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这个系统太傲娇》 第1章 宿主你好不要脸 ------------------- 百年来,天下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在乱世之下天下被分为东御,西芜,南黎,北傲四国。 四国建立前,以大宣王朝为尊。 但这一代的统治者晚年不作为,导致朝政腐败,奸臣当道,山河破碎,天下百姓痛苦哀嚎。 有识之士拥立能者称王,共同推翻大宣王朝。 在天下众人的讨伐之下,屹立了三百年的大宣王朝成为了历史,故此,才有四国鼎立的局面。 转眼一晃,四国鼎立的局面早已存在一百年。 大宣王朝也灭亡了一百年。 当今天下,兵力最强盛的当属南黎。南黎帝南宫傲骁勇善战,拨乱反正,可谓是有勇有谋的能者。 西芜位于西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实力是四国中最弱。西芜帝百里渡无心天下纷争,寄情山水。 东御属四国中最富庶之地,东御帝东方恒野心勃勃,有吞并三国的野心。 北傲位置最偏远,地方最险峻,属极寒之地,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北傲帝独孤弘心机颇深,同样也有吞并三国的野心。 推翻前朝之后的四国,在表面的平静之下又会是怎样的风起云涌? 且看这一代的青年才俊,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会做怎样的抉择? 他们的故事将一一道来。 南黎上京,一处僻静之地。 “小姐,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睡大觉,五公主都找你半天,再找不到你,奴婢就要脱层皮了。” 穿着碧色衣裳,梳着丫鬟头饰,长相灵动的小姑娘气喘吁吁从不远处跑来,对树上睡觉的女子哀怨道。 “哎呀,竹蕴别大喊大叫的像是着火一样,我刚做的美梦都被你打断了!”一声慵懒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清风吹来,吹起了躺在树上睡觉女子细细的长发,她慵懒的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坐起来朝树下看去,就看见竹蕴一脸哀怨的看着她,给玉涵纾看负心汉的眼神。 竹蕴看着玉涵纾,一袭蓝衣简单而华贵,腰间佩戴一块精致小巧的玉佩,晶莹剔透,三千青丝用一条浅蓝色发带系着,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眼神灵动俏皮能荡然心神,翘挺的鼻子下是点粉色的樱唇。 若是可以忽视掉女子夸张的“麻花脸”,此女子不愧是个美人。 竹蕴内心一阵疑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脸弄得这么夸张,明明长的那么美偏要在脸上化着夸张的“妆容”,一直被大家传“丑女”。 这些人真的没有眼光,就知道以貌取人,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家小姐是个古灵精怪的性格吗?多有趣呀! 最近,大家都在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她家小姐“起死回生”,要不是她心里承受能力够强,她也不会那么快接受“小姐”已经死了的事实。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从她听也没听说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跟她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名字相同的玉涵纾。 对,就是穿越,这个词还是小姐(玉涵纾)跟她说的,就是灵魂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的意思。 虽然,她很不想接受“小姐”已经被淹死的事实,但是,眼前人的行为跟原来的小姐简直是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个样,她不得不相信。 不管是过去的小姐,还是眼前的小姐,她都会好好服侍, 她一定会守住这个秘密。 “竹蕴,回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玉涵纾从树上跳了下来,顶着一张“鬼见了都愁的脸”看着眼前发呆的小婢女。 玉涵纾调皮的开口,一口白牙大大咧咧的说道:“被你家小姐我的美貌给吓到了?” “不要迷恋上姐,姐不喜欢女人,尤其是你!” 说完,还嫌弃的扫视了一眼竹蕴的胸口,吓得竹蕴赶忙护住自己的胸。 “小姐,你就不要调戏奴婢了!”竹蕴红着脸,满脸的拒绝。 现在的小姐简直像个流氓一样,总是调戏自己。 “呵呵!”玉涵纾悦耳的声音说道:“走吧!不是说公主表姐找的我?” 呵,她这个表姐南宫若有事没事就找自己的茬,吃饱了撑的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表姐又要做什么妖。 丞相府,玉纾阁。 “本公主问你们话,玉涵纾人去哪了?”南宫若语气高傲。 “五公主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哪里。”下人唯唯诺诺的回答。 玉涵纾刚走门口,就听到嚣张跋扈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她的表姐南宫若。 “表姐又闹的哪出?”玉涵纾大大咧咧的从门口进来,脸比鬼还丑,两颊边还抹着极为夸张的腮红,脸上还有“点点麻花”。 要不是在白天,肯定会有人见到她马上跑掉。 虽然现在也会把人给吓到。 一看屋里的人还真多,她这可真是热闹,分别是以南宫若为首的苏妍妍,殷絮湘。 “呦,玉涵纾你可真悠闲,整天乱晃,也不怕出去给丞相府丢脸。” 玉涵纾脚步都没站稳,就听到一道讽刺的声音,一看,原来是平日里一向看不惯自己的苏妍妍。 “玉大小姐好大的面子,竟然让五公主等你半个时辰。”又来一声讨厌的声音,是殷絮湘。 老娘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是吧,一个个的都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都想把我往死里整? 作者啊作者,这些人都是谁啊,背景如何,是何身份? 不交代一二我怎么在书里生存? 该死的系统,这时候死哪去了? 什么都不了解,我要怎么对付这群人? 谁来救救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可怜虫? “……” 果然,没什么心机的五公主被这两人一挑唆,面色难看的怒道:“玉涵纾,你身为丞相府的小姐,竟如此没有规矩,你的礼数都学到哪去了?” “你言行举止比男子还豪放,简直有辱丞相府的名声。” “让本公主在这里等半个时辰,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玉涵纾拉着脸突然靠近南宫若,吓得她后退一步,还好有侍女扶着,不然准跌倒。 “表姐,这可不能怪我,我这不是为了给皇帝舅舅挑选礼物才出的门!” “皇帝舅舅的生辰,自然要用心挑选,要选出世上最独特的礼物,费了些功夫,还望表姐见谅!” 说完,还故意作出很用心的表情,内心早就骂骂咧咧。 呵呵,我看你就是看不惯我,特意选了我出门的时间来找的茬,还被人牵着鼻子走,哪里是一国公主的做派? 作者,快点更新吧,你不更新我真的要死在书里面了,这些人猛如虎,我怕怕。 最好写个武功,医术,法术什么的,哎,要是都有,我非常的爱你哟,作者大大。 系统:宿主你能不能要点脸???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机械的声音响起:“宿主不要异想天开,眼前的任务是解决麻烦,而不是等着被秒杀。” “……” “礼物呢?玉涵纾?”苏妍妍不依不饶的发难,语气里鄙视意味十足。 人家五公主都没说话,你就急着跳出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胸大无脑,玉涵纾在心里吐槽。 “听闻,玉大小姐大早就出府去了,现在应该挑选的差不多,可否给我们看看成果呀?”殷絮湘阴阳怪气说道,语气里也是挑衅十足。 不过她说话比苏妍妍精湛,让人感觉不到恶意。 “哦,礼物呢?”南宫若被成功带偏。 玉涵纾眨着无辜的眼睛,语气却很讽刺,“既然都说是给皇帝舅舅准备的礼物,自然是等月末舅舅生辰那天才能拿出来,难不成表姐你们的面子比舅舅的还大?” 最沉不住气的苏妍妍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那模样跟泼妇有的一比。 “玉大小姐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担心你没有准备,我们可以指点一二!”殷絮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说话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玉涵纾听着都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虚伪至极,真不知道作者写到这么恶心的角色的时候会不会想要吐? “多谢殷小姐的关心,我已备好,就不麻烦你了。”玉涵纾说话也不顾她们什么表情,自个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嗯,好喝! 骂她们自己都渴死了,这吵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谁来救救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跟玉涵纾绑在一起的系统君,听见她脑子这么想,忍不住吐槽, “宿主你确定自己是弱女子?你这战斗力还挺强,以一敌三都不喘的,你没毛病吧?” 它怎么就摊上这么厚颜无耻的宿主? 玉涵纾把她们无视了个彻底。 一向高高在上的苏妍妍自然受不了,上前就要给玉涵纾一个大嘴巴子,不过被玉涵纾给躲过去了,顺便给了她一脚“嘭“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苏妍妍摔了个狗吃屎。 在场的各位没想到玉涵纾会轻易的躲过去,平时被欺负只能委屈,哭哭啼啼的人现在竟然这么敏锐,反应能力这么强? “啊啊啊,玉涵纾,我要杀了你!” 被摔惨的苏妍妍在婢女的帮助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直接一推,婢女没有准备,眼看就要撞在了南宫若的身上…… 南宫若身边的掌事宫女是见过世面的,自然反应极快,见婢女要摔到自家公主身上,直接一脚把她踢到大喊大叫的苏妍妍身上。 玉涵纾故作优雅的喝茶,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说道:“苏小姐,这又是闹的哪出?” 十分嫌弃的扫视她身上,发钗和头发搅在一起,华贵的衣服凌乱,像是被打劫过一样,若是被有心人看去,还不知要怎么大做文章。 啧啧啧,就这?还南黎第一美人?确定没什么大病? 作者的审美,我真是为你堪忧啊。 系统没有感情的说道:“宿主我劝你还是嘴下留情吧,你还要在作者笔下生存,要是作者不高兴把你写没了……而且,一切都是未知,”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玉涵纾赶紧在心里默念:作者你就原谅我吧,我是口无遮拦,请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 “苏小姐,我建议你到偏房梳洗一二吧,你这幅鬼样子出去,这第一美人的称号估计是要易主了。” 玉涵纾在心里絮絮叨叨拍作者马屁,还不忘好心提醒苏妍妍,眼神在她身上扫过,又有意无意的看向身后的殷絮湘,暗示十足。 听到这话,苏妍妍脸色极其难看,挥了挥衣袖,瞪了一眼玉涵纾那张“鬼脸“,又转头看向一脸“关心”她的殷絮湘,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玉纾阁。 小样,老娘只是给你提个醒,怎么还瞪了老娘一眼? 好心当成驴肝肺,哎,她这好人做的真是失败。 玉涵纾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如果不是她语气带笑,系统一定会以为这是真的。 南宫若朝殷絮湘看了一眼,殷絮湘立马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公主,别听玉大小姐胡说,全上京最美的就是你!”说完还紧张的看着南宫若。 南宫若一脸高傲,被夸漂亮谁都会高兴,尤其是南宫若这种从小就被奉承大的人,殷絮湘见她缓了缓神色,暗暗松了口气。 殷絮湘见自己躲过了南宫若“锋利”的眼神,立马对玉涵纾阴阳怪气,“玉大小姐真是好本事,挑拨离间的手段竟练的这般炉火纯青。” 站在玉涵纾身边的竹蕴真想当场翻个大白眼,要不是碍于五公主在这里,她真的很想做出不雅的动作,跟玉涵纾混久了,她也变得活泼了。 “咳咳咳”玉涵纾刚喝进去的茶被这话给呛到,“殷小姐,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你!”殷絮湘气的五官差点扭曲,一旁的南宫若觉得她有些吵,皱着眉头不说话。 “既然表姐和殷小姐没什么事就请回去吧,我这地方太寒酸,就不留你们二位用饭了。”玉涵纾没空看她那惺惺作态的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哼,你最好在父皇生辰那天拿出个像样的东西,免得丢人。”南宫若把话说完傲娇的带着侍女走了,还不忘提醒脸色难看的殷絮湘,“还不走?” 殷絮湘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好发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涵纾就跟了出去。 这戏剧性的闹剧算是结束了。 “小姐,每次都是殷小姐和苏小姐来闹事,以前五公主和你可是很亲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了。” 竹蕴看着离开的一群人,语重心长的对玉涵纾说道。 她是真的心疼自家小姐。 “哎呀,你这一脸丧气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准备要挂了。”玉涵纾拂了拂衣袖,毫不在意的看向竹蕴凝重的表情。 这几个人来闹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逮到机会就来找茬,她都懒得应付她们。 不过,这脸都打到门上了,那就另说。 “小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竹蕴一脸严肃的看着玉涵纾。 “我不说,那你也别唠叨了哈,赶紧去做饭,饿都要饿死,估计今晚还得打发一个人,必须得补充能量。” 第2章 任务来了 玉涵纾吃完饭就懒洋洋的在院子里边乘凉,四下空无一人,原因是自从她“死而复生”之后性情越发“阴晴不定”,把伺候的婢女,嬷嬷都赶了出去,玉纾阁只留下竹蕴和从小照顾她到大的顾妈妈。 这正合她的心意,谁知道那些伺候的婢女有没有别人的眼线,还是自己的人比较稳妥,“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根据傲娇系统有意无意的透露,她也知道了一些剧情。 这个人物的设定前期是挺好的,跟很多剧情差不多,丞相府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到大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自九岁那年的变故之后什么都变了。 母亲南宫幻凉是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父亲玉辞珩是丞相,除了玉涵纾外还有大她两岁的亲哥哥玉憬尘,他们原本过的很幸福。 但,玉涵纾九岁那年父母皆亡,因为一场瘟疫,玉丞相体恤百姓,亲自前往最偏远最严重的南旬小镇,而长公主心系丈夫毅然同行,谁知二人皆无归期。 系统给自己的小道消息,那年冬雪很厚,白皑皑的一片,天地间除了白色再无其它颜色,像是在悼念长公主和玉丞相的逝去。 那之后玉涵纾性情大变,变得不再活泼好动,而是唯唯诺诺见到人就跑,就连哥哥玉憬尘都拿她没办法。 后来,玉憬尘外出学艺,这一去就是几年,那时,他把九岁的玉涵纾托付给小叔一家照顾,谁知小叔一家是个黑心的,只想贪图家产,对玉涵纾不闻不问,只有皇帝派人来的时候才做做样子,平时都任由她自生自灭。 不知道是不是方便皇帝询问,还拨了一些婢女给她,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今天竹蕴说南宫若以前跟她关系不错,很喜欢她这个表妹,之后疏远了,就是这么现实吧,谁会喜欢唯唯诺诺的人?而且还很“丑”的她。 玉涵纾收到系统给她的这些消息,整个人差点没把作者问候上天,这咋整的这么惨?前期还是块玉,后期就是块砖了?这太狗血了,她能申请换本书或者换个作者吗? 系统:“不能!” 玉涵纾:“……” 她怎么如此倒霉穿进这破书里来,穿进来就算了,剧情狗血她认了,系统傲娇她也忍了,可是为什么她要做作者笔下的小白鼠,剧情什么的都没有,她要怎么活? 谁来救救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作者太坑,她好想回家。 回应玉涵纾的是空气凝固的声音以及从远处传来的怒骂声。 “本小姐不是说要上好的绫罗绸缎吗?这些俗物也配拿来污了本小姐的眼。” 很嚣张,永远这么盛气凌人,小叔的掌上明珠玉滋娴一向如此,在她手下干活的婢女真是惨,玉涵纾叹了几声,就要往屋子里走去。 谁知她这个堂姐这么快就来她这找存在感来了。 玉滋娴一身粉红色衣裙,裙边绣着大红的牡丹花,料子一看就是上档次的,头上戴着几支精致的发钗,长发及腰,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婢女,这阵势还挺“隆重”。 “玉涵纾,你今天滚哪里鬼混了?”玉滋娴一开口就毁了她的淑女形象。 玉涵纾在心里默念,她收回夸她的话,夸错人了,抱歉…… 这滚字真的很不友好,玉涵纾用她那张能把鬼吓活的脸看着玉滋娴,说道:“堂姐,你觉得呢?”脸还故意往她身上靠,可把玉滋娴给吓的退了半步。 啧啧啧,哎,自己这张脸确实丑,但是这位嚣张的堂姐,你刚才的气势哪去了,这么不惊吓。 “小姐!”玉滋娴的贴身婢女小可见到自家主子被吓的退了一步,赶紧上前扶住她,谁知被玉滋娴甩开了手,那婢女好不尴尬,只好默默地退到一旁当空气。 “我,我怎么知道?”玉滋娴赶紧镇定下来,十分嫌弃的与玉涵纾拉开距离,还不忘讽刺道:“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出去了,免得人被你吓死,人家找你追魂索命。” 靠,这尼玛的骂架都骂到自家门口了,不反抗等着被秒杀?她是“丑”没错,用的着这位路人丙教她吗? “堂姐说的是,我这么丑哪里比得上你这如花似玉的俏脸。”虽然她很讨厌玉滋娴,但现在没功夫跟她瞎扯,赶紧把人给打发。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她准备洗洗睡了。 “叮!” 系统机械的说道:“宿主请接下任务,在南黎帝生辰宴上,赢得国师风临初一个承诺。” 玉涵纾的脑子里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这声音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从系统嘴里听到除家人外的名字,是谁她都不知道,还赢得他的一个承诺。 确定不是为难她?开玩笑吧? 玉涵纾在心里吐槽:系统,你这坑货,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怎么进行? “我问你话,你竟敢无视,还想不想活了?”见玉涵纾的脸色像是吃了泻药般难看,以为她不屑理会自己,玉滋娴大声地呵斥她,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玉涵纾本来就懒得搭理白莲花堂姐,现在被系统交代的任务气的火大,哪里有功夫理她,于是硬邦邦的说道:“我不想活?难不成你想死?!” 玉滋娴没想到玉涵纾嘴巴这么厉害,一下子没想出话来怼她,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本来她就是来找玉涵纾不痛快,她就是妒忌玉涵纾,即使现在她孤身一人,却也改不了她显赫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他们家因为玉涵纾一家才能在京城站稳脚步,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贵女议论她沾了玉涵纾的光,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只能尴尬的忍受白眼。 “果然长得丑的人,嘴巴都这么阴毒。”玉滋娴对上玉涵纾那张“鬼脸”,忍不住骂道,没等玉涵纾说什么,便怒气冲冲的离开,身边的贴身婢女小可和其他婢女差点没跟上她。 玉涵纾:“……” 她真的好无语,这白莲花开口闭口说自己丑,难不成自己不能用言语维护自己的自尊吗?怎么说她也是女子,女为悦己者容,只有她玉涵纾能说自己丑,其他人敢多说一句,就不行。 被这白莲花弄的差点忘了正事,玉涵纾打着哈欠走进屋子里,快速关上门,赶紧找系统问清楚。 玉涵纾:“系统,系统,你这什么意思?这不是坑我吗?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干嘛要我去找他要个承诺?!” 玉涵纾:“系统,这男人长的怎么样?瘦的胖的?高的矮的?作者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剧情?ta是不是特喜欢坑人啊?” 屋子里除了玉涵纾喋喋不休的声音,再无其它声音,突然蜡烛“啪”的响了一声,把玉涵纾吓了一跳,好像在嘲笑她。 玉涵纾气炸了,靠,这“啪”的一声是什么意思?嘲笑她?这该死的系统竟然跟自己装死?谁惯的这傲娇的毛病? 系统实在受不了她的骂骂咧咧,终于给她一点回应:“风临初,南黎国师,俊雅无双。” 玉涵纾:“……” 这就没了,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风临初的一个承诺??? 系统如实回答:“剧情需要。” 玉涵纾:“……” 得,这个奇葩的任务她接了。 谁让作者掌控她的小命,说不定哪天作者心情不好把她写没了,她还是好好的完成任务吧。 系统:“……” 唉……玉涵纾在心里默念,怎么这么倒霉,人家穿书还提前知道一些剧情,怎么到了她这里什么都没有? …… “小姐,你在嘀咕什么呢?叫了你半天也没应。”竹蕴在门外叫了好几遍玉涵纾的名字,结果她都没回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赶紧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她家小姐一脸幽怨。 玉涵纾还在叹气,“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啊?” 这第一个任务真的很离谱,她愁的要死,已经准备自闭了。 “没事就好,奴婢已经备好水,小姐可以沐浴了。”竹蕴见她好像没什么事,才放心的说出来意。 虽然,她家小姐不让自称奴婢,但她还是不小心脱口而出,果然,玉涵纾本来就皱着眉头,现在眉头紧锁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竹蕴,我不是已经说过嘛,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哎,下次奴,我注意!”又差点说漏嘴了,竹蕴尴尬的看着她,免得挨玉涵纾说,赶紧转移话题,“小姐,再不沐浴水就要凉了。” “噢!顾妈妈睡了吗?”玉涵纾理了理身上的衣裙,不忘问一句。 “睡下了!”竹蕴把燃尽的蜡烛换走,最近顾妈妈头疼的老毛病犯了,睡得早,怕小姐担心便不让告诉小姐。 “嗯,好!你先下去吧!”玉涵纾见小丫头打着哈欠便催促她下去休息,脑子像是突然抽了一样,随口问道:“国师风临初,何许人也?”原谅她八卦,实在是被这坑人的任务逼的。 “咦,小姐你怎么会问起国师大人?”竹蕴诧异的看着玉涵纾,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竹蕴这反应,玉涵纾就知道风临初绝对是个人物。 “我就问问。”玉涵纾尴尬的说。 “这不好说,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里是我这等小人物可以见到的,不过听说国师大人是清风明月,芝兰玉树,俊雅无双,仙风道骨般存在!”竹蕴脸上写满了崇拜。 “糙老头子???”被这么形容,玉涵纾以为风临初是个老头。 “不是,国师刚好弱冠之年!” “好吧,你赶紧下去休息吧,我沐浴去了。”玉涵纾不想再听她胡扯太多,赶紧让她下去休息,免得她再说一大堆废话。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得出三个讯息:一,风临初,年轻有为,颇望极高;二,这人很神秘;三,很少有人见过他。 管他什么人,既然这任务下来了,管他是谁她都要会会,风临初,等着老娘来会会你。 “小姐沐浴完早点休息!”竹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她,说完后就退出了玉纾阁。 已经期待南宫傲的生辰了,哈哈,玉涵纾在心里暗暗期待,别以为她不知道完成了系统分配的任务就可以和系统谈条件,所以,风临初,准备接招吧! 第3章 啥?他没回来?玩呢? 距离南宫傲的寿辰越来越近,丞相府每天都闹的鸡犬不宁的,玉涵纾的院子除外。 宫宴上一定会有不少青年才俊,一向喜欢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玉滋娴与玉滋悦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自从知道她们被准许参加宴会,不是在定制衣服首饰就是在定制的路上,每天吩咐外面的绣娘来量衣服,每天一套,她们要确保衣裙能衬托出她们身材曼妙,仪态万千…… 竹蕴跟玉涵纾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想翻白眼好吗,至于吗?又不是选美大赛,也不是选妃大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要嫁人了,无语。 玉滋娴与玉滋悦是双生女,玉滋娴是姐姐,玉滋悦是妹妹。两姐妹在不久前刚满十五,举行完及笄礼,她那位好婶婶马上为她们张罗婚事,两姐妹还有一个哥哥玉初痕,从小体弱多病,鲜少露面。 玉涵纾“穿来后”就很少见过这位堂兄。 玉涵纾的哥哥玉憬尘与玉初痕同岁,只不过玉憬尘比他早出生十天,两人今年也不过十七。 而玉涵纾今年正好十五,再过两个月就该及笄了,她爹娘都不在了,只能是做舅舅的南宫傲为她举办了,以南宫傲对玉涵纾的宠爱程度,估计跟五公主南宫若的及笄礼差不多,都会很隆重。 只是不知那时候作为哥哥的玉憬尘回不回来。 听说小叔玉辞末以前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很是窝囊。要不是她爹玉辞珩关照着,让他们一家来丞相府居住,现在还不知道混到哪里,谁知道来了之后,就各种作死,闹的丞相府鸡犬不宁。 她爹娘死后玉辞末马上变脸,霸占家产,还假装说抚养兄长的遗孤,南宫傲才没把玉涵纾接到宫里亲自抚养。 南宫傲与玉辞珩的关系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当年南宫傲出征打仗身受重伤,玉辞珩还为他挡了一剑,征战之时为他出谋划策,后来仗打赢了,他封玉辞珩为丞相,还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南宫幻凉嫁给他。 南旬小镇瘟疫那年,南宫傲不仅没了妹妹,也没了好兄弟玉辞珩。 皇帝四十岁生辰,除却在朝重臣及品级高的官员及家眷,还有东御,西芜,北傲三国使臣都会来,足以说明南黎在四国中的实力。 四国看似和谐相处,互不侵犯,但表面的风平浪静,背后是怎样的暗潮涌动就不得而知了。 “传输完毕。”玉涵纾脑海里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这声音让她每次都听出幸灾乐祸的感觉。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这个女主真的太惨了,这个命运真是太惨了,这个作者真的太坑了。”在玉涵纾软磨硬泡之后,终于接收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系统真的傲娇,要不是她“求它”,估计她连这南黎的空气都不知道是否新鲜。 “不对啊,我问的是风临初的事,你给我的都是玉家的鸡毛琐事,重点还没来呢,傲娇系统,你耍我?”玉涵纾反应过来后,在脑海里跟系统对话。 她要的是风临初的承诺,不是他们的琐事。 她若是不了解风临初这个人,怎么跟他这位哥们打好关系,顺嘴要一个承诺? 不管玉涵纾怎么喊,系统就是不理她,摊上这么不靠谱又傲娇的系统,她真的无语的可以。 竹蕴端着饭菜走进来,看见小姐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不住说道:“小姐,你怎么都不给自己添几件漂亮的衣裳,滋娴小姐跟滋悦小姐都忙着准备半个月了,就为了在陛下的寿宴上出风头呢!” 大早的她和顾妈妈做了小姐爱吃的饭菜,可是等到晌午,还是没见小姐起床,小姐又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只好等到现在,饭菜都热过两遍了,她家小姐真能睡! 看见好吃的,玉涵纾一改被系统支配的郁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那张“鬼见了都愁麻花脸”表情十分丰富,双颊依然抹着夸张腮红,这是玉涵纾每天起床必做的事。 她的原话是,自己倾国倾城的俏脸一出,所有人都会爱上她,追求者太多她会很麻烦,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委屈自己咯! 像她这么善解人意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第二个吗?没有,玉涵纾在心里美滋滋的补充!!! 系统:“昧着良心说这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玉涵纾:“哎呀,这谁啊,在我脑子里叫,真是讨厌的很!怎么不继续装死了?” 好家伙,只要老娘自夸你就出来怼老娘,问你重要的事你装死,踏马的破系统。 系统:“宿主口才真好,每次都口吐芬芳。”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玉涵纾无比生气,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只有自己能听到它的声音,她要是骂骂咧咧,绝对会被竹蕴当成傻子,给她请大夫。 虽然竹蕴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也保不准她不会认为自己又“穿书”,省的到时候又要解释一大堆。 系统给自己的消息,已经了解到作者的一点思路,女主玉涵纾也就是她,男主就是风临初,至于后面的剧情,还要看作者心情……都说了是未知,那会不会中途换男女主…… 好坑,她想回家,这破地方没法待了,没点安全感。 “小姐,你怎么自言自语的,刚才的话小姐听到了吗?”竹蕴看着玉涵纾一脸“惋惜”还嘀咕着什么,有些不解的问道。 玉纾阁是丞相府最清净的地方,丞相大人和长公主还在世时,就问过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院子,小姐那时候虽然活泼爱动,选院子的时候还是选择最偏南的,最冷清的地方,一般都不会有人来“做客”。 除了以前的常客五公主南宫若和现在的常客滋娴小姐,滋悦小姐并没有像滋娴小姐一样喜欢闹事,从小到大就只有滋娴小姐喜欢跟小姐作对。 玉涵纾把嘴里的青菜咽下去,看向竹蕴,“你家小姐我懒得折腾,再说了我衣裳很多,皇帝舅舅每月都会送来,皇后娘娘也是,我都穿不过来。” 让玉滋娴听到这话估计会被气死,她每天赶制衣裳竟然还比不上玉涵纾一柜子的衣服,估计脸都会气歪。 没办法,玉涵纾虽然爹娘都不在了,哥哥也不在身边,但是有舅舅疼。 除了皇帝南宫傲,还有疼爱她的太后,玉涵纾的靠山大的很,不然在女为悦己者容的“古代”凭她那张“鬼见了都愁的脸”,她早就被口水给淹死了。 玉涵纾不想跟玉辞末他们一家计较,要是她真的想告状,现在玉滋娴哪里还能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估计早就被赶出京城去了,凭宫里那两位的威严,都不够“她们”死的。 当初“玉涵纾”的淹死,估计跟玉辞末他们脱不了关系,玉涵纾现在没心情跟他们计较,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完成那个坑爹的任务,得到风临初的承诺。 傲娇系统说了,这个承诺关键时刻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说不定还能改变当今天下的局势。 没想到风临初的话那么厉害,她越来越好奇这位国师了。 没有人知道风临初从哪里来。 只知道三年前的某天,南宫傲突然宣布风临初为南黎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候很多人反对,但风临初知五行,通八卦,凡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一一灵验,征服了所有人。 他在民间声望极高,也不知道南宫傲怎么想的,竟然不怕功高盖主。 不少人闺阁女子都想嫁给这位神秘的国师,但最终都不了了之,风临初常年不在上京,一年估计也就出现三四次,破碎了无数闺阁女子的美梦,但还有人扬言非君不嫁。 南宫若算一个。 “小姐,你让我打听到的事有消息了,国师大人还未回京,明天陛下的寿宴,估计是不会参加了。”在玉涵纾吃完最后一块糖醋排骨放下筷子的时候,竹蕴适时的说道,这话差点让玉涵纾被肉给呛到。 “咳咳咳”玉涵纾拿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下,“你说啥,他没回来了?” 我靠,他不回来那她怎么行动? 该死的,这尼玛的风临初整天不在南黎,跑哪里风流? 天杀的,该死的系统是故意整她的吧?明知道风临初不在,还故意派这么个任务给她,存心看她笑话? 系统:“宿主不要再口吐芬芳,本系统只是个传输工具,作者说了,宿主可以试着自由发挥走下剧情。” 玉涵纾:“……” “竹蕴,你先把这些碗筷收拾下,然后先下去休息吧,我也困了。”玉涵纾强忍住想要跟系统骂骂咧咧的冲动,温和的看向竹蕴,尽量让自己的脸看的没那么狰狞。 竹蕴看着玉涵纾精彩的表情,想要说什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回道:“好的,小姐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小姐有事喊一声就好!”拿起碗筷就退了出去。 看见竹蕴把门关上,玉涵纾再也忍不住了,在脑海里跟系统对骂, “风临初不回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么整我,故意派了这个根本完不成的任务给我,踏马的,玩呢?” “我就觉得你不安好心,我还没什么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老娘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 “傲娇系统赶紧说话,装死是不是?作者不当人,你就假装当个人吧,赶紧让风临初回来或者撤掉这个坑爹的任务。” 以上省略一万字的“口吐芬芳”。 不管玉涵纾怎么唠唠叨叨,系统就是不说话,玉涵纾实在没办法了,最后,她只能拉开被子躺上床去,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被气死了。 靠,这破系统,要是有一天老娘翻身做主,第一个把你换了。 哼,自由发挥剧情? 等她睡饱了,就自由发挥,她今晚倒要看看这国师府有什么秘密。 第4章 还是太坑 夜黑风高杀人夜,话是这么说,但是在玉涵纾这里就是屁话,因为她以为自己啥也不会。 除了脑袋还在运行外,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傻子加废物,连她自己都这么说,但她是女主,怎么可能啥都不会。 玉纾阁是丞相府最偏的院子,白天都没什么人来,晚上就更不会有人来了,趁着竹蕴和顾妈妈睡下了,玉涵纾用她三脚猫的功夫鬼鬼祟祟的从后院的狗洞爬了出去。 丞相府什么时候那么穷了,竟然会有狗洞? 肯定是玉辞末贪着银子拿去挥霍了,没想到以前的“玉涵纾”只是表面过的好,实际上过的比玉滋娴和玉滋悦还惨。 明明玉涵纾才是丞相府正儿八经的主人,父亲是丞相,母亲是长公主,身份如此尊贵。 好现实啊,父母亲不在,活的就是根草。 即使有一个做皇帝的舅舅和一个做太后的外祖母疼爱,终究比不过爹爹和娘亲给的疼爱。 大晚上的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会被她吓跑,她那张“鬼脸”,真的鬼见了都要掉头走,何况是人。 “我靠,好冷啊!”玉涵纾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鬼鬼祟祟的走向国师府。 这套夜行衣是她厚着脸皮问系统要的,她现在能安然无恙的走在路上,还不被发现都是系统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个隐形人。 “活该。”系统冰冷无情的声音怼她,“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大晚上的不睡觉,竟然想要夜探国师府,就她那点智商估计还没走几步路就被人杀了吧。 哼,要不是它,她早就死了,她仇敌那么多,到处都是想要暗杀她的人。 “系统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这意见怎么可以这么大,我他妈的也是需要面子的好吧?”玉涵纾瞬间就不想干了。 “莫名其妙被你绑定就算了,还要忍受你的人身攻击,你礼貌吗?” 她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 瞎晃吗? 还不是为了确定风临初回来了没有,他不回来她这破任务怎么进行? 真是的,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为了她自己吗? 听见她内心的小九九,系统立马怼她,“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吗?”说的那么高大上,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她这德行,第一天绑定她的时候它就知道了。 玉涵纾:“……” 怎么办,系统太傲娇,怎么让系统把嘴闭上?在线等,挺急的。 “放屁,老娘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玉涵纾厚着脸皮继续乱扯,“你想想啊,要是解决了眼前这个任务,你能升级,我能获得道具,一举两得,你说是不是?” 系统很显然不买账,“不是。” 玉涵纾气的想要吐血,本来就窝火,现在还要跟这个傲娇系统斗智斗勇,她心累啊。 但她是谁,她可是玉涵纾,除了剩最后一口气,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哼。 一人一系统在斗嘴中到了国师府旁的大树,眼前巍峨耸立的的府邸差点没亮瞎玉涵纾的眼,她原以为丞相府已经够奢华的,没想到这国师府才是王者。 还没等玉涵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人已经飞到了屋顶上,不用想肯定是系统干的。 “喂喂喂,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进?”玉涵纾坐在屋顶上,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现在就是个“隐形人”那些人怎么会看到她,既然这样直接从正门进好了,这样多省事,再说了,她一项喜欢横着走,竖着进去,竖着出来。 “如果你不想马上嗝屁的话,可以试试!”系统冷漠的声音穿进玉涵纾的耳膜,这风真大,再加上系统冷漠的声音,她觉得一下子就到了阴间。 这温度还真是可以,不对啊,她怎么会这么熟悉“阴间”。 系统:“……”因为你到过。 系统不怀好意的声音略带警告,“别以为有本系统帮你助纣为虐,你就可以不惜命,你要是真的想死,本系统不介意送你一程。” “保证没有任何痛苦。”系统补充道。 玉涵纾:“……” 这个系统真的不能要了,她容易吗?竟然混的这么差,动不动就被威胁,她要换系统,这个系统她不伺候了,谁他妈的活得像她那么惨? 然而,除了风吹过耳边的声音,再无其他声音回应她。 不对,好像有,就在屋里,玉涵纾赶紧掀开一块房瓦,灵动的眼睛窥视下面的一切,她惊讶的发现,她眼力竟然这么好,该不会又是那破系统的功劳吧? 它会那么好心??? “夜一,主子让我们先回京,这是什么情况?”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高大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旁边抱剑的男子。 “夜二,主子的事,我们无权过问。”名叫夜一的男子木着张脸,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 玉涵纾敢打赌她现在要是被他发现的话,他手上的剑保证会送她到阎王殿报到,赶紧屏住呼吸。 “哎呀,明天皇帝的寿辰,不知道主子回不回来。”夜二若有所思。 每次主子一出现,那些贵女完全忘了矜持为何物一个劲的想往主子身上靠,那些胭脂水粉呛得他浑身不舒服。 “回。”夜一很肯定的说。 这次南黎帝的寿辰,其他三国使臣都会来,不知道又有什么好戏看了,主子应该不会错过。 南黎帝早在一个月前就书信给主子,信上言语诚恳,请求主子务必参加宴会,主子已经答应了。 听到“回!”玉涵纾一激动就传出了声响,“谁?”惊动了底下的夜一和夜二,两人对视一眼,轻功一跃上屋顶,没看见人,但是以他们练武之人的习性分明就是听到了动静。 “别追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夜一夜二回头看,竟然是风临初。 男子一身月牙色的长袍,浑身散发清冷的气息,墨发与夜色融为一体,如诗如画的俊脸上一脸淡然,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刚才玉涵纾所在的方向。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夜一夜二跪了下来,脸上是凝重的表情,他们竟然毫无察觉那贼人的存在,真是失职。 “起来吧,无妨。”风临初语气很淡,全天下能拥有这么一张“鬼见愁”的脸估计只有丞相府的玉涵纾了。 他还真是诧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竟然能飞上那么高的屋顶,大晚上的“夜探国师府”。 连夜一夜二都毫无察觉,这位玉家嫡女真是跟传闻中不一样。 他刚才就在不远处的树上,就是想看看这玉大小姐要做什么,不然,凭她那点“功夫”早就成为一具亡魂了。 夜一夜二看着风临初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是猜不到主子的心思。 另一边,玉涵纾赶紧利用系统的瞬移功能回到玉纾阁,一回到屋子,摸了摸脑袋,觉得脑袋还能长在自己的头上真是万幸。 刚才差点就被那两个人发现了,发现的后果她相信只有一个,那就是到阎罗殿报到。 还好,她打听到了消息,明天风临初会回来,那她今晚这么冒险也是值得的! 玉涵纾赶紧换下身上的夜行衣,这么危险的事情,打死她,都不会再做了,除非,万不得己加二般情况。 “很遗憾的告诉宿主,刚才国师大人已经看到宿主了。”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让玉涵纾整个人都要晕倒了。 玉涵纾:“……” 她不是穿了“隐身衣”吗? 为什么还被发现? 那叫什么夜一夜二的不是没发现她吗?风临初怎么会发现她?玩呢? 完了,完了,完了,现在玉涵纾脑子里只想到她准备嗝屁了。 系统听到玉涵纾的哀嚎,好像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哦,忘了告诉宿主,隐身衣在男主大大眼里是失效状态!” 谁让作者大大比较坑呢。 玉涵纾:“……” 她真的会谢!!! 算了,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先睡觉吧,困死了,要杀要剐只能听天由命了,谁叫她倒霉呢。 系统太傲娇,作者太坑,所以她玉涵纾就是根草,哼,她算哪门子的女主,有她这么倒霉的女主吗? 玉涵纾直接拉过被子,闷头就睡,一直期待皇帝的寿辰,她现在一点都不期待了,巴不得明天不要到来。 作者:不好意思,明天很快到来。 第5章 不去了,反正她脸皮厚 “小姐,陛下的寿辰你不去吗?”竹蕴一脸不解的看着玉涵纾。 她刚把小姐叫醒,结果小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本小姐不干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竹蕴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这么说,谁要杀她?还是小姐在梦里被什么人追杀了? “小姐你怎么了,谁要杀你?”竹蕴着急的看着玉涵纾,“我们进宫找陛下和太后娘娘,让他们保护小姐。” 丞相大人和长公主殿下已经不在了,二老爷(玉辞末)又靠不住,甚至想置小姐于死地,现在对小姐真心的就只有陛下和太后娘娘了。 “哎呀,竹蕴我刚才是做梦!”玉涵纾现在头发乱糟糟的,她总不能说昨晚她出去“打探消息”被发现了,现在怂的不敢出现在风临初面前吧? “没事的小姐,那只是梦!”竹蕴一想到原来的小姐已经死了,就越发心疼起玉涵纾,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原来的小姐就是被人害死(淹死)的,她不知道是谁那么恶毒竟然害死她家小姐。 “我今天就不去寿宴了,我若是去到那里,往那一坐,这张脸一出,还有人吃的下饭吗?” 玉涵纾捏了捏自己的脸,一脸认真的表情,不了解她的人确实信了她的鬼话,还以为她是为人着想,其实不是,她就是怂。 她害怕见到风临初,因为她昨天晚上爬人家屋顶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个闺阁女子,没有武功又怎么会爬上那么高的屋顶,等下众人把她当“妖怪”抓起来那可咋整? 好吧,好像她确实是“妖怪”,毕竟她脑子里只知道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其余的啥也不记得了,还有“穿越”“穿书”“系统”这是这个时代该存在的吗?不是,所以她是“妖怪”,还是最悲催的“妖怪”。 “小姐,你不怕陛下生气吗?”竹蕴还是很担心,虽然陛下平日里任由小姐胡闹,但是寿宴可是很隆重的。 上次小姐“淹死”陛下发了好大的怒火,差点把丞相府给掀了,直接把小姐带回宫里面照料,还把二老爷狠狠的责罚。陛下子女众多,可是最疼的就是小姐,就连嫡出的五公主都比不上小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小姐一出生就要被陛下封为公主,但是长公主和丞相大人拒绝了,违抗圣旨不被责罚的天底下除了现在的国师大人,就是长公主殿下和丞相大人吧,可见这宠爱的程度,无人可比呢! “不怕,放心吧,待会你拿着我的玉佩进宫向舅舅说一声!”玉涵纾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宝贝似的拿在手里,这好像是南宫傲在她出生时赐的。 竹蕴接过玉佩,再次问道:“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玉涵纾慵懒的翻了个身,“不去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缺席了。” 半个月前她真的很想去,但她现在很慌,怕被风临初当场抓包。 还是先想想对策吧!这个任务看着难,实际上真的很难! “好,我这就进宫禀告陛下。”竹蕴行礼准备告退,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说道:“小姐,你不是说给陛下准备了生辰礼物吗?” 玉涵纾:“……” 准备个鬼,那天是她随便扯的幌子! “没准备,反正我也不参加,我脸皮厚。”玉涵纾无耻的说道。 肉眼可见,竹蕴的嘴角狠狠一抽,僵硬的说道:“奴婢告退。” 她就随口问问,那天小姐跟五公主说话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还以为小姐真的转性了,会给陛下准备惊喜了,结果……唉,还是老样子。 不过,小姐不去也好,免得又因为此事被五公主和苏小姐殷小姐嘲笑。京中贵女众多,真心对小姐好的没几个,除了太傅之女云惜烟小姐和欧阳将军之女欧阳淑羽小姐。 这两位小姐从小跟她家小姐关系很好,惜烟小姐体弱多病,性格温婉可人;淑羽小姐性格豪爽,将门之女,从小到军营历练,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将军,她最讨厌的就是苏妍妍和殷絮湘这样做作的人,一向跟她们不对盘。 玉涵纾,云惜烟,欧阳淑羽三人认识纯属意外,她们三个是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 那时候玉辞珩和南宫幻凉还在,玉涵纾也没有现在那么“疯狂”,特招人喜欢,仗着长公主和丞相大人的疼爱到处惹事,在一次宴会上直接抢了两人的桂花糕,还扬言道:“反正你们不吃,留着浪费,我吃了!” 云惜烟:“……” 欧阳淑羽:“……” “你怎么不抢别人的,我没说不吃,我是要等用膳后才吃!”欧阳淑羽绷着小脸,不高兴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玉涵纾。 云惜烟小声地说:“你吃吧!”把眼前的桂花糕往玉涵纾前面推了推。 “谢谢!”玉涵纾高兴的把糕点拿过来,转头看着不高兴的欧阳淑羽,大大咧咧的说:“你真小气,吃你一块糕点,你还生气。” 欧阳淑羽:“……” 你抢了我的吃的,还说我小气? “哼!”欧阳淑羽把桂花糕塞给玉涵纾,气鼓鼓的看着她,“全给你,不准说我小气。” 爹爹说了,女孩子要大方点,既然她喜欢就给她吃吧! 玉涵纾笑开了花:“谢谢!你真大方!” 欧阳淑羽:“……” 长辈们看着三个小人捂嘴含笑,小孩子真是天真,南宫幻凉和玉辞珩无奈的看着女儿,真是贪吃,越发没规矩了,好在太傅和欧阳将军没有生气,不然这丫头就惨咯。 事后,不知怎么的三人就成了好朋友,玉涵纾古灵精怪,云惜烟温婉可人,欧阳淑羽耿直豪爽,性格不同的三人,因为桂花糕成为了好姐妹。 可是,玉涵纾九岁那年,长公主和丞相的离去,小姐受了刺激后性格大变,唯唯诺诺不爱说话,见人就跑。 惜烟小姐也不知怎么的,闭府不出,只有小姐去找她,才会出来见面; 淑羽小姐常年在军中,见面的次数少了,只不过一回京,总会大大咧咧的找小姐出去玩,就算小姐现在顶着“鬼见了都愁的脸”她也毫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对小姐好。 竹蕴觉得自己莫名伤感起来了,要是丞相大人和长公主殿下还在,小姐就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了,一切还跟以前一样那该多好! 她是长公主带进府里来的,要是没有长公主她早就死了,所以,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报答长公主的恩情。 第6章 你这样的,谁要? “系统,我今天不去宴会,有没有什么办法完成任务?”看见竹蕴出去了,玉涵纾马上跟系统对起话来。 “没有。”系统公式化的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让玉涵纾觉得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玉涵纾带着撒娇的语气继续跟系统商量:“别啊!我也想完成任务不是嘛?谁叫你昨天不提醒我,让我暴露了,这能怪谁?!” 系统回答,“难道怪我?” 玉涵纾:“……” 不怪你怪谁? 明摆着坑人,不过她可千万不能说出来,免得它又要傲娇了。 “怪我,怪我没有思虑周全就贸然行动,要不是有您这位伟大的系统在,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做昨晚了。” 玉涵纾在心里鄙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狗腿了,拍马屁的功夫练的这么熟? “自己发挥剧情。”系统很受用玉涵纾拍的马屁,这让玉涵纾觉得机器也有“温度”了。 “好吧!”玉涵纾只好作罢,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哎,倒霉,谁叫她现在啥也不是。 …… 南黎上京最大的驿站里,两名男子正在密谋着什么。 “殿下认为,南黎帝的生辰宴国师风临初是否会出现?” 说话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一开口就觉得阴谋诡计要上演了。 “大概。” 被称做殿下的男子声音带着阴鸷。 男子紫衣华服,头戴玉冠,腰间佩戴白玉,面色阴冷俊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他是东御太子东方洺轩。 此人的阴狠也是出了名的,随了他的父皇东方恒,为人心计颇深,此次代表东御来贺寿。 东方洺轩为人不但阴狠毒辣,还自命清高,从小的野心便是一统四国。 “沐大人有何高见?”东方洺轩头也不抬,语气带着威严,这是他作为太子与生俱来的威压。 “回殿下,臣认为此次南黎帝的生辰宴不会有任何……”沐魏恭敬的回道,话说到一半,东方洺轩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他的话,“这里不是东御。” 沐魏说道:“臣失言,望殿下恕罪。” “嗯。”东方洺轩语气冷冷的。 驿站外有重兵把守,除了南宫傲派来的人,还有东御的暗卫,随从,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违令者杀无赦。 东方洺轩阴冷的声音说道:“沐大人下去休息吧。” “臣告退。”沐魏不敢多言,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东方洺轩若有所思的看着关起的门。 沐魏是权倾朝野的东御丞相,是他父皇的左膀右臂,当年跟随父皇出征打仗,为人心计颇深。 父皇曾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东方洺轩自处理政事以来,从未怀疑过沐魏的忠心。 一但感觉他有二心,那么,东方洺轩便会亲自送他上路,作为未来帝王他必须果断狠绝。 …… “小姐,你今天一定是全上京最美的女子!”苏妍妍从大早就开始梳洗打扮,她自负“南黎第一美人”的称号,绝对不允许自己言行举止有任何闪失,还有衣裙发饰一定要全京城最好的。 婢女小茗看着苏妍妍的打扮,拍着苏妍妍的马屁。 每次小姐梳洗完夸奖一番总是没有错的,说不定小姐高兴了,还能得到赏赐。 “就你嘴甜!”苏妍妍骄傲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头戴玉步摇,白色珠花点点挥映,碎发侧于额前,巴掌大的小脸,五官高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细长的眉,星眸如漆,如玉的容颜带着少女的娇羞和一丝妩媚,好一个美人坯子。一身浅粉色交领长裙,外披白色轻纱,看似简单,实际皆是上等料子。 一出生父亲母亲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她要什么有什么,美貌更是遗传了母亲的容颜,生的叫做娇美可人。 小茗继续奉承道:“殷小姐都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 她知道小姐一直跟殷小姐要好,但那只是表面而已,上京贵女中,也就只有殷小姐跟小姐走的亲近些。 “哼,那是自然!殷絮湘那个贱人妄想取代本小姐,上次在玉纾阁她可没少看本小姐的笑话。” 苏妍妍一听到殷絮湘的名字顿时气炸了,要不是为了拉拢五公主和太子殿下,她可不会跟殷絮湘走的那么近。 五公主南宫若是皇上唯一的嫡出公主,太子殿下南宫暄是五公主的亲哥哥,陛下唯一嫡出的皇子。 而五公主爱慕国师大人,殷絮湘此人善于心计,经常为南宫若出谋划策,所以南宫若跟殷絮湘走的很近…… “小姐恕罪,是奴婢失言。”小茗看到苏妍妍脸色微变,吓的跪下。 “跪什么跪,起来吧,你又没说错。”苏妍妍瞥了一眼自己的婢女。 “是,小姐。”小茗赶紧从地上起来,走到苏妍妍身侧,恭敬的说:“奴婢帮小姐把耳环戴上。” “嗯!”苏妍妍很享受被人服侍,这对耳环是母亲特意命人送来的,做工精细小巧,她很喜欢。 哼,今晚她一定要吸引全场的焦点,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南宫暄,苏妍妍整个人都羞涩了起来,那个她爱慕多年的男子,她真的很爱他。 …… “主子。”国师府内,夜一正在跟风临初禀报调查到的消息:“属下调查到玉大小姐玉涵纾,自九岁那年双亲离世后性情大变,为人懦弱,常常被家中堂姐欺负,属下还查到玉大小姐的落水与她小叔玉辞末一家脱不了干系。” “玉大小姐落水被救起后,她的性子又变了另一个样,胆大妄为,嚣张跋扈。”夜一恭敬的向风临初汇报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主子突然让他查玉小姐的事,但是主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该多问。 “嗯。”风临初语气一贯的清冷,如诗如画的俊颜没什么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桌上的一把玉箫。 “先退下吧,准备一下今晚进宫赴宴。”风临初眼神淡淡,整个人就像谪仙一样,清冷如霁月。 “是,属下告退。”夜一站起来恭敬的退了出去。 这玉家小姐那张脸,真是“鬼见了都怕”,主子怎么会调查她,夜一还是想不通。 屋内,风临初薄唇吐出一个字,“呵!” 昨晚屋顶上那个玉涵纾跟唯唯诺诺,胆小如鼠没有任何关系。 他叫夜一打听,听说这位玉大小姐九岁失去双亲,哥哥离家拜师学艺,她独自一人留在丞相府,落水之后性格又大变,这其中看似不会那么简单。 不管她出于任何目的,都不该把心思用在自己的身上,否则……风临初轻轻一捏,手上的玉箫便化为灰烬。 南宫傲的生辰宴,他原本是不参加,师门是事情刚处理完,他无心宴会。 也不知道芜儿现在回到洛族没有,这丫头平时冷着张脸,跟他有几分像。 不过夜三和夜四跟着她应该会没事,这丫头武功高强,轻功更是一绝,从小跟在他和师父身边,还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师门被灭,贼人趁着师父闭关之际趁机偷袭,师父身受重伤,他那时还在西芜;芜儿出门历练也未在师门;他们赶回去后,看见师父还剩下一口气等到他们回来。师父已过百岁,闭关前把毕生武功绝学传授于他与芜儿,师父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仙门世家江隐门被灭,轰动四国,没有人知道风临初是江隐门的弟子,只知道隐洺仙人建立江隐门,并且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无人知晓姓甚名谁。 “呵呵,东御吗?” 风临初调查到此事跟东御脱不了干系,眼前的木桌无声无息便已断裂,随即化为灰烬,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风临初俊脸始终是淡淡。 …… 而丞相府这边,玉涵纾还在愁眉苦脸的想着怎么接近风临初。 她不知道自己的急于求而成,已经引起风临初的怀疑。 并且她还在庆幸,到了现在风临初都没派人来杀她! 她觉得自己躲着就安全了! “系统,我有一个发自肺腑的问题想要问你?”玉涵纾突然想到什么,急切的问道。 “说!”系统很高冷。 玉涵纾:“……”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穿书后发现这个系统太傲娇》那么我想问的是,到底你是男主还是风临初是男主?”玉涵纾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系统:“……”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样的,谁要?”系统冰冷无情的回怼玉涵纾。 “我这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玉涵纾看了自己一眼,非常完美,这嫌弃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回应她的是无声…… 玉涵纾忍不住爆出口:“他妈的,老娘还没嫌弃你是机器,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她就是问问,这个冷笑话难道不好笑吗? 哼,等哪一天她翻身做主,不把这个傲娇系统给换掉,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真是无聊,宴会上应该有很多好吃的。玉涵纾在心里嘀咕,要不是怕自己的小命不保,她就去参加了。 哎,她真是苦逼,想要完成任务,现在怎么整?太难了。 好无聊啊,对了,她可以去找云惜烟,哈哈,这么久没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 现在京中的贵女估计都想着今晚的宴会,毕竟除了南黎的皇子世子们和上京的青年才俊,还有其他三国使臣,那些女子不得精心装扮博眼球啊,现在正好没人注意她,哈哈哈。 欧阳淑羽这死女人什么时候回来,她们三人都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自从九岁以后就物是人非了,哎…… 第7章 惊喜,竟然会医术 玉涵纾很快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口的侍卫看到她,恭敬的说道:“玉小姐,您进去便是,我家小姐说任何时候您来了,都不用通传。” “谢谢啊!”玉涵纾笑着说,然后就进了太傅府。 她还以为这些侍卫狗眼看人低,嫌弃她呢! 太傅府低调奢华,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云太傅不愧为皇子公主们的老师,待遇这么好,啧啧啧,想想她那“四面露风的狗窝”真是可怜。 玉涵纾轻车熟路的走向云惜烟的屋子,还是如记忆里的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小姐,该喝药了!” 玉涵纾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满是心疼的声音。 这是云惜烟的婢女茉泞,这丫头和竹蕴同岁,还是好朋友来着。 “咳咳,放着吧!”云惜烟温柔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喝药吗?”玉涵纾走进来,听到云惜烟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生病了还不吃药,这是要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惜烟手里的绣品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玉涵纾,茉泞也难掩激动。 玉涵纾看着傻掉的两人,笑着说道:“怎么了嘛?看见我这么激动?” “纾纾!”云惜烟激动的站起来,一把抱住玉涵纾,眼眶湿润。 “纾小姐!”茉泞给玉涵纾行礼。 她没有叫玉小姐,而是纾小姐。 这是玉涵纾让她这么叫的,因为她不怎么喜欢跟玉滋娴她们一样的称呼——玉小姐。 云惜烟当时听到她掉落水中的消息整个人都吓坏了,还好竹蕴捎话来说她没事,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玉涵纾回抱她,“还哭上了,真的是!”嫌弃的语气,却用衣袖为云惜烟擦去眼角的泪水。 云惜烟放开玉涵纾,“好久没见你了,一时激动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哭了!”玉涵纾最怕的就是眼泪,而且还是娇滴滴的美人,更是她的朋友。 玉涵纾把云惜烟扶到椅子上坐好,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不趁热把药喝了,现在都凉了。”又看向茉泞道:“茉泞,你先把药热一下,一会端进来。” 现在玉涵纾已经没有面对系统时的嘻嘻哈哈,更多的是正经而严肃。 “是,奴婢这就去。”茉泞端起药碗退了出去,小姐与纾小姐许久未见,定是有很多话要说。 屋子里只剩下许久未见的二人。 “纾纾,我前段时间听说你落水了很担心你,想要去丞相府看你,可是,我的身子变得极差,爹爹不让我出府就没去成,对不起。”云惜烟一脸抱歉的说道,苍白的脸几乎毫无血色。 “我好着呢,听太傅的话好好养病,不要为我担心这么多。”玉涵纾心疼的看着她,想不到多日未见,云惜烟的病好像加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从小到大泡到药罐子里,她真的很心疼云惜烟,别看玉涵纾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在,在乎的人面前她真的没办法做到没心没肺。 “没事就好,淑羽听说你落水了,很担心,说不日便回京看你!”云惜烟赶紧把这个消息跟好姐妹分享。 玉涵纾有些傲娇的开口:“这死女人还算有点良心。” “对了纾纾,你怎么会落水?”云惜烟有些着急的问。 “哎呀,你知道我的,整个人野惯了,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而且又不会水,所以才会出现意外。”玉涵纾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其中的阴谋她不想让云惜烟知道,不然都不知道她要怎么为自己担心了。 这笔账,她迟早要向玉辞末讨回来,竟敢暗算她。 “以后小心些,我怕你出事。”云惜烟为玉涵纾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还是有些后怕的看着她。 还好纾纾没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啦!我的事情就别提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别担心!”玉涵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还挺好喝的,又说道:“怎么回事,你身子怎么越来越差了?” “最近受了点风寒。”云惜烟声音淡淡的,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本就体弱,还不注意,你是想要气死我吗?”玉涵纾听见她的话,冷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会心疼吗? “纾纾,别生气,我以后注意便是!”云惜烟有些无措的看着她,纾纾不会生自己的气,这是变相的关心。 “哼,这次暂时原谅你了。”玉涵纾脸色有所缓和。 但是她的脸估计云惜烟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的脸还是像往常一样画着点点的“麻花”,两颊还抹了腮红,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很不美观,让人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云惜烟不知道玉涵纾怎么把脸弄的这么夸张,但是她不会多问,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自己的好姐妹。 “小姐,药来了!”茉泞端着热好的药进来,“趁热喝!”玉涵纾看云惜烟,语气不容置疑。 “好!”云惜烟乖乖的接过碗,拿起勺子吹了吹,就在玉涵纾和茉泞的注视下喝完了。 “还是纾小姐的话好使,纾小姐一来小姐就乖乖喝药了。”茉泞接过空碗,忍不住说道。 “是嘛?那我以后天天来!”玉涵纾笑呵呵的看她,云惜烟也在一旁捂嘴笑,本来药很苦的,纾纾一来都不觉得苦了。 “纾小姐可要常来啊,我们小姐最喜欢纾小姐和淑羽小姐了。”茉泞也很喜欢玉涵纾,嘻嘻哈哈的没有半点架子,比什么苏小姐殷小姐不知道好多少倍。 苏小姐和殷小姐经常在背后嘲笑小姐是病秧子,小姐不喜欢与她们计较,也不愿意理会她们,从不与她们来往。 淑羽小姐为人耿直豪爽,每次听到苏小姐和殷小姐她们嘲笑小姐是病秧子她都会为小姐讨回公道,还帮纾小姐教训她们,因为她们嘲笑纾小姐是“鬼见愁”。 她真的很羡慕小姐她们三个人之间的情意,不管怎么样,三个人彼此之间的情谊都没有改变过,真的很好! “好!”玉涵纾笑着看茉泞,“我先回去了,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她现在有很重要事情要去做! 云惜烟很不舍,但还是说了,“好!”又对着茉泞说:“茉泞,你去送一送纾纾!” “是,小姐!”茉泞端着碗走在玉涵纾身后。 “我走了!”玉涵纾再次看了一眼云惜烟,一身浅绿色衣裙,娇美的容颜一脸苍白,这是十六岁的云惜烟。 她本该活的洒脱,却因从小体弱多病止住了她的脚步。 云惜烟跟玉涵纾挥手,目送玉涵纾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 …… “系统,你能不能教我医术,我想帮帮惜烟!”玉涵纾回到玉纾阁马上把门关上,跟系统对起话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系统说话。 看着云惜烟骨瘦如柴,病态的样子,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了,很心疼她,她想到了系统,系统应该会帮她的! “宿主,你是本书的女主,本身就与常人不同,你的本事很多要靠自己挖掘,你试试探一探自己的脉搏,就知道会不会医术了。”系统的声音也很严肃。 “真的?”玉涵纾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马上学着那些大夫探起了脉,竟然感受到了自己会——医术。 玉涵纾一脸激动的说:“天啊,我竟然会医术!太感谢你了系统君大人!” 看来她也不是根草嘛! 系统竟然给了她这项本事! 如此说来,惜烟的病就好办了。 系统有些傲娇,“嗯,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希望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哎呀,眼前的事就是治好惜烟的病!”玉涵纾高兴过了头,已经开始飘了。 “如果你的朋友知道你会医术,你要怎么解释,别忘了在外人眼里你是个废物。”系统冰冷无情的打断她。 “啊这……”玉涵纾没想这么多,系统说的是,她该怎么解释会医术呢? 自从穿书来之后,她就“继承了玉涵纾”的记忆,包括云惜烟和欧阳淑羽的友情,很自然的把她们当做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姐妹,也一直把“玉涵纾”当成了自己。 可是,她只是一个穿书者,是来完成任务的。 她连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只记得自己穿书,只记得自己名字叫做玉涵纾。 系统感觉到玉涵纾的失落,有些不忍心,想了想,还是以后再告诉她真相吧。 “想这么多做什么,这才刚开始。”系统提醒她,“找个理由先给她看病,然后再偷偷送药根治。” 系统直接为玉涵纾想了办法,平时看的挺机灵,关键时刻竟然掉链子了,它真是为宿主堪忧啊。 “哇,真的太感谢你了系统君!”玉涵纾挥散失落的情绪,又变回嘻嘻哈哈的样子,还拍系统的马屁。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个好办法,她明天就去太傅府! 系统怼她,“因为你蠢!” 玉涵纾:“……” 算了,先不跟它计较了,谁叫它帮自己想了这么好的办法呢,先让它得意一回。 有了这项本事就方便多了! 这样她不仅可以治好惜烟的病,还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突然觉得系统好像也没那么傲娇了,她每天都“带妆”睡觉,脸不仅没烂是系统给的药水的缘故吧, 嘿嘿,看来她真的是女主嘛! 系统给自己开外挂了!哈哈哈! 但是,系统是什么时候开始绑定她的呢? 是在以前还是“起死回生后”?好像她一醒来就感觉到系统的存在了。 难道它早就存在了? ……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宫傲的寿辰也正在进行中了。 第8章 完不成任务,孤魂野鬼都没你的份 南黎皇宫。 金碧辉煌的宣和殿内,南宫傲的寿宴已经进行到一半。 各国使臣在开席前已献上贺礼,依次是上京的大臣,皇族献礼,世家大族的女子献舞献艺等。 苏妍妍的目光就没有从南宫暄的身上移开过,羞怯又大胆的看着他。 明眼人都看出了苏妍妍对南宫暄的心思,但南宫喧从来没看过她一眼。 早有传言苏家小姐苏妍妍是太子妃不二人选,她美貌和家世都有。 苏妍妍比舞的时候目光也一直在南宫暄身上,今天她可算是出尽了风头,还得到了南宫傲的赏赐。 南宫若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不远处的空位,宴会都过一半了,国师大人不来了吗? 殷絮湘的表情始终是一副识大体,温和的形象。 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她第一才女的琴艺更是一绝,跟苏妍妍一样得到了皇帝的赏赐。 苏妍妍“南黎第一美人”,殷絮湘“南黎第一才女”,二人并称“南黎双绝”,两人不相上下。 东方洺轩坐在位子上看着空出来的位子,嘴角冷笑,闻名天下的南黎国师风临初这么大的架子,迟迟不出现。 突然,殿外高喊一声:“国师大人到——”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缓步走来的男子身上。 他一袭月牙色长袍,腰间佩戴一块玉质玉佩,身形修长,如诗如画的俊脸淡淡的看着上首的皇帝,没有行礼,这是南宫傲的特许。 “臣恭贺陛下圣体安康,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师无需多礼,请上坐。”南宫傲直接站了起来。 “谢陛下。”在众人的目光中,风临初淡然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对众人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一旁的清泉绷着脸站在风临初身后。 南宫傲坐了下来,看见大家还看向风临初,提醒道:“国师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诸位继续。”这句提醒在座的不要妄言议论风临初。 众人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也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怎么想的,竟敢打量起风临初来了。 南宫若一脸激动的看着风临初,国师大人常年不在京中,她已有一年多未曾见过国师大人了。 只记得当年惊鸿一瞥,便已倾心,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已经及笄了,再过不久父皇就会为她选驸马,她希望能嫁给国师。 殷絮湘与苏妍妍坐在南宫若的后面,殷絮湘瞧见南宫若此时的表情,心里冷笑。 “臣敬陛下一杯。”风临初修长的手举起酒杯向南宫傲敬酒,没等南宫傲说话,便一饮而尽。 “国师请。”南宫傲早已习惯风临初如此,笑着回敬。 在风临初到来后,寿宴都变得有些微妙了,众人都有自己的盘算。 “风国师名声在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孤敬国师一杯。” 东方洺轩坐在风临初对面,对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以为风临初怎么样都会给他这个东御太子面子,可是并没有。 “本座不喜与生人饮酒。”风临初语气淡漠。 被当众打脸,东方洺轩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绝,从他出生被封为太子那刻起谁敢拒绝他?一向自命清高惯了,可他忘记了他面对的是风临初,而不是那些奉承的小人。 “东方太子有所不知,国师性格清冷不喜生人,得罪之处,还望太子海涵。”南宫傲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孤未曾了解风国师。”东方洺轩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了。 “国师是南黎国师,东方太子了解作何?”南宫暄坐在南宫傲下方,看见风临初的时候他一脸喜色,他最佩服的就是国师大人。 “国师乃是有才之人,孤求贤若渴。”东方洺轩意味深长的说道。 南宫暄冷笑,“呵,东方太子可真是自傲。” “好了暄儿,朕相信东方太子只是开玩笑罢了。”南宫傲威严的声音打断二人,既是提醒南宫暄不要失了风度,更是警告东方洺轩别太过分。 “南黎帝说的是,孤只是开玩笑罢了。”东方洺轩也知道这是南黎而非东御,不宜太过放肆。 “是父皇。”南宫暄只好作罢。 作为话题中心的风临初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眼神毫无波澜。 北傲的席位设在东御的席位旁边,西芜的席位设在北傲的席位旁边,依次设定,按实力来设,由此可见,西芜是四国中实力最弱。 北傲帝独孤弘野心不会比东御帝东方恒的少。西芜帝百里渡无心朝政,更没有兴趣参与这天下纷争,不过为了西芜的百姓他不得不卷进这是非。 争夺天下受苦的终究是苍生万民。 今日北傲来的是太子独孤禹寒,现年二十,他是独孤弘最宠爱的儿子,这次来南黎是独孤弘对他的一次历练。 将来为帝者要面对各种风云变幻的场合,多经历总是没有错的。 西芜来的是二皇子百里星寄现年十七,性子随了百里渡,喜欢游山玩水,性格洒脱。 百里星寄来南黎属实无奈,谁叫他皇兄比较坑,留下一句“南黎你去”便走了,他都不知道皇兄去了哪里。 “二皇子本殿敬你一杯。”独孤禹寒对百里星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独孤太子请。”百里星寄还处在神游状态,听见独孤禹寒的话,举起酒杯回敬他,无聊的宴会,打死他下次都不来了。 两人敬完酒再未曾说过话,百里星寄没什么功夫结识东御与北傲的人,他们在他眼里都是阴谋算计,倒是那个南宫暄性格不错,直爽敢言。 也不知道皇兄现在去了哪里,这样暗朝汹涌的宴会,下次还是皇兄自己来吧,他不干了。 “孤敬独孤太子,二皇子一杯。”讨厌的声音把百里星寄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他觉得这个声音比独孤禹寒还要讨厌。 独孤禹寒笑着说:“太子请。” “太子请。”百里星寄心中不快,却也不得不回敬东方洺轩。 “西芜风景甚美,改日孤到西芜做客,还望二皇子引荐一二。”东方洺轩莫名其妙的话让独孤禹寒和百里星寄一顿,他这是要干嘛? 百里星寄嘴角微抽,“东方太子来前告知便是,到时本皇子一定盛情款待。” “本殿也很喜欢游玩,到时还请二皇子也一并引荐。”独孤禹寒也说道。 “一定一定。”百里星寄无语,嘴上答应着。 游玩?怕不是来试探西芜吧? 东方洺轩和独孤禹寒各怀鬼胎,两人都不再言语。 百里星寄觉得此事赶紧传信给皇兄才行,父皇就算了,不靠谱,可能现在还在哪里陪着母后游山玩水吧。 …… 宴会终于结束了,大家纷纷往宫外赶,苏妍妍依依不舍的看着南宫暄,什么时候她才能跟太子殿下说上话? 殷絮湘表情还是一脸端庄大方,心里却无比鄙视苏妍妍。 玉滋娴与玉滋悦两人也坐上回丞相府的马车,今晚她们也得到赏赐,两姐妹一筝一箫合奏,出尽了风头。 玉滋娴爱慕风临初,还妄想着能在风临初心里留下印象,可是风临初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也没看她一眼。 玉滋悦爱慕南宫暄,妄想做太子妃,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最卑微渺小的那个,因为在她之上还有很多贵女,身份比她尊贵,容貌更是出众,比如苏妍妍,她只能暗暗妒忌。 …… 玉纾阁内。 见竹蕴和顾妈妈睡了,玉涵纾跟系统聊起天来。 “系统,宴会结束了,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玉涵纾一脸坏笑,这宴会应该没那么简单吧,肯定有很多事情发生,她还真是想知道一二。 系统回道,“没有。” “确定?要不要这么无聊啊?”玉涵纾奇了怪了,竟然没有啥事发生,怎么跟其他剧情不一样啊? “嗯。”系统惜字如金。 “有没有好看的男子?”玉涵纾顿时好奇了起来。 “有。”系统实话实说。 “都有谁啊?”玉涵纾发誓,她绝对不是贪图男色,就是好奇而已。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系统很傲娇,“男主大大!” “还有呢?”玉涵纾继续问。 “你表哥南宫暄,东御太子东方洺轩,北傲太子独孤禹寒,西芜二皇子百里星寄……” 玉涵纾很是可惜,“我靠,这么多美男,不去可惜了。” 她没见过风临初呢,她很想见见这位神乎其神的美男子,天啊,原谅她有所向往。 “想这么多干嘛,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别说是美男,孤魂野鬼都没你的份。”系统不客气的打击她。 玉涵纾:“……” 哼,明天她就不怕死的去找风临初,死了都要完成任务,看你还怎么说我。 她可是女主,风临初是男主,她就不信了,他还能把她给杀了不成? 系统很赞成,“最好是这样。” 玉涵纾钻进被子,睡觉睡觉,明天干活去。 第9章 我的名字,关你屁事 -------------- 东御上京。 一家茶馆里,众人正在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江隐门的事。 路人甲开始带动话题:“听说没有?江隐门被灭,全门上下无一人生还,就连隐洺仙人也惨死在了那场阴谋里。” “怎么没听说啊,四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那可是江隐门,没想到竟然在一夜之间被血洗,真是恐怖。”路人乙开始附和。 “听说隐洺仙人此生只收过两位徒弟,也不知道这两名弟子是不是也被杀了?”路人丙有些惋惜的说。 “隐洺仙人还有个师弟霖高仙人,他也死了。我是听我大哥说的,据他所说,整个门派都是血淋淋的,动手之人极其残忍。”路人丁继续说道。 “你大哥是怎么知道的?”路人甲疑惑。 “我大哥是县令,这么大的事情他要处理,自然了解一二。”路人丁解释。 江隐门位于北傲与东御之间,但不归这两个国家来管,是独立的存在。 一夕之间被灭门,北傲和东御也派出御林军前去查看,说是为了安抚天下人,毕竟这事闹的人心惶惶的。 …… 洛清芜从茶馆出来,脸色都是冷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的一幕,东御竟如此富足,到处都是穿金戴银的人,也没见流民乞丐。 师门被灭,师父被杀,这事估计与东御脱不了干系,师兄让她回洛族,但是她并没有回去,她要调查清楚这件事为师父报仇,不然即使她回了洛族,也不会安心的。 “夜三夜四,你们两个回师兄身边吧,不用跟着我了。回去告诉师兄我已经回到洛族,让他安心。”街角处,洛清芜对着两个黑色劲装的男子说道。 “洛少主,主子命我和夜四护送你回洛族,未将你平安送到,属下不敢自离。”夜三语气不卑不亢。 夜四也说道:“属下不敢自离。” “我的武功修为没人伤得了我,你们就放心吧!”洛清芜有些无奈,师兄还真是多虑,她的武功估计没有几个人是对手的,何况她还有洛族的灵力。 夜三夜四还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还是那句:“属下不敢。” “算了,你们跟着吧!”洛清芜再次无奈的看向他们,太古板了,跟师兄一样,不愧是师兄的手下。 “是!” “本尊看到什么精彩的事了,真是有趣!”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洛清芜和夜三夜四一惊,什么时候来人了? “阁下偷听的行为,似乎不太礼貌吧?”洛清芜冷冷的看向一袭黑衣的男子,他慵懒的立于墙角,五官俊逸,眉眼轻佻,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让洛清芜觉得此人轻浮又危险。 男子很显然在装傻,“哎呀,本尊只是不小心路过。” “那你还真是不小心。”洛清芜无语,对着夜三和夜四说道:“我们走。”两人木着脸抱着剑跟上洛清芜。 “别这么急着走啊,你叫什么名字,本尊喜欢你。”男子嚷嚷着。 洛清芜嘴角一抽,“你是不是有病?” 他突然出现然后说喜欢她? 只能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真有病,夜三夜四的嘴角也是狠狠一抽。 男子解释道:“没病。” “本尊刚才在茶馆就注意你了,所以本尊才会出现在这里,不管你信不信,本尊对你一见倾心了。” 洛清芜压根不想理他,冷着脸就要走,却被他上前的动作一惊,这么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后反手就是一巴掌。 男子被打懵了,这么暴力? 第一次被女人打,他竟然不生气还觉得很开心。 夜三夜四看见男子抓着洛清芜的手想要上前制止,被洛清芜叫住了:“夜三夜四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男子武功修为怕是与她不相上下吧,刚到东御就遇上这么难缠的人,真是烦人。 夜三夜四:“……”洛少主给点面子可以吗? “放手!”洛清芜生气的看他。 “不放!”男子无耻的拒绝,手上的力道不减。 洛清芜冷漠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刚到东御不想惹事,不然一道灵力就让他上路了,还有他现在什么事? “告诉本尊,你的名字?”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半似玩笑半似认真。 “我的名字,关你屁事。”洛清芜忍无可忍,趁他不留神,内力一震,把他的手弹开了,烦死了。 正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听到一道激动的声音,“清芜!”两人回头一看是一位白衣男子,五官出尘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一根细带把三千青丝绑起来,高兴的走向洛清芜。 “星彻!”洛清芜很惊讶,竟然在东御看见西芜太子的百里星彻。 “是我!”百里星彻看着她,听说江隐门出事,让明松打听消息知道她没事后,他立马出来找她了,一路上的紧张看到她后就都烟消云散了。 黑衣男子看见他们这样,觉得很是碍眼,“西芜太子怎么会出现在东御的上京?” “阁下是?”百里星彻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刚才竟然拉着清芜的手。 “关你屁事。”男子很不给面子。 “这人有病,星彻我们走吧。”洛清芜无语,人家礼貌问你,你不给面子,就不要怪她祖鲁了。 百里星彻点点头,“好!” “你叫清芜?”男子突然说道。 “跟你没有关系,你很烦,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洛清芜丢下一句话就走,看也没看他一眼。 百里星彻冷眼看了男子一眼就跟上了洛清芜,夜三夜四也冷冷的瞥了一眼那男子也走了。 男子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很不是滋味,百里星彻不在南黎参加南黎帝的生辰宴跑到东御,是为了她吧? 不管你是谁,既然入了本尊的眼,那就一定会是本尊的人,此生你只能冠上本尊的姓。男子看着洛清芜白色纤细的背影,眼里涌现一丝疯狂。 …… “小姐,你要出去啊?”竹蕴看着玉涵纾大步往外走很是疑惑,大晌午的太阳这么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玉涵纾一脸神秘,“对啊,我要出去,我要去国师府。” 她要去找风临初,她决定了就算是被当成妖怪她也得去找风临初,为了那个坑人的任务,那个承诺。 “国师府?”竹蕴的嘴巴都要塞下一个鸡蛋了,非常震惊,一脸不可置信。 “对啊,就是国师府!”玉涵纾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把玩腰间的玉佩。 她之所以这么自信完全是因为这块玉佩,毕竟这是皇帝赏给她的,这块玉佩跟免死金牌差不多,很好使,风临初应该不会拒绝见自己吧? “你觉得男主大大会在意?”系统机械的声音及时提醒她。 玉涵纾:“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系统:“要。” 玉涵纾再次无语,她好不容易狠下心来,现在又要把她打回去。 系统和作者,请问你们礼貌吗? 系统:“礼貌。” 作者:“好像有点不礼貌。” “小姐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怕是此刻应该已经离京了。”竹蕴解释道。 玉涵纾:“……” 她真的会谢! 经过一天晚上的思想斗争她才下定决心“去送死”,现在这是什么鬼? 人都不在南黎她上哪去找人? 坑爹啊? “竹蕴,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要裂开了。”玉涵纾一脸绝望的看着她,要不要这么气人啊,谁来救救她? 系统,“宿主可以先解决内院的事。” “什么内院的事?”玉涵纾一脸懵逼。 “你当初为什么会淹死。”系统提醒道。 玉涵纾最近一直想着风临初的事,忘记这茬了。 当初“玉涵纾”会死,估计就是玉辞末干的,所以她一定要清算这笔账才行,傲娇系统不说她倒是忘了。 “知道了。”玉涵纾点点头,竹蕴看着她一下点头一下摇头很是疑惑,“小姐,你没事吧?” 玉涵纾有些尴尬,忘记竹蕴还在这里了,“噢噢噢,我没事!” “竹蕴我不出门了,今晚去拜访一下我小叔吧。”玉涵纾突然认真了起来。 “小姐没事怎么会想着去找二老爷,他可是人面兽心的小人。” 竹蕴一脸忧愁,这些年她早已看清了二老爷的为人,心胸狭窄,伪君子。 “呵,我到要会会他。”玉涵纾冷笑一声。 哼,既然风临初不在南黎,那她先解决一下这些屁事吧,解决了之后大不了就去找风临初呗,不然还能咋办? 反正她也没啥事做。 竹蕴不知道玉涵纾要干嘛,但也不好多问:“小姐还没吃东西,想必很饿了,我先去把饭菜热一下,一会端进来。” “好,去吧!”玉涵纾点头,看着竹蕴远去的背影,这小丫头估计没见过大风大浪,今晚就留在这里吧,免得去了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会被吓到。 “系统,我今晚会遇上啥事嘛?”玉涵纾笑咪咪问系统,还想让系统给她开后门。 “自己走剧情。”系统不买账。 玉涵纾:“……” 哼,又来了,冷漠无情的家伙,自己走剧情就自己走剧情,她就不信以她睿智聪慧的头脑解决不了那些小人。 等下要多吃点才行,不然斗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人。 第10章 我不喜欢你长得跟师兄一样好看 ---------- 客栈里。 洛清芜与百里星彻相对而坐,夜三夜四和百里星彻的手下明松守在门外。 “星彻,你怎么会来东御,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南黎吗?”洛清芜很是不解。 西芜太子出现在东御上京,又不是受邀参加东御帝寿宴什么的,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抓到把柄大做文章,这可就麻烦了。 百里星彻眉眼带笑,满脸宠溺的看着她,“我担心你!” 洛清芜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他没有直接点出来是怕她难过。 他一听江隐门被灭门,打听到她没事并且人在东御后就丢下政务来找她了,南黎帝的寿宴也是让百里星寄去。 要是百里星寄知道他皇兄当时的想法估计会气的跳脚,果然啊,弟弟就是苦力,女人才是真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修为,现在害得你白跑一趟真的很抱歉。” 洛清芜这些年一直专心修习武功,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并不知道百里星彻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把他当朋友来看。 “你的修为我自然不怀疑,但亲眼见到你没事,我才能安心。”百里星彻眼神一暗。 洛清芜还是很疑惑,“你来东御南黎帝的生辰谁去?” 大概是五年前吧,她当时十岁,跟随师父出门历练,途经西芜的时候碰见十三岁的百里星彻。 她从小的性格就是忽冷忽热,喜欢凭心情做事,看见百里星彻的第一眼,上去就是给他一拳,因为他的脸长得很好看,而自己不喜欢有人长的与师兄风临初一样好看,上去就是一拳,把百里星彻的脸都打肿了。 百里星彻和旁边的侍卫都懵了,他只是出门散心怎么就莫名挨打了?而且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功夫倒是厉害,他的脸都要毁了,脸都青了一块。 洛清芜才不管这么多,趁师父隐洺仙人出去买酒的功夫,她溜出客栈跑到郊外,谁知道遇上这人,而且长的这么好看,就只能是他自认倒霉了。 百里星彻的侍卫看到这突发事件,立马拔出剑,恶狠狠地看向洛清芜:“大胆,竟敢行凶。” “然后?”洛清芜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稚嫩,她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百里星彻摆摆手,让那些侍卫收起剑,他走向洛清芜,有些生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我?”声音带着一丝不曾察觉的委屈。 这小姑娘很灵动,穿着白色的衣裙,小小年纪便有了倾城之貌,只不过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因为你长的好看,而我讨厌有人跟师兄一样好看。”洛清芜直视他。 百里星彻笑了,“还有这样的理由?”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脸长的好看会挨打。 “当然,我师兄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洛清芜有些孩子气了。 那时,风临初并未出现在世人眼前,百里星彻只当她是说笑。 “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随从的高公公趾高气昂的看着洛清芜,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太子殿下虽然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却是阴晴不定。 “谁?”洛清芜瞥了他一眼。 高公公一脸得意的说道:“当朝太子殿下。”知道是太子殿下他猜测洛清芜会吓的跪下,结果一看,人家压根就没看他和他们家殿下一眼,转身就走。 这可把高公公给气的差点就扯着公鸭嗓喊了,但他们太子没说话,他只好忍着。 “站住,让你走了吗?打了本宫难道不该道歉吗?”百里星彻再次生气的开口。 她怎么这样,打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转身就走。 “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洛清芜白了他一眼,“太子是吧,怪就怪你这张脸长的好看,挨打也是你倒霉。” “道歉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打都打了,要不你打我回来?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洛清芜一脸好商量的表情看他。 百里星彻气的脸都红了,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第一次遇见这么气人的姑娘,妥妥的恶霸。 “芜儿!”隐洺仙人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僵持。 他打完酒回到客栈没看见洛清芜便出来找她,误打误撞在郊外给找到了。 隐洺仙人有道花白的胡子,满头华发,一身道袍仙风道骨,满脸慈爱的看着宝贝徒弟。 洛清芜听到师父的声音,走过去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隐洺仙人吹胡子瞪眼,“还不是你这小丫头乱跑,老朽打个酒的功夫就溜的没影了,怕你惹祸,现在来给你善后咯!” “哎呀,师父您就放心吧,我怎么会惹祸呢?我可是很听话的。”洛清芜扯了扯隐洺仙人的衣袖,满脸真诚。 百里星彻看着眼前“师慈徒孝”感人的一幕,嘴角狠狠一抽,他被无视了个彻底,幽怨的看了洛清芜一眼,忍不住说道:“你确定没惹祸吗?”还指了指被打了一拳的俊脸。 两人一齐看向百里星彻被打的俊脸,洛清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隐洺仙人刚才就注意到了,只是他更关心自己的宝贝徒弟有没有被欺负。 “丫头,你竟然打了西芜太子。”隐洺仙人看她,眼里不曾有一丝责怪,就算打了皇帝,天塌下来他都顶着。 “他长的跟师兄一样好看,我不喜欢。”洛清芜小声嘀咕。 “此事是我家丫头的不是,老朽这有几颗药丸赠与太子殿下,就当赔不是了。”隐洺仙人笑呵呵的说道。 这丫头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长的跟初儿一样俊逸,因为她说初儿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精致小巧的瓶子飞到百里星彻手中。他听父皇提起过,也见过隐洺仙人的画像,四国中的有识之士估计没有不认识隐洺仙人的。 见到隐洺仙人第一眼他就震惊了。隐洺仙人自创立江隐门以来,门派中各弟子皆由师弟霖高仙人管教。他只收过两名徒弟,无人知晓姓甚名谁。 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隐洺仙人的弟子。那她口中的师兄看来定是个俊雅不凡,举世无双的人。 四国中无人不知西芜太子百里星彻九岁之时便才冠天下,其貌更是四国中的翘楚。现在这小丫头这么说,看来自己是遇上“对手”了。 “晚辈见过隐洺仙人。”百里星彻对隐洺仙人作揖,“谢前辈赠药。” “哈哈,你小子竟然认得老朽。”隐洺仙人摆摆手。又看向一旁的洛清芜,“芜儿,该走了!” “好!”洛清芜点点头,牵着隐洺仙人的手就要走。 “前辈远道而来,请前辈和芜儿姑娘到宫里上座,喝杯茶再走也不迟,父皇一定会很高兴的。”百里星彻有些着急的看着师徒俩。 “不用了,我们要走了,本姑娘可不想被你请去吃鸿门宴。”洛清芜很不给面子,顿了顿,又说道:“你最好不要把今天见过我师父事情的告诉任何人,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隐洺仙人笑呵呵的不说话,他自由来去惯了,不喜欢那些虚礼,自然也不想去什么皇宫。 隐洺仙人施展轻功带着洛清芜消失在百里星彻的视野里。 要不是手上的瓷瓶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都不会相信刚才有人来过,而且还是天下第一能者的隐洺仙人。 今天出门,百里星彻就带了几个随从,他们一直在皇宫里没见过隐洺仙人自然不知道刚才的老者是谁,也不会乱说什么,毕竟百里星彻都没发话。 “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半个字。”百里星彻冷声吩咐道。 “是!” “你叫什么名字?下次还会遇到吗?”百里星彻喃喃自语。 脸上的疼痛传来,摸了摸被打疼的俊脸,她下手真狠,真痛。 看来回去要被父皇母后和弟弟妹妹嘲笑一翻了。 “回宫!” “是!” 这是百里星彻第一次遇见洛清芜。 之后的几年遇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洛清芜到山下历练走遍四国,与百里星彻遇到再所难免。 一开始的一拳,到现在成为知己好友,洛清芜清冷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结交到这个看似温润如玉,实则阴晴不定的人了。 “星寄。”对上洛清芜疑惑的眼神,百里星彻气定神闲的回答。 在坑弟这条路上他认第二估计没人认第一。 “哈哈哈,你弟弟可真惨!”洛清芜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忍不住打趣他。 “嗯!”百里星彻眼里都是她,可惜洛清芜看不到他眼底的深情。 “我没事了,你是不是该回西芜了?要是别有用心之人泄露消息由此来大做文章,挑动西芜与东御的关系,这就棘手了。”洛清芜认真的看他。 想到刚才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她还是有些担忧。 就怕那名男子嘴贱,他一眼就看出百里星彻的身份,难不成是哪国皇子? 百里星彻丝毫不慌,“不急,没事的,不用担心!”他知道她忧心什么。 洛清芜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一道非常欠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白天的白日宣淫?” 这么露骨的话,只有刚才那位奇葩的神秘男子了,这话让洛清芜顿时恼了,站起来打开门出去就看到某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原本站在门口的夜三夜四和明松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便知道是他搞的鬼。 “你干嘛阴魂不散的?还有他们人呢?你把他们弄到哪去了?”洛清芜冷冷的看他,百里星彻这时也从里面出来也是冷着脸。 “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男子原本是笑的,看见百里星彻出来直接黑了脸。 这质问的语气让洛清芜和百里星彻无语,“关你什么事?我们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洛清芜冷哼。 百里星彻淡淡地开口:“阁下跟着我们,不知所谓何事?” 男子无视他,直直的看向洛清芜,“想要救那三个废物,就跟本尊来。”说完直接施展轻功走了。 男子在压抑怒火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杀了百里星彻。 孤男寡女竟敢在里面待这么久。 “星彻,我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洛清芜说完马上施展轻功朝着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百里星彻来不及阻止,毫不犹豫的跟上洛清芜。 但洛清芜的轻功极高,他没追上。 …… 另一边,玉涵纾吃饱喝足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今晚要好好会一会那些“才狼虎豹”,大摇大摆的就往玉辞末那边的屋子走去。 “系统,我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出现比较有气势?”玉涵纾在跟系统聊天。 系统说道,“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这张脸就气势十足。” 玉涵纾:“……” 虽然是事实,但她已经不要面子了吗?任由它拐着弯说自己丑呗。 不过自己现在确实是丑,一张麻花脸,两侧抹着夸张的腮红,上好的蓝色衣裙穿在她身上谁见了不说一句暴殄天物? 哼,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她要去砸场子。虽然系统老是怼她,也不知道是谁傲娇时不时帮助她,她相信就算遇到那些人渣,它也会保护自己的。 玉辞末,等我来找你算账了。 第11章 有靠山就是好 “小叔和婶婶还有堂姐吃饭怎么都不叫我,我可是还没吃呢,大老远闻着饭香特意过来看看煮了什么好吃的。” 系统,“你不是吃饱喝足才过来的吗?” “低调低调!”玉涵纾用意念跟系统说话。 玉涵纾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就看见玉辞末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吃着山珍海味,温馨的不行。 哼,享受着属于爹爹和娘亲的一切,你们在这里吃的安心吗? 把“我”害死了,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怕“我”缠着你们吗? 她顶着一张麻花脸两颊还抹了夸张的腮红,最先反应过来的玉滋娴直接把刚喝进去的汤给喷了出来。 玉涵纾嘴角一勾,嗯,这张脸很丑,丑的人家都吃不下东西了。 众人都停下了筷子,玉涵纾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位体弱多病的堂哥玉初痕,看来这位堂哥确实不喜欢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吃饭。 系统很给力,消息是准确的! 玉涵纾在心里给系统记了一功,想着到时候自己要到了风临初那个承诺,一定给它升级! 系统,“我谢谢你嘞!” 玉涵纾,“不用客气!我是好人!” 系统:“……” “你来干什么?”玉滋娴厌恶的看着玉涵纾那张丑到极致的脸,这张脸到他们这里来,简直就是污染空气。 玉滋悦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 “来吃饭啊,刚才不是说了吗?难道堂姐耳朵没掏干净,听不见妹妹我刚才的话?”玉涵纾直接坐了玉滋悦旁边,这个位置估计是给玉初痕留的。 玉滋悦虽然厌恶玉涵纾,但是却没有开口赶人或者站起来反抗。 “你侮辱我?”玉滋娴一脸怒气。 玉涵纾顶着张“鬼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转头看向黑着脸不说话的玉辞末,“没有啊。小叔您觉得我在侮辱堂姐吗?” “你……”玉滋娴想要骂什么,看见父亲的眼神立马闭嘴。 “都是姐妹,涵儿只是在跟娴儿说笑罢了。”玉辞末沉声开口:“涵儿你能主动过来找我们吃饭,小叔很欢迎,都是一家人,想吃什么告诉小叔,小叔让人炒几个你爱吃的菜。” 啧啧啧,这话听的好像玉涵纾跟他的关系有多好一样。 玉涵纾只是笑着不说话。 婶婶古静眉是个妇道人家,平时头发长见识短,直接来了句没脑子的话:“老爷,她就一小丫头为什么要跟她客气?” 还炒几个她爱吃的菜,凭什么? “噗嗤!”玉涵纾忍不住笑出声,淡淡的看着古静眉,“婶婶,您说为什么?”这人真是没点眼力见。 啧啧啧,玉辞末啊玉辞末你这是娶了个什么蠢货。 “住口!”玉辞末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最讨厌古静眉乱说话的臭毛病。 当初娶她,也不过是她有几分姿色。没想到这么蠢。 古静眉心里委屈,老爷还没这么大声跟她讲过话,都怪玉涵纾这个死丫头。 在京中娴儿和悦儿的身份总是被拿来跟玉涵纾做比较,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恨不将玉涵纾给掐死。 只有她死了,娴儿和悦儿才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小姐。 等时间久了,就不会有人记得玉涵纾这个又丑又野蛮的废物了。 当初她已经没有气了,竟然还能活过来。 老天啊,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不让玉涵纾死绝还让她活过来? 南黎上京谁不知道他们一家是沾了玉丞相和长公主的光才能在京中站稳脚跟,即便玉丞相已逝,但丞相府的尊荣还在,就是为了玉涵纾和玉憬尘。 玉辞末虽然没有参与朝政,但如今在南黎上京却也是有他的一席之地。 因为他是玉辞珩的弟弟。 而且他还“亲自抚养”兄长的遗孤玉涵纾,上京百姓还觉得他很有担当。 自玉辞珩离世后,南宫傲至今都未再立丞相,可见他有多重视玉辞珩。 从前朝到如今的四国,只有南黎没有丞相。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天下皆知。 南黎丞相玉辞珩与长公主南宫幻凉孕育一子一女,玉憬尘和玉涵纾。 “涵儿是我侄女,想吃什么难道不行吗?”玉辞末阴阳怪气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把玉涵纾给除掉。 他支开了所有人才借此机会下手。 没想到竟然功亏一篑。 玉涵纾九岁那年,兄长和长公主离世后就唯唯诺诺的不敢见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宫傲本来要派些暗卫给她护身,被他忽悠几句,她就乖乖的拒绝了南宫傲给的暗卫,这才有了她如今的惨状。 玉涵纾真是命大,明明是自己亲自动手把她打晕再扔到湖里,看着她沉下去再浮上来已经确定她断气,怎么捞上来的时候还“诈尸了”? 害得他被南宫傲重罚,差点就被赶赶出上京。自己不去找她,她反而来找事,那就别怪他不念往日亲情了。 兄长,你当初去南旬小镇,怎么就不带上你的宝贝女儿和儿子呢? 要是这样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所有财产和尊荣都将是我的。 “涵儿,是婶婶说错话了,想吃什么,婶婶让下人炒几个你爱吃的菜。”古静眉接收到玉辞末的眼神,连忙带着假笑看玉涵纾,还一脸亲切。 玉涵纾觉得虚伪至极,出言讽刺道:“多谢婶婶,本来我很饿,但是我现在看笑话看饱了。” 真是搞笑,一个唱黄脸一个唱白脸,真是恶心极了。 还炒几个自己爱吃的菜,要不是自己“穿来”可能“玉涵纾”吃的还真不如下人。 以前南宫傲送来那么多山珍海味,玉涵纾还没见过长什么样就全到玉辞末他们嘴里了吧? 这演戏天赋真是绝无仅有,就连南宫傲派人来查看她的境况的人,都未曾察觉异样,估计那些人早就被收买了吧? 竹蕴和顾妈妈平时被玉滋娴的婢女小可和古静眉身边的刘妈妈欺负,她们只能忍气吞声,为的就是怕连累到玉涵纾。 现在“她”来了,她的人她护着,敢欺负者绝不放过。 这些账,她会一笔一笔的向玉滋娴和古静眉讨回来。 她有的是时间陪她们玩,就怕她们玩不起。 古静眉气的脸都扭曲了,怕说错话被玉辞末指责,索性不说话。 玉滋娴看见母亲受委屈,立马憋不住了,“你这个贱人竟敢说我娘是笑话。” 玉涵纾点点头,笑嘻嘻的看着她,“嗯,现在笑话又多了一个。” 她就是敢直接跟玉辞末他们对着干,以前不敢,那是以为“她”不是她。 南宫傲给她的底气,一脸天塌下来舅舅给你顶着的样子,她就是这么拽。 玉滋悦扯了扯玉滋娴的衣袖,“姐姐,你不要乱说话了。” 她真是为姐姐的智商堪忧。 “什么乱说话,这个贱人敢说我是笑话,我非要给她一点教训不可。” 玉滋娴哪里肯听,拿起桌上的茶水往玉涵纾身上波,但是玉涵纾反应极快的站起来躲过去了,茶水波到身后的婢女身上。 玉辞末冷脸看这戏剧性的一幕,不阻止玉滋娴。 玉滋娴敢这么乱来也是他默许的。 “堂姐,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我可是皇帝侄女,太后外孙女。”玉涵纾似笑非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玉滋娴。 “你说,若我到皇帝舅舅那里告状,你猜皇帝舅舅是站在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这些年玉滋娴没少在背后骂她,现在不给点教训她以为自己没有靠山了是吧? 她不喜欢用身份压人,当然了面对奇葩除外。 只要她愿意,估计南宫傲还会封她为公主什么的……哎,算了,毕竟这“后门”开的太明显了点! 系统,“自恋加脸皮厚已经成了你日常的操作。” 玉涵纾:“……” 玉滋娴吓的脸都白了,她没想到玉涵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要是让陛下知道她用茶水泼玉涵纾,她一定会被赶出上京。 南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最疼爱的就是玉涵纾这个侄女,就连五公主都比不上。 “娴儿赶紧给涵儿道歉。”玉辞末这时候倒是不装“透明人”了。 “对不起。”玉滋娴不情不愿的看着玉涵纾,脸上没有一点诚意。 “涵儿妹妹,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玉滋悦也开了口。 “娴儿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涵儿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古静眉也跟着附和。 她生怕玉涵纾真的跟皇帝告状。 看着这一幕,玉涵纾觉得真是讽刺极了,“小叔婶婶还有两位堂姐,我不得不再次给你们提个醒,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沾了我们的光。” “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不是你们的劝你们不要肖想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人要学会知足啊,明白吗?” “不要破坏表面的和谐,毕竟撕破脸这种事,吃亏的绝对是你们,而不是我。” “小叔你们好自为之吧。” 玉涵纾说完就走了。 哎,本来是要直接开撕的,但是现在突然不想这么直接了,这院里的斗争她还挺想玩一玩的,哈哈哈。 系统,“你玩的过她们吗?” 玉涵纾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还有你吗?” 系统,“我不认识你。” 玉涵纾:“……” 看着玉涵纾大摇大摆的走远了,玉辞末气的把碗摔了。 他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警告了。 看来要想别的办法除掉玉涵纾这个碍眼的死丫头了。 古静眉玉滋娴玉滋悦不敢多说一个字,她们最怕玉辞末发火。 “你们这段时间给我收敛点,别去招惹玉涵纾,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违抗我的命令惹事生非,家法伺候。”玉辞末看着母女三人,眼神停留在玉滋娴身上。这个女儿真是被宠坏了。 “是,老爷。”古静眉软声道。 “知道了,爹爹。”玉滋娴玉滋悦异口同声的应道。 …… “今晚我可真的太威风了,哈哈哈……”玉涵纾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示自己的愉悦。 哎,有靠山就是好,就是玩! “别得意太早了。” “你的任务还没点进展,明天男主大大会出现在皇宫,你想办法接近他,开始你的任务。”系统给她开外挂。 照玉涵纾这摆烂的心态,估计到大结局还不知道男主大大长什么样。 “就不能让我开心完再说吗?” 现在这么煞风景,礼貌吗? “不能,本系统现在要关机了,明天靠你接近男主大大,不要指望我。” 玉涵纾嘴角一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关机这回事?” 系统很高冷,“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好吧,先睡觉,我明天进宫!”玉涵纾认命的回到床上躺好,逼迫自己赶紧入睡,明天要干大事了。 第12章 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南宫傲当年为太子之时便有一位太子妃和两位侧妃,如今登基为帝自然也是有很多子女的。 除了太子妃如今的皇后裴知笑所出的嫡长子南宫暄和嫡出的五公主南宫若,还有贵妃沐南菱孕育的二皇子南宫琛和三公主南宫皎。 惠妃闻人依孕育的四皇子南宫帆,淑妃上官舒孕育的六公主南宫恬,月妃楼佩欢孕育的七皇子南宫郁。 沐贵妃和闻人惠妃是当时南宫傲的两位侧妃。上官淑妃和楼月妃是南宫傲登基后入的宫。 裴家,沐家,闻人家,上官家是上京四大世家。 除此之外还有云家,欧阳家,苏家,殷家这四家都是如今的后起之秀。 玉家不是旧臣也不是新贵。 当年玉辞珩凭借一身才华被还是太子的南宫傲所赏识收做谋臣。 玉辞珩跟随南宫傲南讨蛮夷,最后被封为丞相,南宫傲还把唯一的妹妹南宫幻凉赐予他为妻。 南宫傲是南黎的第六任皇帝。 南黎建立至今已有百年。 在南宫傲的统治之下,南黎兵力充足,实力早已超越其他三国,京中百姓每每想到这些都会觉得恍如昨日。 ……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玉涵纾在凤栖宫给皇后请安后便带着竹蕴往太后的慈宁宫走去。 路上,宫女太监见到玉涵纾无不是一阵鄙夷,心里可能在想,玉大小姐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当年长公主可是上京难得一见的美人,怎么生出的女儿这么歪瓜裂枣。 “竹蕴啊,那些宫女太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不然怎么眼神一眨一眨的?!” 玉涵纾一身浅蓝色牡丹流仙裙,外披浅蓝色大袖衫,腰间佩戴一块玉质白玉,再配上一张“麻花脸”,简直让人见了犯愁啊。 “小姐,他们不是对你有想法,可能只是在想小姐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跟玉涵纾待久了竹蕴也变得大胆和直爽了。 玉涵纾脸皮真的厚,完全不在意被调侃,“哈哈哈,虽然我这张脸丑到极致,但是他们这样我也会不好意思啊,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真的好吗?” 竹蕴:“……” “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听说你要进宫,太后可能一早就等着了。”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别让外祖母久等了。” …… 慈宁宫。 玉涵纾进来便看见太后眼神一直往外看,看到玉涵纾后眼神都亮了起来。 “涵儿,你来了!”太后向玉涵纾招手,玉涵纾飞快的走过去,刚要请安就被太后扶了起来,“我们祖孙俩无需这些虚礼。” “是,外祖母。”玉涵纾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后的旁边。 竹蕴也是刚要行礼,太后就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这些。 “苓画,把今早做的桂花糕拿上来。”太后吩咐道。 “是!” “知道你喜欢吃桂花糕,外祖母一早便为你备下了,看看喜不喜欢。”苓画把糕点拿进来后,太后慈爱的看着玉涵纾。 “好吃,超级好吃!”玉涵纾高高兴兴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她最喜欢的糕点就是桂花糕了。 “先退下吧,哀家与涵儿说说话。”太后对着众人吩咐道。 “是,太后!”苓画和竹蕴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还有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也一并退了出去。 殿内只有太后和玉涵纾祖孙俩。 看着吃的满嘴都是的外孙女,太后慈爱的为她擦了擦嘴边的糕点,笑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每次看到玉涵纾她都会想起那可怜的女儿。 六年前涵儿九岁,也正是那年发生了很多变故,她失去了女儿和女婿。 女儿南宫幻凉从小乖巧懂事,从未让自己操过心。女婿玉辞珩一身才华被傲儿所识,凉儿对珩儿一见倾心,芳心暗许,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一段烟缘。 珩儿心系百姓,受百姓爱戴。六年前亲自前往南旬小镇探查瘟疫,谁知再也没有回来,凉儿当时跟着去,二人皆无归期,留下一双儿女孤苦伶仃。 每每想到这些,太后眼里都忍不住眼泪直流,心疼外孙女,也思念女儿女婿,还有六年前离京至今未归的外孙尘儿。 “嗯嗯!”玉涵纾虽然应着,但嘴还是吃个不停。 “喝点水!”太后给她倒了一杯茶。 玉涵纾到了太后这里智商几乎为零,喜欢跟太后撒娇,眼里只看到了吃的。 “好喝!”玉涵纾满足的发出感叹:“每次进宫都能吃的饱饱的!” 太后慈爱的看着她,“要不搬到宫里来住?!” “还是算了吧外祖母,我现在这么大人了,该让别人说闲话了。”玉涵纾笑着拒绝。 “朕的侄女,谁敢说半句闲话?”南宫傲一身明黄色龙袍从外面进来。 无人通传,想来是南宫傲的意思。 “舅舅!”玉涵纾站起来要给南宫傲行礼,南宫傲却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南宫傲看着太后,“刚说这里没有外人,现在是把母后当外人?”太后笑看南宫傲。 “这倒是儿臣的不是。”南宫傲坐到另一边的位置上。 “涵儿,若儿说你给朕准备了生辰礼物,现在朕的生辰已过,礼物带来了吗?”南宫傲满脸打趣的看向玉涵纾。 “啊,这,还没带来。”玉涵纾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今早进宫太急了,一时就给忘了。”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足智多谋的南宫傲。 “哦,是吗?那朕便让竹蕴回丞相府取来?”南宫傲继续说道。 玉涵纾这下更加尴尬了,想来南宫傲早就看出准备礼物是个幌子,现在才这么调侃她。 “舅舅,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玉涵纾说完脑袋都垂了下来。 反正丢脸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年她都大放阙词,最后连空气都没有。 南宫傲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向玉涵纾。 太后在一旁笑着摇摇头,“好了,别逗涵儿了!” 玉涵纾连忙附和,“就是就是!” 南宫傲:“……” 怎么还是他的不对了? “你这小丫头,要是真能给朕准备礼物,朕做梦都能笑醒。”南宫傲一脸嫌弃的看着玉涵纾。 “舅舅您别这么说,其实我有时候也挺靠谱的!”玉涵纾为自己辩解。 南宫傲喝着茶,一脸怀疑。 “涵儿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你舅舅的意思是及笄礼就在宣和殿办,你意下如何?”太后看着玉涵纾。 “啊,这不太好吧,就一个及笄礼,在宣和殿也太正式了吧。”玉涵纾连忙摇头,表示拒绝。 宣和殿是举行重大宴会的地方,其中包括皇帝皇后寿宴,太子册封……现在她的及笄礼在那里办,保证会被南黎百姓破口大骂说她恃宠而骄之类的。 “这有什么,有舅舅在!朕的侄女谁敢说一个不字。”南宫傲把茶杯放下,淡定的看向玉涵纾。 凉儿和阿珩要是还在世一定会高兴,涵儿这么快就及笄了,将来他定要为她好好选夫婿。 “你舅舅说的对,哀家的外孙女值得最好的!”太后也这么说。 玉涵纾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哎呀,我知道舅舅和外祖母最疼我,可是我也不能不懂事让你们烦忧呀!” “及笄礼不在宣和殿办了,就在丞相府办吧,到时候舅舅和外祖母给我做主就好了!” “再说了,我不在意这个及笄礼的,反正我这么丑也没人要。”说完还指了指自己这张“麻花脸”。 “及笄礼不在宣和殿办这事朕随你的意见,但是不准这么说自己,朕的侄女是最好的。”南宫傲有些无奈的说。 每次想要给她找太医瞧瞧这脸怎么弄成这样,可是每次都被拒绝,后来也由着她的性子了,她开心最重要。 “涵儿要不要让你舅舅遍访名医……”太后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傲打断了,“母后!”南宫傲怕玉涵纾提起容貌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好好好,哀家不说!” “舅舅,外祖母你们不用担心提起容貌我会难过,我早就习惯了。”玉涵纾一脸大义。 系统,“呵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玉涵纾脑子里听到系统这声冷笑,表情差点没绷住。 太后点点头,南宫傲也点点头,三人聊了好多话,慈宁宫时不时传出欢笑声。 南宫傲听说玉涵纾进宫后下了早朝就过来了,朝服都没有换,可见他确实很喜欢玉涵纾这个侄女。 太后也是,每天都准备玉涵纾爱吃的糕点,就怕她来了,没得吃。 三人聊了一上午,午膳直接在慈宁宫用。 南宫傲再次问玉涵纾需不需派几个暗卫到丞相府保护,就怕再次发生上次那样的“落水”,但是又怕玉涵纾误会他派人监视,还是要问问玉涵纾的意见。 太后对此很是赞同,就怕玉涵纾会遇上什么不测。 在南宫傲和太后期待下,玉涵纾点点头,表示需要暗卫!一来能让南宫傲和太后放心;二来她正好有用处。 毕竟她现在暂时只有医术这个本领,还没有武功,要是遇上高手她不就惨了吗? 虽然她很能说,但那些高手应该只管动手,不管动嘴。 …… 用完午膳后,南宫傲便回御龙殿休息了,太后也睡下了,玉涵纾在宫里随便转转。 呵呵,听说今天风临初会出现在这里,昨天听系统说还以为它在开玩笑,但是刚才假装问了一下南宫傲才知道。 风临初临时有事要处理,可能长时间不会回上京,所以离开上京后在今天折了回来,作为国师有些话要跟南宫傲和南宫暄亲自交代。 那么她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听说他下午才进宫! 竹蕴安静的跟在玉涵纾后面,看见她摇头晃脑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啊!”玉涵纾摇摇头,总不能说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南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吧! “好吧,那小姐我们现在要出宫了吗?”竹蕴问道。 玉涵纾笑着说:“晚点再回去!”顿了顿又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苓画玩玩!” 苓画跟竹蕴是当年南宫幻凉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孩子。 本来南宫幻凉想让两人都照顾玉涵纾,但玉涵纾觉得一个人就够了便只要了竹蕴,苓画跟在南宫幻凉身边。 后来,南宫幻凉意外离世,玉涵纾又唯唯诺诺不喜竹蕴和顾妈妈以外的人照顾,太后便把苓画带回了宫。 说起来竹蕴这小丫头认识的同龄人还挺多。云惜烟的婢女茉泞;一起被收留的苓画;欧阳淑羽的婢女渟溶。 “奴婢走了,小姐您自己待在这里不是更无聊吗?”竹蕴看着玉涵纾。 虽然玉涵纾说过不要自称奴婢,但是在宫里人多嘴杂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这点她明白。也不想落人口实,不想为玉涵纾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我不会无聊的!”玉涵纾笑嘻嘻的,顶着这张“鬼脸”看着还有些渗人。 竹蕴听见她的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奴婢告退!”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刚才还没来得及跟苓画好好说上话,现在有机会了! 苓画比自己稳重,可能是这些年在宫里守着规矩习惯了,不过每次苓画到丞相府给小姐送东西都会给自己带宫里的糕点! 玉涵纾也不去慈宁宫休息,转到御花园的凉亭倒头就睡! 她都佩服自己了,枕着胳膊就能睡,而且还是皇宫这个规矩森严的地方。 她的名声在天下人眼中早就完蛋了,所以现在完全不顾形象了。 现在接近风临初完成任务最要紧! 第13章 国师大人您老人家好啊,我是玉涵纾 玉涵纾躺着躺着突然从凳子上蹦起来,打着哈欠往别的地方闲逛。 皇宫还真是大,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建筑,而且装修风格还很奢侈,难道皇宫都这样?(在下语文功底不够,大伙自由发挥想象了!) 御花园的花四季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 离这最近是淑妃的淑贤宫和月妃的柔唏宫。 这两位妃子在南宫傲登基后一个月进的宫。 玉涵纾走着走着听见两道声音议论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议论自己,她也不出现打破她们的议论就站在柱子后面听她们八卦。 大中午的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在这宫规森严的皇宫,这两个小宫女在背后议论主子早就被拖出掌嘴了吧。 脸上有些稚嫩的小宫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陛下那么宠爱玉大小姐呢?” “这还用得着问吗?还不是因为玉大小姐是长公主和玉丞相的女儿,长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玉丞相曾是陪陛下出生入死的兄弟。”比较稳重的宫女一脸老成的回答。 “哇,原来是这样!”小宫女一脸恍然大悟。 她是从北傲一偏远的小村庄出来的。 她们那里常年被村霸欺负,压榨,告到县衙也无济于事,他们官官相护的,拿钱办事。 几个月前,村霸想要强抢她做媳妇,父亲母亲为了保护她死在了那些乱棍之下。 她带着十岁的弟弟一路往南跑,到了南黎的一个小城,幸而得到一位老人家相救,又听说上京城在招收大量宫女和奴才,她和弟弟告别老人家后就进宫当了婢女,为了混口饭吃。 现在她是打扫御花园的末等宫女,来到皇宫就听到丞相府玉大小姐的事,难免有些好奇。 “你啊,刚来肯定不懂的!”年纪稍大点的宫女看着她,“在宫里当差不要那么好奇,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锦梦姐姐!”小宫女点头如蒜,两人就这样终止了话题,做好收尾工作,拿着扫帚就走了,始终未曾察觉到玉涵纾的存在。 玉涵纾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宫规森严的皇宫,希望她们能好好活着吧。 …… 半个时辰后。 “小姐,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让奴婢好找。”竹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看见玉涵纾有些呆愣的坐在荷花池边盯着池里的金鱼。 “随便逛咯!”玉涵纾收回思绪,看向竹蕴,无奈的耸耸肩。 今天进宫可是为了风临初而来,现在都这么久了,风临初怎么还不出现? “国师大人进宫了,此时应该在宣和殿。”竹蕴不知道玉涵纾要她打听国师大人的消息干嘛,但还是规规矩矩的把消息告诉玉涵纾。 “好的,那我等下就在宣和殿外等他。”玉涵纾一脸感激的看着竹蕴,这小丫头做事还挺机灵的! 竹蕴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找国师大人干嘛呀?” “哎呀,我当然是倾慕国师大人的风姿,今日得知他进宫,特意过来一睹其真容!”玉涵纾觉得自己这张嘴太会说了,说话一套一套的。 竹蕴一点都不怀疑玉涵纾在说假话,因为国师大人确实是京中女子的梦中情人,小姐有这个想法确实没错。 “走吧,我要去堵人。”玉涵纾大大咧咧的朝着宣和殿的方向走去,那架势让人看了还以为她要去干架。 竹蕴一脸无奈的跟在她后面,小姐你什么时候能矜持点! …… “国师大人您老人家好啊!我是玉涵纾!”玉涵纾眼尖的看见一袭白衣从宣和殿出来,直接冲上前去跟风临初打招呼。 竹蕴想要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玉涵纾的速度太快了,好像生怕风临初跑了似的。 第14章 你挡着本座的路了 风临初清冷的眉眼带着不悦,很快消失不见,“玉大小姐找本座何事?” 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吓的后边的竹蕴差点站不稳,国师大人给人的压迫感真强,也就只有她家小姐敢这么跟国师大人说话,而且还冲到国师大人面前,丝毫不慌。 南宫傲和南宫暄跟在后边出来,看见玉涵纾这副样子,气笑了,“涵儿,不得对国师无礼。” 平日宠着她,现在越发的没规矩了,在国师面前也不知收敛,南宫傲摇摇头,表示无奈。 南宫暄则是冷脸看着自己的表妹,这副鬼样子,还真是“鬼见了都愁”。 玉涵纾刚才太激动直接冲到风临初面前,还好最后稳住了身形,不过头还是低着,现在听到风临初清冷的声音,被迫抬起了头。 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玉簪盘起,俊雅无双的五官如诗如画,浑身气质清冷如谪仙,腰间佩戴一块上好的白玉,长身玉立的站在她的面前。 现在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发愣,她从未见过这般俊雅的男子,怪不得系统那么傲娇的说风临初最好看。 眼前女子的反应让风临初眼里闪过不悦,他很是厌恶女子这般盯着自己看。 今日来的匆忙,他是自己进宫的,要是平时有女子靠近,清泉早就把人给扔出去了,哪里还有玉涵纾现在什么事。 系统在玉涵纾的脑子里说道:“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竹蕴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恨不得上前把玉涵纾的思绪拉回来,小姐你要矜持啊! 南宫傲和南宫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得出一个结论,花痴了! 系统,“赶紧回神,现在男主大大对你只有鄙视。” 系统这道“痛心疾首”的声音终于把玉涵纾的思绪拉了回来。 玛德,刚才她竟然称呼风临初为老人家,我滴妈呀!她是瞎了吗? 这不是妥妥的美男子吗? “咳咳咳”玉涵纾清了清嗓子,笑嘻嘻的开口:“国师大人,初次见面,我是玉涵纾,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见谅。”说完还给风临初行了个礼。 她已经忘记系统说过,上次去国师府“打探消息”被他看到的事了。 竹蕴,南宫傲,南宫暄在一旁都要惊掉了下巴,什么时候这么懂礼数了? “你找本座何事?”风临初淡漠的说道。 这位玉大小姐还是个戏精。 “呵呵呵,我找你没事。”玉涵纾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鬼?这话竟然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怎么就变成没事了? 系统:“……”无语。 “下次你自己找机会吧,别想让我再给你开后门。”系统恨铁不成钢。 玉涵纾:“……” 风临初语气寡淡:“既无事,那请玉大小姐移步。” 玉涵纾不明所以。 “你挡着本座的路了。”风临初给她提了个醒。 玉涵纾僵硬的移开脚,风临初就这样从她身边经过,直至消失在不远处,她才回过神来。 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一股淡淡的雪莲香,很好闻。 “涵儿,你刚才这般不知礼数,朕提醒你都没听到,还好国师未曾怪罪,不然你就惨了。” 南宫傲宠溺的声音带着威严。 南宫暄忍不住说道:“你现在这样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吗?” 幻凉姑姑和姑父不在人世,憬尘又不在上京。 他这个做表哥的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丫头才行,不然,到时候惹出什么祸来就晚了。 父皇和皇祖母又一直溺爱这丫头,威严的兄长就由他来做吧! 竹蕴刚才被玉涵纾一顿操作给惊住了,都忘了行礼,刚要跪下,就看见南宫傲摆摆手,“无需多礼。” “谢陛下。”竹蕴一脸惶恐。 “舅舅你就放心吧,我下次一定给国师赔不是。”玉涵纾一脸大义看着南宫傲,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南宫暄,“表哥,你就不要再说我不像女子了,这样吧,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男的。” “噗”南宫傲忍不住笑出声。 竹蕴嘴角微抽,南宫暄的贴身侍卫陵惘黑着脸,但嘴角也狠狠一抽,玉大小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南宫暄一脸恼怒的看她,“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你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之后就要开始选夫婿,不改改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南宫暄眉头紧蹙。 “表哥,你就别说我了,你现在都十八了,也没见娶个太子妃回来。”玉涵纾一脸不服气的看向他。 “你要为舅舅和皇后娘娘着想啊,他们可是很想抱孙子的,还有外祖母也念叨着你的婚事呢。” “停!”南宫暄真是败给她了,这张嘴这么会说,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前两天父皇母后才跟自己念叨太子妃的事,现在她又提起,他真是头大。 “懒得跟你胡扯。”南宫暄说完就要走,走之前给南宫傲行了礼,“儿臣告退。”他怕再不走父皇又开始“借题发挥”让自己娶太子妃了。 “舅舅,我也走了啊。” “奴婢告退。” 玉涵纾大大咧咧的给南宫傲行礼,带着竹蕴也走了,南宫傲看着这一个两个的,无奈一笑,转身回了宣和殿。 …… 丞相府,玉涵纾回到玉纾阁后把竹蕴给打发了,她直接倒在床上。 今天好不容易遇上风临初,她竟然什么事都没干成,真是失败啊。 不过风临初真是好看,清冷如仙,好像下一秒就要飘走一样。 他与南宫暄的冷傲不同,南宫暄是孤傲,风临初是清冷。 “下次你自己想办法打听男主大大的消息吧,第一次正式见面你竟然给男主大大留下花痴和呆愣的印象,真是没救了。”系统很不客气的打击她。 “哎呀,你要理解我,美好的人和事物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有所向往的好吗!”玉涵纾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系统傲娇的说道:“懒得跟你废话这么多,本系统要关机了,没事别找我,任务的事情自己想办法。” 机械的声音说完就没了声,好像真的关机了一样。 玉涵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她就不信了,风临初她搞不定? 今天风临初竟然没有拆穿她,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忘记自己爬他屋顶的事情了? 又或者是系统故意唬自己的? 根本就没那事? 系统,“你想多了,男主大大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玉涵纾:“…………” 第15章 宿主很佛系 国师府,书房。 “主子,夜三夜四传来消息,洛少主并未回洛族,此时她正在东御。” 夜一恭敬的把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案桌前的风临初。 夜一木着脸,心里想着洛少主要是真听主子的话回洛族,那才是见了鬼。 夜三夜四还能传来消息,看来洛少主并不是想隐瞒主子她的行踪。 洛少主不愧是洛少主,这行动速度他自愧不如,估计是打听到江隐门被灭门跟东御有关,直接前往了。 “嗯。”风临初语气淡淡,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洛师叔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劝这丫头回洛族,现在她人跑了,洛师叔知道消息后估计得气个半死。 “准备一下,今晚离开南黎。”风临初清冷的眼眸看向夜一。 “是,属下告退。”夜一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清泉和夜二应该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主子的命令。 主子这次要离开南黎很长一段时间,不然也不会到半路又折了回来,特意进宫交代南黎帝朝政之事。 …… 第二天早晨,玉涵纾刚睡醒,眼睛还没睁开,脑子里就响起系统机械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男主大大昨晚已经离开南黎了,这次看你怎么办。” 玉涵纾:“…………” 要是可以她不想醒来,一醒来就听到这个消息,她真的会谢。 “怎么办?凉拌吧。”玉涵纾带着一些起床气。 傲娇系统真烦,一刻也不知道消停,不打击她会死是不是? “你知道凉拌怎么拌吗?”系统反问。 玉涵纾:“……”系统成精了是吧?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很高兴。”玉涵纾没好气的说道。 系统继续说道:“你赶紧想办法接近男主大大,想办法得到他一个承诺,你的任务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也很想接近他完成任务,可是我一接近他,就像被他看穿了一样,我很慌啊。” 玉涵纾想到风临初看向自己的时候那清冷又淡然的眼神,就有些慌。 “慌什么,男主大大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系统很傲娇。 暂时?她听到了什么,只是暂时,那么说将来他可能会收拾她? 啊,天啊,她好惨一女的。 系统机械的说:“尚未发生的事你就开始杞人忧天,忧虑这忧虑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玉涵纾:“……” 怪她呗,谁叫她只是一个卑微的穿书者,说不定哪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我再睡会,什么事等我再次睡醒再说吧。”玉涵纾彻底摆烂。 系统无语,“宿主太懒了,好佛系,要等到什么时候它才能升级?” 玉涵纾不理它。 …… “墨言凌,你到底想怎样?”洛清芜冷着脸看向眼前的男子。 “没事啊,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墨言凌邪肆的脸上满是真诚,好像真的一样。 洛清芜无语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把明松和夜三夜四绑走,现在竟然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这样的话,这人脑子真是被抽了吧? 她并不觉得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第16章 墨阁阁主 三天前,墨言凌莫名其妙的绑走明松夜三夜四他们,为的就是让自己去找他。 这话是他亲口说的,听到这话洛清芜只觉得他脑子真的不正常。 她又不认识他,也没感兴趣跟他做朋友,他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自己,真的很幼稚。 运用轻功跟上他之后来到一处山庄,神秘庄严,低调奢华。 她一进门就看见明松和夜三夜四被绑在柱子上,而他的那些手下喊他“阁主”。 在她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他傲娇的说:“我是墨阁阁主墨言凌,以后也会是你的夫君。” 前面那句话还挺正常,后面这句话大可不必。 洛清芜嘴角狠狠一抽,鄙视的看着他,说:“听说墨阁阁主神秘莫测,武功高强,俊逸不凡,非常人所能遇见,今日一见果然是虚传,而且世人还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墨阁阁主喜欢痴人说梦。” 墨阁是个神秘组织,江湖传闻是个集情报,杀手于一体的组织,墨言凌能一眼看穿星彻的身份,这么看来也不奇怪了,所以说这个墨阁绝对不简单。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印象吗?”墨言凌一脸严肃的看着冷脸的洛清芜,语气里听着还有点委屈。 洛清芜不知道他这委屈从哪里来。 “不然呢?你赶紧把明松他们三人给放了,还有软骨散的解药一并交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这山庄。”洛清芜带着威胁的眼神看向一脸无所谓的他。 “拆吧,你开心的话想拆多少就拆多少,反正我也不在乎这地方。”墨言凌含笑的看她。 洛清芜淡淡地说:“你要是想玩找别人去,我没功夫在这里跟你胡扯。” “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还有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这样莫名其妙只会让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说完就要走,墨言凌闪身挡在她面前。 “你要是敢走,我就杀了他们三个。”墨言凌语气阴冷,又道,“百里星彻有什么好,你现在又要去找他了是不是?” 上一秒笑着,下一秒冷脸? 她这是又遇上了个阴晴不定的人? 洛清芜干脆找个凳子坐下,不理他,他说什么也不搭理,当他是空气。 墨言凌看到她终于不吵着要走,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坐着,墨阁的属下看到这幅画面,还以为他们主上疯了。 …… “墨言凌,你到底想怎样?”洛清芜一大早就到书房找他。 此时他正在和属下们议事,见她来了,纷纷把目光看向她。 对此,洛清芜直接无视他们的眼神,看向主位上的墨言凌。 “你们先下去,此事稍后再议。”墨言凌冷声吩咐。 “是,主上。”众属下异口同声的说道,退出去前还顺手带上了门。 “我并不觉得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话说,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走,还有他们三个我也要一并带走。”洛清芜冷漠的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放他们走。”墨言凌无奈一笑,顿了顿说道,“不过你回去后不能再与百里星彻单独相处,不然我会很不高兴。” 洛清芜:“……” 他有妄想症? 他高不高兴,关她什么事? “解药。”洛清芜忽略他的话,伸手向他拿解药。 这软骨散的药效真猛,三天了,明松他们三个的内力完全使不上来,她就是想带他们走,也是有心无力。 她离开这破地方完全没有问题,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陷入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 也不知道星彻这三天怎么样了,他的性子一定不会在客栈待着。 可是这破山庄地形闭塞,隐秘而诡异,还有很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墨言凌设的陷阱。 洛清芜一边担心百里星彻,一边问墨言凌要解药,看她失神的样子,墨言凌冷冷地说:“想什么?” “没什么。”洛清芜回过神来冷声回道。见他还没打算给解药,不满的说道:“解药给我。”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百里星彻?”墨言凌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很显然是软骨散的解药。 “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磨磨蹭蹭半天?” 洛清芜生气的看着他故作优雅的姿态。 墨言凌不说话,很显然是在等着她刚才的答案,但是洛清芜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 这三天要不是她不知道解药放在哪里早就拿走了。 一道白光闪过,墨言凌手上的小瓷瓶直接到了洛清芜的手中,“多谢。”说完她就离开了书房,不再理会墨言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主子,要不要阻止洛姑娘?”隐身在暗处的时需恭敬的看向墨言凌。 时需是墨言凌的暗卫,一直跟在墨言凌身边。 “不用,这三天她够憋屈了,让她走吧,还有那三个废物也放走。” 墨言凌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主子。”时需恭敬的退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墨言凌眉头一皱,这三天他在查洛清芜的身份,可是却查无线索,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生平第一次想要了解一个人,而她身上却有好多秘密,他觉得离她好远。 百里星彻跟她却是旧相识,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妒忌。 …… 山庄外,洛清芜负手而立,恢复如常的三人一脸羞愧的看着她,她无奈一笑,“你们不必自责,墨言凌武功高强,你们没有防范也在所难免。” “更何况他的目的是引我前去,此事是我连累你们了。” “洛姑娘不要这么说,是我等能力不足,害洛姑娘陷入危险的境地。”明松沉声道。 “请主子责罚。”夜三夜四异口同声道。 “你们起来,此事无需再提。”洛清芜无奈扶额,又说道,“星彻传来了消息,他在客栈等我们,我们走吧。” “是。” 第17章 佛系的西芜父子 风景秀丽,依山傍水,景色如画,充满田园风光是西芜国特有的景象。 这里百姓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间邻里其乐融融。 西芜帝百里渡很亲民,每年带着皇后书溶曦秘密出巡,身边就带着几个暗卫,从来没有大张旗鼓,一点架子都没有,在百姓心中威望很高。 纵然百姓们知道他们这位陛下喜欢游山玩水,每当提起百里渡的时候只是乐呵呵的说,陛下真是性情中人! 西芜皇宫不似南黎皇宫高贵奢华,却也不失低调典雅。 “你和你皇兄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朕省省心,一个两个不想要皇位,是准备把朕给气死吗?”这道声音带着丝丝的忧愁,还有委屈。 御书房内,百里星寄正试图把耳朵捂住,父皇真是会找准时机,趁着皇兄不在休想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 皇兄以前说过:“要不是本宫当时年纪小,这太子之位可不当。” “把手放下。”百里渡气愤的看着苦兮兮的人,“朕告诉你,你皇兄那朕不能怎么样,但是你,朕有的是办法。”说完还很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百里星寄快速的把手放下,顿时感觉危机感爆棚,“父皇您现在才不惑之年,实在没必要这么着急退位啊,皇兄是太子,皇位是他的,他不想要,我也不想要啊。” 呵呵,想要退位跟母后去游山玩水,想的倒美,皇兄都不要的“烫手山芋”他更不可能接受。 相比于皇位,他更喜欢寄情山水,像皇伯和皇叔一样做个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闲散王爷。 百里渡恨不得翻白眼,要不是还顾念自己皇帝的身份,虽然现在只有他和这个兔崽子,也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 东御和北傲皇室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就是为了争皇位,争权夺势,到了他们西芜,皇位就那么让人嫌弃? 四国皆知,西芜每一任皇帝只有一位皇后,没有后宫佳丽,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和曦儿生了两子一女,偏偏这几个孩子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那要到什么时候他才可以退位和曦儿走遍天下,看山川美景? 彻儿以前就说过,要不是当时刚出生什么都不懂,他绝对不会当太子。 “放屁,老子告诉你,要是不能让你皇兄打消掉不要皇位这个想法,这个位置就你坐。”百里渡老子都说了,看来真是被气的不轻。 “息怒息怒,父皇你要息怒,生气老的快,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百里星寄苦着脸看着自己的父皇。 他参加完南黎帝的寿宴,第二天就告辞回京,就因为他这不靠谱的父皇和皇兄不在西芜,朝政交给丞相大人。 结果丞相大人的夫人这几天正好要临盆,直接告假不上朝。 收到丞相的书信后,苦逼的他只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收拾烂摊子。 他真是为他们这些不负责任的家伙操碎了心。奇了怪了他们西芜除了皇帝不想上朝外,朝臣也不想上朝,国家还没灭亡,真是奇迹啊! 百里渡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息怒个屁,老子还是刚才那句话。”推来推去,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退位? “要不还是把皇位给悠儿吧,让她成为西芜第一位女皇帝!”百里星寄无耻的把自己还未及笄的妹妹搬了出来。 百里渡不说话,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要是让悠儿登基,悠儿就不用嫁人了,可以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这样好像也不错。 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的百里心悠,愤愤不平的推门进来,气势十足的看着父子俩,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个还想坑我?” 百里星寄:“……”好像有点尴尬。 百里渡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立马高兴的说道:“悠儿怎么来了?” 这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百里星寄翻了个白眼,父皇真是双标。 “放心,这苦差事绝对不会让悠儿来干,要干也是你二哥来。”百里渡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百里心悠又把目光看向旁边不说话的某人,“呵呵,二哥刚才只是开玩笑。”百里星寄苦笑的看着她。 “哼,你们最好只是开玩笑,休想坑我,今天我就把话撂这,皇位是大哥的,我才不稀罕。” 百里心悠穿着桃红色广袖流仙裙,头发梳成好看的公主发髻,带着玉步摇,稚嫩的俏脸红扑扑的,显然被他们的话气得不轻。 “玩笑,当然是玩笑!”百里渡慈爱的看着女儿,后瞥了一眼装傻的儿子。 “当然是玩笑,悠儿你就放心吧,二哥最喜欢开玩笑了!”百里星寄感受到父皇的眼神连忙说道。 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啊。 “这还差不多。”百里心悠满意的点头,然后行了礼就要出去,想起她来的目的又说道:“母后在凤仪宫准备了晚膳,父皇和二哥忙完后,上母后那用膳。”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这小丫头是唯一的公主,自然不用活成规规矩矩的皇家子女,皇宫上下谁不宠着她。 当初,她出生时百里渡大赦西芜上下,减负赋税,百姓可喜欢这位小公主呢。 更何况,百里心悠是百里渡和书溶曦唯一的女儿,一出生便被封为长宁公主,地位尊贵不凡。 西芜皇族,子女只有嫡出,没有庶出。不论是皇帝还是王爷都只有一位皇后或者王妃,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祖训。不仅如此,百姓也大多如此。 若是皇后或者王妃不能生养,也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还有其兄其弟继承爵位,但好像皇室中人对继承爵位都产生了“嫌弃”。 当初,百里渡就被亲哥哥闲散王和亲弟弟逍遥王坑了,百里渡当初差点哭了,还是被他们无情的推上皇位。 大哥闲散王:“二弟啊,为兄真的太懒散了,封号闲散,所以无心治国。你也不想西芜毁在我的手里吧,所以这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三弟逍遥王:“二哥你可别看我,我封号逍遥!我一看到皇位就头疼,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让我每天顶着个头疼上朝的,所以二哥你就辛苦一点了。” 妹妹永熹公主:“二哥你看我的眼神好像也不对啊,我可不想当女帝。” 百里渡:“???” 百里渡:“…………” 百里渡:“………………” 最后,苦逼的百里渡被迫登上了那个被“嫌弃”的皇位,成为了苦逼的“打工人”。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百里渡和百里星寄摇头失笑,这丫头要是能一直长不大多好啊。 两人又在御书房进行刚才的话题 ,百里星寄只想跑路,奈何父皇的眼神太过凶狠,他只好稳住身子,继续跟父皇斗智斗勇。 百里星寄在内心哀嚎,皇兄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顶不住了,救命。 …… “小姐,三日后便是你的及笄礼,皇上皇后太子太后送来好多东西,咱们的院子都堆满了。” 竹蕴刚从库房回来,那里有顾妈妈看着,她赶紧回来跟小姐报告消息。 “淡定淡定,都是小场面。”玉涵纾慵懒的坐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云惜烟送来的桂花糕吃的津津有味。 这些时日,云惜烟的病情好多了,整个人都有了些气色,精神了不少,都能亲自下厨给玉涵纾做桂花糕了。 那天,玉涵纾借着无聊去找云惜烟,找了借口给她把了脉,回来之后就开始对症下药,抓药的方子给太傅和太医看过没问题,就开始给云惜烟用药。 云惜烟用了药后气色好多了,太傅和云惜烟问玉涵纾药方哪里来的,她忽悠过去说,一位远游的世外高人那得来的。 三日后的及笄礼,欧阳淑羽这个死女人也要回来了,本来说不日回京,结果那么久才真正有消息,算她还有点良心。 “小姐,及笄之后就该为自己选夫婿了,你有什么打算吗?”竹蕴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一脸悠闲的玉涵纾。 玉涵纾吃糕点的动作一顿,夫婿?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那个清冷如皓月,淡然若仙,气质如莲的白衣男子。 你真是疯了,玉涵纾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挥掉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 “哎呀,再说吧,我还想过几天清闲日子呢。”玉涵纾继续吃着桂花糕“麻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快的她都未曾察觉。 竹蕴心里嘀咕,小姐真是淡定! “要是公子能回来多好啊!”竹蕴这句话让玉涵纾的动作再次顿了顿。 玉憬尘,她的哥哥,自她九岁那年离京至今未归,及笄礼那天他真的会回来吗? “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竹蕴有些无措的看着玉涵纾失神的脸。 这些年小姐很少提起公子,但她知道小姐很想念公子。 玉涵纾摆摆手,“你没有说错,我也希望他能回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不是说有好多礼物吗?走,跟我去库房看看。”玉涵纾把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把盘子放下,从软榻上起来拉着竹蕴往库房走去。 我靠,都是钱啊,她这次要发了!玉涵纾心里乐呵呵的想着。 “果然财迷是不分时空的。”看她有些失落系统都不想怼她,除非忍不住。 玉涵纾:“………………” 第18章 及笄礼 玉涵纾在上京的名声早就臭名昭着了,但作为南宫傲的侄女,太后的外孙女,还是有很多人上赶着巴结她。 这几天丞相府热闹非凡,大伙都忙着给玉涵纾操办及笄礼,特别是小叔玉辞末更是前所未有的大方,大张旗鼓的帮她邀请并拟定宾客名单。 不知情的人都认为玉辞末对玉涵纾比亲生女儿好,对此,玉涵纾只是冷笑并不拒绝他这般装模作样,因为她懒。 及笄礼当天,丞相府热闹十足,主位上坐着南宫傲和太后,位置依次而坐,南宫傲旁边是皇后裴知笑,两边是南宫暄南宫若,玉辞末和古静眉他们。 今日是玉涵纾的及笄礼,皇后和太后特意出宫观礼,还有一些大臣贵妇等。 作为婶婶的古静眉表现极好,招待客人毫不费力,游刃有余,她这些年跟着玉辞末没少学会应对各种场合吧。 南宫若本不想来,但被哥哥南宫暄呵斥,不得不来,她觉得无聊的紧。 父皇皇兄皇祖母一直偏心玉涵纾,明明她才是公主,才是他们最亲的人,每次她这么说总是被责骂。 父皇语重心长的说:“若儿,涵儿是你亲表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妹妹,她九岁没了双亲,我们就是她的依靠,父皇希望你跟涵儿好好相处,像小时候一样,保护她,爱护她。” 母后也会宠溺的敲她的脑袋,郑重的说:“若儿你比涵儿幸福,你有父皇母后陪你长大,将来还能看你出嫁,可是涵儿没有双亲了,我们更要爱护她,保护她,知道吗?” 她其实不讨厌玉涵纾,只是玉涵纾不像小时候那样跟她亲近,她眼里只有云惜烟和欧阳淑羽她们,已经不是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喊表姐的小不点了。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玉涵纾有云惜烟她们,那她也有苏妍妍和殷絮湘。 云惜烟在茉泞的陪同下也来观礼,穿着碧色衣裙,打扮温婉娴静,就连一向跟玉涵纾不对盘的苏妍妍和殷絮湘都来了,今天可真是热闹。 玉涵纾一袭浅蓝色华衣裹身,外披同款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一尺,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蓝色发带束起,头上戴着玉步摇,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鬼见了都愁”,今天她更是夸张的涂抹了最红的胭脂,额头也抹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奇怪药水,有些红,整张脸看起来确实渗人。 要不是皇上和太后在这,估计在座的宾客会掉头就走,生怕玉涵纾这张脸会给他们晚上带去噩梦。 在座的各位心中各怀鬼胎,玉滋娴在玉涵纾出来那刻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眼里闪过妒忌,这身衣服穿在这个贱人身上简直是暴跌天物,父亲母亲偏要她来做做样子。 玉滋悦不管这些,眼里只有南宫暄,看到南宫暄的那一刻什么都忘了。 苏妍妍妒忌心极强,注意力一直在南宫暄身上,看到玉滋悦这么看着南宫暄,心里想着用什么办法让她出丑。 苏妍妍旁边的殷絮湘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玉涵纾母亲不在,这挽发之事由皇后来做,本来古静眉还想为玉涵纾挽发,但被拒绝了。 “本小姐来的还不算晚吧?”一道清冽豪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来处。 来人跟云惜烟年龄相仿,一袭大红色轻衣,三千青丝用一根红色发带绑起,绑成一个高马尾,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漂亮,大大咧咧的看向站在中间的玉涵纾,手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在南黎没有人能把红衣穿的如此张扬,除非她是欧阳淑羽。 竟然用这么帅气的出场方式,还是那么张扬,玉涵纾在心里嘀咕。 欧阳淑羽大摇大摆的走到玉涵纾面前,不顾众人的目光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老娘回来了!” 众人:“……” 淑羽小姐真是豪爽,不愧是将门之女,举止间透着军中女子的豪迈。 “你要把我给勒死了!”玉涵纾回抱她,语气带着一贯的嫌弃。 欧阳淑羽,你回来了,真好! 坐在席位上的云惜烟一脸激动的看着她们,她也好想上前抱一抱她们,可她是太傅之女,言行举止要端庄,只好作罢。 欧阳淑羽松开她,非常豪迈的把手上的礼物给她:“诺,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会喜欢的!”说完把礼物放到玉涵纾手上。 转头,略有些抱歉的看向主位上的南宫傲:“皇上恕罪,淑羽一时激动便忘了形,惊扰了皇上皇后太后以及诸位的雅兴,淑羽在此向大家赔不是。” “哈哈,淑羽丫头回来了,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责怪。”南宫傲笑的很爽朗,脸上并无怒色。 皇后,太后也点头,并未责怪她。 古静眉把欧阳淑羽请到云惜烟旁边的位置,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及笄礼正式开始,欧阳淑羽和云惜烟在席间有说有笑,苏妍妍和殷絮湘看到她们这样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鄙视。 欧阳淑羽一个女汉子,云惜烟一个病秧子,再加上玉涵纾这个丑八怪。 礼成,皇后为玉涵纾挽发并带上一支玉簪,及笄礼就算完成了。 南宫傲有些惆怅,要是凉儿和阿珩看到涵儿长大成人的模样,一定会很高兴。 尘儿这些年在外不知过的如何,连个消息都不曾传回京,涵儿及笄礼都不参加,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失责。 …… 礼毕后,皇上皇后太后等就要回宫了,在离去之前,南宫若有些别扭的走到玉涵纾面前,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礼盒,傲娇的说:“这是本公主让栀雨随意准备的。” 栀雨看着傲娇的公主,很想说,公主你确定不是自己准备的吗?你最宝贝的玉簪,你都不舍得戴,宝贝的很,前几天你还忧愁玉大小姐会不会喜欢。 “谢谢表姐。”玉涵纾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南宫若的礼物。 看来南宫若也不是很讨厌自己嘛,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南宫若傲娇的说了个“嗯”就跟着皇后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酒囊饭饱,热闹散去,玉涵纾拉着云惜烟和欧阳淑羽到后院聊天。 这么久没见三人聊到很晚,直到太傅和欧阳将军派人来催,三人才结束话题,各自回府。 …… 玉涵纾沐浴后便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及笄礼。 及笄礼很隆重,她知道南宫傲是想借此告诉众人,只要有他在,就没人可以欺负玉涵纾,他们南宫一族是玉涵纾永远的依靠。 今天玉涵纾还收到好多礼物,自从“穿书后”就未曾见过的堂哥玉初痕也命人送来了礼物。玉初痕今天并未出席,以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了。 除此之外,还有南宫傲裴知笑,太后,南宫暄南宫若,云惜烟,欧阳淑羽……多的玉涵纾都数不过来了。 这些礼物够玉涵纾乐好久的,快乐之后又开始忧愁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近风临初呢? 他现在不在南黎,她要怎么办啊? 自从第一次见到风临初开始,她好像就见色起意了,每每想到他就会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有些后悔自己的名声这么臭了。 唉,她开始有烦恼了吗? 要不还是离京找他? 可是,南宫傲肯定不会让自己擅自离京的,溜又溜不走,身边有舅舅的暗卫在。 唉,怎么做都是愁的很。 玉涵纾带着三千烦恼丝进入了梦乡,梦里好像很不踏实,眉头一直在皱。 第19章 准备去东御 洛清芜收到风临初的书信后便在客栈等他,她并未隐瞒行踪,想必是夜三夜四把消息传给师兄的。 在洛清芜的再三劝说下,百里星彻昨日才起身回西芜。 出来那么些天,身为西芜太子的他,回去后估计要忙着处理政务。 应该很久才能见了。 那天,洛清芜追着墨言凌出去后,百里星彻运用轻功紧随其后,追到一处密林就跟丢了,想必是墨言凌的手笔。 林中不仅有迷雾还有陷阱,还处处是机关。 在他准备往前之时,一名暗卫丢给他一句话:“主子找洛姑娘有事,百里太子先回客栈吧。” 百里星彻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自然想要往前,但他想尽办法都无法破解面前的阵法。 想必破阵之后便可找到清芜他们了,但他能力不够,无法破阵,无奈只好回到客栈。 他武功修为尚可,只是对阵法未曾钻研,悟不出破阵之法。 日后他该研习才是。 看到洛清芜带着他们三人回来,百里星彻悬着的心才落下。 他原本想让洛清芜跟他回西芜,但是被她拒绝了,便只好作罢。 …… 三个月后,丞相府,玉纾阁。 玉涵纾在案桌前把一张张药方准备好,她已经决定了,要去找风临初,这个任务不能再拖下去了。 药方是云惜烟这几个月要喝的药。 她已经在书信里交代清楚了,药方是那位远游的世外高人赠送的,高人觉得与她有缘,远游回来后特意来丞相府赠方子。 玉涵纾心想,希望下次回来可以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云惜烟。 欧阳淑羽在玉涵纾及笄礼三天后便跟欧阳将军回去继续历练了,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自小热爱军中生活,南宫傲特许她跟随欧阳将军历练。 原本军营重地女子不该踏足,但南宫傲很赏识欧阳淑羽有这般韧性,就破例特许了。 南黎也不是没有出过女将军,比如靖阳夫人。 欧阳淑羽立志成为像靖阳夫人那样铿锵豪迈的女将军,不被世俗所约束,活得自我。 …… 玉涵纾跟南宫傲说要出去走走的时候,南宫傲还以为她要出去散心,想也没想直接同意,结果一听她是要离开南黎去历练,说什么也不答应,就连太后都来劝阻,但玉涵纾态度坚决,最后南宫傲不得不答应她。 玉涵纾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再三保证,并且主动找南宫傲多要几个暗卫,为的就是让南宫傲和太后放心。 她有系统在,就算只有她一个人估计都能安然无恙的活到本书完结。 其实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但为了让他们放心,她必须这么做。 玉涵纾从皇宫回来后便收拾东西,她不想让竹蕴跟着她去受苦,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竹蕴直接跪了下来,要是她不同意就长跪不起,无奈只好答应竹蕴跟着。 顾妈妈看着玉涵纾收拾东西的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姐长大了,长公主和丞相大人在天上看到一定很高兴吧。 “顾妈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凡事不用亲力亲为,杂事交给其他人去做,谁要是趁我不在敢欺负您,看我回来怎么收拾她。”玉涵纾收拾好包袱,拉着顾妈妈的手,温声交代。 顾妈妈性情温和,以前被古静眉身边的刘妈妈欺负也没跟她说,现在不一样了,“她玉涵纾”来了,就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欺负。 “小姐,你不用担心我这个老婆子,倒是小姐你在外历练要多多注意,要是累了就回来,不要强撑着。”顾妈妈眼含泪水。 “哎呀,顾妈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还有竹蕴在,我肯定会好好的!”玉涵纾为顾妈妈擦去眼角的泪水。 两人说了好些话,玉涵纾说饿了顾妈妈才出去准备饭菜,明天就要出发了。 她留下两名暗卫保护顾妈妈,为的就是防止某些不识趣的人趁她不在府中对顾妈妈动手。 南宫傲已经把暗卫给了她,他们自然要听命于她,她让他们留下自然是必须留下。 三个月前,她好说歹说系统才哼两声说风临初在东御,三个月后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系统现在已经彻底不理她了,看来要自己想办法了。 东御之行,但愿一切顺利! 玉涵纾加油! 玉涵纾默默给自己打气。 第20章 遇到一些麻烦 东御不愧是四国最富庶之地,遍地可见的良田铺子,琼楼殿宇,亭台楼阁,街上穿金戴银的人不计其数,无流民乞丐。 在东方恒的铁血手腕治理之下,东御竟如此富庶,街上都如此,皇宫更不用说,言语间无法形容它的繁华。(在下语文功底不够,大伙自由发挥想象了!) 东御皇宫,皇后奚荣薇的凤鸾宫。 朱漆门,琉璃瓦做顶,内柱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凤凰,分外壮观。(在下语文功底不够,大伙自由发挥想象了!) “轩儿,今日你父皇为何事责怪于你?”身着金色凤袍,头戴金色凤冠的美艳妇人端庄的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最中意的儿子。 殿内只有母子二人,奚荣薇在东方洺轩来请安后便挥退了所有人,母子俩说着话。 今日听闻陛下在早朝对儿子发了好大火,一下早朝她便让轩儿过来问问所为何事,绝不能让某些不识趣的庶子看轩儿的笑话,钻了空子有可乘之机,威胁轩儿的太子之位。 “母后,今日之事您无需忧心,父皇骂的对,将来为帝者要做到果敢与狠绝。”东方洺轩恭敬的看着母亲。 早朝上东方恒发了好大怒火,因为前几日他处理骨崖山土匪一事,没有把土匪头子赶尽杀绝,此事传到东方恒耳中自然免不了一顿怒火。 东方恒认为东方洺轩太过优柔寡断,没有帝王的冷血与狠绝,将来如何管理东御,如何筹谋一统天下? 他最器重的儿子,必须跟他一样冷血无情。 奚荣薇心疼的看着儿子,“轩儿,你今日受委屈了,不管怎样你父皇总是为你好,凡事要听他的,不要怨恨他,将来登上帝位的总归是你。” 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儿子的要求比小儿子和女儿都高。身为长子更是嫡子,言行举止间要有嫡子的风范。 母族需要轩儿振兴,下面又有郑妃和德妃的儿子欲与轩儿争夺帝位,她不得不严厉对他,不能让那两个庶子有可乘之机。 陛下的心思难猜,当初她还在闺中,要不是当年东御的大半兵权握在父亲手中,陛下是不会娶她的。 她何曾不知道陛下是为了兵权娶她,但她自十岁初见陛下时便已倾心,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做他的太子妃。 陛下登基后便以父亲年事已高为由削了父亲的官位,奚家早已不复从前。 她可以没有陛下的宠爱,但谁都不能威胁到轩儿的太子之位。 “母后的话,儿臣从小谨记于心。”东方洺轩语气微冷,从小到大母后都是这样要求他。 有时候真累,真羡慕弟弟和妹妹能玩,而他除了温书就是习武,还要跟父皇学治国之道,稍微做的不好就要被父皇罚面壁不给饭吃。 母子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两人看着不像母子,更像夫子与学生。 …… 十日后,东御上京。 “好丑啊,我们东御竟有如此丑陋之人?”路人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路人乙也说道:“这么丑还出门,鬼见了她都要掉头跑。” “我要是长的这么丑早就藏起来了,哪里还敢出门吓人?”路人丙一脸鄙视。 “我刚吃了未来酒楼的饭菜,现在看到她的脸为什么这么想吐?”路人丁做出一副要吐的表情。 话题中心的玉涵纾面上没有一丝凌乱,倒是竹蕴很害怕的看着这些指指点点的人。 本来玉涵纾是带着面纱的,虽然她不怕世人的目光,但初到东御她要把这张“鬼见了都愁的脸”包起来,并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 谁知哪里刮来的一道阴风把她的面纱吹掉了,就出现眼前的这幅景象了。 南宫傲给玉涵纾的暗卫看到主子落难,便想出手杀了他们这些庸人,但玉涵纾却眼神示意,不要轻易出手,他们又隐在暗处随时等玉涵纾的命令。 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你要怎么做?看他们这样子好像要用唾沫把你淹死。” 玉涵纾:“……”关键时刻你不出现,落井下石你不曾缺席。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不靠谱又喜欢看她出丑的系统? 玉涵纾忍着系统的傲娇,厚着脸皮说道:“系统大人,您能不能再给我开个后门啊,这个时候小女子需要您开的外挂。” 系统,“不能。自己想办法。” 玉涵纾内心,我真是谢谢你,这个时候还傲娇,竟然见死不救,算了,她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到紧要关头她是不会让暗卫出手的,不然这些人非死即伤。 就在玉涵纾准备跟他们争论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这么多人欺负两位弱女子,东御的民风真是令本姑娘大开眼界。” 白影一闪,清冷出尘的女子出现在玉涵纾面前。 玉涵纾嘀咕了一句,我去,仙女姐姐太好看了! 竹蕴并不知道暗处隐着暗卫,在看到洛清芜那刻觉得她和小姐有救了。 洛清芜讽刺道:“诸位对这位姑娘的言语难免太过激烈了吧,那么多人抨击一位姑娘,难免有失风度吧?” “你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路人甲不服气的看着洛清芜。 路人乙也不服气,“她那么丑,人人得而骂之,我们骂她怎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洛清芜眉头紧锁。 洛清芜双手抱胸,“本姑娘向来凭心情做事,今日遇到你们欺负一介弱小,这事我管定了。” 众人看到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跟他们叫板,就要对洛清芜大打出手,洛清芜眼皮都不眨一下,内力一震就把他们给打飞了。 洛清芜转头看向玉涵纾她们,“两位姑娘,你们走吧。”说完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洛清芜知道暗处有暗卫,至于为什么出手,她觉得这个“丑姑娘”很有趣。 她第一眼就看穿故意在脸上画那么丑妆容的她,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目光,她很欣赏这样随心所欲又洒脱的人。 玉涵纾还未来得及跟洛清芜说句谢谢,她就不见了,趁这群老粗没反应过来赶紧把面纱带上,拉着竹蕴往洛清芜那个方向而去。 第21章 但我觉得她跟师兄你甚是般配 —— “仙女姐姐,等等我们!”玉涵纾快步跟上洛清芜。 洛清芜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便慢下脚步。 她刚从东御最繁华的未来酒楼出来,那里消息灵通,富甲一方的商人和达官显贵喜欢在那里吃饭,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东御那位神秘诡异的祭司。 从未来酒楼出来后,走到拐角处,就看到这位姑娘被众人围在其中指指点点便出手了,而且这位姑娘看着很不一般,跟在她身边的暗卫武功应该跟夜三夜四不相上下。 玉涵纾气喘吁吁的走到洛清芜面前,带上面纱的她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笑着对洛清芜说:“刚才多谢仙女姐姐出手相救,要不是仙女姐姐我们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 跟在玉涵纾身后的竹蕴同样是一脸感激的看向洛清芜。 洛清芜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们,“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用在意。” 玉涵纾毫不在意洛清芜的冷淡疏离,自顾的说:“仙女姐姐救了我们,我们应当请仙女姐姐吃饭,感谢仙女姐姐!” 竹蕴也重重的点头,表情真挚。 “不用了,多谢姑娘好意,我还有要事未办,就在此别过。”洛清芜语气疏离,说完运用轻功消失在她们面前。 玉涵纾看着洛清芜消失的方向,一脸羡慕的说:“哇,仙女姐姐的轻功好厉害也好酷啊!” 仙女姐姐的武功肯定比欧阳淑羽那死女人还厉害,那死女人都没有在她面前使过轻功,上次叫她陪她出去策马死活不同意。 竹蕴则是一脸担忧的说:“小姐,这次刚好遇上这位姑娘出手解围,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可怎么办。” 她和小姐赶了几天的路程,今天刚到东御,没想到刚到上京就遇上那些凶神恶煞的人,那些人五大三粗,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她和小姐肯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玉涵纾听到竹蕴的话收回目光,走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说:“竹蕴你就放心吧,我可是玉涵纾,幸运之神会关照我的,你看刚才不就是嘛!” 真是难为了这丫头,陪她从南黎折腾到东御。 “小姐,我是认真的,这个问题很严肃,这里不是南黎没有陛下护着你,而且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来东御历练,我们南黎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历练的。”竹蕴脸上的担忧未减分毫。 小姐没有淑羽小姐那样拥有武功傍身,不知道陛下和太后怎么就答应小姐出来历练的请求,这人生地不熟的。 “竹蕴你放心吧,任何时候遇到危险我都会护着你,要是我护不住你,你就跑,记得不要回头,不要管我。”玉涵纾半开玩笑的说。 竹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小姐说哪里话,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抛下小姐自己逃命,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玉涵纾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怎么就变得这么伤感了,她刚才只是想活跃气氛,谁知这小丫头还哭了。 “好了,我们赶紧找个客栈落脚吧,不然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玉涵纾大大咧咧的看着竹蕴。 “听说东御的桂花糕很好吃,特别是容记桂花糕,走,我们现在就去尝尝。” 竹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玉涵纾拉着往拐角外的繁华地段走去。 …… 夜晚,东御京郊,“水天一色”里。 “师兄,在东御的这三个月,我还是没找到东御皇族血洗江隐门的证据。”洛清芜看向阁楼栏杆处负手而立的清冷男子。 任谁都没想到,南黎国师在东御上京待了三个月行踪隐秘无人知,风临初是闻名四国的人,他的行踪自然会被四国注意,来打探消息的暗卫杀手皆无一生还,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师从何处。 “若东方恒这么容易露出破绽,那么东御帝就该换个人做了。”风临初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洛清芜忍不住说道:“这个老匹夫真是狡猾。”但她又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直指东御皇族,好像是刻意引她和师兄前来。 “是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风临初语气淡淡,他整个人清冷如仙,靠近他,洛清芜都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师兄你太冷了,我还是离你远些!”洛清芜开玩笑似的看着他,还真的退后一步,又道,“你性子这么冷,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你?” 话刚落,一道强劲的内力就朝她袭来,还好她反应灵敏侧身躲开,不然肯定会被震出内伤。 暗处的夜一和夜二暗叫不好,主子的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们只能勉强接住主子一掌。 “嘭” 夜一夜二从暗处掉了出来,两人一脸生无可恋的站起来又隐到暗处。 洛少主啊,不能拿娶亲之事跟主子开玩笑,不然主子真的会很生气的。 夜一夜二:看来等下要去找谢公子拿些治内伤的药了。 “师兄,你搞偷袭。”洛清芜控诉道,风临初始终一脸淡然,负手而立,薄唇轻启,“有吗?” 洛清芜:“……” 师兄什么时候会睁眼说瞎话了? 夜一夜二:“……” 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无耻了? 隐在暗处的夜三夜四:“……” 只有洛少主敢跟主子开这样的玩笑,要是别人敢主子说这话,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 还好清泉不在这,不然肯定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行行行,你武功高强你有理。”洛清芜摆摆手,她就是随便说说嘛,师兄还生气了,不过,下次她还敢。 “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一位有趣的姑娘。”洛清芜故作神秘的看着风临初。 然而,风临初转身便走,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清瘦的背影。 “这位姑娘容颜虽然有恙,但我觉得跟师兄你甚是般配,她应该是刚到东御,师兄你还有机会找到她!” 洛清芜不怕死的给风临初传音入秘。 风临初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往前走。 容颜有损,脑海里不禁想到一张脸。 洛清芜视力极好的看到风临初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夜一夜二,你们去找谢朝歌拿点药,治治刚才被师兄震出的内伤。” 洛清芜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看来这两人伤的不轻。 “是!” 空气再次波动,夜一夜二消失不见。 夜三夜四在风临初离开时便跟上了。 风临初还想让夜三夜四继续保护洛清芜,但被她送回给了风临初。 她又不是什么人物不用担心被刺杀,师兄就不一样了,四国皆知的人物要是南黎死了这么年轻有为,神秘莫测的国师,对其他三国只会有利无害。 天下纷争,能者居之,一方落败,一方得利。 第22章 你是懂无耻这个词怎么写的 第二天大早,玉涵纾就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东御人真是勤快,天刚蒙蒙亮就开始吆喝做生意。 “系统系统,风临初此时还在东御吗?”玉涵纾尝试着从系统那套话。 “不知道。”系统冷漠回答。 “你怎么能不知道啊,你可是最伟大的系统君,本书的名字叫做《穿书后发现这个系统太傲娇》以你为名,你多重要啊,我相信你肯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玉涵纾拍系统马屁。 “不知道。”系统继续走高冷路线。 玉涵纾恨不得把系统给修理一顿,但是她没这个能力,现在她就连系统是圆是偏都不知道。 “哼,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一直摆烂,到时候影响本书的进度可不要怪我。”玉涵纾不相信这句话还治不了它这个傲娇的家伙。 系统无语,“你是懂无耻这个词怎么写的。” 玉涵纾得意的说道:“我懂的还挺多的,下次我更懂。” “男主大大还在东御,至于能不能遇见他,就看你的运气。”系统冷漠的说。 哼,昨天帮你解围的是男主大大的师妹,要是你当时机灵点,说不定现在已经遇上男主大大了。 “还在东御,那就好办多了!你能不能再给点线索?”玉涵纾继续问。 东御这么大,没有系统指路,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风临初? “刚才已经说了,能不能遇上男主大大要看你的运气,还有,你不是说幸运之神会关照你吗?”系统机械的声音让玉涵纾感觉到被打趣了。 她昨天就是为了安慰竹蕴才这么说,谁知道这家伙会挖苦她。 “幸运之神当然会关照我,比你这个只知道挖苦我的强多了,仙女姐姐就是幸运之神派来救我的。”玉涵纾还在想昨天洛清芜帮她的事。 系统冰冷的说道,“哦。” 玉涵纾:“……”这是在嘲笑她? 刚睡醒就被系统气到,她真想破口大骂,但是别人看不到系统,也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她要真那么做了,估计会被掌柜的轰出去,一大早被扫地出门想想都狼狈,还是算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进来。”玉涵纾听到一阵敲门声。 竹蕴端着热烘烘的包子和豆浆进来,放到桌上,“小姐,吃早饭了!” 方才竹蕴过来找玉涵纾,玉涵纾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了。 玉涵纾这人除了吃还很爱睡觉,洗漱后又躺了回去,要是竹蕴不跟着照顾她,估计她一天可能只吃一顿,她已经懒到不想动的地步了。 玉涵纾看到热腾腾的包子,高兴的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包子直接开吃,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吃!觉得好吃又吃了两个。 她可没忘记竹蕴,吃着包子模棱两可的说:“你也吃啊!” “小姐没睡醒前我已经吃过了,这是我给小姐买的。”竹蕴把豆浆递给玉涵纾,“小姐慢点吃,别噎着。” 玉涵纾把包子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豆浆,豆浆也好喝,一碗豆浆三两下就喝完了,满足的把碗放下。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连早饭都懒得吃!”还是按时吃早饭比较好。 竹蕴笑着说:“小姐在哪我就在哪。”顿了顿,疑惑的问道:“小姐,今日打算做什么?” 玉涵纾想了想说:“随便逛逛,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好!” 原本她来东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风临初。 现在除了任务外,她好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只要一想到他,心跳就会加速。 玉涵纾的话让竹蕴有些不解,“小姐,要是你想玩想看风景应该去西芜。” “西芜风景如画天下皆知,是游玩的好去处。” “西芜?”玉涵纾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国家,却不曾留意。 “是的,就是西芜国,那里不仅风景如画,听说那里的人还很专情,西芜皇族上至皇上下至王爷一生只娶一位妻子,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竹蕴给玉涵纾科普了一些东西。 “哇,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玉涵纾瞬间来了兴致。 这个“古代”还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且还是皇族中人,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竹蕴见玉涵纾想要听下去,又说了很多她了解到的八卦给玉涵纾听。 以前长公主和丞相大人还未离去,小姐还未“出事”,她和苓画可以经常出府听段子,了解的自然多了些。 可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长公主和丞相大人的离去,改变了很多。 从竹蕴的话中玉涵纾了解到一些八卦,大宣王朝,四国创建者,洛族,江隐门,墨阁……除此之外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今的南黎国师风临初。 听着听着就到了晌午,竹蕴收拾好今早玉涵纾吃剩的包子就退了出去。 玉涵纾又躺回床上了,刚才接收到了消息有些多,她需要消化消化。 第23章 我不叫仙女姐姐 地势险峻,冰冻三尺寒,易守难攻这是三国对北傲的评价。 北傲位于天下北端,前朝未灭亡之时这里曾是大宣最荒凉之地,那些犯了错的官员被贬到此处的不计其数。 百年前天下纷争而起,拥立能者称王,北傲创立者独孤霸顺势而为,带领能人异士分割大宣王朝疆土。 奈何实力不及当时的三国创立者南宫径,百里将,东方空,迫于无奈只能分割到最荒凉的北边一带也就是如今的北傲。 一百年过去了,北傲实力早已不似当年凌弱。 当今北傲帝独孤弘对一统天下的野心未曾减少半分。 北傲常年积雪,条件艰苦,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二十年前,二十二岁的独孤弘登基为帝的第二天便颁布诏令,凡成年男子皆要服役两年。 除病弱者及特殊情况者除外,敢作假虚报及违抗者杀无赦。 所以如今在北傲基本看不到瘦弱男子,有的只是身高体壮,人高马大的人。 北傲皇宫不似南黎高贵,不似西芜典雅,更不似东御奢华,相比于三国北傲皇宫处处透露着霸气。 高大巍峨的皇宫正红的朱漆大门,两边立着高大威猛的石狮子,宫门口的侍卫表情严肃,目不斜视的巡逻,人人佩戴长剑,只要有可疑之人出没,不敢保证会死于他们剑下。 一眼望不到头的皇宫,处处透着霸气,皇宫顶端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了一丝温和,不似殿内的霸气。(在下语文功底不够,大伙自由发挥想象了!) 御书房内,独孤弘与独孤禹寒相对而坐,父子俩对弈。 独孤弘手执黑子挡住独孤禹寒的白子,“寒儿,你母后前几日曾跟朕提起你的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父皇,儿臣对娶亲之事暂无想法,母后那边就有劳父皇劝说了。”独孤禹寒手执白子重新开出一条血路。 自从他参加完南黎帝的寿宴回来后,母后就一直在问自己的婚事。 他知道母后的意思,想要他娶舅舅的女儿,他的表妹江灵儿。 他对这个嚣张跋扈的表妹半点不喜,若真娶回东宫他估计要烦死。 “若你无娶亲之意,朕会同皇后说让你晚两年再成婚。”独孤弘的黑子很快又堵住独孤禹寒的白子。 他当年也是登基那年才有的独孤禹寒,当年他二十二,如今儿子二十,晚两年也不是不行。 独孤弘在外人看来是冷血无情,心机颇深,但对儿子很是温和,虽教育儿子为帝者要果断,但尊重儿子的意愿,将来娶亲娶心爱之人。 皇后江木澜是他的结发妻子,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但他终究负了她。 当年父皇的一道圣旨逼他娶了别的女人为侧妃,承诺只有她一人的约定终究做不到。 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他不希望寒儿同他当年一样。 “儿臣多谢父皇。” 独孤禹寒手执白子,还是输给了独孤弘的黑子,这场博弈还是输了,“儿臣棋艺不精,还望父皇指点一二。” “你不是棋艺不精,而是你让着朕。”独孤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这个儿子让自己最满意不仅是与澜儿所生,不论是智谋还是悟性都让他无可挑剔。 “父皇棋艺高超,儿臣拜服。”独孤禹寒恭敬的说道。 谦虚与适时的装傻是他修的一门心术,身居高位者无人欢喜后来者居上。 “寒儿,你这些年做的很好,将来皇位终究是你的,但有一点还是不够,就是你太容易心软。”独孤孤语重心长的说。 他对雪妃和凌妃所出的儿子不屑一顾,但寒儿与那两个不得宠的儿子走的很近。 生在帝王家,他从不相信一直被冷落苟待的妃子与儿子有半点真心。 上次寒儿被刺杀估计跟雪妃和凌妃脱不了干系,她们两个表面温婉贤淑实则阳奉阴违,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与江湖中人勾结买通杀手行刺杀一事。 寒儿查到刺杀一事与雪妃和凌妃有关,却没有向他禀告,确实太过心慈。 “父皇恕罪,恕儿臣愚钝。”独孤禹寒还是装傻,他不希望二弟三弟因雪妃和凌妃之事怪罪于他,与他疏远。 他何尝不知道雪妃和凌妃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二弟三弟对他极好。 “罢了,你先下去吧,朕这次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下次朕必要追究到底。”独孤弘严肃的看他,语气带着上位者的霸气。 “谢父皇,儿臣告退。”独孤禹寒行礼退了出去,出去后便往母后江木澜的凤熹宫而去。 —— 东御。 玉涵纾跟竹蕴说要出去走走,带上面纱后边边独自出门了,暗卫自然跟着她,不过她也留下两名暗卫保护竹蕴。 “姑娘,买个簪子吧!”摊子旁的老板笑着看向玉涵纾。 玉涵纾走到街上,热闹喧嚣的气氛扑面而来,好奇的她走到一小贩旁,看着他这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便问道:“大哥,我瞧着你衣着华贵,也不像为生计谋生之人,怎会在此摆摊?” “图个乐罢了。”老板笑着回答。 玉涵纾:“……” 我靠,有钱就是任性,想干嘛就干嘛,人家为了生计,他为了兴趣。 “老板真是个实在人!”玉涵纾看着样式别致的发簪,虽然他很有钱,但是这些发簪真的漂亮,还是买了一支。 玉涵纾拿着最简单的碧玉发簪付了钱,继续往前面逛去,这里真的好热闹啊,容记桂花糕那边排满了人,算了,下次再吃吧。 就在她摇头晃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高兴的向她走去,“仙女姐姐!”声音清脆好听。 洛清芜有些诧异,“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她只不过出来办事,谁知在这里遇上玉涵纾。 “仙女姐姐,真是好巧!”玉涵纾自来熟的拉着洛清芜的手往旁边走,大街上的太多人,等下被骂挡路就不好了。 “仙女姐姐,你叫我玉涵纾就可以了,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了!”玉涵纾听着她叫自己姑娘,有些怪怪的。 姓玉…… “好吧!”洛清芜不喜欢陌生人拉着,而且还这般亲近,但也没甩开玉涵纾的手。 “我不叫仙女姐姐,我叫洛清芜。”听她喊仙女姐姐很怪,原以为不会再见面上次便没有纠正她,谁知还能遇上。 “好哦,那我就喊你洛姐姐了!”玉涵纾自来熟的唤洛清芜姐姐。 “嗯!”洛清芜声音清冽。 “上次洛姐姐走的太快,我还没请洛姐姐吃饭,现在洛姐姐可不能拒绝我!”玉涵纾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喜欢洛清芜,想要跟她交朋友。 “请吃饭啊,带上本尊。”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两人的对话。 洛清芜无语的看着俊逸不凡,一脸邪肆的黑衣男子,除了墨言凌估计没有人会这么厚脸皮。 这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也不知道收敛点气场,没看到路人向他们投来目光吗? 玉涵纾上下扫视了一遍墨言凌,得出一个结论,这男子确实很俊,但跟风临初比差那么点,估计就是她对他没意思。 “你怎么在这?”洛清芜冷漠的看着他。 “我怎么不能在这,三个月没见了,你不想我?”墨言凌无耻的说着露骨的话,自动无视旁边的玉涵纾。 有猫腻,玉涵纾一脸八卦。 洛清芜有些尴尬,“你闭嘴。” 没看见玉涵纾在这吗? 他不要脸,她要啊。 “那你跟我来。”墨言凌拉着洛清芜的手就要走,但另一边被玉涵纾拉住了,“你谁啊?大街上这么出格,没看见洛姐姐不想理你吗?” “怎么?想管本尊的事?”墨言凌一脸狂妄的看向玉涵纾,拉着洛清芜的手力度加重。 “涵纾,这事你别管了。”洛清芜无奈的看着她,后松开她的手,“若你想找我,随时拿着这块玉佩到京郊的阁楼找我。”说完给玉涵纾一枚玉佩。 东御这么大,能遇上两次也是一种缘分,而且她也挺喜欢玉涵纾的性格,结识一下也不错。 玉涵纾接过玉佩,一脸欣喜的看着她,“谢谢洛姐姐,明日我一定去找你。”在东御没有认识的人,认识洛清芜她很高兴。 洛清芜冷漠的甩开墨言凌的手,“走吧。”每次出现都是大街,他倒是会找场合。 “哼,你这个男人真是可恶。”玉涵纾忍不住嘀咕。 墨言凌本来看到洛清芜把玉佩给玉涵纾心里有些吃味,现在又听到这句话,怒了,“不想死给本尊闭嘴。” 我去,好暴躁,玉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躲到洛清芜后面。 “还走不走?”洛清芜依旧冷淡。 “走走走!”墨言凌拉着洛清芜就走,走之前还瞪了玉涵纾一眼。 洛清芜笑着对玉涵纾说:“涵纾,我先走了。” “洛姐姐明天见!”玉涵纾对洛清芜挥挥手。 “收好这块玉佩。”系统机械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当然会收好,用得着你说。”玉涵纾一边说一边走回客栈。 现在的玉涵纾还以为这块玉佩只是一个信物,却不知这块玉佩将来对她有多大的用处。 …… 另一边,洛清芜冷漠的看着墨言凌,墨言凌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第24章 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你找我干什么?阴魂不散。” 洛清芜受不了他直直的目光,率先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墨言凌不满她冷漠的态度,有些委屈的说:“三个月没见,你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我看你是脑子抽了吧?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几次三番对我说这话,不觉得太过突兀吗?”洛清芜忍不住皱眉。 搞的好像她跟他多熟似的。 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神秘诡异的墨阁阁主竟然喜欢痴人说梦? “不突兀,我觉得甚好!”墨言凌双手抱胸,无耻的说道。 “我没功夫与你在这胡闹。”洛清芜冷脸看他,说完便要走。 刚要走出去,墨言凌就拉住她的手,“我要怎么证明,你才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对你一见倾心。” 他语气认真不似作假,洛清芜有些错愕,不过瞬间恢复冷淡,“认真也好,玩笑也罢,一切与我无关。”用力一甩直接把他的手甩开,往前面走去,消失在他的眼前。 墨言凌双手紧握成拳,他这么卑微的向她表明心意,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脸对他,难道是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难道是百里星彻? 墨言凌邪肆的脸上闪过一道杀意,随后冷脸消失在暗处。 …… 第二天大早,玉涵纾顺着路人的指引来到东御京郊一座装修雅致,环境优美的阁楼。 玉涵纾拿着洛清芜的玉佩,抬手敲门,给她开门的是一位大爷,面目和善,把她迎了进去,拿上最好的茶点招待玉涵纾。 “姑娘先吃点茶点在此等候,少主一会便回来。”葛叔笑着跟对玉涵纾说。 他在这里做事多年,能拿少主信物之人只有眼前这位姑娘,想必是少主重要的人,他可不能怠慢人家。 “多谢葛叔!”玉涵纾笑着说。 方才进来葛叔便报了名字,她也就这么叫了,难道在东御称呼主子都喜欢叫少主吗?洛姐姐是少主子的意思? “老朽先下去做事,姑娘有事喊一声便可!”葛叔说完便退了下去。 玉涵纾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眼前一亮,竟然是容记桂花糕! “涵纾!”洛清芜进来后就看见玉涵纾那张“鬼脸”,表情异常丰富,还津津有味的吃着桂花糕。 听到声音,玉涵纾连忙放下糕点走向洛清芜,高兴的说:“洛姐姐!” “嗯!”洛清芜点了点头。 两人坐回椅子上,左边是玉涵纾,右边是洛清芜。 洛清芜问道:“我瞧着你不像是东御人,是来探亲的?” “我确实不是东御人,来这边也只是想要历练历练!”玉涵纾很聪明,没问她昨天墨言凌的事,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总不能说,打听到小道消息,南黎国师在东御,她是为他而来吧,估计这么说,洛清芜会把她当傻子吧。 洛清芜明了,“原来如此!” 看透不说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坦白。 “洛姐姐,我是南黎人!”玉涵纾继续说:“我这么丑的脸估计天下人都听说过我吧,我就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玉涵纾。” 洛清芜淡淡地说:“我并未听到任何闲言碎语,你不必妄自菲薄。” 何况,你也不是真的容颜有损。 玉涵纾跳过刚才的话题,有些疑惑的问道:“洛姐姐是东御人吗?” “我不是,此处只是家父买下的阁楼。”洛清芜解释道。 “哇,洛姐姐的父亲对洛姐姐真好。”不知怎的,玉涵纾莫名伤感起来,明明“她不是真正的”玉涵纾,可是在听到与父亲二字有关,内心还是会不安和难过。 洛清芜忽略前面那句话,若有所思道:“若是你不想住在客栈,可以到我这住上一段时间。” 玉涵纾内心一暖,有些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谢谢洛姐姐,有空来找你聊聊天就好,住到府上太麻烦了。” 萍水相逢而已,洛清芜竟然对她这么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东御,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真的好感动。 “好!”洛清芜点点头,又道:“那块玉佩你收好。” “好!”玉涵纾宝贝似的把玉佩握在手里。 这块玉佩跟南宫傲送的不同,洛清芜的玉佩更加晶莹剔透,玉佩上镶着一个小小的“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洛清芜要去忙,玉涵纾才告辞,刚从正堂出来便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快速消失在眼前。 一瞬间,玉涵纾觉得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风临初。 难道真是我眼花了?玉涵纾不断怀疑自己。 玉涵纾揉了揉眼睛,想着赶紧回客栈休息,这眼都花了,看谁都像风临初。 第25章 下次有机会你们认识认识 “水天一色” “师兄!” 洛清芜从后院出来,便看见风临初坐在前厅喝茶,旁边是木着脸的清泉。 夜一夜二他们平时不露面,隐在暗中保护风临初。 平日里师兄总待在小阁楼,今日竟然破天荒的出来前厅,洛清芜还有些惊讶。 风临初南黎国师的身份特殊,不便露面,但是在这处阁楼里,便是最隐蔽安全的。 洛清芜能把玉佩给玉涵纾说明她真的想结识她,对她也是相当信任了。 下人们收拾很快,眨眼功夫便把刚才玉涵纾和洛清芜动过的茶点收拾好换新的送上来,他们规规矩矩的做着事,送上茶点并擦拭干净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嗯!”风临初淡淡地应了一声,薄唇轻抿着茶。 他表情依旧淡漠,不见半分不悦,看来从江南新进的茶很不错。 “有什么人能入你的眼?”风临初语气无半分波澜,也听不出喜怒。 他进来看到两个茶杯,便知道刚才有人来过。 芜儿一向以冷漠示人,什么时候结识了友人? 洛清芜坐到他旁边,笑着回答:“一位姑娘,性格很不错,我觉得与她有缘,便结识了。” “她是南黎人,而且我觉得师兄你应该听过她,她叫玉涵纾。” 玉涵纾说过,像她这么丑的人,天下人都知道她吧? 洛清芜猜想风临初应该是知道的。 而且玉涵纾以那张“鬼脸”示人,确实让人印象深刻,虽然她是故意装丑。不过美与丑都不妨碍她觉得玉涵纾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玉涵纾性格率真活泼跟师兄正好互补,若是有缘,他们认识一下应当不错。 果然,风临初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但洛清芜还是看见了,嗯,这反应跟上次一样,该不会师兄早就认识她吧? “师兄,你是不是认识她?”洛清芜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风临初语气微冷。 玉涵纾?她不好好待在南黎跑来东御做什么?竟然还这么巧跟芜儿遇上了?难道有什么目的? 清泉在听到玉涵纾三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玉大小姐怎来了东御? 洛清芜开玩笑道:“好吧,那下次有机会你们认识认识?” 风临初白哲的手把茶杯放下,眼神扫了一眼洛清芜,“洛师叔和萱姨来信说很想你。” 洛清芜真是败给师兄这一贯威胁人的语气,每次都拿她父亲母亲来压她。 她不想回洛族,谁知道父亲母亲竟然让师兄劝自己回去,还说什么思女心切。 她若是回了洛族就要担起大任,她才不回去,回去后哪里有现在潇洒,更何况她还有事要做。 “师兄,我不打趣你就是了。”洛清芜无奈的看着气定神闲的风临初,什么时候师兄这样无趣的人,才有人收? “墨阁阁主墨言凌你可曾听过?”风临初淡漠的看了一脸黑线的洛清芜,只要说到洛师叔和萱姨,芜儿就像泄了气的球,嗯,不错。 墨阁阁主墨言凌出现在东御,也不知他作何。 墨言凌此人一向我行我素,墨阁是势力遍布四国,此人出现并不简单,难道他与东御有什么关联? 说到墨言凌,洛清芜表情瞬间气愤了起来,“墨言凌就是个疯子,我碰见他好几次了,他除了传闻中俊美,武功高强外其他没什么。” 洛清芜对墨言凌的印象简直差到极致,无耻,不要脸,莫名其妙…… 每次一见到墨言凌他总是理所应当的看着她,跟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上次还一脸她抛弃他的表情看她。 “嗯?”风临初有些疑惑,芜儿竟然遇上墨言凌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师兄,我仔细跟你说说。” “嗯。” …… “小姐,你怎么出去这么久,让我好一阵担心!”玉涵纾一回到客栈,竹蕴便一脸担忧的说道。 玉涵纾解释道:“哎呀,我与洛姐姐投缘,便多聊了几句,这才回来晚了。” 真是难为这小丫头了,下次去哪里都带上她吧,不然她提心吊胆的,以为她遇上啥事了。 “下次小姐把我也带上,小姐一个人出去我很担心。”竹蕴严肃的看着她。 玉涵纾不让她自称奴婢,所以竹蕴并没有喊奴婢。 “好好好,下次去哪里都带你。”玉涵纾点了点竹蕴的额头,含笑的看着她。 “小姐,我听说你今天去的阁楼也就是洛姑娘让你去寻她的地方,从未对任何人开放呢,而且还很神秘!”竹蕴把从街上听到的话告诉玉涵纾。 “噗!”玉涵纾忍不住笑出声,“那处阁楼精心雅致,雕梁画栋,可以说咱们的丞相府与“水天一色”相比,是有过之无不及。” 玉涵纾说的不只是面积,还有里边的陈设和井然有序的下人,从她进门那刻起就感觉到很舒适,葛叔更是以礼相待,洛姐姐真是个好棒的主子,她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灵气呢! “啊,这么神奇吗?”竹蕴今天听到京郊那处阁楼很神秘的时候,差点被吓破胆,她以为小姐被骗了。 “是啊,我先睡一觉,醒来后与你细说。”玉涵纾走向床铺,脱了鞋躺上去,被子一盖,彻底入睡。 竹蕴:“……”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一秒入睡了? …… 西芜,东宫太子府。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墨言凌。 见有人闯入东宫,侍卫们拔剑上前,想要把“刺客”拿下,面对他们的嚣张气焰,墨言凌眼皮都不抬,大手一挥他们瞬间被弹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 这时,百里星彻正好从皇宫回来,看到这位不速之客,不悦的说道:“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阁下此举何为?” 他可没忘记上次此人把明松他们绑走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竟对清芜有别样的心思。 侍卫们狼狈的站起身来,对百里星彻行礼,百里星彻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他们便退了下去,走前还很凶狠的看向一袭黑衣负手而立的墨言凌。 明松认出了墨言凌,上次他把他们打晕关了几天,这仇他不会忘。 “本尊今日是来警告你,离洛清芜远些,不管从前你与她是如何相识,但,自本尊与她相遇起,你便没资格与她纠缠半分。”墨言凌大放厥词,俊美邪肆的脸上满是不屑。 他真的很妒忌百里星彻与洛清芜相识在前,每次见面她总是冷脸相对。对于她,他永远不会放手,先解决掉百里星彻以免后患。 “阁下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了?”百里星彻更加不悦,语气变得冷冷的。 洛清芜是他的底线,谁要是动了他的底线,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墨言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位西芜太子,“哦,这么说,你是不会退出了?” 百里星彻不说话,表示默认。 他心悦清芜,便不会放手。这些年清芜很少露面,他才没能向她表明心意,现在墨言凌此举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很好很有胆,本尊等着你狼狈退出的那天,因为赢的一定是本尊。”墨言凌很不爽,此人如此不识抬举。 “慢走不送。”百里星彻直接进了书房。 明松恨不得上前给墨言凌一剑,但是太子殿下不说话他不能这么做。 墨言凌施展轻功离开了东宫,走之前还把一个石桌给劈了。 百里星彻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眉头一皱,清芜,你不会对他心动的对吧?一向温润如玉的西芜太子,此时脸上的表情十分诡秘。 第26章 谁都不服,就服你 南黎皇宫,御书房内。 南宫傲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他如今不惑之年,容颜依旧俊美,不愧为当年的第一美男子。 这时,一位打扮美艳的妃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安神汤进来,见她进来外面并无通传,南宫傲很是不悦。 沐南菱见南宫傲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便主动说道:“陛下恕罪,臣妾是怕打扰到您才不许莫公公通传,还望陛下原谅臣妾这一次。”说完便熟练的把安神汤端到南宫傲面前,“这是臣妾特意为陛下准备的安神汤。” “嗯。”南宫傲接过沐南菱递过来的安神汤,脸色也有所缓和。 沐南菱陪了南宫傲这么多年,早已摸清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且她能当上四妃之首不仅因为沐家是四大家族之一,还有她的美貌与智慧。 “你怎么来了?”南宫傲把碗放下,不解的看向沐南菱。“臣妾有好些日子没见着陛下了。”沐南菱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还楚楚可怜的看向他。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最宠的就是她,连裴知笑那个太子妃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闻人依那个女人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她同她一样出身四大世家,她早就对她动手了。 自从月妃进宫后皇上对她就冷淡了许多,这么多年把所有宠爱都给了那个女人。 楼佩欢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一介庶民,是皇上出巡时带回来的,有什么资格与她争宠? 如果是上官舒她也没那么多怨气,毕竟她也是四大家的嫡女,而且生下的又是女儿。 但是,楼佩欢就不一样了,她看不起她,当年,进宫短短三个月就怀有身孕,最后还生下个儿子来。 因为她不是皇后,琛儿庶出的身份本就尴尬,但她也未曾想过让琛儿争皇位,她只想让皇上多疼爱点琛儿和皎儿,稳住沐家在京中的地位。 现在陛下对她的宠爱大不如前,她如何能不争?不筹谋?若有一天她真的失宠了,沐家怎么办?琛儿和皎儿怎么办? “朕这些日子忙于政事,对爱妃难免疏忽,明日朕到爱妃宫里陪爱妃用膳。”南宫傲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皇后端庄稳重,不喜争宠。 惠妃性格软弱,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 贵妃会耍小性子,小女儿的情绪都能在她脸上看到,对他体贴入微,可是不知何时,他竟忽略了她。 后进宫的淑妃性格冷淡,喜静。 月妃出身于江南,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和柔情,他对她的偏爱多了些,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家族势力,没有外戚。 除了月妃身份低微,皇后贵妃惠妃淑妃她们皆是四大家的嫡女,他如何能不防? 沐南菱很高兴,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君无戏言。”南宫傲道。 “那陛下早些歇息,明日臣妾等着陛下用早膳。”沐南菱语气上扬。 这碗安神汤总算没白费,她就知道陛下是最重感情之人,不管月妃再怎么得宠,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 “臣妾告退。”沐南菱行礼后便退了出去,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春风得意。 “娘娘慢走!”莫公公看着一脸得意的沐贵妃便知道咋回事了,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摸清主子的心思。 “嗯。”沐南菱再怎么目中无人,对莫公公还是很尊重的。 看着走远的沐贵妃,莫公公赶紧走进御书房,“陛下时辰不早了,您喝了安神汤该早些歇息了。” 服侍陛下这么些年,陛下的妃子除了贵妃娘娘他还未曾看到哪位娘娘对陛下如此上心。 贵妃娘娘虽然平日嚣张跋扈,对宫女太监却是极好,赏赐不在少数,宫里有的是人为贵妃娘娘卖命。 “嗯。”南宫傲也觉得有些困了。 见南宫傲没什么表示,莫公公心里明了,今夜皇上哪位娘娘那都不去。 “朕明早到锦霞宫陪贵妃用早膳。”南宫傲交代了一下,随后便走进内殿。 “是。”莫公公跟上南宫傲的步伐,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自然要为皇上更衣。 …… “来东御这么多天了,风临初在哪一点线索都没有,真是烦躁。”玉涵纾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系统听的。 系统这些天都不理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这样她更加郁闷,再不想想办法她就真的被系统抛弃了。 不理她是吧?那她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到系统受不了为止。 系统:“……”真是无耻。 “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要你自己想办法找到男主大大,你现在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系统嫌弃的声音响起。 听见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玉涵纾差点没激动的跳起来,哈哈,系统就是嘴硬心软,现在不就理她了吗?只要它开口那么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亲爱的系统君大人,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的指条明路吧?”玉涵纾“谄媚”的说道。 说完差点没把自己问候上天,她什么时候学会奉承人了?不对,是奉承机器。 系统不买账,“哼,我看你挺有能耐,还这么会说,本事应该很大。” 阴阳怪气的,这是讽刺她? 玉涵纾一脸黑线,继续说道:“我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已经“深深”印在她脑子里了,特别是面对系统。哼,等完成任务就把你给换了。 “男主大大在东御,至于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的运气了。”系统像“赏赐”一样开了“金口”。 玉涵纾:“…………” 东御那么大,她上哪去找他?这说了等于没说,无语又坑人。 感受到玉涵纾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系统再次给了点提示,“京郊。”话落,就没声音了。 京郊?玉涵纾眼前一亮,这么说上次她看到的真是风临初? 那么问题来了,难道洛姐姐认识风临初? 不会是因为洛姐姐在这里风临初才来这里陪洛姐姐吧? 洛姐姐是风临初的心上人??? 玉涵纾想到洛清芜清冷出尘,倾城绝世的脸,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洛姐姐和风临初好般配! 玉涵纾瞬间脑补各种狗血剧情,而她给自己的定位是,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暗恋风临初未果。 “洛少主并不喜欢男主大大,男主大大也不喜欢洛少主。” 系统原本都要“关机了”,但被玉涵纾的想象力“折服了”不得不告诉她真相,免得她胡思乱想。 要是她就此摆烂,恐怕会影响后续剧情。 “真的?”玉涵纾瞬间燃起了斗志。 “真的。”系统很高冷。 玉涵纾很显然不太相信系统,“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本书主线不会变。”系统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好吧,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玉涵纾心情变得好多了。 她不知道对风临初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好像他们早就认识般。 “那我今天能遇上风临初吗?”玉涵纾好像终于想到了“正事”。 系统:“……”讨价还价。 “嗯。”系统还是给了个答案。 玉涵纾高兴的提高了声音,“太好了,我太爱你了,系统君!” 回应她热情的是一阵无声的风。 没关系,她脸皮厚,面对系统她早就没有任何面子了。 现在刚过午时,她先睡一觉,等她睡醒就到京郊那边转一圈,这样说不定就能遇上风临初了。 玉涵纾可没忘记任务就是得到风临初的一个承诺,虽然进度很慢,但是她会努力的,她平时都是这么安慰自己。 系统:“…………” 谁都不服,就服你。 第27章 国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申时刚过。 玉涵纾便带着竹蕴出门往京郊而去,因为带着面纱,玉涵纾的身上总是被投来很多目光。 “小姐,我们快点走吧,他们的眼神凶神恶煞的。”竹蕴小声地对玉涵纾说。 “不用在意。”玉涵纾一脸淡定,不过还是加快了脚步,她真的不想像上次一样被人围观。 东御的人还真是奇怪,在街上看到个带面纱的人都要投来目光,像是没见过一样,难道在东御不允许带面纱出门?不会吧? 竹蕴看到玉涵纾明显加快了动作,嘴角抽了一下,小姐,你不是说不用在意吗?我看你好像很在意啊。 …… “师兄,今夜我打算去祭司府探个究竟。”洛清芜跟风临初相对而坐,他们正在分析东御皇族,其中最神秘的就是那位东御祭司。 这位东御祭司,据说还是东方恒的师父,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以一张银色面具出现在世人眼前。 他在东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比太子的东方洺轩地位还高,极受东御百姓爱戴。 相当于风临初在南黎的地位。 这位祭司脾气也是相当古怪,为人还很低调,但洛清芜觉得东御皇族血洗江隐门跟这位祭司脱不了干系。 行军打仗需要军师,显然这位神秘诡异的祭司就是东御的军师。 她之所以知道东御皇族血洗了江隐门,是因为在现场发现了东御皇族的令牌。 那块令牌她查过,确实是东御皇族的暗卫所持,而且不仅如此,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刀法也是东御的刀法,即使那些人刻意隐去痕迹,还是被她和师兄查到了。 她跟师兄赶到的时候师叔已经气绝身亡,倒在师父身边,师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她和师兄回来。 她不知道是谁有那么高强的武功,竟然在那么短时间内杀了上千名弟子,而且师叔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过,她在师叔的手上找到了被他紧握的线索,就是那块“暗东”的令牌。 “不行。”风临初冷声回绝。 就知道风临初不答应,洛清芜无奈道:“师兄,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会遇上危险,但我们来东御那么久了,还是没有半点线索,一日找不到证据,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就算那位祭司神秘诡异,且深不可测,但我有师父传授的武功还有灵力护身,你就放心吧,我不会遇上危险的。” 风临初如诗如画的俊颜还是没有半分动容,“不行。”态度还是很坚决。 “除非我跟你去。”风临初又道。 洛清芜笑着说:“师兄,你如今的身份是南黎国师,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你出现在东御祭司府,别人作何想法?” 估计会上升到南黎与东御之间的政治问题吧。 “所以还是我自己去吧!”洛清芜再次说道。 “带上夜三夜四他们。”风临初只好答应。 芜儿的话是对的,他如今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出现在东御。 “不用了,我可以。”洛清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师兄武功虽然高强,但东御却是人家的地盘,说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让他们保护师兄稳妥些。 “少主,玉姑娘来了。”葛叔的声音打破两兄妹的对话。 洛清芜道,“请她进来!” 看见风临初准备起身,洛清芜赶忙制止他,“师兄,这位玉姑娘你见见呗。”说完还一脸打趣。 风临初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又坐回了凳子上,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玉涵纾跟竹蕴一进来就看见洛清芜与风临初相对而坐,两人明显是刚对弈完的样子,棋盘里是黑子杀掉了白子。 跟在后面的竹蕴看到风临初的那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看到国师大人? “涵纾你来了,快坐!”洛清芜亲自把玉涵纾带到另一张凳子上,又对着竹蕴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啊?洛姑娘叫奴婢竹蕴便好。”竹蕴还没从风临初在这里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听到洛清芜的声音连忙说道。 “嗯!这里都可以坐。”洛清芜同样把竹蕴带到玉涵纾旁边的凳子上,即便竹蕴是丫鬟,洛清芜还是给了她尊重。 “谢谢洛姑娘,奴婢站在小姐旁边就好。”竹蕴受宠若惊,然后便站走到玉涵纾旁边,洛清芜只好作罢。 玉涵纾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她了解竹蕴,这丫头虽然跟着她性格放开了许多,但被灌输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有时候很死板。 风临初把她们当成了空气,眼神看着面前的棋盘。 清泉则是木着脸站在他旁边,跟风临初一样始终没看过玉涵纾她们一眼。 “涵纾竹蕴,桌上的糕点你们随便吃,不用客气。”洛清芜看着她们,不说怕她们不敢吃。 “谢谢洛姐姐!”“谢谢洛姑娘!” “他是我师兄风临初。”洛清芜跟她们解释,又道:“师兄,这位是玉涵纾,这位是竹蕴。” 风临初的目光淡淡的看了玉涵纾一眼,高冷的说:“嗯。” 玉涵纾自来熟,笑嘻嘻的说道:“国师,我们又见面了。”俗套的开场白,估计只有她想的出来。 竹蕴内心:国师大人竟然是洛姑娘的师兄。 “又?”洛清芜抓住了关键字,这中间好像有什么猫腻呢。 风临初随意道:“她是陛下的侄女。” 这个陛下指的自然是南宫傲。 “洛姐姐,我是南黎帝的侄女,我母亲是已故的长公主,父亲是已故的玉丞相。”这次玉涵纾对洛清芜毫无保留了。 这话让风临初有些惊讶,她竟然就这么跟芜儿交代了她的身世。 “对不起啊,我不该让你提起伤心事的。”洛清芜有些怔住了,没想到玉涵纾的身世如此可怜。 玉涵纾赶紧说道:“不关洛姐姐的事,是我信任洛姐姐,想跟洛姐姐交朋友。”顿了顿,道,“今日我又不请自来了,还望洛姐姐见谅。” “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随时欢迎你来!”洛清芜好笑的看她,又看了眼表情依旧冷淡的师兄,这两人难道没有话要说吗? 会不会是自己在这里他们不方便? “师兄,我还有要事要处理,既然你跟涵纾早已认识,你帮我招待招待她,她可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她。”洛清芜小算盘打的挺好。 风临初眉头一皱,“?” “涵纾,我先去处理下要事,有什么事你跟师兄说就行。” “洛姐姐……”玉涵纾欲哭无泪的看着一溜烟就没影的洛清芜。 此时,正厅安静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风临初就像石化了一样没什么表情和动作,清泉就更不用说了。 系统适时提醒,“还不抓紧机会让男主大大对你的印象改观改观?” 玉涵纾脑子里闪过几个字,对对对! “没想到国师大人还是洛姐姐的师兄!我跟国师还真是有缘,在东御这么大的地方都能遇到。”玉涵纾尽量找话题,然而回应她的是无声。 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至于这么高冷吗? 玉涵纾丝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刚来东御那会遇上了点麻烦,幸好洛姐姐正巧路过替我和竹蕴解了围,洛姐姐真是个好人。” “嗯。”风临初终于给了她点反应。想来上次就是芜儿第一次遇到玉涵纾。 哼,看吧,说到洛姐姐的时候才有反应,玉涵纾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若不是系统说他不喜欢洛姐姐,不然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国师大人在东御这事,舅舅知道吗?”她很想知道是不是舅舅派他来的。 “不知。”风临初也没打算隐瞒。 若是平日里他早就不悦了,现在不知怎的竟然没有一丝不悦。 “啊?”玉涵纾很惊讶,“难道您现在是打算摆烂?” 我去,这话又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完了,他不会生气了吧?会不会把她给扔出去? 竹蕴内心:小姐,你真是什么话都敢在国师大人面前说。 风临初言简意赅:“本座有事要办。” 清泉内心:主子您怎么还跟玉大小姐解释了? “好吧!”玉涵纾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窃喜,还好他没有生气。 “国师大人,您刚才手执黑子还是白子?”玉涵纾拼命找话题,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白子。”风临初很冷淡。 “哇,那洛姐姐的棋艺真精湛!”玉涵纾有些惊讶,又看向风临初旁边的棋盒,脸上大写的尴尬,没下完的白子这不是在那吗? 相对于玉涵纾的尴尬,风临初并未说什么,如诗如画的俊颜依旧冷淡。 “本座还有事,玉大小姐自便。”风临初语气淡淡,随后站起身准备走。 “国师大人有事要出去啊?我能不能跟着?”玉涵纾急忙叫住他。 风临初语气微冷,“不能。” 玉涵纾一脸失望,又道:“那我以后可以常来这里吗?” “可以。”风临初语气很淡。 等玉涵纾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走出了门口,给玉涵纾一个清俊的背影。 清泉没说话,木着脸跟上风临初。 “天啊,一个背影看的我脸红心跳!”玉涵纾忍不住犯花痴。 “小姐,回神了,国师大人已经走远了。”竹蕴提醒。 玉涵纾兴奋的说道:“哎呀,风临初不愧为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俊雅不凡,一袭白衣满足了我对古代男子的所有幻想!” 竹蕴不止一次听到玉涵纾说“古代”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没想到国师大人竟然在东御,而且还是洛姑娘的师兄。” 竹蕴这话让玉涵纾敛了敛情绪,风临初在东御想来不会那么简单,洛姐姐也不像是四国中人,看来他们的身份都不简单。 不管洛姐姐是谁,有什么目的,这个朋友她都交定了,她相信洛姐姐不会害她的。 “小姐,我们是回去吗?”刚才国师大人说自便,京郊这处阁楼确实不对外开放,竹蕴刚才已经体会到了,门口没有看门的家丁,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安静雅致,一看主人就是个喜静之人,随处可见的一盆盆君子兰,特别是正厅前的小池水清澈见底……这里到处充满了灵气。 “你想回去还是逛逛?”玉涵纾已经见到风临初了,她心情特别好。 “听小姐的!”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她要回去想想第二步怎么做,既然风临初不排斥她来这里,离成功就近了一点点点。 …… 往后的日子里,“水天一色”多了玉涵纾的影子。 第28章 我永远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半夜。 洛清芜施展轻功从“水天一色”出去,来到了传闻中东御的祭司府,用灵力掩盖身上的气息,飞到祭司府的屋檐上轻轻的掀开一块瓦片,屋里正亮着诡异的白色蜡烛,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在翻着一本破旧的书,类似什么秘籍。 看见祭司的第一眼,洛清芜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祭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内容很是恼怒,他把秘籍收进袖中,对着墙上就是一掌,墙面瞬间移动,转眼他便消失在了屋内。 洛清芜看着消失在屋内的祭司,这位祭司不仅神秘,实力确实也是不容小觑,她要当心点。 白影一闪,洛清芜从屋檐上飞了下来,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祭司府来回巡逻的侍卫却一刻也不见松懈, 洛清芜躲在一处假山后面,此时有两道声音响起。 “等祭司大人大功练成之时,便是我们东御踏平三国之时。”这道声音很是粗犷。 另一道声音道:“那是,祭司大人是我们东御的天,等他练成大功,其他三国还不得跪地俯首称臣。” 大功?洛清芜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祭司刚才看的那本就是秘籍? 她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师兄,虽然师兄对四国之事并无兴趣,但他现在是南黎国师,事关百姓生死,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洛清芜施展轻功转眼消失不见。 这时,她刚才站立的假山后面,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消失在屋子里的祭司。 “祭司大人。”刚才还在说话的两人,一脸惶恐的看向突然出现的祭司。 祭司什么话都没说,苍老的手一抬,两人便化作一摊血水。要是洛清芜看见这一幕估计会震惊到。 活生生的人,瞬间化为血水。 祭司早已见怪不怪,抬头望了一眼洛清芜消失的方向,银色面具下的他不知道什么表情。 …… “水天一色”里几乎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一幅画面。 “国师大人,您渴不渴需不需要我帮您倒杯水?” ”国师大人,我帮您磨墨吧,别看我平时不怎么靠谱,其实这些我都会做的!” “国师大人,您热不热啊,我帮您扇扇风吧?” …… “出去,本座不渴不需要磨墨也不热。” 玉涵纾回去后什么办法都没想到,最后,只好用最土的办法,那就是“献殷勤”。 洛清芜看见他们这样子只觉好笑,师兄的性子一直这般冷清,现在终于有一个能治得了他的人了。 “玉大小姐很闲吗?要不要本座给陛下书信一封?”风临初无比头疼的看着殷勤端茶倒水的人。 若不是芜儿认她做朋友,而她又是陛下的侄女,他早就让清泉把人给扔出去了。 整天就知道在他面前晃,扰的他一刻都不能安宁,面对自己的冷脸她竟然不甚在意,简直是厚颜无耻。 “不是很闲!我现在正忙着给国师大人也就是您端茶送水。”玉涵纾那张“麻花脸”笑得十分开心,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隐在暗处的夜一他们恨不得把玉涵纾给扔出去,这女人真烦,吵的他们头疼。 这女人喜欢主子也不用这么疯狂吧?长的那么丑,还这么自信? 他们都怀疑洛少主被这女人给利用了,说不定为了接近主子,这女人才假装遇到麻烦让洛少主出手解围,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清泉黑着张脸对玉涵纾说:“玉大小姐,主子处理公务的时候需要安静。” 意思就是你太吵了。 玉涵纾厚着脸皮说道:“清泉啊,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师大人是觉得我端茶又倒水的太辛苦了,想找借口让我休息休息。” 风临初:“……” 无耻。 清泉:“……” 夜一他们:“……” 风临初沉声道:“本座不知道你有何目的,但现在本座要处理公务,你给本座出去。” 玉涵也觉得自己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识趣的走了,走之前还说:“国师大人别忘了喝茶。” 清泉跟在玉涵纾身后,安静的把门给关上,然后严肃着脸站在门口。 风临初看着安静的屋子,忍不住扶了扶额头,这回终于清净了。 玉涵纾的内心,唉,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的一个承诺,好让她完成任务,这个任务怎么坑人啊? “涵纾,你喜欢师兄吗?”洛清芜坐在凉亭里见玉涵纾有些气馁的走出来,便向她走来。 洛清芜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玉涵纾心里漏了半拍,她有些口是心非的开口:“哈哈,洛姐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感谢他这几年帮助皇帝舅舅!” 这样撇脚的理由,除了她自己估计没有人会信,她自己都不信吧。 洛清芜看着她,“是吗?” “你为什么突然想为南黎帝感谢师兄?” 洛清芜这两个问句,让玉涵纾答不上来。 她一直对自己说,接近风临初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一个承诺,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喜欢这个词很奇妙,好像她一接近风临初心跳就会加快。 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带着目的接近风临初,这样对他已经不公平了,她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洛姐姐,我也不知道。”玉涵纾有些无奈。 “涵纾,我今日把话跟你说清楚,师兄这些年冷情冷心,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若你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就不要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这样对你们都好。”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师兄如此殷勤,我也不会过问太多,但他是我师兄,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兄长,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他背负的太多了,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洛清芜说了很多话,风临初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知道,正因为她知道,她才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师兄身边,解开师兄的心结。 “洛姐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这么做有自己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说。” 玉涵纾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她也承认接近风临初是有目的。 “如此甚好,你很坦诚,我相信你!”洛清芜笑着说,顿了顿又道,“我看你甚是无聊,不如带你出去逛逛吧!” “谢谢洛姐姐!”玉涵纾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带着目的接近风临初,洛清芜竟然也不生气。 “我们走吧!” “好!” 东御皇宫,御书房内。 “西芜的长宁公主这个月十五行及笄礼,轩儿你有何想法?”东方恒威严的看着东方洺轩。 西芜这样的弱国,他本不屑一顾,但还是要做做样子,若跟西芜联姻,对东御来说也算是有利可图。 长宁公主百里心悠是百里渡唯一的女儿,百里渡对她的宠爱四国中无人不知。 “儿臣但凭父皇做主。”东方洺轩知道东方恒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参加长宁公主的及笄礼,然后趁机提出迎娶之事,因为女子及笄后便可嫁人了。 “本月十五你亲自前往观礼,并向西芜帝提出迎娶之事,以太子妃之位迎娶长宁公主。” 东方恒还真是老谋深算,百年来四国无联姻的先例,他现在是想开先河? 百里渡在国事上并无造诣,但其子百里星彻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和西芜联姻,对他们攻打天下也是一大助力,达到目的后再灭了西芜,以绝后患。 西芜弱小,容易掌控。 东方洺轩恭敬道:“是,父皇。” 这就是他的父皇,从小到大利益为重,从未在意过他的感受,也从未问过他喜欢不喜欢,现在娶亲之事都不曾问过他的意见,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可悲。 东方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先退下吧。”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东方恒一向如此,哪怕对自己的儿子。 “儿臣告退。”东方洺轩退了出去。 “来人,摆驾祭司府。”东方恒吩咐道,话落,守在门外的郭公公立马走进来,弯着腰说:“是,陛下。” 郭公公扯着公鸭嗓,对门外的侍卫吆喝道:“摆驾祭司府。” 与此同时,南黎和北傲也同时收到消息,各自准备前往西芜的事。 北傲这次还是派独孤禹寒前往,独孤弘就是要历练他,要他适应各种场合,独孤弘并不强迫独孤禹寒求娶百里心悠,任凭独孤禹寒见机行事。 南宫傲则是派南宫暄前往,一国太子前往观礼,给足了西芜国面子,南宫若这次不管怎么劝都要跟着南宫暄去西芜,理由是待在皇宫太闷了,南宫傲和南宫暄无奈只好答应。 除了南宫暄和南宫若,还有二皇子南宫琛和三公主南宫皎也一同前往。 …… 西芜皇宫,皇后的凤仪宫内,书溶曦依偎在百里渡怀里,“这个月十五是悠儿的及笄礼,其他三国皇子公主前来观礼,想来不会那么简单。” 书溶曦一脸忧愁,百里心悠作为西芜唯一的公主,想必其他人早已做好了打算,就怕他国皇子提出迎娶悠儿之事,她怎么能不担忧。 “是啊,这丫头这么快就及笄了。”百里渡轻轻的拍着妻子的后背。 他怎么会不知道曦儿想的是什么,曦儿担忧的正是他所担忧的事。 “早知如此,我早该为悠儿物色好驸马,这样悠儿就不会卷到这纷争。”书溶曦无比懊悔。 西芜不似其他三国强大,女儿不论嫁到哪一国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应有的尊重,而且她也不舍得女儿联姻,可若是他国皇子求娶,那也是没有办法,她知道百里渡作为皇帝也很为难。 “曦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悠儿做不愿意做的事。”百里渡无比心疼的看着妻子,曦儿总是这般自责,都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无能。 他无心朝政,只想寄情山水,从不引起斗争,对三国一向以礼相待,若是有人欺人太甚,他不怕玉石俱焚。 “这些年你躲避锋芒,为的就是让西芜退出天下纷争,若就此显露锋芒,这些年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书溶曦了解他,他心怀天下,爱护百姓,他不争只是怕百姓受苦,一旦纷争而起,受苦的只会是黎民百姓。 书溶曦扬起一抹微笑,“说不定三国没有动作呢,也许是我在杞人忧天。” 而且百年来,四国也没有联姻的先例。 作为母亲她不得不为女儿打算,作为皇后她不得不为西芜考虑。 “很晚了,睡觉吧。”百里渡无奈的看着妻子,并帮书溶曦把被子盖好。 百里渡心想,明天问问女儿的想法,看看她是否有芳心暗许的人,若是有,而且那人可靠,家世清白,人品贵重,招来给悠儿当驸马也未尝不可,这样女儿便可留在他们身边了! …… 刚下早朝,百里星彻和百里星寄一起从紫宸殿出来,两人正要去给书溶曦请安,正巧碰见了百里心悠。 “大哥二哥,你可有意中人?”百里心悠穿着桃红色绣花广袖流仙裙,头带精致小巧的发簪,蹦蹦跳跳的跑到他们面前,开口就是这句话。 “噗!”百里星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般不知羞!”还弹了弹百里心悠的额头。 “疼啊,二哥,你又弹我的额头。”百里心悠不满的看他,又看向面无表情的大哥,“大哥,二哥欺负我,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百里星彻扫了百里星寄一眼,百里星寄立马投降,苦兮兮的看着百里心悠,“二哥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兄的眼神他从小怕到大,现在长大了依然很怕啊。 百里心悠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刚才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呢,你们到底有没有意中人?” “没有。”百里星寄瞥了妹妹一眼,反问道:“准备及笄了,急着嫁人?” 百里心悠说话老成:“哪有啊,我就是好奇!” “而且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娶妻,有点说不过去。” “快走吧,别耽误了给母后请安!”百里星彻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抬脚往凤仪宫走。 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对视一眼,其实他们从小就怕大哥。 他们也很想知道大哥喜欢什么的女子? “二哥,你说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百里心悠小声地问百里星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百里星寄白了她一眼。 大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百里心悠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第29章 住进水天一色 客栈里,玉涵纾睡的正香,突然感觉到一阵很强的杀气,吓的她赶紧醒过来,环顾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什么,她才敢安心的躺回去。 她不太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守着,所以让竹蕴睡在隔壁的房间。 玉涵纾认为自己太紧张了,不然这几天怎么心神不宁的,总是感觉有人要杀她,在东御她也没得罪什么吧?难道真是她想多了吗? 算了,不管了先睡觉吧。 她急的忘了南宫傲派给她的暗卫一直在暗处保护她。 …… 这天晚上,玉涵纾又感觉到很强的杀气,这次她没感觉错,确实有人要暗杀她,而且还不止一个。 “你们是谁?”玉涵纾脸瞬间垮了下去,她没招惹什么人吧? 这些蒙面人又是谁? 为什么要杀她? 保护玉涵纾的暗卫看见主子受到威胁,立马从暗处出来,蒙面人看见多出来的暗卫也不多废话,拔剑立马向他们杀过来,玉涵纾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怎么哪哪都惹人不快? 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惊扰到别人?不会是他们用了什么迷香吧? 来不及多想,玉涵纾赶紧跑到隔壁房间,还好她今晚没脱衣服睡觉,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玉涵纾推门进来,看见竹蕴在床上睡的正香,呼吸均匀,还好只是睡着了给她盖好被子,就退了出去。 “这丫头,睡觉都不知道锁门。”玉涵纾皱着眉头,明天要提醒竹蕴睡觉锁门才行,虽然有暗卫守着,但她还是很不放心。 “小姐,已经全部解决掉了。”暗卫重景恭敬的对玉涵纾说。 “嗯好,你先下去吧。”玉涵纾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想她死? “是。”重景隐到了暗处。 其余没回来的暗卫估计是处理残局去了,若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七八具尸体躺在客栈外,估计能把人吓死。 “水天一色”。 “昨晚有人刺杀你?”洛清芜皱着眉头,玉涵纾平日里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刺杀她? 风临初正好走到她们身边,听到洛清芜的话,眼神落到玉涵纾身上,随后移开,坐到另一旁的凳子上充当空气。 玉涵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风临初一眼,然后看向洛清芜,“是的,我来东御也没跟什么人结怨,我也不知道是谁刺杀我。” “会不会是你以前得罪过的人?”洛清芜沉思片刻,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难道是我小叔?”玉涵纾经洛清芜这么一提醒,突然想到玉辞末的脸。 如果有人想要她死,那么玉辞末绝对是第一,那些人看着确实不像普通的家丁,难道是江湖中人,传闻中的买凶杀人? 洛清芜疑惑,“你小叔?” “是的,我觉得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我死在那次落水。”玉涵纾真想说一句,我真的会谢。 别人的小叔很疼爱自己的侄女,到了玉辞末这里就变成了另一副嘴脸?还特意雇杀手到东御杀她? 风临初喝茶的动作一顿,上次让夜一查的消息不假,她落水确实是玉辞末所为,目的估计是为了杀掉玉涵纾,霸占丞相府的家产。 这些年玉涵纾一个小姑娘在丞相府独自面对那些尔虞我诈,想必受了不少苦,不知怎的,风临初沉寂了多年的心,竟有些心疼起了她。 “这么狠毒,竟然对亲侄女下手。”洛清芜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尔虞我诈。 玉涵纾有些自嘲,“唉,爹娘不在了,哥哥又多年不知去向,我一个好欺负咯。” 哥哥?离京多年未归? 洛清芜竟不知怎么接话了,“我们是朋友,以后你不是一个人。” “谢谢洛姐姐!”萍水相逢,能得洛清芜如此相待,玉涵纾感受到了温暖。虽然她没有爹娘了,但有舅舅和朋友,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洛清芜也不比玉涵纾大多少,却像个大姐姐一样对她满满的关心。 “今晚开始你从客栈搬来这里住。”洛清芜想到了个好主意。 “谢谢洛姐姐,但是这样太麻烦了,舅舅给我留了暗卫,他们可以保护我的。”玉涵纾还是不太好意思。 洛清芜继续说道:“不麻烦,留你在客栈我也不放心,客栈哪有这里安全,师兄,你说是吧?” “嗯。”一直沉默的风临初淡然的吐出一个字,他一向讨厌女子接近,这些天玉涵纾一直在他眼前晃,除了有些烦,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啊?”玉涵纾惊讶的看向风临初,她其实也担心他不同意,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师兄也赞成,所以你就别推脱了,回去收拾东西后便带着竹蕴过来吧,我一会让葛叔去给你们收拾屋子。”洛清芜一脸不容拒绝。 这些天的相处,师兄对涵纾也不是没有感觉!看来她要多加“一把火”,师兄这些年背负的太多了,是时候停下来休息了。 玉涵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好吧,那就麻烦洛姐姐和国师大人了。” “嗯。”风临初依旧高冷。 洛清芜点点头,“不麻烦。” …… 竹蕴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刺杀玉涵纾的事,玉涵纾也没打算告诉竹蕴,竹蕴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被吓到。 玉涵纾一回到客栈就跟竹蕴说去洛清芜那住几天,竹蕴不明所以。 玉涵纾只好解释道:“客栈的床太硬了,洛姐姐那里的床又大又软。”意思就是这里待腻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退房后,便住进了“水天一色”。 …… 丑时刚到,刺杀的人又开始行动了,这帮人消息还真是灵通,竟然找到了“水天一色”这里,还埋伏在外面。 洛清芜和风临初就站在一棵大树上,冷着脸看着这些跳梁小丑。 就知道这些人没那么简单,若不是她让玉涵纾来这里住,估计今晚玉涵纾又没法睡觉了。 风临初脸色淡漠,冷冷的看向自以为埋伏得很隐蔽的杀手们。 “师兄,动手吧,我想回去睡觉了。”洛清芜给风临初传音入密。 风临初点头,衣袖一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瞬间从暗处掉了下来,还发出很大的声音“嘭嘭嘭”的,摔的肯定不轻。 “我向来凭心情做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想怎么死?”洛清芜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不过她一掌就能把他们解决了。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其中一个蒙面人恶狠狠地瞪向洛清芜。 风临初看他们如蝼蚁般,眼底满是不屑,这些人就是来杀玉涵纾的?这么不堪一击。 “杀了他们。”蒙面人看向旁边其他几人,“是!”他们听到大哥的命令立马拔起剑向风临初两人而来。 “吵。”风临初衣袖一挥,他们就弹了回去,“啊啊啊啊啊”惨叫声一片,这次比刚才摔的还狼狈,还吐了血,他那掌带了一丝内力。 风临初可是隐洺仙人的徒弟,武功高强且深不可测,这些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蒙面人知道今天杀不了玉涵纾,就想撤,但洛清芜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我让你走了吗?” 话落,人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便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眼前这个女子竟像修罗般给人满满的压迫感。 “说出幕后黑手,饶你不死。” “哼。”蒙面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洛清芜冷笑一声,“很好,很有骨气,那么就到阎罗殿跟阎王硬气去吧。”抬手就准备给他们一掌。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他们就倒下了,一掌毙命,一掌杀掉不下十人,洛清芜有些惊讶的看向淡然若仙的风临初,“师兄,你还挺狠。” “嗯。”风临初薄唇轻启。 蒙面人看见自己的同伙全都毙命,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但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下,疑惑的看向清冷如仙的风临初,“为什么不杀我?” “说出幕后黑手。”风临初言简意赅。 蒙面人骨头很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既如此,那便不用活了。”风临初衣袖一挥,蒙面人瞬间气绝。 洛清芜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看见师兄出手了,唉,突然感觉遇见玉涵纾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夜一夜二,搜身。” “是。” “主子,这里有块令牌。”夜一从蒙面人的身上搜到一块木刻的小令牌。 令牌上写了个“墨”字,风临初语气很冷,“这是墨阁的令牌。” 墨阁?夜一夜二面面相觑,他们跟墨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墨阁要刺杀他们? 听到墨阁,洛清芜有些僵住了,墨言凌到底想干嘛?是冲着她来的还是接了刺杀玉涵纾的生意? 墨阁确实也是个杀手组织,她打听过了,墨阁按重金高低算人头,一般都是五千两起步。 “师兄,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保护好涵纾,她不会武功,你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她。”洛清芜说完,拿着令牌施展轻功消失在他们面前。 洛清芜的话让夜一夜二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让主子寸步不离的保护玉大小姐,这事估计只有洛少主想的出来。 风临初:“……” 夜一夜二看着走远的风临初,只好认命的把这些尸体处理掉,当然了隐在暗处的夜三夜四也没闲着,被夜一给叫出来搬运“垃圾”。 清泉被风临初派出去打探消息了,至今还没有回来,所以他现在不用做“苦力”。 …… 南黎太傅府,云惜烟的闺阁。 云惜烟一脸忧愁的绣着荷包。 不知道大家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听说她病情好转,竟有人来向她提亲。 云太傅可是皇子们的老师,他们不上赶着巴结才怪,以前他们都觉得云惜烟命不久矣,退避三舍,现在知道云惜烟病好的差不多了,不得见风使舵,想着跟云家结亲。 十六年来,她身体太差了,从未想过嫁娶之事。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奈何身体太差她也从未奢望得到他的垂青,她只想把他放在心里。 好多年没见他了,不知他如今过的好不好?她还能再见他一面吗? 对那些来提亲的人,她一概不见,叫父亲拒绝了。 “小姐,这些人真是势利眼,知道你的病好了,就像赶鸭子上架似的来提亲。”茉泞把煎好的药递给云惜烟,这是纾小姐吩咐的,每日一碗。 云惜烟接过碗,眼都不眨一下的把药给喝完了,这些药对她来说,跟吃饭无二,她早已习以为常。 “纾纾回来了吗?”云惜烟没有接过茉泞的话,而是忧心忡忡的问玉涵纾的事情。 纾纾已经去东御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还没有。”茉泞也有些失落,她也想竹蕴了,平日里还可以去找她,现在她不在京中,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茉泞看着云惜烟郁郁寡欢的脸,安慰道:“小姐你不要太担心了,纾小姐那么机灵的一个人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她们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希望吧!”云惜烟低头继续绣荷包,旁边已经绣好了一个,她准备送给欧阳淑羽和玉涵纾一人一个。 第30章 玉大小姐起的真早 玉涵纾饱饱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才起,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看见桌上放着洗脸水,拿起毛巾三两下搞定,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玉涵纾的脸上,差点没亮瞎她的眼睛,看来太阳都嫌弃她醒的太晚了。 葛叔正拿着水瓢给摆放在楼梯两边的盆盆君子兰浇水,看见玉涵纾出来,慈爱的说:“玉姑娘,你睡醒了!” “葛叔好!”葛叔的话让玉涵纾很不好意思,唉,不得不说洛姐姐这里的床太舒服了,她都舍不得起来。 “玉姑娘昨晚睡的好吗?若是有什么需要跟老朽说一声,老朽去给玉姑娘准备。”葛叔慈眉善后的看着玉涵纾,玉姑娘虽说容颜有损,但性格却是不错。 玉涵纾连忙摆手,“我昨晚睡的极好,葛叔准备的很周全,我暂时没什么需要,若是日后有需要再跟葛叔说。” “好。”葛叔继续给君子兰浇水,“这些君子兰是风主子命清泉带来的。”看出了玉涵纾的疑惑,葛叔先一步解释。 他跟随少主两年了。 当年他为官清廉却遭同僚陷害被陛下(东方恒)流放,落了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妻子和儿子在流放途中被活活饿死。 他万念俱灰,趁着那些侍卫不注意想要从一处悬崖跳下去,正好被路过的少主所救,才苟延残喘至今。 少主知道他的遭遇,帮他改头换面并命他好好活着,任他为管家,为少主看好“水天一色”,少主能力超凡,这条命是少主救回来的,他要好好活着,睁着眼睛看那些逆贼死的那天。 果不其然,恶人自有天收。 那些联合起来污蔑他的人,在今年年初因贪污结党营私被告发,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大理寺也重审冤案,还他清白,他终于沉冤得雪,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 当初,他以为风主子是少主的意中人,后来才发现不是,少主跟风主子只是同门师兄妹。 他不会多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他甚少出门,也是一年前才知道风主子是南黎国师,除了他,在这里办事的人也不会在背后议论主子,否则早就被少主给赶出“水天一色”了。 “这些君子兰都是风临初的?”玉涵纾惊讶的看向绿意盎然的君子兰。 她没发现叫风临初的名字叫的那么顺口,好像她本来就是这么叫的。 葛叔点点头,“是的。” 葛叔心想:玉姑娘竟然直呼风主子的名讳,看来跟风主子关系很是匪浅。 他喜欢君子兰,玉涵纾默默记下。 “玉姑娘,先去前厅用饭吧。”葛叔提醒道。 玉涵纾笑着点头,“葛叔,那我先走了。” “去吧。”葛叔低头继续给君子兰浇水。 “咦,怎么没看到竹蕴在哪?”玉涵纾一边嘀咕一边走进前厅,进来便看见风临初坐在饭桌前品茶,一道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语。 我去,他该不会是等她吃饭吧? “国师大人您在等我?”玉涵纾有些心虚的看他,要是这样的话她真是罪过,好不容易接近他,跟他近距离相处,可不能被她搞砸了。 “玉大小姐起的真早。”风临初瞥了一眼装鸵鸟的某人。 他从未在晌午用过饭,如今等她才这般晚,不曾想她竟如此贪睡。 “呵呵,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玉涵纾强忍住压力坐到了风临初旁边的凳子,没看见洛清芜,便问道,“怎么没看见洛姐姐?”她战术性转移。 “芜儿有事出去了。”风临初回答。 昨晚洛清芜出去后并没有回来,玉涵纾也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啊?洛姐姐出去办事了,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听见洛清芜出去了,桌上只有她和风临初,玉涵纾竟然破天荒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风临初语气很淡:“不知。” 他竟不知自己对她这般有耐心,有问必答,什么时候对她这般例外了? “噢噢,那好吧。”玉涵纾干笑两声,“国师大人您赶紧吃,其实您不用刻意等我,我随便凑合就行。” 风临初没发话,她不是很敢吃,虽然真的很饿,也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这些美味的饭菜。 “用饭吧。”风临初看她的表情,嘴角微勾,这张“麻花脸”再配上这眼巴巴的目光,好像也不太难看。 “好嘞!”玉涵纾立马夹起一块鸡腿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三两下就吃完了一块鸡腿,又夹起旁边的糖醋排骨,眼睛都亮了,好好吃! 她吃相如此难看,风临初却没觉得与她同桌吃饭有一丝不耐,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动作优雅,这么一对比,玉涵纾简直是“饿狼扑食”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暗处的夜一差点没跳出来,主子不是有洁癖吗?玉大小姐这么“凶悍”的吃相,主子竟然吃的下饭? 夜二:除了洛少主,主子不是一向讨厌别的女子近身吗?现在还跟玉大小姐同桌吃饭?主子这是被夺舍了吧,不然反应怎么如此异常? 夜三:难道主子喜欢“这么特别”的姑娘?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夜四:我好像知道主子这些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了,原来是没遇见玉大小姐。 感受到空气的波动,风临初淡淡地瞥了一眼暗处,空气瞬间安静,看来他们太闲了。 夜一夜二夜三夜四:“…………”他们是不是准备像清泉一样忙起来了? 玉涵纾吃着吃着突然大囧,光顾着吃了,忘记旁边还有一尊大佛,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国师大人,我太饿了。” 她真的饿啊,原谅她吧!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现在特别怕风临初生气,怕他一生气就把她给赶走了,那她就完蛋了,现在还有人想要刺杀她,留在这里安全些! 再说了,她的任务才刚开始实施,绝对不能还未开始就结束。 “嗯。”风临初优雅的放下筷子,脸上不见半分不悦。 我靠,放个筷子都这么优雅,再看看满手都是油的自己,简直就是绝了,那种天上和地上对比的绝。 他没生气就好,玉涵纾给自己一个安慰,呵呵。 “您跟洛姐姐的关系很好吧!”玉涵纾找了个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 “听说您今年刚好弱冠?” “嗯。” “您来东御是散心吗?” “不是。” “您可有意中人?” 玉涵纾问完发现空气死一般寂静。 嘴又快了,这次竟然目的性这么明显,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花痴而接近他吧? “没有。”风临初沉默半晌,答道。 他也不知为何要回答她。 “呵呵,好的好的。”玉涵纾暗暗窃喜,他没有意中人!!! “玉大小姐,来东御散心?”风临初反问道。 呵,他竟这般无聊,主动问一个女子来此的目的。 “我当然是来散心啊,这东御不是四国中最富庶吗?我就想来看看能富庶到什么地步。”玉涵纾早就在脑子里想好了说辞。 风临初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装模作样的人,“本座还有事,玉大小姐自便。” 玉涵纾:“…………” 他生气了? 要是她实话实说的话早就被赶出去了,难道她能说,系统派了任务,想要我得到你的一个承诺,所以我故意接近你,知道你在东御我就跟着来了。 她能这么说吗?很显然,不能。 看着走远的人,玉涵纾有些苦恼,唉,他什么可以对自己改观改观? 玉涵纾吃完饭后竹蕴也回来了,原来今天是东御民间举行一年一度的诗会,这小丫头一大早给玉涵纾备好洗漱的东西后便出门凑热闹去了,就怕去晚了没赶上。 竹蕴对诗会这些文雅的活动很感兴趣,但她又不敢叫醒玉涵纾,想着早去早回,可是到了晌午才赶回来,看来十分热闹,这丫头都不舍得回来了。 “水天一色”独立小阁楼里,窗前摆放着几盆栩栩如生的君子兰,风临初在窗边负手而立,从窗户看下去,看到玉涵纾和竹蕴打打闹闹,淡然的脸上涌现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主子。”清泉恭敬的走到风临初后面。 “嗯。”风临初把视线收回来,转头看向清泉,“如何?” 自从洛清芜跟他说在祭司府听到那两句话,他便起了疑心,命清泉去祭司府打探消息,这些天清泉都没有回来,想必这祭司府确实不简单。 清泉严肃的说:“这些天,属下一直在祭司府以及周围查探消息,确实发现了异常。” “祭司不论做任何事皆带着面具,面具一刻也不曾离开过脸上,属下刚踏进祭司府便感觉到一阵阵尸气很重,属下怀疑祭司确实练了什么邪术。” “祭司府中的侍卫神情严肃,像是随时准备交战,属下在他们身上也感觉到了尸气。” “他们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属下看着他们好像活死人。” 风临初眉头紧锁,看来这祭司府,他要亲自去一趟了。 “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风临初坐在案桌前,沉思,事情变得棘手了,他来东御本只是为了查清江隐门之事,为师父报仇,如今意外得知东御祭司修炼邪术。东御祭司又是东方恒的师父,他野心勃勃,又怎甘只要东御一国,他的目的是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 风临初眼神一变,手指轻轻一划面前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这表面的风平浪静,或许早就暗潮涌动了吧? 第31章 梦境 玉涵纾好像陷入了梦境中,白雾笼罩着周围,白茫茫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就像行走的木头人一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广袤无际旷野上。 突然,玉涵纾感觉到一股凉气浸透全身,她忍不住骂道:“我靠,这什么鬼地方?她不会到阎罗殿了吧?” 难道作者觉得她太拖拉,特意送她到阎罗殿体会一下死亡的威胁? “系统?傲娇系统在的话吱个声啊?这踏马的能吓死个人了。”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再无多余的声音。 就在她骂骂咧咧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幅画面,画中的场景莫名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她想起来了,是丞相府。 “爹爹娘亲,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南旬小镇!”女孩大概只有九岁,她撒着娇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旁边温柔的女子和温润如玉的男子。 “涵儿听话,这次爹爹和娘亲不是去玩的,你在家好好听哥哥的话。”女子宠溺的揉了揉女儿的头。 “涵儿在家听哥哥的话,爹爹回来带涵儿去策马好不好?”男子无奈的看向宝贝女儿。 “爹爹娘亲,我会在家照顾好妹妹的。”年纪比小女孩稍长两岁的男孩走了进来,小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小女孩不想放弃这次出远门的机会,但是看爹爹和娘亲不似平时温和,小女孩只好失望的说:“好吧。” “尘儿,你带涵儿出去玩吧,我和你娘亲有些话要说。”男子对儿子说道,儿子虽然只有十一岁却已日渐稳重 ,他和凉儿很放心。 女子也温柔的说:“去玩吧!” “爹爹娘亲,孩儿告退。”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了出去,“涵儿跟哥哥去玩了!”小女孩也笑嘻嘻的说道,然后蹦蹦跳跳的跟在男孩旁边。 儿子和女儿走远了,屋内只有夫妻二人,男子一脸凝重的说:“凉儿,南旬小镇瘟疫蔓延,至今无法控制,上至太医下至普通大夫皆无法医治,实在太危险了,我还是不放心你跟着去。” “夫君,你这说的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妻子,你在哪我便在哪,正因为危险我更不放心你自己去犯险,我们同甘共苦一起面对才是。”女子坚定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夫君是南黎丞相,爱戴百姓,南旬小镇瘟疫一事传到上京之时,他便向皇兄请旨想要亲自前往,皇兄是怎么都不同意,但夫君态度坚决,最后皇兄无奈答应夫君的请求,作为他的妻子,她怎能看着夫君一人独自冒险? “你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南黎的长公主,陛下不会同意,太后也不会同意。”男子无奈搬出太后。 他不想让妻子陪自己去南旬小镇。 南旬小镇是南黎最偏远的边陲小镇,与东御相邻,条件甚是艰苦,妻子金枝玉叶怎么受的了? “夫君,皇兄和母后已经答应了。”女子好笑的看着丈夫。 男子最终只好答应妻子陪着去。 画面一转,就到了男子和女子准备临行的这天,南宫傲亲自出城相送,还有城中百姓自发前来,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百姓们都知道了,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大家都回去吧!” 百姓们还是没有离去的打算,玉丞相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为官清廉,作为皇帝的妹夫没有半点仗势欺人,长公主更是宅心仁厚,每年冬都会给穷苦百姓发放过冬的厚衣和粮食。 “陛下请回吧。”男子给南宫傲行礼,“朝中还有很多政事等着陛下处理,陛下日理万机还亲自相送真是折煞臣了。” 女子在马车里擦了擦眼泪,她不能哭,也不能出去见皇兄,不然皇兄定会改变主意不让她前往就不好了。 “一路珍重。”南宫傲有些不忍,最终简单的化为四个字,眼神看向一旁的马车,“凉儿,珍重。” 马车里并无回音,女子在强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臣走了。”男子说完就上了马车,侍卫看见主子已经坐好,便说道:“出发。” 男子轻轻的搂住妻子,安慰道:“我们会回来的。” “嗯!”女子紧紧的抱住男子。 看着驶远的马车,南宫傲心里很不安,阿珩凉儿,朕一定会好好照顾涵儿和尘儿,有朕在一天,朕就护他们一日,朕等着你们归来的那天! 两个月后,噩耗传来,玉丞相染上瘟疫,不治身亡,长公主服毒自尽,死在玉丞相床前。 三个月后,玉憬尘提出出门拜师学艺,把九岁的妹妹托付给南宫傲,但玉辞末这时候跳出来说,抚养兄长孩子,看他言辞诚恳,南宫傲和玉憬尘才放心把丞相府和玉涵纾交给他。 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五天后,玉憬尘便离开丞相府,这一去就是六年,那年他十一岁,如今他十七岁,这些年玉涵纾不曾见过他。 那场瘟疫来势汹汹,但在玉丞相离去后的半个月,瘟疫就莫名消失不见了,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实在诡异。 南宫傲三个月后也宣布,从此南黎再无丞相,因为丞相只会是玉辞珩。 这道旨意也传到了其他三国,令三国中人惊讶,三国知道了南黎有一位丞相叫做玉辞珩,他们也了解到南黎长公主与玉丞相之间感人的爱情。 生同裘,死同寝。 那年冬雪很厚,白皑皑的一片,南黎上下笼罩着悲伤的气氛,像是在悼念玉丞相和长公主的逝去。 玉涵纾看到这里心被狠狠地撞击般疼痛,她竟然看到了几年前发生的过往。 零星的记忆开始涌进她的脑子,这些过往就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很痛,丧失双亲的痛。 可她不是个穿书者吗? 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情感? 画面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就是玉辞珩,温柔善良的女子就是南宫幻凉,十一岁的男孩就是玉憬尘。 “玉憬尘这些年又去了哪里?” 没有发生这样的变故之前,玉涵纾还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发生这样的变故后,玉涵纾性格变得唯唯诺诺,生了一场大病后,醒来,突然把脸弄成如今这般模样。 竹蕴一开始以为玉涵纾生病感染了,脸才变成这般模样,某天,进来给玉涵纾端洗脸水才发现玉涵纾的脸其实是“画的”,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玉涵纾知道,连顾妈妈都没说。 玉涵纾潜意识里想要学医术,因为她的爹爹和娘亲死在瘟疫中。 若她当时会医术,爹爹和娘亲就不会死了,哥哥也不会离家远行了。 正因为玉辞珩和南宫幻凉平时的善举,即使玉涵纾如今这般模样,百姓都不会对她多加指责,玉涵纾确实算幸运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系统的声音响起:“似梦非梦,是你非你。” 玉涵纾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她听不见系统的声音,沉寂在痛苦中。 …… “小姐,你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玉涵纾有气无力的坐在躺椅上,即使“画着”夸张的妆容,竹蕴还是看出她的异常。 “我没事啊,可能昨晚没睡好。”玉涵纾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 “小姐,要不要去看大夫。”竹蕴还是一脸担心,小姐这个语气就不像没事,她跟随小姐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 玉涵纾敲了敲她的脑袋,“哎呀,我真的没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跟顾妈妈一样了,瞎担心。” “小姐,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憋着。”竹蕴一脸严肃。 “好!” 玉涵纾对竹蕴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些天洛姐姐一直没有回来,风临初好像也很忙,都看不到他们,她有些无聊。 “听小姐的!”竹蕴很赞成,看小姐这样,确实该出去散散心。 说走就走,跟葛叔打了一声招呼后,玉涵纾带上面纱,便跟着竹蕴出门了。 独立小阁楼内。 “主子,玉大小姐出门了。”清泉不解的看着风临初,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派他保护玉大小姐。 玉大小姐不是有暗卫吗? 难道是那些暗卫的武功太差? 他是保护主子的,现在主子让他保护玉大小姐他确实不爽。 “暗中保护她。”风临初淡淡的吩咐。 清泉不甘的回答,“是。” 他很不爽,但又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 他就是看玉大小姐这般粗鲁的人很不爽。 但是主子又让自己保护她,简直是折磨人。 风临初手上的信是三国使节于本月十五将前往西芜参加长宁公主及笄礼的消息,这封信在第一时间便到了他的手中,但他无暇顾及,现在才打开。 百里渡这些年寄情山水,确实哄骗了世人,当年百里将能分到西芜这块疆土,他的后代又怎会差? 估计现在东方恒和独孤弘还在暗暗得意西芜这无知弱国,殊不知百里渡这么做是躲避锋芒。 西芜太子百里星彻不论智谋还是才华,在这年轻一代中确实比南宫暄,东方洺轩,独孤禹寒要出众。 若他将来为帝,四国在他的手上一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计策。 风临初早已看清了天下的局势,沉寂了一百年的天下,在不久后,恐怕要打破以往的平静了。 第32章 这五千两银票就当谢过东御太子 集市上很热闹,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小姐,你想不想吃桂花糕?”玉涵纾跟竹蕴走在街头,见玉涵纾时不时发呆,竹蕴问道。 “你要是想吃就去买吧!”玉涵纾一直想梦里的事情,半点心情也无。 玉憬尘当年为什么突然出门拜师学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小姐不吃,那我也不吃。”竹蕴尽量学玉涵纾平时的样子活跃气氛。 “你呀。”玉涵纾无奈一笑。 “小姐,我们进茶楼听戏吧?”走到一家茶楼门口,竹蕴提议道。 见小丫头努力让自己开心,玉涵纾点点头,“好!” 两人就这样走进茶楼。 一进到茶楼才发现里面跟外面天差地别,茶楼外连招呼的人都没有,里面却座无虚席,原来人都跑里边来了。 “小二,来一壶上好的茶水和上好的糕点,再来一盘瓜子!”玉涵纾“财大气粗”的给小二一锭银子。 “好嘞,客官稍等。” 竹蕴小声地说:“小姐,你心情变好了对吗?” “没有,既然我们是来听戏的,那我就尽量心情好吧。”玉涵纾笑着说。 竹蕴:“……” 小姐转变的太快,她没跟上节奏。 …… 听了一会儿,玉涵纾实在觉着无聊,便一个人走出茶楼。 竹蕴见玉涵纾走了就想跟着出来,但玉涵纾见她意犹未尽就让她留下继续听戏,临走前还对她说道:“好好听,听完回来把后半部分讲给我听啊!” 玉涵纾让竹蕴听完后直接回“水天一色”不用去找她,一会她逛完自己回去。 跟在玉涵纾身边的重景明白她的意思,让两名兄弟留下来保护竹蕴,其余几人跟着玉涵纾,他们是南宫傲派给玉涵纾的,自然以保护玉涵纾为主。 清泉冷着脸跟上玉涵纾,这玉大小姐就不能消停会吗?真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他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这不是上次那个丑女吗?”玉涵纾走到街角处,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一看,几个大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 玉涵纾无语,她就出来逛个街都能遇到他们,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倒霉了? 他们上次被洛姐姐教训,现在找她报仇来了? “这丑丫头好像不会武功。”大汉甲鄙夷的说。 大汉乙满脸不屑,“上次就说过了,这么丑就该躲在家里不要出来吓人,怎么现在还出来?” “她的同伙好像不在,兄弟们上啊,教训她。”大汉丙很生气,眼神凶狠,恨不得把玉涵纾给杀了。 “我说你们脑子有病吧?你们上次围攻我辱骂我,我还没有跟你们计较,你们现在竟然找上我了?” “还有你们开口闭口说我丑,礼貌吗?哦,我知道了,你们不礼貌,因为你们长的确实不太礼貌。” 玉涵纾双手抱胸,鄙视的眼神看向几个大汉,说人样貌确实不好,但是他们先动的口,她现在是“回礼”。 上次被洛姐姐打的那么惨还不知道收敛,现在又出来作妖,无语。 “这丫头敢说我们丑,上啊。”大汉甲是最暴躁的一个,第一个就冲了过来,但很快就被弹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玉涵纾以为是南宫傲派来的暗卫出的手,一看,眼前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紫衣华服,头戴玉冠,腰间佩戴白玉,俊脸无铸却面色阴冷。 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色劲装的带刀侍卫,同样也是一脸冷漠的看向几个大汉。 “几位这样不觉得有失风雅?”男子声音阴冷。 听着很不舒服,玉涵纾是这么觉得的。 没有风临初好看,玉涵纾在心里想道,不过他刚才好像帮了自己。 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大汉们很有眼色,恶狠狠地瞪了玉涵纾一眼,就跑了。 看他们狼狈的样子,玉涵纾大笑出声:“哈哈哈,跑的还挺快!” 清泉有些一惊,竟然是东方洺轩。 “你是玉涵纾吧?”男子的话让玉涵纾的笑声截然而止,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玉涵纾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是谁?” 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吗? “孤是东方洺轩。”东方洺轩直直的看她,也不掩藏身份。 东方洺轩?系统提过这个名字,印象里好像就是东御太子来着。 “原来是东御太子。”玉涵纾明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她很好奇,她并没有跟外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孤前往南黎参加南黎帝寿辰,在南黎上京的茶楼见过你。”东方洺轩早就调查清楚了,她是南黎帝的侄女,南黎帝对她极其宠爱。 丑是丑了点,但能利用她也不错,这样对东御来说只会有利无害。 相信她在自己手上,南黎帝定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玉涵纾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又道:“刚才多谢东御太子出手解围,大恩不言谢,我这里有五千两银票就当谢过东御太子。”说完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他。 此人太过阴冷,看着还很有心机,她要赶紧远离! 收下银票吧,老娘不想欠人情,她勉强肉疼一下,好过欠他人情。 说句无耻的话,是他出手太快了,他不出手,他们也会出手啊,现在这样搞的多麻烦,五千两都要没有了。 系统,“上辈子掉进钱眼了吧?” 玉涵纾:“我掉没掉进去,你不知道吗?” 系统:“………………” 东方洺轩看着递过来的银票,嘴角一抽。 他一国太子缺这五千两吗? 侍卫兼暗卫的云默嘴角狠狠抽搐。 暗处的清泉:玉大小姐用银票打发一国太子也是个人才! 东方洺轩含笑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玉大小姐不用在意。” “东御太子啊,我先跟你把话说清楚,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玉涵纾很严肃,“你不收,下次可不要找我还人情,我可不认。” 她先发制人,她是带脑子出门的,她不会相信一国太子正巧出现帮她解围,更何况这位东御太子“名声在外”。 “不会。”东方洺轩眼神闪过一丝精光,后消失不见。 “你不收那我先走了,再会。”玉涵纾把银票收好,便走出了街角。 跟这人待在一块竟然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也是邪门了。 清泉:东方洺轩肯定目的不纯,玉大小姐不知道他在这,东方洺轩怎会察觉不到,这人就是故意的吧。 他要回去告诉主子。 “有趣,真是有趣。”东方洺轩看着消失的蓝色背影,“这玉大小姐还真是个有脾气的人。” 这几日他心情烦躁,他不喜欢那个素未谋面的长宁公主更不愿意低下面子去求亲,便带着云默出来走走,谁知正巧遇上这么有趣的一幕。 他在南黎就见过玉涵纾,在一家茶楼里,那时她也如今天这般穿着蓝色绣花广绣流仙裙,不过没有戴面纱,那张脸很是渗人,今天她带上面纱,他竟还一眼认出了她。 “殿下,要回宫吗?”云默问道。 “嗯。”东方洺轩好像心情不错。 玉涵纾,孤对你还挺感兴趣。 …… 北傲皇宫,凤熹宫内。 气氛有些紧张。 “你父皇说你无娶妃之意,是不是对你表妹不满意?”江木澜看着独孤禹寒,“你如今已经二十,是时候迎娶一位太子妃开枝散叶了,何况你还是一国太子,怎能漠视?” 独孤禹寒俊脸一变,认真的看着母亲,说:“母后,上次儿臣已经同父皇说了,儿臣如今并无嫁娶之意,还望母后莫要再提此事。” “你是准备气死本宫吗?”江木澜怒气拍桌,“你不想娶?如果你不喜欢灵儿,那好,本宫再为你挑选其他大臣的女儿,京中那么多贵女,难道没有一人能入你的眼吗?” 父亲想让寒儿娶灵儿为太子妃,她觉得甚好,奈何儿子不愿意,陛下竟然还同意了,任由他胡来,她怎么能不生气? “母后息怒,儿臣的确不喜欢表妹,儿臣更不愿意娶她为太子妃。”独孤禹默默承受母亲的怒火,但态度依旧坚定。 江木澜缓了缓才说道:“灵儿有什么不好?她自小便钟情于你,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母后难道会害你不成?” “母后,儿臣对表妹绝无半点男女之情,还望母后莫要再逼儿臣。”独孤禹寒态度还是很强硬。 母后为什么一定要逼他娶江灵儿? 独孤禹寒还是问了出来:“母后,您为什么非要我娶江灵儿?” “因为她是我们江家的女儿,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人。”江木澜叹了口气,郑重的说:“寒儿,你要知道江家的荣耀握在你手上。” “难道你希望娶一个外人进门吗?” 在她眼里除了江家,其他都是外人,包括独孤弘。 对独孤弘她是恨的,当年他承诺过只娶她一人,可是,先皇的一道圣旨他便妥协了,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他的皇位。 若当年他肯抛弃一切跟她走,如今怎会是这般景象? 她原来也是一个善良没有心机的女子,可是,在这深宫尔虞我诈,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当了皇后做了母亲就要为儿子和母族考虑。 这些年独孤弘一直在补偿自己,但她早已不屑。 她最在意的就是儿子的将来和母族的兴盛。 “母后一直是这样想吗?”独孤禹寒有些失望,母后为了江家可以不顾及他这个儿子的幸福。 “是。”江木澜点头。 “儿臣明白了。”独孤禹寒只能妥协,“后日,儿臣便要前往西芜参加长宁公主的及笄礼,回来后儿臣再给母后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对任何人都可以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母亲还是不忍。 “好!”江木澜见儿子终于不再拒绝,脸色也好了很多。 “儿臣先行告退。”独孤禹寒行礼告退。 “嗯。” 目送儿子离去的背影,江木澜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生在帝王家便是如此。 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儿子的将来和母族的荣耀。 寒儿,母后现在不奢望你能理解,等将来你登上帝位,就会知道母后如今这么做的意义。 第33章 这几天你过的还挺潇洒 两天后。 “水天一色” 小阁楼里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动人心弦。 “主子,三国使臣已经动身前往西芜。”清泉把消息告知风临初,并把一封密函递给他,“另外,来影阁有书信一封要主子亲启。” “嗯。”风临初把目光从凤尾琴上收回来,修长的手指停止拨动琴弦,接过清泉递过来的信,打开,龙飞凤舞的字迹出现在眼底。 【南旬小镇瘟疫一事过于蹊跷,而且已过去六年,实在无从下手。但经本公子不眠不休的探查,最终还是被本公子找到一丝线索,有关尸毒,此事非同小可,目前还不敢妄下定论。——谢朝歌】 风临初拿过蜡烛把信给点燃,信瞬间化为灰烬。 前几日他让谢朝歌去南旬小镇探查六年前瘟疫一事,六年前他还未出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对那场瘟疫不了解。 如今看来这个瘟疫确实蹊跷,尸毒?上次清泉说祭司府里死气沉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南宫傲曾提起过,瘟疫结束半年后,他派人前往南旬小镇查看,并未发现异常,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或许这四国早已入了“那个人”布好的局。 那他的目的又什么?为何这么做? 清泉看着主子紧皱眉头,便知道事情相当复杂,来影阁是主子在四国中的一大势力,位于西芜。 不同于墨阁集情报杀手为一体的组织,来影阁只打听情报,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风临初淡声吩咐:“清泉,今晚随本座去趟祭司府。” “是,主子。” …… 晚上。 玉涵纾打开窗户,正巧看见风临初要出门的样子,便问道:“国师大人大晚上的这是要上哪?” 难不成他要去“快活”??? “本座有事出去一趟。”风临初简单解释。 玉涵纾开玩笑道:“我能去吗?” “不能。”他简单粗暴的拒绝。 活落,人已经消失不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雪莲香。 唉,他大晚上的要上哪去啊?玉涵纾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遇到东方洺轩后,她没在街上逛了直接回了“水天一色”,就怕再遇到什么情况,她可不想惹事啊,等下在东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几天你过的还挺潇洒。”系统的声音总是这么突兀。 玉涵纾赶紧把窗户关上。 “没你潇洒,只是还行。”玉涵纾阴阳怪气的说道。 系统提醒她,“按你目前这心态,男主大大的承诺估计到本书完结你都要不到。” “我这心态怎么了?我也有在慢慢的跟他相处啊,我现在只是循序渐进慢慢的让他对我有好感,这样好方便后续的剧情发展啊,难道不是吗?” “再说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六年前玉憬尘为什么会突然出远门拜师学艺?他拜的又是哪个门派师父又是谁?他现在又在哪里?” 当年玉涵纾只有九岁,玉憬尘一向疼爱她,怎么可能扔下九岁的妹妹不管,独自一人外出学艺? “还有那个南旬小镇的瘟疫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我还想知道风临初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他是不是四国中人?为何他三年前会突然到南黎任国师?” 玉涵纾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问完后便等着系统的回答,系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一如既往的傲娇。 “天机不可泄露。”系统最后只说了这句,差点没把玉涵纾给气死。 “你是神棍吗?还天机不可泄露?”玉涵纾很是无语。 系统无情的说道,“这些问题的真相和答案你要自己去探查和揭开,问本系统也没用。” 而且,作者不让现在说。 现在说了,作者就没有写下去的必要了,直接完结算了。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让我自己去探查这些真相,没毛病吧?”玉涵纾恨不得把它修理一顿,真是越来越会睁眼说瞎话了。 系统略有些鄙夷的说道,“你手无缚鸡之力?你的医术估计连神医都比不上。你只是帮助了你的朋友,而不是帮助更多的人,估计现在你早就把会医术这回事忘的一干二净。” 玉涵纾:“……”她真的忘记会医术这回事了。 当初帮助云惜烟后,她就没再理会医术这回事了,真是惭愧啊。 “你放屁,我哪里忘了,我只是在钻研医术,所以才没有提起,厚积薄发,日积月累懂不?”玉涵纾嘴硬,怎么能让一个机器笑话她? 系统阴阳怪气,“你最刻苦。” 她什么德行它能不知道? 玉涵纾厚脸皮的问道:“我还有没有其他技能?比如武功,轻功,法术这些,随便再来一样都行。” “没有。”系统很冷漠。 玉涵纾:“……” 不会就不会,傲娇什么? 系统没再理她,她也没再说话,今晚玉涵纾又带着三千烦恼丝失眠了,感觉处处都是迷,她好忧愁。 与此同时,风临初和清泉也来到了祭司府外,趁着夜色主仆二人运用轻功进到祭司府,来到一处假山旁。 从踏进祭司府那刻,风临初便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死气,像是上万人死了被埋在一处坑里几天后才被发现的恶臭。 那么大一股气味,竟然无人察觉任何异常?一阵脚步声传来,风临初和清泉隐在夜色中。 这时候祭司从屋子里出来,他带着银色面具,穿着一身黑色道袍,身形偏瘦,脚步稳如泰山,他一出来风临初便感觉到死气明显加重了。 祭司没发现任何异常,抬脚往一处亭子而去,只见他坐在一处石凳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风临初静观其变。 不一会,一个侍卫打扮的模样来到祭司面前恭敬的对他说了什么,祭司怒气拍桌,桌子瞬间破裂,看着眼前的变故,风临初忍不住皱眉。 “祭司大人饶命啊。”侍卫吓的下跪求饶,死亡的威胁扑面而来。 “没用的废物,便只有死。”祭司苍老的声音阴鸷难听,让人毛骨悚然。 他手一抬,上一刻还在求饶的侍卫便咽了气,他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祭司很嫌弃的看向死去的侍卫,白色的粉末一扬,侍卫瞬间化为一滩血水,他抬脚出了亭子。 见祭司走远了,风临初和清泉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凉亭里。 眼前一滩血水,让风临初眼神一暗,这是化尸粉,但又比化尸粉药性强,平常的化尸粉尸体需慢慢融化,而这个化尸粉是即刻融化, 风临初给清泉传声入密,“清泉,此事非同小可,你回去即刻书信一封让谢朝歌来东御。” “是。”清泉应道。 “二位不请自来我祭司府,不知所为何事?”祭司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让他们奇怪的是,那些巡逻的侍卫听见这么大的动静竟无半分动作。 清泉骇然,这祭司武功如此出神入化,他竟没有察觉到他靠近。 风临初早已听到脚步声,他特意在此等祭司回来。 风临初和清泉都没说话。 祭司也不恼,苍老的声音阴鸷的问道:“南黎国师来我东御祭司府,有何贵干?” 明明是一句简单不过的问候,清泉竟觉得毛骨悚然,而且他认识主子? 风临初负手而立,薄唇轻启,云淡风轻的说:“无事。” 清泉:“……”主子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既无事便走吧,本祭司这府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祭司没有出手,而是冷冷的说道。 “嗯。”风临初也很识趣。 清泉:“……” 临走前祭司又说了一句:“往往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久,风国师仔细斟酌斟酌。” “本座向来喜欢求知。”风临初把话扔下便施展轻功离开,清泉连忙跟上。 “呵。”祭司面具下的神色一脸狰狞,不愧是那人的徒弟。 第34章 她还从未向谁低过头道过歉 谢朝歌收到清泉的信,恨不得把信给撕了,每次风临初找他准没好事,这次他又要忙些阵子了,真是晦气。 认识风临初这块木头他真是晦气,他堂堂神医竟然如此苦逼,沦落到为风临初这个冰块脸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他容易吗? 谢朝歌手持一把玉骨折扇,俊脸幽怨,蓝色锦袍玉贵清华,但摇头晃脑的动作看着有些中二。 他迈着脚步从一间雅致小屋出来,眼神哀怨的看着眼前的山水,愤愤不平道, “西芜不愧是风景如画,山清水秀,最适合我这种懒散的人待着,奈何事与愿违啊,冰块脸不想让我潇洒。”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给我评评理啊!” 回应他的是一阵风声,还有几只鸟的鸣叫,好像嫌弃他的声音刺耳。 谢朝歌:“……” 嫌弃他是吧?都嫌弃他是吧? 那我干脆让你们嫌弃个够! “风临初你这个无情的家伙,每次都让本公子为你当牛做马,这样就算了,每次用完就丢,丝毫不讲道理。” “而且一点甜头都不给我,真是枉费本公子那么为你劳心费神。” 谢朝歌好像要把所有的“苦楚”跟山水大地飞鸟倾诉一样,声音也越发的幽怨,听着竟让人觉得他有些可怜。 这次回应他的是几只乌鸦飞过。 谢朝歌:“……” 死了算了,乌鸦都嫌弃他。 带着满满的怨气,谢朝歌运用轻功认命的往东御的方向而去,看来下次他要找个他找不到的地方玩乐了。 他一个时辰前刚从来影阁出来,想着可以悠闲几天了,特意找到这个安静的小院,没想到这么快他又要去做苦力了,真是晦气。 谢朝歌不知道他离去后,一个女子坐在山后面恶狠狠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终于安静了。”女子满脸幽怨。 …… 这几天,洛清芜都在墨言凌这里,就是上次那处山庄。 那天晚上,洛清芜拿着“墨”字的令牌一脸怒意的来到山庄找墨言凌,守卫看到洛清芜如此生气,有些疑惑的问:“洛姑娘是来找阁主的?” 他们可不敢得罪洛清芜,上次主子已经吩咐过了,洛姑娘来了谁都不能阻拦,否则杀无赦,但见洛姑娘如此生气,看来阁主又要费神了。 “墨言凌在哪?”洛清芜开门见山。 “回洛姑娘,阁主出去了,要晚些才能回来。”守卫恭敬的回答。 现在还不够晚吗? 半夜三更还在外面,不是杀人就是放火,洛清芜对墨言凌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嗯。”洛清芜转身就走,刚出去没几步就看见墨言凌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后面跟着时需。 墨言凌看见洛清芜出现在这里还以为眼花了,难道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现幻觉了? 时需很惊讶,洛姑娘怎会在此。 “墨言凌,来的正好。”洛清芜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他。 听见洛清芜一贯清冷的声音,墨言凌才回过神来,看来不是幻觉,真的是她,她真的主动来找自己了。 就在墨言凌暗暗窃喜的时候,洛清芜冷漠的说道:“这块令牌是不是你们墨阁的? 是不是你派人刺杀玉涵纾?你若不给我说清楚,我不介意拆了这里。” 令牌被扔到了墨言凌手上。 洛清芜的话让墨言凌摸不清头脑,他急忙解释道:“我从未派人刺杀过那个丑女人,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有些诧异,“这的确是墨阁令牌。” “既然你已经承认这块令牌是墨阁的,那么你刚才所说的就是鬼话连篇,若不是你授意谁敢来刺杀?” 洛清芜见他承认,说话的语气便如寒冰刺骨。 洛清芜继续说:“墨阁名声在外天下皆知,墨阁阁主更是深不可测,杀人如麻,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所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你若要报仇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她一向凭心情做事,若是能听他的解释,那她就不是洛清芜了。 看见洛清芜真的生气了,墨言凌走到她面前,挡住她不让她走。 “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派人刺杀她。我要是想杀人自己就会动手,而且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你放心,等我查明真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信我一次,好吗?” “让开。”洛清芜不理他转身就走。她认定的事情,怎么可能改变。 守卫看见这一幕,他们还未看见阁主对哪个女子这么卑微。 “洛姑娘,此事真不是主子做的,他从未下过刺杀玉姑娘的命令。”时需赶紧为自己的主子解释。 “你跟他是一伙的,当然帮他说话。”洛清芜不买账。 时需:“……” 洛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时需,立刻给本尊去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墨言凌没有退开半步,而是沉声对时需吩咐。 时需恭声道:“属下这就去。” 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时老大走了,他们现在怎么办? 阁主的压迫感好强,但是阁主又没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敢走啊。 “让开。”洛清芜冷脸看向墨言凌。 “不让。”墨言凌没有退开半步。 众守卫:“……” 他们发现阁主这么不要脸的一面,会不会被阁主给灭口? 墨言凌有些卑微的说道:“既然这事有关墨阁,就不是小事,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你待在这里几天,等我查明真相,可好?” 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偷走墨阁的令牌,若他知道是谁,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洛清芜冷哼,“若是你门中之人,你当如何?” 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是她误会他了,但她是不会向他低头的。 “杀。”墨言凌邪肆一笑。 敢坏墨阁的名声简直该死。 “很晚了,我带你进去休息。”墨言凌一袭黑色锦袍如暗夜帝王般尊贵。 洛清芜满脸拒绝,“不用了,几日后给我个交代便可。” “不行,现在太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这几天你就住这,直到我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墨言凌挑眉。 洛清芜:“……” 她自己来的,难道还怕自己回去? 最后,在墨言凌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洛清芜还是再次被请进去做客。 …… 几天后。 时需恭敬向主位上的墨言凌汇报,“属下已经查明,此事是二长老接了刺杀玉姑娘的任务。 “买主用两万两黄金买玉姑娘的人头,二长老才派手下去刺杀了玉姑娘。” 洛清芜沉思片刻,道:“买主是谁可有问清楚?” 知道买主是谁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他敢买凶杀人两次,难保不会有无数次,不是墨阁也还会有其他人。 时需看向洛清芜,“二长老说买主蒙着面并刻意装扮过,他未看清来人的模样。” “买主先付了一万两黄金做定金,事成之后再付一万两。” 时需把一个盒子拿上来,打开,里面正是一万两黄金。 “出手如此阔绰,来头定是不小。”洛清芜一脸讽刺。 墨言凌冷声道:“时需,把二长老给本尊关进地牢,本尊要亲自审问。” “是。”时需应道,并默默的为二长老点燃几根蜡烛,二长老你就自求多福吧,主上最忌讳的就是妄自行动。 时需出去后,屋内只有洛清芜和墨言凌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洛清芜有些僵硬的说:“对不起,先前是我误会你。” 她还从未向谁低过头道过歉。 这是第一次,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噗” 墨言凌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对不起,俊脸很是惊讶,随即道:“难得啊,你竟然会说对不起。” 洛清芜扫了他一眼,“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便先走了。” “误会我那么多天,不打算给我点补偿?”墨言凌一脸无辜。 “那还不是因为你手下办事效率太低。”洛清芜很不给面子。 墨言凌:“……” 都怪时需办事效率太低。 “出来好些时日我要回去了,你不要忘了查出幕后主使。” “好。” 墨言凌看着走远的白色身影,心想,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头看他一眼?直到洛清芜的身影消失不见,墨言凌才收回视线,他可没忘记正事。 墨言凌冷着脸往地牢而去,二长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没有他的允许竟敢私自接任务,看来平时是他太过仁慈了才让他们胡作非为。 墨阁是时候整顿一番了。 …… 洛清芜回到“水天一色”看见谢朝歌一脸幽怨的看向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洛清芜问。 “没什么。本公子看谁都这样,本公子现在的怨气比恶鬼还重。”谢朝歌折扇都不摇了,双手捂住脸。 洛清芜没再理他,径直走进正厅。他中二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了。 “鬼啊,啊啊啊啊。” 突然,谢朝歌的声音响彻云霄,洛清芜急忙回头,看到的就是谢朝歌一脸害怕的指着玉涵纾和竹蕴。 准确的说是指着玉涵纾。 “救命啊,大白天的见鬼了,快救我。”谢朝歌一个箭步跑到洛清芜身后,满脸戒备的看向玉涵纾。 玉涵纾:“……” 她就是出来看洛姐姐回来了没有,哪知被这位仁兄当成鬼啊? 竹蕴:这位公子胆子真小。 洛清芜狠狠地拍了谢朝歌的肩膀,一脸嫌弃的说:“大白天哪有鬼?你一个大男人胆子居然这么小。” “涵纾,你不要介意啊,他脑子有点不正常。” “没事!”玉涵纾一脸无辜,又高兴的说:“洛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洛清芜点点头。 谢朝歌被洛清芜拍了一下才安静下来,他诧异的说:“你不是鬼?”这话问的自然是玉涵纾。 “噗” “公子,大白天的哪里有鬼?”玉涵纾双手抱胸,调侃道。 “呵呵……” 谢朝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不是他胆子小,换做谁,谁不害怕啊?她这张脸跟鬼没什么区别,甚至比鬼还丑,一张脸白的吓人,脸颊两边还抹着腮红,这样就算了,偏偏整体看着还是个“麻花脸”。 “对不起啊,我刚才反应有些大。”谢朝歌尴尬道,眼神一直打量玉涵纾,这个女子看着有些奇怪,哪里怪却说不上来。 “没事,你这是正常反应。”玉涵纾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吓人。 “洛傲娇,你不介绍介绍?”谢朝歌挑眉看向洛清芜。“闭嘴,谁准你这么叫我的?”洛清芜气恼的看他。 “涵纾,他是谢朝歌,人比较傻气,唯一的特点就是医术还行。” “她是玉涵纾,我的朋友。” 洛清芜一一解释。 谢朝歌瞬间不服气了,“什么叫我傻气?还有我的医术那叫还行吗?世人都称我为神医,你真是不懂得欣赏。” 洛清芜直接无视他。 “谢公子初次见面,我是玉涵纾。”玉涵纾客套两句。 神医? “刚才多有冒犯,还望玉姑娘见谅。”谢朝歌越来越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了。 这时,风临初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见风临初,谢朝歌一脸激动的走过去,骂骂咧咧的说道:“好啊,你这个冰块脸,有事才找我,没事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真是好样的。” “你看看谁像我一样给你当牛做马?还一点甜头都吃不到?你说说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一路上用轻功从西芜飞到东御一刻也不曾松懈,来到这里差点没把我累死,你还半天不见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 谢朝歌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风临初只是眉头一皱,便抬脚往正厅走,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谢朝歌:“……” 他说了这么多,冰块脸就这态度,简直要把自己给气死。 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风临初,玉涵纾真想给他一个大拇指,他还挺会压榨人,还有这位谢公子真的很能说。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嘴了! 洛清芜早已见惯不惯,每次谢朝歌遇上师兄,总是会这样,谢朝歌一直在跳脚,师兄则是淡定的看着他。 竹蕴:谢公子比小姐还能说。 清泉:谢公子遇上主子就没有淡定过。 “说完了?”风临初把茶杯放下,瞥了一眼跳脚的某人。 谢朝歌冷哼,“哼。”人已经坐到了他的旁边。 “芜儿,事情查的如何了?”风临初看向洛清芜,又看向玉涵纾,“你也过来坐。” 玉涵纾见他们三个有事要商量,便想着回避,但风临初却把她叫了过去,那她就过去呗! “你们先退下。”风临初看着竹蕴和清泉。 “是,奴婢告退。”竹蕴看了玉涵纾一眼便退了出去。 “是,属下告退。”清泉也说道。 “师兄,那块令牌确实是墨阁的,但不是墨言凌授意,而是墨阁二长老。”洛清芜看了玉涵纾一眼,便把实情说了出来。 玉涵纾摸不清头脑,“洛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洛清芜把那天晚上的事跟玉涵纾简单梳理了一遍。师兄让涵纾留在这,想必是要告诉她刺杀一事。 “什么?住进“水天一色”那天晚上有人再次刺杀我?”玉涵纾很震惊,她并不知道还有第二次刺杀。 重景没有和她说过,是因为事情已经被解决了是吧? 第35章 想不到我的脑袋这么值钱,竟然值两万两黄金 玉涵纾震惊过后,一脸黑线的说:“想不到我的脑袋这么值钱,竟然值两万两黄金。” 出手如此阔绰,看来这个人真的很恨她,恨不得她立刻咽气啊。 她先前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是玉辞末无疑。 除了他,谁还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拿出两万两黄金? 这些年玉辞末没少私吞丞相府的银子吧,南宫傲赏赐给玉涵纾的财宝估计得有一半落到他的手上。 倒不知他本事那么大,竟然找到了墨阁买凶杀人。 洛清芜看着玉涵纾,“蒙面人刻意装扮,二长老未看清来买主是谁。” “我知道是谁,肯定是我那位小叔。”玉涵纾摆摆手,一脸了然。 “玉辞末?”说话的是风临初。 玉涵纾撇撇嘴,“对啊,就是他,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生怕我多活一天。” 谢朝歌讶于她的态度,“看来你很有经验。” 洛清芜无语,“不会说话就闭嘴。” 谢朝歌:“……”他就说了一句。 为了不让洛清芜骂他,谢朝歌干脆闭嘴,安静的充当木头人。 听到玉涵纾的话,风临初面色一顿,她活的如此艰难。 洛清芜问道:“知道是你小叔,你准备怎么做?”顿了顿,又说,“他敢找上墨阁买凶杀人,也会找别人,有两次就会有无数次。” “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我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玉涵纾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刺激,玉辞末的脸肯定拉的比马脸还长。 “你打算怎么做?”洛清芜问。 “啊,这个,我还没想到。”玉涵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谢朝歌听的云里雾里,他不是来为冰块脸办事的吗? 现在在这里听的都是什么? 但他又不能走,毕竟冰块脸和洛傲娇好像对这丑丫头很上心。 冰块脸那么在意如此“特别的”丫头,当初他还以为冰块脸跟洛傲娇是一对,结果冰块脸冷冷地说,“再敢胡言,就让你永远闭嘴。” 洛清芜也冷冷的瞥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透明。” 谢朝歌:“……”你们是师兄妹你们了不起。 风临初看了一眼玉涵纾,薄唇轻启:“蠢。” 玉涵纾指了指自己,他竟然说她蠢?简直在侮辱人。 洛清芜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师兄性格清冷,雅正端方,如今竟然会说蠢字,这让她不得不佩服玉涵纾了! 谢朝歌八卦的眼神在风临初和玉涵纾身上来回扫,天啊,冰块脸不会真的喜欢这个丑丫头吧? 风临初淡淡的扫了谢朝歌一眼,谢朝歌立马把眼神收回来,假装把玩手中的折扇。 “虽然你智商高且能力超群,但你说我蠢是什么意思?”玉涵纾不服气了,拍桌而起,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次她索性不装了,平时国师大人长国师大人短的,现在直接说你了。 谢朝歌都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洛清芜含笑不语。 风临初语气很淡:“字面上的意思。” 不过谢朝歌和洛清芜还是听出了一丝笑意。 玉涵纾:“……” 他是国师他了不起,自己一定要淡定淡定,此时,玉涵纾才察觉她的动作有多失礼,有些尴尬的说:“呵呵,实在是尴尬,我刚才有些粗鲁。” 救命,她刚才怎么能把这么暴力的一面暴露出来,真是失策。 “哈哈,不打紧。”谢朝歌大笑。 突然觉得这个玉涵纾还挺有趣的,不娇不作,只是她这脸实在是“渗人”,他倒是可以试着为她“医治”脸上的“伤痕”。 “无事。”洛清芜摇头失笑。 风临初嫌弃的说道:“粗鲁。” 就他意见多是吧? 玉涵纾恨不得立马给他一脚,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他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而自己啥也不是,她要是一脚过去,估计还没来得及出脚,就会被扔出去了。 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哼。”玉涵纾瞪了他一眼。 “洛姐姐,听你刚才的意思,那个墨阁二长老还会与玉辞末见面是吗?”玉涵纾突然认真了起来。 “应该。”洛清芜点头。 二长老派了两拨人刺杀都未能杀了玉涵纾,而且他定金已收,想来玉辞末不会轻易就算了,应该还会再与二长老碰面。 如今二长老被墨言凌关进地牢,玉辞末怕是失算了。 “洛姐姐能否告知我,玉辞末与墨阁二长老会面的地方是哪里?” “就在你上次住的那家客栈。” 玉涵纾:“……” 危险就在她身边,她竟然不知道。而且玉辞末竟然也来了东御。 就说上次怎么有一股强烈的杀气,原来自己跟那个始作俑者“同一屋檐下”,看来,她等下就去会会他。 “你准备怎么做?”洛清芜又问。 玉涵纾这么问想必是有了主意。 玉涵纾冷笑,“我等下就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我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她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她上次已经警告过玉辞末不要来给她添堵,他偏偏还死性不改,简直让人头疼。 “芜儿,你跟她去。”洛清芜还没说话,风临初先开了口。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风临初对她也有所了解,玉涵纾看似对任何事都毫不在乎,其实有仇必报,若不让她发泄出来,怕是日后要郁闷死了。 洛清芜点头,“好。”师兄倒是心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充当空气的谢朝歌:冰块脸想的还真是周到。 玉涵纾很惊讶,风临初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让洛姐姐陪同。 “国师大人谢了哈!”玉涵纾一脸狗腿,又看向洛清芜,“那就麻烦洛姐姐了!” 这态度…… 玉涵纾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到不能用词语形容的程度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现在还要麻烦人家去砸场子。 “嗯。”风临初好像多说几个字会折寿一样,一贯的少语。 玉涵纾这个“哈”字,听着怪怪的。 “不麻烦。”洛清芜毫不在意。 “那我干嘛?”谢朝歌问道,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他累死累活的飞来东御,难道就这么闲着? 洛清芜瞥了他一眼,“你跟我们一起去。” 给你闲着你还不乐意是吧?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揍人吧。 风临初语气微冷,“你也一起去。” 谢朝歌:“……” 这对无良师兄妹真是欺负人,他真是当牛又做马。 “我……”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谢朝歌就发现说不了话了,气瞪了洛清芜一眼,又点他穴道。 “如此就有劳谢公子了。”玉涵纾看出谢朝歌被点了哑穴,有些好笑。 叫你上次说我是鬼,现在活该。 谢朝歌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扬起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他苦,谁懂? …… 戌时,客栈里。 玉辞末坐在凳子上盯着眼前的茶杯,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不知道二长老杀了玉涵纾没有? 自从玉涵纾动身前往东御,第二天他也跟着来了,一路上差点被玉涵纾发现,还好他反应快不然早被发现了。 这个臭丫头,竟然懂得找暗卫了。 刚到东御,玉涵纾就遇上了麻烦,他就在一旁冷脸观看。 这个臭丫头命这么大,淹死了还能活过来,她活着就是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她是兄长的女儿,整个丞相府都是她的。 玉憬尘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面了,这些年杳无音信,他试着打听皆无线索,想来是死在外面了,正好解了他心头之恨。 接下来,要做就是除掉玉涵纾,这样一来丞相府还有一切尊荣都是他的。 当时,听闻墨阁中人正好在东御出现,他试着多番打听,终于在赌坊遇上了墨阁二长老,二长老输了钱,还大言不惭的说:“老子今日把话放这,谁敢找老子要钱,老子就拆了这赌坊。” 赌坊老板一脸怒意,恶狠狠地看着他,“输了钱,还敢这么狂妄,来人,给我教训他。” 话落,一下子就出来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人,赌坊瞬间乱作一团,玉辞末躲到柱子后面,静观其变。 “啊啊啊” 一眨眼,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被打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惨烈的叫声。 “哈哈哈,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教训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墨阁是你们惹的起的?” 他说完就走了,走路姿势嚣张。 听到墨阁二字,赌坊老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愤恨的看着他的背影,谁惹的起墨阁? 墨阁二字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江隐门未被灭门之时,墨阁还有所收敛,几个月前江隐门被灭,墨阁就越发豪横,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来影阁实力不明,一向低调做事,也不知道能否与墨阁抗衡? 千面阁…… 墨阁?柱子后面的玉辞末脸上闪过一丝算计,他抬脚出了赌坊。 玉辞末出来后,到成衣店买了一件黑色斗篷,又买了一顶黑纱草帽,还问老板拿了一块黑色破布打算用来蒙面。 玉辞末从成衣店出来,二长老人已经不见了,玉辞末抬脚先回客栈,就在他进客栈的时候,看见二长老正好从客栈出来,他赶紧避开二长老往楼上走。 等二长老走远后,他又走了下来,跟小二打听此人是不是住在这里,小二在银子面前什么都说了,玉辞末很快知道了二长老住在哪间房。 当天晚上,玉辞末来到了二长老的房间跟二长老做交易让他杀了玉涵纾。 这间客栈拥有独栋楼,所以不担心会与玉涵纾碰面。 “谁?敢打扰老子睡觉,活的不耐烦了?识相点马上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老子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墨阁中人果然豪爽,大爷息怒,在下是来跟大爷做笔交易的,大爷帮我杀了此女,在下定当重金酬谢。” 玉辞末把玉涵纾的画像给二长老看,二长老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你让老子去杀鬼?” 画像上的女子一袭浅蓝色广袖流仙群,脸白的像只鬼,两颊边还抹着腮红,偏偏这样还不够还是个“麻花脸”。 玉辞末尴尬的说道:“大爷,此人不是鬼,她长的是丑了点,大人若是杀了她,在下定当重金酬谢。” “她是你什么人?” “一个臭丫头罢了。” 怕二长老不同意,玉辞末打开手上的盒子,“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一万两黄金就是大人您的了。” 见到这么多钱,二长老想都没想直接答应,“此女现在在何处?” 他不出手,命手下就杀一个人,阁主应该不会知道。 “就在这家客栈天字一号房。” “成交。” “在下恭候大人的好消息。” …… 玉涵纾住进了这家客栈,他当晚也住了进来,为的就是注意她的动向,可谁知这个臭丫头竟然认识“水天一色”的主人,十日前还搬离了客栈,住进了“水天一色”,真是气死他了。 在客栈杀她未果,何况她还住进了“水天一色”,身边不仅有暗卫,而且还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女子护着她,让他更难得手了。 “不知道二长老得手了没有,这么多天没有消息,真让人气愤。” 玉辞末猛的拍桌,桌上的东西掉落一地,看出他此时有多愤怒。 “是谁惹小叔如此生气?” 玉涵纾突然推门进来,“渗人”的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恼怒的玉辞末。 身后跟着冷脸的洛清芜和手持折扇的谢朝歌,气势十足。 第36章 让他倒立思过半个时辰 玉辞末从凳子上站起来,错愕的看着玉涵纾,这个臭丫头竟然毫发无伤。 二长老竟然失败了? 玉辞末哪里知道二长老已经被关进了地牢,估计早已被墨言凌用刑了,哪里还能帮他杀人。 “都是些生意上的琐事。”玉辞末反应过来后,淡定的说道。 谢朝歌:啧,这人脸皮挺厚。 洛清芜没说话。 玉涵纾腹诽,本来我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玉辞末脸皮比我还厚。 玉辞末拿出主人的架子,“涵儿,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他没有问玉涵纾怎么知道他在这,彼此心知肚明,她能找到这估计是知道他找人刺杀她,索性他干脆装傻。 玉涵纾笑着说:“没什么事,偶然知道小叔在东御,特来拜会小叔。” 顺便让你看看,我死了没有。 玉辞末早已想好了说辞:“前几日我来东御跟几个朋友谈点生意。” “哦,是吗?” “能让小叔舟车劳顿从南黎而来,想来这桩生意,定是个大生意。” “会不会是杀人的生意?” 玉涵纾走到玉辞末面前,眼神凉薄的看着他。 谢朝歌摇着折扇倚靠在门边,洛清芜面无表情的站着。 “怎么会?”玉辞末一脸震惊的看向玉涵纾,表情到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前几日我正好住在这家客栈,莫名被人刺杀,住进“水天一色”当晚又被人刺杀,不知小叔可知此事否?” 玉涵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讽刺,打算咬死不承认是吧? “竟有此事?你可有受伤?”玉辞末一惊,这臭丫头果然知道自己找人刺杀她了,现在来找他算账来了。 玉涵纾语气微冷,“我若是受伤,还能安然的站在小叔面前吗?” 玉辞末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找人刺杀你不成?” 玉涵纾一脸冷漠:“我有说过是小叔派人刺杀我吗?” “还是说,小叔做贼心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玉辞末怒气拍桌,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玉涵纾讽刺一笑,“事到如今,小叔竟然还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真是令人佩服。” “既然你已经知道是我找人刺杀你,你又当如何?还能杀了我不成?”玉辞末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我杀你又怎样?你以为我不敢吗?”玉涵纾拿起一个茶杯摔到玉辞末身上,气势十足。 玉辞末没想到玉涵纾会有这个动作,茶杯狠狠地摔在身上,再摔在了地上,碎了。 谢朝歌凑到洛清芜身边,小声嘀咕:“没想到她还是个行动派。” “离我远点。”洛清芜嫌弃的避开谢朝歌,眼神落在玉涵纾身上。 谢朝歌:“……” “玉涵纾,你放肆。”玉辞末震怒的看她,“我是你小叔,你怎能如此无礼?” “我放肆又怎样?” “你是我小叔又如何?” “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小叔吗?你的脸呢?” 这是玉涵纾第一次跟玉辞末正面刚,平时她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被玉涵纾这么说,玉辞末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脸色难看极了。 这臭丫头落水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性格不但粗鲁无比,如今还敢来质问他,看来真的不能留了。 墨阁靠不住就靠别的杀手,就不信杀不了她。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竟敢冒充玉涵纾?”玉辞末顿了顿,脑子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平日里玉涵纾见到他都唯唯诺诺,现在竟敢质问他,还拿杯子摔他,怕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玉涵纾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冒牌货?小叔没听过兔子急了会咬人吗?何况是人,被压榨久了,当然也有爆发的一天。” 玉辞末脑子倒是不笨,竟然能看出她不是“玉涵纾”。 “你想怎么样?”玉辞末看她,难道真是被他虐待久了开始了反击? “别这么多废话了,直接教训他。”谢朝歌忍不住开口,这两人说了半天话,他快听不下去了。 洛清芜也开了口:“涵纾,你想怎么教训他?” 玉辞末看着要为玉涵纾出头的人,冷声道:“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劳二位指手画脚了。” 这两人武功定是深不可测,若让他们出手,自己只怕要掉层皮。 谢朝歌道:“卸他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还是让他永远闭嘴?” “这太凶悍了。”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这位谢公子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玉辞末:“……”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先问他几个问题。”玉涵纾还是想给玉辞末一个机会。 玉涵纾小叔都不叫了,“你为什么屡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 “哼。”玉辞末只是冷哼,并不回答。 想来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结果都是一样,玉涵纾也不问了。 “洛姐姐,你帮我点他的穴道,让他倒立思过半个时辰。”玉涵纾想了想,他是父亲的弟弟,若是玉辞珩还在世定不会让她杀了玉辞末。 玉涵纾一想到温和有礼的父亲就觉得很不是滋味,那么好的人怎么上天一点都不眷顾他? “玉涵纾,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你小叔,你父亲的弟弟。”玉辞末彻底恼了指着玉涵纾,显然是气的不轻。 玉涵纾无视玉辞末。 “好。”洛清芜点头,来了一个隔空点穴,玉辞末就被定在了那里。 “那我干嘛?”谢朝歌问。 “你把他弄到墙角那边。”洛清芜看了他一眼。 谢朝歌:“……” 洛清芜再次扫了他一眼,谢朝歌认命的把玉辞末弄到墙角,呈现倒立状态。 玉辞末:“……” “嫌弃死了,还要本公子扶。”谢朝歌嫌弃的拍拍手。 “我们走吧!”玉涵纾始终是一脸微笑,走之前对墙角的玉辞末说:“正因为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才没将你赶尽杀绝,你好自为之吧。” “若你再来招惹我,不要怪我不顾念亲情。” “嘭” 玉辞末怒目圆睁的盯着被关上的门,心里一阵屈辱,玉涵纾不杀了你,我枉为人。 “你想不想拥有无上的力量?”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玉辞末一惊,是谁在说话? 就在玉辞末骇然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色道袍,带着银色面具的人,此人正是东御祭司。 “你是谁?”玉辞末竟然能说话了,定是眼前人的手笔,身子能动弹了,立马从墙上下来。 “你无需知道。”祭司开口,声音苍老又沙哑。 “你只要回答想或者不想?” 玉辞末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能力定不会在墨阁之下,就是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玉辞末试探性的问。 祭司不耐烦了,“多嘴。” “想或不想?”祭司耐心要用完了,他已经问几遍了。 玉辞末还是有些理智,“不想。” “本座听不得拒绝二字。”说罢,周围出现很多黑气把玉辞末给包围了,人也晕了过去。 玉辞末在晕过去之前突然想到一些传闻,东御祭司神秘诡异,黑衣道袍,银色面具从不离身。 “如此贪婪之人不利用还真是可惜。”祭司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屑。 待黑气散去,屋子恢复安静,玉辞末和祭司也不见了。 第37章 求娶长宁公主 …… 西芜皇宫,紫宸殿。 百里心悠的及笄礼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各国来使坐在席上观礼。 她一袭鹅黄色交领齐腰流仙裙,梳着简单而高贵的公主发髻,容貌俏丽动人,无疑成了全场的焦点。大家都是为了她而来。 作为西芜帝唯一的女儿,身份尊贵自是不凡。 百里渡给她的排场十足,比他当时登基时候热闹多了。 他是真的疼爱百里心悠,不止是百里渡疼爱,还有书溶曦这样温婉贤淑的母亲和睿智无比的大哥和不拘小节的二哥,她可是皇室最受宠的小公主。 娶了她,就等于得到整个西芜的支持,这个说法无半点夸张。 “皇兄,这长宁公主看着真小。”南宫若看着百里心悠忍不住嘀咕道。 南宫暄小声呵斥:“休要胡言。” “哼。”南宫若被自家皇兄呵斥不高兴极了,转头跟南宫皎说话:“三皇姐,长宁公主看着真小。” 南宫皎温柔的看她,“五皇妹,你跟长宁公主同岁。” “三皇姐,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南宫若有些不高兴了。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呀!”南宫皎捂嘴偷笑,五皇妹还是这么喜欢较真。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一直不说话的南宫琛听见她们说话的内容,忍不住提醒。 “二皇兄跟皇兄一样是木头。”南宫若一脸黑线,然后把视线转回到百里心悠的身上,继续观礼。 南宫皎听见皇兄的声音,立马说道:“知道了皇兄。” 南宫琛看着自己妹妹这么乖巧,再看看南宫若,无奈一笑,五皇妹果然还是孩子气。 礼部的各种废话,再加上各种流程,及笄礼终于走完了各项流程,接下来就是各国使臣送礼什么的…… “诸位皇子公主大臣远道而来参加长宁的及笄礼,朕敬诸位一杯。”百里渡坐在龙椅上对大家说道。 “谢陛下。”众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主现已及笄,不知西芜帝可有驸马人选?”说话的是东方洺轩,话落,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百里渡眉头一皱,东御的目的不要太明显,及笄礼刚过,会还没散,东方洺轩便等不及了。 书溶曦坐在百里渡旁边,听到东方洺轩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忧愁,还是来了吗? 独孤禹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东方洺轩还是太急,心性浮躁,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此行的目的。 联姻?东御是要开先河吗? 南宫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目光看向对面跟世家女聊天的百里心悠,长宁公主对自己的婚事好像很淡然。 “长宁有无驸马人选这跟东方太子有何干系?”百里星寄开了口,东方洺轩这人实在太过嚣张了。 “孤就直言了,孤愿以太子妃之位迎接长宁公主为东御太子妃,而且这也是父皇的意思。”东方洺轩带着势在必得的狂傲,搬出东方恒做威胁。 “东方太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百里星彻语气很冷。 他一向不喜与东御打交道,对东方洺轩的为人更是嗤之以鼻, 东方洺轩冷笑道:“彼此彼此。” 西芜这等弱国,骨气还挺硬。 这个百里星彻更是碍眼,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了结他。 百里渡沉声道:“多谢东方太子厚爱,但朕不能如东方太子所愿,况且百年来,从未有联姻的先例。” “哦,如此说来西芜帝是要拒绝孤?拒绝东御?”东方洺轩最后那四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沐魏意味深长的说道:“若长宁公主能嫁到东御,必使东御西芜两国永结秦晋之好,西芜帝可要仔细斟酌。” 百里渡没说话。 “此言差矣。” “婚姻之事向来讲究缘分,东方太子在今日前,并未见过长宁公主,怎会突然提出求娶之事?” “东方太子与长宁公主并无感情,试问,若公主嫁到东御,东方太子能给公主幸福吗?” “若幸福都给不了,还谈什么永结秦晋之好?” “难道偌大的东御找不到适合做东方太子妃的人选了?” 南宫暄忍不住开口,几句话怼的他们脸色难看。 南宫暄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百里心悠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南宫太子这般耿直还为她和西芜说话。 虽然是她的及笄礼,但现在不是她说话的时候,不然父皇又要为难了。 父皇母后都觉得她还小,其实她什么都懂,也知道西芜的处境。 “孤对长宁公主一见倾心。”东方洺轩脸色不太好看。 南宫暄竟也敢跟他作对。 东方洺轩反问:“长宁公主还未嫁到东御,你又怎知孤不能给公主幸福?” 南宫琛不冷不热的说道:“东方太子如今说话的态度和气焰,颇有强迫之意呢。” 父皇平日里常说,东御如今自居四国之首,很是狂妄,今日看来,父皇的话不假。 独孤禹寒也说道:“东方太子不曾问过长宁公主的意愿,这样怕是不妥吧?” 眼看大家都帮着西芜说话,东御使臣脸色真是难看极了,没想到其他两国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跟他们对着干。 东方洺轩脸色越发难看也,狠辣的想着早晚有一天,东御的铁骑必定踏破三国,到那时他必定活剐了这几个不识抬举的人,让他们痛不欲生。 “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哪能自个做主?西芜帝你觉得孤说的对吗?”东方洺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上首的百里渡,脸上无一分尊敬。 “话虽如此,但,西芜不是。”百里渡也不恼,一脸淡定的看向咄咄逼人的东方洺轩。 百里渡又道:“西芜娶亲向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朕问东方太子能否承诺此生只有长宁一人?”虽然是笑着,但他语气微冷。 南宫暄倒是不错,今日这个南黎太子倒是给他留下了好印象。 书溶曦端庄的坐在百里渡旁边,目光也看向南宫暄,南宫太子很不错。 百里星彻看了南宫暄一眼,还行。 百里星寄心想,南黎太子果然没让他失望。 上次在南黎帝的寿宴上,他对南宫暄的印象就很不错,如今他还为自己的妹妹出头,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自古以来,除了西芜哪个国家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 “将来孤登基为帝自然是后宫佳丽三千。”东方洺轩一脸狂妄。 “那朕不能答应东方太子的请求,不能把长宁嫁与东方太子。”百里渡就知道东方洺轩会这么说,哼,如此目中无人,还想娶悠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西芜帝不继续考虑考虑?”说话的是沐魏,他总是一脸阴冷,好像东御之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不怀好意。 “不用考虑,朕不同意。”百里渡很坚决,说完看向旁边的书溶曦示意她放心,这么多年,一个眼神,书溶曦就知道百里渡的意思,也回以他一个眼神。 东方洺轩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等孤回东御便告诉父皇,西芜的意思。”被当众打脸谁都不高兴,何况是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东方洺轩。 百里渡此举不但打了东方洺轩的脸,还打了东御的脸。 “好。”百里渡笑着说。 “今儿是本公主的及笄礼,诸位不要为刚才的闹剧影响到相聚雅兴。”百里心悠清脆传遍整个紫宸殿。 百里渡也说道:“诸位继续。” 东方洺轩和沐魏黑着脸坐在席上,百里心悠竟然说刚才是闹剧,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真是放肆。 独孤禹寒刚才说了一句话就没再开口了,坐在席上观察周围的局势。 看来,不满东御的不止是他们北傲,还有其他两国,如此,东御就算再富庶也算“孤立无援”。 百里星彻修长的手执起酒杯,心里不知想什么。 百里星寄笑着跟旁边的世子对饮。 南宫暄与百里心悠对视一眼,眼神不自觉移开,心里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百里心悠也是红了脸,南宫太子竟这般俊美。 南宫琛和旁边的大臣对饮。 南宫若还在想南宫暄为长宁公主出头,这可不像皇兄以往的风格。 南宫皎跟旁边的贵女相谈甚欢。 长宁公主的及笄礼她本不想来,但母妃说让她出来散散心,她这才跟着太子皇兄和皇兄来了西芜。 …… 百里心悠的及笄礼圆满结束。除了大家视之为闹剧的“东御求娶”之外,其他还算圆满。 东御如今被西芜拒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其中的利害关系大家心知肚明。 东御,南黎,北傲三国谁也不让谁,互看不顺眼。 除了西芜实力较弱,好欺。 南黎和北傲更偏向于西芜。 现在的局面东御又该重新算计一二。 百里渡让其他三国的使臣留在西芜几天欣赏美景,体验风土人情。 除了东御来使,第二天午时便离开西芜,北傲和南黎皇子公主倒是留下来做客几天。 回东御的马车上,东方洺轩脸色都是臭的,“想不到百里渡如此不识抬举,竟敢公然与孤作对。” 这样就算了,南黎和北傲竟然也跟东御对着干,简直不把他们东御放在眼里, 总有一天他要把与他作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尤其是百里星彻,南宫暄,独孤禹寒这三人,就凭他们也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殿下息怒,回到东御与陛下商量后再从长计议。”沐魏恭敬地说道。 “嗯。”东方洺轩语气很冷,被当众打脸,这笔账他早晚跟西芜清算。 玉涵纾如今是否还在东御? 东方洺轩脑海里浮现一张“鬼脸”。 第38章 六年前南旬小镇瘟疫 东御祭司府,地牢。 玉辞末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阴暗潮湿暗无天光的地牢里。 墙上燃着一支白色蜡烛,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不仅如此还有一股死气扑面而来,令他窒息。 昏迷前他想起来了,黑色道袍,银色面具,一定是东御祭司。他现在被祭司给抓到这里来了,那这里是哪里? 他抓他来有何目的? 就在玉辞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暗门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东御祭司。 “不知祭司抓在下来所为何事?”玉辞末也不拐弯抹角,虽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他还是一脸自傲。 “本座不喜欢多嘴的人。”祭司看着他,眼神阴冷,一道黑光打进了玉辞末的身体。 玉辞末还来不及说话,身体和脑子就被控制住了,眼神渐渐变得呆滞,手臂上出现一道暗纹。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要是玉辞末还是清醒状态,一定会惊掉下巴。 “师父。”声音清冽。 来人一袭藏青色暗纹云衫,身形修长,五官俊美,眼神凌厉。 “嗯。”祭司淡声应道,后收回手,此时玉辞末人已经晕了过去。 两人说了什么话后便离开了地牢,昏过去的玉辞末脸色逐渐变黑,又变回原样,看样子像是中了死气。 …… “水天一色”独立小阁楼。 “上次在书信与你说了个大概,六年前南旬小镇的瘟疫确实透露着古怪,如今那里已无人居住,那次瘟疫过后居住在那里的百姓便搬离了。” “就在南黎帝派人前往的一个月后,他们都搬走了,至于去了何处至今毫无线索,南旬小镇条件本就艰苦,又是边陲,确实不适合人居住。” “不过我上次在那里还感觉到一丝古怪,似有若无的感觉到有股死气扑面而来。” 谢朝歌难得一本正经,手中的玉骨折扇还不忘摇来摇去,再配上一张俊脸,有种风流公子的感觉。 风临初坐在案桌前听着谢朝歌的消息,手上的动作一顿,死气? 南旬小镇怎么会有死气?难道那场瘟疫跟祭司府有什么关联? “师兄,你为何想探查瘟疫一事?”洛清芜不知道风临初想干什么。 风临初解释道:“祭司府透露着死气,我总感觉跟南旬小镇瘟疫有所关联。” “这。”洛清芜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们来东御本是为了调查江隐门被灭门之事,如今,竟被其他事情左右,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是否需要前往南旬小镇?”洛清芜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这天下之事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是能不能找出师门被灭的证据,杀了那些人为师门报仇,如今有了些眉目,还牵扯到六年前的瘟疫。 “此事需从长计议。”风临初有些无奈,如今若要查怕是难上加难。 谢朝歌一脸大义,“要不这样吧,我跟洛傲娇前往探查,你就在这里留意祭司府的动静。” 待在东御怕是要发霉了,还不如出去潇洒,潇洒。 “南旬小镇我也要去。”玉涵纾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人也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真是不好意思听到你们的谈话。”玉涵纾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 她本来是来找风临初的,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激动就进来了。 守在外面的清泉都拦不住玉涵纾。 “你怎么来了?”谢朝歌先开了口。 前几天他说要为玉涵纾治疗脸上的“疑症”结果被她拒绝,她说早已习惯这个样子,已经放弃治疗。 谢朝歌只好作罢。 洛清芜听到谢朝歌要给玉涵纾治疗,只是瞥了他一眼,说:“无知”。 谢朝歌:“……” 快来个人把洛傲娇收了,不然他要郁闷死,老是被怼。 风临初看着她,拒绝道:“不行。” “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又不会武功去了不是受苦吗?”洛清芜也是一脸不赞同。 “我在你们眼里这么弱?”玉涵纾指了指自己,看见他们点头,有些尴尬。 她不是废物啊,她会医术!!! 谢朝歌问道:“你去干嘛啊?”好端端的她怎么想去南旬小镇? 风临初抿唇不语,玉丞相和长公主就是在南旬小镇丧命,这就是玉涵纾想跟着去的目的,她不曾放下。 玉涵纾表情有些低落,“我父亲就是死在那场瘟疫中。” 说到南旬小镇,她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提到瘟疫就会想到父亲玉辞珩和母亲南宫幻凉。 “啊,真是抱歉,我这嘴真欠。”谢朝歌脸色一僵。 洛清芜没说话。 “没事。”玉涵纾笑着说。 玉涵纾又大大咧咧的说道:“我想去那个让我父亲丧命的地方看看,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 洛清芜提醒她,“从这里到南旬小镇需要一个月的路程,舟车劳顿,你吃不消。” “没错。”谢朝歌附和。 “嗯。”风临初也点头。 玉涵纾:“……” 洛姐姐和谢公子没见过她那个三脚猫功夫,国师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是爬过你屋顶的人。 “你们就让我跟着去吧,我真的很想去看看!”玉涵纾眨着灵动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们,好像他们不答应,下一秒就会流几滴眼泪。 谢朝歌:怎么看着有点可怜。 洛清芜:眼神确实很可怜,但不能答应。 “你真想去?”风临初语气很淡。 谢朝歌和洛清芜对视一眼,怎么师兄(冰块脸)先心软了? 玉涵纾一听觉得有戏,立马点头如蒜,“想,很想,非常想,真的很想,想的不能再想。” 风临初薄唇轻启:“可以。” “师兄?”“冰块脸?” “有些事情需要她亲历。”风临初语气很淡。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玉涵纾迫不及待的看着他,怕晚了他就反悔了。 “五日后。”风临初回答她。 “那我现在立马回去收拾东西。”玉涵纾把话扔下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师兄,你……”洛清芜话还没说完,风临初就说道:“她会去那里,早去晚去都一样。” “啊?”谢朝歌和洛清芜摸不着头脑,师兄怎么会知道涵纾有一日会去南旬小镇? 他是神棍吗? “天机不可泄露。” “…………” 看来他是要坐实神棍的名号了。 第39章 留宿俞观城 这几天,百里星寄兴致极高,还当起了导游,带着南宫暄他们到处逛,今天他又把他们带去踏青了。 百里星彻并未跟他们一起。 “二皇子,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南宫若平时出门都坐马车,还没走过那么远的路,当即抱怨了起来。 南宫皎也有些累了,“二皇子,我们出门为何不乘坐马车?这要走到何时?” “就是,就是,二哥你什么意思?”百里心悠也不乐意了。 “你们几个娇滴滴的公主这点路程都受不了,真的是。”百里星寄走在最前面,听到她们的话,无语极了。 山川美景都在路上,坐马车有什么意思?真是不懂欣赏。 “实不相瞒,本皇子也有点累了。”南宫琛有些尴尬的看着百里星寄。 “本殿也是。”独孤禹寒也是一脸无奈,百里星寄是真的能走。 “孤也是。”南宫暄语气还算谦和。 百里星寄:“……” “那你们怎么不早说?”百里星寄嘴角狠狠一抽,早说就不带上他们了。 “你给过我们机会吗?你光顾着走路。”南宫若瞪了他一眼。 “你可以大喊一声,本皇子自然就会停下来了,就像现在。”百里星寄白了她一眼。 南宫若也白了他一眼,“大喊一声有失本公主的身份。” “你这么野蛮还在乎身份?”百里星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南宫若一脸气愤,“你竟敢说本公主野蛮?” 众人对视一眼,这两人又来了,才相处几天,每次见面总是能吵起来。 “南宫太子,我们先走吧,这两人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百里心悠走到南宫暄旁边,红着脸说。 “好。”南宫暄笑着点头,两人就这样走在了前面。 “皎儿,独孤太子,我们也走吧!”南宫琛看见皇兄已经走了,看向两人。 “好!”南宫皎有些不敢看独孤禹寒,独孤太子比皇兄还要俊美。 “二皇子,三公主,请!”独孤禹寒笑着说。 如果不是南黎与北傲立场不同,他或许跟南黎的皇子和公主可以成为朋友。 独孤禹寒第一次想到朋友这个词。 …… 南黎,丞相府。 古静眉看见玉辞末回来了,一脸欣喜的迎上去,“老爷,你回来了。” “嗯。”玉辞末语气疏离,避开了古静眉的手,抬脚走进书房。 玉辞末给古静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身体忍不住抖了抖,老爷的眼神好可怕,她从来没见过老爷这么恐怖的眼神,让她忍不住颤抖。 …… 马车上,玉涵纾跟洛清芜相对而坐,竹蕴坐在玉涵纾旁边,清泉和谢朝歌坐在外面驾车。 风临初昨日收到南宫傲的书信,昨晚便启程回南黎了,他让玉涵纾她们先行一步,他处理完事情便来,临走前把清泉留下保护她们,准确的说是保护玉涵纾,因为她不会武功。 那天晚上,玉涵纾已经跟竹蕴简单解释,竹蕴还是听的云里雾里,最终玉涵纾来了一句,“两日后我要跟洛姐姐去南旬小镇。” 竹蕴很震惊,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小姐又要折腾了。 小姐去南旬小镇,会伤感吧,毕竟丞相大人和长公主…… “洛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玉涵纾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自己突然跟着去,会不会是他们的拖油瓶。 竹蕴疑惑的看向玉涵纾,小姐怎么会这么问?小姐平时可乐观了,现在怎么忧愁了? “不会,若我不愿让你前往,即便是师兄的话我也不会听。”洛清芜很认真的看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啊?洛姐姐不是很怕风临初吗?”玉涵纾现在叫风临初的名字越来越顺口了,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妥。 竹蕴:“……” 小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直呼国师大人的名讳。 “不怕,师兄其实面冷心热。”洛清芜解释道:“而且认识师兄这么多年,我还未曾见到师兄对谁如此特别 。” “你是第一个。” “呵呵,洛姐姐别开玩笑了,他就是一冰块,对我可冷了。”玉涵纾有些尴尬,没想到洛清芜会这么说。 “是吗?”洛清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是的是的。”玉涵纾一脸真诚。 竹蕴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国师大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冷酷,至少她觉得国师大人对小姐就不是。 几人赶了一天的路程,还没出东御,天色又渐晚,只能找个客栈先落脚,不然就要露宿街头了。 一天的时间虽然还未出东御,但已经离开了东御上京,现在他们来到一处名叫俞观城的地方,从这里去南旬小镇可以减少五天的路程。 来到这里最繁华的“樾兴客栈”,清泉把马车牵到后院,玉涵纾她们已经把跟掌柜要了三间客房。 玉涵纾本来要给每人安排一间客房,但竹蕴说要跟着玉涵纾一起,这样好方便照顾她,而且就一晚,最后,就是洛清芜自己一个房间,谢朝歌歌清泉一个房间。 “掌柜的,把你们这最好的饭菜都来一份,还有上好的茶水也不能少。”玉涵纾一脸豪迈的给小二一锭银子。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掌柜把钱收下,笑呵呵的去准备饭菜。 “想不到你还是个土豪。”谢朝歌打趣玉涵纾,现在她戴着面纱,只露一双灵动的眼睛,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哈哈,低调低调!”玉涵纾笑呵呵的看着他,她确实很有钱的! 想到了什么,玉涵纾突然问道:“谢公子,你跟风临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跟风临初这么熟,想来定是认识多年,就是不知道几年。 而且传说中的神医就是谢朝歌,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神医不都是一袭白衣仙气飘飘,清高冷漠的吗?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本公子与冰块脸相识七年。”谢朝歌说道,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关心冰块脸的事,看来有情况! “七年还挺久!”玉涵纾点点头,又道,“冰块脸又是怎么回事?” 谢朝歌挑眉,“难道你不觉得他高冷无趣吗?” 玉涵纾嘴角一抽,“说的也是。” 风临初确实高冷,除了冷漠,淡然她没见过他有多余的表情,谢朝歌这个说法她很赞同。 “客官您的菜已上齐,请慢用!”小二把菜一一端上来,谄媚的看着他们,又把茶壶拿上来放到桌子上。 “嗯,你先下去吧。”玉涵纾点点头,小二就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他们订了包间,不用理会外面的喧嚣。 “洛傲娇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等她。”谢朝歌看着这些可口的饭菜,差点忍不住了,看见玉涵纾没打算动筷,知道她在等洛清芜,解释道。 “洛姐姐去了哪里?”玉涵纾问道,怎么不和她说一声。 谢朝歌吐槽道:“不知道啊,她这人性格忽冷忽热的,很难伺候的。” “我没觉得啊,洛姐姐对我很好!”玉涵纾不满的看着谢朝歌。 “行行行,姑奶奶你说什么都对的,我很饿了,我们可以吃了吗?”谢朝歌不打算废话,只想干饭。 “吃啊,没说不让你吃。”玉涵纾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朋友,哪里还需要这么客套,饿了就吃。 “竹蕴清泉,你们过来一起吃啊!”玉涵纾看向走进来的两人,心里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和睦了? “小姐,这不合规矩。”竹蕴连忙说道,她刚整理完床铺,便过来找玉涵纾,一出门就碰上了木头脸清泉。 “不合规矩。”清泉一脸严肃。 “你们两个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们坐就坐,客套什么。”谢朝歌拿起鸡腿就啃,还不忘叫他们。 “就是啊,你们两个哪那么多规矩,赶紧坐下吃饭,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玉涵纾也看着他们。 竹蕴和清泉对视一眼,只好无奈的坐了下来。 “我留点菜给洛姐姐!”玉涵纾问小二拿两个盘子给洛清芜留菜。 …… 远处,竹林里,月光弥漫。 “阁下一直跟着我们,不知所谓何事?”洛清芜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来到俞观城她便察觉有人跟着,果然不出所料。 “在下只想告诉姑娘一声,请回吧,那个地方你们不该去。”黑衣人蒙着面,声音却是清冽好听,看这身形年纪不会超过二十。 “你是何人?”洛清芜眉头一皱,他怎知他们要去南旬小镇,莫非只是试探? 黑衣人答:“无名小卒。” 洛清芜冷声道:“阁下找错人了,我们只不过是走亲访友,根本不知道阁下说的是什么。” “洛姑娘,请回吧。”黑衣人再次开口。 洛清芜这下不淡定,他竟然知道他们的目的,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说出你的主子,饶你不死。”洛清芜没耐心了,这人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他们要去南旬小镇,到底是谁? “恕难从命。”黑衣人很冷漠。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出手了。”洛清芜直接上前跟他对打起来,交手过程中发现此人武功甚是诡异,又觉得招式似增相识,还隐约感受到一股死气。 “嘭。”黑衣人被洛清芜打飞,狠狠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主子。”洛清芜拿着黑衣人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杀了在下吧。”黑衣人一脸凛然。 “愚忠。”洛清芜手上的力道加重,黑衣人脖子上出现一条血丝,刚要用力,眼前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定晴一看,竟然又来一个黑衣人,很显然是受伤的黑衣人同伙。 “又来一个送死的。”洛清芜一道内力过去,刚出现的黑衣人快步躲开,内力振飞了旁边的竹子,发出很大响声。 洛清芜动了杀念,若是被那道内力击中,那人怕是要见阎王了。 刚出现的黑衣人拿出一颗珠子,扔向洛清芜,周围顿时黑雾弥漫,看不清东西,黑衣人快速扶起受伤的黑衣人,运用轻功飞走了。 等黑雾散去,周围恢复正常,眼前已经没了那两人的影子,月色洒落竹林间,洛清芜负手而立。 这两人怕只是个开始,后面估计会有追杀,来者竟知她的身份,也知他们的目的,怕是不好对付,南旬小镇之行要等师兄来之后再做打算了。 他们这才走了一天的路程,便有人劝返,这南旬小镇确实很古怪,不然幕后之人也不会阻止他们前往。 刚才那人的招式,觉得有些熟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 “师父。”被洛清芜打伤的黑衣人躺在床上疗伤,看见祭司进来恭敬地说道,人就要从床上起来。 “躺着吧。”祭司声音阴冷。 “吃了。”祭司给黑衣人一颗药丸。 黑衣人接过,“多谢师父。” “这些天你好生歇着。”祭司浑浊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徒弟,“没个两三天好不了。” 洛清芜和风临初一样是那人的弟子,得了那人的毕生所学,内力武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 “知道了,师父。”黑衣人面色僵硬,师父为何要他劝返洛清芜他们,他又从何得知他们的目的? “师父,我有一事不明。”黑衣人还是打算问原因。 “讲。”祭司声音威严。 “师父您是否认识洛姑娘?” “嗯。”祭司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多谢师父解答。” “歇息吧。”祭司看着他。 “多谢师父。” 黑衣人看着祭司走远的身影,头突然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蹦出来一样,令人感到痛不欲生。 画面中总是会出现一个小女孩,他看不清小女孩的脸,但却感觉到他好像很宠溺她。 那种感觉一上来,心里就像缺失了一块,犹如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令他心如刀绞。 这样的情况他没有跟师父说,免得师父多疑,怀疑他有二心。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只记得几年前他受伤了,奄奄一息之时师父救了他,醒来后他忘记了所有事,师父便收他做弟子。 还给他赐名——离醉。 再后来他知道师父是东御祭司,而且跟江隐门有些渊源。 第40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玉涵纾他们本来是要继续赶路的,但洛清芜把昨晚的事跟他们说了后,几人便决定留在这里等风临初,来了之后再做决定。 躺了一天,等到酉时玉涵纾才踏出屋子,抬脚走到楼下,看见谢朝歌一个人在那里吃饭,便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没看见。”谢朝歌悠闲的喝了一口汤,还挺美味,鱼汤很鲜! “你吃的真是惬意。”玉涵纾给他一个眼神,人也坐了下来。 “你不吃吗?一天了。”谢朝歌难以理解一天不吃饭的人。 玉涵纾挑眉,“还行,饿过头了。” 这时,客栈走进来一位女子,身穿一袭浅绿色衣裙,容貌三分俏丽,七分妩媚,如墨的青丝长及腰际,头上戴着几支金簪,一副官家小姐打扮。 女子一进来就看向谢朝歌这桌,目光鄙视的看着他,这不是上次那个大喊大叫,扰人清梦的男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朝歌一脸懵逼,这女子怎么一副看不惯他的表情? 他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真是莫名其妙。 “你什么时候招惹一姑娘了?”玉涵纾看向正在被掌柜热情招待的女子,小声地问谢朝歌。 “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谢朝歌无语,被人用嫌弃的眼神看待,谁的心情能好。 玉涵纾似笑非笑地说:“你该不会是什么时候惹的桃花债吧?” “你想象力真丰富,不去写话本说书真是有点可惜。”谢朝歌没好气的说道。 “行吧,当我没说。”玉涵纾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云惜烟也喜欢浅绿色,出来这么久有点想云惜烟和欧阳淑羽了。 女子坐在他们对面,眼神时不时看向谢朝歌,眼里满是鄙视和嫌弃。 玉涵纾不得不怀疑这女子跟谢朝歌是不是认识了,而且还是很熟的那种,不然这眼神怎么这么嫌弃? 谢朝歌受不了,直接走过去,对着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我跟你很熟吗?你干嘛看到我就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你了。” 玉涵纾佩服,谢朝歌还是个社牛。 今日是俞观城的河灯节,客栈里没什么人,自然也不会引来大家的注视。 “哼。”女子很傲娇,并不打算搭理谢朝歌。 “……” 玉涵纾忍住笑意,哈哈,谢朝歌吃瘪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神经病。”谢朝歌语气恶劣,眼神不善的看着女子,好看是好看就是脑子有问题。 “你说什么?”女子拍桌而起,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她,这个死男人是第一个,真想暴打他一顿。 “说你有病。”谢朝歌一脸嫌弃。 “上次在西芜京郊的净雅小院后山你扰我清梦,打扰我睡觉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你倒是骂起我来了?”女子一脸怒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开打。 谢朝歌惊讶,“你说什么?” 那里不是只有他一个吗? 她怎么会在? “哼,你这嘴是真能说,一直说个不停,连南黎国师你都敢骂。”女子语气也恶劣了起来,还把谢朝歌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谢朝歌这才意识到上次在净雅小院真有人,完了,那岂不是她都听到他吐槽冰块脸的事了? “实在抱歉啊,在下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在下并不知道姑娘在那里。”谢朝歌自知理亏,连忙笑着赔不是。 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哼。”女子还是很傲娇,但是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嗯,没事了,你走吧。”她没想过真的为难他,只是觉得他性格甚是有趣。 “看来你们还真是有缘!”玉涵纾一脸打趣的走回来。 “你是?”女子看着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此女是这男子的相好? “我是玉涵纾,他的朋友。”玉涵纾笑着说。 “本公子谢朝歌。”谢朝歌有些傲娇,还故作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我是崔柠语,你们可以叫我柠语或者随便怎么叫都行,怎么舒服怎么来。”崔柠语也是个爽快之人。 这时,掌柜的和小二把菜端上来,言语恭敬,“崔小姐,你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掌柜的这么恭敬的招待崔柠语,看来她的身份非富即贵了。 “嗯,你先下去吧。”崔柠语点点头,又对着他们说,“两位一起吧!” “不用了,本公子已经吃饱了。”谢朝歌拒绝,这女子抓到了他的把柄,还是远离为妙。 玉涵纾礼貌拒绝,“多谢姑娘好意,我们还要出去找几个朋友,就不打扰姑娘用饭了。” “那好吧。”崔柠语点头。 “我们先走了,姑娘有缘再会!”玉涵纾扯着谢朝歌往客栈外走。 “行!”崔柠语朗声说道。 …… “哎,你跟崔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玉涵纾打趣谢朝歌,刚才她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谢朝歌换了一个态度,觉得还挺稀奇。 “巧合而已。”谢朝歌一脸黑线。 他八辈子都想不到,那次在西芜净雅小院还有个人在后山,而且把他的话全听进去了。 “是吗?”玉涵纾笑着看他。 谢朝歌撇嘴,“不然呢?我跟你说我跟她可没什么,你可不要乱猜。” “我也没说什么啊!”玉涵纾还是笑,哈哈哈,谢朝歌这样子还挺有趣,难道他没听过一句话吗?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行,是我胡扯。”谢朝歌服了。 走着走着,玉涵纾被前面的花灯给吸引住了目光,抬脚往那边走,谢朝歌只好跟上,她可是冰块脸在意的人,说什么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竹蕴和清泉大早的不知道去哪里了,真的是,一天不见人,洛傲娇也是,还玩起了失踪,这一个两个真是不省心,到头来只有他最靠谱。 “有什么好看的?”谢朝歌走近看见玉涵纾盯着一盏河灯发呆,周围还有好多人,胭脂水粉味甚是刺鼻,看见谢朝歌这般俊逸,周围的女子用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他,谢朝歌忍住没发作。 “我就觉得它好看。”玉涵纾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差点没让谢朝歌吐出一口老血,就一破灯至于吗? “你眼光真独特。”谢朝歌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那个姓崔的应该走了。”他快受不了这些女子赤裸裸的目光了。 玉涵纾点头,“行吧。”又道:“你对崔小姐怎么那么大的敌意啊?” “没有,只是无感。”谢朝歌嘴角一抽,难道他能说因为心虚吗? “我怎么半天见不到竹蕴和清泉啊?”玉涵纾还是很疑惑,这么晚了,这两人去哪了? 谢朝歌也不知道二人去了哪里,“大早的就出去了,估计现在应该回客栈了。” “那洛姐姐呢?怎么也没见人?” “她啊?她来去自由,我就更不知道了,而且她这人阴晴不定,我可不敢多问,免得挨打。” …… 城主府。 崔柠语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家老爹,她老爹什么时候还是个戏精了? 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崔城主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这疯丫头,不是半天不见人就是到处跑,上次还一个人去了西芜,十天半月不回来,你不知道为父有多担心吗?要是伤着碰着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停。”崔柠语大吼一声,周围顿时安静了,“我说老爹,你这话都说八百遍了,我都听腻了,您还没说腻。” “翅膀硬了是吧?开始嫌弃你爹了?”崔城主吹胡子瞪眼。 “不说了,我先睡觉去了。”崔柠语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 看着走远的女儿,崔城主委屈了,这丫头真是被宠坏了。 …… 客栈里,竹蕴和清泉回来了,正在客栈里等着玉涵纾,竹蕴一脸高兴的走向玉涵纾,“小姐,你回来了!” 清泉黑着脸站在她们旁边。 “回来了!”玉涵纾笑着点头,又说道:“对了,你这一天都去哪了?” 一天不见人,还是跟清泉一起不见的,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竹蕴解释道:“小姐,是这样的,我昨晚听掌柜的说俞观城外最高的天衡山山脚有几株千年灵芝,我就想着去看看碰碰运气,说不定哪天会派上用场。” “出门的时候清泉看到我,说我一个小姑娘出去不安全,便跟着我了。”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会折腾。”玉涵纾点了点她的额头,打趣道:“所以今天运气怎么样?” “没有运气。”竹蕴一脸气馁。 她怀疑掌柜的是不是骗人了。 玉涵纾并未打击她,“没关系。你也折腾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又对清泉说道:“清泉你也是,赶紧去休息,今晚不用守着了。” “主子临行前吩咐,要属下保护玉大小姐的安全。”清泉没打算去歇着。 竹蕴也没动,她要等玉涵纾睡下了才睡。 玉涵纾板着脸,“你们两个给我去休息,现在,立刻,马上。” “小姐,我……”竹蕴还想说什么,玉涵纾摆摆手示意她赶紧上楼休息。 “属下……”清泉想拒绝,但玉涵纾却说:“既然风临初让你保护我,那么你就要听我的,我现在要你去休息。” “是。” “是。” 竹蕴和清泉只好认命的上楼。 谢朝歌方才刚要进客栈,后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还有洛清芜,玉涵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掌柜的!” 玉涵纾把掌柜叫来打听消息。 “客官,有何吩咐?”掌柜走过来,一脸热情的看向玉涵纾。 玉涵纾给掌柜一锭银子,问道:“跟你打听点消息,俞观城在东御占据什么样的位置?” 掌柜接过银子,表情更加的热情了,故作高深的说道:“俞观城是东御地方最繁华的城池,这里虽说比不了上京的实力与财力,但也是不可缺少的地理位置。”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是东御离西芜南黎北傲最近的城池,位置偏于中部。” “崔城主勤政爱民,把俞观城管理的井井有条,城中百姓都对崔城主赞不绝口。” “今天跟二位碰面的就是城主的女儿,崔柠语小姐。” …… 掌柜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玉涵纾想了解的不想了解的都知道了大概,原来今天那位姑娘是城主的女儿。 …… 郊外,夜色弥漫,今晚的夜光也是极美。 洛清芜坐在一棵竹子下运功,自从师父被杀后,她极少用师父传授的武功,为的就是不想伤怀,昨晚与那黑衣人交手那黑衣人用的竟然是江隐门的武功招式,令她很震惊。 今早她收到父亲的灵鸽,要她快点回洛族,不然他就要亲自来寻她了,她一拖再拖就是不想回去,没想到父亲这次态度这么坚决。 自从大宣被灭,洛族便隐居于世,结界封锁族人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洛族是超然物外的存在,没人知道在哪里。天下人或许早已忘记洛族存在过。 洛族的灵力只传给嫡系子女,即使风临初跟洛族有很深的渊源也不能传于他,若有灵力在身,对风临初来说只会有利无害,但祖训不能废,只能作罢。 她是同一辈中唯一的女儿。 从前还能以拜师学艺为由,如今师门被灭,她已经没有师父了,父亲自然不会允许她在外面未归。 还没查清师门被灭的真相她怎能安心回去? 如今师父不在了,她要留在师兄身边帮助他,等到师兄完成大业,她再回洛族也不迟。先暂时稳住父亲吧。 “告诉父亲,我还有要事未办暂不回去,等我办完要事再归。”洛清芜手指一点,一只灵鸽出现在她面前,灵鸽带着洛清芜的话飞回洛族。 灵鸽灵鸽自然是有灵性的,它能避开所有人,准确无误的把消息传到父亲手上。 “出来吧。”洛清芜冷冷的看向不远处飘动的竹叶。 “嘻嘻,这么久没见,卿卿对我还是如此熟悉!”声音非常欠扁,在这竹林中更加突兀。 墨言凌一袭黑衣,负手而立于一棵竹子上,邪肆妖孽的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洛清芜,月色洒落于竹林间,寸的他好像暗夜里的帝王。 “有病。”洛清芜抬手就是一道灵力朝着他而去,墨言凌反应迅速的躲过这致命的一击,飞到洛清芜面前。 他应该已经看到她唤出灵鸽了,所以洛清芜才没有收敛手中的招式。 “谁准叫你这么叫我的?”洛清芜很生气,他越来越过分,竟敢这么叫她。 “我自己叫的。”墨言凌厚颜无耻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尴尬。 “……” 此人太过无耻,比谢朝歌还无耻。 “你来干什么?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洛清芜冷脸问。 “我来找你!” “找你,我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墨言凌一脸无辜的看她。 为什么他这么理所应当?洛清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洛族中人。”这句是个肯定句。 怪不得他一直查不到她的身份,原来是这个原因。 自从大宣王朝被灭后,众人都说洛族跟着消失了,不曾想洛清芜竟然是洛族人,而且还好端端的出现在此。 “是又怎样?”洛清芜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他。 “还能怎么样,我要跟你混!”这句话墨言凌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洛清芜嘴角狠狠一抽,这个问答让她无法反驳。 墨言凌又问道:“你刚才在跟你父亲传话?你父亲是?” “嗯。”洛清芜点头,“族长。” 墨言凌:“……” 完了,传闻洛族中人很严苛,特别是对女婿……如今“老丈人”还是族长,他可怎么整?…… 作者腹诽:“墨阁主自恋过头了!” 墨言凌挑眉,“自恋算什么,本尊是无耻。” “……” “你干嘛突然一脸菜色?”洛清芜不解的看着他。 “呵呵,没事!”墨言凌有些尴尬。 他能说,因为知道你是洛族少主,所以我很绝望吗? “子时了,我该回去了,你自便。”洛清芜看了眼夜色,“今晚你就当没看见我。” 墨言凌突然来了一句让洛清芜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百里星彻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他想干嘛,洛清芜还是如实回答,“不知。” 她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但也没什么好说的。百里星彻从来没问过她,她也没说。 “哈哈哈,我送你回去。”墨言凌突然笑的跟朵花似的。 百里星彻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他知道,他当然高兴! 洛清芜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自顾走了,后面跟着一脸高兴的墨言凌。 第41章 穿书后发现这个系统太傲娇 第二天,樾兴客栈。 “他是谁?”谢朝歌一脸懵逼的看向洛清芜旁边的黑衣男子。 “关你屁事。”墨言凌很不给面子,除了洛清芜他谁都不想理。 谢朝歌:“……”大早的就吃瘪,真是晦气。 “洛傲娇,你不解释解释?”谢朝歌一屁股坐到洛清芜对面,审视的看着他们,这两人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洛傲娇喜欢脾气这么臭的人? 也对,傲娇和臭脸配一对,看着好像那么一回事! “不熟。”洛清芜瞥了一眼墨言凌。 墨言凌昨天晚上非要送她回客栈,然后还找掌柜定了一间上房,名曰,要留在客栈保护她。 洛清芜很无语,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把他赶走,只能任由他跟着。 墨言凌一脸委屈的看着洛清芜,怎么就不熟了? 还有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是谁? 情敌?来一个弄死一个。 “兄台,看来她很不想理你。”谢朝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关你屁事。”墨言凌语气恶劣,眼神凶狠的瞪他。 “洛姐姐早啊!”玉涵纾从楼上下来,看见洛清芜率先跟她打招呼,眼神自动忽略面前两个大男人。 “早!”洛清芜笑着说,又道,“过来用早饭!” 玉涵纾走过来,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要在这里碍着我吃饭,影响食欲。” 虽然刺杀她一事不是墨言凌干的,但确实是墨阁干的,现在看见墨言凌在这里她还是很不爽。 谢朝歌:“……”有被冒犯到。 墨言凌::“……”这丑女人竟敢这么说他,她那张脸有多吓人不清楚吗? “你们两个不吃上一边去。”洛清芜冷着脸。 谢朝歌和墨言凌碍于洛清芜的冷脸,不敢造次,两人对视一眼后走出客栈。 迎面而来的崔柠语跟谢朝歌撞了个满怀。 “哎呦。”“哎呦。” “你干嘛?走路不长眼睛啊?”崔柠语一脸怒气的看着谢朝歌,一边用力的拍了拍衣服。 “是你撞的我。”谢朝歌无语,这姓崔真是泼妇,脾气这么暴躁。 墨言凌双手抱胸,绕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崔柠语冷哼,“你走路不看路,还说我撞的你,你还讲不讲理?” “跟你这种泼妇,有理可讲?”谢朝歌也是个嘴厉害的,半点不饶人。 “你竟敢说我泼妇,岂有此理。”崔柠语上前就想给谢朝歌一脚,但谢朝歌轻轻一闪就躲过了。 谢朝歌打击她,“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敢出来丢人,想要笑死谁?” “你,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俞观城?”崔柠语气红了脸,这男的竟敢羞辱她,真是生气。 “你以为你谁啊?还想把我赶出去。”谢朝歌还以为她就是说大话。 “崔小姐是城主的女儿。”掌柜“正好出来”给谢朝歌提了个醒。 众人也很想看热闹,奈何崔小姐是城主的女儿,他们也不敢上前劝说一二,只好假装用饭,其实耳朵竖的比兔子还长。 谢朝歌:“……” 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怎么办? 他不会真被赶出去吧? “我……”谢朝歌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崔柠语则是一脸高傲的看着他,这下看你怎么办? “崔小姐,谢朝歌他人比较中二,说话不经过大脑,还望小姐莫怪。”玉涵纾悠闲地从客栈出来替谢朝歌解围。 她刚才就想出来了,但是洛姐姐说,好不容易找到个人能治治谢朝歌这嘴欠的毛病,先不理会。 “我怎么又中二了?”谢朝歌虽然感谢玉涵纾“正好的”解围,但是趁机“贬低”他,真是可恶。 然而,玉涵纾没有给他半分眼神,直接走回客栈。 谢朝歌:“……” 崔柠语傲娇的对谢朝歌说:“哼,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就走进了樾兴客栈。 谢朝歌:“………” 墨言凌调侃道:“这女的跟你有仇?” 不然他说话怎么那么冲? “哼。”谢朝歌没理他,直接往前面走,他要出去散散心,不然早晚气死。 墨言凌不紧不慢的跟上他。 “你是不是喜欢洛清芜?”墨言凌扯住谢朝歌的肩膀,眼神不善,好像谢朝歌说是,他就要杀人。 “关你屁事。”谢朝歌白了他一眼,把墨言凌的话丢了回去,继续往前走,能气到他,他心情不错。 他不喜欢洛傲娇,只把她当成“兄弟”,哪有人喜欢自家兄弟的。 但,他是不会告诉墨言凌的,免得他嘚瑟,就要他紧张紧张。 墨言凌看着谢朝歌的背影,气死了,想个办法弄死他? 客栈里,玉涵纾邀请崔柠语和她们一起,“崔小姐,谢朝歌脾气比较差,如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洛姐姐和风临初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虽然谢朝歌嘴有时候挺欠的,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她可不想他真的被赶出城去,可怜的露宿街头。 “没事,我也有错的地方。”崔柠语有些尴尬,这位姑娘竟然替谢朝歌跟她赔不是。 洛清芜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玉涵纾问过她,能不能让崔柠语跟她们一起坐,她同意的。 崔柠语看向不说话的洛清芜,觉得她很美,那种清冷出尘的美,想不到谢朝歌那家伙竟然认识这么出尘的女子,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是?” “姓洛。”洛清芜淡淡地说。 “原来是洛姑娘,我是崔柠语。”崔柠语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漂亮的女子,看的她有些脸红。 “嗯。”洛清芜点头。 崔柠语:“……”洛姑娘好高冷啊。 “涵纾,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洛清芜站起来,对她们说道。 “好!”玉涵纾点头。 洛清芜走出了客栈,看着走远的身影,崔柠语说道:“玉姑娘,洛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是不是我刚才骂了谢朝歌,洛姑娘生气了?” “噗” 玉涵纾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没有啊,洛姐姐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般冷淡,后来相处久了,发现她是一个超好的人!” “而且,刚才你跟谢朝歌在外面争执,一开始我就想出去劝架的,但是洛姐姐说等下再出去,让谢朝歌先吃点亏。” 崔柠语很惊讶,还有这样的。 “玉姑娘,你们来俞观城是游玩的?”崔柠语很疑惑。 玉涵纾点头,“算是吧。” 她可不能把原因告诉崔柠语,对方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 “要不你们跟我去城主府住吧?”崔柠语邀请,“我也没什么朋友,能认识你们很高兴!” “这不太好吧,我们还要等人。” “不打紧,你们先过来住,等你们那位朋友来了,让他来城主府便可!” “多谢崔小姐好意,我还是等他们回来再做打算吧!” “好吧!” …… 南黎,国师府。 “主子,洛少主她们到了俞观城。”夜一恭敬的向风临初说道。 “知道了。”风临初在处理政务。 这几个月他没在南黎事情稍多,南宫傲书信里又言辞诚恳,他不得不把这些政务处理完再去跟芜儿她们汇合。 风临初头也没抬,对着夜一吩咐道:“夜一,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辰时出发俞观城。” “是。”夜一应道,后退了出去。 清泉不在,照顾主子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可要好好表现,免得被清泉看扁。 案桌上摆放着一盆君子兰,花蕊还未盛开,枝根碧绿,叶子挺立长的却是极好,犹如它本身的性格般温和有礼,高贵典雅,坚强刚毅。 风临初骨节分明的手动作快速而优雅的处理手中的奏章,他清冷的五官如诗如画,神情专注,三千青丝随着一缕清风被轻轻吹起。 今夜他要处理完手中的奏章,这样好得几天清闲日子,免得到时候南宫傲又以各种理由让他回来。 风临初看着手中的奏章有些惆怅,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当年,他十四岁时跟随师父出门游历,途经南黎,发现这里的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且在第六任皇帝南宫傲的统治下,南黎国的实力渐渐超越其他三国。 南宫傲为人正直,爱戴百姓。 师父说南宫傲会是一位贤明的君王,让他有机会便到南黎辅佐他。 风临初答应隐洺仙人,十七岁出关时,便到南黎辅佐南宫傲,这也是他三年前会到南黎的原因。 如今他已辅佐南宫傲三年。 只是,师父好像忘了一件事,这四国本不该分裂,而是一统。 手中的毛笔不知何时被他拧断了,他只是淡淡的把毛笔放到一边,拿起另一支毛笔继续批阅奏章。 不然枉费南宫傲对他的信任。 …… 西芜,皇宫。 每天都要上演一出戏码。 南宫若跟百里星寄每天都在斗气。 “本公主大老远从南黎来参加长宁公主的及笄礼,怎么说也是客,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你少来,你都来这么多天了还赖着不走,本皇子怀疑你是不是别有图谋,莫不是瞧上本皇子不成?” “本公主能看的上你?你是来搞笑的吧?本公主的意中人是国师大人,你算哪根葱?” “你这么野蛮谁看的上你?南黎国师那般风光霁月,清冷如仙的人,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这两人又在吵吵闹闹了,不过南宫暄他们没几天就习惯了。 这两人,一个是傲娇张扬的公主,一个是不拘小节的皇子,每天都在因为一件小事争吵,真是幼稚又好笑。 南宫暄和独孤禹寒坐在御花园里,听着两人的争吵,有些哭笑不得。 独孤禹寒问道:“南宫太子几时回南黎。” 他们停留好些天了,也到了该启程回去的时辰了,停留太久,东御那边该说他们三国联合密谋了。 南宫暄略有所思道:“后日。”顿了顿,“孤明日便跟西芜帝辞行。” 他其实不太喜欢同北傲之人打交道。如今也亦然,但又不能甩脸。 “独孤太子几时回北傲?” 独孤禹寒挑眉,“本殿也是后日。” 北傲使臣在及笄礼结束第二天便回了北傲,只有他和暗卫宁周继续留在西芜。为的就是逃避母后逼他娶太子妃一事,他还没有心仪的女子,不想如此草率就这么娶了江灵儿为妃。 以为来了西芜就可以找到心仪的女子,如今看来他不得不妥协,听母后的话娶江灵儿了。 “南宫太子如今十八,皇后娘娘可为你挑选过太子妃?”独孤禹寒疑惑。 按理说南宫暄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为何他还未娶妻。 难道他也讨厌那些世家女? “母后确实为孤物色过太子妃,但孤未曾点头。”南宫暄简单回答。 “独孤太子如今二十也未曾娶亲,莫不是太子眼光太高,没有中意的?” “算是吧。”独孤禹寒有些僵硬。 他可不能把母后逼他娶江灵儿的事说出来,有碍颜面。 四国太子竟无一人娶亲。 这还算是稀奇。 两人慢慢品茶,不再言语。 南宫琛和闲散王以及逍遥王世子对弈去了,这三人性格投和,如今还成了好友。 百里心悠带着南宫皎到永熹公主府找永熹公主家的郡主策马去了,现在还不见回来。一开始百里心悠叫了南宫若,但是南宫若说,策马还是跟表妹一起比较有意思,就不去了。 南宫若已经很久没策马了,自从跟玉涵纾关系生疏后,她便没有策过马。 平时南宫皎和南宫恬叫她一起,她都说不去。苏妍妍和殷絮湘叫她,她也敷衍了事。 …… “系统,为什么你总是一段时间没有半点声音,我一度怀疑你散架了。” 玉涵纾在床上躺着,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还把玩手里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南宫傲赐的那块,不是洛清芜的那块。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宿主,你的嘴真是欠,而且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的嘴没被缝上。” 玉涵纾无语,什么叫她嘴欠,现在它的嘴不是比她还欠吗? “我到底会不会别的技能?”玉涵纾把玉佩放好,用意念里跟系统对话。 她们现在已经在去南旬小镇的路上了,才启程还没到一半路程就被人跟踪,她要是没点武功在身上,岂不是会拖累大家,而且竹蕴不会武功她必须要保护竹蕴的安全。 “算会吧。”系统也不拐弯抹角。 “什么技能?”玉涵纾的双眼放大,眼神里满是亮光,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才能发挥。”系统显然不想玉涵纾太过高兴,卖了个关子。 “………………” 说了等于没说。 玉涵纾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你跟别的系统不一样? 你是不是那种即将被下架的系统?” 别的系统能升级,有积分,然后宿主间接获得奖励,她现在一个屁都没看见,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样的系统,该不会是个冒牌? “无语。”系统很傲娇,“还想赢积分获道具?请问,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 好像也是,到现在她还没得到风临初的一个承诺。 “没其他的事本系统关机了,就算本系统平时不说话,并不代表本系统不见了,有没有可能是本系统不想理你?你不要忘了本书的名字叫什么。” 玉涵纾无语了,真的无语了。 她想大喊一句,《穿书后发现这个系统太傲娇》。 第42章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人就是这样 西芜。 百里星彻作为太子,要出城送别南宫暄与独孤禹寒他们。 看着马车缓缓驶远,再看向旁边一脸不高兴的妹妹,百里星彻漫不经心的说道:“人已经走远了。” 这丫头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八成是看上南宫暄了吧? 昨晚可怜巴巴的来东宫找他,说明天要跟他出城送送他们,还拿南宫若南宫皎来当借口。 “皇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百里心悠俏脸一红,不好意思极了。 难道皇兄看出了她对南宫太子有好感? “我也没说什么。”百里星彻道。 百里心悠做了个鬼脸,“不理皇兄了。”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开了,后边的宫女和太监差点没跟上。 百里星彻若有所思的看着蹦蹦跳跳的妹妹,他跟父皇母后早已看出这小丫头心悦南宫暄。 这半个月的相处,不难看出南宫暄对这丫头也不是无感。 只是东御求娶被拒在前,倘若现在撮合悠儿与南宫暄,南黎与西芜联姻,怕东御那边要大做文章,说西芜不屑与东御联姻,转而与南黎为伴。 南黎帝为人正直谦和,东御帝野心勃勃,疑心甚重。倘若真让悠儿与南黎结亲,东方恒怕是要闹事了。 四国如今的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如今看似南黎与东御的对决,北傲居于中立,西芜处于弱势,殊不知北傲帝独孤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父皇这些年的退避,也不知是对是错。” 百里星彻似有若无的声音随风飘散。 …… “宁周,改变行程,暂不回北傲。”独孤禹寒对外面的暗卫吩咐道。 给母后的答复能拖一天拖一天吧,他真的不想娶江灵儿,也不想娶那些无趣的贵女。 “是。”宁周很疑惑,便问道:“殿下要去何处?” 独孤禹寒随口道:“就东御吧。” “是。”宁周继续驾着马车。 …… 另一边,马车上。 “皇兄,你是不是有点喜欢百里心悠?”南宫若跟南宫暄一辆马车,看着皇兄有些出神,便打趣道。 “莫要胡说。”南宫暄语气微冷,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悸动。 他确实对长宁公主有好感。 “我哪里胡说,我看出来的好吗。”南宫若不依了,继续说道:“她的及笄礼上你第一个为她出头,丝毫不怕得罪东御;踏青的时候你跟她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品茶听戏的时候你对她比我这个亲妹妹还好;出去游湖的时候你还把你的披风给她了……” “……” “你观察的还挺仔细。”最后,南宫暄没好气的说道,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跟二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百里星寄,南宫若就生气,“我跟他能有什么,你也看到了,是他一直说我野蛮,还说我看上了他,简直是有病。” 她爱慕的一直是国师大人,怎么会看上百里星寄? “哦,是吗?”南宫暄故意拉长语调。 南宫若见南宫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急忙说道:“皇兄,我爱慕的是国师大人这件事毋庸质疑。” 南宫暄也知道妹妹爱慕国师大人,且倾心已久,国师大人性子凉薄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若儿,听皇兄一句劝,国师大人不适合你。”南宫暄严肃的看着妹妹。 “皇兄,你怎么说话的,你不支持我就算了,还劝我放弃?你还是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了。” 南宫若顿时不高兴了,生气的看着他。 她当初对国师大人一见倾心,怎么可能放弃,世间除了国师大人哪里还有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 南宫暄尝试劝说:“皇兄这是为你好。” 傻丫头,只怕将来你会难过。 “皇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南宫若脸色很不好,“百里心悠可不是一般人。”说完闭眼假寐,不再搭理他。 南宫暄看着一脸拒绝交流的妹妹,无奈一笑,这丫头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 不过,南宫若的话也不无道理,百里心悠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事关两国,他是否该及时止损扼杀这一丝悸动? 他未对百里心悠表明心意,趁现在还来得及他应割舍,身为太子他不能做出令父皇为难,让南黎为难的事。 一旦南黎与西芜联姻就意味着“两国联合”,东御帝疑心重,这些年一直找不到开战的借口,只怕日后会以两国联姻威胁东御安全为由,挑起纷争。一旦纷争而起,这天下又要大乱了。 东方洺轩提出迎娶百里心悠,这怕是东方恒授意,为的是得到西芜的势力,毕竟西芜势弱,容易控制,如今西芜拒绝联姻,东御那边怕是心存怨恨。 将来,若是联姻只怕东御对西芜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南黎实力强盛,无惧东御,若与西芜联姻必助西芜,但也难说东御不会背地里算计,这点让他们防不胜防。 南宫暄长叹一声,“罢了,看来这个问题只有国师大人可以解答了。” 南宫暄想着回南黎找风临初为自己解答。十八年来第一次心悦一个女子,如今他是该舍还是不舍? …… 俞观城,樾兴客栈,包间里。 桌上摆放各种可口的饭菜,但两人都没有动筷的打算。 玉涵纾无语的看着东方洺轩,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看见的人,好巧不巧都能碰上,想见的人,怎么都见不到。 昨日,她和竹蕴在外面瞎逛,碰到了东方洺轩和他的暗卫云默,玉涵纾本打算装作没看见,可是东方洺轩这人脸皮还挺厚,直接上前叫住了她。 又听说她住在樾兴客栈,当晚就跟着住了进来,玉涵纾真是无了个大语,搞的好像她跟这人很熟一样。 玉涵纾看着他,无语的说道:“东方太子,你不是还要回上京吗?” 东方洺轩不语,他从西芜参加长宁公主的及笄礼回来,正要回上京途径俞观城进来走走,看到玉涵纾实属偶然。 “玉大小姐好像很讨厌孤,莫不是孤有什么得罪之处?”东方洺轩扯开话题,修长的手轻轻敲击桌面,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玉涵纾似笑非笑地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人就是这样。” 他竟然还把其他人给支开了,连竹蕴都不能靠近这包间,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难道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要利用的? 她可不会那么自恋他眼高于顶看上了“现在”的自己。 所以说,一定另有图谋。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顿饭太子殿下还是慢慢享用吧。”玉涵纾就要站起来。 “等等。” 东方洺轩说话带着压迫感,“孤明日便启程回上京,玉大小姐不赏脸吃了这顿饭再走?” 他看中的猎物,几次三番拒绝于他,他能放过? 这个玉涵纾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他还从未主动邀请一个女子吃饭,她竟敢拒绝? 若她不是南黎帝的侄女,南黎帝对她的宠爱甚至超过亲生女儿,不然他可没功夫与她在这浪费时间。 她那张脸看的他十分不适。 玉涵纾很不给面子的回绝道:“我脸皮比较厚,这脸就不赏了,毕竟我真的吃不下。” 开口闭口就是“孤”字,怕她不知道他是东御高高在上的太子吗? 搞的好像她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太子一样,在她面前摆什么太子架子,脑子有坑。 “告辞。”玉涵纾站起来,打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看到守在外面的云默,白了他一眼,就走下了楼梯。 “……” 这女的真是莫名其妙。 包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云默一听,看来殿下很生气。 东方洺轩把桌子给掀了,语气阴冷的说道:“玉涵纾,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孤反而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云默。” “殿下有和吩咐?”云默推门走进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汗颜。 “回城主府。”东方洺轩吩咐道。 昨日到了俞观城,丞相就派人到城主府表明身份,当天他就住到城主府。闲暇之余跟云默出来走走,碰巧遇上玉涵纾,当晚他鬼使神差的住到了客栈。 “是。”云默恭敬的回答。 因为东方洺轩的到来,崔柠语已经两天没有回城主府了。 她讨厌父亲小心翼翼的看太子殿下的脸色行事,更讨厌太子殿下高高在上的样子,为什么平民百姓面对皇权就要如此畏惧? 凭什么他们一来,府里的人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他们,生怕得罪那个阴狠毒辣的太子以及沐丞相? 茶楼里。 崔柠语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郁闷的样子让谢朝歌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道:“我说崔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叹气了,影响本公子的心情。” 崔柠语本就心烦,听见谢朝歌的话更烦了,回怼道:“我叹气关你什么事?这家茶楼又不是你家开的,嫌我影响你心情,你到别处去不就行了。” 谢朝歌竟较真了起来,“凭什么要我走?这还是我先来的,要走也是你走。” “你先来的又怎样,别忘了这里是俞观城,我爹是城主。”崔柠语直接拿身份来回击谢朝歌。 洛清芜和墨言凌坐在一旁喝茶,完全没理会这两人。 墨言凌放下茶杯,对洛清芜说道:“这两人还在打情骂俏,估计是嫌我们在这里拳脚还没完全展开。” “嗯。”洛清芜难得没有反驳。 “谁跟她(他)打情骂俏?” 本来还在互怼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墨言凌说道。 “还说不是打情骂俏。”墨言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异口同声的样子,真是默契十足。” “谁跟他(她)有默契?” 谢朝歌无语,“你干嘛学我说话?”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崔柠语白了他一眼。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嘴,气势十足的样子,颇有不把对方怼的哑口无言,就不罢休的架势。 “走吧。”洛清芜已经走到了门口,对还在原地的墨言凌道,“你不走?” “走!”墨言凌收起看戏的心思,朝洛清芜走来,在他要拉起洛清芜手的时候她已经往楼梯走了,墨言凌的手僵在半空中还有一丝尴尬。 墨言凌一脸丧气,“唉。” 她什么时候才会接受他? …… 从凤仪宫出来,百里星彻看见百里星寄坐在御花园石椅上发呆,走出去问道:“怎么如此心神不宁的?” 一旁的宫女和太监见状,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你们先退下。”百里星彻语气很平淡。 “是。”宫女和太监退到了几丈外,现下只有兄弟二人。 百里星寄双手托腮,有些气馁的看着百里星彻,“皇兄,你说喜欢一个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些天,他脑子里一直出现南宫若野蛮又傲娇的样子,扰的他心神不宁游玩都无半点心情,就连梦里都出现她的影子,他都觉得自己是病了。 难道他这是找虐,惦记上那个野蛮的女人了? “为何突然问这个?”百里星彻坐到了他的对面,“你莫不是有意中人了?” 喜欢的人,百里星彻脑海里出现洛清芜的影子,不知清芜如今怎么样了?在东御可还好? “没有。”百里星寄连忙否认,对上百里星彻冷漠的眼神,脸上一阵心虚,“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脑海里总是会出现她的影子,见面的时候我们总是吵架,谁也不让谁,严肃的说,我才见过她第二次。” “皇兄,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 百里星彻来了兴趣,“你说的是谁?可否说来听听?” “皇兄,你可不要嘲笑我?” “嗯。” “南宫若。”百里星寄有些不好意思,在皇兄面前什么都说了。 “南黎五公主?”百里星彻有些诧异,除了悠儿及笄礼那日外,他并没有与他们一起游玩,并不知道星寄跟五公主发生了什么? 星寄和悠儿的表情是一样的,看来兄妹俩在短短时间内喜欢上南黎的皇子公主了…… 悠儿心悦南宫暄,星寄念上南宫若,对方一个是南黎太子,一个是唯一的嫡公主,虽然悠儿和星寄的身份与他们相比丝毫不差,但事关两国,此事就有些难办了。 百里星彻沉声问道:“皇兄问你,你对五公主是否只是一时心动?” “皇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而且南宫若她有喜欢的人。”百里星寄一脸茫然无措。 南宫若喜欢的人是风临初,如此高雅,清冷如谪仙的人,他怎么比的过? 眼下,星寄还未与南宫若有任何情意,割舍应当不难,百里星彻语重心长道:“既如此,那便不要想了,她既已有意中人,你又何必让她扰你心神。” 星寄,原谅皇兄,如今西芜势弱,父皇拒绝东御在前,倘若这个时候你和悠儿与南黎皇子公主之间传出爱慕之情,于西芜而言都不是好事。 “皇兄,我想一个人静静。”百里星寄一脸惆怅。 “嗯。”百里星彻站了起来,“有事可到东宫找我。” “知道了,皇兄慢走。” 百里星寄双手托腮,他对南宫若或许只是普通的好感吧,皇兄的话他知道什么意思,所以不怪他。 本皇子难道真的喜欢上那个娇纵又野蛮的南宫若了? 找虐吧这是? 再说了,南宫若喜欢的人是南黎国师,百里星寄你真是没救了。 第43章 刺杀 东御祭司府。 祭司坐在主位上听着下属的汇报,银色面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 下属汇报完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多一句废话就会没命。 “下去吧。”祭司看着卑微如蝼蚁的下属,像是施恩似的开了尊口。 “是。”下属连忙站起来,快速的走出这个令他窒息的屋子。 屋子里燃着诡异的白色蜡烛,窗户紧闭,只有蜡烛发出暗黄色的光,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案桌和一个椅子,暗黑色帷幔给人一种室息感。 祭司不屑的瞥了一眼走的比兔子还快的下属,真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一直命人跟踪玉涵纾她们几人,知道她们在俞观城迟迟未动身,想必是在等什么人汇合,而那个人定是风临初无疑。 这几人竟不怕死,如今定是怀疑六年前的瘟疫与他有关,没想到风临初仅仅踏足祭司府一刻就发现了端倪。 他还是小看了风临初,他不愧为隐洺的徒弟,本事学的倒是十成十,不过瘟疫一事已过去六年,他们又能如何? 如今大功即将练成,他很快就可以煽动东方恒挑起天下纷争,让四国互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天下本不该分割,而是一统。不论是被灭的大宣,还是今后的天下,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祭司听到敲门声,对外说道:“进来。”话落,门就打开了,来人正是离醉。 离醉毕恭毕敬的看着祭司,每次一踏进这间屋子总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让他很窒息。 离醉恭敬地说道:“正如师父所料,风临初已经动身往俞观城而来,只怕不出两日便能到达。” 师父派人监视南黎国师府,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让青魂飞鸽传书汇报,消息这么久才到他的手上,定是被动了手脚,从南黎上京到俞观城至少要七天的路程,这消息来的迟了些。 祭司好像早已料到,阴鸷的开口:“既然他还未到俞观城,那便让他死在路上,这次你亲自动手。” “是师父。”离醉冷漠的领命。 师父要他杀人,他心里总是很抗拒,但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报答师父的最好方式便是为师父办事。 祭司看着离醉,突然问道:“玉辞末那边进展如何?” 离醉眉头紧锁,严肃的看着祭司,“回师父,据青魂的消息,玉辞末未能找到机会接近南黎帝,无法对他下蛊。” 青魂跟他一样是师父救回来的,青魂一直在南黎监视南黎皇宫和国师府,而他则是在东御跟着师父。 玉辞末是师父利用的一颗棋子,他是玉辞珩的弟弟,而死去的玉辞珩是南宫傲的兄弟,因为玉辞珩的关系,玉辞末可以说是扶云直上,所以师父觉得玉辞末有机会接近南宫傲,趁机对他下蛊,让南宫傲痛不欲生。 若南黎帝被蛊毒缠身的消息传出来,四国只怕就要动荡不安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东方恒这个满眼野心的蠢货。 第一步棋子是东御帝东方恒,第二步棋就是南黎帝南宫傲。 每当听到玉字的时候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心被狠狠地抓紧,令他很痛苦。 上次师父让他跟踪洛清芜她们,当他看见那个戴着面纱的蓝衣女子竟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他们从小就相识般那种感觉很强烈。 祭司看见离醉发呆的模样,心里有了主意,哼,只不过是看到玉辞末就受不了,若是将来要他亲手杀掉更为亲近之人,那该是怎么精彩的画面?! 祭司威严的看着他,“你最近频频出神,有何事不能与为师说?”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离醉连忙说道:“回师父,方才我在想如何杀了风临初。”他不能让师父看出端倪。 祭司阴鸷的说:“哦,是吗?为师还以为你在怜悯玉辞末还有南宫傲。” 离醉心惊,面上镇定的说:“师父莫要说笑,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何来怜悯一说。” “没有最好。”祭司浑浊的双目像发出了无数利光,直直的盯着离醉,“为师最很背叛之人,这点你可明白?” 离醉沉声说道:“师父的话,离醉一直谨记于心,万死不敢忘。” “你先下去吧,暗杀风临初一事,务必做到干净利落。” “是。” …… 夜影沉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夜一夜二驾着马车,夜三夜四隐在暗处,风临初在马车内假寐,清冷如谪仙的俊脸如诗如画,青丝如墨仅用玉簪竖起,月白色大袖落于两侧。 突然,风临初睁开清冷的眼眸,马车外传来打斗声,马车也停了下来。 “主子,有刺客。”夜一的声音从帘子外传来伴随刀光剑影的声音。 “嗯。”风临初语气很淡,夜一几乎听不到,但他们跟随风临初多年,早已摸清他的脾气,主子越是沉默,就越是生气。 马车外,五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为首的黑衣人气势逼人,手持长剑看着夜一他们四个,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提剑向他们冲来。 夜一他们对视一眼,直接迎上去,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夜一他们对付五十几个黑衣人丝毫没费什么力,“啊啊啊”几声,那些黑衣人就被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很快就只剩下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与夜一他们对峙。 夜一冷声问:“来者何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被无视的夜一也不生气,抱着剑同样冷着脸,夜二他们三个看向夜一,难道大哥要与这个刺客比沉默? 半响,黑衣人才开口:“识相的就滚开,不然要你们一命归西。” “哈哈?我们这是被威胁了吗?”夜二阴阳怪气的看着黑衣人。 “好像是。”夜三也开了口。 夜四抱着剑不说话。 “风临初拿命来。”黑衣人没理会他们,看着眼前的马车冷冷道。 风临初仿佛没听见一般,没有半点回应,突然一道剑芒朝马车刺去,黑衣人怎么出手的夜一他们没反应过来,黑衣人就闪身到了马车前。 “主子小心。”四人齐喊道。 第44章 到达俞观城 电与火光之间,夜一他们看见黑衣人被弹飞了出去,风临初修长的手轻撩帘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清冷的眼眸看着摔在地上的黑衣人,寡淡的开口:“不知死活。” 平淡的语气,给人的压迫感却是十足。 黑衣人吐了一大口血,认命的闭上眼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师父派给他的任务,他是完不成了。 风临初语气很淡:“本座不会要你的命。” 夜一四人大眼瞪小眼,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竟打算放了这黑衣人? “为何?”离醉不解的看他,“难道你不怕有一天我会回来报仇吗?” “本座很期待与祭司正面交锋的那天,而你,本座不屑。” 夜一夜二夜三夜四:“……” 主子这是说这个黑衣人武功太差,丝毫不放在眼里是吗? 还有主子怎么知道他是东御祭司派来的? 离醉:“……” “你怎知我的身份?”离醉问。 风临初冷笑,“死气太重。” 离醉了然,“你杀了我吧。” 他没有杀掉风临初,师父也不会放过他,势必要他受罚,要他面对那些臭气冲天的尸体,还不如现在杀了他。 “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风临初语气加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离醉认命的闭上眼睛,拿起一旁的长剑就要自刎,风临初衣袖一挥,那柄长剑便掉到了地上。 夜一四人不解的看着风临初,主子这是何意?为什么要阻拦他? 离醉怒了,冷冷的看他,“你是这什么意思?杀不了你,我回去也是受罚,还不如现在死的痛快。” 风临初没有回答,而是淡漠的说:“把他带上。”然后就转身进了马车。 夜一他们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一掌过去离醉就晕了。 主子的心思真是难猜,刚才还打算放过他,怎么就改变了主意? 马车继续在官道上缓缓驶进。 五十几具尸体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不知明天路过的人会是怎样的担惊受怕。 …… 第二日,酉时。 玉涵纾的眼神在谢朝歌和崔柠语身上来回扫,一脸八卦的说道:“你们两人是把打是亲骂是爱演绎的淋漓尽致?” 崔柠语一脸暴躁的看着谢朝歌,手还揪着他的耳朵,谢朝歌同样抓着崔柠语的头发,两人谁也不让谁。 听见玉涵纾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松开了手,崔柠语拿出手帕擦了擦刚才揪着谢朝歌的手,谢朝歌则是随意的擦了擦修长白皙的手。 谢朝歌骂骂咧咧:“你个女人粗鲁的要死,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揪过耳朵,你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死女人真够粗鲁的,他不就是随口一说她吃那么多,都快成猪了,哪知道这个死女人立马跳起来揪他的耳朵。 崔柠语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说道:“本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骂成猪,你这嘴真是欠,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本小姐是吃素的。” 谢朝歌脾气也来了,语气非常恶劣:“本公子说错了吗?你看看你,每顿饭都吃这么多,不是猪是什么?” 玉涵纾目光一滞,谢朝歌这话属实过分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这么说。 “谢朝歌,不要太过了。”玉涵纾给谢朝歌一个眼神,谢朝歌嘴角一僵,僵硬的看向崔柠语,看见她眼眶红润,一副要哭的样子,有些慌了,崔柠语瞪了谢朝歌一眼就跑了出去。 谢朝歌不知所措的看向玉涵纾,“怎么办?” 他好像把人给气哭了,他哪里知道崔柠语这个野蛮的女人还会哭? 玉涵纾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怎么办?当然是追出去哄她啊,而且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子跑出去不安全。” 谢朝歌一脸别扭,怎么都抬不开脚,要他去哄崔柠语,怎么可能? 那样不是承认他错了吗? “你还在纠结什么?你把人气走的,当然是你把人追回来。”玉涵纾严肃的看着他,又道,“崔小姐可是城主的女儿,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俞观城。” 谢朝歌摸了摸鼻子,最终认命的追了出去,真的服了,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城主府不住跑来什么客栈,要是她出事还要牵连他们,这个女人真麻烦。 客栈又静了下来,包间里只有玉涵纾一个人,竹蕴昨日淋了雨早早就睡下了,怕传染给玉涵纾,她向玉涵纾多要了一间房。 玉涵纾摸了摸自己这张脸,有些不解,为什么当初要把脸弄成这个样子? 要不还是把脸变回来吧? 这样也太渗人了点,确实影响美观。 玉涵纾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系统,“系统,我现在要是把脸上的药水去掉,会不会影响本书的剧情?” “随便你。”系统回答她。 “什么叫随便我?”玉涵纾嘴角一抽,“剧情不是都要等到“关键时刻”才能让主角恢复容貌的吗?” “现在好像都没到关键时刻,真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该不会我一恢复容貌就直接完结了吧?” 系统无语,“想那么多干嘛。” 玉涵纾不满的说:“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系统机械的说:“本系统只是个传话的,你怎么做跟本系统关系不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玉涵纾顿住了,这么晚还有人住店,弄出这么大声响,她倒要看看是谁? 跟系统的对话暂时结束,玉涵纾戴上面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到楼下,入目的就是风临初如诗如画的俊颜。 他安静的坐在桌前品茶,旁边是三个抱剑的手下,还有一个把剑架在掌柜脖子上的手下,一共四个手下。 看见玉涵纾,风临初把茶杯放下,直直的看着她。 玉涵纾嘴角一抽,这掌柜是做了什么事惹的风大国师不高兴了吗? “哈喽,你来了!”玉涵纾尴尬的走过来,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还好戴着面纱不然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干嘛了?” 掌柜的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欲哭无泪,大晚上的突然闯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就大声问他们是谁? 是不是土匪然后就被制服了。 风临初嘴角微勾,语气很淡,“嗯。”又对着夜二道,“放开他。” “是。”夜二把剑收起来,站到风临初身后。 掌柜趁机溜到玉涵纾身后,戒备的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说道:“玉姑娘这些人真是太粗鲁了,我不过问他们是不是打劫的,那个大块头就差点让我人头落地。” 这个大块头指的就是夜二了。 玉涵纾赶紧解释:“掌柜的,这都是误会,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什么?你的朋友?”掌柜赶紧从玉涵纾身后走开,一脸不可置信,看了看玉涵纾又看了看风临初,突然明白了过来,那个白衣男子怎么可能是打劫的,大晚上的他眼睛可能真的瞎了。 白衣男子气质清冷如谪仙,他真是有眼无珠,不过他的手下也太祖鲁了点,一言不发就拔剑。 玉涵纾再次肯定的点头,“对,是我的朋友!”又道,“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掌柜的见谅。” 玉涵纾腹诽:她态度必须好点,不然怕掌柜的给赶出去,这就尴尬了。 风临初眉头一皱,她何时这般知礼数?还为他们说话? 掌柜摆摆手,一脸大义的说:“这都是误会,几位既是玉姑娘的朋友,我这就为几位安排上好的客房。” 掌柜的心里打着小算盘,玉姑娘在住了好些天,出手阔绰可是有钱人,而且她又认识城主的女儿,他必须小心伺候,哈哈,他又要赚了。 “那就麻烦掌柜了。”玉涵纾笑着说,完全不知道掌柜心里怎么想。 “好嘞。”掌柜应了一声就去准备客房了,一脸的春风得意。 玉涵纾坐在风临初旁边,打量他,怎么感觉他越看好看了,突然觉得自己这张“鬼脸”与他同一时间出现太过违和,心里有些闷闷的。 她要赶紧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然她会越来越自卑的。 “有事?”被她这么打量,风临初有些不自在,夜一他们跟着掌柜去看房间,余下只有玉涵纾和风临初两人。 樾兴客栈酉时过后不让住店,此时楼下并没有其他人,不然刚才掌柜也不会那么大反应,以为他们是打劫的。 玉涵纾移开目光,幽幽的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变得亲和了。” 在皇宫,他还嫌弃自己挡路来着,现在打量他,他都不生气。 风临初嘴角微勾,“是吗?” 玉涵纾点头如蒜,她又问了个蠢问题,“对了,是洛姐姐告诉你,我们在这里的吗?” “嗯。”风临初点头。 玉涵纾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很晚了,你要不先歇会?” “嗯。”风临初依旧点头。 玉涵纾嘴角一抽,话这么少,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刚说他亲和,现在又高冷了,他这样什么话题都带不动他! “你在这里等掌柜吧,我困了,先去睡了。”玉涵纾扔下一句话就往楼上走,完全没理会风临初什么表情。 风临初淡淡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知想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第45章 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樾兴客栈内, 四人在屋子里议事。 洛清芜冷声道:“师兄,东御祭司有意阻挠我们去南旬小镇,难道六年前的瘟疫与他有关?” 谢朝歌附和道:“十有八九是这样,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的派人阻挠我们。” 玉涵纾问出了关键,“除了我们几人,应该没人知道我们要去南旬小镇吧,祭司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总不能他也是穿书的吧? 风临初表情依旧很淡,“我曾到过祭司府,他该是察觉到了。” 这话是回答玉涵纾的,也间接回答了洛清芜和谢朝歌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祭司。 玉涵纾开玩笑道:“这么说来,你被当场抓包了?” 不然祭司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去南旬小镇? 风临初淡淡的看着她,“否。” 他不是被抓包,而是故意等着他回来。 玉涵纾不解的问:“那他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 “多疑。”风临初瞥了她一眼。 生性多疑的人,只会按自己认为的去做,不会在意是与否。 洛清芜又问:“师兄,你曾到过祭司府,是否与我当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府上弥漫着一股死气?” “嗯。”风临初点头。 “你们说的死气是什么?”谢朝歌有些摸不清头脑。 洛清芜问答他,“我到祭司府打探消息当晚,一踏进去便感觉到死气沉沉的,而且祭司给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就好像他是死气的根源。” “也是如此。”风临初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永远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玉涵纾听的云里雾里,“但是这死气跟六年前的瘟疫有什么关系?” 谢朝歌难得严肃了起来,“六年前的瘟疫我也略知一二,听说那场瘟疫来的极其古怪,南黎国上至太医下至普通大夫都无查出是何原因。” “不仅如此,后来,那场瘟疫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南旬小镇在南黎边陲,条件艰苦,现在那里已无人居住了,荒凉的很,” 风临初眼神落到玉涵纾身上,南旬小镇这几个字她听着定不好受。 南宫傲与他说过,玉辞珩丧命于那场瘟疫,长公主服毒殉情于玉丞相床前,消息传到上京的时候她不过九岁。 所有的变故皆发生于她九岁那年,她大病一场醒来后脸突然变成这个鬼样子,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变得唯唯诺诺,前段时间落水醒来后又变了另一种性子,这或许有什么关联。 果然,玉涵纾听完谢朝歌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不过她戴着面纱他们都看不出来,心狠狠地抽疼,就是那场瘟疫夺走了她的至亲。 风临初离她最近,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低声说道:“可有不适?”语气温柔的让洛清芜和谢朝歌嘴角一抽,像是发现什么惊天大陆似的,这么温柔? 玉涵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的轻快些,“我没事。” “身体不适,不必强撑。”风临初清冷的眼眸看着她,像要透进她的心底。 玉涵纾浑身僵硬,不敢看他的眼睛,转移目光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洛清芜这才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朝歌也是一脸疑惑。 “哎呀,我真的没事!”玉涵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灵动的眼睛看向他们。 洛清芜看她那样子不像作假,说道:“好吧,你哪里不舒服就跟我们说。” “就是就是!”谢朝歌摇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脸潇洒。 风临初清冷的看着她,随后朝门外喊了一声,“清泉,把人带上来。” 话落,门被打开,清泉把一个人拖了进来,此人正是离醉,他被点了穴道不能说话,目光只能死死的盯着他们。 洛清芜一眼便认出了离醉,他正是那晚被她打伤的人。 谢朝歌嫌弃的开口:“我去,清泉你们两个一进来本公子怎么感觉到一股死气?”还用力的扇动手中的折扇,像是要把这股死气给挥开。 清泉嘴角一抽,谢公子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洛清芜的目光落到离醉身上,这股死气一般人闻不出来,只有练武之人才能察觉到这死气的存在。 玉涵纾喝茶的动作猛的一顿,目光死死的盯着离醉,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张脸为什么跟她在梦境中看到的男孩这么相似? 风临初把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三人明了,这人前两日刺杀过风临初,不过,技不如人被擒住了。 玉涵纾死死的看着离醉,声音颤抖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不是她的哥哥玉憬尘? 世上为何有人长的如此相似? 风临初给清泉一个眼神,清泉会意立马给离醉解开穴道,后恭敬的退到风临初身后。 离醉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穴道是解开了,武功却被封了,现在的他与废人无异,何况,当晚还被风临初的内力震出了内伤。 风临初他们没说话,不知道玉涵纾这波操作要干嘛。 玉涵纾也不恼,耐着性子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你今年是否十七?” “家在何处?” “你何时为祭司卖命?” “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听到玉涵纾说最后那个问题的时候,风临初他们才知道玉涵纾想干什么,难不成她认为这是她的哥哥? 离醉看着玉涵纾期待的眼神,冷漠的脸竟有些动容,强忍下心中的异样,冷漠的开口:“无可奉告。” 玉涵纾有些失落,为什么她感觉这个人就是玉憬尘? 这次的直觉是错的吗? 是不是她太想哥哥了? 谢朝歌手上的动作一顿,“玉涵纾,你该不会认为他是你哥哥吗?” “不是吧,你怎么搞的上来一个人就乱认亲,而且他身上死气那么重,是不是活死人还说不准。” 他是神医,察觉到这个男的身上死气那么重,都不知道是不是活死人了。 风临初和洛清芜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玉涵纾。 玉涵纾一脸不可置信,“活死人?” 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什么死气?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谢朝歌摆摆手。 离醉沉声道:“玉涵纾?” 玉涵纾认真的说道:“是的,我是玉涵纾,我还有一个哥哥玉憬尘。” 她故意提到玉憬尘的名字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她还是失望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 离醉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底却惊起一阵阵涟漪。 为什么每每听到玉字,心里总是这般抽疼? 玉憬尘? 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为什么提起会有种绞痛的感觉? “给他看看身上的死气为何这般重。”风临初看着谢朝歌道。 他把离醉带上,为的便是把他带到谢朝歌面前,让谢朝歌诊脉为何离醉身上的死气这般重。 “哦。”谢朝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离醉想避开手不让谢朝歌靠近,洛清芜隔空点穴把他给定住了。 这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谢朝歌漫不经心的把手探到离醉的手上,原本随意的表情,突然就凝重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你这表情是不是说明情况不太好?”玉涵纾有些着急的开口。 要不还是她来吧,她的医术可是系统开外挂给的!但是又怎么解释她会医术这事?难道又说什么世外高人? 这个借口糊弄云惜烟和太傅他们还行,想要糊弄风临初他们就是搞笑。 风临初看出谢朝歌的欲言又止,对身后的清泉道:“先把他带下去。” “是。”清泉又把离醉祖鲁的带了下去,离醉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玉涵纾一眼,她给他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 屋子里只剩他们四人,谢朝歌没什么避讳了,“我方才诊脉发现他的身上被下了蛊毒,而且看他的脉象这个蛊毒至少被下了五年。” “蛊毒?”玉涵纾惊呼:“怎么会这样?” 这个蛊毒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蛊毒?风临初身子一僵,想到什么淡漠的眼眸变得冷漠,为何又是蛊毒? 洛清芜下意识的看向风临初。 谢朝歌长话短说,说完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尤其是风临初和玉涵纾。 风临初想起了往事。 玉涵纾则是担心如果离醉真的是哥哥,她要这么做?该怎么给他解蛊? 蛊毒不是普通的病症,比云惜烟的病情严重的多,她该怎么办? 此时,外面传来痛苦的声音,几人连忙跑到外面看个究竟,看到的是离醉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面色苍白如纸,还颤巍巍的起身想要撞到一旁的柱子上,好像撞死才可以解脱。 清泉挡住他要撞柱的动作,但是他反应太过激烈,清泉被他给撞到了一边,毕竟师从东御祭司武功的确比清泉要高。 眼看离醉马上要撞到柱子上,千钧一发之际,风临初闪身到离醉面前,把他扯了回来,并一掌把离醉拍晕。 谢朝歌看向躺在地上的离醉,一脸凝重的说:“看来是蛊毒发作了。”又对着清泉道,“把他扶到里面去,我给他看看。”然后抬脚走在前面。 “是。”清泉再次祖鲁的把离醉扶起来,往里边的屋子而去。 玉涵纾一脸担忧的跟在谢朝歌身后,不管他是不是哥哥,她都不希望他有事。 “师兄。”洛清芜欲言又止。 一开始她只想查清江隐门被灭门的真相,后来又意外得知东御祭司修炼邪术或许还跟六年前的瘟疫有关。 如今又牵扯到了蛊毒,这下师兄不得不插手了。 风临初没说话,身上冷漠气息的不断袭来,这么多年蛊毒竟然又出现了。 第46章 独孤禹寒到俞观城 趁着大家都歇下了,玉涵纾偷偷溜进离醉的房间给他把脉。 果然如谢朝歌所言,离醉中了蛊毒,看这脉象蛊毒确实存于他身上五年有余。 蛊毒发作的时候,他该有多痛苦? 玉涵纾看着他苍白如纸的俊脸,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解蛊毒必须找到下蛊之人拿解药,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谢朝歌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住离醉体内蛊毒发作的时间,而她也没有办法,蛊毒毒性猛烈,一旦用错药必死无疑。 玉涵纾喃喃自语:“你跟我哥哥长的如此相像,你到底是不是玉憬尘?” 再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玉涵纾没注意床上之人在她关上门的那刻,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 玉涵纾的话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玉憬尘这个名字他似曾相识。 这个感觉是在见到玉涵纾之后越发强烈。 虽然他没有见过玉涵纾摘下面纱的脸,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望向他时,他竟有些动容,就好像他真是她哥哥。 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反应? 难道他丢失了什么记忆吗? …… 独孤禹寒和宁周到达俞观城当天住进了玉涵纾他们居住的樾兴客栈,还正巧碰到从楼上下来的风临初。 独孤禹寒走过去,低声说:“想不到本殿与风国师这般有缘,在俞观城碰上了。” 他刻意压低声音,旁人并未听到二人说了什么。 宁周站在独孤禹寒身后,面无表情的看向清冷如谪仙的风临初,有些不解,殿下何时会主动与人打招呼了? 风临初俊颜一脸淡漠,语气寡淡的开口:“独孤太子。” 这算是跟独孤禹寒打招呼了。 清泉抱着剑站在风临初身后,眼神凌厉的看向宁周,他竟敢直视主子。 独孤禹寒还想继续客套几句,但风临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句“失陪”就离开了客栈,清泉跟在后面。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独孤禹寒意味深长的说道:“想不到在这碰上了风临初,看来这俞观城还真是来对了。” 风临初而今弱冠之年且与他同岁,他在四国中算是较普通的一个,而风临初却是四国响当当的人物。 他的确不服气,就连父皇都说南黎有风临初,北傲没有,是他们北傲的一大损失,这句话就足以说明风临初的本事有多大。 他很妒忌风临初的能力与本事,他独孤禹寒是北傲太子,而风临初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庶民,凭什么? 在风临初未出现之前,风头最大的是西芜太子百里星彻,再是东御太子东方洺轩,然后到南黎太子南宫暄,最后是他独孤禹寒。 凭什么他的排名要在他们三人之后? 难道就因为北傲属偏远极寒之地而被轻视? 总有一天北傲的大军一定会攻破三国,到时一定他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想到这些,独孤禹寒眼神变得十分凶狠,总有一天风临初,百里星彻,东方洺轩,南宫暄等这些人他通通都要踩在脚下。 宁周看着自家殿下的脸色,看来殿下又要开始算计了。 …… 玉涵纾跟洛清芜一起走在街上,受了崔柠语的邀请,她们正要往城主府而去,竹蕴跟在玉涵纾身后。 玉涵纾有些疑惑,“洛姐姐,这两天好像都没有看见墨言凌?” 一般时候墨言凌都要跟在洛清芜身后的,洛清芜去哪他跟到哪,这两天没看见他人,实在是不太正常。 洛清芜解释道:“听他属下禀报,墨阁二长老带着人叛变了,他回去清理门户了。” 他一出手,那墨阁二长老应该很快上阎王殿报到了。 玉涵纾嘴角一抽,“那个二长老就是派人刺杀我的那个吧,想不到他竟然叛变了。” 当时听到二长老未经墨言凌同意,私自接活,她都无语了。 洛清芜语气微冷,“人心不足蛇吞象。” 二长老叛变,无疑是不满足于现状,且不服墨言凌年纪轻轻掌管墨阁,又怨恨墨言凌对他动了刑。 二长老这等不轨之人早该除之,不然日后等他羽翼渐丰怕是要费些功夫。 竹蕴跟在玉涵纾身后,一脸懵逼的听着玉涵纾和洛清芜的对话,小姐什么时候被刺杀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小姐怕她害怕刻意瞒着? 走了一小段路,她们到了城主府门口,大老远就看见崔柠语在门口等着了,那模样还有点望眼欲穿。 看见玉涵纾她们,崔柠语朝她们走来,高兴的说:“你们可来了,让我好等。” 她一炷香前就在这里等了,她们第一次来可不能怠慢了。 “让崔小姐久等,真是抱歉。”玉涵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洛清芜没说话,她本不想来,耐不住玉涵纾的劝说便跟着来了。 见玉涵纾当了真,崔柠语赶紧说道:“哎呀,我只是随便说说啦,没等多久,我们先进去吧!” 看向没说话的洛清芜,她还是有些不敢跟洛清芜说话,洛清芜好像不喜欢她,一直冷脸。 玉涵纾给了洛清芜一个眼神,洛清芜才吐出一个字,“嗯。” 崔柠语在前面引路,玉涵纾,洛清芜,竹蕴跟在她后面。 她们一来到城主府正厅,马上就有人端上很多好吃的,摆放好东西后他们有序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便让厨房都准备了一些。”崔柠语一脸豪迈的看着她们。 玉涵纾笑着说:“谢谢!”然后摘下面纱吃了起来,这些糕点看着不错! “多谢!”洛清芜也说道。 崔柠语一开始看见玉涵纾的脸确实被吓了一跳,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长成一张“麻花脸”,后面见了几次也就习惯了,不能以貌取人,而且玉涵纾是个很有趣的人,跟她做朋友她很开心! 崔柠语看向竹蕴,“竹蕴,你别傻站着,坐下来跟一起吃!” 她从小到大野惯了没什么规矩,自从娘亲去世后她就是自己照顾自己,老爹不是忙于城中事务就是十天半月不见人,她必须要学会照顾自己,不然哪天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竹蕴受宠若惊的回答:“奴婢谢过崔小姐,奴婢还不饿,就站在小姐旁边便好!” 竹蕴十分感动,崔小姐跟洛姑娘一样没有把她当成下人,还叫她跟她们一起吃,小姐身边的人都很好! 玉涵纾解释:“这小丫头拘谨惯了!” 要不是她“死而复生”性格变了,间接带飞了竹蕴的性格,只怕竹蕴还会比现在更拘谨。 “好吧。”崔柠语无奈一笑。 “玉姑娘你们要等的人来了吗?” 玉涵纾点头,“来了。” 风临初几日前就到了。 崔柠语有些着急的问:“那你们是不是很快要离开俞观城了?” 她好不容易遇上这么投缘的朋友,她舍不得她们这么快走。 “应该!”玉涵纾其实也不知道风临初现在的想法。 离醉的蛊毒发作了,他们没法动身,看风临初的意思是不打算放离醉回祭司那里,再说了,她也想弄清离醉到底是不是玉憬尘。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崔柠语一脸舍,下意识的问:“谢朝歌也走吗?”说完才发现说错了话,一脸尴尬的看着她们,她怎么会问这个奇怪的问题? 洛清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要是你想他留下也行。” 玉涵纾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怪这两人一见面就互怼,看来有猫腻。 崔柠语:“……” “呵呵,洛姑娘不要开玩笑了。”崔柠语有些尴尬,洛姑娘竟然会开起了玩笑。 但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怎么可能希望谢朝歌留下,上次他还把自己气哭了,对他,她可不敢恭维。 洛清芜语气很淡,“嗯。” 玉涵纾似笑非笑地说道:“上次在河灯节,好多姑娘看到谢朝歌都恨不得扑上去,他的魅力可是很大的,崔小姐可要把握住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崔柠语:“……” 崔柠语一脸懵逼,“玉姑娘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怎么可能对谢朝歌有意思。” 她们怎么都说她喜欢谢朝歌? 哪里来的错觉,那死男人她怎么可能看的上他,粗鲁的要死。 “哦……”玉涵纾故意拉长语调。 崔柠语开始列举谢朝歌的各种问题,各种毛病都出来了,最后才勉强结束这个话题,三人又逛了逛城主府。 崔柠语说道:“以后叫我柠语或者崔柠语就好了,小姐小姐的多生疏啊!” 玉涵纾也说道:“好吧,你也一样,叫我玉涵纾或者涵纾都可以!” “洛清芜。”洛清芜比较高冷。 “哈哈,那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崔柠语一脸高兴。 …… 俞观城外,谢朝歌和风临初坐在凉亭里对弈,自从诊出离醉身上中了蛊毒后,风临初清淡的俊颜变得越发冷漠。 蛊毒在风临初这就是个禁忌。 他的父亲母亲便是死于蛊毒,洛族的灵力都无法逼出他们体内的毒性,最终二人只能死去,那时候他不过三岁。 这也成了风临初永远的痛。 “你如今的医术可有解?”风临初手执白子,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到谢朝歌身上。 谢朝歌一脸凝重,“我师父在世时都未曾找到第二种解法,如今的方法只能找到下蛊之人叫他拿出解药,除此之外,无解。” 这样就无异于打草惊蛇了,冰块脸应该不会那么做,从洛傲娇口中得知冰块脸的双亲命丧于蛊毒,这…… 风临初没说话,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起白子堵住谢朝歌的黑子。 事情好像变得复杂了,他本只想查出江隐门被灭门的证据,后面意外得知祭司府有死气并且还可能牵连六年前的瘟疫,再到如今的蛊毒,这其中是不是有所关联,这是不是一个人的阴谋? “你该不会是要带上那家伙吧?”谢朝歌看他沉默的样子,先开了口。 风临初点头,“嗯。” 带上他或许可以查到一丝线索,虽然离醉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但他总有办法让他开口,而且玉涵纾还觉得离醉就是玉憬尘,想让他走也不行了。 谢朝歌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家伙看着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我看啊他早就被祭司给抹掉了以前的记忆了,”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祭司赋予他的一切,按祭司的思想做事。” 风临初皱着眉头问:“可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谢朝歌这么说,离醉有可能就是玉憬尘,所以,这些年他不回京,一直是被祭司给控制了? “他身上的蛊毒还未清除,若是现在强行施针只怕他的小命会不保。”谢朝歌如实说道。 风临初眉头一皱,这么麻烦? “若是让芜儿用灵力可行否?” 谢朝歌摇头,“灵力虽然高强,但也是不可以的。” 蛊毒厉害就在于它真的是个死结,只能找解药,其他方法真的不行。 谢朝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是因为蛊毒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依他看,是为了玉涵纾吧? 玉涵纾认为那家伙是她哥哥,所以冰块脸就打算帮那家伙恢复记忆? “你输了。”风临初并未回答他,而是气定神闲的说道。 谢朝歌一看,冰块脸什么时候把他的黑子给杀掉了? 冰块脸真是阴险竟然使诈,让他分心。 “哼。”谢朝歌傲娇的冷哼。 风临初不置可否,若是找到了玉憬尘,玉涵纾会很高兴吧! 但这蛊毒只能在祭司身上找解药了,蛊毒,风临初凤眸一敛,手中的白玉棋子瞬间化为灰烬。 第47章 别的她不敢奢求,也奢求不来 北傲,凤熹宫,只有帝后。 江木澜冷冷的看着独孤弘,“不知陛下来臣妾宫里有何要事?” “这么多年了一定要这般冷漠吗?”独孤弘眉头一皱。 “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不明白陛下的意思。”江沐澜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打算给独孤弘倒茶的意思。 独孤弘也不恼,这些年她对自己一直这般冷漠,总归是自己对不住她。 “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独孤弘语气生硬,“当年朕还只是太子,父皇的圣旨已下,抗旨就是死罪。” 江木澜在心里冷笑,果然,他在乎的只是皇位,全然不顾及二人的海誓山盟,还有一生只有她一人的承诺。 既然他那么在乎皇位,当初为何要招惹她,还说登基后不管群臣如何上奏他绝不选秀纳妃,谁知他登基后的半年三宫六院就住满了人,他还真是薄情。 “这些话陛下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陛下没说腻臣妾都听腻了。”他一直以为她在意的只是当年他纳侧妃之事吗? 这事暂且不说,那么他那三宫六院又作何解释,还不是他血气方刚,不知满足,拿什么笼络权臣当借口? 见他不说话,江木澜冷冷的说道:“陛下若没别的事,就请早回吧。” 这些话都说了二十年了,她都听腻了,要不是为了寒儿的将来和江家的荣耀她何必与他虚与委婉。 独孤弘不生气,而是语重心长的解释:“当年父皇的圣旨已下,朕无法抗旨,是朕对不住你;朕登基那年皇位还不稳,需要纳大臣的女儿牵制前庭后宫,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臣妾方才已经说了,这些话臣妾听了二十年,早就听腻了。” 独孤弘长叹一声,“也罢,朕过两天再过来看你。”不管江木澜怎么冷漠,他就是没办法生她的气。 “寒儿传回消息说还要在外多逗留些时日,晚些回宫,安清明日回宫你可与她好好说话。”独孤弘说完便离开了凤熹宫。 安清公主是独孤弘与江木澜的女儿也是北傲唯一的嫡出公主,今年十八,于三个月前嫁给丞相之子。 江木澜眉头紧锁,寒儿说去西芜回来便给她答复,如今迟迟不愿回宫,是为了拖延时间,糊弄她不成? 江木澜朝外喊道:“冬岚。” 话落,门被打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恭敬的说:“娘娘有何吩咐。” 每次陛下来娘娘这里脸色总是不好,没有娘娘的命令她也不敢进来。 这些年一向如此,她都怕哪天陛下真的生气了娘娘彻底不得陛下的心意,那不是要便宜了雪妃和凌妃她们? 江木澜吩咐道:“明日安清回宫,你让御膳房准备几个她爱吃的菜还有点心,安清不喜欢吃太辣的菜,吩咐他们不要放辣。” “安清喜欢吃马碲糕,御膳房做不出她喜欢的味道,你明早出宫买来。” “是娘娘,奴婢记下了。” 冬岚有些同情独孤弘了,皇后娘娘是真的疼爱公主,记得公主的所有喜好,就是不记得陛下的喜好,唉。 …… 南黎皇宫,妃嫔在御花园赏花,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裴知笑笑的很端庄,“御花园的花开得可真好,众姐妹难得相聚在此。” “这还得多谢皇后娘娘,不然某些人可不愿意同我们一起。”沐南菱阴阳怪气的看着上官舒。 上官舒进宫以来很少参加各种宴会,整天冷着张脸像谁欠她银子似的,还清高的很,看的她真是窝火。 上官舒语气清冷,“贵妃娘娘说笑了。”沐南菱一直喜欢找她的茬,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同是四大家出来的女儿,她也不想闹的那么难看。 楼佩欢和闻人依没有说话,沐南菱脾气暴躁,她们也插不上嘴。 裴知笑说道:“贵妃,淑妃喜静后宫是知道的,她难得聚在一起你何必在言语上逞口舌之快。” “淑妃,大家同为妃嫔,你该多在后宫走走才是。” “皇后娘娘说的是。”沐南菱脸色有些难看,裴知笑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真是岂有此理。 “是。”上官舒也说道。 沐南菱又阴阳怪气的说道:“惠妃和月妃怎么不说话,众姐妹同聚在这里可是让二位妹妹不高兴了?” 被点到名的闻人依和楼佩欢对视一眼,齐齐说道:“回贵妃娘娘,臣妾没有不高兴。” 沐南菱似笑非笑地说:“本宫竟不知二位妹妹何时变得这般默契了。” 闻人依和楼佩欢面面相窥。 裴知笑无奈,沐南菱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她们同是家族嫡女,小时候玩到了一起,后来一同嫁给陛下,她为太子妃,沐南菱为太子侧妃,沐南菱是不服的,姐妹之情这才发生了变化。 上官舒冷哼,“贵妃娘娘喜欢挑刺的毛病这么多年还是没改。” 沐南菱也冷哼,“淑妃这话是何意,这话让本宫差点误会淑妃有多了解本宫呢。” “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大家都是陛下的妃子,都是姐妹。”裴知笑还是很端庄。 沐南菱冷笑,“本宫跟某人可不是什么姐妹,本宫是家族嫡女,某人只不过是陛下一时高兴带回宫的普通人。” 在场的都知道说的是月妃,毕竟她的出身确实不好,跟沐南菱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根本没法比。 但自她进宫以来就盛宠不衰,众妃嫔自然是怨恨的,如今有了沐南菱出头,她们都等着看笑话。 楼佩欢脸色苍白,面露尴尬。 裴知笑皱眉,怒斥道:“贵妃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陛下宠爱楼佩欢,后宫众人上赶着巴结,她倒好,处处挑刺,真的不怕楼佩欢去陛下那告状不成? “臣妾知错。”沐南菱虽然不服,奈何她是皇后不得不服。 在场的人各怀鬼胎,人是坐在这里心思早就飞到哪里去了。 …… 赏花结束回宫的路上,楼佩欢看到沐南菱站在不远处好像在等她,她急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恭敬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沐南菱没叫她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楼佩欢,你不要以为仗着陛下的宠爱就可以恃宠而骄,不要忘了你的出身,本宫再怎么不济都是四妃之首。”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怪不得皇上会那么喜欢她,真是贱人。 楼佩欢不敢说话,沐南菱性子倨傲,她当年进宫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也是一向如此。 “本宫说的你不服气了?”沐南菱见她不说话,又炸了,还以为她不屑与她说话。 楼佩欢语气温和,“回贵妃娘娘,臣妾没有。” 上官舒和闻人依远远的就看见这一幕,二人都没有要上前劝阻的意思。 沐南菱的性子谁不知道,她们要是上前劝说,她又会以为她们联合起来与她作对了,她这人喜欢胡思乱想。 沐南菱冷哼,“给本宫小心些。” 她就是见不得陛下对别的女子好,而且还什么都不是的楼佩欢。 “贵妃娘娘慢走。”楼佩欢恭敬地说道,身旁的宫女不服气了,“娘娘,贵妃娘娘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放肆。”楼佩欢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知道吗?议论贵妃你有几个胆?” “奴婢知错。”宫女小脸一白。 楼佩欢安静的走回柔睎宫,即便沐南菱刻意针对,她也从未怨恨过她。 她未进宫之前沐南菱得到的是陛下的独宠,她进宫之后陛下把宠爱分给了她,沐南菱怨她也是应该的。 她只要郁儿长大成人,日后娶妻生子便安心了,别的她不敢奢求,也奢求不来。 后宫除了贵妃难相处,皇后惠妃淑妃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除了这几位,其他妃嫔位份都在她之下,在宫中她过的也不艰难,陛下赐予的这些她该知足了。 第48章 东御后宫那点事 东御,凤鸾宫,一片冷清。 春蔚向主位上的奚荣薇说道:“皇后娘娘,晋和公主来了。” 话落,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高兴的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奚荣薇向她招手,“不必多礼,来母后身边坐。” 晋和公主走过去坐在奚荣薇身边,撒娇道:“母后,儿臣好久都没见您了!” 奚荣薇宠溺的点了点女儿的鼻子,“这几个月跟你二皇兄到处跑,哪里还记得母后。” 春蔚在一旁附和道:“公主不在的这三个月,皇后娘娘可时常记挂着公主呢。” “母后。”晋和公主有些不好意思了。 奚荣薇笑着说:“跟母后说说这三个月和你二皇兄都去了哪?” 晋和公主瞬间来劲了,喋喋不休的说道:“第一个月我和二皇兄先到西芜游玩,那里风景可美了,母后您看不到真是可惜了。” “第二个月我们去了北傲,那里天气真冷了,还好我们带了厚衣裳。” “第三个月我们去了南黎,总之这三个月我们玩遍了三国!” 奚荣薇假装板着脸问:“哦,这么好玩,那怎么舍得回来了?” 晋和公主笑着说:“哎呀,儿臣这不是想母后了吗,所以我和二皇兄就回来了!” “母后是不会信了你的鬼话。”奚荣薇敲了敲女儿的脑袋,“怎么不见你二皇兄?” 晋和公主解释道:“二皇兄先去太子皇兄宫里了。”顿了顿,道,“母后我饿了。” “你呀。”奚荣薇宠溺的看着女儿,对旁边的春蔚道,“去准备公主爱吃的菜。” “是,娘娘。”春蔚行礼后退了出去。 晋和公主拍着马屁,“谢谢母后,还是母后对我最好了!” “就你嘴甜!” …… 舒庆宫内,德妃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少女。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求母妃原谅儿臣这一次莽撞。”少女哽咽着声音。 德妃怒骂道:“知道错了?本宫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总是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你想把毒蝎子放到秋澜宫害了郑妃的性命,可你不要忘了本宫的敌人是凤鸾宫不是秋澜宫。” 晋汐公主不敢看她,哭着说道:“儿臣就是听不得郑妃侮辱母妃。” 前几日她在御花园赏花,听到郑妃大放厥词的说一些侮辱母妃的话,她气不过就偷偷跑到宫外弄来一只毒蝎子,就是想把毒蝎子放到秋澜宫,可是她还没放进秋澜宫,就被母妃发现了。 德妃听到女儿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恼怒的表情变得动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 晋汐公主哭着说:“儿臣前几日在御花园赏花听到郑妃侮辱母妃,儿臣气不过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母妃不要再生气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来女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德妃心都碎了,连忙走过来扶起女儿,摸了摸她的脑袋,问:“为什么不跟母妃解释,任由母妃骂你?” 晋汐公主没有说话,只是哽咽着。 德妃也没再问什么,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晋汐啊,以后不要想着做这样的傻事了,后宫的争斗是母妃的事,你不要掺和进来。” “知道了。”晋汐公主语气闷闷的,心里却想到,她下次要做的干净点,绝不能让母妃发现,敢侮辱母妃通通该死。 无论是凤鸾宫的皇后,还是秋澜宫的郑妃,凡是挡着母妃路的人都该去死。 …… 晋汐公主从舒庆宫出来就看见晋和公主,于是走向她,阴阳怪气的说道:“三个月未见,五皇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让皇妹好生羡慕。” 晋和公主听见晋汐公主的话,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她可不喜欢这个皇妹,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而且她也看不起晋汐和晋欢这两个皇妹。 两人的贴身宫女行礼,“见过五公主。”“见过六公主。” 晋汐公主一脸伤心的看着晋和公主,委屈道:“五皇姐怎么不搭理晋汐,晋汐是哪里得罪五皇姐了吗,所以五皇姐都不愿意同晋汐说话了?” “没有。”晋和公主很无语,一脸委屈干嘛?自己又没欺负她。 晋和公主疏离道:“没什么事本公主先走了。” 见她这副态度,晋汐公主没了先前的委屈,似笑非笑地开口:“五皇姐不在宫里的这三个月,七皇妹甚是讨父皇的欢心呢,就连郑妃娘娘的秋澜宫父皇也是常去,就不知皇后娘娘的凤鸾宫父皇多久没去了,后宫中又有多少人见风使舵,等着看皇后娘娘的笑话呢。” 郑妃在后宫之所以敢这么猖狂,还不是仗着女儿晋欢得了父皇的宠爱,晋欢那个贱人又趁机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的提到郑妃父皇才会常去秋澜宫,郑妃也因此重获盛宠,在后宫嚣张跋扈。 晋欢那个蠢货,不过就是借年纪小在狩猎的时候又打了好些猎物,父皇夸她聪明能干,小小年纪就像他。 若不是她不擅长狩猎,哪里有晋欢那个蠢货出风头的余地,论蛮力她自是比不过晋欢,论心机谋略晋欢和晋和这两个蠢货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听到晋汐公主的这些话,晋和公主脸色特别难看,冷笑道:“你以为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本公主就会顺着你的心思走吗?” “你说母后不得势,本公主也不见得德妃娘娘多招父皇喜爱了?” “晋欢再得父皇宠爱又如何?” “本公主是东御唯一的嫡公主,本公主的皇兄是太子,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 说完,看也没看晋汐公主的脸色,带着宫女走了,走之前撞了撞晋汐公主的肩膀,晋汐公主被撞的后退几步。 母后这几个月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怪不得凤鸾宫冷冷清清的,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废了母后不成? 晋汐公主眼神恶毒的盯着晋和离开的背影,手握成拳。 她最讨厌晋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仗着嫡出的身份。 嫡出的又如何,皇兄是太子又如何,东方洺轩一日不登基,三皇兄就还有机会。 晋汐公主意味深长的笑了,晋和你等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 当晚,晋欢公主遇刺,深受重伤昏迷不醒,郑妃哭哭啼啼找东方恒做主,东方恒承诺一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给郑妃一个交代。 晋欢公主遇刺一事,闹得后宫人心惶惶,郑妃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后宫暂时恢复了平静。 …… 凤鸾宫里,奚荣薇坐在凤位上看着突然来请安的郑妃。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郑妃恭敬的给奚荣薇行了个礼。 奚荣薇面色和善道:“起来吧。” 不知道这贱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春蔚上茶。” “谢皇后娘娘。”郑妃看着眼前的茶水,闻了闻却没喝,见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奚荣薇也不恼,问道:“不知郑妃一大早来本宫这,可有要事?” 不在宫里照顾你那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女儿来本宫这添堵? 郑妃笑里藏刀,“也没什么事,臣妾就是想问皇后娘娘,晋欢遇刺当晚娘娘宫里可有进来什么可疑的人?” 奚荣薇雍容华贵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郑妃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懂?” 这个贱人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个贱人认为她派人刺杀晋欢那个贱种不成? 那个贱种也配她下功夫? 郑妃阴阳怪气道:“就是明面上的意思,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听得懂。” “郑妃这话说的本宫越发糊涂了。”奚荣薇依旧端庄的看着她。 郑妃干脆不装了,直接挑明,“晋欢为什么会遇刺想必皇后娘娘心知肚明,要是臣妾告到陛下那,皇后娘娘认为后果会怎么样?” “哦,是吗?郑妃就那么肯定是本宫做的?”奚荣薇意味深长的笑了。 郑妃义正言辞的说:“皇后娘娘是怕晋欢会夺走陛下对晋和公主的宠爱,所以才想要杀了晋欢以绝后患。” 奚荣薇这个老女人不就是妒忌她得到陛下的宠爱吗? 陛下还说让她协助奚荣薇管理后宫,这老女人分明就是妒忌她。 晋欢这段时间又深得陛下宠爱,奚荣薇一定是怕自己的女儿晋和被比下去,所以才想要杀了晋欢,真是贱人。 春蔚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对郑妃的鄙视越发大了,郑妃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她这样的脑子还能有如今的地位真是老天瞎了眼,皇后娘娘要是想动手早就让她们母女俩无容身之处,哪里还轮得到她在凤鸾宫放肆? 郑妃的贴身宫女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家主子,娘娘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可是凤鸾宫,皇后娘娘的地盘,就不怕皇后娘娘动怒怪罪吗? 奚荣薇冷冷的看着郑妃,“你说是本宫做的,可有证据?” “陛下一会找到证据的。”郑妃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底气不足的说道。 昨晚回秋澜宫的路上,她听到两个小宫女在议论什么,仔细一听发现她们说晋欢遇刺,矛头指向凤鸾宫,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今早便来到凤鸾宫质问皇后,现在想想她是不是太冲动了?她连那两个宫女是哪个宫的都不知道,怎么能道听途说,认为皇后是主谋? “啪。” 奚荣薇拍桌而起,对外喊道:“来人,郑妃以下犯上,目无本宫,把她拖下去杖责五十,即日起禁足秋澜宫,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一群太监便走进来恭敬的向奚荣薇说道,“是,皇后娘娘。”然后就想要把郑妃给拖走,郑妃挣扎道,“皇后娘娘你竟敢这么对臣妾,难道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怪罪你吗?” 奚荣薇不怒自威的看着郑妃,“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后宫大小事务皆由本宫做主,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嫔本宫如何打不得?” “况且,你竟敢污蔑本宫,若是陛下知道了,不知是会维护你而怪罪本宫这个皇后,还是责罚你这个妃嫔?” 郑妃脸色苍白,奚荣薇说的对,她出言不逊在前,没有证据污蔑皇后在后,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比奚荣薇罚的还重,甚至还会连累女儿和儿子的将来。 “把她拖下去。”奚荣薇冷漠的看着一脸苍白的郑妃,郑妃也不再挣扎任由这群太监把她拖出去。 奚荣薇沉声道:“春蔚,你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郑妃虽然无脑,但也不会无故把矛头指向本宫,本宫决不允许任何人借本宫之手除掉异己,坐收渔翁之利。” 春蔚恭敬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春蔚是奚荣薇的陪嫁丫头,当年跟着奚荣薇一同进宫,是奚荣薇的心腹。 …… 俞观城里,玉涵纾他们一行人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如今玉涵纾认为的哥哥离醉又被蛊毒所困,这下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发前往南旬小镇了。 第49章 他好像很讨厌听到玉字 “闭嘴,你不要以为你说的这些我就会信,我根本就不是你哥哥。” 离醉冷冷的看着玉涵纾,她一直解释自己就是她哥哥,听到这些话他脑子抽疼,只能拼命压制。 玉涵纾失望的看着他,难道自己就令他如此厌恶吗? 离醉还是很冷漠,“没什么事就滚,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头痛。” “我,我只是来给你送药的。”玉涵纾把手中的碗递过去,谁知他直接挥掉,冷声道:“滚。” 她不是风临初的朋友吗?风临初封了他的武功,现在她又来送药,多此一举,猫哭耗子假慈悲。 “对不起,你先休息吧。”玉涵纾捡起地上的碎片,把话放下就走了屋子。 唉,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暴躁? 明明长了跟玉憬尘同样的脸,脾气却是天差地别,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玉涵纾尝试跟系统沟通,“系统,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玉憬尘?” “你觉得??”系统反问。 玉涵纾回答:“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一定以及肯定就是玉憬尘。” 系统无语,“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是想再次确定。”玉涵纾道,“那他到底是不是啊?” “无可奉告。”系统很明确。 玉涵纾:“……” 屋内,离醉看着洒在地上的药,脑子又疼了起来,用手拼命的抱住头想以此来减轻脑海里的疼痛,但都无济于事,最后,一口血吐了出来,人也晕了过去,并摔到了地上。 屋外,玉涵纾去而复返,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她本打算晚点再过来看离醉,但是想想药要趁热喝,于是,她又去厨房重新煎了一副药熬来。 敲了敲门见无人回应,玉涵纾直接开门进来,看见离醉摔到地上,玉涵纾连忙把碗放到桌上走向离醉。 “你怎么了,醒醒啊。”玉涵纾尝试把他唤醒,瞧见他嘴角的血,慌了,把他扶靠在床边给他把脉。 玉涵纾面色凝重,看来他是气急攻心加快蛊毒发作了,她没有办法治他,必须找武功高强之人为他输入内力强行压制他体内的蛊毒,不然,他随时会没命的,所以,眼下只能找风临初他们了。 系统说她会医术,可是她脑海里并没有医疗蛊毒的方法,没有任何药方的记忆,除了找到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那人既然已经下毒,要他交出解药就是说笑,而且她连那个人都不知道是谁。 系统这是对她的考验吗? 她即使会医术帮助了朋友,却救不了哥哥。 …… 清泉把离醉扶到床上,然后站到了一边,谢朝歌赶紧为他施针。 半响,谢朝歌一脸凝重道:“他的情况很不妙,气急攻心加快蛊毒发作,只怕……”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但大家心知肚明。 玉涵纾脸色苍白,小声地说:“我听说可以让武功高强之人为中蛊之人输送内力,稳住他体内的气息压制蛊毒的发作。” 这话一落,在场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呵呵,听戏文里都这么说的。”玉涵纾赶紧找了个借口。 谢朝歌点头,“不错,只是这个人内力必须十分深厚,不然会遭到反噬。”眼神落到风临初和洛清芜身上,眼下内力最深厚的就是这对师兄妹了。 风临初和洛清芜没说话。 玉涵纾急忙说道:“国师大人,洛姐姐,虽然我知道这件事令你们很为难,但我还是要厚着脸求你们,希望你们能救救他。” 风临初眉头一皱,她叫自己国师大人? “他是你什么人?”洛清芜问。 玉涵纾如实回答:“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觉得他就是我哥哥。” 洛清芜有些惊讶,“你说他就是玉憬尘?” 这人显然就是祭司的手下,怎么可能是她哥哥?而且她还曾打伤过离醉……要是他真是玉憬尘,那她就太对不起玉涵纾了。 谢朝歌打断二人说道:“眼下不是讨论他是谁的问题,而是救还是不救的问题,多耽误一刻估计不用你们出手,他就先到地府报到了。” 风临初不语,走到离醉的床边,冷漠的看着谢朝歌,“把他扶起来。” 谢朝歌立马照做,风临初也坐到了床上开始为离醉输入内力,有了雄厚的内力输入再加上谢朝歌的银针控制,离醉苍白的脸色变得好看多了。 玉涵纾激动的看着离醉,又看着风临初,这次真是谢谢他了! 半刻,风临初停下了动作,从床上起来,玉涵纾激动的看着他说道:“多谢国师大人!”语气里没有平日的嘻哈,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 风临初没说话一言不发的走出屋子,清泉和洛清芜抬脚跟上。 玉涵纾:“……”吃瘪了,风临初不理她。 谢朝歌让离醉平躺在床上,又为他把了脉,看着玉涵纾说道:“冰块脸的内力和我的银针暂时压制住了蛊毒的发作,这几日你好好照顾他吧。” “谢谢!”玉涵纾一脸感激。 谢朝歌随意道:“没事,既然你认为他是你哥哥,帮你是应该的,但他好像不记得你了,而且还很排斥你。” 玉涵纾看着昏迷不醒的离醉,失落道:“是啊,他好像很排斥玉字。” 谢朝歌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给他把脉的时候,除了蛊毒并没有诊出他脑部或者身体受过激烈撞击的痕迹。” “你又认定他是你哥哥,如此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被控制了应该跟他体内的蛊毒有关。” 玉涵纾怔怔的看着离醉,没再说话,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成为东御祭司的徒弟? 第50章 受伤 几日后,东御祭司府。 “祭司大人,离醉被抓了。”下属战战兢兢的把消息汇报给祭司,此时此刻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又来了,每次一踏进祭司的屋子,他都觉得自己会死。 闻言,祭司把下属给打飞了出去,下属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祭司轻蔑的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下属,抬脚走出了屋子。 祭司面具下的脸诡异十足,这几日离醉没有回来复命,他已经猜到风临初把他给抓了,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这么轻易就被风临初给抓住了。 他倒要亲自去会会风临初。 …… 客栈里,玉涵纾守在离醉的床边打着瞌睡,竹蕴想让玉涵纾去休息,她死活不肯,怎么劝都没用,最后主仆二人谁都没有休息,而是守着离醉,就怕他突然醒来无人照料。 一阵打斗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主仆两人,玉涵纾也精神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看,竟然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看这身形应该是个老者。 这么激烈的打斗声,没有惊动任何人,难道习武之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说有什么方法让别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从玉涵纾的角度看去,风临初一袭白衣如谪仙般立于屋檐上,他对面是一身道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 祭司阴鸷的看着他,“风国师,这是要阻挠本祭司的路不成?” 他来到客栈,准确无误的找到离醉所在的屋子,想要把他带走,不成想却被风临初给拦下。 离醉已经被抓,风临初自然也知道离醉是他的人,离醉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要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中。 更何况他还有利用价值。 风临初语气寡淡道:“并未。” 话虽如此,却没有要移步的意思。 “主子,属下来迟。” 清泉他们此刻也出现在风临初身后,提着剑严肃的看着祭司。 祭司见状,二话不说就对风临初他们发动了攻击,清泉他们挡在风临初前面,谁知祭司一招就把他们给打的后退几步,“这几个废物也敢出来丢人。” 一道黑气从祭司身上出来,眨眼就把清泉他们包围了,清泉他们见状立马拔剑想要挥掉眼前的黑气,随着祭司的动作,黑气不减反增,清泉他们身为风临初的暗卫功夫自然不低,但到了祭司这里,他们跟废人无异。 风临初冷漠的看着祭司的动作,挥袖,一道内力势如破竹的向祭司而去,祭司眼皮也不眨的接住了这一掌,祭司出手的那刻,风临初平淡无波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他怎会是江隐门之法? “师兄。” 突然,洛清芜的声音传来,她飞到了风临初身后,眼神冷漠的看着祭司, 见周围全是黑气,洛清芜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祭司苍老的眼神透着杀意,冷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洛清芜,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烈,清泉他们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涣散…… 风临初那道带着杀气的内力没能让祭司停手,洛清芜赶紧凝聚内力朝祭司打过去,祭司轻松的接住,轻蔑道:“隐洺的徒弟,修为也不过如此。” 洛清芜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她是师父的徒弟? 除了师叔霖高仙人和百里星彻谢朝歌外,再无人知晓。平时她和师兄都是在江隐门的玉青山上,鲜少下山,就连江隐门的弟子都不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认识师父? 见内力对祭司没用,洛清芜一道灵力过去,祭司不察被打到了,连忙收回手,清泉他们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 “你怎会灵力?”祭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清芜,她不是隐洺的徒弟吗? 难道她还有别的身份? 玉涵纾偷偷的看着外面的一幕,内心慌得一批,太刺激了! 洛清芜讽刺道:“我如何不会?” “东御祭司真是阴险毒辣,蛊毒这种卑劣的招数只有你想的出来。” 祭司阴冷的看着洛清芜,“哼,你这小丫头还挺聪明,不过本祭司不管你是谁,若你敢阻挠本祭司的路,就不要怪本祭司送你下地狱。” 她莫非是洛族中人?洛族不是随大宣灭亡而消失了吗? 风临初突然说道:“摄魂术。” 看清泉他们的反应应该是摄魂术在作祟,江湖传闻,摄魂术就算碰上武功再高强的人也难以逃脱它的控制。 “你小子还算有见识。”祭司也不打算隐瞒,爽快承认了。 “所以你修炼的大法就是摄魂术?”洛清芜想起先前在祭司府听到的话。 祭司没有回答,但他的反应显然是默认了,不过他练的可不仅仅是摄魂术,还有噬心阵。 玉涵纾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风临初和洛姐姐这么严肃的样子,那个带面具的老者一定不简单。 “把人离醉交出来。”祭司看着他们,语气阴鸷不耐,黑色道袍黑气环绕,一看就知道是邪恶的化身。 风临初开了口:“妄想。” 他也不知为何会说这话,可能想到离醉是玉涵纾的哥哥吧。 祭司冷笑,身形飞快的朝玉涵纾的方向而去,对她就是一掌,“嘭”手无缚鸡之力的玉涵纾就被打中了,人也晕了过去,竹蕴惊恐道:“小姐。” 风临初和洛清芜看着眼前的变故,快速向祭司发起进攻,招式凌厉。 祭司轻抬手就把他们的招式给挡了回去,跃进窗户快速把离醉给带走了。 就连南宫傲派给玉涵纾的暗卫都来不及反应。 竹蕴哭着喊道:“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不要吓我。” 刚才那个面具人一道黑光打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小姐就被打中了,她真是没用,保护不了小姐。 风临初走过来不发一言,连忙抱起晕死过去的玉涵纾放到床上,为她输入内力,疗伤,他脸上的神情冷冽的可怕,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冷肃气息。 该死,竟然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了。 洛清芜此时也不敢说话,师兄这个表情太可怕了,她还从未见过。 清泉他们完全清醒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默默的站到暗处,他们没能保护好玉大小姐,还让她受伤了,这次主子的怒火…… 风临初不断的为玉涵纾输入内力,此时他脑子一片空白,云淡风轻的脸在看到她被打伤的那刻,逐渐瓦解了。 “师兄,要不要找谢朝歌过来?”洛清芜小心翼翼的问道。 全天下没有人比谢朝歌的医术更高明了,师兄这样没有头绪的输送内力是忘了谢朝歌这号人物了吧? 谢朝歌这人也真是能睡,那么大动静都听不到,真是的。 而且师兄难道没有想过,玉涵纾没有武功内力,她的身体会受的了吗? 风临初没有回答她,却停下了动作,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准备给玉涵纾服下,洛清芜见状急忙道:“师兄,雪莲丹是师父还在时给你留的,世间只有三颗,你……”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师兄的眼神好可怕。 师兄也太着急了,玉涵纾这伤用不到雪莲丹,再说了她也可以治玉涵纾,这雪莲丹珍贵非常,十分难得,除了师父再无人能练出此丹。 这是师父特意为师兄炼制的,如今轻易地就拿了出来,师兄把涵纾看的很重吧…… 雪莲丹服下,玉涵纾那张“鬼脸”也有了颜色,但人还未醒过来。 见她脸色有所缓和,风临初冷漠的看着被吓傻的竹蕴,道:“照顾好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走之前,冷冷的看了清泉他们五人,清泉他们知道,主子这是准备找他们算账了,只能认命的跟上他。 洛清芜淡淡地说道:“竹蕴,涵纾她服下雪莲丹已经没事了,明天便可醒来,你不必太过担忧。”小丫头把所有的事都写在了脸上。 “洛姑娘,小姐她真的没事吗?”不是不相信国师大人的能力,只是小姐被那道黑气所伤,她真的忍不住多想。 洛清芜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已无大碍,那道黑气虽然有毒,但师兄已经把毒气给逼了出来,再加上雪莲丹的药效,你家小姐已无大碍。” “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我一声便可。”洛清芜说完便走了出去。 竹蕴小声地说道:“是,洛姑娘。” 洛清芜的身影消失后,竹蕴才反应过来,她竟然敢反问洛姑娘,还好洛姑娘没有生气,唉。 竹蕴赶紧给玉涵纾拉上被子,安静的守在床边,想想刚才的一幕,还觉得是在做梦。 国师大人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比地狱的修罗还要可怕。 虽然平时国师大人也是冷冷的不近人情,但今晚的他真是太恐怖了,竹蕴吓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第51章 谁脸皮厚谁结账 第二日,玉涵纾醒来,竹蕴把所有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小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真是吓死我了,小姐被打伤后晕了过去,是国师大人用内力逼出小姐体中的毒素,还给小姐服了雪莲丹,小姐才好的这么快。” “国师大人昨晚的脸色能把人吓死,就连洛姑娘都不敢说话。” 听完竹蕴的话,玉涵纾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风临初为她疗伤? 在竹蕴关切的眼神下,玉涵纾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玉涵纾突然觉得有些郁闷,她竟然这么迟钝。躲不过面具人的那一掌,还这么丢脸被打晕了过去? 想到什么,玉涵纾着急的问道:“竹蕴,离醉呢?” 环顾了下四周,她现在躺在离醉的屋子里,那么离醉呢? 竹蕴叹声道:“小姐,离醉被那面具人带走了。” 昨晚的事只发生在半个时辰内,如今回想还觉得做梦一样。 玉涵纾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离醉被抓回祭司府了吗? 他是不是会受到什么惩罚? …… 五日后。 “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出发南旬小镇吧,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玉涵纾严肃的看着他们,自从她受伤后,他们就让她一直休息,现在离醉也被祭司抓走了,还留在这里不是耽误行程吗? 风临初不语,洛清芜也没说话,就连平时话很多的谢朝歌都安静了。 玉涵纾:“……”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们都不理她? “洛姐姐,你们怎么不理我?”玉涵纾不解的看着洛清芜。 洛清芜看了玉涵纾一眼,又看向风临初,意思很明显。 玉涵纾受伤当晚,风临初给了清泉和夜一他们每人一掌,清泉他们估计还没好全,若不是她拦下师兄的杀招,现在清泉他们只怕已经半死不活了。 “风临初?”玉涵纾小心翼翼的看向风临初,这几日风临初都没有理她,冷漠十足,跟冰块一样。 风临初依旧沉默,他这几日心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玉涵纾,见她受伤,他竟然有种想杀了祭司为她报仇的想法,这些年来,他情绪从未如此失控。 谢朝歌用折扇挡住自己的脸,玉涵纾受伤当晚他睡得跟死猪一样,被冰块脸从床上扔了下来,对他就是一顿冷暴力,他现在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且等等吧。” 风临初半天只说了四个字,玉涵纾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等? “为什么还要等,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动身了吗?”玉涵纾有些着急的问。 现在离醉还在祭司手上,她要去看看南旬小镇那个鬼地方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能让离醉从一个这么阳光的人变成冷漠无情的杀人工具。 她已经确定离醉就是玉憬尘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离醉,答案只有祭司知道,这个可恶的祭司。 洛清芜和谢朝歌选择当空气。 风临初淡淡的看了玉涵纾一眼,就沉默的走了出去。 玉涵纾:“……”什么意思? 洛清芜和谢朝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无奈,玉涵纾受伤又不是师兄所为,五日了,他还这般沉默。 “看来本殿来的不是时候。”独孤禹寒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人也走到了他们几个面前,身后跟着宁周。 玉涵纾翻了一个大白眼,无语,这人脸皮还真是厚,偷听他们说话,还私自闯进他们这里来,怎么清泉没拦着? 她哪里知道清泉受了风临初那一掌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竹蕴都去照顾他了,玉涵纾竟然没发现竹蕴不见了? 独孤禹寒自来熟的坐在风临初刚才的位置。 玉涵纾嘴角一抽,嫌弃的说道:“独孤太子我们与你很熟?” 不过就是前日碰巧遇到了而已,哪知道他脸皮这么厚? 独孤禹寒似笑非笑地说道:“玉姑娘可别这么说,你是南黎帝的侄女,本殿是北傲太子,本殿对你友好就是对南黎友好,”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而且北傲压根不会向南黎示好。 他也没想到除了国师风临初,就连南黎帝的侄女玉涵纾也在这里,他们身边还有两个相貌极好的男女, 莫不是俞观城有什么秘密? 玉涵纾的恶名他在南黎参加南黎帝寿宴也曾听闻,听说相貌极丑,见到她本人之后,真是传言可信也! 真的丑到他了,放在北傲他早就把人给扔出去了,不过看她说话的样子,好像还挺好玩,索性就来会会她! 她虽然丑,但是比江灵儿那个无趣又嚣张跋扈的女人有趣多了! “洛姑娘,谢公子!”独孤禹寒看向一旁的洛清芜和谢朝歌。 洛清芜没理他,冷着脸就走。 她还要去问师兄一些事,与祭司交手当晚,师兄说祭司会江隐门的招式,这些天师兄一直屋子里没出来,如今正好去问问他。 谢朝歌则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独孤太子真是热情,对谁都这么自来熟。”说完也走了出去,留下玉涵纾一人跟独孤禹寒大眼瞪小眼。 独孤禹寒面露不悦,讽刺他? 他没见过谢朝歌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神医,还以为是什么纨绔子弟。 玉涵纾看着独孤禹寒,“独孤太子真是惹人嫌,你一来他们就都走了。” 不止是洛姐姐他们走了,她现在也要走了,独孤禹寒跟东方洺轩一样烦人,而且都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脸皮厚,脸皮比她还厚! 独孤禹寒这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棱角分明的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袭暗红色云袖锦袍,腰间佩戴白玉,一副贵公子扮相,从他身上流露出的贵气都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好沾沾他身上的贵气。 玉涵纾腹诽:好家伙,这本书就没有丑的人,除了现在的“她”。 四国中的太子她也差不多见完了,除了西芜太子百里星彻。 南宫暄面冷心热,城府不深。 毕竟是自己表哥,玉涵纾不想把人想的太差。 至于东方洺轩跟独孤禹寒,她觉得区别就在于前者的阴冷面上就能感受到,后者就有种笑里藏刀的即视感了。 没等独孤禹寒说话,玉涵纾又说道:“既然独孤太子喜欢这里,那就慢慢待吧,你们最后来的,桌上的茶点麻烦你们走的时候记得结账。” 独孤禹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竟敢指使本殿?” 活了二十年,还从未有人敢指使他,她是第一个。 宁周的嘴角狠狠一抽,殿下竟然被这个丑女人指使了。 玉涵纾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为什么不敢?你脸皮不是厚吗?谁脸皮厚谁来。”说完就走了出去,没理会独孤禹寒脸上什么表情。 崔柠语约了她去游船,她现在要去城主府跟她汇合,才没空在这里理这个什么狗屁太子。 独孤禹寒看着走远的蓝色身影,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玉涵纾还挺有趣。” 宁周说道:“殿下,听闻南黎帝对她的宠爱比亲生女儿还好。” “确实如此!”独孤禹寒道,看来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玉涵纾仅仅是南宫傲的侄女,竟比南宫若南宫暄还要受宠, 独孤禹寒不愧是随了其父独孤弘,都喜欢带着目的接近别人,跟东方洺轩一个样。 宁周提醒道:“殿下,您出来好些时日了,皇后娘娘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独孤禹寒拿着一个茶杯把玩,冷声道:“宁周,你是谁的人?” “属下不敢。“宁周立马跪下。 他夹在皇后娘娘和殿下之间很为难,日后回了北傲,皇后娘娘问起,为何不劝殿下回宫,他不知如何交代。 “起来吧。” “回了北傲自有本殿在,你慌什么。”独孤禹寒把茶杯放下一脸淡定的看着宁周, 宁周从小跟在他身边,母后会拿宁周“开刀”,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宁周站了起来,一脸苦笑,皇后娘娘都是趁殿下你忙的时候把属下找去问话,那时候殿下你可不在。 第52章 江隐门的传闻 俞观城外,赏心湖,游船上。 “涵纾,你有没有听说过江隐门?” 崔柠语跟玉涵纾并肩站在船上,船夫稳稳的划着船,赏心湖水清澈见底,游鱼随处可见。 玉涵纾不解的问:“听竹蕴说起过,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今日天气真好,站在船上赏景心情格外舒畅,这些天,风临初他们都不让她出客栈,待在屋子里都要发霉了。 玉涵纾一袭浅蓝色衣裙外披同款轻纱,盈盈一握的细腰间佩戴一块玉佩,脸上带着蓝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 崔柠语回道:“我从小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喜欢到处跑,还特别崇拜江湖第一世家江隐门,要不是我爹拦着,我早就到江隐门拜师学艺了。” “只是现在可惜了,江隐门早在半年前被一夜灭门了,真是太惨了。” “修仙”第一世家江隐门,准确来说修的不是仙术,江隐门所在之地灵气充沛,门中弟子一向以救死扶伤,锄奸扶弱为己任,所以“仙门”也由此而来。 在百姓心中,他们就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尤其是掌门隐洺仙人更是仙风道骨四国第一能者,师弟霖高仙人在造诣上虽没有隐洺仙人高,但也是个修为深厚的人。不曾想他们二人竟也死在了那场屠杀中,唉,真是一言难尽。 江隐门位于东御蔺圩城与北傲孤洛城之间,地位凌驾于两国之上。 四国初定之时,十五岁的隐洺仙人一手创建江隐门,招收的都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孩子,自小慢慢培养教他们习武。 门中以武功为主,弟子不下千人。 江隐门虽是隐洺仙人一手创建,但隐洺仙人却把江隐门交于师弟霖高仙人掌管,他做一闲散的人。后来,江隐门一夜之间被灭门,全门上下无一人生还。江隐门出事后,东御和北傲的御林军奉东方恒和独孤弘的圣旨前往,御林军挖了一个大坑把尸体埋了进去,并且还一把火烧了江隐门,现在,江隐门的遗址已经无人敢踏足,人们都怕那里怨气太重,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除了御林军外,还有当地的百姓和县令前去,听他们说根本没发现隐洺仙人和霖高仙人的尸首,这事说来也怪异,难道被毁尸灭迹了不成? 百姓听说没找到隐洺仙人和霖高仙人的尸体都默认他们被杀害了,而且是毁尸灭迹,尸骨无存的下场。 崔柠语愤愤不平道:“不知道是谁这般狠毒,一夜之间灭了江隐门上千人,还做的这般隐秘。” 玉涵纾没说话,光听着就觉得毛骨悚然,上千人的性命仅在一夜之间被杀害,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真是恐怖。 “这事很难说的清楚。”玉涵纾道。 玉涵纾有些疑惑的问:“难道你今天约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事?” 要是这事她真的不清楚,还不如直接问竹蕴。 崔柠语一脸严肃的看着玉涵纾,“不是,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岸边没有什么人,崔柠语的声音格外清晰,玉涵纾有些好奇了,“什么事?难得见你这么严肃。” 崔柠语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我能不能跟你们同行?” 玉涵纾虽然不是洛清芜谢朝歌他们的主子,但是他们都听风国师的话,而风国师又听玉涵纾的话,所以跟玉涵纾说准没错。 “啊?你怎么来问我?”玉涵纾一脸懵逼,“这事我怎么做的了主?” 她不去问洛姐姐和谢朝歌,怎么来问她,她哪里做的了这个主? 崔柠语肯定道:“我看出来了,他们听风国师的,而风国师听你的。” 玉涵纾:“???” 她哪里看出风临初听她的话了? 他没觉得她烦就不错了。 玉涵纾干笑道:“柠语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怎么会听我的话?” 风临初要是听她的话,太阳就该从西边出来了,天上也能掉馅饼了。 崔柠语一脸了然,“哎呀,大家都是姐妹,你就不要谦虚了,这事就包在你身上了。” 玉涵纾:“???” 怎么又变成“谦虚了”? 这是没有的事好吗? 她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啊。 “不是,这事我真的做不了……”玉涵纾主字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崔柠语已经上岸了。 这时,玉涵纾才反应过来,船已经靠岸了。 “我先回去了哈!”崔柠语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就走,背影特别的潇洒,完全没顾上玉涵纾。 玉涵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抽,好啊,游船是假,要她帮忙才是真的,这个可恶的崔柠语! 船夫笑眯眯的看着玉涵纾,“姑娘,您可以下船了,崔小姐只付了一圈的船费,若是您还想再坐一圈,要另外付费,而且是先收费后开船!” 玉涵纾:“……………” “呵呵,不用了,我这就下去。”玉涵纾尴尬的走下船,心里把崔柠语给问候了几遍,这个杀千刀的,这么抠。 崔柠语干嘛突然要跟他们同行?莫不是为了谢朝歌? 玉涵纾好像猜到了什么猫腻,好吧,为了某人的“幸福”她就豁出这张老脸到风临初面前说个情吧! 但愿风临初真的愿意听她的,而且崔柠语也不坏,至少她觉得可以深交。 东御祭司府,一僻静小院。 离醉在床上运功打坐,体内的气息紊乱。前几日师父把他救了出来。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屋内打坐并未踏出房门半步,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会想起那“丑丫头”玉涵纾的话。 她说的那么真诚,他甚至都要怀疑,他真的就是她口中的玉憬尘了。 忽然,想到什么脑子又疼了起来,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绝不能有二心。 离醉眼神一凛,拼命挥掉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半响,眼神恢复冷冽,他又变成了那个冷血不近人情的离醉了。 “你是离醉,不是玉憬尘。” 离醉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 凉亭里。 洛清芜道:“师兄,那天晚上祭司与你交手时,他使的是江隐门的招式?” “嗯。”风临初淡声道。 洛清芜眉头紧锁。 门中弟子除了师父和师叔,其他弟子的年纪绝不会很大,看那祭司的身形差不多有百岁了,就跟师叔的年纪差不多。 洛清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怀疑到已故的师叔身上? 当晚,她和师兄赶回江隐门后,门派已被血洗,她和师兄探查过门中上下,所有弟子皆被杀害,无一人生还。 而且,师父和师叔的遗体被她烧了,骨灰被她带回了洛族,她和师兄亲眼看着师父和师叔的遗体被火化的,所以,她刚才的想法一定是天方夜谭。 洛清芜再次开口:“怎么会这样?难道江隐门被灭门真是祭司所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的清了。 她调查到的线索直指东御皇族,而祭司又是东方恒的师父,想必这场屠杀早已被预谋,不然不可能会在那么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杀掉上千人。 风临初负手而立,清冷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目前尚未有足够的证据。” 东御祭司身上诡异莫测,摄魂术这种江湖禁术都被他练了去,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与祭司交手时,他有一种错觉,好像那人就是他认识的那般,但他可以确定从未见过东御祭司。 这个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前几日,也算是与祭司第一次正面交手,他的内力或许超越了已故的师父。 洛清芜欲言又止,“师兄,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风临初淡声道。 “祭司给我的感觉……。”洛清芜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们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竟然不叫我?”谢朝歌欠扁的声音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洛清芜瞥了一眼故作潇洒的谢朝歌,冷声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得了,她还是不说了。 一道欠扁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大家都在啊,本尊来的真是时候。” 洛清芜嘴角一抽,看着一袭黑衣的墨言凌,墨言凌大步流星的走进亭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卿卿。” 洛清芜:“……”墨言凌真是越发不要脸了。 谢朝歌:“……”感觉风头被抢了,还有这恶心的称呼是在喊洛傲娇? 风临初皱着眉头。 “提醒你一句,不准再这么叫我。”洛清芜瞪了墨言凌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 谢朝歌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故作吃醋的说道:“洛傲娇,你怎么可以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难道你忘了我们把酒言欢,对月盟誓的过往了吗?” 洛清芜被谢朝歌胡编乱造的口才给折服了,真是信手捏来。 是不是最近太闲了,他才这么无聊? 偏偏墨言凌还当真了,冷冷的看着谢朝歌,“管你什么过往,从今往后给本尊离卿卿远些,不然送你归西。” 洛清芜不悦的看着他们,“都闭嘴。” “你们,一个是闻风丧胆的墨阁阁主,一个是行踪不定神秘异常的神医,在这里说些幼稚的话,真是好样的。” 洛清芜对风临初说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只能晚些时候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嗯。”风临初率先抬脚。 洛清芜连忙跟上。 这是难为师兄了,平日是最不喜被人打搅,如今却在这里忍受他们的吵闹。 凉亭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谢朝歌嫌弃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墨言凌瞥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你就是墨阁阁主?”谢朝歌摇了摇折扇,上下打量一脸冷漠的墨言凌。 这人长的还算凑合,他是不会承认墨言凌长的比他帅气那么一丢丢的。 墨言凌冷哼,“哼。” 他是来找卿卿的,可不是来这里跟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狗屁神医胡扯的。 真想不到神医长成“这幅德行”。 墨言凌把谢朝歌贬的一文不值。 谢朝歌似笑非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就不好奇,我到底喜不喜欢洛傲娇吗?” 果然,墨言凌停了下来。 “啧啧啧,看来你真的喜欢上洛傲娇这么冰冷的人了。”谢朝歌悠闲的走到墨言凌面前。 “劝你最好绝了不该有的想法,本尊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墨言凌暴躁的开口。 一个百里星彻还不够,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谢朝歌,他真是头大。 但不管如何,他看上的人,就绝对不会放手,哪怕她不喜欢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分毫。 谢朝歌存心要跟墨言凌对着干,说话非常欠扁,跟真的一样,“本公子天生一身反骨,偏偏就要当那粒沙子。” 墨言凌没说话,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再待下去,他可能会被气死。 “哎呀,把人给气到了,心情真是舒畅。”谢朝歌大笑出声。 洛傲娇与他是知己好友,他对她无半点男女之情。 他偏偏要在墨言凌面前做出喜欢洛傲娇的样子,目的嘛,当然是气人。 谁叫他不痛快,被冰块脸拉来当牛做马还要忍受冷暴力,墨言凌这个时候出现就勉为其难的当把抢使吧,谢朝歌无耻的想着。 …… “风临初,我有事要很你说。”玉涵纾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刚从外面回来的风临初。 “何事?”风临初瞥了她一眼,对她直呼自己的名讳早已习以为常。 玉涵纾走向他,小声地问道:“我们出发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崔柠语?” “你随意。”风临初语气冷淡,说完就走上了楼梯,留给玉涵纾一个气质卓然,芝兰玉树的背影。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玉涵纾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想了半天,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两句话就搞定了,实在是太意外了。 哎呀,他都同意了还想那么多干嘛,玉涵纾心情极好的也上了楼。 …… 暗处。 “宁周,是不是玉涵纾这丑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让风临初这般对待?”独孤禹寒漫不经心的说道。 宁周嘴角狠狠一抽,虽然刚才二人很小声,但他和殿下还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也看到了风光霁月,不近人情的风临初很轻易的就答应那个丑女人的请求,真是稀奇。 难道他喜欢丑女人? 宁周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宁周淡定道:“属下不知。” 独孤禹寒幽幽道:“本殿竟然觉得玉涵纾除了丑点,好像还挺不错的。” 宁周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殿下的审美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了? “属下不敢苟同。”宁周僵硬道。 “你说,本殿向南黎帝提出求娶玉涵纾为太子妃,这个主意怎么样?” 独孤禹寒好像还觉得宁周不够无语,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宁周:“……” 他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不然怎么会听到殿下说这么惊悚的话。 不说这丑女人玉涵纾的外貌,光从她南黎人这点就不可能。 陛下是不会答应的,皇后娘娘就更不会。 毕竟皇后娘娘可是希望殿下娶自己的侄女江家小姐江灵儿为妻,怎么可能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丑女人搅黄了。 宁周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莫要再开玩笑,属下虽然自幼学武,却也不想被吓死。” 独孤禹寒瞥了宁周一眼,“难道你不觉得有这么一位女主子很不错?” 宁周:“……” “回房休息吧。”独孤禹寒再次开口,然后抬脚往厢房而去。 宁周回答的很快,“是。” 终于可以结束这诡异的话题了,真是吓死他了,要是殿下真娶了这么一位太子妃,他每天还不得吓死。 玉涵纾那张脸想想都觉得可怕,鬼见了都愁,何况他是人。 第53章 南宫傲突然晕厥 南黎,丞相府,书房。 “老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何你从东御回来后对我如此冷淡?”古静眉委屈的看着一脸淡漠的玉辞末。 自从老爷从东御回来后,她便发现老爷对她的态度冷的跟冰块一样,难道是去东御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老爷在外面有人了? 古静眉一内宅人家,能想到的只有这点,就是玉辞末在外面养了“人”。 玉辞末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 古静眉却是不信,不依不饶了起来,“老爷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啪” 玉辞末把手中的毛笔给拧断了,冷冷的看着她,“闭嘴,滚出去。” 他最不喜别人质疑他,古静眉竟敢质问他,简直放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越发厌恶起古静眉了。 见玉辞末这个态度,古静眉越发肯定玉辞末外面有人,但又惧怕他的威严,只能委屈的退了出去,“是。” 看着合上的门,玉辞末的身上突然涌现一团黑气,脑海里响起一道苍老又阴鸷的声音,“想办法杀了南宫傲,杀了南宫傲,杀了南宫傲……” “杀了南宫傲。”玉辞末重复了一遍,原本冷冽清明的眼神变得迷茫,脑海里浑浑噩噩的回荡“杀了南宫傲”这句话,对,他要杀了南宫傲。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玉辞末面前,来人手上拿着一个铃铛,他轻轻的摇了摇铃铛,声音冷漠异常,“主子有命,尽早动手。” “是。”玉辞末机械的说道。 …… 十日后,南黎皇宫,御龙殿。 “陛下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你们这群庸医竟然还不知道陛下是何症状,本宫要你们何用?” 沐南菱对着太医院的一群太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太医院的太医全都不敢吱声,任由贵妃娘娘的责骂。 沐南菱骂完后,面色担忧的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宫傲。 她听闻陛下突然晕厥,吓的她连忙扔下所有事,急匆匆的赶来御龙殿,全然顾不上平日里的端庄。 “皇后娘娘驾到。” “参见皇后娘娘。” 裴知笑一进来就看到一群太医跪在地上,沐南菱坐在南宫傲床边,脸上的担忧是她从未见过的,裴知笑心里一室,她很爱陛下,竟然来的比她还快。 “见过皇后娘娘。”沐南菱随意的给裴知笑行礼,没等裴知笑说起身便起来了,对此,裴知笑并没有怪罪她。 裴知笑问道:“陛下如何了?”随即便走到南宫傲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昨日陛下与若儿在凤栖宫用膳,如今却躺在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沐南菱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后娘娘来的这般晚,想来是皇后娘娘把后宫之事看的比陛下还重要,要先处理后宫琐事,才能来看望陛下呢。” 众人把头埋的更低,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不合后宫皆知,贵妃娘娘竟然这般大胆,明面上对皇后娘娘不敬。 裴知笑听到沐南菱的话没有半分不悦,依旧端庄大方的说道:“贵妃说笑了,本宫是皇后,后宫之主,帮助陛下管理后宫自然不似贵妃这般清闲。” 沐南菱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她心里有一根刺,就是没能成为陛下的正妻,南黎的皇后,裴知笑还在她伤口上撒盐,真是贱人。 见沐南菱不再挑刺,裴知笑看着一位老太医,忧心忡忡的说道:“郭太医,陛下到底如何了?” 郭太医恭敬的看着裴知笑,“回皇后娘娘,陛下的脉象平稳,并无任何症状,至于为何会晕厥,老臣行医多年也不曾遇到,陛下何时会醒老臣不敢断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裴知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郭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他这般说,陛下的晕厥确实古怪。 “枉你还自称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太医,本宫看你是庸医才是。”沐南菱听见郭太医的话直接讽刺道。 “请贵妃娘娘恕罪。”郭太医暗暗叫苦,他这把老骨头真是要受不住了。 沐南菱只是冷哼,“哼。” 裴知笑严肃的看着他们,“陛下晕厥之事,绝不可以走露半点风声,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是皇后娘娘。”众人异口同声道。 陛下晕厥一事关乎江山社稷,绝不容许出岔子,裴知笑此时出奇的冷静。 裴知笑吩咐道:“郭太医你们且先在御龙殿守着陛下,等陛下何时醒了,你们再回太医院。” “是皇后娘娘。” 瞧见裴知笑的眼神,沐南菱先一步开口:“本宫要在此照顾陛下。” “行,本宫晚些时候再过来。”裴知笑知道沐南菱的性子,同意了,沐南菱并没有给裴知笑半点好脸色。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恭敬道。 沐南菱红着眼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傲,“陛下,你可要快点醒过来,臣妾再也不跟你闹了,再也不乱吃醋了。” 从年少时见到陛下开始,还从未见过陛下这般模样,她真的怕了,怕陛下不能醒过来,这样她会疯掉的。 …… 凤栖宫。 裴知笑严肃的说道:“夏枝,传信给暄儿,就说陛下急昭他回宫,让他收到信后立刻动身,不得有误,另外,查查陛下这些天的饮食。” “是,娘娘。”夏枝恭敬道。 夏枝是裴知笑的陪嫁丫头,也是心腹,更是凤栖宫的掌事宫女。 夏枝退了出去,裴知笑忧心忡忡的坐在凤座上半点心情也无。 南方突发水患,暄儿十日前被陛下派去治理水患了,如今还不知情况如何,陛下又突然晕厥,她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以陛下的名义把他先召回京了。 怕只怕陛下晕厥是一场阴谋,毕竟陛下身怀武功,年轻时又得隐洺仙人指点,能害他之人少之又少。 如今,突然晕厥,就连医术高明的郭太医都诊不出陛下的病情,这可如何是好,这事估计瞒不了多久,国师又不在上京,她现在真是束手无策。 …… 第二日,亥时。 南宫暄收到信的当日,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上京,南方离上京至少需要三天的路程,他仅用一天一夜便赶了回来。 南宫琛则是继续留下来处理水患后续的事,而且只是收尾工作了,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方法。 虽然裴知笑有意隐瞒,但南宫傲晕厥一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宫,南宫暄刚回到皇宫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御龙殿而去。 莫公公看见南宫暄这狼狈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太子殿下怎么回来了? 众人一看见太子,连忙行礼,莫公公也反应了过来,“参见太子殿下。” “父皇如何了?”南宫暄摆摆手,走进内殿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傲,眉头紧皱,父皇昏迷,想必是母后传信于他。 虽然南宫暄现在很累,但说话依旧沉稳,一身绛紫色锦袍有些凌乱,依旧挡不住他的清华贵气。 莫公公叹了口气,如实回答:“昨日陛下昏迷到现在还未醒,郭太医试了无数方子都没有用。” 郭太医已过古稀之年,身子哪里都受得了,他半刻钟前刚请示皇后娘娘让郭太医先下去休息了,不然可怎么熬。 今早的早朝,他还是硬着头皮请示过皇后娘娘,让娘娘想个主意,娘娘找了几位家主才稳住了局势。 如今,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国师大人又不在上京,现在,看见太子殿下的身影,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南宫暄皱着眉头,“父皇昏迷前可有何症状?” “回殿下,并无。”莫公公也很诧异,陛下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南宫暄沉声道:“莫公公,你在御龙殿照看父皇,孤去向母后请安。” “是,恭送殿下。”莫公公看着南宫暄离开的背影,有些欣慰,太子殿下越来越有陛下当年的沉稳了。 殿外。 南宫暄冷静的向暗处吩咐道:“陵惘,书信一封给国师,让国师速速回京,另外给孤查,皇宫上下里里外外的人都查一遍,孤要知道父皇这几日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还有,打听神医的下落,若是找到神医后,请他来皇宫为父皇医治,记住,一定要以礼相待,万不可怠慢。” “是。”风中传来冷冽的声音。 南宫暄脸色阴沉的可怕,父皇突然晕倒一事,事关重大,还得国师大人回京主持大局才是,连医术最高明的郭太医都不知道父皇的症状,只能派人打听神医的下落了。 父皇突然晕厥一事,绝不会那般简单,他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必将那人摔尸万段不可。 绝不能让小人动摇南黎的根基,这三年来,南宫暄跟着风临初学习治国之道,想问题也不会那般简单了。 凤栖宫。 看见南宫暄回来,裴知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陛下晕倒,暄儿又不在上京,她真不知如何是好,但她是皇后,要为陛下稳住后宫,她绝不能倒下,这两天她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南宫暄恭敬的给凤座上的裴知笑请安。 裴知笑连忙道:“快快请起。” 南宫暄看着自己的母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母后,父皇发生了何事?何故晕厥。”虽然莫公公交代了一二,但他还是想问问母后。 殿内只有裴知笑和南宫暄还有夏枝,没有外人,裴知笑忧心忡忡的看着儿子,“母后也不知你父皇何故晕厥,连郭太医也没有法子,母后和你外公还有几位家主也没个主意,这才急昭你回京。” 南宫暄脸色越发难看,父皇怎么会突然晕厥,他离京前父皇还好好的,这才几日父皇怎么就病倒了? 裴知笑继续说道:“皇宫上下已经知道了你父皇晕厥过去的消息,朝野上下闹得人心惶惶,如今你回来了,母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陛下晕厥的消息被走露了风声,若儿今天还吵着要去照顾陛下,但被她拦下了,白天都是沐南菱在照顾,除了太医根本没人能近身,唉。 南宫暄郑重的看着裴知笑,“母后放心,儿臣身为太子,在父皇病好前定会主持大局,断不会让父皇失望。” 他是太子,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太子这个重担他要挑起来。 裴知笑欣慰道:“有你这些话母后就放心了,你急匆匆的从南方赶回来也累了,早些回东宫休息吧。” “母后早些歇息,儿臣告退。”南宫暄行礼后退了出去。 …… 看到南宫暄回来,那些大臣才镇定了下来,南宫傲晕厥一事闹的人心惶惶,裴家等四大世家的家主皆以雷霆之势压了下去,那些迂腐的大臣也不敢再造次,如今都在猜测着南宫傲晕厥一事。 …… 第二日一早,锦霞宫。 沐南菱洗漱好便要带着贴身宫女去御龙殿照顾南宫傲,不巧这时候南宫皎来了,她一脸担忧的走进来。 “参见三公主。”众人道。 南宫皎摆手,“起来吧。” “母妃。”南宫皎走向沐南菱,“皎儿,你怎么过来了?”沐南菱问道。 南宫皎担忧的说道:“儿臣也想跟着母妃去御龙殿看父皇。” 她虽然不是嫡出的公主,但父皇对她也是极好的,如今父皇晕迷不醒,作为女儿她自然想要陪伴左右。 知道母妃每日都要去御龙殿照看父皇,她便想跟着母妃一起。 沐南菱直接拒绝,“不行。” 南宫皎不解的看着自家母妃。 沐南菱解释道:“你父皇现在还没醒,等你父皇醒了再去也不迟。” “再说了,你不与五公主六公主她们一起听太傅讲课,瞎跑什么?” 南宫皎知道母妃的性子,只好作罢,“儿臣知错。” 最后,沐南菱没再说什么,留下一句“快去听课”便离开了锦霞宫。 没什么事比照顾陛下要紧。 南宫皎叹了叹气便从锦霞宫离开了,母妃的眼里只有父皇,她和皇兄自然比不得父皇在母妃心里的位置。 第54章 南黎的皇子公主 南宫皎从锦霞宫出来,路过御花园看见南宫若和南宫恬坐在一起。 “你们二人为何会在这?” 南宫皎的声音,吓了她们一跳。 “三皇姐,你吓死我们了。”二人齐声道。 周围没什么人,估计宫女和太监被这两个小丫头给打发走了。 南宫若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父皇突然晕倒,我压根听不进太傅的课,母后现在也没心思管我,所以我就想着到御花园坐坐。” 南宫恬坐到南宫若旁边,也说道:“我跟五皇姐一样,听到父皇病倒我半点心情也无,母妃心情好像也很差,我也不敢去淑贤宫晃悠。” 上官舒虽然性格清冷,心里却是念着南宫傲的,不然也不会为他生下六公主南宫恬,依她清高的性子若不是心里有南宫傲想来也不会答应进宫。 当年的南宫傲可是集才华与长相于一身的美男子,迷倒了无数贵女,其中就包括四大世家的嫡女,也就是裴知笑沐南菱闻人依上官舒她们。 南黎皇室子女都挺和睦的,虽说南宫若会有嫡出的傲气,却也只是小孩子心性,她跟南宫皎南宫恬她们关系都很不错,南宫傲就这三个女儿,自然也是比较宠的。 南宫皎性子比较安静恬淡,南宫若性子有些娇纵,毕竟是嫡公主,南宫恬与南宫若同岁,性子活泼开朗,与母妃上官舒清冷的性子倒是天差地别。 东御和北傲皇室的明争暗斗,在南黎断不会发生。 南宫暄是嫡长子也是太子,皇位就是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南宫琛比他小一岁,跟他关系却是极好的,不出意外,日后他会辅佐南宫暄,就像现在,二人一同治理水患。 南宫帆十六岁,随了母妃闻人依的性子,比较懦弱些,皇位更不用说了。 南宫郁是南宫傲最小的儿子,只有十三岁,母妃楼佩欢只是江南的平民女子,无外戚支持,皇位更不可能是他的。 “话虽如此,但,你们二人也不可逃课,我正好要去听太傅的课,你们同我一起去。” 南宫皎知道她们说的没错,父皇病倒,她也没什么心思学,但作为皇姐必须要为她们树立榜样。 南宫若不依了,“三皇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思听课,去太傅面前也是打瞌睡,还会被罚抄书,而且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逃课,就算母后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就是,就是。”南宫恬立马附和,只要不用上课,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皎一改往日的温柔,严厉的看着她们,“你们想都不要想,若你们现在不随我回去听课,我立马告诉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 南宫若见南宫皎油盐不进,还要告诉母后,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哼”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走了。 想也不用想是回去听课了。 “呵呵,三皇姐我这就走。”南宫恬看见南宫若走了,一溜烟也跑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南宫皎摇头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气,抬脚也跟了上去。 第55章 计划有变,启程回南黎 所有的计划全部赶不上变化。 南宫傲突然昏迷不醒,风临初和玉涵纾自然是要启程回南黎的。 南旬小镇一事只能耽搁了。 收到南宫暄的信后,风临初便把情况告知了玉涵纾他们,再三讨论之后,众人决定启程回南黎,除了洛清芜。 樾兴客栈内。 “师兄,我就不随你们同行了。”洛清芜思索片刻,看着他们说道。 墨言凌此时安静的站在洛清芜身旁,完全没有往日的邪肆潇洒。 他对什么南宫傲,玉涵纾什么的都没有兴趣,他只在乎洛清芜。 他现在可不敢说话,就怕洛清芜把他赶走,为了能留下,他愿意闭嘴。 众人已经习惯令人闻风丧胆的墨阁阁主,是多么的无耻加不要脸,毕竟赶也赶不走,只能任由他跟着。 “洛姐姐,为什么呀?你跟我们一起回南黎啊,南黎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风景,你就跟我们回去吧,洛姐姐……”玉涵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洛清芜,显然没想到洛清芜会这么说。 风临初眉头一皱,“芜儿……” 洛清芜看着他们说道:“师兄,涵纾你们先听我说。” “当初我来到东御是为了调查某一事而来,如今线索中断,我父亲又多次传信于我,这次我不得不先回家一趟,而你们又因南黎帝一事不得不回京,所有的事只能先告一段落了。” 江隐门灭门,六年前南旬小镇瘟疫都跟东御祭司甚至是东御脱不了干系,如今师兄奉皇命不得不回京一趟,而她调查江隐门灭门一事至今都无半点有用的证据,看来她是该回洛族一趟,调整思路了,父亲又几次传信于她,不知她这次回去,能不能说服父亲让她出来了。 “可是,洛姐姐我舍不得你!”玉涵纾一脸难受的说道。 洛清芜温声道:“只是暂时分开,等你们处理好南黎帝一事,再传信于我,到时,我自会来与你们汇合。” “那,好吧……”玉涵纾虽然很不舍,但也只能点头。 来东御,认识洛清芜那么久,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关心她,保护她,这一路上多亏她的照顾,现在要分开了,她心里真的很难受。 “嗯。”风临初淡淡道。 他没有显露太多情绪,如诗如画的俊脸依旧冷淡,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隐藏情绪。 墨言凌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嘴了,卿卿嫌他话太多,他还是闭嘴吧,反正他要跟着她就是了。 一直摇着折扇的谢朝歌此时开口道:“那本公子也在此别过吧,你们解决南黎帝一事再传信给本公子。” 被冰块脸拉来当牛做马这么些天他都累了,如今用不着他的地方,他想休息会,去赏赏景,吹吹风什么的,那生活多惬意啊,如今就快要实现了! 洛清芜不跟他们一起回去,玉涵纾本就失落,如今听到谢朝歌也这么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早就把谢朝歌当朋友了,刚要开口,就听到, “你随我们回南黎。”风临初道。 谢朝歌还想着自己的退休生活,听到风临初的话,直接跳脚,“凭什么?你们一个是南黎国师,一个是南黎帝的侄女,我跟你们回去干嘛?” 风临初冷声道:“你说干嘛?” 谢朝歌:“……” 意识到什么,谢朝歌嘴角狠狠一抽,刚才冰块脸说了,南黎帝是突然晕厥,太医束手无策,如今他这个神医在这,可不是“救命稻草”了。 玉涵纾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谢朝歌,你就别推脱了,去南黎玩玩也好啊,反正你也闲着无聊。” 谢朝歌:“……” 什么叫做他闲着无聊?他哪里无聊了,他每天都在干活,她瞎吗? 上次不是他医治的离醉吗?她这是脑子撞到豆腐,失忆了不成? …… 最后,回南黎的路上是,玉涵纾,风临初,还有一脸“菜色”的谢朝歌和一脸好奇的崔柠语。 听说玉涵纾要回南黎了,崔柠语说什么都要跟着玉涵纾,虽然她去过南黎国,但那时候没有朋友陪同,这次有了朋友,而且还是回朋友的家乡,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开心还来不及。 玉涵纾,崔柠语,竹蕴一辆马车。 风临初,谢朝歌,清泉一辆马车。 谢朝歌一路上都还在骂骂咧咧,最后,风临初实在觉得烦了,直接点了他的哑穴,这才安静。 樾兴客栈二楼窗户旁,独孤禹寒望着离去的马车,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调查清楚,他们为何突然离去?” 宁周恭敬道:“回殿下,他们口风严实,属下无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独孤禹寒似笑非笑地说道:“哦,这般隐秘,想来此事相当严重呢。” 宁周不敢说话,殿下的心思他不敢揣测。 独孤禹寒眼里闪过一丝情绪,“罢了,有趣的人走了,那便回北傲吧。” 难得遇上玉涵纾这般有趣的人,她却不是北傲人,立场就已经不同了。 “是。”宁周恭敬道。 回了北傲,殿下是不是就要答应皇后娘娘娶江家小姐为妻了? 第56章 中了蛊毒 俞观城属中心地带,只需五日便可到达南黎上京,加上他们一路上都在赶路,两日便回到了上京。 到达上京当晚,玉涵纾在丞相府安顿好崔柠语后,便独自进了宫,留下竹蕴照看崔柠语,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崔柠语可能会觉得多有不便,她可要尽到地主之谊,不能怠慢了她。 谢朝歌自然是跟着风临初回国师府的,如今已是夜里,风临初自然是不会进宫。 玉涵纾这一路上都在惆怅,南宫傲对她很好,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他都是真心对她,他晕厥这事实在古怪,太医都诊不出病因,她现在身怀医术,回来帮忙再合适不过。 虽然已到夜里,宫门口也已经落了锁,但玉涵纾身份特殊,南宫傲也曾说过她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所以她很轻易的就进到了皇宫,很快来到了御龙殿外,毕竟是夜里,进入内殿还是不太好。 御龙殿内。 南宫暄这几天晚上都会在御龙殿守着南宫傲。南宫傲就像睡着了一样,怎么都唤不醒,太医试了无数种方子也没有效果。他派陵惘去打探神医的下落至今杳无音信,国师又未回京,这几日他真是忙的焦头烂额。但作为太子他又不能让情绪露于表面,不然会被他人揣测。 “太子殿下,玉大小姐来了。” 突然,听到侍卫说玉涵纾来了,南宫暄瞬间清醒,连忙走到殿外。 御龙殿外。 南宫暄走到门外,看到玉涵纾蓝色的身影,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会在皇宫?你何时回来的?” 她早就跟父皇说去历练,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如今看到她在这里,他实在是太过惊讶。 “我在回京的路上正巧碰见国师大人,便同国师大人一同回京了,询问国师大人过后才知道,皇帝舅舅晕倒了,一回京便直接进了宫。”玉涵纾半真半假的解释了一番。 她没有说去东御的这段时间都是跟风临初待在一块,这里是南黎不比东御,风临初身居高位,她还是不要说出来这些天的经历比较好,免得麻烦。 “国师大人回来了?”南宫暄一下子抓到了关键。 “嗯。”玉涵纾打着哈欠,肯定的点头。她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觉都没睡好,担心南宫傲也顾不得休息了。 “孤这便出宫请国师大人。”南宫暄一听风临初回来了,便顾不上其他的,说完便要走,却被玉涵纾拦住了。 玉涵纾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表哥,现在已是亥时,国师大人刚回京,想必浑身疲惫,你此刻去请他,不是打扰到他休息了吗?” 她这个表哥,平日里严谨的很,现在听到风临初回来了,就乱了方寸,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南宫暄有些尴尬,“这也是。”他真是急昏了头。 玉涵纾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现在时辰已晚,表哥你为我准备一间屋子吧,明日一早我再进去看舅舅。” 现在去太后的慈宁宫打扰到她老人家休息不好,还是让南宫暄随便给她准备一间屋子吧。 南宫暄点头,“你随孤回东宫,孤给你安排住处。”顿了顿又说道:“孤明日一早便去请国师大人。” 玉涵纾赶紧附和,“好好好,表哥,我真的太困了,我们快点走吧。” 一路上都在担心南宫傲,如今回到了皇宫,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现在也不急了,等明日再说。 “知道困,这般晚还进宫?”南宫暄瞧玉涵纾这懒散样,忍不住嗤道。 玉涵纾现在没什么功夫跟南宫暄斗嘴,“表哥,你就不要再数落我了,我现在真的很困,想要睡觉了。” “哼。”南宫暄瞥了她一眼,然后跟旁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带着玉涵纾便回了东宫。 …… 竖日一早,南宫暄便迫不及待的去国师府请风临初。谢朝歌大早的也被清泉从床上拉了起来,骂骂咧咧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风临初进了宫。 南宫暄见到谢朝歌,有些惊讶,国师大人性格冷淡,从不与人结交,这位公子行为洒脱与国师大人的性子天差地别,二人怎会相处到一块去了,虽然有很多疑问,但他却是不敢表露太多情绪,也不敢问出来。 御龙殿内。 沐南菱每日一早便过来照顾南宫傲,为他洗脸,擦身子,凡事亲力亲为,从不让旁人插手,就连南宫傲的贴身太监莫公公也不曾近身。 莫公公这些天闲着,差点没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南宫傲晕厥的那一刻确实瞒过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了太后,但后来消息不轻易而走露,太后知道了,亲自过来看南宫傲,看他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太后这些天都是郁郁寡欢的,膳食也不肯用,这可急坏了慈宁宫的宫女和太监,后来还是裴知笑去劝,太后才勉强吃了几口饭。就怕儿子的还未醒,为娘的可不要倒下去才好。 “太子殿下驾到——” “国师大人到——” 外面传来两道声音,沐南菱手中的动作一顿,赶紧为南宫傲擦好脸后,站了起来。 沐南菱见南宫暄和风临初的身影,温声道:“太子殿下,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回来了,陛下有救了。 她现在已经没有平日里的目中无人,她只想着南宫傲快点醒来,只要南宫傲能醒来,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贵妃娘娘。”南宫暄颔首。 风临初没说话,一脸的冷淡。 谢朝歌收起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毕竟这是在皇宫,他还是低调点为好。 沐南菱看见谢朝歌的时候,很疑惑,太子殿下怎么会带陌生男子进宫,而且还直接到了陛下的寝宫? “这位公子是?”沐南菱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南宫暄也同样看着谢朝歌,国师也没说他是谁,如今他也想知道他的身份,他竟然能得到国师如此青睐。 “在下谢朝歌,是国师的好友。”谢朝歌对他们作揖,脸上的表情公式化客气有礼。 沐南菱惊讶道:“原来是国师的好友,是本宫眼拙了。”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江湖传闻的神医,不然一定会下跪求谢朝歌救南宫傲。 南宫暄听到谢朝歌名字的时候,身子一僵,这几日他一直派陵惘打听神医的行踪,但都杳无音信,如今国师大人竟然把神医带来了,谢公子还是国师的好友,这下,父皇有救了! “贵妃娘娘说笑了,本公子平时比较低……”调字还没说就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目光,谢朝歌立马闭嘴,冰块脸真是的,他多说几个字都不行。 风临初看了南宫暄一眼,南宫暄立马会意,“贵妃娘娘,你先出去偏殿侯着,这有孤和国师大人。” 沐南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最终只能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宫傲,最后退了出去。 “莫公公你们也出去。”南宫暄又道。 “是。”莫公公等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殿内,只有南宫暄三人。 “谢公子,劳烦你为父皇诊脉。”眼内只有他们三人,南宫暄也没什么忌讳了,直接开门见山。 风临初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冷淡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南宫傲。 谢朝歌故作惊讶,“太子殿下,你怎知本公子会看病?” 南宫暄如实相告,语气谦和,“神医的威名,孤早已听闻!” “实不相瞒,孤几日前已经派属下打听神医的下落,皆杳无音信,如今在此看到神医,还请谢公子为父皇诊脉。” “太子殿下谬赞了,本公子可担不起神医二字,再说了本公子既然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来看病的,是吧?风国师。”谢朝歌说完,给了风临初一个眼神,回应他的是风临初冷漠的表情。 谢朝歌:“?”什么表情?他都没在南宫暄面前喊冰块脸,已经很给面子,这是几个意思? 风临初冷淡的开口:“既是来看病,还不快去?” 谢朝歌:“?”他也没说几句话吧?怎么冰块脸这么不耐烦? 南宫暄附和道:“谢公子,劳烦了。”说完,一脸担忧的看向床上的南宫傲。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威严,只有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担忧。 谢朝歌摆摆手,走到南宫傲的床前,看着他双目紧闭,面色如常,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完全不像有病。 谢朝歌漫不经心的把手探到南宫傲的脉上,原本懒散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再探了几次,表情依旧严肃着,怎么会这样? 南宫暄见他这个表情,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风临初依旧坐在凳子上,表情冷淡。 “情况不妙。”谢朝歌收回手,严肃的看着他们,“父皇怎么了?”南宫暄一脸紧张的看向谢朝歌。 谢朝歌看了风临初一眼,风临初冷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如实回答。 “你父皇是中了蛊毒。”谢朝歌叹了口气,他行医多年,怎么这蛊毒一次两次的被他轻易碰上,真是棘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风临初身上的气息犹如万年寒冰般袭来。 谢朝歌感觉周围温度的变化,就知道冰块脸又生气了,也是,蛊毒对于他来说就是逆鳞,唉。 南宫暄也察觉周围温度的变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会中蛊毒?” 难怪太医院太医查不出原因,原来父皇中了蛊毒。 谢朝歌也不卖关子了,“你父皇所中的蛊毒不深,想必是刚被下不久,所以还不至于丧命。” 南黎帝这毒被下的确实不重,虽然这不是一般的蛊毒,但,确实可以靠施针和吃药逼出他体内的毒性,不然加以时日,毒侵入五脏六腑,等到那时,就算华佗在世估计也救不了。 他这个蛊毒与离醉的不同。 虽然是同一种毒性,其中复杂的关系很难说清。 离醉的蛊毒被下了三五年之久,还能活到现在,想必是下蛊之人刻意为之了,为的就是既能控制离醉,又能让他生不如死。 “如何解?”说话的是风临初,他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谢朝歌语气很淡,“每隔三天施一次针,连续施针一个月,再按方子吃药。不过,南黎帝一直昏迷着也不是办法,一会我开个方子,让他服下,半个时辰后他自然会醒。” “多谢谢公子。”南宫暄一脸感激。 谢朝歌摆手,“不用。” “谢公子接下来的一个月要为父皇施针就在宫里住下吧,这样也好方便谢公子行事。”南宫暄提议道。 谢朝歌把目光看向风临初,风临初冷淡的说道:“随你。” 谢朝歌:“???” “多谢太子殿下好意,本公子还是住他的国师府踏实些。”谢朝歌“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表情淡然。 他要是住在皇宫的话,多麻烦啊,这里规矩又多,他刚刚只是想让冰块脸帮忙拒绝而已。 风临初冷淡道:“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殿下知道怎么做?” 他指的是南宫傲中毒一事。 “孤明白。”南宫暄恭敬道。 他不会让多余的人知道父皇中了蛊毒一事,这事太过诡异。 瞧见他的表情,风临初又道:“蛊毒一事,本座会协助太子殿下调查。” 此事恐怕与东御那位脱不了干系吧,那人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南宫暄再次恭敬道:“多谢国师大人。” 南宫暄暗暗松了口气,国师大人一回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南黎离不开国师大人! 三人在殿内说了好些话,只见南宫暄出来的时候吩咐下去,加派人手看紧御龙殿,任何闲查人等不得靠近御龙殿一步,否则拖下去杖打一百大板。 …… 御花园,石椅上。 玉涵纾一脸严肃,刚刚她在御龙殿门口听到谢朝歌说蛊毒的时候,心里一震,离醉中了蛊毒,舅舅也中了蛊毒。 舅舅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蛊毒? 皇宫守卫森严,下毒之人怎么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还能悄无声息的从皇宫离开? 她想不明白,难道是东御祭司干的?他吃饱了撑的跑到南黎下毒? 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一个皇帝下毒? 四下无人,玉涵纾跟系统说起话来,语气难得严肃,“系统,皇帝舅舅中蛊毒一事,这闹的又是哪出?” “本系统不知道。”系统回道。 玉涵纾无语,“你还能不知道?” “本系统不知道这很奇怪吗?”系统呛道。 玉涵纾三连问:“那你说蛊毒怎么解?为什么我脑海里没有医疗蛊毒的方法?为什么单单是蛊毒我不会解?” 她只听到南宫傲中了蛊毒,还没听完谢朝歌的后半句话,所以还不知道南宫傲的毒可以解。 系统:“……” 系统冷漠道:“无可奉告。” 玉涵纾:“……”这是什么话? 这么不负责任的系统? 玉涵纾再次开口:“那你说我这医术还能干嘛?蛊毒也不能解,能干嘛?你说?” 系统再次冷漠道:“无可奉告。” 玉涵纾:“……” 行吧,她怕再问下去,她能气死。 算了,现在御龙殿那用不着她,她就先到太后的慈宁宫去请安吧,晚些时候再找个机会去御龙殿吧。 玉涵纾朝着慈宁宫而去。 …… 当日,南宫傲醒来的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整个皇宫。 朝堂上,后宫里,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 太医院的太医听说陛下醒了,纷纷想去探望,但都被南宫暄以“有谢公子在,你们都回去吧”为由给赶了回去。 他们这时才知道是国师身边的谢公子把陛下给救醒的,他们这么多人都不及谢公子一人,说来真是惭愧。 皇宫里人只知道陛下醒了,却不知道陛下真正昏迷的原因,任凭他们怎么打听,愣是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 南宫傲醒来的消息还是玉涵纾在慈宁宫跟太后说话的时候,莫公公亲自过来传的话才知道的。 玉涵纾整个人就一懵逼,她还在琢磨该用什么借口溜进御龙殿,如今倒是不用她白费力气了。 看来是谢朝歌出手了,他不愧为神医,玉涵纾默默给谢朝歌记了一功,看来要找个时间请他吃饭了! 玉涵纾跟太后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慈宁宫,往御龙殿而去。 第57章 你没给国师添麻烦吧? 御龙殿内。 玉涵纾担忧的问道:“舅舅,您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刚才在殿外,莫公公已经解释了一番,说是按照谢朝歌开的方子去为陛下煎药,陛下服过药一个时辰后便醒了,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南宫傲坐在床上,精神状态极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朕无事了,这还得多谢神医的方子。” 想不到他昏迷了那么多天,他只记得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感觉一困,便睡了过去,谁知竟然昏迷了好些天。 方才醒来的时候,看见暄儿一脸担忧的目光,在暄儿的解释下,他才知晓他这些时日都在昏迷,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还是国师带着神医过来看诊,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昏迷到何时。 殿内只有南宫傲,莫公公还有玉涵纾三人。风临初,谢朝歌早已出宫。南宫暄方才跟南宫傲解释来龙去脉后,便离开御龙殿回东宫处理政务了。 玉涵纾继续说道:“舅舅昏迷的这些天外祖母,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还有表哥表姐都急坏了。” “方才莫公公去慈宁宫报信的时候,外祖母听说您醒了,高兴的不得了,都想亲自来看您了,不过我跟外祖母说,让我先过来瞧瞧。” 南宫傲有些愧疚,“朕突然昏迷,让母后她们担心了。” 玉涵纾道:“您醒来就好,没什么事比您的身体更重要。” 南宫傲醒了,她悬着的心才落下,这些天她也是担忧的很。南宫傲不仅是她的舅舅,更是南黎的皇帝,好在现在他终于醒了,不然这后果很严重。 南宫傲笑着问:“几时回来的?” 这丫头莫不是听说他晕倒了才回来的吧?这么想着,南宫傲有些欣慰了。 玉涵纾如实道:“昨晚。” “我在回京的路上遇到国师了,我跟他一同回来的!” 这也算是告诉了南宫傲她回来的原因,他晕倒了,她很担忧。 南宫傲是真心疼她这个侄女,哪有舅舅生病了,她还在外面玩的道理。 南宫傲有些惊讶,“哦,国师竟然让你同行?” 国师性子清冷,而且最不喜旁人靠近,他记得这丫头上次在宫里还对国师无礼,想不到国师会让这丫头同行。 玉涵纾不服了,“舅舅,你这什么眼神,国师让我同行值得你那么惊讶吗?” 要是让南宫傲知道她这段时间都跟风临初待在一块,而且她还直呼他的名讳,不知道南宫傲会不会炸? 哈哈哈…… “还行吧,你没给国师添麻烦吧?”南宫傲瞥了她一眼。 玉涵纾:“……” 这是什么话?她在南宫傲眼里是一个惹祸精吗? 玉涵纾硬邦邦的说道:“没有,我安分的很。” 南宫傲怼道:“安分?朕怕是国师懒得搭理你,你自知无趣才安分的吧?” 莫公公在一旁偷笑,陛下也只有在玉大小姐面前才会这般较真。 玉涵纾恨不得翻白眼,有这么损自己侄女胳膊往外拐的舅舅吗? 她倒是想烦风临初啊,但哪里有这个机会,一路上都在担心他这位好舅舅,而且她又没有跟风临初同乘一辆马车,想烦也烦不到啊! 玉涵纾不高兴了,“舅舅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偏心了吧?” 南宫傲道:“嗯,朕一向如此。” 玉涵纾:“……”这天没办法聊下去了,她还是赶紧出宫吧,免得伤心。 玉涵纾阴阳怪气的说道:“得得得,风国师在您的心里是第一位,我这个不知道排老几的就先离开了,您老就好好休息吧!”没等南宫傲说话,直接往门外走去。 南宫傲也没说什么,莫公公倒是出去送了送玉涵纾。 南宫傲想到南宫暄的叮嘱“父皇,您是中毒了,但请您不必声张,儿臣和国师会为父皇查明原因”。 南宫傲百思不得其解,他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昏迷前几日也未见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但暄儿说此事他不必声张,那么他也不必操这个心了,不过既然有人敢给他下毒,那他定要加强皇宫守卫,以免再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南宫暄是南宫傲唯一的嫡子,也是长子,他对他百分百的放心,他自然不会猜忌南宫暄对皇位图谋不轨才下毒害的他,毕竟皇位始终是他的。 第58章 打我的人? 丞相府,玉纾阁。 “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丞相府带了吗?” 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玉纾阁的宁静。 崔柠语从起床到现在便坐在院子里等玉涵纾回来,等了一上午还没见半个人影,竹蕴怕她饿着了,刚去为她准备午饭。 顺着声音,崔柠语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衣裙,梳着漂亮的发髻,戴着精致的簪子,只是看她的眼神很是不善。 崔柠语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不解的看她,“你是?”涵纾还有什么姐妹吗? “本小姐玉滋娴。”玉滋娴一脸高傲的看崔柠语,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这女子是谁,长的如此好看? “你是涵纾的什么人?”听到她的名字,崔柠语还是一脸疑惑,涵纾并没有告诉她,她还有其他的姐妹。 “我们小姐是涵纾小姐的堂姐。”玉滋娴身旁的小可回答道。 “哦,原来是堂姐。”崔柠语可没错过玉滋娴眼底的妒忌。 她刚刚才还把她形容成“阿猫阿狗”竟然被侮辱了。 “你是谁?”玉滋娴问道,“玉涵纾什么时候喜欢把外人带回来了?” 眼下没人,玉涵纾又不在,她可以放肆一回,这女的一看就是玉涵纾在外面认识的朋友。 “崔小姐是小姐的朋友。”竹蕴的声音插了进来,人也走到了她们面前,恭敬的看着玉滋娴。 眼下小姐不在,滋娴小姐还真是会挑时间来发难。 玉滋娴满脸嫌弃,讽刺的说道:“朋友?玉涵纾这么殷勤,什么人都往府里带?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那张“鬼见了都愁”的脸给遮起来,毕竟那张脸可是能吓死个人的。” 她也是今早听下人说玉涵纾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的回来。 前段时间父亲让她避着玉涵纾,她倒是听了父亲的话没再去招惹玉涵纾,但这口气实在憋不住了。 嗯?崔柠语一脸不可思议,涵纾的堂姐怎么说话这么刺耳? 竹蕴连忙说道:“滋娴小姐,这是玉纾阁,不是你的芙蓉阁,崔小姐是小姐的朋友,你这样说话太过分了。” 自从玉涵纾落水醒来后,性子快速转变,就连竹蕴的性子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软弱,也有勇敢的时候,再者崔柠语给了她应有的尊重,她理应维护她,更何况小姐说要好好照顾崔小姐。 “啪” 竹蕴刚说完,便挨了玉滋娴重重的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玉滋娴语气高傲,眼神不屑。 婢女小可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 竹蕴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脸上闪过一道红红的印子,委屈的泪水落了下来,但她也只能捂着被打的脸。 崔柠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竹蕴挡在身后,一脸心疼的说道:“竹蕴,你怎么样,疼不疼?” “崔小姐,奴婢没事!”竹蕴牵起一抹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崔柠语直接道:“怎么能没事,你的脸都肿了,我的包袱在屋里,里面有消肿止痛的药,你进去敷一敷,瓶子上有字,不会拿错的!” “崔小姐,奴婢晚些时候用热水敷一敷就好了。”竹蕴不想麻烦崔柠语。 崔柠语语气不容反驳,“听我的,快进去敷药。” 看见竹蕴的眼底的犹豫,崔柠语说道:“你放心,这有我。” 这个玉滋娴平日没少作威作福吧,在涵纾的院子里都敢直接打人,真是嚣张跋扈。 在崔柠语严厉的眼神下,竹蕴最终走进了屋子。 竹蕴一走,崔柠语立马看向旁边看戏的两人,“玉滋娴小姐,你出手打人,这就是世家小姐的作风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涵纾的堂姐还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人,可能还是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玉滋娴语气高傲,“本小姐打一个贱婢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再说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话音刚落,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这里是玉纾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撒野?” 三人齐齐回头,是玉涵纾回来了。 玉涵纾本来还在为南宫傲醒来的事高兴,结果刚走进玉纾阁的外门,便听到玉滋娴讨厌的声音。 崔柠语松了一口气,对着她说道:“涵纾。” 还好涵纾回来了,不然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给涵纾惹事,只能忍着脾气,只想让玉滋娴给竹蕴道歉。 玉涵纾问道:“柠语,你没受什么欺负吧?” 她直接无视了旁边的主仆二人。 崔柠语摇摇头,转头看向玉滋娴,语气微冷,“我没事,倒是竹蕴挨了这位小姐的一巴掌。” 玉涵纾语气都变了,眼神冷冷的看向玉滋娴,“竹蕴挨打了?” 玉滋娴被玉涵纾和崔柠语这么一看,心底有点发咻,还是强装镇定,“我打她怎么了?一个贱婢而已。” “啪” “小姐” 玉涵纾动作飞快的给了玉滋娴一巴掌,玉滋娴一时不查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小可扶住了她。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玉滋娴气急了,怒骂道:“玉涵纾,你为了一个贱婢竟然敢打我?” 玉涵纾冷冷的说道:“我上次警告过你,不要在我面前乃至玉纾阁晃悠,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现在你倒好,来我玉纾阁就算了还敢打我的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玉滋娴表情青一阵白一阵的,非常难看,父亲警告过她不要到玉涵纾面前找茬,这时间她安分的很,今日趁父亲不在府中,又听闻玉涵纾回来了,她才敢来放肆,被玉涵纾这么一说,确实心虚了。 要是父亲知道她来找玉涵纾的麻烦,她一定会被关进祠堂抄写家训。 而且母亲也说了,父亲从东御回来后变得冷漠无情,还神神秘秘的。 “哼。”玉滋娴冷哼一声便要走,走之前还说道:“玉涵纾,我记着这巴掌,我们走着瞧。” 已经习惯玉涵纾性子的转变,她出手打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小可连忙跟上玉滋娴,回了芙蓉阁,小姐一定又要拿她撒气了。 看着她们灰溜溜的离开,玉涵纾收回目光,看着惊呆的崔柠语,“怎么了?干嘛这么吃惊?” 崔柠语调侃道:“平时看你嘴皮子功夫厉害,没想到打人也厉害。” 玉涵纾白了她一眼,“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又道:“我先去看看竹蕴。” “晚点再跟你解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崔柠语点点头,跟上玉涵纾,她知道玉涵纾指的是玉滋娴的事, 第59章 暂无标题 晚上,因为今天挨了玉滋娴一巴掌,玉涵纾便让竹蕴早点歇息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且竹蕴已经敷了崔柠语的药,脸已经消肿了,但玉涵纾说竹蕴受了委屈,要早点歇息,今晚她不用伺候,拧不过玉涵纾,竹蕴无奈的去休息了。 “你对竹蕴真好,比起今天那位,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见竹蕴退了出去,崔柠语忍不住说道。 玉涵纾认真的说道:“竹蕴就像我妹妹一样,她对我好,我当然要对她更好。” “玉滋娴就算了,一有空就喜欢找茬,我都无语住了。” 崔柠语挑眉,“你这么讨厌她?” 内院的事,她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但昨晚来到丞相府后也没见太多的人,除了今天的玉滋娴,也没见涵纾还有什么兄弟姐妹。 玉涵纾若有所思,“对玉滋娴我也不算是很讨厌吧,主要是她喜欢找我的茬,我觉得她烦而已,而且她今天还打了竹蕴,这让我不得不生气。” 她都不舍得打骂竹蕴,玉滋娴今天真是触犯她的底线了,她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旁人辱骂殴打了? 崔柠语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吧,你今天要告诉我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对内宅的事还挺八卦的! 玉涵纾瞥了她一眼,“瞧你八卦的样子!” “玉滋娴是我小叔的女儿,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我爹当年为了照拂我小叔,特意把他们接到丞相府,我小叔一家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就顺理成章的把丞相府当成了他们家。” “小叔一家到了丞相府住下,自然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是沾了我爹和我娘的光才能在上京立足。” “玉滋娴从小就高傲,自然听不得这些,所以,她经常在背地里各种使坏,为的就是证明她不过是出身不如我,其他方面都比我好。” “别人提起丞相府小姐的时候,只有我的名字,没有她玉滋娴,所以她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 “原来是这样。” “那本来就是他们一家沾了你们的光,还不允许别人陈述事实了?”崔柠语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大家也没说错啊,你爹是丞相,你母亲是长公主,出身皇族,跟你们结亲这不是很光荣的事吗?怎么你小叔一家这么喜欢钻牛角尖?” 崔柠语补充道:“他们那么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就舍弃如今的荣华富贵啊,假装清高算什么?” 玉涵纾漫不经心道:“得到了再失去,是个人都不可能舍弃。” 玉辞末的野心早已显露了,他要的就是丞相府的一切,而玉滋娴随了玉辞末整个人都变得势利,要他们放弃如今的一切,比杀了他们都难受吧。 崔柠语叹声道:“你说的对,得到了再失去,还不如不得到。” 玉涵纾站了起来,“这些琐事跟你说了,你别嫌我烦啊。” 崔柠语也站了起来,“不会,你把这些事告诉我,说明你把我当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烦呢!” 玉涵纾看着她眼底的乌青,“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这两天一直在赶路你也没睡好,昨晚估计你没适应新的环境也没睡好,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我带你进宫逛逛!” 明日她还要进宫看南宫傲,虽说他已经醒来,但还需谢朝歌施针,她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你在丞相府看到玉滋娴她们,不必理会,直接无视她们就行,若是她再找茬,你也不必客气,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崔柠语笑道:“哎呀,我知道了,玉大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我崔柠语可不喜欢受气,知道怎么做。” 玉涵纾:“……”怎么又变成啰嗦了?这不是怕她在丞相府受欺负嘛? “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崔柠语一边打哈欠一边把玉涵纾送到门口,然后快速的把门关上。 玉涵纾:“……” 玉涵纾看着被关上的门,还觉得有些懵逼,她就这么被崔柠语赶出来了? 刚刚还在愉快的聊天,下一秒就这么嫌弃自己了? …… 第二日,皇宫。 “哇,我还是第一次进宫!”崔柠语对宫里的事物相当好奇,这也瞧瞧,那也瞧瞧,“皇宫都这么有钱的吗?” 崔柠语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脑海里就一个想法,皇族就是有钱! 玉涵纾漫不经心道:“你们东御的皇宫应该比南黎皇宫还要奢华。” 东御是四国最富庶的,上次她们在城主府就见了世面,仅仅是俞观城的城主府,整座府邸富丽堂皇的,比丞相府还奢侈,比南黎皇宫只差一点点点。 玉涵纾忍不住说道:“再说了,你家的城主府富丽堂皇的,至于像现在这么惊讶吗?” 要是竹蕴在这里肯定要嘀咕一句,崔小姐太夸张了!竹蕴一大早便去了太傅府找茉泞去了,说是从东御买的小物件要拿去给她。 这小丫头也真是,苓画估计也盼着她进宫,她倒好先去找茉泞了,估计一会还要去将军府找渟溶,可怜苓画只能在宫里盼着了。 崔柠语摆摆手,“这哪能一样,城主府就是很普通的嘛,皇宫就不一样了,多少人想进皇宫一趟都没有机会,我这可是沾了你的光。” 玉涵纾:“……” 富丽堂皇的俞观城城主府被她说成普通,这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估计会气死。 崔柠语突然意识到这是在皇宫,“我是不是要小心说话?” 皇宫规矩森严,她刚才说话这么大声,罪过罪过…… “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玉涵纾看她突然聋了脑袋,有些好笑的说道。 果然聊天能促进友情,现在崔柠语跟她竟然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崔柠语给她一个义气的眼神,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慈宁宫。 宫女看见玉涵纾,赶紧进去通传。 玉涵纾和崔柠语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太后坐在上首,听见通传立刻站了起来,想要亲自去接玉涵纾,看见玉涵纾进来了,这才坐了回去。 玉涵纾道:“外祖母,我回来了!” 崔柠语紧张的站在玉涵纾身后,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进宫,她一个东御人,还是进南黎的皇宫。 太后慈爱道:“回来了!”又笑着看向玉涵纾身后的女子,“涵儿,不给哀家介绍介绍你身后的这位姑娘?” 玉涵纾把崔柠语从身后拉出来,“外祖母,这位是我在东御认识的朋友,叫崔柠语。” “民,民女见过太后。”崔柠语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虽然来的路上玉涵纾说过太后很慈爱,但她还是很紧张。 太后笑着看她,“崔姑娘免礼,在慈宁宫不用这般拘束。” 崔柠语硬着头皮道:“谢太后。”眼神求助的看向玉涵纾,“外祖母,有没有吃的?”玉涵纾道。 崔柠语:“……”来的时候不是刚吃过吗?怎么又饿了? 玉涵纾把崔柠语拉到旁边的位置上坐着,崔柠语僵硬的任由玉涵纾拉着,现在她怎么感觉她和玉涵纾是一对男女第一次见对方双亲的画面? “哀家一大早就备下了你爱吃的桂花糕。”太后说完,便有宫女把桂花糕端到玉涵纾和崔柠语面前。 “还是外祖母对我好。”玉涵纾拍着太后的马屁,又对旁边的崔柠语道:“快尝尝,这桂花糕虽然不比容记的桂花糕,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听见她的话,太后假装生气道:“去东御的这段时间,慈宁宫的桂花糕竟比不上外面做的了?” 崔柠语看着面前的桂花糕,感觉到了危险,太后要是真的生气…… 玉涵纾一边吃一边道:“外面做的哪有慈宁宫的好吃,外祖母就不要打趣我了。” 太后笑道:“哀家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一碗水端平。” 崔柠语看着这一幕,心里对玉涵纾佩服了起来,会说话就是不一样。 太后看着崔柠语,“崔姑娘怎么不吃?” 崔柠语僵硬的说道:“回太后,民女来的时候吃了不少糕点,现在还不饿。” 她真的要吓死,虽然太后看着和蔼可亲,但是她还是很紧张。 玉涵纾直接道:“外祖母,柠语第一次见您,难免有些紧张。” 崔柠语这下尴尬了,瞪了玉涵纾一眼,死女人,这是干嘛? 你本来就很紧张,玉涵纾回了她一个眼神。 崔柠语:“……” 太后慈爱的看着崔柠语,“崔姑娘不必紧张。” 涵儿的朋友很少,只有云惜烟和欧阳淑羽,一个久病不出府,一个在常年在军中,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如今看到这么一位姑娘,她自然是高兴的,多一个朋友跟涵儿玩,她也能放心些。 她不会过问这位姑娘的家室,来自哪里,既是涵儿的朋友,她自然是信的过,而且这位崔柠语崔姑娘眼神清澈,不似那种心机深沉之人。 崔柠语受宠若惊,“民女惶恐。”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规矩,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 玉涵纾见崔柠语真的要绷不住,赶紧说道:“外祖母,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去看舅舅了,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太后看着她,“好,去吧!” 崔柠语顿时松了口气。 玉涵纾走之前还抓上几块桂花糕,崔柠语行礼后便跟着玉涵纾出了慈宁宫。 走去御龙殿的路上。 崔柠语拍了拍胸口,“真是紧张死我了,虽然太后没有问什么,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紧张。” 玉涵纾一边吃一边回她,“你怕什么,我不是说过有我在吗?外祖母很疼我的,你是我的朋友,你只用做自己,不用刻意去伪装。” 她也是第一次见崔柠语这么规矩。 崔柠语汗颜,“我也不想紧张啊,只是我脑子和身体不听我的使唤。” “不过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好好哦,她没有问我家在何方,家中做什么……” 玉涵纾吃下最后一块桂花糕,“放心,外祖母还有舅舅他们都不是多事的人,只要你不想说,他们也不会问。” 两人走着走着碰上了刚进宫的风临初和谢朝歌,他们身后跟着清泉。 玉涵纾打招呼,“国师大人!” 风临初和谢朝歌自然也看见了她们,风临初清冷的眼神淡淡的扫过玉涵纾一眼,便抬脚往前走。 清泉抱着剑跟上。 玉涵纾:“……” 风临初怎么了不理她? 谢朝歌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折扇,瞥了一眼崔柠语,没说话,傲娇的走了。 崔柠语看着他的背影,“他什么眼神?” 玉涵纾说道:“嫌弃的眼神。” “走吧,他们也是去御龙殿的。” 崔柠语腹诽:要不是现在是在皇宫,她一定要跟谢朝歌吵架。 第60章 —— 御龙殿毕竟是南宫傲的寝宫,玉涵纾进去倒没什么,只是崔柠语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就有些不便了,故玉涵纾也没进去,在外面等着的还有清泉。 半个时辰后。 风临初和谢朝歌从殿内出来了,风临初表情依旧淡漠,谢朝歌则是一脸随意的看着玉涵纾和崔柠语,好像在说,南黎帝能醒全靠本公子精湛的医术。 崔柠语忍不住走上前说道:“谢朝歌,你什么眼神?” 谢朝歌“啪“的一声收起折扇,语气傲娇:“没什么啊!” 崔柠语冷笑,“没什么?那你干嘛用下巴看我?瞧不起我?” 谢朝歌漫不经心道:“噢,你说这个啊?本公子一向高傲。” 哼,现在可不是在东御,自然也不是你爹管的俞观城,看你还这么嚣张?他就不一样了,如今医治了南宫傲,他可是皇帝的恩人。 崔柠语一时语塞,她也是昨日才听玉涵纾说,谢朝歌医治了南宫傲,如今他可是皇宫的贵客,神气的很,她自然是得罪不起他。 “哼。”崔柠语冷哼。 “哼。”谢朝歌也冷哼。 玉涵纾终于找到了话题,“你们怎么进宫了?不是说三日施一次针吗?不是明日吗?” 谢朝歌语气幽怨,“本来是明日,但冰块脸担心你舅舅的身体,硬把本公子拉进宫为你舅舅诊脉。” 说到这个他就生气,本来他吃饭吃的好好的,鸡腿都没吃完就被清泉扯着进了宫,真是气死他了,他现在肚子还饿着,整天被使唤,他都不想干了。 风临初负手而立,眼神冷淡的看着谢朝歌,谢朝歌现在完全不怕了,理直气壮的说道:“看我也没用。” 一肚子的委屈还不能说了? 玉涵纾笑着说道:“那真是谢谢国师大人了!” 谢朝歌:“???” “你谢他干嘛?是我看的诊。”谢朝歌白了玉涵纾一眼,满脸不服。 风临初语气微冷,“不必。” 谢朝歌:“……” 冰块脸你脸皮真是厚啊,明明是我出力,你什么都没干。 玉涵纾不理会谢朝歌满脸的幽怨,“谢朝歌你就算了吧,要不是风大国师,你愿意看诊?” 她可要和风临初搞好关系,未来的一个承诺就指日可待了,她可没忘记过初衷,得到他的一个承诺。 谢朝歌一脸郁闷,怎么谁都喜欢向着这个冰块脸?玉涵纾是这样,南宫暄是这样,洛傲娇是这样。 崔柠语讽刺道:“哼,活该。” 谢朝歌瞥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死女人。” 两人又斗起了嘴。 清泉始终当着一个木头人。 风临初看着玉涵纾,沉声道:“你不进去?” 她进宫一定是来看南宫傲的。 玉涵纾接过话:“既然舅舅已经没什么事了,那我明天再来看他吧!” 要是南宫傲听到这话估计会气死,都到殿门口了,还不进来,你可真是朕的好侄女。 风临初不语。 玉涵纾继续找话题,“国师大人,你要出宫吗?要不我们同行吧?” 风临初薄唇轻启,“国师府与丞相府不同路。” 玉涵纾急忙道:“没关系啊!” “嗯?” 玉涵纾找了个理由,“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送您回府,我再回丞相府。” 风临初清冷道:“本座需要你送?” “需要,非常需要,这不是还没感谢国师大人在东御的照顾吗?” 最后,当然是玉涵纾如愿的跟着风临初上了国师府的马车,谢朝歌和崔柠语因为斗嘴太吵了,被风临初嫌弃,只能徒步回去了,玉涵纾也爱莫能助。 风临初回京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上京,上京的贵女们又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自然没人知道。 玉涵纾上了风临初马车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传了出去。 南宫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以为幻听,国师不是不喜旁人上他的马车吗?他怎么会允许玉涵纾同乘? 玉滋娴听到这个消息,脸都气绿了,玉涵纾这个贱人,这么丑也不怕吓着国师大人,她怎么有脸出去吓人的? 殷絮湘听到这些话,眼神一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 一时之间玉涵纾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波,有着许多阴谋在等着她。 第61章 从他身边的入手 南黎,京郊,一处破庙。 三个穿着黑衣的人相对而立。 “南宫傲能那么快醒来确实出乎本座的意料。”说话的黑衣人正是祭司,他一如往常一样戴着银色面具。 他让玉辞末下蛊毒为的就是让南宫傲昏迷不醒,即便他不死也可动摇南黎的朝堂,不曾想风临初竟然带着谢朝歌回来了,还救醒了南宫傲。 风临初想必已经怀疑是他派人做的。不愧是隐洺的徒弟,一猜便能猜出是他的手笔。他应当还不知道是他控制了玉辞末,玉辞末是他的傀儡。 “风临初不除,南黎的江山恐怕难以动摇。”另一个黑衣男人开口,听着声音有些粗犷,大约不惑之年。 第三个男子是青魂,“属下一直盯着皇宫,南宫傲下令加强皇宫守卫,想必是怕再次遇到下毒一事。” 祭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风临初的确是一大祸患。” 青魂跪了下来,“属下一直打听风临初的来历,至今杳无音信,请主子责罚。” 祭司摆手,“你起来吧,他的来历本座已然知晓,如今确实动不了他,既然动不了他,就从他身边的人入手。” “主公说的是,玉涵纾?”黑衣男人乔装的很隐秘,“属下也听说了,风临初一向厌恶女子上他的马车,如今却让玉涵纾随意靠近,看来这个女子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玉涵纾这个女子不但奇丑无比,行为更是粗鄙不堪,简直有辱斯文。 青魂道:“属下了解到玉辞末甚是厌恶玉涵纾,一直都想要她死。” 祭司阴恻恻的说道:“哦,既然有人想要她出事,那便帮他一把。” 玉辞末这颗棋子还不能扔。 黑衣男人阴险道:“要是玉涵纾出事了,风临初想必会乱了方寸。” 黑衣男人嫌弃道:“玉辞末这个废物,白费了主公的功力。” “无妨,先留他一条狗命。”祭司倒是不生气,玉辞末留着还大有用处。 祭司阴鸷的说道:“你们二人继续回去盯着他们,留意玉涵纾的举动,她可是除掉风临初的关键。” “属下有一事不明。”青魂恭敬道。 “讲。” 青魂语气清冷,“风临初的师妹洛清芜,不知可否也从她身上入手?” 祭司的气场变得十分强大,他冷冷的说道:“除了洛清芜,风临初和风临初身边的任何人,你们都可以动。” 黑衣男人和青魂一惊,主子怎么会这般强烈的反应,洛清芜又是什么人?难道她不仅仅是风临初的师妹? “是,属下明白。”二人齐声道。 敛了敛情绪,祭司阴鸷的开口,声音苍老,“天下大乱于我方越有利,四国动荡之时,便是大业成功之时。” 青魂和黑衣男人恭敬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助主公完成大业。” 话落,祭司便消失在原地,随后,青魂和黑衣男人也消失不见。 …… 东御皇宫,御书房。 “调查清楚了,南宫傲何故昏迷?”东方恒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暗卫。 “回主子,南黎口风严密,属下无能,没打听到任何消息,请主子责罚。”暗卫恭敬而严肃的开口。 东方恒手中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也没打听到?” 暗影可是他一手培养的暗卫,不论武功还是打探情报都是一等一,如今竟然连他都没打探到任何消息,南宫傲昏迷这事看来真是棘手呢。 “啪”毛笔被折断。 “继续盯着南宫傲,必要的时候……”后面的话东方恒没说,暗影却是知道后半句,必要的时候加把火。 “属下领命。”暗影一眨眼便消失在御书房内。 东方恒朝外喊道:“来人。” “吱”门开了,进来的是郭公公。 东方恒批阅奏折的时候不喜任何人靠近,因此郭公公只能在门外候着,毕竟他这人生性多疑,生怕郭公公被人收买,把重要的机密泄露出去。 “奴才在。”郭公公恭敬的看着上首的东方恒,身子却压的极低。 东方恒看着奏折,喜怒不明的开口:“朕有些时日没去郑妃宫里坐坐了,摆驾秋澜宫吧。” 那个蠢货,上次被皇后杖责,如今还被禁足在秋澜宫,他喜欢蠢点的女人,太聪明的女人会失去控制,所以,他对郑妃宠爱些。 郑妃蠢到无可救药,无凭无据就敢去皇后面前大放厥词,皇后的手段岂是她那个蠢货能比的? 德妃平日里低调,他对德妃没什么感情,德妃一直安分守己,他自然不会废了她。 晋和,晋汐,晋欢这三个女儿,性格各异,晋和是嫡女,性子有些傲,晋汐随了德妃,性子低调内敛,晋欢有小孩子心性却聪明能干,他自然也偏爱这个小女儿多一些。 “是,摆驾秋澜宫。”郭公公朝外喊道,东方恒把那支断了的毛笔随意放在案桌上,把奏折也合了起来,抬脚往殿外走去,郭公公连忙跟上。 凤鸾宫。 东方恒去了秋澜宫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奚荣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上次她打了郑妃,陛下没有怪罪,也没有解了郑妃的禁足,陛下如今去了秋澜宫,难免郑妃那个贱人不会添油加醋在陛下面前乱说些什么。 陛下已经好些时日没来后宫了,也没有召见郑妃,这还是她杖责了郑妃后,陛下第一次去看郑妃。 奚荣薇揉了揉眉心,对外喊道:“春蔚。” 春蔚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替本宫办一件事。”奚荣薇凑到春蔚耳边。 “这件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春蔚恭敬地说道,真是苦了娘娘,明明是奚家嫡女,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却要被郑妃那个贱人压一头。 呵,郑妃…… 舒庆宫内,德妃也听到东方恒去了秋澜宫,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她眼底的暗光,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晋汐公主坐在软榻上,看着德妃,母妃不似表面上平静,郑妃吗? 她一开始是想要除掉皇后,如今看来郑妃才是一大祸害,皇后的母族虽然不似从前强大,但威望还在,不然皇后怎能安坐于凤位上? 郑妃这个狐媚子还真有一手,被关了禁闭还能让父皇想起她这个人。 上次,晋欢遇刺的事父皇查也没能查到她身上,她的好父皇生性多疑,却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内敛的女儿竟然是个喜欢背后捅刀的人。 晋汐公主阴恻恻的想着,这次,必定要除了晋欢这个贱人,刺杀不行就下毒,她就不信她的命那么硬,能躲过一次,还能躲过无数次不成? 要是郑妃的女儿晋欢死了,看她还怎么有心思使狐媚子勾引父皇? 第62章 环环相扣 离醉接到祭司的命令,被派去南黎丞相府盯着玉涵纾,也不知师父此举何意,作为属下兼徒弟只能照做。 第一日,玉涵纾被一众贵女围堵在明月坊,众贵女你言我一语,像是要把玉涵纾给骂死,但都被玉涵纾给骂了回去,她们无非是骂玉涵纾不知廉耻,还不自知,这么丑还敢勾搭风临初。 第二日,玉涵纾从皇宫出来,在回丞相府的路上,路过集市,被一块牌匾差点砸中,在暗处保护他的暗卫及时相救,不然她不死也半残。 第三日,玉涵纾和崔柠语出去游湖,船划到中央的时候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水下飞出来,直击玉涵纾的命门而去,那一次是风临初救了她。 …… 丞相府,玉纾阁。 玉涵纾吐槽,“我最近怎么那么倒霉,不是要被砸死就是要被杀死。” 牌匾那事她可以认为是意外,但自从前几日游船那事后,她知道是谋杀。 “涵纾,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回想起那天,崔柠语还有些后怕。 要不是国师和谢朝歌正好在那,涵纾可能要死于刺客之手了。 竹蕴没有去游船,自然不知道玉涵纾经历了什么,玉涵纾有意避开竹蕴,免得她知道了又要担心。 玉涵纾尴尬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得罪的人还挺多。” 前几日那些贵女约她去明月坊,她去了那里,还跟她们差点打了起来。 先是不小心把殷絮湘给踩了,又不小心把苏妍妍给撞倒了,然后又把玉滋娴和一众贵女给骂哭了,最要命的是把南宫若也给骂了,还把茶水泼到她身上,现在想想那天的场面她都觉得汗颜,她几乎把上京的贵女得罪遍了。 得罪贵女们就算了,玉辞末也一直想要她死,她真是哪哪都得罪人啊。 崔柠语嘴角狠狠一抽,“一天时间你把那么多人都得罪了,你也是厉害!” 怪不得那天玉涵纾回来的时候,像是累的虚脱的样子,是骂人骂累了吧? 玉涵纾有些无奈的看着崔柠语,“是她们在找事,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再说了,风临初看不上她们,她们竟然骂我勾引风临初。” 崔柠语半开玩笑道:“真不是那些贵女不服气,其实我也不服。” 国师清风霁月那般的美男子,比谢朝歌那个臭男人不知道强多少倍! 玉涵纾:“……”合着是嫌弃她丑呗。 玉涵纾霸气的开口:“你不服也得服,风临初我要定了,你想都别想。” 崔柠语:“……” “你想想啊,大家都说你勾引国师,要是你不招惹他,或许就不会遇到这些麻烦。”崔柠语忍不住说道。 玉涵纾翻了个大白眼,“啊啊啊,死女人,什么叫勾引?” 她要是勾引的了风临初,那她做梦都能笑醒,可问题是,风临初压根看她一眼都嫌多,要不是她脸皮厚,哪里有机会靠近他? 崔柠语看见玉涵纾的动作,连忙改口:“呵呵呵,口误啊!” “我的意思是说,要是你不靠近他,是不是不会遇到这些事?” 玉涵纾思索片刻,轻笑道:“不知道,但我偏要凭我的感觉去做,那些想要看我笑话的人,我才不怕,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闲言碎语,而放弃想要做的事,想要靠近的人。” 虽说她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一个承诺”才想靠近风临初,但现在不仅仅是这样了,她就是喜欢上风光霁月的风临初了,她早就喜欢了。 所以,不管这些天她经历的这些与风临初有没有关,都是她的事,她不会因为这些就远离风临初。 崔柠语一脸惊讶,“你来真的啊?” 玉涵纾认真的开口:“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我像是那种喜欢拿感情的事开玩笑的人吗?” “好吧,是我格局小了。”看她认真的样子,崔柠语只好无奈一笑。 “那这些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玉涵纾冷笑道:“当然是把这些人找出来,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块牌匾差点砸了她,她自然要要去查查谁是幕后黑手,还有刺杀一事,要不是她拦着,暗卫早就禀报南宫傲了,但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事都让南宫傲在前面帮她解决。 “那国师?”崔柠语问道,“国师那天救了你,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玉涵纾有些失望。 她其实想要风临初表露一点关心,哪怕一点点她就会很满足了。 “重霄。”玉涵纾眉眼一冷。 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玉涵纾和崔柠语面前,“属下在。” 重霄是南宫傲派给玉涵纾的暗卫之一,他的武功是暗卫中最好的,那天她差点被砸,是他救了她。 玉涵纾沉吟道:“你立刻去查查前几日那块牌匾突然掉落一事,看看是什么人想要害我,还有遇刺一事。” “属下这就去办。”话落,重霄便消失在了原地。 崔柠语张了张口,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唉,这事不是小事,关乎性命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 国师府,书房。 清泉抱着剑进来,“主子,刺杀玉大小姐一事,有眉目了。” “说。” 清泉如实禀报,“属下查到刺杀玉大小姐一事是千面阁人所为。” 江隐门,墨阁,来影阁,千面阁在江湖上地位卓越,各有不同的威望。 江隐门地位最高,口风也是最好,毕竟隐洺仙人和霖高仙人的实力摆在那里,所以被称为“江湖第一家”。 墨阁,墨阁阁主墨言凌,行事张扬,墨阁集情报杀手为一体的组织,平时高调,江湖地位颇高。 来影阁,只知阁主平时为人低调,实力不明。 千面阁专练各种毒术,被称为“毒教”,传闻,世间就没有千面阁制不了的毒,害不了的人,一旦成为千面阁的目标,那个人不是死就是亡。 风临初眉心一皱,千面阁的人怎么会刺杀玉涵纾,这些年来,千面阁鲜少在江湖上走动,现在竟然刺杀玉涵纾。 “可查明是何原因?” “属下查到是千面阁阁主下的杀令。”清泉也不明白,玉大小姐什么时候得罪了千面阁。 按理说千面阁善毒,应该不会直接刺杀而是下毒才对,为何要派一群人去刺杀玉大小姐,这不是暴露身份吗? “千面阁阁主?”风临初眉眼清冷,他多番打听也未曾查到千面阁阁主是谁,如今这事棘手了。 风临初沉声道:“继续打探千面阁的消息。”顿了顿又道,另外,派夜一夜二去丞相府保护玉涵纾,切记不要被她和任何人发现。” 清泉道:“属下这就去办。”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玉大小姐也不知道哪里入了主子的眼了,主子竟然为玉大小姐做这些事,还不让她知道。 这样就算了,前几日玉大小姐差点被砸,那时主子正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主子知道了这事眼神都变了,本来是要出手相救,但看到皇帝老儿派给玉大小姐的暗卫出手了,这才作罢。 主子现在又要查千面阁的事了,他们来影阁与千面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查千面阁,难免会发生碰撞。 他还是觉得以前那个不近人情的主子好些,至少不会管这些麻烦事。 主子现在感情用事,更何况玉大小姐还是南黎帝的侄女,将来只怕是会为她而动容。 清泉出去后,风临初清冷的眉眼扫过眼前的奏章,呵,南宫傲和南宫暄真是信任他,他都难免有些动容了。 风临初如玉的手拿起腰带上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这也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玉佩上刻着一个“夜”字,这也是某种凭证,他入世本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如今却动摇了当初的本心。 师父的仇还没报,心中的“事”也没进展,他现在竟为了一个女子做这些事,他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这些年一直在调查有关“蛊毒”一事,但它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不过眼下蛊毒倒是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离醉中了蛊毒,想必是祭司下的,南宫傲中了蛊毒,想必也是祭司下的,这么说来,祭司跟蛊毒的渊源颇深了,他是不是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明父亲母亲当年为什么会中了蛊毒? 风临初眼神一暗,当年,父亲母亲中了蛊毒,连物外之人的洛族都没办法医治,这个蛊毒当真是厉害。 祭司,蛊毒,千面阁这三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自从祭司出现后,离醉也出现了,再后来就是千面阁也出现了。 祭司给南宫傲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离醉突然出现又为了什么? 难道当年南旬小镇瘟疫一事,真的是祭司所为?可他为什么要制造瘟疫并且选在穷乡僻壤的小镇? 风临初眉头紧锁,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一环扣着一环,看似没有关联的事,仔细一想,环环相扣。 第63章 是我理解的那个洛族吗 同玉涵纾她们分别后,洛清芜和墨言凌也离开了东御。墨言凌一直跟着洛清芜,怎么都撵不走。 “你确定要跟着我?”洛清芜冷淡的看向身侧的墨言凌。 “当然,你去哪,我就去哪。”墨言凌接过话。 洛清芜语气淡淡:“洛族从不让外人进入。” 墨言凌一脸无辜,“别人不行,但我相信洛少主有的是办法。” “……” 洛清芜淡漠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洛族在世人眼中早已灭亡,你无意中知道洛族的存在,我没有杀你灭口已是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 墨言凌嬉皮笑脸,“这怎么能算得寸进尺?我这是妇唱夫随,知道你的身份,只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 “离我远点。”洛清芜冷哼,抬脚往前面走,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步,“我要去西芜,你也要跟着?” 许久未见星彻了,她去跟他道别之后再回洛族吧,免得他又像上次一样,听到一点消息就匆匆跑到东御寻她。 墨言凌:“……” 这不是纯纯大冤种吗?百里星彻一看就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还要去西芜,这不是给百里星彻献殷勤的机会吗?他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西芜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应该去北傲!”墨言凌急中生智,故意说了一个离西芜甚远的北傲。 他就不信这样还能碰见那个“伪君子”。 洛清芜直接拒绝,“北傲天气严寒,不去。” 再说了她又不是去游玩的,而是去道别。 “去吧,难得走走。”墨言凌继续忽悠。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她去西芜,更不能让她见百里星彻。 周围的人看见他们这么拉扯,还以为他们是对吵架的小夫妻。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洛清芜赶紧加快脚步远离闹市,墨言凌则是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表情惬意。 “墨言凌,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去西芜,你不必再跟着我。”洛清芜把话放下,就快速的离开了。 墨言凌看着她走的这般利落,漫不经心的表情变得阴郁,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最后还是跟上了她。 洛清芜,你就看不到我对你的喜欢吗?还是从一开始你就选择了百里星彻? 西芜,东宫。 洛清芜与百里星彻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一袭白衣。 洛清芜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白色发带随意绑起,青丝长及腰际,五官清冷出尘,百里星彻纯白色锦袍上绣着云纹,青丝玉带,眉眼如画,剑眉星目,眸若星辰,看向对面的女子眼底溢不出的温柔。 “星彻,我准备回家了,特来跟你道别。”洛清芜对百里星彻说道。 百里星彻倒茶的动作一顿,惊讶的说道:“回家?” 他还不知道清芜家在哪里,他只知道她是隐洺仙人的关门弟子,平时都住在江隐门,可江隐门已经不在了。 “嗯。”洛清芜点头。 “先喝杯茶。”百里星彻把茶杯推到洛清芜面前,“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那将来我该到何处寻你?” 洛清芜喝茶的动作一顿,她确实没告诉星彻,她是洛族人。 “洛族。” 洛族自前朝覆灭便隐居于世,超然物外,在四国却又不在四国。 她当百里星彻是朋友,既然他问了,那她就该坦诚相待。 “洛族?“百里星彻不小心把茶水给洒了出来,又若无其事的擦了擦。 “是我理解的那个洛族吗?” 洛清芜点头,“是的。” 半晌,百里星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回去后还会出来吗?” 洛族不是江隐门,清芜这一走,如果不是她自己回来,他只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会的,只是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特意来跟你道别。” 洛清芜暗暗的叹了口气,父亲几次传信于她,她一拖再拖,可见父亲要她回去的态度有多坚决。 江隐门被灭之事相信父亲早已知晓,只是父亲并不想她查下去,也不想她干扰尘世,不然也不会多次传信让她回洛族,父亲与师父是有些渊源的,难道师父被杀,父亲就不想查出凶手吗? 百里星彻沉默不语,他和清芜见面的机会甚少,从前知道她在江隐门,他还有期盼,期盼她下山历练,这样他便有机会遇到她,可洛族,他却是不知在何处,也不知该到何处寻她。 洛清芜抬起头,不解的看着百里星彻,“星彻,你怎么了?” 平时百里星彻话少,跟师兄一样是个闷葫芦,认识他那么长时间,她从未看到他对她如此沉默。 “我无事。”百里星彻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她,“我方才在想些事。” 到底要不要现在对清芜表明心意?太过直接会不会吓到她? “好吧。”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洛清芜把茶水饮尽,便要站起来。 “清芜,我……”百里星彻连忙说道,“怎么了?”洛清芜不解的看他。 “清芜,其实,我……” “皇兄,我们来看你了。” 一道甜美的声音打破了百里星彻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听到这道声音,百里星彻目光冷冷的看向门口。 明松怎么不禀报? 百里心悠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悠闲的百里星寄。 原本还一脸悠闲的百里星寄,看到洛清芜在这里,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还用手揉了揉眼睛,原来他真的没看错,皇兄的屋里竟然有个女子! 看见洛清芜,百里心悠惊讶的问道:“咦,皇兄,这里怎么会有位姑娘?” 还是这么好看的女子,一袭白衣,身形纤细,未施粉黛,五官清冷出尘,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这样的清冷圣洁她还从未见过,母后是当年的西芜第一美人,她也见过容貌出众的南宫若,南宫皎,而她的容貌也不差,可在这位姑娘面前,她们的容貌都黯然失色了。 洛清芜看着打量她的小姑娘,想必这个就是星彻的妹妹,长宁公主。 “何事?”百里星彻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看向她和她身后的百里星寄。 百里星彻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他不想让他们知道清芜的存在,清芜认识他一个人就够了,别人会吸引清芜的注意力,玉涵纾就是一个,他不想。 百里星寄:“……”他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刚来就被嫌弃了。 “咳,悠儿你来说。” 百里心悠不满的说道:“皇兄,你这话就不够意思了,我们是来找你去游湖的。”顿了顿,又笑嘻嘻的看向洛清芜,“姐姐,你好漂亮啊!” 她难道是皇兄的心上人? 洛清芜轻声道:“谢谢!你也很漂亮!” 要是她有这么可爱灵气的妹妹多好,可惜父亲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 百里心悠自来熟,“姐姐,我叫百里心悠,你叫什么名字呀?” “洛清芜。” “哇,那我可以叫你洛姐姐吗?”百里心悠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洛清芜温柔的看她,“可以!” 百里星寄赶紧扯了扯百里心悠的衣袖,他可不像悠儿有那么肥的胆子,没看到皇兄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吗? “二哥,你干嘛扯我的袖子?”百里心悠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百里星寄:“……” “没事。”百里星寄摸了摸鼻子,眼神无奈的看向自家兄长,皇兄我尽力了,可悠儿完全不懂我的意思。 百里星彻冷冷的看着他。 百里星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洛清芜看着他们,再看向百里星彻,“你们是来找星彻游湖的,那星彻你和他们赶快去吧,我先告辞了。” 墨言凌此时还在外面等,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跟明松起冲突。 门外早已不见了墨言凌,他此时正在某处跟明松对峙着。 墨言凌邪肆的说道:“上次本尊看在卿卿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马,你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毕竟命只有一条。” “墨阁主还真是嚣张。”明松冷冷的看他,上次被他绑的仇还没报。 “本尊有实力当然这般嚣张。”墨言凌仿佛在看一个蝼蚁。 明松讽刺一笑,“墨阁主厚颜无耻的跟着洛姑娘,当真是令在下佩服。” 殿下喜欢洛姑娘,面前的墨言凌不论容貌实力都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墨言凌语气慵懒,“不用你佩服本尊,本尊都佩服自己。” 明松故意说道:“墨阁主与洛姑娘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墨阁主杀人如麻,臭名昭着,洛姑娘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墨阁主还是不要纠缠不清的好,洛姑娘跟殿下才是天生一对。” “真是可笑,百里星彻不敢与本尊正面对抗,派你这个废物来当说客?”墨言凌瞬间气炸。百里星彻就是一根刺,毕竟他与洛清芜相识在前。 …… “这般无聊的事,何需烦本宫?”百里星彻冷淡的看向百里心悠。 游船这等无聊的事他何曾参与,为这事来烦他,真是不知轻重。 百里心悠气鼓鼓的说道:“这怎么能无聊?我们还不是怕皇兄你一个人闷着闷着都要发霉了,我跟二哥才想找你出去游湖的。” 她也是关心皇嘛,谁知竟被皇兄这么嫌弃,百里心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皇兄是嫌弃她打扰到他和洛姐姐的独处了? 冤枉啊,她怎么知道皇兄什么时候认识了洛姐姐啊?要是知道这样,打死她,她也不敢啊! “星彻,长宁公主也是好意,你现在也无事,便跟他们出去走走吧。”洛清芜看见百里星彻有些生气,便说道。 “好。”百里星彻连忙点头。 清芜,你的话,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百里心悠:“……” 她说那么多话,还不及洛姐姐的一句话,而且皇兄竟然让洛姐姐直呼他的名字,她还是第一次见。 百里星寄嘴角微抽,洛姑娘的话真是管用,皇兄跟洛姑娘认识应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这称呼就知道了。 “那你们去游湖吧,我先告辞了。”洛清芜起身,也不知道墨言凌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安不安分。 百里星彻满脸不舍,语气有些低落,“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他想挽留,可是他有什么理由? 洛清芜道:“是啊,该走了。” 听到洛清芜要走,百里心悠急了,“洛姐姐,我很喜欢你,你别那么快走好不好,你肯定还没有在西芜好好玩,好好逛,西芜的风景可是闻名天下呢,我们可以一起玩呢!” 看皇兄的样子,洛姐姐可能是她未来嫂子,她一定要把人给留住了,再告诉父皇母后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百里星寄也说道:“洛姑娘,如今天色渐晚,你一个人赶路也不安全,不如在西芜多留几日吧!” 皇兄一脸的不舍,他真是看不下去了,说什么也要留下洛姑娘。 洛清芜婉拒,“多谢长宁公主和二皇子的好意,实在是家中催的急,我来也是跟星彻道别的,便不多留了。” 百里心悠拉着洛清芜的衣袖,“洛姐姐,我跟你一见如故,我真的舍不得你。” 百里星寄腹诽,这才见第一面就不舍了? 百里星彻不语,沉默的看着百里心悠拉着洛清芜的衣袖。 洛清芜温和道:“长宁公主,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百里心悠看着她,“洛姐姐,你不要叫我公主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百里心悠,心悠,悠儿都可以。” …… 等洛清芜出了东宫已是半盏茶之后,百里心悠比玉涵纾难缠多了,百里心悠刚及笄不久还是小孩子心性。 “皇兄,洛姑娘已经走远了。”百里星寄忍不住提醒道,皇兄的目光都要追随洛姑娘而去了。 百里心悠也是眼巴巴的望着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 百里心悠看着百里星彻,不满道:“皇兄,你可真是不够意思,有了嫂子也不提前只知会我们一声,害得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百里星彻呵斥,“不得胡说。” 清芜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而且洛族……他未必有资格。 “皇兄,你不会还没有对洛姐姐表明心意吧?”百里心悠被他这么呵斥,也不生气。 百里星彻看向面前的茶杯,刚才清芜还在这里。现在她已经走了,每次看着她离开,他都怕再也见不到她。 百里星彻突然站了起来,“皇兄,你去哪?”百里星寄问道。 “游湖。”话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跟上他,他们还以为皇兄只是嘴上答应而已,没想到皇兄真的愿意跟他们一起出去游湖! 皇兄的性子冷冷的,平日里喜欢一个人待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想找皇兄玩,可皇兄只会冷冷的拒绝。 兄妹三人从殿内出来,看到明松抱着剑站在一旁,身上还有些狼狈,百里星寄先问道:“明松,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百里星彻冷淡不语,百里心悠夸张的说道:“明大暗卫,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难道是被打劫了?” 明松武功那么高强,谁跟打劫他?更何况还是青天白日。 明松有些尴尬,对着百里星彻跪下,“殿下,墨阁阁主来了。” 百里星彻好看的眉头一皱,冷冷道:“他在哪?” 怪不得刚才明松没有拦着星寄和心悠,原来是墨言凌来了,估计还是跟清芜一起来的! 他们什么时候同行了? “他已经走了。”明松有些难堪,刚才他讽刺墨言凌,墨言凌生气的给了他一掌,他以为可以承受那一掌,不曾想墨言凌的内力那么深不可测,他被震出了内伤。 闻言,百里星彻转身走了回去,明松抱着剑跟上他。 百里心悠喊道:“皇兄,你不去游湖了吗?” 没有回应。 百里星寄在一旁说道:“算了,你没听见明松刚才的话吗?墨阁阁主来了。” 皇兄什么时候跟江湖中人认识了?而且看着还有些不快。 百里心悠不解,“这跟皇兄有什么关系?” “想知道?自己去问啊?” “二哥,你个怂包。” “你不怂?那你就去吧!”百里星寄瞥了她一眼,也走了。 “二哥,你怎么也走了,那游湖还去不去啊?” “这不是正准备去吗?还不快跟上。” 百里心悠小跑着跟上,“哎,走那么快干嘛,你等等我啊!” 第64章 他怎会有一刻的犹豫 东御,东宫。 东方洺轩在处理政务。 “殿下,沐丞相在外求见。”云默在外通传。 “让他进来。”东方洺轩停下手中的笔,端起一旁的热茶抿了一口。 沐魏进来后,云默把门给关上,抱着剑守在外面。 “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沐魏下跪行礼。 东方洺轩坐于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沐大人请起。” “谢殿下。”沐魏恭敬的起身。 东方洺轩冷声道:“不知沐大人找孤何事?” 沐魏谦卑的说道:“今日老臣找殿下是为了小女的婚事。” “嗯?”东方洺轩假装不明,沐魏的女儿沐霜爱慕他,他早已有所耳闻。 若是娶了沐霜,对他将来登上帝位只会百利无一害,沐魏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在朝堂上威望极高。 朝中的士族门阀都想拉拢他,只是他为人高傲,一概置之不理。 如今他竟然低下老脸主动想要把女儿嫁给他,他真是很爱他的女儿呢。 沐魏一脸平静的说道:“小女沐霜自小便倾慕殿下,她对老臣说此生非殿下不嫁,老臣这才贸然向殿下开口,还望殿下能成全小女的一片痴心。” 太子殿下性子阴狠,霜儿嫁给他不会幸福。可她却说,就算太子殿下不爱她,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死后也会同葬。霜儿对太子殿下的感情竟这般深。 东方洺轩故作为难,“沐大人,这成婚可不是儿戏,更何况就算孤同意,父皇未必会同意。” 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世家大族联姻,更何况还是跟权倾朝野的丞相联姻,当年父皇娶母后不过是为了奚家的兵权,对母后无半点爱慕之情,不然怎会在登基后便以外祖父年事已高为由,没收了奚家的兵权,对母后也是冷淡的不行。 生在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感情,帝王心术,第一课便是无情。 “老臣会向陛下上奏。”沐魏怎么会听不懂东方洺轩的话。 殿下无非是要他自己上奏,这样或许能撇清陛下对殿下的怀疑,陛下最忌讳的就是臣子与皇子之间的来往。 “那孤便等沐大人的消息了。”东方洺轩轻轻敲击案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鬼见了都愁”的脸。 他怎么会想到玉涵纾那个丑女人? 沐魏意味深长的看着东方洺轩,“那臣便告退了。” 呵,要不是霜儿爱慕你,真以为老夫愿意拉下这张老脸? 沐魏出去后,云默就进来了。 东方洺轩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云默你说,玉涵纾此时在做什么?” 自上次分别,他与玉涵纾也许久未见了,他回到东御后,因与西芜联姻这事没成,父皇对他发了好大的怒火,责怪他办事不利,更怒西芜不把东御放在眼里,恐怕父皇现在正想办法与西芜为难。 云默恭敬道:“属下不知。” 殿下怎会提起那个丑女人? 东方洺轩面无表情,“方才沐魏来找孤,说要把沐霜嫁给孤。” 娶了沐霜对他来说只会有利无害,他怎会有一刻的犹豫? 又怎么会想起玉涵纾的脸? 他在犹豫什么? 云默没说话,殿下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对那个丑女人玉涵纾却显露了不少情绪,如今在沐丞相说要把女儿嫁给他后,又提到了玉涵纾那个丑女人。 “罢了。”东方洺轩眼神一凛,又恢复起平时的模样,“孤娶沐霜便是。” 至于其他的,等父皇死后,他登上帝位,他想要什么便是什么。 …… 第二日下了早朝,沐魏果然到御书房向东方恒请旨,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东方恒。 东方恒当场写了赐婚圣旨,并让钦天监选个吉日让东方洺轩和沐霜在年末成婚,而他却没有问过东方洺轩是否答应。 也是,一国太子的婚事从来都身不由己。 于是,东御太子东方洺轩与沐丞相之女沐霜即将成婚的事,传遍四国,四国中人都很吃惊,因四国太子中,东方洺轩是第一个娶太子妃的。 在此之前,并未传出任何消息说东方洺轩与沐霜有任何爱慕之情。 听到这个消息,奚荣薇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形容此时的心情,这一幕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当年她也是对东方恒心生爱慕,非君不嫁,央求着父亲向先皇请旨,让东方恒娶了自己,也害了自己,更害了父亲,害了奚家。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可以没有东方恒的宠爱,但她必须坐稳皇后的位置。 可怜沐霜又是一个苦命人,奚荣薇对未过门的儿媳有些怜悯。 奚荣薇叹了一声,“春蔚,轩儿太像他父皇了,沐霜是第二个本宫。” 东方洺轩果断狠绝,不适合做丈夫,却适合做帝王,因为他足够狠。 春蔚宽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忧,太子殿下始终不是陛下。” “本宫乏了,你先下去吧。”奚荣薇闭了闭眼睛,她的心结始终解不开。 “奴婢告退。”春蔚一脸心疼,娘娘这些年的心结始终放不下。 …… 德妃,三皇子,郑妃,四皇子知道东方洺轩即将娶沐霜,都不淡定了,他们表面上不以为意,心里却是着急的,毕竟太子娶丞相之女,便等于得到整个丞相府的支持,威胁到他们的位置。 德妃膝下有三皇子,郑妃膝下有四皇子,皇后膝下有太子和二皇子,如今太子将与丞相之女成婚,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威胁,也表明了,沐魏是站在太子这边的,他拥立太子。 一场场血雨腥风即将涌向东方洺轩,更加剧了东御的皇权之争。 第65章 家宴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南宫傲身上的毒已清了,而作为最大功臣的就是谢朝歌了,他现在可谓是皇宫的座上宾,南宫傲和南宫暄他们都对他感激不尽。 南宫傲特设宴席款待谢朝歌。 这算是一个家宴,除了南宫傲和他的儿子女儿,还有一后四妃参加外,就是玉涵纾,风临初,崔柠语他们。 太后也没有参与,她年纪大了,喜欢清净,所以甚少参加宴会。 南宫傲坐在上首,对谢朝歌说道:“朕能醒来并解了身上的余毒,多亏了谢公子,朕敬谢公子一杯。” “谢公子医治了父皇,孤也敬谢公子一杯。”南宫暄也举杯。 南宫琛也说道:“本皇子敬谢公子一杯。” “本皇子也敬谢公子。”说话的是四皇子南宫帆,他为人低调,鲜少露面。 有了南宫傲起头,众人开始向谢朝歌敬酒,拍着各种马屁。 …… “谢陛下,谢诸位。”谢朝歌一饮而尽,心里美滋滋的,他神医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风临初始终不言,也未同南宫傲他们一样对谢朝歌举杯,玉涵纾和崔柠语也懒得跟谢朝歌客套。 在玉涵纾的解释下,南宫傲他们对崔柠语也是以礼相待,特许她参加宴会,因为她是玉涵纾的朋友。 客套过了,南宫傲把酒杯放下,笑着问:“谢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有娶亲的打算?” “噗” 玉涵纾和崔柠语忍不住笑出声,眼神嫌弃的看着装模作样的谢朝歌。 “咳咳咳” 谢朝歌猛的把酒水喷出来,“陛下恕罪,在下失仪了。” “无妨。”南宫傲一脸和蔼。 南宫若冷眼的看向玉涵纾,“你笑什么?” 她从来都不讨厌玉涵纾,但是国师对她另眼相看,这让她心里很不爽。 玉涵纾摆摆手,“没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好笑。”看来南宫若还在为上次明月坊的事生气,说话冷冷的。 谢朝歌干笑道:“在下并无娶亲的打算。” 皇帝该不会是要把他的女儿许配给他吧? 可别,他可消受不起,皇帝的女婿可不好当,伴君如伴虎啊。 “不知谢公子贵庚?”沐南菱笑着问。 谢公子一表人才,如今又是陛下的救命恩人,而且他跟国师又是挚友,若是能与他攀上关系,对琛儿皎儿,对沐家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回贵妃娘娘,在下今年二十。”谢朝歌嘴角微抽,怎么还问起年龄了? 不会真要把女儿嫁给他吧? “谢公子与国师同岁!”南宫傲道,手刚摸到酒杯杯裴知笑阻止,“陛下身子刚痊愈不久,不宜饮太多酒。” 南宫傲停下动作,“皇后说的是。” 对此,上官舒,闻人依,楼佩欢始终一幅淡然的表情。 沐南菱看到这一幕,心里对裴知笑越发怨恨,要不是裴知笑,坐在陛下身边的应该是她,皇后也该是她。 “五皇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坐在南宫若身边的南宫恬小声地说道。 平时五皇姐看到国师都会很激动,可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五皇姐的表情在国师身上未多停留,难道五皇姐知道爱慕国师没有结果,放弃了? “没什么。”南宫若一脸忧郁,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国师会对玉涵纾另眼相待,难道国师真的喜欢丑女? 她心里对玉涵纾有芥蒂,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国师会对玉涵纾例外,还让她上了马车,更没有想过玉涵纾会与国师接触,若是玉滋娴她可能还没有那么介怀,毕竟玉滋娴不是她表妹,而玉涵纾是她的亲表妹,她现在很矛盾。 她爱慕国师多年,对国师一见倾心,现在知道表妹与爱慕之人暧昧不清,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哦,好吧。”南宫恬看她好像真的有心事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言。 南宫皎安安静静的坐在沐南菱身边,对她们的动作尽收眼底,却也没说什么,她也听说了国师与玉大小姐的传闻,五皇妹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毕竟五皇妹对国师有很大的执念。 南宫郁今年只有十一岁,年龄是众皇子公主中最小的,只顾着吃了,楼佩温柔的给他夹菜,“慢点吃。” “母妃,你也吃。”南宫郁很懂事。 “好,母妃也吃。”楼佩欢宠溺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菜。 宴会上安静又祥和。 “崔小姐今年芳龄几何?”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说话的是裴知笑。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崔柠语,崔柠语吓的差点把菜喷出来,眼神求助的看向玉涵纾,救命,怎么到她了? 谢朝歌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小样,看你还敢笑我,现在该你了吧? 风临初一脸冷淡,没怎么动筷,对周围的事全然不关心。 “回皇后娘娘,柠语今年十六。”玉涵纾帮她回答。 崔柠语一脸感激的看着她,玉涵纾示意,别担心。 “崔小姐可有意中人?”说话的是一脸阴郁的南宫若。 玉涵纾的朋友该不会也喜欢国师吧? “回五公主,民女还没有意中人。”崔柠语头皮发麻,皇后问完又到皇后的女儿,她真的要招不住了。 皇帝和皇子没问什么,皇帝的女人和女儿还挺八卦。 “嗯。”南宫若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不喜欢国师,不然她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定要给她难堪。 玉涵纾忍不住说道:“表姐,你就不要问柠语这些问题了。” 南宫若冷笑道:“本公主不问她,那问你?” 玉涵纾:“……”怎么扯到她身上了,南宫若今天说话怎么总带刺,要是因为上次明月坊的事那也太小气了。 南宫傲也来了兴趣,“若儿说的是,涵儿,朕也想问问你对未来夫君有什么看法。” 他也听说国师与她的事了,国师清风明月,性子冷淡,竟然愿意让涵儿上了马车,他属实有些惊讶。 风临初冷淡的表情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玉涵纾看着南宫傲,吐槽道:“舅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表哥表姐年纪比我大都没有着急,我年纪比他们还小,我着什么急?” 她着什么急?反正她现在这个鬼样子有哪个男人敢娶她,就算是有,她也不愿嫁,因为那个人不是风临初。 反正这辈子她要嫁就嫁风临初,要是不行,她娶风临初也是没有问题的,前提是他愿意。 玉涵纾偷偷的看了风临初一眼,谁知他正好抬头,两人眼神相撞,玉涵纾心漏了半拍,吓的她赶紧移开视线,掩耳盗铃般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风临初眼神微妙,情绪不明。 “关孤何事?”南宫暄冷漠的看她,父皇问的是她,她又扯到他身上,他好不容易糊弄了母后,如今再次提起与成婚有关的事,真是不怕他嫌烦? 南宫若面无表情,“父皇问的是你,关本公主什么事?” 她还是没办法接受国师与玉涵纾传闻的事实,如今看她处处不顺眼。 玉涵纾嘴角微抽,得了,她现在是间接得罪南宫暄南宫若两兄妹了。 那就索性得罪个够吧,于是又说道:“本来就是嘛,你们年纪比我大,长幼有序,长者为先,你们都没成亲,我自然不能抢在你们前头。” 玉涵纾说的一套一套的。 南宫暄冷笑,“强词夺理。” 南宫若冷哼,“你这嘴真能说。” 玉涵纾:“……”南宫若干嘛总是阴阳怪气的,要是上次的事,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她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怎么她还这么喜欢怼她? 南宫傲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正色道,“暄儿,琛儿,你们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 南宫帆十七岁,年纪比他们小一岁,南宫傲自然是不急的。 上京的贵女中,他看重的是苏妍妍和殷絮湘,一个是“南黎第一美人”,一个是“南黎第一才女”,无论家世还是容貌,她们二人都是太子妃和皇子妃的不二人选,云太傅的女儿云惜烟长的也是极好,如今还在闺中,若不是身子骨不好,云惜烟倒是也太子妃的人选。 适龄的贵女中还有欧阳淑羽,但她常年在军中,又喜欢舞刀弄枪,做皇家儿媳还差点,玉滋娴和玉滋悦家世比她们差,更何况他也不喜玉辞末的人品。 南宫琛:“?”他躺着也中枪? 南宫喧冷漠的说道:“父皇,儿臣暂无娶妻的想法。” 他对百里心悠有点好感,脑海里总是浮现她俏皮灵动的样子,现在要他娶别的女子为妃,他没办法接受,既然没办法接受别的女子,那他便不会娶,不能耽误那个女子。 “父皇,皇兄作为长子,他都没娶太子妃,儿臣也不娶。”南宫琛把酒杯放下,把球扔过去给南宫喧。 听到南宫琛这么说,南宫喧眉头紧皱,什么意思?这不是为难他吗? 南宫喧意味深长的对南宫琛说道:“二皇弟,你还真是会给孤出难题!” 南宫琛耸耸肩,“皇兄,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二弟我也很为难!” “要是四皇弟年纪比我们大,我肯定把这话留着他。” 这话让南宫帆差点被菜给呛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南宫帆腼腆的说道:“二皇兄,父皇问的是太子皇兄和你,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年纪还小。” 南宫暄,南宫琛,南宫帆你一言我一语,把南宫傲都搞懵了。 这家宴本来是给谢朝歌准备的,但现在变相的成了众皇子讨论娶亲的宴会了,南宫喧和南宫琛真的会谢。 玉涵纾听不下去了。 “舅舅,这明明是给谢朝歌庆祝的宴会,怎么变成了……”玉涵纾故意停顿,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咳”南宫傲这才意识到跑题了,“谢公子,还请你莫要见怪,朕被这两个不孝子给气糊涂了。” 不孝子?南宫暄和南宫琛对视一眼,他们怎么就变成不孝子了。 “陛下哪里的话,在下并未见怪。”谢朝歌一脸了然。 “诸位继续。”南宫傲道。 崔柠语安安静静的坐在玉涵纾身边吃着饭,偶尔看了眼对面的谢朝歌,他没有娶妻的打算? 整个宴会,上官舒,闻人依,楼佩欢她们话很少,南宫恬时不时跟南宫若讲话。 也不知道宴会怎么结束的,总之就是很微妙。 第66章 送你回府 宴会结束的时候,南宫若把玉涵纾叫住了,把她单独的叫到御花园。 黑夜袭来,昏黄的灯柱上散出微弱的光,却足以看清彼此的神情。 玉涵纾同平日里一样穿着一袭蓝色长裙,宽大的衣袖上绣着一朵君子兰,图案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如墨青丝仅有一支翠绿簪子盘起,眼神里有些疑惑,南宫若干嘛把人都支开,是要跟她说什么吗? 南宫若一身鹅黄色牡丹长裙,头戴玉步摇,容颜清丽脱俗,风吹过耳畔轻轻摆动裙摆似与玉步摇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涵纾,你说你这张脸,什么时候入了国师的眼?”南宫若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脸白的像“鬼”一样,两颊边还涂着夸张的胭脂,脸上还有点点“麻花”,她真不知国师对她例外的原因在哪里? 玉涵纾脸皮一眨,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南宫若这几天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件事,难怪她要针对她。 玉涵纾淡淡地说道:“我这张脸丑是丑,但是国师他也没嫌弃不是吗?你的脸漂亮是漂亮,但是他看也没看你一眼,你说这是为什么?” 哼,全都说她丑,等老娘恢复容貌,到那时怎么惊掉你下巴。 知道你爱慕风临初多年,一时难以接受她与风临初的传闻。 不过,要是爱慕一个人苦等一个人就会有结果,那么全天下芳心暗许的女子,岂不是都能得偿所愿? 全天下还有痴男怨女? “为什么?”南宫若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国师喜欢丑的?” 全天下的男人谁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为什么国师偏偏就对玉涵纾与众不同?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脸皮够厚。”玉涵纾白了她一眼,她也被风临初嫌弃到看一眼都嫌多,也被嫌弃离他太近,可那又怎么样,面子和害羞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看着他将来被别人抢走吗,才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表明心意? 南宫若爱慕风临初,却只会在背后爱慕他,没有付出行动,就算全天下人都知道了那又怎样,爱慕仅仅是爱慕。 没有付出行动全都白搭。 玉涵纾挑眉,郑重的说道:“我还未落水之前,你有很多机会靠近他,而你却胆怯不敢对他表明心意,在我落水之后脑子清醒了过来,后来,我偶然与他相遇,便对他一见倾心,我就决定要追求他,并且我付出了行动。” “我和你的区别就是,我喜欢他,我会立刻行动,而你,只会在后面看着他,他当然不会注意你。” 南宫若犹如雷劈,整个人都愣住了,玉涵纾说的对,她太胆怯,怕被拒绝,就连直视国师大人的勇气都没有。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玉涵纾淡淡的看着她,南宫若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从小到大要什么就有什么,一伸手就有人递上来,所以,不会明白想要的东西或者人都要自己去争取。 玉涵纾走后,南宫若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栀雨走过来,唤她,“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自从明月坊那件事后,公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很冷淡,也不像从前那般爱笑了,不过,公主传唤殷大小姐入宫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 “没什么,本公主累了,回宫吧。”南宫若收回视线,冷淡的说道,顿了顿,又道,“明日一早,传殷絮湘进宫见本公主。” 栀雨有些害怕这样的南宫若,却恭敬的的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公主身上死气沉沉的。 玉涵纾今日进宫并没有带竹蕴,方才南宫若喊她,她让崔柠语先到宫门口等了,现在却不见她的身影,眉心一皱,难道她出事了?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到国师府的马车还在,清泉站在马车旁,看到玉涵纾出来,他恭敬的说道:“玉大小姐,主子在等你。” 风临初在等她?玉涵纾一脸惊讶,“你有没有看到柠语?” 清泉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崔小姐跟谢公子先走了。” 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啊,柠语跟谢朝歌不是一见面就会打起来吗?怎么一起走了?” 清泉没有回答,眼神示意她上马车,玉涵纾也不客气,反正国师府的马车又大又舒服,不坐白不坐。 玉涵纾挑起车帘,身子坐了进去,清泉见状,把马车的门给关上,马车缓缓前进。 见她进来,风临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语。 玉涵纾:“……”好尴尬啊。 两人同坐在马车里,彼此默然无语,只听见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 马车内,沉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 玉涵纾悄悄地打量着风临初,他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模糊而孤独。 她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打破这沉默,却不知如何开口。 “风临初,你是特意等我的?”玉涵纾终于打破这沉默又尴尬的气氛,在私下里她一直喊他的名字。 闻言,风临初低头凝视手中的玉佩,思绪万千,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嗯。”风临初一贯的清冷。 玉涵纾尽量找话题,“是你让谢朝歌送柠语回去的?” “嗯。” “你为什么要等我?” “不知。”风临初抬眼,淡漠的看她。 他也不知为何要等她,也许是怕千面阁的人会半路出手对她不利,也许是觉得跟她待在一起不算无聊。 玉涵纾嘴角一抽,什么叫做不知? “你觉得我丑吗?”玉涵纾发誓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南宫若一直说她丑,玉滋娴也说她丑,崔柠语也嫌弃她这“鬼”脸,她就不信风临初不嫌弃。 在外驾着马车的清泉,嘴角也是狠狠一抽,玉大小姐,你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还需要问主子。 风临初淡然道:“你觉得?” 模棱两可的回答,把玉涵纾整不会了,还不如直接说她丑来的痛快些。 “好吧,其实我知道自己很丑。”玉涵纾摸了摸鼻子。 风临初继而道:“你在乎自己的容貌?”在东御之时,谢朝歌想帮她看脸,她不是拒绝吗? 玉涵纾随意道:“哪有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既然在意,那你为何要这般?”风临初自然也听说贵女们议论她容貌的事。 玉涵纾糊弄道:“哎呀,我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等将来再告诉你答案。” 风临初直视她,仿佛要透过她内心,玉涵纾不敢与他对视,急忙看向别处。 一时之间,气氛又变得尴尬了。 玉涵纾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跟他解释传闻中的那些流言蜚语,要是说了,岂不是掩耳盗铃,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他,怕影响他的名誉。 “男主大大对你有好感。”不知道死机还是重造的系统这时说话了。 玉涵纾猛的看向风临初,一脸不可置信,系统的声音她听到了,风临初,他怎么会对她有好感? “这么看着我作甚?”风临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再对她说“本座”了。 “没,没事。”玉涵纾尴尬的移开视线,内心却激动不已,脸上还要装出很淡定的样子。 玉涵纾悄悄的跟系统对话,“他对我有好感?对我这张脸有好感?对我玉涵纾有好感???”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嗯,就是你。” 玉涵纾再次问道:“你确定吗?” 系统:“嗯。” “再接再厉,早日完成任务。”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清泉在外说道:“主子,玉大小姐,丞相府到了。” 风临初凝眉,这么快就到了? 玉涵纾赶紧起身,挑起帘子,十分潇洒的跳了下去。 “风临初,今晚谢谢你!”玉涵纾说完,还没等风临初说话便朝里面走去,背影潇洒的不行。 清泉十分鄙视的看着她的背影,主子在宫外等了她那么长时间,她倒是走的潇洒,真不明白主子干嘛要对玉大小姐这么好,还派夜一夜二暗中保护她。主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么特别过,就连洛少主对主子都是客客气气的不行,玉大小姐倒好,丝毫不见半分客气。 风临初冷淡的声音传来,“清泉,驾车。” “是,主子。”清泉恭敬道。 风临初在马车里,依旧冷着张脸,修长如玉的手执起腰间的玉佩,轻轻的划过玉佩上的“夜”字,或许不能再等了。 他刚才瞧见玉涵纾衣袖上绣着君子兰,她也喜欢君子兰? 第67章 殷絮湘 第二日,昭华宫。 殷絮湘跟随栀雨进来,看见南宫若闷闷不乐的坐在梳妆台前,头发披散,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公主,殷小姐来了。”栀雨对南宫若说道。 殷絮湘也看着南宫若,“公主,你这么急着找臣女,所为何事?” 南宫若一大早便让栀雨到殷府传话,她只能急匆匆的梳洗打扮,因此对南宫若心生不满,要不是她还有点用,她才懒得理这个蠢货五公主。 “先到那边坐吧,栀雨替本公主梳妆。”南宫若从镜子中看到殷絮湘精致的脸蛋,再看看灰头土脸的自己,皱着眉头说道。 “是。”殷絮湘和栀雨同声道。 殷絮湘跟南宫若平时走得近,很随意的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殷絮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半盏茶后,南宫若梳洗打扮出来了,又变成了平时高高在上的五公主,“公主,可否要传膳?”栀雨问道。 南宫若摆手,“本公主没什么胃口,你先下去吧,记住,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奴婢告退。”栀雨对南宫若的转变虽有诸多疑惑,却也不敢多言,临走前看了殷絮湘一眼,以前公主跟殷小姐讲话,都不会回避她,怎么现在还防着她了? 南宫若走到殷絮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当初说本公主作为父皇的女儿要矜持,不能不顾礼节贸然对国师表明心意,可,玉涵纾却告诉本公主,爱慕一个人就要付出行动,不然爱慕只能是爱慕。” “殷絮湘,本公主被你害惨了。” 殷絮湘站了起来,与南宫若平视,她异常讨厌南宫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殿下,您与玉大小姐那种相貌丑陋,粗鄙不堪的女子不一样,您是陛下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不能枉顾礼节,像她也一样厚颜无耻的缠着国师大人。” 她对玉涵纾真的只有鄙视和厌恶。 玉涵纾你好的很,平时只是看你碍眼,你三言两语就差点毁了我一开始布的局,不除了你,真是难消我心中之痕,最重要的一点,你不该招惹他,殷絮湘恶毒的想着。 “那你说,本公主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国师大人注意到本公主?”南宫若也觉得殷絮湘的话没错,她是公主,可不能像玉涵纾这般没教养,不知廉耻为何物。 父皇是不可能帮她的,她的心思父皇也知道,要是父皇真要帮她,早就帮了,皇兄也靠不住,他自己对百里心悠有好感这事都不敢让父皇知道。 能帮她的只有殷絮湘了,南宫若暗暗的想着,玉涵纾,你什么都要跟我抢,父皇母后皇祖母的关爱,皇兄的注意力,就连国师大人你都要跟我抢。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殷絮湘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件事还得看公主的。”趁南宫若不注意她从袖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着南宫若的后背小心一刺,南宫若感觉到了痛,怒气的回头,“你……”话还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殷絮湘把她扶到椅子上。 “南宫若,你这个蠢货,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要听我的。”殷絮湘收起银针,高傲的看着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就料定了不会有人闯进来,况且她平时跟南宫若走的近,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害她。 殷絮湘从怀中拿出一支无色无味的香,对着昏迷中的南宫若恶狠狠地说道:“南宫若,我会把你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什么事都听我的,到那时别说是你靠近他,就连你身边的人,你都靠近不了。” 上次在明月坊她只是点了无闻香,南宫若的性子就大变,这次,她要用银针和无闻香一起,南宫若迟早变得如傀儡般任她摆布。 “平时忍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除了公主的出身哪点比我强,凭什么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爱慕他,而我呢,我的心思谁知道?”殷絮湘一边把银针刺进南宫若皮肤,一边呐呐自语,心里有无数的不甘心。 殷絮湘收起银针,心里忽生一计,一直以为南宫若这个蠢货是最大的强敌,毕竟她是公主,身份尊贵,她不得不谨慎假意讨好她,结果半路杀出一个玉涵纾,打破了她的计划,让她不得不更早“落子”。 她隐藏的很好,除了她没有人看出她对风临初有执念,她第一次遇见风临初,比南宫若还早几年。 玉涵纾,我绝不会让你好过,你敢靠近他,你就该死,所有想接近他的人,都该死,所有肖想他的人,都该死,殷絮湘眼里像是渗了毒。 不会有人想到“南黎第一才女”高贵典雅的殷家小姐是一个心机深沉,毒术出神入化的人,更没有人想到,殷家小姐爱慕的人也是风国师。 第68章 取你命的人 八卦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这不,茶楼里,众人又掀起了八卦狂潮。 “你们说,玉大小姐跟国师大人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路人甲刻意压低声音。 路人乙接过话,“大伙都这么说,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玉大小姐那张脸,真是一言难尽啊,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了国师大人?”路人丙一脸疑惑。 路人丁嘴角狠狠一抽,“玉大小姐那张脸,白天看了都渗人,晚上看了能吓死人。” “国师大人清风明月谪仙般的人物,怎么会瞧上玉大小姐这样相貌丑陋,行为粗鄙不堪的人?”路人甲一脸难以置信。 路人丁说话直接,“要我说,不论是苏家小姐苏妍妍还是殷家小姐殷絮湘,亦或是皇室的公主,实在不行,丞相府二老爷的两个女儿都能把玉大小姐甩几条街。” …… 茶楼里,确实是听八卦的好去处,他们也不忌讳什么,聊的开心最重要。 对于这些言论,完全影响不到玉涵纾的心情,反正被说多了,她完全不在乎这些,就好像现在,她好吃好喝的坐在雅间里吃着肉品着茶,跟她一起的崔柠语对此,直呼,佩服! 瞧见崔柠语欲言又止的表情,玉涵纾把鸡腿放下,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 竹蕴也是一脸疑惑,崔小姐性格直爽,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第一次见。 崔柠语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其实想说,大家都这么说,你全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玉涵纾拿起筷子边吃菜,边回答,“不在意啊,而且,就算我在意又有什么用,又不能堵住他们的嘴。” 就算现在她跑出去把他们的嘴缝上,但是他们又会在背后怎么议论就是另一回事了,目前就只是几个人,还有一整个上京城的人对她议论纷纷,她也堵不完他们的嘴。 “谢朝歌的医术,你也见识过了,可以让他看看你脸上的,麻子。”崔柠语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玉涵纾脸上的神情,生怕说错话。 竹蕴安静的站在一旁,崔小姐还不知道小姐脸上的是画的。 “还是别了吧,我自己就会医术,”玉涵纾脱口而出。 崔柠语听到了她的话,惊讶道:“你会医术?” 小姐应该是胡言乱语吧,竹蕴暗暗的想着。 额,玉涵纾才意识到说漏了嘴,“我的意思是说,谢朝歌医术精湛不假,但我不想麻烦他,要是真能治好我脸上的麻子,早就治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说的那么真诚,她自己都要信了。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你会医术的。”崔柠语审视着她,显然很不好糊弄。 “咳咳咳”玉涵纾被汤给呛到了,心虚的回避她的眼神,“我刚才是胡言乱语,你也知道我嘴巴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喜欢张口就来,特别能得罪人。” “再说了,我要是会医术早把脸上的麻子治好了何必等到现在。” 等到现在是我装的,目的就是时机未到,玉涵纾在心里默默补充。 崔柠语瞥了她一眼,“行吧,我还以为你深藏不露。”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谢朝歌了?”玉涵纾见终于糊弄了过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崔柠语白了她一眼,“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啊,那天晚上他只是听了国师大人的命令送我回府,仅此而已。” 不过用的是轻功。 还有,她之所以说谢朝歌医术精湛,而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南黎帝不是他治好的吗?她也是个理智的人好吧。 玉涵纾一脸狐疑,“就这么简单?” 要是没看错的话,风临初进宫赴宴只乘了一辆马车,那谢朝歌怎么送崔柠语回府的,难道走路? “那你们怎么回去的,总不能是走路,然后顺便散步吧?”玉涵纾还是问了出来,只要想到这两人相处的画面就觉得不可思议。 “轻功。”崔柠语语气生硬,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轻功,没想到竟是谢朝歌带她体验的。 玉涵纾惊讶的说道:“我去,谢朝歌竟然用轻功送你!”末了末,又道,“那,你们岂不是抱在一起了?” 崔柠语:“……”这不是废话吗?但是有必要说出来吗? 索性不理玉涵纾了,崔柠语默默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吃饭。 竹蕴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你这话说的太直接了,崔小姐都不好意思了。” “咳”崔柠语差点被菜给呛住,停下手中的筷子,幽幽的看着竹蕴,“小丫头,你真是被你家小姐带坏了。” 玉涵纾脸不红气不喘,“你说的对,竹蕴就是被我带坏的。” 竹蕴默默的想着,小姐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你们二人真是默契。”崔柠语半天扯不出什么话。 崔柠语突然站了起来,“来南黎一个多月有余,还没有到处逛逛,我自个出去走走。” 这一个月里,玉涵纾不是进宫就是到太傅府看云惜烟,都没有时间带她好好玩玩。 “你自己去逛?”玉涵纾也站了起来,“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 她也理解崔柠语的心情,当初从东御来南黎就是来玩的,只是这一个月里,她担心南宫傲的余毒未清,隔三差五的进宫看望,又要时不时去探望云惜烟的病情,确实没时间陪她一起玩。 现在,她这个“鬼样子”出去,肯定走到哪里被议论到哪里,指不定还要连累崔柠语被议论。 “我一个人出去这有什么问题?”崔柠语一脸无谓,她平时喜欢走遍四国,自己一个人绝对没什么问题,她虽然不会轻功,却还是会点功夫的,而且大白天的,她能出什么事? “你是跟着我来南黎的,若是你出了事,我该如何向你爹交代?”玉涵纾还是觉得她一个人出去不妥。 竹蕴说道:“小姐,不如就让我带崔小姐到附近逛逛吧?” 崔柠语附和,“对啊,就让竹蕴丫头带我随便逛逛,我们不走远就行了,一直闷在这里,我实在受不了了。” “那好吧,你们不要走远了,累了就回来这里或者回府。”玉涵纾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了。”崔柠语迫不及待了,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小姐,奴婢告退。”竹蕴也跟着崔柠语出了门,再把门关上。 玉涵纾摆摆手,这下雅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看着这桌美味的饭菜,没人跟她分享,真是可惜了。 不对,玉涵纾突然警惕了起来,这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不知是哪位朋友,既然来了,便出来吧。” 话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看这身形是个女子。 “你是什么人?”玉涵纾冷冷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现在才发现。 雅间里,隔音效果极好,现在她大喊一声便会有人进来,眼下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这个黑衣人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就足以说明她武功极高,就算有人进来也会畏惧她,而逃之夭夭,难道她真的要在这里。 最后悔的是,南宫傲派给她的暗卫她只留了重霄和重景,其他的都送回去给南宫傲了,而现在这两人,一个被她派出彻查了“刺杀一事”,一个则是保护崔柠语她们,现在真是孤立无缓。 玉涵纾悔的肠子都青了,脸上却还要装镇定。 黑衣女子轻蔑的看着她,“取你命的人。”说完就要朝她发起攻击,却被玉涵纾喊住了,“等一下,我有话要说。”黑衣女子不明所以,却还是停下了动作,“你还有什么遗言?” “……” 玉涵纾暗暗叫苦,她为什么这么倒霉,来个人都要杀她? 她是捅了什么“杀手窝”了吗? 眼前这个人是个女子,这点很明确,还有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再然她没有见过她,玉涵纾分析着。 玉涵纾耍起了嘴皮子,“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想要我的命,这是什么道理?杀我也要给个理由吧?” 闻言,黑衣女子眼中的轻蔑更甚,“杀你的有理由一千个一万个,至于其他的,到了地府阎王自会告诉你为什么。” 说完,不再犹豫,拔出手中的配剑立刻朝玉涵纾的命门而去,玉涵纾暗道,完了,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系统,系统,你在哪里,你宿主要死了,要被人杀死了。”玉涵纾把系统当成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结果,系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 这机器真不靠谱,见死不救。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黑色身影不知何时挡在了玉涵纾面前,拿出剑立刻与黑衣女子对打起来,刀光剑影之间,玉涵纾默默的退到旁边,看着打斗在一起的身影,一阵疑惑,他们又是谁? 玛德,要不是她心理能力足够强悍,现在她都要吓的哭鼻子了,玉涵纾默默的安慰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注意,三三两两的人都朝着玉涵纾的雅间而来,掌柜的带头冲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吃瓜的群众,他们看着眼前的场景,呆住了,怎么回事?有刺客。 掌柜的小心翼翼走到玉涵纾面前,“玉大小姐,你没事吧?”要是玉大小姐在他这里出了事,他这茶楼估计要被拆了,不仅如此他的脑袋还要搬家。 玉涵纾淡定的说道:“我没事,有事的是她。”顺着她的视线,掌柜的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受伤了,黑衣人怨毒的看了玉涵纾一眼,便从窗户飞了出去,两个黑衣人连忙追了上去。 玉涵纾摸了摸鼻子,什么眼神?这是告诉她,今天杀不了她,下次再来? 三个黑衣人都走了,掌柜的和吃瓜群众把目光集中到玉涵纾身上,“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问。 掌柜的求生欲极强,“玉大小姐今日在这里差点出了事,小的一定上报官府,交给官府查办,还望玉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告诉皇帝陛下。” 要是她告诉皇帝陛下,他这脑袋迟早要搬家,生意都没法做了。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玉涵纾身上,眼神里写满了,求情,他们很喜欢在这家茶楼喝茶,自然是帮掌柜的。 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她有说要告状吗? 她看着很爱告状? 她有那么不辨是非? “掌柜的放心,今日之事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玉涵纾不紧不慢的说着,顿了顿又道,“这里的损失全算我账上,你计算好把账单送到丞相府玉纾阁交给顾妈妈,她自会算清一切费用。” 嗯,她真是善解人意!玉涵纾臭屁的想着。 “小的多谢玉大小姐。”掌柜的眼睛都要眯一条缝了,她这么善解人意,传闻中不是说她很爱告状吗? 听见玉涵纾这么说,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茶楼保住了。 路人甲拍着马屁:“玉大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路人乙:“之前都以为玉大小姐蛮不讲理,喜欢告状,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之前是我错怪她了。” …… 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了,玉涵纾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 玉涵纾走到热闹的街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都觉得是在做梦,她真是弱的可以,竟然一点功夫都不会,要不是那两个黑衣人出现救了她,她现在已经嗝屁,再次到阎王殿报到了。 是谁要杀她?是不是上次那个要取她命的人,又或者是其他人? 那两个救他的人又是谁? 重霄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到底是谁要杀她?到底是谁??? 玉涵纾眼神一暗,下定决心似的往国师府而去,她要去找风临初,不知何时风临初成了她第一个遇到烦恼和危险就想到的人,这个想法很奇妙。 很快,玉涵纾在栎河茶楼差点被刺杀的消息便以闪电般的速度传遍整个上京,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两个黑衣人就是夜一夜二,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玉涵纾。 国师府。 “主子,刺杀玉大小姐的人到千面阁附近就不见了,属下无能,没能抓住她。”夜一夜二跪在风临初面前。 他们追到郊外,差点就抓住了那个刺客,刚要动手,那个女子对他们撒出毒粉,趁机逃脱。 “千面阁?”千面阁为何要对玉涵纾出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风临初语气清冷,“起来吧。”末了又道,“你们回去,继续保护她。” “是,属下告退。”夜一夜二又离开了。 千面阁?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玉涵纾? 谢朝歌被他派回来影阁打探消息,可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千面阁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控? “禀主子,玉大小姐来了。”清泉在外喊道,“让她进来。”风临初言。 门外。 “主子让玉大小姐进去。”清泉恭敬的对玉涵纾说,还顺手打开了门。 玉涵纾笑嘻嘻的说道:“好嘞,我这就进去。” 等她进来,清泉又把门给关上,抱着剑守在外面。 风临初从案桌上抬起头,清冷的眼眸看着慢慢走到面前的女子。 玉涵纾的心砰砰直跳,被他这么看着,她的心跳好快,那么俊美的一张脸,再想想自己这张“鬼脸”,真是一眼难尽。 “我要跟你学武。”玉涵纾索性豁出去,直视他的眼睛,底气却不足。 第69章 我为何要教你 沉默,空气中沉默的可怕。 风临初就这么看着她,玉涵纾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硬着头皮问道:“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风临初终于开了口:“我为何要教你?” 额,玉涵纾这下更尴尬了,他说的没错,他为什么要帮她,她有什么理由要他教她习武? 就算气氛已经这么尴尬了,玉涵纾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因为我是当今皇帝的侄女,而你是南黎的国师,更是他的臣子,你要听他的。” 南宫傲一定会向着她,这么一想,好像就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她的脸皮已经厚到这个程度了吗?说话都这么理直气壮。 “你以为我会在意?”风临初淡淡的看着她,显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玉涵纾整个人都蔫了,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就连南宫傲都要让他三分薄面,他怎么可能会听南宫傲的话让教她习武,就在她觉得没希望的时候,风临初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理由?” “我要死了。”玉涵纾脱口而出。 “……” “嗯?”风临初假装不知。 玉涵纾觉得有戏,很随意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直接喝了起来,喝完把茶杯放下,苦着脸说道: “我最近倒霉的要死,总是被人刺杀,若是没有武功自保,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见她这么随意的动作,风临初一脸不悦,还是这般粗鲁。 见他看着自己,玉涵纾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太过放肆了。 “抱歉抱歉,刚才有些逾越。” “总是被刺杀?”风临初垂眸,修长如玉的手拨动一旁的琴弦,“铮”一道带着内力的琴音传遍整个书房,玉涵纾被这琴音吓的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哎呦,我的屁股。”玉涵纾的毫无形象的叫道,“你干嘛突然弹琴?”她幽怨的看着他。 她竟能无恙?风临初一惊,他方才的琴音用了一成内力,像她这般没有武功的女子,应当承受不住,头痛欲裂才是,为何她会无恙? 玉涵纾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你为何会无事?” “什么无事?你希望我有事?” 风临初语气很冷,“我方才用了一成内力,若是平常人绝不会像你这般安然无恙,你到底是谁?” 玉涵纾整个人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我靠,你竟然对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用内力?” 风临初不语,冷冷的看着她。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能是谁,我当然是玉涵纾了,难道我是鬼?”玉涵纾心虚的不敢看他。 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难道他看出自己是假冒的? “你不是玉涵纾。”风临初的话轻飘飘的砸到了玉涵纾的心上,“我不是玉涵纾是谁?”她反问。 “这得问你。”风临初冷笑。 玉涵纾假装镇定,“别开玩笑了,我当然是玉涵纾。”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一口否认。 风临初讽刺道:“你若是玉涵纾,为何会屡次遭人刺杀?”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早把那些人给杀了。”玉涵纾提到这个就生气,语气也相当恶劣。 风临初看着她,“传闻中的玉家小姐玉涵纾,唯唯诺诺,不敢轻易露面,却在落水醒来后性子大变,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还时不时得罪人。” 玉涵纾又坐回了凳子上,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了然,他果然调查过她。 “既然你知道我平时唯唯诺诺,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在丞相府过的是怎样的艰难吧?”玉涵纾不冷不热的说道。 风临初未语,等着她的下文。 “呵,丞相府明明是我爹和我娘的,可在他们逝去后,玉辞末他便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一直欺负我,我前几年脑子被驴踢了被他们欺负也不敢言,落水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脑子清醒了,我不能改变自己吗?” 玉涵纾越说越觉得委屈,她不知道是跟“原来的”玉涵纾引起共鸣,还是因为风临初怀疑她而难过。 空气再次安静的可怕,风临初静静的看着她,而她好像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未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 风轻轻的从窗户吹进来,掀起白色的帘子,玉涵纾此刻的心情跟这帘子一样,起起落落的。 看见她的眼泪,风临初的心揪了起来,“别哭了。”语气还是这般生硬,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温柔。 玉涵纾吸了吸鼻子,哼,都怪他,让她那么感性,她才不是喜欢流眼泪的人,眼泪是最无用的。 “那你还怀不怀疑我了?”玉涵纾问道,“不了。”他答。 风临初皱起好看的眉,严肃的看着她:“我方才听你说这段时日总是被刺杀,难免有些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对她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玉涵纾一一举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什么人了,要是小打小闹我确实得罪过苏妍妍,殷絮湘,玉滋娴,还有我那表姐南宫若。” 风临初脸色一沉,这么多? “我已经派重霄去查了,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玉涵纾无奈极了。 重霄怎么说也是南宫傲派给她的暗位首领,怎么啥消息都打听不到? 若是她的暗卫能这么轻易查到,清泉也不至于只查到千面阁阁主,却不知千面阁阁是谁?因何暗杀她? “你说你要习武?”风临初转移话题,他是不是话太多了? 玉涵纾点头如蒜,“是啊,我想拜你为师,因为你是南黎最厉害的人。” “现在学武,起步太晚。”八个字断送了玉涵纾的幻想。 玉涵纾:“……”那她怎么办? “那怎么办,我什么也不会,岂不是很高危?”玉涵纾一脸苦恼。 “你既然害怕,那便进宫同陛下说明一切,住在宫里,皇宫守卫森严,想必能护住你。”风临初思索片刻说道。 皇宫守卫森严,想必定能护住她。 玉涵纾连忙拒绝,“不行。” 皇宫守卫森严也不能时刻防范啊,再说了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要是等他们打盹,刺客来了,她怎么办? “那你想如何?” “既然你提出了这个想法,那我便进宫同皇帝舅舅说,搬来你这里住。” “休要胡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住到男子的府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避嫌?难道还嫌他与她的流言传的不够多? “哎呀,我才不管这些礼法,也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赖定你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若是我不允,你当如何?” “不允?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睡地上我都不走。” …… 最终,玉涵纾还是住进了国师府,关于她的传闻也越来越多,还都是诋毁谩骂的。 昭华宫。 栀雨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而上首的南宫若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 “哗啦” 南宫若怒气的把桌上的东西摔在地上,“玉涵纾,你真是不要脸。” 竟然不要脸到住进了国师府,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模样,国师清风皎月般的人,是你配染指的? 栀雨看着面前的碎瓷片,把头埋的更低了,公主的脾气越来越差了,阴晴不定的,尤其是听说玉大小姐住进了国师府,直接爆发了。 “玉涵纾,我说过,你敢挡我的路,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南宫若冷冷的说道,她的头好痛,只要一想到有人接近了国师,她的头就好痛,脾气也控制不住,整个人越发暴躁了。 南宫若怒骂道:“你是死人吗?没看见本公主心情不好?” 栀雨暗暗叫苦,公主以前都不曾这么对她说过话,公主真的变了,“公主恕罪,奴婢这就去请殷小姐前来为公主排忧。” 公主现在心情不好就会找殷小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她只是一个婢女,不敢多言多疑多问。 “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见栀雨还跪在地上,南宫若冷声道。 “奴婢这就去。”栀雨赶紧从地上起来,小跑出了昭华宫。 殿内只有南宫若,一旁的炉子燃起一缕缕白色轻烟,传来一阵好闻的香味,闻着这香味,南宫若的眼神越渐渐变得空洞无神,没人看到她脖子后面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是针孔刺的。 平时南宫若墨发披落及腰际,遮住了这道小小的伤口,再加上伤口极小,她和栀雨根本注意不到这个小口。 …… 玉滋娴紧紧抓着手上的绢帕,眼里满是恶毒,“娘,玉涵纾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住进了国师府,我真是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嘭” 古静眉手上的脂粉盒掉了下来,显然没料到女儿会这么说,回过神来捡起地上的脂粉盒,语重心长的说道:“娴儿,你怎能这么说话,女孩子家家的,怎能把杀人挂嘴边?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要怎么编排你。” 老爷从东御回来以后整个人变得神神秘秘的,还经常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还时常天不亮就出府,半夜才回来,她现在也学会看老爷的脸色行事了,虽然老爷对她冷淡,但只要她不乱说话不瞎晃,老爷对她还是可以,不曾缩减她的用度。 已经不奢望老爷对她如从前那般,只要老爷没有休了她,她还能享受眼前的荣华富贵,娴儿悦儿就还有机会嫁到好人家。 “这里又没有外人。”玉滋娴毫不在意,“我也听说昨日玉涵纾被刺杀的事,她命怎么那么硬,被刺杀都不死,竟然还能厚颜无耻的缠着国师大人。” 想到有人靠近国师她心里就很排斥,一个念头一直在叫嚣着杀了那个人,杀了她,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这几日,殷絮湘跟她走的很近,殷絮湘竟然会叫她一起游湖,而且还是跟五公主和苏妍妍一起,以前她们这些人可都瞧不上她,如今竟然转变了态度,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定是她们也讨厌玉涵纾,所以要联合她抵制玉涵纾,尤其是五公主,玉滋娴这么想着。 “娴儿,现在那贱丫头住进了国师府,变成了众贵女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你就看着就好,不要强出头。”古静眉一阵盯嘱,“这是娘特意为你寻来的,如今你时常与殷小姐五公主她们一起玩,不好好打扮怎么行。”把手上的胭脂盒递到玉滋娴手上。 “我现在哪有心思打扮,玉涵纾那个贱人气的我心堵。”玉滋娴随意的把胭脂盒放到梳妆台上。 “听娘说,你现在一定不要被她乱了阵脚,她这么胆大妄为,五公主一定不会放过她,得势的时候你就“推“五公主一把,让她狠狠教训那个贱丫头。”古静眉的智商像是开挂了一样,都懂得什么是“顺势而为”和“借刀杀人”了。 “都听娘的。”玉滋娴脸上阴恻恻的,一想到五公主她们会教训玉涵纾,她心情都变得好多了。 …… 崔柠语看着清泉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而马车上都是玉涵纾的衣服和小物件,什么都有,下巴都要惊掉了。 清泉的内心:他是暗卫不是家丁,他现在又当车夫又当家丁真是大材小用,玉大小姐脸皮可真厚,丝毫不见半分客气,主子竟然任由她胡来,还让她住进了国师府。 “你的东西呢?”玉涵纾见她两手空空的疑惑的问道。 昨日软磨硬泡终于让风临初答应她住进国师府,当天,她便进宫同南宫傲说明,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露的,总之她还没从皇宫出来,好像整个上京的都知道她住进国师府了。 但这些她完全不在意,毕竟她的名声一向不好,不过还好她脸皮够厚。 “我就几件衣服。”崔柠语掂了掂肩上的包袱,因她是玉涵纾的朋友,自然是玉涵纾到哪她便跟到哪,她也很“荣幸“的住进了国师府。 玉涵纾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包袱,“那行,我们走吧。” “我们就这么住进了国师府?”崔柠语还处于神游的状态。 “对啊。”玉涵纾一脸黑线,“快走吧,我觉得只有他的国师府是安全的,我现在都怕路上遇到刺客。”拉着崔柠语的手就走。 “我有一个问题?”崔柠语被她拉着,弱弱的说道。 玉涵纾挑眉,“什么问题。” 崔柠语满脸疑问,“为什么我们要走着去,不能坐马车吗?” 玉涵纾:“……” “我忘了。”刚才打包行李上了马车,她忘记自己也要上车了。 清泉怎么不提醒她一下? 崔柠语:“……”我真的会谢。 “我们不等竹蕴吗?”崔柠语再次问道,“竹蕴不是上马车了吗?”玉涵纾拍了拍脑门,竹蕴上车了,她们没上。 崔柠语:“……”真的服了。 “走吧走吧,竹蕴一个人先到国师府会害怕的。”玉涵纾拉着崔柠语加快了脚步。 第70章 事与愿违 南黎,御书房。 “暄儿,你与朕说实话,你可有意中人?”南宫傲严肃的对南宫暄说道。 早朝刚过他便喊暄儿来御书房议事,正好问问他对娶亲有何想法。 上次的宴席也没问个明白,如今他已到了成婚的年纪,迟迟未娶妃,他还是觉得不妥,更何况还是一国太子。 南宫暄眉头紧蹙,父皇怎么又提及此事了?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父皇催的比母后还积极。 “儿臣并无心悦之人。” 见他还是这么答,南宫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上京贵女中,苏家小姐苏妍妍容貌最为出众,殷家小姐殷絮湘是有名的才女,她们二人不论容貌才情亦或是家世,都足以配的上你。” 原来父皇打的是这个主意。 “父皇,儿臣对她们无感。”南宫暄一脸冷漠,“不管是苏家小姐还是殷家小姐,儿臣都不会娶。” 若是苏妍妍听到南宫暄的话,不得哭死?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竟然这么义正言辞的拒绝她。 “你如今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怎能不考虑过成婚一事?”南宫傲严肃的看着他,“你若是不喜欢她们,朕可以再为你挑选其他人。” 上京那么多贵女,总会是有一个他喜欢的,苏家殷家不喜欢,不是还有云家欧阳家吗?适龄女子那么多。 “父皇,儿臣问你一个问题。” “说说看。” 南宫暄沉声道:“自四国创立以来,真的没有国与国之间联姻吗?” “没有。”南宫傲面色一沉,“暄儿,你怎会问这个?”难道是暄儿看上哪国的公主了? 听喧儿说,上次长宁公主的及笄礼,东方洺轩提出联姻的请求,莫不是喧儿也有这样的想法? “没事,儿臣随便问问。”南宫暄心里有点堵,与她没有机会了是吗? 南宫傲敏锐的察觉到南宫暄的情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父皇多虑了。”南宫暄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事儿臣先告退了。” “那娶妃一事?” “父皇莫要再提此事,等儿臣有心悦之人必定带她来见父皇。” 南宫傲长叹一声,不要如他想的那样才好,若是暄儿真的瞧上了别国的公主郡主,只要不是东御和北傲,若是西芜,他可以为他破例一次。 南宫暄从御书房出来,正好碰见南宫若,她身边跟着殷絮湘,身后还有一群宫女太监。 “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皇兄。” “参见太子殿下。” 殷絮湘,南宫若还有众宫女太监对南宫暄行礼。 “免礼。”南宫暄语气冷淡,说完便要走,顿了顿又道,“孤听闻,你近日脾气越发大了。”指的自然是南宫若。 南宫若面露尴尬,却不冷不淡的说道:“皇兄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不是只关心玉涵纾吗?” 殷絮湘安静的站在一侧,她身着一袭紫色烟罗裙,头戴精致首饰,墨发长及腰际,碎发落于额前,五官精致高挑,气若幽兰。 这般安静淡雅的模样,心底藏的是怎样阴狠恶毒的心肠,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最善于伪装,在南宫若她们面前是一个样,在南宫暄他们面前又是一个样。 南宫暄眉头一皱,“孤何时不关心你了?”她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他怎么会不关心她? “是吗?皇兄不是不知道我爱慕国师已久,如今玉涵纾却住进了国师府,皇兄怎么不同父皇一起回绝玉涵纾,还顺着她的心意,让她这么不知廉耻的纠缠国师?”南宫若冷声质问,玉涵纾就是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越发没规矩了,竟敢质问孤?”南宫暄被这么质问,脸色很难看,“你的心思孤自然明白,可你要清楚,若不是国师应允,涵儿也住不进国师府。” 就算父皇是皇帝,他是太子,他与父皇都要对国师礼让三分,他这三年的治国之策都是跟国师学的,国师的意愿他怎敢违背?国师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又何必多言惹国师不悦? “我一向没规矩,你去找玉涵纾好了。”南宫若把话说完就赌气的走了,脚步飞快,栀雨急忙对南宫暄行礼,急匆匆的跟上南宫若。 众宫女太监也跟栀雨一样匆匆行礼,连忙追上南宫若。 眼下,只有南宫暄和殷絮湘两人,二人都是一袭紫衣,看着还挺和谐。 殷絮湘垂眸,温柔的说道:“太子殿下,公主这几日因玉大小姐的事心情不悦,还请殿下莫要把公主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她很聪明,既说明了南宫若心情不好的原因所在,也表现出她关心南宫若,还为南宫若说话,善解人意。 南宫暄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女子,不知为何,竟有些反感。 “若儿是孤的妹妹,孤自然不会真生气。”南宫暄语气淡漠,“殷小姐既是若儿的知己好友,就劳烦殷小姐多劝劝若儿。” “情”这一字难解,强求也无用。在上京城谁不知当今的五公主,爱慕国师已久,想必流言也传到了国师的耳朵里,若国师有意,恐早已表态。 可这么久了,国师对此事只字未提,可见国师对若儿并无此意,一切都是若儿一厢情愿罢了。 国师让涵儿到国师府住下,若儿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她,或许这就叫有缘无分。 罢了,他还在为自己的事纠结万分,感情这事也劝不了若儿。 只能等她慢慢想开。 “情”这个字,总是事与愿违。 “殿下放心,五公主与我相识多年,臣女定会好好相劝。”殷絮湘还是一脸无害,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样子,呵,折磨人的第一步便是思想。 南宫暄言:“你先退下吧。” “臣女告退。” …… 青禾亭。 “五皇姐,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玩了?”南宫恬幽怨的说道。 以前她和五皇姐会偷偷的逃课,现在五皇姐以心情不好为由向太傅请假没去听学,她好无聊啊,上课都没有人跟她说话了,三皇姐上课很认真,她不好意思打扰。 “心情不悦。”南宫若冷漠脸,“你找三皇姐或者四皇兄玩吧,我还有事。” 见殷絮湘过来了,南宫若走出亭子朝她走去,两人说了什么,就一起离开了。 南宫恬小声嘀咕,“五皇姐,最近总是怪怪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暴躁,冷漠,也不爱笑了。 第71章 明月坊 三日后,国师府,清阁。 竹蕴把吃食端到玉涵纾面前,说道:“小姐,五公主派人来传话,让你午时到明月坊,不得有误。” “嗯?”玉涵纾摆弄着发尾,头上的簪子都要掉了,索性摘了下来,这支玉簪跟风临初的好像,晶莹剔透,十分素雅,她何时喜欢碧玉簪的? 竹蕴把饭菜一一摆好,还好国师宽容大度,并没有嫌弃小姐不好的习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还喜欢在屋子里吃东西,明明可以到前厅用膳的。 崔小姐一大早便出府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她也没多问,住到这里三日了,也没有瞧见谢公子的身影。 “你吃了没有?”玉涵纾动筷,还不忘问她,“奴婢吃过了。”竹蕴规规矩矩的答,这里是国师府该守的规矩要守,若是让旁人知道她以“我”自称,而不是“奴婢“自称,不知会惹什么麻烦。 玉涵纾皱眉,这个奴婢听着令人很不适,“南宫若要我去明月坊?”私底下她从来不喊南宫若表姐。 “是的。”竹蕴点头,也不知五公主要小姐去明月坊作何,上次小姐在明月坊可没少得罪五公主她们吧。 这该如何是好? 玉涵纾含糊不清的说道:“去就去呗。”南宫若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她倒要去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招。 “小姐,你上次得罪了五公主,只怕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竹蕴一脸忧愁,更何况五公主爱慕国师大人已久,五公主的眼底可容不得一粒沙子,小姐却肆意妄为的住进了国师府。 “别怕啊,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怕过?”玉涵纾把筷子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害怕,就待在国师府。” 竹蕴连忙摇头,“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那行,我们一会便出门。”玉涵纾无奈一笑,“对了,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柠语?” “崔小姐一大早便出门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玉涵纾眉头紧锁,“自己出门?” 不知是不是最近屡次被刺杀的缘故,她现在很敏感。 住到国师府后,果然没遇到啥事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小姐你不要太过担心了,崔小姐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事的。”竹蕴心想,崔小姐在南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小姐是不是太敏感了。 “希望吧。”玉涵纾心里还有些担忧,“收拾收拾去明月坊。” “是。” 书房。 “主子,玉大小姐带着竹蕴出府了。”清泉禀报。 风临初薄唇轻启,“因何事出府?” 这些天她过的倒是舒服,吃了睡,睡了吃,完全把国师府当自己家了,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 清泉如实汇报,“五公主派人传话,让玉大小姐午时去明月坊。” “明月坊?”上次她在明月坊差点出了事,如今又自己送上门,明知有诈,还往前凑,真是愚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风临初语气冷淡。 “属下告退。”清泉应道,就这样就没了?他还以为主子会派他去保护玉大小姐,不过想想也是,都有夜一夜二在暗中保护了,他在为主子操什么心。 …… 明月坊是一座精巧典雅的阁楼,位于上京城的繁华地带,专门收藏古物和玉器,以及精致美丽的首饰为主。 这里珍藏了众多精美的珠宝,每一件都展现出独特的古典韵味和华贵气质,是上京贵女最青睐的地点之一。 坊主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 坊门口就感觉到了热闹,三五成群的女子,进进出出,身后的家丁婢女都拿了好些个盒子,一看就是来采买的。 众人看见玉涵纾这张“鬼见愁”的脸,眼中闪过不屑,嫌弃,厌恶,还有妒忌,她们不明白这么丑的人,怎么能入的了国师的眼,还让她住进了国师府,三年来第一次听说,国师与女子亲近,而且对象还是——玉涵纾。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玉涵纾丝毫不慌,无视掉,就往里边走。 玉涵纾带着竹蕴进到里面,坊主湫娘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声说道:“玉大小姐,五公主在后院的第二个屋子等着你。” 原来湫娘是替南宫若传话的,她还以为坊主变得热情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玉涵纾就要带着竹蕴进去,却被湫娘拦住了,“五公主说,只让你进去,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后院。”眼神落到竹蕴身上,说的就是这小丫头。 湫娘做着心理活动,五公主她得罪不起,玉大小姐她好像也得罪不起,一个是皇帝的女儿,一个是皇帝的侄女,真是一碗水难以端平,不小心惹到谁,她这明月坊迟早要关门大吉。 “竹蕴是我的人,不是闲杂人等。”玉涵纾强调,竹蕴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有种无力感,小丫头没见过太“暴力”的场面,怕一会发生什么吓到她。 “小姐,奴婢要跟着小姐。”竹蕴一脸坚定的看着玉涵纾,她很感动,小姐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 湫娘一脸为难的说道:“玉大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不仅五公主来了,殷小姐苏小姐还有丞相府二老爷的大女儿也来了,这几位小祖宗,她一个都得罪不起,又不能拒绝她们,只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几位小祖宗聚到一起,明摆着就是“鸿门宴”,玉大小姐还来,上次的教训还没够,竟不知避着她们点? “湫娘,我也不为难你,那你帮我好好招待竹蕴。”玉涵纾也不想闹事,这里还这么多人,目光都集中到她们身上了。 “竹蕴,你跟湫娘去逛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一会我付钱。”玉涵纾笑着对竹蕴说道,“小姐,奴婢不放心你。”竹蕴胆子很小,却执着的看着她。 玉涵纾笑着说道:“没什么不放心的,若是我一个时辰后没出来,你便到国师府说一声。”她相信风临初不会不管她,他都任由她住进国师府了,要是她出了事,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竹蕴还没说完就被湫娘打断了,“玉大小姐放心,我这就带小丫头随便逛逛,小姐快去吧,可别让五公主等太久了。” …… 后院。 前庭热闹非凡,后院安静如鸡,丝毫听不见外面的半点喧嚣。 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玉涵纾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大片青葱的绿竹,清澈见底的小池里有几条锦鲤在吐泡泡,光滑的鹅卵石铺到屋子前,她敛了敛情绪,朝第二个屋子走去。 想也没想,玉涵纾直接推门进去,她进来的那刻,门就关上了,转身一看,竟然是殷絮湘。 “玉大小姐来的这么迟,显然没把五公主放在眼里呢。”殷絮湘阴阳怪气的说道,她一袭紫色烟罗裙,容貌出众,不过说话却总是阴阳怪气的。 “玉涵纾,你的架子还真大,竟然让本公主等了你半盏茶的时间。”南宫若听见殷絮湘的话,怒气的开口。 玉涵纾没理殷絮湘,转过头来,看见南宫若坐在上面,身边是苏妍妍,还有玉滋娴,二人眼中皆是嘲弄。 玉滋娴什么时候跟她们走的那么近了?玉涵纾一脸疑惑。 看见了玉涵纾走神的样子,南宫若的脾气更大了,“本公主说话你没听见吗?聋了?” 南宫若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 “听见了。”玉涵纾硬邦邦的回答,这四人显然是“摆了鸿门宴”。 “还不跪下?” 第72章 难道只有她能喜欢? “我为何要跪?”玉涵纾一脸莫名其妙,南宫若就像变了一个人,平时只知道她傲娇,现在感受很陌生。 殷絮湘走到她面前,“为何?玉大小姐难道还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 “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了什么事?”玉涵纾似笑非笑地说道。 “玉涵纾,别装傻了,你明知道公主喜欢国师,你还这么不要脸的缠着国师,你的脸皮可真厚。”苏妍妍一脸讽刺的看她。 五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太子殿下对五公主怎么都比玉涵纾这个表妹强,她帮五公主教训玉涵纾,五公主说不定心情好了,还能帮她在太子殿下面前为她说说话,这样她的机会就大了,太子妃之位迟早是她的。 玉滋娴没说话,静静的站着。她也爱慕国师,但不敢让她们看出来。 玉涵纾一脸黑线,她们找她就为了这事?说她无耻就算了,还一直说她丑,都喜欢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难道只有她能喜欢?”这话是反问苏妍妍的,“你一介臣女,有什么资格跟公主抢国师大人?”苏妍妍说。 玉涵纾气笑了,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南宫若,说道:“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他,我在用我的方式靠近他,你又何必一直拿这事找我的麻烦?” “我可不是你昭华宫的宫女,没必要对你言听计从。” 殷絮湘笑的意味深长,“玉大小姐你可真自私,国师大人名声在外,在南黎乃至四国皆是谪仙般的存在,如今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丝毫不顾及国师的名声是否会因你受损?” 玉涵纾脸皮真厚,国师皎洁如月,岂是她配染指的? 这话狠狠的砸在玉涵纾的身上,殷絮湘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真的很自私,自私到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和安逸而不顾及他的感受。 见她那张难看的脸,脸色越发难看,殷絮湘心里冷笑,成功了,第一步利用玉涵纾的心理防线,让她羞愧难当。 第二步就要看南宫若了。 “被殷絮湘说中了,没话说了?”南宫若居高临下的说道,“玉涵纾,你这些年仗着父皇的怜惜,丝毫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现在还想抢走本公主的国师,你真是不要脸。” 父皇母后太子皇兄几次三番叮嘱她,要把玉涵纾当亲人看待,她早就听烦了,凭什么,玉涵纾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而她身为一国公主,却要对她处处相让,这些年的忍让,南宫若终于还是爆发了。 玉滋娴暗暗庆幸,还好五公主不知道她爱慕国师,不然她一定比玉涵纾惨。 被羞辱不说,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她可没有玉涵纾这般强大的靠山,她还是冷眼看吧。 这里只有她们五个人,若是玉涵纾真的出了什么事,又没有什么证据,她可担当不起,自然只能当“旁观者”。 “我没什么想说的。”玉涵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心里却五味杂陈。 南宫若走到她面前,吼道:“玉涵纾,你已经抢走了父皇母后的宠爱,现在你还要抢走我喜欢的人,” “你为什么处处都要跟我抢,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玉涵纾直视她,冷笑,“首先,你说我抢走了你父皇母后的宠爱,我不得不反驳一句,他们是你的父母,我怎么能抢走,其次,你喜欢的人,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我就不能喜欢了?” 什么道理?因为她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靠近?那她喜欢吃桂花糕,别人是不是就不能吃了? 苏妍妍也走到她面前,“你也不照照镜子,这么丑的脸也敢在国师面前晃,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涵纾,你真该照照镜子看自己如今的模样,都能吓死人了。”玉滋娴也不沉默了,走到玉涵纾面前,能讽刺玉涵纾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玉滋娴一脸“为她好“的嘴脸,看的真叫人无语,玉涵纾腹诽。 “全上京丑的这么有特色的,百年来唯有玉大小姐一人。”殷絮湘依旧一脸淡笑,不过说的话始终阴阳怪气的。 玉涵纾更无语了,百年来?说的好像她活了百年一样。 一直喊她玉大小姐,却不见对她半点“尊重”,相比于苏妍妍把讨厌她放到明面上,殷絮湘的笑里藏刀,她感觉更不舒服。 总觉得殷絮湘这个人很古怪。 玉涵纾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妍妍,“苏妍妍,我没有自知之明?那你让人散布谣言说你与太子殿下暧昧不清,你这又算什么?” 苏妍妍这么做,为的就是断绝南宫暄与其他女子传谣言的可能,至少,在众人口中她与南宫暄是“绑”在一起了。 她闲着无聊,可没少查到苏妍妍做的缺德事。 “你在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妍妍脸色微变,恼怒的看着她,这件事,她怎么知道? 她明明做的很隐秘,除了小茗,谁也不知道,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 南宫若瞥了苏妍妍一眼,苏妍妍想当太子妃想疯了?这般大胆。 怪不得有一直有传闻说,苏家小姐苏妍妍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她这么做也不怕牵连到太子皇兄的名声,不过苏妍妍听她的,当她嫂子也不是不行。 苏妍妍吓的脸都白了,要是五公主真的信了玉涵纾的话,一定不会帮她接近太子殿下了,“公主,你别听玉涵纾在这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南宫若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你做的本公主也懒得管,但,只要你能凭本事接近太子皇兄,本公主就认你这个嫂子。” 太子皇兄不是对百里心悠有好感吗?可她现在偏要苏妍妍靠近他,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这么做能断了太子皇兄的念想,心里莫名快意。 她就是看不惯两情两悦,当日的及笄礼上太子皇兄第一个为百里心悠说话,再加上那几日的相处,她便知道他心悦她了。 “公主,你说真的?”苏妍妍没想到南宫若会这么说,脸上一喜,“嗯。”南宫若高傲的点头。 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南宫若这什么奇葩的想法?竟然这么说。 殷絮湘只是淡淡一笑,苏妍妍的脑子可真够笨的,竟然用“流言蜚语”跟太子殿下捆绑在一起,太子殿下对她本就无意还自作聪明,若是将来太子殿下娶的太子妃不是她,岂不是沦为上京的笑柄了? 悦儿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玉滋娴心里嘀咕,悦儿也喜欢国师,只是她人微言轻,连靠近太子殿下的机会都没有。 “堂姐,你说我的样子能吓死人,那你怎么还没被我吓死?”玉涵纾突然凑近玉滋娴,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你干嘛突然凑上来?难道不知道她张脸有多吓人?” 玉涵纾语气慵懒,“当然是叫你好好看看我如今的模样,到底能不能第一个把你吓死。” “不用了,我看的很清楚。”玉滋娴一脸鄙夷。 玉涵纾耸耸肩,“行吧。”转眼看向殷絮湘,“殷小姐,你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丑女,请问你是妖怪吗?活了百年。” 殷絮湘冷哼,“强词夺理。” 这个贱人自从“死而复生”后性子大变,嘴巴也越发利索了。 “玉大小姐,自你落水醒来后性子大变,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殷絮湘故意这么说,她倒要看看这个玉涵纾到底是不是冒牌货。 这下,南宫若,苏妍妍,玉滋娴的目光落到玉涵纾身上都带着怀疑和探究,经殷絮湘这么一提醒,她们越发觉得其中有蹊跷。 一个人落水之后,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眼前这个玉涵纾是冒充的? “该死”玉涵纾脑子里一万遍“草”飘过,殷絮湘这句轻看似飘飘的话,却让她再度被怀疑了。 先是玉辞末,再是风临初,现在到了殷絮湘她们,以后不会连南宫傲他们都怀疑她吧? “你该不会真是冒充的吧?”玉滋娴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她就说这个贱人怎么变了一个样,一定是个冒牌货。 南宫若冷声问:“说,你到底是谁?谁叫你冒充玉涵纾的?” “我就说玉涵纾怎么变得这么嚣张跋扈呢,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她。”苏妍妍也说道。 被她们一一质问,玉涵纾一个头两个大,她最讨厌解释了,而且还是跟这几个无脑的公主小姐们解释。 玉涵纾反问:“我不是玉涵纾,那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南宫若,苏妍妍,玉滋娴齐声道。 殷絮湘没说话,笑里藏刀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玉涵纾”,今天都要借南宫若的手教训她,看得出国师对“玉涵纾”非比寻常,若“玉涵纾”真的出了什么事,想必国师定会问罪,她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让你们失望了,我就是玉涵纾,如假包换。”玉涵纾轻轻一笑,“我如果不是玉涵纾,陛下会看不出来吗?难道你们连他也敢质疑?” 就不信她们不怕南宫傲。 果然,除了殷絮湘,她们三人的脸色一变,“你别胡说。”南宫若怒道。 她怎么敢怀疑父皇,父皇是英明神武的皇帝,如果玉涵纾真是假冒的,父皇早就察觉,何必等到现在? 都怪殷絮湘,南宫若刚想骂殷絮湘,脑子突然一痛,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段时间要骂殷絮湘头就很痛? 呵,殷絮湘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南宫若,你也不过如此。 “公主,你怎么了?”苏妍妍瞧见南宫若的脸色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玉滋娴也是一脸担忧,只有玉涵纾和殷絮湘始终淡淡的。 “本公主没事。”南宫若干脆坐到凳子上,今天叫玉涵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苏妍妍和玉滋娴顿时松了一口气,五公主没事就好。 “玉大小姐,这张嘴真是伶牙俐齿。”殷絮湘直视她,眼里是浓浓的讽刺。 “过奖了,我自然是比不得殷小姐的巧言令色。”玉涵纾回以讽刺一笑,“你们找我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回去了。”转身就走。 她该回去跟风临初好好道歉,不该任意妄为不顾及他的名誉就搬到国师府。 “本公主要你离开国师府,只要你答应搬走,现在就让你回去。”南宫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玉涵纾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我若说不呢?” “啪” 南宫若把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杯盖摔到玉涵纾脚下,“不走?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间屋子。” 暗处保护玉涵纾的夜一和夜二无聊极了,几个女子为了主子争风吃醋。 夜一:无聊。 夜二:我也是。 夜一:主子还不如派我出去杀人,总好过在这里看她们争风吃醋。 夜二:我也是。 夜一: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夜二:应该会吧,像过家家一样。 玉涵纾继续抬脚往门口走,“就凭你们四个,还能把我怎么着?” 她们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平日里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还真不怕她们。 不对,怎么感觉头有点晕,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熏香,完了,中计了,玉涵纾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们竟然这么卑鄙。” 南宫若蔑视她,“本公主说过,若你识相点离开国师府,便可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间屋子,但你不识趣,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玉涵的面无表情道,“我若是在这里出了事,舅舅和外祖母定会狠狠的重罚你。” 南宫若冷笑,“本公主可没做什么,父皇和皇祖母有什么理由重罚本公主?” 苏妍妍和玉滋娴暗暗庆幸,还好不是她们惹的五公主,不然被收拾的一定是她们。 她们都不知道五公主还准备这一出,竟然用了“迷香”。 南宫若还算听话,她只是提点一二,她便乖乖照做了,殷絮湘轻笑。 该死的,竟然没留意南宫若会整这一出,“若我一个时辰还没回去,定会有人来寻我,你可要想好这么做的后果。”玉涵纾声音软绵绵的。 “你放心,本公主知道后宫中有千万种法子,即便本公主真对你做了什么,也绝不会让人看出来。”南宫若手上不知从哪里来的鞭子,很粗,打人肯定很疼。 玉涵纾暗骂道,竟然栽在南宫若的手上,真是丢人,尝试为自己解毒,却怎么都使不上劲,这香如此霸道。 第73章 迷魂香 夜一和夜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想到五公主竟然还会用“迷香”。 夜二:要不要出手? 夜一:先看看。 南宫若走到玉涵纾面前,高傲的看着她,“玉涵纾,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说过,挡我路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那么粗的鞭子竟然能甩的起来,鞭子“啪”的一声与地面碰撞发出很大的声响。 这样的南宫若让苏妍妍和玉滋娴很害怕,五公主的脸十分诡异,她们更没想到五公主竟然还会甩鞭子。 殷絮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公主,这一鞭子下去,玉大小姐这么瘦弱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殷絮湘“担忧的”对南宫若说道。 屋子里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了,苏妍妍和玉滋娴脚步一软,摔到了地上,只有殷絮湘和南宫若是站着。 殷絮湘走到南宫若身后,没有人注意到她宽大的衣袖里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她偷偷的转动手里的银针,南宫若的眼神变得很空洞,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杀了玉涵纾,本公主今日一定要杀了玉涵纾。” 玉涵纾虽然是软倒在了地上,却很震惊南宫若这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南宫若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死尸”。 “嘭” 殷絮湘假装摔在地上,呵,真没想到还有人在暗处保护玉涵纾,她若不假装也中了“迷香”,若此事追究起来,她恐也会受牵连,这个贱人,怎么到哪都有人护着? 苏妍妍和玉滋娴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殷絮湘也“中了”“迷香”倒下了,只有南宫若手拿鞭子站着。 夜一夜二:怎么回事?只有五公主站着了?这五公主有点不简单。 “南宫若,你怎么了?”玉涵纾艰难的看向南宫若,为什么她感觉南宫若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而且南宫若怎么拿得动鞭子,她力气竟然这么大? “啪”一道鞭子狠狠的甩在玉涵纾面前,差一点就甩到她的身上,这屋子真够大的,甩个鞭子绰绰有余。 好险,差一点就要皮开肉绽了,玉涵纾暗暗叫苦,南宫若听不到玉涵纾的话,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玉涵纾,杀了她,杀了她。” 又一道鞭子甩了下来,玉涵纾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玩完了,只不过这道鞭子落下来之际就被人拦下了,是夜一夜二,要是玉大小姐在他们脸皮子底下挨了这一鞭,他们定会被主子重罚。 哼,果然,殷絮湘讽刺一笑,玉涵纾真是好命,总是能躲过一劫。 是他们,玉涵纾松了口气,上次就是他们救了她,他们一直在她身边保护?那他们又是谁? “她好奇怪。”夜一冷着脸看南宫若,“好像被控制了。” “对。”夜二点头。 南宫若再次挥动鞭子,夜一徒手接住这一鞭,把鞭子拿了过来,顺便打晕她,这下玉涵纾彻底放心了。 “你们是谁?”玉涵纾勉强的站了起来,“谁派你们来?还是说你们一直都在保护我?” 夜一夜二没有解释,而是说:“玉大小姐,属下这便通知人来接你,今日之事绝不会那么简单,玉大小姐该向皇帝禀明一切。”话落,夜一便离开了。 “属下留下保护玉大小姐。”夜二恭敬的对玉涵纾说道。 玉涵纾恢复了点力气,“你们到底是谁啊?上次你们救了我,这次还是你们救了我,总要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吧?”这样不清不楚的,真苦恼。 夜二没说话,而是严肃的站在玉涵纾的身边,这个玉大小姐,一点武功都没有,还处处得罪人,身边的暗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还好主子有先见之明,不然她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半响,人来了,夜二也离开了。 玉涵纾只能看着夜二离开,“他们到底是谁?” 清泉冷着脸,抱着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湫娘和竹蕴,还有南宫若她们的婢女,南宫若吩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她们只能在前院等。 “小姐,你怎么了?”竹蕴急忙走到玉涵纾面前,“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哭了,又看着倒在地上的南宫若她们,吓了一跳。 “我没事。”玉涵纾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却落在南宫若身上,南宫若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都晕倒了?”湫娘看向玉涵纾,又看着晕在地上的几个人,再看看脚下摔坏的茶杯和鞭子。 祖宗啊,五公主在她这晕倒了,这可怎么得了?不对啊,怎么只有玉大小姐是醒着,“玉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只有你醒着?” 湫娘质疑的目光落到玉涵纾身上,玉涵纾气笑了,“想知道?等她们醒了自己问她们。”什么眼神?该不会误会是她动的手吧?那她可太冤了,是她们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 栀雨,小茗,小莹,小可各自扶着南宫若,苏妍妍,殷絮湘,玉滋娴起来,她们不知道殷絮湘并没有晕过去,而是装的,在玉涵纾看不到的地方,殷絮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玉涵纾现在很累,压根没注意到。 “玉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栀雨扶着南宫若,看着玉涵纾。 “我刚才已经说了,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醒了自己问她。” 怎么一个个都来问她,她才是受害者好吧,没看见她很累吗? “清泉,把那个炉子打开。”玉涵纾吩咐道。 清泉照做,打开炉子,只剩香灰了,不过他还是知道这“迷香”是什么,这香江湖上才有,这些贵女怎么会有? “这迷香很古怪。”清泉没告诉她是什么“迷香”。 “这香是你家公主带来的。”玉涵纾看向栀雨,“那鞭子也是她的。” 栀雨一脸震惊,公主怎么会有“迷香”,而且什么时候会用鞭子? 玉涵纾冷笑,“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找南宫若讨个说法。”又道,“清泉,竹蕴,送我回国师府。” “是。” “是,小姐。” “湫娘,这间屋子务必保留原样,不然本小姐唯你是问。”走之前,玉涵纾冷冷的吩咐。 “是。”湫娘心里叫苦,这都什么事,一开始找茬的四人晕了过去,被找茬的那个却是醒着。 “带你们家小姐各自回府吧,记得帮她们请个大夫。”玉涵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国师府。 “你怎么回事?”谢朝歌今日刚回了国师府,看到玉涵纾虚弱的样子,就一整个吃惊。 “谢公子,小姐中了迷香。”竹蕴扶着玉涵纾,“先别废话了,我要晕死了。”玉涵纾弱弱的说道。 竹蕴跟谢朝歌把玉涵纾扶到清阁,“我来给你看看。”谢朝歌给玉涵纾诊脉,一会儿,皱着眉头看她,“你中的迷香是迷魂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她身上刺了几下,玉涵纾感觉好多了。 “迷魂香?”玉涵纾扶了扶眉头。 谢朝歌走到案桌前提笔三两下写出药方,递给竹蕴,“拿着这张方子去抓药,然后煎药,再端来给她服用,半盏茶后,你家小姐就会恢复了。” “奴婢这就去。”竹蕴接过药方,都没来得及跟玉涵纾说退下,便匆匆的离开了。 屋内,只有玉涵纾和谢朝歌两人。 “迷魂香是千面阁所制。”谢朝歌坐在凳子上,郑重的说:“千面阁以炼毒制毒闻名于江湖,诡异非常,且实力深不可测,至今也无人得知阁主是谁。” 玉涵纾懵逼,“千面阁?” 这时,风临初走了进来,清泉抱着剑跟在后面。 “冰块脸,你怎么来了?”谢朝歌看向如谪仙一般的男子,风临初没理他,清泉拉开一张凳子,风临初坐了下来,坐的离玉涵纾不远不近。 风临初清冷的目光看向虚弱的玉涵纾,冷声道:“既知有诈,何必自讨苦吃。” 明知南宫若找她没安好心,还要冒险前去,若不是夜一夜二暗中保护她,她现在只怕半死不活了。 南宫傲派给她的暗卫竟然没有跟着暗中保护,真不知要他们有何用? 玉涵纾:“……” “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要骂我了。”玉涵纾哭兮兮的看向他。 他的心是铁做的吗?她差点就被鞭子打了,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她。 谢朝歌赶紧充当和事佬,“冰块脸,她都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了。” 风临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玉涵纾:“……” 谢朝歌:“……” “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中迷魂香?”谢朝歌对玉涵纾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一进去明月坊的后院就被南宫若她们左一言,右一语的砰击,那个香什么时候点燃的我都不知道。” 她也很困惑,到底那个迷魂香什么时候点燃的,也没见她们动手啊。 “啧啧,一个当朝的公主竟然会有迷魂香。”谢朝歌“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迷魂香是千面阁所制,南宫若竟然能搞到手,真是稀奇。 谢朝歌轻飘飘的解释:“迷魂香只是一种很轻的迷药,它对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人才能发挥作用,这好像是千面阁炼制失败的一种药物。” 他之所以这么惊讶,完全是因为一个公主竟然能拿到千面阁的药物。 “千面阁这么恐怖,南宫若怎么会跟千面阁有接触?”玉涵纾皱着眉头。 “你该不会惹到了千面阁吧?”谢朝歌似笑非笑地说道。 风临初只是冷冷的坐着。 玉涵纾都要哭了,“不会吧,我这么倒霉?” “千面阁在江湖中诡异非常,连我都不知道它的实力,相比于江隐门,墨阁,来影阁,千面阁要恐怖多了。”谢朝歌故意吓她,“要是这样,你就惨了。” 他前些日子回了来影阁,得知千面阁最近频繁在江湖上活动,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冰块脸让他调查玉涵纾被千面阁刺杀的一事,他连个屁都没查到。 “我听说几日前你曾被人刺杀?” “你是说千面阁?”玉涵纾回过神来,游湖的时候被一群人刺杀,然后又被黑衣女子刺杀,今天差点又被南宫若用鞭子抽,这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还有今天南宫若的眼神,很奇怪,空洞无神,像是被人控制住了。 “我可没说。”谢朝歌眼神落到她身上,又看向风临初,“冰块脸,你说是吧?” 风临初看都没看他一眼,“你有何看法?”问的是玉涵纾。 “我觉得今天南宫若的表现很奇怪,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竟然能挥动那么粗的鞭子,而且她拿鞭子的时候眼神很空洞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我还听说这段时间,南宫若的性子变得越发阴晴不定了,再结合她今天的异常,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一开始还以为南宫若因她住进国师府才变得易怒,暴躁,现在想想怕是没那么简单。 玉涵纾并没有把南宫若威胁她离开国师府的事情说出来,但殷絮湘的话却成了心里的芥蒂。 她真的没有考虑过风临初的感受,她是不是真的应该离开国师府? “明日进宫。”风临初沉声道。 夜一夜二回来传话之时,已告知他事情的原委,只是她说出来,难免有些些不同。 “进宫?”玉涵纾疑惑,“进宫干嘛?” “蠢。” 玉涵纾:“……” 谢朝歌一脸嫌弃,“你真是挺蠢的,你不是说南宫若很奇怪吗?不进宫怎么知道她哪里奇怪了?” 玉涵纾:“……” 对哦,她脑子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还有何事,明日再说。”看她强打起精神的样子,风临初冷言。 “还不走?”风临初见谢朝歌还打算待着这里,提醒道。 “走走走。”谢朝歌站了起来,“玉涵纾你先好好休息吧。” 玉涵纾走到床边,躺下,真是累,刚才还说了这么多话。没什么心情想这么多了,先睡觉吧。 “竹蕴怎么去了那么久?”玉涵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74章 不相信她 第二日,凤栖宫。 南宫傲,裴知笑坐在上首。 他们听说昨日南宫若出宫去了明月坊,出来的时候晕了过去,最后被栀雨扶着上了回宫马车,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便派人查了明月坊。 查到的结果就是南宫若,殷絮湘,苏妍妍,玉滋娴几人晕了过去,只有玉涵纾是醒着的,便觉得蹊跷,正要派人传话,结果玉涵纾就来了。 南宫傲看着玉涵纾,“涵儿,朕正要派人传你进宫,你就来了。” 玉涵纾身后跟着风临初和谢朝歌,还有清泉。 “给皇帝舅舅和皇后娘娘请安。”玉涵纾行礼。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风临初破天荒的作揖。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谢朝歌还不习惯见到他们要行礼。 南宫傲朗声道:“都免礼。” “国师和谢公子也来了!”南宫傲惊讶的说道,“来人,给涵儿,国师还有谢公子看座。” 很快,宫女和太监手脚麻利的给搬来了凳子。 裴知笑吩咐道:“夏枝,给玉小姐,国师,还有谢公子上茶。” “是。” 很快,玉涵纾他们面前出现了三杯茶。 “你们先下去。”南宫傲对一众宫女和太监吩咐道。 “奴婢告退。”“奴才告退。” “夏枝,你也下去吧,若五公主醒了,让她即刻来凤栖宫。”裴知笑说道,“是,娘娘,奴婢告退。”夏枝退了出去。 南宫傲慈爱的说:“涵儿,你进宫可是为了昨日的事而来?” “是,我来找五公主要个说法。”玉涵纾开门见山,“昨日五公主还有殷絮湘她们四人把我约到明月坊,不仅侮辱了我,五公主还想用鞭子抽我。” 玉涵纾连表姐都不喊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儿怎么会那么做?”裴知笑不可置信的看她。 风临初冷脸不言,清泉抱着剑站在他身后,谢朝歌悠闲的扇着扇子,像是在看戏。 玉涵纾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其中有没有误会,皇后娘娘大可等五公主来了,问一问便知。” 误会?哪有什么误会,鞭子就在清泉身上,说是误会的不过是为了维护南宫若罢了,也对,为人亲娘,自然是要包庇自己的女儿。 南宫傲一脸狐疑,“若儿从小娇生惯养,你说她要拿鞭子抽你,她怎么可能拿的动?而者,她若想抽你,你怎么不喊人救你,你是不是误会她了?” 玉涵纾讽刺一笑,南宫傲这是不相信她?在亲女儿面前什么都可能是“误会”,她这个侄女说的就是“谎话连篇”。 “我刚才已经说了,有没有误会等五公主来了自会清楚,陛下又何必急着为五公主开脱。”玉涵纾这次连舅舅都不喊了,冷漠疏离的喊他陛下。 南宫傲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连舅舅都不喊了,看来是真生气了,“涵儿,朕没有不相信你,凡事要讲究证据。” “陛下,这我就要说一句了,玉涵纾她也没必要吃饱了撑的污蔑五公主,”谢朝歌现在有些后悔救了南宫傲,他还以为南宫傲是个明理的皇帝,怎么到了亲女儿身上就偏袒起来了? “谢公子,朕不是这个意思。”南宫傲无奈的说道,“若儿平时是刁蛮任性了些,但她是个好孩子,不会不分轻重就对涵儿动手。” 风临初冷冷的质问:“依陛下之言,一切都是玉涵纾的过错?” 玉涵纾心里拔凉拔凉的,听到这句话,心里又暖暖的,他在为她说话,他相信她,他和谢朝歌是向着她的。 “国师,朕不是这个意思。”三年来,国师还从未这般质问过他。 玉涵纾追问:“那陛下是什么意思?”她一直以为就算玉辞珩和南宫幻凉不在了,至少还有一个疼她的舅舅,现在觉得讽刺,南宫傲不相信她。 “朕……”南宫傲不知作何解释。 裴知笑插不上话,不过却怎么也不相信南宫若会做出这样的事。 “陛下,娘娘,五公主来了。”夏枝带着南宫若还有栀雨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南宫若行礼,又对风临初说道:“见过国师。” “奴婢参见陛下,娘娘,国师。”栀雨跪下行礼。 “你们先起来吧。”南宫若道。 “谢父皇。”“谢陛下。” 南宫若随意的坐到一个凳子上,栀雨站在她身后。 南宫傲严肃的看着她,“若儿,昨日你带着殷絮湘她们去了明月坊,还把涵儿叫去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涵儿说你要用鞭子抽她,可有此事?” “为何最后你们都昏迷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给朕如实交代。” 南宫若刚坐下就被南宫傲严肃的样子吓到了,一脸委屈的说道:“父皇,你怎么可以这么质问我。” “若儿,没听见你父皇的话吗?发生了何事?”裴知笑也是一脸严肃。 玉涵纾没说话,她到看看南宫若怎么解释,还有她解释之后南宫傲和裴知笑会有什么反应? “不想朕质问你,就老实交代。” 南宫若要气死了,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脑子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做了什么蠢事她也只是记得一点点,其余的根本不知道,昨晚栀雨把事情同她说了。 说她用鞭子抽玉涵纾,她自己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会抽玉涵纾?而且鞭子哪来的? 南宫若都要哭了,“昨日我确实约了玉涵纾到明月坊,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说别的,拿鞭子抽她这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记得抽过玉涵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晕了过去。 “不记得不知道?”玉涵纾冷笑,“清泉,把东西拿出来。” “啪” 清泉把昨天那条南宫若用过的鞭子扔到地上,“这就是你昨天要抽我用的鞭子。”玉涵纾不冷不热的说道。 要抽,准确的说是抽了,只不过被拦住下了。 南宫若急忙说道:“这个鞭子这么粗,我怎么会拿的动。” 这段时间她脑子总是混乱,力气也变得大了很多,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那也说不定,但她不能承认,不然一定会被狠狠的责罚。 “涵儿,你说这条鞭子是若儿的,可有什么证据?”南宫傲眉头一皱。 玉涵纾彻底寒心,证据,证据,南宫傲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一直要证据,哪怕只是一点点信任。 “证据我没有,但我玉涵纾对天起誓,我绝不会冤枉她,至于她说的不记得不知道,那陛下就在她身上找原因,而不是一直找我要证据。” 这可把南宫傲给难住了,这人证没有,只有物证,他怎么定夺? “栀雨,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栀雨恭敬的说道:“回陛下,公主让奴婢在前院侯着,奴婢还有殷小姐她们的婢女都不曾靠近过后院,” “直到竹蕴收到消息说后院出事了,奴婢这才跟着她到后院,进到屋子后看到的就是公主和殷小姐她们晕了过去,只有玉大小姐是醒着。” 这几句话,又把矛头指向了玉涵纾,“是啊,就我醒着。”玉涵纾讽刺一笑,“难道陛下和皇后认为,是我想要对五公主她们不利?” “朕不是这个意思。”南宫傲已经不知道把这几个字说过多少遍了,“竹蕴又如何得知你出了事?” “如何?自然是五公主抽我的时候正好有人出手相救,他们又不便露面,只能通知竹蕴来接我。”玉涵纾想了一宿,一定是风临初派人暗中保护她,因为昨日是清泉和竹蕴一起来的。 “还有其他人证吗?”裴知笑看着玉涵纾,又看向南宫若,“若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玉涵纾冷冷的说道。 南宫若牵强的说道:“母后,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南宫傲沉声道:“既然没有人证,涵儿,你看此事要不就算了?” “不是说五公主昨日跟什么殷小姐她们一起吗?为什么不找她们来问话?”谢朝歌“啪”的收起折扇,挑眉道。 南宫傲怎么回事?京中不是都说他对玉涵纾比南宫若好吗?现在这点信任都不给玉涵纾,还想不了了之。 “清泉,把夜一夜二叫进来。”风临初眼中闪过怒气,冷声道。 “是。”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言。 一会儿,清泉身后跟着两个黑衣暗卫,玉涵纾了然,是他们,果然是风临初派来保护她的! “主子。”夜一夜二恭敬的对风临初说道。 风临初冷冷的说道:“昨日发生了何事,告诉他们。” “是。” 看到他们的身影,南宫若的脑子有点清醒了,下意识的说道:“是你们?” 夜一面前表情的说道:“属下是主子派去保护玉大小姐的暗卫,一直跟在玉大小姐身边,昨日五公主还有几位小姐约玉大小姐到明月坊问话,属下亲眼看见五公主拿着鞭子抽向玉大小姐。” “属下还察觉到屋子里点燃了迷香。”夜二补充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话已经说完了,风临初让他们下去。 “是,属下告退。”夜一夜二道。 “五公主刚才你说什么?”谢朝歌似笑非笑,他可没听错,南宫若刚才可是说了“是你们”三个字,说明她见过夜一夜二他们。 玉涵纾也看向南宫若,“五公主你刚才看到他们,怎么会那么惊讶?” “我没说什么。”南宫若抵死不承认,“就凭他们几句话怎么就能认定是我做的,而且还说什么迷香,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你在质疑本座?”风临初语气冷淡,却让南宫若吓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裴知笑急急的开口:“国师恕罪,若儿她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国师竟然会暗中派人保护涵儿,南宫傲若有所思。 南宫傲不忍看着女儿一脸苍白无力,害怕的样子,“国师恕罪,想必若儿昨日没睡好,说话有些胡言乱语,再者,她怎么可能会有迷香?” 风临初又冷声道:“陛下的意思是在质疑本座的手下冤枉五公主?” “国师放心,朕一定会给涵儿一个公道。”国师护着涵儿的心那么强烈。 “来人,即刻派人把殷絮湘苏妍妍玉滋娴给朕找来。”南宫傲对外喊道。 “是,陛下。”殿外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去了。 南宫傲严厉的看向南宫若,“若儿,你给朕老实交代,这条鞭子是不是你的,还有迷香是怎么回事?若有虚言,朕定不轻饶。” “父皇,我真的不记得也不知道。”南宫若哭着说。 风临初看向清泉,“清泉。” “这是属下从明月坊带回来的香灰。”清泉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昨日香炉里的香灰。 谢朝歌好心的接过话,“这个是迷魂香的香灰,而且是千面阁才有,且一旦沾染上根本洗不净,五公主身上的气味与这香灰的气味,很是相似呢。” 南宫傲和裴知笑脸色微变,若儿身上的气味他们也闻到了,确实与这香灰的气味一样,有些刺鼻浓郁。 南宫若脸色一白,她身上什么时候有这么浓郁的气味? 难道真是她做的?她真的要用鞭子抽玉涵纾?迷魂香真是她弄来的? “啪” 南宫傲怒气拍桌,“若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朕对你太失望了。” “嘭” 南宫若吓的跪了下来,“父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的不舒服,南宫若晕了过去。 “公主。” “若儿。” 栀雨和南宫傲裴知笑惊呼,裴知笑急忙走下来跟栀雨一起扶起南宫若,“先带若儿下去吧,找个太医给她看看。”南宫傲叹了口气。 玉涵纾无语,这就晕了?晕了就省事了是吧?就不用承担后果了? 谢朝歌也极其无语,故意的吧?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卑职叩见陛下。” 南宫傲看着他,“免礼。” 侍卫回禀:“卑职奉陛下的口谕去传话,殷家苏家丞相府的三位小姐皆以身体不适不便进宫为由,卑职未能将三位小姐带进宫。”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卑职告退。” 南宫傲看向玉涵纾,“涵儿,你看此事,是否容朕再调查调查?” 若儿晕了过去,殷絮湘,苏妍妍,玉滋娴又借口回避,这事闹大了也不好,有损皇家颜面。 堂堂公主竟然用鞭子抽亲表妹,还不知道哪弄来的迷魂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定会有损若儿的名声。 谢公子方才也说了,迷魂香来着千面阁,江湖上的千面阁,这可不是小事。 玉涵纾冷笑,“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陛下的决断与我无关。” 南宫傲眉头一皱,“涵儿,你怎么对朕这么生分,朕是舅舅啊。” “陛下没其他的事,臣女告退。”玉涵纾没理会他,便打算走,“对了,陛下派给我的暗卫,我全都不需要了。”她回去便让重霄和重景离开。 “朕不允,没有他们保护你,你让朕怎么放心?”南宫傲严厉的说道。 “这就不关陛下的事了。”玉涵纾一脸冷然,又对风临初说道,“我们走吧。” 风临初冷漠的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傲一眼,便走出了凤栖宫。 “你们等等本公子。”谢朝歌连忙跟上,他们胆子真肥,没看到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吗?他可不想留下遭殃。 这下,偌大的凤栖宫只有南宫傲一人,裴知笑送南宫若回昭华宫了,估计是要等着南宫若醒了再回来。 “来人。” “吱”殿门被推开。 “陛下,卑职在。” “给朕查查五公主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南宫傲严肃的吩咐。 他也听说若儿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还时常打骂宫女,她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会不会与这有关? 迷魂香?千面阁,江湖之物。 “卑职这就去办。” 第75章 风临初,谢谢你 走出宫的路上,玉涵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朝歌向来心直口快,实在看是受不了,“你有什么事就说,扭扭捏捏的本公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玉涵纾:“……”她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现在都全被谢朝歌给整没了。 风临初长身玉立的走在前面,好似没留意他们二人的动作。 “谢朝歌,你有没有发现南宫若有什么不对劲?”玉涵纾小声地说道。 南宫若说“不记得不知道”也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她身子骨怎么那么弱?这么不惊吓,还晕倒了? 迷魂香燃起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晕过去,是被夜一给打晕的,按理说她应该没什么事才对,她怎么一脸毫不知情? 难道南宫若眼神空洞,真的被人控制了,可控制她的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朝歌一脸傲娇的开口:“本公子才懒得施舍半点目光给她。” 言外之意就是,没注意。 玉涵纾严肃的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南宫若怎么会有迷魂香?而且那条鞭子又怎么来的?还有这段时间她的脾气怎么变得那么古怪? 谢朝歌调侃,“确实不简单,光是迷魂香这三个字就不简单。” 千面阁炼制的失败品。 宫门到了,风临初上了马车,谢朝歌突然说道:“本公子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就不回国师府了。”然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悠闲地走了。 他早已看出玉涵纾有话要对冰块脸说,这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模样。 玉涵纾:“……”这就走了,这不是很尴尬吗?只有她和风临初两人。 “还不上来?”风临初冷漠的声音传来,玉涵纾认命的上了马车,清泉驾着马车,马车开始缓缓行进。 玉涵纾一进来,就想缩进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一直派人保护她,她却只会给他添乱,还连累他的名声。 “你喜欢缩在角落里?”风临初冷冷的看她,那么大的位置不坐,偏要缩在角落里,那样蹲着才舒服? “我……”玉涵纾尴尬的坐到他旁边,“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索性豁出去,虽然有点“煽情”却是实话。 风临初侧头看她,不语,算她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要感谢他。 顶着巨大的压迫感,玉涵纾开始噼里啪啦的说道:“上次在茶楼我差点被一黑衣女子所杀,是你的手下救的我,还有昨日在明月坊后院我差点被南宫若的鞭子抽,也是你的手下救的我。” “我因为害怕无赖的住进了你的国师府,你没有责怪我任性妄为,也没有嫌弃我臭名昭着累及你的名声受损。” “今天你跟我进宫,我真的很感动,南宫傲不信任的态度让我寒心,在我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你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风临初,谢谢你!” 玉涵纾说完已经彻底不敢看他了,垂下来脑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想要以此来缓解这该死的尴尬。 沉默,诡异的沉默,玉涵纾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由的加快,马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玉涵纾偷偷的抬起头,看向风临初,正好对上他清冷的眼眸,心漏了一拍,“你,你别这么看我,然后不说话。”她说话都不利索了,尴尬的都能抠出两室一厅了。 风临初移开目光,清冷的眼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就在玉涵纾想要原地爆炸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派人保护你,是你的暗卫武功太差,能力不行,觉着碍眼。” 玉涵纾:“……”明明是担心她,可是他好毒舌。 “让你住进国师府,是看你还顺眼,再者,我从未在意名声。” 玉涵纾:“……”前半句更毒舌,后半句是为了让她不用内疚吗? “同你进宫,那是无聊之举,不必言谢。” 玉涵纾:“…………” 她说了那么多话,他就这么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打发了她,啊,她酝酿的情绪就这么被他给扼杀了。 玉涵纾假装轻松的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嗯。”风临初一脸了然。 玉涵纾趁机开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赖定你了。” “嗯?”风临初一脸疑惑。 “我刚才表现的那么恶劣,对他不敬,他肯定生我气了,我还说要把他派给我的暗卫送回去。” 这个他指的是南宫傲。 风临初薄唇轻言:“然后?” 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只是落水之后才跟南宫傲亲近的。 玉涵纾义愤填膺,“然后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他的态度让我很无语,除非他在三日内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一辈子都不理他。” “丞相府之所以没人敢动全是因为有他护着,我因为南宫若的事给他耍脸色,他肯定不会护着我了,那我不是间接什么都没有了吗?” 虽然是事实,但她不后悔。 “他不会与你计较这个,即便你态度再恶劣,他也一样会护着你。”风临初淡淡的说道。 因为,出于对玉辞珩和南宫幻凉的愧疚,还有你哥哥玉憬尘。 南宫傲有一个心结,便是玉辞珩和南宫幻凉。 他也许是在后悔当年不该答应玉辞珩和南宫幻凉去南旬小镇探查瘟疫,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因玉辞珩的关系,南宫傲才让玉辞末继续待在丞相府,让他享受丞相府的荣华富贵,也特赦玉滋娴玉滋悦能够进宫参加宴会的权利。 玉涵纾一脸茫然,“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可是皇帝,威严都被我挑衅了还能不计较?还不计前嫌的护着我?” “想知道?”风临初瞥了她一眼。 玉涵纾疯狂点头,“嗯嗯。” “回去问他。” 玉涵纾:“……”算了吧,她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南宫若真的很反常,我昨日看到她拿鞭子抽我的时候眼神空洞无神,像傀儡一样。” “而且你想啊,她一个公主怎么会有千面阁的迷魂香?顺着这条线索去想,是不是就很奇怪了?” 玉涵纾越想越不对劲。 风临初眉头紧锁,“眼神空洞?仔细说来。” 这让他想起与祭司交手的那晚,清泉他们也有相似症状。 玉涵纾三两句把昨日南宫若的情况讲了一遍。 “她可能被下蛊了。”风临初得出结论,“也许是千面阁所为。” “不会吧,她怎么会成为千面阁的目标?”玉涵纾觉得十分离谱,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的蛊毒也是千面阁所下?” 这个他指的还是南宫傲。 “不是吧?他们什么时候惹上了千面阁?”这名字听着就不友好。 “若是,你当如何?”风临初问。 南宫傲中蛊一事,不是千面阁,而是祭司所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玉涵纾答:“这么说吧,南宫若也是我表姐,如果她真的被下蛊了,肯定要治好她。” 风临初提醒,“她昨日拿鞭子抽你。” 玉涵纾一脸大义,“那也是她被下蛊所致,我暂且原谅她吧。” 这回有她出手的机会了吧?她这身医术该发挥作用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玉涵纾小心翼翼的开口。 沉默……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玉涵纾认真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派人暗中保护的我?” 风临初看着她,不语。 “……好吧,下一个问题。”玉涵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真的不在意我这么丑的脸,每天都在你面前晃?” 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他这样的绝色美男。 风临初面无表情。 “……好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玉涵纾丝毫不气馁,“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风临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怎么能无聊啊,这可关乎她追他的计划。 玉涵纾又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风临初黑着脸,她话怎么这么多? “你喜不喜欢南宫若?” “蠢。”风临初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问问嘛。”玉涵纾碰了一鼻子灰,不过确很高兴,他不喜欢南宫若,那她就放心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南宫若爱慕风临初,她不在意,是假的。 半响,风临初说出了一句不符合他形象的话,“真是为你的脑子堪忧。” 玉涵纾:“?” 玉涵纾:“???” 他说什么?他竟然会说这句话,最重要的是,他骂她智商低。 “主子,国师府到了。”清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马车也缓缓停下。 风临初修长的手挑起帘子,清泉打开了马车的门,风临初走了出来,走进气派十足的国师府,清泉抬脚跟上,丝毫没有顾及后面的玉涵纾。 玉涵纾:“……”不等她,她真是被嫌弃的彻底,认命的走出马车,门口已经没了他二人的身影。 “行吧。”玉涵纾慢悠悠的走进去,“竹蕴和崔柠语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崔柠语自从上次在茶楼听到各种八卦后,就每天都会去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玉涵纾不太放心她,便让竹蕴跟着她,现在竹蕴待在崔柠语身边的时间都要比玉涵纾多了。 玉涵纾一边走一边拿起腰间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是南宫傲送给她的,她每天都带着。 今天南宫傲的反应让她很不是滋味,虽然理解他偏袒南宫若,可是她还是很心寒,南宫傲不信任她。 南宫若还说她抢走了她父皇幕后的宠爱,今天这场面,她是抢走了的样子吗? “以后就不戴了。”玉涵纾嘀咕,又从怀中拿出一块比手中玉佩还要好的玉佩,这是洛姐姐送她的,她也是每天都戴着,玉佩上有一个“洛”字,“洛姐姐,你现在回家了吗?”玉涵纾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洛姐姐,她或许根本没有机会接近风临初,还认识了谢朝歌这个朋友。 …… 夜晚,殷府。 “小姐,昨日你在明月坊受惊了,这两日早点歇息吧。”小莹看向案桌前的紫衣女子。 殷絮湘头也没抬,“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奴婢告退。”小莹退了出去。 在殷府当差,主人不问便不可多言,无论什么事只能照做。 殷絮湘的画工了得,笔下的丹青已然完成,这样的画,她已经画了不下百张,画上还都是同一个人。 “任何人都不能觊觎你,谁敢觊觎就得死。”殷絮湘痴痴的摸着画中人的脸,“她们都是草包,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 南宫若那个草包,真是没用,不过她也不指望南宫若能干什么。 这么对她,只是为了报复她平日里对她趾高气昂,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敢觊觎他。 南宫若,苏妍妍都是草包。 她不出手她们永远看不出来,那这盘“棋”就只能毫无波澜的落子,没点意思,所以她让南宫若当了第一颗“棋子”。 今日南宫傲派人来传话,她都懒得理,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进宫,压根没把南宫傲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若不是现在还不能动他,她才懒得客气。 她在她们身上动了手脚,苏妍妍和玉滋娴压根不会对昨日南宫若反常的事有印象,也不会记得“迷魂香”的存在。 她们只“知道”南宫若找玉涵纾问话,而她也料定玉涵纾定会进宫告状。 南宫傲这个皇帝顾及皇家颜面,自然不会大张旗鼓的查“迷魂香”一事。 她自然假装不知发生了何事,所有的矛头只会指向南宫若这个蠢货。 别以为她不知道玉滋娴那个贱人也爱慕他,真是碍眼。玉滋娴给她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什么,殷絮湘眼底涌现疯狂的恨意,“玉涵纾,南宫若的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若你不识抬举,便只有死。”稍稍用力便把手中的毛笔给折断了,殷絮湘面无表情的把笔扔到地上。 谁也不知“南黎第一才女”殷絮湘,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也不知她怎样的深不可测。 拿起桌上的字条,殷絮湘执起另一支毛笔,三两下写到“你可用”岩殇”。” 信上是“师姐,我想要慢慢折磨一人,但我身上的毒药太过猛烈容易致命,不好玩,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殷絮湘把毛笔放到一边,拿起纸条卷起来,又把窗户外笼子里的信鸽放出来,信鸽听话的飞到她面前,殷絮湘把纸条绑在鸽子的腿上,“去吧。”信鸽听到主人吩咐便带着纸条飞走了。 与师妹时常通信,信鸽早已轻车熟路,看着窗外的夜色,殷絮湘眼底的情绪令人琢磨不透。 师妹的心肠也是相当歹毒呢,不愧是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弟。 第76章 蛊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半夜,昭华宫。 玉涵纾和谢朝歌避开皇宫的守卫,轻而易举的进了南宫若的寝宫。 南宫若因玉涵纾一事,被南宫傲责罚,勒令她在昭华宫内反省三月,其实是变相的给她养病,太医说她受了风寒,南宫傲也是心疼她,暂时不对她追究“迷魂香”和“鞭子”怎么来的。 寝殿内燃着烛火和昏黄的灯盏,南宫若极不安稳的睡在床上,眉头紧锁,还冒冷汗,好像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谢朝歌,快给她把脉。”玉涵纾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知道了。”谢朝歌不情不愿的把手伸出来,顿了顿,又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盖在南宫若的手上,这才给她诊脉。 他还是很有分寸的,皇帝的女儿多娇贵,他可碰不起也不想碰。 玉涵纾假装给南宫若盖被子,偷偷碰她的手,她也来看看南宫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风临初说的一样中蛊了? 玉涵纾眼神里闪过一丝暗光,还真是,南宫若真的中蛊了,怪不得她这段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 “她中蛊了。”谢朝歌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把手帕收起来。 这一个两个的捅了什么窝,父女俩都被下了蛊,得罪了什么人吧? “我们先走吧,免得被人发现。”玉涵纾帮南宫若把被子盖好。 谢朝歌点头,他第一次像“采花贼”一样半夜三更溜进女子的寝殿,这都是眼前的女人出的馊主意,还有冰块脸。 冰块脸以身份不便为由,忽悠他跟玉涵纾一起溜进皇宫,这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 这样有失身份的事,他绝不会再做第二次,不然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谢朝歌和玉涵纾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谢朝歌以医术闻名于江湖,武功虽比不上风临初和洛清芜,但他武功也是不差的能悄无声息的把玉涵纾带进皇宫,也能浑然不觉的把她带出去。 …… 国师府门口。 “我靠,你的轻功真是太绝了,要是我也会就好了!”到了地面,玉涵纾还沉浸在飞行的快乐中。 听到这话,谢朝歌傲娇了,“那是!本公子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好。” “难道你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看把他给得意的,玉涵纾挑眉问道。 “咳”谢朝歌清咳,“那倒不是,轻功第一的,恐怕只有一人。”故意卖了个关子,成功勾起玉涵纾的好奇心。 “是谁啊?我能不能拜他为师?”既然风临初说学武起步太晚,那轻功应该可以吧,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可以逃跑! “想知道?”谢朝歌故作高深。 玉涵纾白了他一眼,“废话。” “洛傲娇。”谢朝歌幽幽道,“她的轻功可是比冰块脸还厉害呢。” 冰块脸的武功他若任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但论起轻功洛傲娇任第二,绝对没有人敢任第一。他们师兄妹可是隐洺仙人的徒弟。一个是入室弟子,一个是关门弟子。 “哇,洛姐姐那么厉害!”玉涵纾一脸崇拜,她知道洛姐姐的武功很高强,却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好久没见到洛姐姐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不知道。反正不会像你这样。”谢朝歌一脸嫌弃,“不会像你这样大半夜偷溜进别人的寝宫。” “……你也一样啊。”玉涵纾反驳。 谢朝歌一脸幽怨,“本公子是被逼的,是被你和冰块脸压榨的。” “行吧,你说了算。”谢朝歌执拗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她才不计较那么多。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国师府。 书房。 “南宫若真的中了蛊。”谢朝歌耸耸肩,又无语的说道:“这父女俩怎么搞的,一个两个都中了蛊?” 风临初淡漠不语,中蛊?南宫傲和南宫若,南宫一族?皇族? “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千面阁?”玉涵纾一脸凝重,先是舅舅,后是南宫若,她怕后面还有别的人。 “南宫若身上的蛊毒比南宫傲的轻,我猜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下的。”谢朝歌道。 南宫若身上那种蛊只能导致她精神错乱,性情大变,还有记忆缺失,并不会致命。 离醉身上的蛊毒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严重的,因为被下蛊的时间最长,至少五年以上。除非下蛊之人拿出解药,不然不可能治的好,随时可能会丧命。 南宫傲的蛊毒在离醉那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南宫若的蛊毒就更不用说了,施几针就行了。 谢朝歌继续说道:“给南宫若下蛊的人应该没想过要她命,或许只是想控制她,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玉涵纾惊道:“你是说傀儡?” “对。”谢朝歌点头。 玉涵纾有些担忧,“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背后有一个很大的阴谋。” “千面阁。”一直沉默的风临初,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玉涵纾不明所以,谢朝歌嘴角一滞,千面阁不是刺杀过玉涵纾吗?会不会因为她是南宫傲的侄女? 风临初薄唇轻启:“上次刺杀你的黑衣女子正是千面阁所派。” 玉涵纾:“……”什么玩意?她早就被人盯上了? “你啥时候惹上千面阁的人了?”谢朝歌上下打量她,“该不会是你舅舅的原因吧?” 玉涵纾也是一脸苦恼,“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他侄女,如果千面阁要下手不是要从最亲的儿子女儿先下手吗?” “除了南宫若不是还有太子二皇子三公主四皇子六公主七皇子……怎么就轮到我了?” “这可说不定,传闻中南黎帝对侄女比女儿儿子还亲,什么疼爱都给了她。”谢朝歌似笑非笑地说道。 “……传闻不可信。”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眼神望向风临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千面阁刺杀,上次那个女子的眼神那么凌厉,肯定会再次下手,这样就算了,游湖的时候还有一伙人刺杀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她现在高危啊。 他们刺杀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给南宫傲和南宫若下蛊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下次会不会给她也下蛊?玉涵纾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要完蛋了。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夜一夜二会暗中保护你。”风临初淡淡地说道,又看向谢朝歌,“你明日随我进宫。” 谢朝歌一脸懵逼,“为什么?”他讨厌处处要行礼的皇宫,一点自由都没有,他一点都不想去。 风临初冷冷的看他。“好吧,我知道了。”又要他给南宫若解毒了是吧?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玉涵纾不解的看向二人,“没什么,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谢朝歌像泄了气的皮球。 玉涵纾很不服气,“什么玩意?我怎么就帮不上忙了?” “你能解蛊吗?”谢朝歌一脸鄙视。 “我,自然是不能。”玉涵纾强忍住,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会医术,不然就解释不清楚了,真是苦逼。 “那不就结了,你还是待在国师府吧,这京城里没有哪比这还安全的地方。” “不行,我明天也要进宫。”玉涵纾一脸严肃,她要看南宫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南宫若这几日不是一直跟殷絮湘她们在待一起吗? 说不定她们身上也有问题。 “既如此,明日便一同进宫吧。”风临初语气很淡,“不早了,去歇息吧。” 话落。 “好勒,你们也早点睡,我先走了。”玉涵纾打着哈欠快速的出了书房,她早就困了。 “我也去睡了,困死了。”谢朝歌也出了书房。 风临初依旧坐在案桌前,一动不动,蛊毒出现的倒是越来越频繁了。 …… 第二日,皇宫。 南宫傲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莫公公在外通传:“陛下,国师来了。” “请国师进来。”南宫傲道。 风临初缓步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袭白衣,五官俊美,眉眼清冷,气质清冷如谪仙,南宫傲看着他,“国师来了,请坐。”又对外喊道:“来人上茶。” 风临初淡漠的坐下。 莫公公端着茶进来,放在了风临初的面前,“国师请用茶。” 南宫傲摆手,“你先下去吧,朕和国师有事相商。” “奴才告退。”莫公公退了出去。 “国师有事要与朕说?”南宫傲琢磨不透他,他特赦国师不用上朝,国师也鲜少进宫,不知今日怎么主动进宫了。 “臣今日来是为五公主一事。”风临初语气淡漠,“五公主中了蛊。” “若儿怎会中蛊?”南宫傲脸色一变,莫非若儿这段时日性情大变与此有关,可这太匪夷所思了。 蛊可不是小事,而是禁忌。 “这便要问五公主了。”风临初面无表情,“听闻五公主性情大变,陛下不觉此事有蹊跷?” “朕查过此事,并未查到什么端倪,只当她是一时难以接受国师大人对涵儿的特别,才导致的心情不悦。”南宫傲把心里的想法道出,女儿的心思他一直都明白,只是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更何况若儿爱慕之人还是国师。 “臣对五公主无意。”风临初不冷不热的说道,“五公主既已及笄,陛下当早做打算。” 南宫若是南宫傲唯一的嫡公主,身份尊贵,若是不早日做打算,只怕会出现联姻的悲剧。 百年来没有国与国联姻,不代表今日不会有人开先河。 东御那样强大一国,还不是曾向西芜提出联姻。东御打的是什么主意,看上的并不是百里心悠这个公主,而是这个公主身后的势力。 西芜弱小,容易掌控,有利于东御行事。 至于为何不选南黎和北傲,南黎与东御,两国谁也不让谁,联姻自然是行不通。而北傲,独孤弘嫡出的女儿安清公主已出嫁,东御恐怕也瞧不上庶出的公主或是亲王的郡主吧,价值不大。 北傲如今的太子独孤禹寒二十,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年纪,北傲的立场也不明,若是北傲向南黎提出联姻一事,到时南宫傲定会为此苦恼。 若独孤禹寒真的提出联姻,那联姻对象只会是嫡出的南宫若,不会是南宫皎和南宫恬亦或亲王的郡主。 南宫傲长叹一声,“国师的意思朕明白,只是若儿对国师执念颇深。” 国师不仅是他的臣子,也是他信任的人,他说话也不忌讳了。 “谢朝歌与玉涵纾已前往昭华宫为五公主解毒,陛下应当暗查此事。”风临初转移话题,为什么说暗查,蛊毒在江湖乃至皇宫皆是禁忌。 上次南宫傲中蛊,他早已猜出是祭司所为,只是证据不足,不便透露给南宫傲和南宫暄,只能作罢。 倘若把真相告诉南宫傲,只怕南黎与东御表面上的和谐便会打破。 “多谢国师提点,朕知道该如何做了。”南宫傲一脸严肃。 上次他昏迷恐怕与“蛊”脱不了干系,国师与暄儿不让他知道,是怕他龙颜大怒,殃及无辜吧。 他昏迷一事,暄儿调查了那么久,也没有什么线索,他已猜到此事蹊跷。 “若儿的身子会没事吧?”南宫傲还是很担忧,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无事,发现尚早,只需施针即可。” “五公主对玉涵纾挥鞭子用迷香一事,陛下当秉公处理。”风临初语气冷冷的。 南宫傲接过话:“国师有所不知,朕已命若儿在昭华宫反省三月,罚俸半年,且半年之内不得踏出皇宫半步。” 这样的惩罚对若儿来说已经很重了,从小到大他还未责罚过她,就连皇后都说他太过严厉了。 若不重罚,怕会令涵儿寒心,也会对不起死去的阿珩和凉儿,他没有能力找到尘儿,定不能再让涵儿伤心了。 母后在慈宁宫每天吃斋念佛,他也有意瞒下此事,不然母后知道定会气他偏袒若儿,在母后的心里涵儿比他这个儿子还重要,母后最疼的也是涵儿。 “陛下当日的态度,似乎对玉涵纾无半点信任。” 风临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南宫傲再次愧疚起来,他当日出于震惊,一直要涵儿拿出证据,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她一定是寒心了。 南宫傲无奈的说道:“当日的事,是朕考虑不周,忽略了涵儿的感受,朕定会好好的跟她赔不是。” 国师很偏袒涵儿,一直在为她说话,他还从未见过国师像今日这般为谁说过话,还是特意进宫找他说此事。 “臣要说的,已说完,臣告退。”风临初淡漠的起身,直接出了御书房,没理会南宫傲什么反应,也不在意对皇帝的大不敬之罪。 “国师还是国师。”看着淡漠的背影,南宫傲见惯不惯,继续批阅奏折,顿了顿,喊道:“千应。” “属下在。” 一道身影出现在殿内。 南宫傲沉声道:“暗查宫中所有人的进出记录,特别是五公主身边的人,有任何可疑之处即刻禀告朕,另外,给朕查明月坊和千面阁。” “属下这就去办。”千应又消失了。 帝王的身边都有暗卫,武功和能力也是最强的,千应一直暗中保护南宫傲,听他的差遣。 第77章 你还真是圣母 昭华宫外。 谢朝歌无聊的把玩折扇,南宫若一直说自己没病,不让他施针,要不是玉涵纾不让他走,他才懒得在这里热脸贴冷屁股。 他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殿内,南宫若屏退了所有人,让所有人离昭华宫几丈远。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南宫若怒气的看向玉涵纾,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被父皇罚禁闭三月,还不让出宫,罚俸就罢了,反正她也不缺银子,但是不能出昭华宫和皇宫,她就很烦躁。 “你和殷絮湘走的这么亲近,你会不知道她的底细?”玉涵纾不在意南宫若的怒气,慢慢的喝茶,她只是问问而已,哪知南宫若反应这么大。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殷絮湘有问题,便脱口而出了。 南宫若冷笑,“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底细,她有什么底细你难道不知道?第一才女,殷家嫡女,还是你没有怀疑对象,什么都能怀疑?” 她的脑子很痛,尤其是玉涵纾提到殷絮湘的名字,脑子里就像有虫子在爬,让她越发烦躁。 玉涵纾把茶杯放下,继续说道:“你脸色不太好,真的不要谢朝歌给你看看?” 明明那么痛苦,却还要强撑,都不知道南宫若在害怕什么。 “不必,本公主只是感染了风寒。”南宫若寒着脸,“本公主告诉你,这事还没完,你害我被关禁闭,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至于你说殷絮湘的底细,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她一个小女子能干什么?你就是对她有偏见。” 她记忆里都是殷絮湘对她的好,见不得玉涵纾怀疑殷絮湘。 “我对她有偏见?”玉涵纾嘴角一抽,“明明是她一直看我不顺眼。” “玉涵纾你真是胆大妄为,从前仗着父皇的宠爱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更是仗着国师的偏袒越发的放肆。” 南宫若只要一想到玉涵纾得了风临初的青睐,怒气更甚。 要不是玉涵纾的出现,国师根本就不会对谁例外,为什么偏偏是玉涵纾? 玉涵纾淡淡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不下数次,不是只有你爱慕他。” “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个,而是你真的生病了,必须要让谢朝歌给你看看。” “啪” 南宫若怒气拍桌,冷漠说道:“你闭嘴,我告诉你,我没病,你休要再胡言乱语,你是觉得仗着父皇和国师的偏袒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你不是说我要你抽吗?不管上次是怎么回事,我都很后悔,没能把你抽到皮开肉绽。” “现在我就要把你掐死。”南宫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掐住玉涵纾的脖子,玉涵纾反应过来后,连忙拍打她,南宫若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你,你,放手,快,放手……”玉涵纾艰难的说道,她真的没想到南宫若会突然发疯,殿内又没有人,若是喊人,众人一进来看到这个画面,南宫若的名声定然会受损。 “放手?玉涵纾这可是你亲自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南宫傲诡异一笑,加重手上的力道,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像个十足的恶人。 “嘭” 南宫若突然晕了过去,玉涵纾狼狈的摔到地上,“咳咳咳”脖子都被掐红了,差点就要把阎王殿报到了。 “真是差点就嗝屁了。”玉涵纾摸着自己的脖子,看向晕过去的南宫若,“力气这么大,还说拿不起鞭子。” 玉涵纾缓了好一会,才把南宫若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探上她的脉搏,无奈的说道:“又被控制了。” 到底是谁在操控南宫若?看来这个蛊要赶紧解了,不然南宫若会彻底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变成无意识的傀儡。 玉涵纾走到殿外,对几丈远的人喊道:“谢朝歌,快点进来。” 栀雨和一众宫女也站的离昭华宫几丈远的距离,听见玉涵纾的话,齐齐回头,连忙小跑过来,问道:“玉大小姐,公主呢?”眼神一直往殿里瞧,被玉涵纾挡住了,“她风寒突然加重晕了过去,我现在让谢朝歌过来替她诊脉。” “公主晕倒了,奴婢进去看看。”栀雨就要闯进去,再次被玉涵纾拦下。 “你进去有什么用?谢朝歌是神医他自然能治你家公主,你有时间还不如去御膳房煮点粥给你家公主,等她醒了,端过来给她吃。” “可是,奴婢……”栀雨还是很犹豫,公主晕倒了,她哪里有心情煮粥? “玉涵纾,怎么回事?”谢朝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快点去,本小姐的话,你敢不听?”玉涵纾严肃的看着栀雨,又对谢朝歌道:“我们进去吧。”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栀雨无奈走了,而一众宫女因南宫若刚才的命令,丝毫不敢靠近昭华宫半步。 殿门被关上了,玉涵纾和谢朝歌走向南宫若,“你脖子怎么回事?”谢朝歌皱眉问,“她刚才被控制了,差点掐死我。”玉涵纾无奈的说道。 谢朝歌严肃的看着她,“你刚才为什么不喊救命?” 虽然他们离的很远,但是她大声的喊应该也是能听到了,她是蠢吗? 玉涵纾干笑道:“我若是喊救命,你们一进来看见她狰狞的模样,指不定要怎么议论她,她是公主,为人高傲怎么受的了“杀人”的闲言碎语。” 谢朝歌讽刺一笑,“你真是圣母,都要被掐死了,还为她着想。”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赶紧为她解蛊,不然下次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玉涵纾很是尴尬。 “哼。”谢朝歌冷哼,粗鲁的从怀中掏出上次那块布盖在南宫若的手上,“气息紊乱,精神恍惚,记忆错乱。”十二个字道出了南宫若如今的症状。 “再这么下去,不变成傀儡,也会变成疯子。”谢朝歌又补充道。 “……” 在玉涵纾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形容此刻心情的时候,谢朝歌掏出银针三两下在南宫若的头上,身上点了几下,玉涵纾惊讶的看到南宫若的脸色好看多了。 “你不愧是神医!”玉涵纾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本公子神医的名号从来都不是白叫的。”谢朝歌一脸傲娇。 谢朝歌不紧不慢的说道:“给她下蛊的人,当初也是银针注入,从她脉象来看,当时那人还用迷香。” 不然也不会导致她精神错乱。 玉涵纾一脸凝重,“这么阴险,皇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难道是南宫若在宫外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这样的想法也不无可能,南宫若那么张扬,得罪的人应该不少。 这件事太奇怪了,看来她要去殷府拜访一下殷絮湘了,她跟南宫若走的最近,发生过什么事她一定知道。 南宫若虽然做事张扬,但怎么说都是她表姐,不能让她就这么被人陷害了。 谢朝歌看着她,“这么跟你说吧,蛊毒解了之后她不会有记忆,她会忘记被下蛊后发生的一切。” “你不会从她口中知道什么。” “……” 她还想等南宫若醒了之后问她,现在是没什么希望了。 “看来下蛊之人早已料到这一切,知道有人会替南宫若解蛊。” 谢朝歌把布收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拿出一颗,点了南宫若的穴道给她服下,“这是雪颜,可助眠。” “一觉醒来,她就会恢复了。” 玉涵纾突然想到风临初当时给她服的是雪莲丹,“雪颜,雪莲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谢朝歌解释道:“没有关系,雪莲丹稀有,只有隐洺仙人才能练出此药,现在隐洺仙人已死,世上再也没有了。” “我的雪颜只是一种助眠的药,对了,你怎么知道雪莲丹?” 玉涵纾犹如雷劈,她好像知道了什么重大的讯息?难道风临初是隐洺仙人的徒弟? 对了,她记得传闻中的隐洺仙人收了两名徒弟,应该就是风临初和洛姐姐。 “上次我在东御受伤的时候,风临初给我服的就是雪莲丹。” 谢朝歌:“……”冰块脸啊冰块脸,那么珍贵的药,你竟然就这么给她用了。只有他不知道是吧? 他就说玉涵纾怎么好的这么快,原来是雪莲丹的功效。 原来她那么早就入了你的眼。 “谢朝歌,我问你一个问题。”玉涵纾严肃的说道。 “什么问题?”谢朝歌挑眉。 “风临初和洛姐姐就是隐洺仙人的徒弟是吗?” 洛姐姐就是为了江隐门被灭门一事而来的吧? 谢朝歌嘴角一滞,玉涵纾的脑回路还真是奇特,顺着雪莲丹都能猜到冰块脸和洛傲娇是隐洺仙人的徒弟。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他可不敢多说什么。 “没什么事,就走吧。”谢朝歌已经不想再待在皇宫了,要他救人还不如让他去杀人。 玉涵纾点头,走之前对睡着的南宫若说道:“好好休息吧,睡醒了就都过去了,我晚点再来看你。” “啧啧啧,你还真是圣母。”谢朝歌调侃,南宫若都要掐死她了,还这么好心。 玉涵纾和谢朝歌推门出来,看见栀雨端着热腾腾的粥过来,“玉大小姐,谢公子。” “你进去守着吧,等她睡醒再给她吃。”玉涵纾说道。 “奴婢知道了。”栀雨应道,然后端着粥进了内殿。 谢朝歌和玉涵纾一同出了宫,玉涵纾心事重重的。 “玉涵纾,你怎么搞的?治好了南宫若你还这么丧?”谢朝歌说道。 “我发现我对风临初一点都不了解。”玉涵纾闷闷的说道。 谢朝歌看着她,“与其在这里伤春悲秋还不如直接回去问他。” “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他吧。” 第78章 她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桥上。 人来人往,人们路过桥边的时候都会往玉涵纾和殷絮湘站的地方望去,只因画面太诡异,一个“鬼见愁”,一个美人胚子,怎么看都很违和。 “殷絮湘,你找我有什么事?” 玉涵纾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跟谢朝歌要回国师府的,不曾想回府的路上碰到了殷絮湘。 殷絮湘淡淡地说道:“玉大小姐,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 小莹和谢朝歌站在不远处。 玉涵纾冷漠的看她,“我跟你还没有那么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殷絮湘竟然主动找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五公主怎么样了?”殷絮湘一脸关心,“五公主被关了禁闭,我很担心她,但我又不能随时进宫,我没办法知道她的情况,只能问玉大小姐你。” 要是她没猜错,南宫若已经解了蛊,谢朝歌不愧是神医,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这颗“棋子”还没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她自然不能那么轻易的就弃了。 玉涵纾似笑非笑,“你那么关心她,自己进宫看看不就知道了?”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比起苏妍妍坏的明显,殷絮湘的心机应该更深沉更可怕。 怕是个蛇蝎美人吧? “玉大小姐可能耳朵不太好使,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不能随时进宫。”殷絮湘看着湖面,眼神阴晦。 “既然这样,恕我不能相告。”玉涵纾才懒得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都说南宫若与你关系最为亲近,那天在明月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她还未进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迷魂香又是怎么来的? 殷絮湘看着她,“我有点被玉大小姐给问糊涂了。” “当时,我也是被五公主叫去的明月坊,玉大小姐不去问五公主却来问我,这我该怎么回答你?” “而且,玉大小姐说的迷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玉涵纾的脑子也不是很笨嘛,竟然能怀疑到她身上。这只能说明苏妍妍和玉滋娴她们真的太蠢了,玉涵纾都懒得怀疑到她们身上。 玉涵纾挑眉问道:“噢,你不知道?你不是跟南宫若走的最近吗?她有什么计划没告诉你?” “玉大小姐,真是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五公主什么计划,若玉大小姐不相信我,进宫问五公主便知。” “既然这样,没事了,我先走了。”玉涵纾不想再跟殷絮湘虚与委婉了,真的累,“演戏”真的累。殷絮湘的演技真的好,那么厌恶她,还能“装”的这么好。 殷絮湘笑笑不说话,玉涵纾,我早晚要对付你,让你先快意几天吧。 玉涵纾走远了,小莹走了过来,“小姐,你还要去陵安寺上香,天色不早了,该早去早回了。” 殷絮湘点头,“嗯,走吧。” 她每年都会去陵安寺上香。 小莹一脸疑惑,“小姐,你怎么会找玉大小姐那样的人说话?”话里都是对玉涵纾的嫌弃。 “没什么,她跟传闻中不太一样。” 小莹讽刺的说道:“依奴婢看,玉大小姐就是脸皮厚。” “她脸皮厚,轻而易举的就……”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后面的话殷絮湘没再说,“走吧,去陵安寺。” 陵安寺是上京的一座寺庙,香火鼎盛,每天都有很多客人,达官显贵,皇室宗亲,平民商贾等不计其数,求财,求姻缘,求功名……听说很灵。 第79章 我听不懂,风临初我听不懂 国师府。 “你是隐洺仙人的徒弟吗?” 玉涵纾看着一身气质卓然的风临初,不管怎么看,他都是那么完美。 风临初没说话,继续处理手中的奏折,这份奏折是玄王弹劾江御史结党营私的奏书,被他劫了下来。 玄王为人傲慢清高,在朝中树敌颇多,所奏内容皆是无稽之谈。 江御史是继玉丞相后难得的贤臣,他自然不会让忠贤之辈无故受冤。 更何况他一向厌恶昏庸之辈。 见他半天不说话,玉涵纾有些郁闷了,“到底是不是啊?” 她在大街小巷听到各种传言,把隐洺仙人传的神乎其神,也听闻隐洺仙人此生只收过两个徒弟,无人知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 但今日听到谢朝歌说,雪莲丹除了隐洺仙人有,再没有人能炼,如今隐洺仙人已故,能有雪莲丹的只有他的徒弟了,也就是风临初和洛清芜。 当初在游船上,崔柠语曾跟她讲过江隐门被灭门一事,听着觉得恐怖,如今猜到风临初是隐洺仙人的徒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知道朋友的家被灭门,自己不知如何安慰。 江隐门在东御的蔺圩城与北傲的孤洛城之间,风临初和洛姐姐一定是因为江隐门的事才会出现在东御。 风临初从奏折上抬起头,清冷的眉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确实让他惊讶,她竟然能猜到他是师父的徒弟。 “你觉得是,那便是。”风临初也没想过隐瞒,既然她问了,便说吧。 风临初抬脚走出书房,玉涵纾在后面跟上,心里五味杂陈,江隐门被灭门,他当时该多有痛……而她,那时候什么都不是, 只见他走到水缸旁,拿起一个水瓢杳了一瓢水,抬脚走回书房,走到案桌前给那盘君子兰浇水,他动作很小心,生怕浇多了会把君子兰养坏,玉涵纾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他很喜欢君子吧,那么温柔又有耐心。 风临初把水瓢放到案桌上,回头看着玉涵纾,“你还有何事想问?” 难得见她这般安静,不过脸上又写满了疑问。 “额,我,我……”玉涵纾被他这么看着有点不知所措,故作轻松道:“我听到雪莲丹就猜到你是隐洺仙人的徒弟,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当初的脑子真是不够用,竹蕴当初就告诉她是风临初给她服了雪莲丹,偏偏在今天看见谢朝歌拿出“雪颜”才联想到雪莲丹,唉,这脑子。 而且谢朝歌说雪莲丹极其珍贵,他当时就这么给了她,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他,虽然这个谢来的太迟了点。 风临初语气淡淡:“不算太笨。” “这算是你第一次夸我了?”玉涵纾眉眼弯弯,他说话还是这么毒舌。 “江隐门……”玉涵纾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又跑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风临初语气淡漠,“没了。” “对不起。”玉涵纾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竟往他伤口上撒了盐。 虽然他平时冷冷的,谁又知道他背后的情绪,师父没了,他一定很痛苦。 风临初冷漠的说道:“玉涵纾,你不算太笨,但有些事,不该多问。” 他生气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多了解你。”玉涵纾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完已经不敢看他了,羞愧的低下头。 “呵” 风临初轻笑,如诗如画的俊颜看着她,“了解我?了解什么?” 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他的心机与城府?了解他有什么目的? “……我。”玉涵纾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开口。 “玉涵纾,你是他的侄女,他是皇帝。”风临初的话让她莫名其妙。 “他是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玉涵纾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风临初淡淡的看着,“你是他的侄女,身份尊贵,不该想的不要想。”这句话重重的打在玉涵纾的心上,他这是告诉她,要绝了对他不该有的心思吗? 玉涵纾气笑了,“什么是我不该想的?你倒是说说看。” 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还要说这句话,难道他不知道她会难过吗? 不管南宫若和殷絮湘甚至全京城的人怎么说,她都不会在意,可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她很想哭,很委屈。 风临初语气微冷,“我习惯了孑然一身,你能听懂我的意思。” 他不该对玉涵纾有任何怜悯之心,她毕竟是南宫傲的侄女,只要是四国皇族的人,他都不该怜悯。 “我听不懂,风临初我听不懂。”玉涵纾眼眶红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你,想要走进你的世界,我不想再看到你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 “我可以不在乎任何的非议,可是你的任何情绪,我都记在心上。” 玉涵纾说完就跑了出去,她不能在他面前哭,她现在这样已经够丑了,不想让他看到更丑的自己。 门口的清泉,内心:玉大小姐竟然哭了,他没看错吧? 看着跑出去的身影,风临初的心被狠狠揪住了,第一次有一个人对他说,不想看到你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 从三岁起,父亲母亲因蛊毒离世,他就跟着师父在江隐门学武,就习惯了一个人,现在听到这句话,他不知该作何,她就像太阳温暖了他,可是,他跟她终究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可以在南宫傲的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大小姐,有皇帝和太后的宠爱,而他,背负的太多,终是他配不上她,甚至将来还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风临初,你不能心软。 他对玉涵纾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的立场注定他们不会有未来。 亭子里,玉涵纾坐在地上,用衣袖捂着自己的脸,小声地抽泣。 不管他们再怎么说她配不上风临初,她都没有在意,但他的一句话,好像她的坚持都是一场笑话。 “玉涵纾?”谢朝歌的声音传了进来,他也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你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他其实想问,你怎么哭了,只是说不出口,即使她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到了。 不是一回来就往冰块脸的书房去了吗?这是跟冰块脸吵架了? 玉涵纾从衣袖上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怎么哪哪都有谢朝歌,她只是想自己待一会,她这么狼狈被他看见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笑话她。 “你别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可不懂怜香惜玉,还有你先从地上起来。”谢朝歌别扭的说道。 玉涵纾起来坐到石凳上,谢朝歌坐在她旁边,两人谁也没开口说活。 谢朝歌还是先出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你跟冰块脸吵架了?” 沉默…… 气氛很是尴尬。 “没有。”玉涵纾声音闷闷的。 她跟他吵架都算不上吧。 “没有,那你怎么还哭鼻子了?”谢朝歌调侃她,“我认识的玉涵纾,平时可不会哭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跟冰块脸吵架才怪。 “哎呀,我只是很想不通。” 谢朝歌问:“什么想不通?” 玉涵纾幽幽的说道:“我一开始只是问他是不是隐洺仙人的徒弟,他间接承认了,然后他就说我是舅舅的侄女,身份尊贵,不该想的不要想太多。” 她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这么说,皇帝的侄女也不影响她喜欢他,为什么他要那么说,让她断了对他的念想的意思。 隐洺仙人的徒弟完全影响不到他,为什么他要突然那么说,还有扯到舅舅,这又是什么逻辑? 谢朝歌嘴角一僵,南宫傲是玉涵纾的舅舅,正因为南宫傲是皇帝,冰块脸才会说出这些话,他知道冰块脸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 谢朝歌轻笑道:“呵呵,也许是你提到冰块脸的师父,他心情不好才会那么说吧,你不要多想。” 当初冰块脸就不该让她靠近的,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明明有意却要假装无情,这就是感情,真是折磨人。 “是这样吗?”玉涵纾一脸狐疑,“若是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提到隐洺仙人的,是我让他想起了伤心事。” 谢朝歌尴尬的说道:“你不必自责,你也不是故意的。” 他知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是别的原因,但他不能告诉玉涵纾。 这件事除了他和洛傲娇还有洛族,和已故的隐洺仙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他要守口如瓶。 谢朝歌试探性道:“其实吧,冰块脸冷冷的,还没有人情味,且很无趣,你何必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呢?” 趁现在把这萌芽扼杀在摇篮中,免得日后玉涵纾知道真相更痛苦。 玉涵纾冷肃道:“不,我并不觉得浪费时间,我自己的时间我很清楚,而且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我心悦你,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谢朝歌一身冷汗,玉涵纾执着的性子真不是件好事,“那你就没有想过,他此生不打算娶妻吗?” 他就不信这句话不能打击她。 这个恶人他愿意做,至少为了冰块脸不要让他为了儿女私情而意气用事。 也不能让任何因素,动摇他一直以来的计划。 “他不娶妻?那我就娶他,让他嫁我,我也是很乐意的。” 谢朝歌:“……”这是什么惊悚的话,这么恐怖,想让冰块脸入赘不成?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危险。 “咳”谢朝歌轻咳,“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奇妙,但是千万不要到他面前说,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其实他一直知道玉涵纾是个好姑娘,执着,勇敢,只是跟冰块脸始终不是一路人,因为她是皇帝的侄女,跟皇族沾边的,都不适合冰块脸。 “我是认真的。”玉涵纾一脸严肃。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毕竟冰块脸的魅力那么大,很少有女子不喜欢。”谢朝歌干笑道,除了洛傲娇。 玉涵纾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我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他的外表,后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再后来我时常看到他一个人,觉得他很孤独,就想要走进他的世界,至少在他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陪他。” 不想让谢朝歌误会她因为风临初的美色而接近的风临初。 谢朝歌一脸震惊,玉涵纾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她对冰块脸早就动心了? “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我说的话,你认真的想想。”谢朝歌连忙站起来,飞快的出了亭子。 他一直以为玉涵纾看上的都是冰块脸的美色,现在这些话震惊到他了。 玉涵纾独自坐在亭子里,风吹起浅蓝色外袍,墨发也随风飘动,额前细碎的发丝稍稍遮住她的眼眸,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 书房里,谢朝歌严肃的看着风临初,“我方才在外面跟玉涵纾说了好多话,她对你是认真了,而且还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 风临初没有说话,淡定的拿起君子兰掉落的叶子放在一旁。 叶子掉了。 谢朝歌差点跳脚,“你倒是说句话啊,现在该怎么办,虽然她是一个好姑娘,但她……” “她什么?”风临初瞥了他一眼。 “……她是跟皇族沾边的人,她舅舅是皇帝。”谢朝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定要他说出来。 “嗯。”风临初面无表情。 皇族…… “……没了?你就这反应?”谢朝歌无语。 风临初语气淡淡,“我知道。” 当初芜儿把她带到“水天一色”还跟她做起了朋友,也是他默认的。 在东御之时对她百般纵容,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雪莲丹也是他亲手给的她。 再到如今让她住进国师府也有一半是出于私心,是在保护她。 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为他心乱了,不知何时心乱了,乱的他措手不及。 “你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玉涵纾一直在他眼前晃,这个问题很严肃,他担心会乱了计划。 风临初语气很淡,“不知。” 他已经说了重话,想必她这几日都不会来找他了。 谢朝歌无奈道:“算了,我先出去走走,你自己想想吧。” 出去的时候,谢朝歌还很贴心的把门给他关上,清泉在门外守着。 风临初静静的坐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第80章 玉初痕 丞相府,君雪阁。 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浓郁的药香味遍满整间屋子。 玉初痕手持一本书坐在案桌前,一袭竹青色锦衣,身形清瘦,五官分明却面色苍白,容貌俊逸,姿态尽显雅致。 半晌,玉初痕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药碗,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把药喝完,把碗放到一旁,继续拿起书。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争吵声。 玉滋悦埋怨道:“姐姐,上次父亲就说过不要去惹玉涵纾,你怎么还跟五公主她们一起找她的麻烦?” “五公主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女儿,殷絮湘苏妍妍也有殷家苏家护着,我们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不知轻重?” 苏妍妍的父亲是礼部尚书。 殷絮湘的父亲是兵部尚书。 玉滋娴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出了事自然由我自己担着。” “再说,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陛下也没责罚我,只罚五公主禁足。” “而且我什么都没干,是五公主要玉涵纾下跪并且侮辱她,我只是跟着说了几句话而已又没对她动手。” 她完全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只知道晕了过去被小可带回府。 玉滋悦提醒道:“你最近跟五公主走那么近,眼下她又被禁足了,以后你还是和五公主她们少来往吧。” “知道了。”玉滋娴冷哼,脸色很不好的走了,她最讨厌被人教训。 “姐姐的脾气总是这样。”玉滋悦喃喃自语,也离开了。 玉初痕忍不住皱眉,这两个妹妹没一个省心的,特别是玉滋娴,整天就知道找玉涵纾的麻烦。 “公子,你的身子骨不好,看书的时间不宜过长。”雾石走了进来。 “不妨事。”玉初痕淡淡地说。 雾石看着他,“听说神医还在国师府,若能请他来医治公子……” “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玉初痕拿着手里的书,面色苍白。 丞相府是大伯的,他们一家只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可父亲仍不知满足,图谋不轨的想要霸占丞相府的一切,若当年没有大伯和长公主的垂怜,他们一家哪有如今的安生之所。 可父亲不懂知恩图报,还屡次想要弄死玉涵纾,更是巴不得大哥(玉憬尘)死在外面。 他不喜与父亲来往,只因父亲贪婪成性,他因有这样的父亲而为耻。 “咳咳咳”玉初痕猛的咳嗽,雾石着急的看着他,“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无碍。”玉初痕摆手,“你先下去吧。” “小的告退。”雾石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到国师府求见神医。 国师府外。 雾石怎么求见都无用,守卫还是一脸冷漠的回绝,“赶紧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谢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大哥,求你通融通融,小的找神医真有要事。”雾石跪了下来。 因风临初喜静,当初造国师府的时候特意选了僻静的地建,不然百姓看到一个人跪在这里,不得议论纷纷。 “滚滚滚。”守卫一忍着怒火,要不是国师大人吩咐过不得乱用武力,他早就把眼前这个人给轰走了。 “我说你怎么还耍起了无赖?”守卫二看着比较温和些。 第一次有人在国师府面前胡来,在京城谁不敬畏国师府,哪有人敢在这撒野,这人真是不知死活,太过放肆。 “怎么回事?” 玉涵纾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心情不好想出府走走,谁知碰到眼前一幕。 “玉大小姐。”守卫一恭敬的看着她,“这是玉初痕公子身边的下人,是来找谢公子的。” 既然国师大人对玉大小姐如此特别,还让她住进了国师府,且她跟谢公子关系极好,那他也没有理由给她耍脸色,虽然她那张脸确实让人瘆得慌。 玉初痕? “你叫什么名字?”玉涵纾问道。 雾石还跪在地上,“回大小姐,小的雾石。” 在上京,所有人都默认丞相府只有玉涵纾一个小姐,所以雾石才这么叫。 若是让公子知道他私自做主来找谢公子,定会责罚他。 玉涵纾看着他,“你先起来吧。”又道,“你找谢朝歌是为了给你家公子看病的?” 玉初痕跟云惜烟一样,从小活在药罐子里,也很令人心疼。 “是的。”雾石从地上站起来。 玉涵纾想了想,既然云惜烟的身子她能治,那么玉初痕的身子她一定也可以,不如随他回府看望玉初痕,再给他把脉。 这医术就说是去东御的那段日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世外高人所授。 “谢朝歌现在没时间见你。”玉涵纾淡淡地说道,“好久没见二哥了,正巧你来了,我随你去看望他。” 玉憬尘比玉初痕早出生十天,玉涵纾喊玉初痕二哥也是没有问题的。即便她讨厌辞末他们,对玉初痕却讨厌不起来。 谢朝歌估计被她那番话吓到了,现在还在跟风临初“商量对策”吧。 “这……”雾石一脸为难,“大小姐,实不相瞒,小的来国师府并没有告诉公子,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这要是带大小姐回去,公子那只怕不好交代。” 玉涵纾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碍事,你就说你出府采买,正巧碰上了我,是我硬要跟着你的。” 反正她现在心情也不好,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风临初,索性就回丞相府待一会吧,顺便看看玉初痕。 上次的及笄礼,他还派人送来了贺礼,她一直都没有当面跟他说声谢谢呢! 雾石着急的问道:“大小姐,那你能请神医为公子看病吗?” 既然大小姐是神医的朋友,那么她一定可以把神医请来给公子看病。 玉涵纾点点头,“可以,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方便见你,改天吧。” “现在先带我去看看二哥。” 玉初痕的君雪阁,跟她的玉纾阁一个北一个南,平时压根见不到他。 “谢谢大小姐。”雾石一脸激动,虽然现在请不到神医,但是大小姐已经答应了,那公子的病就有希望了。 “大小姐请随我来。”雾石带着玉涵纾走了,守卫看到这一幕,对了视一眼,玉大小姐除了丑点,其实还挺不错的。 路上,玉涵纾对雾石说,“你对二哥很好。” “大小姐言重了,雾石这条命是公子救的,要是没有公子当年的一饭之恩,小的早就死在路边了。” “原来如此,你倒是懂得感恩。”玉涵纾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国师府三个字就令人敬畏,他竟然不怕被打贸然的跪在国师府门前求见谢朝歌。 他确实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第81章 二哥,许久未见 玉涵纾踏进君雪阁就闻到一股药香味,心下了然,看来玉初痕确实跟云惜烟一样,常年“泡在”罐子里。 “公子,大小姐来看你了。”雾石唤玉初痕。 玉初痕听到雾石的话,眉头一皱,她这么来了,放下手里的书从屋内出来,看到玉涵纾那张“标志性”的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玉涵纾跟他先打了招呼:“二哥,许久未见!” 玉初痕一袭竹青色锦衣,身形清瘦,五官分明却面色苍白,容貌俊逸,果然又一个人美男子,还是个弱美男,玉涵纾在心里暗暗说道。 “许久未见,涵儿妹妹!”玉初痕客套的说道,又对雾石说:“去沏茶来。” “是,公子。”雾石退了出去。 玉初痕看着她,“涵儿妹妹请进来坐。”随后先走回了屋里。 这位二哥还挺高冷,玉涵纾耸耸肩跟他走进屋子,坐在他的对面,“二哥,不会怪我不请自己来吧?” “是这样的,雾石出府采买,正巧被我碰上了,是我偏要跟他回来的,还望二哥莫要见怪!” “二哥上次送我的及笄礼物,我还没能当面跟你说声谢谢呢!” “原来是这样!”玉初痕了然,顿了顿说道:“不必言谢,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能喜欢便好。” 玉涵纾惊讶的看向一旁的兵书,“二哥,你对行军打仗感兴趣?” “闲来无聊,用来打发时间的。”玉初痕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即便他有这个心也无力,他的身子骨连重点的东西都拿不动,又怎么能得动兵器,更何况这病弱的身子也没资格入军营。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玉涵纾把书中的内容读了出来,又对他说,“二哥,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若是可以医好玉初痕,或许他能够完成心愿。 “把脉?”玉初痕一脸严肃,“涵儿妹妹,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可没听说她会医术。 就知道他不信,玉涵纾解释道:“我不是去东御待了一段时间吗?我在那里遇到了世外高人并得了他的亲传,跟他学了医术,我觉得我可以的。” 世外高人? 呵呵,系统算是世外高人吗? 玉初痕面露难色,“十七年来,我看过的大夫不下少数,皆无人能治,你只学了一段时间,这……” 这时,雾石端着热腾腾的茶走了进来,“公子,茶泡好了。”他并没有听到玉涵纾跟玉初痕刚才的对话。 “放这吧,你先下去。”玉初痕道。 “小的告退。”雾石虽然很是疑惑他们在聊什么,却还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二哥,你就让我试试嘛?”玉涵纾接过玉初痕递过来的茶,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他也算是她明目张胆看的第一个“病人”,怎么都要他同意才是。 她跟玉初痕平时都不见面,不知怎么的,却觉得他很是亲切。 可能是“玉涵纾”原本的情感吧? 好像他们小时候都是一起玩的,还有她亲哥哥玉憬尘。 不知道离醉现在怎么样了? 玉初痕抿了一口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然后伸出左手,“看吧。” 他平时都不咳嗽,就是很累,浑身无劲,拿不起重东西,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只能给他开一些药来调理。 在大夫眼里就是一种怪病。 “好勒。”玉涵纾赶紧探上他的脉搏,专注的样子让玉初痕不由的失笑,小丫头,还挺认真。 玉涵纾严肃的看着他,“二哥,我说句实话,你的体内的气息很紊乱,从你的脉象来看,你应该从娘胎里就开始中毒了,而且还是很诡异的毒。” 从玉初痕的脉象来看他中了一种名叫“无望”的毒,根据系统传输的记载,这种毒不会使人致命,只会让中毒者无力,精神状态极差,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希望”,比平常人虚弱无力。 要想解此毒恐怕有些难,必须要找到一味名叫“醉月草”的药引。 “醉月草”生长在极寒之地,也就是北傲才有。 “醉月草”极其珍贵,一百年才开一株,而且这只是传说,估计也没有人见过。 四过建立至今不过一百年多一点。按时间推算“醉月草”早没了。 下一株还要等到几十年后才能长出来,到那时玉初痕估计早就不在了。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 “中毒?”玉初痕一脸茫然,“你说的是真的?” 难道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中毒了? 玉涵纾叹了口气,让人相信的感觉好难啊,“当然是真的,我的医术可是世外高人所授,平常的大夫是看不出来的。” “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找谢朝歌来为你诊脉,你便知道我所说的不假了。” 玉初痕拧眉道:“若我从娘胎里带毒出生,那母亲怎么会没事?” “毒已经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她自然没事。” 这个二哥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过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古静眉会被下“无望”,难道她得罪过什么人? “二哥,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玉涵纾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中的毒叫做“无望”,在江湖上早已销声匿迹,它的解药也很难炼制,需要一种叫做“醉月草”药引加上我配制的药方,但是“醉月草”一百年才开一株,罕见非常。” 怪不得那些大夫没有查出病因,一大部分也可能是因为“无望”很罕见。 还有就是它会营造一种假象,就是中毒者天生“体弱多病”。 听她说的如此清晰,玉初痕有点相信她了,声音有些悲凉的说道:“谢谢你今日告诉我这些,既然解药难找,那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 玉涵纾一脸激动,“怎么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我查出你的病因,就要想办法治好你!” ““醉月草”是难找但是不代表就找不到啊,它生长在极寒之地,北傲就是极寒之地,或许那里可以找到。” 玉初痕一脸淡漠,“不必折腾了。”他不想浪费她的时间,而且他也没有资格让她为自己操心,在她被父亲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出手解围,现在又有什么理由让她为自己折腾。 看出了他眼底的情绪,玉涵纾轻声道:“二哥,你不要觉得这是折腾,我虽不喜小叔他们四个,但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把对他们的厌恶,强加到你身上。” “这些年我虽然过的并不好,但是这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自责。” 还有一点她没说,就是及笄礼他送的玉步摇,弥补了玉憬尘没能参加她及笄礼的遗憾。 玉初痕也是哥哥啊! “涵儿妹妹,是我父亲对不住你。”玉初痕眼神一暗,原来她都懂,只是没有跟他们计较。 玉涵纾再次说道:“二哥,你不必代他向我道歉,这跟你没有关系。” “我先回玉纾阁了,今日之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会医术的事。” “大夫开的药你不要再喝了,我回去写个方子,晚点给你送过来,你就喝我开的方子,先调整一阵子。” 等她寻到“醉月草”才能根治。 玉涵纾站了起来,“你先好生歇着,我这几日都会待在玉纾阁,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说完就走出了君雪阁。 这些天她还是躲着风临初吧,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玉初痕看着走远的身影,心里一暖,小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只不过如今懂事的却让人心疼了。 大哥,你到底身在何处?涵儿妹妹她很想你,或许她把他当了大哥吧。 这小丫头竟然还会医术…… 第82章 她回了丞相府 “主子,玉大小姐回了丞相府。”清泉把消息汇报给风临初。 风临初没说话,静默的样子让清泉琢磨不透。 他可是看见玉大小姐哭着出了书房,而主子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这么看来,主子彻底厌恶玉大小姐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风临初语气很淡,冷冷清清的,好像玉涵纾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属下告退。”清泉退了出去,什么情况这是?主子的心思真难猜。 书房内,只有风临初一人,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懂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 “玉涵纾,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哥哥失踪了,现在竟然跑来缠着我哥哥。” 一道怒骂声打破玉纾阁的宁静。 玉涵纾皱着眉头打开房门,玉滋娴又来找事了,而且说话那么难听。 玉滋娴带着小可怒气冲冲的来到玉涵纾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玉涵纾,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哥哥失踪了,现在竟然敢缠着我哥。” 她一回到芙蓉阁就听到玉涵纾回了丞相府,而且直接去了哥哥的君雪阁,哥哥对她们一向疏远,凭什么玉涵纾能够与哥哥待那么久,她真是妒忌的很,这个贱人,什么都要跟她抢。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她例外,国师是这样,哥哥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玉涵纾这么好?为什么? “小姐……”小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玉滋娴的衣袖,小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憬尘公子可是一种禁忌。 玉滋娴才不管小可什么意思,对她吼道:“你干嘛?找死啊?”小可不敢再吱声,只能委屈的站着。 玉涵纾本就心情不好,现在又听到玉滋娴这么说,脸色难看的说道:“玉滋娴,你最好小心点说话,平时不跟你计较,你还真当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哥哥的生死轮不到你来言论。” “你哥哥为什么不愿与你亲近你想过吗?因为你太过虚伪了。” 离醉就是玉憬尘,她哥哥没死,她不许玉滋娴这么说他。 “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还是进宫告状?” 玉滋娴不知怎么的,胆子大了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平时一点都不像。 小可则是一脸慌张的看着她,小姐怎么能这么说,要是涵纾小姐真的进宫告状,小姐一定会被责罚的。 玉涵纾有点惊讶,玉滋娴的性子怎么变了?竟然不怕她真的“进宫告状”。 难道是因为上次明月坊的事?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与你吵架,我玉纾阁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跟风临初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心情本来就很差,她真的不想跟玉滋娴在这里说什么。 玉滋娴开口闭口就是“贱人”,她得研究个药,让她一骂人全身就痒的那种。 “玉涵纾,你也不怎么样嘛,除了依靠宫里那两位,你什么都不是。”玉滋娴讽刺道,“这破地方我还真不稀罕来,你最好离我哥哥远点,别把霉运传到他身上,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 玉滋娴把话放下就高傲的走了,小可赶紧跟上她。 “这是来给我下马威来了?”玉涵纾嘴角微抽,把门给关上。 屋里。 “玉滋娴好像不记得明月坊那天的事了?不然她怎么只字不提?”玉涵纾坐在凳子上回想刚才玉滋娴的反应。 “按理说,南宫若中蛊所以才不记得明月坊的事,难道玉滋娴也中蛊了?还有殷絮湘也说自己不记得,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算了。”玉涵纾揉了揉眉心,事情好复杂,再加上她心绪不宁的,根本想不了什么事,还是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再写药方然后再拿去给玉憬尘。 暗处的离醉,方才听见玉涵纾说“我哥哥的生死轮不到你来言论”他竟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一丝感动,就像是被亲人维护的感动。 第83章 感到很亲近 申时。 玉涵纾睡醒后坐在院子里。 “小姐,你是不是跟国师大人吵架了?”听说玉涵纾回了丞相府,竹蕴和崔柠语听到消息后也跟着回来了。 玉涵纾一脸尴尬,有这么明显吗?不过还是没打算跟她说实话,“没有啊,我只是回来住几天,一直住在他那里想想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想着,现在离开了国师府,她面临的危险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更要紧的是离他又远了。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黑衣女子的下落,千面阁也没有什么线索,总而言之,她现在真的很糟糕。 竹蕴顿时松了一口气,“没吵架就好,我还以为小姐跟国师大人吵架了,才回的丞相府。” 小姐厚着脸皮住到了国师府,在外人看来国师大人是护着小姐的。这么一来,小姐的靠山除了陛下,还有国师大人,平日里欺负小姐的人也就不敢太造次了。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柠语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玉涵纾看了看竹蕴身后并没有崔柠语,便问道。 竹蕴解释道:“我与崔小姐回到府上的时候,正巧碰上顾妈妈出去采买,崔小姐又跟着顾妈妈出门了。” 玉涵纾眉头皱了皱,“顾妈妈那么大年纪了,采买的事,以后交给其他人去做就可以了。” “我平时也是这么跟顾妈妈说的,但顾妈妈说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她也闲不住。”竹蕴再次解释道。 “那便由着她吧。”玉涵纾无奈一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弄点吃的吧!” 竹蕴应道:“小姐,我这就去。”然后就往厨房那边走去。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玉涵纾抬头望向门边,原来是玉初痕。 “二哥!”玉涵纾先喊道,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嗯。”玉初痕语气淡淡,动作自然的坐在她的对面。 玉涵纾也坐回了凳子上,拿起茶壶给玉初痕倒茶,“二哥,请喝茶!” 她发现这声二哥叫的越发顺口了,也不知道是哪种情绪,反正就是很亲近,她想,以前她和他的关系也不错吧,不然这亲近感哪里来。 玉初痕接过茶,抿了一口,说道:“这茶还不错!”然后他把茶杯放下,看着她,“我听说娴儿来找你麻烦了?” “我们女儿家家的,难免会发生碰撞,斗嘴也是在所难免的。”玉涵纾淡定的说道,难道他是因为这事来找她的?她怎么不知道他在意这些事了?玉滋娴找她麻烦也不是一两天了。 玉初痕说道:“她被父亲和母亲娇纵过了头,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玉涵纾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会管这些事了?” 难道是因为今日她帮他诊脉的事?所以来还人情了? 玉初痕有些尴尬,没有接话。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雾石说娴儿来找她,他便来玉纾阁了。 玉涵纾了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方子,每天一副,喝上三个月便可调理好你的身子,等我寻到“醉月草”再为你入药你便可以痊愈了。” 玉初痕接过,字迹很清晰,看的出她是一笔一画写出来的,“谢谢!”他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她什么都不缺,他只能跟她说这句没用的谢谢。 “客气了!”玉涵纾摆手,“这个药方只能你我二人知道。”她在提醒他,就连他最为亲近的雾石也不能说。 “明白!”玉初痕把方子收进怀中。心里很是纠结,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她。 玉涵纾托腮,“二哥,小时候我们是不是一起玩过?” 她脑海里只记得一点点,不清晰,也许她不是“她”吧,但她又觉得陌生的熟悉。 玉初痕点头,“嗯。” 她落水后醒来,应该忘记了以前的事。 小时候大伯和长公主还在世,他和大哥,涵儿三个人会一起玩,他身子弱,有时候走不动路了,大哥和涵儿就会停下来跟陪他慢慢走,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只是她九岁那年大伯和长公主意外离世,她跟他也疏远了起来,后来他身子也越来越弱,就没再想别的事了。 “怪不得我对二哥感到很亲近!”玉涵纾若有所思的说道。 玉初痕看着她,“若是大哥回来了,定然也会为你高兴的!”她的性子变得开朗了,而且还学会了医术! “当然!”离醉就是玉憬尘嘛!只是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记起来的,到时候就可以团聚了! 他身上的蛊毒她一定要帮他找到解药。 玉初痕和玉涵纾在院子里聊了大约半个时辰,直到竹蕴过来说可以吃饭了玉初痕才离开,玉涵纾叫他一起用了饭再走,他推辞了。 晚上。 玉涵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知道是下午睡得太多了,还是“突然”不适应“自己家”的床了,反正就是很清醒。 实在睡不着,玉涵纾坐了起来,挑开帷幔,屋内的琉璃灯发出淡淡的光,放在窗边的夜明珠也发出微微白光,屋子很大,却只有玉涵纾一个人,单薄的身子坐在床上,显得有些孤寂。 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守着,玉涵纾让竹蕴回房睡觉了。 玉涵纾披了件外衣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抬头望着天空,看到今晚的夜色极美,弯月高悬于夜幕中,满天繁星璀璨,偶尔有一缕淡淡的云层飘过,如梦似幻。 玉涵纾淡淡的把视线收回来,如此宁静祥和的夜晚,为什么她的心思有些浮躁? 默默的把窗户关上,玉涵纾看着夜明珠发呆,这颗夜明珠好像是玉憬尘送给“她”的,随着剧情的发展,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她”原来的记忆。 “离醉,你现在在哪里?”玉涵纾呢喃出声,自从上次在东御知道离醉被祭司带走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他现在是不是又被祭司折磨了?他身上的蛊毒发作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 玉涵纾脸上是浓浓的担忧,她不知道怎么找到离醉,系统只是“传话的”压根就不给她“开外挂”。 玉涵纾把手从夜明珠上收了回来,叹了一声走回床上,今夜注定无眠了。 窗外,有一丝空气波动,只是不知是谁来过。 第84章 崔柠语告辞回俞观城 就这样,玉涵纾在丞相府待了好几天。 这几天里风临初没有派人来传过话,她也没有想回国师府的意思。 玉涵纾在玉纾阁不是吃就是睡,再者就是拉着崔柠语去太傅府看望云惜烟,云惜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毕竟病了那么多年,还是需要些时日慢慢调理的,这些玉涵纾都有嘱咐过。 从太傅府回来,崔柠语突然对玉涵纾说:“涵纾,我打算明日就回俞观城了!” “我来南黎的这些日子,见识过了皇宫,看过了南黎的美景,吃遍了集市上的美味,比我当初一个人来南黎的体验都好,这都要多亏了你啊涵纾!” 玉涵纾脚步一顿,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要走,“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崔柠语点头,认真的说道:“是啊该回去了,我出来有些日子了,很想我老爹了,虽然平时与他老是斗嘴,却不得不承认记挂他的事实!” 也不知道老爹有没有按时吃饭?每次她偷跑出来就是几个月不见人,却忽略了他的感受,她真是不懂事。 也许是看到南宫傲对玉涵纾的疼爱,又或许是看到云太傅对云惜烟的疼惜,她真的很想老爹了! 玉涵纾很羡慕她,却没有表露出来,只好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明日派人送你回俞观城!” “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自己就可以了。”崔柠语连忙拒绝,当初是她要跟来的,怎么好意思让涵纾送啊。 玉涵纾严肃的看着她,“不麻烦,你一个人要赶那么远的路我哪里放心,听我的,我派人送你回去。” 崔柠语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我平时到处玩身边也没带什么随从,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还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你就放心吧,不会遇上什么事的!” “不行,你要走必须让人护送你,不然你就不要走了。”玉涵纾态度坚决。 “好吧。”崔柠语也不敢再推辞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她与国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她看出涵纾心情不好,便猜想一定是与国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她不想说,她也不好过问什么。 玉涵纾开玩笑道:“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又要少一个朋友了。” 好像她的朋友一下就变多了,崔柠语,谢朝歌,洛清芜都是她在东御认识的朋友,真想大家聚在一起啊! 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了,洛清芜走了,崔柠语也准备走了,谢朝歌跟着风临初好像有什么事忙,就她一个人比较闲。 崔柠语轻笑道:“说什么傻话,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是朋友,怎么会少了一个朋友呢,你要是想我了就到俞观城找我,我想你了再来南黎找你!” 涵纾还是她第一个交到的朋友! 玉涵纾说道:“我们逛逛,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买回去给崔城主的!” “好!”崔柠语应道,两人就在集市上逛了起来,玉涵纾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不光她早已免疫,完全无视他们,怎么开心怎么来! …… 因为玉涵纾前几日回到丞相府住,上京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都在猜测玉涵纾是不是被风临初厌恶的消息。 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毕竟在他们眼里玉涵纾除了是已故长公主和玉丞相的女儿,再者还有个当皇帝的舅舅护着外,她本人一无是处。 才情比不过殷絮湘,容貌比不过苏妍妍,武略比不过欧阳淑羽,身份比不过南宫若。 即使众人都知道南宫傲对玉涵纾比南宫若还要好,但是众人都想着侄女终究比不过亲女,玉涵纾迟早也会被南宫傲舍弃的一天。 原本众人念着长公主和玉丞相生前的善举对玉涵纾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却不知道是被什么原因对她的骂声莫名就多了起来,而且还有传言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双亲还害亲哥哥下落不明。 第二日,崔柠语在玉涵纾安排的下,上了回俞观城的马车,两人说了好多话,马车才缓缓启程。 崔柠语坐在舒适的马车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很是落空,或许是因为分别吧,不过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她对谢朝歌很矛盾,见不到他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他的影子,只要一碰面就忍不住跟他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谢朝歌巴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呢,如今她走了,正好合他的意。 崔柠语扶了扶眉头,闭目养神,唉,不想了…… 第85章 玉辞珩的遗物 又过了几日。 “顾妈妈,我爹书房的钥匙你知道在哪吗?”玉涵纾突然对顾妈妈问道。 “知道的,老爷书房的钥匙被小姐放在了房中衣柜的压箱底了。”顾妈妈很诧异,小姐怎么突然提起了此事。 当初老爷和长公主刚离世不久,小姐大病一场后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的,还很排斥提起关于老爷和长公主的事,某天就把老爷和长公主的遗物全都封锁了起来,全都放在了老爷的书房里,钥匙被她放在了压箱底。 如今小姐再提起老爷和长公主,是不是意味着小姐已经放下了? “顾妈妈,你先去忙吧,我这就去把钥匙找来!”玉涵纾立马走回房中,开始翻箱倒柜,半刻钟后,她终于从压箱底翻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上没有锁,她直接就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把上了年岁的钥匙。 拿起这把钥匙,很轻,却给她一种沉甸甸的感觉,沉思片刻后,她拿着钥匙便往玉辞珩的书房而去。 走去书房的路上她心里很复杂,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咔”的一声,玉涵纾打开了书房的门,在门前她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踏进去,打开门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玉辞珩坐在案桌上处理公务,怔了怔片刻后,玉涵纾关上了书房的门,往里面走,案桌上已铺满厚厚的灰尘,屋子里陈设却很整齐的摆着。 玉涵纾走到案桌前,随意的擦了擦凳子就坐了上去,拿起面前满是灰尘的书翻了起来,翻了好几页有些惊讶,不得不佩服玉辞珩的文笔和才华,这本书所记的都是关于治国的良策。 等翻到最后一页玉涵纾惊讶的发现,这本书的日期停留在六年前的某一天,等回过神来竟与玉辞珩和南宫幻凉去南旬小镇的前一天晚上对上了。 片刻后,玉涵纾终于从那一页上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合上书,把这本书放进怀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继续往书房里边走。 瞧见不远处的矮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便打开来看,里面是两块玉佩,玉涵纾拿起来看,没什么特别之处,这玉佩好像是一对的,难道是玉辞珩和南宫幻凉当初的定情信物? 可他们应该带在身上才是,怎么会放在这个盒子里?难道有什么隐情? “她”记得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把玉辞珩和南宫幻凉的东西都封锁了起来,可她也记得没有见过面前的盒子,更没有见过这两块玉佩。 书房很大,好几个柜子里都被刻意上了锁,是当年玉涵纾亲手锁上的,这几个柜子的钥匙就放在一旁的盒子里,但玉涵纾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了。 玉涵纾拿起手中的盒子便走出了书房,这两块玉佩或许是玉辞珩特意留下来给她和玉憬尘的,既然这是玉辞珩生前的遗物,那她便好生保管着,等离醉找回记忆再说吧,心情莫名的很复杂。 玉涵纾关起书房的门,这一刻她的心情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总感觉手中的玉佩有什么秘密,现在她也好奇玉辞珩的来历了,她爹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玉辞珩玉丞相来历是个谜,但他才华横溢,满腹经文,温润如玉,却不知他来自何处,很多想要调查他来历的人,皆是一无所获。 第86章 流言越来越多了 闹市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比比皆是”,“张口就来”的人也多如牛毛。 “我看啊,玉大小姐就是个灾星,不但克死了玉丞相和长公主,还害的憬尘公子至今也下落不明。” “谁说不是呢,玉丞相和长公主死后她就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变得不敢见人了,后来再次落水又变了个性子,我看啊,她就是被扫把星附身了。”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那年刚死了双亲,受到打击大病了一场,这也说的过去啊。” “你可拉倒吧,她一定是命里带煞,克死了双亲,害了兄长下落不明,就连陛下前段时间都无故昏迷,她就是要克死所有对她好的人。” “你们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听宫里当差的虾米说,五公主因为玉大小姐还被陛下重罚了。” “你们听听,先是她的双亲还有哥哥,然后又到了陛下,现在又到了五公主,她就是要害死所有对她好的人,她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你们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她在栎河茶楼被刺杀的事?她就是得罪的人太多了,那么多人想要她的命。” “不止啊,我还听说她上次游湖也被人刺杀了,她就是个煞星,越长大越能克人,下一个倒霉的不知道是谁?” “还有她那张脸看一眼都觉得瘆得慌,估计是坏事做多了,被下咒了。” …… 各种难听的话,传的越来越多。 闹市外,小莹笑道:“小姐,一切皆如你所料,只要把一些风放出去,起哄的人比比皆是。” “嗯。”殷絮湘听到这些刺耳的言论,心情越发的舒坦,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玉涵纾有他护着,她不便出手,那便让她受世人的辱骂吧。 殷絮湘叮嘱道:“处理干净了,不能让任何人查到我们身上。” “小姐放心,奴婢早就处理妥当。”小莹恭敬的说道,“想让玉大小姐身败名裂的人比比皆是。” 小莹是殷絮湘的贴身婢女,她跟殷絮湘一样恶毒,而且还会武功。 “回府吧!”殷絮湘表情很淡,心里却越发怨毒的想着,玉涵纾我不能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你身败名裂。 “是,小姐!”小莹应道,主仆二人便离开了闹市。 …… 竹蕴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看到玉涵纾便急声道:“小姐,外面都闹翻天,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她刚出集市上回来,听到外面的传言越来越难听了,他们怎么能这样说小姐,她真是又气又心疼。 “什么传言?”玉涵纾从书上抬起头,显然不知道她说什么。 “就是,就是……”竹蕴不知道怎么把那些话说出来,支支吾吾的。 玉涵纾敲了敲她的脑袋,“就是什么?你快说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知不知道她很好奇啊! 竹蕴摸了摸被敲的脑袋,索性豁了出去,“突然有传闻说是小姐克死了丞相大人和长公主,还害的陛下中毒,五公主被陛下重罚……”说到后面,几乎听不到竹蕴的声音。 但玉涵纾还是听见了,脸上的表情微变,她还以为是风临初和她的事,没想到竟然是关于她爹娘他们的事。 没瞧见玉涵纾的表情,竹蕴急得都要哭了,“小姐,这下该怎么办?”现在外面都是对小姐的辱骂,怎么办? 玉涵纾站了起来,宽慰道:“竹蕴,你不要着急,容我想想。” 竹蕴比她还着急,看来这小丫头真的被外面的言论吓到了。 “小姐,我们进宫找陛下做主吧?”竹蕴越发的着急了。 陛下一定会为小姐做主,平定这些谣言的。 玉涵纾耸耸肩,“你忘了吗?他们说我害的舅舅中毒。” 她“何德何能”能给南宫傲下毒,最离谱的是,就连因瘟疫而死的玉辞珩和南宫幻凉都是她害的?而且玉憬尘的下落不明怎么也算到她头上了? 南宫若这事她认,本来就是南宫若先害的她,她被重罚也是咎由自取。 竹蕴整张脸都白了,“那怎么办?要不小姐去找国师大人帮忙?” 国师大人一定会帮小姐的,她看的出来国师大人对小姐真的很不一样。 “算了算了。”玉涵纾直摇头,风临初不来找她,她哪里有脸去找他啊,骨气她还是有的,只是不多。 玉涵纾忍不住问道:“竹蕴,难道我爹娘就没有留下什么人给我吗?” 以玉辞珩的能力和远见,怎么不留下什么“势力”给她或者给玉憬尘呢?这说不通啊? 当初他那么决然的去南旬小镇,难道就没有想过当时玉涵纾和玉憬尘还是个孩子吗?一个九岁,一个十一岁。 “回小姐,这个我不知道。”竹蕴摇了摇头,小姐都不知道的事,她哪里知道,丞相大人当年离去的突然,还真是有点说不清,不过她知道田产布庄当铺酒楼……这些都在二老爷手中掌管着。 竹蕴突然想记起,“小姐,我想起来了,当年丞相大人留给小姐的亲信都被二老爷以各种理由赶出了丞相府。” “这件事发生在憬尘公子离京后的第三天,丞相府里里外外换了一批人。” 这批人都是二老爷的心腹,跟着二老爷阳奉阴违的小人。 玉涵纾一脸严肃,“这些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顿了顿又道,“难道是那场大病让我忘记了这些事?”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她”又不是玉涵纾,而且系统也没传输关于“玉涵纾”这个人物的详细记忆给她啊,她现在是摸爬乱滚的随便折腾。 完全是凭着感觉在走剧情。 竹蕴点头,“是的,那时候丞相大人和长公主刚离世,小姐深受打击,病了一场,病好后性子就变的沉闷,见人就跑,还忘记了很多事情。” “以前的”小姐已经被淹死了,所以“现在的”小姐可能不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 “好吧!”其实懂的都懂,她不是“以前的”玉涵纾,哪里能详细知道发生过什么。 难怪“以前的”玉涵纾过的那么凄惨都没有人进宫告诉南宫傲,都被玉辞末的人拦下了。 玉辞末的动作未免太快了,玉憬尘刚走的第三天便开始了动作,从他第一次踏进丞相府那刻起,他早就想把丞相府变成他的吧。 “竹蕴,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我们需要一批自己的人。”玉涵纾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她不能事事都靠南宫傲,也不能事事都靠运气,她必须要有自己的人。 竹蕴还以为玉涵纾说的一批自己的人是靠谱的家丁和婢女,“小姐,以前陛下拨给你的人都被你打发走了,小姐这是要找陛下要回来吗?” 玉涵纾:“……”当然不是,她脸皮可没那么厚,她说的是属于自己的“势力”就好像风临初有自己的“势力”那样的,而不是普普通通的家丁婢女。 “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只能暂时告诉你这么多。”玉涵纾无奈的看着她,“我现在出门一趟,你就在玉纾阁待着吧,不用跟着我了。”说完就要离开,“小姐,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竹蕴急忙道,现在外面的人吵的那么凶,小姐怎么能一人出门? 玉涵纾笑着说道:“没事的,不要担心,他们只是逞口舌之快,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竹蕴还是不放心,但是玉涵纾严肃的表情,她不得不听从她的话,“那小姐早点回来!” 玉涵纾打趣她,“知道了,你这小丫头真是个小话痨,哪天谁娶了你就惨咯。”话落,她已经走到了门口。 听着玉涵纾的话,竹蕴小脸通红,显然被玉涵纾的话吓的不轻。 …… 玉涵纾慢悠悠的从丞相府出来,一路上感受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嫌弃,鄙夷,不屑,讽刺,厌恶,怨恨……玉涵纾无视众人的目光,直接往前走去。 真不知道“她”突然“口碑”变差怎么是什么原因,定是有人陷害她。 “你想的不错,的确有人在陷害你。”系统的声音突然在玉涵纾的脑海响起,“你知道有人在害我,你还不阻止?”听见它的声音,玉涵纾气急了。 系统机械的说道:“宿主,你这些日子过的太过安稳和悠闲了。” “所以现在找点事情给我干?”玉涵纾算是明白了,系统看她不爽呗。 “这只是小小考验。”系统继续说道,“若是你连眼前的考验都应付不了,将来遇到更大的事情你当如何?” 不是它嫌弃宿主,就她那样,还想追国师大人,她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还屡次被人追杀,若不是皇帝和国师大人护着,她早就到阎王殿报到多少次了。 玉涵纾也认真了起来,“你就知道说大话,我现在半点武功都不会,脑子还不太好使,你让我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 “难道要我进宫告诉南宫傲说百姓都在说我的坏话,让他下一道圣旨处置了他们,杀鸡儆猴?” 她要是这么做的话,南黎估计就要乱了,民是国之根本,民心更是不可动摇,她一定不能告状。 “你不但不能告状,你还要利用这次的谣言让百姓彻底对你改观。” 玉涵纾:“?” 她是幻听了吧?不然怎么会听到系统说出这么离谱的话?还改观?百姓不把她骂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改观? 系统高冷道:“你没有听错。”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做到。”玉涵纾一脸黑线。 “你是不是要问关于你父亲的事?”系统突然转移了话题。 玉涵纾点头,“是。” 系统给她画了一个小饼,“若你这次能靠自己平息谣言,并且让百姓对你改观,本系统便如你所愿。” 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行吧,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一定要成。”系统提醒她,“你既然爱慕男主大大,想必你也知道与他相比,你差的不只是名声,还有实力。” “他不是一般人,不会娶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为妻。” 不打击她,她定然不会醒悟。 若是她能靠自己平息此次的谣言,对她来说只会有利无害。 玉涵纾自嘲道:“他现在都不想看到我了,你觉得我还有机会?” 系统冷冷的说道:“将来你自然会明白他这么做为何。” “再提示你一句,你有空可以去趟陵安寺。”说完,系统就没声了。 玉涵纾无语,什么鬼?这系统在搞什么,一下要她平息谣言,一下要她去陵安寺?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玉涵纾看了看天色,午时刚过,时间还早,现在去什么陵安寺还来的及,反正她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国师府没脸去,皇宫不太想去,又刚从丞相府出来,想了想,还是去陵安寺吧,也不远,瞧瞧那里有什么值得她去的必要。 玉涵纾在城外雇了辆马车便往陵安寺而去,暗处保护她的夜一夜二见状,对视了一眼,夜二便飞身离开。 国师府,书房。 “主子,玉大小姐雇了辆马车往陵安寺而去了。”夜二恭敬的说道。 风临初的下笔的动作一顿,“她去陵安寺做什么?”现在谣言四起,她不好好待在丞相府,去什么陵安寺,孤身一人,也不怕出事? 夜二答道:“属下不知。” “知道了,你回去保护她吧。”风临初语气很淡,继续处理手中的事。 “是,属下告退。”夜二应道。 等夜二出去后的半刻钟,风临初的心绪有点不宁,最终无奈的放下笔,走出了书房,“主子!”清泉说道,夜二说了什么,主子看着心情不太好。 “出去走走。”风临初语气淡漠,“是!”清泉跟上他,还是一脸问号。 主仆二人走到门口看到谢朝歌正大摇大摆的从门外回来,“你们这是要去哪?带上本公子!”谢朝歌说道。 外面的传闻真难听,全都是骂玉涵纾的,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些天,她也没回国师府,不会真的放弃冰块脸了吧? 风临初语气淡淡,“随意。”说完便往外走,清泉抱剑跟上。 “哎哎哎,到底去哪啊?”谢朝歌跟上来,嘴里还嚷嚷着,“外面的人都在骂玉涵纾,那些人骂的可难听了,你不去关心关心她?” 风临初没有理他,而是上了马车,清泉坐在外面,谢朝歌赶紧跳上马车,“清泉,去陵安寺。”风临初吩咐道。 “是。”话落,马车缓缓行驶。 “去陵安寺干嘛?你要干什么?”谢朝歌摸不着头脑。 风临初闭目,并不打算理他。 谢朝歌碰了一鼻子灰,无趣的玩着手中的折扇,他到底去陵安寺干嘛? 第87章 路遇刺客,又被掐了 从城门到陵安寺大约要坐一个时辰的马车,因是临时租来的马车,马车上除了一张坐垫什么都没有,玉涵纾坐的屁股都疼了,一路她无比的后悔。 玉涵纾忍不住吐槽自己,“我干嘛要现在去陵安寺啊?难道我不会过几天再去吗?真是活该,屁股受罪了吧。” 车夫是个高冷的大汉,这一路上根本没有跟玉涵纾说过话,玉涵纾跟他讲话,他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要不是玉涵纾出手阔绰,车夫都不愿意载她,毕竟玉涵纾现在的名声,可谓是到了人人都要“口伐一句”的地步。 等马车开到一处矮山的时候,玉涵纾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挑开帘子一看,外面日照高空,难道是她想多了? 突然,车夫大喊,“有刺客——”马受到了惊吓失控的往前冲,玉涵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了出去,摔到地上。 远处还传来车夫的“吁,吁”的声音,他正在奋力的让马车停下来。 “疼死我了。”玉涵纾狼狈的摔到了泥里,看着就像是个泥人,还好她反应快,脸没扎到泥里,今早刚下过雨,现在艳阳高照,路上的泥水也没干。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面前的几十个黑衣人,整张脸彻底垮了下去,“要不要这么夸张?这么多人?” 难道是她出门没看黄历,所以才这么倒霉,刚出门就被刺杀? 这附近也没看见什么人影,她今日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们是谁?”玉涵纾还是想在死前知道他们的名字,等她死了也要变成鬼天天缠着他们,她索性这么安慰自己。 “上次在亭湖没能要你的命,今天看谁还能救你。”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听这声音大约不惑之年。 “你们是上次游湖时刺杀我的人?”玉涵纾这下终于明白了,又问道:“你们是千面阁的人?” 风临初和谢朝歌说过,千面阁的人盯上了她。 “到了阎王那里,你自会知晓。”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黑衣人立马提剑向玉涵纾刺来,“这么多人杀我一个?”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这次,她真的要完了,风临初你在哪里? 玉涵纾脚一软,认命的闭上眼睛,那么多人反正她跑也跑不掉,还浪费体力,而且她刚才摔伤了。 “哐当” 剑与剑的摩擦发出声响,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来临,玉涵纾睁开眼睛看,是夜一和夜二,可是她看见他们身上流了好多血,衣服被划了几个口子,他们受伤了,“夜一夜二,你们快走,不要管我!”玉涵纾着急的大喊。 他们已经受伤了,她不能连累他们,所以刺杀她的不止眼前的十几个人?夜一夜二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属下誓死保护玉大小姐。”夜一和夜二齐声道,不忘提着剑跟刺客厮杀。 从玉涵纾出城的那刻开始,便有几波人暗中跟着她,夜一夜二走不开,只能暗中跟几波人厮杀,他两个人根本杀不了几波人,况且这几波人武功不低,人又多,而且还善毒,他们刚准备拿出“烟雾弹”报信,就被截住了。 所以,夜一夜二他们现在能出现在玉涵纾面前,可见,他们的武功真的蛮高强的,受伤又中毒还没有倒下。 “真是不知死活。”为首的黑衣人一直在旁边冷冷看着,他没有出手,显然没把夜一夜二放在眼里。 呵,不愧是风临初身边得力的暗卫,中了那么猛烈的毒性还能杀了他那么多手下,还能站在他的面前。 “你到底是谁?”玉涵纾现在只能干着急,她不能再让夜一夜二分心了,现在怎么办? 她死在这里没什么关系,可是她不能连累夜一夜二白白送命。 黑衣人没有理她,内力一吸,玉涵纾便到了他手上,脖子被他掐住了,他眼里全是冷漠,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玉涵纾剧烈的挣扎着。 “咳咳咳”玉涵纾感觉要窒息而死了。夜一夜二看到玉涵纾被掐住了脖子,一个不留神,便被刺客刺到了,还是双剑。夜一夜二皆被刺中腹部,剑上还有剧毒,又被刺客给踢飞了出去“嘭”狠狠的摔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啧,死定了。”黑衣人轻飘飘的瞥了夜一夜二一眼,手中的力道不断加重,看见玉涵纾的泪水,“不用哭,你马上就能下去陪他们了。”说完不再犹豫,就要拧断她的脖子。 感受到背后一道强烈的杀意,黑衣人把玉涵纾丢了出去,她也晕了过去。 黑衣人转身迎上风临初掌风,冷冷的说道:“风临初,你要是再来晚一步,就可以替她收尸了。” 风临初接住玉涵纾的身子,见她的脖子被掐的青紫,气息有些微弱,淡然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但他还是很理智,对身后道:“谢朝歌,救她。” 把玉涵纾交到谢朝歌的手上,还给他一个小瓷瓶,然后立刻与黑衣人缠斗了起来,二人飞往矮山后面。 清泉也不例外,正在跟剩余的刺客厮杀着,他的武功比夜一夜二高,很快的就把剩余的刺客给杀了,包括刚才刺伤夜一夜二的人。 夜一夜二的武功不低,但是他们体力消耗太大又中了毒,精神恍惚才让刺客得逞了。 解决完了刺客,清泉赶紧走到夜一夜二身边,他们浑身是血,已经昏死了过去,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清泉连忙点了他们的穴道止血,从怀中拿出两颗药丸给他们服下,丹药入口即化。暗卫难免会受伤,他们都会带着药丸。 谢朝歌赶紧给玉涵纾把脉,见她气息微弱,赶紧从小瓷瓶里拿出药丸,是雪莲丹,毫不犹豫的给她吃下。 又从腰间拿出他的折扇,翻动了一下玉骨折扇的扇骨,掉出了两根银针,赶紧给玉涵纾扎了几下,疏通她的经脉,又渡了点内力给她,他的内力偏和,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用银针给她扎了几下,见她的气息变强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冰块脸交代给我的事,总算没辜负他。” 看了看眼前的画面,愣是他这个在江湖上见惯风雨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都是血淋淋的尸体,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他和冰块脸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一路上都是血,可想而知战况有多惨烈,还好夜一夜二撑住了。 “千面阁的人为什么盯着你不放?”谢朝歌收起银针,对着昏迷的玉涵纾叹息道,“一次又一次的被刺杀,对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其残忍。” “谢公子,你快来看看夜一夜二。”清泉说道,方才谢公子在替玉大小姐疗伤,他不能打扰,夜一夜二是属下,谢公子理应先救玉大小姐。 “我先把她抱到马车上。”谢朝歌抱起玉涵纾,把她放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又道,“你来守着她。” “是。”清泉走到马车前。 谢朝歌走到夜一夜二身边,同样的给他们扎了几下,方才清泉点住了他们的穴道,止住了血,不然他们会失血过多而亡,“中了断魂散。”从怀中拿出断魂散的解药给他们服下。 谢朝歌对清泉道:“已经保住了性命,马车足够大,你把他们也放到马车上吧!” “发出烟雾弹让其他人速来护送你们回国师府,我去找冰块脸。” 那个黑衣人明显是要把冰块脸引开,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等着他,他要去看看,不能让冰块脸涉险。 “谢公子,属下不放心主子。”清泉发出烟雾弹后,说道。 谢朝歌一脸严肃,“不行,你必须护送他们三个回去,冰块脸那里有我,不会出事的。” “是。”清泉只能应道。 谢朝歌施展轻功即刻往风临初和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当他看到玉涵纾的时候,便知道冰块脸去陵安寺为何,为的就是她。 冰块脸早已对玉涵纾动了心,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虽然冰块脸是要做大事的人,但南宫傲只是玉涵纾的舅舅,或许他们真的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第88章 千水阵也不过如此 矮山后面,风临初与黑衣人打的火热,招招致命,招式凌厉,黑衣人被他伤了手臂。 “千面阁,为何要屡次杀她?”风临初冷漠的问道,她只是一个女子,何故惹到了他们,个个都想要她死。 风临初眼里闪过杀念,千面阁,定想法,除之。 黑衣人看着被刺伤的手臂,诡异一笑,“千面阁杀人从来没有理由。” “既如此,那便不用活了。”话落,风临初凝聚内力,一道强劲的掌风直击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来不及躲闪“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喷出大口鲜血,显然被震到了五脏六腑。 “咳咳咳” 黑衣人猛的咳嗽,他冷冷的擦去嘴角的血,强忍疼痛站了起来,“风临初不愧是风临初,一出手便是杀招,但想要杀我,没那么简单。” 他突然诡异一笑,“猜到你一定会来救她,这是给你准备的。” 话落,他便闪到一边,动作有点狼狈,中了风临初这一掌,他要闭关疗伤了,不过他今天倒是见识到了风临初的厉害之处。 若不是师父传授他功法,这一掌已经震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必死无疑。 黑衣人话音刚落,原本浅浅的小湖泊突然喷出巨米高的水柱,直逼风临初而来。 风临初足尖轻点,飞到巨石上,但水柱像是认准了目标似的,一直向他而来,并且清浅的胡泊水慢慢的变成了黑色,风临初淡然一笑,千水阵。 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笛,吹了起来,古怪的音律在山间回荡,巨米高的水柱以凌厉之势瞬间把风临初困在其中,他说道:“千水阵是在下“送”风国师的见面礼。” 黑衣人手中的玉笛不停,随着他的笛声越来越快,围困风临初的水柱如千万支利剑直击他的命门而际。 风临初运功设起屏障,这湖泊水被下了毒,一旦被沾到,便会腐蚀皮肉,想解千水阵,必须有相同水,运动形成水柱与之抗衡。 就在黑衣人暗暗得意之时,风临初清冷的声音从水柱中传来,“破。” “砰”的一声,围困风临初的水柱瞬间破裂,衣诀翻飞,风临初一滴水渍未沾,淡然的站到黑衣人的面前,淡漠道:“千水阵不过如此。”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仿佛是看死人。 黑衣人很震惊风临初一眨眼的功夫就破了千水阵,收起玉笛,便想要离去,但风临初怎么可能放过他,他差点就把玉涵纾给杀了,“砰”黑衣人再次被风临初打中,这次他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口吐鲜血,直接晕死。 风临初淡漠的收回手,转身离开,就在他离开后的不久,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把黑衣人带走了,若是风临初还在,定会感觉到死气。 …… 谢朝歌出来找风临初,在后山找到了他,本来要帮忙的,但是看风临初那气势,他完全不用操心,索性回去跟着清泉一起护送玉涵纾他们回府了。 国师府,清阁。 玉涵纾还在昏迷,风临初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屋子内只有他们二人。 风临初看向床上的玉涵纾,眼里有自责和挣扎,她是南宫傲的侄女。 但凡跟四国皇族有血缘的都是他的仇人,如今他竟然为了她而动摇一直以来的决心,风临初心里很是复杂。 “她只是南宫傲的侄女,不是女儿,你何不选择接受她,她对你有情,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谢朝歌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他想了想,不管怎么样玉涵纾始终是无辜的,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她的真心不该被辜负。 风临初没说话,淡漠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谢朝歌很是无语,他也是实话实说,怎么冰块脸还不愿意听了,看了玉涵纾一眼,也走了出去并关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玉涵纾睁开了清明的双眼,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意识很模糊,直到谢朝歌的声音传来,她的意识才逐渐清明,但她并没有说话。 当时她被黑衣人差点掐死,意识很模糊,脑子里全是白茫茫的,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最后时刻风临初还是出现了。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让黑衣人住了手,她可能被谢朝歌救治的机会都没有,这陵安寺没去成,她还差点死了。 她真是倒霉的可以…… 听谢朝歌的话,风临初好像很排斥她是南宫傲侄女这件事,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难道南宫傲跟风临初有仇? 上次风临初也说了,她是南宫傲的侄女,然后才发生闹别扭的事,事情出在南宫傲身上? 但是他为什么又会答应南宫傲做南黎的国师,他的臣子? …… 再躺了半个时辰,玉涵纾走出了屋子,刚从屋子出来,谢朝歌便走了过来,惊喜道:“玉涵纾,你醒了!” “嗯!”玉涵纾点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谢谢!” 她给自己把了脉,发现体内有一股温和的内力,应该是谢朝歌的。 谢朝歌一脸傲娇,“本公子一向喜欢乐于助人。”顿了顿,又道,“你应该饿了,我是来看你醒了没有,叫你吃饭的。” 冰块脸那家伙一脸别扭,只能他这个中间人来叫咯。 国师府连蚊子都是公的,更不用说什么让婢女把饭菜端到玉涵纾的屋子了,玉涵纾没来之前,连个女的都没有,现在玉涵纾是国师府唯一一个女的。 “有点饿了。”玉涵纾点头。 “那走吧!”谢朝歌与她并肩走。 谢朝歌看着她,“你不应该一个人出门的,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估计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每次她自己出门总能出事,而且她还没有武功自保,千面阁那个“毒窟窿”到底要干嘛? 玉涵纾没说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了千面阁,“谢朝歌,夜一夜二他们……”玉涵纾问道,当时夜一夜二伤的那么重,她担心…… 谢朝歌道:“他们没事,躺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暗卫的训练比今日的刺杀还要残酷的多,夜一夜二怎么能那么轻易死掉。 “那就好,是我连累他们了。”她以为风临初已经让夜一夜二撤走了,没想到他还一直让他们保护她,若不是因为她,夜一夜二也不会受伤。 见她内疚,谢朝歌轻声道,“你不必内疚,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 “那风临初,他……”有没有怪我,玉涵纾问不出口,她每次都要他来救,她就是个拖油瓶,他一定很嫌弃她了。 “哎,你先别想这么多了,你今天受了惊吓,又昏迷了那么久,吃饭要紧。”谢朝歌转移话题,冰块脸和她的事,他这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好吧!”玉涵纾一脸颓败。 “玉涵纾,我教你医术吧!”谢朝歌又道,“若是你将来遇到什么事,说不定还能自救。” 作为朋友,谢朝歌很讲义气。 “啊?”玉涵纾一脸懵逼,她会医术的好吧,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啊什么啊,本公子没开玩笑。”谢朝歌白了她一眼,“要当本公子徒弟的人,满江湖都是,你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哦,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他一脸神气的看着她。 玉涵纾嘴角一抽,“那我岂不是荣幸之至?”看把他给神气的。 谢朝歌抬了抬下巴,“当然,全天下就你独一份的荣幸。” “谢谢!但还是算了!”玉涵纾拒绝的干脆。 谢朝歌不可置信的看她,“为什么啊?难道本公子当你的师父还能委屈了你不成?还是你不相信本公子的医术?” “都不是,其实我会。”玉涵纾干脆说道。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会医术?你不想当我的徒弟也不用想这么蹩脚的借口吧?”谢朝歌嘴角狠狠一抽,脸上好像写了三个大字“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将来不要太过惊讶就行。”玉涵纾没再理他,抬脚往前厅走,说了那么多话更饿了,本来心情低落的,但是跟谢朝歌说了几句话她心情好多了。 谢朝歌盯着她背影,她怎么可能会医术?一定是她忽悠他的。 冰块脸刚出去了,不然一个玉涵纾,一个冰块脸,他这个中间人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了。 也不知道洛傲娇现在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真被她爹关起来不让她出洛族了? 第89章 从洛族出来了 洛族,结界处,洛清芜使用灵力,刚准备打开结界,便被打断了。 “芜儿,这是要准备去哪啊?”一道似笑非笑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清芜没有回头便知道是堂兄洛执寒,“出去外面。”她回答的干脆。 洛执寒是她大伯的儿子,弱冠之年,比洛清芜年长四岁,洛清芜下个月十六岁了。 见她承认的爽快,洛执寒笑意更甚,“出去?我记得小叔下令不让你出洛族半步,你这是违抗他呢。” 洛清芜转过身,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多加练习灵力。” 洛执寒就是只笑面虎,小时候还捉弄过她,现在她才懒得理他。 “你要出去可以,带上我。”洛执寒收起笑意,一脸好商量的看着她。 洛清芜不买账,“不可能。” 难道他不知道洛族的规矩吗?不过规矩是死的,她其实可以不那么死板。 洛执寒假装被打击到,“不得了了,长大了,都这么跟哥哥说话了。” “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没功夫理你。”洛清芜淡然的看他,说完便再次凝聚灵气,“你要是不带我出去,你今天也别想走了。”洛执寒又说道。 洛清芜不理他,一道白色的灵力从掌心祭出,对着结界就是一击,结界被她打破了,见状,她便要走出去。 “真不考虑带上我?”洛执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清芜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刚走出去一步,便被后面一道灵力制止了,眼前的结界也被合上了。 “洛执寒!”洛清芜恼怒道。 洛执寒懒懒的说道:“我说了,今日不带上我,你就别想着出去了。” “你出去作甚?”洛清芜问,她想不明白为何洛执寒执意出去? 洛执寒挑眉,“见识见识!” 他还没出去过呢,如今四国鼎立,就是不知能否与当年的大宣比。 改朝换代,弹指一挥间,如今的四国皆建立百年了。 洛清芜无奈的看着他,“我出去是有事要办,不是出去看外面的世界,没功夫带你。” “有事要办,正好哥哥可以帮你。”洛执寒像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洛清芜提醒道:“洛族的规矩你忘了吗?族中弟子不得随意外出。” “那你怎么可以?”洛执寒轻笑道,“不要告诉我,你例外哦!” 洛清芜无奈道:“没有例外,只是我真的有事一定要出去。” “那就应该带上我了!”洛执寒还是不松口,显然是今天他跟定她了。 洛清芜沉思,现在她爹和长老在议事,娘亲又跟舅舅聊天,她这才钻了空子避开他们走了出来,时间紧迫,若是让爹他们发现,她今日就出不去了。 “行吧,回来受罚你可别赖我。”洛清芜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洛执寒笑着点头。 洛清芜再次祭出一道灵力,结界再次被打开,兄妹二人走进结界,就这样离开了洛族。 等洛洺傲发现的时候,洛清芜早已离开了洛族,气的他差点掀了屋子,还是陌时萱稳住了他的脾气。 洛执寒的父亲洛洺毅听说儿子也出了洛族,气的他吹胡子瞪眼,扬言等洛执寒回来定要罚他到断残崖面壁不可。 …… 从洛族出来,洛清芜和洛执寒很快来到了“水天一色”。 “这就是你落脚的院子,也太破了吧?”一进到“水天一色”洛执寒就开始各种嫌弃,洛清芜都懒得理他,她这里虽不是寸土寸金,但跟破完全沾不上边。 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嫌弃,洛清芜还是忍不住说道:“洛执寒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这算破?” 亭台水榭,雕梁画栋,琉璃瓦做顶,玉石铺面……这也算破? 师兄都没有嫌弃她这里,洛执寒一进来就各种嫌弃?岂有此理。 洛执寒不满的看着她,“叫什么洛执寒,没大没小的,要叫哥哥!” 洛清芜才懒得惯着他,冷冷的说道:“嫌破,滚出去。” 见洛清芜脸色难看,洛执寒无辜道:“哎呀,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真的生气把我赶出去嘛。” “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把我赶出去,我就该流落街头了。” 这时,葛叔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托盘,“少主,茶水和点心来了。” 葛叔把茶水和点心放到桌上,对洛清芜说道:“少主和公子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老奴这就去做饭!” 这位公子他是第一次见,他的眉眼间与少主有两分相似,可能是少主的哥哥或者弟弟,葛叔这么想着。 “嗯,你先下去吧!”洛清芜淡声道,“老奴告退!”葛叔退了出去。 洛清芜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几口,并没有打算给洛执寒倒茶的意思。 洛执寒只好委屈的给自己倒茶,还不忘哀怨道:“竟然不给我倒杯茶!” 洛清芜没理他。 洛执寒把茶杯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是有事要办?还是小叔想让你任族长之位?” 洛清芜想也没想,说道:“自然是有事要办。” “洛族这一辈又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不是还有你吗?为何这族长之位不是传给你,而是传给我?” 她就不明白了,这族长之位怎么到了她身上,虽说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但洛执寒也是嫡系子孙,她父亲和大伯可是同父同母正儿八经的兄弟啊。 即便现在是她父亲掌权,但洛执寒也有机会不是吗?父亲干嘛不传位给洛执寒,而是揪着她不放? “当然是妹妹你天资聪颖,灵力高强,在这一辈中能力最强呀!”洛执寒看着她阴沉的小脸,打趣道。 他也没说错,不论是灵力还是武功,洛清芜都是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族长的,而且她又是现任族长的女儿,洛族的少主,在洛族的声望极高。 她还是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儿,他们疼她还来不及,自然是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只是这丫头好像很排斥呢。 若不是她这些年一直在外学艺,有时候一年都不回洛族一次,小叔早传位给她了,她哪里还能这般潇洒。 “少说这些恭维的话,我可要告诉你,我对做族长可没什么兴趣,我还有事要做。我看你倒是挺闲的,你比较合适。”洛清芜冷冷的说道。 “我父亲如今不惑之年,又不是干不动了,他何必急着传位?” 这也是她一直很疑惑的问题。 洛执寒笑着说:“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族长之位是你的就是你的。” “小叔这么做只是想要你留在洛族。”洛执寒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的说道:“自从你三岁那年跟着你师父学艺,你有多久没有陪小叔和萱姨了?” “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你师父和师兄,你估计都忘记洛族才是你的家了,小叔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接任族长之位,这样便可以留在他们身边了。” 洛清芜一怔,洛执寒说的没错,这些年她一直跟着师父和师兄,确实很少回洛族,她想着,父亲有母亲还有大伯他们那么多人,并不孤单。 但是师父和师兄不一样,师父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便创建了江隐门,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孤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收了她做关门弟子,师父又待她如亲女,她理应陪在他身边。 师兄三岁没了双亲,被父亲带回了洛族。五岁的时候,被师父带回江隐门做了入室弟子。师兄当年亲眼看着双亲在他面前咽了气,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他这么些年一直以清冷示人,更不想提起过去,也不敢回洛族。 因为洛族的寒冰洞有一口冰棺,冰棺里放着他双亲的遗体。父亲用灵力保尸身不化,尸身才能保存至今。 师兄就像她兄长一样,她在外多年也想陪着他,想帮他,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跟在师兄身边。却忽视了父亲母亲的感受,她还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女儿。 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女儿。 洛清芜语气有些低落,“这些年我确实与父亲母亲生疏了。” “我常常看见萱姨在你屋子里以泪洗面,看见小叔对着你小时候玩过的物件发呆。”洛执寒看着她说道。 洛清芜没说话,心里抽疼抽疼,手忍不住紧握,眼眶红了,但她忍住不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吧,哥哥的肩膀给你靠靠。”洛执寒轻声道,他不告诉她,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小叔和萱姨对她的思念,也不知道小叔和萱姨对她的爱。 “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洛清芜站了起来,走出了出去。 她洛清芜,永远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哭。 洛执寒看着她的背影,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继续喝茶,这小丫头可是洛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任何人都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也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只能是他洛执寒来做了。 不过他也知道她一直跟在风临初身边为了什么,风临初的身份便注定了洛族必定要追随。 不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 第90章 来到国师府 三日后,南黎上京,国师府。 洛清芜对门口的守卫说道:“劳烦通传国师一声,就说洛清芜求见。” “姑娘稍等,属下这就去。”守卫看见洛清芜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便知道她不简单,丝毫不敢怠慢她。 洛执寒有些埋怨道:“什么时候你对哥哥我才能这么有礼?” 洛清芜理都没理他,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袭白色长袍上绣着复杂的花纹,玉带束腰,玉簪盘起青丝,五官柔和,狐狸眼上挑,动作慵懒。 见洛清芜理都不理他,洛执寒的俊脸更加幽怨了,就在这时,去通传的守卫回来,恭敬的对洛清芜说道:“国师请姑娘进去。” “多谢!”洛清芜淡然道,随后便走了进去,洛执寒跟在她身后。 守卫不敢妄加议论,严肃的回到岗位上。 洛清芜和洛执寒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发现里面真是别致,不过她们眼里都没有艳羡之色,只有淡然。 等到里面,发现清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看到洛执寒的时候,还有点惊讶,“洛少主,洛公子。” 执寒公子怎么也出洛族了? 洛清芜道:“清泉!” 洛执寒挑眉道:“清泉,几年不见,看着越发英俊了。” “洛公子说笑了,属下不敢当。”清泉嘴角的狠狠一抽。 “主子在里面等着了,洛少主和洛公子进去便可。” 洛清芜点头,“嗯。” 洛执寒还打算多说几句,但被洛清芜的眼神给制止。 “师兄!”洛清芜走进屋子便看见风临初端坐在案桌前处理公务,听到洛清芜的声音抬起了头,“芜儿!”又看向后面的洛执寒,客气的说道:“洛兄!” 洛执寒竟然也出了洛族。 洛执寒调侃道:“风兄啊,我大老远从东御来到这里,你不会连杯茶都不请我喝吧?” “你不是刚在外面喝了茶吗?”洛清芜瞥了他一眼。 洛执寒不满道:“这能一样吗?外面是外面,外面的茶能和国师府比吗?” “无甚差别,都是茶罢了。”风临初上站了起来,“洛兄既然渴了,那便到前厅喝茶吧!” 洛清芜无语的看着洛执寒,“你事可真多!”然后跟在风临初后面。 洛执寒撇撇嘴,这就是差别,对哥哥这么不耐烦,对师兄倒是听话,摇了摇也跟在后面。 路过亭子,看见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玉骨折扇挡住他的脸,但洛清芜还是知道这人就是谢朝歌无疑。 风临初和洛清芜都没打算理他,倒是谢朝歌这时候突然坐了起来,脸上的折扇也掉了下来,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洛清芜,“洛傲娇,你回来了?” “嗯。”洛清芜清冷道。 “噗” 洛执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个称呼。” 谢朝歌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模样俊俏,眉眼间与洛傲娇又有两分相似,洛族中人?她的哥哥? 洛清芜对洛执寒道:“闭嘴。”见风临初已经走了,她抬脚跟上。 “真是高冷。”洛执寒嘀咕道,又看向一直打量他的谢朝歌,说道:“在下洛执寒,是芜儿的堂兄!” “在下谢朝歌!”谢朝歌也说道,又蹲下捡起折扇,走了过来。 洛执寒倒是正经了起来,“风兄请我们喝茶,谢公子一起去吗?” 谢朝歌?好像与芜儿关系不错,该不会是喜欢芜儿吧?他要盯紧点。 “看来本公子渴的正是时候!”谢朝歌点头,这个洛执寒好像有两把刷子,看着好像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呢!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 …… 当天,洛清芜和洛执寒在国师府住了下来,国师府往后可热闹了,洛执寒跟谢朝歌性子相似,和的来。 相处中,洛执寒也知道了谢朝歌并不喜欢洛清芜,这才松了口气。洛族不可与外人通婚的规定,可不能破。 当玉涵纾看到洛清芜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直到洛清芜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说道:“洛姐姐,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自从前几天被风临初带回国师府后,玉涵纾索性就不走了。 风临初也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不过对她还是冷冷的。 “是我!”洛清芜轻笑道。。 玉涵纾眉眼弯弯,高兴到不行的样子,“洛姐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正好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逛逛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洛清芜点头,“好!” “太好了,我们快走!”玉涵纾拉着洛清芜的手,火急火燎的往门口走,兴致极高的样子。 洛清芜也不扫她的兴,任由她拉着。 风临初从窗户看到这一幕,薄唇轻抿,她与芜儿倒是玩的来! 外面。 玉涵纾喋喋不休道:“洛姐姐,我跟你说,这里的美食还挺多了,但是桂花糕没有东御容记桂花糕好吃!” “我觉得最好吃的菜还得是天然居的醉花鸡,清蒸鲈鱼,清蒸八宝猪,桂花鱼条,莲蓬豆腐,凤尾鱼翅……” “客来居的桂花栗粉糕,玫瑰酥,梅花香饼,千层糕,荷花酥……” “你这么了解,还挺能吃的!”洛清芜打趣她,妥妥的一个吃货! 洛清芜眉头一皱,不知周围带有敌意的目光为何总是落到她们身上? “洛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玉涵纾有点尴尬,又道:“说到这些好吃的,我都饿了,正好前面几步路就是天然居,我们去吃饭吧?!” “好!”洛清芜点头,跟玉涵纾待在一起心情很是放松,玉涵纾就像个“开心果”一样! 玉涵纾很开心的走在前面,洛清芜跟着她,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天然居的门口,走了进去,刚踏进去一条鞭子就迎面而来,洛清芜眼神一咪,白影一闪把玉涵纾拉到一旁,玉涵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洛清芜带到了安全地带。 “啪”的一声,鞭子掉到了木梯上,发出很大声响,若是有人被这鞭子打中,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吃饭的人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纷纷望向二楼,迎着众人的目光,二楼下来一个少女,约莫十三四岁,身着一袭鹅黄色襦裙,头戴金发钗,容貌清秀。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不敢再看,默默的坐下,假装吃饭。 只因这个人他们惹不起。 玉涵纾看着下来的少女,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屑,还有鄙夷。 “你是何人?为何随意挥鞭?”洛清芜挡在玉涵纾面前,冷冷的看着下来的少女,若不是她反应快,鞭子就要伤到涵纾了。 少女看见洛清芜出尘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妒忌,又看向她身后的玉涵纾,讥讽道:“玉涵纾,你只会躲在后面做宿头乌龟吗?” 玉涵纾从洛清芜身后出来,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疑惑的问:“你是谁?你认识我?” 看来又是一个来找茬的,只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少女鄙夷的说道:“果然是没见识,连本郡主都不认识。” “郡主?”玉涵纾摸不清头脑,她压根就不知这是什么郡主。 南宫傲除了南宫幻凉这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有几位太妃生的皇弟和皇兄,这些王爷可都是有女儿儿子的,她哪里都见过? “这是玄王府的雨清郡主。” 第91章 雨清郡主 话落,楼上下来一个公子哥,模样还行,只是看着很是高傲,显然对玉涵纾的无知很是鄙夷。 “表哥!”雨清郡主喊道。 玉涵纾了然,原来是雨清郡主的表哥,好像是刑部侍郎的儿子。 有一次,她跟崔柠语出去逛夜市,看到一群人在哗众取宠,那些人对着眼前的男子恭维道。 天然居的掌柜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赶紧跑出来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位是玄王的爱女雨清郡主,一位的陛下的亲侄女玉大小姐,这两个他谁都得罪不起,瞬间捏了把冷汗。 “郡主,发生了何事?”白掌柜还是选择先问雨清郡主,后问玉涵纾,“玉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玉大小姐的性格比雨清郡主好太多,白掌柜这么安慰自己,她一定不会怪罪他的,但雨清郡主就不一样的,仗着父亲是玄王,完全不讲理。 玉涵纾没说话,倒是雨清郡主开始发挥嚣张跋扈的气焰,“本郡主就是不想看见玉涵纾出现在这里,看她一眼就想吐,白掌柜你说该怎么处理?” “长的这么丑,还不知廉耻的住到国师府,现在还敢出来招摇过市,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真是一无是处,本郡主要是你,早就三尺白绫吊死了。” “六年前你不但克死了你的双亲,害的你哥哥至今下落不明,你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怎么还不去死?” “你就是个煞星,一定是你命里带煞冲撞了皇伯伯,才害的他前段时间昏迷不醒,阿若皇姐又因你被罚,这些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扫把星。” 雨清郡主是个尖酸刻薄的,把什么话都骂了出来,全天然居没有一个人吱声,她的声音异常洪亮,除了洛清芜和玉涵纾,还有刑部侍郎的儿子,其他人都吓的腿打颤,恨不得原地消失,他们听到了这些话,不会被灭口吧? 二楼原本还有些动静的,现在也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似的,所有人被雨清郡主这些话给惊到了,雨清郡主不要命了,这些话怎么能当着玉大小姐的面说出来,不怕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刑部侍郎的儿子徐河倒是淡定的看戏,没有想要制止雨清郡主的意思。 洛清芜眉头紧蹙,现在明白刚才那些敌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涵纾一直被这些人辱骂,诋毁。 洛清芜看着玉涵纾,轻声道:“涵纾……”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雨清郡主再怎么恶毒也不该拿涵纾已故的双亲来说事。 玉涵纾面无表情的看着雨清郡主,完全像是局外人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什么样的心情。 “你这么看着本郡主做什么?被本郡主说的恨不得自杀了?”雨清郡主高傲的看着她。 “闭嘴。”洛清芜走到玉涵纾面前,挡住雨清郡主的视线,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闭嘴,否则,就得死。” 雨清郡主被洛清芜冷冷的看着,身子有些颤抖,但她还是狂妄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本郡主看你才想死。” “看来你真是想死。”众人看不见洛清芜是怎么出手的,便看见她掐住了雨清郡主纤细的脖子,“我说了,不想活,那便死。”洛清芜冷冷的看着她。 徐河这下没了看戏的心情,一脸紧张的看着洛清芜,“姑娘,表妹她只是心直口快,对你是无心的,还望你能高抬贵手放了她。”他敢保证,若不求情,这个女子真的会杀了雨清。 “咳咳咳”雨清郡主剧烈的挣扎着,但她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刚才的嚣张气焰全然不见,眼神里只有哀求。 洛清芜讽刺一笑:“不放又如何?” 见劝说无用,徐河开始威胁道:“表妹可是玄王最疼爱的女儿,你若是杀了表妹,你绝对走不出南黎半步,玄王和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洛清芜冷笑,“是吗?不会放过我?那便等我拧断了她的脖子,再来领教领教什么是不能踏出南黎一步。” 玄王和南宫傲算什么?南黎又算什么,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别说是一国皇帝,就算是四国皇帝,她洛清芜依然不会放在眼里,她洛族只认大宣皇帝。 众人全都不淡定了,这个女子口气如此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玄王是她得罪的起的吗? 白掌柜被这场面吓住了,浑浑噩噩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玉涵纾乞求道:“玉,玉大小姐,你就让这位姑娘放了雨清郡主吧,不然这事情闹到玄王和陛下的耳朵里,这位姑娘可是会死的,玉大小姐,小的求你了。” 雨清郡主要是在他这里出了事,别说他生意做不成,还会掉脑袋。 “玉大小姐,此事也是因你而起,你让这位姑娘放了雨清,我立刻叫雨清给你道歉,保证她下次再也不敢了。”徐河也把目光落到玉涵纾身上。 众人也找回了声音,连连说道:“玉大小姐,你就让这位姑娘放了雨清郡主吧,郡主年纪还小,说的话都是无心……” “玉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让这位姑娘放了雨清郡主吧,郡主年纪还小,你就不要跟一个人小孩子计较了,大度些吧……” “玉大小姐若是这位姑娘杀了雨清郡主,她的命肯定也保不住了,难道你要让这位姑娘为你而死吗?……” …… 很快,整个天然居全是求情的声音,全都是为雨清郡主说话的。 玉涵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刚才怎么不见这群人为她说话?怎么不说她年纪小?怎么不让雨清郡主大度? “洛姐姐,放了她吧。”玉涵纾对洛清芜说道,这些人说的对,她不能让洛姐姐因为她惹上玄王。 闻言,洛清芜眉心一皱,还是放了手,把雨清郡主扔到了地上。雨清郡主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刚才真的要死了,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众人看见雨清郡主被放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以徐河和白掌柜为最。 玉涵纾居高临下的看着雨清郡主,“雨清郡主,我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但你欺我身后无双亲庇护,又仗我孤身一人言语辱我骂我,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死去的双亲来当成理由。”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玉涵纾蹲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你,你要干什么?”雨清郡主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吓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徐河和白掌柜本来要上前,却发现身子动不了,嗓子也开不了口了,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白衣女子?眼神往洛清芜那边看,却发现她连动都没动,难道不是她做的? 洛清芜眼神都没给他们,而是担忧的看向玉涵纾。 玉涵纾的匕首贴上了雨清郡主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丑?我要是在你的脸上划几刀,你的脸一定会比我的好看。” 雨清郡主想要挣扎,却又怕玉涵纾真的划到自己的脸,有些妥协道:“玉涵纾,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涵纾讥讽道:“不想怎么样啊,你方才不是说我命里带煞,又是扫把星吗?那现在我这个扫把星就坐实这个罪名,在你脸上划几刀,怎么样?”有些人把容貌看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眼前这位雨清郡主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蠢货,想必是被人挑唆,不然怎么会一上来就给自己一鞭子,说她蠢都是骂轻了,有脑子才能说蠢,雨清郡主恐怕连脑子都没有吧。 雨清郡主索性豁出去了,“你敢毁本郡主的脸,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放出狠话,便要站起来,却被玉涵纾按住了,“我让你起来了吗?” “雨清郡主,若是你跪下给我道歉,今日这事,我概不追究。”玉涵纾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既能杀杀她的锐气,也能立威。 “你说什么?要本郡主下跪道歉?本郡主堂堂玄王之女,岂能给你一个臣女下跪。”雨清郡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吧,一脸鄙夷的看着玉涵纾。 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天然居只有玉涵纾和雨清郡主在说话,声音显得异常洪亮,整个天然居都听到了。 众人在玉涵纾拿出匕首的时候已经震惊到了,玉大小姐竟然随身携带匕首,而且还想让雨清郡主下跪? 雨清郡主是玄王和玄王妃的幼女,是玄王府的掌上明珠,玄王权势滔天,玉大小姐怎么敢让雨清郡主下跪? 玉大小姐只是陛下的侄女,双亲又早逝,若是玄王真的挑事,玉大小姐能应付的过来吗?难道陛下会为了她与玄王反目?怎么看都是玉大小姐不占理。 玉涵纾冷冷的收起匕首,“玄王之女又如何,我玉涵纾今天就要你下跪,道歉。”眼神阴狠,雨清郡主被吓到了,嚣张气焰全都不见,不知觉的站了起来“嘭”的一声,硬生生的跪了下来,颤抖道:“对不起。” 众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就看到雨清郡主跪了下来,下巴都要惊掉了。 局势这么容易就反转了?嚣张跋扈的雨清郡主竟然给玉大小姐下跪了? “对不起什么?说清楚。”玉涵纾语气冷的刺骨。 “玉涵纾,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命里带煞,也不该骂你是扫把星,更不应该骂你丑不该让你立刻去死,也不应该骂你克死了你爹娘,还说是你害的你哥哥下落不明。”雨清郡主的声音脆生生的,传遍整个天然居。 “你们可都听见了?”玉涵纾凌厉的目光扫向吃瓜群众。 “听见了,听见了……”众人异口同声的附和道,也许他们从今日开始,便要对玉大小姐改观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果断又坚强。 “我玉涵纾,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但是任何人想要欺负我半分,我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玉涵纾的声音传遍天然居,众人看向一脸坚强的女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众人心想,是啊,他们不该见风使舵,听风就是雨,玉大小姐可是玉丞相和长公主的女儿,他们这么做,对不起玉丞相在世时的勤政爱民,更对不起长公主在冬日送百姓厚衣和粮食的善良。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雨清郡主你好自为之吧。”玉涵纾淡淡地说道,又对洛清芜道:“洛姐姐,我们走吧!” “好!”洛清芜点头,今日的涵纾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不过甚好,她知道随身携带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等洛清芜和玉涵纾离开,徐河和白掌柜的身子突然能动了,也能说话了,二人急忙上前,徐河扶起雨清郡主,“表妹,你怎么样?” “郡主,你怎么样?”白掌柜也是一脸担忧,还好没造成太大的闹剧。 “表哥,送我回府,今天的事我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算了,我要找父王和皇伯伯做主。”雨清郡主哭着扑到徐河的怀里,眼神里满是屈辱的恨意,玉涵纾竟然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她一定不会放过她,还有那个掐住她脖子的白衣女子,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好好好,表哥送你回府!”徐河心疼的说道。 “今日之事,诸位口风最好都严谨些,本公子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住了你们每个人的脸,若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本公子和玄王府一定会追究到底。”把话扔下,徐河抱着雨清郡主离开了天然居。 今日他与表妹本来就是独自外出,若是带了随从定不会让玉涵纾她们欺负,徐河有些愤恨的想着。 天然居里,白掌柜冷汗直流,雨清郡主果真是不好惹,今日玉大小姐让雨清郡主丢了那么大的脸,她一定会被雨清郡主报复,白掌柜有些担忧的想着。 …… “洛姐姐,本来是要带你吃好吃的,没想到全砸了。” 玉涵纾和洛清芜在走回国师府的路上,出了刚才的事,玉涵纾和洛清芜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了。 洛清芜淡声道:“没事。” 想到刚才的事,玉涵纾低落道:“洛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若不是洛姐姐反应快,她早就被雨清郡主抽到了。 “没有。你今天很勇敢也很聪明。”洛清芜安慰她,“在没人告诉你要学会运用利器防身的时候,你已经带在了身上。” “可是我不会武功真的很弱。”玉涵纾有些高兴但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现在学武对你来说确实晚了。”洛清芜还是实话实说。 “你可以向谢朝歌要点药防身,他是神医,能治病也能炼药,带一些防身的药,可以更好的保护你!” 玉涵纾被洛清芜的话点醒了,她该炼药了,不能再偷懒了,人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幸运,不会每次都有人来救她。 “好,我回去便去问他!”玉涵纾笑着说,其实她要自己炼药! 洛清芜点头。 …… 等两人走到国师府门口的时候,洛清芜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后面跟着她,“涵纾,你先进去吧!”说完施展轻功便走了,追着那个方向而去。 玉涵纾嘴角一抽,羡慕的看向洛清芜离开的方向,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要是她会轻功就好了,然后抬脚走进了国师府。 第92章 意料之外的奖励 玉涵纾心情极好的走回清阁,她刚才的举动想必会掀起轩然大波,不过她心态很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然居发生的事,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风临初的耳朵里,玉涵纾身边有他安排的暗卫,上次陵安寺路遇刺杀后,风临初给她身边多派了人手。 书房内。 清泉道:“主子,玉大小姐此举怕是会遭到雨清郡主和玄王的报复。” 当今陛下南宫傲是先帝的嫡子,排行第三。玄王是先帝的第七子,妃嫔所出,如今权势滔天,除了陛下和主子,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又是出了名的疼爱雨清郡主这个幼女。 方才玉大小姐竟然让雨清郡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下跪,这不是打玄王的脸吗? 风临初指尖划过琴弦,漠然道:“你觉得南宫傲会让玉涵纾受委屈?” 玄王权势滔天不假,但如今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是南宫傲,不是玄王。 “属下不敢妄言。”清泉应道。 “玉涵纾既然住进国师府,她便是国师府的人,若有人想要报复,那那便是与本座为敌。”风临初语气淡淡,修长的手拨动琴弦“铮”的一声。 清泉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主子的内力加在琴弦上,杀伤力十足,赶紧稳住身子,说道:“属下明白。” “盯紧玄王府,你知道该怎么做。”风临初语气依旧淡淡。 清泉答:“属下明白。” 不管是皇帝还是亲王,主子都派人盯着,不仅是南黎国,其他三国也一样,不论朝中还是民间都有他们的人。 主子不仅叮嘱他盯着玄王府,玉大小姐遇刺当晚还派人盯紧千面阁,主子这是为玉大小姐与千面阁对上了。 “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清泉退了出去,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风临初腰间的玉佩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玉佩上的“夜”字越发显眼。 …… 洛清芜追着那个人来到郊外,停了下来,周围杂草丛生,看不到一丝人影,便知道是有人刻意引她前来。 “既然引我前来,又何必藏头露尾?”洛清芜冷冷的说道。 “刷”的一声眼前出现数道黑影,为首的黑衣人戴着一张狼牙面具,其他人蒙面,只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 洛清芜没说话,冷冷的看着。 “洛姑娘,我家主子有请。”为首的黑衣人对洛清芜说道,声音粗犷。 “我没兴趣。”洛清芜语气淡漠。 “洛姑娘,还是不要拒绝的好,我家主子那里有姑娘一直在找的线索。”黑衣人刻意在“线索”上加重语气。 洛清芜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消失不见,“我没什么想查的,线索又是从何说起?” 这个人难道一直都知道她在查师父被杀的事? “江隐门,隐洺仙人。”黑衣人见洛清芜不为所动,冷然道。 “你说什么?”洛清芜不淡定了,在师父的事情上,她淡定不了。 黑衣人把洛清芜的表情尽收眼底,“洛姑娘跟在下走一趟就知道了,机会只有这一次,洛姑娘可要仔细斟酌。”师父说的没错,她很在意隐洺仙人。 “带路。”洛清芜冷冷道。 哪怕是陷阱她也要闯一闯,呵,看来有人一直都知道她的行踪呢。 话落,数道黑衣人足尖轻点,往一个方向而去,洛清芜随即跟上。 …… 晚上,玉涵纾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碰到谢朝歌,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谢朝歌看到她这么悠闲,嘴角一抽,今日的事他听说了,他不得不佩服玉涵纾这个女人了,竟然让那什么王爷的女儿给她下跪,也是相当霸气了! “你今天还挺霸气的嘛!不愧是我看好的人!”谢朝歌跟上她,调侃道。 玉涵纾懒懒的说道:“这没什么,天生的嘛!” 谢朝歌白了她一眼,“我觉得我挺自恋的,但是你比我还要自恋。” 突然觉得她好自恋! “彼此彼此!”玉涵纾懒得理他,“睡了一觉天都黑了,该去吃饭了。” 在国师府就是悠闲,没有竹蕴和顾妈妈在耳边唠叨,清净啊。看来把竹蕴留在丞相府是一件正确的选择。 谢朝歌吐槽道:“你真是猪啊,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句话你懂不懂?”玉涵纾没在理他,抬脚往大厅走去。 谢朝歌:“……”他竟无言以对。 大厅里,风临初淡然的喝茶,洛执寒翘着二郎腿,手翻着一本书,看见玉涵纾进来,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桌上放着丰盛的饭菜,显然还没有人动筷。 玉涵纾有些尴尬的说道:“睡醒天黑了,我有点饿了。” 洛执寒合上书,打趣道:“玉姑娘还挺能睡,在下听说你午时便回来了,这都戌时了才睡醒。” 这位姑娘的脸真的影响美观呢!不过他也不是迂腐之人,连风临初这个谪仙般的人都没有嫌弃,他也不能说什么,再说了芜儿和谢公子也把她当成朋友,他若嫌弃,便是小题大做了。 “洛公子别打趣我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被这么一位俊俏公子打趣,她脸皮再厚也会很不好意思。 洛执寒轻笑道:“洛姑娘别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很喜欢睡懒觉呢!” “呵呵,那我们还有点相同的爱好!”玉涵纾像是找到了知音。 “话这么多,我看你还不饿。”风临初冷冷的看着她,跟洛执寒才相处几天,话就这么多,真是聒噪。 一丝烦躁从心底冒出来,风临初压住心中的不悦。 “饿了,饿了!”玉涵纾赶紧坐到凳子上,好多好吃的,国师府的饭菜每天都这么丰盛,简直太棒了! 玉涵纾欣喜道:“竟然有天然居的清蒸鲈鱼,桂花鱼条,凤尾鱼翅……” 她今天就想带着洛姐姐到天然居吃饭来着,但是没吃成。 风临初没说话,嘴角轻勾。 洛执寒看见他的动作,心照不宣的笑了,他果然没猜错,有戏。 “洛姐姐还没回来吗?”玉涵纾问道,洛姐姐让她进府后就离开了,难道现在还没回来? “她啊,来无影去无踪,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谢朝歌走了进来,坐到了玉涵纾旁边的凳子上。 玉涵纾不满道:“什么鬼混,你会不会说话?你以为谁都像你啊。” “先用饭吧。”见她一直盯着面前的清蒸鲈鱼,风临初冷淡道。 洛执寒被她盯着清蒸鲈鱼的动作逗笑,朗声道:“想必玉姑娘是饿急了,先用饭吧,芜儿回来再做就是了。” “……呵呵!”玉涵纾很是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夹起面前的清蒸鲈鱼,吃了吃来,还不忘赞道,“天然居的清蒸鲈鱼就是好吃!” 三个大男人也吃了起来,动作优雅,风临初几乎没说话。玉涵纾和谢朝歌倒是一边吃还不忘一边互怼。洛执寒就像只“笑面虎”一样,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幽幽的来一句“你们真能吃”。 …… 大家吃饱喝足各自回屋。 清阁。 “宿主,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本系统决定奖励你。”系统的声音突然在玉涵纾的脑海里响起。 “什么奖励?”玉涵纾问道,竟然还有奖励,她今天让雨清郡主道歉准没错,抠搜的系统这不是来奖励了嘛! 上次她听了系统的话去陵安寺,差点没在路上被刺客杀死,事后她找系统算账,系统一个屁都不敢放,直接装死,现在她倒要看看它准备奖励什么? 系统傲娇道:“你不是说要炼药吗?本系统现在就送你一本秘籍。” “……秘籍?我不要秘籍,我要现成的药,能让人痛苦的,绝望的……什么都行,杀伤力越强越好,这样我遇到危险直接一撒,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听见系统的话,玉涵纾直接道。 “哪有你这么懒的,整天想吃现成的。”系统吐槽道,“只有秘籍,你爱要不要。” 玉涵纾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是说过靠我自己我平息谣言之后如我所愿吗?这句话还做不做数?” 等她平息这次的谣言,她会知道她爹的来历吧?还有那两块玉佩。 “当然作数!”系统肯定道。 “那好,秘籍给我!等我平息谣言之后,你不要耍赖。”玉涵纾笑嘻嘻道,话落,一道白光一闪,一本《炼药集》便出现在玉涵纾的手上。 玉涵纾忍不住吐槽,“果然是炼药啊,名字都这么贴切。” 一般不都是什么秘传什么吗?怎么她的秘籍看着这么不靠谱? 系统提醒她,“你可别嫌弃,这本秘籍可是很宝贵的。” 别人想要都没有,她竟然还敢嫌弃它的书不靠谱?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玉涵纾随意翻了翻,立刻发现这本书讲的还挺详细,炼制也不难,但是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没有鼎,怎么炼?” 一道白光又现,她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鼎,“拿去。”系统很傲娇。 “你还挺靠谱!”玉涵纾看着小小的鼎,眉眼弯弯的乐极了。 系统叮嘱道:“这个鼎你可要好好保管,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拿出来。” “知道了,我可没有那么蠢。”玉涵纾道。 “想要拿到更多的奖励,就要看你的表现了。”系统说完又没声了。 玉涵纾没说话,仔细研究《炼药集》和手中的鼎。 第93章 你就是玉憬尘 一间暗房里,洛清芜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祭司。 祭司问道:“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与本座合作?” “不可能。”洛清芜冷声道,要她杀了玉涵纾,这辈子都不可能。 祭司再次说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师父是谁杀的吗?只要你把玉涵纾杀了,本座便告诉你。” 洛清芜冷冷的看着他,不语。 祭司的手下引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杀了玉涵纾,交换的条件便是告诉她江隐门被谁所灭。 “我师父是谁所杀,江隐门被谁所灭,想必你很清楚。”洛清芜讽刺道。 东御暗卫的令牌就在现场,而他作为东御祭司,她不信他不知道,更何况他还是东方恒的师父。 “你怀疑是本座干的?”祭司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么说,你真的不答应本座的条件了?” 洛清芜不语,显然是拒绝。 祭司眼里有一丝欣赏,“不错,不愧是隐洺的徒弟,很有骨气。” 见他说完了,洛清芜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来到这里倒是没有任何人为难她,但就是不让她走。 祭司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若走了,就别想知道你师父被杀的真相。” “不劳你费心,我自会查明。”洛清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廊,柱子上燃着诡异的白色蜡烛。 刚走出去便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躺在地上,洛清芜眉头紧蹙,想要抬脚,却看到了他血肉模糊的脸,是离醉。 脑海里顿时响起了玉涵纾的话“离醉就是我的哥哥玉憬尘”,洛清芜立刻蹲了下来,探上他的脉搏,十分微弱,只剩下一口气了。 身后的祭司来到了她的面前,冷漠道:“背叛本座就得死。” “他就是玉憬尘。”洛清芜冷冷的说道,“六年前失踪的玉憬尘。” “不错。”祭司承认的爽快,“他的命是本座救的,本座要他死,他就得死,让他多活六年已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你倒是承认的爽快。”洛清芜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掰开离醉的嘴给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离醉的气息增强了几分。 祭司也不制止洛清芜。 把小瓷瓶收好,洛清芜站了起来,对祭司伸手,“蛊毒的解药。” 从他的脉象来看,离醉的蛊毒一个时辰前刚发作,又受了那么重的刑罚,体内还有另一种毒药折磨他,他还能剩下这一口气,算他命大了。 祭司淡漠的看着她,竟然真的从怀中拿出了一颗黑色药丸递了过去。 洛清芜接过,很是诧异的说道:“为何?” 她为何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为何她问他要解药他就给? 难道他以前认识她? “你是不是江隐门的人?”她上次看到他使的是江隐门的招式。 祭司没回答,看向洛清芜,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人影一闪,便离开了长廊,只剩下洛清芜和昏迷不醒的离醉,检查了丹药之后,洛清芜再次掰开离醉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将他扶靠到墙上,给他输入内力,一刻钟后,洛清芜将手收回,扶着离醉站了起来,二人就这样慢慢走出了长廊。 外面,已是夜里子时了,洛清芜把离醉放到地上,回头看着后面的暗房,竟然是依山而建,怪不得阴暗潮湿,原来这间暗房是在山洞里。 她今天到这里,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是山洞里。 他到底想干什么?洛清芜满脸疑惑,祭司对她无半点伤害,也没有为难于她,还这么轻易的让她带走离醉。 江隐门被灭,到底是不是祭司所为,为何查到东御皇族就没有任何线索了?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瘟疫?蛊毒?师兄的爹爹和娘亲就是死于蛊毒,难道……祭司? “咳咳咳” 地上的离醉醒了过来,艰难的睁开眼睛,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看到洛清芜眉头紧锁的样子,声音沙哑道:“洛姑娘,你怎么会在这?”身上的疼痛已经轻了不少,身体里还有一股不属于他的内力,是洛姑娘救了他? 从师父的手里救了她? 洛清芜淡漠道:“路过。” 离醉:“……” “你是玉憬尘。”这是肯定句。 “是。”离醉点头。 师父派他监视玉涵纾,他这段时间一直暗中关注玉涵纾的一举一动,直到几天前师父派千面阁的左副护法去刺杀玉涵纾,也就是玉涵纾去陵安寺的路上。师父也派了他去,一路上他一直有机会杀了玉涵纾和她身边的两个暗卫,但他下不去手。后来风临初出现救了玉涵纾,左副护法却因此差点丢了命,是他把左副护法带回了千面阁。再后来他向师父请罪,师父一怒之下把他关进扶风堂。 那里的刑罚堪称江湖上的“人间炼狱”,他的蛊毒近日频繁发作,又被身上的“千肠散”折磨,最终他承受不住昏了过去,昏过去的时候他想起了往事。 他是玉憬尘,是玉涵纾的哥哥,是已故的玉辞珩和南宫幻凉的儿子,是六年前离开南黎的玉憬尘。 洛清芜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多问,她从来不是多事的人,今日把他带走,因她是玉涵纾的哥哥,还有当日曾打伤了他。 离醉静静地坐着,感受到身体的异常,震惊道:“洛姑娘,我身上的蛊毒减轻了大半,是你做的?” “不是。”洛清芜语气淡淡,“是你师父,他给你的解药。” 连谢朝歌都没能炼制的解药,她又怎么会有。 “师父,竟然是师父。”离醉不可置信的说着,“他从来不会给我解药,只会在我蛊毒发作的时候冷冷看着。” 洛清芜负手而立,“他既然给了你解药,便是放你走。” “你身上的“千肠散”我已给你服了解药。你身上的蛊毒也清了大半。你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有何打算?” 涵纾可一直在等着他。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若师父当年没有在泥石流里救下我,我早已死在六年前了,就算要我现在死在师父的手里,我也毫无怨言。” “我是玉憬尘,更是离醉,但没有师父,玉憬尘早就死了。” 离醉短短的几句话,洛清芜便知道他要回到祭司身边去了。 “那你可知,你妹妹一直在等你。” 离醉苦笑一声,“终究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她。” 流言蜚语他都听到了,是他当年的任性害的她这些年被指着脊梁骨骂。 洛清芜问道:“若是你妹妹和你师父之间做一个选择,你当如何?” 祭司已经派他去杀了玉涵纾,而玉涵纾若是知道他这些年的痛处,一定会跟祭司没完,到时候为难的只有他。 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亲妹妹,无论是哪个,都不好选。 “洛姑娘,我,我不知道。”离醉无力极了,师父和涵儿,他都没得选。 半响,离醉痛苦的闭上眼睛,沉痛的声音响起:“涵儿身边有舅舅和外祖母,表哥,初痕,风国师,还有你们这些朋友,这些年她没有我一样活的很好,我这个罪人有什么脸面回去。” 洛清芜语气清冷,“那你可知,她这些年在丞相府过的并不好,她一个人要面对你小叔,还要担心被人暗杀,几个月前还落了水,又曾被墨阁二长老刺杀,为的就是杀了她抢夺丞相府的财产,她还要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命里带煞,克死双亲害的哥哥下落不明。” 这些话从洛清芜嘴里再次说了出来,离醉心痛的无法呼吸,他知道,涵儿被人骂,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无能。 这段时间他关注丞相府的一举一动,知道小叔对她不好,也查到她落了水,还是小叔所为。 他在为当初的决定而后悔,若不是当年他把涵儿托付给小叔,而没有托付给舅舅,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这都是他的错。 “罢了,如今的你,不适合回到祭司身边,也不必先回到丞相府,我带你去个地方,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吧。”洛清芜叹了一声,语气还是很清冷。 她不会问他,六年前的瘟疫是不是跟祭司有关,也不会问他祭司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更不会问他祭司府的死气是怎么回事,既然祭司有恩于他,这么问便是让他为难,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义。 “多谢洛姑娘,还望洛姑娘不要把我恢复记忆的事告诉涵儿。”离醉感激的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她清冷,如今对他说了那么多话,都是为了涵儿吧。 “恩。”洛清芜淡淡的应道,然后扶起离醉运用轻功消失在了原地。 二人走后,祭司和一个黑衣从不远处走了出来,“师父,离醉是枚弃子,何不杀了他,以免永绝后患,他可是知道我们不少事。”是今天带洛清芜来的那个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 祭司沉声道:“无妨,既然她把他带走了,那便留着他的命吧。离醉不会说什么,他可是很重情义呢。” 放他走也是了解他断然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毕竟离醉也是叫了他六年的师父呢,还是救命的恩情。 不过不能看到一出好戏了,罢了,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是。”黑衣人不敢再说什么。 他知道师父对那位洛姑娘纵容的原因。 “等四国矛盾起,天下战乱,便是成功之日。”祭司阴鸷的笑道。 “师父英明。”黑衣人附和道,眼里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号角。 第94章 独孤禹寒的无奈 北傲。江家。 “姑姑,表哥他不喜欢我,他说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娶我。”江灵儿哭着扑进江木澜的怀里。 “灵儿别哭,姑姑会给你做主。”江木澜心疼的抱着怀里的小人,眼里满是怒意,寒儿竟然敢背着她跟灵儿说这些话,看来真是对他太过纵容了。 江家家主轻叹一声,终究什么都没说,女儿的一颗心都在太子殿下身上,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让女儿嫁给殿下,也不会幸福。 “姑姑,既然表哥不喜欢灵儿,灵儿不缠着表哥就是了。”江灵儿越说眼泪流的越凶,整个人看着可怜极了。 江木澜心疼的擦掉侄女的眼泪,“灵儿说什么傻话,灵儿是江家的宝贝,你表哥只是没看到灵儿的好,等他看到灵儿的好会喜欢灵儿的。” “真的吗?表哥真的会喜欢灵儿吗?”江灵儿哽咽的说道。 “姑姑何时骗过你,自然是真的!”江木澜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点头。 江家主看着女儿,“灵儿,你去找你娘亲吧,爹爹跟你姑姑有话要说。” “知道了,爹爹!”江灵儿眼睛红红的从江木澜怀里退了出来,“姑姑,那我先走了!” “好!”江木澜点头。 “灵儿告退!” 余下,只有兄妹二人,江家主比江木澜年长四岁,如今不惑之年。 “看太子殿下的态度,他不喜欢灵儿,若强行把灵儿嫁给太子殿下,这对太子殿下和灵儿都不是好的法子。”江家主有些担忧的看着妹妹。 “兄长,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必须是江家的女儿,这点母庸质疑,只有把灵儿嫁入东宫才能振兴江家,这都是他们独孤家欠我们的。”江木澜脸色变得很不好,好像想起过去的事。 “可是,太子殿下不喜欢灵儿,就算娶了灵儿,也不会真心待她,此事若传扬出去,怕是对灵儿不利啊。”江灵儿毕竟是自己的亲女,江家主还是不忍让女儿沾这趟浑水。 江木澜冷笑一声,“兄长,当年我对独孤弘一往情深,我又是什么下场?他不顾我与他的山盟海誓娶了别的女人,后来又以刚登基,朝堂不稳为由,娶了一大堆女子进宫,这就是所谓的爱。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他们独孤家生性凉薄,爱在他们眼里哪有皇权地位更重要。” “兄长,你不要再妇人之仁了,父亲若是听到你这般仁慈的话,难免又会气你。” 江木澜和江家主的父亲江老爷,五十有二,早在十年前便把江家的权力交到江家主的手中,他也早已退出朝堂,但他还是希望孙女江灵儿嫁给太子。 “为兄知道了。”江家主语气淡漠,妹妹和父亲这般强势,他也不能反了他们的意,只能牺牲女儿了。 江木澜放软了语气,“兄长,江家的子女,一向以利益为重,还望兄长莫要再心软,灵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往后她嫁给寒儿,有我护着,不会有人给她委屈受的,且放宽心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江家主点点头,妹妹说的对,江家当年跟随先祖皇帝打江山,功不可没,他们独孤皇室这些年却没少排挤他们江家,他一定不能妇人之仁。 “我回来省亲,今日便要回宫了,还望兄长多加照看父亲和母亲!” “妹妹说哪里的话,他们也是我的父亲母亲,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妹妹且放心。” “我过些时候会传灵儿进宫,兄长可让灵儿提前准备。” “为兄明白了。” …… 几日后,皇宫。 江灵儿顺利进宫陪在江木澜身侧,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这是有意让太子殿下娶自己的侄女为太子妃了。 东宫。 “宁周,本殿不喜欢江灵儿。”独孤禹寒眉头紧蹙,面色阴沉的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 母后这是在逼他妥协,他若违抗母后便是不孝,若顺了母后的意,那他独孤禹寒这辈子都要跟江灵儿绑在一起了,他也是不想的。 宁周应道:“属下知道,但皇后娘娘很喜欢江小姐。” 皇后娘娘铁了心是要殿下娶江小姐,陛下都只能任由皇后娘娘这般做,殿下又能改变什么呢? 独孤禹寒语气凉薄,“本殿若违抗母后,母后定会很伤心吧。” 母后当年生他的时候有多不易,差点就血崩而死了,若不是母后撑过来了,他怕是早就没有母亲了,无论母后怎样逼他,他都不能真恨了母后。 更何况母后把江家看的比什么事都重要,他娶了江灵儿,江灵儿就是太子妃,江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皇后娘娘这么做都是为了殿下。”宁周有些僵硬,自小跟着殿下,他懂殿下内心的矛盾。 孤独禹寒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罢了,现在只是把江灵儿接进宫,又不是要本殿马上娶她,一切随意吧。” 江灵儿,娶就娶吧,就当东宫多了一个花瓶。 “殿下说的是。”宁周道。 “让你查的事有线索了吗?”独孤禹寒又问道。 宁周恭谨道:“回殿下,您让属下查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千面阁的人刺杀玉涵纾玉姑娘,没有理由,只是阁主的命令,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一个女子竟然被千面阁盯上,只能说玉涵纾那女人自认倒霉了。 最奇怪的还是殿下,好端端的派他打听玉涵纾那女人的消息。 独孤禹寒眉头一皱,“没有理由?” 杀人还没有理由,难道是嫌她丑的吓人?还是她是南宫傲侄女的身份? “你先退下吧。派人继续盯着玉涵纾。”独孤禹寒冷脸吩咐,玉涵纾那女人还挺有趣,若是她死了世上就少了一个有趣的人,岂不可惜。 “是,属下告退。”宁周退了出去。殿下的心思真难猜,又要派人盯着玉涵纾那丑女人了,据兄弟们的消息,那丑女人还有风临初罩着,想盯紧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宁周出去后,独孤禹寒轻笑道:“玉涵纾,你还当真是有趣,本殿竟然会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东方洺轩年末将迎娶丞相沐魏的女儿沐霜为太子妃,而他呢,母后为他选定了江灵儿,就是不知西芜的百里星彻和南黎的南宫暄作何想法。 他们这四国太子,东方洺轩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娶了丞相之女,而他为了了却母后的心愿不得不接受江灵儿。 想必只有南宫暄和百里星彻才能按自己的意愿娶心爱的女子为妻吧。 他确实有点羡慕南黎和西芜两国了,没有明争暗斗和尔虞我诈呢。 他独孤禹寒只有无奈…… 第95章 玄王问罪 玄王府。 玉涵纾不卑不亢的站在玄王,玄王妃,雨清郡主和徐河的面前。 玄王一袭绛红色水纹云锦长袍,俊朗的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玉涵纾,身边坐着的玄王妃雍容华贵,高贵冷艳,看向玉涵纾的眼神相当不屑。 雨清郡主和徐河坐在两侧,两人的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你就是玉涵纾?”玄王一开口,威严的气势便冲向玉涵纾而来。 玉涵纾不冷不热道,“正是。” 见她这般模样,玄王语气冷了几分:“当众侮辱本王的女儿,丝毫不把玄王府放在眼里,你该当何罪?” 他鲜少参加皇宫宴会,自然只知玉涵纾其名,未见其人。 “回王爷的话,臣女无罪。”果然是上位者的气势,玉涵纾暗暗的想着,这气势比南宫傲还要凌厉。 南宫傲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个舅舅对侄女的态度。 今早她还没睡醒,就被管家林叔给喊了起来,说玄王传她去玄王府,并且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匆匆洗漱后出了清阁,上了玄王府的马车,整个过程她还是懵的。 要出门之前,风临初不知何时出现,冷淡的说道:“若你不想,便不用去,玄王也不敢从国师府要人。” 玉涵纾很是惊讶,这还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关心”她,但她还是说道:“我想去,我倒要去看看玄王有多厉害!”然后她就离开了清阁,上了玄王府的马车。 玄王妃漫不经心道:“无罪?好一句无罪,当着天然居那么多人的面让雨清下跪,还说无罪?” 雨清她都舍不得骂一句重话,这个玉涵纾竟然敢让雨清下跪,真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把他们玄王府放在眼里。 这个贱丫头,果然是没教养。 “回王爷,王妃,臣女无罪。”玉涵纾再次说道,脸上毫无惧意。 玄王威严的脸色像是狂风暴雨来临般阴沉,“啪”的一声怒气拍桌而起,“玉涵纾,当日你敢让雨清下跪,今日本王要你下跪向雨清道歉,否则你定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玄王府。” “王爷难道不知事情的起因吗?”玉涵纾冷笑,“雨清郡主出口辱我在前,难道我还不能让她道歉?” 玄王知道自己的女儿娇纵任性,口无遮拦,“那又如何,雨清即便出口辱你,你也不该让她下跪。” 玄王这话让玉涵纾彻底无语,怪不得雨清郡主那么跋扈,都是她的父王和母妃惯的。 “王爷好不讲理,雨清郡主辱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让她道歉反过来还是我的错了?”玉涵纾阴阳怪气的说道。 “在这里本王就是理。”玄王蔑视一笑,“无知小辈,在本王面前还敢放肆。” 玉涵纾冷冷的说道:“臣女没有放肆,而是陈述事实。更何况天子犯法本就与庶民同罪,您是王爷,贵为皇族中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雨清郡主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道歉。” 玄王怒气更甚,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即便她身后有皇帝护着,他也是照打不误,“来人,玉涵纾胆大妄为欺辱郡主在前,出言不逊,藐视本王在后,把她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丢出王府。” “是。”两个身材魁梧的人,立刻走了进来,就要把玉涵纾拖出去。 玄王妃始终一脸不屑的看着玉涵纾,雨清郡主和徐河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眼底的讽刺玉涵纾尽收眼底。 “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若挨打一百大板,明日被问罪的就是玄王府。”她本来不想让南宫傲知道此事,但她若是被杖打了一百大板,一定会传到南宫傲的耳朵里,哪怕玄王实力再强,南宫傲也一定会为了她问罪玄王。 “父王,跟玉涵纾一起的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她差点掐死孩儿。”雨清郡主添油加醋道,那个白衣女子长的那么美,定是个狐媚子,若是让父王杀了她,这世上定会少了一个贱人。 “放肆,即便你有皇兄护着,对本王无礼也是该罚,更何况你敢羞辱本王的女儿,实在该打。”玄王听到玉涵纾的话,只是顿了一下,便怒道。 “那个白衣女当众行凶伤了雨清,便是与你同罪,来人立刻去国师府把那个白衣女子给本王押来。” “是。” 玄王话落,立刻有人领了命出去。 玉涵纾肩膀都不抖一下,语气冰冷刺骨,“此事与我朋友何干,王爷罚我一人还不够?” 她不能连累洛姐姐被罚。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几道脚步声传来,刚出去的侍卫回来了,身后跟着风临初,洛清芜。 “国师怎么有空到本王这来了?”玄王看见风临初,眉头一皱。 风临初从不管这些琐事,如今怕是为了玉涵纾而来吧,他只听说风临初对玉涵纾例外,看来确实如此。 风临初淡漠的说道:“本座见玉涵纾许久未回,特来寻她。”一句话,便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看到洛清芜,雨清郡主尖锐的说道:“父王,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掐我脖子的女子。” 洛清芜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神落到玉涵纾身上,“涵纾,你没事吧?”她一回来,就看见师兄准备出去,询问之后才知涵纾去了玄王府,便跟来了。 “洛姐姐,我没事!”玉涵纾轻声道,看向风临初清冷的脸,心里一暖,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这是本座的师妹。”风临初淡声道,堵住了玄王妃即刻开口的话,玄王妃只能把话放回肚子里。 “国师难得来本王府上,来人,给国师和洛姑娘看座。”玄王沉声道。 雨清郡主本来高傲的小脸,在听到风临初的话后,脸色一变,她还以为这个白衣女子只是玉涵纾的朋友,没想到竟然是国师大人的师妹。 “不必。”风临初语气清冷,“玉涵纾住在本座的府上,那便是本座的人,不知玄王要如何处理玉涵纾?” “本座的师妹对郡主出手,玄王又当如何?” 两句轻飘飘的话,却让玄王脸色越发阴沉,如今风临初来玄王府找人,他不得不给他面子,他又问该怎么罚那个白衣女子,他若罚她,便是打了风临初的脸,不管怎么做,都是他理亏。 他还动不了风临初,即便南宫傲是皇帝,他也不放在眼里,但风临初不行,他不得不给他面子。 玄王强忍怒意,开口:“国师说笑了,雨清被本王宠坏了,对玉小姐无礼在前,洛姑娘教训雨清也是情理之中,本王怎么会怪罪玉小姐和洛姑娘。” 雨清郡主紧紧捏住袖中的手帕,眼神恶狠狠瞪着玉涵纾,心里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国师他们玄王府惹不起,哪怕是皇伯伯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徐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始终不语,这里能力和地位最低的就是他,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玄王妃憋着怒火,玉涵纾这个贱人羞辱了她的女儿,本来今日想教训教训她,谁知国师竟然出面为她解围。 洛清芜始终是面无表情。 玉涵纾看见玄王的脸色,心里乐了,玄王刚才的盛气凌人全然不见,只剩憋屈,哈哈哈,风临初的面子都比皇帝的大,两句话就让玄王吃了哑巴亏。 “那玄王刚才说的一百大板还打吗?”玉涵纾故意说道。 玄王黑着脸开口:“本王刚才只是跟玉小姐开了个玩笑罢了。” “既是玩笑,便罢了,走吧。”风临初语气淡漠,话落,已经转身。 玉涵纾和洛清芜立马跟上,三人连礼都不行直接退了出去,可把玄王给气坏了,但又无可奈何。 风临初的无礼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遇到风临初只能是他倒霉。 玄王看着憋屈的小脸,叹了一声,“清儿,今日玉涵纾有风临初护着,他的面子本王不得不给,待来日,本王定会让玉涵纾和那个姓洛的女子给你下跪认错。” “孩儿知道了。”雨清郡主闷闷的说道,“表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徐河点头。 玄王妃心疼道:“阿河,带着清儿出去走走也好!” 徐河恭敬道:“是,姑姑,姑父,阿河这就带表妹出去走走。” “孩儿告退!” “侄儿告退!” 等二人出去后,玄王才阴沉着脸说道:“风临初今日此举倒是让本王知道他的软肋。” 玉涵纾…… “王爷,您是要对付风国师?”玄王妃与玄王青梅竹马,有什么直说。 “风临初乃是他的左膀右臂,若本王除了他,对本王有利无一害。”玄王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些年,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信念,若不是南宫傲是嫡子,皇位怎么是他来坐? “妾身知道了。”玄王妃点头。 王爷从来没有放弃过皇位的渴望,她与王爷是夫妻,不管王爷有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全力支持王爷,哪怕知道这条路是错的,哪怕凶险万分。 …… 马车上。 玉涵纾紧挨着洛清芜而坐,离风临初远远的。 风临初闭目养神,对玉涵纾此举未见,清冷的俊颜,如诗如画,玉涵纾看的脸红心跳,还好他现在是闭眼,不然她一定不敢这么盯着他看。 洛清芜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这几日师兄与涵纾的关系有些生疏了,不知二人发生了什么? 但师兄对涵纾的关心,她尽收眼底,生疏又是怎么回事? “涵纾,你曾说过离醉是你哥哥,他……”洛清芜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 离醉就是玉憬尘,但是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她不敢贸然让二人相认。 “他怎么了?”玉涵纾听到离醉的名字,急切的问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风临初好似没听见二人的话,依旧闭目养神。 “没有,我只是问问。”洛清芜清冷道。 涵纾对离醉如此着急,一定是很想离醉回到她身边,她这么做,不知是对还是错? “好吧!”玉涵纾有点泄气,“离醉就是我哥哥,这点我敢保证,他除了对我冷冷的,无论是容貌,神韵,声音都是当年他离开南黎的样子。” “他只是被祭司控制了,不记得我了,等他恢复记忆就会回来的!”玉涵纾越说越低落。 洛清芜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她是不是做错了,应该告诉涵纾,离醉已经了恢复记忆,而且他现在很安全。 玉涵纾敏锐的察觉到洛清芜的情绪有点不一样,“洛姐姐,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没事。”洛清芜敛了敛情绪。 “好吧好吧!”玉涵纾点点头,风临初始终不语。 马车内再无人说话,只听见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第96章 雅兰会 几日后,清阁。 竹蕴对玉涵纾说道:“小姐,明天的雅兰会,你真的不去吗?” 小姐前两日得罪了玄王府的雨清郡主,她担心了好久。 但小姐又没有叫她到身边侍候,直到今天才派人传话让她来国师府。 “不去,我可没什么兴趣。”玉涵纾撇撇嘴。 雅兰会,就是由皇后一手操办,请世家贵女入宫,就是一个茶会。 她才没什么兴趣参加这种茶会,这种一看就是很有风险,一定会把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演绎得淋漓尽致。 再说了,她现在的处境实在不适合参加雅兰会,先不说南宫若和苏妍妍,她前两日刚得罪了雨清郡主,这不是妥妥地送上门让人家看笑话吗? 竹蕴小声说道:“可是小姐,皇后娘娘方才特意让身边的夏枝姑姑来传话,让你明日一定要准时入宫赴会。” “小姐这些年都没有参加过雅兰会,明天小姐真的不去吗?” 皇后娘娘对小姐也是极好的,就这样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怕是不妥吧。 玉涵纾眉头一皱,“皇后娘娘一定要我去?” 她对皇后娘娘的印象也是极好,在没有发生南宫若那件事前。不过也可以理解,每个母亲都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更何况南宫若还是被娇宠大的。 竹蕴点头,“是的,夏枝姑姑特意嘱咐我,不要让小姐耽误了时辰。” 玉涵纾揉了揉眉心,十分无奈地说道:“行吧,既然皇后娘娘这么说了,那明天就进宫一趟吧!” “奴婢这就回府给小姐拿上衣裙!”竹蕴高兴地说道,小姐难得参加宴会,可要好好准备。 “不用了,我可没什么兴趣,人去就行了,而且我这张脸,什么衣服都撑不起来。”玉涵纾指了指镜中的自己,脸上是白白的粉,两颊抹了腮红,最要紧的是脸上还有“点点麻花”,怎么看怎么丑,即使眼睛和鼻子很漂亮,却也被脸上这些“痕迹”给毁了。 她很怀疑明天的雅兰会,她真的适合出现在那里吗? 竹蕴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小姐,其实你可以不故意扮丑的,每次被苏小姐她们骂,我听着都心疼。” “嘘,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玉涵纾压低声音,“我现在这样子很自由嘛,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没人敢娶,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就是会被别人骂,少了这些麻烦,被骂就被骂吧! “我知道了。”竹蕴轻声说道,“那小姐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给小姐梳头。” 玉涵纾摆摆手,“嗯!” 竹蕴把门关上的那刻,玉涵纾拿出柜子里的几个小瓷瓶,意味深长地笑了,明天谁有“荣幸”试试她的“发明”呢?苏妍妍?玉滋娴?雨清郡主?还是殷絮湘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 第二日,玉涵纾带着竹蕴进了宫,一进到宫里,就看见凤栖宫的掌事姑姑夏枝在宫门口等着了,“玉大小姐,皇后娘娘让奴婢带小姐到漪澜殿!” 能让皇后的掌事宫女亲自来接的,估计除了玉涵纾没有第二个人了。 “有劳夏枝姑姑!”玉涵纾客气道。 “小姐,请!”夏枝笑着带路,玉涵纾跟竹蕴在后面走着,一路上宫女和太监们的目光没少落到玉涵纾的身上,准确的来说是落在她那张“渗人”的脸上。 等走到漪澜殿的时候,可谓是热闹非凡,入眼的都是年轻的少女,打扮的很隆重,脸上皆是精致的妆容,堪比皇上选秀时的阵势也不例外。 女人多的地方容易出事,更何况还是宫里皇后操办的雅兰会,玉涵纾暗暗想着,等下应该会很“热闹”。 众人看到玉涵纾的那刻,脸上皆是讽刺,鄙夷,不屑的表情,尤其是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满眼嘲讽。 不过看到夏枝亲自去接的玉涵纾,眼里还有些妒忌,皇后娘娘身边的夏枝姑姑亲自去接的人,玉涵纾真是好大的面子。 夏枝把玉涵纾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上首的凤位是裴知笑的,旁边还有四个位置,左边两个,右边两个,应该是沐南菱,闻人依,上官舒,楼佩欢的。除了一后四妃,南宫傲的妃嫔大多都是嫔位以下,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玉涵纾对面正好是雨清郡主,雨清郡主旁边是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子,应该是她的姐姐。殷絮湘坐在那个女子旁边,再旁边是苏妍妍,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少女。没看见南宫若,她应该还在禁足。玉涵纾旁边坐着三公主南宫皎,南宫皎旁边坐着俏皮可爱的六公主南宫恬……那么多人玉涵纾都要脸盲了,扫了一眼,玉滋娴与玉滋悦被安排在了最末的位置。 “玉大小姐!”玉涵纾刚坐下来,南宫皎笑着对玉涵纾道。 “三公主!”玉涵纾礼貌应道,逢年过节皇家的宴会她会参加,自然认识南宫皎。 竹蕴站在玉涵纾的身后。 “玉大小姐,你很特别!”南宫皎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见南宫皎的话,玉涵纾有些莫名其妙,“三公主说笑了,涵纾除了丑,跟其他人无甚差别。” 南宫皎可是贵妃娘娘的女儿,她还是小心点为好,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南宫皎见玉涵纾这般直接,也不恼,只是笑笑,便跟旁边的南宫恬说起了话。玉涵纾乐得自在。 半晌,几道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到——” “贵妃娘娘到——” “惠妃娘娘到——” “淑妃娘娘到——” “月妃娘娘到——” 裴知笑穿着金色凤袍,头戴金色凤冠,走了进来,举止间尽显国母的典范;身后是一袭紫色宫装的贵妃沐南菱,雍容华贵,然后是穿着浅绿色宫装的惠妃闻人依,淡雅温和;淑妃上官舒是淡青色宫装,清冷高贵;月妃楼佩欢浅蓝色宫装,低调典雅…… 众人起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贵妃娘娘,惠妃娘娘,淑妃娘娘,月妃娘娘,娘娘万福——” “都起来吧!”裴知笑坐在凤座上,笑着说道,沐南菱她们依次而坐。 “谢皇后娘娘!”众人道,坐回了位置上。 皇后跟妃子还是不一样的嘛,都分开喊的,玉涵纾腹诽。 “今日是雅兰会,众小姐不必拘礼,把本宫当寻常长辈即可。”裴知笑说道,一开口就是皇后威仪。 “谢皇后娘娘!”众人又道。 沐南菱扫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诸位小姐长得真是标致,倒是让本宫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众人不敢说话,贵妃娘娘比皇后娘娘还难应付,是出了名的喜欢“挑刺”。 裴知笑一脸端庄地说道:“贵妃年轻时候是南黎第一美人,如今的风姿,自然也是不减当年。” 沐南菱脸色一僵,裴知笑这是在讽刺她?众人呼吸都低了几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和,众人皆知…… 众人怕是心怀鬼胎吧。 见沐南菱没再说话,裴知笑对夏枝说道:“开始吧!” 夏枝点头,高喊:“开始——”随后走进来一群乐师,手上拿琴的拿琴,拿箫的拿箫,拿笛,琵琶的……什么都有……琴声响起,众人在悠扬的琴声中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心情。 玉涵纾吃着面前的糕点,无聊地看着这些人,三五成群地聊天,她自己一个人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她也不想加入她们的队伍。 云惜烟以身体不适为由,六年来都没有参加雅兰会。 欧阳淑羽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在军营跟着欧阳将军。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举办这个茶会,无聊极了,又不是什么比舞斗艳,这些人还打扮的这么隆重,估计是为了给那些娘娘留印象吧,毕竟现在的太子和二皇子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若能被皇后和贵妃看上,这不就是有机会嫁人皇家吗? 惠妃,淑妃,月妃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安静的坐在那里,跟玉涵纾一样也是不喜这个雅兰会的吧,但是又不得不给皇后面子,贵妃倒是跟皇后聊了起来,只不过应该不怎么愉快,看贵妃的表情就知道了。 悠扬地琴声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才停止,乐师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然后皇后开了口,众贵女开始表演才艺,对此,玉涵纾只能说很无语,她就知道女人多的地方茶会都能变成“才艺表演”。 第一个表演才艺的是雨清郡主和旁边的女子,两人跳了一个双人舞,舞姿优美,体态轻盈,玉涵纾也知道了那个女子是雨清郡主的姐姐雨绯郡主。 两人跳完,裴知笑赏赐的一对玉镯,羡煞了旁人的眼。 苏妍妍和殷絮湘这时候倒是显得很默契,一起来了个琴箫合奏,本来苏妍妍最擅长的是舞蹈,但她也不想与雨清郡主和雨绯郡主撞了才艺。 “苏小姐和殷小姐不愧是南黎双绝,琴箫合奏,技艺高超!夏枝,赏!”裴知笑话落,夏枝送上一对金凤钗到苏妍妍和殷絮湘手上。 “谢皇后娘娘!”两人同时谢礼。 然后就是南宫皎的琵琶,南宫恬的筝,贵女都表演才艺,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到了还没有表演的玉涵纾身上,眼里尽是讽刺,不屑,幸灾乐祸…… “玉大小姐还没有表演才艺,不知道准备表演什么?”雨清郡主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贱人让她丢了那么大的脸,她一定不会放过让她出丑的机会。 “难得见到玉大小姐参加雅兰会,想必是准备了才艺。”殷絮湘轻声道,这个贱人真是小看她了,那么多流言蜚语还能让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 “玉大小姐的才艺我还没有见过,不知道今日能否见识见识?”苏妍妍也插一刀,她平时对玉涵纾直呼其名,但现在这个雅兰会还是很聪明地假装客套喊她玉大小姐。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玉涵纾还是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仿佛未闻,这些人就是要看她出丑吧? 沐南菱只是瞥了一眼玉涵纾,没说话,这些贵女的心思她懂,陛下那么疼爱的侄女,她也不会跟这群人一样无脑插刀,更何况她还是长辈,玉涵纾除了长得丑点也没什么。 闻人依,上官舒,楼佩欢表情淡淡的,都没有看玉涵纾一眼。 “涵儿方才同夏枝说,身体有些不适,都是本宫一时疏忽,给忘了,涵儿既然身体不适,才艺就免了吧!”裴知笑语气很温和,众人却不敢再说什么。 玉涵纾倒是纳闷了,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身体不适了?她本来还想弹个《十里埋伏》来着,但是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就算了,她也乐得自在,更也没什么心思管这些人怎么看她,反正她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 见皇后开口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妒忌地想着,玉涵纾真好命,既有陛下的疼爱,又有皇后护着。 雨清郡主,苏妍妍,殷絮湘,玉滋娴脸都要气绿了,这个贱人每次都这么幸运地躲过让她们看笑话的机会。 才艺表演结束了,众人继续聊着天说着话,直到玉涵纾屁股坐到发麻,这该死的雅兰会才结束,送走了皇后和四妃这个雅兰会也该散了。 众人很默契的没有在会上提起五公主南宫若。 裴知笑走之前还对玉涵纾说:“涵儿,一会你到凤栖宫找本宫,本宫有话对你说!” 然后众贵女都在幸灾乐祸地想着是皇后要找玉涵纾算账,毕竟皇后娘娘的五公主可是因为玉涵纾被罚。 玉涵纾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带着竹蕴后一步离开了漪澜殿。 “阿姐,玉涵纾那个丑女人怎么看怎么讨厌。”玉涵纾走后,雨清郡主忍不住吐槽道,“三妹,不得胡说!”雨绯郡主小声呵斥,这里是皇宫,三妹这般口无遮拦,当心被责罚。 “知道了,阿姐。”看到阿姐警告的眼神,雨清郡主忍住更多骂人的话。 殷絮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雨清郡主…… …… 凤栖宫。 玉涵纾一脸懵逼看着手上的盒子,“皇后娘娘,您这是?……” 裴知笑温柔地说道:“若儿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上次本宫一时情急,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你这段时间又没有进宫,本宫找不到机会与你说说话,这才借了雅兰会宣你进宫。” “这对玉步摇本宫在你及笄前就命人打造,本想在及笄礼上送给你,但缺少了一块玉石,一直遍寻不得,直到半个月前才找到,昨日才完成,看看喜不喜欢?” 玉涵纾心里五味杂陈,手中的玉步摇“重”如千金,她觉得都要拿不稳了。 “谢谢皇后娘娘,我很喜欢!”玉涵纾有些僵硬地开口。 裴知笑一脸欣慰,“喜欢就好!本宫还怕你不喜欢呢!” “往后可要多进宫同本宫说说话,若儿她的事,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罚,涵儿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跟本宫生疏,本宫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 “皇后娘娘,我知道了!”玉涵纾很想哭,皇后娘娘真的很温柔,南宫若有的,她也有,皇后娘娘弥补了她这些年缺少的母爱。 “今晚留在凤栖宫同本宫用膳吧!”裴知笑又说道。 “好!”玉涵纾用力点头。 裴知笑对一旁的夏枝说:“今晚准备几道玉大小姐爱吃的菜!”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夏枝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玉涵纾和裴知笑在凤栖宫说了好多话,直到夏枝找裴知笑有事,玉涵纾才暂时离开凤栖宫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夏枝来传话,玉涵纾又离开慈宁宫回到凤栖宫用晚膳。 晚膳结束后,夏枝把玉涵纾送到宫门口才回凤栖宫。 玉涵纾带着竹蕴坐上回国师府的马车,回到清阁,玉涵纾把玉步摇收好,从怀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今天一个都没用上!” 她还以为今天有什么好戏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唉…… 玉涵纾把小瓷瓶放好,进到屏风后面脱衣沐浴洗漱,沐浴洗漱完,穿好衣服就上床睡觉了。 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好像有什么情要发生一样,这种感觉比当时在东御的客栈还要强烈。 玉涵纾从床上坐了起来,凭着她被暗杀多次的直觉,一定有事要发生。 果然,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窗户破窗而进,快如闪电地直击玉涵纾的命门而来,玉涵纾反应极快地把放在枕头边新研制的粉包一把撒了出去,大喊道:“我靠,有刺客!”声音非常大,惊动了暗卫。 第97章 祭司出手 一把粉末撒出去,对刺杀玉涵纾的人没什么影响,因为来人是祭司。 祭司戴着银色面具,身着黑色道袍,身手诡异,神秘莫测,招式凌厉,几乎是想要玉涵纾一招致命。 在祭司要打到玉涵纾的那一刻,夜一夜二夜三夜四齐齐出现在玉涵纾面前挡下了那一道杀招,玉涵纾吓得从床上跌了下来,还好她没有脱衣服睡觉不然就尴尬了,快速的拿起屏风上的外衣三两下穿上。 “我的痒痒粉对你竟然没用。”玉涵纾惊魂未定,恨恨地说道。 “无知后辈。”祭司冷哼一声,对着面前的四大暗卫就是杀招,夜一夜二夜三夜四迎了上去,屋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也惊醒了风临初他们。 “这祭司功力太高强了吧,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国师府,连夜一夜二他们都没有发现。”玉涵纾尽量跑到门口,眼看夜一夜二夜三夜四节节败退,她要赶紧去喊人,就在她准备出去搬救兵的时候,风临初和清泉破门而入,同一时刻,夜一夜二夜三夜四全被祭司打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猛的吐了大口鲜血,脸色苍白,一脸狼狈,衣裳凌乱,冷汗直流。 祭司轻蔑地看着出现的风临初,掌风凝聚,用了三成功力对风临初就是一掌,风临初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屋子里再次传出打斗声,“清泉,看好他们!”风临初冷冷地嘱咐道。 二人的打斗从屋内变成了屋外,风临初白衣飘飞,气质如谪仙般降世对着祭司出手招式凌厉。 “是!”清泉快速走到夜一他们身边,点了他们的穴道,以免他们失血过多。“给他们吃了!”玉涵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清泉。“这是?”清泉刚准备从怀中拿出药丸,却看到玉涵纾递过来的小瓷瓶,很是不解。“灵血丹!”玉涵纾解释道,目光却担忧地望向窗外打斗的二人,要是她会武功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跟风临初并肩作战了。 “灵血丹?玉大小姐你怎么会有?”清泉接过瓶子,检查了之后,确是灵血丹无疑,震惊的看向玉涵纾。 灵血丹是十分珍贵的疗伤妙药,世间难寻,就连主子都没有,玉大小姐竟然会有? “哦,这个是一个世外高人给我的,先别问这么多了,既然你确定是灵血丹了,就给他们服下吧,正好四颗!”玉涵纾面色一僵,假装淡定道。 差点她就暴露了,这可多亏了系统给她的《炼药集》还有鼎,不但可以炼毒还可以炼药! 清泉赶紧给夜一他们四人服下灵血丹,“祭司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只需一掌就能把你们伤得那么重。” “咳咳咳,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玉大小姐,却没发现他什么时候来。”夜一羞愧地说道。 “咳咳,祭司一来就直冲玉大小姐而去,招式凌厉,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夜二很是狼狈。 夜三夜四没说话,只是一脸严肃地看向玉涵纾,到底玉大小姐什么时候惹上了祭司?先是千面阁,后是祭司? 听见他们的话,玉涵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惹了这么多人……” 窗外激烈地打斗声,玉涵纾快速地走到屋子外面,看到祭司的身形快如闪电地袭击风临初的背后,玉涵纾声音提到了嗓子眼,“风临初,小心后面!”风临初快速飞起,躲开了祭司的袭击。 “幻影术?”风临初冷冷地说道,方才祭司分明是在他前面,在后面还能偷袭他,祭司用的定是幻影术。 上次祭司对清泉他们用的是摄魂术,这次对他用的是幻影术,想必噬心术和噬心阵同样被他练了去。 “不错。”祭司语气阴鸷。 风临初冷冷地看着他,眉头紧皱,语气冰冷道:“为何杀她?” “师兄!” “冰块脸!” “风兄!” 三道身影落下,洛清芜,谢朝歌,洛执寒出现在他们面前。 洛清芜清冷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祭司,祭司给她的感觉越来越熟悉,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者。 祭司没看洛清芜,只是阴鸷地看向风临初,苍老的目光里满是杀意。 “这老头看着年纪真大,大半夜的还这么喜欢折腾。”瞧见是祭司,谢朝歌摇着折扇,不客气地吐槽道。 他睡得正香,被打斗声吵醒了,还以为是在做梦,毕竟国师府暗卫森严,他也想不到会有人不怕死地闯入。 洛执寒也嗤了一声:“现在的老头都喜欢玩刺杀这一套?” 祭司看都没看谢朝歌和洛执寒一眼,对他们的话仿若未闻。 “本祭司只能告诉你,是她倒霉。”祭司面具下的脸,阴鸷一笑。 “我们四个打老头一个,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不尊老啊?”谢朝歌收起折扇,欠扁地说道。 洛执寒嘴角一抽,附和道:“确实有点不尊老!” 风临初和洛清芜没说话。 祭司显然没把谢朝歌和洛执寒放在眼里,眼神都不落到他们身上一眼。 “你要如何?”风临初冷声问。玉涵纾一直被刺杀也不是办法,他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找到根源才是法子。 玉涵纾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讨厌死这种无力的感觉了。 祭司不冷不热的说道:“她的哥哥在本祭司手里,本祭司正想全了二人团聚的心愿。”目光落在洛清芜身上,洛清芜一怔,离醉已经被她带走了,祭司这么说无非是隐瞒刺杀涵纾的原因。 谢朝歌眉头一皱,骂骂咧咧道:“你这老头把人家哥哥抓去五六年,还给人家弄失忆又给人家下蛊毒,心肠肯定是黑的,亏你还能活那么久。” 洛执寒听到蛊毒,下意识看了风临初一眼。 “千面阁。”风临初淡淡地看了祭司一眼。 祭司没承认也没否认。 “千面阁是你这老头的?”谢朝歌忍不住大声地说道,“毒教千面阁,果然跟你一样黑心。” 他几年来打听千面阁未果,没想到面前这老头竟然是千面阁的主子。 在四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出现数百道黑影,他们显然是祭司的手下,在祭司的示意下立刻拔剑冲向风临初四人,四人也跟他们打了起来。 清泉想上去帮忙,但是主子的吩咐他不敢擅自走开,“玉大小姐,你到屋子里来吧。” “嗯。”玉涵纾赶紧退回屋里,在看到数百道黑衣人的时候嘴角狠狠抽了,这么大阵仗。 谢朝歌收起了懒散的动作,手中的折扇成了杀人利器,足尖轻点,凌厉的招式向眼前的黑衣人而去。 洛执寒抽出腰间的软剑,动作飞快而优雅地杀掉一个又一个黑衣人,“本公子的剑从未出鞘,今天就拿你们试试它的威力!” 国师府的暗卫也加入打斗中。 国师府都是风临初自己的人,南宫傲给他的人全被他退了回去。 祭司对风临初动了杀意,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击他的命门,风临初面无表情的飞身而起,对祭司反手一掌,二人的内力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瞬间破坏了屋顶上的瓦片…… “无知后辈。”祭司又冷冷地打出一掌,风临初迎了上去,身子后退了几步,眉头一皱,祭司的功力在他之上。 “师兄,你没事吗?”洛清芜一掌拍飞面前的黑衣人,飞快来到风临初身后,担忧的看着他,师兄的功力在她之上,连师兄都不是祭司的对手。 “无碍。”风临初语气很淡,如诗如画的俊脸依旧面无表情。 祭司轻蔑道:“隐洺的徒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谢朝歌自然也瞧见风临初后退的身子,有些不可置信,祭司的功力到底是怎样的深不可测?连冰块脸都接不住他的掌风,这一分神被三个黑衣人擦破了手臂,流了好多血,“你没事吧?”洛执寒见状,飞身过来,一剑杀了那三个黑衣人,有些担心地看着谢朝歌。 “剑上有毒。”谢朝歌看向手臂流出的黑血,眉头皱得老高。 “我扶你到下面去。”洛执寒解决了围攻他和谢朝歌的黑衣人,扶着谢朝歌飞到下面的石凳上。 到了下面,谢朝歌立刻打息,运动逼出毒素。“怎么样?没事吧?”洛执寒见他脸色苍白,担忧道。 “没事,休息一下即可。”谢朝歌把毒素逼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我靠,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玉涵纾的喊声,让所有人皆是一惊,屋子里传出打斗声,就在风临初怔住的那刻,祭司对风临初又是一掌,洛清芜凝聚内力挡在风临初面前“噗”猛地吐出大口鲜血,身子晃了几下。 “芜儿。”风临初扶住她。“我没事,师兄快去看看涵纾。”洛清芜道。 “可你……” 洛清芜强忍住身体的疼痛,再次说道:“她不会武功,师兄快去吧。” 风临初不疑有他,飞身往屋子里冲去。 “本祭司要杀的是他。”祭司见洛清芜挡在了风临初面前,阴鸷道。 洛清芜只是冷冷的看他,方才祭司是收了力道的,不然她现在一定会伤得更重。 这个人,她是不是真的认识? 洛清芜面色苍白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哼。”祭司只是冷哼。 洛执寒自然也看到了洛清芜吐了血,眼睛瞬间红了,快速飞到洛清芜面前,对祭司就是一道强劲的掌风,祭司一挥手就化解了这道掌风。 “无知小辈。”祭司很是不屑,见洛清芜脸色越来越苍白,“本祭司的掌风有毒。”话落,瞧了一眼四周零散的黑衣人,一声“撤”便离开了,黑衣人也跟着走了。祭司离开的那刻,洛清芜的身子倒了下去,洛执寒也顾不得这么多,扶住洛清芜快速飞到地面,“芜儿!” 谢朝歌还没有调息好,看见洛清芜晕了过去,急得他牵动了手臂上的伤,“我给她看看!”探上了洛清芜的脉,谢朝歌脸色惊变,“中了噬魂散,我要赶紧给她施针。” 风临初飞到屋内,二十几个黑衣人围攻清泉一个,他还要护着夜一他们四人,又要护着玉涵纾,身子早已脱力。 “砰”一声,清泉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风临初接住他,“主子!”清泉虚弱道。 玉涵纾看到风临初的那刻,顿时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这些杀手招式凌厉,要把她置于死地啊。 “砰”一声,风临初一掌拍飞二十几个黑衣人,“说出你们的主子。”他语气很冷,他们跟祭司不是同一批人。 众黑衣人没说话,用仅剩的力气拿起一旁的剑集体抹了脖子。 风临初冷冷道:“收拾了。” “是。”人影悄然而至。 “你可有受伤?”风临初看向玉涵纾,听见她的大喊,他方才心乱了。 “吃了。”风临初把一粒药丸给清泉,“谢主子。”清泉接过药丸。 “我没事,还好你来得及时!”玉涵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换间屋子吧。”风临初淡淡道。 “嗯!”玉涵纾现在还惊魂未定,“这些人跟祭司不是同一伙的?”听见风临初刚才的话,玉涵纾疑惑道。 “不是。”风临初出了屋子。 洛执寒抱着洛清芜走了过来,“芜儿怎么样了?”风临初问道。 “中了毒。”谢朝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的手臂也被刺伤了,不过他已经给洛傲娇扎了几针,稳住了心脉。 祭司真是够狠,用了噬魂散。 洛执寒脸色阴沉,没说话,显然是对风临初方才的态度很不满,芜儿怎么都是为了他受伤,他竟然为了玉涵纾把芜儿留下。 “洛姐姐受伤了?”玉涵纾着急地看向洛清芜。 洛执寒依旧冷脸,风临初脸上有懊悔,谢朝歌只能当起了和事佬,“你受了惊吓,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洛执寒抱着洛清芜走了,谢朝歌跟上他,余下只有风临初和玉涵纾二人。 “洛姐姐受了很重的伤,我去看看她!”玉涵纾就要跟上他们。 “不必去了,回去休息吧。”风临初语气很淡。 “我怎么睡的着啊,洛姐姐受伤了,谢朝歌的手臂也受伤了,我怎么也要做点事情才对。”方才洛执寒的态度很冷漠,但她理解,妹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伤了,心情怎么会好。 风临初还是那句,“回去休息吧,” “我……好吧。”玉涵纾刚要开口,见风临初冷漠的眼神,不敢再多言。 风临初往洛执寒离开的方向而去。 当晚,洛执寒守了洛清芜一夜,谢朝歌本来也想守着,但洛执寒叫他回去休息了,毕竟他手臂还受着伤。 风临初来看洛清芜,被洛执寒冷嘲热讽一番骂走了。 风临初一夜未睡,祭司的武功登峰造极。当初师父把毕生修为传授他与芜儿,再加上他自小习武内力十分雄厚,他竟不是祭司的对手,只能说祭司与当初的师父的修为是一样的。 祭司是师父认识的人。 风临初想到什么,突然一怔,难道祭司对玉涵纾出手,是不是因为他? 杀人诛心?祭司的目的其实是他?他是南黎国师,祭司是东御祭司,他若死了南黎就会乱,东御的势力就会壮大,祭司知道他心里有玉涵纾,知道杀了玉涵纾能让他心乱。 风临初在风阁坐了一夜。 …… 派出的杀手无人回来复命,玉辞末便知道玉涵纾又躲过了刺杀。 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上顶级的杀手,花了他百万两银子,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气得玉辞末一晚上没睡,把书房里的东西全砸了,下人也不敢进去打扰他,就怕他把怒火发到他们身上。 玉辞末对玉涵纾的怨恨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些日子他浑浑噩噩的,但有一点他很清醒,就是要杀了玉涵纾,只有杀了她,丞相府的一切才是他的。 杀了玉涵纾…… 第98章 我喜欢你,就算有再大的杀机,我也不会退缩 第二日。 玉涵纾顶着大大的眼黑圈早早的来到洛清芜的屋子外,刚到门口就被洛执寒冷漠的眼神吓到了。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洛公子,我来看洛姐姐!” 洛公子平时看着跟谢朝歌性子一样随和,想不到他还是个冷漠的人。 “芜儿没事,玉姑娘不必看了。”洛执寒对玉涵纾是有怨的,他算是明白了,昨晚的刺杀都是冲着她而来的。 见洛执寒这脸色,玉涵纾只能尴尬地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再来!” 洛公子的眼神好冷啊。 “洛执寒不得无礼。”洛清芜清冷的声音从屋子内传来,“涵纾你进来!” “洛姐姐叫我进去!”玉涵纾连忙说道,一溜烟走了进去。 洛执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冷着脸跟在了后面。 “洛姐姐,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玉涵纾一进来看见洛清芜背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头发披散着,与平时的清冷不同,多了些虚弱。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洛清芜温声道,瞧见她的眼黑圈,“你精神状态也不好,昨晚受惊了吧?” “没有,我经历多了,已经习惯了。”玉涵纾干笑道,她被刺杀已经不下三次了。 “哼。”洛执寒在一旁冷哼,祭司打出的那掌是渗了毒的,要不是她有灵力护身,她现在还能在这里说话?早就到阎王报到了。 那毒可是噬魂散,武功再高强的人遇到这个,算是栽了。 听见洛执寒的冷哼,洛清芜皱着眉头看他,“你没事就出去。” “哼。”洛执寒再次冷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也一夜没睡,她怎么不说让他去休息? “洛姐姐,这是灵血丹,你吃了可以快点好起来!”见洛执寒出去了,玉涵纾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洛清芜。这是她昨晚连夜炼制的。 洛清芜接过小瓷瓶,打开,有些惊讶,又把瓷瓶关好,递回给她,“这么珍贵的灵血丹,你留着吧。” 她是体内有火毒,只不过这些年她压制的很好,没人看得出来。现在一旦中毒,再珍贵的药对她来说都不管用了,只能靠灵力,谢朝歌给她扎了几针,不过是压制噬魂散在她体内扩散。 “能让洛姐姐快点好起来,这个灵血丹就用的其所!”玉涵纾没有接。 “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洛清芜收了回来,这小丫头身上的秘密还真多,脸不但是“化的”还有这么珍贵的灵血丹。 “嗯嗯!”玉涵纾见洛清芜收下,顿时觉得一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没事了!你脸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吧!”洛清芜见她眼底的乌青,忍不住说道。 “好吧,那洛姐姐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玉涵纾又打了一个哈欠。 “嗯,去吧。”洛清芜点头。 等玉涵纾走了出去,洛清芜把小瓷瓶放好,手心祭出一道白色的灵力,盘腿而坐,面色苍白几近透明,冷汗直流,该死,她这身子一旦被一种毒素打入体内就会牵动体内的火毒。 她方才只不过是不想让洛执寒和玉涵纾看出来,拼命压制,现在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从洛清芜嘴里吐了出来,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色衣襟,噬魂散当真霸道,她现在浑身无力,内力逐渐流失,火毒又发作了,身子和脑子如炼狱的烈火般在烤,生不如死,十分狼狈。 就算她武功再高,内力再厚,哪怕还有高深的灵力护身,火毒一旦发作,只能硬扛,就连父亲娘亲都没有办法。 三岁那年,她第一次跟师父到江隐门。那时候师父的名声早已威震天下,闻名四国,前来挑战他的江湖高手不计其数。有一次,邪教的幻翎子前来挑战师父,被师父一招打败,师父当天便离开江隐门到凌坤山找好友喝酒去了。谁知幻翎子心有不甘,当天夜里来到江隐门把她抓去,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毒汤”里一天一夜,她身上的火毒就是由此而来。那一天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师父回到江隐门才知道她被幻翎子抓去了,急忙来找幻翎子要人,看到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自责不已,师父第一次动了杀心,杀了幻翎子。 师父把她救回江隐门后,用内力把她身上的火毒逼出,但都无济于事,因为那一天一夜火毒早已入了她的心脉。彼时她只有三岁,年纪还小,修习的灵力还不够与火毒抗衡,每次火毒发作都是师父为她运功压制。 她中了火毒,除了已故的师父,还有父亲娘亲再无人知。火毒在身上已经十三年了,师父曾痛心地说,也许她活不过二十岁。 洛清芜靠着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扛过地狱烈火般焚烧的折磨,等缓解了体内的疼痛后,慢慢收回手,再运功调息,这次暂时压制住了。 谢朝歌给她把脉,她用灵力掩盖心脉,不让谢朝歌察觉异常,不然以他的医术怎么能看不出来。 既然她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让他人烦恼? 洛族的下一任族长她不会接,洛执寒会做的比她好。 她余下的四年能替师父报仇,助师兄完成大业,便也无憾了。 …… …… 清阁。 “玉大小姐,主子有事找你,在书房。”清泉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我知道了,马上来!”玉涵纾立刻应道,人也打开了房门。 清泉的嘴角狠狠一抽,玉大小姐还真是积极。 “走吧!”玉涵纾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清泉抬脚跟上她。 玉涵纾走到书房,清泉把门关上退了出去,抱着剑守在外面。 “找我什么事?”玉涵纾看向窗前那抹白色的身影。 “你可知祭司为何要刺杀你?”风临初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她。 被这么一张俊脸看着,玉涵纾心跳得极快,有些尴尬道:“我不知道啊!” “因为我。”风临初语气很冷,“因为他看出我对你例外,他想杀人诛心,玉涵纾你可明白了?” 他想了一夜,她被刺杀都是他的原因,不然祭司怎么可能对她下手,而且专挑不会武功的玉涵纾下手。 在她没与他相识前她都是好好的,直到遇到他,她才被屡次刺杀。 这都是他造成的。 “你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玉涵纾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显然不相信他说的。 “在亭湖,去陵安寺的路上,昨晚……”风临初一一指出来。 他已经查到在亭湖她被刺杀,去陵安寺的路上被刺杀,全都是祭司的授意,祭司就是千面阁背后的主子,对玉涵纾下手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她,让他心伤,这样好扰乱他的心绪,让他无心治理政事,他只能说祭司很蠢。 其根本原因就是让他一蹶不振,让南黎政乱,让东御有可乘之机。 “被刺杀只能是我这个人倒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玉涵纾见不得他眼底的自责,赶紧说道。 原来她被刺杀是因为祭司觉得她对风临初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是一个能影响他决断的人。 “我的话,你到底听没听明白?”听见玉涵纾的话,风临初眉头一皱,她的思绪他真是不知该如何说。 玉涵纾肯定地点头,语气很平,“我听明白了啊,你说千面阁刺杀我是因为你,祭司刺杀我是因为你,这些我都听明白了。” “难道你不该远离我?”风临初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她到底是什么的女子,知道这些还一脸淡定? 玉涵纾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以前很害怕被刺杀,也讨厌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但是后面我想了想,这一生不可能会一帆风顺,尤其是我这样的身世,即便不是因为靠近你而被祭司刺杀,我也会被其他人想办法除掉,这些只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 “就我已故的双亲来说,我爹是丞相,在世时位高权重,又是皇家的女婿,自然有不少眼红的人,有没有人动过手,这无人知晓,我娘是长公主又是唯一的公主,皇宫那个大染缸,只有她是唯一一个能平安活下来的公主,这背后的尔虞我诈,也不得而知。” “再说说我,我爹的丞相,娘亲是长公主,即便他们已逝,但尊荣还在,我也避免不了被刺杀的可能,因为一旦我死了,得利的人就会很多,比如我小叔,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能对玉辞末动手,因为他是我爹的弟弟。” “我还得罪了很多人,玉辞末,玉滋娴,南宫若,苏妍妍,殷絮湘,雨清郡主,玄王……这些我都得罪了个遍,你又怎么能肯定我被刺杀全都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我自己呢?” 风临初身子一怔,脑海里有一根弦断了,这都是她心里的话? “风临初,我喜欢你,就算有再大的杀机,我也不会退缩。”玉涵纾很认真地说道,灵动的眼眸里全是他的影子。 “你……”风临初如诗如画的俊颜有些慌乱,她对他表明心意? 书房安静得可怕。 玉涵纾觉得她的心要跳出来了,她竟然就这么表白了?还是在自己“这么丑”的时候?天……大意了!!! 不过她很喜欢风临初现在的样子,很直接,至少可以避免很多误会,有什么矛盾可以马上解决。 “我先走了,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玉涵纾把话丢下,赶紧跑了出去,她需要冷静一下! 风临初看着她跑出去的样子,眉眼一挑,她真的与别的女子很不一样。 她现在这么坚定,若是将来,他与她舅舅南宫傲表哥南宫暄站在对立面,她,又会如何? 他原以为同她说了这些,她会害怕因而远离他,没想到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 玉涵纾快速跑回清阁,把门快速带上,飞快地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竟然表白了! 不对啊,她害羞什么,这好像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表白了! “真是没出息!”玉涵纾小声地骂了自己一句,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脸色越来越红…… …… 当晚,玉涵纾自然是没有出来吃饭的,竹蕴把饭菜端到屋子给她,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小姐这害羞的模样,一定是跟国师大人有关。 …… 又过了几天,玉涵纾终于敢面对风临初了,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书房的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改变了。风临初默认她一直住在国师府,直到她自己想离开的那天。 …… 东御,祭司府。 “师父,风临初想来已经知道我们刺杀玉涵纾的目的,他日后定会看护好她,我们恐难以下手了。”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对祭司说道。 “风临初护不住她。”祭司漫不经心地开口,显然没当回事。 他前几日对风临初打出的那掌渗了毒,不承想洛清芜替他挨了。 那掌风渗入了“噬魂散”没有打到风临初身上真是可惜了。 “风临初是来影阁的阁主。”祭司又道,“你派手底下的人盯紧来影阁,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向本座汇报。” “是,师父,徒弟明白。”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恭声应道。 祭司叮嘱道:“吩咐下去,这段时间让千面阁的人不要在江湖上频繁走动,随时等候本座的命令。” “是,师父。”男人再次应道。 半晌,祭司又问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男人语气有点激动,“请师父放心,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师父的命令了。” 这件事成了,四国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离他们的大业只差一步之遥了。 祭司阴鸷地说道:“你且先回去,随时等候本座的命令。” “是,徒弟告退。”话落,男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 …… 南宫傲传玉涵纾到御龙殿说了一会话,直到午时玉涵纾刚从御龙殿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南宫暄在御龙殿外,很显然是在等她。 “表哥!”玉涵纾走向他,南宫暄长得很俊,五官俊美,眉眼间透着寒冷,喜怒不形于色,墨发玉冠,长身玉立,身穿紫色祥云锦袍,腰间佩戴白玉。 “嗯!父皇找你何事?”南宫暄语气很是冷漠,整个人就像冰块一样。 玉涵纾撇撇嘴,真是高冷,“没什么事,就是问我跟风,国师的事。” 差点就在南宫暄面前直呼风临初的名字了,南宫暄可是把风临初当神一样敬仰,她要是在他面前直呼风临初这三个字,南宫暄难免要教训她一通。 “你跟国师的事?”南宫暄眉头紧皱,显然还是不能接受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与自己的表妹出现在同一言语中。 “对啊,我跟国师的事!”玉涵纾眨眨眼睛,语气变得幽怨道:“表哥,你那什么眼神,我跟国师的事怎么了?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住国师府了,就算我跟他有什么也是很正常的嘛!” 他这个表哥对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鄙视。 南宫暄嗤之以鼻,“你跟国师什么事?” 这小丫头脸皮真是越来越厚,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玉涵纾小脸一横,“就是我跟国师的事,表哥你再用这么鄙视的眼神看我,我真的会生气的。” 南宫暄就是个冷阎王,对谁都是冷冷的,就连亲妹妹南宫若在他那里都讨不到一点好脸色。 真不知道以后谁会嫁给他,受得了他这个破脾气。 “哼。”南宫暄冷哼,甩袖离开。 玉涵纾:“…………”所以南宫暄就是为了跟她说这几句话? 他就说了“你跟国师的事?”然后就没了,所以南宫暄到底想干嘛? 我靠,他不会是因为风临初对她“和颜悦色”,他妒忌她吧?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南宫暄对风临初可是很敬佩的,现在看到风临初被她这个“丑陋无盐”的表妹毒害得越来越严重,他才会那么生气! 她现在怀疑南宫暄是不是“断袖”啊?难道他对风临初有不一样的感情?玉涵纾越想越离谱,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她要防着南宫若,玉滋娴这些女人,还要防着南宫暄这样的美男子。 玉涵纾直到走出宫脸色都是臭的,一路上的宫女和太监看到她的脸,本来就退避三舍,现在看到她“那张渗人的脸”脸色还那么臭,更是不敢走近。 玉涵纾现在把南宫暄都当成了“情敌”,不得不说她的脑回路真的奇特。 第99章 墨言凌的疯狂 亭子里。 “你已经出来那么久了,该回去了。”洛清芜语气清冷。 她休息了好几日,身子已经痊愈了,看不出曾受过伤。 “我才出来这么几天,我才不要回去。”洛执寒语气懒懒,如玉的手理了理毫无凌乱的衣襟。 洛清芜面无表情,“如今的天下与当年的大宣不可比,一百年的光阴,天下早已看不到大宣存在的痕迹。” “现在看不到,等你师兄完成大业不就看到了。”洛执寒漫不经心的说道,语气里还有一丝玩世不恭。 “你说的轻巧。”洛清芜瞥了他一眼,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完成大业,师兄何必筹谋那么多年? 一百年的光阴,足以沉淀很多。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自己有谋略,洛族只是辅助他。”洛执寒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意,难得认真道。 洛清芜皱眉,不语。 洛执寒严厉警告道:“你不要再给我受伤了,不然就算我打不过你,还是会用尽手段把你带回洛族。” 他们洛族这一辈中就生了她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伤着碰着他们洛族不得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尤其是他老爹洛洺毅对洛清芜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好,就差没让洛清芜叫他爹,为这事小叔还埋怨了好久。他老爹每次看到他都摇头,嘴里一直嘀咕着,这小子,怎么不是个丫头…… “只是意外。”洛清芜语气淡淡,她也没想那么多,祭司当晚出手就是杀招,他真的很想杀了师兄,若有意外她可以死,但师兄不能。 听见洛清芜语气淡淡,显然没把前几日受伤当回事,洛执寒脸色臭了下来,“哼,亏你还是洛族术法高强的少主,又是隐洺仙人的关门弟子,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半吊子,没见过灵术和武功那般高强还能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我看你这些年跟着你师父武功什么的没学,偷懒倒是可能。” “随你怎么说。”洛清芜眼眸一暗,不想跟他吵,顿了顿又道,“我明日要出去一趟。” 洛执寒问道:“去哪?伤刚好没几日又要出去,折腾不死你。” “不关你的事。”洛清芜语气淡漠,洛执寒实在是太吵了。 “随便你。”洛执寒冷着脸,狠狠甩袖离开,脚步飞快的走出亭子,明显是被气的不轻。 洛执寒刚走不久,洛清芜感受到一丝气息,来人已然到了她面前。 “你来干什么?”洛清芜淡淡的对眼前的男子说道,“找你。”墨言凌一袭暗黑色云锦长袍,青丝墨发,五官邪肆俊美,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桃花眼上挑直勾勾的看着洛清芜。 洛清芜眉头一皱,“这是国师府。”他贸然出现在国师府也不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江湖上的墨阁与来影阁并无走动,如今这是师兄的地盘。 “那又怎样,我要去的地方就没人能拦得住的,除了洛族。”墨言凌耸耸肩,慵懒的靠在柱子上。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再次看到她了,上次与她从西芜分别,还以为要很久很久才能见到,果然这破老天还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没让他思念成疾。 他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她去洛族,却被她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了,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半点影子,他气愤了好久,然后他又想到她师兄风临初是南黎的国师,三天两头的就跑来国师府附近溜溜,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这几日看到了她在国师府。 “找我何事?”洛清芜见他终于不再喊她“卿卿”对他才有了几分好脸色。 “跟着你。”墨言凌嘴角带笑。 洛清芜皱了皱眉头,“跟着我干什么?你一个墨阁阁主那么闲?” “就要跟着你!我当然闲啊,事情都交给时需他们去做了!”墨言凌眼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完全对远在墨阁累的不成样的时需无半点同情。 洛清芜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就要跟着你,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就算你回家我还是要跟着你,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忽悠了。”墨言凌刻意加重“回家”两个字,显然对上次洛清芜忽悠他一事还有点怨气。 “随你。”洛清芜有些无奈,墨言凌还真是难缠的。 “太好了!”洛清芜还没有反应过来,墨言凌飞快的上前抱住洛清芜。“放开!”洛清芜没想到他这么放肆,清冷的脸上有些微红,用力的推开他。“不放,我就抱一会,我这些天想你想的都要疯了!”墨言凌抱着她的身子紧紧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思念和幽怨。洛清芜有些慌了,平静是十六年的心惊起一道道涟漪,想到什么,力道加重,一道内力猛的弹开墨言凌放在她腰间的手,两人的距离拉开。 “清儿,你用内力!”墨言凌被弹开,立马幽怨的看着洛清芜。 他不叫“卿卿”改叫“清儿”了,虽然洛清芜还是觉得不妥,却也没有说什么,看了墨言凌一眼,没说话,就想走,谁知墨言凌又挡在了她面前,不让她走,“让开!”洛清芜不想去面对心里的那丝涟漪,她不能想,也不敢想。 墨言凌直直的看她,“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无视我?” 他明显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也感受到她慌乱的气息,这就说明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洛清芜冷冷的说道:“墨言凌,你再这样就别跟着我了。” 墨言凌俊脸越发邪肆,眼眸深邃有些癫狂,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今天不给我个回应,我就不让你走。”瞥了一眼亭子周围可没什么人,她要是不给他回应,把他逼急了,他就把她带走,关起来,直到她承认心底有他为止。 这个清冷的女人,第一眼他就爱上她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哪怕她还是清清冷冷的不近人情,他也决不允许她无视他。 墨言凌的眼神让洛清芜一怔,没理会他的话,抬脚直接走,见她这般无视自己,墨言凌立马怒了,一把上前把洛清芜扯进怀里,点了她的穴道,狠狠地吻了下来,“轰”洛清芜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僵硬的如一根木头,她不知道墨言凌会突然点她的穴道,也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对她,见她眼神多了一丝慌乱,不再是清冷,墨言凌加深了动作,咬着她的唇,唇齿间传来血腥的味道,“唔,放,放开……”洛清芜艰难的说道,她现在身子动不了,脑子迷迷糊糊的,很无力,直到一道脚步声传来,洛清芜清冷的眼眸变得很慌乱,“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见。”墨言凌从她唇上离开,邪肆的声音带着笑意。“你敢!”洛清芜大口喘气,脸红红的,多了一丝人情味,墨言凌又想继续,却看见洛清芜眼底的乞求,讽刺一笑,“你还会求人。”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墨言凌抱着洛清芜飞身而起,衣袂翻飞,离开了国师府。 墨言凌看着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说道:“我查阅古书典籍,能封住洛族灵力的是离魂咒。”闻言,洛清芜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离魂咒,他竟然知道离魂咒,“你敢!”。“我为什么不敢?”墨言凌似笑非笑地看她,凤目狠厉,“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想要分散你的注意力,我就杀了谁,等我把你的武功废了,灵力封了,我就去杀了那些你在乎的人,第一个就杀百里星彻吧。”百里星彻就像根刺一样一直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洛清芜想要强行解开穴道,凝聚丹田,墨言凌抱着她飞到一处院子里,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咽下去,“一个月内,你都别想恢复功力。我这就给你封了灵力。” “你不能这样对我!”洛清芜身子软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墨言凌猩红的凤目里满是痛苦和疯狂,“不能?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我再也忍受不了被你无视,被你践踏。你无视我的心意,我的心很痛。哪怕你恨我,我也不后悔今日这么做。” 洛清芜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墨言凌他真的疯了。 墨言凌见她安静下来,猩红的凤目变的温柔,抱着她往屋子走去,内力已封,接下来就是封住灵力,这样她再也离不开他了。 …… 玉涵纾从皇宫回来就到亭子不远处的大石头躺着了,后来洛清芜和洛执寒到这里说话,她不好意思出去。 “妈呀,吓死我了!”玉涵纾跌坐在地上,还好有系统在身上,可以随时隐去她的气息,不然她早就被发现了,“墨言凌简直不是人。” 她看到墨言凌强迫了洛姐姐。 “你干嘛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谢朝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吓我一跳!”玉涵纾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狂跳了起来,眼神很是幽怨的看着他。 谢朝歌摇着折扇,调侃道:“肯定做亏心事了!” “你怎么不来的快一点?”玉涵纾从地上站起来,“来的快一点?快一点就能看到你做的亏心事了?”谢朝歌打趣她。 “不是啊,刚才墨言凌强行把洛姐姐带走了,不知道带去了哪里。”玉涵纾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什么?墨言凌把洛傲娇带走了?”谢朝歌手中的动作一顿,“不会吧,就算她受伤了但已经痊愈了,怎么可能被强行带走?”末了末又补充道,“你以为谁都是你啊,那么弱!”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是说真的!”玉涵纾没在意他的嫌弃,再次严肃的说道。 “真的?”谢朝歌半信半疑。 “你们在说什么?”洛执寒的声音插了进来,“什么真的?” “洛姐姐被墨言凌带走了!”玉涵纾对他说道,“墨言凌是谁?”洛执寒眼神微眯,“你妹妹的爱慕者!”谢朝歌努努嘴,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哪个方向?”洛执寒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玉涵纾指了个方向,洛执寒白影一闪,已经消失不见了。 玉涵纾:“……”有轻功就是牛逼!她要是会也可以这么牛逼!但是她不会只能是苦逼! “你看看洛公子,再看看你,简直是天差地别,一点都不担心洛姐姐!”玉涵纾抱怨道,“洛执寒是她哥,要关心也是他关心,关我什么事?”谢朝歌脸一黑,很不服气。 “哼。”玉涵纾懒得再理他,直接走了,她方才不小心听到洛姐姐与洛公子的对话,她要去查查前朝的事,风临初的大业又是什么?前朝?大业? 谢朝歌见所有人都走了悠闲地走到亭子里,喝茶! 第100章 前朝的事,她好像知道了很多秘密。 栎河茶楼。 玉涵纾一个人坐在厢房里。 这时,外面的茶客开始聊起天来,她就知道在这里喝茶一定能听到很多八卦,而且今日来的真是巧,还是前朝这个话题。 竹蕴平时跟她说的她都没仔细听,她一点都不了解前朝的事,现在倒是可以认真听这些八卦了。 茶客一带动话题:“今天不聊儿女私情,聊聊前朝的八卦?” “小声点,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不管怎么样都是禁忌。”茶客二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茶客三加入话题:“前朝开国皇帝宸景帝,末代皇帝景熹帝。” “当年的宸景帝夜景朝年少有为,有勇有谋,与宁毅,风影峰,景千忱一同创立了大宣王朝。后来天下平定,夜景朝为帝,封宁毅为相,风影峰为将,景千忱为王,虽说受封不同,但地位一样尊贵。”茶客四娓娓道来。 “夜氏为帝,宁氏为相,风氏为将,景氏为王!”茶客七总结道。 茶客五一脸惋惜,“宸景帝当年何等的风光啊,景熹帝就算了,要不是他晚年不作为,大宣也不至于灭亡,也就没有现在的四国什么事了。” “也没你什么事了。”茶客四瞥了他一眼。 茶客六继续八卦,“说到这个,你们知不知道大宣的历代国师是洛族的族长?” 茶客一接过话:“谁不知道啊,洛族历代效忠夜氏,洛族的每一任族长灵力高强,神秘莫测,说他们是天人一点也不夸张,当年的第一任国师还是宸景帝的师父。” “后来天下纷争而起,大宣被分割出去,洛族也渐渐的消失在世人的眼中。”茶客二补充道。 茶客四声音压的很低,“分割大宣王朝疆土的南宫氏先祖南宫径,百里氏先祖百里将,东方氏先祖东方空,独孤氏先祖独孤霸,因为他们起兵才有了如今的四国。” …… 玉涵纾浑身僵硬的不知所措,整个人木讷的坐在凳子上,外面的茶客还在继续,但她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可是现在她好像知道了很多秘密。 洛姐姐是洛族人!而洛族世代效忠夜氏,那风临初是不是跟前朝有什么关系?他的大业又是什么? “你是南宫傲的侄女!”脑海里一直在回荡这句话,玉涵纾都喘不过气来了,她现在好像明白了风临初这句话的意思,如果风临初跟前朝夜氏有关,那么四国的皇族都是毁灭他家国的人。 一旦他要覆灭现在的四国,以他现在的能力,名望和民心,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拥护,天啊!玉涵纾脑子突突直跳,瞬间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 玉涵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国师府的,一回到清阁就把自己关进屋子,竹蕴喊她也不出来吃饭。 直到第二天,玉涵纾才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屋子,她想了一天一夜,不管风临初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大业,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心,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她都会与他站在一起。 第101章 她怀疑他的身份了? 用饭时间,桌上只有玉涵纾跟风临初,谢朝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洛执寒昨日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见玉涵纾时不时盯着他看,风临初淡淡地问道:“你有事?”如诗如画的俊脸淡漠地看不出喜怒。 “没事!”玉涵纾尴尬地收回视线,继续扒着饭里的饭,又掩饰性地夹了一块面前的鸡腿。 她就算憋死也不能问。 “昨日墨言凌把洛姐姐带走了,洛公子去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玉涵纾把筷子放下,转移话题道。 闻言,风临初眉头一皱,语气淡淡道:“洛执寒武功不差。” “那就行!”玉涵纾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吧,昨天墨言凌的那个举动跟疯子没什么差别,她都看到洛姐姐是不愿意跟他走的,而且墨言凌还点了洛姐姐的穴道,还那样……对洛姐姐。 一想到那个画面,玉涵纾顿时不好意思了,要是让墨言凌知道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她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你对前朝的事了解多少?”玉涵纾下意识地问道,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僵硬地看向风临初,果然,风临初脸色一沉,语气冷冷道:“不了解。”然后站了起来,走出前厅。 玉涵纾看着他淡漠的背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这张嘴真是管不住,不是说好憋死都不能问,真是的。 玉涵纾郁闷地扒了几口饭,心里却想着风临初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到底是不是前朝皇室中人?玉涵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夜氏为帝,宁氏为相,风氏为将,景氏为王?风氏为将?风临初? 书房。 风临初冷冷道:“夜一,玉涵纾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 她竟然会问起前朝的事,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回主子,一切如常,玉大小姐并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只是她昨日自己到栎河茶楼待了半日,出来的时候有种失神落魄的感觉。”夜一恭敬道。 “栎河茶楼?”风临初面色一顿,她上次在那里曾被刺杀过。 夜一解释道:“回主子,那里的茶客会聊一些八卦,昨日那些茶客聊的正是前朝的事,玉大小姐正好听到了。” “这么说,她怀疑本座的身份了?”风临初语气不冷不热。他该说玉涵纾蠢还是聪明?仅凭几句话她就能怀疑他的身份,这些年有的是人打听他的来历,南宫傲,东方恒,独孤弘,百里渡……这些人都在打探他的身份,像玉涵纾这么直接前朝事的,还是第一个。 身居高位者,生性多疑已是常态。 “属下不敢妄言。”夜一瞳孔一缩,恭声道,玉大小姐怀疑主子的身份? “你先下去吧。”风临初淡漠道。 “属下告退。”话落,夜一已经不见。 风临初俊脸依旧淡漠,眼眸却越发地深邃,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洛执寒,你怎么在这?”洛清芜从别院出来,看到洛执寒白色的身影,有些惊讶,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跟我走。”洛执寒听见洛清芜的声音,转过身快速拉上她的手往门外走,洛清芜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依然任他拉着,这地方是墨言凌的,她一点都不想待。 昨日被墨言凌强行带来这别院,被封了内力和灵力,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还好洛执寒来了。 “墨言凌不在。”洛清芜见洛执寒一脸紧绷的神色,淡然道。 洛执寒能找到这里,想必已经见过墨言凌了。 “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快点走。”洛执寒脚步加快,还不忘说道,“那姓墨的武功还挺高,阵法也不赖,把我困住了,不然我昨日就能带你走了。”他们洛族的血脉是有感应的,所以他能找到这里。 “你被他困住了?”洛清芜嘴角一抽,洛执寒的武功怎么也不会太差,更何况他还有灵力在身,怎么会被困? “嗯。”洛执寒脸色很难看,毕竟被打败他心情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次入世就遇到了那么强劲的对手,而且对手还对洛清芜有不轨之心,他还打不过人家,简直是丢脸。 “洛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兄妹二人刚要走到门口,一道玩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衣袂翻飞,墨言凌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打趣道。 “带去哪关你屁事。”洛执寒停住脚步,语气生硬的说道,脸色也变得阴沉,抓着洛清芜的手没放开。 该死,墨言凌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他不是出去处理事情了吗? 洛清芜没说话,眼神都不看墨言凌一眼,她现在对他真的没有半分好脸色,他封了她的内力和灵力,强迫她待在这里,她何时被这么对待过。 “放手。”墨言凌看向两人的手,觉着碍眼极了,语气冷冷道。 洛执寒眸中一沉,“姓墨的,你不要太嚣张了,本公子想要带走自己的妹妹还需要你同意?” 他感受不到洛清芜身上的一丝灵力,一定是这姓墨的搞的鬼。 “洛兄,本尊昨日便提醒过你,你走可以,但她必须留下。”墨言凌俊脸阴沉,眸中戾气横生。 要不是知道洛执寒是她的兄长,他早就送他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洛执寒气笑出声,“姓墨的,想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历,劝你趁早打消不该存的心思,我族中人可不允许与外人相恋。” 就不信这姓墨的还不知难而退,但他低估了墨言凌对洛清芜的执着。 “本尊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墨言凌没把洛执寒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他心里却有块疙瘩。 他查过洛族中人确实不容许与外人相恋,但他偏要明不可为,而为之。 “我对你从未心动过。”洛清芜清冷的眼眸看着他,说出的话毫无温度。她以前不懂感情之事,但现在懂了。 闻言,墨言凌直直地看着她,眼眸变得猩红,像是要把洛清芜给吃了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怒的气息。 “你可听见了,她从未心悦过你,你好自为之吧。”洛执寒见墨言凌这气势,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拉着洛清芜继续往外走。 墨言凌冷笑一声,大怒道:“趁本尊还没有杀你之前赶紧滚,你带不走她。” “若我今日偏要带她走呢?”洛执寒再次停下脚步,看着他,冷淡道。 “那便只有死。”墨言凌阴狠道。 “洛执寒,你走吧。”洛清芜放开了洛执寒的手,墨言凌这气势洛执寒根本带不走她,弄不好还会受伤。 “说什么傻话,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这是在强迫你。”洛执寒眉头一皱,很不赞同道。 “你打得过他?”洛清芜淡然道,“我被他施了离魂咒封住了灵力,内力也被他封住了,你一人能打得过他?” 洛执寒若能打得过墨言凌也不会在此多言了。 “什么?他对你下了离魂咒?”洛执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感受不到她身上的灵力,没想到是离魂咒。离魂咒是灵力的克星。 “卑鄙小人。”洛执寒眼神变得凌厉,恶狠狠地看着墨言凌。 墨言凌没理会洛执寒,猩红的眼眸落在洛清芜的身上,“他走,你留下。”语气不容反抗。 洛清芜无奈道:“墨言凌,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对你从未有过心动,哪怕一点,你该找一个与你情投意合的女子,与她相知相守,而不是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她说得很明白了。 洛执寒对墨言凌只有讽刺,芜儿都说不喜欢他了,这姓墨的还要纠缠不清,简直是无耻至极。 墨言凌猩红的目光满是伤痛,“你从未对我心动,可我却爱你入骨。” 他第一次心动,在东御初见她之时便已情根深种。 洛执寒眉头紧锁,这姓墨的眼神看着确实有些不忍,但一码归一码,他强行对芜儿施了离魂咒,他真的瞧不起。 第102章 可我不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洛清芜忽略他眼里的伤痛,面无表情道。 洛执寒一脸讽刺的看向墨言凌。 墨言凌心悦芜儿又如何,洛族中人是不允许与外人相恋的。 墨言凌都要被气疯了,被爱到骨子里的人一次次拒绝,又有一人在旁边“幸灾乐祸”他想杀人的心越发强烈了。 衣袂翻飞,墨言凌的身影快如闪电的把洛清芜带到身边,看着她,偏执道:“你爱不爱我,我都不让你走。”抓着她的手在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折断一样。 洛清芜眉头一皱,看着他道:“你这又是何必?”世人常说“痴男怨女”,难道他也要变成这样的人? 墨言凌没应她,而是看向差点跳脚的洛执寒,森然道:“本尊念你是她的兄长今日不杀你,识相的赶紧滚。本尊的耐心可不是一般的差,若要本尊动手,只怕你连全尸都没有。” 洛执寒一脸不屑,他就不信墨言凌真的会杀了他,若是他要杀他,昨日便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墨言凌的武功与风兄应该不相上下,不然他怎么会打不过墨言凌? 墨言凌不仅懂离魂咒还懂得各种诡异的阵法,他这个人很强。 今日是带不走芜儿了,但他也不能留她在这,这姓墨的图谋不轨。 “这样吧,既然我带不走芜儿,那我干脆留下来了。”洛执寒故作思索,狐狸眼一眨,无辜道。 墨言凌:“……”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想要留下?怎么可能。 洛清芜被墨言凌紧紧地抓着,几度想睁开却被抓得更紧,听见洛执寒这话,不由的嘴角一抽,“洛执寒你走吧,我很好,不需要你留下。”她确实很好,除了被封住灵力和内力,其他的墨言凌倒是没有为难她。 洛执寒眉眼一挑,说道:“我怎么能走,你在哪我就在哪,除非你也一起走,不然我是不会走的。”眼神落到墨言凌身上,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墨言凌自然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诡异一笑,“想要留下?本尊答应了。” 话落,他踩了一脚眼前的地面,抱着洛清芜飞身而起,洛执寒站的地方立马出现一个大洞,毫无防备的他掉了下去,地面恢复正常。 “洛执寒!”洛清芜挣脱墨言凌的手,不管现在是不是在半空会不会摔下去,还好墨言凌抱得够紧,不然洛清芜一定会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不要命了?”墨言凌抱着她,怒道。 “想要我命的是你。”洛清芜冷冷道。要不是他封住她的灵力和内力她会连轻功都施展不出来吗? “如果洛执寒受了半点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洛执寒怎么说都是为了她才找到这里,他要是出事,她会内疚自责。 “他只是被关进暗室里,里面有水和食物,他不会有事的。”墨言凌见她真的生气了,解释道,“这密室是我无聊设的,机关也在里面,他要是聪明点,没个三五天就能出来了。” 洛清芜:“……”没个三五天? 两人都没再说话,就在屋顶上僵持着,半晌,墨言凌带着洛清芜飞到地面,握着她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你可以放手了。”洛清芜淡漠道,只有墨言凌敢对她这么放肆,但她现在又无可奈何。 墨言凌一脸霸道,“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你把洛执寒放上来吧,他是为了找我才到这来的,我让他走就是了。”洛清芜难得放软了语气,别扭道。 “不行!先关他一夜,明日再放他出来。”墨言凌摇摇头,牵着洛清芜往别院外走,“你还没有用饭,我现在带你去用饭。” 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洛清芜任他牵着,“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解开灵力和内力?” 她只知离魂咒能封住洛族的灵力,却不知如何解。离魂咒是个禁术,没想到被墨言凌练了去。 “休想。”墨言凌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我不会给你解开。”解开了,她就走了,到时候他到哪里找人? 洛清芜没理他,看来要先想个法子救出洛执寒。洛执寒一定可以给她解开内力,就算没有灵力,她也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 夜晚,趁着墨言凌跟时需离开别院的功夫,洛清芜来到今日洛执寒掉下去的地方,踩了踩机关,“哐当”一声,地面出现一个洞,洛清芜走过去喊道:“洛执寒,快上来!” 白天墨言凌踩机关的位置她记得很清楚。 “刷”的一声,洛执寒白色的身影从里面飞出来,落到地面的时候他骂骂咧咧道:“这姓墨的真不是人,竟敢耍花招,把我关进这破暗室。” 洛清芜看了他一眼,说道:“快走吧,墨言凌跟他属下出去了,要是等他回来就走不了了。” “走!”洛执寒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施展轻功带着洛清芜飞身而起,离开了别院。 他洛执寒还没这么狼狈过,都怪这姓墨的,来日他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等墨言凌从外面回来,没看见落清芜坐在院子里,又找了一圈,就知道她走了,再看了一眼暗道,洛执寒也不见了,气得他掀了别院的屋子。 时需抱着剑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主子的脸色好恐怖,若不是他来找主子,洛姑娘也不会跑了…… “给本尊滚回墨阁思过半月。”墨言凌冷冷的对时需道。若不是时需这家伙一点破事都来找他,洛清芜和洛执寒也不会跑了。 “是,属下这就去。”时需苦着脸。唉,洛姑娘跑了,主子只能把气撒在他身上,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墨言凌阴沉着脸离开,时需也回了墨阁。 第103章 又想找事了 栎河茶楼,厢房里。 “玉涵纾那该死的贱人,上次在雅兰会没能看到她出丑,我真是难以咽下这口气。”雨清郡主拍桌而起,愤愤不平道。 坐在一旁的雨绯郡主沉默不语,三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皇伯伯最疼玉涵纾,三妹也不怕得罪了她。 “三妹,这里不是在王府,小心隔墙有耳。”相比于雨清郡主的毛躁,雨绯郡主性子倒是沉稳不少。 “阿姐,我就是讨厌玉涵纾那个贱人,她不过是一个扫把星。”被姐姐呵斥,雨清郡主越发的口无遮拦了。 全京城谁不知道玉涵纾九岁那年,没了双亲,就连亲哥哥也下落不明,她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她只不过是仗着皇伯伯这个舅舅护着,说到底玉涵纾就是野丫头,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三妹,你越发胡闹了,要是你再这般口无遮拦,现在立刻给我回府。”雨绯郡主加重了语气,三妹真是被宠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雅兰会上,明显是皇后娘娘有意在护着玉涵纾。虽说玉涵纾孤身一人在丞相府,但她有皇伯伯和太后护着,三妹也是得罪不起的。如今国师又对她另眼相看,她们更是得罪不起,聪明的人都对玉涵纾退避三舍,只有三妹才敢往上撞。五公主的处罚就是最好的例子。 “哼。”雨清郡主不以为意的看着她,“阿姐,你不是心悦国师大人吗?玉涵纾那个贱人这么不要脸,你就甘心让她待在国师身边?” 别以为她不知道阿姐及笄后没选夫婿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国师大人吧。 “不得胡说。”雨绯郡主脸色一白,眸光黯淡,国师大人是不会喜欢她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五公主心悦国师大人多年未果。她只是一个郡主,身份容貌才情比不上五公主,也没有玉涵纾伶俐,国师大人又怎么会看到毫不起眼的她。 爱慕他,只是她的一个念想罢了。她不选夫婿,只因在三年前的初见,她的心里就已经住进了那个一袭白衣,清冷如仙的男子,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看见阿姐的脸色不对,雨清郡主不满道:“我胡说?你摸着自己的心,看到国师大人跟玉涵纾一同出现的时候,你的心痛不痛?” “你屋子里还有国师大人的画像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三个月前,父王送她的小狐狸跑了,急的她和下人到处找。阿姐不喜任何人进她的屋子,那天她急的团团转,顾不得这么多,就跑了进去,正好在茶几上看到一幅卷起的画,她好奇的打开,画上画的竟然是国师大人,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阿姐爱慕国师大人。 雨绯郡主平淡的目光变得狠厉,她大怒道:“南宫雨清,给我闭嘴。” 这是她第一次喊雨清郡主的全名,说明她真的怒了,她埋藏了三年的秘密被妹妹揭开,她如何能不怒。 三年前,不止南宫若对国师大人倾心,她也不例外。只是与南宫若不同,她的心思无人知。 雨清郡主第一次听到阿姐喊她的全名,而且阿姐的眼神好可怕,“阿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胡说了。”她吓的差点哭了,阿姐平时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父王母妃和哥哥都说她性子太寡淡,她不知道阿姐其实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雨绯郡主看着她,厉声道:“给我听着,不管你对玉涵纾有什么仇什么怨,但你若敢像今日这般口无遮拦,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哪怕父王护着你,我也不会轻饶了你,听明白了吗?”她的心思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她的秘密,那个人是她一生触不到的月亮。 “我知道了,阿姐。”雨清郡主倔强的点头,第一次见阿姐对她发脾气,真的很委屈。她只是为阿姐抱不平。 雨绯郡主觉着自己似乎太过严厉了,缓了缓情绪,平淡道:“三妹,阿姐方才说话严厉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 三妹是父王母妃最小的女儿,从小被娇养,心思单纯,哪里会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不该对她发脾气的,只是提到她的秘密,她没控制住自己。 “阿姐,我先回府了。”雨清郡主还是有些生气,语气闷闷的。没等雨绯郡主说话,就打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看着推门出去的背影,雨绯郡主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三妹被她这般严厉的警告,心里定是不好受,让她自己走走也好。 外面,闹市上。 雨清郡主脸色臭的不行,她第一次被阿姐这么严厉的呵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玉涵纾那个贱人,真是气死她了。偏偏表哥今日没空,要不然她一定要拉着表哥去找玉涵纾的茬不可。 “郡主好像很是不悦?”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雨清郡主回头一看,是殷絮湘和她的婢女。 “关你什么事?”雨清郡主高傲的说道,她可瞧不上这些“才女”“美人”。她可是拥有皇族血脉的郡主,跟她们不是一个档次的,这些“才女”“美人”名声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 殷絮湘毫不在意雨清郡主脸上的不屑,轻声说道:“这里人太多,郡主可否移步说话?” 小莹对一脸高傲的雨清郡主十分鄙夷,真是一个蠢货,小姐找你说话是给你面子,摆什么臭架子。 “不能,本郡主没什么功夫跟你说话。”雨清郡主抬了抬下巴,别以为她不知道玉涵纾在天然居让她下跪那次传的满城风雨,这些人都在看她的笑话。现在殷絮湘主动找她说话,打的什么主意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郡主就不想对付玉涵纾吗?”见雨清郡主不为所动,殷絮湘不急不慢的说道:“玉涵纾那么猖狂,显然不把郡主放在眼里呢,如今她又有国师大人护着,上京日后恐怕没有郡主的立足之地呢!” 雨清郡主这么目中无人的人,最在意就是面子和地位。 “你想说什么?”雨清郡主听见殷絮湘的话,脸色一变。 见雨清郡主上钩了,殷絮湘笑着说道:“郡主请跟我来!”然后她先一步抬脚,小莹赶紧跟上。 雨清郡主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但还是跟上她。 巷子里,人烟稀少。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雨清郡主压下心底的不安看着殷絮湘。 她怎么感觉殷絮湘怪怪的。 “玉涵纾这般猖狂,郡主难道就任由她欺到自己头上吗?郡主是不是忘了在天然居她逼郡主下跪一事了?”殷絮湘不冷不热的说道,跟方才恭敬的神请判若两人。 说到这个,她就生气,雨清郡主忍着怒火,冷冷的说道:“本郡主能有什么办法,上次父王找她问话,国师出现带走了她,国师的面子别说是父王就算是皇伯伯都要给。”言外之意就是,玉涵纾有国师护着,根本动不了她。 殷絮湘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既然明着不能把她怎么样,郡主不想想别的法子吗?” 想要玉涵纾命的可不止她们,还有很多人,她相信只要她稍稍动点心思,就又可以看好戏了。 雨清郡主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顿了顿,故意说道,“想不到拥有南黎“第一才女”之称的殷大小姐,竟然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殷絮湘想利用她对付玉涵纾,可没听说她跟玉涵纾有什么过节,难道殷絮湘看不惯玉涵纾? 雨清郡主没想过殷絮湘爱慕风临初,因为没有任何流言蜚语传出,她也没见过殷絮湘同那些女子一样,对国师面露爱慕之意。 “才女只不过是一个称号罢了。”殷絮湘淡淡的看着她,若不是为了让她的名声大些,让他能听到她的名字,这个“第一才女”她才不稀罕。 只有苏妍妍那个蠢货才会在意“第一美人”的称号。 “你想要除掉玉涵纾是你的事,本郡主想要对付玉涵纾是本郡主的事,本郡主不会与你为伍。”雨清郡主此时的脑子无比清醒,殷絮湘这个人,外人都在说殷家小姐才德兼备,温婉可人,可谁知这样的人也有阴毒的一面。 “什么味道?”雨清郡主突然闻到一股香味,脑子开始有些晕眩,但她强迫自己清醒。 殷絮湘勾唇一笑,幽幽道:“郡主这是拒绝与我合作?” “是。”她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既如此,郡主回去吧。”殷絮湘阴冷的笑着,宽大的衣袖下藏着一支无烟香,这种香最适合南宫若她们这些贵女了,因为她们够蠢。 雨清郡主木讷的点头,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巷子,“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晕晕的?”等走出巷子到了热闹的街角她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茶楼厢房里阿姐骂了她,她赌气的说先回府了,雨清郡主有些烦躁的扶了扶眉心,努力回想什么,但都无果。 巷子里,殷絮湘面无表情的看向雨清郡主离开的方向。 “小姐,雨清郡主看着傻,好像还挺聪明。”小莹忍不住说道。像雨清郡主这样高傲又目中无人的人,应该很容易被忽悠才是,却不想她拒绝了跟小姐的合作。 殷絮湘不以为意道:“她是玄王的女儿,自然有点不同。” 玄王能在众兄弟中掌握那么大权力,想必也有很多过人之处,他教育出来的女儿定是有些不同。 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今日只想试一试雨清郡主对玉涵纾的厌恶,雨清郡主与不与她合作这都不要紧,因为她不需要盟友。 她们只配当她的棋子而已。 殷絮湘轻轻一捏,衣袖下的香便化为了灰烬。 小莹没说话,看着自家小姐,小姐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走吧,回府。”殷絮湘走出了巷子,小莹在后面跟上。 千面阁的“香”能使人精神恍惚,记忆错乱,快速忘记曾发生的事,雨清郡主走出巷子后就不记得曾见过她了。 东御,后宫,御花园。 “许久未见七皇妹了,皇妹怎么一个人在这赏荷?而且皇妹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呀?”晋汐公主路过御花园看见晋欢公主在那赏荷,便上前说道,心里却嫌弃的不行。 “原来是六皇姐!”晋欢公主把目光从荷叶上收回来,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昨夜感染了一点风寒。”她们这些公主很少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她对这个六姐姐也没什么感情。 晋汐公主又说道:“七皇妹感染了风寒就该在宫里好生歇着,这御花园什么时候不能逛,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生病还到处晃,跟你母妃一样喜欢找存在感,晋汐公主十分鄙视她。 “六皇姐说的是,我出来也有些久了,该回去了,皇姐请便。”晋欢公主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便走出御花园。母妃要她离五皇姐六皇姐她们远些。 上次她遇刺母妃怀疑是皇后娘娘干的,结果母妃到凤鸾宫闹了一场,还被皇后娘娘关了禁闭,前些日子父皇到秋澜宫看母妃这才解了母妃的禁足。 母妃被解了禁足当晚,有一侍卫“误闯”母妃的秋澜宫,正巧父皇正好在那,那侍卫被抓了个正着,侍卫招供说是冷宫的容妃娘娘为了陷害母妃“偷人”,这才收买了他,父皇听后雷霆震怒,当晚赐了冷宫的容妃三尺白绫,那侍卫被阉后乱棍打死丢到了乱葬岗。 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容妃一个失了宠的妃子,怎么还会有能力收买一个侍卫?后面定是有人作祟,容妃只是无辜的替罪羊罢了。 她不想与皇姐打交道,免得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她年纪小得到父皇的宠爱比她们多,难免会遭到皇姐们的妒忌。 晋汐公主在原地冷笑,看晋欢刚才那样,定是风寒呛的她不轻,她完全看不到平时活蹦乱跳的晋欢。不过想想也是,郑妃前段时间差点出了事,晋欢这个女儿聪明的话就该低调点。 “呵,看来我的毒也不必给你用了。”晋汐公主风轻云淡的离开御花园,师姐给的毒药要给谁用呢? 晋和?皇后? 哼,那就要看看谁这么“不要命”的来惹她了。 第104章 略 南黎,半山腰上,一处院落。 “打算在这里安度余生了?”一道阴鸷的声音打破了离醉的运功,他睁开冰眸,看向面前的祭司,起身,又跪下,恭敬道:“师父!” 洛姑娘带走他的那天晚上,他就被安置在了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师父能找到这里,想必是他身上蛊虫的原因,他只吃了三分之一的解药,体内还有蛊毒未清。 祭司的声音毫无温度可言,“你可还记得当时为师救你的情形?” “弟子万死不敢忘。”离醉表情凝重,不卑不亢的回答。 “既然记得,那为何背叛本座?”祭司冷声质问。让他协助千面阁杀了玉涵纾,他竟敢违抗他的命令。而且还恢复了记忆。 六年前救下他,把蛊虫种在他体内以便日后控制他。谁知遇上玉涵纾,他的情绪就被牵动。 “师父的恩情弟子万死不敢忘,但是师父,涵儿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下得去手,还请师父恕罪。”离醉痛苦地说道,手握成拳,又放开。 风吹起院子里落下的桂花和落叶,离醉此时的心情就像这桂花和落叶一样,起起落落。 祭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狞笑道:“是你妹妹又如何,当年要是没有本座,你还有命活到今日?” 离醉抽出腰间的佩剑,双手奉上,“弟子这条命是师父的,师父杀了我吧。”他宁愿让师父杀了,也不能让师父威胁他杀了涵儿。 祭司看着他,不语。院子里静的可怕,离醉保持着奉剑的姿势。 “本座当年在你体内下了蛊虫的蛊毒 ,除了本座其他人都没有解药,你那天吃的只不过是小半颗解药,你说,要是本座同样把蛊虫下在你妹妹身上,你猜会怎么样?”祭司声音阴鸷却平淡,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哐当”离醉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师父这是在逼他,一刹那,他又拿起落下的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师父的恩情弟子来生再报。”说完,就要抹掉自己的脖子,祭司苍老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好像眼前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片倾注内力的叶子打掉了离醉手中的剑“哐当”落在地上。离醉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是洛执寒和洛清芜。 “又是你这老头。”洛执寒理了理衣袖,十分嫌弃地看向祭司。 他们在客栈住了一晚,为的就是甩开墨言凌,墨言凌定会找到国师府。听芜儿说这个院子甚是隐秘,他们便来了这里,刚踏进门就看到离醉要抹脖子,他就出手了。 洛清芜只是站着,没说话。 “洛姑娘!”离醉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既然已经恢复记忆,他便只是玉憬尘,不是离醉,更不是你徒弟。”洛清芜走过来,冷冷地看向祭司,又对离醉说道:“你起来吧,不必跪着。” 离醉摇头,没有起来。 “恢复记忆又如何,他的命是本座救的,他妄想做回他自己。”祭司厉声道,“他体内的蛊虫和蛊毒还未清,他要想活命,除了听本座的话,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嗯?蛊虫?蛊毒?”洛执寒眉头一皱,上不到台面的东西。当年风临初的爹娘就是死于蛊毒。 这些年,风临初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难道是他? 原来是他体内还有蛊虫,怪不得连谢朝歌都没有办法,洛清芜眉头紧蹙。 祭司好像改变了主意,内力一震,地上的剑又回到离醉的手上,“既然你不想杀了玉涵纾,那就自刎吧。” “本座就当是清理门户。” “是。”离醉毫不犹豫拿剑就要往脖子上抹。“我说过,你不能死。”洛清芜握上锋利的剑锋,血流了下来,她没看流血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哐当”剑再次掉落。 “洛姑娘,你的手。”离醉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要是死了,对得起你妹妹吗?她一直在找你。”洛清芜冷漠地看着他,手上的血还一直流。 祭司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情绪,转瞬即逝。 “你疯了。”洛执寒走过来,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给洛清芜包扎,动作轻柔,却黑着脸说道:“你内力还没恢复,再这样胡来,什么事你都别管了,跟我回家。” 洛执寒刻意在“家”这个字上加重语气,有外人在他不会提半句洛族。她前几日为风临初受了伤,现在又流血了,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没事。”洛清芜任由他包扎。 “你当初救他,也只是想利用他。”洛清芜扫了祭司一眼,“你现在逼他杀了自己的亲妹妹,等于逼他自尽,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何一定要杀了玉涵纾??” “逼他自杀又如何,要是没有本座他在六年前就死了,不然他还有命跪在这里?”祭司一脸不屑,并没有回答杀玉涵纾的理由。 洛执寒抿着唇不语。 离醉痛苦地看着祭司,跪下道:“师父,涵儿是我的妹妹,她不会碍着师父什么事的,求师父手下留情。” 师父一日不停止杀令,涵儿一日就不得安宁,就算有风临初护着,她也会很危险。 祭司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师叔?”洛清芜突然开口,目光直视他。 洛执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师叔?霖高仙人? 离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本座不知你口中的师叔是谁。”把话放下,祭司便要离开,走之前把话扔下,“离醉,要想本座放过你妹妹,就杀了南宫傲。” 听到祭司的话离醉浑身僵硬,师父要他杀了舅舅才能放过涵儿。 洛清芜看着祭司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猜测越发强烈,祭司因为她这句话就走了,莫不是怕她看出什么? 祭司有意无意地放过她,她便猜想他到底是谁,江隐门一夜之间被血洗,除非是很熟悉江隐门的人才能做到。当时她和师兄看到师叔的尸体,也许被他们忽略了什么。或许祭司真的就是师叔,毕竟祭司有意遮掩身份,细细想来他与师叔的年纪好像一样。 师叔平日里喜欢沉默不语,经常不在江隐门,或许这就是关键。 “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洛清芜收回视线,看向跪着的离醉。 “洛姑娘,今日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师父会来的。”离醉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把你带来这里,为的就是让你冷静,你今日被他三言两语就要自尽,你别忘了涵纾还在等你这个哥哥。” “可他是师父。”离醉沉声道。 洛清芜冷漠道:“师父又如何,你这些年没少替他杀人办事吧,你身上的蛊虫也是他下的,救你又折磨你,你早就还了他的恩情。” “他刚才都要逼你自杀了,你还要听他的话,你是傻子吗?”洛执寒也说道,这位兄弟看着很古板,祭司那老头都要他自杀了,还想着救命之恩。 离醉沉默着。 洛清芜和洛执寒对视一眼,看来只能找玉涵纾来劝他了。 …… 屋里。 “你去把涵纾带来这里吧。”洛清芜对洛执寒说道。有些心结只有他们兄妹自己能解开,不然就算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她现在没有内力,轻功施展不开,下山只能走路,就算洛执寒带着她去国师府,她也不放心离醉一个人在这里,怕祭司又来找他。 看离醉现在这样也不想面对其他人吧,只能把涵纾带来这里了。 涵纾来这里,师兄也会跟来的吧,她正好与师兄说祭司的事,上次若不是被谢朝歌打断,或许早就真相大白了。 “不行。”洛执寒皱着眉头,直接拒绝,“你现在没有武功和灵力根本没有办法自保,我要是离开的工夫,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该死的墨言凌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药丸,药力那么霸道,她的内力被封了那么久,他身上的药都没用。 “我没事,你快去快回就是了,别忘了问谢朝歌有没有解药。” 最终,洛执寒很不放心地离开别院,脚下的轻功运用到了极致。 屋外。 “一直站着不累?”洛清芜见离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淡淡地说道。 “洛姑娘,你的手。”瞧见她手上的绢布,离醉担忧的说道。 洛姑娘虽然看着冷冷的,其实她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没事。” 她坐在石凳上,“你不好奇我与涵纾是怎么认识的?” “那洛姑娘与涵儿是怎么认识的?”离醉也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 “在东御……”洛清芜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 国师府。 玉涵纾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初秋的天气已转凉,没有夏日的燥热,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这悠闲的样子看得我真是不爽。”一道幽怨的声音传了过来,玉涵纾睁开眼睛看见谢朝歌摇着折扇站在她两米外,脸上的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她嘴角狠狠一抽,问道:“你有什么不爽的?你看着也不忙啊。”也不知道他哪里忙了,样子不挺悠闲嘛? 谢朝歌傲娇地说道:“哼,本公子跟你好吃懒做的性子可不一样。” “我忙的时候你都是看不见的。” 他一直留意千面阁的一举一动,谁让千面阁这个“毒教”咬着玉涵纾不放,冰块脸派他去打探消息了,好不容易歇会就看见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悠闲地晒太阳,他心里能平衡才怪。 “行吧,你忙你忙,你最忙了。”玉涵纾白了他一眼,谢朝歌傲娇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的,她才不跟他计较。 “你说说你,整日除了吃就是睡,还没有被冰块脸扫地出门,你是怎么做到的?”谢朝歌忽然问道。 冰块脸对她的纵容已经到了他妒忌的地步,他就没有这待遇,整日被拉去“当牛做马”。 “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出来什么?” “当然是他喜欢我啊!” “……” 谢朝歌嘴角抽了一下,对她的自恋已经无语了,不过转念一想,冰块脸确实喜欢她,忍了忍,硬邦邦地说道:“谁都不服就服你。”然后摇着扇子准备走,回头却看到了洛执寒,他额角有些细汗,衣襟还有点凌乱,他是急着赶来的,便问道:“洛兄,你怎么了?”他不是去找洛傲娇了吗?她人呢? 玉涵纾也看到了洛执寒这行色匆匆的样子,也问道:“洛公子你怎么了?这些天去哪了?找到洛姐姐了吗?” 洛执寒缓了缓,说道:“我没事,玉姑娘你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找离醉。”顿了顿说道,“芜儿没事,她现在和离醉在郊外半山腰的别院里。” 听到洛清芜与离醉在一起,玉涵纾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着急地说道:“是不是离醉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蛊毒发作了? 洛执寒沉声道:“他没事,有些话还是你们当面说比较好。” 他现在担心墨言凌会找到芜儿,墨言凌势力那么大,芜儿现在还有恢复功力,若是墨言凌想把芜儿再次带走,到时候就也不会那么轻易找到她了。 “好,洛公子那么我们快点走吧。”玉涵纾急急地说道。 “嗯。”洛执寒点头,又对谢朝歌道,“谢兄,芜儿被墨言凌用药封住了内力,你可有解药?” “啊?”谢朝歌一脸诧异,墨言凌用药封住洛傲娇的内力?“没有,我并没有研制这种解药。”他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就觉得没有研制解药的必要。什么药这么霸道就连洛执寒都没有办法? 玉涵纾心里对墨言凌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越发的鄙视他这种可耻的行为。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去别院吧,谢公子你也去吧。”洛执寒无奈道。 “好!”玉涵纾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离醉了,这次一定要劝说他回家。 “行!”谢朝歌也点头。 忽然,周围的空气下降了几个度,便知道谁来了,三人齐齐回头,看见一袭白衣的风临初站在他们面前,他清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三人感到压力倍增,玉涵纾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洛公子找到了离醉,他现在就在郊外半山腰别院里,我们要去那,你去吗?” 谢朝歌和洛执寒齐齐点头,他身上的冷气让他们都要打喷嚏了。 “嗯。”风临初语气淡淡。 三人:“……” 洛执寒说道:“我来的时候用的是轻功,玉姑娘你不会轻功,这里轻功最高的就是风兄,就让他带你吧!” 玉涵纾:“……” “洛兄啊,我们先走吧!”谢朝歌收起折扇,一脸打趣地看着玉涵纾。 “好!” 话落,两道身影飞身而起,眨眼消失在玉涵纾面前。 不是他们不厚道,而是有风临初在用不着他们,他们很知趣的。 “真是不厚道。”玉涵纾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吐槽,真是烦死不会轻功的自己了,下意识的看向风临初,见他没什么表情,只好干笑道:“他们走了,那就麻烦你带带我了!” 尴尬地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吧!”风临初语气淡淡。 玉涵纾:“……”空气怎么这么尴尬?谁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等玉涵纾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飞在半空中了,腰间是风临初强有力的手,周身是他清冷的雪莲香,玉涵纾脸“刷”的一下红了,浑身僵硬,不知所措,只好豁出去似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感受到他身子有些僵硬,她也假装不知道,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若是她抬头就能看到风临初的俊颜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第105章 当年缘由 洛清芜与离醉有一塔没一塔地聊着,茶壶见底,等的人也到了。 洛执寒谢朝歌先落在院门口,风临初带着玉涵纾,怕她不适应轻功的速度,故而慢了他们一步。 “这院子还挺别致!”谢朝歌夸道,摇着扇子走向洛清芜和离醉。 洛执寒见洛清芜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还好墨言凌没找来。 “谢谢啊!”落地后,玉涵纾赶紧跟风临初道谢,“不必。”他清冷道,然后走进了院子,玉涵纾看着他走了进去,也跟着走进去,唉,还真是高冷,不过她来这里的是为了离醉,看在他带她来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了! “洛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玉涵纾看见洛清芜,下意识的说道,说完才觉反应过来,她这么说不是明摆着看到那天的事吗? 不过当日洛公子去找洛姐姐,应该已经知道是她说的吧? “嗯!”洛清芜面色一顿,洛执寒能去找她,就是涵纾说的吧!那当日的事她都看见了…… 离醉保持沉默,目光不看玉涵纾一眼,玉涵纾憋了一肚子话,现在怎么都说不出口,僵硬的站着。 “谢朝歌我受了点伤,到后院你给我看看!”见玉涵纾一脸不知所措,洛清芜把他们叫走,“洛执寒,你去给大家做饭吧。” 谢朝歌点头,站了起来。 洛执寒很是无语,嘴角狠狠一抽,他一个公子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饭?但也没有拒绝,扫了一眼离醉就认命的走了。 老兄你可别这么古板啊,好好跟你妹妹谈吧,为了给你们腾地,我都要去做饭了。 洛清芜看了风临初一眼,没说什么,或许涵纾需要师兄的陪伴。 谢朝歌跟洛清芜走进了后院。院子里只有离醉,风临初,玉涵纾。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风临初清冷的目光看向一动不动的玉涵纾。 玉涵纾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洛姐姐此举是为了给她腾空间。 离醉沉默着,看着坐到面前的玉涵纾,心里有道很重很重的枷锁。先前没有恢复记忆,他对她态度恶劣,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若知道她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当年他不会去寻找瘟疫的真相。 “离醉,你这几个月去哪了?”玉涵纾僵硬地问道,“你身上的蛊毒什么时候发作?祭司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玉憬尘。”离醉看着她,“我是玉憬尘,你的哥哥。” 玉涵纾整个人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终于承认是哥哥了。 风临初也有点意料之外。 离醉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平静的说道:“师父把我带回了东御,洛姑娘路过救了我。” 简单的一句话,玉涵纾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没事了,别哭。”离醉心疼的说道,看见她哭,他的心像是被揪住了。 玉涵纾木讷地坐下,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问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当年你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要把我独自留在丞相府?” “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来看我。” 他知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想他,看到其他人有哥哥疼,她有多羡慕? 显然,玉涵纾已经忘记离醉被祭司控制的事,这些年他根本没有玉憬尘的记忆,又怎么会回来看她? 风临初沉默不语。 离醉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眼里有懊悔和沉痛,“当年爹爹感染瘟疫身死,娘亲殉情的消息传回上京,我便暗暗做了个决定,要亲自前往南旬小镇一探究竟。”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你九岁,我十一岁,我若是如实相告,舅舅和外祖母必定不会答应我前往南旬小镇,所以我以拜师学艺为由,师父是一个闲游的老者,让舅舅和外祖母放心。” “你从小就是个无忧无虑,听话懂事的人,当我跟你说我要去拜师学艺,以后有更大的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你不哭不闹,小小的脸上满是不舍,我就狠下心让玉辞末照顾你,谁知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照顾你,却是以照顾你的名义私吞丞相府的一切,若不是我当时的决定,也不会害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玉涵纾默默地听着。 风临初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只是她泪眼婆娑看不到。 “当年我一路打听到南旬小镇,到那里发现并无任何异常,我就觉得古怪,便在那里待了半个月,后来那里突发泥石流,我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之时是师父救了我,我醒来后忘记了一切,是师父为我疗伤,给我赐名。” 玉涵纾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哥哥不回来看她,是失忆了。听到是祭司救了他,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祭司可是给他下蛊毒,害他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 离醉说完,气氛沉默的可怕,玉涵纾一肚子的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沉默良久,玉涵纾才说道:“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只要哥哥能回来,其他什么事情她都不想了,就算是祭司要杀她,她也不会跟祭司计较了,祭司虽然可恨,却也在当年救了哥哥一命。 舅舅和外祖母若知道哥哥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她相信一定有办法清除哥哥身上的蛊毒,谢朝歌和她的医术加起来一定可以的,等哥哥把体内的蛊毒清除了,所有的事情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好!”离醉点了点头。 涵儿果然长大了,她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只说了一句,哥哥,我们一起回家。既然他刚才没有再逃避他是玉憬尘,他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后院。 “你竟然把离醉给救出来了!”谢朝歌调侃道。 洛清芜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神医的名号也不是吹来的,他体内有蛊虫,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祭司不给解药,只能谢朝歌想办法了,不然时间一长,离醉也只能命丧于蛊毒之下。 谢朝歌收起笑意,严肃地说道:“我想想办法吧,先前他体内还中了各种毒,脉络复杂,我方才看他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想必是服过解药了,这个蛊毒你也知道它的霸道,我只能回无忧谷翻阅书籍,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若是可以找到当年与我师父忘忧子齐名的鬼医栖淮子,或许离醉的希望会更大。” “栖淮子?”洛清芜眉头一皱,当年洛族的灵力救不了师兄的爹娘,父亲曾打听过栖淮子,却杳无音信,若是当年神医无优子与鬼医栖淮子合力或许可以救回师兄的爹娘。 “栖淮子的医术与我师父不相上下,只是他行踪不定,做事古怪,好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谢朝歌补充道,“墨言凌给你吃的“止寒”就是出自栖淮子之手,或许他认识栖淮子也说不定。” “止寒”是压制内力很霸道的药,若不是他是神医,还真配不出解药。 谢朝歌还想继续说什么,感受洛清芜越来越冷的眼神,只能闭嘴。 墨言凌敢算计她,她饶不了他。 前院。 玉涵纾喋喋不休的跟离醉聊着,方才清泉来消息,风临初已经离开了院子。 “那我们现在马上回去吧!”玉涵纾高兴地说道。 “好!”离醉宠溺的看着她,“先跟洛姑娘说一声!” “洛姐姐救了哥哥,我要好好地谢谢洛姐姐!”玉涵纾点点头,“哥哥,洛姐姐以前救过我,如今又救了你,她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呢!” 离醉轻声道:“是啊!得好好谢谢她!” 玉涵纾突然郑重地说道:“哥哥,你身上的蛊毒我一定会想办法解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 “好,哥哥相信你!”离醉只当她是安慰的话,却也是不想扫她的兴,笑着说道。 这时,洛执寒灰头土脸的从厨房走了出来与谢朝歌正巧碰上,“洛兄,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当真滑稽!”谢朝歌打趣道。 洛执寒胡乱擦了擦脸,“哼,本公子是被逼的。”若不是芜儿要他做饭,他绝对不会做的。 “洛傲娇刚才走了,你做的饭,估计是白费了。”谢朝歌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说什么?她去哪了?”洛执寒嘴角一抽,他捣鼓半天的意义在哪里啊? 谢朝歌摆摆手,“不知道啊,她的事我哪里管得着,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内力,不会出什么事的。”说完他就走了,留下一脸不爽的洛执寒。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吃洛兄做的饭?” 谢朝歌没看到风临初知道他已经走了。 “洛兄可是第一次下厨呢!”谢朝歌特意说道。第一次下厨,味道应该好不到哪里去,看他刚才灰头土脸的。 “……额,我们等洛姐姐!”玉涵纾尴尬的说道,洛公子一看就不会做饭,如今做了,能吃吗? 离醉没说话。 “不用等了,她已经走了。”谢朝歌头也不回,他先回趟无忧谷看看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关于蛊毒的资料吧,玉涵纾是他的朋友,他帮助玉涵纾也是应该的。 话落,谢朝歌也消失在了门口。 “洛姐姐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了。”玉涵纾有些失落。若没有洛姐姐,哥哥的命怕是早就没了。 离醉的心里也有点失落,他还没谢谢她。 玉涵纾无奈道:“哥哥,我们也走吧!”对里头喊道:“洛公子,我们也走吧!” “你们先走吧!”洛执寒闷闷地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做的饭还没吃,还好他只做了一道白菜,怎么着他都要把这菜吃完。 “行吧!”玉涵纾说道,“哥哥你带着我,我们回去直接进宫找舅舅和外祖母!” “好!”离醉扶着玉涵纾运用轻功飞了起来,瞬间消失在院子里,桂花满地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106章 以后我只是玉憬尘 玉涵纾带着离醉来到皇宫,南宫傲和南宫喧正好在御书房议事,听到她来了,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走了出去。 当看到玉涵纾身边站着的人的时候,南宫傲和南宫喧皆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找遍了四国皆无线索,现在好好的站在涵儿身边的不正是他们找了六年的憬尘吗? 见他们这个反应,玉涵纾就知道他们肯定不相信是玉憬尘回来了,于是,她含笑着地说道:“舅舅,表哥,他是哥哥,哥哥真的回来了!” “憬尘,你真是憬尘!”南宫喧快步走来,激动的看着他,六年了,整整六年,憬尘终于回来了。 “太子表哥,是我,我回来了!”离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到肯定的话后,南宫喧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怒道:“这些年去哪了?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苦。” “喧儿,给朕住手。”南宫傲威严地看着南宫喧。 南宫喧收回手,“是,父皇。” 他也没用多大力,父皇真是的,看到憬尘就急了。 离醉看向后面的南宫傲,喊道:“舅舅!” 当年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不过十一岁,南宫傲现在在他的印象里还是一样,不过他却感觉他威严的脸上有一丝沧桑。 “尘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南宫傲眼眶有些湿润,“涵儿,哥哥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舅舅一声?”南宫傲语气略显责怪。 “舅舅,我也是刚找到哥哥的!”玉涵纾哀怨道。 若不是洛姐姐把哥哥救了,她和舅舅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南宫喧说道:“父皇,我们别站在这了,去皇祖母的慈宁宫吧,她知道憬尘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对,去慈宁宫!”南宫傲立马点头。 四人朝着慈宁宫而去,一向冷傲的南宫暄都不免多说了几句话。 丞相府憬尘公子回来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最高兴的莫不过于玉涵纾,南宫傲,太后他们。最恨的就是玉辞末,他还以为六年没回来的玉憬尘早就死在外面了,现在听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他怎么能不恨。 这些年他没少亏待玉涵纾,玉憬尘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当晚,太后在慈宁宫设了家宴,自从六年前南宫幻凉和玉辞珩离世后,太后的宫里就没有热闹过,如今亲外孙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高兴得不得了。 宴会上,太后对玉憬尘嘘寒问暖,都让南宫喧和玉涵纾吃醋了,说她太偏心,当然都是开玩笑打趣的话。 太后看到外孙安然无恙,没病没灾,这几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六年来,她一直担惊受怕,就怕将来她走了,来不及见外孙一面,到了地里无法跟凉儿和珩儿交代,现在看到外孙好好的,她就算闭眼也安心了。 南宫若看到玉憬尘的时候很是惊讶,她还以为表哥下落不明,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看到他还活着,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表哥回来了,玉涵纾也不会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 太后和南宫傲问玉憬尘这些年去哪了,玉憬尘解释道“师父四年前年卧病在床,我一直照顾师父,无暇顾及其他,三个月前师父离世,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守孝三月,现在才回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太后和南宫傲没有再问下去了。 只要憬尘回来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六年来,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玉涵纾也没有拆穿他,哥哥这么说就是不想舅舅和外祖母担心,他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不是三两句能解释得清的。 家宴结束后,玉涵纾和玉憬尘婉拒了南宫傲和太后留宿宫里的好意,兄妹二人当晚出了宫。 路上,兄妹二人说着话。 玉涵纾看着他,郑重道:“哥哥,以后你不再是东御祭司的徒弟离醉,只是我的哥哥玉憬尘。” 玉憬尘脚步一顿,随后笑着说道:“好,以后我只是玉憬尘,只是你的哥哥。” 今日没有拒绝与涵儿相认,他便决定放下“离醉”,只做玉憬尘。 这些年没给妹妹的疼爱,他只能慢慢弥补,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玉涵纾笑嘻嘻地说道:“太好了,我哥哥回来了,我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又拍马屁道,“我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听见她的话,玉憬尘心一揪,都是他的错,他当年不该离开她,如果不离开她就不会受那么多非议和冷眼。 “以后哥哥保护你!”玉憬尘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回家!” 小叔中了师父的“死气”,看似与常人无异,其实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但他不值得同情,六年来亏待了涵儿的,他会在他身上清算,还有古静眉,那个后院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我们回家!”玉涵纾。 看着玉涵纾“别样的脸”玉憬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怕问了会让妹妹伤心,不问又觉着一个女儿家都是爱美的,如今脸变成这样,这些年又遭受那么多非议,将来还怎么婚配? 都是他的错,玉憬尘深深自责,冷峻的脸上都是愧疚,沉浸在哥哥回来喜悦中的玉涵纾没发现。 虽然兄妹二人多年未见,前段时间玉憬尘还没有恢复记忆,对玉涵纾恶语相向,从今天与她相认那刻起,他又恢复了那个对玉涵纾有求必应的温柔哥哥。血缘很神奇,即使多年未见,兄妹俩的相处方式一如六年前一样。 兄妹二人默契的没有提及之前的事,而是珍惜当下,放眼未来。 从今往后玉憬尘只是玉憬尘。 第107章 我喜欢你哥哥 第二日,玉初痕早早就到玉憬尘的寒憬阁。 兄弟俩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具体内容是什么玉涵纾不知道。小时候哥哥跟二哥关系是极好的,那时候她,哥哥,二哥经常一起玩,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她知道二哥还是以前的二哥,哥哥也是原来的哥哥。 他们对她还是一样好,玉涵纾又有点苦恼了,二哥身上的“无望”到底是怎么来的?这病不能一直拖着。如今哥哥回来了,但身上的蛊毒未清,她要想想办法为哥哥解毒,然后才能放心去北傲替二哥找“九霄清还草”做药引。 她试探过古静眉,那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二哥的毒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所以一开始古静眉怀孕的时候就中了毒的。 到底是谁那么恶毒? 转眼,玉憬尘已经回京半个月了,丞相府的权力也回到了他的手里。 这天。 玉纾阁。 “小姐,惜烟小姐来了!”竹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玉涵纾有点惊讶,惜烟怎么来了,她平日都不出府的。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云惜烟就来到了玉涵纾面前,抱歉的说道:“纾纾,我不请自来,还请你不要见怪!”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你呢,就当这里是你家,想来就来!”玉涵纾不高兴的看着她。 竹蕴对茉泞使了个脸色,两人默契的退了出去,一左一右把门关上。 玉涵纾扶着云惜烟坐下,关切道:“惜烟,你身子怎么样了?外面这么大风,怎么还亲自来了?” “每日都按你给的药方吃药膳,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云惜烟柔声道,顿了顿有些娇羞的说道:“我听到憬尘公子回来,所以就来。”声音小小的,还好玉涵纾离得近不然都听不清。 玉涵纾一脸吃惊的看着她,“惜烟,你喜欢我哥哥?” 我去,认识云惜烟那么多年,她竟然没发现她喜欢哥哥,这小妮子藏得还挺深,连她和欧阳淑羽都瞒着。 “纾纾,小点声!”云惜烟很慌张的看向门口,就怕外面有人听到她们的话。 “放心吧,我这屋子隔音!”玉涵纾赶紧给她一颗定心丸,眼神凉凉地看着她,“怎么回事?如实招来?” 云惜烟小脸严肃道:“你先答应我,暂时不告诉憬尘公子!” “我答应,我答应,你快说!”玉涵纾差点举手发誓了。 “八岁那年的团圆节,我和娘亲出门看灯会,我们走到天然居门口的时候看到九岁的憬尘公子在教训一个大汉,他个子小小的,教训起人来却游刃有余,毫不拖泥带水。后来听天然居的掌柜说,那个大汉是京城里的恶霸,经常吃饭不给钱,仗着力气大有点功夫就肆意横行,掌柜的也没有办法。其实他还有一层关系,宫里最得宠的贵妃娘娘是他的表侄女,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宠爱京城无人不知,掌柜的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敢声张。谁知那天正好碰到憬尘公子,也是那大汉倒霉,憬尘公子的身份可是比大汉的身份高贵多了,就算大汉告到贵妃娘娘那,贵妃娘娘也不能把憬尘公子怎么样。” “我那时候就被你哥哥给吸引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见憬尘公子。” “他虽然个子小小的,却一身正气,我便忍不住想靠近他。” “六年前玉丞相和长公主的离去,憬尘公子也离开了京城,我的身子越来越差,我那么弱的身子没几年可活,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就决定把这份爱慕藏在心底,现在我知道他回来了,我想为自己争取一把,我也不知道憬尘公子这六年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但我还是想告诉他我的心意。” “哪怕他拒绝我,至少我曾告诉他,我的名字是云惜烟。” 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云惜烟这一刻是轻松的。 玉涵纾听完云惜烟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还不知道惜烟还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唉,这就是暗恋啊,真是苦了惜烟这八年,若是哥哥没回来,惜烟就打算把这份爱意藏在心里了。 她一直以为惜烟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不会像她一样主动表明心意,现在看来,她们能玩到一起是因为她们的性子很像,面对喜欢的人,都是主动争取的那个,而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古板的礼教。 云惜烟目光一暗,“纾纾,你觉不觉得我好笑,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竟然会说出这么不顾礼教的话。” “惜烟,这一点都不好笑,你很勇敢,你把这么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你就已经比大多数人勇敢了太多太多。”玉涵纾摇了摇头,惜烟那么好的女子与哥哥配一对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不知道哥哥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哥哥是否知道那年的团圆节,一个女孩对他芳心暗许,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呢? 玉涵纾想了想,说道:“惜烟,我说句不该说的,你已经几年没见过我哥哥了,你确定等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跟你当初心动时的那个样子吗?” 虽然惜烟偷偷爱慕哥哥这么多年,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喜欢的只是当时的他,现在的他未必是你当时喜欢的样子” “纾纾,我一听到他回来了,我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就跳了起来。” 云惜烟这话让玉涵纾不知如何接话,原来,惜烟对哥哥的感情这么深。 “哥哥在寒憬阁,我们现在过去吧!”玉涵纾站了起来,惜烟现在的勇气可嘉,就怕待会会缩回壳里。 打铁要趁热!!! 若是哥哥也喜欢惜烟就好了! “啊,这是不是太快了?”云惜烟娇美的脸变得通红,像煮熟的虾一样。 “这样吧,我们先去寒憬阁,若是你没想好我们就当是去看看他,若是你想好可以直接表明心意。”玉涵纾思索片刻,想到一个折中的法子。 “好!”云惜烟有点羞怯,但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两人手牵手往寒憬阁而去。到寒憬阁并没有看到玉憬尘,问了下人才知道玉憬尘出去了,云惜烟一脸失落。 玉涵纾安慰道:“别难过,哥哥只是出去了,他不是又离开。” “纾纾,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好久没有出府了。”云惜烟脸上难掩失落,现在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爹爹准许她出门,她要跟纾纾好好逛逛! “好!” 集市上。 刚到集市,就碰上了苏妍妍她们,见到玉涵纾和云惜烟,她们走了过来,苏妍妍讽刺一笑,“呀,这不是病秧子云惜烟嘛?平时闭门不出,今日怎么出门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殷絮湘意味深长地说道:“妍妍,你可别这么说,听说云大小姐的病已经好了,以后不能叫她病秧子了。” 玉滋娴恶狠狠地瞪着玉涵纾,这个贱人,自从前几日不知道她从哪把玉憬尘找回来后,第二日玉憬尘便把丞相府的各项管家权收了回去,还没收了爹爹的各种铺子和田产,她们现在过得很清苦,好像回到了没搬进丞相府的日子。 虽然她们一家是仰仗玉涵纾的爹娘,但这么多年一直是爹爹打理的丞相府,玉憬尘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真是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玉涵纾这个贱人,是她把玉憬尘找回来的,如果玉憬尘不回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云惜烟和玉涵纾对视一眼,玉涵纾开口怼道:“苏妍妍,你嘴巴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又看向殷絮湘,冷笑道,“殷大小姐你这喜欢阴阳怪气的毛病我都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玉涵纾你不要以为你哥哥回来了就可以趾高气扬的对我出言不逊。”苏妍妍是个急性子,直接大声道。 “玉大小姐何必生气呢!”殷絮湘依旧一脸淡然的看着她。玉涵纾这个贱人看的真是越来越碍眼了。她定要想个法子除了她。 “苏妍妍,你真是不可理喻。”玉涵纾翻了一个白眼,这跟哥哥有什么关系,苏妍妍真是喜欢找茬。 殷絮湘一直是“和善”的表情,她越看越不舒服,笑里藏刀吧。 云惜烟轻声道:“苏小姐你是盛京有名的大家闺秀,难道你要像戏文里的妇人一样当街争吵吗?” 苏妍妍刚要骂出口的话,因为这句话硬生生的止住了,云惜烟说得对,她不能当街争吵,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定会受损,若是到时候传到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玉涵纾你这么粗俗,本小姐才不和你吵,”苏妍妍鄙视的看着玉涵纾,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阿湘,滋娴我们走吧,不能让雨清郡主和雨绯郡主在天然居等久了。” 苏妍妍说话就走了,殷絮湘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玉涵纾身上,然后转身离开,玉滋娴始终沉默着,就要跟上她们,却被玉涵纾叫住,“堂姐,苏妍妍和殷絮湘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你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吧。” 毕竟玉滋娴是二哥的妹妹,她还是劝劝吧,虽然她也很讨厌玉滋娴。谁让她以前一直找她茬。 “玉涵纾,你不要假惺惺的装好人,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玉滋娴冷冷地把话放下,然后跟上苏妍妍她们。 “当我多管闲事。”看她离去的背影,玉涵纾摊摊手,“苏妍妍她们去找雨清郡主,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苏妍妍还提到了雨绯郡主,她没跟雨绯郡主讲过话,上次的雅兰会还是她第一次见雨绯郡主,第一感觉很文静。跟雨清郡主刁蛮任性的性子完全相反。 都是玄王的女儿,差距真大。 几个女人一台戏,而且还都是讨厌她的几个女人凑到了一起。 “纾纾,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云惜烟柔声道。她知道苏妍妍一直跟她们不对盘,之前也听说了纾纾与雨清郡主的事,不管她们有什么阴谋,她和纾纾都一起面对。 玉涵纾笑着摇头:“才不要呢!好的事情我们一起分享,不好的事情我自己面对,我不要你卷进我跟她们之间的是非中来。” 惜烟那么温柔善良,值得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她不该受任何人的非议,也不该卷到与她们的是非来。 云惜烟眼眶有些湿润,纾纾总是为她着想。 “哎呀,别哭呀,哭了就不漂亮了!”看见娇娇柔柔的美人哭,玉涵纾还真是受不了,赶紧制止道。 云惜烟眼眶红红,玉涵纾拿她没办法,只能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别哭了啊,难得出来一趟!” “惜烟啊,我哥哥可不喜欢爱哭鼻子的女子哦!” 这句话,让云惜烟身子一僵,然后眼眶也不红了…… 玉涵纾在心底笑出声,她都不知道这招这么好使!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整天,直到酉时才各自回府。 第108章 我不喜欢云姑娘 “师兄,我与祭司多次交手,他给我的感觉很像师叔。” 她现在不得不怀疑师叔是不是真的死了,但当时的的确确是她和师兄亲手把师父和师叔的仙体给化了的,然后把他们的骨灰带回洛族,现在又怎么解释这样的错觉,难道是她想多了? 又不能问玉憬尘,她不能陷他于不义,毕竟祭司是他的师父。 风临初沉声道:“与他交手,他用的确实是江隐门的招式。” 江隐门弟子上千人,但年纪皆不超过而立之年,祭司用的却是江隐门的招式,按照身形和声音他的年纪大概百来岁,正好与师叔的年纪相仿。所以师叔很可能没死,他用了“金蝉脱壳”的方法掩人耳目,其实背后藏着很大的阴谋,那师父被杀可能就是他所为了。 “他很可能是师叔。”洛清芜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师叔就是祭司,他还活着,师父是不是也还活着?” 若是师父还活着,那该多好。 可江隐门被灭的场景历历在目,若这一切都是师叔的阴谋,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师父? “一切真相只有他知道。”风临初阴沉着脸,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并不想与“师叔”拔刀相向。 “师兄,我去趟东御。”话落,洛清芜已经消失在原地。 风临初来不及叫住她,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师父的事情上,芜儿完全做不到冷静。 …… 国师府。 风临初回到国师府就看见玉涵纾摇头晃脑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浅绿色披风,懒懒的晒着秋日的太阳。 “你回来了!”看见风临初,玉涵纾赶紧从椅子上起来,笑着说道,“我今晚搬回来住!” 哥哥回来当晚她就回丞相府住了,这一住就是半月,现在怪不好意思的,当时不声不响地就回去了。 “回来做甚?”风临初语气微冷,抬脚往里走,被她拦住了,“哎呀,我今晚搬回来住嘛,我还是想住这里。” 因为这里有你! 风临初冷哼,“舍得你哥哥?” 自从玉憬尘回来后,她整日待在丞相府,天天跟在玉憬尘后面。 “肯定是舍不得的!”玉涵纾撇撇嘴,“但是也不能放弃了追求幸福!”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既是不舍便不必回来了。”风临初语气淡淡,“本座这里没有幸福。” 谢朝歌回无忧谷,芜儿去了东御,洛执寒回了洛族,她回了丞相府。国师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冷清清,如此也好,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话落,他已经消失在眼前,玉涵纾嘴角一抽,用得着使用轻功吗? 不管怎么样,玉涵纾当晚还是住回了国师府,白天没看见洛执寒和谢朝歌,她还以为他们只是出去了,问了林管家才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半个月。 就连洛清芜也走了,整个国师府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过玉涵纾也没闲着,逮着机会就去烦风临初,要不就是逗逗木头脸清泉。 清泉已经不想看到玉涵纾出现在国师府了,被她捉弄又不能真的对她动手,他怕主子心疼玉大小姐。 “清泉,你觉得我好看吗?”玉涵纾扬起一抹比花还灿烂的笑容说道。 清泉嘴角疯狂抽搐,你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问这个问题不是自取其辱? “属下不敢妄言。”清泉脸绷得紧紧,但是嘴角还在抽搐。 “我知道了,你嫌我丑!”玉涵纾肯定地说道,“看人不能看外表啊,我这么有趣的灵魂难道你看不见吗?” 你有趣吗?怕是有病。清泉在心里默默补充。 清泉绷着脸不说话,抱着剑站在一旁,他现在宁愿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也不愿意在府里对着玉大小姐。 玉涵纾看见清泉一脸高冷,无趣极了,又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没两个时辰风临初是不会出来了,只能慢吞吞地离开门口,国师府无趣极了,一个两个都是木头人,就连林管家都像木头人。 想去太傅府找惜烟,她可能又在刺绣,她不好意思打扰。欧阳淑羽这家伙又没有回京。唉,在偌大的京城里她认识的人可真少,以前洛姐姐在这还可以找她说话,现在她不在,她真是越发无聊。要是崔柠语没有回俞观城就好了! 玉涵纾摇头晃脑的走到亭子里,刚坐下,眼前立马闪过一道人影,吓她一跳,竟然是墨言凌。 “她在哪?”墨言凌冷冷地问道。 她?玉涵纾脑子有些短路,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墨言凌喜欢洛姐姐,这个她,不就是洛姐姐嘛。 “你不知道?”墨言凌冷笑一声,“你平日里与她交好,你会不知道?” “告诉本尊她在哪里,否则本尊定要你吃点苦头。” 玉涵纾也来了脾气,“我都说了不知道,你再问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 她也想知道洛姐姐在哪,但之前谢朝歌说过,洛姐姐行踪不定。 墨言凌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她真的十分嫌弃,开口闭口都是暴力倾向。 “本尊姑且相信你一回,要是你敢欺瞒本尊,本尊可不会放过你。” 她没有灵力应该不会回洛族,难道她去了西芜? 墨言凌见她真的不知道的样子,把话扔下就离开了。 玉涵纾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人,表情越发的无语了,来无影去无踪? 会轻功就是牛逼! 玉涵纾又坐回了椅子上。 …… 这天,玉涵纾回了趟丞相府,跟玉憬尘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起云惜烟的名字,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你与云姑娘感情很好?”玉憬尘给她夹了个鸡腿,问道。 她一直把惜烟挂在嘴边,这位云姑娘他知道,跟初痕一样体弱多病。 “对啊,我跟惜烟是很好的朋友!”玉涵纾美滋滋的吃着他夹的鸡腿。 “惜烟现在身子好了,向她提亲的人不少呢!太傅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惜烟这么好的人,将来谁要是娶了她,都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哎呀,惜烟温柔善良,多才多艺,要是能当我嫂子就好了!” 玉涵纾偷偷地看了看玉憬尘一眼,正好对上他淡漠的视线,好不尴尬。 “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玉涵纾把鸡腿放下,哥哥的眼神太冷了,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吓的她一批。 “哥哥不喜欢云姑娘。”玉憬尘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他面前开口闭口都是云惜烟的名字,这不就是想要给他牵红线吗? 他身上的蛊毒还没有清,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儿女私情对他来说太过长远,他又怎么能耽误云姑娘? “回府这么久你都没见过惜烟,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不喜欢她?”玉涵纾把筷子放下,严肃地看着他。 “此事不必再提。”玉憬尘语气微冷。即便他现在做回玉憬尘,也改变不了他手上沾满鲜血的事实。一个沾满鲜血的人,怎么配染指人家姑娘? 看哥哥的表情,玉涵纾脑袋都拉拢了下来,吃饭的动作都慢了,唉,哥哥对惜烟没感觉,这可怎么办呢? 第109章 去北傲 夜晚。国师府,清阁。 “系统,蛊毒的解药到底是什么?”玉涵纾小声地跟系统对话。 她不能再拖下去。一日不解了哥哥身上的蛊毒,她就一日无法安心。 系统一直不告诉她蛊毒的解药是什么,她又打不过祭司,根本不可能从祭司那里拿到解药,所以,只能靠系统。 “不知道。”系统冷漠道,“给你的《炼药集》没有记载就是没有。” 《炼药集》她都快翻烂了,根本没有任何蛊毒的记载,要是有记载她还用的着问它这个机器? “你耍我呢?根本没有记载。”玉涵纾没好气的说道,“我哥哥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了,我不能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所以你要帮我!” “你要发挥你强大的功能,让我找到蛊毒的解药。” 系统机械道:“都说了没有,问多少遍都是一样。” 片刻,系统又道:“既然祭司有解药,那解毒的方子他或许还留着,你有本事就从他那里寻来。” 这句话,点醒了玉涵纾,对啊,既然祭司能配制解药,或许方子还在他那里,可是,她怎么搞到手啊? 再说了这只是假设而已,而且她又没有武功怎么跑到东御祭司府找药方? 玉涵纾说道:“既然你没有办法治疗蛊毒,那你给我点外挂总行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宿主,换个说法,我就是你的主人。” 她已经不指望能从系统那里知道爹爹的来历了,毕竟她根本就没有靠自己平息任何的流言蜚语,是因为哥哥回来了,那些流言蜚语才没了,所以她什么都没干成,想要知道什么要自己研究。 “没有,因为你没有完成任务,本系统没有机会升级,空间打不开。”系统机械的声音好像有点幽怨。 玉涵纾嘴角狠狠一抽,这还是她的错了?不是,有哪个人像她这么悲催啊?武不能武,文不能文的,还完成任务,她完成个屁,她有机会吗? 系统提醒道:“记住终极任务是得到男主大大的一个承诺。” “知道了,你别再提醒我了,净说些没有用的。”玉涵纾努努嘴。 这个承诺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她的任务是他的一个承诺? …… 皇宫,御书房内。 “半个月后是北傲帝四十二岁寿辰,暄儿你代表南黎去贺寿吧。”南宫傲看着南宫暄说道。 “儿臣遵旨。”南宫暄道,上次父皇寿辰独孤禹寒亲自来了,如今到了北傲帝寿辰,他自是要去的。 南宫暄又说道:“过两日儿臣再去国库挑选贺礼。” “嗯。”南宫傲点头,问道:“这次你要带哪个皇弟或者皇妹去?” 每次出使三国他都是让暄儿自己挑人的,除了上次贵妃求他让暄儿带皎儿和琛儿一起去长宁公主的及笄礼。 “但凭父皇做主。”南宫暄把球踢回去给南宫傲,除了二弟他还真不知道带谁,四弟那里惠母妃定不会允许吧,毕竟四弟性子太软,也没出过远门,舟车劳顿的怕他受不了。七皇弟年纪又小,肯定是不可能带他的。 皇妹他就更没主意了,若儿已经被父皇下旨不得踏出皇宫半步,三皇妹和六皇妹他又不熟,还是算了吧。 南宫傲无奈道:“行吧,父皇替你做主了,这次你带尘儿还有涵儿一起去吧!”在南宫暄略显惊讶的目光中,他解释道:“尘儿回京也有一段时日了,朕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就当是一次散心吧,正好涵儿那丫头前几日嚷嚷着要去北傲,你们一起吧。” 这些时日他常常唤尘儿进宫,见他言语间客气疏离,便猜到他当时并没有说实话,或许是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般警惕,这次就当给他散散心。 南宫暄高冷道:“我可不敢跟憬尘说,父皇自己跟他说去。” 憬尘那小子现在高冷的不行,一脸生人勿近,那眼神都能冻死个人了。 “朕跟尘儿说。”南宫傲朗声道。 父子俩继续谈着国事。 …… 当日,南宫傲传玉憬尘进宫,并告诉他让他跟南宫暄去北傲贺寿,玉憬尘冷淡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就这样,去北傲贺寿的事敲定了。 风临初从不参加这样的宴会,听到玉涵纾也要跟着去北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玉涵纾一行人出发当天,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上了马车。 玉涵纾去北傲当然不是为了贺寿,她答应过玉初痕要去北傲为他找“九霄清还草”做药引才能解他身上的毒。 清泉在风临初身后,玉大小姐这一路上你可别再出什么事啊,每次她一出门总是会被刺杀,希望这次没事吧。 风临初淡淡地问道:“清泉,千面阁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回主子,没有。”清泉恭声道。 果然,主子还是很关心玉大小姐的,现在问这个,不就是怕千面阁派杀手刺杀玉大小姐吗? “继续留意,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动手。”风临初声音淡淡的。 清泉应道:“属下明白。” “本座有多久没去洛族了?”风临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低落的情绪。 清泉如实说道:“回主子,您已有十五年没有回了。” 他是主子创立来影阁收的手下,对主子过去的事不是很了解,但他也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回洛族。 “已经这么多年了。”风临初的声音随风而逝,“不回去也罢。” 话落,他已经离开了城墙。 三岁被洛师叔接回洛族那天起,他便告诉他,以后洛族就是他的家,洛族的每个人都是他的亲人。 五岁那年他被师父带回江隐门,从那之后他就再没有回去过,因为洛族寒冰洞内放着离去的爹娘。亲眼目睹爹娘死在他面前,这是他此生的痛。 清泉安静的跟在风临初身后。 …… 马车内。 玉涵纾问道:“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北傲有“九宵清还草”的传闻?” “这只是传闻,听说“九宵清还草”百年才结一株,且生长在极寒之地。”玉憬尘看着她,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去北傲为的是这个吧!” 南宫暄独自一辆马车,驶在他们前面,暗处跟着武功高强的暗卫。 “还是哥哥懂我!”玉涵纾解释道:“二哥的身子这么弱,是因为他一出生就中了毒,我看过他的脉搏,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种毒名叫“无望”,要炼制解药需要“九宵清还草”做药引。” “你还会医术?”玉憬尘惊讶道,妹妹的身上有很多秘密呢! 玉涵纾笑着问:“哥哥信吗?” “信。”玉憬尘含笑道。 “四国建立至今不过一百多年,或许你能找到“九宵清还草”也说不定。” “九宵清还草”极其珍贵,不知道天下间有多少人觊觎它。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一定可以找到的!”玉涵纾一脸傲娇,“这件事不能让太子表哥知道,不然他一定会继续问下去的。” “哥哥,你要替我保守秘密!” “好。” 要不是为了“九宵清还草”她可不想踏上独孤禹寒的家,这个人看着就是满眼算计,城府极深的样子,见到他,她一定要小心点为上。 往北傲而去的另一辆马车内。 “好无聊啊,早知道我就不去了。”一道甜美的声音抱怨道。 百里星寄看着女子,“又没人求着你去,是你非要跟着我和皇兄来的。” 百里心悠不服了,说道:“二哥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做我非要跟着你和大哥,难道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吗?” “我可是你们唯一的妹妹,哥哥带妹妹出门,你怎么好像很不乐意?” 百里星彻闭目,没有说话,仿佛听不见自己的妹妹和二弟在争论。 “我也没说不乐意好吧,是你自己抱怨这路太长,马车太窄,还说无聊的。”百里星寄一一指出来。 “我那是随口说说。”百里心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二哥的记性那么好了,竟然记住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切。”百里星寄冷哼。 许是他们太吵了,百里星彻朝外喊了一声“停”,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走了出去,然后马车继续前进。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对视一眼,眼神里好像在说“都怪你,把大哥气走了吧”。 马车外,百里星彻坐上了另一辆马车,明松跟在他旁边保护他。 东方洺轩的马车也往北傲而去,跟上次一样,同行的还是丞相沐魏。 …… 五日后,南黎,东御,西芜各使臣终于来到了北傲,当晚就被安排住进皇家驿馆,由太子独孤禹寒亲自接送。 独孤禹寒见到玉涵纾的时候很是惊讶,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北傲,他并没有跟她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打招呼。 玉涵纾也点头示意。 安排好他们之后,独孤禹寒就进宫回禀独孤弘了,并未多逗留。 第110章 独孤弘的寿宴 长明殿。 北傲的皇宫处处彰显着威武霸气。晚宴一到,三国使臣献上贺礼,然后说上一些恭维的话,寿宴就开始了。 上首坐着独孤弘,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整个寿宴看着很压抑,他旁边的位置坐着皇后江木澜。 下首左边坐着独孤禹寒这些皇子,还有安清公主和驸马,丞相…… 下首右边是南宫暄,东方洺轩,百里星彻他们这些使臣。玉涵纾找了个借口说身子不适,所以没有参加宴会。 给独孤弘贺完寿,宴会上难免有些唇枪舌战,于是听到这些话: “上次南黎帝的寿辰孤没见百里太子,如今太子殿下倒是亲自来了,难不成南黎帝的寿辰不配百里太子亲自出席?”东方洺轩阴阳怪气的说道,声音传遍大殿。 这话不就是说百里星彻不把南黎帝放在眼里吗?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百里星彻身上,就连百里星寄都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皇兄,百里心悠都要坐不住了。 东方洺轩喜欢挑衅的毛病一点都没有变。 独孤弘没说话,他倒想看看这个闻名天下的西芜太子如何应对。 独孤禹寒似笑非笑地看着百里星彻,他很讨厌百里星彻这副淡然的模样,像是无欲无求似的。 百里星彻淡淡地看着东方洺轩,声音淡漠道:“不巧,当时本宫忙于政事,故而憾缺南黎帝寿辰。星寄同本宫地位一样,他出席就等同本宫出席,亦代表西芜对南黎帝的敬重。” “本宫倒是不知道,东方太子对本宫的事,如此上心。” 百里星寄内心:皇兄你当时真是忙于政事吗? 百里星彻最后这句话,让东方洺轩脸色一变,百里星彻不是暗讽他吗? 独孤弘眼里有一丝赞赏。 独孤禹寒没看见好戏,跟旁边的人喝酒聊天了。 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松了一口气,皇兄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南宫暄冷漠的说道:“星寄二皇子为父皇贺寿,就是西芜对父皇的敬重,我南黎并不计较,孤倒不知东方太子为何如此关心南黎与西芜之间的事?” 玉憬尘坐在那里,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百里心悠偷偷的看了南宫暄一眼,他为皇兄说话呢! 百里星彻和南宫暄的话,让东方洺轩的脸色更臭了,南宫暄总是冒出来与他作对,这不是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不把东御放在眼里?难道他们在暗中勾结? 东方洺轩咬牙切齿道:“两位言重了,孤不是这个意思,孤只是随口一说。”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先前在长宁公主及笄礼上,南宫太子多次帮公主说话,如今孤看着南宫太子与百里太子说话倒是越发默契了。” 这话,除了独孤弘眼里闪过一道暗光,百里星彻和南宫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东方洺轩这话无非在提醒独孤弘,南黎与西芜有暗中勾结的可能。 这哪里像是寿宴啊?这分明就是暗潮汹涌的较量。 “东方太子观察的真仔细。”百里星彻语气淡淡。 南宫暄也说道:“孤也觉得。东方太子与其观察别人,还不如多观察自己,酒杯的酒倒出来了都未曾察觉。” 东方洺轩这才低头看着酒杯,他光顾着说话,根本没注意酒洒了,宴会上洒酒可是大不敬。 这下,东方洺轩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只能忍着怒气道:“孤难得与两位太子会面,话不由多了起来,酒洒了都不知道,还望陛下莫怪。” 要不是北傲实力不明,不知是敌是友,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无妨。”独孤弘沉声道。 寿宴开始到现在,江木澜只是在前面举了下杯子,筷子都没有动。 她旁边的江灵儿目光一直在独孤禹寒身上,生怕他被别的女子给勾了去。 不过她是不是想多了,除了西芜的长宁公主,其他两国可没有带公主郡主。北傲的女子都知道她是江木澜的侄女,是内定的太子妃,谁敢跟她抢啊? 独孤弘的不苟言笑,比南宫傲严肃不少,寿宴也就是走走形式。 …… 另一边,驿馆里的玉涵纾,已经无聊到上床睡觉了。要不是为了“九宵清还草”她才不会到北傲这么冷的地方来,这里的人个个魁梧,一拳能把人打扁的那种,她可不敢乱跑。而且这里天气也太冷了吧,虽然现在已到秋天,但这里已经是冬天了,不过听说北傲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冰冻三尺寒。 玉涵纾翻来覆去睡不着,“唉,不知道风临初和竹蕴现在在干嘛?” 北傲太冷了,而且舟车劳顿的,她没让竹蕴跟着,把她留在丞相府了。 风临初就算了,他是南黎国师,从来不会参加这种宴会的,就算他参加,估计人家北傲帝还以为他有什么图谋呢,毕竟他的能力太强了。 “哎呀,听说西芜太子也来了,没去参加寿宴,好像亏了呢!”玉涵纾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郁闷道。 南宫暄,东方洺轩,独孤禹寒她都见过了,就差一个百里星彻了。 系统怼道:“别想了,赶紧睡吧,西芜太子也看不上你。” 玉涵纾:“……” 她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玉涵纾不满道:“我什么时候说看他是为了让他看上我了?” “那你在这里叽里咕噜一大堆?”系统又说道。 “算了,你一个机器是不懂的。”她跟一个机器说那么多干嘛。 …… 北傲皇宫,寿宴结束。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变故,除了东方洺轩和沐魏时不时在言语上挑衅,南宫暄他们没说什么,除了一些敬酒必说外。 百里星彻要出宫前,一个艳丽女子走了过来,羞红着脸说道:“星彻太子,我是姝华郡主,早闻你才华横溢,俊美非凡,我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有个不情之请,明日可否邀太子殿下到月菱湖一游?” 姝华郡主一脸期待的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百里太子比太子皇兄还俊美。 跟在后面的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一脸鄙夷的看着姝华郡主,虽然北傲的女子以直爽豪放出名,但是她没看见皇兄的脸色不对吗?皇兄始终面无表情。 再说了,这什么姝华郡主,比洛姑娘差远了,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已经默认洛清芜为他们的嫂子了。 南宫暄和玉憬尘刚出来就看见这一幕,站在后面看戏呢! 百里星彻一脸不悦,冷冷道:“本宫不喜欢游湖。” 话落,他就走了,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有些同情的看向一脸伤心的姝华郡主,然后跟上百里星彻。 姝华郡主伤心的跑了。 “百里星彻有点像国师!”南宫暄得出一个结论,不论是气质还是眉眼。 国师一袭白衣,百里星彻也是一袭白衣,两个都是清冷如莲的人。 “是吧。”玉憬尘面无表情。 他替师父做事多年,各国太子早就被他查了个遍,百里星彻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东方洺轩那个蠢货还在得意东御的实力比西芜强呢。 “回去吧!”南宫暄说道。 “嗯。”玉憬尘点头,也不知道涵儿睡了没有,这几天都在赶路,没能睡个好觉,想必现在已经睡下了吧? …… 第二日,独孤禹寒出现在驿馆外,看见玉涵纾从楼上下来,走了过来,似笑非笑道:“玉大小姐,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玉涵纾无语,他说的快是昨天还是前段时间在俞观城? “大清早的你有事吗?”玉涵纾不想理他,但是想了想还是想利用一下他,于是故意说道:“北傲这么冷,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带走的。” 独孤禹寒本来就是来找她的,自动忽略她前面那句话,说道:“北傲虽然冷,但是宝物还真是不少呢。” 独孤禹寒像是魔怔了一样,昨晚没在寿宴上见到她,心里很浮躁。今日一早鬼使神差的就来了驿馆。 “比如呢?你说的是满地的白雪?”玉涵纾一边走一边说。 宁周看玉涵纾的眼神都是嫌弃,这丑女人竟然来了北傲,殿下今早还特意来找她,都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 江小姐虽然嚣张跋扈,但不至于丑啊,还能入眼,这个玉涵纾除了嘴巴伶俐,一无是处,怎么看怎么烦。 “你有没有听说过“九宵清还草”?”独孤禹寒跟在玉涵纾旁边,玉涵纾戴着面纱,他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 玉涵纾听到她想听到的,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听说它生长在极寒之地。” “北傲就是极寒之地,传闻它就长在城外的北净山。”独孤禹寒目光一沉,“北净山山上有两条大蟒,很有灵性,是专门看守北净山的守卫,要想上北净山比登天还难,天下间有多少人试过,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大蟒吞了。” “因为没有人上得过北净山,所以“九宵清还草”的存在只是一个传闻,无法得到证实。”独孤禹寒补充道。 “既然有传言,那就是存在。”玉涵纾肯定道,“书里说,百年前前朝的景熹帝曾拿到“九宵清还草”,他拿到的地方就是如今的北傲。” “一百年才长一株,无数人觊觎,但都不敢上山,它或许还存在。” “你做的功课还挺足,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独孤禹寒这时候还不知道她的目的,他怕真是傻子了。 宁周很诧异,这个丑女人还知道“九宵清还草”? “嗯。”玉涵纾点头,问道:“北净山怎么走?” 独孤禹寒不赞同道:“都说了只是传闻,而且你没听到我刚才的话,那里有大蟒,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了也是送死。” 他竟然担心她,独孤禹寒自嘲一笑,他竟然会担心一个女子。 玉涵纾一脸淡定,“你只需告诉我怎么上山就可以了。” 虽然大蟒她很怕,但是为了二哥的病,她一定要试试,二哥心里有个将军梦,她一定要帮治好他的身子。 玉憬尘的声音传了进来,“那么危险,哥哥是不许你上山的。” 他内力深厚,他们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玉涵纾和独孤禹寒一齐回头,玉憬尘走了过来,严肃道:“北净山去不得,这件事没得商量。” 拿“九霄清还草”是为了初痕,但也不能让涵儿冒那么大的险,他只有一个妹妹,只能对不起初痕了。 “哥哥!” “玉公子!” 玉涵纾乞求道:“哥哥,你就答应让我去吧,我不会逞强的。” 玉憬尘厉声道:“还说不逞强,现在不是逞强是什么?” 独孤禹寒也赞同玉憬尘的话,“玉大小姐,你还是听玉公子的话吧。” 楼上的百里星寄看着这一幕,觉着有趣极了,走了下来,笑着说道:“诸位在说“九宵清还草”吗?” 本来知道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又来一个西芜二皇子,玉涵纾头都大了。 “是啊,二皇子的耳力真好!”玉涵纾干笑道。 “既然大家对“九宵清还草”那么感兴趣,倒不如一同去北净山吧?”东方洺轩一脸冷漠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怎么东方洺轩也插进来了,仔细一看,南宫暄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玉涵纾:“……” 然后,玉涵纾瞧见了楼上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青丝玉带,剑眉星目,眉眼如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恍惚间,玉涵纾好像看到了风临初,仔细看才知道他不是,风临初浑身上下清清冷冷,这个男子温润中夹杂着冷漠疏离。 他就是西芜太子百里星彻。玉涵纾暗暗骂了一句,怪不得都说西芜太子不论样貌还是才华皆天下第一,今天看到他,她才知道什么是传言不欺也!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啊!跟风临初不相上下!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独孤禹寒立即反对,这里是北傲,要是他们这些皇子在这里出了事,北傲可担不起这个罪责,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开战。 东方洺轩倒是说了句中听的话,“独孤太子怕什么,要是孤在北傲出了事那是孤的事,跟北傲没有关系。” “本皇子也是!”百里星寄骨子里很喜欢玩,特别是冒险的事! 玉涵纾从楼上收回视线,听到他们的话,嘴角一抽,“你们没搞清楚状况吧?这是我的主意,我有说要带你们吗?也不知道你们在急着讨论什么。” 南宫暄安静的站在一旁。 …… 最后,几人还是去了北净山,为了保险起见,独孤禹寒让他们签了生死状,然后派人回去禀报孤独弘,带着他们几人去了北净山。百里星彻对“九宵清还草”没兴趣,但是百里星寄一定要去,他只能跟着保护他,百里心悠见大家都出去,自然也要跟着,不过她必须待在山下,她答应了。东方洺轩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说无聊去一趟也无妨。最后是南宫暄,一听是去北净山眉头紧锁,不过还是选择同行。 第111章 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 东御,祭司府。 祭司府的侍卫如往常一样,规规矩矩巡逻,目不斜视,神情严肃。 站在树上的洛清芜,看见祭司从屋里出来,也不管现在是白天,下面还有那么多侍卫,一跃而下来到祭司面前。 祭司府竟然没有了死气,这是洛清芜的第一感觉。 侍卫看见洛清芜,提着剑立马朝她而来,祭司只是摆了摆手,他们就退下了,“找本座有事?”祭司问她。 “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洛清芜看着他,“或者我该说,你以前的身份是什么?” “你想说什么?”祭司装傻。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师叔?”最后两个字,洛清芜很痛苦的说了出来。 “逝者已逝,何必执着。”祭司平淡道,“本座的身份是东御祭司。” “那你为何以面具示人?为何懂江隐门的武功招式?为何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为何对我手下留情?如果你不是师叔,请告诉我这几个原因。” 洛清芜几连问,让祭司沉默了。 祭司苍老的声音,沉声道:“本座以面具示人是为了方便行事;江隐门的武功是偶然得知;你是隐洺的徒弟,因为隐洺是本座的仇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你手下留情,因为你是晚辈。” “我不信,除非你摘下面具。”洛清芜摇头,颤声道。 祭司不耐烦了,“本座已经说了本座是东御祭司,不是你师叔。” “再继续胡搅蛮缠本座就对你不客气了,本座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 洛清芜才不管这么多,她今天一直要看清他面具下的脸。 凝聚内力对祭司就是一掌,祭司一跃而起,反手使出一掌,洛清芜同样飞身而起,两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暗处的青魂看着这一幕,冷漠的目光里都是洛清芜的身影,眼里透着恨意和一丝情绪,真想杀了她,可是为什么他对她下不去手。 一只小鸟从二人打斗中飞过,为了让那只小鸟,洛清芜被祭司打中“噗”吐出一大口血,从天上掉了下来。 “先前谁伤的你?”祭司阴鸷的眼神看着她,言语间还有一丝关心。 她这样子应当是恢复内力没多久,不然怎么可能接不住他这一掌。 “没什么。”洛清芜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然你不承认你是师叔,那我就等到你承认为止,我就在你这住下了。” 洛清芜自顾的走到石凳上坐下,从怀中掏出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然后又拿起茶壶倒了杯水。 “青魂!”祭司喊道,“给她收拾屋子。”祭司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她会使出这招,但也默认她的做法。 话落,祭司离开了院子。 “是。”青魂从暗处走了出来,冷漠的说道:“姑娘请跟我来!” 见她受伤,青魂目光一暗。 “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洛清芜看着他,为何他看她有恨意? “等等,你认识我?”洛清芜问道。 “属下一介莽夫怎么会认识姑娘。”青魂停下,不冷不热的说道。 洛清芜直直的看着他,说道:“那你看我的眼神怎么会有恨意?” “姑娘看错了。”青魂平静道,内心却想说,是,我恨你。 “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 …… 祭司让青魂跟在洛清芜,她是拒绝的,但是祭司却说,要是想留下,必须让青魂跟着,不然就离开祭司府。 洛清芜只能让青魂跟着。 “你的名字就叫青魂?”除了祭司,洛清芜在祭司府只认识他。 “嗯。”青魂不情不愿的说道。 这只是师父取的名字而已,他和离醉都是师父取的名字。 “你跟着祭司多少年了?” “属下六岁就跟着师父。”青魂的眼底有伤痛,眨眼不见。 “你应该认识离醉吧?” 青魂说道:“他是玉憬尘。” “俞观城竹林救走他的是你?” “是。” 第112章 北净山(走运的一天) “长宁公主叫我玉涵纾就可以了,不用玉姑娘玉姑娘的叫。” “我叫你涵纾,你叫我心悠吧,不用叫我长宁公主。” “我应该比你大一点,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姐姐!” “叫你姐姐也行!” “还没有人喊过我姐姐呢,你是第一个喊我姐姐的!” “那我以后就喊你纾姐姐啦!” 一路上,玉涵纾和百里心悠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苦了几个大男人,除了百里星寄话比较多,其他几人都是闷葫芦,一路上好不无聊,还好,到了。 山脚下,荒无人烟,寸草不生,一眼望不到头,白雪皑皑覆盖整座山。 玉涵纾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天气明明艳阳高照却冷的不行。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独孤禹寒眉头一皱,说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北净山。 “你们想回去就回去吧,我既然来了,怎么都要上去看看。”玉涵纾没有任何退缩的念头。 上去也许还有机会找到“九宵清还草”,不上去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本皇子不回去。”百里星寄率先道。 “我也不回去。”百里心悠立马表明态度。玉涵纾那么勇敢,她也可以的! 玉憬尘,南宫暄,东方洺轩都摇头,只有百里星彻没有表态。 那么多人看着,他依旧面无表情,众人还以为他退缩了。 尤其是东方洺轩,眼神轻蔑,讽刺道:“百里太子名声在外,想不到胆子这么小。” 百里星彻没有理他。 东方洺轩自讨没趣,黑着脸站到玉涵纾身后,说道:“孤会保护你!” 因为她想来,所以他才会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被她莫名吸引。 独孤禹寒也说道:“本殿自然会护你周全。” 他们的话,让玉涵纾吓的跳了两步远。 独孤禹寒意味深长的看着东方洺轩,道:“东方太子注意言辞,毕竟再过几个月你就要迎娶太子妃了,该避嫌还是得避。” 东方洺轩也对玉涵纾感兴趣! “独孤太子说孤该避嫌,怎么你自己就不知道避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侄女江小姐是内定的太子妃?”东方洺轩似笑非笑。 有关独孤禹寒的事,他可了解的不少,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独孤禹寒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气炸了,“本殿怎么都比你好,本殿可没有什么赐婚圣旨。” 东方洺轩将要迎娶丞相之女的事,早已传遍四国,都要迎娶太子妃的人了,还在玉涵纾面前献殷勤。 “两位太子言重了,我的妹妹我自己会保护,就不劳烦二位了。”玉憬尘打断他们。 玉涵纾看着独孤禹寒和东方洺轩,无语道:“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先管好自己吧。我哥哥自会保护我!” “明松,你留在这里保护公主。”百里星彻对明松吩咐道。 “是。”明松虽然很担心主子,但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安排。 “我也要上去!”百里心悠不干了,“大家都上去了,我不要留在下面。” “来之前答应过我们什么?”百里星寄难得一脸严肃。 这小祖宗可是父皇母后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不知道怎么交代。 “好吧!”百里心悠一脸失落。 南宫暄对百里星彻道:“百里太子,公主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吧,她一个人在这里想必会很无趣。” “孤会跟太子一同照看公主!” 这话说的够委婉了,没有像独孤禹寒和东方洺轩那样直白。 百里心悠脸颊一红,羞怯道:“谢谢南宫太子!” 百里星彻默认了,百里星寄也点头。有些缘分怎么都躲不掉。 他们就这样上了山,陵惘,明松,云默,宁周分别是南宫暄,百里星彻,东方洺轩,独孤禹寒的暗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算上四个暗卫一共有十几个人。 从山崖下走到半山腰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等到了半山腰最茂密的林子大家发现迷雾缭绕,看不清眼前的路。 “大家小心。”独孤禹寒警惕道。 突然,烟雾缭绕的四周传出巨大的身子压过地面的声音,大家都有同一感觉,那就是大蟒来了,“小心,可能是大蟒来了!”玉涵纾压低声音说道。周围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东西,要是大蟒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知道。 “刷刷刷”的声音越来越近,烟雾缭绕的密林里出现两条巨大的黑色大蟒。 百里心悠吓的浑身发抖,不知何时躲进来了南宫暄的怀里,南宫暄一僵,虽然觉得不妥,这时候也没有推开她。 黑色大蟒吐着鲜红的信子,巨大的头颅在迷雾中显得越发渗人,粗大的身子有大树桩那么粗,它们是守在这里的“山神”,它们不会擅自跑到山下吃人,但是有人闯上山,它们可不会放过。 “它们好像看不见。”玉涵纾不确定的说道,“但是它们能听见。” 两条大蟒准确无误的卷起一棵粗大的树朝玉涵纾他们扔去,玉涵纾被玉憬尘带飞到半空,余下几人分散开来。 大蟒好像知道他们人多,卷起更多的树疯狂的摇动尾巴向四周打去,差一点百里心悠就被砸到了,还好南宫暄带着她闪到了一旁,因此他摔了一跤。 一条大蟒张大嘴巴就要把南宫暄吞了,百里星寄赶紧点燃火石朝着大蟒扔去,大蟒甩尾巴的功夫,他把南宫暄扶了起来,“幸好!”百里星寄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大蟒的尾巴又甩了下来,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被尾巴拍到了。他们现在只能躲,武功对它们来说,根本没有用,百里心悠吓的脸色苍白,已经快站不稳了,百里星彻赶紧扶住她,“悠儿,坚强点!” 明松和陵惘拿起弓箭射向大蟒,弓箭射到大蟒身上就掉了下来,大蟒的皮太厚,根本刺不穿,还费力气。 他们又拔出剑刺向大蟒。 独孤禹寒和东方洺轩也在对付另一条大蟒,这次真是冒了一次最大的险,他们手中的剑锋利无比,还没刺到大蟒的身体,就被大蟒的尾巴甩了出去。 在落地前,他们运用轻功巧妙的翻了个身,才避免直接摔到地上。 云默和宁周点燃更多的火石刺激大蟒,把火石扔向大蟒的时候,大蟒尾巴一甩,他们被打飞了出去,狼狈的摔在地上。玉憬尘拿着手中的剑从树上飞下来想要刺大蟒的头,大蟒好像有感应般,大吼一声,他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这时候武艺高强的他们,好像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上山前没做什么准备,跟送死差不多。 玉涵纾看见哥哥被打飞,连忙从怀里掏出几把药粉撒向大蟒。大蟒的身子痒的不行,扭个不停,但这样更激发了大蟒的暴虐因子,它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玉涵纾,尾巴狠狠一抽,玉涵纾也被摔在了地上,“噗”吐出来一大口鲜血,面纱却没有掉落,只是蓝色的面纱染着血迹大家都看得出来。 “涵儿!”玉憬尘撑着身子走过来,大蟒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尾巴那么厉害,那一甩他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 枉费他练了那么多年的武功。 “我没事!”玉涵纾艰难的说道,大蟒还在那里打滚,但脑袋却时不时看向玉涵纾,好像在说,都怪她,突然大蟒像是受到血的刺激,快速的向玉涵纾而来,张大嘴巴就要吃掉玉涵纾。 “不要!” “不要!” “不要!” ……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玉涵纾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推开玉憬尘,怀里的玉佩也掉了出来,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中,玉涵纾满脑子都是风临初如诗如画的俊脸:风临初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一点认识你!然后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大蟒吞入腹中。 玉佩散发一道白色的光,大蟒吓的退后几步,像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玉佩。想象中的痛苦没有来,玉涵纾睁开眼睛,看见大蟒好像一直盯着玉佩看,玉佩还散发着白光,小小的“洛”字越发显眼。大蟒一直看着那块玉佩,也许它看不见,但那道光或许是某种信仰。 这道白光也吸引了另一条大蟒,它飞快的划过来,同样也温顺了下来。 “你们怎么了?”玉涵纾问大蟒,拿起玉佩对它们说道,“你们认识这块玉佩?” 这是洛姐姐送给她的玉佩!现在救了她一命。 大蟒点头,又摇头,样子已经没有原先的凶残。 “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玉涵纾不解地问,“这是洛姐姐送我的,你们别想抢。”她连忙收起来,生怕被两条大蟒给抢走。 见她收起玉佩,大蟒摇起尾巴,像是发脾气,巨大的脑袋晃来晃去的,有点滑稽。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都是诧异,一块玉佩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他们可是看见玉佩发出白光了! 那道白光阻止了玉涵纾被吃! 百里星彻看见玉佩那刻,一惊,那是清芜的随身玉佩,她竟然送给了这个叫做玉涵纾的,刚才那道白光是灵力吧,他有查过典籍。 “行吧,再给你们看一眼!”玉涵纾又把玉佩拿了出来,大蟒看见玉佩立马安静下来了,“我告诉你们,我是洛姐姐的朋友,这块玉佩是她的,你们竟然认得这玉佩,那你们是不是应该帮我一个忙啊?”玉涵纾对大蟒说道。 大蟒立刻点了点头硕大的脑袋。 “你们带我去找“九宵清还草”。” 大蟒看着玉佩,点了点头。 “你们想要玉佩?”玉涵纾故意说道。大蟒飞快的摇头,又点头。 玉涵纾根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 她试着说道:“你们不想要玉佩,你们想要见洛姐姐?” 这次大蟒的头都要摇成波浪鼓了。 “可是洛姐姐不在这里啊,你们又不能下山,会吓到人的。” 大蟒的脑袋一下子拉拢了下来。 洛族的每一代少主都是它们灵蟒的主人,它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主人。它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上百年了。 独孤禹寒目光一沉,“这个洛姐姐到底是谁?两条大蟒看到她的玉佩竟然不攻击我们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两条大蟒估计是成精了。 “玉佩竟然能发出强大无比的白光,这个送玉佩的人,真是个奇人。”东方洺轩难得赞了一句。 洛姑娘无意间又救了涵儿一命,玉憬尘暗暗道。 百里心悠已经镇定下来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百里星寄下意识的看向百里星彻,或许玉姑娘口中的洛姐姐就是皇兄认识的洛姑娘! 南宫暄没见过洛清芜,但也听过国师的师妹也姓洛,或许是她! “我也不知道洛姐姐在哪,以后我找到她,再让她来看你们!?”玉涵纾思索片刻,说道。 大蟒对视一眼,点头。 “那你们现在带我去找“九宵清还草”吧!”玉涵纾刚要收起玉佩,大蟒不满的看着她,像是说,你要是收了,我们就不带你去。 玉涵纾只能把玉佩挂在腰上,随时让大蟒看见。 大蟒满意的点点头,扬起硕大的脑袋在前面带路。 众人在后面跟着,刚才的打斗中都损耗不少力气,只能慢些走。而玉涵纾像个没事人一样,都吐了血,还能走的那么快。 第113章 九宵清还草 跟着大蟒,他们很快就到了山顶,冷风冽冽,白雪皑皑的山崖上,立着一株绿油油像君子兰一样的草。 大蟒示意她,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玉涵纾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 拿在手上的时候,草冰凉凉的。 “她的运气真好,竟然拿到了。”东方洺轩说道,“放眼天下能这么走运的估计也就她一个了。” “九宵清还草”的传闻,在玉涵纾这个丑女人这里得到了证实,他这个东御太子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也不枉他冒着生命危险的贸然踏上北净山。 要是他在北傲出了事,他那些皇弟不知道还怎么乐呢,呵,果然上天还是眷顾他,没让他死在北净山。 他注定是要登上帝位的! 独孤禹寒难得附和他:“确实,多少人觊觎“九宵清还草”都没有结果,她运气真好。” 玉涵纾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走到哪里都能靠运气躲过一劫。 “你们可以小声点,我听的见,运气和勇气我都不缺,所以我想要的当然会得到!”玉涵纾听见他们的话,忍不住说道,他们就是说她走狗屎运呗! 不过他们也没说错,确实是因为运气,是因为洛姐姐的玉佩才让她那么顺利的拿到“九宵清还草”,那道白光很神奇,是不是传说中的灵力? 洛族的灵力? 玉憬尘沉声道:“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下山吧。” 刚才那一幕他真的被吓怕了,差一点差一点妹妹就要命丧大蟒口中了。 “我手上有“九宵清还草”的事,希望各位太子公主不要传扬出去。”玉涵纾从怀里掏出布袋把“九宵清还草”塞进去,虽说“九宵清还草”可以保存三到五年不败,但她回南黎后,要马上给二哥炼药。 “本殿不是那种口风不严的人。”独孤禹寒冷哼。 “孤可没什么心思说废话。”东方洺轩也冷哼。 “本皇子不喜欢嚼舌根。”百里星寄笑着说道。 他们都说了,自然代表其余的人也不会说出去。南宫暄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问玉涵纾。 百里星彻对玉涵纾点了点头。 百里心悠不敢看南宫暄,刚才她竟然躲进他的怀里,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不矜持的女子,会不会厌恶她? “心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缓过来?”见百里心悠一直低着头,看着有点不对劲,玉涵纾关切的问道。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百里心悠。 “没事,我只是有点冷。”百里心悠抬起了头,对上南宫暄的目光,找了个借口。百里星寄还以为她真的冷,把自己的披风递给她,“穿上。” 为了不露馅,百里心悠只能硬着头皮穿上二哥的披风。 南宫暄没说话,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她。 东方洺轩只是冷笑,百里心悠佛过他的面子,他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 “好了,我们要走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让洛姐姐来看你们!”玉涵纾看向一旁像个侍卫一样的大蟒说道。 大蟒点点头,然后速度极快的穿进了密林深处。 独孤禹寒理了理衣襟,意味深长道:“果然有灵性还能听的懂人话,不过就是不太聪明。” “确实,你忽悠它们的话,它们都信了。”东方洺轩补充道。 南宫暄冷笑道:“独孤太子和东方太子真是越来越默契了。” 东方洺轩:“……”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好像他之前说过。 独孤禹寒笑笑不说话。 “下山吧!”玉涵纾牵着百里心悠走在最前面,几个大男人走在后面。 四国太子皇子能安然无恙的走在一起真的件不容易的事,或许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共同冒险”,到了朝堂,到了家国面前,一切都是以自身利益为重。 或许他们还会在战场上相见。 他们走到山下的时候,山下早已等候了一大批人马,是独孤弘派人来的,为首的是安清公主的驸马。 见他们平安下山,驸马爷松了一口气,然后把他们都请上了四辆马车。独孤禹寒回皇宫,其余人回驿馆。 独孤弘的寿辰已经过了,他们准备请旨告辞了。 玉涵纾回了驿馆派人给他们送了点药,里面都是些治疗内伤的药,毕竟刚才对战大蟒,他们都受了点伤。 她送的药,可以助他们恢复。 休息了一日,东方洺轩就跟独孤弘告辞了,走之前东方洺轩还跟玉涵纾说:“日后来东御,孤定会好好招待你!” 玉涵纾尴尬一笑,“多谢。” 算了吧,东御的皇宫可是出了名的恐怖和血腥,东方洺轩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招待她? 东方洺轩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涵纾,就坐上了马车,拉下帘子,带着随行的人离开驿馆,往城门而去。 今早他已经进宫向独孤弘辞行,离开的时候不用再进宫向他禀报了。 玉涵纾他们还在北傲留几日。 南宫暄和百里心悠说着什么话,难得见他脸上带着笑容,玉涵纾像是发现了件了不起的秘密。 第114章 怎么好像走到哪里都遭人恨啊? 几日后,驿馆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是来找玉涵纾的。 “玉涵纾给我出来。”一道跋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玉涵纾皱着眉头看向门口,来人是一个娇俏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个艳丽的女子,模样看着跟她差不多年纪。 娇俏女子气势汹汹的走到玉涵纾面前,质问道:“你就是玉涵纾?本小姐刚才问你,怎么不回答?” 下人禀报说太子表哥这几日一直往驿馆来,来找一个带着面纱的蓝衣女子,而现在这个女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艳丽女子的目光看向驿馆内,好像在找什么人。 “你是?”玉涵纾不悦的看着她,她真的特别讨厌这种说话的语气。 “本小姐江灵儿。”江灵儿高傲的说道,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玉涵纾下意识的退开两步。 “然后?”玉涵纾面纱下的脸,没什么表情。 原来她就是独孤禹寒的表妹。 “本小姐知道你是南黎已故丞相之女,而且长的还很丑。也知道你与太子表哥这几日走的很近,所以,特来看看你用的什么手段勾引太子表哥?”江灵儿不屑的看着她,眼里还有一丝妒忌。 都传玉涵纾是丑女,但她遮住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让她好生妒忌,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一定是这双眼睛勾引太子表哥。 玉涵纾冷笑,打听的还挺仔细,不过关于她的脸不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独孤禹寒这个瘟神平白无故让她被一个女子恨,她真是无语。 “现在江小姐看到了,还有其他事吗?”在别人的地盘还是收敛点吧,玉涵纾不想给南宫暄惹麻烦,毕竟这次是南宫暄带着她来的北傲。 江灵儿走近玉涵纾,压低声音说道:“本小姐告诉你,太子表哥是我的,你这个丑女最好离他远点,否则本小姐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北傲。” 江灵儿被溺爱长大,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一直喜欢跟着独孤禹寒,情窦初开的对象也是独孤禹寒。现在听到有人接近独孤禹寒,整个人危机感爆棚,跟着江木澜耳濡目染也变的狠辣了。 玉涵纾都想翻白眼了,呵,怎么她走到哪里都那么遭人恨啊? 在南黎是南宫若她们几个对付她,现在到了北傲是这个什么江灵儿,以后她要是去东御西芜不会也会遭人恨吧? “江小姐,麻烦你搞清楚,是你表哥往这里跑,不是我,求着他来。” “他整日往驿馆跑,看着真的很烦。” “麻烦你提醒他,让他不要再来烦我了,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玉涵纾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 江灵儿声音尖锐,“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丑女人,竟敢说太子表哥烦?” 在里面的百里心悠都被吸引了出来,她走过来,关切的问道:“纾姐姐,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江灵儿她在北傲帝的寿宴上见过,也听过她的传闻,是江皇后的侄女,独孤禹寒默认的太子妃。 “长宁公主。”艳丽女子客客气气的对百里心悠说道。 “姝华郡主。”百里心悠也客气道。 玉涵纾笑着说道:“没事,江小姐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原来那个跟着江灵儿一起来的是姝华郡主,又是一个王爷的女儿。 王爷的女儿,让她想到那个蛮横无理的雨清郡主了。 见百里心悠出来,江灵儿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对她说道:“长宁公主,姝华可是来找你的呢!” “找我?”百里心悠一脸惊讶,她不记得跟姝华郡主有过交集。 “是,有关星彻太子的事!”姝华郡主脸颊一红,小声地说道:“长宁公主,我喜欢你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玉涵纾:“……”北傲的女子都这么直爽吗?心悠跟她又不认识,心悠能帮她什么? 百里心悠为难道:“姝华郡主,这个忙我帮不了。” 让她帮什么忙不好,帮这个,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在大哥面前说这个。 大哥心里已经有洛姐姐了,她只认定洛姐姐是她的嫂子,别的她不认。 姝华郡主脸色一变,怒道:“长宁公主,我只是喜欢你哥哥,只想让你在他面前说说话,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帮吗?” “你是不是瞧不上本郡主?” 玉涵纾:“……”翻脸比翻书还快。原来不是豪爽,是装出来的。能跟江灵儿玩在一起的人,估计都一个样。 百里心悠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皱着好看的秀眉,一脸不爽的说道:“姝华郡主,本公主说这个忙帮不了并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感情的事情谁都帮不上忙。” 她给姝华郡主留了一点脸面,没有把她当晚跟大哥表明心意被拒的事情说出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变成四个女人一台戏了,而且唱的还不是同一出。 “怎么了?”百里星寄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江灵儿和姝华郡主,疑惑的问道:“江小姐,姝华郡主,你们二位来驿馆,可是有什么要事?” 其实他在里面都听到了她们说的话,现在故意给她们台阶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们这样的女子,这可比那个娇蛮的南宫若差远了,百里星寄下意识的就想到南宫若,他还以为这次南宫若也会来北傲呢,不承想她并没有来。 他其实有一点失落,即使皇兄说让他尝试放下,他还是会被南宫若这个人牵动,哪怕她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二皇子,我和姝华见玉姑娘和长宁公主很是投缘,所以我们二人特来结识结识。” 江灵儿时不时被接到皇宫跟江木澜待在一起,早已学会察言观色,这个二皇子故意给她们台阶下呢。 她故意找了个太子表哥不在的时候过来,就是想找玉涵纾的茬,谁知道这个西芜二皇子出现的这么不是时候。 “灵儿说的对!”姝华郡主又变成了那个知书达理的郡主了。 玉涵纾面无表情道:“我与江小姐,姝华郡主很不投缘,性格还不合,就不浪费时间跟你们结识了,也不招待你们了,二位请回吧。” “本公主与二位性格也不合。”百里心悠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要远离有心机的女人。 “既然玉姑娘和悠儿都说与二位性格不合,恐日后相处起来也麻烦,况且过两日我们便离开北傲了,就不耽误二位的时间了,二位离开吧。”百里星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姝华郡主打主意都打到皇兄身上来了,最好远离这种人。当时她被皇兄拒绝他还有点同情她,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她还那么大声的对悠儿说话。 “那我们就先走了。”江灵儿脸上扬着虚伪的笑容,拉着姝华郡主离开驿馆,走到驿馆外面,她放开姝华郡主的袖子,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驿馆,姑姑说过,情绪不能外露太多,不然很容易被人看穿心思。 玉涵纾,过两天你还不走,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姝华郡主不甘心的往驿站看去,怎么都看不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失望的离开了,不过心里一直在叫嚣着,一定要得到他,她一定要得到百里星彻。 “灵儿,等等我呀!”姝华郡主小跑着跟上江灵儿。 姝华郡主从小跟江灵儿玩的好,不似亲姐妹更是亲姐妹。 驿馆内。 “二皇子,你没有去狩猎吗?”玉涵纾有些不解的看着百里星寄。 昨晚独孤禹寒派人来传话,今早让他们去狩猎,南宫暄和哥哥都去了。 “不去,本皇子不感兴趣。”百里星寄摆摆手,“本皇子对吃喝玩乐感兴趣,对耗费体力的都没有感兴趣。” 狩猎还要拿弓射箭,费力。 “懒就直说。”百里心悠嘀咕。 “我懒行了吧。”百里星寄直接道,然后他就走回了屋里。 “心悠,你二哥跟你大哥性格一点都不像。”玉涵纾开玩笑道:“一个冷冷的不食人间烟火,一个平易近人。”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小时候还挺怕大哥的,都不敢跟他说话。长大后我也不敢跟他开玩笑,直到不久前,我才发现大哥其实也是有情绪的。”百里心悠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我跟二哥去找大哥游湖,无意中看见大哥的宫里有一位姑娘。” “那位姑娘一袭白衣,清冷出尘,大哥看她的目光温柔的不行,我便猜到她是大哥的心上人。” “大哥一开始不愿意跟我们去游湖,那位姑娘说让大哥跟我们一起去玩,大哥这才答应我们。” “对了,她也姓洛!” 百里心悠的话,让玉涵纾呆住了,不会吧,那么巧合? “送我玉佩的洛姐姐该不会是你说的那位姑娘吗?” “她叫洛清芜!”百里心悠又道。 “你说的那位姑娘就是送我玉佩的洛姐姐!”玉涵纾一叹,“世界那么小,我们都认识洛姐姐!” 想不到看似温润如玉,疏离淡漠的西芜太子心里的那个人竟然是洛姐姐! “唉,我只是那天见过她一面,后来就没有见过她了,已经好久了。”百里心悠有些失落,“大哥也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过她,好像洛姐姐很神秘!” “我觉得大哥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只想他一个人认识洛姐姐,都不给我们认识她的机会。” 洛姐姐是洛族能不神秘吗?玉涵纾默默补充。 想到洛族,玉涵纾又想到风临初。洛族世代效忠大宣王朝,而风临初的身份,不言而喻。 …… 第115章 拒绝 两日后。长明殿。 南宫暄一行人向独孤弘辞行。 当着众人的面,独孤弘看着百里星彻道:“星彻太子,朕有个不情之请。”顿了顿,说道:“昨日裕王跟朕说,他的女儿姝华郡主仰慕你已久,朕也觉着姝华郡主与太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知星彻太子可否给朕一个面子?” “让姝华跟着星彻太子回西芜,试着相处一段时间,若是你们二人没有情义,朕再把姝华接回来?” “若是有情义,朕当即赐婚,正好结了西芜与北傲的秦晋之好?” 玉涵纾面纱下的嘴角狠狠一抽,还有这样的操作?上赶着送人? 南宫暄面无表情的看着。 “多谢陛下美意,本宫怕是要辜负陛下的厚爱。”百里星彻不冷不热道: “郡主千金之躯,西芜与北傲相距甚远,舟车劳顿,本宫委实不敢怠慢了郡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百里星彻没有给独孤弘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 “天色不早了,本宫告辞了。” 话落,百里星彻就出了长明殿。 百里星寄和百里心悠跟上。 “孤也告辞了。”南宫暄沉声道,带着玉涵纾和玉憬尘离开了长明殿。 玉涵纾走之前,独孤禹寒似有若无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碍着独孤弘在这里,独孤禹寒并没有说什么。 “你王叔这次怕是要埋怨朕了。”独孤弘半开玩笑的说道,百里星彻拒绝了他,倒是有点胆量。 独孤禹寒一脸不屑,“父皇不必理会,姝华被王叔宠坏了,况且她的性子父皇又不是不知道。” “明知百里星彻会拒绝,父皇竟然还帮王叔开这个口。” 姝华是裕王叔的女儿,性子骄横跋扈跟江灵儿有的一比,不然两人也不会玩到一块去。他对裕王叔的女儿相当不屑,听说姝华私宅里还养了“门客”,真是有辱皇家声望。裕王叔又疼爱女,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她胡闹。 她看上百里星彻也不奇怪,毕竟百里星彻才貌双绝,冠绝天下。要是百里星彻能看的上她,估计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他独孤禹寒的名字倒过来念。 “朕只剩下你王叔这么一个兄弟,他来找朕说这件事,朕也不好回绝他,现在被拒绝估计姝华也该死心了。”独孤弘有些无奈的说道,还好是在私下里,不是在众大臣面前,不然他这一国之君可丢不起这个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北傲的皇权之争,虽没有东御那般惨烈,但他的皇位也是踏着鲜血坐上去的。 况且他也想试试西芜是不是有联姻的想法,听说东方洺轩提出以太子妃之位迎娶长宁公主,西芜没有答应。如今百里星彻又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倒不知西芜有那么大的胆量拒绝比他们强盛的东御和北傲,难道西芜在密谋着什么? “自古就没有联姻的先例,难道父皇想要用联姻的方式与三国联合?”独孤禹寒面色一沉,“百年来,四国相安无事,表面风平浪静,只要没有人先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不会发生战乱。” “北傲何需与他国联姻。”独孤弘面无表情道,“朕只想试试西芜的看法。” “若西芜有依附他国的想法,北傲倒是可以伸出援手。” “父皇,为何?”独孤禹寒有些诧异,父皇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别看西芜势弱,但却是块宝地,北傲也是时候扩大疆土了。” 独孤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北傲地处偏僻,只因当年先祖的实力不敌三国先祖,如今他独孤弘要改变这个局面。 独孤禹寒了然,父皇还是那个父皇,他的野心从未改变。 …… 城外。 百里心悠有些不舍的说道,“纾姐姐,要不你就跟我去西芜吧?!” 虽然她只认识玉涵纾几日,但二人性子相投,这几日相处的很愉快,现在分别,百里心悠心里难受。 “不行哦,我回南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玉涵纾有些歉意的说道,她回南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九宵清还草”给二哥配药,解了“无望”。 “那好吧!”百里心悠闷闷的说道,“纾姐姐,你将来一定要来西芜找我玩哦,我会在西芜等你的!” “好!”玉涵纾笑着点头,跟心悠认识才几天,就好像认识了许久一样,现在分别还真是有点惆怅。 “时候不早了,启程吧!”百里星寄提醒道。 “纾姐姐,我走了!”百里心悠再次对玉涵纾挥挥手,然后拉下帘子,马车缓缓行驶。 “表哥,我看你对心悠倒是挺关心的嘛,刚才怎么不说几句?”玉涵纾瞧见南宫暄的目光,笑着调侃道。 “胡言乱语。”南宫暄面色一僵,然后收回目光,冷冷的看着玉涵纾。 “切,就当我胡言乱语呗!”玉涵纾被他这么看着,不敢与他对视,顿了顿,说道:“反正动心的又不是我。”说完,她就溜上了一旁的马车。 听完她的话,南宫暄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上了另一辆马车。 他真的对百里心悠动心了?! …… 回南黎的路上,一切顺利。 从南黎回来后,玉涵纾马上用“九宵清还草”做药引为玉初痕制药。 玉初痕吃了她的药,两日后身子真的恢复正常了,再也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丞相府二公子。 治好了玉初痕,玉涵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治好玉憬尘。 蛊毒真是棘手,她翻遍了各种医书典籍都没有任何关于蛊毒的治疗方子,为今之计只能找祭司看看了! 玉初痕身子痊愈的消息,除了他本人,就只有玉涵纾和玉憬尘知道,就连玉初痕身边的雾石也是瞒着的,因为玉初痕说他要暗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国师府。 “谢朝歌和洛公子去哪了?我都从北傲回来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至于洛姐姐她就不问了,问了估计只有四个字“行踪不定”。 玉涵纾跟在风临身后。 “谢朝歌回了无忧谷。”风临初语气淡淡道,“洛执寒去了哪里,不知。” 玉涵纾不知道洛族,他说了也是白说,风临初这么想着。 “无忧谷?”玉涵纾问道,“无忧谷是什么地方?” 听着好像隐世高人住的地方! “谢朝歌师从无忧谷。”风临初语气依旧淡淡。 玉涵纾点头,“哦,我知道了!” 就是谢朝歌回家的意思咯! “我听谢朝歌说过,你跟他认识了七年,这么说你们十三岁就认识了!” “嗯。”风临初点头。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为何告诉你?” 玉涵纾还以为他会回答,没想到来了个反问。 “哎呀,我只是问问!” 风临初瞥了她一眼,就走了,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玉涵纾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的说着去北傲发生的事!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第116章 玉辞末的恨意 玉辞末的书房外。 古静眉端着茶水站在书房门口,犹豫几下后,她还是没有敲开书房的门。 自从老爷那次从东御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先前怀疑老爷在外面养了外室才不与她亲近,后来发现老爷并没有什么外室。 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突然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了? 书房里。 玉辞末双眼空洞无神,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他拿起一把匕首,然后又放下,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若不是大哥死了,丞相府不会落到他手里,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玉憬尘回来后就把所有的权力都收了回去,他一下子从云端掉到谷底。让他想起从前的苦日子。他真是不甘心。当年玉憬尘离开丞相府,他就该派人在路上杀了他,不然也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玉憬尘收回他在丞相府的权力,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估计是念在大哥的面子上,谁让他是大哥唯一的兄弟呢? 若是让玉涵纾和玉憬尘知道他并不是玉辞珩的亲兄弟,他早就死了呢! “玉辞珩,你真是阴魂不散,你死了却要留下一双碍事的儿女。”玉辞末对着空气怨恨道。 他忍辱偷生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掌管丞相府的一切,现在玉憬尘回来了,就把属于他的权力收了回去,他真是不甘心,凭什么玉辞珩活着的时候可以成为权倾朝野的丞相,娶了长公主成为皇家女婿,而他却要卑微如草芥,永远活在玉辞珩的阴影下? 所有人都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因为玉辞珩的缘故,不然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一无所就。 玉辞末诡异一笑,“玉辞珩,这都是你逼我的,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要拉你的儿子女儿陪葬。” 事到如今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意识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觉得见过东御祭司,还被他控制了,与其如傀儡般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初痕。初痕体弱多病都是他造成的,没能给他一个光明的前途,如今他一定要为初痕扫清一切障碍。 …… 国师府门口。 “小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玉涵纾刚从国师府出来,就看见玉辞末的身影,便有些诧异的走过来。 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而且她发现玉辞末跟玉辞珩长的一点都不像。 “涵儿,小叔是来找你的。”玉辞末慈爱的看着她,心里却恨不得除了她。 “找我?”玉涵纾疑惑的问道,“找我干什么?” 要是她没搞错的话,玉辞末可是恨不得她死呢,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涵儿,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些事,也是时候知道真相了。”玉辞末故作高深的说道,“关于你父亲的身世,若你想知道,明日午时到城郊的破庙,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叫上你哥哥一起。” 哼,叫上玉憬尘更好,他正好除了玉憬尘。 把话放下,玉辞末就走了,丝毫不理会玉涵纾脸上的表情。 这次,他要杀了他们。 玉涵纾听到玉辞末的话,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是震惊的表情。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从始至终都是玉辞珩和南宫幻凉的女儿? 最了解玉辞珩的事,只剩下玉辞末了,那天在书房拿走的玉佩,她就猜到他的身世绝对不简单。 印象里,玉辞珩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和玉憬尘他的身世,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去。只知道当年玉辞珩孑然一身来到上京,因满腹才华,足智多谋机缘,机缘巧合之下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南宫傲收做谋臣,后来蛮夷进犯南黎边境,太子南宫傲亲自带兵前往,玉辞珩作为军师,为南宫傲出谋划策,排兵布阵,击退匈奴后玉辞珩的名声越发的大,再后来大大小小的战役,凡事南宫傲亲自上阵的,玉辞珩都随行,跟南宫傲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还拜玉辞珩为相。再之后就是玉辞珩与南宫幻凉邂逅,才子佳人,相知相爱,天赐良缘,然后成婚。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直到六年前那场瘟疫。 玉辞珩和南宫幻凉急匆匆的去南旬小镇。所有的事都成了秘密,而现在知道玉辞珩过去的事,只有玉辞末了。 如果南宫傲知道玉辞珩的过去,想必早就告诉她了,至今没有告诉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也不知道。 “唉,真是烧脑啊!”玉涵纾一边叹气一边离开国师府,这分明就是玉辞末的阴谋,可她还是想要去探究竟。 丞相府,寒憬阁。 玉涵纾看见玉憬尘在练剑,便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哥哥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招式凌厉! 玉憬尘早就发现玉涵纾了,“刷”一声,收起剑,温声道:“涵儿,找哥哥有事?” 这丫头平时都不回府的。 “有事,有事!”玉涵纾用力的点点头,“我们进去说!” 玉憬尘先走进屋内。 屋内。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玉憬尘问道。 玉涵纾思索片刻,说道:“哥哥,爹爹有没有跟你提起他的身世?” 玉憬尘怔了一下,摇摇头,他的记忆里父亲并没有告诉他过去的事,他知道的都是众所周知的,就是父亲是凭借自身才华和谋略,得到南宫傲的赏识,后来成为丞相,娶了母亲,其他的父亲没有提过一字半句,而且父亲从来没有提起他来上京之前的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见玉涵纾有些失望,玉憬尘说道。 玉涵纾如实说道:“是这样的,方才玉辞末跟我说,他知道爹爹过去的事,要我们明日午时到城郊的破庙,到那里他自会告诉我们所有的事。” “他跟你这么说?”玉憬尘眉头一皱,玉辞末可是被师父控制的傀儡,而师父又要杀了涵儿,这恐怕有诈。 “是啊,虽然我知道有诈,但只有他知道爹爹过去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走一趟。”玉涵纾郑重道。 “明日我去,你不必去。”玉憬尘严肃道。 “你不会武功,要是他真的有什么阴谋,你也不好脱身。” “不行,我们一起去!”玉涵纾拒绝道。 “行吧,哥哥会保护你的。”见她一脸坚定,玉憬尘无奈的点头。 当晚玉涵纾留在了丞相府,明日一早好方便跟玉憬尘一起去。 自从玉憬尘收回丞相府的权力,玉辞末晚上不在丞相府住了,搬到外面的宅子,所以玉涵纾和玉憬尘没找到他。 玉涵纾留在丞相府的事,风临初并没有说什么,丞相府是她家,她想回去便回去,他若问了才是多此一举。 …… 第二日,临近午时,玉涵纾和玉憬尘便往郊外而去。 玉滋娴刚从芙蓉阁出来,看到他们的身影,便偷偷的跟上他们,一路上,竟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第117章 原来是这样 城郊,破庙内,玉辞末一早便在那里等着了,他周围散发着黑气,双眼空洞无神,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 等会这里便是玉憬尘和玉涵纾的葬身之地。 玉涵纾和玉憬尘一前一后走进破庙,一股霉气和死老鼠的气味扑面而来,玉涵纾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砰”等他们进来,破庙的门便自动关上了,玉涵纾下意识的看向玉辞末,竟然发现他周身散发着黑气。 玉憬尘冷冷的看着他,这是师父炼的“死气”,凡是中了“死气”的都会变成师父傀儡大军中的一员。 门外,玉滋娴躲在草堆里,冷风袭来,她冷的全身颤抖,但她还是没有想离开的意思,还好衣服穿的厚,不然这些草贴在皮肤上,她实在受不了。 为了偷听到玉涵纾得秘密,她一定要忍着,她一定要抓住玉涵纾的把柄。 “你身上的黑气是什么?”玉涵纾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玉辞末诡异的笑道,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像是要把他吞噬。 “你身上中了“死气”。”玉憬尘冷漠的看着他,“你已经变成傀儡了。” 玉辞末讥讽道:“原来如此,当日我在东御被东御祭司抓去,后来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原来是中了“死气”。” 多讽刺,他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变成了傀儡。 “祭司?”玉涵纾一惊,祭司怎么会盯上玉辞末?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玉辞末一脸平静,“今日我找你们来,是为了说你们父亲的事。” 玉涵纾和玉憬尘没说话。 “你们的父亲不是我的亲兄长。”玉辞末的话让玉涵纾和玉憬尘都愣住了。 “我爹娘是溪城附近的村民,爹娘把你们父亲捡回家时他五岁,我四岁,爹娘告诉我,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大哥,让我把他当成亲兄弟看待。”玉辞末像是想起了往事,“爹娘死的时候,你父亲十六岁,我十五岁。处理完爹娘的后事,你们父亲便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一身贵气,满腹经文,完全不属于我们那个村子的,而我站在他面前却是那么黯淡无光,总是被他压一头,爹娘在世时也最疼他,我明明才是他们的亲儿子,玉辞珩才是捡来的。因此我总是各种针对你父亲,而他总是淡淡的,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离开村子后,杳无音信,直到后来有消息传来,上京城出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丞相,而他的名字跟大哥的名字一样。再过不久他回来了,那时候他已经是官爵加身,是当今的丞相。” “我在他面前,像个小丑一样,他是官,我是民,他有权有势,而我什么都没有,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直到他说要带我跟他去上京,我才跟他离开村子。”玉辞末的声音越发阴沉,“你们的好父亲,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丞相,他也树敌颇多。” 这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玉涵纾心里有种说出不出的感觉。 玉憬尘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怎么都无法平静。 “在我们离开村子的那天晚上,村子里突然来了好多黑衣人,全都是蒙着面,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他们杀了村子里所有的人,我跟玉辞珩侥幸避开了杀戮,才免得一死。后来我知道玉辞珩是太子这边的人,他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他们一路上跟着玉辞珩来到村子,就是为了把他杀了永绝后患,也好削弱太子的实力。” “玉辞珩是让整个村子覆灭的元凶,所以他从来不提起过去的事。” 原来是这样,玉涵纾无声的叹息。 玉憬尘依旧面无表情。 玉辞末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烈,“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村民就不会死,爹娘的坟也不会被那些人挖开,我对玉辞珩只有恨,他就是一个祸害。” 他们要离开村子前,去祭拜了爹娘,所以那些人才会找到爹娘的坟墓。 随着玉辞末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玉涵纾感觉身子越来越无力,而玉憬尘感觉体内的蛊毒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冷风从破窗吹来,玉辞末整个人看着像鬼一样,“嘭”玉涵纾身子软在地上,玉憬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你到底做了什么?”玉涵纾怒道。 “哥哥,是不是发作了?” 她不能让玉辞末知道哥哥中了蛊毒,所以她没有说“蛊毒”发作。 玉憬尘点头,想要抽出腰间的佩剑杀了玉辞末,身上的疼痛让他怎么都提不起力气,只能强忍着。 玉涵纾探了探脉,果然中毒了,是那团“死气”。 “这就疼的受不了?”玉辞末看着他们,放肆大笑,“初痕被“无望”折磨了十几年,这点疼痛你们就受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玉涵纾强撑着身子。为什么玉辞末知道“无望”。 “什么意思?好,我告诉你,当年夫人怀孕之时是你们的舅舅南宫傲拿出“无望”让我给夫人服下,因为他怕夫人生的是男儿,威胁玉憬尘的地位。”玉辞末忍着强大的怒火说道。 “什么?是舅舅做的?”玉涵纾一脸震惊。 玉憬尘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从来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玉辞末恨声道:“不过不要紧,我给南宫傲下毒算是为初痕报了仇,要不是冒出个神医,南宫傲早就死了。” “原来是你做的。”玉涵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蛊毒?” “哼。”玉辞末冷哼,“比起我做的,南宫傲更狠毒,若不是他,初痕怎么会受“无望”折磨多年?难道玉憬尘的命是命,初痕的命就不是命吗?就因为他的妹妹是公主,他怕初痕会抢走丞相府的一切吗?当年村子被屠,爹娘的坟被挖开,我可以强逼自己原谅玉辞珩,毕竟不是他做的。但南宫傲为了玉辞珩的儿子玉憬尘,就逼我给夫人下毒,这才是逼疯我的理由。” “哪个父亲不希望儿子健康平安的长大,都是因为南宫傲和玉辞珩,若不是因为他们逼我,我也不会一直想要你们死,当初也把你溺死在水中。” “玉辞珩才华横溢,我是妒忌,我确实时时刻刻想要他死,因为这样我才能得到丞相府的一切,我才能不被任何人小瞧,才能不受任何人的白眼,但最令我痛恨的是南宫傲逼我下毒害了自己的儿子,而你们的父亲即使知道是南宫傲做的,却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玉辞末心眼小,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些年来,因为愧疚,他一直都不敢面对初痕。而令他最寒心的,即使当年玉辞珩知道这件事,他却默认南宫傲的所作所为。 所以,玉辞职的儿女,玉憬尘和玉涵纾都该死。 “哈哈哈,玉辞珩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当年若不是我爹娘收留他,他能活着做到丞相的位子?”玉辞末衣诀翻飞,黑气弥漫整间破庙,他冷笑,“你们也是杂种,所以今天我就送你们上路,让你们去陪你们那短命的父亲。” “只有你们死了,初痕才是丞相府名正言顺的大公子,他再也不用活在玉憬尘的光环之下,而娴儿悦儿也不用再遭受任何人的非议。” 玉辞末掌心凝聚“黑气”,朝着玉涵纾和玉憬尘而来,现在的他们,中了有毒的“死气”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屋外。 玉滋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二哥,他已经被治好了。”在黑气打过来前,玉涵纾说道。 闻言,玉辞末掌心祭出一道黑气打散了前面的黑气。 “你说什么?”玉辞末寒声道,“想要解了“无望”只有“九宵清还草”做药引才能解,你以为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会信?” 且不说“九宵清还草”一百年才结一株,初痕中了“无望”的事除了南宫傲,他,玉辞珩南宫幻凉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臭丫头一定是骗他。 玉憬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蛊毒发作了,身子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咬,“哥哥,快,把这个吃了!”玉涵纾没有理会玉辞末,慌乱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丹药给玉憬尘,“这是灵血丹,可以减缓身子的疼痛。” 她虽然没有办法炼制蛊毒的解药,但其他丹药她还是可以炼制的。 玉憬尘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身子确实没有刚才的疼痛,不过还是没有办法提起剑。 “我说,二哥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见玉憬尘脸色好多了,玉涵纾松了一口气,看着玉辞末说道,““九宵清还草”确实难寻,但我已经找到了,神医谢朝歌配的药,解了二哥身上的毒。” “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府问问二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玉涵纾没有说出会医术的事实。 玉辞末听完她的话,依旧冷声道,“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今日你们也必须死。”话落,黑气朝着他们二人袭来,耳边传来朔朔寒风,他们已经到了破庙不远处的悬崖边。 只一步,就会掉落万丈悬崖。 玉滋娴躲在草堆里,身子一直在颤抖着,爹爹被“死气”控制了好可怕。 “我既然已经被祭司控制,就不可能摆脱他,除非我死了,不过没关系,我能拉你们二人陪葬,值了。”玉辞末已经癫狂了,把玉憬尘和玉涵纾推到悬崖边,像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你不就是想要丞相府吗?你把我们放了,我就把丞相府给你。”玉涵纾心里暗暗叫苦,先把玉辞末稳住再说。 玉憬尘冷冷的看着他,被“死气”控制的人,意识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玉辞末不买账,“你们死了,丞相府就是我的,所以,任凭你说到天上去,我也不会放了你们。” 玉涵纾:“……”这招不管用啊。 “忘了告诉你,上次那批杀手是我派出去的。”玉辞末像是想到了什么,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你的命可真大,怎么都死不了,溺水没死,在东御的时候没死,在国师府的时候没死。” 玉涵纾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上次在国师府被刺杀是玉辞末干的。 玉辞末手心祭出黑气,朝玉涵纾他们打去,被点了穴道的他们,眼看着就要打入悬崖,这时候风临初的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玉辞末的黑气。 夜一他们也随之出现,他们方才被黑气所困,根本无法出现保护玉涵纾,还是清泉看到玉涵纾他们往城郊而来,禀告风临初,风临初这才赶到。 玉涵纾发誓,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见到风临初,哭兮兮道:“风临初,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国师大人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令在下佩服。”玉辞末阴阳怪气的看着风临初,每次都坏他的事。 风临初看他的眼神仿佛看死物。 玉辞末蔑视道,“不管你的本事有多大,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和风临初打了起来,夜一他们想上前帮忙,却被风临初制止,他还不屑以多欺少。 玉涵纾一直以为玉辞末不会武功,没想到他竟然能接住风临初的掌风。 可能是那“黑气”的缘故。 今天知道玉辞末恨不得杀了她的真相,心里十分难受,想不到皇帝舅舅竟然逼玉辞末给古静眉下毒,而爹爹竟然知道这件事,却没有阻止。 间接害了二哥受苦十多年。 原来玉辞珩的过去是这样的,难怪他从来没有告诉他们以前的事。 “不要。”眼看风临初致命的一掌即将打到玉辞末身上,玉涵纾赶紧叫住他,闻言,风临初收回了掌风,玉辞末狼狈的摔在地上,“噗”吐出大口鲜血。 风临初冷冷的看着他,“若不是你心术不正,就不会被控制。” 祭司利用人性的贪婪,用摄魂术控制着他们的意识,那“死气”是恶因。 他已经查到玉辞末就是给南宫傲下毒的凶手,玉辞末已经被祭司控制了。上次那批杀手也是玉辞末派的。 “国师大人你高高在上,不配与我说这些。”玉辞末一脸不屑,“既然被你看到了,那我也活不成。”说完,玉辞末就飞快的跳下前面的悬崖。 看见父亲掉落悬崖的玉滋娴差点没尖叫出声,嘴角都被她咬出了血丝。 他这辈子都在看别人的脸色活着,如今死了倒也解脱了,玉辞末这么想着,就在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在崖底接住了他。 悬崖上。 玉涵纾差点吓晕过去,玉辞末竟然就这样掉下了悬崖。 玉憬尘依旧面无表情。 风临初淡淡的看着,今日之事,虽不是玉涵纾的错,但她会愧疚自责。 …… 等玉涵纾他们走了,玉滋娴才疯了一般的跑到悬崖边,哭着大喊,“爹爹,爹爹,爹爹!”声音凄厉痛苦。 心里也恨极了玉涵纾,都是她,要不是她,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爹爹就不会死,她恨,恨南宫傲,恨玉憬尘,恨玉涵纾,恨风临初,恨这些有权势的人。 哥哥受苦十几年都是拜南宫傲所赐,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南宫傲这些人付出代价。 爹爹掉下悬崖,一定凶多吉少,她一定要为爹爹报仇。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争风吃醋的玉滋娴。 她要为哥哥和爹爹报仇! 玉滋娴眼里都是刺骨的恨意。 像是下了一个决定,擦干眼泪往回走。 …… 第118章 问南宫傲 玉涵纾这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亲眼目睹了玉辞末掉下悬崖,虽然不是她推的,却是她间接造成的。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玉初痕,也不敢面对玉滋娴,她是间接杀害玉辞末的凶手。 当天,风临初便派人到悬崖下面找玉辞末,并没有找到,听风临初说,悬崖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可能玉辞末被冲走了,更何况他当时还受了风临初一掌,虽说那不是致命一击,但他很大概率已经死了,尸体都找不回来。 玉辞末告诉了她爹爹过去的事,可是爹爹还是身世不明,他是被玉辞末的爹娘捡来的,那他五岁之前是在哪里?又为什么会被丢弃? 对了,舅舅,她要进宫! …… 皇宫,御书房的偏殿。 “涵儿找舅舅有什么事吗?”南宫傲笑着说道。 玉涵纾直视他,开门见山,“舅舅,关于爹爹的身世,您知道多少?” 南宫傲面色一顿,有些不自然道:“朕不了解阿珩过去的事,当年他孑然一身来到上京,朕当时正好缺个出谋划策的人,就把他收入麾下了。” “后来,有一次,他说要回家把弟弟带来上京,只有那次他离开了几日,把玉辞末带来上京,从那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上京,朕派人打听过他的身世,都没有任何消息。” 显然,南宫傲真的不知道玉辞珩以前的事。 玉涵纾不解的问道:“既然爹爹身世成谜,为何舅舅当时会放心把娘亲嫁给他?” 帝王向来是多疑的,她不信当时南宫傲没有迟疑过,南宫幻凉还是他唯一的妹妹。 南宫傲解释道:“朕当时是迟疑过,但你爹爹的气质与才华,让朕打消了这份迟疑,而且你娘亲告诉朕,她此生除了你爹,不会再嫁给别人。” “怎么了?今天突然问起这个?” 南宫傲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由着她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玉涵纾沉声道,思索片刻,她还是说道:“舅舅,二哥身上的“无望”是您下的吧!” 她多希望他否认,至少她不会那么痛苦,一个是把自己当成亲妹妹的二哥,一个是自己的亲舅舅。 南宫傲脸色一沉,目光闪过凌厉的光,玉辞末竟然把这件事告诉涵儿,看来他是不想活了,当年他让玉辞末用性命起誓,若敢说出此事,定把他赶出京城,绝不姑息。 “是。”南宫傲点头,“当年你娘亲怀上你哥哥,而你的婶婶也有孕了,你爹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丞相,他还娶了当朝公主,丞相府势力越来越庞大,早就被朝中大部分人所忌惮,若丞相府再生出两个儿子,那将来你们一家或许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朕便命人寻来致人体弱多病的“无望”把它交给玉辞末,让他给你婶婶服下,这样即便你婶婶将来真的生出儿子,也是个体弱多病的,他就没有机会施展才华,丞相府也能退避一丝锋芒,朕知道此事对不起玉辞末,但他于朕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只能牺牲他的儿子。” “朕也知道此事对玉辞末来说不公平,所以朕这些年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不然他对你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朕不知情吗?” 玉涵纾心里掀起一道又一道涟漪,她不能说全都是南宫傲的错,他也是为了他们一家着想,可是知道这些,她就对玉初痕越发的愧疚。 “涵儿,是不是玉辞末告诉你的?”南宫傲无奈的看着一脸失神的侄女,除了玉辞末如今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玉涵纾木讷的点头。 “朕即刻宣他进宫,把他赶出京城,绝不姑息。”南宫傲严肃的说道,就要吩咐外面的莫公公,但玉涵纾制止了,“不用叫了,玉辞末已经开不了口了,因为他死了。” “掉落悬崖死了,尸体都找不回来。” 南宫傲一怔,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玉涵纾把前几天发生的事三言两语交代了出来。 听完,南宫傲怒不可遏,想不到竟然是玉辞末给他下毒,还牵连出了东御祭司。 怪不得他昏迷前,好像看见玉辞末的脸,他以为是幻觉。那天,玉辞末确实进宫了,说是为了涵儿的婚事。 “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南宫傲叮嘱道,“既然玉辞末已经掉入悬崖,就当没有这个人。至于他的儿子女儿朕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朕知道你跟玉初痕关系不错,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朕会派人给他找解药。” “九宵清还草”确实棘手,当年他就没打算找到解药。 尘儿已经回来了,阿珩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现在确实需要重振丞相府,有玉初痕在,或许可以帮到尘儿。 玉涵纾只是机械的点头。 南宫傲面色阴沉,“想不到当年溪城发生那么大的命案,还没有人上报给朕。” 如此看来,当年还有很多他不为人知的事,估计是他的皇兄和皇弟的手笔。 那阿珩的身世究竟是什么? 南宫傲跟玉涵纾说了很多话,直到酉时玉涵纾才出宫,一路上玉涵纾心里都很沉重。 …… “千应,暗中打探东方恒是不是有什么预谋,另外,派人留意东御祭司府的动静。”南宫傲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东御祭司,“死气”,看来都是早有预谋的,傀儡。 “属下遵命。”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南宫傲沉思,东御,到底在密谋什么?这是要对南黎宣战不成? …… 丞相府内。 古静眉还纳闷老爷怎么这么多天都不见人,还以为他又出去哪里了,也不敢多问,就当老爷是出去做生意。 芙蓉阁。 玉滋娴心里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不能让娘亲看出一点端倪,不然娘亲一定会受不了的,她要想个办法,找个人合作,对了,殷絮湘! 就找殷絮湘,她或许有办法对付玉涵纾。 玉滋娴不知道这次的决定,将来会让她走上不归路。 …… 国师府。 玉涵纾看着可口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里那藏那么多秘密,心情是无比的沉重。 到底该不该告诉二哥? “既然没胃口,便不用勉强自己。”风临初坐在她对面,声音一贯清冷。 为了玉辞末的事,她已经好些天没精打采了。 这件事也不怪她,若是有错,那也是他的错,是他打伤了玉辞末,他当时完全可以把玉辞末拉回来,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蛊毒的事是祭司做的,那么当年爹爹和娘亲的毒是不是也跟祭司有关,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唉,我该怎么面对二哥他们啊。”玉涵纾把筷子放下,满脸纠结的看着他。 风临初淡声道:“此事错不在你。他派人刺杀你多次,你为何会觉得不敢面对他们?” “那我不是没死成嘛!”玉涵纾撇撇嘴,“但玉辞末这次真的死了,而且还找不到尸体。” “说不定他未死。”风临初声音清冷。 “既是傀儡,主子还没让他死,他便死不了。” 这句话,让玉涵纾眼前一亮,“真的?” 要是这样,她就不用愧疚了。 “嗯。”风临初点头。 “可是那悬崖那么高。”玉涵纾想到什么,脑袋又拉拢了下来。 “傀儡不是一般人。”风临初不厌其烦的说道。 玉涵纾像是找到了安慰的借口,点头如蒜,“对啊,傀儡就不是一般人。” “吃饭。”风临初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吃吃吃!”玉涵纾接过排骨,吃了起来,眼前的饭菜让他又有食欲了! 风临初看她吃饭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轻笑,虽然现在的她,动作粗鲁,脸上也“惨不忍睹”却有些可爱。 …… 玉憬尘前几日蛊毒发作,玉涵纾的灵血丹给他缓解了身上的疼痛,这也是他服了那颗解药后的第一次发作。 师父没有再对他动手,也没有打算给他解药,这是要让他自生自灭了。 第119章 云惜烟怼人 船上,船夫稳稳的划着船,玉涵纾和云惜烟在聊天。 看出玉涵纾这几日心情不好,云惜烟便找她出来散心。 玉涵纾调侃道:“惜烟,现在全上京的青年才俊都争着抢着到太傅府求亲呢,估计太傅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吧!” “纾纾,你就别取笑我了!”云惜烟脸一红。 这些年一直病着,嫁娶之事她从未想过,现在身子好了,上门求亲的人爹爹确实应付不回来,那些公子都不是她所喜的。 她爱慕的人,对她无感。 憬尘公子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物,她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没了。 “哎呀,我们惜烟的心里住了人嘛,所以那些公子是没有机会咯!”玉涵纾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惜烟找她出来游湖她不能扫她的兴!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云惜烟有些泄气。 “……惜烟,我知道你喜欢哥哥!”玉涵纾认真道,“哥哥是块木头,对感情之事不了解,只怕你要苦等咯。” 惜烟当她的嫂子真的很好呢! 云惜烟一脸执着,“没关系,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不介意这么一直等下去。” “……你。”玉涵纾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她低估了惜烟对哥哥的感情。 “小姐,快来看吧,这里的景色好漂亮啊!”竹蕴的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茉泞也高兴的说道:“小姐,这里真的好漂亮!” “惜烟,走,我们出去看看!”玉涵纾拉起云惜烟,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碧色湖水,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白云漫空,云雾缭绕。放眼远眺,群山层层叠叠,连绵起伏,形态各异,山绿水清,一山浓一山淡,真像一幅优美的山水画。 “确实很美!”云惜烟有些愁容的小脸,露出了笑容。 玉涵纾也笑着说道:“真的耶,我还不知道明月湖可以看见那么美的景色呢!” 竹蕴和茉泞那两个小丫头在高高兴兴的玩水呢! 这时,对面划来一艘奢华无比的船,玉涵纾她们的小船这么一对比,显得简朴多了。 “这不是玉涵纾那个丑八怪和云惜烟嘛?”苏妍妍的声音带着浓浓嫌弃。 “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碰上她们。”雨清郡主一脸不屑的看着她们那艘小船。 “玉大小姐,云大小姐真是好巧啊!”殷絮湘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玉滋娴也从船内走了出来,看见玉涵纾,眼底都是恨意,这个贱人,害死了爹爹,凭什么还在这里悠闲的游湖? “……真的无语,到哪里都甩不掉这些烦人的人精。”玉涵纾小声的嘀咕,除了云惜烟没人听见她说什么。 云惜烟无奈的看着她。 苏妍妍大声道:“你叽里咕噜在那里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本来心情挺好的,现在心情不好了。”玉涵纾白了她一眼,苏妍妍除了脸好看,其他的就算了吧。 她还想当太子妃,皇后娘娘可不喜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苏妍妍就喜欢在太子表哥和皇后娘娘面前装淑女。 抛开这些不说,南宫暄好像已经对百里心悠上心了呢。 惜烟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不做作,也没有城府。殷絮湘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估计她是她们几个中心思最深沉的也说不定,雨清郡主和玉滋娴被利用了还不知道,唉,她真是同情她们。 玉涵纾越想越远…… 苏妍妍怒气的看着她,“玉涵纾,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贱人竟敢这么说,她还没说看见她那张丑脸影响心情,她凭什么先说这话? 殷絮湘意味深长的说道:“滋娴,你怎么不说句话呀,对面的可是你堂妹呢!” 前几日,玉滋娴突然来找她,说是只要能杀了玉涵纾什么都听她的,她确实很意外。 玉滋娴身子一僵,看着玉涵纾,面无表情的说道:“玉涵纾的堂姐,可不是谁都能当得的,不然将来都不知道怎么死!”眼神直直的看着玉涵纾,眼底都是恨意。 雨清郡主寒声道:“也对哦,她能克死人的传闻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外号呢!” 殷絮湘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涵纾,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苏妍妍故意说道:“呀,那我们岂不是要离她远点,免得被她传了霉气。” 玉涵纾根本没有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玉滋娴的话却让她有些惊讶,她怎么觉得玉滋娴知道了玉辞末的事? “哎呀,她们的船怎么那么小,看着真是简陋,不知道是丞相府的银子不够,还是太傅府的银子不够呢,出来赏景还坐那么一个破船,真是寒碜人呢!”雨清郡主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讽刺道。 玉涵纾和云惜烟一样让人讨厌,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她们这种无所谓的姿态。 还有,玉涵纾在天然居让她下跪的耻辱,她可没忘。 竹蕴气愤的瞪着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姐。 茉泞虽然只是个婢女,对于苏妍妍她们喜欢找茬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很气恼她们说纾小姐和小姐。 “雨清郡主,爹爹崇尚节俭整个上京城谁人不知,就连陛下都几度称赞爹爹的作为,难道郡主觉得,陛下的称赞是错误的吗?”云惜烟把玉涵纾拉到自己的身后,“当年丞相还有长公主在世时,就极喜欢简朴的生活,就连太后娘娘的慈宁宫都很简朴,怎么到了郡主这里简朴就变成寒碜了?” “郡主不说,我倒是忘了,早就听闻,玄王府奢华堪比皇宫呢。” 云惜烟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玉涵纾都想给她鼓掌了,好家伙,惜烟这么会怼人! 云惜烟说完,雨清郡主脸色极其难看,该死的,云惜烟这话不是暗刺她们玄王府图谋不轨,想要谋朝篡位吗? “你胡说什么?本郡主从来没有那个意思。”雨清郡主咬牙切齿道,这些话要是传到皇伯伯的耳朵里,可是会引来猜忌的,而且早年有流言蜚语传出,如果父王是嫡子,或许就有机会跟皇伯伯争夺皇位。 “苏小姐,既然你觉得我们在这里会把霉气传给你,那么请你离我们远点,我们也不想与你站的太近。”云惜烟看着苏妍妍,又说道。 是苏妍妍自己非要找茬,她和纾纾都没打算跟她说话。 玉涵纾心里暖暖的,惜烟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一直在帮她说话。 “不愧是太傅之女,口齿这般伶俐。”苏妍妍脸色难看,讥讽道,“真以为本小姐稀罕跟你们说话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模样,一个曾经的病秧子,一个丑八怪。” 说完,苏妍妍抬高了下巴,然后走进了船里。 雨清郡主也知道她们嘴巴厉害,所以并不打算再开口,一脸高傲的走回船里。 殷絮湘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戏弄玉涵纾她们的机会,她暗暗的使用内力,湖面上突然掀起水浪,水浪朝着玉涵纾她们的小船袭去,“哗啦”云惜烟和玉涵纾还有竹蕴茉泞她们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掀起巨浪了,得亏我们的船大,不然就要像玉涵纾和云惜烟一样变成落汤鸡了。”苏妍妍去而复返,看见玉涵纾她们这么狼狈的样子,幸灾乐祸道。 “谁沾上她,谁就倒霉这话真是没说错。”雨清郡主听到动静,也出来嘲讽道。 殷絮湘阴阳怪气道:“云大小姐病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痊愈,这要是再染上了寒气,不知道又要病上几年呢。” 这个病秧子她一开始确实没放在眼里,前提是她一直躲在府里,不来碍眼。 还有,玉涵纾就算你现在得到他的青睐又如何,有我在一日我便让你一日无法安生。 今日这波水就当是一点教训,下一次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两个碍事的人,尤其的玉涵纾,真的格外碍眼。 玉滋娴只是冷漠的看着落汤鸡一样的四人。 “见鬼了,怎么会掀起巨浪。”玉涵纾没功夫回嘴,拍了拍脸上的水珠,还好她脸上的妆是防水的,不然就露馅了,“惜烟,你怎么样?”玉涵纾拍了拍云惜烟身上的水,竹蕴和茉泞拍掉身上的水,然后赶紧给自家小姐拍了拍身上的水,“纾纾,我没事!”云惜烟轻声道。 “几位小姐,你们没事吧?”船夫也看见了水花,但顾及都是女儿家,并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船头问道。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掀起水浪? “我们没事!”玉涵纾说道,“船家我们赶紧回去吧!” 衣服都湿了,可不能感冒了,惜烟,竹蕴,茉泞她们的身子可受不了这湿气,要赶紧回去换衣服才行。 “好的。”船夫应道,就准备把船往回划。 突然,苏妍妍她们的船内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明月湖离城内有些距离,两位小姐若是不嫌弃,便到船上来吧,我这里有几身干净的衣服可以先换上。” 话落,一袭杏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五官出挑,气若莲花,容貌与雨清郡主有几分相似。 玉涵纾惊讶的看着她,她不就是雨绯郡主吗?刚才她们的话她一定都听到了,那个时候不说话,现在倒是开口了,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姐,玉涵纾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接近她的人可是要倒霉的,你怎么还叫她上我们的船啊?”雨清郡主第一个不满了。 “是啊,雨绯郡主,玉涵纾这个人谁碰上她谁倒霉。”苏妍妍附和道。 玉涵纾她们站着没有动。 “不许胡说。”雨绯郡主小声呵斥她们,对玉涵纾她们说道:“玉大小姐,云大小姐,你们若是不嫌弃便到船上来吧,天气这般冷,若是再着凉可就不好办了。” 玉涵纾看见云惜烟她们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刚想拒绝,最后还是说道:“那便麻烦了。” 雨绯郡主叫来随从放下一个梯子给玉涵纾她们爬上来。 等上去后,玉涵纾让载她们来的船夫自己划船走了。 雨清郡主看见阿姐对玉涵纾她们这么好,赌气的走到另一边去,苏妍妍和玉滋娴跟在她后面,殷絮湘则是跟在雨绯郡主的后面。 真是的,雨绯出来凑什么热闹。 船内。 雨绯郡主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给玉涵纾和云惜烟,竹蕴和茉泞也随着雨绯郡主的婢女去换了衣服。 “阿湘,你为何对玉大小姐有这么深的敌意?”玉涵纾她们去换衣服,雨绯郡主不解的问殷絮湘。 她跟殷絮湘是旧识,比起雨清后面认识阿湘,她小时候跟阿湘见过几次,只是后来没有再见面,有些疏远了,直到不久前,她们又聚在了一起,还有苏小姐她们。 “雨绯,我对她没有敌意。”殷絮湘面无表情道,她对玉涵纾只有恨意。 雨绯郡主也没有再说什么,玉涵纾她们换好衣服出来,雨绯郡主又让婢女端上热茶给她们,“两位小姐,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多谢郡主。”玉涵纾和云惜烟齐声道。 玉涵纾看着她,说道:“雨绯郡主,等回到府里,我把洗干净衣服再还给你。” 云惜烟也点头,附和。 “只是一身衣服,两位不必在意。”雨绯郡主轻声道,“在京中多年,上次的雅兰会还是我第一次与玉大小姐正式见面。” 其实,因为那个人,她一直有留意玉涵纾的一举一动。 “我名声向来不好,不敢高攀郡主。”玉涵纾尴尬一笑,雨绯郡主这话她怎么有些不明白,她总觉得雨绯郡主好像也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郡主,你离京多年,没机会见到玉大小姐也正常。”殷絮湘并没有像私底下一样叫雨绯。 “嗯。”雨绯郡主点头。 雨绯郡主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客套几句,后面就没有再开口了。 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了,后来还是云惜烟聊起别的话题,才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雨清郡主和苏妍妍玉滋娴自玉涵纾和云惜烟上船后就没有进到里面过,也少了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玉涵纾觉得真是神奇,她跟殷絮湘竟然相安无事的坐在了一起,直到下船。 下了船,玉涵纾和云惜烟跟雨绯郡主道别后就回了府。 不管雨绯郡主出于什么目的,玉涵纾今天都要感谢雨绯郡主了,不然她们那身湿衣服肯定会着凉的,所以她欠雨绯郡主一个人情。 还有那巨浪很古怪,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殷絮湘,因为当时只有她和玉滋娴在外面,而她不相信玉滋娴会武功有内力,所以刚才一定是殷絮湘做的,她就是故意整她。 殷絮湘果然心机深沉。 “雨绯,你素日里都不喜欢管闲事,上次你妹妹跟我们在天然居商量整玉涵纾的对策,你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方才我们出言讽刺她们,你都不理,为何最后却帮了她们?”看着玉涵纾她们走远,殷絮湘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雨绯郡主脸上露出一丝哀愁,然后也下了船。 殷絮湘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难不成雨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第120章 千面阁 一半山腰上,周围遍布诡异的藤蔓,大片树林围绕,四周还发出乌鸦的叫声,林子深处有一座宏伟的阁楼。 这座阁楼就是“千面阁”。 殿内点着昏暗的灯盏,墙上画着各种形状各异的花纹和图案,丝毫看不到一丝人气。 千面阁内的手下全都蒙着面纱,气氛堪比阎王殿。 “启禀主上,属下得到消息,来影阁一直在盯着我们的行踪。”一黑衣人恭敬的对上首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说道。 “来影阁?”戴着狼牙面具的男人声音粗犷。 他是千面阁阁主曲铮,也是祭司的徒弟。 黑衣人再次说道:“回主上,的确是来影阁。” “不必理会。”曲铮声音轻蔑。 师父吩咐过,这段时间停止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他们千面阁不找来影阁的麻烦,来影阁倒是派人盯着他们。 不过为了师父的大计,就让来影阁先嚣张一回吧。 “你先下去吧。”曲铮吩咐道。 “是。”黑衣人退了出去。 “月含,湘儿和汐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曲铮看着旁边的黑衣女子,问道。 殿内灯盏昏暗,要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旁边还站着人,何况都是一身黑衣蒙面。 “回主上,无。”月含没有温度的声音恭敬道。 月含就是上次在栎河茶楼刺杀玉涵纾的女子。 “无妨,若是湘儿和汐儿有消息传来,即刻禀告给本主。”闻言,曲铮并不恼。 “属下明白。”月含应道。 曲铮又问道:“刺杀玉涵纾的事,湘儿派你做的?” “回主上,是的。”月含眼底有些挫败,她上次没能完成湘儿小姐交代的任务。 “下去吧。”曲铮摆手。 “属下告退。”月含退了出去。 曲铮大笑道:“不愧是本主的徒弟,心狠手辣的性格,倒是与本主不相上下。” 他的两个爱徒,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把他的武功和毒术都炼的炉火纯青了! …… 无忧谷。 鸟语花香,青树翠蔓,小桥流水,百花齐放。外面已是冬初,而谷内一年四季常青。 几间简朴的茅草屋前,石桌旁坐着一个摇头晃脑的人。 幽怨的声音响起:“这些书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蛊毒的记载。” 谢朝歌无比头疼的翻着比他脸还厚的典籍,一边翻一边嘀咕:“难道当年老头子把关于蛊毒的记载都毁了?” “老头子毁掉什么不好,偏偏毁掉这么重要的东西。” 在谢朝歌翻遍可能有蛊毒记载的典籍发现没有之后,他已经决定放弃了,认命的把厚重的书册搬回屋内。 “累死我了。”谢朝歌把两大箱书册放回屋内,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了。 谢朝歌无奈的说道:“费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蛊毒的任何记载,出去肯定要被洛傲娇数落一番了。” “要是能找到栖淮子那老头,或许还有机会帮到玉涵纾,就是不知道那老头躲到哪里去了。想当年那老头可是与师父齐名的鬼医。” “算了,还是先出去吧,说不定冰块脸还有事情需要我做。” 谢朝歌揉了揉眉心,走到屋内拿起香和两坛酒,往山谷不远处而去,前面有一座孤坟,碑上写着“师父忘忧子之墓”,谢朝歌点燃三炷香,把酒倒了出来,就这样默默的拿起另一坛酒喝起来。 酒尽,谢朝歌对着孤坟磕了三个头,拿起空酒坛往回走,从始至终他没说过话。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出现在孤坟前,叹息道: “还说自己的神医,结果治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你这老头子当年还真是倔。” 带着无声的叹息,花白胡子老头施展轻功离开了。 没人知道他来过。 第121章 再次前往东御 转眼,年关将至。也迎来东御太子东方洺轩的婚事。 本月十五,是东方洺轩迎娶沐霜为太子妃的吉日。 按照惯例,四国内不论是皇帝的寿辰,公主的及笄礼,太子大婚,其他三国都要派使臣前往。 这次,也不例外。 南黎没有丞相,依然派出太子南宫暄,二皇子南宫琛,三公主南宫皎,南宫傲特赦五公主南宫若一同前往东御。不仅如此,南宫傲还让玉涵纾和玉憬尘一同前往观礼。 北傲是独孤禹寒,随行的还有安清公主的驸马和两位大臣,以及江灵儿和姝华郡主。 西芜是百里星彻,百里星寄,百里心悠,还有永熹公主的女儿昭云郡主及两位大臣。 东御一下子汇聚四国响当当的人物,可见三国给足了东御和东方洺轩面子。 而这次的东御之行,注定不会简单,风云变幻的刺杀和阴谋正在向众人袭来…… 城外。 风临初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渐渐驶远,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若是他在几国皇子公主前往东御的路上动手,势必会挑起四国纷争,到时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大业。 可为什么这一刻却犹豫了,难道他已经变了吗? 或者是因为队伍中有玉涵纾这个人,所以他动了恻隐之心,不舍得动杀念? 清泉看着风临初有些犹豫的样子,就知道主子心软了,唉,从前主子从来不会的。 主子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如今却为了玉大小姐而犹豫,甚至对南宫傲动了恻隐之心,就因为南宫傲是玉大小姐的舅舅…… 风临初清冷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烦躁,这是他第几次看玉涵纾离开了?…… “清泉,明日去东御。” “是。” …… 祭司府,昏暗的屋子里。 几道声音在说话: “师父,三国皇子公主皆往东御而来,要不要弟子派人在路上了结他们?”这道声音明显是千面阁阁主曲铮。 “主公,这时候动手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又一道声音响起,听这声音好像是破庙里的那个黑衣人。 “这时候动手,岂不是给东御扫清几个强劲的对手?”祭司的声音阴鸷又低沉。 这时候杀了这些黄口小儿,三国便会动荡不安,到时得利的不就是东御?三国皇子公主死了,又没有证据证明谁杀的,三国也不能拿东御怎么样,还是东御笑到最后。 “……这。”曲铮狼牙面具下的脸一怔。 “……主公说的极是,是属下考虑不周。”黑衣人说道。 这时候祭司却说道:“左护法,你带领一拨人在三国使臣的必经之路上行刺,不必下杀手,制造恐慌即可。” “属下遵命。”黑衣人领命,然后离开祭司府。 原来他是千面阁的左护法。 “师父,此举是何意?”曲铮有些不解,既然已经派左护法行刺,却不要他们的性命? “本座要的是他们互相猜忌,死就没意思了。”祭司声音轻蔑,面具下苍老的脸上是残忍的笑意。 “师父英明。”曲铮拍马屁,师父就是师父隐藏多年,都不被任何人发现其身份。 “玉辞末现在如何了?”祭司又问道。 “左副护法在看着他。”曲铮说道。 祭司冷然道:“别让他死,到时候还有用处。” “是。” …… 当晚,前往东御的三国使臣,全都遭遇刺杀,好在性命无忧,但也深受重伤。 几行人不得不暂时在小镇落脚上,比推算的时间晚了几日到东御,是在东方洺轩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到达。 跟东方恒说明缘由后,几行人被安排进了皇家驿馆,并派太医来给他们看伤。 等太医走后,分配给南黎的大屋子内。 “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来个东御都能被刺杀。”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注意措辞。”南宫暄皱着眉头看向玉涵纾。 什么老娘不老娘的,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玉涵纾没好气的说道:“表哥,我都被刺杀了,还注意个屁。” 她就知道来东御准没好事,现在看到了吧,差点死在路上,就不该答应舅舅。 唉,她这条小命随时会被人家取走…… 南宫琛若有所思道:“说来也怪,那些人明明可以杀了我们,最后却提剑离开。” “估计是怕我们死在路上,不好交代吧。”说话的是一直皱着眉头的南宫暄。 “皇兄,这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再来。”南宫若哪里见过刺杀,几天过去了,一想到那天晚上身子还有些轻颤。 南宫皎没说话,想到那天晚上,心里却也是害怕极了。 玉憬尘冷漠无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 南宫暄性子还是沉稳的,“好了,都别再杞人忧天了,这件事发生在路上,也不好问东御帝什么,只能暗查。” “都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参加东方太子的大婚。” “是。”几人异口同声道。 …… “太子,您怀疑是二皇子他们干的?”见独孤禹寒一直在沉思,凌驸马问道。 凌顷煜是独孤禹寒的亲信也是知己好友,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藏着掖着。 “不是。”独孤禹寒看着他,“若只是本殿遇刺,还有可能是他们做的,但南宫暄百里星彻也遇到了刺杀,本殿怀疑是东御做的。” “本殿已命宁周去暗查,但都没有音讯,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想来只有东御。” 凌顷煜眉头紧锁。 “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参加东方洺轩的大婚。” 独孤禹寒双眼一眯,眼底都是杀意,“本殿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臣告退。”凌顷煜应道。 …… 东御丞相府,沐霜闺房。 “小姐,明日您就要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了,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小姐呢!”一道稚嫩的声音说道,是沐霜的贴身婢女琳琅。 “琳琅,太子殿下不爱我,这门亲事是我让爹爹求来的。”沐霜温婉娇艳的脸上有丝丝哀愁。 “小姐,您长的那么美,假以时日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你的。”琳琅安慰着沐霜,小姐的心里一直住着太子殿下,如今终于要的偿所愿了,她为小姐高兴。 沐霜点头,坚定道:“不管如何,我都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是他的妻子。” 明天他就要来娶她了!从明天开始她就是他的妻子。 …… 三国使臣在来东御的路上遇刺,东方恒象征性的问了几句,还说会命人查清事实,尽可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 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 第122章 东方洺轩大婚 翌日一早。 驿馆内,早就忙碌了起来,今天是东方洺轩大婚,半点马虎不得,玉涵纾也强打起精神,洗漱穿衣,饭都没得及吃就跟着大部队进宫,一路上她还在打哈欠,玉憬尘见状,温声道:“若是很困,我们便不去参礼了,在驿馆休息!” 他从来都不喜欢热闹。 “哥哥,没事的,我们来都来了,哪有不去观礼的道理呀!”玉涵纾摇摇头,“更何况这么长时间才可以吃个酒,不去就浪费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一年了”都没有参加过婚宴,现在遇上了,再怎么样都要去! 玉涵纾带着面纱,玉憬尘不知道她什么表情,不过想想她应该是开心吧,小丫头对吃的特别热衷,“等会若是想提前离开,就跟哥哥说!”玉憬尘宠溺的说道。 “我知道的,哥哥!”玉涵纾点头,她可不会勉强自己。 一进入皇宫,从一砖一瓦就可以看出东御的富庶,玉涵纾都觉得自己走在金子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有钱就是大爷,连块砖都那么上档次。 她到过三国的皇宫,南黎低调奢华,北傲威武霸气,这东御真是极具奢华却又不失庸俗,不愧是皇宫半句不提钱,却处处彰显有钱! 皇宫大殿,朝阳殿。 玉涵纾跟在南宫若后面,殿内站满了文武百官,上首坐着帝后二人,帝东方恒一袭明黄龙袍,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俊美深沉的美男子,皇后奚荣薇一袭金色凤袍,头戴金色凤冠,雍容华贵。 南宫暄跟东方恒客套几句后,便带着玉涵纾他们站到了一边,依次是独孤禹寒带着凌顷煜他们,百里星彻带着百里星寄百里心悠他们也是客套几句,然后也站到了旁边。东方洺轩现在去接太子妃沐霜进皇宫,再由礼部尚书主持事宜……各种流程后才能礼成。 “她们也来了。”玉涵纾看见江灵儿和姝华郡主,面纱下的嘴角微抽。江灵儿早就发现了玉涵纾,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她,这个贱人,想不到竟然也来了东御。 对上江灵儿的目光,玉涵纾瞥了她一眼后选择无视,她不想跟江灵儿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江灵儿忍着怒火,该死的贱人,她一定要教训教训她。 姝华郡主在看到百里星彻的那一刻,目光已经锁定住了,怎么都移不开,想要得到他的念头也越发的强烈。 她府上那些“门客”没有一个长的比百里星彻俊美,这么一对比,用“歪瓜裂枣”形容也不为过。 即使知道他拒绝了皇叔的提议拒绝了自己,但她是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 当百里星寄看见南宫若时,脸上有一丝惊讶,她这次竟然来了,南宫若自然也看到了百里星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跟他打了声招呼,百里星寄有些失落,她不高兴见到他。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太子殿下迎太子妃回宫——” 众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门口,东方洺轩和沐霜皆身穿厚重的红色长服,东方洺轩头戴玉冠,阴冷俊美的脸上露出适当的表情,沐霜头戴太子妃凤冠,团扇遮面,由东方洺轩搀扶,玉涵纾心里腹诽,看着身形,沐霜定是个美人胚子! 两人走到东方恒和奚荣薇面前停下,礼部尚书开始主持事宜,东方洺轩和沐霜照做。 “一拜天地。” “二拜帝后。”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的时候,东方洺轩压下心底的不悦,这一刻为何他会觉得失去了什么? 沐霜团扇遮面的脸早已羞红不堪,心跳极快,以后我就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礼成。”礼部尚书说道。 东方恒和奚荣薇交代了几句,然后众人开始拍马屁: “臣等恭贺太子殿下太子妃喜结良缘,永结同心……” “愿太子殿下太子妃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 然后就是南宫暄,独孤禹寒,百里星彻献上贺礼。 大婚已成,最后东方洺轩准备带沐霜回东宫。 就在这时,殿外高呼一声:“祭司大人到——”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看向迎面而来的祭司大人。他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黑色道袍神秘十足,步伐沉稳,气场十分强大。 “今日太子大婚,本座特来祝贺。”祭司无视众人的目光,看向东方洺轩,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这是本座前些日子得来的千年暖玉,送给太子殿下当贺礼。” 千年暖玉? 众人眼里都是震惊,听说千年暖玉世上只有一块,十分难寻,想不到竟然被祭司得到了。 东方洺轩很是惊讶,当年父皇登基祭司都没有出席,如今倒是给他这个太子面子。 “谢过祭司大人。”东方洺轩接过盒子,祭司的东西他必须亲自收下,不然就是不敬。 跟祭司说了几句话后,东方洺轩就把沐霜送回了东宫。 “祭司来了,请上座。”东方恒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不必,本座礼已送到,这便告辞了。”祭司好像真的是来送千年暖玉的。 祭司走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祭司大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开席——” 玉涵纾感觉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开席她就要第一个饿死在大殿上了。 南黎,北傲,西芜是这样排的,不分男眷与女眷。 “玉涵纾,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刚坐下,玉涵纾就听到一声讨厌的声音。 玉涵纾嘴角微抽,“江小姐,这说明我们有缘。” 江灵儿干嘛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缠着她不放啊? “难怪要戴着面纱,真的已经丑到不能看了,既然你都有自知之明了,干嘛不躲在屋里,还到处出来晃悠吓人?”江灵儿倒了杯酒,讥讽道。 “……”玉涵纾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偏偏她的位置又正好在江灵儿旁边。 她直接没什么胃口,玉涵纾直接站了起来,趁着人多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离开了朝阳殿,江灵儿见她这样子,以为玉涵纾被她说的羞愧到无地自容,脸上都笑开了花,饭菜都变得美味了。 …… 殿外。 玉涵纾想着准备出宫,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却迷了路。 “这皇宫这么大,该往哪里走啊?”玉涵纾无语道。 “往前一直走,再转两个弯,再直走可以出宫。”一道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一个妙龄少女娇俏的出现在玉涵纾面前,看着装扮应该是公主或者郡主。 “你是?”玉涵纾疑惑的问道。 “我是七公主晋欢。”女子笑着看向玉涵纾。 “原来是晋欢公主!”玉涵纾赶紧行礼,都说皇宫处处是贵人,现在果然碰上了。 “不必多礼,你是玉涵纾玉姑娘吧?”晋欢公主看她的装扮,一脸了然。 “公主认识我?”玉涵纾明知故问,唉,她去哪里都戴着面纱,想不被记住都难。 “略有耳闻。”晋欢公主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那我还真是出名!”玉涵纾尴尬一笑,连宫里的公主都听过她,可不出名嘛。 不过晋欢公主看着面色有些苍白,好像有中毒的迹象,玉涵纾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日太子皇兄大婚,宫里来了好些人,玉姑娘若想出宫按我方才说的出去便可。”晋欢公主叮嘱道,“宫里不比外面,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玉姑娘千万不要随意乱走。” 说完,晋欢公主便离开了,玉涵纾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听过东方恒的女儿晋欢公主,看样子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晋欢公主好像中毒了,从面相来看还不是一般的毒。 算了,她也不想多管闲事,小公主给她指了路,要是有机会再报答她吧! 现在还是先出宫填饱肚子再说吧,都怪那个江灵儿,害她吃顿饭都不安心。 …… 宫外。 玉涵纾正打算去买吃的,身后传来声音:“涵儿!” 玉涵纾回头,看见是玉憬尘,惊讶的问道:“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玉憬尘解释道:“方才瞧见江灵儿挨着你说话,想了想便知道她定是找你麻烦了,看见你离席,我便也出来了。” 师父出现在大殿上之时,他便担心师父会对她不利,所以他一直都有留意她。 “还是哥哥时刻关心我!”玉涵纾眼眶一红。 “哥哥带你去吃饭!”玉憬尘拉着她往未来酒楼而去。 “有哥哥真好!”玉涵纾挽着玉憬尘的手。 …… 第123章 被抓了 夜里子时。 玉涵纾悄无声息的离开驿馆,没有惊动任何人,系统这时候还挺靠谱的,给她来了一个瞬移就把她送到了祭司府屋顶上。 夜里的寒风冷的她想打喷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祭司身上一定有治疗蛊毒的解药,她今晚是来偷药的。 今天在大殿上她便想这么做了,奈何实力不允许,只能半夜三更做贼来了。 “系统,现在祭司睡了没有?解药又放在什么地方?”玉涵纾用意念跟系统对话。 “未睡。暗房。”系统言简意赅的回答。 “暗房在什么地方?”玉涵纾又问道。 “西北最偏的阁楼。”系统很高冷。 “送我过去。”玉涵纾严肃的说道,她今晚就算不成功也不能被祭司发现。 系统怼她:“他未睡,你还去,是去送死?” “……额。”玉涵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对啊,祭司没睡,她现在去不就是送死吗? 穿着隐身衣,在屋檐上等了半刻钟,玉涵纾已经冷得直抖了,不想再等下去了,索性让系统送她去暗房。 一到暗房附近,一股浓烈又刺鼻的“死气”扑面而来,玉涵纾条件反射的干呕。 由于她夸张的动作,挂在腰间的玉佩掉出来都没察觉。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好像是杀了好多人然后活埋发出的臭味?”玉涵纾问系统。 “无可奉告。”系统高冷道,“你要找的东西就在暗房里面的密室里。” “……暗房里面的密室?”玉涵纾忍住想吐的感觉,不可思议的说道,暗房就暗房吧,怎么还来了一个暗房的密室? 系统这次没有理她。 玉涵纾咬咬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暗房的门,“死气”越来越浓烈,她觉得自己都要窒息在里面了。 暗房太黑,玉涵纾根本不知道地上都是血迹,空气中“死气”夹杂着血腥气。 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一个人勇闯诡异的祭司府。 走到里面,玉涵纾发现真是别有洞天,里面都是石门,每一扇石门前都有一个红色的手印,好像就是机关。 里面还有诡异的声音传来,似尖叫,似绝望,似愤怒……听的玉涵纾毛骨悚然。 “嗷呜”一声狼叫声从里面传来,吓的玉涵纾心口直跳。 突然,祭司的身影从一扇石门出来,身上沾染了血,脚边还跟着一匹凶狠的狼。 玉涵纾赶紧躲在石柱后面,狼好像闻到了人类的气味,狂叫不停,还向玉涵纾的方向扑来,祭司也发现了不寻常,眸中杀意四溢看向玉涵纾的方向。 玉涵纾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了,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祭司突然把狼叫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玉涵纾的方向一眼,就带着狼走进另一扇石门。 “吓死我了,太恐怖了。”玉涵纾在心里一直重复这句话,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 就在她暗暗庆幸的时候,又再次绝望了,祭司刚进去的那扇石门,竟然有血流了出来,刺激着玉涵纾的神经,她吓的尖叫“啊”,她忘记了现在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她没有注意的是沾了血的隐身衣早已将她暴露了。 祭司阴鸷的声音从石门传来:“小姑娘,这里只有本座一个活人能走出去,你既然是来送死的,那便把命留下吧。” 他的秘密差点就被这小丫头发现了,这个叫玉涵纾的小丫头本事倒是不小,差点坏了他的好事,他正想找机会杀她,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东御祭司身上果然有很多秘密。”玉涵纾索性豁出去了,嘴硬道:“你最好是马上把我杀了,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一定会把东御翻过来追查到底,到时候你的秘密就会变得人尽皆知了。” “小丫头,本座突然觉得杀了你没什么意思,就把你变成本座的傀儡吧。”祭司声音阴鸷,“到时候让你杀了自己的哥哥和风临初,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你的哥哥离醉胆大包天竟敢背叛本座,本座就让他的妹妹付出代价吧。” “他们那么在意你,本座觉着这个游戏一定很精彩。” “……你,你变态。”玉涵纾气的颤抖,玉辞末就是他的傀儡,她不能变成傀儡,不能失去自我,不能杀人。 祭司一掌拍晕玉涵纾。 …… 第二天一早。 玉涵纾迟迟没有下来吃饭,敲门也没有回应,感觉到不妙,玉憬尘破门而入。 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难道涵儿一早出去玩了? 看见玉憬尘一直皱着眉头站在玉涵纾屋前,南宫暄不解的问道:“憬尘,怎么了?” “涵儿不见了,她是不是一大早出去了?”玉憬尘看着他,问道。 南宫暄也眉头一皱,“不见了?我大早起来并没有看见她出去。” “出事了。”玉憬尘知道玉涵纾可能被抓走了。 夜一夜二面面相觑,昨晚他们并没有看见玉大小姐出去,而且他们一直守在屋外,要是有什么动静,会发现才对,现在玉大小姐不见了,他们可怎么向主子交代? 大早的,同在一家驿馆内,独孤禹寒和百里星彻自然也知道玉涵纾不见的事。 “玉涵纾不见了,你们这些暗卫是怎么保护主子的?”独孤禹寒看见夜一夜二做暗卫的打扮,对他们就是一顿骂。 “……”夜一夜二,这个独孤禹寒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他们没能保护好玉大小姐是该罚,只是他凑什么热闹?他又不是他们的主子。 独孤禹寒说完才感觉不妥,轻咳一声,掩饰道:“本殿与玉涵纾投缘,她不见了,本殿关心一下。” 玉涵纾不见了,江灵儿幸灾乐祸的想着,最好一辈子都找不到,或者让她死在外面。 百里心悠面露担忧。 玉憬尘已经离开了驿馆,开始去寻找玉涵纾。 百里星彻刚坐下,就起身离开,玉涵纾好像跟清芜关系有些密切吧,若她知道玉姑娘不见了,清芜定会很着急。 南宫暄南宫琛亲自出去找,就连南宫若也带着栀雨默默的出去找,百里心悠和昭云郡主跟在南宫若后面,百里星寄自然跟上保护妹妹的安全。 独孤禹寒也带着宁周出去了,驿馆内只剩下凌顷煜,南宫皎,江灵儿,姝华郡主。 “……”凌顷煜觉得尴尬,然后也离开了。 南宫皎跟她们没什么话题,说了句“先回屋”就走了。 “玉涵纾那个贱人最好死在外面。”江灵儿恶毒的说道,“不知道太子表哥到底看上玉涵纾什么了?因为丑?” “……额,灵儿你说什么胡话,怎么会有人喜欢丑女呢?”姝华郡主汗颜。 …… 集市上。 “你好,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蓝色面纱,身穿蓝色衣裙,像我这么高的女子?”南宫若低下公主的身段,挨个问集市上的路人。 “没有,没有……” “没有,没见过……” “没见过,不知道……” “没有,你问别人吧……” 栀雨见到一个人就问,百里心悠,昭云郡主,百里星寄也是见到一个人就问,集市上都是找玉涵纾的人。 “玉涵纾会去哪呢?昨晚我明明看见她睡下了。”南宫若着急的声音在人海中响起。 她现在只想找到玉涵纾,思过的那三个月她想了很多,她不该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玉涵纾身上,明不可为而为之。 百里星寄安慰道:“别着急,我们这么多人,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玉姑娘的!” “嗯,但愿吧。”南宫若淡淡道,又走到前面去问路人。 百里星寄有些无奈的跟上她,他还是觉得以前那个娇蛮的南宫若看着顺眼些! “公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蓝色面纱,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百里心悠犹豫再三后,还是鼓起勇气问眼前的男人,他俊美邪肆又冷漠。 “滚。”男人不耐烦看着面前的女子。 百里心悠吓的后退几步,还好昭云郡主扶住了她。 “对不起公子,我们这就离开。”昭云郡主也很怕男人冷漠的眼神。 男人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到前面的身影,男人脚步飞快的走到前面,怒气道:“本尊看你这次还能躲到哪里去?” “躲?”百里星彻淡漠的脸上都是不解,“此话何意?” 墨言凌俊美邪肆的脸上满是怒气,寒声道:“哼,本尊一直在找你,本尊到了西芜发现你前些日子去了北傲,让本尊扑了个空,后来听说你回来了,本尊又去西芜找你,结果得知你来了东御。” “说,是不是你把卿卿藏起来的?” “没有。”百里星彻不悦的看着他,话锋一转,“玉涵纾玉姑娘不见了。” “……玉涵纾不见了?”墨言凌眼睛一眯,不以为意道:“关本尊什么事,卿卿还没找到,本尊没心思管别人的死活。” 卿卿定是还没有气消,他不该封住她的灵力的,现在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清芜很在意那位玉姑娘,若她知道玉姑娘不见了,定会很着急。”百里星彻也是想到这点才出来寻找。 他不想看见清芜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样子,不想清芜烦恼。 “……”墨言凌很是无语,冷着脸道:“时需,滚出来。” “主子,什么事啊?”时需如鬼魅般出现,主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吩咐下去,立刻寻找玉涵纾那个丑女人。” “……属下领命。” “看在你不像是说谎的份上,本尊暂且就先放过你。”墨言凌说完,便离开了。 百里星彻淡淡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然后继续往前走。 祭司府外不远处。 “找我何事?”青魂面无表情的看着昔日的伙伴。 “青魂,是不是师父抓了涵儿?”玉憬尘开门见山。 “没有。”青魂冷漠道。 “真的没有?”玉憬尘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青魂冷冷道:“我说了没有,信不信由你。”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师父?”玉憬尘还是觉得亲自去见一见祭司比较好。 “既已背叛,便没有资格再踏进祭司府一步。”青魂一脸不屑的看他,“师父最痛恨叛徒,你既恢复记忆,那便只是玉憬尘,师父不杀你,已是法外开恩,你走吧。” 玉憬尘还想再说什么,但青魂已经离开。 涵儿,你到底在哪? 城郊,“水天一色”。 “属下没能保护好玉大小姐,请主子责罚。”夜一夜二跪在风临初面前。 “起来吧。”风临初声音淡的几乎听不见。 夜一夜二一脸惶恐。 风临初清冷的声音很淡,“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今晚要去趟祭司府了。 不知道芜儿知不知道这件事? …… 玉涵纾不见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东方恒和东方洺轩的耳朵里,东方洺轩也想出去寻找,但他刚大婚,如果现在去关心一个别国的女子定会惹人非议,他表面上只是冷冷吩咐侍卫出去寻找,私下里竟也派出他的暗卫出去了。 上次在北傲他还对她说“日后来了东御,定会好好招待她。”结果现在人不见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南宫暄他们只能跟东方恒禀告暂缓回南黎的时间,而北傲和西芜自然也以找人为由暂时留下。 东方恒欣然答应了,他倒要看看这些后辈能有什么能耐,一个丑丫头不见了,竟也能劳驾北傲西芜的太子寻找,那个丫头不简单呢! 昨日在朝阳殿上他还没留意过那个丫头,只是听闻她相貌丑陋,没想到她的本事还挺大,若是他能找到她,为他所用,岂不是可以牵制他们? 东方恒打着算盘。 “暗影,你去查查这个玉涵纾到底是什么人。”东方恒吩咐道,南宫傲的侄女真是不简单。 “是。”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第124章 否认 祭司府内,洛清芜这几日火毒发作,闭门不出,还不知道玉涵纾被抓的消息。 “扣扣” 门外出现一道影子。 “什么事?”洛清芜忍着不适,面无表情的看向门口。 没有灵力护身,这次火毒发作的时间比往日要长,内力也逐渐流失,她拼命压制才勉强压制住,现在她很虚弱,她要格外小心。 “你几日不出房门,给你带了一点吃的。”听见她的声音,青魂双眸微眯,她的声音不对劲,好像在压制什么。 难道…… “不必了,你拿走吧,我学过辟谷之法,饿不死。”洛清芜脸色一顿,没想到青魂竟然会做这种端茶倒水的活。 话落,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她不知道的是,青魂不仅是来送饭的,手上还拿着一块玉佩,是他在暗房前捡到的,玉佩上有个“洛”字,青魂以为是她掉的,但见她好像真的不适,便没有开口询问。 “噗”洛清芜猛的吐出一口血,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如炼狱的烈火般在烤,她要压制不住体内的火毒了,咬咬牙,今晚挺过去,明天就好了,洛清芜不断的给自己洗脑。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洛清芜苍白的脸色有些缓和。 一道声音从窗户那边传了进来,她警惕的看向那边,问道:“谁?” 风临初修长的身子走了进来,俊颜依旧如诗如画,清冷如仙,只是这翻窗的事,洛清芜实在想不到他会做的出来。 “……师兄,你怎么来了?”洛清芜看着他,脸色虽然苍白,却也没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芜儿,你这几月在祭司府过的怎么样?”风临初清冷的看着她。 他不曾想,芜儿竟然住进了祭司府。 “我没事,行动自如。”洛清芜回道。 “那便好!” “师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你怎会深更半夜……”那句翻窗进来,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玉涵纾不见了。”风临初眸中闪过一丝情绪。 “什么?”洛清芜震惊道:“怎么会不见?在哪里不见的?” 她知道东方洺轩大婚,涵纾来了东御,可这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 风临初语气波澜不惊,“昨夜,皇家驿馆。” “驿馆?师兄你来此是怀疑祭司把涵纾抓走的?”洛清芜马上想到风临初来此的目的。 “嗯。” “若是祭司抓了涵纾,后果定是不堪设想,他几次想要杀了涵纾,如今涵纾已经不见一天了,怕是很危险。” “我送她的玉佩上有三道灵力,可在最危难的时刻保她一命。” 不过,她有些担忧涵纾有没有把玉佩带在身上。 风临初听见她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洛族的灵力威力无比,玉涵纾说过上次在北傲的北净山上她差点被大蟒给吞了,是芜儿送给她的玉佩发出一道白光救了她,想来这次她也把玉佩带在身上吧。 “咳咳咳”洛清芜忍不住咳嗽,该死的,这火毒当成霸道,发作的次数越多,她的身子越差,她怕真的如师父所说活不到二十岁,怕不能助师兄完成复国大业。 “芜儿,你怎么了?”风临初眉头一皱,“怎么看着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风临初还是看出了她脸色不同以往的苍白。 “我没事,只是昨夜感染了风寒。”洛清芜摇头,“休息几日便好。” “祭司府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暗房密室,若真是他抓了涵纾,只怕不好寻找。”洛清芜面色凝重,“只怕耽搁越久,涵纾就越危险。” 风临初清冷的眼眸瞬间变冷,眼底是刺骨的寒意。 “我这就去找。” 话落,风临初已经离开了,跟来时一样从窗户走的。 “……师兄。”洛清芜无奈的起身,师兄现在出去定会被发现,青魂一直在周围守着,果不其然,外面传来青魂的声音:“不知阁下夜闯祭司府,有何贵干?” “找人。”风临初冷冷道。 洛清芜赶紧打开门出来,看见青魂拿着剑对准师兄,而师兄负手而立,脸色淡漠。 “阁下怕是找错了吧,祭司府没有你要找的人。”青魂并不知道玉涵纾被抓的事,他也不觉得风临初是来找洛清芜的,师父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随时走。 洛清芜质问道:“青魂,是不是你们把涵纾抓起来了?” 青魂有些诧异,风临初和洛清芜都看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明白了,他不知情。 祭司从屋内走了出来,“风国师深更半夜来本祭司这里要人,恐怕找错了地方。” 来的还真快,才一天时间风临初便找上门来了。 青魂沉思,难道是那块玉佩?那块玉佩是玉涵纾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离醉特意来找他问玉涵纾的事。 是师父抓了玉涵纾? “是与不是,你清楚。能在皇家驿馆内悄无声息带走一个人,除了你,本座想不到第二个。”风临初双眸一眯,杀意在眸底泛滥开来。 祭司并没有叫来暗卫,院子里只有他们四人。 “这话就抬高本祭司了,天下能人异士诸多,本祭司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祭司,又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凭空把人带走?”祭司这时候倒显得自谦了,那小丫头果然有些过人之处,能避开众人来到祭司府,他们都怀疑是他亲自去驿馆抓的人,而不是她自己送上门来。 洛清芜冷漠的看着祭司,“是不是你把涵纾关起来的?” 祭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风临初没说话,凝聚内力对他就是一掌,今夜不能把玉涵纾救出来,她定会受很多苦。 祭司眼皮都不眨的接下这一招,大笑道:“本祭司早就听闻,冷漠无情的风临初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这般动怒,竟是为了个小丫头。” 两人在空中开打。 “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你们把涵纾关起来了?”洛清芜淡淡的看着青魂。 “没有。”青魂冰冷道,她就这么怀疑他? 洛清芜眉头一皱,到祭司府的这段时间,青魂确实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他是祭司最为亲近的人,他会不知道祭司的行动? “带我去地牢。”洛清芜思索片刻,说道,要是涵纾被抓一定被关在地牢! 她要去地牢走一趟。 “没有师父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踏进地牢一步。”青魂看着她,公式化的说道。 那块玉佩到底要不要交给她,若是交了,她定会追查到底,恐破坏师父的计划,若是不交,她到时知他知情不报,定会生气。 “还说没有?如今你不让我去地牢定是有所隐瞒。”洛清芜脸色一变。 青魂没有理她。 半空中打斗的二人,此时停下了手,只听见祭司说道:“南黎国师夜闯东御祭司府,这个消息传出去,只怕会引起诸多猜忌吧,若天下人知道风临初为了一个女子大动干戈,那个女子定会被不少人盯上,到时候别说本祭司这里没有人,只怕有心人会先下手为强也说不定。”他这些话好像都是站在风临初的位置考虑一样。 他是不怕猜忌,东方恒若是敢猜忌他,东御皇帝他不介意换个人来坐。至于南宫傲就不得而知了。 若西芜和北傲猜忌东御与南黎有什么“图谋”有这个想法的人,只怕脑子不好使。 风临初淡漠的看着祭司,看来今夜不能把玉涵纾带走了,他还不想过多暴露行踪。 “伤她者,本座必千倍奉还。”风临初目光微沉, “此事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若她伤了,本座定踏平你祭司府。” “芜儿,我们走!” 风临初对洛清芜说道。 洛清芜点了点头,忍着疼痛跟风临初施展轻功离开。 祭司的目光如万只利剑看着他们离开,人影一闪,离开了院子。只剩青魂有些孤寂的身影在院子里,他怀里还藏着那块玉佩。 暗房内,墙上燃着诡异的白色蜡烛,屋内只有一个木架子。 玉涵纾被祭司绑了起来,并给她服了软骨散,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绑着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玉涵纾提不起一丝力气,却还是一脸倔强的看着祭司。 “别急,本座正在研制新的药物,五日之后便可炼成,到时你自会感谢本座。”祭司声音阴鸷。 “你放心,虽然本座的秘密还没有被你发现,但你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祭司府,准确无误的找到这里,想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本座倒要看看五天后你的过人之处到底是什么。”祭司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不就是想要蛊毒的解药救你那叛徒哥哥吗?本座把它放在这里,给你三日时间,你若能凭本事拿到解药,本座就让你带着解药一起变得傀儡,到时你死了也瞑目了。”祭司真的把一张方子和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我被你绑着又中了你的药,我怎么拿到?”玉涵纾无语,他分明在为难她。 “本座方才已经说了,你身上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祭司平静的看着她。 外面的人差点把整个东御翻过来了,就是为了找这个臭丫头,不过那又如何,只需五日,这个臭丫头就会被控制。 “咕噜” “……”玉涵纾尴尬的看向祭司,“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很饿。” 她已经快饿死了。 “……”祭司,“本座不管饭,饿着吧。” 玉涵纾见他不为所动,跟他打着商量,“你说五日后才能炼成那什么药,我若死了,你的心愿不就落空了吗?” 祭司沉默的看着她,转头走了出去,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 “吃了。”他粗鲁的把药丸塞到玉涵纾的嘴里。 “这什么鬼毒药?”玉涵纾怒气的看着他。 祭司冷冷的说道:“清食丸,这几日饿不死了。” “……”玉涵纾无语。 祭司走了,暗门关了起来。 玉涵纾看着不远处的解药和方子,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却无能为力,全身被绑着还服了软骨散,根本拿不到。 哥哥他们想来发现她不见了,满街找她,只是他们猜的到是祭司抓了她吗? 祭司说研制药物,五天后给她试验,她怕五天后真的成傀儡了…… “系统,系统,别装睡了,赶紧出来帮忙啊?” “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要死了,这次是真的。” …… 任凭她怎么叫系统就是没有响应,玉涵纾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洛姐姐送给她的玉佩,也被她不小心弄丢了,真是绝望。 要是现在风临初在这里多好! 可是他远在南黎,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玉涵纾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