四世三公的家世,手握重兵,统一河北乃是早晚之事,届时双方必有一战。” 对面的张燕则冷哼一声,说到:“战就战,我等坐拥百万黑山军,还会惧怕袁绍那厮?” 徐庶微微一笑,说到:“飞燕将军稍安勿躁,且不说与袁家开战胜负如何,且说我们就算战胜袁绍,单以黑山军的身份,就很难名正言顺的入主河北。” 张燕与张衡虽然不服气,但也知此事确实如此。 徐庶继续说道:“何况目前的曹操取代董太师已成必然之势,且身后有中原氏族支持,势头已然不可阻挡,待到其统一中原后,定然会与河北一战,届时我等又当如何?” 徐庶顿了顿,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庶认为,与其与袁绍、曹操等人正面相抗,不如……”徐庶来来到地图前,指向西凉方向继续说道:“不如趁着曹操与袁绍无暇分神时,我军倾巢而出,与汉中军合兵一处,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李傕郭汜部,控制整个西凉,如此一来,进,可兵出洛阳直取中原;退,则可据守凉州与曹操,袁绍称鼎力之势。” 第二章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下) 见众人的表情皆有些心动,徐庶毕竟年轻好胜,挑衅般的看了眼一旁端坐的贾诩问到:“文和先生觉得如何?” 贾诩微微点头,不急不徐的说到:“元直所言,大体上诩是赞同的。为今之计,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 徐庶闻言,先是一喜,但听到不过二字,心头咯噔一下,只听贾诩继续说道:“元直忽略了主公的身份,如果我是曹操,一旦发现主公有所异动,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故,诩既支持元直,又有些不同的意见。” 上首位的何思安看着这位侃侃而谈,潇洒俊逸的中年人,表情略显古怪,心想:‘这还是那个见到曹操等人恨不得来个全身马赛克的家伙么?’ 不过何思安也明白,这只是贾诩的处世之道而已,如果就此看低此人,定然是大错特错的,何思安迅速整理心情,起身一揖,说到:“愿闻先生高见。” 贾诩则继续说道:“敢问诸位,时逢乱世,什么最重要?”言必,看向众人。 众人沉吟,张衡与张燕对视一眼,张衡说道:“军队,地盘?” 贾诩微微摇头,又看向一旁的徐庶。 “大义?亦或者是百姓的支持?”徐庶不确定的说到。 贾诩微微点头,看向沉思的何思安,说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元直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里有一个矛盾的地方,虽然表面上看,我们有大义,但实际上却又没有。准确的说,诩觉得,在主公羽翼未丰之前,切不可公开身份,这点相信大家都有共识。” 众人皆点头赞同,就连张衡与张燕也清楚,一旦何思安身份曝光,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为众矢之的,要么被有心人利用。 贾诩看到众人的表情后,行到场中央,一改往日低调的作为,反而有些癫狂的说到:“在座各位皆主公之心腹,诩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首先,元直所言诩深感赞同。西凉必取之。但主公当务之急,乃是借势!” 徐庶眼前一亮,只听场中央的贾诩继续说道:“而且凉州要取,却不是我们取,而是吕布!” 闻言众人大惊,就连首座的何思安也是微微皱眉,虽然现在看来,现实与演绎里吕布的差异颇大,将整个凉州交给吕布,何思安还真有些不放心。但其也明白,以贾诩的谋略,定然会有下文。 众人的反应贾诩皆尽收眼底,继续说道:“先前元直说过,凉州可为退路,但诩却觉得,此为被动之选,吕布占凉州,好处有三。” ‘额……高人果然都会用三这个数字。’何思安心想。 贾诩继续说道:“其一,取凉州的时机,吕布部虽然兵力对比李傕部有所不及,但胜在有华雄、高顺等名将协助,且有李儒这等顶尖谋士辅佐,再配以马腾等势力的协助,也算也算与李傕势均力敌,只有长时间的鏖战,才会让曹操,袁氏兄弟等人放松警惕。此其一也! 其二,吕布不同于主公,以吕布的身份即便占领凉州,也无法得到氏族们的支持,毕竟他只是太师的义子,而非亲生。故,主公大可以放心其做大。况且……西凉的大义不同于中原之地,主公只需做一件事情,便可牢牢掌握西凉之大义!” 别说张氏兄弟不懂,就连徐庶与何思安也略显疑惑,何思安拱了拱手,说到:“愿闻先生高见!” “联姻,与渭阳君联姻!” 闻言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只有何思安表情略显古怪,心想:‘小白么?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开后宫了?这样好么?’ 徐庶也是在场中走了几步,随即一拍手,高声说道:“妙啊!太师的名声虽然在中原之地颇受怨怼,但在西凉却深受爱戴,这样一来,主公便可在不显露真实身份的同时得西凉氏族们的支持,而且……”徐庶看了眼场中的贾诩,见他微笑点头,继续说道:“文和先生的第三点,应该就是所谓的上兵伐谋,这样一来,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劲取西凉之民心,且吕布与曹操有着杀父之仇,主公亦是他唯一的后路。” 众人尽皆叹服,片刻后,何思安看向贾诩说道:“文和先生,那不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贾诩微微一笑,一语震惊所有人,说到:“我们取益州!!” 何思安倒是不算震惊,毕竟益州的刘焉虽然颇有才能,但其身体虚弱,而继承人刘璋,是出了名的草包,甚至与那位阿斗有得一拼。而何思安的脑海中却不由得闪过先前童渊所言的那位徒弟,眼神略显飘忽。 不同于何思安发散的思绪,其余人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贾诩。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镇定,贾诩心中也微感惊讶,毕竟少年心性,能够喜怒不形于色的很少。 贾诩不急不徐的继续说道:“说到益州,就不得不提到现任益州州牧,刘焉刘君郎,不同于曹操袁绍等人,此人为汉室宗亲,与曹操等人天然敌对,且近些年疾病缠身,眼看命不久矣,其子刘璋,生性天真,并不适合于乱世。以刘焉的智谋,自然知晓待到他日驾鹤西去,益州只有被他人吞并一条路,且已刘璋汉室宗亲的身份,要么被有心人利用,要么就会被…” 贾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余人都明了他言外之意。 贾诩继续说道:“主公的出现,对于刘焉来说,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一样关键,而对于益州氏族来说,与其追随一个注定没有好下场的刘璋,为何不支持已有汉中,且得到凉州支持的主公呢?依诩看来,只差一个契机而已。届时主公坐拥凉州、巴蜀,进可兵出陇右联合河北袁绍夹击曹操,退也可与荆州刘表,江东刘繇等汉室宗亲联合,与中原最后的胜利者成势均力敌之势。” 众人纷纷沉思,徐庶首先打破了沉默,说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眼神看向对面的张衡兄弟,欲言又止。 何思安首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的起身来到徐庶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元直所忧虑的是主弱臣强吧。” 对面的张衡二人也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他们倒不是记恨徐庶,甚至为何思安身边有这样知无不言的人物而感到很欣慰。二人起身来到众人身边,张衡说到:“先不说我与主公有翁婿之谊,元直可知晓我汉中张家的由来?” 徐庶摇了摇头,说到:“张将军说的,难道是那位道尊大人?” 张衡郑重的说到:“实不相瞒,吾乃汉留侯张良第九世后人,我张家自先祖起,便有辅佐汉室之祖训,且我祖父张道陵在我年幼时便托梦于我,他老人家早已料到汉室会有此光景,便在梦中提前布置了这一切,无论汉中,亦或者是我黑山一脉,真实的身份皆为主公之家臣。我们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辅佐主公他日从震汉室,我张家便可追随祖父,专心传道。仅此而已。” 徐庶大为动容,点了点头,看向贾诩说到:“文和先生,那益州……” 贾诩微笑着点头,说到:“元直果然思维敏捷,益州易取,却难稳固,为避免元直所虑,我们所需做的是……” “移民!”徐庶与贾诩异口同声的说到。徐庶先是一喜,随即略微皱眉,说到:“文和先生的意思是……移黑山之民入巴蜀之地?可这样大规模的人口调动,很难躲得过各方势力的耳目啊。” 贾诩也是一改之前的成竹在胸,表情郑重的说到:“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却是必须做的事情,首先,黑山军被世人看作黄巾余孽,加上此前袁绍在河北境内宣扬的所谓张角余孽的事情,继续留在河北,难免被群起而攻之,故,必须离开! 此外,此事若成,于公,益州乃天府之地,沃土千里,可以给这几十万军民一个稳固的生存空间,于私,非但解决了益州的地方势力做大的隐忧,而且只要我们宣传得当,主公的仁义之名便可传扬出去,待到中原战乱之时,我们便可借此广纳人口,以拉低与中原的实力差距。至于如何瞒天过海,诩暂时只能想到趁着凉州李傕之乱,以难民或太师残部的名义进入汉中。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此计成功与否,在于黑山须有一支军队留守断后,给人以假象认为黑山军还在原地,这支军队支撑的越久,我们的移民计划才会进行的越顺利,这便需要从长计议。” 众人又商议片刻后,便行出茅屋。 十日后 “殿下,承蒙收留,但义父之仇,不能不报。我几人现在伤已然恢复七八,这就准备出发整顿旧部,与李贼决一死战。” 何思安再三挽留,但架不住吕布等人去意已决,最终还是定于明日一早便启程返回渭阳与李儒、高顺等人会合。 很快,何思安也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要进屋,却被一老者叫住,何思安定睛一看,正是童渊,童渊欲言又止。何思安笑着说到:“先生有何事但说无妨!” 童渊老脸一红,无奈说到:“老夫还有一弟子为人刚直不阿,武功箭术都极为出众,老夫甚为喜爱,此人目前正效力于刘焉帐下,只是由于出身寒门,并不受重用,大人可否…” 何思安闻言一惊,内心中一个名字闪过… 第三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夕阳西下,一行人在院中觥筹交错,经过后世高度酒的熏陶以及人情往来的洗礼,何思安对这种聚餐显然处理的游刃有余,只是令他不习惯的是,看时间,估摸着也就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 ‘哎,这个物质文明极度匮乏的年代啊!’何思安不由得感慨道。不过看着吕布、华雄、岳父、飞燕叔等一个个史册上留名的人物被自己喝的东倒西歪的,倒也有趣。 正寻思间,何思安却发现徐庶不知何时悄然离席。 找了个理由离开,何思安来到后山,果然发现徐庶正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逐渐落山的夕阳,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略显孤寂。 何思安正欲上前,却发现另一个身影抢先来到徐庶身边,此人正是贾诩,何思安顿住脚步,想听听这两位当世的顶级谋士会说些什么。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贾诩微笑着坐在了徐庶身旁,递给他一个酒坛。 “哎,不瞒文和先生,庶自幼师从水镜先生,学习十余载,自认文武全才,不但精通兵法战阵甚至机关技巧、天文星象也颇有研究,但追随主公后才发觉,论武功,别说吕布华雄等,甚至就连普通兵士都很难抵挡,至于韬略,无论是先生、亦或者曹操李儒等,庶都难以望其项背。还真是文不成,武不就。真不知道,庶在主公身边能做些什么。”徐庶接过酒坛,仰头灌下。 闻言贾诩身体略微颤抖,频率越来越大,最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文和先生这是在嘲笑我么?”徐庶讷讷的说到。 片刻后,贾诩止住笑声,敲了下徐庶的脑袋,说到:“诩平日里虽行事低调,但论智谋韬略,诩自认为当世也就李儒、曹操等了了几人可与我望其项背,若你一刚刚出世的小娃娃就能把我等比下去,那诩这大半辈子岂不是白活了?” “可是……”徐庶讪讪的还想说什么,却被贾诩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元直已经很不错了,不及弱冠之年便可参与军国大事,建议虽略显稚嫩,但比起我那不成器的二子,已经强了不知多少倍了,想来那位有鬼才之称的郭嘉,也不过如此。”贾诩微笑着说到。 徐庶闻言一喜,但也许是多喝几杯还是皱眉说到:“文和先生所言,庶都懂,但主公比我还小几岁,无论各方面,庶亦不及。真不知在主公身边能帮上什么!” 没等贾诩回答,何思安已然来到徐庶身边,贾诩发现后正欲施礼却被何思安拦下,何思安一把搂过徐庶的肩膀,笑骂道:“元直啊元直,你这厮居然跟我比!” 闻言徐庶先是一惊,正欲跪拜,却被何思安阻止,何思安继续说道:“元直无须多礼,酒桌上没有什么主公下属的,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你、我、文和先生、温侯、周仓、以及各位所有人,都是朋友,既然要比,我再补个刀,你还有一点是远远不及我的!” 徐庶本就没有要跟何思安相比的意思,毕竟这一路走来,什么左慈啊,神仙啊,张角啊,甚至传说中的赤帝等等,都说明何思安乃当年光武帝一样的天选之子,不过毕竟年轻气盛,还是不服气的看着何思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一旁的贾诩则一边喝酒一边微笑的看着这两位年轻人打闹。 “咳咳!元直听好了哈,你!没!我!帅!”何思安一字一句的说完,徐庶先是一愣,随即所有人仰头大笑。 远处的众人也被这边的笑声所吸引,看到打闹在一起的何思安徐庶二人后,也都露出了会心地笑容,此刻,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一个不约而同地念头:“若我大汉能有这样一位君王,天下幸哉!” 一个时辰后,大部分人已经回房休息,只有何思安、徐庶、贾诩以及吕布坐在山顶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圆月相对无言。 贾诩率先率先打破了宁静,说到:“奉先,你的梦想是什么?” 闻言何思安好悬没脱口而出‘音乐,是我从小的梦想!’甚至脑海中还闪过那位中国摇滚界的半壁江山。先是想笑,但想着想着,眼前却有些模糊。 吕布略作思索,说到:“原本,我只想陪在义父身边,护他一生,但义父已去,布只想手刃仇敌,至于梦想…” ‘心中的那道光没了,梦想也便没了’ 吕布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自嘲一笑。 贾诩长叹一声,又看向一旁的徐庶。 徐庶微笑着说到:“庶只愿辅佐主公,荡平四海,待到待庶百年后,子孙后代也会像张将军一样骄傲的来一句,我乃什么什么侯徐庶之多少代玄孙!”言必,看向何思安。 何思安定了定神,双手搓了几下脸,随即长叹一声,说到:“思安虽出身皇族,但由于父皇不喜,自幼便独自生活在宫外道观中,后虽贵为九五至尊,但也过得浑浑噩噩,原本以为寻一清幽之地,便是终身梦想,但……” 何思安顿了顿,看向远处的明月,喃喃的说到:“在我昏迷期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世界,没有饥饿,没有战乱,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孩子可以上学,生病可以就医……” 闻言众人皆一脸向往的看向远方。这时,众人耳边又响起了何思安的声音。 “不过梦毕竟是梦,有好有坏,梦里不久的将来汉朝会灭亡,连年征战后人口十不存一,匈奴、等异族联合起来屠戮中原,我堂堂大汉子民男子沦为食物,女子沦为生育的工具。”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何思安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继续说道:“所以啊,做人不能太自私,原本我的梦想是回到梦里的世界,但既然我身为皇族,在享受皇族待遇的同时更要担负起皇族应尽的责任。”何思安分别拍了拍在座各位的肩膀,回头走向妞妞及唐姬所在的茅屋,边走边说道:“我的梦想就是能够给你们所有人提供个实现梦想的机会!”言必,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第四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翌日,何思安将吕布等人送至山中吊桥处,值得一提的是,张衡携百余名青壮与吕布同行!一来保护吕布等人安全,二来顺路返回汉中提前做好安排!而何思安则托吕布带回两封信,一封是写给董白的,另一封是给李儒的。 眼看分离在即,何思安看向吕布几人,轻声说到:“只此一别,不知何时与温侯、华将军等人再相见,只是思安身份特殊,不便与各位并肩作战,甚为愧疚!” “殿...大人说哪里话,为父报仇本就是布之心愿!更何况大人说服汉中愿意收留我等家眷,为我等免去后顾之忧,布已然感激万分!就此别过!” “欸~大人客气了,正如温侯所言,俺也一样!就此别过!” 何思安整了整衣衫,朗声说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临行前将此诗赠与二位,望二位早日手刃仇敌,思安定摆酒在与二位畅饮!就此别过!” 虽然何思安的诗句与现如今的韵律不甚相同,但却难掩诗中的豪迈之意,尤其是最后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更是道出了无数武人的毕生追求,就连华雄这等粗人闻言后也难掩激动之情,随着吕布向何思安深深一揖,随后飒然转身离去,远远传来吕布豪迈的笑声:“好个天下谁人不识君!好!好!哈哈” 时光匆匆,转眼冬去春来。 这一日,汉中终于传来消息,一切已然准备就绪!何思安便召集所有信得过的之人齐聚一堂。 片刻后待到众人厅中坐定,何思安起身说道“这次召集大家,是有几件事情要说与大家。” 闻言,众人皆一脸郑重。等待下文。 何思安继续说道:“在座各位思安皆可信任,但毕竟黑山人口众多,正所谓人多嘴杂,所以有些事情,只要在座各位知晓便可,切莫说与他人。” 众人闻言纷纷脸露喜色,毕竟在座各位皆知晓何思安真实身份,以何思安言外之意,已然把在座各位引为心腹。 “首先,我以及文和先生的身份,望各位一定保密!” 言必,何思安内心不由得吐槽‘我的身份特殊也就罢了,贾诩这货…原本当时看演义的时候只觉得这货低调,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这货何止是低调,简直就是恨不得全身打麻的老阴逼啊!’ 收拾思绪,何思安继续说道:“经过先前商议,黑山虽易守难攻,但乱世降至,安居一隅亦非上策,故,有些安排提前说于各位知晓。” 闻言,众人虽惊,却也在意料之中。 何思安将众人的反应看在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点头,名将就是名将,对于大局的掌控都很清晰,随即,看了眼徐庶,后者心领神会的起身向众人一揖,随即开口说道:“这次召集大家,是有几件事情要说与大家。” “飞燕将军,请先说明下我军的具体情况。”言必,看向对面的张燕。 张燕则清了清嗓子,说到:“我军目前约有20余万人口,其中多为老弱妇孺,能上战场的青壮约有7~8万人,而整个黑山山脉大大小小约有二十余股势力,大部分至多不超过两千,而这其中最大的两股势力,首领分别为于毒以及臧霸,而此二人乃燕之结拜兄弟,完全可以信任。 臧霸,落草为寇之前为乡中大户,但由于官府打压,最终不得不带领乡民们落草为寇,此人虽心高气傲,但以主公的身份,飞燕认为定无二心! 于毒,虽做事莽撞,但颇讲义气!平日里以我与臧霸马首是瞻,也是主公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若我三股势力合并,约有40~50万人口,可用青壮大概15万人。”张燕说完,拱了拱手坐回原地。 徐庶继续说道:“正如主公所说的,虽黑山人口众多,但远的不说,单说河北袁氏,以及辽东公孙氏数十年经营已是铁板一块,皆数倍于我军。 如此一来莫说争雄,恐怕多年后想要守住黑山都难以做到!” 徐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幸得主公深谋远虑,多年前便另有后手,而这一处后手,便是汉中!” 闻言,众人一惊,朱儁问道:“敢问元直,汉中张鲁…” 徐庶看了眼何思安,见后者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张鲁见了主公,要叫声妹婿,而先前离开的张牛角张将军,本名张衡,正是张鲁之父!” “可是两地相距甚远,如何呼应?”徐荣皱眉问道,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莫非…”其余人也低头沉思。 何思安见几人已然猜出结果,心头也是一赞!只听徐庶继续说道:“想来各位已然猜到,经过主公与文和先生以及张衡将军等人商议,决定放弃黑山,前往汉中合兵一处,以应对将来局势。当然,黑山势力繁杂,难免会有各方眼线隐在其中,而这一切便须劳烦飞燕将军以及令兄,务必将此事做的隐蔽!” “正如元直所言,黑山人口众多,飞燕只怕此事瞒不了多久!” 而此时,许久未开口的贾诩缓缓说道:“飞燕将军大可不必担心,只需尽力而为,这几日主公与我已然想好对策!” 随即,徐庶将昨日商议的方案说与众人。闻言众人略作沉思后,纷纷甚为赞同。 为首的何思安看到众人的反应,微微点头后,用征询的口吻说到:“在座各位皆乃思安可委以重任之人,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尽可知无不言。” 众人低声商议片刻,童渊率先起身说到:“老夫年岁已高,若上阵杀敌难免耽误殿下大事,故,老夫斗胆,愿为殿下操练青壮!”说着便欲下跪! 见状何思安慌忙上前扶起,说道:“得前辈相助,思安甚喜!” 随即看向赵云二人说道:“不知子龙,国让…” 未等何思安说完,童渊朗声说道:“老夫的两名弟子,主公尽可随意安排,即使充当马前之卒,亦无怨言。”言必,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赵云、田豫二人。 二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齐声说道:“但凭主公吩咐!” ‘成了!’何思安内心狂喜! 一个时辰后,众人决定张燕、童渊、朱儁、田豫留下来,一来可以锻炼一下年轻的田豫,二来朱儁与何思安关系匪浅,当日一行人向北驶去,其目的地曹操也不难猜出,而朱儁时不时的在黑山露个面,也可以给曹操何思安还在这边的假象。 徐荣、赵云、徐庶则负责移民的具体事宜,而贾诩则随着第一批移民率先前往汉中,以便安排接下来的大计! 第五章 时局 时间如梭,一年时间转瞬即逝。在这段时间里,留守黑山的张燕将何思安放到了前台,自己则退居幕后,众人起初有所不服,但在何思安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并且搬出童渊这位隐士高人来教导青年枪术后,大家倒也算接受了这位年轻的新领袖。 而几日后何思安提出为大家谋一条出路,并将大家的身份洗白后,大家更是心悦诚服,毕竟谁也不愿意当一辈子山贼,更何况还有子女以后的出路等等都可以一并解决。而何思安与妞妞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众人的见证下完婚,更是将黑山军与何思安的利益彻底绑在了一起,至此,大家对这位新首领在无异议。 婚后何思安又分别接见了于毒与臧霸,看到于毒的第一眼何思安明显感觉有张飞李逵的既视感,不过此人也甚为豪爽,的确像张燕所说的完全可以信赖,至于在演义里也有一席之地的臧霸,单看气度,若不是没有胡须,一袭绿衣的臧霸完全就是个妥妥的关二爷,何思安甚至内心吐槽,张燕、臧霸、于毒这三人完全有成为丐版桃园三兄弟的潜质。而原本桀骜不驯的臧霸对这位乳臭未干的新领袖也是不屑一顾,但在知晓何思安身份后,态度却来了个180°大转弯,纳头便拜,甚至有点跪舔的嫌疑。毕竟臧霸原本就是被迫落草为寇,当一辈子山贼哪赶得上追随何思安争霸天下带感,而且自己现在追随何思安便有了从龙之功,即便自己战死,自己的家人及后辈完全可以享受其恩泽,看到他的表现后,何思安方才知晓,他虽然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但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身份的看重。当然,张燕的心态估计也是跟臧霸一样。 而在黑山军迁徙的同时,外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冀州州牧韩馥外出赴约时被杀,据袁绍所说,乃是辽东公孙瓒联合黑山军所为,目的是染指冀州,虽然明眼人都对袁绍的说辞有所疑虑,但毕竟袁家四世三公,且在河北根深蒂固,很快,便统一冀州,并上表自领州牧,剑指辽东及何思安所在的黑山。而幽州公孙瓒也感受到了压力,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遣使者联合张燕共同抵抗声势正隆的袁绍。黑山军自然是乐得与公孙瓒联合,毕竟这边战争拖得越久,对移民策略越有利,而袁绍得知此消息后更是大肆宣传,坐实公孙瓒与黑山军联合击杀韩馥的罪名,使得出兵名正言顺,三方势力摩擦不断,大战更是一触即发。 另一方面,曹操赢回汉献帝刘协后,迅速迁都于许昌,而此举赢得了颍川氏族的大力支持,各大氏族纷纷遣家族子弟前来投奔,原本手下便有郭嘉、刘晔等才智卓绝之士,现如今更有陈家年少老成的陈群,荀家的老成谋国的荀攸以及号称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叔侄,钟家文采斐然的钟繇等,方面同乡的于禁、乐进等武力卓绝之辈也主动奔入曹操帐下! 另一方面,曹操自领司空,任兖州牧,并开始以汉献帝的名义开始颁布各项政令。更是派遣本族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四处招募兵士,组建军队,并招募到于禁、乐进、许褚、典韦等武力超绝之辈! 而此时的曹操俨然成为了董卓2.0威力加强版。 荆州刘表则和长沙的孙坚关系越加紧张,为避免韩馥袁绍之事重演,欲联合建业太守刘繇夹击孙坚,只是苦于无出师之名而尚未行动。 益州虽远离中原,但奈何与南蛮族接壤,也是战争不断。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刻的朝廷依然名存实亡,原本繁华的雍州更是十室九空,甚至就连献帝也只不过是曹操手里的工具,于是一众诸侯在扩张自身实力的同时也纷纷排除探子关注着各方势力的动向,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忽略了一个地方……西凉。 此时的西凉俨然已乱作一团,董卓倒下后,手下的西凉军分成了李傕、吕布、樊稠三股势力。 由于郭汜被吕布斩杀,李傕迅速整合郭汜部,声势最为凶猛,迅速占领雍、凉二州,而吕布则引本部人马与李儒迅速整合其余忠于董卓的步众形成第二股势力对李傕展开反击,趁机占领整个陇西郡。而第三股势力则是由董卓手下大将樊稠带领的一部分人马,这批人原本刚刚讨伐完匈奴各部叛乱。回来时却发现董卓被李傕所害,趁着李傕主力部队在与吕布的交战中陷入僵持的情况下,趁机攻占了大半个雍州,命手下大将张济驻守长安,而自己则入住洛阳,并谨守虎牢关。其目的也很简单,此时天下大乱,无论吕布也好,李傕也罢甚至是张掖马腾都是凉州军内部的事情,只要守住洛阳,便可防止中原势力坐收渔翁之利,对此,无论是吕布亦或是李傕自是默许。 而除了原本董卓手下的这三方势力外,凉州身份最尴尬的当属马腾、韩遂二人,先前中原黄巾军四起,此二人也加入平叛队伍。后董卓掌权,由于与二人同出西凉,便对其招安,二人也欣然应允,然而在二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等来的却不是先前董卓答应的凉州牧,而是董卓被杀的消息,还不待二人多想,便迎来了李傕的大军,二人被迫西撤,眼看就要被逼西出雁门关逃亡塞外。 但这时董卓残部在吕布李儒等人的带领下奋力反击,李傕不得不回兵迎敌。马腾韩遂也发现了此战机,立刻回兵夹击,最终夺回酒泉、张掖等地,而就在他们准备一鼓作气的时候,羌族首领北宫伯玉却忽然出兵,这使得马腾韩遂被迫回兵防御,而见西凉战乱,羌族分支小月氏虽只有万余人口,却也蠢蠢欲动,很快便出兵夺取十室九空的武都。整个凉州战乱四起,当地氏族纷纷上表许昌朝廷,要求派兵平乱,但此时的曹操初掌朝政,正处在飞速发展的时间段,哪有时间管西凉这个烂摊子,便只是象征性的发文号召汉中出兵平叛,但张鲁立即上表,言明汉中周边的羌、氐等异族叛乱,汉中目前自顾不暇。 迫于舆论压力,曹操没办法,只能派出手下大将夏侯渊与占领大部分雍州的西凉军阀之一的樊稠开战,而樊稠则领兵亲守虎牢关,双方陷入对峙,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虽袭扰不断,但都没有真正出兵的打算。而此时无论吕布、李儒以及李傕亦不希望樊稠参与进来,而樊稠似是也无心参与西凉内乱,只是默默与曹操的对峙。这可就苦了西凉的百姓以及氏族门,西凉氏族发现朝廷无法指望后,便纷纷带着家眷及乡勇们举族逃往与雍凉二州最近的汉中。 第六章 你姐夫终究是你姐夫! 西凉此时的局面,正是何思安希望看到的。很快便开启了移民计划,初始,虽然李傕李儒、樊稠都很快发现了黑山军的意图,但李傕见对方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图,也不愿意在对付马腾吕布等人的同时再去招惹其他敌人,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也很默契的没有阻止。至于李儒,很快便猜出了黑山军此举的用意,更是有意掩护。樊稠的态度最为奇怪,似是眼里只有曹操。就在这种微妙的默许下,移民竟然异常顺利,老弱妇孺在众青壮的保护下,已然有六成抵达汉中。而妞妞、唐姬以及张燕、于毒、臧霸等人的家眷早在数月前便已然抵达汉中。 虽然何思安很怕他们以为自己拿着他们的家人为要挟而产生不满,但众人却毫无怨言,甚至看到何思安愧疚的眼神时,内心纷纷窃喜。何思安本人原本打算陪他们待到最后,但拗不过张燕等人的抵死相逼,最终只能在徐荣、赵云、徐庶等人的陪同下踏上前往汉中的旅途。 一路上,看着满地枯骨以及残破的村庄,一行人皆显得格外沉默,虽然何思安心里很清楚‘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破不立...’等词汇所代表的意义,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很感到触目惊心,这使得原本态度乐观积极向上的何思安,这段时间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此刻众人看着前方年轻且孤寂的背影,徐荣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却被徐庶拦住,徐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笑声说到:“主公没那么脆弱,而且……以前主公高居庙堂,根本无法理会人间疾苦,多让他见识一些这人世间的残酷,未必是坏事。 远处的马蹄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落后何思安几步的周仓廖化等护卫纷纷抽出手中兵刃挡在何思安身前,来人很快便来到队伍前方,见到领头的青年人,立刻翻身下马急行几步跪拜说到:“敢问可是何公子当面?” 得到何思安确认后,对方继续说:“我家主人李儒,在前方不远处等候何公子多时。” 片刻后,何思安出现在一个院落前,一队约百余人的兵士在周围警戒,而院落的门口,华雄一脸憨笑的拱了拱手,说到:“公子好久不见,我家军师在里面等您,有些私密的话想说与公子。”言必,看了看何思安身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身后的众人皆紧皱眉头,徐庶都有心阻止,负责保护何思安安危的周仓廖化甚至上前一步准备与华雄理论,全场只有何思安显得很平静,后者摆了摆手,对众人说:“无妨,思安已与渭阳君定下亲事,如果论下来,还要叫李儒先生一声姨夫,各位暂且在此稍等片刻。” 言必,何思安施施然的走进院落,而一行人中,徐荣与华雄皆出身西凉,关系更是密切,上前两步,冲着华雄的胸口锤了一下,说到:“老华,你这是搞什么鬼!”华雄讪讪的挠了挠头,答到:“我也不知道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放心啦,渭阳君乃是太师唯一血脉,总不能伤害自家人吧。” 且不说外面的寒暄,何思安进院后看到眼前的李儒也是吓了一跳,原本清瘦的身材此刻变得更为消瘦,用皮包骨来形容也不为过!皮肤也变得粗糙了许多,从额头至左脸颊的一道伤疤最为醒目。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李儒微微一笑,说到:“让殿下见笑了。” “李……姨夫这一年来,受苦了。”言必,深深一揖。 “殿下折煞儒了。”李儒闻言一边说一边踉跄上前扶起何思安。 “姨夫的腿……”何思安看向李儒的左腿。 “哎,只是些小伤,将军难免阵上亡,更何况我一介文人,无碍。”李儒笑了笑,豁达的说到。 看到李儒的表情,何思安也是微感谦然,吕布军别人也许不清楚,但以李儒的智谋完全能够看得出自己的意图,何思安甚至怀疑,李儒连自己接下来准备取巴蜀的目标都看的清楚,原本以为李儒会拿自己把他们当枪使而迁怒自己,没想到李儒却对此只字未提。 看到何思安的表情,李儒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说道:“殿下既然称在下一声姨夫,那儒也自不量力的称呼殿下一声外甥,董公(董卓的父亲)走得早,而董氏一族在这次叛乱中也被几近灭族,只有我、奉先以及渭阳君得逃脱,外甥的心思儒亦知晓。”李儒顿了顿,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想要开口的何思安,继续说道:“切莫愧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岳丈生前对我等甚好,更是对儒有知遇之恩,手刃李贼本就是我等应做之事,外甥大可放宽心,只是姨夫有几句话要告知外甥,在未彻底掌握汉中、巴蜀前,切莫与公开身份。此外,我与奉先经过此次杀戮过后,很难在凉州、乃至中原立足,而你与我等不同,你是我们的希望,外甥若要行大事,切莫与我等发生任何关系,而你与渭阳君的大婚,我们无法参加了,不过...” 李儒神秘一笑,从身后拿出一锦缎包裹的方形盒子,看到此物,何思安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因为看包装,居然与当时地宫中取得的玉玺一模一样!看到对方的反应后,李儒心满意足的说道:“外甥现在虽也算智谋高绝,但也莫要小觑天下人!”何思安闻言一愣,很快想到‘原来李儒不知晓贾诩的存在,以为这一切计划都是我一人想出来的。’ “之前外甥所持的乃是儒秘密遣人制作的假玉玺,而此物赠与外甥,当作你与渭阳君成亲的贺礼。”李儒边说,便把玉玺塞进何思安手里,随即微笑着看着何思安继续说道:“此次分别,不知何时会再相见,若我与奉先败,记得替我等照顾好各自家眷,若我们胜,便会远走塞外,儒在这里,代表温侯等众人提前恭祝殿下与渭阳君大婚,就此别过!”随即微笑着拍了拍愣怔的何思安肩膀,何思安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本千言万语,却耿在喉中,只是深深一揖说到:“一路保重。”而李儒也同样对何思安郑重地道了声珍重,随即便叫上华雄消失在远处。 片刻后,何思安一行也继续启程,别人倒是没有特别注意那个锦缎包裹的盒子,只当是李儒为何思安与渭阳君大婚准备的贺礼,但徐庶看到何思安手中之物后却表情一变,只是很快隐去,慌忙看向何思安,而看到对方微微点头,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便想到其中缘由。心中暗想:‘这么说,之前的玉玺是假的,是李儒有意给主公的,原本没有渭阳君一层关系,我们便是敌非友,如若我们真的借此起势,届时假玉玺便可使我们的势瞬间土崩瓦解。而时过境迁,太师已崩,原本需要防备的对象变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阴差阳错见假玉玺却落入共同的敌人,曹操手中!待到时机成熟,抛出此物,必然能建奇效。哎,第一毒士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不觉间,李儒已经悄然出击,这一回合,曹操要如何应对呢?以我目前的阅历,果然与这些人相差甚远。’ 第七章 初临汉中 一行人风餐露宿,几日后,终于到达汉中境内,远远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在不远处列队迎接。待到近前,何思安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庞,张衡,贾诩等人皆在其中。 看到何思安后,张衡带头下拜,众人纷纷高呼:“恭迎主公!”何思安慌忙下马,上前一一扶起众人,随后张恒带领何思安一一介绍身旁众人,其中一方脸文士正是目前任汉中太守的张衡长子,张鲁张公祺。而一旁与张鲁有七分相似的则为张衡次子张卫,身后二人,一人名为阎圃,为汉中功曹,是张鲁心腹谋士,负责处理汉中政务,另一位则是一名老人,据介绍乃汉中最大氏族,杨家的族老,而杨家也有多人在官府任职,包括杨昂、杨任等。众人寒暄片刻,便一同返回汉中,由于何思安等人舟车劳顿,略作寒暄后,便纷纷返回各自府邸。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贾诩对外的身份乃是何思安身边老仆,而对外自然没有言明何思安的身份,只说他是张鲁妹婿,颇有才华,张鲁甚为看重。当然,为了安抚汉中氏族,在贾诩的授意下,张衡曾约这位杨家族老密探许久,并且在其许下誓言后,告知其何思安的真实身份,而这位族老听闻此事后欣喜若狂,毕竟杨家虽然在汉中举足轻重,但放眼整个大汉,则三流氏族都算不上,如果能够攀上刘辩这棵大树,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汉中其余氏族虽不明就里,但皆为杨家马首是瞻,更何况汉中军大多皆为张鲁所创建的道教分支,五斗米教的信徒,在张鲁与杨家族老的激励举荐下,汉中军民纷纷认可了这位未曾谋面的年轻俊杰。 此外,之前对外宣称的异族叛乱,自然也是贾诩的计谋,汉中周边异族经过多年繁衍,虽然还是以氐族为主,但也有不少汉人及其他羌族等其他少数民族融入其中,平时以打猎为生。而中原虽连年战乱,但汉中却不同,在张鲁等人的大力发展下格外富庶。早些年周边异族也经常去汉中境内劫掠,但由于张卫的横空出世,羌族渐渐不敌,最终在张鲁手下谋士阎圃的建议下,经过张鲁与百顷氐王千万、兴国氐王阿贵等异族首领多次协商后,决议停战,并且开启贸易。异族族以皮毛,肉食为主去汉中换取粮食等农作物,倒也算得上各取所需,经过多年的和平相处后甚至不少异族族长在汉中购房安家。 很快,在贾诩的引领下,何思安来到了自己的府邸,告别众人后来到后院,一个身影携带着香风扑到何思安怀里,此人自然是与何思安阔别已久的妞妞,看到妞妞后何思安也甚为高兴,抱着转了两圈后将其拥入怀中,而丫鬟们则识趣的退出后院,不待何思安说什么,妞妞便慌忙挣脱其怀抱,红着脸拉着何思安往后宅行去,边走边说:“思安哥哥,快来。”很快,两人进入后宅,看着眼前虽然美艳,但却泪流满面的唐姬以及怀里抱着的男孩儿,唐姬哽咽着对怀中的孩子说到:“安儿,这就是你的爹爹。”男孩则把埋在唐姬怀里的头微微转过看向何思安,怯生生的喊了声:“爹爹!” 闻言,何思安忽然心头一痛,眼角泪光隐现,‘刘安…这就是我的孩子…’何思安上前几步来到唐姬面前,先是微笑着拭去其泪水,随即接过唐姬怀中的孩子,将其拥入怀中。身后的妞妞看到这一切后冲着两人做了个鬼脸后笑着离开房间,并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妞妞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月光洒在其身上,却显寂寥,片刻后,妞妞狠狠的揉了揉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心中暗想:“张玉兰啊张玉兰,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啊,能一直陪在思安哥哥身边,你还在奢求什么啊!!”随即,小跑着回到了另一个房间,一切归于寂静。 一连几日,何思安在岳丈张衡以及大舅哥张鲁的陪同下,造访了汉中各大氏族的族老,并且与汉中的大小官员一一见面,而何思安本就生的仪表不凡,再加上经历后世酒文化的洗礼,对于沟通感情自然也驾轻就熟,此外最重要的是何思安有着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见解,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这使得众人对何思安真正的心悦诚服,就连张衡、张鲁父子也对这位殿下另眼相看。 眼看何思安已然与众人熟稔,且移民计划也已实施大半,张鲁适时的提出现在由于凉州及雍州的战乱,流民越来越多,而汉中的地方有限,最终提出将这流民安排在武都。当然,在所谓的流民中,有五成左右是黑山移民过来的。 武都,位于汉中西侧,虽然严格来说属于凉州地界,但由于紧邻氐、羌、小月氏等民族,数百年来经常受其袭扰,外加此刻凉州马腾、吕布、李傕等势力本就自顾不暇,小月氏看准时机在前些时日已然出兵占领武都。而此提议很快便赢得了一众汉中派的支持,毕竟随着外来的人口越来越多,当地氏族也怕影响到本族的利益。 很快,大家又为派谁出战而争吵起来,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张鲁弟弟张卫,但虽然与氐族签订了停战协议,果张卫带兵离开,却也难保如异族会趁机攻打汉中。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何思安起身清了清嗓子,说来也怪,虽然此时的何思安未及弱冠,但却有一种自带的威严,很快,大家安静下来,只听何思安说到:“思安觉得,既然汉中兵马无法调动,何不从流民中挑选精壮之士,组建一支军队夺取武都呢?至于由谁领兵…思安与这些流民本就同出凉、雍二州,而且自来汉中,多受各位招抚,无以为报,思安便毛遂自荐。”而次提议原本就是经过何思安、贾诩、张衡、张鲁商讨决定的,占领武都可谓一举多得,一来朝廷三番五次催促汉中出兵西凉平叛,出兵武都可以顺理成章的应付朝廷一方带来的压力,二来何思安的身份目前无法公开,与其在汉中猥琐发育,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占领武都,给黑山军一个安居之所。三来则是武都虽然紧靠汉中,但却位于凉州境内,而以武都为跳板对于下一步迎娶渭阳君,以及会吸引凉州氏族的支持做准备。至于由何思安亲自领兵平叛,则是为了提高其军中威望,以及为日后接手汉中奠定基础。 第八章 爱是一种信仰 众人对于何思安的提议也甚为心动,只是在领兵的人选还是略有分歧,毕竟何思安新来,且年纪尚小,但在张衡、张鲁等人的极力赞同下,还是通过了何思安的提议。众人又对出兵的细节商议许久,最终决定十日后出兵武都,由何思安在流民中选取青壮,作为主力,而汉中大将杨任、杨昂带领这一支约两千人的部队作为支援,另外再派人与氐族沟通协同出兵。而作为奖励,张鲁承诺若何思安攻占武都,便上表朝廷,为其请命为武都太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张鲁以及杨家都在力挺这位年轻人,虽有些眼红,却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午后,何思安又与张鲁、贾诩、徐荣密谈许久,期间,原本打算明日离开的赵云、徐庶二人在得知主公准备亲征武都的消息,也匆匆赶来并言明要参与夺取武都之战。 这一年里,在移民的过程中虽无大仗,但也难免与流寇、马贼以及其他势力间的摩擦,而赵云在这个过程中也算初露峥嵘。至于徐庶,在贾诩李儒曹操等人的刺激下,锋芒内敛,处事沉稳许多,且移民说来轻松,但如何统筹调度,人员、物资分配等等的却很繁琐,而徐庶二十余岁便可以一己之力将此时办理的井井有条,便可知晓其才能。 此外,二人负责移民事宜,自然也与这群黑山军更加默契。再考虑到此次武都战役,乃是何思安第一次领兵,意义重大,不容有失!最终在贾诩的安排下,徐庶二人也暂时留下,准备随军出征,当然,移民那边也不能松懈,徐庶则安排一些老兵暂时负责移民,但何思安还是不放心,更是将身边护卫里相对沉稳的廖化派了出去,顶替赵云的角色。 时光如梭,很快到了出发的时间,经过几日的整合,何思安共选出3万精兵出战武都,异族收到张鲁的信函后也果断出兵,由百顷氐王‘千万’,带领三千人马一同出征,毕竟汉中兵强马壮,且经过这几年的和平相处,周边的异族们也很享受这难得的和平,自然不愿意再起战乱。此外,再加上杨任、杨昂所带领的两千人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向武都。 第二日清晨,一座残破的城市出现在众人眼底,随着人马靠近,才发现此时的武都寂静无声,约么距离城市百余丈时,何思安勒令停止前行,给了一旁赵云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点了约千余人手持盾牌大刀小心翼翼地上前查探,约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赵云带着人马返回,而此时旁边两支部队的千万,以及杨任杨昂也来到近前,只见赵云下马后吩咐手下抬上来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何思安吩咐手下拿来干粮以及清水喂给老人,待到老人神清醒,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武都以西的小月氏,是以羌、汉杂居为主,随着汉中与异族开始贸易后,也有样学样的开始试着与临近的武都进行交易换取些粮食及生活必需品,双方本也相安无事,但随着李傕的反叛,西凉重燃战火,位处汉中凉州交界处的武都城也无法幸免,青壮们纷纷被各方势力裹挟着加入军队中,而大部分粮食以及财物也被掳走充做军资。祸不单行,原本城中剩下一些老弱妇孺,正准备逃亡汉中时,小月氏见武都无人防守,便举族来袭,将原本就所剩无多的粮食等又洗劫一空,而听闻汉中派兵来袭,带着粮食财物,裹挟着剩下的村民连夜弃城向西逃亡,而算算时间,也已走了约么两个多时辰了。 何思安与徐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之情,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群贫苦的百姓,在贪官污吏的压榨下本就生存艰难,再赶上兵荒马乱的年代,更是连活着都成奢望。 很快,何思安整理心情,先是对着赶过来的百顷氐王‘千万’拱了拱手,说到:“多谢氐王出兵相助,此间事了,承诺大王的东西自可去汉中兑现,武都残破,思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多留大王了。” 千万闻言后也是表情讪讪,毕竟他们出兵名义上是为了两族和平,实际上也是因为张鲁用米粮绸缎等物作为代价才使其出兵,而此番前来什么事情也没做,却还要白拿张鲁的报酬,也是有些惭愧,又客套了几句,便领兵返回汉中。 目送千万带兵离开后,何思安又看向其余众人,说到:“元直与子龙,你们先带两万兵马整顿城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幸存的百姓,尽量救助!另外尽快将汉中流民转移过来。”赵云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徐庶拦住,赵云略作沉吟,也便明白了何思安的安排,毕竟所谓的流民原本就是由黑山军伪装的,其消息现在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而二人本就是负责移民事宜,自然更擅长这些,于是也跟徐庶一样,拱拱手便领命而去。 何思安又看向杨任、杨昂二人,两人自是明白何思安的意思,没等对方开口,对视一眼后,杨任便抢先一步主动先说到:“我等出发之前,出发之前太守再三叮嘱我二人务必保护将军安危,我等明白将军的打算,愿与将军同往!” 何思安深深看了一眼二人后,说到:“也罢,二位将军生活在此处,自然对此处的地形更为了解,有了二位将军相助,定然事半功倍”。 闻言,杨任二人心里一喜,其实在出发之前,杨家族老便叫过二人密探许久,虽未明言何思安其身份,但言语里隐隐透露出的重视甚至超过了汉中太守张鲁,并叮嘱二人务必尽量与之交好,在危急时刻,为了家族的未来,甚至可以牺牲自己。二人自是牢记于心。 拨马返回本部等待何思安的命令,而何思安也对一旁的徐荣说到:“打仗方面,思安是外行,一切有劳徐将军了。” 冲着徐荣拱了拱手后,对身后众人大喊道:“大家也知晓了现在的情况,武都乃日后吾与尔等之家园,思安不允许这里的百姓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大家可愿随我杀入小月氏老巢,救回那些妇孺?”身后万人齐声高呼“愿为主公效死!”一连三声,声音震天! 见状,不但一旁的杨任二人深感震撼,就尚未走远的千万也是心头为之一颤。 “从声音可以听的出,如果没有经过常年厮杀,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威势,只是从流民中临时选拔出来的部队?骗鬼呢?哎,原本汉中虽防守有余,但劲取不足。如今加上了这样一支神秘的队伍,日后不知是好是坏。” 一旁的杨任二人虽然不是千万那种常年厮杀的人,但仅从话语中便能听出此乃一支虎狼之师,身在其中,自然也能够感受到另一种震撼,平时张卫做战前动员的时候,虽也算的上三军用命,但却跟何思安不同,看着眼前这群流民看何思安的眼神,杨任觉得有些熟悉,是什么呢? 这时,一旁的杨昂也发现了兄长的疑惑,说到:“兄长是否觉得,他们看这位小将军的眼神,有点像大家在道尊殿里,看那位道尊大人画像时的眼神呢?”杨任恍然一惊,‘是了,就是这个,信仰……’。 第九章 呆萌是少女的特权 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反应,何思安对一旁的徐荣说到:“领兵打仗,思安是外行,徐将军,思安将统领之责交与你,从这一刻起,直至战役结束,徐将军便可视思安为一名马前卒,一切但听徐将军吩咐!” 不同于其他人,徐荣自然知晓何思安身份,见他可以做到这一步,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丝丝感动,下马叩首说到:“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何思安慌忙上前搀扶。 片刻后,徐荣对杨任杨任二人说道:“二位将军可有手下对小月氏所在位置熟稔之人,请头前带路,我等这便前去讨个说法!” 杨任拱了拱手,对杨昂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很快便带着十余骑上前领路,一行人半日时间便抵达小月氏住地,远远望去,用拒马包围着一些零散的茅屋。拒马后方,一群身着各异服饰的人们正手持兵刃,一脸警惕的望向这边,而不远处的地方,隐约能够听到各种抽噎之声。 徐荣看到对方手大部分人手里拿着用木棍前端绑着石头当作兵器,长出口气的同时拨马上前几步大喝道:“尔等速速归还从我武都掳来的妇孺!否则灭尔等全族!”闻言,后面的兵士也高声大喊:“灭族!灭族!灭族!!” 对方阵营一阵骚动,一名手持狼牙棒的中年大汉拨马上前,对着徐荣怒吼道:“想要灭我月氏一族,先问过某家手中这杆狼牙棒同不同意!” 随即哇呀呀的大喊着冲向徐荣,徐荣也是冷哼一声,拨马上前,二马交错,对方狼牙棒势大力沉砸向徐荣,徐荣不敢怠慢,抡起手中大刀,大喝一声:“开!” 随即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双方马匹皆登登登的后退几步,定住身形后对方见马匹似是承受不住力道,马腿都略微颤抖,咬牙下马手举大锤冲向徐荣,后者本就身经百战,而经过初次交锋后,也就摸清了对方的虚实,虽力道略胜自己,但技巧全无,不过徐荣也有自己的傲骨,自是不愿占对方便宜,便也翻身下马,迎向对方! 双方又硬碰硬的对拼了几下后,徐荣瞅准一个空档猛地一侧身躲过对方势大力沉的一棒,顺势一脚踹向对方腿弯处,对方本就因全力一击打空而站立不稳,再加上徐荣这一脚,一个前趴扑倒在地,手里狼牙棒也随即脱手,大汉刚刚转过身来,却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抵住脖颈,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徐荣闪到对方身后,刀交左手,右手一击手刀劈在对方后脖颈出,大汉瞬间停止了动作,昏死过去。 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虚荣与大汉下马交手也不过十余个呼吸间,还不待对方守兵反应过来,大汉便被后面赶上来的几名兵士五花大绑带回阵营。很快,对方又哇呀呀的叫喊着冲出两名年轻大汉,徐荣刚要举刀迎上,只见身后阵营里杀出两人,正是杨任、杨昂兄弟俩,两人本就欲在何思安面前表现一番,自然不会错过这多少机会! “休得猖狂,杨任、杨昂前来战汝等蛮夷!”双方很快杀到一处,徐荣见状也暂时回到了本阵,且说杨任二人,原本在汉中众将中也属于勇武过人之辈,更何况看那位徐将军轻轻松松的便制服对方一名大汉,二人更是有了轻视之意,但初一交手便令二人心惊不已,这二人技巧虽略逊自己,但出招势大力沉,外加以无心算有心,很快便落入下风,何思安见状生怕二人因为自己在命丧于此,给了一旁观阵的徐荣一个眼神,徐荣心领神会,便欲带兵冲阵,正在此时,对方阵营中一声娇痴响起:“都住手!” 闻言,交战的两名青年人悻悻然收手,不甘的回到了拒马后面,而杨任二人也长出了口气,讷讷回归本阵。 何思安见状微笑的说到:“两位将军的心意,思安承情了,异族本就凶悍,况且二位将军擅长的乃是统兵作战,日后思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仰仗二位!莫要灰心丧气。” 二人感激的看了何思安一眼,随即拱了拱手回归本阵。在三人交谈之际,只见对方阵营中行出一女子,隐约可以看到此女子身材纤细,身着麻衣,两根长长的羽毛在头顶的兜帽上甚为显眼,小月氏众人看到此女子后尽皆下拜行礼。 女子没有理会众人,接过身旁侍女前来的一匹黑色骏马,侧身上马,向栅栏外行去! 后方众人见状慌忙大喊,却被女子打断,而刚刚出战的那两名年轻大汉正欲起身上前,却被此女子瞪了一眼后便慌忙以头触地,不敢再说什么! 看了眼跪地的二人,冷哼一声怒斥道:“回头再与你们算帐。”随即独自一人策马来到中央。 待到身形站定,向何思安等人喊道:“我乃小月氏当代族长,尉迟燕燕。对方领头的,可否上前一叙?”(本人物属于虚构,查阅了好久的相关资料,关于小月氏的少之又少,最终只能确定早在公元前约232年,由小月氏在塔里木盆地南边建立了一个于阗|tian二声|国,而于阗国的国姓就是尉迟。唐朝的尉迟恭便是其后裔!) 徐荣下意识的看了何思安一眼,心想‘对方虽是女子,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如若让殿下前往,恐有危险,可如果自己去,又难免有喧宾夺主之嫌。’ 正在犹豫之间,何思安似是看清了徐荣的想法,拍了拍其肩膀,便拨马向前走去,见状身旁的徐荣与周仓皆大惊失色,慌忙阻止。看到二人的反应,何思安摆了摆手,说到:“对方只是一少女,如果这都不敢前去,何以带领大家在这乱世杀出一片天地?” 周仓本就是一莽汉,哪听得懂这大道理,便欲上前伴在何思安周围,却被一旁的徐荣拽住,隐晦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杨任二人,小声说到:“主公新来汉中,尚需服众,况且,你与主公相处时间甚久,你觉得以主公的武艺,到也不是一少女能轻易制服的。” 周仓闻言,只得跺了跺脚,一脸谨慎的盯着场中央的二人,随时准备冲出去保护何思安。 至于徐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命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冲锋。这边人的反应被对面的少女尽收眼底。 ‘刚才听族人说起,对方出战的两名将领乃汉中大族杨家的两名少爷,为免误杀二人而与汉中不死不休,才叫停双方,而看二将对此人的尊敬程度,对方究竟是何身份?莫非是张鲁或张卫?或者是…何思安?族长…尉迟燕燕?’ 第十章 当中表白! “新任武都太守,何思安在此,敢问族长何事?……族长?……那个尉迟燕燕?”何思安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发呆的少女。 “嗯?!~”少女猛地一惊,不知何时,在自己分神之际,对方居然已经行至面前,脸上红霞一闪即逝,随即清了清嗓子,说到:“我族本无意与天朝为敌,只是听闻武都兵乱,便派族人前去一探究竟,谁知族人私下做主,才虏……请来这些妇女儿童前来做客,既然武都有了新任城主,艳燕自然希望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可好??”少女顿了顿,回头,叫过不远处的侍女,吩咐了几句,言必,又戒备的看了何思安身后密密麻麻的兵士一眼后,转眼看向何思安,面露恳求之色。 何思安也是一愣,心想:‘就这么解决了?’看对方此前出战的几人,皆勇猛之辈,何思安自然也不愿意双方大战,再看到对方希冀的眼神,随即,温声说道:“你我双方多年和平相处,本也无大仇恨,既然族长诚意十足,那么双方就此停战。” 两人交谈之际,刚刚走开的那名侍女小跑着返回,双手拿着一柄佩剑,见状,本就浑身戒备的周仓立即冲上前去,徐荣略微犹豫下,也吩咐周围人随时准备冲锋,自己跟随周仓来到何思安面前。 很快,待看清侍女手中只是一柄做工精巧的木剑,并且很快出现一群衣衫褴褛的妇女儿童后,两人才明白过来自己误会对方,但毕竟已经来了,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一左一右的站在何思安身后。 何思安也是感到很无奈,内心长叹一声,想到:‘难怪那些御驾亲征的皇帝会屡屡失败,将领们更多的关注点都在皇帝身上,自然而然多了许多顾忌,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尽量少出现在战场上吧,否则还真是害人害己。’ 少女似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接过木剑说到:“依照我月氏一族的族规,双方交换贴身之物,便为友谊达成之象征。”随即,一脸郑重的双手递给了何思安。 何思安接过木剑后,先是命徐荣将一众妇孺带回本阵,并将那名异族大汉也送还对方。随即抬头便看到少女正两眼放光的看向自己腰间,瞬间反应过来,心头无数头羊驼跑过! ‘先前只觉得我的佩剑古朴厚重,但后来从吕布、朱儁等人的口中得知,我的佩剑乃是战国时期宋玉口中: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介,倚天之外的倚天剑。这小娘皮好深的算计,一柄木剑就想打劫我的倚天剑!等等,他说的是贴身事物!’ 脑海中略一思索,便有了对策,只见何思安叫过一旁的周仓,先将木剑收好,然后将头盔摘下,看着眼前少说得有20余斤的玩意,何思安长出了口气,更加坚定了以后再也不亲自出战的决心。 对方看到何思安的举动后撇了撇嘴,不过想到能换一身铠甲,到也不亏。却见将头盔交到了一旁大汉的手里后,便低头在盘起的头发中摸索着什么,少女心头咯噔一跳,他不会是…...似是为了印证少女的猜测,何思安从头发中拽出了一根发簪,随即扬起头,微笑着递给了少女并说到:“思安作为新任武都太守,代表武都,愿与贵族永结友谊,此为思安贴身饰物,作为信物赠与小月氏当代族长尉迟燕燕。”何思安学着尉迟艳燕的样子略微低头,双手郑重的将发簪递到对方面前。 ……许久,发现对方没有反应,何思安疑惑的抬头,发现对方美目圆睁,薄薄的嘴唇也张的大大的。不单单是对方,就连一旁的侍女也是同样的表情。 ‘难道是嫌我太扣?非要我的佩剑?’何思安心想,‘但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看着对面少女大大的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在脑海中闪现:‘这俩妞不会是发花痴了吧,毕竟别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异族人,就连自己这种经过后世偶像剧小鲜肉等等洗礼过的人,第一次在铜镜中模糊的看清自己的容貌后也是被震惊到了!用句后世的话说,被自己给帅醒了!某台湾省焦姓男星的五官,再配合上约180的身高,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而且经过这段时间锻炼身材更为健硕!放到后世都算得上妥妥的男一号。’ 何思安摇了摇头,打断了思绪,想想还是不可能,毕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身为一个族群的领袖,自然更看重武力,可能真的是我有些太小气了,不过倚天剑是断然不可能给一名才第一次见面的异族,何思安咬咬牙,接过一旁周仓手中的头盔,谦然的说到:“额……是思安考虑不周,不如这样,这身盔甲乃上好铁料铸造而成,不如赠与族长?” 这时,对面的少女也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盔甲下少年硬朗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以及一头随风飘散的长发,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处。发现少年一手拿着发簪,一手拿着头盔,便一同夺了过去,话也没说拨马扭头便逃回本阵,后面的丫鬟也红着脸跟上,只留下何思安在风中凌乱! ‘这尼玛是啥状况???’何思安内心呐喊。至于一旁的周仓,好吧,可以忽略掉,片刻后,那名丫鬟又跑了回来,红着脸递给了何思安两根羽毛,而后者一眼便认出是那位名叫尉迟燕燕的小月氏族长头上的饰物。 ‘好吧,也许这就是小月氏的风俗?’何思安摇了摇头,驱散心中杂念。 先不提何思安等人整顿兵马返回武都,且说另一边的少女正在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望着眼前的发簪发呆,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小姐,李文侯父子求见。” “带他们进来!” 片刻后,刚刚出战的那名大汉以及另外两名青年一同行进大厅中,少女则一改之前的柔情,眼神犀利的看向跪伏在地的三人,冷冷的说到:“李文侯,你是想学北宫伯玉一样,叛离族群么?” 下面三人闻言皆身体一震,慌忙一边磕头,一边口称不敢,眼看三人额头已然血迹斑斑,少女皱了皱眉,似是不喜,挥手阻止了三人的动作,说到:“李文侯,给我个解释。” 三人闻言皆长出口气,后面两名青年头埋在地上,似是要钻进眼前的地缝,而为首的壮汉则讷讷的说到:“族长,经过那人叛乱之后,我族人口日渐凋零,我也只是想借着中原之地战乱,自顾不暇之际,掳些妇孺来壮大族群,仅此而已……” “你还知道目前我族的实力弱小啊!”少女一拍桌子起身愤怒的说到:“中原虽然战乱,但仍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强大,随意挥挥手就可以将我族彻底抹杀,你们这样,是在玩火!!难道忘记我族的族训了么?!” 三人不敢反驳,只是把头低的更低,连一旁的侍女也纷纷跪地下拜。 片刻后,少女挥了挥手,说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量与汉朝交好,休养生息,都下去吧。” 待到李文侯三人下去后,一旁的丫鬟来到后宅的少女旁,看到少女又对着面前的发簪发呆,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也红了起来说到:“小姐,那位新任的武都太守是何居心啊,他难道不知道送给异性发簪,代表着什么吗?!”。 一语成谶,正在返回武都路上的何同学貌似还真不知道这些,毕竟此时的武都,正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第十一章 谋财害命怎么少得了尖嘴猴腮之人 时光如梭,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三个月里张鲁不但替何思安上表,使其正式成为武都太守,并且还把身边的首席谋士阎圃,以及跟何思安已然熟识的杨任、杨昂派给了何思安。 在张鲁不遗余力支持下,很快,武都便走向了正轨,政务由阎圃负责,军事则由徐荣负责。而与异族的贸易以及城市的修缮等其余事宜则由杨任、杨昂二人负责。此外移民也接近了尾声,无论是赵云、亦或者是徐庶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皆比以前成长许多。 受到后世演绎的洗礼,何思安自然对二人格外关心,安排徐庶以及贾诩的两个儿子(贾穆、贾玑)为阎圃打下手,多多学习处理政务,而赵云任徐荣的副手,统领黑山军。原本死气沉沉的武都很快便飞速发展起来,俨然成为了死寂一片的凉州中的一缕曙光,随着与渭阳君的婚事流传开来,更是吸引无数凉州士绅举族来投。 然而武都的崛起并不代表雍、凉二州也是如此,相反,战火愈演愈烈。李傕毕竟在凉州根深蒂固,借着马腾韩遂被异族所牵制,更是对吕布李儒等人展开了全面反击。而此时坐镇许昌的曹操似是已经懒得演戏,借着围剿青州叛军的名义撤回了在虎牢关与樊稠对峙的夏侯渊,转而专心清剿周边大小势力。 大家虽然表面还维持着对汉室的尊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诸侯割据的时代已然无可避免到来。 “目前武都已登记造册的人口约有五万三千人,按照大人的要求大部分人已然完成田亩分配,好在汉中粮草充盈,熬过今冬应无大碍,预计来年便可自给自足……” 行走在武都的街道上,看着大家都在修缮房屋,听着一旁阎圃的汇报,何思安脑海里不由得闪过后世的‘水泥’。 ‘哎,如果能有水泥就好了,水泥好像是石灰石、粘土等组成的,而且还需要高温烧制,只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哎,至少要坐拥一州之地才有可能实现。至于玉米、土豆等高产量农作物,且不说这时候有没有被发现,就算有,以现有的交通恐怕也很难运输。最靠谱的还是尽快拿下号称天府之地的巴蜀,这样一来至少粮食问题可以解决。’ 看了眼将繁复的工作处理的井井有条的阎圃,何思安逐渐的意识到人才的重要。 ‘看来无论是我,亦或者徐庶他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回到议事大厅,阎圃告退后,何思安又询问了杨任、杨昂两兄弟关于与异族贸易的相关事宜后,众人离去,何思安则在首位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周仓的声音:“主公,贾诩求见!” 片刻后,贾诩与何思安在后堂对坐,“主公,已然与西川刘焉取得联系,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言必,贾诩拿起桌上的茶盏浅饮两口。 闻言,何思安也微微勾起嘴角,说到:“莫非刘焉已然病入膏肓?” 贾诩放下手上中水杯,微微点头说到:“明面上看,这是主要原因,但诩觉得,还有一内一外两个因素导致刘焉比主公还要迫切希望联合。” 何思安听到贾诩口中的联合二字,表情也略显凝重,说到:“愿闻其详。” “首先,刘焉入住西川,虽经过几年的励精图治,整顿贪腐,益州面貌焕然一新,但毕竟时日尚短,难免与当地士绅产生矛盾。若再给刘焉十年时间,也许可以将益州打造成铁板一块,但其身体日渐衰弱,刘焉不得不依靠流民丁壮等组建东州军以抗衡当地势力。而其子刘璋,无论是资历亦或者是谋略都很难镇得住场,故急需一股力量以配合东州军来压制住益州当地势力。此为内部因素。” 贾诩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各地诸侯四起,远的曹操、袁绍、公孙瓒等人先不提,仅仅是汉中张鲁、摸不清底细的我们以及周边蠢蠢欲动的异族所带来的压力,就不是一个区区刘璋可以解决的,这一点相信刘君郎(刘焉)也是看的很清楚,原本曹操是他唯一的选择,但其也清楚,这只是饮鸩止渴,毕竟现在的那位陛下只是曹操手中的工具,一旦不需要以后,必然会狡兔死、走狗烹。而身为皇亲国戚的刘璋,自然就会成为其眼中钉、肉中刺。” 何思安闻言点了点头,说到:“既然先生说联合,应该是刘焉还没有下定最终决心,是吧。” 贾诩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是的,毕竟主公的身份一旦公开,就意味着要与曹操撕破脸,对于刘焉来说,当下最好的结果就是联合,可以借我们之力稳定住局面。” 言必,微笑的看向对面的何思安,双方陷入沉默,许久后,何思安掏出了两根烟,点燃后递给贾诩一根,自己则深吸一口,看着氤氲的烟气,缓缓地说:“现在的我们,就像逆水行舟一样,不尽则退,先生有何想说的,但说无妨。” 贾诩眼神微眯,隔着烟气看向对面的何思安说到:“刘焉为了避免我方尾大不掉,定然会利用仅存的时日做好准备。”贾诩顿了顿,声音压低,继续说道:“人固有一死,既然刘焉命不久矣,不如……” 片刻后,周仓出门,再回来时领入一人,只见此人头尖额窄,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看到此人长相后,何思安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翘,没待对方行礼,便慌忙站起跑向对方,由于过于急促,甚至鞋子跑掉都不自知,待到对方面前,迅速扶住其准备跪拜的身形,大笑道:“子乔(张松)切勿多礼,吾早问先生大名,此次得见,真乃三生之幸也!!” 张松也是一愣,自己有这么大名气?但看到对方的表情以及散落在地上的鞋子又不似作为,足以说明对自己的重视可见一般,原本的说辞也咽回了肚子里! 寒暄片刻,众人分宾主落座。何思安率先引入正题,问道:“不知子乔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张松隐晦的左右看了一眼,见并无他人,答道:“自然是为了殿下啊。” 闻言何思安大惊!双眼微眯,说到:“子乔称呼我什么?” 张松笑了笑,说到:“殿下既然能在汉中站稳脚跟,而不是寻一山清水秀之地隐居度日,身份被人知晓也是迟早之事。” 闻言,何思安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向茶盏中微微升起的暖气。 “况且……殿下就真的只想安居一隅之地吗?”张松一字一句的说到。 何思安闻言眼中厉色一闪,随即恢复正常看向张松微笑的说到:“子乔此言何意?” “掌控汉中,占领武都,收拢凉州士绅伺机而动,这可不像是一心苟活之人所能做出来的事情,让我猜猜殿下接下来会做什么,出兵夺取龙兴之地的雍州?亦或者是土地肥沃易守难攻的……益州?” 何思安微笑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说到:“子乔此言何意?”虽然两句回答一样,但语气却天壤之别。 这时张松却弯身站起,来到大厅中央,撩起下摆,下跪已头触底说到:“益州刘焉虽行事酷烈,但也算才智卓绝,可惜其已然日薄西山,而其子刘璋,为人懦弱多疑,志大才疏,并非明主。观天下袁绍、袁术兄弟优柔寡断,荆州刘表守城有余劲取不足。至于江东刘繇、徐州陶谦、辽东公孙瓒等人皆朝不保夕尔!不满殿下,原本曹操是松的最佳人选,松也打算坐观几年待到时机成熟便献西川于此人,但殿下的出现却给了松一个绝佳的选择。松,愿将西川,献于殿下,已成为殿下席卷天下的基石!” 闻言何思安起身将张松扶起,为其掸落身上尘土,拉着张松并排坐下,叹息一声说到:“哎!不瞒子乔,安确有取西川之意,但苦于根基尚浅,内忧外患,并无多余兵力。且益州地形复杂,易受难攻,安与文和先生也是商议许久,怎奈苦无对策。若子乔能助我,事成之后安定然会对子乔以及子乔背后的家族委以重任!” 闻言张松神秘一笑,微微仰起头,傲然说道:“主公切莫担心,且听松为主公一一道来……” 第十二章 武都 “武都可以作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中心,我们可以全力发展,这里一来可以控制凉州,二来与汉中互为掎角之势,三来守住这里也便意味着巴蜀地带的安稳。所以,主公出使西川的同时,我等必须厉兵秣马,届时宣布主公身份的同时,迅速出兵洛阳,死守虎牢关。联合马腾、吕布以雷霆之势占领凉州,这样一来,文和先生所提出的坐拥雍、凉、益三州,联合其他汉室宗亲共同进退,而且曹操面对河北袁绍、汝南袁术等自顾不暇,便给了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徐庶说完,向着上首坐的何思安拱了拱手,便坐回原地。 何思安点了点头,看向贾诩说道:“文和先生可还有何补充?” 贾诩先是看了眼一旁的徐庶,微笑着说道:“后生可畏,元直这段时间果然成长许多。这样一来,诩便可放心与主公一同前往益州。” 何思安先是一愣,随即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贾诩,目光收回,对徐庶说道:“元直,待到我与文和先生出使西川之时,武都就交给你了,贾穆、贾玑配合,另外徐荣将军负责整顿军马,杨任、杨昂负责防守,暂时就这么安排,文和先生留下,其余人可以散去了。” 众人欣然领命,鱼贯而出。 何思安看向贾诩,讷讷的说道:“文和先生可对思安失望?” 贾诩摇了摇头,一脸郑重的说道:“自然不会,而且诩早就料到主公有去救吕布之意,倒也无妨,凡事都有两面性,氏族固然重要,但精兵强将的拥戴,以及贫苦百姓的支持,也值得主公去做。” “文和先生所言极是,乱世如若自己的家眷、朋友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天下?况且......经过千百年的经验来看,氏族的存在......弊大于利。” 看到贾诩惊慌的表情,何思安长叹口气,继续说道:“文和先生以及曹孟德等人皆当是数一数二的智者,然......也有局限性,就比如......” 何思安顿了顿,拿起手中茶盏,用手指沾了沾,在桌子上画了个圆圈,继续说道:“你们,乃至我大汉、甚至在往前的大秦、大周都在这个圈里,时光轮转,无数英雄生生死死,无数朝代也因氏族的支持所诞生,又因氏族的贪婪所灭亡,但......这个世界不只有这一个圈,世界很大,每个圈都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变化中前进,然而,有一天某个圈一旦打破了这种桎梏,便会......”说着,何思安涂掉了圈,然后将手中茶盏中的茶水倾倒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贾诩,贾诩则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水,流到了边沿,滴答滴答的向着地面滴去,长久的沉默后,贾诩也长叹一声,跪地叩首说道:“就像那位神仙说的,主公乃生而知之者,天选之人,诩自当为主公披荆斩棘。” 告别了同僚后,赵云一个人行走在回府的路上,回想起大家的斗志昂扬,不由得长叹口气,毕竟他在这一年中,在西凉也算小有名气,大大小小也打过了几十仗,所遇之将无一合之敌。这时,后面传来了跑步声,赵云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兵士气喘吁吁的跑到其面前,赵云认出,此人正是何思安的贴身侍卫周仓,带到近前,周仓贴身在赵云耳边低语几句,随后赵云眼前一亮。 晚间,何府后堂,何思安、贾诩、赵云三人对坐,何思安看了贾诩一眼,后者长出了口气,一脸凝重的对赵云说到:“子龙,此次交代给你的任务最为重要。可以说,主公与我等一行人的身家性命,全部交于你手。” 闻言赵云心头也是一紧,向着对面一抱拳,说到:“但听主公差遣!” 而此时的汉中,杨氏家族祖宅,一场寿宴也在进行,为首的杨家族长也许是年岁原因,此时几杯酒下肚有些晕眩,一旁陪坐的一位中年人发现后马上说道:“松儿、柏儿,快扶族长大人回后宅歇息。”闻言对面的两位年轻人慌忙起身来到老族长旁边,此二人正是汉中杨家的长房长孙杨松,以及其弟杨柏。看到此二人,杨家族长也微笑着说道:“一年不见,松儿、柏儿生的越发玉树临风,哎,倒是祖父我,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 “祖父说的哪里话,您这身板儿,再活个四五十年不成问题!”那位族长口中的松儿嬉皮笑脸地说到。随即,众人纷纷附和,大厅中一片欢声笑语。 三人路过中年人的时候,两名年轻人与其眼神对视,随即分开。 很快,两人将族长搀扶到床上,丫鬟们看到此景,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正要上前,而一旁的年轻人则接过丫鬟们手中的铜盆及毛巾,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我们已与祖父一年未见,你们先下去吧,我们陪陪祖父!” “是!”众丫鬟应命低头退出房间,两位青年人一人打湿毛巾,一人擦拭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看到二人如此用心,族长长叹一声,眼神略显湿润的说到:“松儿、柏儿,祖父从小就喜欢你二人,你们不要怪祖父,祖父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杨家的未来!” “孙儿怎么会怪祖父大人呢!”杨松一边用毛巾擦拭老人的苍老手掌,一边笑着说道,随即收起笑容,愤愤的说道:“只是那杨任原本只是我们杨家旁支,祖父刚刚把资源倾斜到其一脉的身上,这厮便如此傲慢,就连祖父过大寿也只是派其弟杨昂来走个过场。孙儿只是怕祖父养了一只白眼狼!” 闻言,族长慌忙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随即看了看门口,见四下无人,才长出口气,正要责骂对方,但看到对方手中的毛巾,以及略显红肿的双眼,眼神很快便柔和下来,也许是出于愧疚,亦或者是贪杯多喝了些浊酒,老族长长叹一声,说到:“在众多儿孙中,你二人是我最疼爱的,否则也不会把中原之地的贸易都交给你们,怎奈……原本有些事情越少人知晓越好,但你们也不是外人。”随即,老族长看了看门口,对面的杨柏会意,紧走几步便来到门口屏退丫鬟下人,随即关上门回到床前…… 半个时辰后,杨松的卧房内,杨柏迫不及待地说到:“兄长,怎么办?且不说司空大人许给我们的好处,难道我们就真的要依照祖父说的,把所有的资源都投入到那两个孽种身上??” 对面的杨松制止了杨柏的话语,看向门口方向,几息后,一个中年人出现在门口,二人慌忙上前说到:“孩儿见过父亲。”而对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带上房门。屋内话语声渐低,从外面望去,透过氤氲的烛光,几个阴影交头接耳,甚为鬼祟。 第十三章 入川 一个月后,益州,梓潼 梓潼之名始于战国时期,取“东依梓林,西枕潼水”之义。据《尚书·禹贡》记载,当时天下分为九洲,蜀为梁洲之域,境内有巴、蜀两国,梓潼是蜀国的领地。秦惠王派司马错灭了巴、蜀二国后,梓潼就成为蜀郡的领地,公元前285年设置梓潼县,属广汉郡,梓潼成为县治。自秦汉以来便被认为千里天府,此为屏障!故有“秦川道,翠柏天,商旅兵家密如烟”之说。 由于刘焉入住益州后兵力有限,一方面需要防范汉中,另一方面需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去扫平内部不安定因素,故益州军多驻扎在紧邻成都的雒城,少部分则在靠近汉中的培水关!而梓潼这座军事重镇驻兵却甚少。 此时,一行人正行走在这座战略要地中。为首的两名青年男女,男的皮肤白皙,气质出尘,女的眉目清秀,一双大眼甚是灵动。而这两人自然是何思安与妞妞,周仓、廖化、张松、贾诩以及十余名护卫紧随其后。 原本依照何思安的想法,此次益州之行,虽干系到日后的发展,但己方安排周详,且有张松等人为内应,危险性并不大,而雍、凉二州却颇为诡谲,周围异族环伺,武都更需要贾诩这位三国出名的毒士坐镇。 然而平日里谨小慎微的贾诩却意外的拒绝了何思安的要求,不但要跟随其左右前往,甚至要求带上妞妞这位武艺超群的主母一同前往。用贾诩的话说:“此次益州之行,为奠定主公日后根基最重要的一环,再小心也不为过。”这也让何思安原本相对轻松的心情变得谨慎起来。当然,妞妞听闻要伴随何思安左右,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大人,前方便是梓潼城首府,城守庞羲与刘璋为亲家,其女嫁与刘璋长子刘循,而目前刘循为广汉郡守,两人均在城守府等候。”张松紧走几步,来到何思安身旁说到。 何思安略作沉吟,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 闻言张松微微点头。 很快,一行人出现在一座守卫森严的府邸前,一老一少两人矗立门前,百余名甲士立于四周,看到这阵仗,众人皆是微一皱眉,但很快便不约而同的恢复正常,张松紧走几步来到二人身前,对着年轻人一拱手,说到:“大公子久等了,这位便是那位大人。”张松向身后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了看四周的甲士,说到:“大公子……” 未等张松说完,刘循便走向对面的何思安,与其擦身而过时,顿了顿身,说到:“不要叫我大公子,叫郡守!”随即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向何思安。紧跟在身后的庞羲则看了看一脸讪讪的张松,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到:“子乔勿怪,我这位姑爷的性子你也知晓,一路上辛苦了,来人!”一旁两名甲士紧走几步,赶到近前,“带张松大人去后庭歇息。”庞羲笑了笑,便紧走几步随着刘循走向何思安一行人。 很快,刘循、庞羲二人便来到何思安面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说到:“广汉郡守刘循、梓潼太守庞羲,见过公子!” 何思安也很快上前,扶起对方说到:“都是自家人,二位大人何必多礼!”而自家人三个字,则是着重表明这一种态度。而此时庞羲也笑着说道:“是啊,都是自家人,郡守、太守、公子的这么生分作甚!”随即三人不顾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笑着勾肩搭背的步入城首府! 众人鱼贯而入,刘循将何思安引入一座偏厅,而庞羲则在门口拦住了其余人,周仓等人刚要发作,却被一旁的贾诩,而庞羲见状也笑着上前对众人说到:“事关重大,请各位先回房休息,晚间我们再一起畅饮一番,至于你们主公的安全,各位且放宽心,大敌当前,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闻言,贾诩上前拱了拱手,说到:“我等自然知晓,有劳太守大人费心了。”随即转头看向周仓等人说到:“你们先去歇息吧。”言必,又看向庞羲,不经意的问道:“不知张松大人何在?” “自然是在客房歇息。”庞羲答道。 “我家主公初来梓潼,日前曾叮嘱诩买些巴蜀特产,不知张松大人何在?可否陪同游览一番…”贾诩问道。 庞羲眼神一眯,随即舒展开,笑着对贾诩说到:“舟车劳顿,子乔身体单薄,还是不要劳烦他了,不如这样,由在下领贾先生去城中四处转转可好?” “自然是好的,只是诩区区主公身边一随从,有劳城守大人费心了。”贾诩笑着回应道。 梓潼城不同于十室九空的雍州以及凉州,城中居民虽不多,但位处益州门户,往来客商也是络绎不绝,不算宽阔的街道上叫卖声此起彼伏。“公子南下之行能带着文和先生,看来公子对先生也是甚为倚重啊!”贾诩耳边响起了庞羲的声音,贾诩则谦虚的答道:“城守大人高看诩了,诩只不过是公子手下一老仆而已,公子与州牧大人本为同源,此行虽意义重大,但却也无危险可言,自是只带些身边之人,您说是吧,城守大人?” “那是自然,奸佞当道,我等自然需团结一心,只是没想到,羲镇守梓潼多年,与汉中军摩擦不断,对张鲁此人更是了解,此人以传教为名,广纳信徒,更是有割据一方的雄心壮志,没想到公子初到汉中,便可与其达成一致,羲甚为叹服!只是不知其中因由,文和先生可否告知?” “我家主公年幼时曾与张鲁之妹一同寄养在洛阳的一处道观中,而此处道观正是张家那位道陵老祖的师弟所创,故有一部分香火情,且其妹目前也是我家主母之一,并随我等一同前来益州拜访州牧大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贾诩自然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贾诩也是第一次来益州,对周围也颇为好奇,一边与庞羲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一边在路边买一些当地特产,路过一处摊位前,贾诩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眼摊主,此人身材精瘦,一脸络腮胡,双眼细长,看到贾诩看向这边,便卖力的吆喝起来:“上好的草鞋,走过路过莫要错过,这位大人,可要来双?” 贾诩颇感兴趣的上前,与对方讨价还价一番后从对方摊位上挑选两双便宜些的草鞋,庞羲看到此处,心里也是暗暗发笑,看来凉州果然贫瘠,就连那位的幕僚买双草鞋都会讨价还价一番。随即,一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第十四章 真期待有个夫人可以赔 城首府后庭,屏退左右后,刘循行了一军礼,对何思安说道:“臣,广汉郡守刘循,拜见弘农王。”何思安则上前一步,扶起刘循,苦笑的说到:“弘农已然十室九空,哪还有什么弘农王,你我本就是同家,我还应叫你一声皇…..表兄!” “是啊,一晃祖父带着我等入驻益州已然近十年,循也从一稚嫩少年变成了一方官员,而皇弟的遭遇为兄也甚为唏嘘,到了这里,皇弟与弟妹大可安心住下。今日略作休息,明日为兄便亲自引领您去成都面见祖父大人!” 双方略作攀谈,刘循见何思安略显疲乏,便亲自送何思安回房歇息。一个时辰后,庞羲来到后宅,与刘循对坐,刘循问道:“岳丈大人可从那位文和先生口中探听出虚实?” 庞羲摇了摇头,答道:“此人之前为董卓手下小吏,虽名声不显,但此次弘农王出使能带着此人足以证明其在弘农王心中的位置,不过此人口风甚紧,并未透漏出丝毫。”庞羲顿了顿,继续问道:“我有一事不解,贤婿可否告知?” 刘循略作沉吟,字斟句酌的缓缓说道:“我知晓岳丈所思,岳丈也不算外人,事到如今,我便将实情说与你知晓。”随即刘循俯身前倾,在庞羲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闻言庞羲大惊,久久无言,似是在消化刘循的言语。片刻后,字斟句酌的说到:“事关重大,我需早做准备。只是…”庞羲顿了顿,继续说道:“张松此人向来眼高于顶,此次却主动请缨出使汉中,我怕此人别有用心,贤婿不得不防…” 刘循略微沉吟说到:“还是莫要打草惊蛇,明日我会让其暂时留在梓潼,岳丈暗中多派些人手盯住此人,若他安分,便不用理会,若有不轨的行为,那便…”随即刘循做了个单手下切的手势。 暂且不提刘循两人,我们的主角何同学回到为其安排的房间内,妞妞见其进来后,便急切的跑到近前,说到:“思安哥哥,刚才我便觉得刘循等人的举动有些不对劲,似是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怎么办?这里距离汉中不算远,不如我趁着夜间送思安哥哥回去,让文和先生他们去吧,毕竟只要你不在益州,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何思安看着妞妞关切地眼神,微笑着抱住她,一边抚摸其柔顺的长发,一边在其耳中轻声说道:“此次取益州,为夫乃最关键之人。放心,他们不会对我等起杀心,最多就是软禁与我!而且,我又不是没被挟持过,当年朝中,不也被董太师胁持过?”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何思安笑出声来。妞妞一把挣脱开何思安的怀抱,埋怨的说到:“思安哥哥,你心真大,居然还能笑出声来!” ‘怎么可能担心,根据前世对三国的了解,刘焉手下虽然人才济济,但却缺乏顶尖战力,至于智力方面,唯有张松、法正二人勉强算一流,这两人一个已经为我所用,另一个也在首鼠两端,待价而沽。而我方不但有我这种穿越者,还有贾诩这种纵观三国智力方面都保三争一的存在,怎么可能失败?’收起思绪,何思安拉着妞妞的手来到床边坐下,笑着说道:“没什么,我给妞妞讲个故事。” 看到妞妞皱起的眉头看着自己,一脸‘你心真大,居然还能讲故事!’的表情,何思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乱世,有个孙姓小儿,经过父兄们的多年努力,依然占领一州之地,但为了抵抗当时占据中原最大势力,必须联合另方共同出兵,但又对其不信任…” 片刻后:“就这样,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哈” 看到何思安的笑容,妞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小粉拳打胸口,一边说道:“思安哥哥,你心真大,居然还想着娶媳妇,你都有了唐姐姐,我,小白,尉迟妹妹,还想着娶!!” “等等,你们也就罢了,我跟燕燕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呕!!!妞妞做呕吐状,“还燕燕,叫的这个亲切,还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人家三天两头往咱家跑??别当我不知道,周仓大哥都跟我说了,你们俩当着两边几千人的面儿亲亲我我,还交换了定情信物!你都没给过我定情信物!!!!” 何思安无语……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城首府后庭一座大厅外,百余名兵士佩剑持刀而立,警惕的看向四周,而不同于外面的紧张气氛,大厅内却是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但谁又知道,这笑声里,有几分真诚,几分虚伪呢?~ 同一时刻,连绵山脉中,一名精瘦的中年人正在兵士的引领下,穿梭连绵的营帐中,而若是城首府内豪爽大笑的庞羲看到此人,定会认出此人正是白天卖给贾诩草鞋的那位商贩,所不同的是一脸虬髯消失不见。此时的商贩则收起了白日里的市侩,正一脸凝重的跟随在那位小将的身后,脑海中闪过十日前发生的一幕幕! ~月余前,武都贾府后庭,贾诩一人独自站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细雨目光沉宁,片刻后,一人出现在后庭门口,轻咳两声。 闻言,贾诩缓缓收回眼神,转身看向来人,无奈长叹一声说:“胡车儿…”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喉中却有些哽咽。 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物,室内顿时传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看到对方手中的木盒,胡车儿略显失神,目光又转向贾诩,毕竟他与对方相识数十载,对这位多智进妖的文和先生甚为了解,虽平日不显山露水,但实则却沉稳老练,智计百出。而此时其露出这般表情的原因,自是知晓的。胡车儿紧走两步,接过木盒,笑着说道:“这般扭捏作甚,我的心,你是知晓的,等这一天已然太久了,太久太久了!” 贾诩长叹一声,苦笑的在胡车儿心口打了一拳,说到:“是啊,该解脱了!该团圆了!!傻瓜……待到四海升平后,我会回到我们的家乡,不管你来世还记不记得我,我要你必须带着花儿回来找我!否则...” 似是勾起了两人的回忆,二人均陷入沉默。许久后,胡车儿率先打破了沉默,揉了揉有些酸楚的脸庞,说到:“说吧,温和,需要我做什么!” 闻言贾诩眼眶一红,整理片刻思绪,开始对其说起正事儿。 片刻后:“事情就是这样,此次入川,意义重大,再小心也不为过。所以,老胡,我需要你带领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扮作往来客商提前潜入蜀地。”随即贾诩来到桌前,而此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地图,正是从张道陵留给何思安的那张山川地理图中临摹而来巴蜀地图。凝神观看片刻,冲着胡车儿招了招手,指向地图的某一处方向说:“此为巴蜀地图,稍后我会将此图交付与你!”顿了顿,贾诩继续说道:“蜀地为刘焉的地盘,再小心也不为过。我们会在一个月后出发,你即刻起便安排手下人提前以货郎身份提前潜伏于我等一行人所经之路线。”说着,贾诩手指又指向地图某处标注的线路,继续说道:“赵将军会在此路暗中跟随主公,你需派人每日将主公这边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赵云将军,若我主动找你攀谈买货,则证明计划有变,你必须马上自己跑一趟,并让赵将军带你见…” “胡将军,我们到了!”身旁传来了兵士的声音打断了胡车儿纷乱的思绪,抬头望去,眼前三人正在对坐,看着眼前的青年,胡车儿点了点头,随即目光转向另一个瘦削身影,胡车儿紧走几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到:“斥候营校尉胡车儿奉文和先生之命,从此刻起,斥候营听凭大人差遣!!” 第十五章 成都 东汉时期,各州也称作监察区,设有监察院。朝廷派出刺史出刺各州,监察地方官员,到了东汉末年,州就成为当时的一级行政区,相当于今天的省,但是管辖的地区比今天的省还要大一些。 两日后,何思安一行人终于抵达益州的行政中心,成都! 次日一早,何思安便提出便拜访刘焉,刘璋却说其父已然昏迷多日,以此时的状态不易待客为由,阻止了何思安。 无奈之下何思安只得在刘璋的安排下入住,而其后的几日,与何思安一行人接触最多的便是刘璋刘循这对儿父子,此二人整日里陪同何思安一行人饮酒作乐,游山玩水,至于结盟之事只字未提,何思安问起也只推说等到刘焉恢复后再议,而张松则被刘循安排去广汉郡帮忙处理些公务,这让何思安的内心中隐约浮起一丝不安,贾诩在私下告知顺其自然,一切自有安排。 “思安哥哥,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妞妞一边从周仓的搀扶中接过脚步踉跄的何思安,随后看向周仓以及身旁的贾诩,略显责备的说到:“你们也不管管!!”而似是喝的太多,何思安脚步踉跄下,贾诩见状,慌忙将其扶住并趁机将一封信件塞进其怀里。 何思安稳了下心神,不经意的看了眼贾诩,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没事。” 待到二人走远,傻笑的对妞妞说:“唉!不要责怪他们,叔父比我喝的还多。这些年颠沛流离,还是这里好,有酒有肉,还有叔父这等妙人儿!我看啊,不如把岳丈也带来,安安稳稳的过他个一辈子多好?” “好啦好啦,都依你!”妞妞一边随口应付,一边将何思安扶进内宅。 “对了,白日里叔父送来的那些书卷呢?与我取来,真没想到叔父居然如此博学!”卧房里隐约传来何思安的声音。 “喝这么多还看!好啦好啦,给你取来就是了!” 屋内烛光摇曳,几许亮光洒落在阴暗的院内,一棵大树倚在卧房边挡住了大部分月光。而此时的树冠上,两名黑衣人正在侧耳倾听,其中一人小声说到:“看来这位殿下也不过如此,到是跟大公子颇为相似。”另一人则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小声说道:“主公未成大事之前,切莫掉以轻心。” “什么?!”屋内传来何思安的声音,两人收声侧耳倾听。 “哎,既然来了天魁那就专心看书好了!”二人相视一眼,心想,果然这位殿下跟大公子有同样的爱好。 片刻后,屋内传出了何思安的声音:“不看了,头有些痛,我们歇息吧。” “好嘞!”随着烛火熄灭,一切归于寂静,何思安搂着怀中的家人,眼神飘忽,思绪不由得回味起信中的内容,久久无法平静。 ‘刘焉诈病,所谋甚大!’当看到这一句的时候,以何思安的两世经历都为之失声惊呼!定了定神,继续向下看去。 ‘原本打算借病引出对其不满的益州系,一举歼灭,随即紧守梓潼、雒城等要害自立为帝。但您的出现给了其一个更好的选择,一来加快了其对益州系动手的时间,二来挟制住您后,便可以号令汉中军。张松之计划应已暴漏,但无需担心,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既已知晓其诡计,且看益州军与东州军的对弈,您安心做渔翁便可,三日后按原计划行事。’ 信件到此为止,看字迹,虽与贾诩写的有几分相似,但毕竟何思安这一世是做过皇帝的人,免不得名师指点,所以还是一眼便看出,这封信并非出自贾诩之手,而且贾诩向来称呼自己为主公,而‘您’这个称呼却颇为耐人寻味,这会是谁?自己手下除贾诩外,能总览大局的无非就寥寥几人,且都有要事在身。 徐庶守武都,阎圃内政突出,谋略不足,赵云太年轻,至于徐荣、张燕等,统兵是把子好手,但谋略……等等,谋略??难道是…… 何思安脑中出现了那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想到此处,何思安长出口气,如果此人与贾诩一明一暗算计刘焉,不是百分百成事,至少也算得上十拿九稳了,只是既然他来了,那凉州那边……不会出事吧。想到此处,原本放下心来的何思安又皱起了眉头。 而我们的主角何思安同学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此刻贾诩的屋内角落里,隐约可以看到几点燃烧过后的纸灰,而这,正是李儒写给贾诩的信。院外的凉亭中,贾诩看着北方,眼神似能穿过千里之地。许久后,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元直、奉先……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话音低不可闻,随即走进屋内,烛火熄灭,一切归于寂静。 接下来三日,无论是何思安一行人在刘璋的陪同下都如往常一样,吟诗作赋,饮酒作乐。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成都的四门戒严使得很多人都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也许,只有刘璋一人没有意识到而已,亦或者说是不愿意去想吧。因为在何思安的眼里,就连那个心思阴沉的刘循脸上都挂着‘心不在焉’四个字,只有刘璋已然乐在其中。 ‘如果真的是演给我看的,那绝对堪影帝级的,甚至可以去演后世某卖鱼出身的大佬了’何思安心中吐槽。 不同于成都的平静,此时的益州,已然硝烟四起。 剑阁道,为平日里往来于汉中、梓潼客商们的必经之路,两旁山峦直入云霄,山壁光滑陡峭。剑阁道共有两处关隘,其一为‘剑阁’,靠近梓潼,其二为‘涪水关’靠近汉中,而此时的后者,关上、关下两队人马正在对峙。 关上一名将领模样的人冲着后面挥了挥手,随即众人放下手中弓箭,随即对下面喊道:“我乃涪水关守将高沛,对面何人?为何攻我益州?” 关下为首之人拨马上前,拱手说到:“原来是高沛将军,我乃汉中张衡,辖下发生叛乱,只为迎回成都做客的武都太守。” 涪水关紧邻汉中,汉中的内乱高沛自然也是略有耳闻,据说是汉中杨家有人带兵叛乱引起的,然而作为刘循手下心腹爱将,并且安排其镇守益州门户,对于何思安的身份却也知晓,高沛略微沉吟,看了看下面一眼望不到边的士兵,估算足有万余人,冷哼一声,小声嘟囔道:“接人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我看你是接人是假,夺我益州是真吧!” 随即对身边护卫招了招手,在对方耳边小声说到:“你速去成都,将此处情况如实告知广汉郡守大人,让其定夺。”随后,转头对下面说到:“我已差人通知州牧大人,张将军且先回汉中等候便可,届时我等自会护送那位大人回汉中!” “高将军既已同传州牧大人,我等便在此处静候佳音。”不顾高沛黑下来的脸色,转头吩咐部队撤到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安营扎寨、埋锅生火灶饭。 第十六章 法正 雒城,由于距离刘焉所在的成都仅有百余里地,故东州军便驻扎在此地,此时的军营大帐中,坐于首座的正是刘焉手下大将杨怀,为刘焉心腹。下面一人正是张松,此时的他恭敬地说到:“杨将军,南蛮作乱,卑职奉刘璋大人之命,遣孟达将军领兵前去镇压,并任命松为行军司马,点齐兵马即可出兵。此乃凭证,请将军过目。”说着,张松恭敬地从怀中取出一则调令与半截虎符,双手奉上。一名兵士则快走几步上前接过,递给了首座的杨怀。 看完内容并确定刘璋的印玺后,杨怀又看了看手中的半截虎符,对张松说道:“张大人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虎符盖印。”言比,杨怀起身向后帐走去。 后帐中,杨怀恭恭敬敬的垂首而立,首位一人正把玩着手中完整的虎符微微冷笑。片刻后重重的将虎符印在桌案摆放的调令上。 看到此人动作,杨怀大惊,压着声音说到:“大人既已知晓张松此贼的计划,为何还要盖印?” 为首之人将调令扔给杨怀,边拆卸虎符,边阴恻恻的说到:“若不将这群老鼠引出来,怎么能够一网打尽呢?这半截虎符你收好,去复命吧。” 片刻后,大帐中杨怀将调令递还给张松,后者展开后看了看,随即抬头刚要开口,大帐后帘却被掀开,一人走进,笑着说:“张大人携调令前去找孟达将军点兵吧,山高路远,这半截虎符还是由我保管吧。” 闻声望去,张松先是一惊,随即迅速露出笑容,拱手说到:“原本松也是打算先返回成都上交虎符,既然郡守大人在此,松便可安心去平叛了。” 此人正是刘焉之孙,广汉郡守刘循。 退出大帐后,张松在兵士的引领下,面无表情的穿梭在大帐中,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刘循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莫非事情已然败露?应该不会,刘焉卧病在床,刘璋昏庸,即使刘循对我等有所防范收回虎符,应无大碍。况且计划缜密,且早已买通今日值守兵士。’想到此处,张松定了定神,认真推演计划看有无错漏之处。‘我与孟达私交甚密,深知此人野心颇大,此次反叛也算是一拍即合,我们出发后趁夜色隐藏在距离成都20里的密林中,带到亥时,兄长张素等人为内应,各自家族带领自家壮丁配合值守士兵开城门,迅速占领成都,带控制住局面后以刘焉病危的名义,召回东州军各大守将,成都城外进行截杀……’ “大人,前方便是孟达将军所在的营帐。”一旁的话语打断了张松的思绪,后者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对面营帐的帐帘被掀开走出一人,身材中等,眼神狠厉,此人正是孟达,待看到对面的张松后,瞬间狂喜,正欲上前,却看对方一个严厉的眼神所制止。忙站在拱手说到:“不知张大人所来何事?” 张松掏出怀中调令,清了清嗓子,说到:“孟达听令,建宁南蛮叛乱,奉州牧命,东州军都尉孟达领本部人马即刻启程,速去镇压!” “孟达领命!”言毕,紧走几步接过调令。 与张松一起前来的兵士见任务已完成,便拱手离开,待到身影转过拐角消失后,孟达迫不及待的拉着张松走进大帐,进来后一脸期盼的对张松说到:“子乔,一切可还顺利否?”见张松点头,孟达面露喜色,又寒暄片刻,便叫来自己的侄子邓贤以及几名心腹爱将,叮嘱一番后便点齐兵马即可出发。 一个时辰后,大营内,杨怀看着坐在主位的刘循说到:“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刘循闭目沉思,许久后,缓缓说到:“祖父大人的意思是,借此机会,将那群反对势力一网打尽,未免打草惊蛇,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便可,但……涪水关刚刚传来消息,汉中出兵万余人驻扎在涪水关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呢?涪水关……成都……”似是回答,似是喃喃自语。片刻后,对杨怀说道:“涪水关虽易受难攻,但也不得不防,这样,你领两千人马人马前去剑阁接应,以防不测。稍后我领其余人返回成都。 晚间,何思安以不胜酒力为由带着贾诩早早离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璋也没有挽留,待到二人拐过主路,来到一条僻静的小路时,一作文士打扮之人站在路中,看清此人长相后,何思安嘴角勾起,而对方则躬身一礼,恭敬地说到:“法正,见过殿下。” (法正,字孝直,妥妥的s级人物,无论是内政亦或者谋略都属一流,若不是诸葛村夫的名声太盛,相信名气会更胜一筹。) “唉!~孝直无须多礼!”何思安笑着上前,扶起法正,继续说道:“孝直在此等候,可是事情有变?” 法正看了眼何思安身等人身后,见无人跟踪,便拉着何思安拐进了一处空房内,贾诩则吩咐两名护卫在门口守护,其余人鱼贯而入。待到众人站定,法正直言说到:“殿下,正,有些不好的感觉。” “哦?孝直何出此言?”何思安问道。 “此计划由子乔与我共同策划,孟达所部占东州军总兵力的三成,再配合益州各大家族为内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成都,理应万无一失,但……”法正叹了口气,坚定的说到:“此时局势颇为诡谲,殿下没必要涉险,暂且在此处歇息,稍后正会安排家中心腹趁乱将殿下送出成都,如若顺利,返回便是,若不顺利,则殿下速回汉中,以图后计。”抬头看向何思安与贾诩,见二人都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也是一愣,解释道:“殿下可是不信任法正?” 这时,贾诩率先笑着开口,说到:“孝直多虑了,临行之前,殿下曾当面与诩提起过孝直,说此次冒险成都一行,八分为益州,两分为孝直!”看到法正错愕的表情,贾诩继续说到:“孝直切莫当作戏言,论出身,孝直出身名门,论才学,孝直在益州更是无出其右,据诩了解,近几年益州之所以发展如此之好,孝直功不可没。诩自负智谋堪比管、乐,但对于地方的治理,诩还是远不及孝直的。” 第十七章 山雨欲来 听闻此言,法正也是眼眶泛红,何思安的身份其也是知晓的,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法正跪地深深一揖,说到:“承蒙殿下与文和先生看重,正,自当效死命!!” 见状,何思安又忙不迭的上前扶起对方,笑着说到:“孝直切莫再行此大礼了,若非身份使然,思安对先生,都想以兄长之礼待之了。” 闻言法正更是感动,说实话,刘焉对待法正也算礼遇有加,更有知遇之恩! 但无奈随着刘焉的老去,刘璋性格使然。若是太平之世,自然是位合格的主公,但身处乱世,曹操把持朝政,更得名门望族支持,届时以刘璋的身份,别说撑到改朝换代的那一天,就说益州本地的势力,恐怕都很难抗衡。至于刘循,虽表面上看去年少有为,文武双全,但在法正看来,确是刚愎自用之辈,正因如此,法正才会在张松与孟达的怂恿下决定行险一搏! 原本对于何思安这位曾经的傀儡皇帝汉献帝也是颇为不齿的,但在知晓了其在武都的举措,以及从张松口中说出的各种匪夷所思的预兆,对其改变了不少,在法正眼里,所谓的天选之子一说,法正自是不信的,但何思安懂得隐忍,能屈能伸,在必死之局中可以寻求一条最好的路线。至少在法正看来,换做任何人都很难做的比和思安更好。 而且无论是对张松、亦或者对自己的态度都可以说明其求贤若渴的程度。在乱世中,何思安已然具备争雄的一切条件! 至于为何提出要送何思安出城暂避锋芒,完全是因为法正对刘璋父子的了解,成都太平静了,与其说是自己与张松思维缜密,但自从何思安一行人出现在益州后,一切都显得太顺利了,甚至有些刻意的成分,若是已然识破,无论是刘璋亦或者刘循都不应该有这种应对。 直到今日午时听闻张松托人带来消息,虎符没有取到,而是被刘循取走后,法正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应该都是刘焉所安排,他想趁着自己离世之前把所有益州的反对势力一举歼灭。若真是这样,那自己与张松孟达岂不是……想到此处,让法正不寒而栗,但怎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通知张松等人已然晚了,若是自己多想自然最好,但若真是刘焉所为,法正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也只是带着自己的妻儿与何思安趁乱逃回汉中以图后计。 “思安知晓孝直所虑,文和先生早有安排。”言毕,何思安看向贾诩,而法正也一脸错愕的看向贾诩,后者轻咳两声,接着何思安的话,对法正说到:“孝直切勿担心,主公与我早有对策,我们哪儿也不去,只在刘璋为主公安排的住处歇息。” 向着刚要开口的法正摇了摇手,笑着继续说道:“孝直若信得过主公,可与我们一起返回,静观其变。” 一旁的何思安则摇了摇头,说到:“不可,还是让孝直趁乱带着家人先出城暂避锋芒。” 法正自是明白何思安的意思,如果失败,何思安他们不会有事,而自己一定落个家破人亡,但……不及多想,法正咬了咬牙,坚定的说到:“殿下且莫多言,若不嫌弃,正便陪同殿下一同回府!!” 走出民居,路边等候的法正家老仆看着身着何思安护卫服的法正,正诧异间,法正给了他一个眼神。老仆心领神会,默不作声,当路过其身旁时,法正小声说到:“你速度回府告知夫人,让他们不用等我,我安排的人会趁乱带领他们出城。”随即,跟随何思安,一同返回住处! 不同于往日喧闹的成都,今日的街道格外安静,一行人很快来到何思安的府邸,护卫们如往常一样留在门口值守,其余人则鱼贯而入,堂内的妞妞闻声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但看到贾诩以及陌生的法正时,迅速收住脚步,轻咳一声,小步上前来到何思安面前,扭捏的行万福礼,说到:“妾身见过夫君!” 身后的贾诩则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看向一旁的法正说到:“今天天气不错。”法正也是尴尬的看向一旁,附和着说道:“嗯,庭院的布置相当不错。” 何思安则一脸黑线,轻轻弹了一下妞妞的脑门,说到:“你这性子啊!!!”随即回头歉然的看向法正二人,对贾诩说到:“先生先领孝直观赏下庭院景……”没等说完,眼角余光瞥见墙角已然失去生机的两具黑衣尸体,不由得嘴角一抽,改口继续说道:“景…..额……看下天气,思安稍后便出来陪二位!”言毕,拉着妞妞进了后宅。 待到何思安二人消失在视线中,贾诩微笑着对法正说:“久闻孝直家学渊源,你我对弈一番可好?” 此时的法正也已然平静下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片刻后,何思安走出内院,来到对弈的二人面前,从衣襟里掏出几根烟,给贾诩与自己点燃,抽了几口,看了眼略显局促的法正,便递给后者一根。法正低头,郑重地接过,并学着何思安二人的样子吸了一口,随着烟气入体,发现头脑顿时一清,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阴云密布,遮住了满天星斗。 屋外隐约传来了几声梆子声,kan看天色应是亥时,法正整理了下繁杂的心绪,对何思安拱了拱手,说到:“主公,看时间,子乔他们也应该动手了,我们……” 何思安深吸口烟,长长吐出,刚要开口,贾诩却先开口:“主公,我来说吧。” 只听贾诩继续说道:“对于益州,我们是势在必得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保证成功的前提下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但有些事情,却是无法避免的,莫说子乔,为了主公大业,即使是在下,也会义无反顾。” 闻言,法正表情略显黯然,但却也心中释然,毕竟这类话题都与自己摆在台面上说清楚,法正心中那点芥蒂也消磨许多。 第十八章 计划失败 此时的成都,百姓们皆躲在自己屋内,心中忐忑不知发生了什么,街道上,无数顶盔冠甲的兵士匆匆向城中央汇聚,众多士兵中,一名方脸将军带着一队兵士路过何思安的居所,一勒马缰,左右看了看,似是在寻路,随即看向一处小巷,喝到:“大家加快脚步!” 言毕,拨马向着那里奔去,身后众兵士队形一乱,慌忙跟上,不出片刻,便消失在巷子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兵士们已然汇聚在城中央的监察院,远远望去,此时的检察院,已然被士兵团团围住,为首两人正是孟达与张松,两人对视一眼,张松上前与院门一人开始攀谈,片刻后,张松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对着孟达点了点头,后者挥了挥手,在兵士的簇拥下,孟达、张松几人鱼贯而入。 行走在宽大的监察院内,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便占领了各处院落,很快,众人来到议事厅前,只见张松的兄长张素,正站在门前的阶梯前紧张的踱步,看到张松等人,急忙快走几步来到近前,小声对张松、孟达耳语几句,闻言,孟达给了身边的邓贤一个眼色,后者吩咐士兵围住大厅,自己则抽出怀中佩剑,亲自守住门口。 孟达与张松在张素的带领下行进大厅,此刻的议事大厅灯火通明,一人端坐在主位,待看清此人后,张松眼睛瞬间大睁,此人年约五旬,身材精瘦,一头白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此刻正眼神锐利看向这边。 益州牧,刘焉! “子乔,这般阵仗所为何事?”刘焉率先打破了沉默,戏谑的说到。 由于久居高位,使得刘焉的压迫力十足,张松的身体略微颤抖,不由得退后一步,游牧四顾,见孟达与张素皆一脸平静,心头一沉,默不作声。 刘焉倒也不急,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张松,片刻后,张松长叹一声,说到:“州牧大人好算计,成王败寇,松自是知晓,只是……”张松转头看向身旁的二人说到:“二位这又是何故?” 张素低头默不作声,孟达则摊了摊手,没有说什么。 刘焉轻咳两声,见众人的目光投了过来,轻声说到:“张大人何故为难朕的车骑将军与尚书令呢?有何事不明,朕自然给张大人一一解答。” 闻言,张松大惊,手指哆嗦的指向刘焉,膛目结舌。 见状,一旁的孟达上前一把将张松按倒在地,叱喝道:“大胆贼子,敢对陛下无礼!!” 刘焉脸上的笑容逐渐绽放,缓缓起身,双手扶在椅子上,身体略微前倾,看着下面双目圆睁的张松,说到:“既然我们的张松张大人已然成功控制住了局势,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啊!对了!”刘焉自问自答,做恍然大悟状,继续说道:“自然是将这一好消息通知各大家族,让他们前来此处商议如何分配这胜利的果实。” 随即拍了拍手,身后一名宦官小跑抱着一叠请柬上前,刘焉指了指下面,小宦官来到孟达、张素二人身前,说到:“二位大人,请吧!” 二人对视一眼,接过请柬。这时,上方又传来留言的声音:“张素,你安排此事,孟将军,你先留下。” 张素知晓这是刘焉让其交的投名状,咬咬牙接过请柬缓步退出大殿。 刘焉则微笑说到:“来人,给二位大人看座!” 刘焉身后闪出两名宦官,上前恭敬摆放好,二人坐定后,刘焉继续说:“孟将军,弘农王那边如何?” 孟达起身,抱拳说到:“臣已然安排兵士围住其居所四周。” 刘焉微微点头,又看向张松,说到:“张大人……我记得令郎出生没多久,可起名讳?” 闻言张松身体一震,抬头用愤怒的眼神看向刘焉,却咬牙什么话都没说。后者摇了摇头,说到:“看来我们的张大人脾气很是不好啊!哈哈!” 张松长出口气,平静下来,梗着脖子双眼紧闭,一言不发。大殿重新安静下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刘焉开口打破了平静,对孟达说道:“孟将军,约么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把弘农王请来吧!” 孟达躬身领命,退出大殿,殿门打开的一瞬间,阵阵叫骂声骤然传来! ‘张松!!你不得好死!’ ‘张松小儿!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松双手紧握,青筋毕露,双目圆瞪,怒吼一声:“刘焉老贼,我与你拼了!”随即冲向上首的刘焉,然而刚跑几步,刘焉身后便闪出几名士兵瞬间将其按倒! 张松无法动弹,但污言秽语咒骂不休,刘焉则毫不动怒,只是猫戏老鼠般的笑而不语。也没有令人再次关上殿门。 片刻后,殿外的声音逐渐消失,整个大殿只回荡着张松嘶哑的声音,脚步声传来,一位身披盔甲,浑身浴血的青年缓缓走进大殿。撇了一眼疯癫的张松,嫌恶的冷哼一声,一脚踹在其脸上,随即从衣襟上撤下一块布,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上!”随即上前单膝跪地说到:“启禀祖父大人,叛贼首脑皆以伏诛!这是那么的供词,皆以签字画押!” “很好,稍后派兵查抄他们家产,所有人员一律扣押,如有反抗者……”刘焉一边翻看这些供状,一边拿起笔在靠前的几个名字上点了几下,抬头看了眼刘循,继续说道:“格杀勿论!” “孙儿领命!” 此时,殿外脚步声传来,很快,在孟达的引领着一名白衣青年青年进入大殿,刘焉祖孙二人抬头望去,由于距离过远,面部看不真切,但从衣着上,此人便是何思安无疑。 这是,孟达拱手说到:“启禀大人,当属下赶到时,弘农王驾到!” 刘焉微笑着说道:“辛苦孟将军了,你先退下吧。” 孟达躬身退出大殿,而何思安抬头看了眼主位的刘焉祖孙,当看到哽咽的张松以及浴血的刘循,微微低头,身体颤抖,似是愤怒,又似恐惧。 见状刘焉忍不住轻咳两声说:“皇侄莫要惊慌。”回头吩咐道:“循儿,你且先去后宅清洗一番,莫要失了咱们皇家的礼数!” 刘循向下面的何思安微一抱拳,缓缓转身进入后堂,此时的后堂,无数顶盔冠甲的士兵正分立两侧,刘循走在中央,似在沉思。 大殿内,刘焉笑着对何思安说到:“皇侄,遥想多年,初次相见你还是一稚童,想不到经年未见,竟也变得一表人才,快上前来,让皇叔好好看一看!” 闻言,何思安犹豫片刻,似是懊恼,似是不甘,最终还是在刘焉的注视下缓步向前行去,张松看着越来越近的何思安,涕泪横流,但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即使此时张松已然满脸鼻涕,仍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张松哭声一滞,仰头看去,只见对方嘴唇蠕动,似是在吞咽什么东西,带看清对方相貌,双眼猛然圆睁,呆在当场! 第十九章 那一抹光 随着张松戛然而止的哭泣声,殿内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身着白衣的何思安行走时留下的阵阵脚步声回荡其中。 刘焉似是有所察觉,似是想到什么,心头一震,慌忙起身说到:“贤侄止步!” 何思安则似没有听到,反而加快脚步! 刘焉大惊,大喝一声:“来人呐!” 随着声音的落下,刘焉身后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刘焉的喊声颇大,尚未走远的刘循也隐约听到,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自己虽年长何思安几岁,但何思安的身高却比自己高出不少,而孟达的身高与自己相仿,但刚刚反观二人,何思安虽然低头弯腰,但身高却明显矮于孟达!想到此处,不由得背脊发寒! 大喝一声:“不好!有刺客!那人不是弘农王!” 说完,慌忙转身向大殿冲去! 门外的孟达也听到了大殿内传来的声音,慌忙进入大殿,只见一道白影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骤然向前冲去,手中一柄匕首寒光闪烁。 白衣人前冲之时眼角余光瞥见刘焉腰间的虎符,心头一喜,不过也来不及多想,说时迟那时快,明明距离刘焉足有三四十米远,却瞬间出现到其面前。 不过白衣身影似是也无法掌控自己的速度,一个收身不及,瞬间将刘焉扑倒,二人就地翻滚在一处。 此时刘焉身后的士兵堪堪赶到,但怕伤到刘焉却也不敢劈砍。借此机会,白衣人止住翻滚,将刘焉压在身下,之前的姿势狼狈,使得握着匕首的右手无法抬起,仓促间,只能在刘焉腹部猛刺三四刀,顺势抓住刘焉腰间的虎符扯下后,就势塞入怀中! 见二人已然分出身形,士兵们也纷纷举刀向白衣人身上劈去,瞬间白衣被鲜血染红,白衣人一手抓起一旁的椅腿,向后抡去,借机一个踏步与刘焉分开,士兵们则纷纷涌出,拦在二人中间。 此时刘循也已然跑回,看到倒地捂腹的刘焉,肝胆俱裂,正欲上前,却见刘焉颤抖的指向那名白衣人,虚弱的说出两个字:“虎符!”随后便晕厥过去。 闻言刘循眼中厉色一闪,吩咐兵士给刘焉包扎,自己则抽出佩剑,指向白衣人,厉色说到:“你到底是何人!” 白衣人身体略微颤抖,身上数道伤口鲜血淋漓,一道从右额到左嘴角的伤口最为触目惊心。 白衣人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想到之前贾诩给他的两样物品以及对他说过的话:‘扮作主公,刺杀刘焉,嫁祸孟达,引起内乱!还有……死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 白衣人猛地一咬牙,从怀中掏出虎符,猛的转身扔向孟达,目光却似越过孟达,越过高门大院的监察院,越过层层阻隔,注视在某个高瘦中年人的身上,大喊道:“孟达!你的恩情胡某已然报答!刘焉已死,接虎符!” 此时的孟达正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就连白衣人喊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忽见一物飞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做完此事,白衣人感到阵阵晕眩!不及多想,猛地向一旁的窗棂冲去,一个纵越,逃出大殿! 刘循没有理会白衣人,毕竟外面重重包围,而且观那刺客受伤颇重,想来也无法逃脱。 目光转向孟达,刘循阴阴的说到:“好,很好,做的漂亮孟达!” 手中佩剑指向孟达,大喝到:“杀孟达者,赏银万两,封千户侯!”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闻言,兵士们纷纷狂喜,举刀冲向孟达,而此时的孟达也已然反应过来,看着对面冲来的士兵以及刘循愤怒的眼神,听到喊声,邓贤也已带兵赶来,还没反应过来,冲在前面的几个孟达手下兵士便被砍翻在地,见状其余兵士纷纷抽出佩刀阻挡,很快,双方便厮杀在一处。 而此时的白衣人,跳出窗外后,迅速向监察院围墙处冲去,外面的兵士见出来一白影,纷纷举起手中弓箭,但此人速度太快,箭矢根本无法射中,无奈只能在后面追赶!很快,来到墙边,白衣人扔下手中匕首,猛地一蹬地面,双手抓住墙头,一个旋身跳过两米高的围墙。此时的监察院附近,已然喊杀声震天,白衣人目光依然有些涣散,扶着墙喘了几口气,远处,已然有士兵追来,晃了晃昏沉的头颅,看清四周的景物后,朝着一处小巷狂奔而去,进入小巷后,四周一暗,两侧的民居接窗棂紧闭,远远望去,只有不远处小巷的尽头,一座民宅窗棂半开,隐约透出一盏微弱的烛光。 白衣人不及多想,冲向小巷深处,路过这处窗棂时,从怀中掏出一物扔了进去,里面的烛火随即熄灭,而在窗棂关闭的瞬间,白衣人隐约看到里面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无声哽咽,微弱的声音传入白衣人耳中:“胡车儿…多谢!” 白衣人瞬间释然,似是抛下所有牵挂,义无反顾的转身向来时的方向冲去,而身后的追兵此时也手举火把,循着血迹追了过来,白衣人怒吼一声:“刘焉不给我等世家活路,欲斩草除根,我等与孟将军一起反了!” 声音之大,甚至压过了远处的喊杀声!话落,白衣人已然打倒一名兵士,抢过其手中佩刀,冲进人群猛烈劈砍,然而毕竟此时的白衣人已然强弩之末,况且双拳难敌四手,再砍到两名兵士后,一人瞅准时机,一刀砍在其握着短刀的手腕,由于用力过猛,整个右手连同短刀掉落在地,随即,无数刀剑劈砍在白衣人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白衣人倒地的瞬间,表情却显得很是平静,几分释然,几分解脱。 眼神空洞的盯着天空中繁星,用尽最后力气努力抬起了已然没有手掌的右臂,似是想抓住些什么,又似是想要乘风而去,飞向天际,终于,身影被淹没在人群中… 第二十章 番外篇 胡车儿传 大家好,我叫胡车儿,家住在武威郡姑臧县的一处村庄,家中以打猎为生。我们所生活的地方,官府形同虚设,马贼、流寇横行,好在我的父亲常年打猎,武艺出众,并组织起村里青壮奋起抵抗,才使得我们的村庄得以保存至今。受到他的影响,我从小的梦想便是当一名仗剑天涯的侠客,就是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杀尽天下贪官污吏,荡平世间马贼流寇的那种的,想想就带感!于是,我也是向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的!在同龄的小伙伴们都在玩耍的时候,而我则在努力锻炼,坚持不辍。 这个时候大家可能会质疑,这也太夸张了吧,几岁大的小屁孩儿,又没有家长的督促,怎么可能这么努力?因为,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告诉我的,当然,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贾诩! 他家世原本很好,父亲据说是什么轻骑将军,但由于被人陷害,最终只能回到老家隐居度日。我们之所以成为朋友,是因为他和我一样,也是别人眼中的‘异类’,也是非常执着的每日在向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努力!而巧合的是,虽然我们的方式不同,但最终目标是一样的,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当然了,这个最终目标,也是他告诉我的。 五岁: 胡:“为什么我们不跟他们一起玩耍??” 贾:“你傻啊,因为在我们玩耍的时候,我们的敌人也许在努力!” 八岁: 胡:“为什么你要让我你让我只练速度和力量,而不是剑法刀法?” 贾:“你傻啊,当然是因为保命了,命没了,还拿什么实现梦想!” 十岁: 胡:“贾诩,你父亲走了,不要太伤心,以后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你父亲也是我父亲,我也会去祭拜!” 贾:“你……傻啊!” 十五岁: 胡:“隔壁村的小花经常给我们送饭,还总是偷偷看我们,你说她咋长的那么好看!” 贾:“你傻啊,给你送饭是因为喜欢你,你看她好看,是因为你也喜欢他,还等什么?赶快去提亲啊!” 十六岁: 胡:“贾诩,你真的要走么?刚刚参加我们的拜堂没几天,我还寻思等着花儿生娃儿后你给他(她)起名字呢!” 贾:“你傻啊,董大人是值得辅佐的明主,我必须去,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就很难了,村里就交给你了!等我几年,等我坐上大官后我来保护村子,你就可以走遍天下,行侠仗义了……嗯……还有,生男叫动,生女叫静!” 贾心里话:‘你傻啊,其实我也喜欢花儿,不走在这里看你们撒狗粮,哪还有心思实现梦想了。’ 胡:“你不会武功,记得到了董大人那里,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还有,你那性格太方正,这样是没有朋友的,你要放低姿态,温和些,啊!!对了,咱父亲走的早,你是读书人,需要有字,干脆就字温和吧,咋样?嘿嘿!” 贾:“你傻啊,温和多难听,嗯……以后叫我贾诩,贾文和!还有,胡车也一点不侠气,但名字乃父母所取,不能轻易更改,以后行侠仗义的时候后面加个‘儿’字,叫胡车儿,侠气多了!” 二十六岁: 胡:“文和,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村子,村里人都被杀了,就连花儿、小静他们………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帮畜生!!!!!” 贾:“……你在这里等我!” 胡:“……” 贾:“……这里有两粒仙丹,乃张道陵仙师所赐,服用一粒后,会让你的体魄提升一倍有余,无任何副作用,我送你一粒!我要你亲自手刃那帮畜生!!!然后提着他们首领的人头来见我!” 二十八岁: 胡:“终于报仇了…….我杀光了他们所有人,可是我好累,终于解脱了,文和…….” 贾:“你傻啊,现在别想其他,我可以帮你……可以帮你与你的妻女一同投胎!” 胡:“什么????你说什么??真的么?” 贾:“……你傻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更何况仙长连仙丹都能弄来,帮你们一起投胎,有何不可!……但你需要等一等,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一些……” 胡:“为什么要等那么久??” 贾:“因为,我帮你们一家团圆,我需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算我欠你个人情……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将第二粒仙丹赠于你,你在关键时刻服下,服下后体魄会在半炷香内超脱凡人的桎梏,但半炷香后,你将油尽灯枯而亡!那时,也是你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而这,就当是你为我、为我们的理想,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贾心里话:‘……你傻啊,我不希望我最好的兄弟,死的岌岌无名,我要你胡车儿的名字,在这段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这一等,便是十八年… 终于解脱了...文和,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时光荏苒,转眼,二十年匆匆而过… 华夏五年,武威郡姑臧县某村,夏日的午后,一位身高八尺,骨骼精奇的老人惬意的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昏昏欲睡,这时,院外跑进来一位四五岁的女童,摇晃着老人的胳膊说到:“曾祖父,曾祖父!!听说村头来了伙儿卖艺的,你领我去看看!好不好嘛!~~” “卖艺的有什么好看的!”老人慵懒的翻了个身,摆了摆手中蒲扇。 “曾祖父!~天天听说书先生都在说天下第一游侠胡车儿的事迹!您的乖孙女都没见过真正的武功!好不容易我们村来了伙儿卖艺的,据说那个班主以前也是个游侠,可厉害了!武功特别高!曾祖父,陪我去么!~” “好~~~好~~~曾祖父这就陪你去!”老人似是拗不过晚辈的撒娇,下地伸了个懒腰说到。 “到了,就是这里!”两人来到村口,此时已然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女孩见状,也是不慌,清了清嗓子,脆生生的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定国公老大人来啦!” 老人无奈的敲了敲女童的脑袋,说到:“你叫祖父来,原来是为了以祖父的名号来抢个前排观看啊!”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却充满了宠溺,周围人闻言,则自觉地分开一条路,笑着打趣道:“定国公老爷子,莫要责怪小静,您德高望重,快上前来,快上前来!”话语中再没有乱世时候贫民对官员的恐惧,而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名叫小静的女娃则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前走去,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到:“你们啊,这是要把我家静儿惯坏啊!小静,你自己去吧,人太多了,祖爷爷就不陪你挤啦,在这里等你。” “好嘞!”女童答应一声,蹦蹦跳跳的来到最前排,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向中央望去,只见一英俊青年,一袭白衣,英姿飒爽,手中一把长剑舞的咧咧生风。一套剑法结束后,一名温婉的妇人上前为其擦汗,周围传来阵阵的叫好声!小静也兴奋地手舞足蹈!而站在场边的一名女童趁机拿着一个铁盆四周收着大赏的铜钱,当走小静身前时,小静从怀中掏出一小颗银锭放入盆中,兴奋的看向女童问道:“姐姐,他们是你的父母么?” 女童倒也开朗,笑着说到:“是呐!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女童指着场中二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听说你父亲以前是个游侠?真的假的????好酷啊!”小静继续问道。 闻言,女孩自豪的说到:“当然!!原本我父亲勤练武功,准备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没几年天下就太平了,父亲就打算趁着年轻,带着我们母女俩走遍天下,看看这盛世繁华!路过山林,我们就打打猎,路过村镇,我们就卖艺赚些盘缠!等到看过了,走累了,我们便找个地方隐居。” 两个女孩儿都很健谈,半个时辰后,表演结束,人们意犹未尽的散去,走在回家的路上,小静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老人跟在后面听着从孙女的絮叨,笑着应和。 静:“祖爷爷,祖爷爷,您是没看到,那个白衣叔叔耍剑好帅啊!!!!每一剑都能发出仓啷啷啷啷~的声音!” 贾:“嗯嗯!帅!” 静:“枪法也很厉害!!每一枪都能发出胡啦啦啦啦~的声音” 贾:“有这么厉害?!” 静:“当然啦!还有箭法,简直就是箭无虚发!嗖嗖~的!” 贾:“嗯嗯,我们家小静说厉害,那就是厉害!” 静:“还有还有,那个女孩儿居然也叫小静,父亲叫温和儿,母亲叫小花,他们的目标是走遍天下!!!!哇,好帅啊!!我也好想去啊!” 贾:“……” 静:“嗯?祖爷爷?咦??祖爷爷,您怎么哭了?” 番外篇之鲜衣怒马少年时-胡车儿传完 第二十一章 三封信 成都,随着胡车儿临死前的高喊,周围的喧闹声随之一静!片刻后,各大家族内原本因为得知失去家主的悲痛以及被兵士们围住的彷徨情绪瞬间消散,随之而来的是阵阵高呼:“刘焉不给我等世家活路,欲斩草除根,我等与孟将军一起反了!” 为了活命,成都的世家大族们纷纷带领各家家丁青壮们冲出家门,整个成都城顿时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 而此时的孟达,堪堪冲出监察院大门,随时而来的是冲入耳中的阵阵呐喊! “刘焉不给我等世家活路,欲斩草除根,我等与孟将军一起反了!” “刘焉不给我等世家活路,欲斩草除根,我等与孟将军一起反了!” “刘焉不给我等世家活路,欲斩草除根,我等与孟将军一起反了!” 孟达脑中一阵晕眩,一脸无奈的表情,忽的想起手中包裹,眼中一喜!旋即慌忙打开,赫然看到一块令牌,上写一个大字‘孟’! 愣怔瞬间,孟达咒骂一声,狠狠将其扔在地上!狠踩几脚,虽然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但事已至此已然回天乏术! 随即一咬牙,佩剑指天,仰头大喊道:“若不想被株连九族,大家便随我一同杀光刘焉党羽,以后益州,就是我等的天下了!!” 伴随着孟达的话落,双方兵士很快杀到一处。孟达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正在注视这边,缓缓向后退去,隐入墙角阴影处! 听到了城中央的厮杀叫喊声,四周的守城兵士也在队长们的指挥下也纷纷向城中汇聚,留下的少数兵士也因为担心城中的家人,神思不宁! 忽地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城内不安全,大家快些出城躲避吧!”随着声音落下,一群百姓打扮的人抱着抱着包袱向城门跑去,听到喊声,一些民居家的窗棂微微打开,不少人探头张望。见状,城门处一阵骚动,守卫士兵正欲阻拦,见为首几名大汉凶神恶煞的举着大刀瞪视过来,士兵们心头一颤,这片刻耽搁,一行人便冲出城外。 后面观望的居民见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出城,便有大胆的居民迅速收拾细软,向城外跑去,很快,越来越多的居民涌出城外避难。 半个时辰后,城西约二十里处的山林中,一行人穿梭在密林之中,很快来到一片连绵的营帐前,迎面出来一名白衣小将,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跪地抱拳说到:“臣,赵云,恭迎主公!” 这群人自然是趁乱出城的何思安一行,何思安深有自知之明,自己虽有现代人的记忆,但对于指挥一场战役的能力,远远不及身边的贾诩,片刻寒暄后,何思安看向贾诩,说到:“文和先生,接下来一切便交由你来安排。”说着拉过贾诩站在主位,自己则站在一旁。 贾诩闻言,也不推辞,低头对何思安说了句:“谢主公信任。” 随即对赵云说道:“时间紧迫,贾某便却之不恭!原本计划有所改变!成败与否,子龙为关键所在!!”说着,从怀中掏出三封信件,递给赵云。 赵云接过后,展开观看。 第一封是贾诩写给李儒的信:《李儒亲启,经主公与诩商议,欲行险一搏,而若先生同意,便以雒城出兵成都为号,在一刻钟后令高将军取之,切记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夺取雒城,并制造乱象!先生若反对,则一切按原本计划行事!》 而第二封信则是李儒的回信,上面只有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诺!》 而第三封信则是以刘焉的口吻写给雒城守将杨怀的调令,令其火速驰援成都! 看完三封信后,赵云闭上眼睛消化了信中内容,片刻后,深吸口气,缓缓吐出,随即睁开眼睛,眼神无比坚定,单膝跪地,说到:“赵云愿立军令状,定然完成主公所托!! 见状,贾诩与何思安对视一眼,旋即看向赵云,缓缓说到:“子龙,一切拜托了!这里有几封印有虎符印信的调令,待到攻取雒城后便即刻派斥候营发往涪水关。” 成都-----监察院。后宅中随着一阵轻咳声传来,刘焉缓缓睁开眼睛,见状,刘循慌忙来到近前说到:“祖父,您终于醒了!” 刘焉轻轻摇了摇头,头脑还是有些混沌,片刻才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顾不上腹部传来的阵阵痛楚,一把抓住刘循,急切地问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为何如此吵闹?” 刘循很快将刘焉遇刺后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问道:“祖父,我们城中部队不多,要不要派人调雒城驻军前来?” 刘焉闭目思索片刻,说到:“先不要动雒城军队,这次是祖父失策,没想到孟达此人野心如此之大,乃至于敢自不量力,行刺与我!” 闻言刘循愤怒的说到:“祖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焉思考片刻,说到:“此时成都乃是非之地,你速度整理部队,向雒城突围,届时整顿兵力,围剿成都才是上策,毕竟祖父我经营益州多年,此次也只是被打个措手不及而已,只要略作整顿,便可击溃孟达!” “可是,祖父您的伤势??还有我父王那边……”刘循迟疑的问道 “你父那边,我早有安排,早在入夜前,便派人护送,悄然去了江州!” 闻言,刘循松了口气,又听刘焉继续说道:“你这边即刻出发,至于我,只要你没事,孟达暂时也不会动我!” 片刻后,随着厮杀声渐远,刘焉知晓,刘循已然向外突围,闭目沉思片刻,忽感腹部又隐隐作痛,随即呼唤内侍,叫了几声见无人应答。 似有所感,刘焉猛地回头,只见一人黑布遮面,此时正举起手中滴血长刀,刘焉来不及叫喊,对方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应声而落,生命的最后时刻,刘焉终于将整件事贯穿起来,原来,他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 刘焉张任甘兴霸 一刀将刘焉毙命后,黑衣人在没有头颅的尸体腰间摸索片刻,很快面露喜色,将一物揣入怀中,而此物,正是刘焉的印信! 做完这一切,黑衣人回想起何思安等人出城前,贾诩对他说的话:“若胡车儿失败,你便伺机击杀刘焉,如若可能,取得其印信!” 长出口气,黑衣人正欲转身离去,心中却警兆突显,举刀向后劈砍,而后方之人双手持刀,左手刀架住对方劈来的的大刀,右手向着黑衣人面前一划,事出突然,黑衣人不及反应,只能头部后仰,堪堪躲过对方弯刀! 借着兵刃碰撞的力道狠狠一蹬地面,向后跳出一段距离,待到稳住身形,见对方没有追击,方才长出口气,心中叹了声好险! 黑衣人站定后,怒目看向对方,只见此人已然隐于阴影之中,看不清脸庞,只能依稀看清个轮廓! 见黑衣人望来,阴影中的人怪笑两声,似是不愿被其他人发现,压低声音说到:“我已在此等候多时,只为印证心中所想,果不出我所料,这一切都是弘农王所为!” 不待黑衣人发怒,阴影中又传来声音:“先不要动手,听我说完!先前我就觉得那白衣刺客出现的太过突兀,此等身手,乃我生平仅见!孟达蝇营狗苟之辈尔!怎可能请得动如此身手之人! 观此人出手,明显是意在挑起世家大族与刘焉之间的战争,只是孟达、刘循之流都太蠢罢了,唯一的聪明人由于事发仓促,还被刺成重伤!弘农王好算计,原本我以为他只是想找个切入点进入益州,徐徐图之!没想到,他却想一蹴而就硬生生的将整个益州打乱并接管!妙!!!真的做的太妙了!!真的太和我胃口了!只是……” 神秘人晃了晃右手长刀,刀尖儿上挂着的黑巾随之俏皮的摆动,伴随而来的是戏谑地声音:“只是没想到,我们刚直不阿的张任,张校尉,也会做出这等背主求荣之事啊!~”随着话语声落下,此人不再隐匿身形,走出阴影,而随着此人的走动,一声声清脆的铃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再加上一旁刘焉的无头尸体,显得颇为诡谲! 城内,“拦住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出城!!”孟达声嘶力竭的死后,然而此时孟达一方虽然人数多于刘循,怎奈大多是各大家族中的青壮以及所驯养的私兵,平日里虽然对百姓威风八面,但是面对真正的厮杀,却显得无比混乱。很快,刘循在手下大将吴班、黄权等人的带领下距离北门越来越近。 此时,孟达也冷静下来,能够在短短几年时间坐上一军统帅,自然也不是蠢人,冷静下来回想起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一步步推向深渊,顿感脊背发凉! 忽地回想起当时刘循出城时,似是刘焉不在其中,不由得又松了口气,毕竟只要刘焉还在,就还有转换的余地。急忙安排手下人前去监察院控制住刘焉,自己则亲自在这边督战!对刘循衔尾追击。 ‘不管谁在背后捣鬼,只要控制住刘焉,便会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此处,孟达一颗提着的心瞬间放下,看着前方不远处刘循等人已然冲出城门,孟达正犹豫要不要追击,忽见刚才派出控制刘焉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面露惊恐之色! 孟达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那名队长模样的士兵倒也机警,没有大声说出检察院内所见,而是来到孟达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闻言孟达险些瘫坐在地上。一旁的邓贤慌忙上前扶住,片刻后,孟达清醒过来,倒也果决,一把推开邓贤,翻身上马,剑指城外,大喝道:“大家若不想死,就跟随某家一同前去追击!!活捉刘循!!!”言毕,迅速指挥手下士兵及氏家乡勇追击而去。 邓贤方才就在孟达身边,兵士所言,其自然也听到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孟达当时走的匆忙,也没注意到邓贤的反应。 原地愣怔片刻,似是在犹豫,忽听身边传来一阵铃铛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彩衣的英俊青年缓步走来,此人身材修长,皮肤略黑,最为显眼的是头顶插着一支彩色的羽毛,伴随走动腰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看清此人后,邓贤心中一喜,却迅速隐去,一脸怒容的对其说到:“兴霸!你刚才去哪儿了?” “没什么,只是距离此处比较远,城中大乱时,某家正欲赶来,却被出城的居民冲散,某家迅速收拢部下,耽搁了些时间,这才赶到!”青年人慵懒的答道。 邓贤没有理会对方的语气以及言语中有几分真假,看了看周围,见除了自家亲信外并无他人,行到青年近前,小声说道:“此时局势诡谲,需提前准备好后路,有件事交于你做正合适!你不算正规军,手下多为豪杰义士,稍后带领你手下人去各家搜罗一番! 做完此事迅速向南出发,在建宁等候消息,若胜,我自然会禀明孟将军将你的手下划入正规军,你则任其将领!若败,孟将军也可用你搜罗来的财富重整旗鼓,南下交州,首功也算在你的身上!所以说,无论胜败,兴霸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闻言青年人眼前一亮,略作思考,随即正色抱拳说到:“甘宁,谨遵大人号令!” 见青年人如此表现,邓贤也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翻身上马指挥亲信,向着孟达离去的方向追去! (ps:甘宁,字兴霸,算的上三国时期孙吴手下第一大将!武力方面也许不及典韦马超等,但绝对是一等一的帅才,地位等同于刘备军的关羽以及曹老板的张辽!何思安心中妥妥的s+级别!若是何思安在此,听到兴霸二字,再结合此人的着装,定会高呼一句:“我@#,果然跟演义里所描述的一模一样!!只是......这货不应该在荆州么?怎么会出现在益州?”这就是何思安有所疏漏,甘宁本就出生在巴郡临江,妥妥的益州人,只是去了荆州才开始名声鹊起,更是到了孙吴手下才大放异彩。) 第二十三章 狙击 且说刘循已然出城,跑出数里后,来到一岔路面前。 向北两旁树林密布,中间一条宽大的道路延伸中央,正是通往雒城的道路。 向东,则是一马平川,通往江州! 见后方并无追兵,刘循放慢脚步,回想起之前种种,也是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 正在此时,忽地赶到大地震动,后方隐隐传来剧烈的马蹄声以及叫喊声,回头望去,却发现尘土飞扬,大股追兵正源源不断的飞奔而来!! 刘循瞬间肝胆欲裂,此时身边大将吴班说到:“郡守大人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说完,大喝一声冲到队伍最后放,列阵守住向北的道口准备迎敌!而刘循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黄权阻止,刘循长叹一声,说了声:“吴将军保重!”便在黄权等五六百人的簇拥下慌忙继续向雒城方向奔去! 很快,孟达所率领的部队便到近前,厮杀在一处,好在东州军平日里训练有素,片刻慌乱后便稳住阵型!孟达看了眼地形,大喝道:“前方牵制住对方主力,其余人下马从两侧树林围杀!”眼见对方士兵从两侧杀来,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吴班也无力阻止,只能堪堪死守大路,尽量拖慢孟达军大部队追击的步伐! 这时,邓贤也已经赶到,见前方战事胶着,翻身下马,取出弓箭混在周围部队绕进山林,在一处树后,探头看向战场中央的吴班,张弓搭箭,看准时机后猛地松开手中弓弦,利箭搜的一声射向吴班更嗓咽喉处。 此时战场混乱,喊杀声震天,吴班正在队伍中央指挥,当感到右侧一股劲风袭来时,箭矢已然临近! 来不及多想,微微侧身躲过要害,箭矢瞬间射入其右肩,吴班一个不稳,跌下马来!见一击得手,邓贤大喊道:“敌将吴班以亡,降者不杀!!”伴随话落,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部队瞬间一片混乱,向周围的密林四散奔逃。 这时,吴班也勉励从地上爬起,看了眼四周,正欲喝止逃兵,忽见一匹黑色骏马迎面冲来,一把大刀瞬间从其颈部划过,生命的最后一刻,映入眼帘的正时孟达一脸狞笑的冲过其身侧! 经过片刻耽搁,孟达与刘循却也拉开距离,待孟达冲过吴班的部队后,见前方已然看不见刘循等人的踪迹,渐渐放缓脚步。 毕竟雒城距离成都仅有三十余里,在追下去也收效甚微,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没办法,孟达只得大喝一声领部队停下,表情略显茫然。 此时,赶来的邓贤见到孟达这番表情,自是知晓孟达所想,来到孟达面前,小声耳语到:“叔父(邓贤是孟达的外甥)在担心什么??就算我等取得益州,又有何用?昔日那董太师,携凉州铁骑横扫中原,掌控朝局,但没有出身,又能怎样?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 闻言孟达也是一惊,这几个时辰一直紧绷心弦,却没有想到这一层,经过邓贤这一提醒,方才醒悟过来,随即,对邓贤说道:“贤侄的意思是?” 邓贤,清了清嗓子继续小声说道:“叔父,能够将刘焉与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侄觉得无非就是远在许昌的曹阿满或者是近在眼前的弘农王! 若是他们所做,必有后手!我们身在局中,弄不好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与其这样……叔父不如…” 邓贤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已命甘兴霸在城中扫荡各家财货,在建宁等候!我们不如回城后整顿兵马,南下与其会和,直取交州!届时叔父坐拥交州,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做一方土皇帝岂不快哉?” 孟达思索片刻,随即一拍大腿,展颜说到:“贤侄说得对,中原大乱,让他们争去吧,看这架势,没有百十来年,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再不济,我们远出海外,夺取朱崖州,自立为帝!”说到此处,孟达已然心驰神往,收拾好情绪,整顿部队返回成都! 暂不提孟达接下来如何作为,且说刘循带领五百余骑手举火把,飞也似的穿梭在密林间,见已然与追兵拉开距离,心中长出口气,约么路程,已然跑了有十余里,再有五里地左右便可穿过这片密林,经过吴班的阻拦,相信孟达很难追上,又回头确认对方没有追击,这才放慢脚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叫过一旁的黄权,说到:“再有二十里便可到达雒城,前方已无危险,你速带领一队人绕行前往江州,将这里的情况告知我父王,让其早做准备!莫要被孟达小儿趁虚而入!” 见黄权已然离去,刘循长出口气,最后又回头看了眼成都方向,咬牙切齿的说到:“孟达,走着瞧!” 说完,便不在回头,向前方冲去,不知过了多久,借着领头士兵手中的火把,隐约看到一片开阔地带,刘循心中一喜,越过前方的这片平原,再穿过一条山间小路,便可抵达雒城! 正在此时,忽听前方一声大喝,未等其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密集的破风声,抬头望去,只见树冠处人影晃动,随后密密麻麻的箭雨伴随着拳头大的石头扑面而来,遮住了本就昏暗的天空! 事出突然,数十名兵士应声倒地,刘循反应倒也迅速,大喝一声领众人熄灭火把,本就是夜间行军,再加周围树木遮盖住月光,使得此处一片漆黑,但凭借着对道路的熟悉,刘循带领部队顶着剑雨向前方狂奔,终于冲出密林,月光洒向大地,使得众人眼前景色一亮! 刘循只当是孟达军自此设伏,无暇整顿兵马,迅速向雒城方向继续狂奔,忽地见对面迎来一支军队,看方向应是从雒城赶来。 刘循一喜,加快行军步伐,随着双方距离拉近,刘循心头忽地一震,一个念头迅速在心头闪过:‘对方为何不减速?难道?!’ 不及下令,对方领头之人已然抽出长枪,大喝一声与先头部队碰撞在一起,若是在天空中俯瞰,便会看到震撼的一幕,一位年轻将军身着亮银凯,手持一把银枪向羽箭一样狠狠刺进刘循部队,而身后兵士则借此机会将被打乱的刘循军逐一击毙,顿时哀嚎声四起,几个呼吸间,银枪将军便杀到刘循面前,借着月光,隐约看到刘循的身影,见其周围护卫已然向刘循身前冲去,小将深知夜长梦多,若不趁此机会击杀刘循,以后一系列计划尽皆变为泡影!一咬牙,借着向前的冲势,狠狠将手中银枪掷出! 第二十四章 赵云(1)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变的缓慢,周围士兵伸出的兵刃以及死士欲飞扑的身体,都只是堪堪融入到银枪拉出的残影中,众兵士缓慢回头。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刘循惊恐的表情下,瞳孔中倒影出越来越大的枪尖,只听‘扑哧!’一声,银枪狠狠刺入刘循胸口!巨大的力道使得银枪贯穿刘循的心脏,钉在其身后数米的地面上!手中长刀落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刘循缓缓抬手似是想按住伤口,忽地汩汩鲜血从口中流注,最终目光涣散,一脸不甘的落于马下。 而此时,似是时间又恢复了正常,众多兵士深知主帅一死,自己恐也不会有好下场,部分忠于刘循的士兵表情狰狞的向银甲小将冲去,而更多的兵士则是眼神四顾,看向四周准备遁逃。小将见一击得手,抽出手中佩剑大喝一声,与对方冲来的兵士杀在一处,砍倒了几名冲来的士兵后,身后的部队也终于赶到,借着人数以及体力的优势,很快便将刘循残余部队击溃,众人打扫战场,小将抽出扎在地上的银枪,拨马来到刘循的尸体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双眼圆瞪的年轻尸体,眼神飘忽,心中想起临出发前贾诩对他说过的话:“子龙,得到虎符,只是有了实施这次计划的契机,而能否成功,则取决于三点,其一,刘焉、刘循二人必须死;其二,趁杨怀驰援成都,借机攻占雒城,让梓潼守将觉得益州已然被孟达占领;其三,以刘焉临终遗言为由,命培水关对汉中军放行,并配合其剿灭孟达!至此,益州方可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然而,做到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必须要利用好时间!而如何利用好时间呢?先说第一点,就算刘焉被刺后没有当场死亡,我也已然留有后手,而刘循大概率会冲出成都逃向雒城!你需半路设伏,必须将其击毙!而至关重要的是第二点,我已与李儒达成一致,待到雒城空虚,李儒回趁机偷袭!然而……这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就是孟达得知刘焉祖孙以亡的消息,大概率回逃亡交州,这样雒城军也许会兵不血刃的夺回成都。如此一来,即使我们有刘焉的遗诏,相信也很难引兵入益州,所以……,子龙,你的任务至关重要!我要你带领你的人马,在雒城以南15里处的峡谷设伏,务必将其拖住,如果顺利的话,李儒军会在一个时辰后从后方掩杀而来!而在这一个时辰里,你必须抵挡住十倍于己的兵力猛攻,子龙可否做得到?” 这时,一旁赶过来一名兵士,向赵云汇报到:“禀将军!战场已清理完毕,敌方共计约四百人余人,歼敌约一百一十人,其余约三百余人逃入山林,而我方算上林中设伏人员共出动四百人,阵亡八人,重伤三十五人,轻伤十六人!” 虽然此战大胜,赵云却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毕竟从武都一路翻山越岭,来到益州,原本的一千二百人,顺利抵达益州的,也只有一千人左右,而且由于地形险要,根本没法携带太多羽箭,更别说马匹!摇了摇头,扫去脑中的阴霾,赵云指了指身边一名受伤的士兵说到:“老王,你带两名受伤的弟兄,换上刘焉手下的衣服,带上这封信,送去雒城,就说成都有变,孟达伙同各大氏族造反,刘焉刘循祖孙二人困于其中岌岌可危,速派所有兵马来救援!” 交代完老王后,赵云又指了指几名受伤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几个,将阵亡的兄弟就地掩埋,然后也换上敌军的衣服,带着重伤的弟兄去附近村镇疗伤,时间紧急,其余人随我一同返回谷口,继续配合留守士兵安置滚木雷石以及拒马等防守器械,做好迎敌准备!!!” 半个时辰后,远处烟尘四起,马蹄阵阵,隐隐见到点点火星向这边赶来,埋伏在山谷一侧的赵云长出口气,看来雒城果然中计,看对方规模,约有五六百人左右,皆为骑兵,赵云知晓,这应该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距离越来越近,借着火把的光亮,能看到所有骑兵皆身着铠甲,就连战马都配有马铠!这让赵云眼睛微眯,心中却有些欣喜。毕竟自己一行人的装备实在寒酸,就算有师兄张任帮忙,但毕竟其在刘焉军位卑言轻,也只能提供些弓箭,自己这身铠甲都是其师兄自己所穿的!看着一队队骑兵从自己脚下通过,赵云心中默念,片刻后,忽听后方一阵惨叫。 此时正是丑时,本就黑暗,加之骑兵速度太快,伴随着领头骑兵掉入布满木刺的陷阱,雒城军顿时一阵人喊马嘶! 赵云辨认了一下敌军首领的位置,大喝一声:“冲锋!!”随着话音落下,带头向下方奔去!随着距离拉近,举起右手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大喝一声“投石!”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砸落!雒城军顿时又是一阵哀嚎!此时,赵云距离下面的军队已然不远,借着微弱的火光,能看到骑兵队伍主将已然抽出马鞍鞒上挂着的长刀,喝斥手下人稳住阵型,在距离其五六米时,赵云猛地一蹬闪避,身子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射向对方,右手紧握长枪猛地轮向对方!而这位将领反应倒也迅速,听到破风声后,眼角余光秒到一杆长枪轮来,慌忙双手持刀柄准备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虽然挡住了长枪,但整个人却被赵云从打下马来,正欲起身,却见对方第二枪已然刺来,暗道一声‘好凌厉的枪法!’便举刀格挡,然而预想中的碰撞却没出现,赵云见对方出刀格挡,迅速收枪,将领一刀打在空处,不由得身子一个踉跄,见此机会,赵云迅速刺出一枪,只见血花飞溅,这一枪正刺进对方肋下盔甲连接处,见一击得手,赵云左手也握住枪柄,双臂发力,大喝一声,长枪带着对方将领的身体整个轮了起来,身体脱离枪身,对方将领整个人被重重的砸到后方骑兵的身上,一阵人仰马翻,借机赵云大喝道:“敌将首领已然伏诛!!降者不杀!” 第二十五章 赵云(2) 雒城骑兵本就因为夜间看不清敌军数量,又听闻主帅被杀,顿时斗志全无。有机灵些的骑兵想原路返回,通知大部队此处情景,却愕然发现后方不知何时已然出现无数士兵,顿时胆寒,纷纷下马跪地求饶! 此次本就事出突然,赵云料想雒城军也没有时间派出探马前去打探消息,定会倾巢而出!但为防有人回去通风报信,打扰到后续计划,赵云还是提前便派出半数士兵埋伏在后方堵截,原本若是轻骑,倒也很难全歼,但偏偏刘循为了展现气势,给本就不多的骑兵全部配上铠甲,这就导致机动性大打折扣!赵云也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主公洪福齐天!’ 见对方已无人反抗,便迅速命其扔下武器,退下甲胄。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乃刘焉长子刘瑁!!” 赵云双眼猛地一缩,回头望去,见一顶盔冠甲之人正在与自己手下的人争执!赵云左右四顾,目光定格在一名已然脱下铠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俘虏,走到近前,未等询问,对方便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出己方情况。 原来收到求援信时,刘焉大公子刘瑁也在雒城军中,听闻父皇被围困,刘瑁便迫不及待地要跟随先锋部队一同前往成都,为防不测,庞羲便亲自带队,跟随刘瑁一同前往,杨怀则在军中整顿兵马,预计一个时辰便可到来,而刚刚赵云杀掉之人,正是庞羲! 回头看了眼尸体,赵云眼中厉色一闪,见俘虏们基本都已脱下铠甲,蹲在一旁等候发落。 叫过身旁副将,在其耳边耳语几句,随即走向大喊大叫的刘瑁,对方见为首将领向自己走来,不由得一把推开挡路士兵,迎上赵云叫喊到:“孟达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然敢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他只是一草莽!我们乃皇家贵胄!他给你们的好处,我可以……” 没等说完,便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以及咒骂声,刘瑁一阵愕然,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对方士兵已然将俘虏围在中央,举起手中刀剑!顿时血光四起!刘瑁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正欲开口,映在眼帘的却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年轻脸庞,脸上布满黑灰,没等反应过来,却觉腹中一痛,一柄短刃已然刺入腹中!对方嘴唇凑近自己的耳朵轻声说道:“孟达之流怎可与我家主公相提并论!萤火皓月尔!”话落,抽出短刃,紧接着第二刀,第三刀刺入刘瑁肚腹中…… 哀嚎咒骂声渐熄,片刻后,赵云副将走来,此人名曰杨凤,出身黑山军,原本认为自己在军中的资历居然要听一个小屁孩儿来指挥甚为不满,但经过这几年的接触才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将军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胆识过人,这才心悦诚服,此刻杨凤一脸兴奋的来到赵云面前,躬身说道:“将军,雒城先锋部队尽皆毙命,后面大部队约么一刻钟后便会到达!请将军指示!” 赵云略微沉吟,深知之前胜利,侥幸居多,而接下来敌兵众多,正面冲突在所难免,想到此处,赵云看了看杨凤,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老杨,你今年多大了?” 杨凤一愣,挠了挠头,憨憨说到:“这十来年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应该是三十几,具体的俺也不记得了!俺媳妇应该能记得,不过俺媳妇与闺女现在都在武都城过着好日呢,俺也好久没见到了!” 赵云点了点头,笑着说到:“好家伙,都成家了还这么拼!” “是啊,这次回去便打算给俺闺女找个夫家……”顿了顿,杨凤洒然说道:“当然了,如果回不去的话,俺闺女的婚事可就交给将军了!” 赵云闻言哈哈大笑,叫过身边几名做百姓打扮之人吩咐两句,闻言后几人纷纷从怀中从怀中掏出笔墨,席地而坐准备记录,赵云清了清嗓子,对众手下喊道:“接下来的一战,将是我们军最为至关重要的一战,赵某也不瞒各位,之前全歼先锋部队实属侥幸,但接下来这一战,人数十余倍于我军,思前想后,只有死战一路!赵某人孤家寡人一个,死便死而……但在各位大部分皆有亲人子女!” 赵云顿了顿,向着成都方向拱了拱手,说到:“不瞒各位,何思安乃是主公假名,真实身份乃是当年的九五之尊,如今的弘农王,刘辩!” 闻言,众人一阵喧哗,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这些反贼居然投奔的是当年的皇帝? 这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同时,更是心中涌现出一种狂喜,毕竟这个时代无论尊卑,都讲求血统,虽说众人之前加入的黄巾军也是不折不扣的造反,但即使再没有文化之人,也知晓根本不可能成功,但若主公真的是那人,便有了振兴家族的机会怎能不喜? 赵云轻咳两声,用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吼道:“主公隐忍多年,只为还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赵某人替主公答应各位,若各位战死,主公定会善待各位家中老小,各位有何未了心愿,此刻便说出来,有劳斥候营的兄弟记录下来,送往主公知晓!” 兵士们得知何思安的身份刚刚缓过神来,听到赵云后面的话,却不见死亡的恐惧,而是纷纷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两刻钟后,见所有人都已交代完毕,赵云大喝道:“伤员留下,其余人听令!一、二、三队穿上战甲,将所有弓箭交由四队、五队!一队二队上马与我一同前方冲锋!三队紧随其后!四队五队殿后两侧弓箭掩杀!即刻布阵!” 众人纷纷领命,赵云来到一脸‘我干啥!我干啥!’表情的杨奉面前,一把搂着杨凤的肩头,说到:“老杨,你负责与伤员在后方铺设木材干草,待到我们冲锋时,你便将其点燃,记得火越大越好!” 见杨凤正欲反驳,打了其胸口一拳,说到:“想什么呢?你是副将,我需要你压阵,而且我的武艺你还不清楚?我还没有婚配,对了,若你闺女长得不像你这么丑,没准回去我还要叫你声岳父呢!哈哈哈哈”话落,转身上马冲向队伍前方! 第二十六章 赵云(3) 半个时辰后,杨怀率领八千雒城兵已然行到谷口处。摆手叫停队伍! 不同于刘瑁那般轻狂,杨怀统兵多年,经验老道,平时做事也甚为谨慎。正因如此,才得刘焉器重,点为一军统帅! 看着眼前的谷口,杨怀知晓若在通往成都的路上设伏兵,此处最佳,前方密林次之! 沉思间,后方一名将军拨马来到杨怀近前,此人名曰雷铜,乃梓潼庞羲手下悍将,之前庞羲与刘瑁出发前,将此人与梓潼另一名大将吴兰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杨怀明白,名曰配合,实为监视,毕竟自己与刘家非亲非故,却掌握着刘焉手下六成的兵马! 此刻,雷铜来到近前,勒住马缰抱拳说到:“将军为何叫停部队?” 杨怀答道:“怀唯恐此处有伏兵,欲派出哨探先行查探一番!” 雷铜则眉头微蹙,说到:“将军何须如此谨慎?孟达手下一群乌合之众怎敢与我东州军对抗?若有伏兵先前大公子一行早就被拦下了!况且主公此刻生死未卜,哪有时间让我等耽搁!” 杨怀一想也是如此,叫过副将冷苞说到:“冷将军,你武艺过人,去队伍前方带队,另外派些善于攀爬之辈,到两侧山谷上方警戒!加快脚步,我们继续启程!” 雷铜见状,也没有返回后军,而是跟随在杨怀身旁,很快,队伍便进入山谷,此处长约十里有余,队伍行至过半,前方的冷苞在马上略一颠簸,马匹似乎是踩到了什么软绵之物,弯身查看,借着火把的光线冷苞看清居然是一具尸体,看穿着正是东州军服饰! 忽地一阵破风声袭来,冷苞大惊只来得及大喝一声:“敌袭!!”便整个身体趴在马背上,冷苞一人一骑皆着铠甲,倒无大碍,但由于时间紧急,为节省体力兵士只穿着更为轻便的皮甲,这一轮箭雨下来,数十人中箭! 队伍一阵慌乱,见状领头的冷苞正欲何止,却觉地面震动,抬眼望去,烟尘四起,心头不由得一沉,既然此处有伏兵,那恐怕大公子那边……想到此处,冷苞睚眦欲裂,大喝一声:“所有人跟我一起冲!” 言必,带头向前冲去! 很快,两军靠近,借着火光看清对方部队后,冷苞不由错愕,看铠甲样式,正是之前刘瑁所在的先锋营,不自觉的放慢马速,这一耽搁,对方骑兵已然杀到近前,为首的赵云看清对方的阵容后,眼神很快落在对方为首之人,心知此人定是东州军中的将领,赵云狠狠一夹马腹,赶到对方近前,抬手一枪便刺向对方面门! 冷苞也不是泛泛之辈,见状手中长刀向上一架,堪堪架开这势大力沉的一枪,赵云也不恋战,借机一拉左侧马缰,马匹顺势从冷苞身旁擦身而过!错身的瞬间,赵云右手持枪,轮圆向后狠狠一甩,枪柄正中冷苞后背,后者一声惨叫落于马下!来不及回头观看冷苞是否毙命,看着对方一望无际的火把,赵云眼神一寒,狠狠一夹马腹,如一道闪电般几个呼吸间便冲到敌军阵前。 赵云深吸口气,单手持枪大喝一声,旋即无数枪影向前方刺去!随着赵云冲势不减,身前一团团血花绽放,很快便如利箭一样刺入队伍深处! 而此时的冷苞才堪堪从地上爬起,先前赵云这一击虽然将冷苞打落马下,但毕竟是向后甩枪,无法用力,加之铠甲的阻挡,冷苞也只是在马上不稳栽倒而已,来不及理会赵云,赵云手下骑兵们已经杀到近前。此时上马已然不及,面对数百匹飞驰而来的骏马,冷苞一咬牙,一蹲身抡起手中长刀向对面的马腿砍去!身前几匹马应声倒地哀嚎,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碰撞,可怜冷苞一身武艺无从施展,面对阵阵铁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滚滚马蹄中! 此时,队伍后方坐镇中军的杨怀,远远的听到前方的厮杀声,不由得也是心头一紧! 他知道,若孟达在此处设伏,只能证明之前的刘瑁,甚至是成都的刘焉等人很可能也凶多吉少!否则孟达绝不敢,也没有理由与自己如此拼命!想到此处,杨怀浑身冰凉。 一旁的雷铜则没有那么多想法,见杨怀发呆,冷哼一声,分开兵士拨马向前冲去! 这时,之前派去高处观察状况的士兵也匆匆返回,杨怀急忙问道:“可看清对方有多少人马?” 士兵慌忙答道:“道路烟尘四起,加之天色灰暗,我等看不太真切,但看规模,应该至多不过千余人!”闻言杨怀刚欲松口气,却被士兵接下来的话所震惊。 “但远方却有浓烟升起,看位置,应是对面谷口处!” 打发了士兵继续探查,杨怀陷入深思:‘这是何意?难道这千余人皆为死士?孟达此举的意义何在?莫非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为何又派遣死士?难道还想全歼我军?!此处地势确实对我军不利,无法发挥出我们的优势!与其这样与对方硬拼,倒不如在谷口列阵来个以逸待劳!’ 杨怀倒也果决,想到此处大喝道:“中军后军听令,原地列阵,包围谷口,弓箭手随时待命!!”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杨怀猛地心头一跳,叫过身边一名士兵,在耳边耳语道:“你速去梓潼,通知梓潼太守高沛,务必不要让汉中军趁虚而入!”,那人得令后,牵过一匹战马向后方奔去!杨怀沉思片刻,又叫来一人说到:“你速回雒城命所有人全力警戒!” 杨怀正吩咐间,队伍后方十余骑向这边冲来,为首之人怒气冲冲,却正是庞羲手下另一员大将吴兰,推开周围士兵的阻拦,吴兰翻身下马,怒气冲冲的来到杨怀面前,大声喝道:“杨怀!!你这是何意?我兄弟在前方冲杀,你却在这里观望!莫非你是要造反不成?” 闻言杨怀皱了皱眉,说到:“吴将军慎言!” 第二十七章 小人物,大英雄 山谷内,此时双方已然厮杀在一处,地形狭窄,加之装备的差距,很快便在赵云的带领下将东州军杀的节节败退! 正在此时,后方传来一声大喝,东州军向两侧分开,一名顶盔冠甲的将军杀到近前,一眼便看到前方的赵云,高举手中大戟狠狠的向赵云劈砍,见状赵云横扫一枪逼退前方士兵,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手向上一架,只听‘当!’的一声巨响,赵云双臂发麻,就连坐下马匹都不由得后退几步险些栽倒! 此人正是雷铜,晃了晃脑袋,雷铜狞笑着继续向赵云劈砍! 赵云也是有苦自知,自己以速度见长,但此时战场拥挤不堪,自己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好在双方打斗激烈,周围士兵倒也无法靠近,赵云连续硬接三戟,在强大的力道下坐下战马终于支撑不住,前腿猛地弯曲,向一侧栽倒!赵云反应也迅速,顺势一滚随即起身横扫一枪,不偏不倚正中雷铜坐下战马的马腿处,而雷铜反应则没有那么迅速,战马栽倒的瞬间,一只腿刚好被压在马腹之下! 见此良机,赵云正欲上前,却被赶来的兵士所阻挡,无奈只能作罢,好在此时身后骑兵也已赶到,这才给了赵云的喘息之机! 而这片刻耽搁,雷铜也已抽身站起,挥舞手中长戟,砸向己方骑兵,一时间杀的个人仰马翻,看着一个个倒地的弟兄,赵云气的睚眦欲裂,但一时半刻却也无法施为!一名眼前的士兵借着空挡一把抱出雷铜,旋即大喝一声:“将军!刺!!” 赵云明白对方的意思,若此时不出手,将会有更多的弟兄被杀,赵云大喝一声,一枪刺入对方后腰,强大的力道直接贯穿两人,枪尖从雷铜后背的铠甲炸裂,整个长枪透体而过,赵云顺势向前冲去,一把抓住枪身,从前面一把将长枪拽出,‘哐当’一声,长戟落地,两人应声倒地。赵云则顾不上回头,一转手中长枪扫翻一群士兵,随即后退一步跳上一匹无人的战马,继续带领部队向前杀去! 眼角有泪光划过,赵云虽然没看清此人的样貌,但从那一声‘刺’中,听出正是军中一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士兵,叫什么名字赵云记不清了,只记得此人平时甚为腼腆,眼里的湿润使得本就昏暗的战场看着有些朦胧,赵云用空出的左手摸了一把脸,却不想手中本就沾满鲜血,而这一抹虽然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却也使得原本清秀的脸庞变得狰狞无比。敌军见自己的主将以亡,再加上对方将领满脸血污,在火光的映照下仿若杀神降世般让人畏惧!本欲逃跑,但无奈地形狭小,根本无法后退!一时间人群拥挤,无数人倒地被同伴踩踏而亡。赵云本欲追击,却见一人上前拉住他的马缰。 看清此人样貌,赵云不由得惊呼道:“老杨,你为何在此?!”此人正是本应在后方压阵的杨凤。 “莫要多言,战事紧急,将军切莫不可有何闪失!先歇息片刻,我来替你!”接着着大喝一声:“大家随我冲锋!”便拨马向前冲去!赵云虽欲制止,但无奈自己确实体力透支严重,赵云翻身下马,来到边上依靠在一棵树下此刻的战场上,掏出腰间水囊,咕嘟嘟的猛灌几大口!随即看向战场,己方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骑兵重甲的优势杀的对方节节败退,但毕竟人数相差悬殊,己方再怎么神勇也已损失近半,现在也只是靠着一股气势在战! 好在自己的任务也只是阻拦,而不是全歼敌军,见对方已然后退,赵云倒也没有太过担心,就在此时,忽听敌军一阵骚动,定睛望去,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敌方后退的兵士纷纷倒地,随后,只见一名手持大斧的将军在后方气势汹汹的带兵向这边冲来,此人正是吴兰! 杨凤平日里虽然鲁莽,但毕竟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黑山军将领,心知若等对方杀光逃兵,定会士气大振。‘必须尽快解决此人!’ 不及多想,杨奉狠狠一夹马腹,大喝一声便义无反顾的带领剩余骑兵冲向那名敌将。 赵云深知杨凤的武艺本就稀松平常,观这名敌将的装束及气势,至少也会是之前跟自己交手的雷铜处在一个水平,抓起一旁的银枪,狠狠一跺地面,翻身上马向前奔去! 而此时的杨凤却一改往日的作风,显得格外冷静,似是战场上只有他与吴兰二人,马匹的冲击力撞飞拦在前方的士兵,杨奉径直冲向吴兰。 事出突然,待到后者反应过来时,杨奉已然冲到对方身前一丈处,吴兰反应也快,举起手中大斧兜头盖脸的劈向杨奉! 随着咔嚓一声响,整个马头连同杨凤的半截身子应声落地,吴兰面露错愕之色!而失去头颅的马身由于惯性,狠狠的与吴兰身下坐骑撞在一处,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顿时血肉横飞,两匹马同时应声倒地!一股巨力将吴兰整个人撞飞而出,大斧也应声落地。 片刻后吴兰正欲起身,却发现无法发力,低头望去,却见一柄长枪贯穿其肚腹,原来之前杨凤心知若被对方拦住去路,马匹无法冲锋,届时定会陷入僵持,自己多半不是其对手!想到此处,便做好了搏命的准备,整个人俯身贴在马背上,右手却紧握长枪,冲到近前后,伴随着对方的大喝,眼角的余光瞥见兜头下来的大斧却没有格挡,而是死死盯着对方肚腹,一枪刺出正中见铠甲薄弱之处! 杨奉觉得整个世界开始疾速翻转,周围一静,时间似是都变得缓慢,意识也有些迟钝,生命的最后一刻,看清没入肚腹的长枪,终于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场景!年轻时抱着女儿举高高,转圈圈时的笑脸,离别时妻子眼中的眷恋,军中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迈,年轻的将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身影! ‘将军若是俺的女婿该多好啊!’随着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杨凤,卒! 第二十八章 尾声 此时的赵云已然策马冲到近前,没有流泪,没有多看地上的半截身子一眼,此时的脑海里都只有冲天的杀意,伴随着人喊马嘶,双方士兵又重新碰撞在一起,顿时残肢断臂乱飞,赵云赵云举起手中长枪,阵阵枪影闪烁,刺倒了一片片敌军,随着时间推移尸体越聚越多,不知什么时候,马匹已然倒地,又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伙伴们也逐渐变少,又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东州军似乎也变得稀薄,赵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一切冲上来的敌人!! 而此时,天边依然泛起一抹鱼肚白,后方的杨怀也已然知晓前方战况,雷铜吴兰均已战死,己方伤亡已然过半,心里更是恨透了这二人!但事已至此,正欲咬牙指挥其余部队硬冲时,忽地后方一阵骚动,定睛望去,竟是之前派去后方雒城大营打探的兵士,兵士赶到近前,翻身下马,踉踉跄跄的跑到杨怀面前跪地声音颤抖大喊道:“将军,雒城沦陷!从逃出的百姓口中得知是孟达军所为,雒城守军全部阵亡,随后……” “随后什么!”杨怀怒目喝问到! “随后屠城!”士兵小声说道,声音虽小,但杨怀也是听的清楚,不由得眼前一黑,忍不住一口血喷出,随即栽落马下。 周围人慌忙将其扶起,杨怀紧闭双眼,片刻后,虚弱的说到:“传我命令,全军即刻启程,向东穿越密林退往巴郡!” 人群一阵惊呼,杨怀压了压手,继续说道:“既然孟达本就兵力有限,如此孤注一掷,证明主公已然凶多吉少!现如今前方一时半刻无法突破,孟达狗贼又偷袭雒城得手,若继续在此处鏖战,定然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众将官虽心有不甘,但无奈事已至此,只能迅速整顿部下向东逃亡,临行前杨怀无奈的回头看了眼成都的方向,心中默默说到:‘主公,怀有负君恩,本应以死谢罪,但现如今贼军事大,主公一手建立的东州军所剩不多,怀只能苟且偷生,待到替主公报仇之日,便是怀追随主公而去之时!’ 雒城,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几名兵士的簇拥下驱马来到大营前,此人正是李儒!对于刺鼻的血腥味似是习以为常,想到之前贾诩派人送来的信件上面所写的事情,思索可有遗漏之处! 片刻后,一名矮壮将军上前,躬身说到:“禀告先生,高顺率领陷阵营,全歼雒城守军!另外奉先生命,我等以孟达的名义血洗了雒城,封锁其余三门,只留北门让其部分军民逃往梓潼!另外先前赵云差人送来这几封调令,请先生过目!” 片刻后,李儒点头说道:“不错!将斥候营的人叫来,我有事吩咐。” 很快,一壮硕青年来到李儒面前,躬身下拜。李儒对其说到:“从你的人里选几个机灵点的换上刘焉军的衣服,每隔一个时辰,分别将这三封信件送往涪水关!你带领其余斥候营其余人混入逃难人群,伺机宣传孟达与氏族作乱,刘焉刘循已然阵亡,完成任务后便可去寻文和先生!” 见斥候营兵士渐渐走远,李儒回过头来对高顺说:“出发,目标雒城以北十五里处!!” 半个时辰后,高顺一行人已然抵达峡谷,前方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兵士向这边冲来,观其着装正是雒城军!高顺高喊一声:“冲阵!”随即所有陷阵营兵士左手持盾,右手举刀冲向对方!!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战斗却比预想的简单许多,砍瓜切菜般的杀掉百人后,似是觉察到不对,高顺大喝一声:“龟!”。 话落,整个陷阵营为之一顿,步伐放慢,以高顺为首的一队人站在了队伍的前方,整个队伍高举盾牌,缓缓向前行进!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去,前方一片黑暗,高顺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时,忽地不远处阵阵叫喊声传来,渐渐大地都在震颤,摸不清楚状况的高顺大喝道:“震!”随即兵士止住脚步,所有人单膝跪地,以高顺为首的一队人盾牌斜刺地面,后面的人则高举盾牌与前方盾牌贴近,期间只留下狭小的缝隙用于此处短刀!随着震颤越来越剧烈,透过盾牌的缝隙中高顺看到密密麻麻的雒城兵士狼狈的向这边冲来,,似是没有看到高顺等人,为首之人居然踩着高顺等人盾牌向后逃去!虽然说作为主帅,战场应变颇为重要,但这番场景,高顺也是头一次遇到,不由得也愣了片刻,当反应过来后,扯着嗓子大喊道:“刺!” 一柄柄短刀从缝隙中向上刺去!第一批冲过来的雒城兵应声倒在盾牌上,但后面的雒城兵似是没看到一样,踩着之前人的尸体便向后跑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雒城兵穿过陷阵营的头顶,此时的高顺已然没了力气刺刀,只能以钢刀为支点,堪堪抵住上方雒城兵的踩踏!某一时刻,高顺心中甚至闪过了一个念头:‘名震天下的陷阵营不会@#的被人活活踩死吧,这种团灭的方式估计会成为后人的笑谈吧!’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归于寂静,又等了一会儿,高顺等人从尸体下面爬出,此时天边已隐隐跃出一抹鱼肚白,随着彻底看清眼前的场景,纵然是身经百战的高顺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足有近二十米宽的道路上堆满了尸体,不理会周围重伤哀嚎的雒城军,迅速整顿队形向前方缓慢挺进,终于,来到了谷口处,此时的谷口,尸体足足落了两米多高,正在高顺愣怔间,前方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喂!!高矬子,你好像来晚了!” 高顺循声望去,只见在前方尸体堆的上方,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杆扎在尸体堆里的长枪,旁边则坐着一名年轻小将,浑身浴血,似是因为说话牵动了伤口,不由得疼的身体微抖,肩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抖动,定睛一看,居然是一节肠子。高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讷讷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没大没小!” 第二十九章 入关 涪水关,主帐内,首座之人看着眼前走来走去之人,无奈的说到:“老哥,不要再绕了成不!您老一把年纪了,怎的这般沉不住气,莫说武威太守在我益州不会有事,退一步说,即使出事,以您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婿找不到?” 这二人正是涪水关守将高沛,以及何思安的岳父,汉中太守张鲁之父,张衡!原本高沛对于关下万余汉中军甚为忌惮,汉中郡更是多次追问何思安的动向,但无奈去往成都送信之人至今未归,也无法给予准确答复,在一个时辰前,对方主将更是主动要求孤身进城一叙!高沛只得放下箩筐将其拉上关城之上,经过搜身后,士兵将其带入营帐,攀谈得知对方竟然是张鲁之父,这让高沛也甚为诧异!这让高沛对于那位月余前入川的武都太守的身份,也感到好奇,所以才会有先前的试探之语。 闻言,张衡停住脚步,最终一跺脚,看了看周围士兵,欲言又止,见状,高沛挥了挥手,对方手无寸铁,自己则顶盔冠甲自是不会担心其有何过激举动! 见帐中再无他人,张衡来到高沛身边,小声耳语几句,原本高沛还是无所谓的表情,但片刻后瞪大双眼,腾的一下站起,惊呼道:“你说那位是弘农王??!” 张衡见状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家婿身份敏感,还请大人保密!”高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正欲开口继续询问,忽闻帐外一阵喧哗,两人止住对话,纷纷回到各自座位,片刻后,一人急匆匆的上前禀报,说成都来人! 高沛看了眼一旁的张衡,见对方没有避讳的意思,心中转念想到弘农王与其的关系,自己便欲卖对方一个顺水人情,便任由其旁听。 片刻后,一人慌忙进帐,将一封信件递给首座的高沛,后者倒也没多想,甚至看了眼下手座的张衡微微点头,示意其宽心,待到其拆开后看到内容,高沛顿时大惊失色! 见状,下手座的张衡慌忙问道:“可是我家那人有何闪失??!” 闻言高沛忙收敛心神,冲着对方勉强的笑了笑,说到:“不是弘……武都太守的事情,此乃我益州军内之事!”顿了顿,高沛继续说道:“张大人也一夜未眠,先行去歇息片刻,高某这边有些军务需处理,张大人放心,若有武都太守的消息,高某定然第一时间通知张大人!” 张衡见对方送客之意明显,无奈拱了拱手,只得跟随士兵走出大帐。和衣躺在帐中,张衡也甚为紧张,思绪飘忽。片刻后,听到帐外又是一阵喧哗,掀开帐帘,见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以及浑身浴血的士兵出现在不远处,张衡心知能否顺利接管益州,胜败在此一举!定了定神,做出慌张的表情,返回主帐欲求见高沛,然而高沛却以军务缠身为由避而不见,无奈又只得返回自己所在营帐,反复几次,终于在午时左右,高沛亲自来到其营帐中,躬身下拜,说到:“身在其位,便谋其职,烦请大人海涵!” 见状张衡忙上前几步扶起高沛,一脸疑惑的问道:“高将军这是何意?” 起身后,高沛从怀中掏出三封信递给张衡,后者接过后慌忙展开,第一封乃是刘焉所写,主要意思是孟达造反,让高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驰援成都。看完后,张衡抬头看了眼高沛,后者讷讷的说到:“不瞒大人,高某身为涪水关,主要职责乃镇守涪水关,这封信来的蹊跷,当时张大人又兵临城下,高某自然有所提防,烦请海涵!” 张衡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理解,随后展开第二封信,这封信仍是刘焉所书,信中写道刘循庞羲等人已遭孟达狗贼毒手,自己也遇刺身负重伤,孟达联合益州各大氏族,声势浩大,若自己不幸身亡,一切听从弘农王安排! 随后又迅速展开第三封信,这封信乃是何思安所书,信中内容:《涪水关太守高沛亲启,实不相瞒,吾本名刘辩,乃当今弘农王是也,本次入川,实为与皇祖父刘焉共谋大事,相约共同出兵讨伐许昌曹贼,重振我大汉之荣耀!怎奈世事无常,成都孟达狗贼伙同各大氏族斯通曹贼,设计发难,孤王之皇祖父刘焉、皇叔刘瑁、皇兄刘循等均被其毒害,鲁恭王一脉所生寥寥,皇祖父临终前以虎符及私人印信为证,将益州托付于孤王,但此时形势诡谲,孤深处益州,独木难支,胜得先祖庇佑,孤临行前曾于岳父大人约定,孤入川月余便会返回,命其提前在涪水关接应!孤命你速速开关,配合汉中军队一同入川扫平叛党!届时将军乃救驾之功,孤定会厚待将军!弘农王刘辩亲书。》信件下方则印有弘农王、刘焉以及虎符印章。 而此刻的高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原本在这纷乱的中原大地上世外桃源般的益州,一夜间竟然风云突变,高沛本是不相信的,但随着派去打探的士兵返回带来的一个个坏消息,再加上逃难的民众所言,高沛也不得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心中悲痛的同时,却也隐隐有一丝丝期待,高沛确信,孟达之流之所以能够成功,大部分原因也是因刘焉病重,刘璋无能,刘循狂妄所致,才被打个措手不及。待到整顿兵马,加上汉中兵马定会一鼓作气将其击败。届时益州将会重新洗牌,而弘农王能够在当年残暴的董卓手底下死中求活,心性胆识自不是刘璋、刘循支流能比的,更何况此刻的益州满目疮痍,像自己这种出身寒门的将领将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想到此处,高沛方才急急忙的来见张衡。见对方已然读完所有信件,高沛单膝跪地,说到:“请张大人随我一同前去关门前,高某这就命人前去开关!!从今以后,高某定会效忠弘农王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成了!’张衡虽然心中狂喜,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脸焦急的扶起高沛,说到:“事不宜迟,家……弘农王生死未卜,我们即刻整顿兵马!!” 第三十章 分别 三日后,高沛看了眼身旁的张衡,无奈之色一闪而逝,原本以为孟达之流乌合之众而,但这一路行来遇到越来越多的流民经过打探,得到的消息却让人触目惊心,刘焉遇刺身亡,何思安下落不明,刘循、庞羲、吴班等死在成都至雒城的路上,万余东州军大半阵亡,只留下三分之一的人在杨怀的带领下逃往巴郡,叛军围困成都城,将城内洗劫一空后向南逃亡,刘焉共有四子,大公子刘范、二公子刘诞在李傕作乱中不幸遇难,而三公子刘瑁也死在此次孟达作乱中,只有四公子刘璋下落不明,然而由于平日里甚为幺子,整日里风花雪月不务正业,及时生还又有何意义呢,再想到汉中军入川后便以查抄叛党稳定局势为由先后将涪水关、剑阁、梓潼等地控制住,看来益州真的变天了!不过这一切高沛倒也能理解,此刻,大军已然行出雒城,张衡一如既往的留下五百人并令手下副将臧霸带领在此驻扎!约么行出十五里时,部队前方一阵骚动,高沛与张衡对视一眼,双双策马赶到队伍前方,纵然从之前的流民口中得到过此地有很多尸体的消息,但见到眼前场景后,两人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浸湿汗巾,遮住口鼻,队伍后方留下一千人将尸体就地掩埋,其余人迅速向成都进发!!”张衡吩咐道,虽然此前已然接到斥候营送来的密报,说明何思安一行人安全,但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张衡有些担心,大军继续启程,很快消失在此处! 片刻后,一行人出现在雒城军营外,为首之人正是赵云、李儒以及高顺,众人勒住马缰,李儒看了眼赵云,笑着说道:“此次顺利夺取益州,子龙出力甚大,却无法公之于众,可有怨怼?” 赵云看了眼身后的部队,来时共有千人,而现在只留下二百余人,有的踉跄地自己行走,有的互相搀扶,更有甚者躺在木架上只能依靠其余人抬着走。但无一例外的是眼神中皆流露着一股不屈的意志! 赵云摇了摇头,向李儒说到:“先生说笑了,我们这种人啊,没有祖辈的福音,若出生在太平盛世还可勉强吃饱穿暖,但若在乱世,不幸的早就死于饥荒、兵祸等,幸运些的会死于战乱,别说家人,就连自己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声音不大,但此刻场中安静,赵云的话语也传入众人耳中,无论是陷阵营亦或是赵云手下兵卒皆流出心有戚戚的感受,就连李儒与高顺,也表情黯然。 赵云笑了笑,向李儒问到:“先生觉得,何为明主?” 李儒沉思片刻,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子龙觉得呢?” 赵云收敛笑容,说到:“云尚在跟随家师山中学艺时,一直以辅佐秦皇汉武这类名君为目标,但自从见到主公后,却深有触动,首次听闻主公的消息,乃是从小师姐口中得知,那日小师姐以及其他村中女子被掳掠至卧龙洞,主公听闻居然带着主母等寥寥几人义无反顾地前去搭救,原本倒也没有在意,毕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等习武之人该做之事,但直到知晓主公的真正身份后,云才甘心辅佐! 当然,云并没有攀附权贵之心,云真正看中的乃是因为主公生于皇家,更是曾经问鼎过九五之尊,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没知晓其真实身份前,能够与我这样的布衣百姓谈笑风生,云能够感觉得到,主公真的是把我们当作‘人’在看待,甚至不单单是云,贫民百姓,老人稚童皆是如此!秦皇汉武如何对待世人,云没有切身经历,无法做出评价,但云…” 说到此处,赵云眼角有些湿润,声音略显颤抖的说到:“云所能做的,就是为主公重回大宝,尽量扫平一切障碍!这不单单是为云个人,也是为了云的家人,为所有我们这类人所能做的最大努力!!” 闻言,身后众人皆紧握双拳,微红的眼神里透漏出坚毅的目光,甚至有人暗暗垂泪,李儒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眼神看向远方天际,缓缓说道:“当年我也遇到过同样的一个人,只是……” 李儒回过神来,笑着继续说道:“子龙,把握好机会吧,弘农王是位值得辅佐的明君,儒甚至觉得,他日成就,未必低于你所言的秦皇汉武!好了,不说这些了,你速带着手下去雒城救治吧,我们便不随你进城了!” 赵云闻言,诧异道:“先生不准备见见主公?” “不了!”李儒说到:“陷阵营的装备太过明显,很容易让人认出,到时给弘农王留下话柄,总归是不好的!对了,你们的马匹留给我们,山高路远,还是可以节省些力气!” 赵云想想也是,便于没有挽留,告别李儒、高顺等人后便向雒城行去! 见对方走远,李儒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表情尤为凝重看向高顺说道:“我们的任务已然完成,通往西凉的关锁也已然被汉中军占领,所有人即可上马,没有马匹者可两人共乘一骑,速度返回西凉。 “先生为何这般着急???”高顺诧异的问道。 “没时间了……即刻启程!路上说!”李儒翻身上马说到!临行前回头看了眼南方,脑海中想起了先前没有对赵云说完的话... ‘当年我也遇到过同样的一个人,只是儒一直以为这类人不适合活在乱世,但现在看来,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真好!’ 旋即,回过头来,策马跟随部队,一同奔向远方。 第三十一章 觐见 十日后,成都,监察院大厅内,我们好多章没有出现的何思安何同学,坐在主位上,终于批复完最后一封奏折,命人拿走后长出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十日前,张衡带兵赶到成都,并迅速派人四下寻找何思安,终于在入夜前迎回他们的弘农王殿下,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稳定益州军民之心,张衡很痛快的将何思安的真实身份公布出来。当晚,何思安还是回到了之前刘焉为其准备的房间入住。第二日,何思安便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来到监察院,先是以救驾有功的名义提拔了张任、法正、高沛等一批人,并令这些人做好收拢流民、统计伤亡等战后工作,随后派人送信至巴郡等地,命其留守将领迅速前来成都商讨后续事宜,而江州太守董和与统兵大将严颜收到命令后第一时间便与在此地的杨怀、黄权等人商议对策,众人决定先派出士兵去打探消息,观望几日再议,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先前刘焉本以将刘璋送出成都,目标就是江州,但几日过去,却不知为何音信全无,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无论是成都众人亦或者是江州的这些人自是不知情的。几日后,多方打探的消息证明,益州易主已成定局,最终也只能接受。杨怀、黄权以及江州太守董和、江州总兵严颜前来成都觐见。 伸了个懒腰,何思安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正欲向后宅走去准备歇息片刻,这时,刚刚出去的周仓又急忙跑回来,对何思安说到:“启禀主公,杨怀、严颜等人已从巴郡赶来,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何思安闻言,收回了脚步,又坐到椅子上,吩咐道:“速速请他们进来,对了,把文和先生和法正也叫来!” 片刻后,杨怀等人鱼贯而入,见到何思安后跪地行礼,何思安则走近逐一扶起,对于先前刘焉等人的死,也是唏嘘不已。众人寒暄片刻,贾诩法正也相继赶来,见人到齐,何思安率先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刘名辩字思安,乃是当今弘农王!”说到此处,何思安顿了顿,见下面众人没有露出太过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想必大家已然知晓我的身份,奸佞当道,本王出现在这里原本是打算与皇祖父刘焉会盟,共同讨伐许昌曹贼,没想到孟达与本地的一些家族为了讨好曹贼,竟然提前发难,致我皇祖父、皇叔等汉鲁恭王一脉含恨而亡,孤也是在孝直等人的掩护下才得以脱身苟活,对于皇祖父等人之死,孤也甚为悲痛,怎奈逝者已逝,我们还需面对眼前的局面,皇祖父临终前将益州以及匡扶汉室的众人交托于孤王,孤就要继续走下去,现在,孤想听听众位的意见!” 闻言,众人对视一眼,杨怀轻咳一声,率先起身,拱手说到:“我等愿听弘农王号令,只是……”杨怀欲言又止。 何思安见状笑着说道:“杨将军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怀有三问,请殿下解答!”杨怀不卑不亢地说道。话语落地,大厅变得一片寂静,就连一同而来的董和黄权等人也一脸错愕的看着杨怀。就连贾诩与法正都略微皱眉,只有何思安看向眼前的杨怀,眼神中透漏出一股敬佩之意,是啊,有原则的人都值得尊敬,无论是敌是友!随即何思安也起身,一揖到地,正色的回答道:“杨将军但说无妨!” 法正看了眼对座的几人,又看了眼一旁的贾诩,心中长叹一声,‘文和先生并非益州本地人,此场合不适合发表意见,看来稍后只有自己出面了。’想到此处,法正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喝止杨怀。 见何思安这般郑重行礼,众人心中也是颇有感触,杨怀紧闭双眼,随即睁开缓缓说道:“敢问殿下,益州未来的定位如何?” 众人对此一问也不出意外,何思安答道:“时逢乱世,益州可为龙兴之地!” 杨怀点点头,继续说道:“先主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怀听闻孟达已然夺取建宁,更是意气风发准备南下交州,不知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何思安还未开口,法正紧走几步来到场中,躬身一礼,说到:“殿下,臣有事禀报!” 何思安给了杨怀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看向法正点了点头。 法正清了清嗓子,说到:“益州之乱初步平息,臣已然初步清点完毕,情况不容乐观!臣建议,休养生息,短期内切莫动兵!” 杨怀闻言皱了皱眉,指向法正怒声说道:“法正,你少在此危言耸听?短短十余日,能有何损失?先祖尸骨未寒,你便已经另谋出路了么?” 法正摇了摇头,转向一旁的杨怀,无奈的说到:“杨将军稍安勿躁,正之言非但无丝毫夸大,反而还是乐观估计。此次益州之乱虽然时间不长,但却主要集中在益州最为富庶的广汉郡,粗略估算约有万余士兵身亡及残疾,老弱妇孺的安置以及战后重建工作都是一笔巨款,另外,且不说流寇山贼借此机会下山掳掠,单说孟达等人南下前将成都财物粮草洗劫一空,并掳走很多百姓,更是在临行前将剩余粮食焚烧殆尽,其余郡县虽有所富于,但秋粮两个月后才可成熟,而现在的缺口约有五万石!简而言之,就是现在无人、无钱、无粮!试问杨将军,如何在其战事?” 闻言,在座各位包括杨怀都倒吸口凉气,皆沉默不语,片刻后,何思安率先打破沉默:“杨将军,若孤王让你带兵,可否……” 第三十二章 故事,才刚刚开始 “不可!!”没等何思安说完,法正以及董和严颜等人皆上前一步,只有贾诩闭目不语,而杨怀则目瞪口呆的看向上方的青年,何思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孤王并非一时意气,首先,众位皆是当世人杰,应能看出,我们与曹贼难免一战,孟达狡诈,身边的各大氏族更是在益州经营数十上百年,若不趁其在建宁尚未立稳脚跟将其剿灭,日后定会如同一柄利剑悬于我们身后!杨将军,给你多少兵马能有把握击败孟达?” 杨怀略作思考,说到:“若怀领兵,八千便可!只不过之前一战,东州军损失惨重,能占之兵只有六千余人!而且……”杨怀看了眼一旁的严颜,后者上前一步拱手说到:“禀殿下,江州军可出两千人配合杨大人!” 何思安点了点头,吩咐周围人将张任、张衡叫来,片刻后见人到齐,经过商议,最终决定东州军六千人,江州军两千人,汉中军两千人,由杨怀统领,严颜、张任为副将,出兵建宁! 众人商议妥当,见法正欲言又止,何思安笑着说到:“孝直所言,孤王已与岳父商讨过,汉中粮库还算充盈,可调集些应能挺过这两个月,此外,孤王也会从武都调集过来一些钱财百姓前来配合耕种以及灾后重建,这些便交由你去负责!”随即,又转头看向杨怀,郑重地说到:“杨将军,这第三问……” 闻言大厅内又是一静,片刻后,杨怀摇了摇头,拱手说到:“殿下,是臣莽撞了,臣等这就前去准备出征事宜。”听到杨怀的答复,众人皆是长出口气,用敬畏的目光看向上方的青年人。益州之乱本就事出突然,又赶在何思安一行人出现在此地时发生,事出突然当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但过后略一琢磨,便会很容易得出结论,在座各位皆在益州身居要职,稍微打听下便知晓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起初各大心有怨怼的世家大族已然成为案板鱼肉,但不知为何却忽然冒出个刺客刺杀刘焉,随后嫁祸孟达,虽然拙劣,但时机把握的却很巧妙,此刻益州的氏族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孟达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了!而之后的一切,无论是追杀刘循,洗劫成都南下也印证了这些,至于刺客所得的虎符为何会出现在弘农王手里,虽然事后按照和四岸所言,乃是刘焉临终所赠,但已然死无对证,现在既然益州依归其掌控,且名正言顺,大家也只能接受。除此之外,大家对于这位年轻的弘农王也多了许多敬佩,毕竟能从董卓的手中隐忍多年,全身而退,并且短短三年时间便能重整旗鼓获得偌大地盘,这样的主公大家也是认可的。 见众人皆已信服,何思安心中也是长出口气,又寒暄几句,众人散去,何思安看了看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贾诩,见对方没有起身的意思,何思安走下台阶,来到贾诩面前,大剌剌的坐在其座对面,笑着说道:“文和先生终于要对思安说了么?” 闻言,贾诩倒也平静,起身正欲绕过桌案下跪,但却被何思安拦住,按回原地,无奈的说到:“你们这些人啊,动不动就跪,这里就你我二人,还需这般多礼作甚!我也理解,无论是文和先生还是叔父(李儒),都了解我的为人,思安的家人都在武都,若他们出事,思安很可能会意气用事暂缓对益州动手,全力回援,我说的可对?”见对方没有回答,何思安继续说到:“说说吧,武都到底怎样了?”何思安的声音略显颤抖。 贾诩听得出何思安心中的焦虑,慌忙说到:“禀主公,事情发生在我们出发后的第五天,杨家杨松、杨柏与曹操串通,密谋反叛,事出突然,幸得主公洪福齐天,杨柏带兵本欲趁夜色将小少爷以及几位夫人掳走,好在当时尉迟姑娘在主公家中留宿,拼死抵抗,才护其周全,现在均已转移到汉中。” 言毕,见何思安松了口气后,贾诩不顾何思安阻拦,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不顾额头渗出的血迹,贾诩说到:“诩有欺君之罪,请主公责罚!” 何思安摇了摇头,无奈的将贾诩扶起,又叫过周仓命其为贾诩简单包扎一番后,整个大厅又只剩下二人,何思安这才说到:“思安一直把您与叔父看作长辈,又有何理由责怪文和先生呢?” 即使沉着冷静如贾诩,听到何思安这番话,也甚为动容,眼角有些湿润,不同于胡车儿,以眼前这位青年的身份,能做到如此这般,不由得让贾诩想到初见何思安时,何思安说过的话。 他在船上悠闲自在,他在岸上山穷水尽,年轻人对他第一次开口便是那句:‘辨定对先生以国士待之!’。 收回纷乱的思绪,贾诩从怀中掏出一叠战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出。 接过后,何思安放在桌上,席地而坐,一份接一份展开观看,细节之处贾诩在旁讲解,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收起最后一封战报,何思安,从怀中掏出两颗香烟,与贾诩一同点燃,闭眼深吸一口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纵然有了心理准备,纵然知晓自己家人无碍,何思安还是感到阵阵恍惚…… ‘死太多人了,这样的胜利...值得么?’ 与贾诩分别后,何思安在周仓等人的护送下回到自家府邸,夜深了,何思安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天空愣怔出神,繁星点点似勾勒出一幅幅画卷,有自己前世今生的妻儿,有死尸遍地的战场,有残垣断壁的洛阳,有抱着尸体嚎哭的老人妇女与孩童……这一幕似曾相识,思维发散,是了,在那遥远的地方,遥远的年代,也曾经有过这样一批人,不同于各种神剧里描述的那样,曾经的他们不也同样为了心中的信念而努力么?纵然身边的亲人、战友一位位死去,无怨无悔! 一首沁园春长沙在脑海中闪过,虽然与自己的遭遇不同,但当年那位伟人的心境,应也是如自己这般吧…….少年摇了摇头,觉得不那么寒冷了,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披风,一位少女站立身旁。少年勾了勾嘴角,搂住少女转身向卧房走去。 有一种青春叫鲜衣怒马,有一种青春叫不负韶华。前方星辰大海,惟有步履不息。 静谧的夜晚繁星点缀,小桥流水的庭院中一对儿少男少女相互依偎的背影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 第三章鲜衣怒马少年时完 第一章 刺客,乱起 195年秋,距离何思安一行人离开武都已然过去半月有余,徐庶同杨昂并肩走出城守府。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到舒适,伸了个懒腰,徐庶转头略带歉意的说到:“二将军真的打算即刻出发?我听说今晚你族弟打算宴请你们兄弟二人呢!” “元直多虑了,待到主公从益州返回,渭阳君便会与主公大婚,凉州混乱,早一刻将其接回,我等做臣子的方可安心,至于杨松兄弟的饮宴,不瞒大人,此二人平日里仗着主脉的身份将我等旁支子弟视作下人一样对待,昂听闻这兄弟二人在许昌,也是整日里花天酒地,有家兄去已经算给足他们面子了!”杨昂摇了摇头,不屑的说到,对于杨家主脉,杨昂是甚为不喜的,当年自己兄弟没被重用前便被其像仆人一样呼来喝去,而杨松杨柏二人作为杨家未来的继承人,更是沉迷在中原的纸醉金迷中不可自拔,若非自己兄弟异军突起,这二人也不会返回。想到此处,杨昂心中更加得意,看看时辰,若现在出发今晚便可到达湄城,告别徐庶后,便去城外兵营点点兵出征。 看着远去的杨昂,徐庶摇了摇头,没有乘坐马车,步行走向自家府邸,路过两旁喧闹的集市时,摊贩们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徐庶也一一回应,‘不知不觉中,大家都被主公所感染了!’想到此处,徐庶神情略显恍惚,两年前自己自负文武双全,行走天下,虽也想过日后会封妻荫子,但却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遥想当年与主公初见,谁曾想到本该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人物,竟然会与自己称兄道弟,因为随从之死跪地落泪。也许这就是如同贾诩、李儒这等当世人杰甘愿为其孝死的原因吧,想到此二人,徐庶不由得心中长叹:‘以前自己自视甚高,跟他们相比自己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徐兄!!”一个粗狂的声音打破了徐庶的思考,定睛望去,徐庶笑骂道:“李文侯,你家族长又来看望主母啦?” 壮汉挠了挠头,说到:“没办法,天气渐凉,族长担心你家主母着凉,便拿了几件上好的狐裘前来看望!族长应会留宿在太守府中,李某也已然定好客栈,趁现在还未宵禁,不如同我畅饮一番可好?” 徐庶欣然应允,对于这位尉迟族长与自家主公的情事,徐庶以及众多同僚皆是知晓,很多人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小月氏骁勇善战,当年董卓之所以能够很快控制住雍凉二州,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当年小月氏的北宫伯玉率领手下投奔所致! 入夜后,徐庶躺在榻上,虽有三分醉意却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有刺客!!!!!!!!!!!!!”忽地一声大叫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徐庶腾的一下坐起,此刻已然醉意全无,慌忙披上衣服走出内宅,侧耳倾听,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后,徐庶心头不由一惊,如未听错,这声音应该正是从何思安的府邸传出,徐庶不由得心中一惊,难道是李文侯一行人所为,不应该啊,没有理由!不及多想,徐庶赶忙出门,见街道上人头攒动,定睛望去皆是一些武都官员出门查探,叫过一队巡逻士兵便匆匆与众人向何思安府邸跑去,待到府门前,听闻刺客已然尽数伏诛后,徐庶才长出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去见杨任不在,便吩咐士兵去找,由于家中有女眷多为不便,徐庶只留下阎圃一同在前厅等候,其余人等各自回府等候消息,片刻后,从丫鬟口中得知夜间忽然有十余名黑衣人进入府中欲掳走小少爷刘安,好在尉迟族长多年习武养成的警惕心使得她发现了这一切,凭借其与其余女护卫高超的武艺,很快便将刺客制服,而这些刺客明显为死士,自知任务失败并无法逃脱后果断自尽! 徐庶与阎圃二人对视后,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解,震惊的是这些刺客的狠辣,这等手段只可能是大势力或家族才可能培养出来,至于不解,便是他们出手的动机,若是何思安在此倒有可能,毕竟其身份摆在那儿,但对其亲人出手,这便是令人费解之处!二人见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头绪,便令人将尸体抬去衙门查看,并命令加强防御后便离开何思安府邸。出门后,徐庶看向阎圃,问道:“先生如何看待此间之事?” 阎圃闻言沉思片刻,无奈的答道:“事出突然,圃毫无头绪!但…….”阎圃欲言又止,他虽然资历老,但不可喧宾夺主,毕竟名义上来说阎圃仍属张鲁帐下,用现代的话来说,属于借调到武都。 徐庶拱了拱手,说到:“先生但说无妨!” 阎圃组织下语言,缓缓说道:“对方的目的圃无从猜测,但从刺客的手段来说,能做到此事的到也不多,元直机智远胜于圃,圃便从此处入手,将于元直以供分析!首先,圃最先想到的是尉迟族长所为!” 闻言徐庶摇了摇头,说到:“我也想到了,但这不可能,若说尉迟族长为了加深与我家主母的关系作此行为,庶是万万不信的,且不说这些死士明显是汉人,单说其本就与主公互有情愫,若真是其所为,一旦事情败露,必定会弄巧成拙。” “那就只有周边势力以及益州、凉州等大家族了,这点很难确定,毕竟武都人员成分比较复杂!”阎圃缓缓说到。 徐庶闭目沉思,阎圃的话倒是给了他很多提示:‘也许对方本就不是为了行刺,而是为了小公子!’一个念头在徐庶心头闪过,旋即,念头逐渐贯通:‘知晓何思安身份的寥寥无几,而以他的身份,氏族多半是不敢做出此等行径的,多半是为了讨好某个势力所为,而能够冒着得罪弘农王铤而走险的,益州刘焉甚至都不够格,答案呼之欲出,不好!’ 第二章 马岱 徐庶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对一旁的阎圃问道:“杨家主脉可有人在武都?” 阎圃略一思索,下意识的答道:“大约三日前,杨家族老亲孙杨柏在三百余护卫的陪同下途经此处,入城补给,当时守门护卫也没有过多在意,一来与城守杨任大人出自本家,二来雍州本就战乱,大族出行多带些护卫也属正常,便放其入城!难道……”说到此处,阎圃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徐庶! 徐庶点了点头,这时,发现对面一员小将大步走来,定睛望去,原来是田豫!田豫,字国让,与赵云师出同门,投入何思安门下后原本与张燕一同负责在黑山牵制袁绍,经过几年磨练,各方面也有了不小的提升,随着移民结束,也无必要再牵制袁绍,张燕便令其前往武都,于是何思安临行前便命其为杨任副将,负责武都防御! 田豫来到徐庶面前,见对方表情凝重,欲言又止。徐庶没有多言,而是拉着他与阎圃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城守府,进到大厅后,屏退左右,徐庶这才说到:“阎大人也不是外人,国让有何发现但说无妨!可有杨大人下落?”田豫这才说到:“禀告两位大人,并未找到杨大人,但……日前杨大人曾与下官说过,这两日夜间其家族商队会从东门出发,让我与守城士兵提前打声招呼!原本我也是想说与大人的,但却被杨大人阻止,他说此次家中老祖长亲自来信与他,说明此次货物贵重,武都难民居多,唯恐被人盯上一定要夜间趁没人查觉再出发,而且东北两门本就是杨将军负责看管,杨家主脉本就对其多有怨言,若是这等小事都推三阻四,恐家族不和!外加杨大人本就新投主公,唯恐惹得大人不快,便求豫不要说与大人。” 闻言徐庶阎圃大惊失色,徐庶更是愤怒的说到:“国让糊涂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杨任不说与我知晓也就罢了,你为何不提前通知与我!!!!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否则你让我等怎么与主公交代!!” 见状,一旁的阎圃慌忙上来打圆场,说到:“元直也莫要多苛责国让了,国让初来乍到,若这般不近人情定会引得内部不和,现如今还是赶快想想接下来我们需要怎么做!” 徐庶本就聪慧过人,也很快冷静下来,见田豫也是一脸后怕的样子,便没有继续责怪,问道:“杨家商队现在何处?” 田豫答道:“据守城兵士汇报,在刺客行刺前一个时辰已然出城!” 徐庶点了点头,这一点也在其意料之中,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地,杨柏虽然纨绔,但也不傻,若事情败露,必定紧锁四门,被查出也是早晚之事!沉思片刻后,吩咐道:“加派人手保护主公府邸,另外去城外大营通知徐荣徐大人全军战备,国让,你还要亲自走一趟湄城,多带些兵马,务必保证渭阳君安危!” 见田豫领命走远,徐庶幽幽的说到:“等接到渭阳君后,烦请请阎先生将主公家眷护送至汉中。” 阎圃一脸凝重的看向徐庶,说到:“元直的意思是……” 后者则似是自语的喃喃到:“我觉得有人在算计我们,杨松杨柏之流不足挂齿,应该是…..也不对,若是那人所为,以他们的智慧断不会作此画蛇添足之举……”说到此处,徐庶眼神一亮,很多事情都豁然贯通!看向一旁一脸疑惑的阎圃,徐庶说到:“阎先生,庶已大致知晓此中脉络,这便说与先生,但愿是庶多心了,但……不得不早做准备!” 清了清嗓子,徐庶继续说道:“杨家族长知晓主公身份,杨家主脉与分支不和已久,主脉之前在洛阳,现在在许昌,说明其与朝中一直有联系,由此庶大胆推测,杨松兄弟久居中枢之地,听闻家族重新启用旁支,放弃许昌的投入,于是便回汉中打探,无意中知晓了主公的身份,未免自己的利益受损,便将此消息透漏给曹操以换取荣华富贵,而杨柏这厮更是打算趁乱为了讨好新主人,亦或是增加与主公谈判的筹码,便自作聪明准备掳走小公子!庶有八成把握,接下来曹操必定会在主公不在的时发难!” 闻言阎圃内心震惊:‘仅从这么点线索便可以推断出这么多东西??难怪弘农王敢把自己的根基交由这名年轻人全权负责,果然后生可畏!’想到此处,阎圃收敛心情,追问道:“难道曹贼准备进攻雍凉二州乃至汉中?” 徐庶摇了摇头,说到“不排除这些可能,但现在却不是时机,此刻的雍凉二州除我们外,分别还有李傕、吕布、马腾、樊稠四股势力,李傕最为强大,马腾吕布联合才能堪堪与其战个旗鼓相当,正所谓上兵伐谋,以曹操的心机配合手下郭嘉戏志才等人的智慧,定然会拉拢一批,打压一批,迅速平息凉州乱局!届时与其合兵一处,趁我等立足未稳取之!” 阎圃寻思片刻,说到:“既然如此,不如我即刻动身,前去汉中求援以备不时之需?不行,还是我们退出武都,借着地势紧守汉中!” 徐庶摇了摇头,内心长叹一声,说到:“不可,若退出武都,将来再想夺取雍凉二州将会难于登天,但益州势在必得,汉中兵力本就不多,必须全力以赴支援益州以备不时之需,主公之家眷不可置于险地,待到渭阳君到来,阎先生便即刻护送其返回汉中,配合张大人全力以赴着手益州事宜!至于武都……交给庶便可!!” 二人又商议许久,阎圃才离去。空荡的大厅中只留下徐庶一人,正欲回府歇息,忽地一名护卫小跑进屋,见到徐庶后,拱手说到:“启禀大人,城外一名叫马岱的凉州人,说有紧急军情要面见大人!” ‘马岱?姓马……难道?!’徐庶不由得心头咯噔一声……此时窗外阴云密布,似是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第三章 曹操 何府遭遇刺客十日前,凉州,张掖郡-张掖城 杨松笑盈盈的走出城守府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大少爷,我们去哪儿?”车夫谄媚的问道,杨松略一沉吟,说到:“今日怕是城里不太平,先回客栈吧!”说完后,便闭目养神,会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简直恍如隔世,在汉中的时候便养成了挥金如土的性格,到了天子脚下面对各种诱惑,更是使得其入不敷出,原本兄弟二人向着家族早晚是他们的,没太过在意,然而某一天,一位自称郭嘉的年轻人找到了兄弟二人,对于这位曹操手下炙手可热的第一幕僚,兄弟二人还是听说过的,更是待之为上宾,一番饮宴宾主尽欢,然而准备与其分开始,郭嘉却无意中提到自己兄弟家中地位恐难保全,原本杨松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便派遣亲信之人回家打探,然而得到的消息却不容乐观,借着家中老族长寿诞之际,杨松兄弟二人无意中的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弘农王竟然在汉中,并且准备入川与刘焉结盟。想到许昌的纸醉金迷,二人略一商议便决定将此消息透漏给曹操以此换得高官厚禄,很快,兄弟二人便联系上郭嘉并告知这一消息,三日后,在郭嘉的引领下,兄弟二人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权倾朝野的司空大人,曹操!意外的是曹操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一番寒暄后更是对兄弟二人赞不绝口,并赐黄金千两并隐约透露出兄弟二人能够帮忙做到两件事,其一为拉拢西凉韩遂,其二为时刻关注弘农王动向,若前往益州,即刻告知!只要做成这两件事,便会任命其为汉中侯,世袭罔替!二人闻言稍作犹豫便欣然应允,出身汉中,杨家更是当地大族,所以杨松本就与韩遂熟识,更是知晓其人野心颇大,所以兄弟二人略作商议,便决定由杨松负责与韩遂秘密联络,杨柏则返回汉中,暗中观察何思安何时动身前往益州,一切都相当顺利,何思安已然动身,韩遂也已然答应曹司空的条件!想到此处,杨松不由得心中冷笑:‘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曹司空怎么可能封两个侯爵,自己主动请缨联络韩遂,届时定是首功,到时候……’想到自处,杨松嘴角上扬,难掩得意之色!然而,巧合的是,远在数百里外的杨柏却也露出同样的表情:‘自己这个傻哥哥,以为自己看不出他那点小伎俩?自己早就听闻过市井间流传郭嘉苦恋弘农王之妻唐姬,整日里更是借酒消愁,待到弘农王离开武都,自己趁其不备暗中虏走其妻儿,大的交给郭嘉,小的交给曹司空,还愁爵位不得???!’ 许昌,司空府 曹操坐于上首位,荀彧、郭嘉、戏志才二人跪坐下方左边,右边则跪坐一名武将,若赵云在此定会惊呼一声师兄怎会在此?!此人名曰张绣,与赵云师出同门,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张济一手带大,年轻时曾在童渊手下学艺,后与其叔父厮杀西北,一手枪法更出神入化,甚至有‘西北枪王’之称,董卓死后,西凉派四分五裂,而张绣便与其叔父跟随樊稠占据雍州,双方约定互为臂助,张济驻扎在长安一带,而樊稠则在洛阳。 此刻,张绣率先开口,拱手说到:“绣在此谢过操司空厚爱!定不负司空所托!” 曹操捋须微笑,说到:“唉,张将军哪里话,令叔侄之勇武,操甚为敬佩,早些年操就曾说过,令叔侄勇武如同当世王翦父子,却始终未曾谋面,引为憾事。如今终得偿所愿!” 闻言,张绣自不必提,很是受用,而对面的三人虽面露微笑,但内心想法却有不同,郭嘉与戏志才只是莞尔一笑,但荀彧内心却是一叹:‘随着这位大人的权力日中,真的能做到当年所说的那样么?哎,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曹操拍了拍了拍手,内侍小跑过来递给张绣一则诏书。曹操继续说道:“此乃令叔父的任命书,从今日起,令叔父便是雍州刺史!” 张绣闻言大喜,来到厅中屈膝跪拜,激动的说到:“臣张绣,定不负司空厚待,待收到司空信号后,便会依计行事!” 双方又寒暄片刻,张绣便告辞离开。片刻后,曹操看向郭嘉,说到:“奉孝,韩遂那边可传来消息?” 郭嘉低头答道:“禀主公,韩遂此人野心颇大,主公以凉州刺史作为筹码,韩遂定会动心,相信这两日便会传来消息。” 曹操微微点头,又看向戏志才微微皱眉问道:“志才真的打算亲自去一趟凉州?” 戏志才捋须点头,说到:“凉州距离遥远,且各怀鬼胎,志才必须亲至才有把握!”顿了顿,戏志才向一旁的郭嘉点了点头,随即说到:“请丞相放心,奉孝之计天衣无缝,且有我亲自坐镇定然万无一失!” 曹操闭目沉思片刻,看着下面的郭嘉表情耐人寻味。 郭嘉自是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长叹一声,说到:“嘉自是希望姬妹会有个好的归宿,不瞒丞相,临行前嘉也曾规劝过姬妹说服弘农王与其寻一山清水秀之地隐居聊此残生。”说到此处时,曹操虽表情无任何变化,但瞳孔却微微收缩,只是这一细微表情变化,在场无一人发现。只听郭嘉继续说道:“但无奈弘农王野心颇大,自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拿下益、凉、雍三州之地,好在主公高瞻远瞩,早些年便在李傕身边埋有暗子,西凉的局势以及汉中的变化皆在主公掌控之中,何为公、何为私嘉自是分得清的,既然弘农王选择了走向主公的对立面,嘉自会抛却儿女私情,为主公披荆斩棘,以效主公知遇之恩!” 曹操摆了摆手,笑骂道:“你这厮!!大丈夫何患无妻?待到此间事了,操替奉孝寻他百八十个美女,让奉孝日日做新娘!!” 郭嘉闻言搓了搓手,答道:“主公如此说来,嘉可就却之不恭了!”众人哄堂大笑,这时曹操又说:“文若(荀彧的字)也同样!!”荀彧闻言摇了摇头,笑着拒绝到:“司空大人玩笑了,彧可不敢有奉孝这般洒脱,真如这般行事,家父定会将彧扫地出门!”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但内心却都因荀彧的这声‘司空大人’暗中一叹!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众人收声,片刻后,内侍进来在曹操身边耳语几句,曹操笑着拍了拍手说到:“食物、舞娘已然备好,大家这便随我一同去后堂饮宴吧!!” 第四章 马腾 三国时期的凉州是东汉十三州之一,十三州分别是:冀州、并州、幽州、青州、兖州、豫州、雍州(司隶)、荆州、益州、扬州、交州、徐州、凉州。 凉州是三国时期最西边的一个州,除了东边与雍州(司隶)及益州交界外,其它三面都与外族交界,周边尽是鲜卑、匈奴、羌人、氐人,是一个汉胡杂居的地区。 凉州下辖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武威郡、西平郡、金城郡,西海郡共七郡44县,凉州包括今天的甘肃大部、宁夏一小部、青海一小部地区。 凉州西部狭长,从西向东依次是是敦煌郡,酒泉郡和张掖郡三郡,北边是西海郡,最南边是金城郡,西南边是西平郡,最东边是武威郡。 由于凉州连年战乱,此时的敦煌郡、酒泉郡已被异族攻占,这就导致占据张掖郡的马腾成为凉州最为被动一股势力,手下韩遂、北宫伯玉需抵御异族人,马腾自己则还需对抗占据武威、西海、金城三郡的李傕,好在李傕的南边,吕布已然在天水郡站稳脚跟,东边董卓留下的唯一血脉渭阳君收拢董卓的残余部队,依靠当年董卓建立的固若金汤般的郿坞牢牢牵制住了李傕的后路,另外渭阳君与武都太守也将在今年年底联姻,而武都这两年依靠汉中的支持收拢流民,较好异族,正在飞速发展,此刻可以说兵强马壮,这使得原本迷茫的马腾眼前出现了一缕胜利的曙光。 何府遭遇刺客前五天,凉州,张掖郡,番禾县 作为张掖郡两个屯田尉所之一位于张掖郡最东侧,紧邻武威郡,马腾所带领的势力便驻扎在此处。 “父亲!!我们这般做有何意义?董太师已然亡故,就算我们胜了又如何?渭阳君已然与那个不明来路的小子定亲了,到时候温侯也好,樊伯父也罢还不是只会支持那厮?!我们拼死拼活,他倒好,直接把董白一娶,整个凉州直接纳入掌中,凭什么?!” “住口!!!!!!!!!!!”随着话音落下,马腾急怒攻心一个耳光扇在年轻人的脸上! 见父亲震怒,年轻人咬咬牙,跪地说到:“是孩儿鲁莽了!请父亲责罚。” 看着眼前这位心有不甘的年轻人,马腾不由得长长一叹,此人正是马腾长子,马超字孟起,今年刚满十八岁,年纪轻轻便以勇冠三军,有锦马超之称,异族人更是对其闻风丧胆,称呼其为‘神威天将军’! 马腾摇了摇头,扶起了跪地的马超,缓声说道:“孟起,为父说过多少次,我们的先祖乃是大汉朝伏波将军马援,我们的祖训便是世代效忠皇帝陛下,为我大汉永镇西疆!到了我们这一代,先祖的威名已然没落,一度只能在塞外讨生活,幸得董太师垂青,我们才有今日之声势,虽然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中原氏族口中,董太师一文不值,然而,我等亲身经历确知晓,比起那些阴谋家,董太师才是真正为了大汉殚精竭虑地那一位!若不是李傕曹操之流,怎会落个如此下场!无论是武都那位也好,樊稠也罢,为父也罢,目的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剿灭李贼,曹贼!还我大汉朝一个朗朗乾坤!”见马超还欲争辩,马腾摆了摆手,回身四顾,见周围并无他人,便小声说道:“不瞒孟起,你韩叔父早些时辰发来消息,武都那位已然派出使者到达张掖城,为父今日便会启程共谋大事,这边便交由孟起,记得切莫冲动,防御为主!你母亲以及几个弟弟的安全便全仰仗你了!” 午时一刻,马腾带领二百骑向西行去,大约未时三刻,行至祁山山脉,众人放慢脚步,停下歇息,放马前去吃草,大家也纷纷拿起水囊席地而坐,马腾回头看了看,冲着不远处的一名年轻人招了招手,那人小跑几步,来到马腾近前,拱手说到:“大伯有何吩咐?” 马腾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伯瞻啊,你只为何此行我只带你一人么?” 马岱,字伯瞻,乃马超之堂弟。 见后者摇头,马腾拉过马岱,缓步走到无人之处,说到:“伯瞻可知今天我们要见谁么?” 马岱点头说道:“大伯说过,乃是武都太守派来的使者。” 腾:“那你可知武都太守的身份为何?” 岱:“岱只知晓此人姓何,名思安,乃是渭阳君的夫婿!” 见四下无人,马腾缓缓说道:“不瞒伯瞻,那位身份太过敏感,何思安乃是化名,何乃是其母的姓氏,思安乃是当代大儒蔡邕蔡伯喈为其选的字,寓意希望其余生安康……” 见马腾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着看着自己,似有考教之意,马岱沉思,喃喃的小声道:身份敏感……其母姓何……还能当的起蔡邕亲自提字……身份敏感,渭阳君!!!!等等,难道是????”马岱大吃一惊,连忙噤声,瞪大眼睛看着马腾小声说道:“难道是……弘农王??”见马腾没有反驳,而是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马岱这才确信自己的猜测,随即很多念头便豁然贯通。‘是了,太师与其感情深厚,虽传闻其北李傕所害,但却没有人亲眼所见,怪不得汉中会大力支持武都,大伯、吕布、樊稠等人对于其迎娶渭阳君也是默许,原来如此’。 “在我军中,你是第二个知晓此事的人,就连文约(韩遂)与你表兄弟们都不知晓。” 马岱诧异的看向马腾,问道:“大伯为这是?” 马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远处的连绵起伏的祁山山脉,有些失神,许久后,缓缓说道:“伯瞻,你父亲死的早,很久以前你便跟随与我,更是与我情同父子,大伯也就知无不言了!伯瞻想来做事老成,若我不幸身亡,将来孟起还要你来帮助!” 闻言马岱慌忙说到:“大伯何出此言,大伯身体康健,现在局势虽然凶险,但既然有哪位大人坐镇在武都,再加上吕温侯,覆灭李傕小儿只是早晚之事!大伯切莫轻言!” “不知为何,最近我总是心绪不宁,也许是我想多了吧!”马腾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下,然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转头大声说道:“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启程,争取在一个时辰后到达张掖!” 第五章 李傕 此时虽已入秋,但午后的阳光却很充足,照在身上甚为暖和,马腾一行人穿梭在林间的道路上,忽地前方一阵人喊马嘶,众人不由得勒住缰绳,定睛望去只见队伍最前方的几骑已然翻倒,马腾征战多年,一眼便看出这应是中了绊马之类的埋伏,大喝道:“吾乃大汉前将军,槐里侯马腾!宵小之辈,速度退去!” 然而四周却鸦雀无声,忽地众人感觉大地微微震动,以众人的经验立刻判断出此刻前方应有大批骑兵疾驰,不及多想,马腾大喝一声:“敌袭!!”话音未落,就见前方烟尘四起,看其声势,少说有两三千人,这群人皆是马腾亲卫,队长慌忙对马腾说道:“将军,对方来者不善,您快些走,我等替您断后!”马腾也知时间紧迫,微一抱拳便拨马带着马岱等几十骑向后逃去!行出一段距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马腾策马靠近马岱,大喝道:“此间事情颇为蹊跷,你速度前往武都,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那位大人!”马岱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再加上前不久大伯刚刚对其说起那人身份,很快便将此事相通,也不多说,大喝一声:“大伯保重!”便拨马向祁山山脉奔去! 见马岱消失在视线中,马腾还不带松一口气,便见前方斜刺里杀出一支约二百余人的部队,皆黑巾蒙面,很快双方便冲到一处。 见对方为首之人并不多说,手中大枪已然刺到近前,不及多想,马腾举枪格挡,只听一声巨响,马腾虎口崩裂,堪堪挡住这一枪,自知不是对手,马腾正欲拨马奔逃,却闻后方马蹄阵阵,回头一看,原来是追兵已至,事已至此,知晓再难逃脱,马腾大喝一声:“大家散开逃!能活一个是一个!”言毕,顾不上受伤的伤口,一咬牙,向着马岱相反的方向跑去!对方首领倒也不急,命令手下追击四散奔逃的马腾军,自己则将长枪往地上一扎,枪头没入地面,从马鞍鞒处取出一根羽箭,拉满长弓,眼神微眯,随着松开拉满弦的右手,马腾应声落马,从新将弓箭挂回,抽出刺在地上的长枪,这人不及不许的来到马腾身前,只见此时的后者正趴在地面一动不动,这人冷笑一声,用手中长枪将马腾的身体拨转朝上,然而就在身体转过来的一刹那,马腾忽地大喝一声,掷出一物,正是其手中佩剑,对方反应倒也机敏,一侧身,长剑擦着其脸颊划过,由于带着盔甲,并未造成任何伤害,但却将对方的黑巾刮掉。待看清对方长相后,马腾瞪大双眼,刚喊出一个‘阎’字,却被一杆长枪透胸而过,旋即便失去了意识。 片刻后,众人四处翻找,看有无活口,其中几人目光定格在一名脸朝下的马腾军兵卒,对视一眼,便来到近前,其中一人说到:“还是咱们城守大人聪明,派使者前往韩遂部,半路截杀马腾,这样便可挑起马、韩二人的战争,我们便可渔翁得利!” “噤声,不要说这些!” 随后,几人似是没有发现那名倒地兵卒,便向不远处走去,片刻后,众人集中在一起,一人来到为首之人身边说到:“禀将军,敌人已然全歼!” “好,我们回武都!”为首之人说完,带头向着远方奔去! 片刻后,重新归于寂静,几名马腾军的兵士缓缓抬头,见四周无人,缓缓起身,相互搀扶,找到几匹战马,向着番禾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三日后(距离何府遭遇刺客前两日),张掖城 “志才先生果然料事如神,马超不但同意为遂马首是瞻,并且还透漏出愿任遂为义父的想法,接下来如何做,还请先生指教!”为首的韩遂拱手恭敬地说道,却难掩激动之情。 “很好,将军即刻派人前去李傕那里,说明我军无意再与之为敌,为表诚意,我军愿撤出凉州!” 闻言韩遂大惊失色,慌忙问道:“不妥吧,李傕此人贪得无厌,一旦我军撤出,吕布便势单力孤,难保其野心死灰复燃,攻下吕布,顺便占领凉州,这岂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后者微微点头,捋须缓缓说道:“有野心是好的,这才是戏某喜闻乐见之事!”给了韩遂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戏志才缓缓说道:“吕布此人虽勇武,却鲁莽不足为惧,真正可怕之人乃是其背后的李儒,以那人的智慧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察觉到此处之变故,皆时有武都互为犄角,再有汉中军作为依靠,皆是即使将军占领凉州,皆是即使将军与司空大人联手,相信也很难对付。与其这样,不如让李傕去对付吕布,岂不妙哉?”戏志才有些话没说,李傕虽然事大,但论出身,却无法与弘农王相比,即使做大,最终也无法对司空大人构成任何威胁。 “可是先生如何确定,一旦我们撤军,李傕会去攻击吕布,而不是借机占领张掖郡乃至敦煌郡、酒泉郡呢?” “这点将军不必担心,司空大人早有安排!将军只管在其两败俱伤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可!”戏志才神秘一笑…… 两日后(何府遭遇刺客当天),武威郡,武威城 “封儿,你怎么看!”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问话之人正是李傕,由于出身草莽,李傕并不识字,多数战报均是由其外甥胡封代为通读。胡封,从小便被李傕送到名仕大儒名下读书,虽无大成就,但识文断字却是不在话下,而且此人也算有些才智,且是自家人,李傕便让其伴随左右,引为心腹! “舅父,我觉得韩遂所言非虚,马腾一死,他们本就没有阻挡我们的理由,但……” 李傕一皱眉,不悦地说道:“读了两年书就开始说话遮遮掩掩,有话快说!” 胡封不再犹豫,说到:“舅父,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占领凉州呢?外甥知晓韩遂此人野心颇大,不如两方面着手,一方面派使者去与韩遂虚以委蛇,拖住他们,另一方面集中兵力一鼓作气消灭掉吕布军!” 李傕沉思片刻,说到:“那为何我们不趁这个机会先去占了张掖郡?” 胡封摇头,说到:“舅父万万不可,若如此做,定会激怒韩遂,到时又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先消灭掉吕布,然后与韩遂合作一同拿下武都、汉中乃至巴蜀富庶之地,这样远胜于返回西北苦寒之地,舅父若愿,就算在巴蜀当皇帝都无不可,岂不快哉?!” 闻言李傕面露喜色,在厅中来回踱步,毕竟也是一方军阀,很快便冷静下来,片刻后来到胡封面前,皱眉说到:“可是韩遂……” 不等李傕说完,胡封便自告奋勇的说到:“韩遂所愿无非便是凉州一隅之地,我们替他们铲除吕布,他们帮助我们拿下益州,本就是双赢的局面,外甥不才,愿替舅父出使韩遂,商讨合作事宜!” 三日后,韩遂军撤出张掖郡,又过两日,李傕只留下少许人马留守武威,亲率十万凉州军,大举进攻天水吕布!当天,曹操手下大将于禁率兵攻打虎牢关,就在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长安守将张济忽然倒戈,矛头直指洛阳,在两面夹击下,洛阳岌岌可危。然而就在此刻忽然杀来另一支军队,为首之人拼得身死,换来张济重伤晕厥,樊稠才得以喘息。回过神来的樊稠不但没有趁机逃跑,而是借此时机果断冲击张济军,好在闻讯赶来的张绣压住阵脚,又经过一场拼死搏杀,最终樊稠军全军覆没,樊稠也死在张绣枪下,然而张济军也不好过,全军伤亡惨重,短期内再无战力! 第二日,许昌传来圣旨,封张济为升任镇东将军,封平阳侯,领雍州牧,然而就在宣旨太监到达洛阳时才知晓张济由于伤病不治已然亡故,由于张济并无子嗣,最终,由其侄子张绣接管其封赏。至此,雍州算彻底易主,维持了三年的雍凉格局彻底打破,而此刻起,正式拉起了后汉朝三大战役之一的雍凉之战的序幕!! 第六章 梦境 武都,城守府 “大人,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先去歇息片刻吧。” 说话之人正是田豫,此刻的他正担忧的望向上首位的徐庶! 闻言后者放下手中笔墨,说到:“国让不必担心,一会儿你便将这封信交给马岱,相信应能暂时稳住马超,至少让其两不相帮!” 说完,徐庶闭目长谈一声。这些日子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让徐庶不得不疲于应对,若是何府遭遇刺客的事情还算是福祸相依,因为至少知晓了曹操已然准备动手,然而当晚马岱的到来,却让徐庶真正见识到了曹操的手段,马腾居然被刺杀,整个马腾军已然归属韩遂!徐庶虽然年轻,但本就是当世人杰,又经过几年的磨练以及在贾诩李儒等顶尖谋士手下耳濡目染,也已然变得沉稳老练许多,很快,便推断出了马腾之死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不由得遍体生寒。当即便派人一方面通知吕布早做准备,另一方面加派一队人马前往郿坞加强布防。 第二日,巡城士兵前来禀报,在杨柏所住的院内井中打捞出一具尸体,经辨认,正是武都城守杨任!杨松兄弟叛变曹操就此坐实,徐庶当机立断,派人将此消息送往汉中,暂时将杨家控制住!好在当天下午,渭阳君一行人终于在杨昂的护卫下抵达武都,值得一提的是为配合徐庶接下来的布局,渭阳君临行前特意把自己的两万兵马全部留在湄邬,由家臣董越率领。任凭徐庶差遣!与何思安的家眷回合后,不敢做太多耽搁,趁着时候尚早,徐庶当即命田豫领一队人马,将何思安家眷送往汉中,依照徐庶的意思是让小月氏族长一同前往汉中,毕竟这次多亏了她,何府上下才无一人伤亡,更何况现在看来,这位尉迟族长早晚会成为自己的主母之一。然而,徐庶的提议却被这位女中豪杰毅然决然的拒绝,尉迟艳燕决定亲自带领三千氏族帮助徐庶留守武都。最终在徐庶的坚持下,双方决定尉迟艳燕还是随着何思安的家眷一同前往汉中,而留下的三千氏族则有族中的副族长李文侯率领。在送走了何思安家眷后,徐庶这才长出口气,随即命李文侯返回小月氏族地随时待命,毕竟小月氏族人勇猛异常,与其用作守城,不如作为一只奇兵隐与暗处随时可以给出致命一击。值得一提的是临行前徐庶叫过李文侯暗中商议许久。 而另一方面杨昂知晓自己兄长惨死的消息更是悲愤欲绝,本欲跟随何思安家眷一同前往汉中,回家族兴师问罪,然而却被徐庶拦住,毕竟杨昂在武都多年,对这里的兵士熟悉,而徐庶打算让其接替其兄长,担任武都城防!杨昂也知晓此刻正是非常时期,便也只能忍住悲痛,以大局为重! 就在武都暂时稳住局面的时候,雍州又传来消息,张济叛变,樊稠军大败,樊稠战死,张济也在第二日伤重不治身亡,可以说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局。仔细算算,曹操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雍州。 最终徐庶还是在田豫的坚持下选择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却久久难眠,何思安临行前将武都托付于他,虽然没有任何要求,但对于武都的重要性,徐庶心里却明了。‘汉中兵马不可轻动,武都这边还剩下三万士兵,留守湄邬的董越手下约有两万人,吕布那边有五万人,若是自己所料不差,韩遂应依然与李傕达成一致,接下来不但要率先面对李傕的十万铁骑,还要提防韩遂,以及随时可能进入战场的曹操军,取胜的关键到底在哪里……’半梦半醒间,似是敲门声响起,徐庶迷迷糊糊的起身,推开房门,发现雾气弥漫,不由得惊慌失措,正欲返回,却发现卧室已然消失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脑海中一片昏沉,而前方似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徐庶缓缓走入迷雾,片刻后,来到一处山谷中,隐约瞧见对面一方石台矗立中央,两个石椅摆在两侧,周围则空无一物。石台的上摆着一个棋盘,已然落下许多棋子。行至近前,徐庶的目光被棋局吸引,带看清形势,不由得皱起眉头,此时的黑子尽显优势,已然占据大半棋盘,白子只有寥寥数子分布在棋盘的零星几处,场面岌岌可危。徐庶皱眉沉思,下意识的想要揉揉眉心,却发现手中多出一物,定睛望去,正是一枚白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突兀的徐庶耳边响起,惊得徐庶退后一步,手中白子也应声落在棋盘边上。:“徐庶,徐元直,可敢落子?!”无法断定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四顾,却未发现任何人,不待多想,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不同的是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都是在重复着与刚刚相同的话语:“徐庶,徐元直,可敢落子?!” 缓缓闭上双眼,徐庶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胜局到底在哪儿?’沉思许久,徐庶猛地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棋局外掉落的白子…… 不知过了多久,此刻已然华灯初上,武都,徐府后宅,徐庶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大口喘息,这时,一个焦急的女声传入徐庶耳中:“夫君,您总算是醒了!吓死妾身了!” 徐庶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悚然一惊,慌忙问到:“夫人,我睡了多久?” “夫君,你已然昏睡一天一夜了!”张婉儿担心的说到。 “快,替为夫更衣!” “可是夫君的身体……” “大事为重,快!” 徐府前厅,徐荣、田豫、杨昂几人正在焦急的踱步,这时,一个丫鬟从后宅行出,几人慌忙围上,但碍于礼数没有靠的太近,似是看出几人的焦急之情,只听丫鬟说道:“几位大人,我家先生已然醒转,烦请各位大人移步后堂一叙!”几人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后堂,发现徐庶正端坐主位,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眼神却锐利更胜从前。杨昂最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先生可算是醒了!” 徐庶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昂焦急问道:“雍凉局势可有变化?” 闻言几人一脸凝重,田豫率先开口:“我来说吧,据探子回报,马腾遇刺后,原来的势力分为两股,分别是韩遂与马超,马超军向西退往酒泉郡,而韩遂军则已然退出关外,目前动向不明。另外李傕集结大军,应是冲着温侯儿去。雍州方面张绣已然接受曹操招安,虽然经过之前大战损失惨重,但不排除曹操随时增兵的可能。对了,还有,马岱怕其兄长冲动,做出不智之举,早些时辰已然出城返回马超那边。” 徐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温侯那里可有动静?” “温侯那边只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自己处理。但……”徐荣欲言又止。 徐庶闭目沉思,许久后说到:“将军心意庶自是明了,各位先去城守府等候,待庶先整理片刻,便去会合。” 众人离去后不久,徐庶已然洗漱完毕,看着皱眉沉思的徐庶,婉儿心疼的说到:“夫君,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徐庶长叹一声,正欲拿起碗筷,忽然丫鬟小跑进来,小声说道:“老爷,小月氏李文侯派手下前来,说有要事禀报!” 徐庶腾的一下起身,顾不上桌子上的饭菜,兴奋的说道:“快……算了,我自己去吧!” 半个时辰后,武都,城守府,徐庶屏退左右,大厅中只留下徐荣、田豫、杨昂三人。远远听去,厅内传来阵阵争吵之音,一个时辰后,徐荣返回城外大营整顿兵马,而田豫带着十余骑也连夜离开…… 第七章 吕布 第二日,天水郡 曾经以山水灵秀,林木密茂天水郡,经过百年征战已然破败不堪,原本人烟稠密,屋宇毗连的西北大郡,如今也已十室九空。 平襄县位于天水郡中央,此刻除去驻扎在榆中的华雄,吕布其余将领及部队均已集中在此处。值得一提的是,按照原本历史走向,吕布手下的第一谋士应是陈宫,然而由于曹操并未像原有时间点对董卓出手,这就导致这位东汉末年的顶级智者并未出现在吕布帐下。议事厅内,吕布手下众将喧哗一片,有的痛骂韩遂,有的请缨出战,有的提议撤到武都等等争吵不休,只有张辽闭目沉思,想到李儒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内心一叹。 “文远,实不相瞒,武都太守真实身份乃是当今弘农王,刘辩!在我军中,除去温侯、我与子健(华雄的字)、孝父(高顺的字)外,你是第五个知晓此秘密的人,而此次我与孝父,正是前去帮助弘农王夺取益州,我凉州军这些年经过那些世家大族以及曹贼等人的诽谤,已然无法融于这世间,好在我们所有人的家眷均已迁至武都,而此举不仅仅是帮助弘农王,也是为了我等子孙后人某一出路。你是温侯帐下仅有的文武全才,我已告知温侯,若我不在时凉州发生变动,由你全权指挥!但你需谨记,切莫将战局牵扯到武都!” 面对下面的吵嚷,吕布也感到头痛。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随即看向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张辽,问道:“不知文远对此局势有何看法?” “从武都徐庶传来的最新消息可以看出,武都那边自顾不暇,况且我等的亲眷都在武都,所以一定要将战局控制在天水郡,唯有死战一途而已,但也并非无胜算!” 闻言众人皆看向张辽,只是吕布的目光与众人有所不同,定了定神,吕布说到:“临行前文优(李儒的字)曾言,若遇战事,可由文远(张辽的字)决断,我等都是粗人,所擅长的是冲锋陷阵,所以,此战便由文远全权负责统筹!”言毕,吕布将怀中佩剑扔给张辽,继续说道:“不听号令者,斩!” 在董卓还活着的时候,张辽本就是吕布手下智谋最为出众之辈,只是后来由于李儒的加入,才淡化了张辽在吕布军中的地位,现如今李儒、以及高顺的陷阵营均不在军中,大家倒也对于吕布此令无异议! 张辽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道:“温侯既然将大任交付于辽,辽必赴汤蹈火,此役首先有几点大家需明确,其一,我等本就是起于草莽,死不足惜,但我等的家眷均在武都,故武都不可有失,我等战场,必须定在天水!其二,此役为我们与李傕狗贼之间的战斗,至于友方及敌方是否出兵,均不在我等的考虑范围!!其三,现如今敌军兵力近十倍于我方,辽知诸位有些人私下有嫌隙,但既然我等齐聚于此,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杀掉李傕狗贼,为太师报仇雪恨,再次危难时刻,辽希望大家可以抛去以往仇怨,全力以赴面对大敌!” 下面众人虽多是鲁莽之人,但却也纷纷点头称是。见众人无异议,张辽说了声:“不过此战,我等也并非全无胜算!”招呼众人来到沙盘前。(ps: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何思安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看到沙盘时也是颇为震惊,原本以为沙盘应是近代出现的产物,但经过了解后才知晓,原来沙盘早在汉光武帝刘秀征讨隗嚣时便已出现,是由当时的伏波将军马援所创,不过,当时的军事沙盘显然只是初具规模而已,毕竟由于环境简陋,马援也只是临时用米堆积,河流路线也是当场用手指在米上所画。但经过一二百年的演变,现在的沙盘已然初具规模) 言归正传,张辽面色郑重,用手指向沙盘某处,继续说道:“此次李傕前来,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安定郡靖远、会宁一路,但那里道路崎岖,且马匹难行,李傕定会走榆中、勇士一路,而这一路只有此一处地形狭小,适合伏击李傕的先锋部队!” “文远虽言之有理,但李傕手下皆是百战之兵,一旦先锋营受袭,后面大部队定然会全军压上,届时敌军以人数优势,很可能将我方全歼!”问话之人乃是吕布手下大将侯成!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诱饵将李傕的先锋营引出,只要可以将其全歼,在机动力上,我们便占据优势,而此战,我军方有胜算!至于诱饵……” 一日后,榆中,“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赤不逝。赤不逝兮可奈何!严兮严兮奈若何!”随后吕布长叹一声,不知是为了将垓下歌改变的不伦不类而脸红,亦或者是因为此时遇到与西楚霸王一样的处境而喟叹! 在吕布念完这首诗后,整个战场似乎都为之一静,随即哄堂大笑,就连吕布旁边的华雄都顾不上此时的‘危局’,而因为憋笑,硬生生把一张黄脸憋成红脸,至于后面紧追不舍的李傕手下先锋营大将伍习更是意气风发,高喝一声,隐隐有当年韩信将西楚霸王追杀至乌江之风采!而一旁的副将杨定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此刻他们已然追了近两个时辰,远远的将自军大部队甩在身后,这时,前方出现一三叉路,吕布慌不择路般的一勒马缰,向着左侧官道疾奔而去。借着山林的掩护,暂时脱离了众人的视线,正在杨定犹豫要不要提醒一旁已经上头的伍习时,忽地听闻两旁破风声传来,阵阵羽箭袭来使得李傕军奔跑的骑兵一阵慌乱,数十骑兵应声落马。“大家不要慌,吕布小儿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士兵,而且不可能全部派来,骑兵更是寥寥无几!况且吕布就在前方,只要将其击杀,不但一切迎刃而解,而且我们还可有大把的赏银可拿!!”说着,伍习一马当先,带着两万骑向前冲去,待到转入官道后,伍习不由得瞳孔收缩,之间对面已然严阵以待,望去约有四五千人的样子,且大多数皆为步兵,为首之人正是吕布坐下大将成廉!而此时的吕布等人已然没入阵中,毕竟接连几场大战再加上长途奔袭,这百余人也累的够呛,见对方冲来,成廉大喝一声,率领手下兵马向前冲去,很快,双方厮杀至一处,“果然有埋伏!”杨定心中一沉,但事已至此,已然无法收手,待到转出官道后,杨定不由得一愣,对方虽有埋伏,但看着兵力却只有四五千之数,不由得心中一喜,转念一想:“吕布手下骑兵本就不多,即便有埋伏,相信也可将其拿下,即使吕布逃脱,但借此机会一举歼灭吕布骑兵也是大功一件!等等,吕布在此设伏怎可能就这么点人?”杨定猛然转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三岔路的另一侧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的赶来,不及多想,杨定大喝一声:“三四队跟我来!”说着带领着两队人马向着对方重来随着双方距离拉近,杨定终于看清对方部队,看规模应有两三千骑,为首之人乃是吕布手下大将魏续!很快,战局变得焦灼起来,虽然吕布军以逸待劳,且有侯成、宋宪各自带领一千弓箭兵隐与山林间支援,但李傕的西凉铁骑毕竟人数占优,且装备精良,一时间也只是勉力支撑,看情形被攻破也只是迟早之事,更为要命的是伍习、杨定皆身经百战之辈,深知吕布箭术了得,为避免被其突袭,却没有冲锋在前,而是放慢马速隐在队伍中央指挥战斗。正在两人心中窃喜时,忽地听闻队伍后方一阵骚乱,杨定率先反应过来,拨马回转查看,带看清眼前情况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之间队伍后方,密密麻麻的士兵已然杀来,放眼望去,竟一时半刻看不清人数,粗略估计,至少有两万人,‘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是吕布军,难道是武都出兵驰援?不应该啊,且不说韩遂军的威胁,单是自己这边为防徐荣前来驰援,在沿路皆排有哨探,所有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来报。’而就在杨定思索地片刻,军队已然有溃败的征兆,毕竟此处虽地势平坦,但骑兵一旦无法冲锋,行动不便的劣势便展现出来,而此时两侧埋伏的侯成、宋宪也大喝一声,纷纷带领手下冲杀下来,整个局势瞬间扭转,而此时杨定的脑海中也如同眼前的战局一样混乱,定定的望着后方越来越近的敌军,忽然瞳孔一缩,不由失声叫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八章 董越 许昌,司空府 “怎么可能??!你是说湄邬守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座空城?”曹操皱眉问道。 下面的士兵则战战兢兢的答道:“是的,司空大人,经我们再三确认,确实如此。” “传郭嘉、荀彧、刘晔前来见我!”说完后,曹操闭目,看不出表情。 片刻后,众人到齐,传信兵又说了遍此事,待到其下去后,曹操率先开口:“你们如何看待此事?”说完,目光看向下面三人。 荀彧率先开口:“董越部队应是去支援吕布,但……动作如此之快,应是提前便已做好准备,此举确实出乎意料。” “是啊,董越一动,整个西凉不设防,这算是反将一军,若此时我们出兵,李傕很有可能会退走,甚至搞不好将矛头指向我们。但若不出兵,又恐贻误战机……”刘晔补充道。 “文若、子扬言之有理,但嘉更在意的是,我们的对手是谁!” 闻言,无论是荀彧、刘晔亦或者是主座的曹操皆看向郭嘉,只听后者表情郑重,继续说道:“根据情报,弘农王手下最为依仗之人乃是贾诩,贾文和,此人之前在董卓帐下,名声不显,但弘农王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此人的谋划,不过此次弘农王前往益州,贾诩随行,若说此人临行前便在凉州布局,那嘉是万万不信的!而能有此决断的,还有吕布军的李儒,且不提李儒能否命令弘农王手下兵马,单说李儒平时用计,虽饮恨诡谲,但大局上却少了斯光明正大的感觉,而此次行动之果决,从风格上应也不是出自李儒之手!” “奉孝的意思是……” 郭嘉点了点头,说到:“应是徐福……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徐庶,徐元直!根据资料显示,此人出身寒门,师从庞德公门下,智谋出众,对于机关技巧方面也很擅长,这一点跟子扬有些像。” 闻言,刘晔苦笑摇头:“若说机关技巧方面,晔自是有自信的,但若说出谋划策方面,晔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一旁的荀彧打断二人,对着郭嘉说到:“奉孝既然已经推断出这些,那么接下来的对策想来也是成竹在胸了吧。” 郭嘉点了点头,表情逐渐郑重起来,缓缓说道:“对于西凉的布局,虽然巧妙,但天下没有不透风之墙,徐庶定然是在之前某一时间便已察觉我们的举动,这才动用湄邬兵马,按照时间推算,目标应是李傕的先头部队,若能吃下,李傕军的战马将损失大半,若我是李儒,便会以吕布为饵,墨守坚城,派多股骑兵袭扰,便会使得李傕进退两难!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徐庶为何不派武都兵马而是派更远的董越前去支援?若我是徐庶……兵马…….” 郭嘉原本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声音却越来越小,似是喃喃自语,而其余人见状也没有打断,他们对郭嘉甚为熟稔,知晓其每每在遇到问题时,便会做此状思考。 ‘啪!!!!’郭嘉猛地一拍桌子,原地站起,瞪大眼睛望向主位的曹操:“司空大人我知道了!!!!” 曹操闻言捂着心脏,责怪的说到:“奉孝啊,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是不是应该改一改了?” 郭嘉似是没有听到曹操的嗔怪之语,表情凝重的说到:“湄邬出兵,是因为徐庶笃定我们此时不敢出兵。汉中不动,是因为他们需要留下重兵随时震慑益州刘焉。而武都不出兵救助吕布,不是怕被我们察觉,而是武都现在根本没有兵!!!!” “怎么可能!!!”几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郭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若嘉所料不差,武都现在确实没兵,因为他们在……” 番外篇之鲜衣怒马少年时--------雍凉乱斗(六) 羌族位于凉州西侧,由于贫瘠的土地,造就了羌人能吃大苦、耐大劳,而且勇敢善战,敢于反抗强暴的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种类分散,不能凝聚为强固的政治集体。 “果如先生所言,韩遂已然集结大军,目标直指天水吕布!只是……” “只是什么?将军但说无妨!” “只是马超那边,原本对我惟命是从,但不知为何,这两日却无法联系到对方,派出去的信使也皆无音信……” “无碍,即使之前的事情败露,马超也无确切证据,更何况马超本就不是看重亲情之人,否则怎会其父尸骨未寒,便打算拜将军为义父?大势所趋,只要拿下天水及武都,马超定会顺应大势,归降于将军!” 对话之人正是韩遂与戏志才,正在此时,忽闻帐外一阵骚乱,随即喊杀声四起,韩遂慌忙出帐查看,正与一人撞个满怀,韩遂正欲发怒,却听对方抢先说道:“大人,有敌袭,你快带着先生走,我来拦住他们!!!!”说话之人正是韩遂手下大将阎行。而此时虽正值午夜时分,但韩遂军所驻的营帐却火光冲天,无数士兵凶神恶煞的从营帐四周涌来,领头之人正是徐荣以及李文侯。原来李文侯带领氏族返回小月氏之际,徐庶便吩咐其打探韩遂位置,隐与关外队伍武都来说,犹如大海捞针一般,但对于长居关外的小月氏异族,却不是很难,果不出徐庶所料,在其醒来时,李文侯便派人送来消息,在距离武都一百二十余里处发现韩遂军。当晚,徐庶便在议事厅下达命令,命徐荣率全部武都兵前去与李文侯回合,务必将韩遂军一举击溃,田豫去通知董越支援吕布,而吕布得知此消息是第一时间便找张辽商议,而后者知晓这两万人的重要,未免消息走漏,并未在会议上说出此事,而是让其驻扎在设伏李傕先锋营之地,正是张辽的谨慎,才让这只两万人的奇兵发挥出了最大作用,一举击溃,俘虏战马一万五千于匹以及近万兵士。 当然,此举徐庶也是在赌,吕布能否撑到徐荣返回,李傕会不会转向攻打武都,曹操会不会趁机进军凉州都是变数,但这一切都抵不过谋取益州重要,徐庶必须快刀斩乱麻,趁着曹操进军之前将一切不安定因素解决掉,方才有一线生机。 第九章 徐荣 言归正传,韩遂军本就成分复杂,还有有不少胡羌族部落,与其说是一方势力,更不如说是一个联盟,面对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迅速溃败四散奔逃,没去管那些四散奔逃的异族,徐荣率领五万人犹如一柄巨斧一样,狠狠砸向韩遂军!见大事已定,李文侯命令手下大部队跟随徐荣追杀韩遂,自己看向四周辨别了方向,便带着二百余人转向一旁的密林处,行了约十余里,来到一处山脚下,透过氤氲的月光隐约可以看清对面有一队人马,为首之人顶盔冠甲,看到李文侯后,独自一人拨马上前,双方士兵皆没有动,而李文侯也摆了摆手,独自上前,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密林的边沿后翻身下马,那名将军摘下头盔看着李文侯长叹一声,说到:“文侯兄好久不见!” “是啊,一晃十年有余了!跟你走的那些兄弟,如今还好么?” “……” 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现在自己手下已有万人,但当年从族里带出去的三千人,如今只剩下不足千人…… 此人正是十年前,叛逃小月氏的北宫伯玉,望着远处的山林,眼前似有雾气蒸腾,尘封的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再次浮现,两名孩童在山间玩耍,一点点长大,最后各自成家立业,最后画面定格在自己带着一半轻壮族人离开寨子的画面,李文侯愤怒的狂吼,七岁大的尉迟艳燕那无助的眼神。拍了几下发酸的脸颊,北宫伯玉艰难的说到:“文侯兄,你说的是真的么?燕……族长真的愿意重新接纳我们么?” 闻言,李文侯内心喟叹,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到:“此乃族长临行前亲自吩咐之事,而且……”略作犹豫,随即压低声音对北宫伯玉小声耳语。 “你说的是真的?!!”北宫伯玉震惊问道。 李文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看了看四周,见族人们相距甚远,这才小声说道:“此事现在还没到公开的时候,不过此乃千真万确之事,是那位大人最为依仗的心腹贾诩贾文和亲口对文侯所言。伯玉,你我的目的都是为了重振我族荣光,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那位大人的身份就注定了绝非韩遂等人可比,况且还有张鲁、贾诩等人的支持,就算从临大宝之位也未可知!现如今咱家族长与其两情相悦,早晚会是一家人,伯玉兄觉得如何?” “好!!!!”北宫伯玉大喝一声,随即说道:“族长既已决定,伯玉定会全力支持,伯玉虽不才,但这些年也闯出些名气,稍后你我分开行动,文侯兄稍后带着我手下人返回小月氏族地,而我则带着几百人去游说一番,争取为我们拉来更多盟友!” 双方又商议片刻,便携手返回。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贾诩亦或者是近在武都的徐庶都没有想到,当初只不过是想为何思安增添助力的随口一语,却成抵定西凉战局落下了最关键的一子! 且说韩遂这边,无论是他亦或是戏志才,都没想到武都的反应会这么快,居然在他们刚刚出关的第三天便带兵杀将过来!更令韩遂没想到的是,这些异族见对方势大,居然直接便四散奔逃,好在阎行率领手下成宜、杨秋等人拼死抵抗,才给了韩遂等人逃生的机会,奔跑中,戏志才大声喊道:“将军,我们这是赶往何处?” 韩遂犹豫下,一咬牙说到:“遂打算投奔马超!!” “不可!!”戏志才果断否定,继续说道:“马超此人利益至上,若将军势力还在,倒也无碍,但如今之计,去了很可能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那依先生言……” “不如去金城郡,那里虽然距离武都不远,但徐荣既已暴露,相信并不敢再孤军深入。而将军在那里颇有人脉,届时重整兵马,仍可成为凉州最为强大之人!”当然,戏志才说这话是带有私心的,东边的张济已然无力再战,马超摇摆不定,而若此时再缺少韩遂的牵制,整个凉州多年来的布局将会土崩瓦解。 韩遂也明白戏志才的私心,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希望从凉州霸主一夜变为寄人篱下的存在,内心长叹一声,便指挥部队向金城郡方向逃亡。 两个时辰后,天边已然放亮,由于夜间本就不利于追赶,且所带粮草有限,故此刻的徐荣已经返回先前韩遂所在营地,不过此次突袭以达成战略上的要求,韩遂本部约两万人,此次预估战损四千左右,手下大将成宜、杨秋战死,而其余羌族部落均已打散,尤其是北宫伯玉的归顺,更是意外之喜,相信就算韩遂从新整顿兵马,也非一时半刻之功。略作修正,按照出行前徐庶的吩咐,分作三队,一队由徐荣带大部队,携带伤员及俘获的马匹、俘虏返回武都,并将多余的干粮交由其余部队,而将所有马匹全部留下分给其余两队。而这两队则是分别由臧霸、廖化带领前往天水,配合吕布伺机袭扰李傕后方。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廖化是何思安护卫,但何思安临行前还是将他留在武都。一来护卫何府家眷及徐庶的安全,二来何思安还记得前世的那句谚语:‘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而这句话也同样应用在现在的武都,另外经过这些年发现,廖化在领兵方面虽算不上顶尖,但却也能做到沉稳有度,指挥有方。臧霸则是黑山军里带兵能力数一数二的存在,张燕、于毒以及朱儁留守黑山带领小部分人与公孙瓒共同牵制袁绍发展。 武都,城守府议事厅内:“好!!!!”听闻徐荣汇报完战果后,徐庶猛地一拍桌子,兴奋的说到。此时徐庶终于长出了胸口的一股闷气,先是传来了吕布军大胜的消息,紧接着徐荣一行人也返回武都,最为意外的则是李文侯传来的消息。至于厅内众人,原本对于何思安安排这位年轻人来但此重任内心多是不服气,但经此事,也都变得心悦诚服,可以说原本杀机四伏的凉州经此几站,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第十章 张辽(1) 片刻后,徐庶率先冷静下来开始沉思,看着下面依旧兴奋的众人,轻咳一声,说到:“徐将军,你负责医治伤员,命令后厨给兄弟们多做些肉食!另外对于死去兄弟们家属的安抚一定要做好,该发的抚恤金一两也不能少!杨昂,关于战俘的安排以及战利品你需尽快整理出来,然后与徐荣一同商议如何分配马匹盔甲!至于财物,分发给出征的将士,对了,此次文侯兄功劳颇大,多份两成给小月氏!”两人领命退下后,厅中只留下李文侯,徐庶来到近前,轻锤了对方胸口一下,笑着说道:“文侯兄,此次真的多谢你了!” “说这话就多余了,什么谢不谢的,都是自家之事!接下来还有何吩咐,大人但请吩咐!” “烦请文侯兄返回小月氏族地一方面等候北宫伯玉消息,另一方面继续派人查探韩遂动向,待到军队齐整后,务必牵制住韩遂军,记住,只需牵制即可,无需攻击!” “那武都这边……” “文侯放心,这边庶已有对策。” 片刻后,看着李文侯离开的背影,徐庶内心长叹一声:‘庶又何尝不想直接将韩遂消灭掉?只是不说李傕大军,与虎视眈眈的曹操,单是韩遂的临死反扑便不是我们能承受的,况且还有一旁观望的马超。’想到此处,徐庶脑中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马超……神威天将军……” 居廷县位于张掖郡最北侧,“居延”一名起源于西汉,当是匈奴语的音译,一说即“祁连”。太初三年(公元前102年),汉朝又在张掖郡的北边设置居延县,将此处正式划归入汉王朝的版图,并设都尉府进行屯田。而为避免卷入凉州之乱,此刻的马超便驻扎在此。 翌日,居廷大营内,马超放下手中的两封信,问道:“二位有何看法?” 而发问的对象,一人浓眉大眼,与马超有几分相似,正是从武都返回的马岱,另一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乃是马腾手下大将庞德字令明,其勇武虽不及马超,但无论是胆识谋略,也均属上乘。 庞德率先开口说到:“韩遂……不,应该说是曹操许我们与韩遂共掌凉州,代价是待到李傕吕布两败俱伤后随韩遂一同攻击武都;而武都送来的信上不但表明了武都太守的身份,徐庶更是代表弘农王许将军任凉州牧,代价是若曹操进军凉州协同一起围剿曹操。表面上看虽然弘农王的条件更为优厚,但实则难度却很大,而且据回来的兵士所说……” “住口!!”不待庞德说完,便被一旁的马岱打断,后者继续说道:“当时岱也在场,虽距离颇远,但其观身形,事后回想与阎行有八分相似!” 庞德向马岱拱了拱手,说到:“伯瞻(马岱的字)切莫动怒,若说伏击先主乃弘农王所言,庞某自是不信的,且不说先主本就以太师马首是瞻,单是动机就颇让人怀疑,但毕竟人言可畏,我大汉朝以孝治天下,加之军中不知是谁可以宣扬……哎,总之,庞某觉得,现阶段我们不如两不相帮,坐观局势发展。” “岱对于庞将军的意见不敢苟同,叔父生前遗愿本就是扬我先祖之荣光,扶将倾之大厦,为我大汉扫除奸佞之辈。现如今弘农王刚刚崭露头角,我等却在此时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难道就不怕百年身死后愧对先祖?!” “够了!!!!”马超猛的一脚将桌案踹倒,随即起身愤怒的说到:“先祖荣光,先祖荣光!父亲生前便把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屁的先祖荣光!当年董太师一心为我等着想,结果呢?不但自己落得个千刀万剐,就连自己的亲眷都无法保护,也只有寥寥几人苟活于世,更是在中原那些士人口中成了无恶不作的大奸臣,甚至遗臭万年!而我们呢?弘农王也好,曹操也罢,身份在那里摆着,说好听的,我们是忠良之后,但说白了,我们在他们眼中就是条狗!一条会咬人的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既然他们把我们当狗,我们也不必把他们当人,让他们互相咬去吧,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说完拂袖而去。帐中只剩下马、庞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默默返回各自营帐。 无独有偶,同一时间,河北-邺城 将军府内,袁绍正揉着额头盯着眼前的两封信,白日里在议事厅内众人的争吵令袁绍烦不胜烦,这时有下人来报:“许攸先生前来求见!” 天水郡,经过七日行军,李傕军终于抵达平襄县,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天水城,李傕长长吐出心中一口闷气,由于自己的先锋军在先前一战中损失惨重,使得机动力大大下降。而对方正是看重这点,这七日来队伍不断遭到吕布军的袭扰,于是李傕不得不收拢部队将粮草辎重放在队伍中央缓步前行,以免被劫。此外哨探传来消息,董越率领手下两万人在彰县屯兵,这使得李傕不得不分出两万人在襄武驻兵,以防其背后偷袭。而此时的李傕军虽然只剩下不到八万兵士,但面对天水城的一万守军,仍有压倒性优势。 天水城城墙上,吕布看着远方铺天盖地的军队,心中却无任何惧意,张辽果然不负众望,已然将此战能动用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而这七天时间看似很短,却不但将双方士气完全扭转,而且给了张辽足够的时间布置。 七日前,天水城城守府内,张辽坐在主位,吕布则在其下手端坐,其余人分列两侧面露肃然之色。张辽率先开口:“经过先前一战,几近全歼李傕军先锋营,所有俘获我军与董越军平分,相当于我军凭空多出五千余匹战马!” 见所有人均露喜色,张辽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然而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首先,机动力便是我们的最大优势,武都那边传来消息,派出两队各三千人配合我们袭扰李傕军,众位谁愿一同前往?” “末将愿往!”,“老子早就想杀了李傕那厮,交给老子吧!”……一系列呼喊声在厅内此起彼伏的响起,张辽与吕布对视一眼,皆面露喜色。后者板起脸来,拍了拍手说到:“肃静肃静,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见厅中安静下来,吕布挤出一丝笑容对张辽说道:“那个……文远啊,不如让我去如何?”闻言众人皆一脸黑线,张辽苦笑说到:“温侯说笑了,您虽勇武不输西楚霸王,但您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心骨,需坐镇天水,而且看看老华,整个帐中除了温侯谁敢说武力高过他,结果还不是在家中养伤?”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第十一章 张辽(2) 片刻后,张辽说到:“侯成、宋宪、魏越、郝萌听令,你四人各带一千骑兵配合武都军袭扰李傕部队,务必将其拖延五日以上,能否做到?” “诺!!”。四人令命正欲离开,厅外却传来叫喊声:“温侯、文远,我华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凭什么就让我在家静养?!”随着话落,已然走进厅中。这时,成廉打趣到:“别人都是进进出出,但听闻华老将军之前一战冲的太猛,险些没折在里面!”来者正是华雄,而后者一时心急似乎也没听出成廉的言外之意,讷讷地说到:“还进进出出,战场那等拥挤,怎么出??” “是啊,太紧了,被卡住了!!”闻言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这时,华雄也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成廉,没大没小,竟然连老子的玩笑你也敢开!!”大厅内一阵大闹,见此情景,众人笑过后心中皆松口气,华雄的伤势果然无大碍。 笑闹过后,张辽继续说道:“既然华将军无碍,那么辽便放心了!”言必,正色说道:“华雄、成廉、魏续听令,你三人带领八千兵马前往会宁驻扎!” 闻言众人皆惊,华雄也开口道:“若我等带走八千兵马,那天水城岂不是只有万余人?” 张辽摆了摆手,说到:“无妨,不需三日,董越军便会在漳县驻兵与天水遥相呼应,另外还有武都送来的那几架投石机,辽有把握守住天水。而会宁极为主要,一方面可以防止李傕军从安定靖远一线增兵,另一方面董越撤出湄邬后,东边形同虚设,若中原曹贼有动向,你们也可第一时间知晓。” “温侯?”耳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吕布的思绪,回头望去,正是张辽,张文远。 “文远……”,吕布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文远替我观敌掠阵,布去去便来!”在一阵大笑声中,吕布走下城墙,随即远远传来声音:“取我方天画戟来,老伙计,我们走吧!!” 片刻后,李傕军到达城下,却发现城门大开,正在纳闷间,忽地城头上响起擂鼓声,一支约二百人的骑兵居然杀出城来,为首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身着黑甲,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手中方天画戟寒光凛冽,坐下赤兔更是打着响鼻一马当先的冲入李傕阵中,事出突然,李傕万万没想到在此大兵压境之际居然吕布敢冲出城来,说时迟那时快,吕布已然杀入李傕军中,一杆大戟横砍竖劈,轮的风声咧咧,一时间竟如同一杆利剑一样直刺李傕军阵之中,竟无一合之敌。 此时的天水城众将士也是一阵欢欣鼓舞,大声呐喊,看着吕布那高大的背影,张辽眼中也略微失神:‘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吕布了,久到恍如隔世,当年太师手下那个平时嘴里总是叼着一根草叶,笑起来憨憨的,但战场上那位鲜衣怒马的杀神仿佛又回来了!’ 见此情景,战场后方的李傕大怒,一边大喝出声,一边命令士兵冲锋。杀了两个来回,见敌军越来越多,吕布大喝一声,跟我回城,随即带头看到挡路的兵士,便带领手下骑兵重回城中,‘咣当!’一声,随着最后一名骑兵返回城中,大门紧闭,与此同时李傕军也已然杀到城下,张辽大喝一声:“放箭!!”随即,阵阵烈风声想起,只射的下方一阵哀嚎。 吩咐后,张辽走下城墙,正看到吕布已然下马,有兵士接过方天画戟,张辽接过吕布的头盔,看着其正在扭动酸痛的左臂,苦笑着说:“温侯太冲动了,之前不是说好只需叫骂将李傕军引入城下便可么?” 吕布则满不在意的说到:“欸!~文远勿怪,布心中自有分寸,我又不像老华那厮只知道冲,紧了就出不来!!哈哈,咳咳!”正笑着,吕布忍不住猛烈的咳了几声,随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到:“哎,不服老不行啊,稍微活动一下这身子骨就有点紧了,我先休息一番,接下来便交给文远了!!” 张辽摇了摇头,将头盔交给一旁的将士,自己则快步返回城墙,见敌军不顾伤亡仍在冲城,叫过副将曹性,说到:“吩咐你手下人,换火箭!” 而此时李傕也已然来到来到距离天水城不远的地方,虽说此时攻城不智,但这一路行军本就士气低迷,在经过之前吕布的冲阵,若再无任何反应,恐士气更为低落。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颈,发出卡卡的声音,忽地李傕瞳孔收缩,之前只顾着关注吕布,此时方才发现前面的地面上竟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柴,似是为了印证其想法,此时的天水城忽然射出一排排火箭,箭矢落地,柴草迅速被点燃,阵阵黑烟飘起,随即熊熊大火燃起,李傕慌忙指挥兵士后退稳住阵型,只是冲在前方的万余人却被大火阻隔,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天水城南门大开,张辽带领两千与骑杀出,对方本就无心恋战,一阵冲杀后,张辽便带人施施然返回城中。不远处的李傕透过黑烟看到此景后更是睚眦欲裂,但也无任何办法,退到安全处,待到火势熄灭后,队伍四散开来将整个天水城围住,并且开始安营扎寨,埋锅灶饭。 堪堪入夜之际,李傕军终于安定下来,然而就在入夜过后,却每隔一段时间便不知从何处冒出一队骑兵对大营进行袭扰,这使得本就疲累之极的李傕军也无法安心休息,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简单吃喝过后,李傕观天水城西门最为薄弱,城墙相对低矮,目测应只有六米有余,于是便决定从此处入手,先是分出两万人在四周警戒后便吹起了攻城的号角!大战一触即发,李傕军虽然疲惫,但胜在人数优势,而吕布军则依仗城墙以逸待劳。双方经过近距离攒射,虽然吕布军占据地利,但有于人数有压倒性优势,很快便被压制处于下风,借此机会便有士兵冒着头顶的箭矢将飞梯架于城墙之下,很快,无数士兵纷纷冲到城下开始攀爬。 第十二章 张辽(3) 见此对方全力攻城,张辽心中也是长松口气,毕竟其最担心的就是李傕围而不攻,借此机会来个围点打援,一点点蚕食周围部队。而之前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让此战速战速决,张辽心里清楚,此时凉州形势诡谲,早一点结束这场战争,才能有精力面对接下来对手!而张辽知道的,身经百战的李傕自然也是知晓,之前依仗自己兵多将广并未多想,但经过之前先锋营的惨败,李傕也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有对吕布毕其功于一役,拿下天水后命留守的胡封迅速前来支援,合兵一处拿下武都及汉中,依仗其地理方可抵抗接下来的敌军。与其说这场战争对于吕布军没有时间打消耗战,更不如说对于现在的李傕,才是真正无法承受的。 见对方一架架云梯已然搭到城墙之上,张辽当即大喝道:“御敌!!礌石!”闻言所有弓箭手弯身后退,一队士兵左右两手各持一盾牌上前,护住上方于前方,另一队兵士手举石头从城墙缝隙中向下抛去! 这时,身后一名校尉打扮的兵士上前说到:“将军,抛石机已然准备就绪,需要现在发动么?” 张辽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座矮山,摇了摇头,说到:“再等等……”片刻后,山腰处忽然一杆红色旗帜飘起,张辽当即大喝道:“抛石机,发射!”随着话落,后方几十人同时拉动绳索,阵阵呼啸的风声响起,而此时有于人数优势,外加城内没有弓箭射出,李傕军的弓兵刚好压到距离城墙约五十步远,却见无数拳头大小的石块从头上砸下,顿时阵阵哀嚎声响起!城下的弓矢顿时一滞,而城墙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不用提醒,迅速上前攒射!城上的张辽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三架抛石机,此乃武都徐庶提供的材料,在前些时日派来一队工匠特意来安装,由于材料、以及时间有限,所以也只组装了六架,原本张辽对此没抱太大希望,但经过组装完成试射后,却让其大开眼界,不同于以往传统的抛石机那样无法确定精准度,徐庶提供的这种操作时顶部杠杆长的一边有网兜装石头,众人只需同时拉另一头的绳子,便可令石头飞出攻击对方,而经过几番调试后,终于确定好石头的重量以及抛石的距离,正好是对方弓箭手的射程。但毕竟时间仓促,能找到的石块有限,如何能够精准的把握时机又是一个问题,于是便有了之前吕布诱敌以及火攻李傕的一幕幕,当时李傕并没有注意到,起火的地点正是弓兵所在的最佳射程,而大火熄灭后焦黑的地面便是最好的标记,而张辽提前安排好的信号兵埋伏在山林间较为显眼的地方,远远望去一旦地方弓手进入投石车的范围内,便会挥动手中旗帜,从而使其发挥出最大作用。 据说徐庶乃是因为当年弘农王游历时与其结识并对其委以重任,此次前往益州,更是将其基业托付给徐庶。原本各方势力得知此消息后皆嗤之以鼻,然而之前的一系列指挥却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更为让人惊叹的是这投石机的设计也是出自其手,即使自视甚高的张辽也在觉得自愧不如的同时更是对何思安用人的眼光感到敬佩。 ‘看来温侯以及李儒先生的押宝是对的……’ 半个时辰后,攻城还在继续,此时的李傕已然冷静下来,每每弓箭手就位后,对方城内便会跑出无数碎石,李傕也知晓对方不可能有太多石头用来投掷,但他却不敢赌,正在此时,一斥候兵匆匆赶来,在李傕身边耳语几句,闻言李傕先是大惊,片刻后定了定神,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叫过传令兵,对其大喝道:“通知其余三面,攻城!!” 闻言,李傕身边的参军段煨大惊道:“大人,这是何故!!” 李傕摇了摇头,先是吩咐传令兵下去传令,随即叫过段煨无奈的说道:“哎,忠明(段煨的字)之意,李某自是知晓,但如今看来,此战确实有些仓促,莫说吕布本就善攻不善守,都能将我等逼到此等境地,接下来要面对的汉中张卫,武威徐荣,皆数倍兵力于吕布,况且依靠祁山之险,再配合上此等利器如何攻打,而且刚刚斥候传来消息,曹贼大兵在长安集结,与其倒是腹背受敌,莫不如毕其功于一役,打下吕布后我等带领剩余兵马与胡封会和,远处塞外。这凉州之事,我们不参与了!” 段煨思考片刻后,也只能无奈点头,这时,又听李傕说到:“忠明,你速带领你本部人马,返回武威通知胡封此处消息,令其整顿兵马,前往令居接应于我,咱走金城郡,出赛外!” 段煨也知晓此时别无他法,正欲离开调动本部人马时,却被李傕叫住继续说道:“对了,据说华雄驻兵会宁,忠明记得按原路返回,去吧,一路小心!” 番外篇之鲜衣怒马少年时--------雍凉乱斗(八) 两日后,段煨一行人终于返回武威郡,然而大家非但没有返回领地的愉悦之情,反而随着越加深入心情越加沉重,经过的所有村庄皆被屠戮殆尽,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尸体以及破瓦残垣!又行走半日,终于在一处村庄内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从其口中得知从李傕吕布交战开始,胡封居然假借李傕之名洗劫了整个武威郡,并裹挟整个武威郡的老幼妇孺,算上原本留守的兵马,共计集结约十五万人,现已然到达靖远,目标应是华雄所在的会宁。 “胡封这厮是要做甚!!” “就是,这样一来即便攻下天水,我等又如何立足?” “将军!将军?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手下兵士一声声的叫骂,段煨却置若罔闻,脑海中一条条线索闪过:‘马腾突然遇刺,韩遂马超分裂并让出退路。’,‘李傕采取胡封之策战吕布,谋武都、汉中。’,‘凉州激战与吕布关系密切武都却迟迟未曾出动主力。’‘曹操屯兵长安之际胡封却在未接到任何命令之际假借李傕之名裹挟百姓,目标直指会宁!’ ‘等等……马腾之死,韩遂的异常举动,胡封……曹操?!!!!’想到此处,段煨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将一切脉络全部捋清! ‘是了,这一切都是曹操的阴谋,而我们只不过是一支枪,无论谁胜最后都将尸骨无存,武都留守的徐庶应是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迟迟未出兵支援吕布,以免伤亡过大被曹操渔翁得利!’ 很快,段煨便将此事告知手下众兵士,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咒骂胡封的无耻以及曹操的狡诈阴险。 “将军,那我们现在如何做?是要返回天水通知李大人么?” 段煨摇了摇头,说到:“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观胡封的动作,曹操那边应已然出兵……”众兵士一阵哗然,片刻后,一名兵士上前跪地说到:“我等跟随将军多年,将军有何打算,我等自然跟随!!” 段煨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据说那人在何思安手下混的风生水起,不如…… 第十三章 华雄 天水郡,天水城,经过近三天的厮杀,双方均已筋疲力尽,不约而同的于今夜停止厮杀。望着城头上横躺竖卧的将士们,张辽内心不由一叹,此时城下已然堆积厚厚一层尸体,守军的石块箭矢也已然用尽,李傕军几次登上城墙,甚至连负责守卫北门的郝萌都已战死,而城外负责袭扰的骑兵包括臧霸、廖化所率领的六千人都已失大半,幸得吕布勇猛四处驰援,天水城才得以保全。 望着已然微亮的天边,张辽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正欲唤醒周围人,忽觉哪里不对,太安静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张辽快跑几步来到城墙边上,李傕军大营内虽隐隐有士兵似是在帐外休息,但借着天边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到对方居然一动不动。 不待多想,张辽呼喊其他士兵,大约一刻钟后,城内还能战斗的士兵均已清醒,经过询问,其余三门的营帐也是如此,而此时的城外也是安静无声,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派出一队骑兵出城打探,片刻后伴随着一声声:“东门退兵了!!”,“西门退兵了!!”的喊声响起,城内一片欢呼,而此时城内只有两人表情凝重,张辽吩咐手下清点战损,眼角的余光却瞟见同样表情凝重的吕布,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城外负责骚扰的侯成、宋宪、廖化、臧霸也陆续进城,而董越那边也传来消息,由李傕手下大将崔勇所率领的三万人马一夜之间撤出彰县。半个时辰后,终于清点完毕,而董越也已然赶到天水。抛去武都的人马,吕布军约一万五千人,战死七千余人,重伤四千人!听闻这一串数字,先前击退李傕的欣喜也被阴霾所笼罩,这时,不远处传来声响,城墙上的众人循声望去,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待到近前众人才发现是吕布军兵士打扮,看其所来方向,应是华雄所派来的传信兵。吕布一面吩咐打开城门,一面带领众将下城,很快,传信兵进城看到吕布,翻身下马,接过一旁士兵递来的水囊猛灌两口后便紧跑两步跪地说道气喘吁吁的说到:“禀温侯,李傕手下胡封在靖远集结,远远望去至少十万以上,观其穿着,其中半数应是武威郡百姓!预测一日后便能抵达会宁!”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片刻骚乱后纷纷看向吕布,后者沉思片刻,看了董越一眼,欲言又止,董越自是知晓其用意,上前一步拱手说到:“越此行便是专门驰援温侯,临行前徐大人曾言,一切安排单凭温侯吩咐!” 吕布长出口气,说到:“会宁占据地利,两侧山势险要,道路狭长,烦请董将军率领本部前去配合老华,有你们在,莫说十万敌军,即使再多一倍,应也可守住。” 董越本就不善言辞,应下后也不多做客套便领命而去,看着其走远的背影,张辽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吕布问道:“温侯莫非是要……” 吕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怔怔地盯着东方,晨光洒在其高大的身影上,即便周围均是兵将,也显得落寞而孤寂,许久后,吕布回过神来,扭了扭头,脖颈处发出卡卡的响声,随即朗声说道:“布自二十岁起便跟随义父,世人对其的诽谤自不多提,就连布也被人叫做三姓家奴!”吕布顿了顿,止住大家的喧哗之声,继续说道:“但幸得各位多年来的跟随,才让布有了为义父报仇的机会,也才让布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先如今复仇的机会近在咫尺,李贼远道而来,且战马稀少,行军缓慢,在经过先前一战更是损兵折将,此刻便是追击的最佳时机,而若李贼遁入塞外后,在想击杀便难如登天!”吕布看向廖化臧霸二人说到:“布还有一事相求,烦请二位将军将受伤的弟兄带回武都救治,并与家人团聚!” 见二人欲开口,吕布摆了摆手说到:“此乃我与李傕之间的事情,接下来,便交由布来解决!”随即转过头,对着众兵将,怒目圆睁,大喝道:“大家可愿随吕某人前去击杀李贼??” 众人本就出身凉州,悍不畏死,再加与李傕多年厮杀结下血海深仇,此起彼伏的“追杀李贼!!”声音从四周响起,最终变得整齐化一!而张辽作为场上为数不多的清醒之人,虽知晓此时绝非最佳时机,但却没有阻止,望着场的高大身影,露出微笑。 ‘这才是温侯的魅力,也是大家凝聚在一起的原因,莫说李傕的残兵败将,即便面对百万敌军也会悍然冲击,当年的西楚霸王也不过如此吧…..虽千万人吾往矣!’ 会宁地处天水郡北部与安定郡交接处,半日后,城头上的华雄与成廉魏续皆一脸凝重,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有好有坏,温侯击溃李傕并率领本部前去追击,董越率领近两万人前来驰援会宁,然而最让三人感到心情真沉重的乃是最新传来的消息,曹操携手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昂、曹洪、于禁等亲率二十万大军挺进凉州,目标虽不是会宁,但却直指武都! 魏续率先打破沉默,凝重的说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曹贼来的突然,观其行军的时间与路线,很可能会在半路上与董越撞见,毕竟兵力差距太过悬殊,野外根本无法对抗,我们本就兵力处于劣势,若白白损失这两万人,且不说仅靠我们这点兵力会宁守不守得住,单说武都乃至汉中都会压力陡增,而且观此情景,胡封应是已然暗中与曹贼勾结,若我们这边一旦失守,曹贼的二十万兵马外加胡封的十万兵马,我们便无一丝胜算!” 又是一阵沉默,华雄皱眉说道:“我们先后跟随董太师,吕温侯,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慌什么慌,我老华是个粗人,不懂得李儒、张辽那些弯弯绕,什么二十万、三十万的,大不了见招拆招,先保住董越那厮再说,只要耽搁曹贼半日,不就可以让董越顺利抵达会宁么?对方的目标是武都,走的乃是冀县、五丈原一路,反正观胡封的行动,头俩日应是以百姓作为前锋,即使遇到压力也不会大,而此时我们出兵走成纪,出其不意直取曹贼中军,不但可对其重创,还可为董越军拖延足够时间!!” “妙啊,老华,你这脑子咋长的?程某倒要会一会曹操这厮!!来来来,取我兵器,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成廉双眼放光,兴奋说道。 “你添什么乱!”魏续瞪了眼成廉,对华雄抱拳说到:“将军确是妙计,末将愿往!” 华雄摆了摆手,说到:“魏续,我三人中你最擅长守城,所以,你必须守在这里!我是主将我说了算,我亲带两千兵马前往,至于成廉,你这厮没大没小,给我消停的在城里窝着吧!老子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龙精虎猛哈哈哈哈哈!!” 第十四章 田豫 一刻钟后,城门外望着消失在烟尘中的华雄,二人相顾无言,两人心里都清楚,若要止住曹操行军的步伐,必须杀入敌军内部,而面对二十万大军,此一别,便是永别…… 许久后,魏续长叹一声说到:“我们回城吧……”拉了拉一旁的成廉,没有拉动,转头望去,却见此时的成廉紧咬牙关,却已然泪流满面,搓了搓脸,微笑着对魏续说道:“大哥……你是知晓我成廉的,自幼父母双亡,六岁时是老华将我从尸体堆里发现并一手带大的,虽然成廉平时口花花了些,但……”顿了顿,哽咽的继续说道:“董太师是温侯心中的那束光,而对于我成廉来说,老华就是我成廉内心的那束光!” 说到此处,成廉‘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说到:“大哥可否让成廉再任性最后一次!” 闻言魏续闭眼,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 “禀司空大人,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到达湄邬!” “嗯,下去吧!”打发走传令兵后,曹操笑着对身边的曹昂说到:“前方便是湄邬,想当年董太师几乎只手遮天,无论是为父亦或是袁绍,皆对其俯首帖耳,然而,谁能想到其心中的梦想竟只是得一封地,回乡养老?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也许正因如此,连起自己也没有做好权倾朝野的准备,所以才导致落得个身首异处,就连其家族也几近灭绝。实也,运也!” “那董贼怎可以父亲大人相提并论,父亲大人略施小计便可令李傕、吕布两败俱伤,而且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十年前便在李傕身边埋伏的暗子胡封,今日也发挥出了最大作用,无论是韩遂还是张济的失败,虽然意外,但却也为自己日后更好的掌控雍凉二州做了良好的铺垫,至于武都与汉中,加起来只有不到十万兵马,且经过之前连场大战也有不小伤亡,如何面对自己二十万大军,而如同墙头草般的马超见此情况定然望风而降!届时分给马超些利益让其作为先锋攻打武都!!” 看了眼最为器重的长子,曹操喜悦之情难以掩饰,不由得放声大笑! 然而就在此时,忽闻周围一阵骚乱,有人大喝道:“敌袭!”众人悚然一惊,向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一支骑兵从斜刺里杀出,目标正是中军,敌军异常凶猛,所过之处一片人仰马翻。片刻惊慌后待看清敌军人数后,曹操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这时,传令兵慌忙来到近前说道:“大人,夏侯将军说此处危险,请大人回避!” 曹操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妙才(夏侯渊的字)多虑了,莫说贼寇只有区区两三千人能否突破元让的五万大军,且说有我的折冲校尉护卫左右,再多一倍又何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哈哈哈哈” 不同于曹操的轻松写意,此时不远处的夏侯惇却一脸凝重,虽说事出突然,但对方区区三千余人竟能将己方五万人的军队杀的个人仰马翻,好在双方人数差距明显,已然将对方团团围困,但这伤亡还是令其感到震惊。 而此时包围圈内的华雄左支右绌却难以突破,大斧横批,逼退了前方的一群曹军,对一旁虽然浑身浴血却面露微笑的成廉骂道:“你这狗东西,为何不听命令!”却见后者猛地从马上越下手中大刀顺势劈倒一名敌军,华雄见状大惊,在重重包围内若落于马下再想冲出包围便难如登天,大骂一声,华雄拨马上前挡住前方的敌军,大喝道:“狗东西,快点上马!!”逼退欲靠近的敌军后,华雄拨马回转,却发现成廉还在原地未动,正欲继续喝斥,却发现对方刀柄杵地,口中汩汩鲜血涌出,华雄瞳孔微缩,只见一直箭矢从后背刺入,箭尖透腹而出。 华雄睚眦欲裂,似是有所感应,目光透过层层敌军,看向一人,只见此人身材精瘦,双眼细长,一对儿剑眉斜飞入鬓,手中正拿着一柄长弓冷笑的看着自己。 ‘夏侯渊……’!最后看了眼对方,又看了眼身旁的成廉,此刻形势危急,不及多想,华雄长叹一声,在手下士兵的奋力掩护下,一把拽起成廉将其放于自己马上,大喝一字:“崩!!”说完,眼角的余光瞥见包围圈的外侧有一兵士稀少之地,便率拨马突围而去! 见此情景,夏侯渊不由冷笑,经过先前的耽搁,自己已然命令手下布下十面埋伏之阵,四周兵士手中盾牌杵地困住敌军,后方兵士手中长枪立在盾牌之上,枪尖朝外,枪柄正好立在盾牌之上的一处凹槽之上甚为牢靠,此阵专门用以多胜少之用,未免敌将临死反扑,意在减少己方伤亡,而一旦锁住敌军,插翅难飞!华雄所冲之处,乃是其专门留下的一处漏洞,一旦进入,两侧士兵瞬间收缩,定会攻其必救,一举将其歼灭! 然而就在华雄快要落入圈套之际,忽地一侧士兵一阵骚乱,随即一阵人仰马翻,夏侯渊眉头一皱,放眼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战场西北方一支骑兵冲杀而至,为首一人看似年纪不大,手中一杆银枪却耍的甚为华丽,点点银芒闪过,身前阻挡的士兵纷纷惨叫倒地,而此时的华雄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待看清为首之人后心中大喜,旋即拨马向此处奔来,看到此状,夏侯渊气得直欲咆哮,但经过多年领兵作战,迅速便冷静下来,从身后拽出一支箭矢,随即眼神微眯,张弓瞄准,某一时刻,忽的一松右手,羽箭应声而出,而此时的华雄眼看冲出包围正面露喜色,忽闻身后破风声袭来,顿时警兆大起,不及多想,只能做出一个简单的侧身动作,‘扑哧’一声,一根羽箭钉在其右侧肩胛骨缝隙之处,一阵剧痛袭来,才也无法发力,手中大刀应声而落,不过华雄本就非泛泛之辈,大刀落下的瞬间整个身体前倾,铺在前面的成廉身上,左手紧紧拽住马鬃,才使得没有落马,说时迟那时快,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很快,华雄军与前来营救的部队会和,双方和为一股向远处奔去!! 第十五章 设伏 夏侯渊见状摆了摆手,并没有下令追击,毕竟敌军出现的就很突兀,难免设下埋伏。 一刻钟后,见敌军没有追击,众人放慢脚步,华雄只强撑着说了句:“多谢国让救命之恩。”言必,便一头栽落马下。此人正是赵云的师弟,何思安帐下留守武都的田豫。而田豫正预责备对方擅作主张险些坏了徐庶的布局,结果却见对方落马,慌忙停下脚步查探,而华雄二人虽然鼻息微弱,但生命一时半刻应无大碍,顿时松了口气,命人简单包扎后,略作犹豫,若此时将二人送回会宁,以二人的伤势活下来的概率很小,内心长叹一声,留下十余人带领华雄二人以及其下属暂时返回武都救治,自己则带领手下按照原计划向西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安排好了手下兵士后的夏侯渊拨马来到曹操所在的中军,抱拳说到:“禀司空,敌军将领应是吕布手下的华雄、成廉所率的凉州铁骑,共计约三千骑,已然被击溃,华雄、成廉二人均受重伤,初步观望敌军至少损失六成。然而就在准备全歼敌军时却被一支军队所救,观其穿着,应是武都军,由于距离过远看不真切,人数不明!属下恐其周围有埋伏,并未下令追击!” 曹操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妙才做的不错,我军伤亡如何?” 闻言夏侯渊面色凝重,下马跪地说到:“末将失职,请司空降罪!”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说无妨!”曹操摆了摆手说道。 “我军……初步估计,我军伤亡约四五千人!” 曹操下马扶起夏侯渊,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说到:“也就是说,敌军两千不到换了我们五千人!” 见夏侯渊还欲下跪,曹操忙摆手笑道:“妙才何罪之有?凉州铁骑本就天下闻名,况且华雄之勇武,当年以一己之力阻挡那十八路诸侯半月有余!若非妙才指挥得当,战损至少增加五成以上,而且也是曹某操之过急了,通知全军,收缩队伍,放慢步伐,多派出哨探四处打探!退下吧,记得及时救治伤员,死去的士兵抚恤要足额发放!” 夏侯渊感激的领命退下,曹操重新上马,对身边的曹昂说到:“子修(曹昂的字,修xiu一声)如何看待此事?” 见父亲有意考教,曹昂正色缓声说到:“孩儿觉得,夏侯叔父处理得当,换做儿臣恐不及,至于敌军目的……若是单单华雄出现,孩儿觉得应是依仗其勇武以及凉州铁骑之悍勇以死士的姿态前来行刺父亲大人!至于后来出现的武都军,孩儿倒是有些看不懂,也许是为了支援华雄?亦或者是为了营救?总之孩儿无论是父亲大人亦或是夏侯叔父应对都相当正确,我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大兵压境,只要小心谨慎些,敌军这等蝇营狗苟之动作根本无法改变大局!!” 闻言曹操缕须点头,回头看向一旁的郭嘉说到:“子孝觉得如何?” 郭嘉先是向曹昂投去赞许的眼神,随即说到:“大公子所言,正是嘉心中所想!司空大人有此虎子,真乃我军中之幸,大汉之幸也!” 曹操抑制不住心中之情,大笑说到:“当年董太师有吕布震慑四方,如今我曹操却有自己的麒麟儿!”,旋即转过头看向曹昂说到:“子修,此役过后,为父便赐你十万骑,可否替为父训练出一只堪比西凉铁骑之精锐骑兵??” 闻言,曹昂狂喜,下马跪地说到:“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托!” “好!好!好!!”曹操连说三个好,随即缓缓说道:“这支骑兵由子修亲率,由你叔父曹纯配合与你!军队的名字就叫做……嗯……既然你为主帅,还是由子修亲自命名吧!” 曹昂思索片刻,一字一句的说到:“我们的骑兵应做到凶猛如虎,迅捷如豹,儿臣便斗胆将其命名为……虎豹骑!” 番外篇之鲜衣怒马少年时--------雍凉乱斗(十) 一日后,会宁,城头上魏续一边命人放箭,一边破口大骂:“@@的,一个个的都@@的过瘾了,就留老子一人在这里干这苦差事!”。魏续一改往日的沉稳,越想越怒,对城下破口大骂道:“不想死的都@@的给老子滚远点,不管你以前是何身份,既然选择攻城,便是加入李贼一伙儿!老子照杀不误!!” 前有弓箭,后有胡封率兵威逼,城下被驱赶的百姓见此情景在一阵阵哀嚎声中,也顾不上后方士兵的叫骂,纷纷选择向四周的山林逃跑,虽然山避陡峭,但却也算有一丝生机。 见此情景,魏续长出口气,叫过一旁的小校问道:“董越还有多久能到?” “一个时辰内便可抵达!!”小校慌忙答道! 榆中 逼退了一波敌兵后,吕布大戟‘当’的一声杵在地上,随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边的士兵也忙汇聚过来,张辽更是急切地说到:“温侯,你怎么样?” 吕布摆了摆手,凶狠的盯着对面,双目圆整近于喷火! 而此时对面也传来了李傕的声音:“温侯,十余日前,你便是在此处全歼我三万先锋军,风水轮流转,如今李某人在此设伏,欲全歼尔等,此情此景不知温侯有何感受?啊,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李傕讥讽道:“听说温侯就是在此处吟诗一首,怎么念勒着?”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赤不逝。赤不逝兮可奈何!严兮严兮奈若何!”李傕手下大将崔勇故作扭捏的吟到。随即,一片哄堂大笑声响起! “要战便战!!废什么话!!”吕布怒道,仓啷一声拽起手中大戟,戟尖直指李傕。 后者似是想到了什么,说到:“我记得当年那个叫什么张飞的给你起了个外号,三姓家奴!李某觉得不妥,在此诚挚的邀请温侯,只要温侯认我李傕为父,李某便可抛弃多年恩怨,你我父慈子孝,不也为一番嘉话?” 这一番嘲讽莫说吕布,就连向来以沉稳着称的张辽都气得牙眦欲裂,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正欲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之际,忽闻李傕侧方一阵骚乱,双方人马届时一怔,片刻后,只见一支数万人部队杀将而来,为首之人正是徐荣,见此情景,吕布军上下精神为之一振!吕布更是翻身上马,大喝道:“援军已至,大家随我一同击杀李傕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