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缠绕》 第一章 梦与现实 “交出你的工牌，你现在可以走了。”hr说话的声音就像是ai，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哪怕在公司干了十年以上的老员工，换来的依旧是如此冰冷的话语。 林爽是一个程序员，负责公司的人工智能项目，在chatgpt问世后，林爽所在的项目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跟人家那个人工智能比起来，他们做这个简直就是人工智障。 裁员。 林爽成为了公司输送给社会的“人才”之一。 现在的大环境，到处都是类似的人才，一时半会林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还好林爽算是能文也能武，最起码会蹬小电驴。 所以林爽加入了送外卖的行列。 之所以会这么落魄还不光是因为失业，程序员的收入并不低，林爽也没有不良嗜好，但他听了同事的话，把钱投进了股市。 结果前几年这一下碰到了股灾直接雪崩...... 送外卖是辛苦钱，但是赚一天是一天，林爽算是走投无路，只能够咬着牙坚持。 毕竟。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 《靠力气赚钱心里才踏实》 《脱下孔乙己的长衫》 ..... 这一天下了很大的雨，林爽蹬着他的电驴上门送餐。 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一直堵车。 平时不下雨的话林爽还可以发挥电驴优势走从边缝中溜过去，即便堵车他也能争分夺秒。 但现在下雨，道路两侧都是严重的积水，林爽的电驴也不能升级成欢乐潜水艇。 他只能在电话里不断的哀求顾客稍微体谅。 正常情况下，顾客都会体谅送餐员，毕竟这么大的雨，但这一单的客人很难缠。光听声音比志玲姐姐还要酥，可说的话却让林爽觉得禽兽不如。 “下雨是我造成的吗？我是东海的龙王还是闹海的哪吒？下不下雨关我什么事？谁管下雨你找谁去啊？你超时就是超时了，我已经忍了你5分钟、10分钟、30分钟，现在超时了快60分钟，我只能投诉你。” 任凭林爽怎么解释哀求，对方就是一点也不体谅，而且对方也像是文化人，碎嘴子的成语典故一个接一个。 林爽根本无法接茬。 好不容易到了顾客所在的地址，林爽还要送上17楼。 想着去当面解释一下再求求情，哪怕是爬楼梯林爽也得硬着头冲锋。 “还好，电梯不用排队” 他飞速的冲进电梯门。 领餐的是个年轻女孩ol，看着林爽白白净净的模样且面目并不可憎，再加上林爽不停的赔礼道歉，女孩放弃了投诉。 “我说你啊，下雨就不要接单，接了又不能按时送到，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啊。” “是是是。”说起来可能林爽的年龄大过这个女孩，但林爽只能不断的点头哈腰，哪怕面对比自己的年轻的小姑娘。 要不是真的没办法，谁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现在的林爽要还房贷，前面炒股亏钱，他还到处借了一大堆，刚才上楼的时候运气不错，结果下楼的电梯半天也等不到，这一瞬间林爽恨不得直接从这17楼跳下去。 “哎，死也要还完钱再死，不能赖账，要留清白在人间。 走出公司大楼，林爽傻眼了。 刚才急急忙忙的上楼送餐，忘记锁电驴了。 就这一会的功夫，林爽的电驴不见了。 “这他妈的。” 很明显，电驴不会自己跑掉，林爽的车被偷了。 这么大的雨也阻碍不了偷车贼，林爽站在雨中，任凭雨水从脸上滑落。 不知道那真的是雨滴还是无奈的泪水。 报警......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监控虽然拍到了偷车贼的身影，但人家专业的有所准备，看不到脸都是白搭。 最重要的是，车肯定是暂时找不回来。 丢了车，林爽连送外卖的资格都没了。 然而这只是倒霉的开始。 一着急，林爽也顾不上向公司汇报情况，就忙着报警找车来的。 晚些时候回到公司，林爽向负责人说明了情况。 负责人姓张，都喊他张哥。 原本以为张哥会同情林爽的遭遇，没想到张哥完全不理会这些。 他先是厉声斥责了林爽。 “丢车怎么了，丢车了不起啊，丢车就可以不干活了？” “我没有不干活啊。”林爽觉得很冤枉。 张哥根本不正眼瞧向林爽：“没有？我问你，你一下午去哪了？” “我车丢了，我报警了，看监控去了。” 张哥皮笑肉不笑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吻：“你才好笑呢，要是全市的外卖人员都丢了车，是不是所有人都去看监控啊，我问你，你去看监控了，单子谁来送？” 林爽就觉得奇怪，现在又不是九十年代，每家店铺雇佣一个小工帮送外卖，难道没了他，就没有其他的外卖小哥？ “叫其他人送啊，我没车我怎么送。” 张哥突然抬高了音量：“你妈生你出来的时候，送了你一辆车？你两只脚不会走路？”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本来就郁闷，到这时候林爽有些生气了。 “好好说话，按公司规章制度，你属于无故旷工。”张哥的态度非常强硬。 “我说了，我车丢了，我报警看监控去了。” 咣当一下，张哥猛的拍起了桌子：“哪条法律规定了你可以在工作期间看监控？你说丢就丢，大半天不见人影，我还说你肾丢了呢，你怎么不把你人也丢了。” 林爽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面露畏惧之色，林爽恶狠狠的瞪了张哥一眼。 “嘿，你还拽上了？”张哥也回瞪了林爽一眼，“我跟你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你被开除了，理由是无故旷工，根据公司规定，对于无故旷工的员工，我们将扣除你的工资。” “凭什么？”林爽质问。 “凭什么？就凭公司规定，你无故旷工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你需要补偿公司的损失。”张哥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本工作手册，他将工作手册狠狠的砸到了林爽的身上。 被如此一砸，林爽的血压也是瞬间拉满。 他将工服一脱，也是狠狠的砸向张哥。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去告你，劳动法里没有类似的规定。” 林爽今年三十一，常年接触电脑的他属于骨瘦如柴那一类型。 不过这跟他的职业没多大关系，他从小就瘦弱，读书的时候没少被人欺负。 跟他相比，张哥起码三十五六，从体型上看张哥差不多等于林爽x3。 “你他妈的告我？你去哪告我？我想知道，你要到哪去告我。”说话间张哥用手指起了林爽的鼻子。 林爽下意识的用手一扒拉，结果却被张哥拽住了胳膊。 理论上张哥可以将林爽像拧小鸡一样拧起来，然后随便处置，但这些人很有经验。 他们不会动手打人，留下直接的证据。 张哥将林爽的胳膊向后一拽，林爽只感觉胳膊更要断了一样。 “说话，你去哪告我？”张哥一边拉拽着林爽的胳膊一边质问，“劳动法，在这里我就是劳动法，你们这些社会底层的废物，有活不好好干，张口闭口这法那法，吓唬我啊？竟想着不劳而获，我这人就专门治你这样的不良员工。” 林爽疼的说不出话，但他的表情没有求饶的意思。 张哥的擒拿手法很娴熟，他肯定是操练过。 属于再往外掰一点，林爽不是骨折也得脱臼，可他就拿捏的恰到好处，林爽只是感觉疼，但他知道自己的手没有受伤。 林爽咧着嘴，用胸腔使劲，挤出了几个字。 “我去阎罗王那告你，你死全家的那天，阎王爷会安排他们轮流下油锅。” 张哥也龇牙咧嘴的骂道。 “你再给我说一遍。” 嘴上说着，张哥的手上也更加使劲。 “我......” 林爽像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疼痛让他两眼一黑，林爽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林爽做了个梦。 他梦见地动山摇，然后屋顶灯掉落了下来。 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张哥的左脚上，跟着林爽梦见张哥抱着自己的左脚满地打滚。 一边哭，一边喊着。 “脚断了，脚断了。” 这个梦让林爽感觉很爽，很舒服。 但这段时间的遭遇让林爽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活着的时候都不会拥有舒服，只有死了才会舒服。 “我这是死了？” “不行啊，我钱还没还完呢。” 还钱是一种责任，强烈的责任感让林爽从梦中惊醒。 苏醒的林爽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他也不再感觉到疼痛。 场景倒也还是在外卖公司，张哥的办公室。 耳朵边突然传来了阵阵的叫喊声。 “脚断了，脚断了。” 林爽定神一瞅，地上到处是灯罩摔碎的玻璃碎片。 外卖公司负责人张哥正抱着自己的左脚满地打滚。 “我的脚断了，快帮我叫救护车，快救救我，呜呜呜，疼死我了。” 林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但他拿起了手机拨打了个120。 倒不是想要救眼前这个断腿的张哥，林爽是想确定他现在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过了一会，救护车响着铃声来了。 张哥也被医护人员抬走。 林爽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新闻。 就在刚刚，本市发生了轻微的地震。 林爽又看了一眼天花板。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光看这办公室的装潢，最起码也能达到一流公司的水平，还挺像模像样 但仔细看天花板，到处是开裂跟脱漆。 看起来这灯应该也是年久失修了，只有有点轻微的震动都能让它坠落。 林爽又仔细回想了刚才的站位。 张哥还就站在这灯的正下方。 “原来如此。” 林爽明白了，他没有死，他现在仍处于现实世界，刚才的一切也不是幻觉。 “是他妈的恶有恶报！” 第二章 sha人回忆(上) 疼！ 我的头好疼！ 天旋地转，睡梦中的林爽像是被人捏碎了头盖骨，整个脑浆都在四处飞溅。 跟着林爽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片黑暗中不断下沉。 突然间林爽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又一副的画面，这都是他过往的生活片段。 闹钟还没响，满头大汗的林爽从床上惊醒。这些片段，都是林爽不想回忆的过去，但就在刚刚，他又全都梦到了。 梦境..... 小学时期，奥数的比赛。 “三个5，一个1，计算24点。”这是一道小学的奥数测试题。 先用1÷5=0.2; 再用5-0.2=4.8; 最后用4.8x5=24; 看着试题，只用了三秒钟，林爽便计算出了答案。 自行满满，整个考场，林爽第一个交卷。 最后林爽拿到了全市的第二名，爸爸妈妈为了奖励他，带他去吃了肯德基。 对着父母，林爽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我想成为一个数学家，像伽罗瓦那样的天才数学家。” 爸爸妈妈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只想你健康长大。” 画面跳过..... 来到初中时代，这是林爽终身难忘的一天。 暑假，他的爸爸妈妈带着他去周边城市旅游。 大巴车上，林爽手里拿着刚开封的巧克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有一个同车的小朋友晕车，林爽打算掰下一块巧克力分给那个小朋友。 大巴车行驶到一个转弯处，一辆小车突然蹿了出来，司机为了躲避小车，猛打方向盘。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这辆大巴车发生了侧翻。 非常严重的车祸，整车人只有林爽一个幸存者。 林爽那时候还小，他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叫着爸爸妈妈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 护士姐姐尽可能的安慰林爽，但林爽只是重复的喊着。 “我要爸爸，我要妈妈，护士姐姐你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年轻的护士才刚刚转正，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人死了，会去哪里呢？ 人类历史上最着名的数学家之一，法国人伽罗瓦死于二十一岁，纵有天才的计算能力，他也算不出命运的悲伤。 林爽幸存了下来，但他成了孤儿。 画面跳过..... 记忆来到高中时期。 林爽成为了孤儿，他也被迫进入了孤儿院，只能去宏况镇的宏况高中读书。 这里的条件非常差，林爽暂时寄宿在学校，在这所学校，林爽是为数不多认真学习的人，老师跟校长还算照顾他。 但在这里，老师与校长在某些方面也只是摆设。 正常的高中对着装发型都有严格的要求，但这里没有。 学校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校霸，叫豁牙，他带着一帮奇装异服的少年，在这里横行霸道。 豁牙的外号是因为他长了一口又黄又乱的牙齿，他每次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风化已久的骷髅。 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面目丑陋惊悚，但这人的家族在镇上很有势力，说是这个豁牙去镇上任何一个饭馆吃饭，都可以不给钱。 学校里，老师校长没人敢管他。 他长期留着八神庵的类似的长发，遮挡着半边的眼睛，穿着一样的束缚裤领着一群手下霸凌学校里的同学。 他给班里的每个男生都下了任务，每个月要上交五十块的保护费。 但他并不想要收到这笔钱，他就是单纯的坏，以此为借口作恶。 因为对于学校里大部分的男同学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的男同学就要受到惩罚。 像林爽，不要说五十块，五毛钱林爽都拿不出来。 一个烈日当空的夏日，林爽吃过午饭就被豁牙的手下架到了学校后山。 “牙哥，人带来了。” 豁牙根本不问林爽有没有带钱，在豁牙的世界里，他就是这的皇帝。 他想干嘛就干嘛，交不出保护费会被惩罚，但不代表交了保护费就一定没事。 豁牙一伙先把林爽绑在树上踢了几脚。 紧接着豁牙威胁起林爽：“今天晚上你跟我们一起偷游戏机，到时候我们负责放哨，你翻进去去把游戏机偷出来。” 上个月有一户人家从城里搬来宏况镇，他们在镇上开了个游戏厅，游戏厅里传统的街机还有几台ps游戏机。 听语气好像是在跟林爽商量，还要征询一下林爽的意见，但其实豁牙是在命令林爽，林爽必须按他说的做。 豁牙会选择林爽，也是考虑到林爽是孤儿，万一偷窃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就扔林爽去顶罪，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孤儿。 偷窃是严重的犯罪，这跟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可不一样。 林爽没有吱声，他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豁牙知道林爽没那么容易就范，但豁牙通常不会利诱，他只会威逼。 给我把他裤子扒下来。 林爽被绑在树上动弹不得，一个人非常熟练的将林爽的长裤一下子扒掉。 顿时林爽的下半身只剩下一条淡红色的内裤。 “哟，你这内裤，颜色真鲜艳。”豁牙笑的合不拢嘴。 扒林爽裤子那人也朝着林爽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几天不洗澡了，这么臭的。”说完这人捂着鼻子笑了起来，其他人也是跟着笑个不停。 豁牙给林爽分析起眼下的形势。 “你跟我们一起去偷游戏机，成了你就是我们的人，以后只有你欺负别人，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但你要不答应......” 豁牙没有把话说完，他吐了一口浓痰到林爽的脚边。 林爽仍是摇摇头：“我不偷东西。” 豁牙这会还是嬉皮笑脸：“你麻痹的怎么这么轴呢，被抓到了才叫偷，抓不到就是借，他们家的情况我们都调查过了，这家人才搬到镇上，连只狗都没养，我们也不是让你一个人行动，鬼头会跟你一起翻进去，到时候他还会帮你开锁，有啥事他也会照应你。” 林爽只是复读机一般：“我不偷东西。” 豁牙这下是怒了：“去你妈的，你不偷东西，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豁牙想要一脚踢向林爽的下体，但一脚登出，豁牙强行的收住了力。 “这一脚下去不死也残废，闹大了也不好办。”豁牙是坏，他不是傻。 “强子，把他内裤也给我扒了。” 按照豁牙的吩咐，刚才扒下林爽长裤那小弟，又迅速的扯下了林爽的内裤。 不一会，林爽变成了光起屁股对着豁牙。 “狗东西屁股这么白，像个娘们一样，强子去把我们那个可以兹的拿过来。” “好咧。”强子回答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林爽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但此时此刻，林爽没有任何的办法。 林爽想要挣扎，可绳子绑的很紧，林爽挣扎不开。 他两只脚拼了命的乱蹬乱踹，然而这里是泥土地不是沙地。 林爽使劲的踹了半天，甚至扬不起一丝尘埃。 强子将那个可以兹的东西拿了过来，林爽背对着他们，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未知的视角让林爽更觉恐惧。 “要不我先答应下来，但我不会真的去偷。”林爽也在心里暗想办法 但只是一个片刻，林爽就知道这办法行不通。 就算自己先答应下来，能规避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只要自己不去偷游戏机，豁牙随时可以找自己的麻烦。 “我去偷游戏机，完事加入他们算了？” 可这是偷窃，林爽从小听老师教的，没有一句是让他将来做个小偷。 “不被人发现就没事，只要小心一点。” 林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小心，要怎么才能不被发现，随便怎么假设，林爽都只能看到被当成小偷抓起来的结局。 “如果我成了小偷，不要说考大学了，孤儿院也不会再收留我了，我这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吗？”这时候的林爽还相当优质。 在他的认知里，小偷是要被一辈子被关进监狱的。 林爽听到了打火机的声响。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林爽又开始了使劲的挣扎，但依旧毫无作用，他越挣扎，架着他的人就越使劲。 林爽闻到了一股火药的味道，他听见豁牙说了一句：“给我插进去。” “啊。” 一个人的叫声暂时打断了这一切。 “男人婆，你什么时候溜过来了。”豁牙突然间说道。 尽管背对着豁牙等人，林爽还是感觉到，又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我来交钱。”新来那人回答说。 “可以，还是你这娃娃懂事，来给你看个好玩的，包你第一次见，我跟你说，就是大过年的，你都见不到这种场面。” “我走了，我不要看这个。” “胆子小。”豁牙示意强子继续，“来，强子，给我点着了插进去。” 林爽已经差不多猜到这是个什么东西，那股火药味也越来越浓。 林爽没有哭，从父母去世，林爽的眼泪早就哭干了。 “我答应你们，我去偷。”林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哟呼，这就对了，你麻痹的早点说啊，哎哎哎，强子你个傻逼玩意，把那东西丢了，要炸了。” 崩的一声，一个类似擦炮爆炸的声响。 听着这声响，林爽只觉得后怕。 但同时林爽又感觉脚边被某种液体给滴溅到。 豁牙在林爽的脚边尿了一泡尿。 “哦~~~”豁牙发出了猥琐的叫声。 “今晚十二点，不见不散，行动暗号是牙哥之龙在江湖！” 第三章 sha人回忆(下) 回到教室。 一整个下午，林爽都在想今晚要怎么办，他是一定不会去偷东西的。 林爽想要将此事告诉给老师或者校长，但在这间教室里，到处都是豁牙的眼线。 课间休息，一个高个子走到了林爽的面前。 “看到那个竹竿了了吗？”高个子指着一个身材瘦弱，但并不矮小的男同学对林爽说道。 林爽点了点头，这个竹竿从来不与人说话，但林爽知道，那人并不是哑巴。 “这竹竿以前一百六十多斤，是个大肥猪。” “什么。”林爽简直不敢相信。 高个子换了一种略显警告的语气：“他以前外号叫小肥，有一次呢，他傻乎乎的把牙哥的英雄事迹写成了信，然后投到了市里，你说他牛不牛吧。” “然后呢？” “然后？然后牙哥被停课了一个星期。” “只是这样吗。”林爽问。 高个子继续说：“当然不止这样，后来这小肥去猪圈玩，摔到了粪坑里，不是恰好被其他人路过，他已经死在那了。” “怎么会有人去猪圈玩？”林爽不解。 “你问我，我问谁呢？”高个子反过来威胁道，“但他就是去了，然后掉了进去，从此以后他就不跟人说话了，也瘦成了这个样子，你想不想像他一样？” “我.....”林爽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正常人的行动逻辑根本不可能靠近猪圈，更不会跌入粪坑，林爽明白他一定是被人逼的。 换言之，如果自己去告状，很可能也会落到这种下场。 “别说我吓唬你哦，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他是不是自己摔下去的。”高个子一脸坏笑，像是话里有话。 所以告状这条路肯定行不通了。 摆在林爽面前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去偷游戏机，然后加入豁牙的团伙。 林爽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不要被愤怒、委屈的情绪困扰。 “他们的目的是偷取游戏机，所以他们是想要成功的偷到游戏机，不会故意的想要任何人把我抓住，他们不是要故意设计陷害我。只要我能完成任务，就能暂时没事。” “但我要怎么完成任务？只是翻墙进去，等其他人帮忙开锁，我进去把游戏机抱走这么简单吗？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就算我加入了他们，我只能跟他们一样去欺负其他人，或者我会被安排做更多的坏事，偷这样，偷那样，哪怕我这次偷到了游戏机，下次我不去偷其他的东西，还是会被他们欺负、羞辱。” “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林爽想着想着头痛欲裂，屁股也隐隐作痛。 一种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他在课堂上睡着了。 在这样的学校别说上课睡觉，只要课堂上没人杀人放火，老师都不会管。 睡着的林爽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林爽来到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他看见一个男生径直的来到了学校后山。 这里林爽非常熟悉，下午的时候，林爽就曾被绑在这里。 男生没有在那棵树面前停留，他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没过一会，又一个人来了这里，尽管梦里大部分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可在月光下，林爽还是能看清这人的面庞。 是豁牙。 豁牙在树那里停留了片刻，也朝着更深处走去。 梦里林爽很纳闷，平日里豁牙都是被一帮小弟前呼后拥，很少一个人行动。 但梦里的林爽处在一个特殊的视角，他能看到一幕又一幕，却没人给他解释疑惑。 过了好一会，林爽看见男生与豁牙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相遇。 男生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了豁牙。 死一样沉静的夜，豁牙接过东西后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划破了夜空。 豁牙拍了拍难男生的肩膀，看得出来，这是在示好，也可以说是在鼓励。 紧接着男生说了什么。 但豁牙立刻转乐为怒，他指着男生也在说着什么。 林爽又很奇怪，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豁牙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男生到底是谁。 甚至于都看出男生的衣服、发型。 男生突然的跪在了豁牙面前，似乎是在哀求豁牙放过自己。 豁牙却一脚将男生踹翻在地。 林爽觉得梦里这个男生很可怜，如果是自己的话，他是不会哀求豁牙的。 将男生踹翻，豁牙转身要走，但豁牙刚刚转身离开，他又被男生给叫住。 不知道男生说了什么，豁牙猛的冲向了男生。 然后男生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他像是用什么锋利的物品桶了豁牙一下。 跟着豁牙倒在了地上，他捂着肚子，表情仿佛非常痛苦。 可在林爽看来，却是异常的爽。 “快跑。”林爽想要提醒男生赶快离开。 男生也像是收到了林爽的提示，撒腿就跑，只是从男生跑步的姿势可以看到，他那是害怕与恐惧。 男生跑啊跑，跑了很久很久，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叮叮叮。 下课的铃声吵醒了林爽，这个真实的梦让林爽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要是能一直做梦就好了。” 睡了一觉，林爽的疲惫感没有消除，他想要就这么一直的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画面再次跳过，已经是第二天...... 从寝室中起来，林爽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六月十二号。 林爽记得昨天他被豁牙绑在了树上羞辱了一番，没有错，昨天是是六月十一号。林爽会帮老师负责签收报纸，林爽记得他昨天一早签收过报纸。 收条还在班主任的办公室，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吃过午饭，林爽被豁牙一伙人绑到了树上。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二号。 林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他认真听讲，没有其他任何人骚扰他。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三号。 豁牙失踪了，没人知道豁牙去了哪里。 但豁牙经常失踪，他的家里人也不以为意。 过几天野够了，人自然会出现。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五号。 豁牙的家里人开始到处寻找豁牙，镇上贴出了关于豁牙的寻人启事。 尽管酬劳丰厚，但没有几个人愿意帮着搜寻。 “这种人，永远失踪了才好。” 敢怒不敢言，镇上的很多人只敢把这句话留在心里。 这些人里，也包括林爽。 但是林爽还是很好奇的，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晚。 十二点整，林爽来到了与豁牙一伙约定的地点，他一直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却没见到任何一个与豁牙有关的人。 林爽见不到豁牙，他觉得多半是计划有变，也就一个人返回了宿舍。 “说好的去偷游戏机，我来了你们却放了鸽子，这总不至于怪我。”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七号。 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在垃圾桶边翻到了一袋碎肉，但那不是人可以吃的肉，是人身上的肉。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八号。 大批警方进到了学校，林爽也被警方找去问话。 一个女警察问了林爽这样一个问题。 “你最后一次见到孙龙斌，也就是你们叫的豁牙是什么时候，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对你说了什么？” 另一个男警察又立刻追问。 “这之后你再也没见过他？” “没有，当晚我去了约定的地点，没有见到豁牙，也没有见到豁牙的手下，我等了一个小时就回宿舍睡觉了。” 男警察思考了几秒，又一下子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你没有见到豁牙跟豁牙的人，难道你不好奇吗？你就这么回去睡觉了，你不害怕吗？为什么不一直在那里等他们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爽约，但他们是逼迫我去偷东西，他们没有来我感觉很庆幸，我虽然害怕，但我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是他们没有来，不是我没有去，他们再蛮横，我想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怎么样。大不了，改天再去。” “你当时是决定跟他们一起去偷东西了吧？” “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他失踪了，你也就解脱了，你不用去偷东西了，你会很开心吧，你会希望他一直都不回来吧。” 女警察突然间打断了男警察。 “老安，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这么逼他。” 林爽想了想回答说。 “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不希望他回来，我只是其中之一。” 男警察继续追问。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是的，我没有骗你，我不希望他回来，学校里大部分同学也不希望他回来。” 第四章 打工人黑名单系统(新书求推荐、收藏) 惊醒的林爽用冷水拍了拍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内容，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林爽又拿出了手机查阅了有关碎尸案的新闻。 二零零七年六月，发生在宏况镇上的碎尸凶杀案震惊一时。 死者经初步鉴定是一名未成年的高中生。 警方在死者所在的宏况高中进行了相关排查..... 林爽已经记不清很多细节了，这件事虽然轰动，但其实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那会就是个高中生，跟他无关的东西，他并不会去过多的八卦。 更何况那会的咨询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遇见什么事能拿出个手机一直刷。 在当时，报纸与电视上不会详细的报道这种内容，很多消息也就是通过老百姓之间口口相传，到最后只会是越整越玄乎。 林爽记得豁牙的家族就是不愿意承认死者是豁牙。 他们认为豁牙只是失踪了。 但警方都束手无策的东西，这家人再有背景也没用，除了自己欺骗自己以外，他们既不知道谁是凶手，也找不回所谓“失踪”的豁牙。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学校里的霸凌事件也暂时停止。 群龙无首，其他人只能做鸟兽散。 还一个是传言越传越厉害，谁再敢霸凌其他同学，下场会跟豁牙一样。 谁还敢？ 不光是这个，还有很多都市传说。 反正在当时的宏况镇，差不多一年之内，包子铺都是没有生意的。 以现在来看，林爽就认为当时的警方调查方向有问题，警方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学校内，结果啥线索也没有找到。 在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这一天，宏况中学丢失了一套女士内衣裤。 这就是警方找到唯一可疑的信息。 至于动机方面，就像林爽当时回答的。 十个同学里有九个想要豁牙消失，每个人都有动机。 “杀人，碎尸，真的离谱。” 比起回忆过去，林爽认为还是找工作要紧。 现在电瓶车丢了，林爽没了外卖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何处。 又看了一样手机，投出了无数份简历，没有一个单位回复。 初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林爽不能坐以待毙，他想要出去找份零工，当个日结哥，对付过几天。 在外面绕了半天，林爽发现请零工的都没有。 去到人才市场，都是跟他一样的求职者。 一个餐厅洗碗的活，有六个大妈在一起pk。 “难道我作为一个程序员，真的只能送外卖？” 林爽琢磨着，能不能最好找到一个相关的工作。 林爽想了想。 “网管什么的，总需要我这样的吧。” 他又开始朝着过去他知道的网吧一条街出发。 结果是过去一家挨着一家的网吧也都相继倒闭，有的升级成了电竞馆，那些没升级的，都被卷死了。 而且时代的发展总会淘汰一些边缘产业。 就拿林爽现在走着的这条街来说，过去这里都是卖盗版碟的，走着走着就有人过来问你，兄弟看片不。 “正规的，不正规的都有。” 现在，盗版碟都没人卖了。 想到这里，林爽又是一肚子怨气。 当初公司的人工智能走的是数据抓取、整理的方向，是想要自动抓取目标用户的碎片信息，然后整理出相关习惯，再根据他们的习惯推送广告。 “这你妹的，跟chatgpt是一个东西吗。”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林爽看到一家名叫sky bule的电竞馆。 刚到门口，林爽就倍觉亲切。 门口一个大大的海报，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招贤纳士。 突然间，林爽想到一句台词就要脱口而出。 “爽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林爽兴匆匆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林爽就被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给喊住了。 “先生你好，欢迎光临sky bule电竞馆。” 林爽一下子觉得sky bule这名字可真拗口，如果他是老板，他会把这里改叫bule sky。 然而漂亮小姐姐的打扮太过火辣，让林爽突然间又觉得，店名叫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有这样的美女迎宾，哪怕店名叫二狗，也还是会有客人来。 “先生你好，我是这里的经理，你可以叫我lucy。” 林爽眼前的lucy穿着红色的连衣包臀裙，裙摆下的长腿被浓亮的黑色丝袜所包裹。 lucy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从上到下的扫描。 “先生第一次来吗，想加入我们电竞馆的会员吧。” 林爽挠了挠头：“哦，那个，我其实是来应聘的，我是来应聘网管的。” “这样啊。”lucy的语气略显失望，“应聘的话先填表吧。” lucy将一沓表格丢给了林爽，也不告诉林爽笔在哪，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好林爽早有准备，作为一个称职的求职者，他自己带了圆珠笔。 唰唰唰，林爽在表上奋笔疾书。 有一栏是曾经获得过哪些荣誉奖项： 市级数学奥林匹克大赛亚军。 仔细想想真的很心酸，过去在公司的时候，像这样的求职表格都会甩到林爽这里。 林爽记得有一次，有个来面试的，在类似这种栏位上写着曾经买冰红茶获得过买一送一大奖。 时过境迁，林爽是不会这么敷衍的。 填了半个小时，林爽把填好的表格交给了另外一个工作人员。 又等了半小时，lucy走了过来。 “很遗憾的通知你，你已经被列进了求职者黑名单，我们至豪电竞集团不会要黑名单上的求职者。”lucy的话语又是冰冷而无情，与刚才进门时判如两人。 “什么叫求职者黑名单？”林爽呆住了就。 lucy根本不予解释，她又一次转身离开。 看着lucy左右摆动的背影，林爽有两样事情不明就里。 “为什么她要将内裤的痕迹裸露出来？” 但现在可不是琢磨这种事的时候。 林爽拿出了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求职者黑名单就是他前公司的杰作，会将本市的求职者的大数据放进去，用人单位或者公司可以在这个平台共享信息，如果它们认为哪个打工人有违规行为，就可以批注将其拉黑。 被拉黑的员工也会被其他用人单位或者公司的人事看到。 简单解释就是如果一个人被a公司以有违规行为打了差评，b公司跟c公司也会同样看到这个人的差评信息。 先不说这个系统的合理、合法、合规性，林爽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列入黑名单。 “我干什么了我？” 林爽着急忙慌的给他的前同事发了信息。 都是打工人，他之前的同事没有无情的将林爽拒绝。 过了一会，前同事给林爽回了消息。 林爽是被外卖公司给投诉，以曾经有过无故旷工为由，被列进了黑名单。 林爽又跟前同事聊了好一会。 基本上林爽了解到，这个所谓的求职者黑名单根本就是个霸王系统。 以林爽自己为例，外卖公司可以随意给他差评，系统本身并不严格审核求证，换言之作为一个打工人，如果林爽顶撞了自己的上司。 他的上司就可以随便写个理由把林爽列进黑名单。 “兄弟你这算好的，你要是去申请过劳动仲裁，你永远下不了这个名单了。”林爽的同时回消息道。 “等于我们的公司就在搞这个？？？？？”林爽一口气敲了五个问号。 “没错啊，这个系统多挣钱，每个公司都要用到。”同事也给林爽回了五个笑脸。 “太牛了，你帮我解掉他，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兄弟你这是难为我啊。” “那你以后遇见什么问题，不要来问我！！！！！”林爽又一口气敲了五个感叹号。 “你昨天才上名单，我不可能今天给你拿下来，这样吧，过一个星期，我想想办法，那会没人记得你了，我去给你拿下来。”同事回复道。 “行行行，你可不要忘记了，以后你有代码的问题尽管问我。” “得咧。” 林爽想了想，他又多回了一句。 “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把sky bule电竞馆的lucy给放进这个名单？” 林爽的同事隔了好一会才回复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包。 林爽将他的经历简单的诉说了一番。 林爽的同事则是戏谑的回复道：“兄弟，你这是屌丝心态，冤有头债有主，你跟人家美女过不去干啥。你应该去怼那个外卖公司啊，是外卖平台把你拉黑了。” 林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有什么办法怼回去？” “兄弟，这你需要问我吗？你回去做个封包去它们平台刷差评啊。” “ok！” 林爽敲完这两个字母心想：“好啊，这不是犯到我手上了吗，我要让你知道，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外卖员有文化。” 但是无论怎么做心理建设。 林爽对于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两个字评价。 “离谱！” 出了电竞馆，已经是中午时分，林爽找两个小面馆，想要吃点东西。 “等我有钱了，我要收购至豪电竞集团。” 怀揣着伟大理想，林爽进了面馆。 “三两素面。” 面馆老板白了林爽一眼。 林爽知道老板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点素面。” 但是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没钱怎么办呢？” 第五章 干翻刘华强(新书求推荐、收藏) 林爽就是坚持只要素面，老板本来很是不爽，但林爽这人还算招财。 他进这家店的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有，从他坐下来，陆续来了好多客人。 这下老板就不跟林爽计较，反正煮面的时候一起煮，林爽这碗挑起来后怼点盐巴味精就完事。 突出一个素。 一般人还真吃不下这种面，但林爽在孤儿院的时候也习惯了，再一个能来吃这里吃东西的人，都不会有钱到哪里去。 并没有人向林爽投来鄙视的目光。 在林爽斜对面桌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 然而此时此刻的林爽，比白愁飞还要愁，他这会还在黑名单上，理论上啥正经工作都找不到，就是迪里热巴坐在他斜对面，他也没心思看上一眼。 一时之间，林爽突然有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如果我是个女的，会不会更好找到工作。”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稍纵即逝，变性也要成本不是？ 再者说，不正经的工作，也没有限定男女。 一碗素面端上，林爽还是狼吞虎咽的很快吃完，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店内突然来了一伙人。 林爽只是瞄了一眼。 “五个人。” 领头的是个长得就像刘华强的人，不能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这面馆又不大，这五个人一涌进来，顿时把整个过道堵到水泄不通。 “不关我的事。” 林爽只想快速离开，但他刚想从这五人身边走过，却被其中一人给拦住了。 “没你的事，给我坐回去。” 林爽不想招惹这些社会人，他根本不想跟这类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我已经吃完了，我这就离开。” 林爽刚想说话，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声音太过于响亮，让林爽不自觉的坐了回去。 “你个臭婆娘，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了。” 林爽看到“刘华强”对着浓妆艳抹那姑娘恶狠狠的说道。 林爽这时候才仔细观察了一眼那姑娘，虽然妆画得很浓，但能够看得出来，这姑娘年龄不大，最多二十出头。 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刘华强”的出手干净利落，小姑娘被他扇翻在地。 “老子再问你一次，你个臭婆娘，你是不是要跟老子分手？” 小姑娘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下颚，还是没有说话。 只见突然间，“刘华强”把小姑娘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像是又要对着小姑娘再扇几记耳光。 店里面，包括店老板，没有人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林爽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撕心裂肺一样，“刘华强”也被这一嗓子给搞懵圈了，他朝着林爽望了过来。 目光对视，林爽立刻掏出手机。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喊上一嗓子，但林爽觉得这样可以让“刘华强”暂时停止疯狂的打人举动。 然而接下来，林爽并不知道要怎么办。 林爽掏出手机，这一刻林爽只能把自己的手机当成是沙漠之鹰。 “举起手来，不许动。”林爽很想要这么说。 但林爽不是成龙，他选择了截然不同的路线。 “你们......别过来啊，我报......报警了。”林爽结结巴巴的对着这伙人说道。 之所以结巴就是底气不足，林爽还从来没有拨打过110。 关键是他现在要以什么身份报警，报警之后又要说什么，林爽完全没有想好。 “叼你妈的。” “刘华强”左手一个人，一个箭步冲到了林爽面前。 伴随着一句脏话脱口而出，这人也将林爽的手机抢了过来。 没有一丝丝防备，快到林爽都没看清这人的动作。 “臭小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人将林爽的手机高高举起，言语中有威胁之意。 如果林爽不想看见自己的手机被摔个粉碎，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暂时当个瞎子。 可能不光是瞎子，还得是个哑巴。 看小弟解决了林爽，“刘华强”又将小姑娘拎了起来。 但他刚打算又是一记耳光猛的扇下去。 “刘华强”的手被另一个人牢牢握住。 一个看起来像是个老头的人，握住了“刘华强”的右手。 林爽对这老头有印象，他刚才是坐起林爽的左手边的桌子。 主要是这老头也很霸气。 他进来要了两瓶啤酒，然后他也不吃面，叫了一碗白饭，搞了一碟青菜。 当时林爽就有点疑惑，为什么老板就不翻这老头的白眼。 但林爽当时想的是，可能是因为啤酒的利润更高，老板看在啤酒的面子上，白饭就当是免费赠送罢了。 林爽使劲眨了眨眼。他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这一天天的，他不是自己被人架着胳膊，就是梦见被人架着胳膊。 这会又看到老头握住了“刘华强”的右手。 这接二连三的画面，都是警匪片里次啊能看到。 “我是不是中邪了？” 没等林爽细想，他又看到那边的“刘华强”似乎想要挣脱，却被老头一个擒拿一样的招式给牢牢的按在了桌子上。 剩下四个人顿时想要一拥而上。 老头却亮出了证件。 林爽没看清证件上写的什么。 但林爽从那四人的表情上能够猜到。 大概或许可能是“警官证”。 接下来老头的话验证了林爽的猜想。 “你们是打算袭警吗。”老头对那四人说道。 原本，这句台词也挺有味道，给人感觉很热血。 可不知怎的，林爽就是忍不住想笑。 理由也很简单。 看样貌，说这老头有七十岁，估计也有人信。 但听声音，这人的声音雄厚有力，特像新闻里的男播报员。 这也太反差了。 林爽现在差不多已经确信，他是中邪了。 吃面偶遇“刘华强”。 又斜刺里杀出个身手矫捷的老年警察。 还自带播音腔。 如果不是吃饭还需要真的给钱，林爽觉得他已然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电视剧的世界。 老警察很快的call来了同事，刘华强跟小姑娘都被他的同事带走。 林爽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我就这一个宝贝了，还好它平安无恙。” 接回自己的手机，林爽像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小兄弟，过来喝几杯？” 林爽刚想要离开，他被老警察给叫住了。 “喝你妹啊，我得赶紧去找工作。”林爽在心中暗叫，“类似招清洁工什么的用人单位，总不至于还要连入到求职者黑名单系统吧。” 但林爽随即又想...... “他叫我喝几杯，岂不是他买单？” 江湖规矩，谁约谁给钱。 林爽根本没吃饱，要是能白嫖到一顿饭，具体来说应该是一顿肉，他当然乐意。 而且对方是警察爷爷，不对，是警察叔叔，肯定不会买单的时候跑路。 林爽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位老警察。 “是在哪呢？”林爽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喝？”林爽给出了“友善”的建议。 老警察笑了笑：“好啊，你说去哪。” 林爽琢磨着怎么也得去个两百块标准的地。 他带着老警察去了不远处的好又香饭店。 老警察将服务员递过的菜单送到了林爽手里。 “你来点，想吃啥吃啥。” “好。”嘴上说这，林爽的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人民警察爱人民，我就不客气了。”林爽一边想一边快速的勾选了四菜一汤。 糖醋里脊、辣子鸡丁、京酱肉丝、红烧牛肉、平菇肉片汤。 外加四瓶啤酒，刚好两百元。 林爽其实还是有看价格，属于看着在拿捏。 服务员面无表情，写好单子，她示意先付款。 对于吃饭是先给钱还是后给钱，不同的餐厅有不用的标准。 但林爽知道，这种档次的餐馆，没有先给钱的说法。 要是刚才那个“刘华强”来这吃饭，这个服务员敢喊先给钱，这会恐怕已经在掀桌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爽刚想要脱口而出。 老警察制止了他。 老警察从包里摸出了一块手帕，他将手帕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大堆零钱。 别看老警察刚才制服坏人的时候身手矫健，他这会哆哆嗦嗦的，数了半天，才凑齐了两百块。 那服务员还是面无表情，她也没有明显的表现出瞧不起人，但是呢她的态度很明确，不先给钱，绝不上菜。 数了数，是两百块，她拿走了钱，吩咐厨房做菜。 但林爽就觉得不是这个理。 “我一会要加菜怎么办，酒不够喝怎么办？” 老警察依旧是笑呵呵：“不够吃再加，不够吃再加。” 林爽想要表达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大叔，我不是要敲你竹杠，这么多菜够肯定是够了，但我觉得这家店太过分了，早知道不来这里吃。” 老警察摆了摆手：“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像啥？” 林爽不解：“像啥？” 第六章 我是交警(新书求推荐、收藏) 老警察压低了声音：“像不像一对落魄的两父子。” 林爽摇了摇头：“不像，首先你那么老，我还很年轻，我们怎么看也不是父子。” “那是爷孙？” “你这老头，怎么老想着占人便宜呢。”林爽并不是生气，他只是觉得老警察给人的感觉很和蔼，他不自觉的就跟老警察开起了玩笑。 “不是的。”老警察解释了一番，“最近就有一伙人装成来这这个城市里打工的父子或者爷孙，到处吃霸王餐，要么一溜了之，要么就卖惨。店家一般也拿他们这种没有办法，只能认赔。” “这也行？”林爽像是不信。 “怎么，你要跟他们学？”老警察也跟林爽开起了玩笑。 “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吃霸王餐。” “不错，年轻人有骨气。”老警察的话是这么说，听起来是在称赞林爽。 可到了林爽的耳朵边，就觉得怪怪的。 “呐呐呐，你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作为人民群众，我们就要批评一下你们的工作了......”林爽将他这两天的经历又一次复述了一遍。 “摄像头已经拍到了偷我车的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两个人把我的车抗走了，怎么就找不回来了。退一万来说，就算没有拍到脸，但是拍到了身高、打扮，怎么就一点线索也没有。” 老警察又是笑眯眯的听完了林爽的经历。 “像这样的失窃案每个月都有很多，排查起来有一定的困难。” 林爽很是不满：“好好好，我们就说偷车贼不好抓，那混蛋外卖公司，他们这种行为，三年起步不过分吧。” 老警察也摇了摇头：“我是警察，不是法官。” 林爽突然的站了起来，表情很拽的说道：“倘若今天我不是又被偷车又被坑，我请你吃这顿饭，我来买单又如何？” “哈哈。”老警察笑道，“不用你请我，我是有工作的人。” “好，既然提到了工作，我们就说回到工作，警察叔叔，我的车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回来，现在已经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身高体型，一辆电瓶车，也不是手机能随身携带，只要去排查所有的二手电瓶车交易市场，一周内怎么都找回来了吧。”林爽说话的神情，仿佛他是老警察的上级一样。 然而老警察的回答却是：“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交通警察。” 林爽表示不信：“怎么可能，你刚才秒杀刘华强，你那身手，怎么会是交警。” “交警也是有身手的，面对不法行为的时候，交警也可以制伏坏人。” “大叔，你可别逗我了，交警就会贴罚单，就交警那工作，我都能去干。” “哈哈哈。”老警察再次笑着说道，“交警也有别的工作。” “还吧，我承认，交警也不容易，但是我又要批评你们的工作了。”林爽泡沫横飞的说着，“身为警察同志，最重要的是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您是一个有身手的交警，怎么就不想着帮我把小电驴找回来。你想想看，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不多干一点，争取立功表现，你怎么升职，你怎么加薪，现在这个社会竞争多激烈啊，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不加班，有的是人加班。” 老警察不介意林爽的话，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升职，但我经常加班。” 聊到这，菜也上来了。 林爽顾不得吃相，大快朵颐。 话题暂时被打断，吃着吃着林爽问道：“大叔，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你还不退休啊，你这样拼命，年轻人哪来的机会啊。” 老警察像是很无奈：“问题是我也没到退休的年龄啊，我今年只有四十八岁，我还得再干多少年呢。” 换林爽大笑起来：“你要是只有四十八岁，我就只有六岁。” 老警察更加的无奈：“我有这么老吗。” 这时候林爽仔仔细细的将老警察打量了一番。 怎么说呢。 老警察眼神深邃，一双剑眉，五官与脸型也都轮廓感十足，给人硬条的感觉。 但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和蔼，平易近人跟肯德基老爷爷一样。 可如果不笑的时候呢，光从林爽现在的角度看过去，也可以说英气逼人。 然而为什么说他老呢？ 一个是他的头发差不多花白，第二个是他的那个神态，长期就是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大部分时候，他就是一副对生活没有希望的表情。 而且他总是弓腰驼背的，这会面对面坐着林爽感觉还好，刚才在面馆的时候，就“刘华强”那帮子人没进来之前。 林爽也曾经瞄过老警察几眼，别提有多佝偻了。 林爽选择了比较诚恳的回答：“说七十岁夸张了点，但怎么也不像四十八岁。” 谁知道老警察突然问道：“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这个问题竟让林爽感觉浑身不自在：“什么印象，我可是好人一个，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我也买不起四个轮子的车，你肯定没有给我贴过罚单。我肯定没有见过你，如果我们两个曾经见过，只有一种情况下，就是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 老警察端起啤酒，对着瓶子猛吹了一口，接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林爽吧？” 林爽停下了筷子，咧着嘴惊讶万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人家福尔摩斯能通过简单的交谈分析出对方的职业，你比福尔摩斯还厉害，几句话就能知道我的名字，大叔你不是交警，你是算命的老先生吧？” 老警察又回复了和蔼的笑容：“没有那么神奇，因为我见过你，所以我记得你的名字。” “你见过我？”林爽疑惑，“你是不是在地铁口查过人身份证吧，那也不对啊，我这张脸一看就是好人，有次我跟同事路过地铁口，警察叔叔只查他的身份证，不查我的，说我一看就是好人。” “我没有去过地铁口查你的身份证，我是在宏况镇见过你，十六年前，宏况中学。” “啊!”听了老警察的话，林爽像是惊掉了下巴。 林爽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转动。 十六年前，就是二零零七年。 宏况中学...... 林爽想起来了，他被两个警察问过话。 一男一女，当时是在一间学校的教室里。 那个男警察？ 林爽又盯着老警察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久。 “你是？”林爽总算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面熟了。 “你想起来了吗？”老警察反问。 “你是当初问我话那个男警官。”林爽回答说。 老警察听到了让他满意的答复，眼神充满了赞许之意。 “你想起来了。” “哈哈。”林爽又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见到你，真是太巧了。” 第七章 真有那么巧的事(新书求推荐、收藏) 林爽转念一想，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是冲着我来的？”林爽顿觉莫名，“冲着我来干什么？” “我也不是小龙女，你也不是杨过，都十六年了，你找我干什么？” 想着想着，林爽也端起了啤酒瓶子，他不能使劲吹，只是稍稍的抿了一口。 两个人不捧杯，看见林爽端起了酒瓶子，老警察也陪着喝了一口。 放下啤酒瓶，老警察也没有藏着掖着，他直接了当：“我姓安，叫安然，十六年前我负责调查发生在宏况镇的杀人案件，当时我在宏况中学的教室问过你几个问题。我这一次碰见你呢，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这名叫安然的警察接着说道：“巧合的部分是我不知道会在这碰见你，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一直在找你，所以我们也并不算是偶遇。” 听了安警官的话，林爽没有表现出排斥的感觉。 “早说啊，找我还不容易吗。” 安警官轻叹了一口气：“不容易，就像你说的，你是一个好人，也买不起四个轮子的车，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交警，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你。” “啊，这就奇了怪了。”林爽表示不解，“十六年前你负责调查杀人案件，现在给人贴罚单，你们这是怎么调岗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啊。” 跟着，林爽将小半瓶啤酒喝下肚，不胜酒力，他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但晕乎乎的感觉，让林爽更加健谈，他开始讲起了自己之前在公司的事情。 话题转换的很自然。 林爽先是将他们的项目说的有多伟大，然后过程有多不容易，可以包络万象洞悉宇宙。 再说到负责人以及领导有多脑残，最后在脑残领导的带领下如何走向了全军覆没。 “你猜那些领导跟负责人怎么着？我们全被开除了，他们又换到另外一个组继续坑下去。” 安警官听不懂那些专业的名词，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并没有打断林爽的话。 对于林爽想要表达的感情，安警官多少能够体会。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自己申请调到交警岗位的。”安警官淡淡的解释道。 “为啥，哦，我知道了，你没到退休的年纪，但已经到了躺平的年纪。”林爽调侃起来。 为了十六年前的案子，安警官接触过很多年轻人，他也有刻意了解过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所以躺平是什么意思，他是明白的。 “我不是要躺平，我是为了查案。” “查案？”林爽又是不解，“你不说交警不查案吗？” “对。”安警官的神态变得锐利起来，“但我只查一个案子，十六年前发生在宏况镇上的杀人碎尸案。” “呐呐呐，安警官，我们吃饭呢，你别说这么吓人的话题。”林爽像是有些心里发毛。 “你会害怕吗？”安警官问。 “不是怕，是觉得恶心，不吃东西的时候随便聊。”说完林爽突然注意到，一桌子的菜，安警官没有动过筷子，他只是喝着酒，偶尔夹了两片泡菜。 “如果一定要聊呢？”安警官又问。 “可不可以不要说细节。”林爽做了个干呕的表情，“这案子都过去十六年了，还没有破获吗？” “没有。” “不应该呀，现在技术这么先进，哪有破不了的案。” “如果用现在的技术，不会走那么多弯路。”安警官解释道，“但是在当时，很多技术还不成熟。” 林爽突然间比划了起来，像是舞台上唱戏的：“安警官，我虽然不懂警察的工作，我也不知道怎么查案，但我是码农，我特别懂逻辑，我觉得你们当初的查案方向存在很大的逻辑漏洞。” “怎么讲？” “你们一直在学校里问来问去，我觉得你们在学校里永远不可能问出结果。” “为什么？”安警官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我们先来理一理，这是杀人碎尸案，我们那会是个中学，里面有初中生，也有高中生。但是哪一个初中、高中生能满足杀人碎尸的条件。你看看外国大片里，能犯下这种案子都得孔武有力，没有巨石强森的肌肉，刀都拿不动。”林爽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但是学校里也有老师，如果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老师，有肌肉的那种，不就满足你说的条件了吗？”安警官反问。 “我不记得学校里有这样的老师，我们有个体育老师，但我们几乎没上过体育课，一到体育课基本上都在自由活动。” “你还记得什么？”安警官接着问。 “这么久了，我已经全忘了，我只记得我当时回答过你还有那个女警官提出的问题，你们都有记录吧，去翻查记录就知道我当时说的是啥。” “案件发生之后，在学校里出现了什么变化？” 林爽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努力的回想：“变化吗？我记得是有的，女生们都不敢一个人回家，很多男生也很害怕。” “你不害怕吗？” “我住校的，我不害怕，只要我躲在学校里，巨石强森也打不进来吧。” “刚才我就想问，巨石强森是谁？”安警官打断道。 “一个电影明星，你可以理解成是一个肌肉猛男。” “哦。”安警官继续问，“所以你那个时候，一点不害怕，但是其他同学感到害怕？“ “是的，所以我认为你们不应该老围绕学校展开调查，学校就那么大点地方，谁能提着刀进来把人砍死？”林爽反问。 “你怎么知道凶器是刀？”安警官说这句话时目光如炬，他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林爽的眼睛。 “没有啊，我是随口比喻，杀人不用刀，难道要靠妹子的小蛮腰。”林爽解释道，他并不回避安警官的眼神。 “你长大了，也变油了。” 林爽的表情仿佛看破了红尘：“我有什么办法啊，程序员的工作有多苦闷你是不知道，除了敲代码就是上网看段子，久而久之我也就会这些了，满嘴顺口溜。” 第八章 女性内衣(新书求推荐、收藏) 安警官却是话锋一转：“但是我们了解到，从高二开始，你的成绩就有所下滑，准确来说，从碎尸案发生以后，你的成绩一直在下滑。” 林爽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他说话的音量也压低了不少：“难啊。” “此话怎讲？” “那个学校的教学水平就那样，我当时那种情况。”林爽两手一摊，“你看我现在够惨了吧，都没有那会惨，我想买本练习题，但是我没有钱，只能借人家的再上面重新勾画，我的成绩是有下降，可我是能考上本科的，只是没有发挥好。” 一秒钟以后，林爽又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就是本科，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本科。” 安警官没有继续追问高考的事情：“你的身世的确可怜，对了，案件发生后有很多传闻，你都听说过哪些？” “我啊。”林爽一脸无辜，“我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因为我不关心这个，而且我住校，我也不出去，都是很后来了，我才知道几个有名的传闻，什么人肉包子铺，说的跟拍水浒传一样。” “没有涉及恩怨部分的传闻吗，比如孙龙斌与其他人发生恩怨的传闻，当时应该有人在传，是孙家得罪了什么人吧。” “孙龙斌？”林爽像是听不明白。 “哦，就是你们说的豁牙哥，那个小流氓。”安警官笑道。 “这些事情我就没有听说过了。”林爽解释道，“但是如果有这种传闻的话，我觉得是正确的方向，你想想啊，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怎么也得有几起命案，可性质这么恶劣的案子，十年也没有几起。武侠小说里，你看那林平之要报仇吧，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所以啊，要弄成这个样子，肯定得是血海深仇，我在这里大胆断定，十有八九是仇杀，要从这个方向展开调查，如果是涉及两代人的恩怨，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是有可能的。” “你很喜欢看武侠小说吗？你喜欢行侠仗义？”安警官顺着林爽的话问道。 “那个年代的男生，没有人不喜欢看武侠小说吧，但是小混混就喜欢看港产片，但是吧，这个世界如果都是行侠仗义的，没有坏蛋，你们也就跟我一样失业了。”林爽觉得他自己说的话很有哲理。 “没有坏蛋了，我还可以继续贴罚单啊。” 安警官的话逗乐了林爽，两个人第一次碰起了酒瓶子。 安警官不介意林爽喝酒养鱼，但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你对女士内衣有了解吗？” 林爽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安警官你还是性情中人，你要想了解女士内衣，我可以介绍你看那种两个人一进门，然后战斗很激烈那种小电影。” 安警官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在孙龙斌失踪的那晚，宏况中学丢失了一套女性内衣，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林爽又摇了摇头：“这我哪能记得啊，安警官我没有不尊重你，在学校里丢东西简直是家常便饭，你要说丢铅笔丢钢笔丢橡皮擦这种事，哪一天都有。” 安警官同样摇了摇头：“但女性内衣不是铅笔、钢笔橡皮擦。” 林爽继续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安警官挑了挑眉：“你不好奇吗，没去了解过吗？” “这是我能参与的话题吗。” “同学之间也会乱传吧。” 林爽猛的拍了下脑门：“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是传了好几个，有说是女同学的，有说是女老师的。” “认识季嫣然吗。”安警官的问题有时候很跳跃。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林爽回答道。 安警官像是有些好奇：“对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完全不需要反应？” “校花嘛，名字也很好听，肯定有印象。”林爽回答说，“关键她爸是镇长，还来看望过我。” “看望过你？” “我是贫困生嘛。” “哦。”安警官又问，“是不是有很多男生暗恋季嫣然？” “我可以回答你是，季嫣然在学校里，就是宏况中学迪里热巴。” “你喜欢她吗？”安警官问问题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不喜欢。” “为什么？你不是说男生多喜欢。” “我什么身份？你也不看看我是啥模样......” “你那时候懂男女之事了吗？”安警官的问题越来越敏感。 “我觉得我不懂。” “现在呢，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不去找一个吗？” 林爽像是有些生气：“安警官，你不是在歧视我吧，我们程序员十天有八天在加班，头发都要掉光了，去哪找女朋友。现在好了，班是不用加了，但是工作也没了。” 林爽也反过来问：“你有女儿没，你问问她，会不会喜欢一个没有工作的前程序员。” “我没有结婚。” 林爽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事。”安警官继续围绕案情提问，“所以豁牙很喜欢季嫣然，还追求过她？” 林爽撇了撇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这种事也很正常吧，校霸追校花，既合情也合理。” “追到了吗？” “不知道啊。”林爽补充道，“但是，豁牙不敢招惹季嫣然，季嫣然她爸是镇长，斗兽棋知道吧？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揍小怪兽。” 安警官这下变成了点头：“这个我们都有调查过，基本上可以确定，案发的第一现场或者第二现场都在学校外。豁牙很少单独行动，他一个人离开了所有人的视野，这很反常。” “我知道了，他和校花约会去了！”林爽抢着说道。 安警官不置可否：“你的思维还挺活跃的，跟十六年前像是变了一个人。” 林爽被安警官的话整的挺难为情的：“十六年啊，你别说我了，你才是真正的变了一个人，十六年前你瞅着也是个低配版的刘德华，现在整个一个小老头。” 安警官感叹了一句：“是啊，我们都变了。” 安警官又接着感叹了一句：“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没有找到真相。” 第九章 只剩我还在找寻真相 (新书求推荐、收藏) 林爽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他像是劝解的说道：“破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怎么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警察了。” 安警官无奈的笑了一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追这个案子。” “为什么呀？”林爽很是不解，“这世界上闹不清真相的东西多了去了，泰坦尼克号为啥会撞上冰山，现在都还是众说纷纭。你现在有工作，又不能退休，又不愿意躺平，你就应该好好干，把有限的精力，放到对人民群众有帮助的事情上。就比如帮我找回电驴，这不也是没有找到真相的案子吗？我觉得你很有必要继续追查下去，一直到帮我找回电驴为止。” “哈哈。”安警官又叫了两瓶啤酒。 林爽有一句话刚才就想问来的，到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大叔，说到找女朋友这回事，我以前请过一个女同事吃饭。去了一家西餐厅，点了四个菜，准确的形容是四碟菜，一共四百二十八元，一整个晚上我一口都没吃，一直在喝柠檬水，问，就是我不饿。” 安警官像是没听明白：“你为什么只喝柠檬水？” “四碟菜不够吃啊，要是我也开吃的话，恐怕一千块钱都打不住。” 安警官感觉还是没有完全听明白：“哦，所以你是说你不饿。” 林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菜：“我是想说，大叔，你也是害怕给不起钱吗？” 安警官略显尴尬：“我吃素很多年了。” “不是吧。”林爽瞪大了双眼，“你都负责调查杀人碎尸案了，还会那什么吗？那个毛病怎么说来的？好像叫pdse？” 安警官轻轻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这是慢性病，不能吃肉。” “你可别胡扯了，谁家的慢性病不能吃肉，却可以一直喝酒。”林爽表示不信。 “你懂的真多。”安警官称赞道。 “大学本科嘛。” “那我问你。”安警官又把话题拉回到案情，“一个人想要把另一个人单独约出去，用什么方式最好？” “看约谁啊，投其所好就行了。”林爽回答说，“比如你现在约我，要么给我介绍工作，要么请我吃饭。但如果你要约豁牙，你就找他约会啊，要是校花找他约会，他一定会去。” “你的逻辑能力的确不错，很适合做警察。”安警官评价道。 “安警官，你的搞笑能力也不错，很适合拍电影。”林爽又瞬间想到了什么，“其实我觉得有一个办法很适合拿来破案。” “什么办法？”安警官疑惑。 “用人工智能，什么东西的逻辑能强过ai呢，就拿围棋来说，世界上最厉害的棋手柯杰都下不过阿尔法狗。人工智能才是以后的最强神探，你们把相关信息罗列进去，让它帮着推理假设。”林爽补充道，“现在的ai还会画画，你们警方不是有什么测写，直接让ai就帮你们画出犯罪犯疑象。” 说着说着，林爽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他的举动把服务员都吓了一跳。 “对了啊，我去把那两个偷车贼放到ai里，让ai帮我画出嫌疑犯的大致长相。” 安警官听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林爽。 然而安警官的眼神里似乎蕴含着许多深意。 过了好一会，安警官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个东西，我也听说过，说不定以后就是ai神探对ai罪犯。” 一聊起这个，林爽就又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是啊，人工智能也是有弊端的，很容易被人利用，它可以给你一个看似合理的话语去误导你......” “你现在变得能说会道，可以考虑去做直播。”安警官打断了林爽的话。 “直播？我？我又不是什么帅哥美女，我拿什么做直播。” “去直播反诈骗吧，我有个同事做这个，很多人看的，很火。”安警官解释说。 “你们警察叔叔做这个才行，我们普通人哪有本事反诈骗。”林爽认为安警官此计不通。 “你就把你的经历说出去就行，提醒更多的人小心谨慎。” “不行不行不行。”林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你不是恨透了那外卖公司吗，要判他们三年。”安警官多少有点怂恿的意思在里面。 “我可以暗地里也找找他们的麻烦，但我不能去当那个出头鸟，正所谓棒打出头鸟，你们警察同志不怕报复，我可不行。再说了，这种不公不义的事是我一个人能搞定的吗。我只能想办法找回我的小电驴，我不能消灭所有偷车贼。” 林爽越说越激动：“而且我还有那么多刚认识的兄弟还在外卖公司上班，真是把外卖公司搞垮了，他们怎么办？你猜到时候，他们是恨我，还是恨外卖公司？” “所以，你刚才为什么要站出来？”安警官发出了灵魂的拷问，“你刚才不怕被报复吗？“ “一时冲动吗嘛，作为一个人，看到那种情况，下意识的行为嘛。” “但是那么多人，只有你站了出来。” “那你去问他们呀，你别问我啊，我觉得这是人类的本能，但这只是我觉得......”林爽也做出了灵魂的回答。 安警官只是就着泡菜就一瓶一瓶的干掉，林爽却是不胜酒力。 没喝多少，林爽就醉了。 迷迷糊糊的，林爽听见安警官在他耳边问话。 好像还是跟案子有关的问题，但林爽只是统一回答一些像暗号一样的内容。 “有菜......悠亚......” 安警官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 将迷迷糊糊的林爽送回了住处。 安警官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与林爽时隔十六年再见之后，对他的大致侧写。 “能言善辩、知识丰富、思维活跃、逻辑缜密、懂得伪装、有正义感、自尊心强、内心自卑、大部分时候很冷静但也会一时冲动......” 第十章 往事如烟(新书求推荐、收藏) 时间倒回到二零零七年。 安然是警队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是因为他勇，他才亲手抓捕了一二二三持枪杀人案的歹徒。 这歹徒曾经当街枪击三人，造成两死一重伤，后来持枪躲进了远郊的原始森林。 因为歹徒有枪在身，所以整个抓捕过程极为凶险，即便锁定了歹徒的大致范围，整个队里也没有把握能将他顺利抓捕归案。 在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 结果安然利用了佯攻的方式，让歹徒连续好几天无法入眠。 最终带队在全队无伤的情况下生擒了持枪歹徒。 除了勇，这也是因为安然擅长分析推理，在当时他精通对嫌疑人的心理画像，他在学校里，主攻的也是犯罪心理学。 那一会，刑侦的技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也不是每个队里都能配备高明的罪犯心理画像师。 而且这是两个路线，普遍基层的警察更喜欢靠莽。 地毯式的摸索走访，他们主张的是天罗地网，不要让任何一只苍蝇飞出去。 所以，基层警察并不喜欢所谓的“神探”。 他们觉得在会议室里一阵分析猛如虎，说的跟真的一样，还不是要靠实战中挨个路口昼夜排查。 因此安然这种又能分析，又能上一线的警察，没有人不会喜欢，在办案过程中，更是避免了很多内部矛盾以及路线斗争。 二零零七年宏况镇出现了碎尸。 安然被派到了宏况镇加入了联合调查小组。 杀人碎尸案的手段极为残忍，社会反响也极为恶劣，加上死者很可能未满和十八周岁，从市级到省级，上上下下对这一案子极为重视。 但是考虑到案件的性质，以及可能造成的恐慌。 整个案子的调查不能大张旗鼓，需要在不影响镇上居民正常学习生活的情况下进行。 二零零七年六月十八号。 安然来到了宏况中学，对部分学生进行了问话。 虽然当时的技术手段，还无法一下子断定死者的身份信息，但毕竟已经不是九十年代，根据对失踪人口的排查，基本可以确定死者就是宏况中学的学生孙龙斌。 二零零七年六月下旬。 调查组经过了初步的相关调查，也从更多的地方发现了死者的身体部分，值得强调的是，死者一部分碎肉、器官、组织为煮熟后再被处理，一部分碎肉则是未经处理直接抛弃。 因为涉及到复杂的处理过程，基本断定了为校外人员所为。 并且根据事前事后的情况来看，本案为偶发性案件，不涉及模仿犯罪或者连环凶杀。 二零零七年七月。 调查组锁定了所有有能力完成犯罪的嫌疑人，并开始了一对一的详细调查。 然而在这一系列的调查过程中，始终无法解决一个关键点——犯罪动机。 经调查，死者孙龙斌在学校内长期以欺负其他同学为乐，但孙龙斌本人的校外关系看似简单，他本人并没有在学校以外的范围为非作歹。 所有被孙龙斌欺负的学校同学，他们的父母以及三代内亲属，一律没有犯案的能力与作案时间。 二零零七年八月。 案件的范围被进一步缩小，安然主张这是小概率的激情杀人。 最后的碎尸抛尸等一系列行为，属于犯罪后的应激处理，是一个长期精神变态者所触发的偶发性杀人事件。 安然认为凶手智商较高，有一定的学历。 需要以此锁定凶手。 二零零七年九月。 调查的方向出现了分歧，坚持以作案能力为切入方向的专家团队，将嫌疑人锁定到了镇上的屠户张某。 专家方面认为要分尸以及处理尸体，需要的并非学历与智商，而是手法上的基础。 屠户张某具备这样的基础条件。 二零零七年十月。 调查的分歧越演越烈，安然坚持凶手的重点不在于犯案能力，而是从心理上找出这个变态。 专家组则是认为，哪怕是变态，没有犯案的能力就不可能犯下此等凶残的罪案。 二零零七年底。 警方对张某进行了传唤。 但警方除了认为张某有作案能力以外，没有任何的有效证据。 二零零八年。 时逢运动会。 某些人认为案件的调查应该更为迅速，开始不断施压。 大方向上也有了将张某定为罪犯的规划。 在证据上，可以在物证不足的基础上，强调证词证言的部分。 二零零八年上旬。 张某进行了初步的认罪。 二零零八年中旬。 安然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证明了张某不可能是凶手。 二零零八年。 案件的调查进入死胡同。 因为在奥运会之前没有完成结案，相关单位都经历了巨大的压力。 安然成为了很多人士数落的对象。 ...... 随着时间的推移，案件的侦破越来越难，但案件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 二零一二年。 孙龙斌的父亲与其他亲属涉嫌了多项违法犯罪行为被依法批捕。 没有了直接的受害人亲属进行施压，案件是否能够侦破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像是其他未破的凶杀案，死者一般是大学生、女性或者平凡的普通人。 本起案件的受害人孙龙斌以及他的家族，都属于按照传统道德观念应该被天收的人。 因此，关注这起案件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在社会层面上，因为之后没有任何的模仿作业，同时因为本案的发生，整个宏况镇的治安水准到达了历史新高。 宏况镇此后的数年的犯罪率降到了历史最低。 在老百姓的嘴里，普遍有这样的说法。 “这个人死得好，早就该死了。” 内部方面，本案发生在零八年以前，当时没有对命案必破的硬性规定。 与此同时，本案没有涉及冤假错案的相关要素。 考虑到社会不良影响已经渐渐消除...... 在零八年，为了给张某洗脱罪名，安然影响了很多人的仕途。 从进队新星，变成过了普通的基层民警。 第十一章 神探狄仁杰(新书求推荐、收藏) 对于案件的侦破，安然从未放弃。 “我说老安啊，你还揪着这事干什么啊，死的那个是个混球，一家人都是混球。涉嫌那个，也被你给捞出来了，没有造成更大的麻烦。现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想搭理这件事，就你还在一天天的张罗这个事，你是嫌我们还不够忙是吧？” 安然的领导好说歹说，明的暗的敲打了安然无数回了。 “你说吧，要是死者是个好人，我都鼓励你去一查到底，但这个人，你也去每家每户走访过了，这是个什么人吧。再退一万步说，要是就他不成器，他家里人都可怜，我们拼了命的去查，也对人民群众有个交代，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我们去查这个，人家群众都有意见，说我们是在帮坏人，知道吗？” 安然的同事也都反复开导过安然。 有正式场合，也有在饭桌上。 “你看看你，当初意气风发，系统里，系统外，多少女孩追求你，我就知道有俩记者爱你爱得要死。结果现在搞到这步田地，我就替你不值。而且你这种做法就不合理，现在有多少事情要做，有多少案子要查，哪件事不是为民除害，你就不放在心上，就琢磨着你那破心里画像。现在我跟你说，破案不靠脑袋，靠什么，靠探头懂吗？就这破案子，当初要是全是探头，这人也丢不了，案子也犯不了。” 安然放下手里的竹签，他刚将一把牛肉塞到嘴里：“探头只能探测犯罪，不能避免犯罪，我们不抓到这个凶手，他随时都有再犯案的可能，猛兽只要沾了荤腥，一辈子忘不了那个味儿。” “那你告诉我谁是猛兽？”安然的同事不屑道，“当初那个镇上，符合你心理画像的人有几个，高学历的有知识，具备作案时间的都是女教师，这女流之辈怎么把那混小子杀了又分尸。” 安然的语气显得极为沮丧：“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地方，才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么久。” “你能忽略啥，姓张那个，他都不能犯案，还有谁能犯案？” “那个人就不可能是凶手，当初找他来顶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这就像什么，你走到家门口，发现钥匙丢了，结果地上刚好有一把新的钥匙，捡起来就刚好能打开你家的门，这不扯淡吗？”安然变得气愤起来。 “你甭跟我说这些，反正你那事办的不地道，你不知道多少人恨死你了。” “他们要恨的是他们自己。”轮到安然不屑。 “你之前办的都是大案要案，你跟这些小流氓接触的少，不像我，我告诉你，这些小流氓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他们说那些口供就不可信。那小混球的爹是不是也进去了，我跟你说啊，他爹的事情比这个复杂多了，一定是他爹那边当时没说实话，这小混球啊，十有八九是被他爹的仇家给绑去了，可能凶案现场就不在宏况镇。” 安然的同事也是多喝了几杯，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一股脑讲了：“我是听说啊，他爹那伙人，大大的活人直接丢土里就给埋了，所以就这种人，你跟他操这个心，你至于嘛！” “我不关心他们是什么人，我只关心凶手本身是什么人。”安然回答的很坚决。 ...... 二零一四年。 案情迎来了转机。 机缘巧合，安然了解到，当初二零零七年六月十一号，在宏况中学丢失的那套女性内衣，是属于一个叫季嫣然的女生 这女生面容姣好，身材出众，是全校大部分男生的暗恋对象。 季嫣然的父亲是宏况镇镇长。 孙龙斌曾经多次追求季嫣然未果，但因为季嫣然的父亲是宏况镇镇长，孙龙斌不敢对季嫣然有任何的过激行为。 “在季嫣然面前，孙龙斌表现的更像是一只舔狗。” 这是线索提供者的原话。 安然翻遍了字典，没查到舔狗一词是什么意思，后来还是在网上找到了答案。 “错了，一切都错了，这不是偶然发生的激情杀人，这是有预谋的犯罪。” 安然认为是自己当初的判断完全错了，所以才让案件的调查像是陷入了迷宫。 他在家里的小黑板上圈上两个人的名字。 “季嫣然”。 “林爽”。 但是要去哪里找这两个人呢？ 作为一个片警，安然开始向组织打报告，申请对本案重启专项调查。 报告交上去了，可迟迟未见有答复。 “这人接受不了工作中的挫折以及事业上的前后反差，不能认清自己的定位，有轻度的妄想症，看待事物的角度极其偏执。”这是领导对安然的年度评语。 “一件内衣就要重启调查，他真把自己当狄仁杰啊！” ..... 现实时间线。 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 林爽清醒了不少，此时的他顿觉思维如泉涌，他要跟外卖公司战斗一波。 哒哒哒。 键盘都要被林爽给敲烂了。 林爽在市面上所有的主流招聘软件上都加入了外卖公司克扣工资以及负责人员武力胁迫的信息。 底下的相关评论前十条，都被林爽刷成了类似的内容。 他还制造了三千份虚假的求职简历，塞到了外卖公司的招聘窗口。 现在有ai，可以无限的生产假的“真人”照片。 林爽越搞越来劲，以至于到最后他根本沉迷起了“捏人”游戏。 “我是来自非洲的阿德巴约，有五年的送外卖经验......” “我是来自奥斯瓦尔大陆的朴德欢，麻省理工毕业，曾在里约奥运取得过自行车骑行第三十二名的好成绩，我想要成为一名光荣的外卖员。” 林爽还将张哥的信息做成了简历，从通马桶到看守太平间，林爽以张哥的身份通通投递应聘了一番。 理论上，林爽还可以将张哥的信息挂到同志交友网，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 当然了，他不会用自己的ip地址，实际上林爽可以无限的用ddos攻击去瘫痪外卖公司的服务器或者官网。 但这就涉嫌网络信息安全属于违法犯罪了。 林爽没有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是，他也不想影响到其他的外卖人员，有些走投无路的老哥仍需要申请成为外卖人员。 林爽不能将招聘的渠道完完全全的堵住，也不能阻碍相关应用的正常使用。 第十二章 艾斯比(新书求推荐、收藏) 差不多算是给了外卖公司一点小小的震撼，林爽又开始给那个求职者黑名单系统疯狂打低分，林爽在所有的应用市场大量给这个软件刷低分并且疯狂的投诉。 他想让各大应用市场将这款软件下架。 可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作为程序员他非常清楚，这就是一种自嗨行为。 哪怕所有的应用市场下架了这款软件，各个公司的hr还是有办法正常下载使用。 需要用到这款软件的人或者公司，也不会在意这款软件的评分。 弄了大半天，人脑都电脑都要快“冒烟”了，这时候困意再度来袭。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 昨日是酒足饭饱，林爽睡的很死，没有再做奇奇怪怪的梦。 然而一觉醒来，林爽又觉饥肠辘辘，毕竟人是铁饭是钢。 “昨天喝醉了，没印象了，要不然应该提醒服务员打包的。” 偷摸的看了一眼日历，又要到银行还款的日子。 又瞅了一眼冰箱，空空如也。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完蛋了。” 林爽打开电脑，他杜撰的求职简历都收到了回复信息，而他自己投出去的那些仍是石沉大海。 “我现在肯定还在黑名单上，这就更难找工作了。” 林爽凝神聚气，他琢磨了好一会，眼下好似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开直播！” 只有这个行业几乎等同于没有门槛，登记个身份信息，有个手机就能开整。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两横一竖。 “干！” 找了个平台，登记了信息，林爽申请到了属于自己的直播间。 要直播干什么呢？ “反诈骗？不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干反诈骗。” 直播间名称，林先生讲编程。 林爽觉得他唯一的才艺就是给人上课。 教人编程，教人写代码，正能量科普直播间。 林爽觉得他这个会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直播间。 理由很简单，林爽认为出去报个班，起码也得几千块钱的学费。 到他这里可以直接白白获得，还不得人山人海挤破脑袋。 只要来一百个学员，每个人学到东西后给他v50，他就能赚走五千块。 正常开课，一间教室最多也就坐一百个人。 但是直播间可以容纳成千上万，如果有一万个学生来听课，林爽就只收五块钱，这样薄利多销，他还是能够赚走五万。 “如果是十万人来听课呢？” 已经不敢想了。 而且林爽有绝对的信心，他能够完爆市面上大多数的老师。 林爽想在本子上写了个教案。 林爽认为直播间教学有一个好处，同学们遇见听不懂的问题可以马上提问，而且打字这种形式也不会尴尬。 不像课堂上有些内向的同学不敢举手，最后听不懂也不敢说。 “让我们一起成为代码王。” 林爽自信满满的在直播间介绍栏里打下了这句话。 只出声音，不露脸，成熟码农，在线开课。 时间，上午十点三十分。 一开始林爽还有些不适应，说的时候老是磕巴，但进入了正题以后，林爽表现得就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 时间，中午一点三十分。 林爽已经开播了三个小时，他越讲越起劲。 他是真的很想让所有的观众从入门到精通。 但是...... 直播间的人数一直是0，而林爽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好了同学们，我要喝下水休息一下了。” 时间，中午两点整，林爽打算休息一会。 可整个直播间没有人回应他，林爽这时候才注意到，观看人数。 0！ “我讲的这么努力，这么没人看呢？” 林爽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语言不够幽默，讲得不够通俗易懂。 “但是这些基础知识，只能像这样讲啊，又不是上历史课，还能整点段子说说故事。” “不然的话，我下午改教历史？” 林爽研究了下，干脆从他最熟悉的三国时期说起。 时间，三点。 “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林爽讲起了黄巾军之乱。 时间，四点。 直播间的人数依旧挂蛋，林爽开始有些难受。 “怎么讲历史也没人看呢？” 林爽又思考了一会，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历史我也不是专业的，都是照着大家都知道的内容复述，没有自己的思想，我还是讲回编程。” 时间，下午五点。 林爽讲到嘴巴都干了，直播仍旧没有观众。 一个都没有！ 林爽瘫坐在电脑前，虽然他曾经想过直播间会有几万人的盛况。 可他也想过一开始会相当困难。 一开始可能只有三十个、五十个学生。 但是林爽从来没想过会像这样。 一个人都没有。 并且这种情况很难用逻辑去分析。 “如果有学生来了，听了我的课不满意，人走了。那或许是我讲的不好，但是一个人都没有，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 林爽根本闹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大数据来看，观众看直播都是看主播唱歌、跳舞、表演才艺或是打游戏，但是总有人想要学习知识吧，不会一个也没有吧？” 可林爽又束手无策。 他可以想办法给直播间刷点假人，但这些假人又不会v50。 哪怕直播间里有一万个虚假的观众。 “对我现在的情况又用什么帮助？” 林爽找不到答案，下意识的放起了歌曲。 励志的歌曲! “不要认为自己没有用，不要老是坐在那边看天空......” 看着歌词，林爽也跟着哼了起来。 唱着唱着，林爽惊奇的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变成了“1”。 林爽立刻掐停了音乐。 他想跟这唯一的观众打声招呼。 “你好，你是来听课的吗？” “你好？” “你是想听编程还是历史，编程我比较专业，历史的话我也能讲，但是没有那么专业。” “你好？” 林爽一遍又一遍的呼唤，想要让那位观众回应他。 时间，下午五点二十七分。 直播间唯一的观众，一串数字id在聊天室内打出了第一句留言。 简单的两个字母。 “sb!” 说完数字id离开了聊天室。 第十三章 打不过就开挂(新书求推荐、收藏) 林爽看着这两个字母，思绪有些崩溃。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这么彼此的伤害。 “就算在路上看到一个乞丐，不给钱也就算了，没必要上去骂一句吧。” 但林爽不想纠结这个。 “这种肯定就是机器人，到处骂人带节奏的。” 林爽被这两个字母刺激，反而越挫越勇。 已经饿了一天了，可林爽选择了继续讲课。 时间，晚上七点。 直播间人数变成了“3”。 这三个人的id分别叫： weiqweq suger 万年小学生 有了被骂的经历，林爽干脆冷酷到底，他也不跟进来的观众打招呼，只是自顾自的讲解着。 这时候weiqweq率先开口。 “主播你是nc吗？你在bb的说什么啊？” 另一个观众suger表示很惊讶。 “woc，居然有活人，我以为这是给鬼看的直播间。” weiqweq：“差不多吧，这主播实在太nc了，你能听懂他在讲什么吗？” suger：“听不懂，我只是在这做任务。” weiqweq：“做任务？” suger：“刷光看时长，可以兑换积分。” weiqweq：“你换个直播间挂机吧，这个主播是个nc，只会念经。” suger：“我没有开声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weiqweq：“主播，nmsl！” suger：“老哥你也太暴躁了。” weiqweq：“没事，这种nc直播间就是拿来骂的，主播nmsl，你说句话啊！” 林爽能看到这些打字内容，可他只能假装没看到。 “我能怎么样呢？把他踢出去?踢出去我还剩下两个观众。” 剩下那个万年小学生像是能够听懂林爽讲的是什么。 万年小学生：“主播你会做外挂吗，你帮我做一个刺激战场的外挂，我给你刷礼物。” 林爽同样就当没看到。 没想到这个万年小学生一直刷屏。 “主播你会做外挂吗，你帮我做一个刺激战场的外挂，我给你刷礼物。” “你不会做外挂，你教什么编程？” “外挂都不会做，还学人搞教学。” “走吧，走吧，这个主播根本不懂代码，连外挂都不会写。” 一直没有理会的林爽，这下是被激怒了。 “打游戏还要开挂，滚出我的直播间。” 林爽一边说一边将万年小学生踢出了直播间。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成年了吗？”林爽在心里默念道。 林爽只是单纯的反感打游戏开外挂，所以他忍无可忍，把这货踢了出去。 weiqweq：“nc主播你还会踢人，我再骂你一句，求求你把我也踢出去。” “好好好，这么贱的要求，我满足你。” 林爽又一边说一边将weiqweq逐出了直播间。 他直播间的人数也又回到了“1”。 过了没一会，suger也离开了直播间。 看着仅存的观众也走开了，林爽也觉得有些累了，他索性直接玩起了蜘蛛纸牌。 “要是玩蜘蛛纸牌也算是电竞竞技，我能拿个世界冠军吧。”林爽安慰自己道。 玩着，玩着，林爽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直播间人数突破了两位数。 数字来到了两个1。 11！ 林爽瞄了一眼，进入直播间的都是统一的id排头。 前面两个字是傲视。 后面则是各种少。 有傲视狂少、傲视邪少、傲视冷少、傲视龙少....... 林爽也没当回事。 “干啥，组团来我这做任务？” 但见傲视狂少一声令下。 “家人们，这主播欺负我们太子，给我弄他！” 在狂少的号召下，其他的傲视家族成员开始不停的污言秽语。 因为很多骂人的脏话被屏蔽了，林爽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中文还是英文。 他觉得其中一个叫傲视辉少的最搞笑。 一直在刷猪头的表情。 林爽觉得那粉色的猪头表情还挺萌萌哒。 林爽同样不知道这群人成年没有，但是他们打出来的文字全是骂人的话，这也激起了林爽内心的一团火焰。 打字是会被屏蔽的。 但是说话不会。 “你们妈了个逼的都是什么人啊？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哪家精神病院的墙壁破洞了，把你们这群弱智给放出来了。” “不就骂人吗，谁不会呀，来呀，看你们打字快，还是老子讲话快。” 你一句我一句，林爽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相互之间自顾自的叫骂着。 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林爽也骂累了，终于傲视狂少又说话了。 “主播，你刚才把我们家族的太子踢出了直播间，这是傲视家族对你的惩罚。” 林爽看完这人的打字，血压又上来了。 “你们是不是神经病？你们是什么家族？你们家族的太子又是谁？你们家族的太子是不是近亲结婚的产物？我这个直播间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谁是你们家族的太子？我把哪个太子踢出了直播间？” 林爽不停的质问。 这个傲视狂少还算是有点基本对话能力。 “我们太子问你会不会做吃鸡手游外挂，你就把他给踢了，你的直播间不是编程直播间吗？你不会做外挂还要随便踢人，我们傲视家族与你势不两立。” 这下林爽听明白了。 “哦哦哦，就刚才那个小学生是你们家族太子？”林爽问道。 “没错。”傲视狂少打字回复道。 然而...... 林爽不想跟这群人讲道理。 管你是什么傲视家族。 “我已经这样了，罗斯柴尔德家族来了，我也不怕。” 林爽又激情开喷起来：“你们这帮小崽子，我这是教编程的直播间，不是做外挂的直播间，编程是拿来做正规的游戏、软件、网站、数据库等等等等，不是拿来做外挂的。你们这些神经病问我会不会做外挂，我当然会做，但是我绝对不做游戏外挂。” “你们打个破游戏，打不过人家就开外挂，你们跟猪有什么区别？玩竞技游戏，玩不过就去练技术，一天到晚就想着开外挂，开外挂能提升你们的技术吗？开外挂打赢别人能获得成就感吗？你们这个白痴家族都是这种开外挂的败类吗？” “如果是那种打怪升级的网络游戏，搞个外挂挂挂机也就算了，老子最讨厌打竞技游戏开外挂的人，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你们什么傲视家族真的有实力，就靠真本事击败对方，靠外挂，没有人看得起你们。” 林爽一边喷，一边讲道理。 傲视家族的其他人还在刷屏骂人。 只有狂少相对冷静，他给出了一个他们想要开挂的理由。 “是对方先开的。” 他这一句话把林爽的嘴巴给堵上了。 第十四章 五万块!主播帮我写外挂(希望收藏能破千) “啊这。”但林爽还是找到了话说，“他妈的人家想开你就开，人家是猪，你也是猪？”林爽抬高了音量，他觉得声音越大，底气也会越足。 “你们练技术啊，你们听说过职业选手没有，普通人开外挂都打不过职业选手。”林爽说话的声音又相对小声了一点。 林爽知道他的话有些站不住脚。 职业选手当然可以打过开挂的普通人，但普通人怎么才能打得过开挂的普通人？ 看似合理的办法只有...... “你开我也开。” 狂少先是让家族的其他人别刷屏了，然后他又打字：“不行，我们傲视家族跟他们家族约战了，到时候他们一定又会开挂，你认不认识职业选手，没有外挂的话，你介绍一个职业选手帮我们家族出战，多少钱你说。” “我认识你奶奶个嘴。”林爽很想要这么说，但是他没有真的说出口。 林爽换了一种说法：“我去哪认识职业选手，我是写代码的，不是打电竞的。” “所以，你写个外挂给我们吧，多少钱你说。”狂少回道。 林爽一时语塞，隔了好一会：“你们跟他们的约战定到了什么时候？” “下个礼拜周日晚上8点。” 林爽寻思这也没几天了，练技术肯定是来不及了，找职业选手...... “电竞职业选手要去哪找？码农职业选手我就能找得到。” 林爽觉得就算对方出得起价，他也没本事挣这笔中介费。 “你不要怕我们出不起钱，只要你能写出外挂，我们傲视家族实力雄厚。”看林爽半天没说话，狂少继续打字道。 “哎，你们这帮小屁孩可真难缠啊。”林爽暗自吐槽。 且不说能不能写的出来，打电竞游戏就不能开挂。 林爽坚持他的看法。 但狂少像是会错了意，他认为林爽半天不说话是嫌报酬不够。 “你放心，只要你帮了我们傲视家族，家族定有重谢，此等大恩，傲视家族永不相忘。日后傲视家族将你列为贵宾，家族之中无人可对你不敬。” “这都什么啊，不文不白的。”林爽快被这些人给整不会了。 他简直不忍直视这些话语，有一种再多看一眼就要爆炸的感觉。 “这样。”林爽开口说道，“我帮你们想想其他办法。” 林爽觉得这种事得群策群力。 他将直播间的名字改成了“打电竞游戏应不应该开挂”。 标题一换，效果立竿见影。 每几分钟，直播间的人数突破了30。 林爽将傲视家族遇见的难题在直播间不断重复，其中主要涉及以下几个矛盾。 第一，傲视家族与敌方家族将在下个周日晚8点展开宿命的对决。 第二，敌方家族打游戏开挂。 第三，在没有挂的情况下，傲视家族不是对手，因此傲视家族也想要开挂。 第四，如果傲视家族不开挂，就需要找职业选手帮他们代打，但是没有人认识职业选手。 林爽讲了一整天的课，没有一个正常人跑来观看。 但现在他说起这破玩意，直播间瞬间热闹了起来。 别看只有30个观众，全是活跃用户。 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相当激烈。 概括以下，可以包括以下几种观点。 第一，电竞游戏不应该开挂。 第二，电竞游戏不应该开挂，但是对方开了，我就可以开。 第三，明知道对方开挂，就不应该应战，任由对方嘲讽。 第四，不应战就是怂，怂就输一辈子，可以输，但是不能怂。 第五，对方开挂，赢了也不光彩，输就输了。 第六，请职业选手来代打，其实也是开挂，不如直接开挂。 对于其他的观点，林爽不想评价，对于第六种观点，林爽选择据理力争。 “代打是代打，开挂是开挂。”林爽说道。 踢出观点的观众则是辩解道：“两者有什么区别？开挂是为了提升水平，代打也是一样，要我说开挂好歹还是自己参与其中，代打比开挂还要恶劣。” 林爽不服：“你这么说，六大派攻打光明顶的时候，张无忌不也是明教的代打？这怎么能叫性质恶劣？” 观众反驳：“张无忌本身就是挂，他帮明教代打，等同于开挂。” 这样的话题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但观众就爱看这样的抬杠。 直播间人数来到60。 一个id叫红烧牛肉面的观众这样认为：“张无忌加入明教既不属于代打，也不属于开挂，因为他没有冒用别人的账号。说回到傲视家族本身，如果有职业大神冒用傲视家族的身份参加比赛，这就叫代打。但如果傲视家族招到了职业选手，选手是加入了傲视家族，那他就是傲视家族的成员，这就不叫代打。” 红烧牛肉面：“所以如果有职业选手愿意加入傲视家族并且出战，这个不是代打，也不是开挂。” 林爽恨不得立刻写一串代码来梳理里面的逻辑。 然而吵来吵去，无法解决实际的问题。 不开挂，打不过。 职业选手，找不到。 就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id叫梦想起飞的观众加入了“战局”。 梦想起飞：“主播别说那么多废话，你能不能写出外挂还是个问题，你都不会写，还说个jb。” 他的话一下子将直播间的交流气氛带到了另外一边。 “是的，是的，写不出来，讲再多都是白搭。” “我看出来了，主播在这装圣母，他就是想挣钱，你们傲视家族拿五百万砸他头上，他立马跪下来求着帮你们写。” “是的，是的，钱给够了，他就会写。” id叫只吃馒头不吃肉的观众又说了：“这个主播也是个铁憨憨，人家叫你写你就写，至于人家用不用管你屁事，他开挂4000+你又不会死，你拿钱办事，装什么最公平正义的。” 林爽看着这人id，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饿了一天了，林爽现在是两眼冒金星。 “是的是的，你写了，他去开，后果是傲视家族自己承担，除非你没本事写，在这假装讲道理。” 林爽捏了捏自己饿扁耳朵肚子说道：“写个外挂又不难，fps游戏的外挂是最好写的，就算我们不能完全独立的写出来，我也能把其他人的外挂破解了。但是玩电竞游戏，不能开挂，这是所有电竞玩家应该共同遵守的游戏准则。” “你可别逗了，打枪游戏谁不开挂？” “可以不开挂，不能没有挂！” “你就是写不出来，只会瞎比比。” “啊对对对，我写不出来。”林爽寄出了辩论中的摆烂话术。 这时候傲视狂少又开腔了。 “我们家族出五万块钱，买一个现阶段能用的外挂，你们谁能写一个发给我，直接转账，傲视家族言出必行。” 他的话又让直播间炸锅。 第十五章 必需有的倒立吃翔环节(新书求推荐、收藏) “哇，五万块。” “我是没有本事赚这个钱，要不然我马上写。” “圣母主播心动没有，五万块，赶紧写吧。” “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以跟外挂过不去，不要跟钱过不去。” 老实说，五万块。 林爽要是有了这五万块的确可以解目前的燃眉之急，最起码不用有了上顿没下顿。 “其实他们说的也对，我写个外挂给他，他开不开始他的事情，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要是世界上没有外挂，就不会有人打电竞游戏开挂，破坏别人的游戏体验。”林爽心想。 “不写，不写，不写，我要下播吃东西去了，明天我还在直播间教授编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听听，如果我教的不好，你们可以直接喷我。”林爽说道。 他也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想要直接x掉直播间下播。 可又有一个人的发言，让他停下了手中的鼠标。 梦想起飞：“主播，我跟你打赌，你错过了这五万块钱，你一辈子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一个月工资多少？”林爽反问。 梦想起飞：“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你工资高你来搞直播？我说的是你靠直播，你永远挣不到五万块钱，记住，是永远。” “你们满十八岁了吗，没事干就跟人打赌。”林爽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好笑。 梦想起飞：“这么说吧，你的直播间，要是半个月内关注数能突破五百，我直接倒立吃翔。” 林爽看了心想，有句话这么说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说的就是这种人！ 这世界像林爽这样为了生活拼尽全力的有很多，但就有吃饱没事干的，一天到处打赌跟人倒立吃翔。 “这个叫梦想起飞的家伙，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是做外挂的吗，来这里帮着推销外挂吗？你要是自己做外挂你就去挣这五万块钱，你要自己没本事写外挂，你在这拱什么火啊。我是一个程序员，我想让我的直播间关注数突破五百，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我分分钟就可以做到。还有你倒不倒立，吃不吃翔？干我何事！” 林爽说了一大堆，想要教他做人。 梦想起飞：“我们赌五千块钱，半个月内你直播间的粉丝牌数超过五百，我就给你五千块，怎么样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你这么有钱你拿去捐了吧。”林爽不屑道。 梦想起飞：“你就是不敢，我在这个直播间打包票，这个主播下播以后就要去给那个傲视家族的人下跪，求着他们打钱，然后偷偷摸摸的给人写外挂。” 林爽直接笑了：“你刚才又说我不会写，现在又说我要偷偷写，你这种人捐钱是没用了，应该把舌头割下来一起捐了，反正对你来说，一整张嘴都是多余的器官。” 梦想起飞：“不敢赌就明说，只会逼逼赖赖，没有一点真本事。” 林爽一瞬间来了火气：“赌就赌，半个月五百粉丝牌，你输了把你的五千块跟你的臭嘴一起捐了。” 梦想起飞：“切，看看我的等级vip9，我是不会赖账的，但是你这种垃圾主播，不出三天，一定是光直播间跑路。” 林爽怒道：“半个月后你再来，我没有五百粉丝牌我倒给你五千，然后我在直播间里最后说一遍，我不会写电竞游戏的外挂，我也再次呼吁，玩电竞游戏，不要开外挂！” “哇哦，主播好霸气。” “主播好样的，我先办一个牌子。” “我也办一个，但是主播，我觉得你输定了。” “五百个牌子，没那么容易的。” “他不是程序猿吗，自己开号刷啊。” “办牌子要钱的，自己的话，刷不起五百个。” 直播间的人都被梦想起飞与林爽的打赌转移了话题，所有人看得津津有味。 像是没有人再关心傲视家族的事。 此时，傲视狂少弱弱的打了几个字。 “那我们怎么办？” 一个id叫男人婆的观众早就进入了直播间，但他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突然打字说道：“狂少，我加你好友了，看私信我可以帮你们傲视家族渡过难关。” “行行行，那个狂少，你们傲视家族就去联系这个男人婆，我关直播间吃饭了，我明天依旧会在这里教授编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来看，顺便点个关注。” 林爽关掉了直播间。 “男人婆，这什么鬼名字？”林爽心想，“不管了，饿死了要，要是饿死了的话，我就直接输了。” 关掉了直播间，但是傲视狂少却对着黑屏刷起了礼物。 不多不少，刚好一百元。 根据直播间的规矩，林爽可以封到五十元。 “这就是传说中的v50？”林爽赶紧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 虽然不是及时到账，但到时候可以拿来还花呗。 吃完了外卖，林爽马上研究起怎么才能吸引别人办粉丝牌。 如果只是点关注，林爽可以自己建假号刷。 但一个粉丝牌，真金白银三十元，这得有超能力才能刷。 说起来五百个也就一万五，可林爽怎么也拿不出这一万五。 “平台要抽走一半，我如果刷一万五，我就要亏七千五，我脑子被驴踢了差不多。”林爽认为要是最后只差几十个还可以勉强刷一刷，差的多的话，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 现在是既要争馒头又要争气的时候。 “但不刷的话......” 哪有什么办法能确保五百个粉丝牌？ 林爽想了想，基本的办法有以下几种。 卖惨。 “啊啊啊，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大家办个牌子吧。” 吃播。 “秘制小汉堡，我一口气吃三，大家看了帮忙办个牌子。” 带货。 “哦买噶，原价九九八的钻石项链，办个牌子，只要六十八，办它！” 跳脱衣舞。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林爽想了想，在这几种方式里。 “卖惨？我还不够惨吗。” “吃播？吃完这一顿，下一顿没着落呢。” “带货？我的房子都快要被银行没收了。” 想来想去，只有跳脱衣舞是比较容易实现的一种方案。 “妈的，没有不出卖灵魂，又能吸引观众的直播方式吗？” 林爽又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本历史书，书上全是灰尘，他很久没看过这本书了。 “三国，太多人熟悉了，我要是讲讲魏晋南北朝，或许会有人看。” “好吧，我明天就讲魏晋南北朝，目标五十个牌子。” 林爽虽然不露脸，但他不想照本宣科。 直播的时候抱着本书在那念，那样感觉太low了。 林爽看了一晚上的魏晋南北朝，这段历史里有太多荒诞之处。 林爽认为讲这些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想听。 第二天上午十点。 林爽打开了直播间。 第十六章 魏晋南北朝(新书求收藏、推荐) 南北朝，林爽找准了切入点，讲起了北齐时期的各个帝王。 “这个北齐，是一个很奇葩的朝代，北齐的所有的帝王都像是得了遗传性的精神病，每个人都是暴君，并且每个人都荒诞不羁，虽然他们疯起来各有各的不同，但却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酗酒，北齐的所有的君主都沉迷酒精，喝醉以后他们会做出各种反人类的事情。” 林爽开始介绍起北齐后主高纬。 “高纬的父亲高湛就是个老流氓，重用善于阿谀拍马的奸臣和士开，他脾气暴戾喜怒无常，愤怒的时候将自己的三个侄子全部杀死，高兴的时候又放任和士开自己的皇后私通。高湛基本上从不上朝，每日只是纵情声色，有一天他察觉天有异象，于是乎高湛索性将皇位让给了太子高纬，自己当起了太上皇。” “高湛沉迷酒色，三十二岁就死了，事实上高湛对于北齐的最大祸害不在于他在位期间做了多少荒唐的事情，而是他生了一个宝贝儿子高纬。” “高纬是整个北齐所有帝王罪恶的集合体，好的一点没学会，坏的一点没落下。他继位以后是先杀重丞，再灭堂兄，此等自毁长城的举动为日后北齐的灭国埋下了祸根。但这些对于高纬来说，只是小儿科。高纬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高绰，这人也是个变态。” “有一次，高绰在路上抢了个婴儿顺手丢到了地上，任由自己的狗对婴儿进行撕咬。有人把这件事告到了高纬那里，希望高纬惩戒高绰。没想到高纬却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开始重用高绰。高纬每日询问高绰，能不能想出其他的变态游戏供他取乐。” “高绰让人准备一个满是蝎子的大盆，再将活人丢进去，看着埋在蝎子堆里不住哀嚎的活人，高纬开怀大笑，因此封了高绰一个大将军。然而在变态这方面，高绰还只是个臭弟弟。” “高纬有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爱好，身为皇帝，他却喜欢假扮乞丐，为了能更好的沉浸式体验，他在皇宫里搭建了一个贫民村。自己时常扮成乞丐，在其中乞讨，以此获得乐趣。” “高纬有个宠妃，名叫冯小怜，冯小怜生得貌美，高纬对他爱的要死，以至于上朝的时候都要将其搂在怀中。慢慢的，在朝堂之上高纬也要对冯小怜动手动脚，在大臣面前毫不避讳。时间久了，高纬发现大臣们一个个也被冯小怜的美貌所吸引。” “高纬干脆让冯小怜赤身裸体躺在朝堂之上，供大臣们近距离观看。最变态的地方是什么呢？高纬还要向大臣们收钱，每个人要向高纬缴纳一千金，这或许就是最早的直播平台，这也是玉体横陈的由来。” “在高纬声色犬马的同时，与北齐并存的北周已经悄悄发展起来，北周想要一统北方，但高纬并不在意。北周的军队打过来的时候，高纬还在跟冯小怜一起打猎。” “为了不做亡国之君，高纬想的办法是提桶跑路，他将皇位传给了七岁的儿子高恒，只要自己不是皇帝，北齐就没有败在自己的手里。结果呢高恒又把皇位传给了高湝，这样高纬就成了历史上第一个无上皇。” “灭国以后，高纬仍对冯小怜念念不忘，但北周武皇帝宇文邕并未随他的愿，后来冯小怜许配给他人。高纬也被宇文邕以叛乱罪处死，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林爽泡沫横飞的讲解着，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却始终没有突破两位数，但林爽还是觉得欣慰，起码没有人进来张口就是一句“sb”。 然而好景不长。 “垃圾主播，男人亡国了，就把责任推给女人，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这样。” 一个叫是辛德瑞拉的观众打字喷了起来。 林爽顿觉无辜。 “我寻思我也没说北齐灭亡是因为女人啊，你怎么一进来就打拳呢？”林爽呛了回去。 “垃圾主播，自己没女人，就把女人说的如此不堪。”那人继续打字怒喷。 “我什么时候把女人说的不堪了？我这是讲解历史故事，这都是历史上的真人真事，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都是正史，但也没有刻意夸大，你是不是误会了？” “垃圾主播，男人治理不好国家，就怪女人红颜祸水，男人就全部都对，女人就全部都错，你在这宣传仇女言论，我要把你挂到网上。” “莫名其妙。”林爽根本不明白这人的脑回路，他只能将这个辛德瑞拉暂时禁言，“你这种思维方式，看见公共厕所上的男厕指示牌，你都能跟指示牌打起来。” 禁完言，林爽又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还行，起码不像昨天，一个观众都没有。” 他觉着他现在的做法没有问题，等到晚上人多了以后，观众会越来越多，也一定会有人办卡。 林爽继续讲着发生在北齐的奇葩事情。 “主播再怎么黑，北齐也存活了二十七年，北周只有二十四年，北齐再差也比北周强，你还搁这尴吹北周。” 林爽扫了一眼说话这人的id。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 “成分不明。”林爽不想搭理这个人。 “北齐的皇帝残暴，你怎么不说隋朝的皇帝，隋文帝不残暴？隋炀帝不残暴？”那人继续打字道。 林爽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拜托，我现在讲的是南北朝，我没有说到隋朝呢。”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哪个皇帝不杀人？唐朝的皇帝不杀人？明朝的皇帝不杀人？清朝的皇帝不杀人？李世民的皇位怎么得来的，你为什么不好好讲一讲？” “大佬，我只是在讲历史，不是在饭圈打榜，我没有说其他皇帝不杀人。”林爽又是一脸无辜。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哪个皇帝不玩女人？那么多皇帝玩女人，你只拿北齐的皇帝说事，你就是故意贬低北齐。” “是不是来看我直播的，也都有遗传的精神病？”林爽在心中吐槽。 “我没有刻意贬低谁，我就是客观的讲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如果我讲到隋朝、唐朝，我也会说隋文帝、隋炀帝、李世民。”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北齐坏的你就说，好的你就不说，兰陵王高长恭你怎么不单独拿出讲？高长恭文武双全，他杀宇文家那些野狗就跟爸爸打儿子一样。北周有哪一个人，能比得上高长恭？” 林爽直接无语，但他还是回道：“我说的是北齐的帝王，而且我也提到了高纬毒死了高长恭，这也是北齐被灭的一个重要原因。”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被灭怎么了？哪个朝代没有被灭？历史上垃圾的朝代多了去了，秦朝十四年灭亡，王莽的新朝不到十五年，武则天建的周朝也只有十五年。那么多短命的朝代你不讲，你偏偏专讲北齐，你就是一个齐黑。主播，北齐存活了二十七年，让你很难受吧？” 林爽不明白这些人都是从哪个星球来的生物：“一个朝代能存在多少时间，是很多因素决定的，有的朝代虽然皇帝励精图治，未必能存活很久。又有的朝代，即便昏君很多，可总有几个还算是个人。但像北齐这样，个个皇帝都荒唐无度，这是很少见的。”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急了，急了，齐黑急了，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原本林爽没有很急，但是看到这句话，他开始真的有点急。 林爽变了个语调，很是正经的分析起来。 第十七章 小丑主播北周孝子(新书求收藏、推荐) “北齐的位置是在华北平原，继承的是曹魏司马的家底，物资富饶人口众多。北周所在的地区是在关中平原西北地区，经历了五胡乱华，人口凋零。北齐的农业、制造业都要比北周发达。” “人口占优的北齐在兵力上也占据绝对的优势，一开始北齐都是十万大军打北周几万人。而且北齐的士兵也都骁勇善战，只要是正常发展下去，北齐永远不可能被北周打败。” “北齐的能人也不少，像你说的高长恭。但是皇帝昏庸无能，荒唐无度，将可用之人一一残害。反观北周那边，外与突厥结盟，又南下夺取了汉中、巴蜀，这才能跟北齐掰掰手腕。” “最后就是高纬实在太过腐败，才给了北周灭齐的机会。放眼一段历史、一个朝代，总有闪光的人与事，但先天条件再好，下面的人再有勇有谋，也架不住领头的人无限挥霍。一副好牌打得稀烂，而且每个皇帝都一样，甚至一个不如一个。我都是在陈述事实，怎么就是黑了。” “你要是有不同意见可以提，但你只会胡搅蛮缠，你这种人才是真的小黑子。” 林爽分析一通，又将这个宇文家都是我的狗拧出来教育一番。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本以为你只是个齐黑，没想到你还是个周孝子，连北周都有孝子，真是太好笑了。” 林爽不想再搭理此人：“你想笑你就笑吧，我相信直播间里总有明白事理的人。”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小丑主播，北周孝子。” 这个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反复的刷着这几句话。 “主播，你别理这种人，你说的没有错，他才是一个小丑。” 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是一个id叫姜子牙钓螃蟹的人，林爽看见了甚是感动。 宇文家都是我的狗：“哈哈，又一个北周孝子，垃圾北周被杨坚当狗一样乱杀，宇文家永远都是一群废物。” “魔怔。”林爽说完这句也只能再次无奈的将这个宇文家都是我的狗给禁言。 禁掉了这货，林爽只觉得眼前这个世界的空气都变得更加香甜。 姜子牙钓螃蟹这时候打字说道：“主播，你讲得不错，我关注了。” 林爽看了更为神清气爽，他得寸进尺道：“兄弟，办个牌子吧。” 没想到姜子牙钓螃蟹只是回复：“不了，你这个直播间也不是很好玩。” “好玩？”林爽不解，“大师你跟我说说，哪种直播间好玩？” 姜子牙钓螃蟹：“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这里看看还行，但是不好玩。” “为什么又还行，又不好玩，你能详细的说明一下吗，这对我很重要。”林爽问道。 姜子牙钓螃蟹：“不好玩就是不好玩，你问别人吧，我是不会在你这花钱办牌子的。” 一瞬之间，有一股浓浓的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像是一朵黑云，压在了林爽的头顶。 林爽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把这个杂碎也给禁言，不，把这个杂碎踢出直播间。” 林爽用力的闭了闭眼，他努力的将内心那个声音给屏蔽掉。 “没关系，我还会教编程，想学的话多来听听。”林爽说道。 他又想：“光只是禁言踢人都会上瘾，如果一个人真的拥有了帝王的权利，他们会比高纬做得更好吗？或许会更加残暴，更加无度吧？” 林爽又再一次用力的闭了闭眼。 “这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吗，到现在为止，今天还没有一个人肯花钱办牌子......” 看着个位数的观众人数，零新增的粉丝牌。 林爽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策略。 北齐这一个一个的帝王虽然奇葩，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也很重口味，但林爽光讲这些内容还是吸引不来观众。 “要不我增加一些细节方面的描述？” 但林爽转念又想，要是增加了细节方面的描述，这跟念xx小说有什么区别？ “就连直播间也会被封禁吧。”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难道所有人看直播，都只是想看好玩的，就没有人愿意学习知识吗？” 就在林爽一筹莫展之际。 一个自带特效的id进入了直播间。 又是翅膀，又是金色的光，林爽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尊贵的vip用户梦想起飞进入了直播间。 梦想起飞：“傻狗主播，我来看看有几个人办牌子了。” 梦想起飞：“我数数啊，五个、四个、三个、两个、一个，啊，原来是一个都没有啊。” 梦想起飞：“你叫声爹来听听，我给你办一个，我还有个小号，你叫两声，我给你办两个。” 输人不输阵。 “你这么着急来送钱啊。”林爽回敬道。 梦想起飞：“我去看小姐姐跳舞了，一会再来看我儿子。” “有病。”林爽骂道。 尊贵的vip用户梦想起飞离开了直播间。 这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了个带特效的家伙。 尊贵的vip用户霸王网红孵化团队进入了直播间。 依旧是翅膀加金光的特效。 其实这些特效是可以屏蔽掉的。 但林爽有点赌气的味道，专门选择了将特效打开。 “来来来，我看看你又是哪个朝代的粉丝。” 林爽打算先跳过其他朝代，直接从明代开讲。 “讲明史的话，一定能吸引来更多的杠精。” 然而新来的霸王网红孵化团队不是来跟林爽抬杠的。 “打造平台头部主播，新人直播一对一专属教学，加入霸王团队，从零开始当网红。” “霸王网红孵化团队”在林爽的直播间里刷起了屏。 林爽本来不相信这些孵化教学，但现在这般好像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眼下这也不失为一种破局的方法。”林爽琢磨道。 就当是碰碰运气，林爽按照这人的留言，加了他的qq。 没一会，那人在qq上主动联络了林爽。 “新人主播加群，大神授课，还有专业团队助力扶持，没关注，没流量，加入我们霸王团队，你就是下一个头部主播，顶流网红。” 听着都挺诱人，林爽进到了他们的q群。 一进到群里，林爽果然感受到了专业团队的气氛。 群共享里全是关于直播的教程分享。 从硬件设备的选择，到服饰发型，哪怕是直播时的坐姿与直播间的物品摆放，都有相关教学。 群里有一个老师正在不断的打字教学。 他不停的粘贴着各种思维导图，给林爽的直观感受是。 “这比我敲出的代码还要复杂。” 林爽大致看了看，是有些干货，可是也不多。 老师说的那些，更像是没用的大道理。 就好像教人投资，都知道要低买高卖。 道理谁都懂，可究竟要怎么做才是关键。 “没什么大用，这些东西去网上找，也都能找到类似的。” 林爽刚想点击退群按键，老师突然的说出了一条关键信息。 “只要与我们签约，我们就会扶持您成为大主播。” 这下，林爽来了兴趣。 第十八章 藏雷的合同 (新书求推荐、收藏) “怎么个扶持法？”林爽打字问道。 老师回复说：“我们会针对不同的人制定不同的方案，包括直播内容定制、流量扶持、礼物刷单，详细的可以私聊。” 林爽心想：“嘿，这东西不错。” “要钱吗？”林爽又问。 “不收钱，不收钱，我说了一万次了，我们不收你们一分钱，从签约到开始扶持，完全免费，如果谁找你们收钱，他就是骗子，但我们官方人员，绝对不会要你们一分钱。” “不要一分钱，你们是做慈善吗？”林爽接着问。 “我们霸王网红孵化团队是合法注册的大公司，注册资金八千万，我们是按照娱乐圈的模式培养主播、网红，跟我们签约不要钱。我们的盈利方式是通过后期的广告商合作、平台的流量返现、第三方平台的版权合作......”老师解释道。 林爽也不知道这人具体说的是啥，但隐隐约约像是能够get到。 “应该就像周杰伦接了代言，除了自己收取报酬以外，还要分一部分给经纪公司。”林爽想了想，他觉得这个模式还挺合理。 “一个人单打独斗，想要脱颖而出实在太难了，如果有个经纪团队帮着打造的话，肯定会容易许多。”林爽分析道。 想到这里林爽又灵机一动。 “帮扶持的话，肯定要帮着刷礼物吧？大不了我把得到的钱再退给他，那句台词怎么说来的，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林爽不想管其他人的扶持方案是什么，他这里暂时只要五百个粉丝牌。 “经济公司帮我刷五百个粉丝牌，我把得到的钱退给经济公司。” 林爽又琢磨了一下，这样做的话，会有一半的钱流向直播平台，等于经纪公司会亏一半的钱。 但是。 “这些经纪公司这么有实力，肯定跟直播平台也有内部合作，它们在直播平台刷礼物，一定不会真的花钱。” 所以。 “它们也是空手套白狼，其实不需要什么成本，这跟娱乐圈根本不一样，娱乐圈得真金白银的打造，这种直播扶持，就是简单的割韭菜。”林爽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套路，“无本买卖，捧火了经纪公司、直播平台、主播一起联手割粉丝的韭菜，捧不火，最多也就是浪费一点时间。” “但只要十个人里，捧火一个两个，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刻，林爽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段音乐。 “舞台上的刘德华！” 林爽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我也不需要太火，想来五百个粉丝牌，等我经济稍微宽松一点，我还可以直播炒菜，一边做九转大肠一边讲历史故事。” 人只要有了信心，思路就能打开。 所以才有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说法。 林爽认为放眼整个世界，不会有哪个历史老师可以一边炒九转大肠一边讲解历史课。 如果林爽第一个这么做，他的直播间一定会变得好玩起来。 寓教于乐。 “火火火！” 过了好半天，林爽才从幻想中走出来。 林爽心情愉悦，他快速的敲击键盘。 “我要怎么签约？” “现在都是电子合同，我发你网址，你根据提示签约电子档就行，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老师回复道。 “牛啊。”林爽忍不住想要给这人点个赞。 一想到五分钟以后，他就将拥有五百个粉丝牌，林爽哼起了快乐的小曲。 “舞台上的刘德华，刘德华，你别瓜啦。” 但是回过神仔细一看，林爽才发现，那个q群的老师并不是在回复林爽。 那人是在回复一个id叫波子汽水的人。 波子汽水跟林爽问的问题差不多，那人是艾特了波子汽水回答的问题。 但是这些也都无所谓。 林爽看了看波子汽水的头像，是一个萌妹子。 “可以的，我当刘德华，你当*提莫，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林爽也不管其他人，反正签合同的网址都是一样的，他也顺着点了进去。 先注册id，填写资料，再打开属于自己的合同。 点开合同，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整个合同顺着用鼠标划下来，林爽算了算，他右手操控的鼠标的滚轮最起码滚了有十来圈。 “联合国宪章也没这么长吧。”林爽懒得细看，他就想找到签名的地方在哪里。 找了半天，林爽终于找到了签名的地。 只要用鼠标顺着划下名字，再上传身份证正反面就可以完成签约。 “哦，还要输入验证码。” 林爽觉得他们这个网站做的稀烂，很多地方操作起来非常的不方便。 “反人类都。” 等验证码的时候，林爽还遇见了延迟。 然后网页就突然刷不开了，林爽又要重新回到主页再点进来，又得重新上传一遍身份证，再签一次名。 可就是这么一下，林爽的职业病犯了。 “这网站也做得太烂了吧。” “换成我，我用脚做出来都比他这个强。“ 但是就这么简单的吐槽，却让林爽心生疑惑。 “这不是注册资产八千万的正规公司吗，怎么签约系统做得这么烂？” 林爽摇摇头，仔细想倒也不稀奇。 “还有什么系统比订火车票那个更烂吗？人家又是什么实力？” 钱多钱少，跟做出来的东西并不一定有直接联系。 然而林爽还是觉得很烦，又要重新划十圈的滚轮才能划到签名的地方。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划着划着林爽的鼠标又出了问题。 “不是吧，早不坏，晚不坏？” 林爽拿起鼠标，用力的敲了几下。 这一过程中，他用余光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几处合同中的细节映入眼帘。 林爽也没有仔细看，就想看到几个关键词。 “一百年。” “艺名。” “这是啥意思？” 林爽顺着关键词多读了几段合同。 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 这份合同里，暗藏了许多“雷点”。 林爽也不去管鼠标的问题了，他用着键盘操控，将整篇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太可怕了。” 看完了合同，林爽只觉冷汗直流。 第十九章 这不是合同这是卖身契 (新书求推荐、收藏) 它的这篇合同，在前面部分与后面部分都没有问题，问题集中出现在中间段落。 在合同的中间部分，有很多的附加规定与限制。 根据这份合同，所有签约者就相当于公司旗下的“艺人”。 这些地方倒也不算离谱。 但是合同要求签约者与公司的合同年限是一百年。 且后续无论签约者去到哪个直播平台，使用哪一个艺名，他的归属都属于公司。 也就是说，假如林爽与其签约，他现在的网名是叫林先生，他以后去到其他的平台，改名叫阿猫阿狗，他的归属权仍旧属于这家公司。 时限是一百年。 “这你妹的不是霸王合同？” 什么归属权能以签就是一百年。 “我的工作合同怎么不能一下子签一百年？”林爽在心中怒骂。 可这还不算是最坑爹的。 这份合同的重点在于违约责任。 首先，签约人要离开公司，需要交纳高额的违约金，违约金还没有具体的数字，只是笼统的写了是公司对签约人投入的十倍。 “这个投入要怎么算？如果公司给我刷了一百个火箭，我就要还他一千个火箭？”想到此，林爽的背脊都有些发凉。 但是看到这里，最多也就是觉得违约责任过重。 如果是站在资本家的角度，还可以勉强洗地。 再往下读才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签约者需要配合公司的活动安排与直播要求。 这里依旧是写的很笼统。 就拿直播要求来说，合同没有明写要求是什么。 可以简单的理解成，公司要求某某某周三直播，某某某就要周三直播。 但如果细想。 也可以理解成，公司要求某某某穿比基尼直播，某某某如果不穿。 “这不就是不配合公司的直播要求？” “好家伙......” 除了这些，合同还规定了各式各样的违约行为。 当然了，如果签约者违约，公司也不会倒逼签约者干什么。 比如司要求某某某穿比基尼直播，某某某如果不穿，公司也不会逼良为娼。 但是。 违约金警告。 公司对签约人投入的十倍。 “这简直就是套娃，一层套一层。” 林爽已经看穿了这其中的套路，这个所谓公司的一切目的，都是让签约者陷入违约的陷阱。 这不是卖身契那么简单，它都不是要签约者改它打一百年白工。 它是要让签约者违约后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太可怕了。”林爽心想，要不是刚才填验证码的时候网站出了问题，他的鼠标又恰好出了毛病，他现在已经稀里糊涂的签了约。 林爽又想那么问题来了。 “这种诈骗公司是为什么会存在的？” 理论上每一个签约者都是读过合同自愿的。 “似乎也没有人强迫谁签约，甚至整个过程中，都谈不上诱导.....” 但林爽知道，这不是最要命的。 最可怕的是，公司完全可以看人下菜。 比如林爽这样的，如果公司觉得他没有什么搞头，就算林爽违约了，也可以随便交一笔钱就赎身。 反正所谓的投入，所谓的培养金都是公司说的算。 公司说是一个火箭就是一个火箭，说是一万个就是一万个。 可如果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完了。” 林爽突然想起了什么，暗叫不妙，他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这会鼠标也正常了，林爽赶紧切回qq。 他找到了刚才那个“波子汽水”。 打开小窗想要私聊。 结果管理员设置了权限，群内人员不能私聊。 林爽只能想办法添加“波子汽水”的好友，但是“波子汽水”又设置了好友权限。 需要“波子汽水”通过，林爽才能成为她的好友。 “快点通过呀。”林爽暗暗祈祷。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波子汽水”才通过了林爽的好友认证。 林爽也顾不得其他，上来就问“波子汽水”签约没。 “没有，我还没有满十八岁。”波子汽水回答道。 “万幸。”林爽心中悬着的大石瞬间落下。 “但是他们说他们可以帮我搞定，等会我只要签名就可以。”波子汽水又打字说道。 “你千万不要跟他们签约......”林爽用了最快的打字速度，把其中的套路讲给了波子汽水听。 他担心波子汽水不能完全理解，尽可能的用了一些比较容易听懂的用词。 结果波子汽水又是好几分钟没有回复。 “你千万不要跟他们签约，这是骗局。”林爽反复的打字提醒道。 又过了好一会，波子汽水终于回复。 “我把你发的发给他们了，他们说你才是骗子。” “我.....”林爽差不点一口鲜血直接吐在屏幕上。 转过头，林爽已经被踢出了q群。 “我仔细听我说，我不会骗你，你认真的看合同，里面有很多违约责任，一旦你违约，你要赔他们很多钱，你还小，你根本没有钱赔给他们。” “这样，这样，你可以不信我，你告诉我你的电话是多少，我叫警察叔叔打给你。”林爽彻底急了，比刚才被那什么南齐粉怼的时候还要着急。 又是一阵沉默。 “翻翻翻手机。” 林爽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翻阅则电话号码。 “安警官，安警官。” 终于找到了安警官的号码，那天被安警官送回来的时候，林爽与他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滴滴滴。 拨通了安警官的电话。 “安警官，出大事了，你赶紧查查这个qq号，看看她属于谁，然后你联系她或者她的父母......” 林爽长话短说，将大致情况告知了安然警官。 好在林爽的表达能力不错，几句话就能把清楚说清楚。 “阿弥陀佛，小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签字啊。”撂下电话，林爽又只能默默祈祷。 波子汽水根本不回复，林爽只能寄希望于安警官能尽快联系上她或者她的家人。 但事实上，安然那边也没有这么快，接到了林爽的电话，安然也很尴尬。 这并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而且现在的安然，已经不是那个曾经在警察界能呼风唤雨的“神探”。 反应给同事，再找人，整个流程下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只不过在电话里，安然也不好明说。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 波子汽水再次回复。 “谢谢你，我没有跟他们签约。” “啊？”林爽有些激动，“是安警官找到你了吗？” “不是，我不知道谁是安警官，听了你的话，我问了问我男朋友，他也让我不要签约，觉得有可能是骗子。” “啥，你才多少岁？” “我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就有男朋友了？算了，这不是重点，你没有签约就好，你还在那个群里吗，你叫群里的其他人也不要签约，最起码签约之前仔仔细细的阅读合同，想好了再签字。” “我有这么做，但是里面很多人把我骂了一顿。” “为什么骂你？”林爽像是听不明白。 “他们说我才是骗子，说我就是为了不让他们走红。” “这样，你听我说，你赶紧退掉那个群，然后该干嘛干嘛，那些骂你的，你就等他们自己去走红，看看是他们是红的快，还是糊的快。” 看着电脑屏幕，林爽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骗子。 “这么多骗子，靠一两个警察做反诈骗直播，又有什么用？” 而且，有一些是骗子高明，有一些就是傻子太多。 “像这种骗术，多少幻想一夜爆火的无知少男少女会一股脑的扎进去。” 第二十章 霸王网红公司的反击(新书求推荐、收藏) “不行，不行，我得给它们一点颜色看看。” 虽然不能将这帮子人全部抓进去坐牢，但林爽有其他的办法。 “注册公司是吧？” 林爽顺藤摸瓜，还是在网上找到了这个霸王网红孵化团队的相关信息。 它们的背后是有一家注册好的正规文化传媒公司。 林爽查到了企业法人。 法人叫尤天浩。 林爽又顺着一层一层的找到了这货的子女。 这人有个女儿。 “女儿好。” 男人有时候比较粗犷，不容易在网上留信息，查起来会很不方便。 但是女生总要买个化妆品，秀个美图什么的。 林爽很快就找到了他女儿的信息。 做好假的身份证件，林爽又登入了那个合同签约网站。 姓名：尤娜娜。 艺名：尤文图斯。 几分钟以后。 签约成功。 “行了，就让尤娜娜给你们当一百年的主播吧。” 林爽又用这个男人叫小帅的ai生成了一段语音。 “我们是税务机关，你的公司涉嫌偷税漏税......” 未来每几天，凌晨三点，都会有一个电话拨给尤天浩，然后重复这段语音。 “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就交给安警官了。” 可是...... 几经周章，安警官那边最终还是联系上了波子汽水的父母。 但她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 波子汽水在老家，是奶奶在照看。 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波子汽水一天都是在做些什么。 挂断电话，安然摇头感叹起来：“怪不得这网络诈骗屡禁不止，里面的门道也是日新月异啊。” “我老了，这种新型犯罪，靠心理测写是没用了......” ...... 成功将尤娜娜申请成为了霸王网红公司的主播，林爽觉得意犹未尽。 “这样只是报复，并不能阻止它们继续害人。” 林爽想了想，他要想黑掉“霸王”那个签约合同网站。 “这不像是对付外卖公司，哪怕需要冒险，也值得我这么去做。” 林爽打算试一试。 可刚刚登入网址，林爽发现这个网站已经打不开了。 “跑路了？这么快？”林爽惊讶于这帮坏蛋跑路的速度。 但是仔细看又不对。 林爽随手ping了一下，不像是管理人员自己断开的，更像是被人给攻击了。 “我还没下手呢。“ 林爽又想是不是被安警官找的人将其端掉了。 “这就好了。”林爽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不要阻碍警方做事。” 可还是感觉不对，如果是警方出手，会直接封端口，这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给黑了。 林爽仔细敲了敲，ip能ping得通，但就是登录不上。 “这攻击的手段比我高明多了。” 林爽觉得这就是有人把这网站给黑了，但从技术上来说，这个人的水平远超自己。 不过这也正常，林爽是码农不是黑客，他只会最普通的攻击手段。 “会是谁呢？”林爽想不到这个攻击的人是谁。算了，管他是谁，说明这世界上还是好人更多。” 林爽想不到还有谁会出手，可总归这个人是一个正义的伙伴。 “也可能是安警官的朋友，有些东西走正规流程太慢，采用这种方式可以速战速决.....” 然而林爽又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这个尤娜娜的资料也太明显了吧。” 林爽不是专业黑客，他也并不擅长人肉。 可是在找寻尤娜娜的资料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遭遇什么阻碍。 就像是有人专门把尤娜娜的信息递到了林爽手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想到这里，林爽觉得他要转运了。 重新开启直播...... “我就给各位讲讲朱元璋的第二十五个儿子，朱?！” “这个朱?也是个奇葩，喜欢和人比剑，走到大马路上遇见人就砍，并且乐此不疲。他还喜欢脱光了衣服跟人比剑，不是动画片里那种只爆上衣，他是衣服裤子全都不穿，也不知道他是想与人比剑呢，还是与人击剑。” 林爽略微的加强了一下尺度，可他并没有等来一大波的“明粉”。 他发现他的直播间观众人数又变成了零蛋。 “没道理啊，就算再差，三个五个总要有吧？” 林爽也不是第一天直播的初哥了，他切到了直播间分类列表。 在这里不会显示每个直播间的具体人数，但会有一个人气值，有的大主播人气值有几百万，显然他的直播间不可能会有几百万名观众。 就算他再怎么厉害。 林爽回到直播间，他又用手机点开了分类列表。 林爽的直播间，人气值也是零。 “没道理啊，就算观众数是零，通常平台也会送一点人气值。” 林爽心想任何一个数据都可以挂蛋，这个人气值怎么都不会挂蛋。 因为人气值挂蛋，他的直播间被排在了最末端。 林爽立刻搞了一些假号进入直播间，他发现不管怎么安排假号，他的直播间人气值都不会增长。 “系统能识别假号？” 林爽认为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他已经变换了登录ip。 林爽又用这些假号去到了其他人的直播间，同样是小主播，人气值只有几百几千的那种。 测试结果只能用触目惊心四个字形容。 林爽用这批账号去到其他人的直播间，过十分钟后再刷新，那些直播间的人气值全部有所增长。 并且林爽还测出了增长的基数。 只要多加入一个账号，直播间的人气值会相应的提升一百。 也许这种基数会因人而异，但对于排名末尾的那些直播间，林爽试了试，提升的数值都是一个人对应一百人气。 可是奇了怪了，其他的直播间都会增长人气，就林爽的直播间怎么加入马甲号，他的人气值都是零光蛋。 “这肯定不是系统识别，是被针对了。” 林爽还想要最后确认一个信息，是不是只是马甲号不增加人气。 如果有真实的观众进入林爽的直播间，会不会同样不增加人气？ 林爽把所有假号全部登出，重新开启了直播。 “a，来一个观众吧。” 心诚则灵，林爽还真叫来了一个观众。 尊贵的vip用户梦想起飞进入了直播间。 梦想起飞：“哈哈哈，傻狗主播你好啊，有人给你办卡了吗？” 林爽怕这瘟神马上跑了，这样还不到系统刷新的时间。 “你敢不敢在直播间里呆上十分钟。”林爽问道。 梦想起飞：“傻狗，你叫我一声爹，我就多呆十分钟。” “朱元璋有二十六个儿子，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林爽想尽了污言秽语，他跟梦想起飞在直播间里骂起了起来。 果然一激情开骂，这人就不走了。 骂了差不多十分钟，林爽又用手机看了一眼列表。 他直播间的人气依旧是零。 也就是说，哪怕来了尊贵的vip用户，林爽的直播间也不会得到人气提升。 就目前来看，他的直播间，人气永远是零。 林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从结果而言，他的直播间将永远排在末尾。 其实也不用过多思考，稍微想想就知道，林爽一定是得罪人了。 “我能得罪谁？ 外卖公司不会追杀到直播平台，林爽知道，一定是那个什么“霸王网红”公司搞的鬼。 没一会，直播间的状况也印证了林爽的猜想。 第二十一章 阴兵过境(新书求推荐、收藏) 这边梦想起飞骂够了，丢下一句我是你爸潇洒离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林爽的直播间来了一批qq大神。 这批账号都是以qq打头，以不同的数字结尾。 进了直播间，这批账号统一发一些抽象符号。 有方块、有圆形、也有三角或者四边形。 总之这批人进来就用符号刷屏，林爽的直播间聊天频道被各种符号充斥。 如果观众也开启弹幕的话，整个直播间的屏幕也只能看到各种方块、圆形、三角、四边形。 完全看不到直播画面。 这些人只刷符号，并未表明来意，但林爽注意到。 尊贵的vip用户霸王网红孵化团队又一次进入了直播间。 进来以后霸王网红孵化团队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一句话不说，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怎么，你不服气？” 林爽也没有说话，他快速的点击鼠标将这些人一一封禁。 林爽也想好了后续的对策，他可以做个脚本，即便直播的时候，只要运行脚本，就能够实现快速的禁言、踢人。 一键二连。 但这也只能做到兵来将挡。 可以治却不能防，如果是在直播的时候，有这些阴兵过境，哪怕林爽的脚本“手速”再快，他也要等着人家刷完第一条才能出手。 除非可以自动识别哪些是阴兵。 这就不是脚本可以做到的，林爽能够设置一个检索的条件，将所有qq打头的id全部封掉，只要是这种id进来就直接封。 但是，假如阴兵们换一种取名方式，这招就无效了。 属于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现在林爽的直播间又没人看，又被人锁了热度，还同时要面对阴兵炸房。 再乐观的人，遇见这样的事也得愁眉苦脸。 林爽苦笑：“能不能设置办了卡才能说话啊？” 功能上是可以这样设定，但这是一种自掘坟墓的行为，最头部的主播也不敢这么设定，除非遇见大的风波，需要当缩头乌龟的时候。 才会开这种功能控评。 林爽眼瞅着这些这些冷酷无情的阴兵，任凭林爽封的再快，它们会源源不断的进入。 而且它们不是无脑的冲锋强行一波送。 阴兵们也有自己的进攻节奏。 有时候一分钟内一下子来五个六个。 林爽三下五除二将这一群封掉，阴兵就会先休息一会。 过个七八分钟又来俩个。 等林爽再封掉，就又等个十几分钟。 然后突然一波再来七个八个。 林爽将这七个八个干掉，它就又休息一会。 但如果林爽打算偃旗息鼓，阴兵们就会看准局势发动一波猛攻。 总之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眼下这般局势，林爽肯定没有办法正常直播。 他关闭了直播间，打算先写一个封人的脚本。 “手都要点断了。” 即便如此，林爽也无法解决根本的问题。 哪怕将这些阴兵全部消灭，林爽的直播间的人气还是提升不了。 更为要命的是，就算人气值也回复正常，林爽的直播间又能拥有多少人气？ 还是几十个人来看的话，他们当中又有几个会舍得办卡？ 想着这些问题，林爽连脚本也懒得写了。 一个人遇见挫折最常见的精神状态就是想要放弃。 “开摆。” 但林爽不是这样的人。 “天无绝人之路。” 林爽打开了他最讨厌的东西。 chatgpt。 林爽想让人工智能帮他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把直播间搞火。 偏偏人工智能也只会给出几种不切实际的方案。 一种是剑走偏锋，让林爽开始整活。 跳那种...... “如果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另外一种则是讲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道理我都懂，但是直播没人看。”林爽不至于去跟ai发脾气，但ai也没有给出真正有用的答案。 “都说这东西厉害的不行，不也有它的局限性？真的想代替人类，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林爽随手按下alt加f4键，心下评论道。 突然间一个灵光闪过。 “为什么人们会觉得这东西很厉害？” 林爽心想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信息差，有一部分用过的人把这东西吹的天花乱坠。 同时，有很大一部分根本没有使用过，只是在套听途说。 这个chatgpt的使用并不难，但注册起来门槛很高。 “so......” 林爽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我在直播间教人注册chatgpt，这总有人看了吧？”林爽认为这将会是绝杀。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教别人怎么注册，人家会了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又不会留在我的直播间听我继续讲朱元璋。” 林爽心想哪怕教会一万个人，未必有十个人愿意花钱办卡。 再说了，只是教人怎么注册，就要让人家掏钱办卡。 “好像也有点过分。” 林爽又盘算道：“这是教学的问题吗，网上那么多教程，文字的、带图的、视频的，想学方法，随便伸伸手就能学会。” 所以，这不是教学的问题。 林爽想起了那则笑话。 过去的伸手党。 发一个教程给他们，他们就会表示感谢。 “好人一生平安。” 但是现在的伸手党。 给他们一个教程。 “看不懂啊，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当然，这还是文明的回复。 遇见脾气暴躁的，将立刻展开对别人全家的亲切问候。 喂饭，还要嚼烂了吐到嘴巴里，关键那些人觉得这是你上辈子是欠他们的。 “做这种教学是没用的。” 林爽觉得都不去考虑办卡的事，光从帮忙的角度，只是在直播间做教学，还是无法解决大多数人不会注册的难题。 除非...... 就像一键封人一样，搞出一个一键注册、一键使用。 但这并不是无法做到。 只要搞出一个程序能够绕过注册，或者直接完成注册。 再将这个程序在直播间内进行分享...... “需要办卡才能使用？好像贵了一点。” “注册一个账号收三块钱？”林爽认为三块钱一个账号好像很合适。 “童叟无欺公平合理。” 林爽算了算，只要有五千个人注册，他就能赚一万五。 再拿这一万五办卡...... “要被平台吃掉七千五，好亏啊。” “要不我收六块钱？” 林爽是懂资本的。 “算了，算了，说好的三块就三块。” 林爽也懒得去写封人脚本了，他开始研究起怎么写这个程序。 可事实比他想象的要困难许多。 类似这种财富密码，已经很多人看到了商机。 chatgpt的研发方也升级了手段，不让人从外部接入，以共享账号的形式将chatgpt嫁接到其他程序上。 想要无账号一键使用chatgpt。 很难。 想要一键注册也并非容易事。 林爽看了看，在二手交易平台上，帮人注册chatgpt，普遍收费在十块钱以上。 还有收五十、一百的。 “什么人会花五十、一百注册个这东西？”林爽想不明白。 “这种人也太懒了吧，哦不，这种人也太有钱了吧。” 对于这些肯花一百块买账号的人，林爽的评价是“先抑后扬”。 “好了，不去酸别人了。” 林爽开始全情投入，他要尽快把这个程序搞出来。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林爽对着电脑屏幕敲起了键盘。 ...... 第二十二章 梦见啥就来啥(新书求推荐、收藏) 滴答滴答。 六个小时过去了。 尝试了很多种办法，林爽终究是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林爽鼓捣了六个小时，他没能写好注册程序，而且在其中一个步骤上，林爽直接卡住了。 “怪不得有人要收五十、一百的注册费，这玩意真没那么容易。” 林爽必须要破解这个难关，但一想到钱这个关键词，林爽又猛的一跃而起。 好似触发了膝跳反应。 “后天要还一笔欠款啊。” 专注于跟那什么梦想起飞打赌，林爽差不点忘了正经事事。 “挣钱.....还钱......” 一想到这些，就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林爽的背上。 他现在就觉得怎么都喘不过气。 但林爽还要坚持：“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还有时间，我得加油。” 把所有学到的知识都用上了，林爽一路干到第二天天亮。 这一天，等于是又没吃没喝。 纵然如此，干了一个通宵的林爽还是无法迈出关键一步。 理论上，要完成帮人家一键注册chatgpt，就要无限的嵌入国外的手机号码。 但如果是生成虚拟的手机号码，又很容易被识别屏蔽。 要外接接码平台。 这又涉及到虚拟ip要跟手机号对应。 松开了握住鼠标的手，林爽实在是干不动了。 他看屏幕上的字都带重影了。 过去在公司加班起码还有饭吃，现在是吃的也没有，喝的也没有。 饥饿。 难受。 委屈。 林爽的眼前像是看到了幻觉。 他看见了他的母亲。 虽然样貌有些模糊，但林爽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累了吧宝贝。”林爽的母亲对他说道。 “妈妈。”林爽扯着嗓子大喊，但他喊不出声。 “这么多年，妈妈爸爸丢下你，让你受委屈了。”母亲的声音很温柔。 林爽有很多话想要对母亲说，可他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能撑得住。” “太累了，就放弃吧，跟妈妈走吧，走了就不累了。”林爽的母亲对他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我可能真的快要死了。”然而林爽没有朝着母亲的方向跑去，他知道这是一种幻觉，林爽不想放弃，他还能坚持。 “如果真的跟母亲走了，或许真就死了。”在林爽的生命中，他已经经历过几次类似的情况。 气若游丝，林爽的努力的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但林爽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林爽又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天体。 他先是来到了一处荒岛，荒岛上全是珍奇野兽，林爽被几只长着狮子脑袋却拥有着蝴蝶翅膀的怪物堵在了悬崖边。 再退后一步是一眼无尽的大海。 林爽只能选择一跃而下或者成为怪兽的美食。 可突然间，林爽飞了起来，他越飘越高，一直到穿透了云层。 然后他到了一个周遭都是计算机屏幕的空间里。 在这里代码是不用写的，就像火影忍者到了后期，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只需要双手一拍。 喊啥来啥。 任何的忍术随便释放。 结印什么的，不存在的。 在梦里，林爽轻松的攻克了各种难题。 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弄好了程序，林爽将程序的下载地址放在了直播间。 然后他就在直播间玩起了与chatgpt对话。 他把“弱智吧”里那些搞笑的问题整理了下来，跟着向chatgpt提问。 于是林爽就这样直播提问题，他的直播间一下就火了。 来看他直播的都是伸手党，每个人都不会注册chatgpt。 刚好林爽开发的程序能帮到他们，每个人都愿意下载程序，花钱注册。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直播间好玩的一比。 林爽又是技术大牛，不到半天的时间，林爽直播间的粉丝牌数量已经超过了五百。 ...... 看着满屏幕的666。 林爽咧着嘴笑了起来。 口水也顺着嘴唇滴到了桌子上。 “朕的江山，朕的江山！”趴在桌子上的林爽说起了梦话。 “来人，给朕拖下去砍了！”一个翻身，林爽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啊，好痛啊。”林爽爬了起来，摔那下是很疼，但并无大碍。 “现在几点了？”林爽看了一眼手机。 晚上八点。 几乎是睡了个对时，从早上八点睡到这会。 可现在林爽想要给自己一耳光。 “我怎么能睡这么久？” 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 没有人比现在的林爽更懂这个道理。 啪。 林爽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接着干代码。” 林爽顾不得吃东西，他又点亮了电脑屏幕。 但是说不上为什么，林爽不觉得饿。 他只记得在梦里，自己差点成为了猛兽的食物。 与此同时，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林爽敲动起键盘。 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 “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叫我继续追寻......” 睡觉之前怎么搞不定的难题，在这会轻松化解。 啪啪啪。 林爽的双手在这一刻仿佛有如神助，他的思路也到了喊啥来啥的地步。 大概十分钟左右。 林爽搞定了整个程序。 又测试了十来分钟。 “完全没问题！” “我他妈也太吊了。”林爽认为他自己现在就是程序员之神。 在这一分钟，林爽视比尔盖茨之辈如草芥。 林爽想起了电影东成西就里那张表情包。 “我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林爽迫不及待的又一次打开直播间。 经过了快二十小时的休战期，霸王网红手下那些阴兵也都暂时不见。 林爽将程序上传，把下载地址放进了直播间。 林爽也像是根本不用思考，一个成熟且又完美的直播计划已在脑海中天然形成。 “直播与chatgpt对话。” 林爽随手点开了弱智吧，他将里面的段子找了出来。 弱智吧vs chatgpt，答题开始！ 第一题。 提问：我女朋友的老公应该叫我什么？ chatgpt：根据常规的称呼方式，如果您的女朋友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丈夫，那么丈夫通常被称为“丈夫”或者“先生”。因此，从礼貌和文化角度来看，您应该尊称他为“您女朋友的丈夫”、“您女朋友的先生”等类似称呼。请注意，在任何情况下，尊重他人的婚姻状况和婚姻关系非常重要。 第二十三章 弱zhi吧vs人工智能(新书求推荐、收藏) 第二题。 提问：那他老公的老婆应该叫我什么？ chatgpt：如果您的女朋友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丈夫，那么您和她的丈夫是两个不同的人，您并不是她的丈夫，因此，您不应该称呼他的妻子为“我的老婆”。如果您和这个人没有亲属或者朋友关系，那么在礼貌和文化上，您可以称呼他的妻子为“您女朋友的丈夫的妻子”或者“您女朋友丈夫的伴侣”。当然，这些称呼方式可能有些繁琐，如果您觉得不太方便，可以选择用“您女朋友的朋友”等简单的称呼来避免称呼上的尴尬。 提问：两条内裤，一条洗了没干，一条干了没洗，推荐穿哪条？ chatgpt：建议穿已经干了但没有洗的那条内裤。虽然它没有被洗涤，但如果已经完全干燥，那么很可能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细菌和湿气，相对来说更加干爽和清洁。而没有干透的内裤还存留有湿气，容易滋生细菌，有可能导致感染和不适。当然，这只是针对紧急情况的暂时建议，日常生活中还是应该坚持每天更换干净的内裤，并且做好清洗和消毒工作，保持卫生健康。 提问：有六杯水，但来了五个领导，怎么分？ chatgpt：如果每个领导都需要一杯水，那么可以将其中三杯水分别倒入另外三个空杯子中，这样每个领导就可以得到一杯水了。如果每个领导只需要半杯水，那么可以将其中三杯水平均分配给五个领导，每个领导得到三分之一杯水；另外三杯水可以再平均分配给五个领导，每个领导再得到三分之一杯水。这样每个领导都能得到半杯水。 ...... 直播了三十来分钟。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来到了三位数。 “芜湖起飞！”林爽看着直播间的人数正在快速增长，心里那叫一个美。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弱智一般的提问。 直播间的观众聊天也活跃起来。 观众会在chatgpt回答问题之前，率先给出自己的答案。 提问：三本三国演义能合成出九国演义吗？ 零零发大财：可以合成一本2星的三国演义。 提问：只歧视男性算不算歧视女性？ 偷懒的懒虫：cpu冒烟了。 三只松鼠的坚果：这问题给我干沉默了。 知识雪豹：妈妈生的。 提问：水不能直接喝，苹果不能直接吃，为什么让不能直接喝的水洗洗苹果就能吃了？ 高冷但其实很闷骚：给ai上强度了。 阳光开朗小男孩：有些国家的自来水是可以直接喝的。 小机灵鬼：负负得正，两个不能直接吃的，加一起就能吃了。 提问：香菇掉厕所了还能叫香菇吗？ 沙发王：臭菇。 提问：为啥贝多芬不出新歌了？ 虎背熊腰：ai死机了。 精神病人欢乐多：你说的对，但贝多芬是...... 隔壁村王小虎：贝多芬怎么你了？ 提问：导盲犬禁止入内，是给盲人看的，还是给导盲犬看的？ 爱丽不爱丝：是给门卫看的。 杰瑞克鲁斯：给我看的。 哥布林科技：这不是饼干，这是压缩毛巾。 ..... 原本这些问题就很好笑了，观众的回复就更加好笑，再配合上chatgpt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屏幕前的林爽也是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猪叫。 他的直播间也变成了一个好玩的直播间。 观众人数继续蹭蹭蹭的往上涨。 很快，直播间的观众突破了四位数。 终于在众多的聊天信息中，有人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大象鼻子长：“那么这个chatgpt要去哪里才能玩啊？” 慕容云海：“对啊，要怎么才能注册呢？” 听我说谢谢你：“根本注册不了。” 闪电五连鞭：“谁说不不能注册？我就注册了。” 花心大萝卜：“要国外的ip跟手机，我找人帮我注册了，花了八十块。” 林爽笑眯眯的看着屏幕，暂时一言不发。 但林爽认为，第一个在直播间里问出chatgpt要去哪里注册的观众，简直就是诸葛亮转世。 在直播间的观众互相交流了一会之后，林爽清了清嗓子说道：“注册chatgpt没有那么难，不需要看任何的教程，只需要在直播间下面的地址下载小程序，轻松几个按钮即可完成注册。” 听我说谢谢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花心大萝卜：“主播你是在痴人说梦吗？你到底懂不懂啊？” 猫咪爱吃鱼：“以前有可以直连的软件，现在都被封了，b站上好多大神做的直连小程序，全部不能用了。” 懒人王子：“主播你的程序要不要钱？要钱的就是骗子。” 林爽稍微解释了下：“大家放心，我不是骗子，程序一定可以用，下载点击根据提示即可完成注册，程序并不是完全免费，注册一个id需要支付三块钱，但是不要一百块，不要五十块，只要三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傻瓜闯天涯：“这个主播好像是程序员，他昨天就在直播讲编程。” 快乐小蜜蜂：“程序员怎么了？主播不要吹牛，我也懂程序，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二哈贼笑：“就是，就是，要是下载他这个程序就能直接注册，人人都来下载了，他是程序员，他在哪个公司上班？企鹅还是猪厂？” 潜龙勿用：“他是程序猿不行，他是openai的董事长就可以。” 睡觉专家：“你们要小心，被他骗三块钱是小事，说不定他在程序里装了木马，到时候你的银行卡信息什么的，都要被他盗走。” 闪电五连鞭：“抛开木马不谈，只是理论上就做不到，你是什么程序员，连最基本上的原理都不明白，你知不知道注册chatgpt分为几步？” 听我说谢谢你：“他要是能一个程序注册chatgpt他早就成百万富翁了，还在这开直播？” 花心大萝卜：“我花了八十块，他只要三块钱，真是笑死个人。” 闪电五连鞭：“他这个程序要是能用，我直接倒立吃屎。” 大象鼻子长：“那个叫闪电五连鞭的，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可能只是你不会而已。” 闪电五连鞭：“我不会？老子211毕业，在国内top5的公司上班，老子认识多少业内顶级大牛，老子接触这个的时候，包括主播在内，这个直播间里大多数人还是胎盘。” 花心大萝卜：“我觉得闪电五连鞭说的很有道理，注册这个需要国外的手机号，除非主播真的是openai的董事长，要不然他怎么跳过这一步。” 闪电五连鞭：“不要跟这些农民科普，我就三个字，笑了懂？” 林爽不去跟他们争辩，他的语气非常平和：“这样，我在直播间演示一遍大家就明白了，你们看好了。” 林爽从下载程序到注册chatgpt，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他在直播间完完整整的演示了一遍。 “至于你们担心会有病毒木马，现在的电脑系统都自带杀毒软件，没有的话，你们安装一个流氓大礼包，你们用杀毒软件跑一跑就知道有没有病毒木马，这都是自有公论的事情，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林爽补充说道。 从零开始注册chatgpt，的的确确是一个小程序就搞定。 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震惊！ 第二十四章 粉丝牌突破五百就在今天!(新书求推荐、收藏) 前面那些言之凿凿的，各种分析的，现在都被打脸了。 “太牛了。” “太厉害了。” “这也太方便了。” “我注册了拿去倒卖都能发财。” 林爽看了也是颇觉无奈：“怎么哪都有倒爷.....” “你们要是觉得好，可以推荐给朋友，但是拿去倒卖，有点过分了吧。”林爽说道。 “刚才不是有人要倒立吃屎的，赶紧出来啊。” “他名字叫闪电五连鞭，211毕业，行业top5。” “哎哎哎，闪电五连鞭离开了直播间。” “男人说话不算话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万一他是个太监呢？” 林爽感觉更加无奈，才直播了没几天，就连续遇见倒立吃屎哥。 “你们就不能换个其他说辞，一定要这么重口味吗？”林爽百思不得其解，倒立吃屎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 这时候又有人发言了。 “主播，你的技术太牛了，你是大厂的技术吧？” “你可以做教学了，你做个教学视频，绝对要火。” “对啊，b站上那些几百万粉的大up主，都不如你。” “还有那些公众号，我关注了好多，全是骗人的，只有你这个可以用。” “主播，你去b站发视频吧，说不定明年你就是百大了。” “你是有真本事的，比赛博丁真强太多了。” “我愿意称你为最强程序员！” “主播，我给你跪下了，我试了好多办法，怎么都注册不了，这下我可以拿这个去哄我女朋友了。” “主播，你注册一个号才只收三块钱，实在太良心了。” “就是，你这程序，能把某站某鱼上那些代注册的，直接干碎了。” “其实你收十块钱都可以，只要确定可以用。” “刚才不是有个八十元注册账号的，这下变小丑了啊。” “那个小丑已经不敢说话了。” 林爽也懒得去嘲讽刚才那些自以为是的。 “兄弟们，觉得程序好的话，就多推荐给其他有需要的吧，然后有能力的大哥帮买个粉丝牌吧，我的直播间平常都会讲一些历史故事或者教授编程课程，想要学知识的大哥，可以经常来这个直播间坐坐。”人逢喜事，林爽的嘴也变甜了许多。 瞬间，好几个人买了牌子。 “支持了。” “主播，还有什么黑科技优先发给直播间的兄弟。” 显然直播间热闹的场景惊动了某个人。 尊贵的vip用户梦想起飞进入了直播间。 林爽一看到尊贵的vip用户几个字，就笑到肚子疼。 “喂喂喂，听得见吗？”林爽问道。 其他观众都回答能听得见。 “没没没，我是问那个尊贵的vip用户，你能听得见吗？”林爽又问。 结果梦想起飞假装听不见。 “尊贵的vip用户，你要注册chatgpt吗？下载直播间的小程序就可以了，但是你可能要破费了，别人只要三块钱，你要花五千零三元！”林爽调笑道。 直播间的大多数观众都不知道林爽在说什么。 林爽将之前的赌约长话短说的解释了一番。 “主播，好样的，我再买几个牌子支持你。” “这个叫梦想起飞的输定了，他这五千块可以直接放这了。” “你看这人都不敢说话，之后肯定是要赖账。” “这种弱智太多了，主播要不你问问chatgpt，遇见赖账的怎么办？” 难得梦想起飞一句话没说，他选择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直播间。 林爽倒是不在意这个梦想起飞。 “这种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林爽又想把那个什么霸王网红公司的事拿出来说一遍，趁着人多，可以提醒更多的人不要上当。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未曾想他还没开口，霸王网红的阴兵又再度“莅临”直播间。 “各位大哥们，小心了，你们先关掉弹幕，这些机器人是来刷屏的。” 林爽又开始手动的封号。 但这会他简直气势如虹，根本不需要脚本。 林爽一秒五封，消灭了第一波阴兵。 阴兵头子也再次来到直播间，很明显，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不解为什么林爽的和直播间突然热闹了起来。 林爽将霸王网红的故事又在直播间说了一遍，但他没有提波子汽水那些细节，只是笼统的说了，他有叫其他人看好合同明细才签约，避免被骗。 因此得罪了这家霸王网红。 “这些机器人都是它们派来报复我的，其实我可以做个脚本封杀它们，但有时候他们会变换id，脚本无法分辨谁是机器人，如果他们取的名字是正常网名的话。”林爽解释道。 大象鼻子长：“没关系，你给我一个房管，我帮你封。” 林爽对这个名字很有印象。 “这就是刚才那个和诸葛亮。” 林爽给了大象鼻子长一个房管，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两三个直播间观众申请成为了房管。 只是个把小时的功夫。 林爽的直播间已经颇具规模。 “想不到拯救我的居然是这个让我丢了工作的chatgpt。” “这是一种黑色幽默吗？”林爽暗自琢磨道。 直播一直持续到午夜。 来来往往，观众络绎不绝。 而且真的做到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 林爽的小程序已经有六千多个下载量。 使用软件成功注册并且付费的人数超过了五千人。 林爽的收入突破了一万五，刨除掉买手机号的成本，大概一个五毛钱左右。 林爽可以净赚一万二千五以上。 要知道这才只是小半天的功夫...... “如果注册一次收三十，我现在？” “要是一次收三十，我才是真的梦想起飞了！” 但林爽也不后悔，只是注册一下就收人几十块钱，这不合理：“本来这个东西也不额外收钱，如果是开发商要钱也就算了，好歹别人做出了这么个东西，是人家的劳动成功。结果却被二捞贩子把钱赚走了，还收的这么贵，都像这样去挣钱，谁还有心思做研究呢。” 这个钱是可以去挣更多，但林爽认为没有必要。 算是好人有好报吧，与此同时林爽直播间的粉丝牌数也变成了三百多个。 按照这个速度，粉丝牌突破五百...... 就在今天！ 第二十五章 捅了马蜂窝了(冲一波3000收藏) 随着直播间的人数变多，那些阴兵也不来了。 反正来也是自讨没趣，而且他们每次来刷屏，林爽就会重复提醒直播间的观众不要受骗，这些阴兵的到来，更加证明了林爽故事的真实性。 有人出于好心或是其他目的，将林爽的直播做成了切片传到了b站。 又有人把林爽的小程序搬去了抖音。 不管他们是为了方便更多的人，还是为了给自己的账号涨粉，多少都起到了帮林爽引流的作用。 但是这些人不像林爽，并不张扬。 他们起的标题太过引战。 什么全网独家，点x所有软件区大v。 总之就一个晚上的时间。 林爽制作的程序成为了众矢之的。 林爽火了。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林爽做出的程序火了。 不少的人在b站的切片视频下激情开撕。 因为确实可用，没有人敢说林爽做出的程序不行。 但是...... 这个东西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 一群人开始从其他方面攻击林爽的程序。 林爽直播到凌晨三点，整了一顿烧烤就去睡了。 等又是一天太阳从东边升起。 林爽惊喜的发现，直播间的粉丝牌数已经来到了六打头，一共六百一十六个。 “怎么不是六六六？” 然而所有的消息不全都是好消息。 林爽点开直播平台的系统信箱，他的直播间被大量举报。 涉嫌发布非法链接。 “我干啥了？怎么就非法链接了？” 再看看小程序的下载数与使用数，也分别停在了八千多与七千多。 “这就饱和了？” 林爽记得上次看什么晚会，有个歌星唱了一首歌。 林爽很是喜欢，这首歌的名字叫《这世界这么多人》。 “不会只有七千人吧？” 检查了一下，原来是林爽提供的下载链接被人举报了。 下载链接无效。 “怪不得都停下了。” “他妈的，什么人这么手贱。” 重新设置好直播间，林爽想要点开直播间。 “您的直播间因为涉嫌违规，将被封停二十四小时。”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林爽愣在原地。 “想要赚点钱还账就这么难吗？我是不是得罪什么神仙了，专门盯着我搞？” 林爽想要进行申诉，但申诉的邮件发了之后，平台回复说要审核两个工作日。 “我靠，封停只有二十四小时，审核要两个工作日，等你审核完，我这都解封了。” 林爽想要尽可能的冷静，他分析了一下。 “又是那什么王霸网红干的？” “要不就是梦想起飞？” 此时的林爽还不知道在他睡觉的过程中，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好有个挂粉丝牌的观众给林爽通风报信。 这人给林爽发了一封站内信。 林爽打开一看。 “主播你快去b站上看，好多人在骂你。” 林爽只能表示无语。 “我也没在b站上发过东西，怎么会有人在那上面骂我？” 林爽以前会去逛b站，但他一不评论二不发东西，他自认从未与人在b站上结仇。 林爽点开了b站，好巧不巧主页上就有个关于林爽的视频。 《关于我被人剽窃还放在直播平台上盈利这件事》 视频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彩字。 chatgpt注册。 林爽点进去了看了下。 up主是个戴眼镜的少年，标准工科男长相。 小平头，说不是帅，也说不上丑，看五官稍显稚嫩，但他尽可能的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点开视频，这人用很夸张的声线讲述着他被人剽窃的故事。 “我原本打算做一个注册chatgpt的软件给所有b站的小伙伴免费使用，没想到却被人剽窃，这人抄袭了我的代码稍微修改，直接挂上网发布。本着互联网的分享精神，我不想说什么，但这人实在可恶，把我的软件拿到直播间卖钱，这我不能忍。” 不得不说，这人的视频做得真不错。 视频里不光是他坐在那讲，各种表情包，电影桥段也是来回穿插。 说到偷软件的小偷时，他就配图一直狗。 他并没有指名说偷他软件的人是狗，但只要看了他的视频，都会把那小偷与狗联系在一起。 除此之外，这人的视频句句不提林爽，但句句关系林爽。 怎么听，林爽总感觉这人说的小偷不是别人。 “就是我？” “邪乎了，我剽窃了你的代码？”林爽恨不得立刻对这人使用炎拳。 如果这个人这么去说，林爽还觉得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 “我想要做一个注册chatgpt的软件，结果被某主播剽窃创意，他先做出来了，还拿到直播间盈利......” “你他妈的，我什么时候剽窃你的代码了？”林爽直接打字。 但涉嫌违规用词，该评论不予展示。 林爽将前面的字去掉，只保留了后面一句。 评论成功发布。 然而林爽的留言就宛如沧海之一粟。 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留言中。 林爽看了看，大部分留言都是心疼up主，up主不哭之类。 剩下就是骂那小偷，不，是骂那条狗。 应该把那人抓去坐牢，有一条留言是这么写的。 林爽看了哭笑不得：“我做什么了，我就要去坐牢？” 林爽看了看，这人有八万粉丝，之前发布的视频都是推荐浏览器，还有一些那乱七八糟的穿件推荐。 《教你怎么快速下小电影》 《三个方法教你隐藏不想让人看到的文件内容》 林爽随便点开了一个这人之前的视频。 “哈喽大家好，选浏览器，就像选女朋友，一定要选人美声甜胸大屁股翘的......” “这都什么烂比喻。”林爽瞬间没有了看下去的兴致。 然后划到下面，又有几个其他up主做的相关视频，林爽感觉也是冲着他来的。 《一个软件注册chatgpt？我来讲讲有什么危害性！》 《用注册chatgpt赚黑心钱？这种做法正在毁灭地球文明！》 看到这种标题，林爽只能说出三个字。 强！无敌！ “等于只用了一个晚上，我就成了球奸，跟叶文洁一个级别。” 点开这些视频，里面讲的都是那个发明软件放在直播间挣钱的主播有多无耻。 “如果所有人都这样做，把别人研究的人工智能拿来为自己赚黑心钱，整个地球文明会倒退一百年！” “今年是何年？倒退一百年又是哪一年？”林爽认为这人的分析还是保守了，应该倒退到建安十三年。 第二十六章 累了毁灭吧!(冲一波3000收藏) “铜雀春深锁二乔，应该把结尾改成帮助曹丞相锁下大乔小乔，这样的标题一定流量爆炸。” 林爽不明白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发布这样的视频。 “我也不是全网第一个做这种事的人，虽然形式不同，但我做这个是最方便的，也是相对来说最便宜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这样骂我？” 继续往下刷。 现在的视频网站，只要不断的点开关联视频，能够消磨一整天的大好时光。 《一个软件注册chatgpt？资深程序员告诉你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也没说有什么了不起啊？要是我能像柯受良一样开车飞跃黄河，这才叫了不起。”林爽认为假如一个人想要批评别人，起码要找准点。 “如果我说了我很了不起，你可以这么批评我.....” 林爽点开了这个视频，一个有三十万粉丝的秃顶中年人用一种要死不活的语气说着。 “制作这样的程序并不难，只需要......” 秃头中年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第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林爽听得出来，这人的确是个行家。 但是这人的说法有一个致命漏洞。 “就是在第二步，我就在这里卡住了，卡了一个通宵。” 把大象装进冰箱也只要三步，但是知道要怎么装，与成功把大象装进去，这其中的难度层级是不一样的。 林爽在这人的视频下讽刺的留言。 “制造航空母舰也不难。” 视频的结尾，秃头中年人说道：“为什么我不去这么做，还有其他的程序员不去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有良知，我们不会做这样不道德的事情，关注我的公众号，更多信息，即刻发布。” 林爽也不知何故，他就随手点进了这个人的公众号，并且添加了关注。 第一条的推送的文章就是。 《还在傻傻看骑兵，老司机带你骑兵转步兵！》 林爽又在这篇文章下留言。 “厉害，厉害，厉害，你已经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孔融看了你，都不敢让梨给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了道德二字，又触发了什么推送机制。 林爽看到系统给他推送了一段新的视频。 《资深律师提醒你：使用软件注册chatgpt涉及那些违法行为》 这个标题太过震撼。 吓的林爽打只敢看个标题，视频才播放了几秒钟。 林爽急忙将它x掉。 此时此刻，林爽想起了电影《功夫》里那句台词。 “还？有？谁？” 关掉b站，林爽又去搜索引擎上探寻了一番。 果不其然，做视频还需要花点功夫。 文字自媒体可以快速洗搞，林爽搜索了一下关于chatgpt与注册。 刷出来的全是骂他的文章。 这些文章内容说什么的都有，质量极为拙劣。 有些给人的感觉就是拿chatgpt写出来的。 “首先，chatgpt是由openai开发的大型语言模型，其训练和运行需要消耗大量的计算资源和数据。自己制作一个注册chatgpt的程序可能会涉及到未经授权的访问和使用openai的计算资源和数据，这可能会导致违反openai的服务条款和法律法规。此外，未经授权的访问和使用openai的计算资源和数据也可能会导致安全风险和技术问题，如数据泄露、系统崩溃等。 另外，自己制作一个注册chatgpt的程序可能会对openai的服务和其他用户造成影响和干扰，例如消耗openai的计算资源和数据、影响其他用户的使用等，这可能会被认为是不道德和不负责任的行为。 综上所述，自己制作一个注册chatgpt的程序可能会带来多种危害和风险，建议不要进行这样的行为。” 林爽看了无话可说。 但是林爽惊奇的发现，这些文章都附加了某主播的关键词。 而且全是最近几个小时发布的。 里面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个主播，可只要点进去，都有含沙射影的部分。 最过分的是啥，这帮人不告诉读者具体的直播间地址。 它们甚至不愿意帮林爽增加一丁点的流量。 反正读过的人就知道全网有一个扑街在恰烂钱，应该抵制这种行为。 林爽也差不多得出了结论。 在昨晚之前，帮人注册chatgpt都是好事一件，最起码不算坏事。 但是一觉醒来，世界线变了。 谁干这样的事情，谁就是十恶不赦的歹徒。 然而再仔细一看，好像又不对。 并不是谁干这样的事情，谁就是十恶不赦的歹徒。 而是只有林爽做这样的事情，他才是十恶不赦的歹徒。 林爽注意到，在网上，已经有人在山寨他的小程序，那些人并不是照着林爽的程序重新写，而是将林爽的程序直接破解。 制作某种程序或许很难，更难的则是对程序加密。 世界上最牛的游戏开发商，也不能完全杜绝盗版，林爽只有制作程序的能力，他只能对他的程序做最简单的加密。 但这样的加密方式，对专业团队来说，不值一提，分分钟ko。 林爽的下载链接被人举报封掉。 可这些人的破解版却是到处存在。 林爽点开了一篇营销号的短文，最后一段清楚地写着。 “虽然这样的行为不道德，但如果你也想体验chatgpt，可以点击下面的链接下载程序即可完成注册。” 林爽点了链接将程序下载。 结果这个程序跟他自己做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简单的换了个ui和图标，然后把付款的渠道进行了修改，绑成了其他人的账号。 同时价格也变了。 变成了十二块钱一次。 “地球太危险了，让我回火星吧。” 突然间，林爽又想到了什么。 他打开了手机。 果不其然，他的收款账号也被举报了，将暂时无法使用。 这一刻，林爽的脑袋里只剩下两个字。 毁灭！ 第二十七章 哪怕毁灭也要怼回去(求追读、收藏) “其实那个秃头说的对，做这个程序并不难，只需要一步两步三步.....” 林爽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起来。 “但这第二步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他像是用了一种办法将接口堵住，这样他手里的“正版”软件将无法使用，接着他又给几个单位发了电邮。 电邮的内容是让它们升级防护。 林爽向它们告知了自己的抓取原理，这样对方将很快修补相关漏洞。 修补以后，也就是说所有类似的程序，包括林爽自己制作的，山寨破解他的，都将无法使用。 “让我们一起摇摆。”弄完以后，林爽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林爽这招杀敌八千，自损一万，不过他也不后悔。 林爽不想被人一直不停的戳着脊梁骨，他相信即便没有了这个程序，他还是可以将直播间做起来。 他也明白，他的这个程序动到了太多人的奶酪。 其实林爽一直想做一款软件，可以一键生成某一件商品在全网的报价，例如某款手机。 只要输入品牌型号。 就会自动弹出各大网络商城的对应报价。 也不是没有人跟林爽有共同的想法，这种软件制作起来并不困难，但做出来就会被各大商家联手封杀。 每个商家都说自己是全网最低价，有了这样的软件，顾客会一目了然。 商家那些套路就用不了了。 但林爽觉得无所谓，他已经摸清了直播的套路。 不需要太整蛊，只要稍微想点办法，让直播的内容好玩一些，就能吸引到观众。 但是林爽还是不想蒙受不白之冤。 林爽做了个视频发到了b站。 《全网独家手把手教你怎么写一个注册chatgpt的程序》 正主登场，其他魑魅魍魉只有退散的份。 视频里，林爽讲解了他的制作思路，还直接还原了整个制作过程。 “我看到有人说我抄袭了他的代码，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笑的一件事，他也可以做一期这样的视频，但我想他是不会做的，因为他根本不会写程序，如果他不服可以随时来找我。” “另外，他不可能免费把这样的软件给其他人用，因为刷手机号也是要钱的，如果有一百万个人免费使用，难道他家里有矿吗？他也不是什么大up主，他会亏钱帮每个人注册吗？” “还有那个秃子，你的话只能欺骗外行，通俗一点说就像变魔术，我把具体的方法说出来了，每个懂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我不说，他们永远想不到要这么去做。比如刘谦变魔术，每个人都知道只用将硬币从桌子上面变到桌子下面，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具体怎么实现，怎么将硬币从桌子上面变到桌子下面，只有刘谦才知道。” “你根本就不明白具体的方法，只是说个笼统的大概让人以为你会，你的公众号也都是一些转载的东西，你就老老实实的教人怎么转码成人片，别在这里不懂装懂，冒充总统。” 林爽视频的后半截攻击性十足，点艹了b站好几个up主。 就是前面做视频骂林爽那些。 “最后，我来做这个视频，也是宣告这个程序将无法继续使用，同时我也宣布市面上所有山寨我或者破解我的软件也将无法使用。以后没有人可以用这种方式制作出类似的程序，也没有人可以用这种方式完成注册，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可欢迎有人来挑战我。” “我相信我的软件帮到了一些人，他们不用去关注那些垃圾公众号，也不会下载一大堆垃圾软件，他们不需要支付昂贵的费用，也不会被骗。但从现在开始，又只能回到从前。依旧会有人收取很多钱贩卖账号，依旧会有人利用这个骗钱，但他们有团队，他们有背景，我只是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小主播，我没办法阻止他们。” “对于那些还来不及下载使用，没有注册账号的人，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我在这里会将正常的注册流程告诉大家。” “并不是很难，只要稍微有一点耐心，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就可以完成注册......” 有干货，有情绪。 又怼了人，又做了教学，又进行了解释。 视频网站也很喜欢这种互相battle的内容，演算法一下就将林爽的视频推到了主页。 果然人的言论是最容易被操控的。 舆论瞬间反转。 林爽的视频下面，全是这样的留言。 “大佬别走啊。” “大佬，你不要理那些人啊。” “大佬你才是技术大牛，那些骂你的都是眼红。” “大佬求你继续更新软件。” “大佬我还没注册呢，你帮帮我啊。” 对于其中有一个人的头像与id林爽记忆犹新。 林爽明明记得这个人在其他人的视频下面留言怒骂自己。 这会，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林爽的粉丝。 “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你做软件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又不是为了挣钱，其他那些骂你的，都是为了蹭流量。” 林爽看了直摇头，他寻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互联网上有这么多的精神分裂人士......” “也可能是我以前太忙了，根本没空留意。” 不管了，反正怼完人确实爽。 林爽心想为什么有人在网上一天到晚，怼天怼地，到处引战，大抵也是因为如此。 林爽的亲自上场也让事情告一段落。 他把视频发出来以后，其他人也都不吱声了。 被他怼那些，也不敢还击。 毕竟干货太多，他们只能选择装死。 那些道德上占制高点的，最多只能还嘴，说林爽已经赚够了，所以才选择自爆。 有些人想逼林爽把钱捐出去。 但林爽也不是傻帽。 “想让我把钱捐出去，做梦吧！” 可实际上，这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看似很多东西互不关，却实际紧密相联。 在互联网上，能够有人轻而易举的就调动“海陆空”三军全方位的立体打击，摧毁一个人。 这其中，又有很多人被人家稍微一煽动就自愿充当急先锋。 很可能，他们并不了解事情背后的真实状况。 “一万个人一起说，白的也能说成黑的。要是今天，被抹黑造谣的不是我，是其他人呢？”林爽想了想，“真是细思极恐啊！” 装x一时爽，装完火葬场。 毁灭软件之前，林爽想的是只要躺着数钱就可以了。 “对着窗外喊一声钱来！钱自然就来了。” 但现在他又得满脑子的想怎么挣钱了。 第二十八章 早安!我的卑鄙!(求追读、收藏) 万幸的是，林爽已经收获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靠着小程序，他赚了有一万七千多，直播间的办卡，他又能分九千多。 “还有那个谁，梦想起飞，我已经赢了，他要给我五千块，也能分两千五。” 靠着这笔巨款，林爽能暂时度过好几个还款日，稍微没那么大的压力。 林爽对着电脑发了会呆，有一个问题，他的直播间还没有解封，林爽不知道接下去要做什么。 磨刀不误砍柴工。 “要不研究下接下来的直播计划吧。” 林爽想了想，他的直播间也不可能一直放与人工智能的对话，还是要有更为长期的直播内容。 但直播室里，想要学习知识的真就没几个人。 反倒是这种视频网站，有很多人看科普或者教学的视频。 “不如我做视频教人装电脑算了。” 林爽感觉这个东西很有搞头，还可以让很多电脑小白避免被奸商坑。 那句话怎么说的。 “三千预算进市场，加钱加到九万八。” 那些小白去了电脑城，就是葫芦娃进了蛇精岛。 “哼，想逃？” 林爽觉得他这个想法甚妙，刚好他靠着上个视频，积累了不少人气，他现在都没打开私信，有好几百条信息。 然而等林爽打开b站，类似的视频海了去了。 而且他过去都不知道，原来b站也有直播。 “现在的网站同质化很严重啊。”林爽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林爽想着学习是进步的开始，他打算看看现在最火的视频是什么，结果林爽看见主页上就有个视频特别火。 封面是个老头。 林爽本以为这视频是老头教人打太极的，一看标题，他石化了。 《李荣昊的乌梅子酱是不是一首投机之作》 视频有一百多万的播放量，还有几万的投币量，属于非常火的视频。 林爽看了看简介，原来这个老头叫丁大升，是个乐评人。 “老先生也会评价流行音乐？这是主打一个反差？” 作为程序员，林爽很喜欢听歌，这也是他加班时候的唯一消遣方式。 《乌梅子酱》林爽也知道，这是李荣昊才出的新歌。 林爽送外卖那段日子到处都能听到这首歌。 “老实说，在歌挺让人上头的。”林爽觉着，“但是这老先生不会也是李荣昊的粉丝吧？” “一把年纪了，还能喜欢这种小甜歌？” 点开了视频，一整段视频只有七分钟不到。 但是第一句话，就让林爽顿觉高能。 只见老头正襟危坐，视频一开始就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 “一说到音乐没有好坏之分，你首先想到的会是谁？是李荣昊？还是那个唱惊雷的原唱？” 只是这一句，就让林爽愣住了。 “我为什么会想到李荣昊？为什么会想到惊雷的原唱？” 在林爽的认知里，音乐当然是有好坏之分，最起码有好听与不好听之分。 有的音乐好听，有的音乐就是不好听。 但如果只说流行音乐。 林爽感觉很难去定义好坏之分...... “什么歌叫好的呢？”林爽觉得这很难被定义。 “但是坏的歌。”林爽觉得这种歌比较好找。 比如歌词三观不正的。 歌曲大段抄袭或者东拼西凑的。 林爽认为这种应该算是坏的。 “但是为什么要想到李荣昊呢？李荣昊干了什么坏事？”林爽不太不明白。 他选择继续听下去。 丁大生老师在视频里继续说道：“因为李荣昊说过这样的高论啊，惊雷的原唱也说过，说音乐没有好坏之分。” “原来如此。”林爽这才明白。 说着说着，林爽注意到丁老师的坐姿开始稍微倾斜，画面里他像是歪着头在说话，整个画面略显滑稽。 但是很明显，丁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很严肃，并不是在逗乐，他是在探讨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林爽想起了霸王网红集团那个老师，那个老师说过，直播的时候，坐姿很重要..... 林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奇妙的想法。 “他想看那个老师与眼前这个丁老师打一架。“ 丁老师继续歪着头侃侃而谈：“如果音乐没有好坏之分，只分喜欢和不喜欢，那平克佛洛依德的月之暗面和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是不是也分不出好坏？那电影和文学是不是也分不出好坏？安哲罗普洛斯的电影和毕志飞导演的逐梦演艺圈是不是也难分伯仲了？” “诺贝尔文学奖爱丽丝门罗的作品跟大冰的乖摸摸头是不是也能入围人类文化的瑰宝了？说到底李荣昊这个观点不是反智就是鸡贼！” 丁老师的话让林爽如沐春风，茅塞顿开。 “原来流行音乐可以跟诺贝尔相提并论，那要什么样的歌可以拿诺贝尔文学奖呢？”林爽很想要举手提问。 可惜的是，这不是直播，只是视频。 视频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丁老师转折道：“因为我最近听了一首歌，李荣昊的乌梅子酱，惊掉了我的下颚骨啊。” 说着说着，丁老师轻蔑的一笑：“来，我们一起听一下。” 其实这首歌出的时候，林爽正在外卖大军里奋斗。 这时候的林爽已经没有了听歌的雅兴，他只是在拿送外卖的时候，在那些饭店里偶有听到。 林爽就只记得歌词里有一句。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丁老师在视频里将乌梅子酱这首歌播放了一遍。 回过头来，丁老师已经收起了轻蔑的笑容，转而用一种严厉的神态说道：“其实不谈歌词的话，这首歌的主歌部分没有什么可吐槽的。但是一进到副歌，一股浓郁的乡土风掺杂着当下短视频平台的火爆元素扑面而来！” 丁老师冷不丁的又笑了一笑：“不得不说李荣昊是一个编曲和音乐制作的才子，李荣昊这个和弦用得很漂亮，副歌部分乌梅子酱这块用了一个半减七，特别挠人那一下，但是就这首歌而言，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哎呀，真让人受不了。” 林爽虽然喜欢听歌，但他并不懂音乐，那些专业词语他一句听不明白。 但要说让人受不了。 林爽觉得那首在短视频上火遍大江南北的神曲才是真的让人受不了。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的？想起来了，早安我的卑鄙！” 第二十九章 如果丁大升唱乌梅子酱会是什么味儿(求追读、收藏) 那首歌给人的感觉真是听了就想要选择死亡，连爱的供养都抢救不回来。 视频里，丁老师换个腔调继续分析，他先是念起了乌梅子酱的歌词接着评论道：“这首歌的问题主要在歌词部分，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迎风吹过你的头发我好喜欢。” 说到我好喜欢的时候，丁老师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两行整齐的牙齿也出现在了视频正中，跟他歪着的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我好喜欢，惊了，简直俗不可耐啊，用俗不可耐这个词来形容这首歌，这个俗不可耐这个词都变得俗不可耐起来。” 听了丁老师的话，林爽也惊了，他很想给丁老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也太阴阳怪气了吧，用阴阳怪气来形容他这段话，阴阳怪气这个词都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林爽心中说道。 继续看下去。 丁老师换回了严肃的表情：“李荣昊的问题在于他的认知，李荣昊现在很大的问题就是因为他没怎么读过书，这一点从他的歌词上很容易看出端倪，这导致了他的艺术审美，很难进行有效的提升。所以他的歌词有聪明，但你必须要承认，他的歌词文学性是很不高的，而他的个人格局也是很不开阔的。” 一听到格局两个字，林爽就觉得脑袋发胀。 他过去的领导，每次开会都要提这两个字。 让你加班你不加，他就说你没有格局。 “只有007的人，才叫有格局。”林爽又想远了，他接着听。 丁老师开始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李荣昊早期的很多作品主题是什么？是我曾经很自卑，但我现在很牛逼，从这点上来看，他还不真不如那些rapper们，因为rapper们人家还真没说，哎，我曾经很自卑，人家都是直接说，哎，我现在特别牛逼。” 林爽认为丁老师这段讲得并不好，李荣昊早期的作品有很多主题。 “他是不是只听过一首《年少有为》啊？” 但是弹幕都觉得丁老师说的很对。 丁老师继续侃侃而谈：“所以说李荣昊的艺术修养是有的，但是他真的受制于自己的文化，说白了就是没文化，他早期的作品还有点诚恳在里面，现在连诚恳都没有了，只剩下投机了。” “那这首乌梅子酱可以算得上是一首非常投机的作品，投谁的机呢？小镇青年、初中毕业的文艺骨干，想谈恋爱但是谈不着，或者那些打工者，这首乌梅子酱可太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了。又想搞对象的，又朗朗上口旋律顺嘴.....” 林爽觉得这段也有点过了，这直接人身攻击了。 “流行歌曲本来就是给普通人听的，难道只有大学教授才配听歌？打工的人就不配听歌？打工的人就不配谈恋爱？初中毕业的就没资格追求爱情？这说的是什么玩意......” 弹幕依然觉得丁老师讲的很有道理。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打工者的不屑。 “哈哈说的太对了。” “破防了，破防了，前方大量中专生破防！” “搞不到对象的打工仔就喜欢听这种歌。” 视频末尾丁老师做了总结性的发言：“所以别提什么艺术性，艺术性能让天天上综艺吗，艺术性能让我娶到漂亮老婆吗，艺术性能换来各大神曲排行榜冠军吗，多可悲的一件事啊，不过这对李荣昊来讲也似乎是一种必然！” 听到这里，林爽觉得这人实在太不客观。 “综艺不是什么人都有请吗，有艺术的跟没有艺术的都可以上综艺，现在的综艺节目给出的报酬很高，有的人上一天综艺比很多人干一年赚的钱都多，谁不想上综艺？”林爽评论道，“我记得有个搞摇滚的叫郑军，之前很鄙视选秀节目跟综艺节目，采访的时候都说给他多少钱，他也不会参加类似的节目，拽的二五八万跟什么一样。” “现在不也是哪个节目都有他？哪个电视台都能看到他？还有个说唱歌手叫哈狗帮的，曾经写过歌说自己不上综艺，现在不也频繁露脸......“ “再说了，艺术跟漂亮老婆有什么关系？众所周知的老艺术家，他们的老婆不漂亮吗？他们还有个儿子是银枪小霸王！” 林爽感觉这老者仅仅是在偷换概念，不全是胡说八道，但也没有找准主题。 “这种乐评也能播放量过百万，岂不是我也可以当乐评人？” 林爽在视频的下面留了一句言。 “老师我觉得你说的不对，首先普通人也是有资格听流行音乐的，小镇青年、初中毕业的，打工者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并不是只有有钱人、有学历的人才能有权利爱人。其次，你根本没有说出这首歌不好在哪里，你想说这首歌的歌词俗，但一大段是在批评听这首歌人的俗。” 林爽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赞同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评论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人在下面回复。 “初中生来了。” “又是一个破防的打工仔。” “李荣昊的脑残粉跟李荣昊一样没有文化。” “李荣昊就是靠这些脑残粉赚大钱，想不通送外卖的为什么要跟这些歌星共情。” “说明李荣昊的公关团队在干活了。” 看了这些回复，林爽只觉头晕脑胀。 但是林爽也只是喜欢听歌，他既不懂乐理，也不会创作。 “这可不是编程.....” 林爽很想表达他的想法，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丁大升又发了一个视频。 《如果丁大升唱乌梅子酱会是什么味儿》 看见这个视频标题，林爽不明白这人属于什么心态。 “他不是觉得这首歌低俗吗？怎么自己还要唱？” 好奇心驱使，林爽还是点了进去。 点开视频，林爽才发现，原来丁大升是将这首歌重新填了词翻唱。 这倒是让林爽对丁老师刮目相看。 “这属于啥？我行我能上？” 林爽想要好好品一品丁大升的作品。 丁大升也在作品开始的地方进行了解释： “我是一个创作者，请忽略我的唱功，主要看我写的歌词，我不敢说我写的这版歌词比李荣昊原版的乌梅子酱好，不能这么说话，就算我心里知道，我写的这版比李荣昊的要好太多，那也不能明说呀，跟欺负人似的。” 第三十章 李清照转世(求追读、收藏) “我改完歌词之后呢，给这首歌重新取了个名字，不叫乌梅子酱了，叫欲望和情感之间，有哪个网友觉得有意思的，这个歌词想拿去用就随便用，当然了如果李荣昊老师听完，觉得想重新唱一把，歌词也可以拿去用，免费！” “我在这再插播一个广告，本人呢从事流行音乐二十余载，对流行音乐呢，有一些自己的认知，然后对歌词写作呢也有一点点小心得，所以如果各位歌手、版权公司、经纪公司，如果有需要填词的工作可以联系我，还是那句话，物美价廉、非诚勿扰、口水歌勿扰！” 林爽实在是闹不明白这人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他是李清照转世吗？ 但他竟可以装逼的如此自然，实在是恐怖如斯。 “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学到他这样的装逼功力。” 林爽觉得这个丁老师不应该只局限于当个乐评人，他完全可以教人如何装逼，比填歌词有前途多了。 音乐响起。 歌名。 《欲望和情感之间》 “这歌名怎么这么污？不会是那种歌曲吧？”林爽心想。 好在只是一首普通的情歌。 回不去的地方 我们曾经一起看夕阳 点燃过昨日的希望 直面过悲怆结局都一样 没有观众鼓掌 我伫立在虚空里忧伤 当我再见到你出场 像一缕阳光驱散了荒凉 在欲望和情感之间选择了你 当命运和悲观曾经试图放弃 我没有再退避对你说来不及 这一次我想改变我自己 在未来与过去之间选择了你 在勇敢与怯懦纠缠一如从前 然而你更勇敢 对我说放下心中的不安 相信我们的明天 后来的故事里 就像所有幸福的人们 每天有拥抱和亲吻 温暖与温存深入到灵魂 在欲望和情感之间选择了你 当命运和悲观曾经试图放弃 我没有再退避对你说来不及 这一次我想改变我自己 在未来和过去之间选择了你 当勇敢与怯懦纠缠一如从前 然而你更勇敢 对我说放下心中的不安 相信我们的明天 听完整首歌，林爽只想说八个字。 余音绕梁，夜不能寐。 “这究竟是什么鬼啊？” 林爽觉着他自己好歹是考过了专升本，但他完全听不明白这首歌到底在唱什么。 并不是唱的好与坏，而是他这个歌词...... 放在整个华语流行乐坛，也是相当的炸裂！ 林爽心想《乌梅子酱》这首歌原版也就是一首甜甜的小情歌，讲的也就是男主与女主的甜蜜爱情，有点宠溺，有点秀恩爱的感觉。 李荣昊现实里娶了个“甜心教主”杨丞琳，两个人都是歌手，他用这种方式写一首情歌送给自己的老婆，不能说很文艺吧，起码还算合理。 但丁大升的改编，将整首歌的愿意都改变了。 “如果有什么歌称得上低俗，这首改编的乌梅子酱绝对能算是代表作。” 林爽随便整理了一下丁大升的歌词。 在欲望和情感之间选择了你。 每天有拥抱和亲吻，温暖与温存深入到灵魂。 “这是未成年人能听的歌词吗？” “什么叫欲望与情感？什么叫深入到灵魂？” “幸福的人就要每天拥抱和亲吻？” 林爽以前大学的老师，是一个老教授，跟老伴一起风雨同舟四十多年，只是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内，都能感觉到幸福。 但林爽从未听教授说过，他会跟老板每天拥抱和亲吻。 林爽也不是没读过文学着作，他也读过爱情小说。 就是搬出《红楼梦》来说，也没有每天温暖和亲吻。 东方人的情感是内敛的，哪怕是西方人，也不见得会每天温暖和亲吻。 “这纯粹就是老流氓的意淫。”林爽觉得就这几句歌词，不能说是土，是真的低俗。 再看这首歌的文学性。 直面过悲怆？ 怆结局都一样？ 没有观众鼓掌？ 林爽认为人与人的情感，不论结局是好是坏，重要的应该是彼此的心境，并不是有情人全都终成眷属。 但若是彼此之间有过对方，结局是什么，可能并不重要。 “奥斯卡最佳电影《泰坦尼克号》，看哭过多少人，这种算得上人类电影史上的瑰宝吧？主角杰克与罗丝的爱情拥有了美好的结局吗？并没有，他们两个人需要别人鼓掌吗？当老年的罗丝将海洋之星扔向大海的时候，她带着所有与杰克的美好回忆。” 林爽觉得在丁太生的眼里，爱情就是要秀出来的，得有人鼓掌的爱情才是爱情。 “怪得不他看不起打工者，可能打工者的爱情就是节目都差不多，没有人鼓掌的那种。” 然后林爽再品他那些故弄玄虚的用词。 我伫立在虚空里忧伤？ “在古汉语里，就没有虚空这个概念，这次出自西方的电子游戏，大概的意思是不存在的世界。” 林爽是程序员，他对这个词语还是很有印象，很多跟游戏有关的作品里都能看到。 “丁大升在这里用虚空这个词，意思是他站在不存在的地方忧伤？一段感情不管是悲是喜，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你伫立的地方都是虚空了，你的忧伤还真是存在吗？” 听了这歌词，林爽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塞到虚空里。 “你怎么不说你的感情都是虚空的呢？” 再看回到这个首歌要表达的主题以及抒发的感情。 “不能说幼稚，根本就是恶臭。” 林爽认为丁大升整首歌要表达的感情就是他有太多的欲望跟情感，然后女主角就是巴黎圣母院的圣母，要一直等待丁大升回心转意。 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在女主的鼓励下。 男主才愿意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负起责任。 “这首歌是正儿八经的三观不正......” 情绪上来的林爽马上做了一个视频，又点艹了丁大升。 《丁大生的欲望和情感之间是不是一首三观不正之作》 第三十一章 为什么说丁大升的作品三观不正(求追读收藏) 林爽懒得想文案，他直接套用丁大升的话，批判丁大升。 “我最近听了一首歌，丁大生的欲望和情感之间，惊掉了我的下颚骨啊。其实不谈主题的话，这首歌的主歌部分没有什么可吐槽的，但是一进到副歌，一股浓郁的国产爱情剧烂片的油腻元素扑面而来。” “这首歌的问题主要在歌词部分，我们看副歌部分，在欲望和情感之间选择了你？这个选择了你，惊了！简直三观不正啊，用三观不正这个词来形容这首歌，这个三观不正这个词都变得三观不正起来。” “丁大升的问题在于他的认知，丁大升的问题在于他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自己的事业，这一点从他的歌词上很容易看出端倪，这导致了他的艺术审美，很难进行有效的提升。所以他的歌词有堆砌辞藻，但你必须要承认，他的歌词价值性是很不高的，而他的个人心胸也是很不开阔的。” “丁大升这首作品主题是什么？是我是高富帅，我就这么牛逼，我可以选择你，你必须要等我一辈子。我可以出轨，我可以心猿意马，你要一直坚信我们的明天。从这点上来看，他还不真不如那些网红歌曲，因为网红歌曲好歹知道，谈恋爱的时候可以收别人的玫瑰花，但真的不能去乱睡人家。或者你可以表达我就是这么牛逼，我想睡谁就能睡谁，全世界都爱我，但是你这么牛逼，你别勇敢与怯懦反复纠缠啊，银行卡砸人脸上，你叫人等多久多久，你想跟多少人进入灵魂都可以，你想一次性进入几个人的灵魂都可以。” “所以说丁大升的成语积累是有的，但是他真的受制于自己的心态，说白了就是嫌贫嫉富，他的作品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意淫了。” “这首欲望与情感之间可以算得上是一首非常意淫的作品，让谁意淫呢？让无所事事的老流氓，看着电视上那些霸道总裁灯红酒绿，要多少妞有多少妞，随便自己多烂，都有个傻白甜要跪在那求着给他熬粥。这首欲望与情感之间可太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了。把自己想成鱼塘霸主，慕容云海，整个西亚的油田都被他个承包了！” “所以别提什么艺术性，艺术性能在视频网站上混流量吗，艺术性的能上节目当评委吗，艺术性能接到填歌词的工作吗，多可悲的一件事啊，不过这对丁大升来讲也似乎是一种必然！” 林爽可没有想法坐在那胡咧咧好几分钟，他搞了个皮套人，用了个ai配音。 最后总结的时候，林爽还特别强调：“这首歌的邪念不在于性别，就算把性别倒转过来，是一个女主角这么绿茶，就应该把舔狗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在外面玩够了，再回来放下不安，跟舔狗携手明天？这是怎样低俗的一首改编！” 然而林爽对这首歌的怨气还不至于此。 林爽的皮套人继续说道：“通常一首流行歌曲，无外乎我爱你，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不爱我，我爱你但是你不爱我，你爱我可我不爱你又或者我爱你你却爱他，你爱他他不爱你可你还是不爱我等等等等。” “一百首流行歌曲里，有九十首以上都是这些内容，但市面上的所有情歌里，真正描写我爱你，你也爱我的其实并不多。这样的歌曲就是没有喜剧冲突，没有情绪转折，就是会让人感觉直白。” “但如果我们的市场上全是我爱你，你爱我，你每天都腻到掉牙，作为乐评人你可以站出来说受不了了，在市面上并没有很多的同类话作品，这首歌放到李荣昊的所有作品里也是另类的。李荣昊过去有一首歌叫《老伴》，歌词就很有文学性，他并不是天天唱《乌梅子酱》。” “现在有一首很火的歌叫《精卫》，就是丁大升老师说的排行榜金曲，曲子与《bless the lords》一样，是抄袭还是买了版权我不知道，歌词同样简单粗暴，但丁大升老师不会去评价那样的歌，为什么，没流量嘛。” “还有我虽然不会写歌创作，我也知道歌词要尽可能的押韵与协律，虽然国语的流行歌曲基本协律，但歌词还是整体贴合旋律，什么后来的故事里，就像所有幸福的人们......” “什么当勇敢与怯懦纠缠，一如从前？什么相信我们的明天？像这样的歌词，都别说配成调子唱出来，你就是直接念出来，你不觉得别扭吗？就你这样的基本功，怎么给人填歌词？” 林爽也洋洋洒洒说了一通。 但是他这个视频并没有像前个视频那么成功。 首先看的人就不是很多，丁大升的视频有一百多万的播放量，林爽之前那个chatgpt视频，一个小时播放量破十万。 结果锤丁大升的视频一小时才几千的播放量。 留言也都是。 “蹭丁老师流量的up。” “丁老师肯定是又说了你家哥哥。” “肯定是收了李荣昊团队的钱。” “我就是觉得丁老师写得很好。” “拾人牙慧，你看人家丁老师理你吗？” “你也只配听个乌梅子酱了。” “看不出你有什么文化，但你肯定是个送外卖的，被丁老师说急了。” “你才三观不正。” “三观不正的人看什么都三观不正。” “你这么会说，你自己写一首出来啊。” “对啊，你这么有文化你自己写啊。” “情歌的歌词何必押韵，不懂就多学，别来沾边。” 看了这些留言。 “哎，脑袋疼。”但是林爽还是不服。 既然丁大升写的这种东西都能叫歌，完全不用押韵协律直接胡怼上去。 那么...... “我也能写歌词！” 林爽决定了，他觉得他上他也行。 林爽在读大学的时候有写过现代诗，但他是真的没有写歌词的经验。 不过，这不是问题。 林爽将乌梅子酱的原版歌词翻出来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 第三十二章 林爽版乌梅子酱(求追读收藏) 背靠在树枝上 蜻蜓落在露水旁乘凉 表白后的乌梅树下 土壤发了芽 美得不像话 再让我想一想 那最腻的情话怎么讲 慢火熬的细水长流 念长长久久 约好到白头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我尝了你嘴角唇膏薄荷味道 是甜甜的爱情来的这么确定 因为你每个害羞的反应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迎风吹过你的头发我好喜欢 厚厚的甜蜜感用幸福秤杆秤一些收藏 合照一张和夕阳 舀一勺这味道暮暮朝朝比例刚刚好 果肉配焦糖的温柔 再几个春秋 我喂你一口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我尝了你嘴角唇膏薄荷味道 是甜甜的爱情来的这么确定 因为你每个害羞的反应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迎风吹过你的头发我好喜欢 厚厚的甜蜜感用幸福秤杆秤一些收藏 合照一张和夕阳 厚厚的甜蜜感用幸福秤杆秤一些收藏 合照一张和夕阳 读完林爽又这么对着歌词默不作声的呆坐了一个小时。 “我觉得吧这首歌最大的问题就是......”林爽悟道，“他妈的到底什么是乌梅子酱？” 林爽立即搜索了一下。 “乌梅子酱，是一种果酱，以新鲜乌梅为主料辅以山楂、桑葚、甘草等食材原料熬制而成，口感酸酸甜甜。” 乌梅子酱是川西的特产。 林爽想起他有一个大学同学，是川西人。 于是乎林爽找到了那位同学的联系方式，想要问一问关于乌梅子酱的具体信息，然而得到的回复却让林爽大跌眼镜。 “什么铲铲的乌梅子酱，老子吃过番茄酱、老干妈酱、xo酱、鱼子酱，老子没吃过乌梅子酱。” “这不是你们那的特产吗？”林爽问道。 “没听说过，不知道，我们这特产多了，你这都是刻板印象，住海边的人都是吃海鲜长大。” 虽然没问出个究竟，但林爽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 林爽认为这首《乌梅子酱》的最大问题就在于...... “乌梅子酱这个元素太生僻了，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没见过，没吃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 所以..... “这首歌的主要元素太生僻了，让整首歌显得太空洞了。” 在林爽看来，这个乌梅子酱比老鼠爱大米还要空洞，最起码老鼠与大米之间的联系，所有人都能明白。 但是乌梅子酱？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巧克力糖？” 林爽感觉巧克力糖都比乌梅子酱具体。 “主要的元素太生僻，围绕乌梅子酱所有的描写就显得更加空洞。” “普通人在这句歌词里感受不到那种酸甜浪漫的气氛，这个比喻就显得很不恰当。” “最后只能靠我尝了你嘴角唇膏，我喂你一口之类来具象。” 简而言之就是歌词的描写没有衬托出我好喜欢的情感，让这种情感给人的感觉很虚伪。 林爽随口哼起了征服的歌词。 “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 “服毒会死，所以剧情落幕，爱恨入土。” 但如果这里歌词是。 “喝下你藏好的氰化物？” 虽然氰化物就是毒药，可这样去玩梗的话。 “没人能理解歌词的逻辑。” 林爽终于想明白了《乌梅子酱》这首歌别扭的地方。 简单说就是不好好说话。 所以如果要重新写《乌梅子酱》，想要找到一个元素替代乌梅子酱。 “用什么好呢？” 林爽想到了茉莉花。 “茉莉花怎么样?”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茉莉花香。”林爽感觉好像还不错。 “这样整首歌依旧是一首小甜歌......” 林爽又想起了丁太生老师的话。 “格局不够。” “什么东西能打开格局呢？加点科幻元素能不能打开格局？三体星人能不能打开格局？chatgtp能不能打开格局？”林爽觉得科幻的格局肯定够大。 也就是说。 “我要把三体、chatgtp融入到乌梅子酱里。” “嗯，还要加入流浪地球，这是现在最火的电影。”林爽心想。 用三体、chatgtp、流浪地球、茉莉花香写一首情歌。 林爽已经将最基本的思路整理好。 “再加点什么好呢？要不把丁大升也加进去吧，如果《乌梅子酱》包含丁大升本人，总能让丁大升无话可说吧？” “让我们看看歌词部分，这句丁大升简直惊掉了我的下颚啊。”林爽已经在想象丁大升点评时候要说什么了。 找到了元素，林爽还需要酝酿情绪。 “写歌得有情感.....” 饿着肚子的时候很容易写出极寒交迫的歌词，但如果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恐怕也很难写出......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李荣昊是因为结婚了，娶了甜美的老婆，他才能写得出来这样酸酸甜甜的比喻。” “丁大升是因为没工作，只能当个毒舌评委，到处找人怼，所以他才想要每天跟人亲吻。” “我现在有什么情感？” 林爽想了想，要再早两天，他那会也是极寒交迫，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还款日。 以当时的情感，他最多写得出。 “喝下我藏好的氰化物。” 但现在稍微不同。 “我现在也是粉丝过六百的主播，我也可以笑得很甜。” 林爽忘掉了那些负面的情绪，把自己沉浸在一种欢快的气氛中。 “如果我有一段甜甜的爱情我会怎么样？我会让全世界羡慕我？我会努力秀出来吗？” “不，我不会，我如果有一段甜甜的爱情，我看什么都是甜甜的，我不需要别人羡慕我，但是会想让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不要争吵，没有抬杠，每个人都可以甜甜蜜蜜，大学教授可以，送外卖的也可以，没工作的老流氓可以，初中毕业的文艺骨干同样可以。” 林爽顺着这个思路，写出了他的乌梅子酱。 “成了，这首歌就叫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 词：林爽 电视在反复放 无聊的人在相互抬杠 说一些伤人的狠话 像是很潇洒 对错又怎样 再让我讲一讲 鲜花是靠爱埋下土壤 多看看对方的温柔 不和人battle 快乐到永久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茉莉花香 让世上的吵闹纷扰全部回档 是cahtgpt只为我有响应 有你刘谦都羡慕我法力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茉莉花香 别怕丁先生说我们俗到忧伤 这专属的背景 挑剔弹幕都给不出差评 能让月亮都发光 茉莉花太芬芳 美丽枝桠我都不会唱 我只想牵起你的手 到宇宙尽头 片刻不停留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茉莉花香 再单调对白都腻到嚼了蜜糖 是流行的金曲哪怕冰河时机 有了你都是温暖的旋律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茉莉花香 就算别人眼里只是稀疏平常 这专属的歌曲 会毁灭三体剩一缕暖阳 能让地球不流浪 这专属的歌曲 会毁灭三体剩一缕暖阳 能让地球不流浪 林爽非常满意于自己的作品，既没有改变原曲要表达的主题，保留了小甜歌的属性，又融入了他自认非常有格局的各种元素。 “找谁来唱好呢？” 要放在以前，这个问题会难倒林爽。 顷刻间，林爽已经想出了最好的办法。 “找ai来唱。” 这年头ai除了会画画会做表还会唱歌。 林爽本想用李荣昊的ai来唱这首歌，但这样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 “这只能说明唱得好，不能说明我歌词写得好。”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林爽觉得既然要搞恶，就要搞一波大的，他花时间调教出了一版丁大升的语音模型。 于是乎ai版丁大升唱的《茉莉花香》呼之欲出。 第三十三章 小丽与小张(求推荐追读收藏) 《茉莉花香》 曲：李荣昊。 词：林爽 演唱：ai丁大升 林爽录好了歌，配好了mv，将这首《茉莉花香》传到了b站。 林爽没有想过能够一炮而红。 “但怎么也要上个首页吧？” 未曾想，又是石沉大海，这个视频同样没什么人看。 上传了一个多小时，播放数只有几百。 评论也寥寥无几。 唯一几个追过来看的还是想找林爽帮忙注册chatgtp的。 “大佬，想不到你除了编程还会唱歌啊。” “大佬，大佬，我私信你了，你帮我注册一个chatgtp吧。” “大佬，你还是去写程序吧，现在外面又要好十几块钱才能注册一个号了。” 林爽觉得这种就感觉很难受。 “既没有人说好，也没有人说坏。” 属于无人问津的歌谣...... “算了，算了，算了，时间也不早了，这一天天的白忙活。”林爽又叫了个外卖吃完睡觉了，”明天我的直播间就解封了，我还是起来继续讲朱元璋吧。” ..... 夜深人静。 在远离林爽几千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已经是凌晨三点。 小张和小丽坐在出租屋的小床边没有说话。 小张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打算坐第二天的火车票回老家。 在老家那边，家里人已经给小张准备好了工作。 一个不错的事业单位，家人托关系为小张打点好了一切。 先进去当个合同工，然后考事业编，考上了立刻转正，这单位效益福利非常好，转正以后待遇比当地公务员还高。 小丽是乡下来的普通的女孩，大学毕业后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暂时在服装店当个的售货员。 小张跟小丽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们不是同班同学，也不是一个专业，是在学校组织的辩论会上偶遇认识的。 小张读的是计算机专业，早一些的时候，他刷到过林爽的视频。 但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刷这样的视频了，等回老家以后，他将与他的专业说拜拜。 “去了单位里，只要点头哈腰，认清领导，不要犯错就好。” 小丽并不能与小张一起回去，小张的家里人没办法再帮小丽安排工作。 重要的是，他们就看不上这种农村来的丫头片子。 “等你进了单位，什么样的找不到啊，傻孩子我告诉你，这单位出来的人去外面相亲可抢手呐，那些女的排着队的上门，到时候相个老师、护士、公务员啥的，亲戚们也都看得上。听妈的话，你赶紧回来，我叫你二伯给你介绍一个好的，顶多一个月的时间，包准给你安排妥当。” 小张看着母亲发来的语音方阵，他也像是下定了决心。 小张也不敢再睡觉，一来小丽也是傻坐在床边，二来这会睡着，很容易错过清晨的火车。 可这么傻坐着，终是难敌困意。 小张拿起手机，刷起了视频。 一阵瞎点，小张点到了林爽上传的《茉莉花香》。 此时此刻的小张不敢直视小丽的眼睛，他也不敢将声音外放，只能带起耳机。 听着这朗朗上口的旋律，加上意义不明的歌词，再配合上ai丁大升粗犷而又滑稽的声线。 除非专门训练过，否则很难忍住不笑。 小丽第二天还要去店里上班，她不能去火车站送小张。 但小丽也不敢闭眼。 她知道，只要自己闭上双眼，就再也见不到小张了。 即使没有看向小张的方向，小丽还是能用余光感受到小张的存在。 在辩论会上，她跟小张代表各自的学院出战，那一晚唇枪舌战很是激烈，但那之后，他们很少吵架。 小丽也不怨小张。 “如果我的家庭条件更好一点.....” 可惜没有如果。 小张不停的循环着ai丁大升唱的歌，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短信收信箱。 其实第二天早上，他还有一个面试邀约。 如果不赶火车回老家的话，他有机会进一家it公司。 只要能度过实习期成功转正，两个人省省算算，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看着看着，小张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又像以前在学校操场的时候一样，将耳机的另一头塞到了小丽的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小张出门了，但他没有带上回家的行李...... 几个小时后，林爽也醒了。 “哎呀，那句话怎么说的，直播间的家人们，我想死你们了。” 打开直播间。 林爽看见又多了一个人办卡。 id叫张同学。 “黑屏也要办卡，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粉？” 除了买了个粉丝牌，张同学还给林爽发了一封私信。 林爽以为又是来要软件的。 “虽然你办了卡，但是有的程序，错过就不在。” 林爽刚想回复无能为力四个字，可他看到的却不是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主播，谢谢你，昨晚我成功求婚了。” “你求婚了，你谢我干啥啊，主播主打一个专业教学，修电脑、斗奸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主播不搞婚介......”林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结果没过多久，张同学进入了直播间。 林爽还在刷牙洗脸，直播间好像只有两三个人。 然而张同学却自顾自的刷起了屏。 “主播，谢谢你，昨晚我成功求婚了，今天早上我的面试也很成功。” 虽然不明就里，最起码不是一进来就骂“sb”。 林爽当然是笑脸相迎。 “恭喜你，恭喜你，你是在chatgpt那找到了灵感吗？”林爽问道。 “不是，是你的歌，你的歌让我下定了决心，听完你的歌我就求婚了。”张同学回复道。 “啥？”林爽更加的满头雾水，“现在这年轻人，路子真野。” 张同学将整件事在直播间里进行了分享。 ...... “我现在去接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未婚妻，你的直播我就不看了，等我转正了，我会来你直播间刷礼物的。”张同学向林爽暂时道别。 听完了张同学的故事，林爽也替他感到高兴。 “礼物就不用了，办婚礼还要钱呢。”林爽跟张同学打了“88”。 但是，一说到这个刷礼物。 林爽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从不刷牙的“梦想起飞”哪去了？ 林爽将直播间的名称改成了：梦想起飞你人呢？ 然而很明显，这个“梦想起飞”人不在了。 看起来他是真的起飞了，总之这个人消失了。 可这对林爽而言，是个巨大的打击。 “五千块啊，五千块啊，人的一生能挣多少个五千块啊。” 林爽也不顾开着麦，在直播间里哀嚎起来。 嚎着，嚎着，林爽看到有人正在给他刷礼物。 一个id叫男人婆的用户正给林爽刷着礼物。 前前后后，不多不少，刚好价值五千块。 第三十四章 又有人丢车了(求追读收藏) 林爽还以为男人婆是梦想起飞的马甲。 “还行，总算是愿赌服输。”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人我记得是......” 林爽觉得这个id他很面熟，一定是在哪见过。 不光是id面熟，就男人婆这三个字他都觉得耳熟，像是在哪听见过。 “想起来了。” 有个很老的电视剧叫《粉红女郎》，里面有个女性角色叫男人婆。 不知为何，林爽突然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笑。 “什么样的人会取这样的名字啊。” “又男人又婆？” 想到此，林爽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个很抽象的画面。 一个男人的身体，配上一个女性的脑袋。 要么是一个女性的身体，配上一张老男人的脸。 林爽晃了晃脑袋：“再想下去就不礼貌了。” 但林爽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显然作为主播，林爽是不合格的，有老板给他刷礼物，他居然在琢磨人家的id..... 等他想起要多谢老板的时候，男人婆已经离开了直播间。 “他是男生还是女生呢？”等人家走了，林爽又后悔没去跟别人打招呼。 林爽只能发了一封私信表示感谢。 他这种业余的举动也注定了他的直播之路会充满坎坷，没了chatgtp的加持，一早上的时间他的直播间恢复了冷清。 但人就是这样动物，从无到有容易，从有到无不容易。 没经历过直播间火爆盛况时，林爽对着空气直播一整天他也不会泄气。 经历过以后，他的思想就起了变化。 没什么人看他说着也不起劲，慢慢的，他停了下来。 “说不下去了，想休息一会。” 于是乎作为一个主播，林爽干起了看别人直播的“勾当”。 查房！ 先看了几分钟的美女主播跳舞。 越看脸越红，林爽退了出来。 “我可不是要看别人跳舞。”思想上有所动摇，但意志力还是阻止了林爽继续沉沦。 林爽关掉了小姐姐跳舞，他开始专门挑选一些稀奇古怪的直播间。 “看看别人都在整些什么活。” 这不，林爽点到了一个阿呆骑自行车行走全国的直播间。 属于户外直播的类型，整个直播间相当之热闹。 在外面看，显示的热度超过八百万，进去以后弹幕留言也是密密麻麻。 光是在线的有粉丝牌的观众就超过两千多人。 林爽点了进去，可他却并未发现这个直播间有什么特别之处，直播画面里就一个带着眼镜长相也很普通的人在那对着镜头说话。 这人说话的方言口音很重，林爽听起来很是吃力。 “窝现在要去找饭吃。” 听了半天，林爽就听明白了几句。 大概是他才来到这里，打算找个地方去吃饭。 林爽注意到此君其貌不扬，发型又十分kuso。 他的发型就像秋天里刚被收割过的麦田，不能说是一根毛都没有，但也所剩无几。 几缕残存的秀发，随着清风不停的荡漾，不仔细看的话，会让人误以为这是直播的特效。 直播间一半的评论也是集中在他的发型上。 “骑车会让人掉头发。” “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林爽不想去嘲笑别人的外在形象，只不过他没有搞明白，像这样的骑行直播能有什么亮点，为什么能吸引这么多的观众。 “他也不是小鲜肉啊。” 而且这个阿呆也没有刻意扮丑，虽然他的口音不标准，但他没有故意搞怪或者用肢体语言表现的非常夸张。 装扮上也就是普通的骑行装，看起来更像是一名运动员。 林爽寻思：“要是我的小电驴没丢，我也能到处骑行，早知道我直接直播送外卖，我是立志成为外卖王的男人。” 但一想到小电驴，林爽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小电驴至今下落不明，音信全无。 活不见车，死不见尸。 屏幕里，这个叫阿呆的骑行主播走进了一间商场，看来是要找地方吃饭。 “窝打算吃碗牛肉面。”阿呆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说道。 林爽也顺便做起了批注：“骑行是幌子，等于还是变相的吃播。” 可定神一看，林爽感觉这家商场的造型怎么如此熟悉。 似曾相识，好像林爽自己也去过。 再仔细一看，林爽才发现，阿呆进的这家商场...... “不就是城南路商业街的那家？” 好巧不巧，阿呆来到了林爽所在的城市。 就在此时，林爽忽然冷笑一声。 “哈哈。” 林爽的脑袋里瞬间形成了一个作战方案。 “我也去户外直播，然后假装和他偶遇？再给他介绍本市的风土人情，带他去吃吃喝喝。” 林爽只用了几秒钟，他想出了一个“老蹭”的直播计划。 “只要我稍微表演一下，假装是漫不经心的遇上，别人也不会说我是故意的。” “哈哈，阿呆呀阿呆，你可怪不得我蹭你的流量啊。” 林爽已经想好了，见面第一句话。 “阿呆你好，我叫小新，蜡笔小新的小新。” 林爽认为他这招一定管用，他也做起了户外直播的准备。 刚好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可以不用完全出境，带个口罩就好。 等林爽收拾的差不多，阿呆也吃完饭从商场里走了出来，前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怎么吃的这么快，专业的吃播不都是墨迹个半天，推荐这个菜，推荐那个菜，这个入口即化，那个十分地道，最后盖乐帽了，我的老baby！”林爽刚打算出门，他以为等他到商场的时候，阿呆都还没吃完呢。 “可能我误会他了，他并不是专业的吃播。” 但这也让林爽对他肃然起敬起来。 “兴许别人就是单纯的骑行直播。” 如果是这样，林爽就更要去会会这个阿呆。 他想要请教一下阿呆，究竟是怎样的诀窍才能成为头部的主播。 “普通话也不好，长得也不帅，说话也不刻意搞笑，真的只是靠骑车吗？” 林爽认为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直播技巧。 林爽还没关电脑，他刚打算出门，就看见阿呆的直播画面开始天旋地转。 镜头的抖动反转就像是阿呆的手机被人抢走了一样。 谍影重重五的感觉。 “这是在打架吗？” 林爽暂时停下了脚步。 “节目效果来了？” 林爽坐回到电脑前，接下来的剧情让林爽既熟悉又陌生。 吃顿饭的功夫，阿呆发现他的车丢了！ 第三十五章 盗贼之城(求追读收藏) 阿呆从商场出来，他的车就不见了，他把车停到了商场外面靠马路的路口，那除了有他的车还有一排共享单车。 但是阿呆的车有专门的特色喷漆，还插着有他logo的小旗子，即便摆放在共享单车之中，也绝不会有人不小心认错。 更何况他这辆车也不是一扫码就能扫走的。 因此不可能是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无意中当成共享单车给骑走了。 同样阿呆的车也不会自己长脚跑路。 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这......”看到这一幕，林爽只能表示无语。 直播画面里，阿呆显得很焦急，他的模样也说明这不是他在逗观众玩，他的自行车的确是不见了。 “这些偷车的也太嚣张了吧，百万网红的自行车也敢偷？”林爽心想这帮恶贼应该是要摊上事了。 回到直播间里，弹幕已经是骂成一片。 这些弹幕可不会只骂偷车贼，很多的污言秽语已经指向了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素质太低了。” “阿呆不哭。” “可能这地方的人都是小偷。” “这里是小偷之家。” 观众有情绪可以理解，但是这样的话林爽就不爱听了。 “你骂小偷是应该的，你怎么能把整座城市的人都算上呢？”林爽也当起了弹幕大神，回复那些骂人的留言。 “阿呆骑车去了那么多城市全部好好的，一来这个地方，吃顿饭的功夫车就丢了，还说这里不是小偷之家？” “没有错，直播间的家人们全都看在眼里，谁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谁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这么激动，难道你是小偷的家人？” “小偷还能有家人？” “可能是干儿子也说不一定。” “家人们，我们继续骂，小偷也会看直播。” 林爽被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车不见了是事实，而且...... “这其实还是好的，我只是送个外卖的功夫，电驴就被人偷走了。” 论盗窃难度的话，阿呆这个还只是easy模式。 悲剧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阿呆的直播内容也从吃完饭去遛弯变成了直播找车。 旅游节目变成了侦探片。 然而阿呆的找车过程与林爽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阿呆先去找了商场的保安。 保安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的态度极其敷衍。 “你搁外面丢的车，你找我们干啥呀，你又不是在商场里丢了东西，你说是吧。” 阿呆倒也不是想让保安负责帮忙找车，只是想让保安协调一下，帮着看一下监控。 “看不了，我没权利调监控。” “那谁有权利看？”直播里，阿呆问道。 “你去找商场的负责人。”保安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去哪找商场的负责人？”阿呆又问。 “去商场里面找。” “谁是商场的负责人？” “负责商场的人。” 保安的话让弹幕又好气又好笑。 弹幕纷纷刷道：“这保安不去春晚讲两段可惜了。” 那些弹幕建议阿呆直接报警，去跟商场的人废话也没有用。 但阿呆还是想要先找负责人。 在商场里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阿呆终于找到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直播间的兄弟们，这商场太大了，像个迷宫一样，窝可要累死了。”阿呆喘着粗气说道。 林爽也是替他着急，但他才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基本上的剧情的走向也都差不多。 这个所谓的负责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男性，个头很高，身材保持的很好，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脚上的皮鞋亮的发光，一个大背头也是充斥着发蜡的痕迹。 哪怕只是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里，也能让人轻易的感受到这一点。 别看他形象气质出众，他的态度却是更加敷衍。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分分钟千八百万那种，像是很忙，忙到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他指着阿呆没好气的说道：“你在外面丢了车，就去外面找，这不属于我们商场内的范围，你不要来找我们。” 阿呆有些委屈：“我是为了来你们商场吃饭，才把车停到了外面。”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触动到了负责人的神经。 他勃然大怒，反问道：“你是什么车，自行车？自行车停什么车？我们商场没有停车场吗，停车场车位满了吗？来我们商场的顾客，有开奔驰、有开宝马、有开玛莎拉蒂的，他们会把车停到停车场，他们的车丢了吗？你开的是什么车？” 阿呆也不去计较：“我没有说你们有责任，我只是想恳请你们帮帮忙，让我看看监控。” 负责人听完更是火大：“自行车看什么监控？你怎么不给你的自行车安个dash cam，你给你的自行车安个dash cam，你可以自己看个够，想看多久看多久！” 直播间有一半的观众不知道啥是“dash cam”。 还是林爽帮着打字解释。 “行车记录仪。” “这人也太能装逼了吧。” “自行车不是车？自行车没资格停车？” “让他看个监控而已，他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他这么大脾气，车是他偷的？” 阿呆表情非常无奈，但他也没办法，他只能小声说一句：“兄弟们，没办法了，我只能去报警了。” 结果他这一句话又被油头负责人给听了去。 “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开着直播？”负责人冲到阿呆面前质问道。 阿呆刚想解释些什么，这油头负责人想要抢走阿呆的手机。 “把你的直播给我关喽。” 但也许手机才是阿呆的本体，阿呆拼死的保护着自己的手机。 越是这样，油头越想抢走阿呆的手机。 整个场景乱作一团。 屏幕前的林爽担心阿呆会出什么事，他想要立刻报警。 然而别看油头人高马大，也像是经常健身的样子。 在阿呆这种骑手面前，油头并不占优势。 阿呆几下子摆脱了油头，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开。 出了商场，阿呆也只能先去报案。 眼下想要摆脱小偷之家的污名，只有尽快的帮阿呆找回自行车。 看到这里，直播间的观众更是骂成一片。 说什么的都有。 矛头更是直指这座城市的所有人。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里的人不都是小偷，还有强盗。” “我愿称之为盗贼之城。“ 看到这里，林爽还是决定出门一趟，他已经不再关心什么户外直播。 他要去丢车的现场看看，林爽想要试着找寻一些线索。 最起码他要让阿呆跟阿呆直播间的观众们知道，这座城市的人，不都是这么的蛮横冷漠。 “我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了，这绝不是什么盗贼之城。” 与此同时...... “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回我自己的电驴。” 第三十六章 我这么大的人不吃棒棒糖(求追读收藏) 出门刚好是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 肚子有点饿，林爽打算去便利店买个便当随便对付一下先。 林爽家楼下的二十小时便利店生意很好，因为旁边好几个写字楼的关系，那些办公室的白领都会来这买东西。 特别是几个时间段。 早上上班前的早饭时段。 中午的午餐时段。 下午六点钟左右的晚饭时段。 还有一个时段也会很多人排队，就是三点这会。 那些白领会赶在这个时候出来买点下午茶什么的，然后三点之前返回公司上班。 林爽买了一盒肉沫拌面。 一共是十七块九毛，因为手机要一直看着阿呆的直播间，林爽选择了现金支付。 “刚好找我几个钢镚，一会坐地铁的时候用。” 二十元大钞。 这对林爽来说已经是大钞。 收银员大妈接过林爽递来皱巴巴的二十元。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厌恶之感，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态。 “没有零钱，给你两根棒棒糖。”大妈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 没有任何的感情，林爽觉得这人说话时的语气神态，跟前公司的hr一模一样。 但或许是习惯了，林爽并不介意，可林爽心想他都几十岁的人了，吃哪门子的棒棒糖。 “我不吃棒棒糖啊。”林爽说道。 “没有零钱，给你两根棒棒糖。”大妈的语速很快，说话时依旧面无表情，她机械的重复着之前的话语，在外人看来可能认为她非常职业，但在林爽看来，这就是个冷酷的机器人。 “我不吃棒棒糖。”林爽也是重复着同样的话。 “你不吃我也没办法，我没有零钱了。”大妈一边说，一边示意林爽赶紧走开。 在林爽的身后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结账。 林爽觉得这个收银员大妈不是一般的奇怪。 “你没有零钱是我做错了吗？”林爽反问。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可以了吧，我这里没零钱了，只能给你两根棒棒糖。”说是这么说，但从大妈说话的神态表情，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认错的神情。 她只是不断的打着手势，让林爽赶紧挪开位置。 “这是棒棒糖的事情吗？”林爽仍是反问。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呢，两块钱你计较什么个玩意。” 看着林爽半天不肯挪步，后面排队的人不乐意了。 “就是啊，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用现金买东西。”一个工服打扮的ol随口说道。 “你把钱退给我，我重新扫码。”林爽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对着收银员大妈示意重新付款。 “我单子都打了。”大妈不理会林爽的请求，继续做着让他赶紧让开的手势。 “你单子打了，重新再打一遍啊，我只要这盒拌面，我不要棒棒糖。”林爽摆出一副不愿作罢的态度。 林爽并不是想要刁难这个收银员大妈。 他现在的状况，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每一块钱都很可贵。 送外卖的时候，有时候拼死拼活，稍微慢一点被扣下来，一单就只赚个两三块钱。 “但这不是钱的问题。”林爽纠结的点在这里。 “你可以说没有零钱，你让我多买一瓶矿泉水就好，你凭什么自己决定了，不找零钱还要强行卖给我两根棒棒糖？” “没有这样的道理。” “单子打了没办法重新扫，食物一经卖出不予退换。”大妈像是在念咒一样，倒背如流的话语。 “哎哟，你什么人啊，你难为人家收银员有意思吗？” “我们要迟到了，你快点让开好不好。” 排队的人群里又有人说道，林爽也没注意具体是谁说的，但他能清楚的听到。 “两块钱，找什么鸡毛的零，你没钱就去路边摊买东西来什么便利店，便利店的规矩就是没零钱的时候用棒棒糖当零钱。”又一个人既像是找嘲讽，又像是在为某些乡巴佬做科普。 林爽也不知道这是哪家先定出来的的规矩，但他确实知道这种规矩。 他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公司楼下那家便利店也有这种规矩。 反正这些公司里上班的所谓小资，都认可这种规矩。 很明显，这个收银员大妈也默认了，来这里消费都是这样的小资。 不会计较这一点。 但现在的林爽不认为这是合理的规矩，一时间僵持不下。 突然间人群中走出一个壮汉。 他直接拽起林爽像丢垃圾一样，把林爽丢到了一边。 然后他又从林爽手里抢过棒棒糖。 同一时间，壮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两枚一元钱的硬币。 都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壮汉把硬币丢到了店门口。 “钱找给你了，你快点滚蛋。”壮汉指了指店门，对林爽说道。 壮汉的做法得到了排队人群的一致好评。 “太man了。” “帅啊，我就喜欢这么果断的人。” “这解气啊，对这种无赖就得强硬一点。” “赶紧的，赶紧的，要迟到了。” “买二十块钱的东西磨蹭这么久，什么人啊。” “下头男，为了两块钱刁难收银员，真的绝绝子。” 林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无赖了，但面对这个壮汉，他确实是无奈了。 林爽不会去捡那两枚硬币，可整件事，他似乎是要吃个哑巴亏。 很多人遇见这种情况会回头骂几句，或者跑远了竖个中指什么的，林爽不会这么做。 他在思考要怎么办。 可就在他还没有走出店门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排队的人群又鼓噪起来。 收银员大妈的声音也在店里回旋起来。 “这机器怎么坏了？怎么打不开了？” 这下她的声音变得急躁起来，林爽顺着看过去，她也不再是面无表情。 收银员大妈对着收银设备不停的拍打，但是整个机器就像是突然间完全不听使唤。 既没办法出单子，装钱的小柜子也像是被锁死了。 关键扫物品码那个设备也直接不亮灯了。 就像是突然间断电了一样。 可林爽瞄到，主屏幕上依旧是有显示的，说明不是电的问题。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个神仙显灵了。”林爽在心中直呼过瘾。 林爽走到了店门口，将那两枚硬币捡起。 然后他又走回到了收银台旁边。 林爽将两枚硬币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帮你准备的零钱，如果不够用，我也没办法，你请这里所有人吃棒棒糖吧，看他们愿不愿意。”林爽对收银员大妈说道。 跟着林爽回过头看了看排队的人群。 他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哎呀，三点了。”林爽将手机举起来晃了一晃，同时他对着那些排队的人唱了一句，“老子今天不上班，爽翻！” 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林爽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店门，深藏功与名。 店内，排着队的人没时间跟林爽计较，也没有想要继续保持队形，所有人一窝蜂的涌向了收银台。 “我先来！我先来！”吵做一团。 “哎呀你们这个店怎么回事，你怎么连收钱都不会，我直接微信扫码不行可以了吗。” “快点，再不回去要迟到了。” “东西我想拿走，你记着，我下次来再给钱。” “不行，不行，这样不合规矩。”大妈一个劲的喊叫，却不能阻止这群所谓白领的暂时零元购。 第三十七章 穿着反季的风衣人(求追读收藏) 蹲在路边吃完了拌面，林爽将垃圾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看回到直播，因为涉及到报警的过程，阿呆暂时关掉了直播。 但即便是黑屏，人气直播间依旧是热闹非凡。 弹幕留言还在刷个不停。 看着这些飞速跳转的文字，林爽有些心生感慨。 “其实直播也很不容易，特别是这样的户外主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林爽认为这相当于是被人窥探了自己的生活，或许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但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一样吧，天上的神仙也在看着我们。” 林爽心想要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怎么会有神仙显灵，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唱着欢快的小曲：“神啊！救救我吧！” 林爽捡起了地上一份被人胡乱丢弃的包装袋。 他将包装袋团成一个小球，像打篮球一样投向了垃圾桶，小球在垃圾桶边晃了几圈，最终还是掉进了垃圾桶内。 “运气球。”林爽很是开心。 可转瞬之间，林爽又感觉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总是充满了巧合。 说不出哪里怪怪的，但就好像是被人安排了一样。 “是不是也有人在窥探我呢？” 林爽有些神经质的向周围望了一圈。 人生三大错觉。 “手机响了、我能反杀、她喜欢我。” 结果当然是毛人都没有一个，路上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会有空窥探一个蹲在路边吃盒饭的人。 但是看起来虽然落魄，林爽却拥有着远大的理想。 “外表看似码农，内心却过于常人的名侦探，偷车贼们，我来了！” 林爽对自己说着一些中二的话语，他走向了地铁口。 在地铁的入口处有一块方便行人观察身后状况的凸面镜。 林爽对着镜子瞧了一眼，他感觉自己今天的发型还可以，然而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瞧，林爽看见了一个打扮怪异的人。 头顶鸭舌帽、脸上挂着墨镜与口罩、身体被卡其色的长风衣包裹住。 倒不是说有多麽的奇装异服，但跟现在这个季节也太不相衬了。 “我有个朋友叫热，后来他死了，他为什么会死呢，因为热死了......“ 不过抱着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态，林爽并不纠结，也可能是这个人生病了。 林爽走进了地铁口。 林爽这里离南路的商业街有八个站，等坐上地铁，最多也就三十分钟就能到。 这会也不是早晚高峰期间，地铁无需排队。 尽管如此，想要在地铁上找个座位还是不容易。上了地铁，林爽一只手拉着扶手，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地铁上他也不想打扰到其他人，林爽带起了耳机。 作为一个前程序员，他没有落魄的时候蓝牙耳机也还是他的标配。 咣当咣当。 林爽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为什么搭乘地铁的时候，有时候会很平稳，有时候又会摇晃的很厉害。 “按理说，地铁的轨道不应该平平整整才对吗？” 思索间一阵晃动，林爽差点没站稳。 晃动之下，林爽的眼神飘向了其他车厢。 顺着看过去，林爽又瞄到了那个风衣哥。 那人正站在隔壁的车厢，背对着林爽。 因为他的穿着很反季，所以林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但林爽也没有当回事，他选择了将扶手牢牢握住，避免再有类似的尴尬情况发生。 到达目的地。 林爽走出了地铁车厢，突然间肚子里泛起了一阵嘀咕。 林爽着急忙慌的冲向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林爽站上了出站的自动扶梯。。 电梯左侧有个提示牌，提示那些小屁孩们要注意安全。 这个提示牌是仿金属的材质。 凑近了看，能看到反射出的人影。 林爽回想起有一次他搭乘这种扶梯，就有个小崽子硬是要把手伸出去，差点造成意外。 想到此，林爽特意盯着那块提示牌看了很久。 随着电梯的持续运行，林爽与提示牌的距离越来越近。 等凑近了一看，林爽从提示牌反射出的人影里又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风衣哥。 此时的风衣哥刚站上扶梯，到这会，林爽就有点诧异了。 刚才上厕所，林爽花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按理说如果是同时下车，这个风衣哥早该出站了。 “他怎么会跑到我后面去了？” 而且这个出口只有一间男厕所，在厕所的时候，林爽也没有撞见这位风衣哥。 换言之，这十分钟的时间里，风衣哥既没有进入厕所，也没有出站。 “他在干嘛？打电话？打电话也可以边走边打啊？” 所以给林爽的感觉，就很奇怪。 然而林爽还是没有多想，人世间发生的事，有时候也不能太过于仔细推敲。 “或许别人就是喜欢在站台吹风呢？咬你尾巴了？” 林爽顺着走出了地铁口，一走出地铁口，林爽就看见一家书报亭。 这个年代，书报亭也差不多算是旧时代的产物。 平常已经很少见了，也就是开在这种商业街的地铁口还能勉强维系。 林爽路过书报亭，他被一本杂志上的标题所吸引。 《ai改变世界》 副标题是《谨防ai杀死人类》 看到这么狂野的标题，林爽没能忍住。 他停下了脚步，拿起那本杂志翻阅起来。 虽然标题很劲爆，内容却是大半部分在鬼扯。 引述了不知名的野鸡专家的话。 “喝水也会死人，怎么不说矿泉水会杀死人类？” 林爽放下杂志，老板也是习惯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奢侈品店。 没有不买不准翻的潜规则。 但林爽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找老板买了一瓶矿泉水。 “来瓶冻一点的吧。” 趁着老板去翻冰柜的时间，林爽将这个不大点的书报亭仔细打量了一番。 林爽看到在冰柜旁边的角落里，有个小女孩正在玩洋娃娃。 看起来这女孩应该是老板的女儿，还没到上学的年纪，老板只能一边看店，一边照顾女儿。 在小女孩的右手边摆放了一块小镜子。 林爽不能完全体会，但他大概猜到，这小女孩是在对着镜子玩着给洋娃娃打扮的游戏。 “已经是最冰的了。”老板接过矿泉水。 “谢谢。”扫码付款的时候，林爽的目光看向了那面小镜子。 说来奇怪，从镜子里，林爽又看到了那个风衣哥。 此时的风衣哥正在距离林爽十几米左右的位置站着发呆。 “这就很奇怪了。” 接过了水，林爽没有马上离开，他又顺手找了一份报纸翻阅起来。 “反正给过钱了，多翻一会也没事。” 林爽一边假装翻报纸，一边目光斜视着小女孩的镜子。 风衣哥依旧站在那发呆，因为带着墨镜的关系，林爽也不知道风衣哥是在打望谁。 但林爽知道，像这样站在大太阳底下，虽然很酷。 “天这么热，真的是有病。” 风衣哥的举动开始让林爽觉得有些诡异。 林爽心想：“我又不是做贼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镜子里偷瞄他？” 林爽突然间转过头直接望向风衣哥。 站在风衣哥的视角，他并不知道林爽已透过镜子暗中观察自己多时，风衣哥看林爽突然望向自己，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然后朝着反方向缓步走去。 如果只是一瞬间的回眸，这样的反应也还算正常。 可林爽是早就透过镜子打探了多时。 “这也太刻意了吧。” 林爽放下报纸，拿起矿泉水撒腿就跑。 林爽的举动把老板都吓到了。 书报亭的老板还以为林爽是顺走了什么东西，他眼神盘点了下。 “没少东西。” 第三十八章 地铁攻略(求追读、收藏) 这边厢，林爽一直跑，在一个路口处，他几乎是随机的拐向了左边。 林爽心想如果那个风衣哥真的是有所古怪。 “我在这还能碰见他。” 也是一阵小跑有点累，林爽站着喘了会气，跟着将一整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他调整了步伐，好似专门等待着谁，林爽刻意放慢了脚步。 走着，走着，算好了时间，林爽拿起了手机开始到处拍摄。 他假装是在直播，对着手机自说自话。 “朋友们，我这会到了商业街，你们能看清楚我吗？” 林爽故意将手机举高，找了个郭敬明的黄金四十五度。 按下拍摄键。 林爽又将手机拿进，他将拍摄的照片发大。 果然。 照片里又出现了风衣哥的身影。 林爽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被人跟踪了。 “什么人没事干，跑来跟踪我？” 林爽倒也不觉得害怕。 毕竟光天化日的，他不信对方能把他怎么样。 但林爽还是静下心分析了一番。 “我得罪过外卖公司、网红孵化公司，怼过黑我的程序员，喷过丁大升老师.....我就得罪过这些人，这些人里谁会派人跟踪我呢？” 排除法，林爽想排除了的程序员跟丁大升老师。 他觉得那个网红孵化公司也不大可能。 “那是外地的公司，本土的势力只可能是外卖公司。” 可仔细想想，也不对。 “如果是张哥，直接想办法埋伏我就行，派个人跟踪我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还这么明显......” 林爽觉得这也不像是张哥的能使出的招。 想来想去，林爽又想到了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安警官！” 林爽没有停下脚步，他仍是慢步的移动着，同时间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光从照片来看，这人的身高体型与安警官差距很大。 “不是安警官。” 但不能排除是安警官找来的人。 “如果是安警官的同事，应该是专业人士才对，专业人士不会打扮的这么浮夸，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我发现。” 林爽又觉得不像是安警官找的人，难道是私家侦探？ “也不对啊，安警官派人跟踪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他跟踪的地方，除非他预料到我要去调查偷车贼，偷偷派人保护我？” 林爽很快便放弃了这种假设。 “这也太扯了。” 可林爽又想到了一个更扯的假设。 “偷车贼预判了我的预判？找人盯梢我？不可能，这就更扯了。” 但是...... “到底是谁呢？难道是江湖中人人惧怕的私生饭？” “不可能，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连做题家都不算，又不是四字弟弟。” 眼下之际，林爽也不急于搞清楚这人是谁。 “总之，我要先摆脱掉他才行。” “要怎么办呢？” “有了。” 林爽心想，他自己写的歌没有火，这舞台上的刘德华是注定当不成了，但林爽还看过梁朝伟的电影，那个什么什么攻略。 林爽想到了摆脱跟踪的好办法。 林爽顺着道路一直走，又走到路口，林爽开始往回拐。 拐回到有地铁口的方向。 林爽不紧不慢的去到了另外一个地铁口，这里依旧有那种方便行人观察身后状况的圆形凸面镜。 一开始林爽还没有看到风衣哥的人影，但过了没一会，风衣哥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凸面镜中。 林爽看见风衣哥拿起手机，像是在打电话的模样。 反正搁路上的行人看的话，是看不出这人正在跟踪林爽。 林爽用余光一扫，他看见地铁口下楼梯的左手侧，有个老头正在拉二胡。 街头艺人。 林爽从包里摸出了五毛钱。 他走到了老头面前，像是突然间沉浸在了老头二胡的旋律里。 “我在这里假装停顿，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个风衣哥肯定得直接走进地铁口。” 林爽假装是在欣赏老头拉二胡所演奏的音乐，实际则是在留意身后路过的行人。 但林爽察觉到那个风衣哥根本没有走进地铁口，果然林爽回过头望去，风衣哥仍是站在原地打着电话。 “跟我卯上了是吧。” 林爽丢下五毛钱，他走进了地铁口。 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个风衣哥正在跟踪自己，林爽也就无需再多做测试。 他慢慢悠悠的买了一次性的地铁票。 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走进了入站口。 下到负一层。 林爽来到站台。 来到站台的林爽没有左顾右盼，他只是像个普通游客一样等着地铁到来。 很快，地铁进站。 林爽慢悠悠的走进了地铁车厢。 几秒钟之后，车厢内提示音响起。 “请注意，车门马上就要关闭。” 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下，林爽从车内跳向车外。 在车门关闭的一刹那，林爽一个大跨步从车厢内跳出。 然后他转过身来。 同一时间地铁开动。 随着他走进的那一节车厢从自己的身前驶过，林爽看到相邻的第二节车厢也在自己的眼前掠过。 透过半透明的车厢门，林爽看见了风衣哥正站在这一节的车厢门内。 大眼瞪小眼。 风衣哥的黑超墨镜正对视着林爽的双眼。 林爽朝着风衣哥挥了挥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拜拜了您嘞。” 哪怕是在下一站换乘，不考虑任何排队的因素，再就假设风衣哥拥有博尔特的速度。 最快也要十二、三分钟才能返回。 但是等他十二、三分钟以后再坐地铁回来。 林爽早就消失不见了。 林爽走出地铁口，他现在的心情是一千个一万个的后悔。 “一顿操作猛如虎，可惜没有人看到，要是这一段走位同步开了直播，不得震惊整个直播平台？” 林爽觉得光是他最后做出拜拜那一下。 有梁朝伟那味。 不说拿影帝，起码能值两个“火箭”。 摆脱掉跟踪，林爽给安警官打了个电话。 有困难，找警察，哪怕困难是警察制造的，也能一探虚实。 电话那头安警官的语气非常惊讶，也很关切。 “我现在走不开，你在什么地方被人跟踪了，要不你马上到我这里来。” “没事，没事，我已经甩掉他了，放心，我现在安全的很，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我挂了啊。”林爽拒绝了安警官的好意。 听安警官那惊讶、关切的语气，同样基本可以排除这是安警官找的人。 差不多把可以排除的都排除掉了，林爽只能认为这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神秘势力？三体星人？” “难道我身上有四魂之玉？” 越想越夸张。 不过刚才对视那一下，林爽有一种感觉。 这个跟踪他的人好像不是特别坏。 反正给人的感觉的不怎么凶悍。 林爽想象中的画面是，那人知道自己被耍了，会拼命的敲打车门，或者比出威胁的手势，但那人却傻乎乎的矗立在车门前。 就像是仍蒙在鼓里。 “说明这人除了造型拉风外，实际是一个笨贼。” 并且，假如是很凶狠的那种。 “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我发现，还被我甩掉呢？”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打断了林爽的计划，林爽像是记不清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走出地铁口，林爽晃悠了半天，他只是想着远离地铁口的位置，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远离商场的街上。 林爽去到了跟商业街完全相反的路上。 “哎哟喂，光顾着自嗨，走错路了。” 可眼下的情况又让林爽觉得尴尬。 “如果我这个时候往回走，很可能到地铁口的时候，又刚好撞见折返回来的风衣哥。” 林爽心想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比笨贼还要笨。 “自投罗网！！！” 即便只有很小的概率，他也不想发生送上门去的剧情。 一动不如一静 林爽绕到了一个小胡同里，他看到了一间小卖铺。 在小卖铺门口的长凳上，林爽坐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 漂亮国人马(求追读、收藏) 坐了下来，林爽再次打开直播间想要了解事情最新的进展。 刚好阿呆也重新开启了直播。 虽说错过了一些情节，但大差不差，林爽切进来刚好看到关键内容。 在警方的帮助下，阿呆重新回到了事发地点。 可即便有警方协助也没有用。 商场外的拍那个路口的摄像头好巧不巧坏掉了。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保安跟商场负责人会如此搪塞的原因。 摄像头坏了，却没有张罗着修。 商场负责人还在不断的推卸责任，其他位置的公共摄像头又由于角度不佳，刚好拍不到这块。 所以，阿呆的情况实际上比林爽还要惨。 车被人偷了，但却连偷车的过程都没有被拍到。 不光是没拍到人脸，连是男是女，是人是狗都不知道。 弹幕里，很快就有大神开始分析。 偷车贼肯定是提前知道摄像头坏了的消息，才会如此大胆。 “要不然谁敢在闹市区明目张胆的偷车？” “这个商场的负责人一定有古怪，他肯定认识偷车的。” “也可能是保安走漏的风声。” “不管那么多，这个摄像头坏了又不去修，商场的人就是在跟偷车贼打配合。” 看着弹幕留言，林爽认为直播间里的这些分析，也都还是有几分道理。 “偷车贼一定提前知道摄像头坏了，但他们跟商场有没有联系还不得而知。”林爽是像这样去分析，“有可能摄像头就是被偷车贼破坏的，至于商场为什么一直不修，这有可能不是商场跟偷车的有所串联。” 单纯是官僚化的管理机制。 小事没人想管，大事没人敢管，最后啥事都没人管。 林爽觉得这种事并不稀奇，以前他们公司里的楼道灯坏了，前前后后走流程硬是拖了半个月。 实际上只要买个灯管找一副云梯怼上去就行。 但无论如何，林爽觉得商场也是有责任的，商场的不作为给了偷车贼可乘之机。 “为什么不去调更远位置的摄像头？这个路口拍不到，难道下个路口拍不到？自行车又不是金箍棒，还能缩小不成？调出全市的摄像头，会找不到这辆自行车？”直播间里，又有一人愤怒的指出。 事实上林爽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那天林爽丢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摄像头没拍到脸，下个路口的摄像头说不定就拍到了，这些偷车贼又不会飞，顺着一个路口一个路口拍，这些人还能凭空消失？” 但是林爽得到的回答是。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冷静下来想想倒也是这个道理。 “如果我是偷车贼，我在确定没有摄像头的位置把车给藏好，比如放在某个房间里，然后我再换一身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哪怕全国人民加入进来，一起玩大家来找茬，所有人对着监控录像二十四小时不眨眼，也还是在做无用功。” “能干这种事的都不是个体户，不会是一时兴起走到路边才想起要偷车，肯定都是计划周详，早把一切想好的熟练工，我们能想到的，偷车贼们也能想到。” 旁观者清，林爽到这会，还是觉得像这样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林爽正投入在看弹幕留言与分析案情的过程中，突然一个不经意的抬头。 林爽看到一个人正从自己面前不远处快步走过。 虽然没看清脸，但那熟悉的卡其色风衣。 属于灯下黑，但凡这人转过头来看一眼，林爽就跟他面对面了，还是在无障碍的情况下。 一个机灵，林爽当机立断，也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林爽直接躲进了小卖部店里。 守小卖铺的是个老婆婆，她虽然很惊讶，但却阻止不了林爽的行径，但在老婆婆的注视下，林爽只是蹲在那里，倒也没干其他出格的事情。 林爽顾不得这许多，他只能等会再想办法解释。 他将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老婆婆先不要出声。 藏了差不多五分钟，林爽将脑袋探出了小卖部店外。 确认了没看到风衣哥的影子。 林爽才给老婆婆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林爽又掏出二十块钱丢给了老婆婆，老婆婆好似没有听明白，还以为林爽是要买东西。 但林爽现在想的只是run。 赶紧run！ 丢下二十块转身就跑。 天涯海角去哪都行，就是不能留在此地。 但是会一边跑，林爽还是一边琢磨。 “没理由，不可能。” 林爽所在这个胡同虽然靠近主干道。 但这个地方整一个“山”字型，像这样的胡同隔着几百米就有一道。 什么神仙能刚好找到这里来？ “无论他是坐地铁回来，还是打车回来，又或者是走路回来，他都不可能搜到这里。” 林爽一开始就是担心这人万一刚巧打车回来，会顺着主道路瞄到自己，所以才会专门拐进胡同里面来。 哪怕有百分之一的风险，林爽也要做万全的考虑。 而且就算是正常的思维，这人也不应该搜到这里来啊。 “正常情况下我肯定是往商业街那头去，这人怎么直接逆向思维？” 除非...... 林爽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自己被定位了。 “牛逼plus，我这是招惹到漂亮国的人马了？” 林爽现有的认知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科技，可以不需要借助任何物件，直接定位一个人。 一阵头脑风暴之后，林爽推翻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假设。 “不可能，现实世界没有这样的科技。”林爽觉得一定是自己身上被安装了什么，才会被人定位。 他今天的衣服裤子都是出门时候才换的，这一路上林爽也基本没跟人产生过物理意义上的接触。 所以不可能是在路上被人安装了什么特殊道具。 林爽跑着跑着突然放慢了脚步。 第四十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求追读、收藏) “如果我是被人定位了，我再怎么跑也是没有用的，不是吗？”林爽自己问自己。 很快，他又完成了自问自答。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跑......” 林爽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现在要做的是......” 林爽看了一眼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说来也是有缘，之前送外卖的时候林爽来过这里。 他记得这里有很多类似的胡同，林爽又拿起手机稍微看了下地图。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林爽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现在要做不是一味的逃避，他不仅仅是要摆脱跟踪他的人。 林爽认为他现在必须要将跟踪他的风衣哥给揪出来。 “既然已经将我定位，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跟踪，我要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林爽开始故意放慢脚步，他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他要给风衣哥跟上他的时间。 林爽又打开了手机的计时器，他在心里计算着他与风衣哥的距离。 并不是很难，理论上这只是小学的算数知识。 已知a的移动速度，再稍微推测b的移动速度。 请问他们要在什么时候才会在c点碰上？ 缓步走了大概二十分钟。 好了，就是这里。 林爽从主干道向右望去，这又是一个胡同。 林爽再一次将手机举高，他在通过手机的摄像头观察身后的局势。 又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 林爽的手机拍到了风衣哥的身影。 “ok” 林爽知道风衣哥已经能看到自己，于是他拐进了胡同内。 进到胡同还有两条小路。 一条向左，一条往右，往右是一个老式小区。 在地图导航上，往左也能去到一个小区。 可这个导航是错的，如果往左走的话，只能走到一堵红砖搭建的围墙前。 而导航上的小区实际是在围墙背后。 林爽不知道这里的导航为什么会出错，但他被这个导航欺骗过一次。 “刚才他明明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却没有发现我，说明他无法实时探测我的具体信息，只能在地图上或者什么系统里大概探知我的位置。” “所以，既然我的导航可能是错的，他的也可能是错的。” 林爽看着眼前的围墙，他似乎是想要翻越过去。 ...... 风衣哥一边走，一边也是盯着手机在看。 与林爽不同，他对这里的地形太不熟悉了，刚才在地图上明明已经是重合的两个点，但就是没看见林爽在哪。 属于到嘴边的鸭子都让他跑掉了。 但是无所谓，风衣哥的手机上可以显示林爽当前的定位。 插翅也难逃。 风衣哥在手机地图里看见林爽突然的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林爽又在搞什么鬼。 不过没有关系，这里刚好有个拐角。 风衣哥选择走到了拐角处，他微微的将脑袋探出，先这样偷偷观察了一番。 结果却让风衣哥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 在风衣哥的视线里，林爽直接消失了。 “人不在了。” 风衣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摘下了墨镜仔细的朝前看去。 然而这里居然是个死胡同，前面是围墙根本过不去。 但是为什么定位的地点会在这里呢？ 况且即便不借助定位...... “我是看着他走进来在这个拐角左转的。“ 风衣哥不明所以，只能沿着这条小路走到了尽头。 来到围墙处，他打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当下他的反应也还是非常迅速。 “翻墙过去了吗，但是？” 风衣哥双眼朝地上扫过，赫然发现有一部手机放在了围墙边。 “啊！” 风衣哥刚想要发出惊讶之声，他的右臂被人猛的拽了起来。 只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林爽拽起风衣哥的右手胳膊，冲着他怒斥道。 但是几秒钟过后，林爽感觉情况不对，他发现他拽起的胳膊白净似玉，纤细柔软。 再定神一看。 一只纤巧秀美的女性玉手映入眼帘。 指甲上涂抹着黑色的指甲油，在细长手指的衬托下，有一种反差的美。 夕阳透射光线柔美暧昧，林爽不由的痴了。 但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林爽反应了过来。 他将女子的胳膊放下，换了一个语气问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生，但是.......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风衣哥”没有回头。 她只是随手将帽子摘下，顺便梳理了自己的秀发。 一头齐肩的中发很自然的盖住了自己的后颈。 林爽的鼻中闻到了一阵芳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 此时”风衣哥“也转过头来，她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一张俏丽的鹅蛋脸，没有一处瑕疵，如同瓷器般晶莹剔透。林爽下意识的想要回避她的眼神，却又不想挪开双眼。 她的五官晶莹有致，眼睛又大又亮，一闪一闪地仿佛有着无尽的智慧和灵气，就像是动漫里才能见到的双眸。 她的鼻子高挺而修长，微微翘起的鼻梁，优美而不失端庄，鼻尖上有一抹浅浅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先是眨了眨眼，林爽看着她摆动的眼睫毛，仿佛是风中飘曳着的羽毛。 林爽不敢再看，他红着脸将头转向了一边。 “哎，我说你这个人，你问我问题，又不敢正眼看我，你摆个侧脸对着我，你以为你是在拍让悲伤逆流成河啊。” 林爽只能将头转回来，虽然是面对面了，可林爽的眼神根本是飘忽不定，他双眼不敢对焦，只能假装是在看向这个女生。 “你刚才在地铁站对我说拜拜的时候不是很拽吗，怎么看到我的时候这么紧张啊，怕我吃了你啊。”女生对林爽说道。 林爽尽可能的收紧自己的局促感：“我又不知道你是女生。” “你的意思是，你只对男生说拜拜，对女生连招呼也不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爽的脑袋像是暂时短路了一样，但他很想摆脱目前这样的困境。 得支棱起来！ 第四十一章 你是男人婆(求追读、收藏) “你跟着我干什么？”林爽将话题拉回到正轨。 “看直播啊。”女生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 老实说仅从面容看，林爽无法判断这个女生的年龄。但听声音，他觉得这个女生也不会是特别年幼。 按照ai语音系统的分类，这女生说话的声音是御姐音。 “看直播？我又没有开启直播。”林爽疑惑道。 到这会，林爽已经可以比较自然的跟她对视。 “因为你没有开启直播，我才跟着你看啊。”女生回答道。 林爽不想跟她纠缠类似的文字游戏：“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你什么时候在我的手机里移植木马的，不，我应该说的是，你背后的人什么时候在手机里安装定位的。” 在林爽看来，这个女生是没有这种本事的。 ..... 刚才那会儿，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思考，林爽排除了衣服裤子上被安装定位设备的可能。 以他的常识与认知判断，只可能是自己的手机被植入了木马或者其他特殊的病毒程序。 自己的手机才是暴露位置的唯一原因。 所以林爽想到了这个法子，用手机反过来将风衣哥引入圈套。 利用被定位的手机，制造出突然停步不前的假象。 等风衣哥从远处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走进来细探究竟。 然后自己翻墙之后，刚好绕过来杀一个回马枪。 这样林爽可以将风衣哥堵在这个小巷子里，也不怕风衣哥撒腿跑掉。 只是林爽怎么也预料不到，风衣哥会是一个御姐音的萌妹子。 “什么我背后的人？” “我又不是女鬼？” “我背后怎么会有人？” 女生瞬间抛出了反问三连。 林爽的表情略显无奈：“我不和你斗嘴，你是女生我也不能逼迫你，你不想说你背后的势力我也拿你没办法，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做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不能把你怎样，我只是单纯的好奇。” 怕女生不想说，林爽还故意激将：“你们如此神通广大，肯定不怕告诉我。” 女生仍是反问：“我们？谁是我们，我把资料放在网上，你自己主动下载，像你这种家里蹲，每天下载一些其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愿意花钱，中了病毒怨天怨地，只知道怪别人。” “资料？”林爽听完更加疑惑，“你把什么资料放网上了？” 但是对于其每天下载一些其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愿意花钱的指控，林爽倒也不去辩驳。 女生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尤娜娜的资料啊，你这个死变态，动不动人肉别人女孩子的资料。” 林爽先是想了好一会，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尤娜娜的信息是你放上去的？” “是又怎么样，我放上去又没让你看，是你主动偷窥的。” 林爽像是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所以，他们那个签合同的网站也是你们黑掉的？” “什么你们，我们，老娘都是一个人。”女生语气轻飘不屑道。 “你？难道你是黑客？”林爽不敢相信。 “我说你才奇怪咧，给你送礼物，你也不感谢我，偷了我的资料还诬赖我是黑客，还把我堵在这样的小巷子里，对我动手动脚。“女生前半段用的方言，后半段换成普通话威胁道，”信不信我写一篇小作文放上网，直接让你这样的死变态身败名裂。” “我......”林爽深知小作文的威力。 但林爽转念一想：“这丫头神神秘秘的，说话也总是夹枪带棒似的，但她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如果她真要陷害我，就不会说出来了。” 而且得知对方也懂电脑之后。 林爽的局促感也立刻消失。 可能是职业病或者刻板印象，林爽会把干it的人都笼统的归为“男性“。 “你说你送礼物给我？你是指尤娜娜的信息吗？”林爽问道。 “说你是变态，看不出你还真是变态，谁会把女孩子的信息当礼物送给你，你脑袋被驴踢啦！” 女生的语气很是严厉，但看表情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一时间，林爽觉得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憨了，他厉声反驳道：“你神神秘秘的，话又总是只说一半，是你在跟踪我，又不是我在跟踪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是在好好的询问你，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你可以不回答。” “切，这么凶干什么嘛，你把我胳膊拽的这么疼，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老说我跟踪你，不知道哪个倒霉主播白天写信给我，还要问我你是哥哥还是妹妹呀，整个一个下头男，我是真的会谢。”嘴巴上一点不饶人，但一边说另一边女生转过身弯下腰将林爽放在墙边的手机捡了起来。 用湿纸巾擦过以后，女生将手机递还给林爽。 “早知道你真人这么凶，我把五千块的礼物刷给别人了。” 林爽接过电话，一下子被点醒，这下他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你是男人婆？”林爽一脸诧异。 “对呀，对呀。”女生突如其来的夹子音。 林爽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样：“对不起，我暂时接受不了这样的设定。” “你能接受什么样的设定？”女生反问，“两百斤的大胖子，然后背地里骂我们是死肥猪，是吧？” “不是的。”林爽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他干脆换到了另一个话题，“那个什么，我给你发私信就是为了感谢你，还有，我信里问的是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什么你是哥哥还是妹妹，你不要强行把我说的这么猥琐。” “有什么区别，几十岁的人了，问别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你也不觉得害臊。”女生做了个鄙视的表情，“羞羞不要脸，七个鼻子八个脸。” “那你说我要怎么问，直接问你是大叔还是大妈？”林爽表现出些许不爽，“是公的还是母的。“ 关于这件事，林爽是吃过亏的，林爽刚毕业进公司的时候，财务是个中年妇女，儿子都快初中毕业了。 有一次林爽不小心叫了她一声阿姨。 被这女的嫉恨了好几年。 次次报销的时候都要刁难林爽。 从此，林爽只敢称呼女生、女孩子、女同学、再不济也是叫姐姐。 只要不是头发全花白的，能叫姐姐都叫姐姐。 第四十二章 不太方便描述(求追读、收藏) “你点开我的资料就能看到我的性别，还一直问问问。”女生说道。 “谁叫你取的网名这么古怪。”林爽表示无辜。 “这不是我的网名，这是我的外号。”女生解释道。 “外号？你怎么会有这种外号。”林爽疑惑道。 刚才女生弯腰去捡手机的时候，林爽都不太好意思盯着看。 这会林爽才敢偷偷的把目光稍微往下移。 不太方便描述...... “你要说春哥那种有这个外号也就算了，她这个，怎么可能跟男人搭上边。”林爽在心里偷偷嘀咕着。 “要你管！”女生淡淡的回答说。 林爽想了想，他这个问题是有点自讨没趣：“好吧，原来你就是我直播间里的男人婆，想来你已经暗中观察我很久了，你除了给我装了定位，还装了什么，对了你装这破玩意能不能窃听的，你该不会还可以偷偷开启摄像头吧。” 林爽但觉一阵后怕。 “光窃听也就算了，还是能够偷偷打开摄像头.......” 自己岂不是全部暴露了？ 女生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切，谁要看你了，你光屁股的样子我都看过，又没什么稀奇的。” “啥？”林爽不相信这话是从这样一个面相娇滴滴的小姑娘口中说出。 “说你脑袋被驴踢过你还不信，读书的时候，宏况中学，你被孙龙斌那伙人绑在树上你不记得啦？还要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外号。”女生说道这里，语气显得极为幽怨。 “啊啊啊！”林爽却像是看到了厉鬼，他想要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你.......”林爽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你被绑在树上，我恰好路过而已，又不是我想要故意偷看，就算我不小心看到了，也是你大白天不穿裤子，是你变态在先。”女生又绕着弯说林爽是变态。 “你是男人婆，我们学校那个男人婆？”林爽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男人婆这三个字竟如此耳熟。 “对呀，对呀。”女生再一次祭出夹子音回答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爽宛如突然间暴走了一样，开始来回踱步。 跟着，他的一张脸由白到黑，由黑到红，像极了奥尔良鸡翅的烹饪过程。 唰唰唰。 变得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或许是自己也有所察觉，林爽干脆从裤包里摸出了口罩，顺手挂在了脸上。 “呀，害羞了呢。”女生见状笑了起来。 林爽一边踱步，一边不停的回忆。 在宏况中学的时候，这个男人婆也很出名。 她跟林爽不在同一个班，林爽也并没有真的认识过这个男人婆。 偶尔有几次相遇，也都是侧面跟背影。 说她出名是因为在学校里的时候，很多人，包括老师，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林爽仔细想想。 “当日，其实就是这个男人婆救了自己。” 要不是她刚好那会跑来交钱。 林爽说不定就“硬吃”了那枚擦炮。 但是在那之后，林爽想要努力忘掉那天的事情，自然也是将男人婆的所有记忆一并“丢弃”。 来回晃悠了半天，林爽最终只能感叹一句。 “这不巧了吗这不......” 但同时林爽也已经分析出了男人婆的能力。 “顶级黑客手法。” 林爽不知道这些年，这丫头都经历了什么，但能有如此高超的手法，250安全卫士来了也得虎躯一震。 “所以便利店那件事，也是你做的？”林爽摘下口罩转身问道。 女生歪着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朵，然后摆出了一副猫咪才吃过小鱼干的表情：“什么便利店，没听说过，老娘买东西都是网购，不去便利店。” 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从她的表情，林爽已经知晓了答案。 一方面林爽叹服她的技术，另一方面林爽也确定了一件事。 “她可以透过我的手机偷听到我说的话。” “刚才我是一直在看直播，在直播间打字完全没有说话，所以她才会灯下黑从我眼皮子底下闪过。” 回过神，林爽觉得哪怕是老同学，这么搞恶也还是有点过分。 “那个......美女，帮我把窃听程序删了吧。”林爽请求道。 “什么镁铝，就你学过化学？有没有硅、磷、硫、氯、氩......”女生不满道，“我叫初欣兰，你可以叫我小兰姐姐，但是我不会叫你柯南弟弟。还有啊，你的手机有什么问题，建议你去电脑城找专家修理，我只是一个画漫画的，我可不会修手机。” “你会不会跆拳道？”林爽听完笑了起来。 “不会。” “好吧，这样我们可以平等对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窃听我，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你也应该玩够了，你这样我会很尴尬的。” “你尴尬什么，怕我发现你真是个变态吗，还是怕我看见你为难收银员阿姨，小气鬼，刚才在地铁上玩上车下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计较那两三块钱。” 说完，初欣兰戴回了墨镜与口罩，她像是想要走了。 林爽知道如果初欣兰真是这么觉得自己是在为难那个收银员，她也不会帮自己。 所以，林爽不去跟她逞口舌之快。 但是她不肯帮着删除木马程序，这会求她肯定也是没用。 看林爽半天不做声，初欣兰略带讽刺的说道：“你自己一天到晚下载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你这么能耐，天天直播教人编程，又懂历史，又会填词，还能发明一键注册chatgtp，这么连个木马病毒都搞不定。” “这是一回事吗，我是程序员，主攻方向都不一样。”林爽解释道。 “会骑电驴，就会开飞机？”林爽暗怼道。 但林爽觉得这个初欣兰也有杠精潜质，所以尽可能的避免跟她斗嘴。 “所以嘛，我也只会画画啊，主攻方向也不一样。”初欣兰借坡下驴。 “算了，总能找到办法。”林爽心想。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手机被植入了木马，肯定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对了。”林爽又问道，“上次那群小崽子，那什么什么家族，也是你帮他们摆平了？” “对呀，对呀，所以你也不用特别感谢我，那些礼物是你应该得到的报酬。”初欣兰回答道。 第四十三章 占卜的结果又是这样(求追读、收藏) “什么意思？”林爽不明白他究竟应该得到什么报酬？ “托你的福啊，我也加入了傲视家族，我现在是傲视家族的女王，手底下几千个小兵，你如果敢得罪我，你死定了，我们傲视家族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初欣兰说着说着，比划起了自己的右手，“得罪了我们傲视家族，只有死路一条，哈！” “你，你还是给他们做了外挂？”林爽质疑道。 “切，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只会画画，但是打游戏我也很厉害。”初欣兰道，“像这种级别的比赛，我自己出手就能搞定，都不需要惊动到我的代练。” “所以，你就这么加入了傲视家族？”林爽像是在听单田芳老师讲评书。 “对呀，对呀，然后比赛提前了，我代表我们傲视家族轻松获胜，我拿到了奖金就分你一些咯。”说完，初欣兰很俏皮的做了一个给钱的动作。 “等一下，我想知道你到底会什么，到底不会什么？”林爽问道。 他眼前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虚构的，根本不像是现实存在的人物。 “已经确认的能力是黑客，自己说会画画还会打游戏！” 转念，林爽又心想着当初那帮小崽子开价多少来的：“五万？五万块钱直接分我五千，这小兰姐姐还真够大方，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只会一样东西，就是画画。”初欣兰说完伸了个懒腰，“我只有两样东西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林爽看出了初欣兰是想要离开的样子，既然对方不想回答，他也不能强留人家：“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初欣兰直接抢答：“没有爱过。” 林爽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是想问你肯定会破解摄像头吧，公用的摄像头录像，你都能调出来。” 初欣兰摘下墨镜，还了林爽一个白眼：“我体会不到你的问题哪里正经了。” 林爽连忙摆手：“你想歪了，我不是要做坏事，我是想要调查偷车贼，需要调看监控画面。” “调监控就像是登录qq号，知道账号密码，点击输入你就登进去了。”初欣兰戴回墨镜，换了一种长辈说教的口吻：“但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就要一个一个试，一次不行就多试一次，一百次不行就再试一百次，这是时间成本与价值收益的关系。” “你的车丢了，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回来，但要是我，我会用这些成本去创造新的收益，然后再去买一辆新的，所以啊，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值不值得这么去做的问题。” “但是......”林爽还想要说些什么。 再一次被初欣兰打断：“时间、地点、场景、人物，这些都没有，我只能给你你直播间的直播录像。” 林爽一下子明白了初欣兰的意思：“我懂了，但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确定好了需要哪一段，我再找你要。” “键盘侠躲在屏幕背后打打字就好了嘛，现实世界是很危险的，偷车贼可不是我这样的弱女子，你开直播是为了挣钱，没那个本事还要学人家玩命，当心啊，不要贼没抓到，人也丢了。”初欣兰看似是在嘲讽林爽，实际是好心提醒他。 林爽也听出了对方的关切之意，他挠挠头笑道：“我想丢不了，你能看到我在哪。” 尽管带着口罩，但林爽还是能听出初欣兰同样笑道：“我能看到又不意味我要去救你。” 林爽还是不想和她斗嘴：“我送你去地铁吧。” “不好意思，本姑娘叫了车。” “哦。”林爽说话时虽然没有表情变化，但他额头上像是突然长出了三道杠。 “喂，我说你这个人，我给你刷了五千块的礼物，这都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你不请我吃饭吗？”初欣兰突然问道。 “啊，可以啊，我本来是去调查偷车贼，要去步行街那，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先去那吃顿饭吧，完事我再去调查。”林爽倒也还算诚恳。 然而...... “不了，我减肥。”初欣兰背对着林爽，还原了下午林爽对他做的拜拜手势，“我晚上不吃东西。” 知道又是整蛊，林爽并不介意初欣兰这些无厘头的玩笑。 “好吧，那下次换成中午请你。”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爽目送着初欣兰的背影消失于视线之中。 到现在林爽还是不知道初欣兰“监控“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无论如何，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林爽知道现在有一种乐子人，干什么事不图房子不图地，就图一乐。 “没关系，她给我刷了五千块，怎么说也是榜一大哥，爱干啥干啥吧，我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而且要不是有这位“铁粉”，林爽在很多事上都要吃瘪。 对于她的能力，林爽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再说...... “在所有的破案过程中，黑客都是bug般的存在。” 但是林爽并不知道，在初欣兰的眼中，林爽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bug。 回到家里，初欣兰又一次拿出了塔罗牌。 初欣兰将窗帘拉上并且给顺手关上了灯，整间屋子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在黑暗静谧的环境里，初欣兰点起了一盏微弱的蜡烛。 透过烛光能看到塔罗牌上的符号，都是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图像，像死亡、魔鬼、恶魔和瘟疫等。 这些图像似乎在向占卜的人展示一些黑暗的未来，令人不寒而栗。 初欣兰早已习惯这样的氛围与视线能看到的一切。 塔罗牌上的符号，似乎预示着所有的噩梦都可以随之而来。 但逃避噩梦的钥匙也暗藏在卡片之中。 当初欣兰开始抽取卡牌时，一股神秘的能量似乎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她会感到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感和恐惧感正在蔓延。 无需害怕，只要占卜者保持一颗敬畏的心，恐怖的背后会是对于未来与过去的洞悉。 ...... 岁月的长河缓缓流淌，在这十六年的时间里，初欣兰已经用塔罗牌占卜过无数次。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让人惊讶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于十六年前宏况镇上发生的一切。 塔罗牌的回答总是一致的。 林爽就是十六年前宏况镇上杀害孙龙斌的凶手。 今天的占卜结果又是这样。 第四十四章 众神之子弑神之人(求追读、收藏) 初欣兰实在不解，但结果无法更改。 所有怪力乱神的玄学东西，初欣兰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可她既然热衷于这个，对于结果初欣兰总是心怀尊重。 在塔罗牌的占卜体系中分为很多个派系。 每一种派系用到的牌面与占卜方式也截然不同。 但怪就怪在，初欣兰也找过圈子内其他的“大神”用另外的方式占卜。 结果却是出奇的一致。 林爽就是凶手！ 不论真相究竟如何，光是每一次的结果全部一样，这已经足够让人感觉恐怖。 哪怕是连续的投掷的硬币，也不会每次开出来都是人头那一面。 更何况的投掷的手法力度与投掷的人不尽相同。 即便答案是错的，能连错这么多次，连错这么多年，也是初欣兰尝试了解到塔罗牌之后，未曾见识过的。 初欣兰曾经拜访过圈内最顶级的大佬，但大佬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或许占卜的结果就是真相吧，尽管看起来像是难以被接受。” 对于大佬的答案，初欣兰还是不能认可。 印象中，初欣兰不觉得林爽有任何的过人之处。 “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 但这不是最让初欣兰不可理解的。 大佬又帮林爽这个人占了一卜。 牌面是宙斯，希腊神话中的最高神，掌管天空、雷电和宇宙秩序，被认为是万神之王。 牌语是众神之子，希腊神话中诸神之一赫尔墨斯。 “这个人的命运可以用四个字概括......” “弑神之人!” 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对于这段占卜，初欣兰仍是记忆犹新。 “众神之子......” “弑神之人......” “这么厉害一个人，应该早就惊动联合国了吧。” 然而初欣兰找来找去，林爽不过是一名中小企业社员。 顶破天也就是it民工。 “他这样的普通人，离宙斯最近的距离恐怕是在游戏里吧。” 这是第一次，让初欣兰对塔罗牌这种远古的占卜术产生怀疑。 尽管如此，初欣兰还是在暗地里留意着林爽的信息。 但许多年过去了，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波澜不惊。 初欣兰快要忘记这回事。 一直到...... 偶然间发现了林爽的直播间。 初欣兰才了解到林爽丢失了工作，去跑了外卖，最后搞起了直播。 可以说越来越倒退，连社畜都算不上了。 这让初欣兰更加想不通，像林爽这样的无业游民哪有一丝半毫的神之影子？ “他唯一能跟神搭上边界的，就是大富翁里的衰神。” 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倒霉的角色。 “而且这个人总是废话多于文化......” 浑身上下看不出有任何的杀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他是凶手？ 只有一个地方值得怀疑，那就是当天孙龙斌欺负过他以后便人间蒸发了。 在初欣兰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除了巧合，我还能说啥？” 经过了这半天的近距离接触，初欣兰对林爽的评价是。 “但凡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也不至于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总之，她不觉得林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最起码她不觉得林爽具备杀人的本领。 初欣兰觉得，以前学校里的野猫都比林爽更像是凶手。 ...... 告别了初欣兰，林爽终于来到了阿呆丢车的地点。 这会天色已渐暗，他本以为现在应该是吃饭的点，不会有多少人。 没想到对车现场竟成了“观光胜地“。 一大群不知道干什么的，也跑这来打卡。 看样子，他们是来执行林爽最早的“a方案”。 这些人在这拍照录像，应该也是做直播或者短视频。 蹭热度！ 还不止是他们，专业的电视台也都相继出动。 林爽还不知道，就在他跟初欣兰玩躲猫猫的这段时间里，事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现在阿呆丢车这件事，已经演变成了全城风云。 这时代的网红效应实在太可怕，千年深山无人知，网红一传天下晓。 短短几个小时，阿呆丢车的事情已经冲上了微博热搜。 原本可大可小的事情，成了全国的焦点。 所以，电视台也来了。 可这样也就变得非常麻烦。 要不是林爽躲得快，他差点被记者邀去接受采访。 谈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现在这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太多的人，林爽很难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同时，他在这里探头探脑的，他的模样才像是一个偷车贼。 “天色已暗，我还是明天再来。” 林爽拿起手机打开了地图，他开始围绕偷车地点，从外围展开调查。 三公里范围内的所有道路、路口。 要弄清楚并不是很难，只是非常辛苦。 没有交通工具，林爽只能像歌词里唱得一样。 “走啊走啊走啊走......” 林爽在手机安装了可以探测摄像头的app。 他将道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记录了下来。 ...... 又是辛苦的一天，林爽自认为，在今天没有人可以在微信步数的小程序上战胜他。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爽已经踏上了去车站的路。 他怕稍微晚一点，又要面对人山人海的局面。 干脆放弃了搭乘地铁，直接坐公交车过去。 这会也不怎么堵车。 但等到了商城门口。 林爽惊奇的发现，一切又大有不同。 知道的是明白这里才发生了自行车失窃案，不知道看这阵仗，估计以为是有人要打算要抢银行。 到处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干嘛啊，做早操？” 林爽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人朝林爽这里走了过来。 “小子，鬼鬼祟祟干什么的。” 林爽刚想战战兢兢的回答：“游.....游客。” 另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李，你先过去吧，这人我认识。”安然警官对他同事说道。 林爽不明所以。 “安警官，这是怎么了？”林爽问道。 安警官还是面带笑意：“你不是劝我工作上进一点，我这不就是听你的吗。” 林爽还是没懂：“这跟工作上不上进有什么关联，难道你们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进行体能训练？” 林爽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就是警察叔叔来这里跑操。 安警官笑着解释道：“多亏了你们这些直播主啊，现在全市的警力都用上了，每个人都要负责找车。” 林爽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什么，你们是交警啊，你不是说这不归你们管嘛。” 林爽心想：“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之前跟我抱怨过，你一个程序员什么都要做吗，我们也一样啊，遇到事了，哪还分什么归不归谁。”安警官解释道。 第四十五章 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林爽想了想，他好像是这么抱怨过。 作为一个程序员，很多工作本来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是遇见了，他也得处理，什么前端、后端、网页端。 什么修打印机，帮同事安电脑。 但林爽仍是不解：“这案子很严重吗？” “你没看昨天的新闻吗？”安警官反问。 “没来记得看，我昨天的经历太诡异了。” “你昨天究竟怎么了，后来你给我发了短信说你没事，我也没空再给你回个电话。”安警官说道。 林爽先是表示感谢然后连忙摆摆手：“说来话长，这个有空我再跟你说，安警官，你先告诉我昨天的新闻都有啥？” 安警官轻轻的“嘿”了一声：“还不就是主播丢车这件事，这件事上了全国新闻，对我们市的形象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昨天晚上市里开会，副市长要求全运出动，四十八小时内破案，抓到窃贼，找回失车。” 林爽这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全员出动，你们也得跟着一起哇。” “某种程度而言，我们还成了主力。”安警官点头道。 一转眼，安警官又对林爽开起了玩笑：“但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你不是叫我要努力升值加薪吗，只要能找回失窃的自行车，这可是为市里立大功。所以你看这么努力，一大早就来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对我也是心中有愧，所以于公于私，你都想要抓到偷车贼，顺便帮我找回电驴。“林爽也是一样的讲起了玩笑话。 安警官突然间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理论上两个案子可以并在一起调查，但细节方面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你害不害怕坐摩托车？” “不怕。”林爽回答道。 “那走吧，我带你去兜兜风。” 安警官带着林爽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林爽心想一个警察会骑摩托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像个憨憨一样称赞。 “哇，想不到你还会骑摩托车。” 但林爽觉得安警官的摩托车有点帅，只是他不懂这个，不知道这车是什么牌子。 在车上，安警官问林爽。 “你觉得要侦破这样的失窃案，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林爽假装思考一阵，回答说：“监控吧。” “不考虑监控的情况下呢。”安警官又问。 “以前我看过一个广告，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如果不考虑监控，只能从销售渠道开始查，他偷了车，总归是要卖出去的，也不会搁家摆着当玩具。” “没有错，但你上次吃饭的时候跟我说，电驴不像手机，是个大东xz不起来，对吧？” “是啊，自行车也一样。”林爽回答道。 “但是你现在坐的这辆摩托车，差不多所有的零件都重新换过。”安警官说话时，按了按摩托车的喇叭，“严格来说，这已经不能将一辆摩托车，可以说是许多辆车的一部分组合在了一起。” 林爽听了只觉似懂非懂：“所以安警官你是说想说，被偷走的车可以拆开成各种零件。” “是的，不光是零件，它们的一部分可以跟另外的一部分组合在一起，成为一辆全新的车。”安警官解释道。 说完，安警官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给林爽：“比如你丢掉的电驴，它的一部分与其他人电驴的一部分拼装在一起，组成了一台新的电驴，那么这台新的电驴，还是不是你的那台电驴？” “安警官，你这是哲学上的问题，白马非马，你应该去问我的大学哲学老师。” “所以你明白这样的丢车案件，他的调查难度在哪里了吧，本质上找回一辆车，与找回失窃的手机，没有太大的区别。” 突然间，林爽想要抖个机灵：“人也是各个器官组合在一起的，要是能把一个人拆开也能重新组成两个人的话......” 然而话到嘴边，林爽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什么？”安警官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说，如果能拆成零件，你抱一个车轮胎，我扛一个车龙头，即便有监控，也不一定能拍到了。” “是的，但是问题的核心不在这里，在于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一辆失窃的自行车或者电驴彻底消失。”安警官再次解释道。 “那位直播主丢失的自行车很有特点，与这座城市所有的自行车样貌都不相同。任何人看了，都能一眼发现它，但为什么它能凭空消失，问题就在这里。所以哪怕我们出动再多的人力，走遍所有的街道，挨家挨户的搜寻，也有可能全无作用，什么都找不到。”安警官继续说道。 听了安警官的话，林爽又想到了个机灵的故事：“这好办啊，安警官，我想到办法了，咱们重新拼一台跟它一模一样的车赔给他，就说帮他找到了，不就了事了吗。” 安警官听了没有立刻说话，过一会他提醒道：“你扶着我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哧溜一下。 安警官骑着车蹿出了好几个车位。 带着头盔的林爽都仿佛觉得耳边有寒风吹过。 “靠着这种大货车骑行非常危险，所以我要冲到它们前面去。”安警官解释道。 关于这一点，林爽也是有一肚子苦水想吐。 “就是，我送外卖的时候，也最害怕这种大车......” 安警官打断了林爽的话：“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不会有两辆完全相同的车，商场那边答应赔偿那位主播一辆新车，外加一万块钱的商场消费卷，但是那位主播不同意。他的意思是这辆车陪他走过了整个国家，不是新车与金钱可以代替。” “如果我们造假被他发现，你猜全国人民会怎么看，全国的网民会怎么看，市里的领导会怎么看？” 林爽只能用摩托的轰鸣声掩盖自己的尴尬：“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我们的目的是要抓住偷车贼，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 安警官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安警官载着林爽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国道的交接处。 安警官指着这条路对林爽说道：“本市的货物要出去，都要经过这里。” “所以我们是要在这里埋伏设点？”林爽反问。 安警官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了一眼林爽，林爽也知道安警官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哈哈，我就是想调解一下气氛，车坐久了，有点晕晕的。” 安警官从车上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林爽：“我不知道你会晕车，喝点水会好一些，但是我们现在才来埋伏设点已经没用了。” 安警官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赃物的销售网络并不局限于本市，也许在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凌晨，犯罪分子已经将偷到的车辆运到了其他省市，就像这样，看起来轻而易举。” 安警官指了指来往的车辆。 第四十六章 盗窃集团 “但是，纵然我们在这里设点排查，从昨天丢车那一刻开始，也未必能找到失窃的车辆，我们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彻查每一车货物。每天来来往往的物流、快递、中件、小件、大宗商品，实在太多太多，我们不能因为一辆自行车或者一辆失窃的电动车，阻碍整个货运体系正常运转。”安警官详细分析了其中的难处。 来到了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听着安然警官的分析，林爽其实也有着许许多多的思考。 但是这些话他也懒得跟安警官讲，因为这也不是安警官能解决的事。 之所以像这样的盗窃行为屡禁不止，还是犯罪成本太低了。 特别是对于买家，几乎没有任何惩罚。 “没有买卖，没有伤害......” 不过林爽也不是愤怒小青年，法律的存在需要综合的考虑。 站在买家的视角，他们又如何精确分辨自己买的东西是赃物还是什么？ 林爽也不是学法律的，更深奥的东西，他就说不清楚了。 林爽叹了口气：“安警官，那听你这么说，阿呆的车是找不回来了吧。” 怎知安警官却笑了起来，他语气轻松的说道：“你刚才这么说来的，任何邪恶终将绳之以法。”安警官换回到严肃的口吻：“想要找车，想要找人，他们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的把车偷走，你觉得他们需要具备什么样的特点？” 林爽想了想回答说：“要有完整的作案计划，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不会是突然路过一时间心生贪念，寻思这玩意儿也没有人要，抱着车就跑。” 林爽接着补充道：“偷我电驴的人知道不露脸，偷阿呆自行车人知道那没有监控，他们对犯案地点的情况非常熟悉，至少两人以上的盗窃团伙。“ 安警官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他接着说道：“盗窃成员的移动路线也是早已拟定，他们在每一起的犯案过程中都知道尽可能的规避监控。除此以外，他们能够快速转移、隐藏、销售赃物......“ 林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安警官的话：“他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犯案地点并不固定，而且很少重复。他们能够在商场前肆意妄为的将车偷走，是因为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丢车了。大家都认为没有人敢在那里偷车，所以才会放松警惕，他们的盗窃行为也像是偶然间发生的事，现在那里已经发生了偷车案，警方也加强了戒备，他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再在那里完成偷车行为。” 安警官再次点了点头，他总结道：“所以，要做到这一切，需要缜密的计划、完善的组织、精确的情报与充分的沟通，还需要有强大的交通运输能力与完整健全的销售网络。这不是散兵游勇小猫两三只能够做到，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犯罪组织。” 轮到林爽疯狂点头：“对，所以他们是跑不掉的，就算找不回来车，我们也能抓到他们的人，真正麻烦的是那种......” 然而林爽再一次话到嘴边，强行咽回肚里。 “是哪种？”安警官问道，说这三个字时，他突然剑眉紧锁，双眼直勾勾的瞪着林爽。 “呃......”林爽被瞪的心中发毛但他尽可能的没有表现出来，“怕的是那种大买卖，干一票就收手，但是这种偷车组织不会啦，他们要维持一个强大的犯罪网络，也得有kpi的压力。” 其实林爽原本想要说的并不是这句，但他觉得两句要表达的意思也差不多。 “没有错，这个组织不会因为这一起案件自行瓦解，反过来，他们会因为这一起案件暴露自己的行踪。”安警官说话时，已将目光移向远方。 林爽看安警官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说道：“其实我们不用灰心，我认为阿呆的车很快就能找到。” 安警官像是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林爽分析起来：“这件事啊，我认为是这个偷车集团自己捅了篓子，属于招惹谁不好，招惹到了百万网红。我们站在他们的角度，比如我是他们的话......” 林爽特别强调：“我是说比如，比如我们他们的话，我犯不着为了一辆自行车，跟这座城市过不去吧，我把车还了，再随便推出一个小贼说是自己干的。偷车也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罪，这样一来你们也能结案，城市形象也算挽回了。” “否则一直这么弄下去，你们全军出击，交警都不去指挥交通了，全部来查自行车，他们这个集团还怎么运转，喝西北风去啊。但像这样交了车，认了罪，等风头过去了，再偷我林某人的电驴，到那个时候哪还会有安警官亲自出马，调查偷车案。” 安警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一半赞成，一半不赞成：“是一种分析思路，不排除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犯罪心理学来说，你带入的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个体的视角，如果是一个组织，其决策者可能是许多人，不一定会完全站在理性的角度进行思考。其次，作为一个犯罪组织，它们不会畏惧犯罪，换成个人视角的话，就是有强烈的逆反心理。他们会想警方能保持多久的高压态势呢？难道全市的交警都不去指挥交通了，永远只查自行车失窃吗？” “他们或许会像这么做，但一定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安警官补充说道。 “好吧，反正我们的目标是要彻底瓦解这个组织，哪怕他们丢车保帅，我们也不会就此罢休。”林爽像是很有信心。 安警官倒是谨慎乐观。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不是光喊口号就能瓦解他们的。” “没事，我已经想办法办法了。”林爽说道。 “什么办法？” “这种事情电影里都有演，无非两个办法，第一放倒钩，第二找线人。” 林爽觉得这种案子想要调查到线索，就两个办法。 一个是引蛇出洞，用钓鱼的方式抓到几个偷车贼先。 第二个就是最常见的，派出卧底，潜入这个偷车组织。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安警官评价道。 但他话没有说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好的，我知道了。”电话那头，那人像是说了很久，但安警官只是简单的回答了几个字。 撂下手机，林爽赶忙问道：“怎么了？” 安警官衣服似笑非笑的表情的回答说：“车找到了。” “啊?”林爽又惊又喜道。 安警官苦笑了一下：“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四十七章 疯狂的自行车 林爽被安警官带回到了商城附近。 在路上，安警官给林爽说了电话的详细的内容。 就在他们两个离开商场来国道这个时间点里，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失车。 但是只找到失窃的车辆，没有看到其他可疑人员。 林爽听了感觉是非常自豪：“哈哈，我说对了，偷车集团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丢车保帅了。” 但安警官告诉林爽，事情并不是这样。 此时此刻，市旅游局的人正在给阿呆做工作。 “为啥要做工作？”林爽疑惑道。 “很具体的内容，我也还不清楚，但是我猜是因为找到的那辆车其实不是主播丢的那辆。” “什么？你们真用了我说的办法，用仿制的车交差？”林爽看似惊讶张大了嘴巴，语气却更是自豪。 “我们警方决计不会用这种法子，而且是有人报案，递交的失车，我猜是旅游局的人想的办法，要不他们现在也不会去给主播做思想工作。”安警官解释道。 林爽也不是傻子，他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里面的门道。 相关部门出手了。 ...... 到了商城，安警官让林爽先回家休息，不要轻举妄动。 他则是要赶回队里开会。 然而林爽很想知道阿呆那边的情况究竟怎样。 “他会不会接受这辆车呢？“林爽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很值得玩味。 并没有让林爽等待太久，答案很快揭晓。 中午时分，有了最新的新闻报道。 网红阿呆的失车被成功找回，阿呆为市旅游局送上了锦旗。 同时，警方保证会继续调查，尽快抓到偷阿呆车的小贼。 新闻通稿出来以后，林爽给安警官打去了电话。 “安警官，现在是什么情况？”林爽问道。 “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情况，事情解决了。”安警官在电话里回答道，语气像是很轻松。 “解决了？”林爽很诧异。 “具体的内幕我不清楚，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旅游局那边找了专业的团队，连夜一比一复刻出了主播的失车，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体会。” “这也行，你不是说这种事要是被阿呆看出来，会被全国网友喷到爆吗？”林爽问道。 “我们警方当然不能做这种事，也不会做这种事，但旅游局不一样，他有法子公关主播，只要主播也认了就是他的车，全国的网友还能硬说不是吗。” “那你们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全体出动去抓贼吗？”林爽接着问。 “我们当然是松口气了，现在该干嘛干嘛，车找到了，抓贼的期限从四十八小时变成了十五天。”安警官回答道。 “等于是旅游局帮你们破案了。”林爽感觉这事挺黑色幽默的。 他已经在想象后面的剧情，等自己破获了偷车组织，帮阿呆找回真正的失车。 到那时候，包括阿呆本人都要一个劲的否认。 必须要说自己的车早就找到了....... “这个剧本不错，拍成《疯狂的自行车》肯定能拿奖。”林爽暗暗笑道。 “升职加薪的机会没有了。”安警官在电话那头同样讲起了笑话。 但随即话锋一转：“对于真正的调查而言，这会是好事，不法分子们会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要不像这样持续的高压下去，他们也会躲藏起来暂时不再犯案。” “你的侦探游戏也该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我们警方处理，你好好干好你的直播事业。”同时安警官也对林爽提醒道，“切记，不要自作主张，不管是你说的倒钩也好还是寻找线人，这都不是你能尝试的，我们警方会继续跟进。” “好，我知道了。” “要是发现还有人跟踪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谢谢安警官。” 林爽满口答应，可他已经想好了策略。 在打给安警官之前，林爽已经研究了全市大部分的地图信息。 虽然他跟安警官猜测，这些丢车案背后有个庞大的犯罪组织。 但这都只是猜测。 林爽认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抓到几个偷车贼，只有这样才能顺藤摸瓜。 要怎么抓到人呢？ 自然就是他所说的“钓鱼”。 林爽想要还原他丢车那天的情况。 写字楼，外面安保情况一般。 来来往往人员很杂，但多数人非常匆忙，没有人在意停靠的自行车或者电动车。 最好写字楼外的摄像头还是坏的，或者拍不到停车的位置。 要是出写字楼的道路上，也没有数量众多的摄像头，就更好不过了。 像这种地方，就属于偷车组织的“快乐天堂”。 林爽对着地图研究了很久，他已经找到了几处理想的“作案圣地”。 林爽在手机屏幕上将地图不断放大缩小。 像极了那些名侦探的操作。 城东，电子厂。 人口密度极大，来往人数众多。 虽然电子厂都有自己的食堂，但很多员工上下班都是靠电驴或者自行车。 城西，农贸中心。 相当于菜市场，就一个字乱。 那里到处都是乱停乱放的车辆、货物，摄像头等同于没有。 城南，第十七医院。 老医院，因为是老医院的缘故，收费相对低廉，全是收入中低等的穷人去那看病。 外面有一排小饭馆、花圈店。 太多看病的人了，就算有摄像头也只能拍到人头跟背影。 城北的科技园，圣地中的圣地。 那里是城市的初创产业园，才刚刚完成第二工期。 只有三分之一的单位投入了使用，但已经有一些创业公司在那落户。 那附近的配套措施都没有跟上，吃的、喝的、用的，啥也买不到，只能靠外送。 配套的交通设施也没有修建完毕，那离地铁口差不多要半个小时。 也没有开放通勤车。 并且只有正过去的马路上有摄像头，在产业园内，很多摄像头应该还没有正式启用。 再加上产业园其实还属于兴建阶段，正式的安保人员也没有配备。 就这种地方，属于大摇大摆走过去，把车直接骑走都行。 畅通无阻。 对比之下，林爽认为这里是最有可能丢车的地点，如果他到这送外卖...... 林爽觉得只要在这里假扮外卖员，把小电驴停在产业园附近，定能吸引到偷车贼的注意。 第四十八章 启动钓鱼特别行动(求收藏、追读) 一定可以成功的钓到偷车贼。 林爽本想把这个计划报告给安警官。 但是听安警官的口气，他是不想让林爽参与其中的。 “这就很不nice了。”林爽心想。 更何况，自己这条绝世好计如果能帮到安警官升职加薪倒也算了。 但林爽现在觉得嘛，就算自己把这个策略告知安警官，安警官作为交警，也是进一步上报。 到时候别人抓了贼，立功的立功，升职的升职。 安警官能捞到多少好处？ “到时候我林爽更是不配拥有姓名。” 所以，林爽打算自己去跟偷车贼们磕一磕。 而且他是考虑清楚了。 他有ab两个计划，一个短线，一个长线，简直万无一失，不会有任何的风险。 想到此要先做准备工作...... “全世界最好的小兰姐姐。“林爽知道初欣兰能窃听自己的说话内容。 所以他也不需知晓初欣兰的联络方式。 直接对着手机话筒，林爽呼唤起了初欣兰。 果然，没一会，林爽的微信上出现了新的好友申请。 “借钱就是没有。”这是初欣兰的打招呼方式。 “我们老同学之间，不谈钱。”林爽回道。 “更不谈感情！”初欣兰秒回。 林爽知道跟这丫头你一句我一句，能说到明天这个时候，所以他直入正题。 “我需要一个追踪程序，需要确定一些摄像头信息。” 初欣兰回了冷冷的两个字：“给钱。” 这让林爽有些尴尬：“你不说我们老同学之间，不谈钱。” “那是你说的。”初欣兰说道。 “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钱我是暂时拿不出了，但是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这样吧，我拜托你两件事，你也拜托我两件事，我们相互帮忙。”事实上林爽也不知道他能帮初欣兰什么，但他只能开空口支票先。 “我的画卖不出去，你帮我把画卖出去！”初欣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林爽不知道具体的画是指什么，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到时候我帮你卖画，不过要在破案之后。” “你又不是警察，你破什么案，老头子叫你回家直播你就老老实实回家开直播，赚你的钱，瞎参合什么。”初欣兰说道。 林爽能看明白，她说的老头子一定是指“安警官”。 林爽故作高深：“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但是你就这么想，如果我破获了偷车集团，我是不是就火了？等我火了，再直播，是不是会有很多粉丝？等我有了很多粉丝，我再帮你带货卖货，是不是随便卖。” “就怕你是真的火了，被人直接火化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肯定不会冒险，我先把我的计划说给你听，你看看可行不可行。”林爽说道。 跟着他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初欣兰。 “我在产业园埋伏，守株待兔，等偷车贼来了，我先观察，如果是一个人，我就直接将他擒获。如果人多，我就按兵不动，我会在电驴上安装跟踪程序，他偷了我的车以后，肯定会转移，但是有跟踪程序我们就能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到时候我再将大本营的位置告诉给安警官，你看我这个策略，简直就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危险？” 初欣兰看完回复道：“a计划pass，b计划可以执行，你这种水平，一对一也是被反杀的料。” “对嘛，所以我需要一个定位程序，还需要确认附近的摄像头信息。”林爽说道。 “okk！” ...... 初欣兰答应帮手，相当于技术组已经准备就绪。 现在还需要道具组。 但是道具组就不能求人了，林爽只能真金白银去二手车市场买。 为了买车，林爽去到了本市最大的二手车市场，凯源二手车市场。 很快，林爽挑了一辆八成新的小电驴，不卖三千，不卖两千，只要九九八。 也没有办法，林爽不能挑那种成色太差的，他总不能找一台连偷车贼都看不上的，否则倒是还有更便宜的。 尽管如此，一想到作为诱饵，这辆小电驴也有可能会一去不复返。 林爽还是顿觉凄凉。 “算了，舍不得喜羊羊套不到灰太狼。” 比起能瓦解偷车集团，这点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要说这个凯源二手车市场是真的霸道，只要能够想得到，没有它们做不到。 这里面什么车都有。 林爽怀疑在这里面，或许能买到二手的变形金刚也说不一定。 不过林爽也顺便仔细观察了一下。 “其实偷电驴的利润并不高，就算是崭新的电驴也就卖一千、两千，但是自行车就不一样了，有的自行车能卖过万。” 林爽拍了拍自己刚提的二手电驴。 “妈的，该不会你也是被偷来卖的。” 林爽刚想骑起电驴离开，却看到一个人从一辆轿车上很费劲的走了下来。 这人杵着拐杖。 林爽一辈子也不会忘掉这人的脸。 外卖公司的张哥。 “他都这样了，还来买车？”林爽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外卖没人送了，要这人亲自来送？“ 林爽看见张哥刚一下车，就有两个小工一样年轻人迎了上去。 刚好，林爽不想看见这个人，也不想让这个人看见自己。 趁着这个机会，林爽先行离开。 那个张哥没有发现林爽。 ..... 到了与初欣兰约好的地点。 初欣兰交给了林爽一块类似芯片的东西。 大小差不多等同于小拇指指甲盖的二分之一。 初欣兰让林爽把这个东xz在车里，只要这个东西不离开电驴，都能探测到电驴的位置。 林爽看见初欣兰还是昨天的打扮，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穿成这样，像个特务似的。” “i like。” 林爽自讨没趣，他也就不再刨根问底。 “整个产业园只启用了四个单元，单元内部的摄像头已经全部开启，但产业园外只有c楼外的摄像头被打开，你把车停在a、b楼之间，那的摄像头都是关闭的状态。”初欣兰也将产业园的摄像头情况跟林爽作了交代。 林爽听完后未作评价，他突然间走到了停靠在一旁的电驴前，他从电驴上拿了一袋子东西下来。 林爽将这袋子东西递给了初欣兰。 “你的操作水平，倒是对的起你的特务套装。”林爽递过口袋说道。 “这是什么？”初欣兰问道。 “都是零食，你晚上不吃饭，饿了可以吃这些。”林爽解释说。 “但是我今天晚上吃了饭。”初欣兰说道。 “又没有让你今天晚上吃完。” “好吧，谢谢你。” “不用谢，我先走了。” “麻烦你晚上回家开启直播，要不然我会很无聊。”临别前，初欣兰提醒道。 “好的，拜拜。”林爽差不多都要忘记了他现在的正经事业其实是直播。 “再见。” .....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今天一天做好了准备过程，就等明天去设下埋伏，让偷车贼自投罗网。 到了家里，林爽也恶补了一下这两天的新闻。 “确实很有意思。” 这两天的新闻就像是仰卧起坐。 先质疑，再相信，后理解。 但到了最后，除了偷车贼还没抓到，也算是大团圆的结局。 市旅游局要签下阿呆当代言人，还邀请拍摄城市宣传广告，网上那些骂人的也差不多全都消停了。 “好，只要偷车组织也认为故事结局决了，他们就会重新出来犯案了。” 然而业精于勤荒于嬉。 林爽是做好了“钓鱼”的准备，但他的直播事业已然濒临停滞。 相当于两天没有直播。 等林爽再次开启直播间，又是熟悉的挂蛋数据。 好在没一会，男人婆上线了。 “直播什么呢？这样吧，今晚的直播内容是林先生教你泡方面便。” “你怎么这么懒，方便面要煮过才好吃。”直播间里，男人婆打字说道。 “金城武吃方便面也是用泡的。”林爽说道。 这会没事干，直播间也没别人，两个人可以正式开启斗嘴模式。 “金城武是演电影的，他懂什么美食。” “蔡澜吃方便面也是用泡的。” 第四十九章 究极杀招超必杀奥义 翌日。 林爽找了一个之前的“兄弟”。 这兄弟今天不上班，林爽找他借了外卖工服。 穿回了昔日的战袍，骑上了既陌生又熟悉的电驴。 孔乙己再次脱下了他的长衫，外卖员林爽准备出发！ 如果是安警官的摩的，也许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开到产业园。 但林爽骑着电驴，晃晃悠悠差不多用了三个钟头才到。 不过时间上非常赶趟，他去到产业园刚好是中午的饭点，林爽将车停到了a楼与b楼前的空地上。 这地方现在属于根本没有保安的情况下，而且人少地方大，车都是随便乱停，反正到处都是车位。 林爽停下车，他从a楼的正门进了去。 来之前，林爽已经研究过这里的建筑结构。 每栋楼除了正门，还有个侧门。 林爽一开始还不确定侧门是否打开，但进去以后他幸运的发现，侧门也是打开的。 从侧门出来，林爽又绕回到空地前。 在楼内，林爽换好了他自带的吉利服。 大学时候买的绿色运动服。 是那个什么球队的球衣，反正上身效果基本等同于。 “触电般不可思议，像一个奇迹，绿光在这里。” 在这片空地的右侧有一片很大范围的绿化带，种了一大片小叶黄杨这样的灌木植物。 这种产业园的相关绿化都是搞得很不错的，显然在设计的时候都是有所考虑。 林爽认为这样最起码可以做到人气不够，树木来凑的效果。 一身绿的林爽躲进了空地靠右的灌木丛中。 躲进灌木丛的林爽可以完美观测到自己的电驴，但除非有人提前知道他躲在这，通常来说很难将他发现。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守株待兔，等待猎物上门。 但是显然，林爽低估了这种事情的难度。 电影电视剧里都是把等待的过程剪辑掉了，只要守点，必定能等来坏蛋。 可现在，林爽等了半天，除了蚊子咬，啥也没等到。 而且林爽不能一直蹲在这里，这样他的电驴也太过显眼了。 “哪有人送外卖送一个小时的？” 差不多半个小时，林爽只能从侧门又溜回到a楼，然后重新换好衣服再若无其事的骑车走人。 等再过半个小时，他又再次骑车归来，将整个流程重复一遍。 看上去，林爽就像是网络游戏里的龙套npc。 机械的完成着相同的动作。 “阳光开朗外卖员” 但林爽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如果全世界还有一个地方会丢车，一定会是这里。 林爽将初欣兰给的定位“芯片”用强力胶水贴在了前围内泥板上，没有人会专门检查这里，就算将整辆车全部拆卸，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已经是第四个循环，林爽依旧是干劲十足。 等待的过程虽然漫长，可只要能引出偷车贼，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时间来到快下午三点。 这正是林爽那天丢车的时间点。 除了没有下雨，林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 那话怎么说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像等待食物的凶兽一样，林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电驴，眼也不眨。 终于，林爽听到了人的脚步声。 先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林爽看到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朝着他的电驴快步走来，这人的手机一直在响铃。 但年轻人没有接电话，他朝着林爽的电驴疾步奔来。 越靠近电驴的位置，这人的步伐越快，从快步竞走变成了冲刺。 这人衣着普通，纯色的t恤，破洞的牛仔裤，脚上更是耷拉着了一双人字拖。 以偷车贼来看，他的打扮可能相当不专业。 然而在任何人眼里，这都是标准的“街溜子”造型。 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这人已经跑到了离林爽电驴只有半米的位置，他像是将手伸进了裤包，关掉了一直响着的手机。 然后他对着林爽的电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响。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林爽故意没有锁车，还将电动车的钥匙遗留在了车座位上。 相当于赤身裸体面对流氓。 没有哪个偷车贼能抵御这种诱惑。 果不其然，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开始东张西望，他是在打探周围的局势。 确定四下无人。 年轻人不再观察，他直接拿起车钥匙，坐上了林爽的电驴。 林爽现在正在犹豫，是放他走继续钓大鱼，还是现在就去阻止他。 这人在打探局势，林爽也在同样的打探着局势。 “没有人，就他一个，他是单独行动的。” 在这一瞬间，林爽像是看到了一道光。 这道光的背后将通向胜利的殿堂。 在这一瞬间，林爽像是已经消灭了世间所有的罪恶。 林爽感觉他即将破获的不单是一个偷车组织，是名侦探柯南里的琴酒，是终结者里的天网，是赛博坦星球的霸天虎！ 等待着林爽的将是数不尽的鲜花与掌声。 “如果张艺谋想要重拍《英雄》，必将以我为原型。” “冷静，行百里路者半九十。”林爽从幻想中走了出来，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在这个节骨眼神犯错。 接着林爽又目测了一下这人的身高体重。 最多一米六五，而且极度瘦弱，根本不像是具备反抗能力，光是他脚上这双人字拖，意味着林爽在移动速度上占据优势！ 原本林爽还很纠结，但这个人接下来的举动让林爽失去了理智。 这个人骑在林爽的小电驴上并没有急于将车发动。 他像是得到了赤兔马的吕奉先，竟然自顾自的摆起了pose。 他的表情很是沉醉，仿佛才打了胜仗的将军，有一种拿破仑灵魂附体的feeling。 这人又像还在读幼儿园的小娃娃，将电驴当成了游乐场里的摇摇车。 他他妈的骑在电驴上摇了起来，别提有多嘚瑟了。 “妈的，偷人家的东西还这么嗨。“ 这一刻，林爽想起他丢失的电驴，想起之后被外卖公司的张哥欺凌，想起了他努力想要做好直播，却有人进来就是一句sb，想起了这是世界上一切的不公不义。 强烈的愤怒感点燃了林爽的小宇宙。 一个声音正在林爽的内心嘶吼着。 “对他使用炎拳吧！” 不能再犹豫了，林爽从灌木丛中串出。 而且林爽绝不会像电影里那些弱智反派。 明明是偷袭，却要大声喊出来。 林爽尽量的压低自己的脚步，偷车那年轻人根本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靠近。 毕其功于一役。 林爽双腿使劲，箭步上前。 传说中的究极杀招超必杀奥义。 林爽飞起一脚，一个飞天大艹将这人从车上踢了下来。 第五十章 偷车组织还有二少爷 说时迟那时快，林爽也顾不得大腿有些拉伤，他冲过去将这人按在地上。 林爽一边大喊着抓偷车贼，一只手想要摸电话报警。 但他不是专业人士，也没练过任何的擒拿招数。 虽然被他按在地上的偷车贼也不反抗，可林爽摸了半天，也没能摸出自己的手机。 手到用时方很短。 林爽调整了姿势，换了一只手去掏手机。 拿起手机，林爽刚打算报警。 可他突然觉得刺眼的阳光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 林爽抬起头一看，三个身材挺拔的黑衣人将他牢牢围住。 这三个人穿着类似的黑色polo衫。 裤子颜色也都相近。 发型也都非常接近。 晃眼一看，可以认为是一个人的不同影分身。 这些人给林爽的第一印象，不是保安就是便衣。 总之，肯定不会是偷车组织的人，因为他们的面向看起来都很正义。 然而几秒钟过后。 这三个人将林爽架起。 “二少爷，你没事吧。”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地上躺着的偷车贼毕恭毕敬的说道。 “二少爷？”林爽一下子蒙圈了，“偷车组织还有二少爷？” 林爽误以为自己突然穿越到了古代。 但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让林爽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现实。 ...... 快到下班的时间，安然正在整理自己的办公桌。 对于眼前这桩偷车案，安然竟有些过分的上心。 本来他对“孙龙斌案”以外的案子都十分马虎，不能说漠不关心，但基本也就是停留在面前完成任务的阶段。 这么多年了，能划水就划水。 但这桩偷车案，像是重燃了他内心的破案之魂。 不过安然其实非常明白。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加接近林爽。 可这桩偷车案也像是一张大网，安然觉得他已经触摸到了一小撮线头，但离刺破整张大网还有很远的距离。 在所有的犯罪中，偷车并不是利润最为丰厚的。 安然查看了这几年本市的机动车、非机动车失窃记录。 虽然比周边城市多，能达到周边城市的三倍以上，但这个数量也还是在可理性认知的范围。 “这样一个盗窃组织，究竟有多大的规模？” 安然在思考这一点。 如果这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光靠偷电驴、自行车恐怕很难撑起这样一个集团。 但如果这个组织很小，他们又是怎么样做到如此精确密谋？ 安然觉得在这里，存在着某种矛盾。 现在，安然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当前的身份无法支持他进一步的调查，安然已经将他的猜想告知给了其他部门的同事。 他也向领导进行了汇报。 领导那边认为这是蟑螂与蟑螂窝的关系，消灭几只蟑螂并不难，也有必要进行清理。 可如果是要去捣毁蟑螂窝，需要看做这件事的价值。 “咱不能有事没事就拿大炮打蚊子啊。” 这么多年了，安然对领导的一些看法也发生了变化。 “这有时候啊，领导的话是有他的道理。” 想着想着，安然灌下了一杯浓茶，撂下茶杯，他的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是安警官吗，林爽他出事情了。”一个丫头片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打电话的人是初欣然。 “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安然问道。 “林爽一个人去抓偷车贼，但是他好像惹到了他不能惹的人。” “林爽去抓贼？”安然觉得林爽不听自己的招呼独自抓贼这件事，既在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安然不解，林爽能在这过程中招惹到什么人。 还是他不能惹的人。 “是龙羽集团的姜宇阳，林爽把姜宇阳的弟弟姜明月当偷车贼给打了。”初欣然解释道。 纵使安然曾经也破获过许多大案要案。 他还是无法短时间内盘明白这里面的逻辑。 “龙羽集团是本市最大的集团之一，姜宇阳算是本市最有钱的富二代，姜明月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他如果是姜宇阳的弟弟，他怎么会去偷车呢？林爽又怎么会跟这个姜明月发生矛盾？”安然问道。 “我没有亲眼目睹整件事，但我能够确定，事情大概是这样。”初欣然为安然讲诉了事情的大概，“林爽想要用他新买的电动车做诱饵，但这个姜明月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白痴，他看见林爽的电动车没有锁，就坐上去玩，结果被林爽误以为是偷车贼，林爽肯定是抓贼心切，就打到了姜明月，然后他就被姜宇阳的人抓走了。” “这孩子怎么总遇见倒霉事。”安然听完也不禁感叹。 “我在林爽的手机上安了定位窃听程序，他现在是在评顶路的高架仓库那，但从定位来看，林爽的位置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我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我怀疑他们是将手机与他本人分离了，安警官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初欣然变得焦急起来。 虽然信息量很大，但安然捡重点去理解。 他已经推测出以下几点。 第一，打电话这个女孩子非常关心林爽，应该是朋友的关系。 第二，打电话这个女孩子能在他人手机上安装定位窃听程序，也不是一般人。 第三，前天跟踪林爽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女孩。 第四，林爽现在暂时被姜宇阳或者姜明月的人给禁锢住。 “你不要着急，我会去救他，你那边有什么最新的信息随时跟我联络。”安然说完之后他又安慰了几句，跟着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安然打开了他办公桌上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 安然搜索了一下姜宇阳的相关信息。 龙羽集团是本市的大集团，生意涉及多个领域，但集团本身守法诚信，以德经商，董事长姜元清也仅仅只是单纯的知名的企业家。 姜宇阳是留过学的高材生，身为富二代，这人很是神秘，但同样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 安然判断，暂时之间林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但是安然同样认为，这些富二代的癖好也都非常奇怪，安然无法确定姜宇阳到底要把林爽怎么样。 况且在网上，完全查不到姜明月的信息。 只是有一点，安然特别注意。 这个姜宇阳跟其他富二代一样，很喜好车子。 但姜宇阳最喜欢的是摩托车，这点还是相当另类。 当然了安然想要查消息，肯定不光是靠互联网。 他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 在警方这里，谁的详细资料查不到呢？ ...... 第五十一章 没两百万能摆平吗 评顶路的高架仓库内。 这是一个空旷的仓库。 十几个黑衣人将林爽围在仓库正中央。 林爽也不明白这群人是要干什么。 他们既不打他，也不骂他，不跟林爽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但这群人将林爽带到这里，相当于将他软禁于此。 只是不让他离开，限制他的自由，其他倒是什么也没做。 但是任凭林爽怎么解释，这些人也都充耳不闻。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 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小伙来到了仓库。 他一进到仓库。 围着林爽的十来个黑衣人全部统一的弯下了腰。 “姜少。”黑衣人们统一的尊声道。 跟在小伙背后还有一个像是秘书的人物，这人也是西服领带的打扮，带个眼镜，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 众人眼里的姜少没有说话，反而是秘书率先开口。 “姜少，这个人我们查过了，普通穷人一个，他跟二少爷没有仇，也互相不认识，单纯是哪根筋不对了，误伤了二少爷。” 姜少拿出了一块白色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擦完后他将手帕对叠整齐，轻轻的放回西裤包内。 “穷人就能随便打人？穷人了不起？”姜少突然间开口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眼睛看向的是身旁的秘书。 但这句话，像是在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但是姜少，现在这件事很麻烦，要钱他也没有，想要送他进去，这里面又涉及到二少爷确实靠近过他的车。”秘书回答道。 秘书的用词很考究，他用的是靠近一词。 “谁能证明明月靠近过他的车？人证？视频？没有人能证明。”姜少摊开双手说道，“还有，哪一条法律规定，靠近人的车子就要挨打，你告诉我，哪一条法律是这么规定的。” 言语上像是很嚣张，但姜少说话的表情并不让人感觉厌恶。 他好似一个正在读书的高中生，是在虚心的请教老师问题。 秘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怎么做了，走司法程序，把他送进去。” 姜少同样的点了点头：“要是我们有钱人打了穷人，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在其他人看来，我们都是要下地狱的。” 说着说着，姜少走到了离林爽相对更靠近的位置。 “但是他们穷人打了我们，我们就应该大度，应该可怜他们，应该算了，这样公平吗？你告诉我，这样公平吗？”姜少对林爽问道。 林爽摇了摇头回答说：“不公平。” 姜少又继续对林爽问道：“今天这件事，换成是我打了你，没有两百万，能摆平吗？以你现在的收入，两百万，要干多少年？” 林爽想了想：“以我过去干码农时的收入，也要六七年的样子。” 姜少听完若有所思道：“六七年，也不是我不够通情达理，我按三折给你算吧，你进去蹲个两年，出来以后你还是很有前途的。” 林爽没有立刻回话，但他也已经分析出当下的形势。 “没有人能够证明那个人想要偷我的车，也没有监控，现在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我打了人，我就是那个打人者。” 此时此刻，林爽不去埋怨对方有多阴险。 他只是后悔自己太过弱智。 “都是我太白痴了，我竟然没有全程录像，如果我全程录像并且及时的将录像上传云端，也不至于一点道理都不占。” 这时候林爽才知道，为什么电影电视剧里，干这种事最起码都是两个人的配置。 现在的情况，林爽拿不出钱赔给对面，关键是对面这种情况，林爽只用看一眼也知道，属于不差钱的主。 “我有钱赔他们也不会要。” 所以...... “他们硬要让我承担法律责任，我也是有口难辩。” 林爽清楚的意识到，现在想要脱困，只有尽可能的求情。 但是。 “我为什么要求情？那个人的样子就是一个偷车贼，我保护自己的财物顺便抓捕偷车贼，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过度使用武力，我只是想法子将他制服......” 林爽承认这可以说是误会，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会选择求情。 姜少看林爽不说话，他也没有继续多言，他跟秘书打了个轻微的手势。 秘书与姜少相互调整了位置。 秘书走到了林爽跟前，低声说道：“进去以后不要乱说话，出来以后你就算是我们姜少的人，我先声明不是我歧视你，但对你这样的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爽没有理会这个秘书。 他突然张口问道：“我刚才跟他们说了很多次。” 林爽用手指了指那些黑衣人。 “我是想要抓捕偷车贼，刚才那个年轻人坐到了我的车子上，我以为他是想要偷我的车，所以我才会动粗制服他。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可你们说我打了他，我也无可奈何，如果法院真的判我坐牢，我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认了。但是现在，你们总要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个被打的又是什么人，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林爽高声说道。 姜少听完林爽的话，又打了个手势，示意秘书替林爽做出解答。 “我们不是什么坏人。”秘书解释道，“你面前这位是龙羽集团的姜宇阳先生，被你打的那位是姜宇阳先生的弟弟，叫姜明月。” 林爽一瞬间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很快，他将这幅神态收起。 不过林爽还是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这人给我感觉这么面熟，原来是龙羽的公子哥姜宇阳，南路的那间商场就是龙羽集团的，就这几天的事，这个什么姜宇阳应该是恨死我们这些做直播的了。”林爽盘算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林爽又开口说道，他打算搏一把。 “我这么做也是想要抓到偷车贼，你们公司的商场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都是那些偷车的人。” 林爽希望这样的理由，能让对方理解。 姜宇阳只是淡淡的回道：“你想要干什么是你的事情，你打了人要接受怎样的惩罚是法院的事情，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这里就先这样，你可以走了。你当过程序员，你是学计算机的吧，那么你应该读过书，从这里离开以后，去找个像模像样的律师，这种官司也不难打，全看律师的本事......” “杨叔叔，换你打，应该可以打到半年以内吧。“姜宇阳转过头对秘书说道。 那个秘书没有说话。 林爽不是学法律的，他也不认识什么律师。 他现在无话可说。 姜宇阳又一次挥手打了个手势。 他是想让所有人跟着自己一起离开，包括那些黑衣人。 但就在这时，安然走进了这间仓库。 第五十二章 地下赛车 一进仓库，安然像是播报新闻一样朗声道：“姜先生，我想你应该认识一个叫田林的人吧。” 姜宇阳凝神聚气，朝着说话的安然打量了一番。 跟着，他没有理会安然，只是示意所有人跟他他身后。 但是走到仓库门口，经过安然身边时。 姜宇阳侧身对安然说道：“全世界姓田的人这么多，田林是个普通的名字，我可能认识，可能不认识。” 安然同样侧过身子：“他经常跟你赛车，你不记得他的名字吗？” 姜宇阳稍稍的歪过头，他又看了一眼安然，眼神中像是充满了疑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安然高声说道：“你们经常组织地下赛车，这个叫田林的是你的赛车对手。” “那又怎样？”姜宇阳问道。 “你不会以为你们这样的赛车行为是合法的吧？”安然反问。 “你打麻将吗？”姜宇阳没有回答，他又反问起安然。 “我不打。”安然回答说。 姜宇阳转而问起了他身旁的秘书：“杨律师，打麻将犯法吗？” 这个姓杨的秘书当场背起了法律条文。 姜宇阳回过头表情像是很好奇的对安然说道：“理论上打麻将也有可能犯法，so what?想拿这个威胁我吗?” 姜宇阳接着问道：“你是哪位，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安然出示了他的警官证。 姜宇阳就好像仍是不解，但他不纠结安然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反而继续刚才打麻将的话题：“警察先生，我认识很多人，他们麻将打得很大，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提供线索。” 安然不予置评，他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个年轻人是我的朋友，他可能做错了某些事，但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马。” 姜宇阳连忙摆手道：“社会对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大的偏见，认为我们都是混蛋，但你今天在这里，刚好可以帮我作证，你去问问你的朋友，我有对他做什么吗？” “我们没打没骂，他现在可以自由离开，你也是个警察，你应该很懂规矩，他打了人，放不放过他是法官的事，不是我的事。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把他铐回去，因为我们随时会去派出所报案。” “这是一个误会。“安然说道，“他只是想帮助警方抓到偷车的嫌疑人。“ “警察的朋友可以为所欲为吗？警察的朋友打人不用负责吗？警察的朋友拥有法律的解释权吗？我不知道这不是误会，但会有人给出合理的解释，你可以把你想说的，留到那时候再说。”姜宇阳回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安然仍是想要尝试劝解，“这种事到了派出所也是以和解为主，你这样的身份，犯不着跟他这样的穷小子一般见识。” 姜宇阳摇摇头，故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合法合规的有钱人后代，我就是运气比较好生在了有钱人家里，但除此以外我没做错什么。另外，我的身份意味着我也认识很多警察，认识很多法律界的朋友，我还认识很多医学界的权威，我不认为一个人使用暴力攻击另外一个人，是可以轻易和解的。” 安然眼看劝解无用，他只能改提条件：“你放过他，我可以帮你一件事。” 姜宇阳直接拒绝了安然：“警察先生，我是一个合法公民，我不想浪费任何的公共资源，如果我有需要找警方帮忙，我会主动联系你们。” 安然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我可以帮你赢过田林。” 姜宇阳听罢，轻轻的笑了两声：“你想要帮谁都可以，你想要赢谁也是你的事情，我很忙我要走了，你记得帮我作证，你的朋友我毫发无损的交给你了，但他打了我弟弟，我需要法律还我弟弟一个公道。” 姜宇阳说完不再理会安然，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仓库。 安然也没有强跟上去。 以现在的情况看，这件事暂时谈不拢。 等姜宇阳一行人走了，林爽快步的走到了安然面前。 “安警官，你怎么来了。” “你先别管我了，你怎么样。”安然关切道。 林爽故作轻松：“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只不过......” 安然示意林爽无需多言：“你不用说了，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林爽疑惑道。 安然没有解释：“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林爽的手机、电驴都被摆放在仓库门口，出了仓库看见自己的电驴，林爽的感觉是有些心酸。 “都是我不够谨慎。” 安然没有多说，他带着林爽去吃了晚饭。 两个人又是去的面馆，只是这一次，没有喝酒。 安然要了一碗素面，林爽则是要了双份牛肉。 等面上来了，安然才开始解释说明。 “这个姜玉阳是姜元清的儿子，他跟姜明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姜明月是姜元清的私生子，姜元清你知道是谁吧？” 林爽点了点头：“我知道，首富嘛。” “恩，龙羽集团就是他们家的，姜玉阳跟其他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他没什么不良嗜好，但他特别喜欢赛车，摩托车赛车。”安然说道。 林爽不知道说什么，他没了往日的话唠劲，只是默默的听着。 安然继续说道：“姜玉阳经常跟一伙人在龙宁山那赛车，我说的那个田林，就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 “这个田林也是个富二代，他们家是做汽车生意的，凯源二手车就是他们家的。” “田林手底下招募了很多厉害的摩托车手，在这一带的地下赛车界，田林手下那批人非常有名。” “姜玉阳跟田林不一样，姜玉阳喜欢亲自上场比赛，跟那群不要命的人比，姜玉阳总是输多胜少。” “说来还是比较巧，今晚他们又会比赛，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如果帮他赢过田林那帮子人，他也许会放过你。” “不行，不行。”林爽听到这里，连忙打断道：“这种赛车危险的很，安警官你都多大岁数了，你怎么能去参加这种比赛。” 第五十三章 龙宁山车神 林爽的情绪有些激动：“而且你也说了，他们招募的车手都是很有名的，我猜即便不是职业车手，也是业余中的高手，你怎么能去跟他们赛车。” 安然并不在意：“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但是。“安然转口道，“这个姜玉阳你也看到了，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我想要帮他比赛还需要他同意才行。” “不行，不行。”林爽仍是坚持，“他们自己赛车，跟安警官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些富二代各有各的疯劲，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吃完这一顿我就去准备应对司法流程，他那个弟弟爬上我的车在先，我以为他是偷车贼我才不小心踢到了他，我虽然不是学法律的，但我想应该是会有转机的。” 安然这才略有指责之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哪怕他真是偷车贼，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动用武力？我让你老老实实的回家做直播，你就想着别出心裁。” 林爽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我是想着能立功，这样也可以间接帮到你。” 林爽将自己本来准备好的计划说给了安然。 “我是更想要放长线的，但当时那人的嘚瑟劲我没有忍住，而且我一激动，连录像都忘记了。” “有录像也证明不了什么，他真要想修理你，完全可以说他弟弟患有认知功能障碍，把你的电动车当成了玩具，他们家这样的情况，没有他们开不出来的医学鉴定。”安然说道，他这么说也是为了让林爽无需太过自责。 “我......“林爽有口难言。 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跟姜玉阳这样的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安然让林爽不要多想：“吃了饭，你先回去休息吧，要是他们报案了，同事也会通知我，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如果没有来，就是去龙宁山了。” 安然又提醒道：“你看过不少电影吧，到了派出所什么都不要说，我回来之前，你就尽可能把自己当成是哑巴，但是遇见我的同事时，态度要好。” “还有，你千万不要跟他们的人发生争吵，无论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林爽这会就像是已经成了哑巴。 但是...... “安警官，你不能去跟他们赛车的，你都说了那是非法赛车。”林爽说道。 “这个尺度我自己会把握好。” 林爽急了：“安警官，我不懂赛车，我也玩过电脑游戏。赛车的用车都是专业的，哪怕你技术再好，你也斗不过那些有钱人，他们的车肯定是比赛用车。再有，就算那个富二代肯借车给你，你都多大年纪了，你怎么跟那些年轻人一起比赛啊，我有时候也会看体育频道，那些赛车手没有超过四十岁的。” “放心吧，咱们国家的赛车是什么水平，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你要我跟罗西去比我也没那个本事，但是应付这帮小孩，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够用。”说到这里，安然才露出他那熟悉的笑容。 林爽不知道谁是罗西，他只知道c罗跟梅西。 但是无论如何，他不同意安然去跟他们比赛。 “安警官，这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能让你牵扯进来。” “话不是这么去说的，要是我那天没带你去国道，没问你那么多问题，你也不会跟着一起瞎胡闹，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安然说道。 “还有。”安然补充道，“是你女朋友托付我，我答应她了。” 林爽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但他的脸瞬间红了，林爽解释道：“不.....不是女朋，最多是女的朋友，她是我的同学。” “同学，大学同学吗？”安然问。 “高中同学。”林爽随口答道，他害羞到眼神飘忽，表情也是极为尴尬。 然而林爽的回答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她是你宏况中学的同学？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初欣兰。”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安然说完陷入了思考。 当日，夜晚十一点。 安然骑车来到了龙宁山。 这个地方对安然而言，也算是相当熟悉不过。 山不在高，有龙则灵，相传很久以前这座山上曾被一条白色的巨龙盘踞，因此得了这样一个名字。 到了今天，这是当地重要的旅游风景区。 为了发展旅游，原本破旧的盘山路也被改建一新。 成了双向四车道的柏油公路。 白天这里将迎来川流不息的游客车队。 上山、下山。 但到了晚上十点以后，这条公路就成了睡着的“巨龙”。 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里的夜晚又变得热闹起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时不时的在这条公路上响起。 这里逐渐成为了一条赛车的天然赛道。 不过能来这里赛车的，都不是一般人。 某种意义上，能来这里赛车，也是身份的象征。 正因为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也非常小心。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里没有发生过任何的赛车事故。 连一颗螺丝钉都没有掉下来过。 而且只要过了午夜，这里就会恢复暂时的平静。 清晨当清洁工开始上班时，不会在路上发现任何一罐多余的可乐瓶子。 这里的比赛禁止录像、拍照，也不会有人手贱去发朋友圈。 所以，这么久以来，这些人赛他们的，不属于这个圈子里的人，也没人表示过异议。 圈子有内部有自己的比赛规则，完全参考正式的赛车比赛。 全年一共分为二十四站比赛，每半个月一站。 但每一站的比赛的时间不固定，内部人士们会提前一个月进行敲定，遇见极端天气时还会临时推迟。 今年前面的比赛里，姜玉阳跟他的j车队就只赢下过一站的冠军 其他都是田林的凯源车队获胜。 算总积分的话，姜玉阳的j车队已经可以宣告，提前与年度总冠军无缘。 即便如此，姜玉阳还是不打算放弃，他对每一站的比赛都十分重视。 第五十四章 必胜的把握 他的车队之所以赢不了田林，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自己。 姜玉阳总是以主力车手的身份出战，换言之他要自己上场，而田林那边则是不断的网罗实力外援。 然而姜玉阳的车技其实并不比那些人差，并且田林也不敢太过夸张，找一些职业赛车车手来当枪。 大家的底线不能破，找来的人也只能是业余的。 田林的背景实力始终是比不过姜玉阳的，所以他也不能迈过姜玉阳定下的规矩。 但是，尽管姜玉阳对自己的车技十分自信，可他终究是龙凤之身，每次比赛的时候，他都不能完全的放开。 他会害怕。 害怕自己遭遇到危险。 这就让他总是处于被动，田林手下那批人都是舍得一身剐，敢于玩命。 因此，姜玉阳总是不断的努力，尝试提升自己的驾驶技术，他在真正的赛道上也能不断的刷新最好成绩。 可到了这里，他最多发挥出九成的实力。 但身为龙羽集团的太子爷，越是比不赢，就越要比，真到了正规的赛车场，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兴致。 因为今天有比赛的关系，姜玉阳决定第二天再去具体处理自己弟弟的事情。 ...... 安然不顾林爽的反对，执意来到龙宁山。 林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派出所给他打电话，他也跟着安然一起到了龙宁山。 “你们一个小傻子，一个老疯子，你们是打算想要登上明天的晨间新闻吗？”林爽的耳机里，传来了初欣兰的声音。 “老疯子坠入山谷，小傻子泪洒当场？” “这都二零二三年了，外面也有二十四小时不关门的水果店，你们不会买两个果篮给那个什么姜明月送去吗？” “林同学，我建议你去抱着那白痴的腿下跪求饶，都比你们现在的办法强上一百倍。” 初欣兰不断的絮叨着。 “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啊，是安警官一定要来，那个什么，我也不是怪你，但你要是不给安警官打电话，他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林爽通过蓝牙耳机说道。 “我以为你被人给煮熟了吃了，我才打的电话。”初欣兰说道。 “哎，终究还是我不好。”林爽感叹起来。 “我也查了法律条文，那个姓姜的小资本家就是在吓唬你，你听我的，现在去给他弟弟送果篮下跪，我用塔罗牌算过了，这个小资本家是个弟控，你只要去攻略了他弟弟，他就会原谅你。”初欣兰说道。 “初同学，你听我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打算怎么着，是安警官一定要去跟他们赛车。” “林同学你可以报警啊，你别说这里有人在赛车，你就说这里有人酒驾。“ “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样了。“林爽说道。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安然像是猜到了林爽正在嘀咕些什么。 他走过来说道：“我就是警察，你们不需要再叫其他的警察。” 初欣兰让林爽把耳机交给安然。 “安大叔，我也查过你的资料，我知道你曾经是警察界的无敌先锋，但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们这些有钱的资本家后代都是在玩些什么？”初欣兰问道。 “赛车，比赛摩托车。”安然笑道。 “知道你还跟他们一起胡闹。”初欣兰看似指责，实则关心。 “我自有分寸。”安然回道。 “天了噜，我以为这座城市有林爽这样的傻子已经是千年一遇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不靠谱的警察，我真为这座城市的治安状况感到担忧。” 安然没有介意初欣兰的话，他转而问道：“听说你有黑进摄像头的本事？” “我小小的解释一下，可能是你们平时看了很多不切实际的科幻电影，比如截取一段录像，然后随便用键盘敲敲点点，就能生成一段全新的录像，这是汤姆克鲁斯才能做到的事情。你等会要是在路上摔倒了，我不是哈利波特的表妹，我不能帮你修改摄像头拍摄到的真实内容，也不能生成一段你赢下这场比赛的录像。” “你不要指望我可以篡改监控录像，用假的视频证明你是第一。”初欣兰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丫头，你会错意了，你只用帮我算算，他们跑一圈要花多少时间。”安然说道。 初欣兰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紧接着她一下子明白了安然的意思，初欣兰问道：“安大叔，你先告诉我你能跑多快。” 安然又是笑了一笑：“我嘛，我不记得了，我让人把他们之前的比赛录像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是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素材拼接的，可能不是非常清晰，麻烦你帮我算算，他们里面最快的，单圈成绩是多少。” 初欣兰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邮箱地址。” “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不要小瞧我们的技术，你可以对这座城市的治安状况充满信心。”安然说道。 安然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他们今天的比赛会在十二点准时开始，你还可以通过道路监控，算出他们今天的比赛成绩。” 初欣兰的理解能力很强：“大叔，你有把握胜过他们？” 安然用一种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口吻：“年轻的时候，也曾经达到过时速300公里，现在可能没那么厉害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初欣兰暂时没有说话，她打开了那些录像，大概十五分钟以后。 初欣兰开始分析起来：“整个龙宁山盘山公路全长16.3公里，我看了录像，他们不是跑完全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概是从入口的龙宁山隧道一直到第一个观景台。” “上山路与下山路一起算，一圈是6.8公里左右，他们的比赛一共赛八圈，总距离约为54.4公里。”安然补充道。 “要跑这么多圈吗。”初欣兰小声嘀咕起来。 “每一圈的速度都不一样，你算算在以往的比赛里，单圈最快的是多少，总成绩最好的是多少？”安然询问道。 初欣兰继续的小声嘀咕...... 林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让安警官递回一只耳机给他。 安然将左耳的耳机递回给林爽，这样也省得待会再解释一遍。 这样相当于林爽也加入了聊天室。 第五十五章 真心英雄 “摄像头拍到的录像不能完全的抓到起始与终点位置，但是我用距离最近的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整个推算下来，单圈最快的大概是在六分钟以上，六分三十秒左右。“初欣兰分析道，”他们好像比过很多场，全程最快的要六十分钟吧。” 换成之前没事的时候，加入“聊天室”的林爽定要给他们秀一波算数技术。 但现在，林爽只是选择默默的倾听并不插嘴。 换安然分析道：“在这单圈6.8公里的山路里，一共有来回22个弯道，包括来回4个s弯与来回2个三连发卡弯。” 初欣兰嘟囔一声表示听不懂。 林爽则是一边听，一边用手画起了赛道图。 安然让初欣兰打开录像压缩包里的最后几个文件。 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比赛的赛道的平面图。 打开平面图，初欣兰瞬间明白了安然说的是什么，她也尝试着在平面图上标注出所有的摄像头位置。 安然接着说道：“你再打开最后那个文件里的录像。” 初欣兰点开一看，是一段mv。 mv的内容是是一个人身着专业赛车服，带着头盔参加摩托车比赛的画面。 初欣兰看完，忽然的呵呵一笑：“挺帅的，就是配乐太土了。” 安然同样笑了起来：“这首歌还土吗，这首歌叫真心英雄，是成龙唱的。” 在安然看来，成龙已经是最厉害的明星了。 初欣兰用有些搞怪的语气回道：“非常的不好意思，我不听中文歌。” 没一会初欣兰又问道：“大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为什么我在网上搜不到相关的内容。” 安然想了想：“刚参加工作那会吧，应该是二十五六岁，系统有规定，警务人员不被鼓励参加这样的比赛，我的比赛成绩都是不计入正式比赛结果的，就是去玩玩而已。” 初欣兰也是思索一阵道：“怪不得画面那么老旧，还真是上世纪拍的，你说你年轻的时候能跑到时速300公里，就是这个时候哇？” “对，但那是驾驶的100的专业摩托车，也是在专业赛道。”安然回答说。 “可是大叔，你现在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初欣兰有些担心的说道。 安然像是并不在意：“开摩托车，又不是骑自行车，我还顶得住。” 林爽是后加入聊天的，但即便没有听到开头的额内容，他也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原来安警官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摩托车比赛，所以他也算是职业摩托车手。”林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暗自琢磨着，“我玩游戏也能开到每小时速度300公里，但是不对啊。” 林爽心算起来：“时速300公里，一圈才6.8公里，不是一分钟就能跑一圈？” 很快林爽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哦，那得专业的赛车，在专业的赛道，但是......” “安警官，还是不行！”林爽大声叫道。 安然转过头看了林爽一眼，眼神中像是有些困惑。 “你就在我身边，说话不用那么大声。”安然说道。 “就是，我还以为你见到鬼了。”电脑前的初欣兰也忍不住吐槽。 林爽先是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但是安警官，这不是小学生的数学题，你也许参加过摩托车比赛，跟职业赛车手较量过，但那是在专业赛道上，你驾驶的肯定也是比赛用的赛车，你现在开的是啥车......” 林爽原本是打算说：“你现在这辆车要是能跑上300公里，我就把我电驴的车轮胎当场吃掉。” 但想了想，林爽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开这样的玩笑。 林爽又问初欣兰：“小兰姐姐，你能不能看到那些富二代们开的是什么车？” 初欣兰没好气的回答说：“切，没事初同学，有事叫姐姐。” 安然让初欣兰不用去查了，他解释道：“我现在的车肯定比不上100的赛车，但你们也不要小瞧它，它可是陪着我立下赫赫战功呢，但是要怎么形容呢，它已经不是过去的它了，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安然的意思是，他的这辆摩托车已经改装换新过许多次了。 安然继续说道：“我很清楚这不是专业的摩托车赛道，所以在这里也不需要跑到300公里的时速，在这样的道路环境下，车的性能不是最重要的，比的是车手的技术与心理素质还有车对山路环境的适应性。” 林爽不是无法明白安警官要表达的意思。 就拿他看过的《头文字d》来说，也是送豆腐的ae86跑赢了无数的昂贵跑车。 但是林爽总觉得不是这么个道理。 这就好像...... “i7处理器有时候也性能过剩，做很多功能的时候都是大材小用，但你去跟i3比起来，始终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动画片里的故事也不能拿来当事实依据，只看动画片，流川枫能跟乔丹斗牛。” “安警官。“林爽语气认真的说道，“就算我们不考虑车的差距，这些富二代经常组织这种赛车比赛，他们对道路的熟悉程度也比你高出许多，你这会才对着平面图研究赛道，这是不行的。” 林爽补充道：“如果是在专业赛道比赛也就算了，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输给他们，但是在这种地方比赛，随时有发生危险的可能，这可不这是输掉比赛的问题。” 安然走到了林爽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林爽的肩膀。 “我是警察，抓贼的时候会分专业赛道还是泥巴地吗，放心吧，现在最大的难题，还是怎么才能让富家公子们答应跟我比赛，得想个办法刺激下这些小朋友。”安然说道。 “安警官。” 安然示意林爽不需多言。 “他们的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先看一会。”安然表现的气定神闲。 尽管夜已深，光线昏暗。 但安然所展现出的气场，还是震慑住了林爽，也让林爽不再婆妈。 ...... 安然先将自己的摩托车与林爽电驴停靠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然后带着林爽在夜幕下算是翻山越岭，来到了一处高坡。 “你小心点，别摔下去了，要是害怕就扶着我的胳膊。”安然叮嘱道。 “爬山我还行的。”林爽也是在镇上读过高中的人。 站定。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刚好可以看到那个三连发卡弯。 宛如一个弓箭的“弓”字。 第五十六章 你们都是猪 “能看清楚吧？”安然问道。 “能看得清。” 林爽跟安然现在的位置刚好是处在一个路灯的斜上方。 顺着路灯的光线，整个弯道的状况一览无遗。 安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应该已经发车了。” 差不多三分钟以后，第一集团的四辆车来到这个弯道处。 即便是在坡上，还是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声。 一种能让任何一个男性突然间热血沸腾的声音。 安然为林爽充当起来解说：“他们这个比赛一共是有四个车队，每个车队派出两名参赛车手，一共八个人进行比赛。” 安然同时对着耳机跟初欣兰说道：“小丫头，你如果能联入摄像头，再算算它们今天的成绩。” 忽然间安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顿了一下对初欣兰轻声说道：“小丫头你要是能截取视频画面或者图片，你直接发到林爽的手机上，你是女生先休息一会，剩下的交给大小伙子去干吧。” “对对对，我数学好，发给我，我来算。”林爽附和道。 “还有......辛苦你了。”林爽对初欣兰说道。 “哎呀，我有什么辛苦的，人家还是第一次看赛车比赛，感觉很有趣呢。”初欣兰的语气甚是欢快。 但是很快，她切换回了正常人的说话模式：“这段路上一共有十个摄像头，其中有四个是在龙宁山隧道里，在第一观景台那有摄像头，但真正的起始点与终点，是在摄像头拍不到的位置，还有就是，出隧道以后的转弯处，也是在监控的盲区。” 初欣兰解释说明着：“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无法截取整段视频，但我可以把静态的照片发给你们，你们可以根据时间与大距离推算他们的比赛成绩。” 林爽笑道：“像是在看图片直播。” 这是林爽到这之后第一次流露出笑容。 安然又拍了拍林爽的后背，示意他再放轻松一些。 “既然是看现场的比赛，就需要你更用心一点。”安然说道，“要想有必胜的把握，我们不能只笼统的计算单圈成绩与最后的总成绩，需要算出过点的成绩，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爽点点头：“这个好办，用每个摄像头拍到的时间去对比计算就行。” 安然朝林爽伸出大拇指：“没有错。” 随着比赛的进行，初欣兰将第一圈的过点截图全部发到了林爽的手机上。 把每个摄像头作为一个计时点。 下坡路段一共有十二个计时点，上坡路段段一共有十二个计时点。 一共二十四个计时点。 林爽正在用摄像头截屏的时间计算着车手的成绩。 他算着算着，安然突然问道：“看出什么异常没有？” “额......”林爽沉吟一阵回答说：“如果摄像头的位置没有标错的话，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林爽说道：“比如领头这辆车，通过第四个摄像头时是12:01:27。” “通过第五个摄像头的时间是12:01:52。” “但他通过第六个摄像头的时间是12:02:32” “可从地图距离来看，第四个摄像头到第五个摄像头的距离要长于第五个摄像头到第六个摄像头的距离。” 林爽说着说着，他也给出了自己分析结论。 “我想是因为弯道的原因吧，过弯的时候速度会变慢。” “非常正确。”安然说道，“这里的道路不是笔直的一条，不能够油门按死直接一直加速到最大马力。” 安然回过头问起林爽：“你在电视上看过完整的摩托车比赛吗？” “没有特别看过，但是偶尔看体育频道的时候会看到一些片段。”林爽回答说。 “你是不是看到过这样的镜头，摩托车手在过弯道的时候，会连人带车身体倾斜，像是贴在了赛道上。” “对对对，就是这样，那种镜头就像是电影里的特效镜头。”说到此，林爽竟然感觉到有一股热浪正在心中翻涌。 他把自己想象成了职业摩托车手的样子。 “但你看他们刚才过弯道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做？”安然又问道。 林爽不假思索：“没有，他们的身体只是跟车稍微有些倾斜。” 安然点点头解释道：“所以这就是区别，这不是专业的摩托车赛道，他们也不是职业摩托车赛车手，在这里不可能用这样的过弯方法，只能够减速入弯再减速出弯。” 一些复杂的概念，安然无需跟林爽过多解释，他只是像这样笼统的说道。 “这就需要比拼线路的选择与速度的把控，他们的车哪怕再贵再豪华，他也要把速度降下来才能拐弯。他们挑的这条赛道没有长距离的直线路程，整场比赛需要不停的转弯、转弯、转弯。所以他们的车绝对速度越快，越需要不停的在高速与低速中转换，相反如果绝对车速没有那么快，入弯出弯时的减速压力，也会相对的小上很多。” “如果抛掉我执法者身份，单纯以摩托车爱好者的身份来评价，这里是一条很有趣的比赛赛道，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摩托车比赛。” “但是在这样的比赛其实非常的危险，如果只是站在摩托车爱好者的角度，他们的胆量永远无法与一名人民警察进行比较，所以不论是技术层面分析，还是从心理角度去考虑，我都很有信心也很有把握。” 林爽差不多能够认同安警官的话。 “这么去分析的话，车辆的劣势倒也还好，而且这些人的水平，虽然看着还行，但跟世界级车手比起来也就是矮子里面拔个高个吧。”林爽心想道，“达不到职业赛车手的水准。” 但是现在的林爽顿觉更加的过意不去。 “安警官为了我来参加这样的比赛先不论危险与否，肯定也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是人民警察，根本不应该来参加这样的比赛。” 夜色下，安然没有留意到林爽的眼神变化。 “安警官。”林爽还是想要让安然放弃。 他觉得安警官这样做，一定是不符合单位的规矩。 尽管没有留意到林爽的眼神变化，安然还是从林爽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疑虑。 “别想那么多，你就想想你为什么会卷入这起事件，你是为了破案，所以我也是为了破案。”安然宽慰道，“一切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你要做的，就是跟小丫头一起帮我加油。” 说完，安然又冲初欣兰说道：“小丫头，帮我想几句挑衅的台词。” “挑衅嘛......你去对他们说，不许动，你们都是猪。” “这是小孩子拌嘴才会说的话吧。”安然又笑了起来。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 ...... 第五十七章 疯狂庆祝 时间来到零点五十七分。 漆黑的夜幕下，摩托车耳朵轰鸣声仍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 这群富家公子哥的赛车比赛还在持续进行。 j车队的姜玉阳暂时排在第一，隶属于田林的凯源车队的两名车手紧随其后。 今天的姜玉阳感觉自己状态非常爆表，从比赛的一开始他就一路领先。 但是不知为何，姜玉阳感觉今天的能见度比往日要差，比赛的途中总会感觉视线时而非常模糊。 “可能是因为速度比过去快。” 零点五十九分 进入隧道前的三连发卡弯..... 只要过了这个连续弯，整个下坡路段就算是通关。 “前面只剩下直通的隧道，没有任何的难度。” 上坡路段是姜玉阳最为擅长的，他的座驾是宏打的 cbr500。 最快时速可以轻松突破200公里。 但因为这款车型车头略重，在下坡路的时候会很难把控。 但到了上坡路段则恰恰相反，可以完美发挥出这辆车的动力优势。 加上姜玉阳本就擅长上坡路段。 “只要过了这个三连弯，我就能赢。” 入弯。 姜玉阳第一个过点，他牢牢地卡住了路线。 不追求最完美的过弯路线，但姜玉阳不想给第二名的车手任何的超车机会...... 可是，姜玉阳太执着于防守排在第二位的车手，没留意到第三名的车手也追了上来。 不过不要紧，只要能守住位置，姜玉阳认为最多只是二三名的位置发生变化，这两个人都不大可能越过自己。 姜玉阳牢牢地卡住了超车的线路，不给对方超车的机会。 然而突然间，排在第二的车手开始朝着姜玉阳的车打转龙头。 他控制着摩托车向姜玉阳的位置横方向的挤了过去。 “混蛋，想死吗”姜玉阳内心愤怒道。 他赶紧挪动车位靠内躲避，电光火石之间。 虽然姜玉阳是处于领先的位置，可被对方这么不讲道理的横着挤过来，还是差一点车尾撞车头。 姜玉阳努力避免了碰撞，然后想要撞他这个人直愣愣的跟在了姜玉阳的车后。 虽然努力逃过一劫，但姜玉阳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向吓唬住了，惊魂未定的他出现了失误。 结果这一失误被排在第三的家伙给抓住了。 原本在第三的车手，一个加速直接冲到了第一，等姜玉阳再想去追他又被身后的车子干扰。 像是夹心饼干，姜玉阳被这两个人夹在了中间。 这两个人利用配合，让原本第三的去到了第一，而原本第二的虽然做出了牺牲，但他们的战术取得了成功。 姜玉阳被这个套路搞到怒不可遏，但却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下真的很危险，要不是姜玉阳躲闪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后面有人紧咬不放，前面的又没人加以阻拦。 再加上心态上发生了起伏。 姜玉阳与第一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只能想办法守住第二的位置。 但这也意味着他又一次与他们这个比赛的分站赛冠军无缘。 还是在领先到最后一圈的情况下，痛失好局。 一点零一分左右。 第一名的车手越过了终点线。 最终，姜玉阳只能屈居亚军。 将车停稳，摘下头盔的姜玉阳想去质问凯源车队两名车手刚才的举动。 但还没等他说话，那两个人先走了过来。 “姜少，我们刚才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态度诚恳，语气中透露着惊恐与悔恨。 这让姜玉阳一时间无法发作。 田林也很合适宜的小跑了过来...... “姜少爷，你今天实在是太刁了，差一点就是第一了，但是在我心目中你已经是冠军了。”田林用谄媚的口吻吹捧道，“最后运气不好，我知道这种感觉可难受了。但是你也别怪胡子跟长毛，比赛嘛，他们肯定是全力以赴，而且这也是你定的规矩，谁也不能在比赛里故意放水，他们要是不认真对待，那是亵渎了你高超的车技。” 像是被一口浓痰堵住了嘴，姜玉阳只能无语。 看姜玉阳不说话，那两个叫胡子跟长毛的车手还在一个劲的表达歉意。 田林也是继续语气夸张的吹捧姜玉阳。 “姜少爷今天前面几圈的成绩刷新了纪录，这样，为了庆祝这个，等会吃火锅的时候，我好歹找人给姜少爷唱上一曲。” “姜少爷，我今天带了个女主播来，唱歌老好听了网上几百万粉，就那个露肚脐眼那个，待会我叫他给你唱首爱如火。”田林指着一个身材火辣的靓女对姜玉阳说道。 按照以往的习惯，比赛结束后，所有人会约着一起再去吃个火锅。 姜玉阳无话可说，他意兴阑珊的走回到了自己的车队处。 j车队的另外一名车手只拿了第四，但姜玉阳没有责怪他。 这边，凯源车队的老板田林、车手胡子跟长毛都是赢了像输了一样，只是不停的示弱。 但他们手底下那帮子人可不惯着姜玉阳。 一群马仔激情的拿出了准备好的香槟，相互间喷洒起来。 田林今天一共带了八个妞过来。 这些马仔拿着香槟对着那些女的一阵乱喷。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空气里到处荷尔蒙乱窜的气息。 姜玉阳见不得这种事，按他定下的规矩，等会去了火锅店要怎么疯都可以，但是在山上，就连一张卫生纸都不能随便乱丢。 没等姜玉阳发火。 田林猫着腰冲向了自己的马仔队伍。 顺着每个人屁股上来了一脚。 “你们他妈的想死是不是，谁叫你们在这乱搞的。” 田林对着自己的小弟怒骂道。 但骂完自己的小弟，田林又假装拿着纸巾在那些辣妹的身上擦拭起来。 看似是在帮忙清理实际则是咸猪手上下游走。 另一头，田林的小弟们挨了一脚，不敢再继续喷洒香槟，但他们突然间将拿到冠军的胡子四肢一抬，抛了起来。 抛！接！ 疯狂庆祝的同时，嘴里还振振有词。 像喊麦一样。 “胡子，胡子，真牛逼！” “车神，车神，就是你！” 第五十八章 不速之客 只要不是破坏坏境，他们要怎么庆祝姜玉阳都管不着。 尽管很是不爽，但姜玉阳还在尽可能的保持风度。 田林假意招呼了两声，让他的手下不要太过分，但其实他根本就是在放纵自己的手下疯狂庆祝。 谁也不傻，姜玉阳这边的人也看出了田林就是在那扮红脸，让自己的手下当白脸。 这些马仔们疯狂的庆祝动作仿佛是对姜玉阳无声的嘲讽，比直接的言语刺激更让人上头。 “少爷，我去干他们。” 姜玉阳这边一个人看到这一幕，有点恼羞成怒，他想要冲过去搞破坏。 姜玉阳制止了他。 “输了就是输了，该人家庆祝。” 姜玉阳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最起码不能在这里制造麻烦。 但凡出了任何的纠纷，他们的这个比赛都有可能被写上头条。 姜玉阳并不怕惩罚，但人言可畏，只要被大部分人关注到，这项比赛就不能再举办下去。 “走吧，我们自己找地方吃东西去。”姜玉阳招呼起手下的人道。 就在姜玉阳打算带人不辞而别，田林的人在疯狂庆祝，其他两个车队的人都在打酱油时，有两辆车正在朝着他们这群人缓缓靠近。 一辆摩托、一辆电驴。 在比赛开始之前，有所谓的工作人员进行了封路，虽然这个点不会再有其他车辆上山或是下山，但安全起见，还是会例行封路。 所以，看见这两辆车，大家伙都惊呆了。 “他妈的，这两辆车从哪冒出来的？” 田林的手下也停止了庆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安然跟林爽从车上一跃而下。 这两个不速之客，跟他们的摩托与电驴出现在了安宁山的第一观景台。 要不是今天一个不小心，飞踹了首富的私生子，林爽这一世也不会看到这种场面。 电影的即视感。 各种花花绿绿的摩托车，穿着紧身衣的车手。 还有数不清的小弟充当着工作人员以及许许多多身材凹凸有致的青春辣妹。 一台房车打着高亮的灯光。 将原本漆黑的夜照射的如白昼一般。 灯光下的林爽，相当于自带了美颜效果。 但是来到这里，林爽与安然就像是面对着西方强盗的古印第安人，他们的画风与这里格格不入。 特别是林爽的电驴在这里有一种幼儿园玩具的美。 他从电驴上翻下来那一瞬间，仿佛自带了那种搞笑的bgm。 “什么是快乐星球！” 田林一边摸着身旁妞的屁股，一边大声叫嚷道：“什么逼玩意儿？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那群妞笑成了一片。 看见有不速之客到来，大佬们还在凹造型。 小弟们纷纷涌了过来，一群人像是疯狗看见了骨头。 十来个人将安然与林爽牢牢围住。 好在安然亮出了他的vip通行证。 警官证。 “别紧张，我不是来砸场子的，我是来向田先生挑战的。”安然的声音穿透了包围的人群。 传到了更远处，那几位大佬们的耳朵里。 安然的这一嗓子，让姜玉阳认出了他。 “这老头子真找来了。”姜玉阳朝着人群走去。 一看到姜玉阳过来了，那些小弟们唰的一下散开队形。 动作迅速且整齐划一，哪怕没有经历过排练，也比很多片场的群演专业多了。 田林听到有人向自己挑战，他也收起了乱摸的爪子，朝着安然他们走了过去。 姜玉阳不好朝着田林的人发火，但对安然跟林爽，他自是不会客气，不过姜玉阳也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模样。 相反，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找来的，也不知道你们躲藏了多久了，但是我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你们来这里当观众，我不敢说欢迎，但我也没有权利撵你们走。” 姜玉阳顿了顿换了一种语气：“但如果我是你们，我不会来这里，都说人是生来平等但人的属性实际上是有阶级区分的，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任何画面不会让你们感到快乐只会刺激你们，有时候做人是很痛苦的，没必要再自取其辱。” 姜玉阳继续警告道：“把你们拍到的东西删了，蚂蚁不应该去窥探大象的秘密，这些秘密对蚂蚁不会有任何的帮助，然后你们可以找个烧烤摊，想吃点啥喝点啥都行，衣食住行能吃饱是最重要的，吃完都算在我账上。” “我可以当今晚没有见过你们。”姜玉阳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他看到田林，给了田林一个手势，示意田林检查这两人的手机。 但田林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你们是哪个星球的生物，是谁要挑战我啊？” 姜玉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回过头提醒了一句：“那位警察先生，不要做一些让自己不开心又让其他人不开心的事情，就算你拍到了什么，也威胁不了我，但你下午的时候来跟我谈交易，像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由警察的嘴里说出。” 姜玉阳反过来威胁安然。 安然先是回答了田林的问题：“没错，我是来挑战你，跟你赛车的。” 跟着安然又对姜玉阳说道：“我只听说你们的比赛不允许职业车手参赛，没听说过不允许警察参赛，我是单纯的来参加比赛的，你不用刻意提防我们，在这里我的身份跟你们一样，都是摩托车手。” 田林听完安然的话突然间放声狂笑：“你跟我赛车？” 林爽这时候才注意到田林的样貌，最大的特点就是他有着巨大的黑眼圈。 “他半个月没睡过觉了吗？” 田林走到安然的面前，冲着他伸出双手，然后不住的摇晃着十根手指。 就像是帕金森综合征患者。 “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跟我赛车？”田林问道。 不得不说，田林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姜玉阳也似乎是被传染了，他跟着冷笑一声。 回过头，姜玉阳先将田林扒拉到一边。 姜玉阳走到安然面前。 林爽注意到田林被姜玉阳这么一扒拉，表情很是不满。 但田林又不敢多说什么，那种不满的表情只能稍纵即逝。 第五十九章 想赢的心 姜玉阳指着自己的脑袋对安然说道：“警察先生，请你原谅我，我很难理解你们的思维方式，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人体的哪个器官思考问题，为什么在你们心中会把我们这种有点闲钱的人都想象的如此愚蠢。” “是不是你们思维里，我们这种人都是智障一样，要么愚蠢，要么癫狂，是不是我们有钱人没有接受过教育，是不是我们有钱人都患有精神病。我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让你跟我们赛车，你们又有什么资本跟我们赛车。可能我的话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要说，你们的生活是平淡无奇的，可我们的生活是彩色的。” “我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我们是彩色电视机，你们是黑白电视机，这是两个时代的产物，在彩色电视机眼里，他不需要去刻意踩扁黑白电视机，因为市场已经将黑白电视机彻底淘汰了。相同的道理，彩色电视机也不会被黑白电视机所激怒，不管黑白电视机说什么，做什么，它都代替不了彩色电视机。” “我相信，能当上警察还是得有一定的文化课基础，你应该可以听懂我要说的，我不用去提防你，我也不会被你挑衅，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大象不会搭理蚂蚁，但大象也不会有事没事踩蚂蚁一脚，更多时候大象只会绕开蚂蚁，大象有大象的道，蚂蚁有蚂蚁的路，两者之间没有交集。” “我喜欢摩托车，可能你也喜欢，就跟我要吃饭你也要吃饭一样，但我们去的餐厅是不一样的，你想要跟人赛车，可以去网上寻找对手，但我还有他.......” 姜玉阳指了指田林。 “我们不是你的对手。” “哈哈哈。”田林又笑了起来，“姜少高材生，就是知道的多，那什么，警察叔叔啊，我翻译一下，就是你不配，懂？” 安然知道跟田林废话是没用的，只要能说服姜玉阳，田林不比也得比。 “你说的很对，只有蚂蚁才会挑衅，大象根本不用理会蚂蚁，但有一类人既不是大象也不是蚂蚁。就像牛顿，他只是发现了苹果落地创造了力学的基本体系。赛车也是基于力学的项目，所以我想这是一次难得的对力学的学术探讨，像这样的探讨，不涉及金钱地位。”田林说道。 “我要和你探讨什么？”姜玉阳问道，“你是苹果还是牛顿？” 安然凑到了姜玉阳对他小声说道：“为什么你的上坡成绩比下坡成绩要好，是因为你的过弯跑法不适合这里......” 紧接着安然像是念咒一样在姜玉阳耳边念起了一长串数字。 “我不是跟你比赛，是探讨技术，但如果我赢了，是你跟我赢了田林，要是我输了，是你跟田林赢了我。“安然继续说道，“大象不用考虑生存，也无需区分对错，可我认为的大象会以利益优先，选择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 “你不去改变你的弯道跑法，你在这条赛道上永远赢不了田林，但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教你怎么做，因为业余的不懂怎么教你，职业的又不愿意放下身段跑这种赛道，你有再多钱也请不到合适的人。” “耗子可以去学搏命的方法，大象只会以稳字优先，想要知道怎么安全的跑赢田林，想清楚，我只在今晚示范一次。” 说完，安然后退了很多步，他想要留给姜玉阳思考的空间。 姜玉阳暂时没有说话，显然安然的这些话，对姜玉阳有所触动。 因为这些话说到了姜玉阳的痛点。 现在姜玉阳的确面对这个难题，他认为自己的摩托车技术已经到头了，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质的提升。 姜玉阳的爱好并不多，摩托车是他的一生挚爱。 他抽头搞起了这项比赛，一开始他在这里没有对手。 但自从田林的加入...... 表面上，姜玉阳像是对胜负看得很淡，实际上姜玉阳为了能够亲自击败田林的车队，背地里进行了无数的努力。 从豪掷千金对车辆升级，再到邀请各种所谓高人帮忙分析、指导、教学。 姜玉阳一有时间，就会去赛车场练习。 然而，在正规的赛车场馆里练的再多，到了这里还是发挥不出来。 正规的职业车手、教练都不会跑这种赛道也不想参加这种比赛。 他们当中有一些是是拘泥于自己的身份，有一些则是没有把握。 比赛车手跑这种赛道，一是怕输，二是怕死。 职业车手都有自己的固定收入，没必要为了钱不要命。 所以这些人教不了姜玉阳。 其他业余的，姜玉阳又看不上。 还有一些人选择婉言拒绝姜玉阳。 这些人把事情看得很透，他们不想招惹富二代。 因为这可是山路飙车，教好了不说啥，万一教拐了，出事故了，吃不了兜着走。 到现在，姜玉阳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指导自己。 “只能不断的尝试自我摸索。” 另外安然还有一点说的很对。 假如去到国外，姜玉阳能找到外国人教他跑类似的山路，可那些人的技术姜玉阳又学不会。 并不是姜玉阳天赋差，问题的始终还是在心理上。 属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 又想体会这种野生山路赛道的刺激，又不能似平常人无所顾忌，姜玉阳要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 所以他不能选择有风险的跑法，只能尽可能的尝试以保守的方式勤加练习。 但练来练去也是唯手熟尔，不会再有进一步的突破。 哪怕今天状态这么好，一旦对手上强度，自己就畏惧了。 其实刚才比赛之后，姜玉阳也有复盘。 “我如果不去躲那一下，他真的敢撞过来？” 难道对方不要命？ 想是这么想，可姜玉阳根本不敢赌。 哪怕不考虑自己身上的重担，富二代飙车坠亡。 姜玉阳不能接受这种死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光是嘴巴说的话，姜玉阳也不会信安然的话。 但是安然成功的说出了姜玉阳在每个弯道的入弯、出弯速度，还拿胡子的数据跟他进行了比对。 且不论安然是否真有本事，起码理论上来说，像是高手。 姜玉阳知道，他自己想要亲自赢过田林手下那批车手，只能强化自己的弯道技术，如果能在最后进入上坡路段前，领先三到五个车位，纵然对方再怎么打配合依靠团队作战。 自己还是能赢。 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但在姜玉阳心里。 他渴望击败田林，尽管在其他方面，姜玉阳可以碾压田林。 但在他最喜欢的摩托车上，他只能眼瞅着田林持续嚣张。 这可是一根深深地刺，一直扎在姜玉阳的内心深处。 第六十章 障碍赛 但是想要拔出这根刺并不容易。 就像电影教父里的台词，安然给了姜玉阳一个对他来说难以被拒绝的条件。 “你要挑战的人不是我。”说完，姜玉阳看了一眼田林。 只是一个眼神，安然瞬间明白了姜玉阳的意思。 得到了姜玉阳的首肯，安然认为再去搞定田林只是时间的问题。 安然也有些太低估田林了。 田林不知道姜玉阳与林爽的恩怨，但田林对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人并不放心。 “这个老杂毛像是跟姜玉阳有过节，但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说了这么久，狗日的，唱双簧也说不一定，想要逼老子跟你们赛车，那也得放你妈的血才行。” 田林想了想先开口道：“赛车，我也喜欢的，但是我喜欢用我的规矩赛车。” 听了田林的话，姜玉阳与安然同时感到惊讶。 在这里，一向都是姜玉阳说了算，他也不知道田林有什么特殊规矩。 安然则是不知道田林想要起何种高调。 假如他要搞些乱七八糟的，比赛的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的安然只能想到诸如单手开车之类...... “且听他怎么说。” 田林看安然一脸诧异，也不说话，得意的笑道：“哎呀呀，警察同事，你想多咧。我跟姜少爷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们来这里玩这个，不说给国家增加gdp，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 “我们都是摩托车的车友们相互切磋，不争房子不争地，你也不要听其他人乱讲，我们不赌钱，纯粹的友谊切磋。” “但是”田林话锋一转，“你冒冒失失的要来跟我挑战，难得姜少爷也来了兴趣，我们这个比赛要是没个彩头也没什么劲。” “这样吧，我们给比赛增添一点刺激的元素，有了这种元素，我才有跟你赛车的动力。” “什么刺激元素？”安然问。 “很简单，姜少爷经常说安全第一，但安全嘛，就跟安全套一样，偶尔用用还行，一直这么安全也创造不了人类啊。”田林咧嘴道，“你今天来挑战我，我们就比点不那么安全的东西。” “我看今天的夜比以往更黑，我们来玩个障碍赛，怎么样。”田林提议道。 “这么个比法？”姜玉阳、安然同时开口道。 “不复杂，死不了人，就是在赛道上放上几辆摩托车，过的时候带个眼睛小心点，不要撞上去就行。”田林解释道。 “这个好说。”安然本以为他要提一些跟疯狂的要求。 “但是吧......”田林接着说道，“光是用死的东西当障碍也不好玩，还得搞点活物。” “什么意思？”安然心想果然没这么简单。 “你看我这个建议怎么样，你呢，就是个领死工资的警察，这位兄弟呢......”田林指了指不远处的林爽，“他的车又很特别，一看就是......” 田林说话间做了个深蹲，然后将手贴在了地面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一看就是非常穷了。” 田林站起来接着说道：“他跟你都没什么本钱，要不你跟我赛车，他来承担点风险，这样大家都能玩起来，咱们这个比赛向来都是讲究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 安然不是很明白田林的意思。 “承担什么风险？” “拿他当个活的障碍物呗。”田林说着说着，走到了一辆摩托车面前。 “来宝贝。”田林对着一个女人喊道。 那女人很配合的走到了田林面前，姿势相当妩媚。 “宝贝，把我绑起来。”田林怪声怪气的说道。 田林面前的女人脱下了穿在身上的吊带背心。 她用这件背心将田林的双手反绑在车的扶手上。 当然她只是象征意义的绑了一下，田林很快挣脱开，又将背心丢回给了女人。 这一系列的表演，让不少看客咽了咽口水。 有个正抽烟的小兄弟像是把痰都给吞到了嗓子眼里。 田林走回到安然跟前：“警察叔叔，能看明白吗，你平时跟老婆玩过这样的吗？” 安然算是能够明白田林的意思，他尝试去分析田林这么做的意图。 一个人能想出这样的“游戏”，本质肯定都是因为变态。 但稍作分析便可知，这种玩法肯定不够单手开车之类的变态。 只要参赛的选手保持注意力集中，等于是没有任何的风险。 而且不论是放车还是放人，田林也好，姜玉阳也罢，没有人想要故意撞上去。 “在摩托车的高速行驶过程中，想要既撞到人，又保证自己毫发无伤，这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安然认为就算田林再怎么疯癫，他也不会想要去跟林爽一命换一命。” “他手底下的人只是他请来的车手，不是死士，他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安然认为田林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故意伤害林爽。 可是以安然的判断，田林也不会单纯的就只是想要吓一吓林爽而已。 “是想要给我增加心理压力吗？” 不光是这样。 安然猜想田林选择这么做，目的主要有三个。 一个是要借故惩罚林爽，去表面上讨好姜玉阳。 “他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来，但看出来了我们有求于姜玉阳，他故意拉林爽下水，是在明着帮姜玉阳出气。” 其二他要震慑姜玉阳。 “他知道姜玉阳又爱玩又害怕发生事故，所以用这种方式震慑姜玉阳，如果要说给压力，真正会被影响到的就是姜玉阳，田林不光是想要赢我，他还想要赢姜玉阳。” 安然现在还不确定姜玉阳会不会亲自上场比试，可安然知道，田林一定会怂恿姜玉阳上场。 如果是这样...... “他会盼望有事故发生，事故的双方最好就是我跟林爽，不......他最盼望的事故是姜玉阳跟林爽.....他知道姜玉阳好胜心强，等会斗起来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 好一条连环计，安然开始认可姜玉阳的一句话。 “这些有钱人的后代，并非除了坏只有蠢。” 虽然看透了田林的险恶用心，但安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这更像是一个阳谋，假如整场比赛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田林的做法只会是无聊的恶趣味。 还顺便帮姜玉阳教训了林爽。 可假如...... 安然没办法不答应，他只能想办法让意外不要来临。 快速思考过后，安然说道：“我没有意见。” 第六十一章 灵活应对 田林看向姜玉阳：“姜少爷，你知道的，我可是好久没玩过了，你也陪我跑两圈？” 姜玉阳原本就打算要亲自上场，只有这样才能更直观的探视安然的技术。 “我也不介意。”姜玉阳回答道。 姜玉阳自是不想放过林爽，看田林帮自己出气，他还挺满意。 那么大一辆车一个人摆在那，谁会傻到撞上去？ 姜玉阳不觉得这样的游戏规则能有什么危险。 到现在为止，姜玉阳还没有看出这里暗藏了怎样的陷阱，或者说他觉得并无所谓。 “我又不会在意这种比试的输赢。”姜玉阳在心中不屑道。 “好一招请君入瓮，高材生还是自投罗网了。”安然在想怎么去提醒姜玉阳，“这会没开始比赛，他会认为自己无所谓输赢，但等到了赛道上，这些小孩子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姜玉阳跟安然都不表示反对，田林讲出了完整的比赛规则：“我们四个人比吧，姜少、警察叔叔，我这边也再出一个人，我跟我们车队的胡子一起陪姜少助助兴。” “这种比赛就不跑那么多圈了，大家玩个六圈就成，六这个数字吉利。” “你出了个人当人质，我们这边也会安排一个，免得传出去了，说姜少爷的场子，我天某人欺负老同志。” “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一下，我们都是摩托车的狂热粉丝，这个比赛就只是为了让大家聚一下，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不会故意撞别人，也不会跑着跑着从车上丢块香蕉皮出来。” “像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我们是不做的，你要是信不过我，你总能信得过姜少爷。”田林对安然说道。 “我来向你挑战，就是信得过田先生你。”安然回答的很是客气。 田林嘿嘿一笑：“这就好，不过呢老天爷在上，我们玩车不使绊子，可你要是自己眼神不好，好端端的人就站在那，你偏要撞上去，这就怪不得别人了。” 田林加重语气强调道：“都是老司机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但谁要是自己技术不行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怨不得别人，我不管你是警察还是啥，到那个时候，别跟我撒泼打滚啊，你的身上没有我的指纹。” 田林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瞪着安然。 可他这话不光是说给安然听。 就算刚才还没想明白，话说到这里，姜玉阳也总归听出了端倪。 但姜玉阳的态度还是一样。 “任何的意外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田林转过头又对着姜玉阳说了一句：“姜少爷，你知道的，我是好久没跑了，但这老家伙明着面挑战我，我也不能给你丢人是吧，等会我是撒丫子的跑，你可别怪我没顾忌你啊。” 田林的意思是他不会“留力”。 “你别管我，我跟这人不认识，但他说话挺玄乎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好咧。”田林说完笑嘻嘻的走开。 安然趁机又凑到了姜玉阳的身边。 “你自己注意安全。”安然小声提醒说道。 姜玉阳指了指林爽。 “留着对他说吧。”说罢姜玉阳摆了摆手又多说了一句，“对你自己说也行。” ...... 怕影响到安然的计划，初欣兰一直处于“闭麦”状态。 因为有一只蓝牙耳机挂在安然耳朵上，她比林爽听的要清楚。 看准时机她终于忍不住插嘴。 “你们能不能把那两个小资本家的嘴给缝上，身为剥削阶级繁殖的雄性物种，怎么嘴巴这么碎呀，特别是那个姜什么的，比林爽的废话还要多。” 林爽竟无言以对。 安然让林爽放心，他除了将耳机塞回到林爽的耳朵里，还将一个锋利之物递给了林爽。 “他们不会事先准备特别坚固的捆绑物，一般的绳索都能用这东西割开，你把它藏在指缝里。” 安然叮嘱林爽千万不要乱动，也不要害怕，除非完全割开了绳索，绝对不要强行挣扎。 “即便看到车来了，也不要乱动，你要是把绑住你的车给晃倒了，只怕更加危险。” 安然的提醒很有必要，不要本来没什么事情，自己吓唬自己，要是把车弄翻了，轻则骨折，重了不好说都。 “我要是跑了的话，他们会借此玩赖吧。”林爽有些担忧。 “你自己根据情况灵活应对，但要是有车撞过来了，你就不要原地发呆。”安然说道。 安然想的是做好两手准备，能跑不跑跟想跑跑不了，那可是天差地别。 按正常人的逻辑，安然应该会对林爽说上很多叫他不要害怕之类的话。 但是安然没有..... 他像是认定了林爽不会害怕。 而林爽也的确没有面露丝毫惧意。 从听到这个要求起，他也像是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 唯一的担忧，还是在安然递刀片给林爽的时候。 这是一种默契吗？ 林爽没有多想，他就想着自己要是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只会给安警官制造更多的压力。 可安然的脑袋里，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 林爽被一个比他年轻的小老弟载着来到了“山下”。 他被小老弟绑在了隧道口靠前几百米的位置。 田林还是看似很公平的，他让林爽跟自己的马仔掷硬币。 但是林爽又一次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倒霉天赋。 他被迫选到了下坡路段。 跟林爽掷硬币那哥们则是被绑到了上坡路段。 没有完全的对称，田林把那个人绑进了上坡路的隧道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都是事先定好的，谁也不能挑理。 说起来，只能怪林爽拥有倒霉的体质。 不过林爽还是很懂自我安慰。 “大部分交通事故都是发生在隧道内。”林爽对自己说道。 绑他那位小老弟，仔细检查了固定林爽双手的麻绳。 跟着他冲对讲机叫喊道：“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道路畅通，随时可以飙车。 林爽摸了摸麻绳的厚度。 “这是刀片能割开的吗？”林爽有些不确定。 ...... 第六十二章 破烂国产拿什么跟我斗 ...... 第一观景台，发车点。 在比赛之前，田林将所有障碍的大致位置告知了其他三人。 整个下坡路段一共有三辆摩托车挡路，包括绑着林爽的那辆。 同样上坡路段也一共有三辆摩托车挡路，包括绑着田林手下的那辆。 龙宁山公路是双向四车道。 上下坡路各双车道。 如果是在白天，正常的驾驶速度。 哪怕在路中间横着摆一辆开贝塔的坦克。 只要是摩托车的话，都能顺着边溜过去，没人会傻头傻脑的撞上去。 但是现在，没有人敢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不是那个呆瓜。 压死骆驼的只不过是一根稻草。 这种莫名其妙的障碍物给这场比赛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然而参赛的四个人的都很自信。 安然想了一下田林设置的障碍物点位。 都不是凭感觉胡乱摆放。 显然每个位置都是仔细考究过，全部在一个理论上的事故高发地段。 其中最危险的就是林爽所在那个点。 那个地方刚好是从发卡弯出来到隧道的那一段。 先是从弯道出来有一个视野的盲区。 又是一段差不多算是整个赛程里唯一的无脑直路，相当于出弯之后，每个人都要加速冲刺。 绑着林爽的摩托车就卡在这个点上，就好似一个人工的减速带。 最为关键的是，在这个位置上，是没有监控的。 隧道里的摄像头拍不到这里。 稍微靠前一点的，也只能拍到发卡弯的位置。 属于在监控上，也是盲区。 安然知道想要在投掷银币的时候耍手段，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可是整个投掷过程，是背着安然进行。 看似是全凭运气。 安然不可能去纠结这个。 四个参赛者差不多各就各位，这场临时的山路车摩托障碍赛也将一触即发。 最后的准备阶段，各自在检查调试自己的比赛用车。 然而田林头盔也不带，他把车停好，然后一个跳步从摩托车上蹦了下来。 田林的车位本来在最右边。 靠左的是他车队的胡子，然后才是安然。 但田林硬生生的走到了安然身边。 安然还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谁知道田林只不过是像盲人一样，贴着安然的摩托车看了一阵。 特别是logo部分，田林就差直接亲了上去。 然后他扶着肚子躺到了地上。 他的那些小弟还不懂他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其他两个车队的人都知道田林是在干什么。 田林又一个前滚翻爬了起来。 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动作其实还算利索。 田林指了指安然的车，又指了指胡子的车。 “警察叔叔，我知道你们人民公仆收入不高，但你没有车可以找我们借啊，我这没有姜少爷也有啊，姜少爷不肯借，那边金哥、邓哥的车队也有多的车借你，你他妈开一辆破国产来跟我们比赛，你不是逼我骂人吗。” 田林本以为安然是要借车比赛，没想到他还真用的是刚才停在电驴旁边那辆。 其实胡子早就注意到了，但是老板不说话，他不敢多说。 这时候他也摘下头盔，嘲讽起来。 这人说话有点南方气息。 “阿sir，你不会是把执勤的车开来了吧，你拿这车跟我们的亚吗哈，姜少爷的宏打比，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你比了，要不我换那辆电驴开吧。” 这人口齿还算清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洪亮。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哈哈哈。”有的人跟田林一样，笑到躺在了地上。 那些女人们不懂这个梗。 旁边一个小弟给他的“大嫂”们解释道：“就是奥托对宝马。” 这下美女们一个个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 “兄弟”的车队老板金朝东是做餐饮生意的，他平时比较忌惮这种执法人员。 这时候他走过来打了个圆场。 “这位老同志，要不你借我们车队的车试试，我们的车也是亚吗哈的。” 安然先是谢过，接着反问道：“你们清楚为什么赛车的赛道不像是百米赛跑一样笔直一溜吗，要是谁的车进口谁就能赢，还设计这么多弯弯道道干什么。” “老同志你这也太逗了。”金老板像是忍不住一定要说句公道话，“这位胡子兄，是我们公认的下坡路极速之王，他的车也是亚吗哈的下坡战神，算了，我看你就是太逗乐的，我今天可是开眼了能看到这种场面。” “你玩过赛车没有？你的车马力不够，你知道你跑一圈要多久吗？”金老板问道。 田林跟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安然。 “笑不活了，下个月我要举办电驴赛车比赛。” “田总，你举办我报名参加。”金老板应声道。 安然不以为意：“赛车不是数学，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有想过赛车比赛为什么不是每个人跑一圈最后比耗时吗。” 金老板也不愿意再多说。 “倚老卖老。” 金老板的小弟们同时附和起来。 “什么场面我没见过？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如果没有人出面制止，像这样打嘴巴杖，可以说到第二天早上去。 姜玉阳让所有人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比赛是他要求的，车是他自己选的，国产也有好货，进口也有烂东西，都别说了，既然决定了，他开电动车也得完成比赛，都快点准备开始吧。” 姜玉阳的话让田林只能惺惺然的走回到了自己的车前。 “狗杂碎，干啥啥不行，投胎第一名”田林带上头盔暂时将怒火深埋。 但是在经过胡子身旁的时候，田林在胡子背后重重的掐了一下。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胡子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田林让胡子去针对姜玉阳。 “给丫逼急喽，叫他连车带人翻山沟里去，他妈的。”田林暗暗骂道。 明里暗里，田林都惹不起姜玉阳。 因为龙羽集团根本是他无法撼动的大树。 但田林从不认为自己比姜玉阳弱。 “除了投胎比我好，他有什么真本事？” 虽然就算整死了姜玉阳，田林一个卖二手车的还是永远达不到龙羽集团的规模。 但如果今天，姜玉阳从龙宁山摔下去，哪怕摔不死，只是擦破皮。 田林都要去ktv连续唱七十二小时《好日子》...... 第六十三章 怎么越跑越快 姜玉阳无所谓安然骑的是什么什么车，他现在只有两个想法。 “这个找麻烦的老头不要出事。” “比赛快一点开始，只要跑过几个弯道，就能看出他到底有没有技术。” 在内心深处，也许姜玉阳还是有这样的想法。 “破车也有破车的好处。” 哪怕安然真是来逗乐的，起码不会摔死。 怎么说也是警察，最基本的执勤驾驶能力总是有的。 没有人再废话，一个鬼火少年打扮的年轻人在发车点前挥舞起了旗子。 倒数。 5、4、3、2、1。 随着一声旗语，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开始，四人并排发车。 安然的起步速度是四人里最慢的，田林跟胡子则是一下子冲到了第一与第二的位置。 姜玉阳只为了观察安然的车技，他没有在一开始选择全力冲刺，只是守在了第三。 “我要看看你的弯道技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姜玉阳想要采取跟车的战术。 ...... 山脚下。 被绑住手臂不能动的林爽开始用刀片割麻绳。 特工电影里那些主角总能分分钟切开绳索。 但是这跟电影里演的完全不一样，林爽有一种正在铁杵磨成针的错觉。 “这要割到什么时候去。” 林爽只能用手指夹着刀片，整个胳膊完全使不上劲。 林爽心想像这样一下一下的轻刀“折磨”，等到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他还是割不开绑着他的绳子。 “没有任何办法，学校的老师也没教过这节课。” 林爽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他要时刻小心，只要稍不留神，刀片就会从指间滑落。 同时他还要谨防自伤。 不要绳子没被隔断，反把自己指头割断了。 “要是能平安度过今晚，我要专门练习这门手艺。” 初欣兰正通过耳机给林爽实时的播报比赛进程。 “进到第一个摄像头的范围了，大叔他......” “大叔他怎么了？”林爽询问道。 “排在最后。” “你确定你看清了吗？” “其他人都看不清，只能看清大叔。” “为什么？” “他的画风跟其他人不一样。”初欣兰简单的回答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现在只能选择相信大叔，反正动画片里主角都是一开始落后。”林爽打起道。 “等会大叔可以用排水渠过弯吗？”初欣兰没头没尾的问道。 “啊，你也看过头文字d？” “废话，陈冠希演的，我当然看过。” “不是周杰伦吗。” “陈冠希没演吗？” “好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 “话说，你绳子割开了没？”初欣兰问道。 “没有。” “啧啧啧，一个大男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坐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没有力气，是根本使不上劲。”林爽辩解道。 ...... 第一圈赛程的下坡路段已过了三分之一。 安然还是排在最后，他与前面几个人的距离没有缩短，反而越来越远。 排在第三的姜玉阳很是纳闷。 “搞什么飞机，装神弄鬼半天就这水平？” 姜玉阳也犹豫起来，按理说他应该奋起直追才是，像这样故意放慢速度他也会被田林跟胡子越甩越远。 说是不在乎结果，也不能被落下太多。 但最终姜玉阳还是坚持了既定的战术。 “我就看看这老头到底有几斤几两。” 尽管排在最后，安然仍是不紧不慢，他在心中计算着自己的速度。 一切都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 “到了弯道密集的地方，就是大叔开始发力的时候。”听着安然落后的消息，林爽也没有表现的很焦虑。 “有点奇怪呢。”初欣兰诧异道。 “哪里奇怪了？”林爽问。 “其实不是大叔前面跑得太慢，是前面那两个跑得太快了。” “怎么说。” “拿第一名来说，他过到第四个摄像头只用了一分二十一秒的样子，比之前快了五、六秒左右。”初欣兰说道，“不会是这些人之前刻意隐藏了实力，到现在才发挥出来吧。” “比之前快了五秒，是比今天的成绩，还是比以往的成绩？” “哎，我不想算了，你告诉你时间，你自己算。” 初欣兰把第一名过点的时间说给了林爽。 林爽对数字很敏感，他开始在大脑中翻江倒海。 “第一个点是......” “第二个点是......” “第三个点是......” “第四个点是......” 算着算着，林爽发现现在排在第一的车手刷新了历史最好成绩。 “这是怎么回事？”林爽也开始有些动摇。 “难道他们还会进化？”林爽不解。 ...... 回到比赛中..... 比林爽更为疑惑的是姜玉阳， “这老头到底懂不懂赛车？”姜玉阳愈发犹豫。 他开始觉得安然只是靠着一股勇气把赛车当成了抓贼。 “这可不是比谁更不怕死。” 听声音，姜玉阳认为安然的车根本是处于满仓汽油的状态。 而他自己与胡子的赛车都是已经跑过了一场。 田林用的是长毛的车，等于也是跑过了一场。 所以他们的车会比满油时更轻，速度也相对更快。 但这并不是住主要的。 尽管暂时排在安然前面，姜玉阳只能在后视镜中偶尔看到安然的身影。 可是哪怕只是听声音，姜玉阳就能感觉到安然的驾驶风格相当笨拙。 根本不像是在开摩托车，反而有种像是在开拖拉机的感觉。 怎么说呢，除了慢，就给人的感觉...... “挺安全的。” 但姜玉阳还是没有“发力”，他还想要再观察一会。 安然这边，他当然知道对手的车子逐渐变轻，速度也会理论上更快。 然而在这场比赛里，绝对速度才不是获胜的关键。 进入弯道区..... “哟呼。”纵然戴着厚厚的头盔，暂时位列第一的田林还是忍不住吆喝起来。 他觉得这场比赛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 简直就是一场属于他的秀，只可惜现场没有欢呼声。 也没有被全球同步现场直播！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的车头都开始左摇右摆起来。 排第二的胡子也不想打扰老板的showtime，他选择了跟在田林身后。 另外一边，姜玉阳仍在按部就班的跑着。 突然间，一声摩托车的鸣笛声划破了长夜。 第六十四章 惊吓过度 声音来自姜玉阳的背后，紧接着着他听到了发动机的响声，感觉到了一束灯光。 姜玉阳知道：“这不是cbr500的响声，难道说？” 姜玉阳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安然的车影。 “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怎么可能？” 悄无声息的感觉，安然已经来到了姜玉阳的身后。 姜玉阳攥紧了握着车龙头的手，他也顺势压低了自己的身体。 但在后视镜里，他看到安然在过弯的时候根本不减速。 “他疯了吗，这样过弯迟早摔出去。” 姜玉阳不相信有人能在这里用这种速度入弯出弯。 “这傻警察不想活了。” 姜玉阳并不想让他牵头的比赛出现任何意外。 更不想让这样的意外出现在警察身上。 可安然还是没有想要减速的意思，他只是身体外斜并且保持着车身立直的状态，趁着姜玉阳刹那间的走神。 安然追上了姜玉阳。 安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姜玉阳是在故意“放水”。 他明白姜玉阳会想要紧随自己其后，从而模仿自己的驾驶线路。 可安然并不觉得姜玉阳能简单的模仿自己。 随着又一个弯道的到来，安然超过了姜玉阳。 超车的一瞬间，安然连续鸣笛了三声，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挑衅。 这么做是为了提醒姜玉阳注意安全。 姜玉阳也听出了安然的笛外之音。 虽然还不明白安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某些精妙之处。 像这样的的内倾动作姜玉阳是会做的，可如果掌握不好入弯出弯的点位与整个线路。 这么做不仅危险，反而会像是无用的操作。 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不可能像安然这样高速过弯。 姜玉阳开始承认安然是有东西的，但是...... “这不是我现在能掌握的技术。” 虽然姜玉阳并非职业赛车手，但在业余摩托车界，他也算是高手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一个瞬间，姜玉阳认识到了他与安然的差距。 尽管细节上还想不明白，但姜玉阳知道，目前的他只能观察安然的跑法，绝对不能在这里简单无脑的模仿他。 这样做的话，假设安然没有摔死。 “死的是自己。”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虽然你证明了自己不是在吹牛，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姜玉阳没有被安然的过弯技术吓退，他开始全力以赴。 用自己常用的跑法开始追赶。 虽然安然的过弯速度是很快，论车的优势以及对赛道的熟悉程度，姜玉阳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 初欣兰从摄像头里看到安然已经追到了第三。 “好耶，大叔追到第三了。”初欣兰大声叫道。 声音直冲林爽的耳膜，差不点让他刀片脱手。 “拜托你不要一惊一乍好吗。”林爽稍稍平复心绪，“我的刀片差点被你吓掉了。” “没力气的胆小鬼，我把前两名的成绩报给你，你算算他们现在是不是越跑越快。” 听着初欣兰报来的时间，林爽在心中计算起来。 “奇怪了。”这下轮到林爽说奇怪。 “有啥奇怪的？”初欣兰问道。 “现在的第一名越跑越慢了，这么一加以减，算下来等于总成绩也没有进步。”林爽说道。 “说明他们技术烂，只是靠车辆的速度优势在前面领先。”初欣兰鄙视道。 “这就好了。”林爽感觉看到了获胜的曙光。 佛说要有光，没过多久林爽真就看见了一道强光。 先是摩托车车轮转动的声音，很快林爽看到了一辆摩托车打出的远光正朝着自己的眼睛透射过来。 光线正对着林爽的眼睛，随着车的距离越来越近，光线也越来越强，林爽只能暂时紧闭双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爽童年时，那时候父母还没有发生车祸。 爸爸妈妈经常带他去幼儿园玩。 当时有一个游戏项目叫激流勇进。 林爽很害怕，他不敢尝试。 有一次父亲用玩具做诱饵，让林爽试着挑战一次。 结果就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林爽感觉很是害怕。 等试过一次后，他比谁都爱玩。 所以只要克服了这一次，等会就不会再觉得有恐惧感。 可当林爽再度睁开双眼时，他看见一个铁皮家伙正朝着自己撞来。 此时的林爽也顾不得眼睛被车灯刺的生疼。 他不敢再闭眼，因为他眼瞅着那辆摩托车是在对着他开来。 也可以说是根本来不及闭眼。 车的速度之快，远超林爽的想象。 以现在林爽的视角，他是正面感受来车的速度。 这跟在山坡上看车辆开过时的鸟瞰视角，感觉还不一样。 前一秒，摩托车还在有些远的位置。 下一秒，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要是林爽现在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一定会大声叫出来。 但想着初欣兰，林爽不想吓坏初欣兰，林爽迫使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林爽的耳边听到轰轰轰的引擎声响。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林爽晕了过去。 “哟呼。” 田林再次吆起来，他当然不是要撞死林爽，在眼瞅着要撞上去的时候，田林表演了瞬间变换车道的技术。 田林驾车从林爽身旁掠过，在田林看来这么做非常过瘾。 然而林爽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他被吓晕了过去。 “林爽，林爽。”初欣兰一遍一遍的呼叫着林爽的名字，可林爽没有答复。 但初欣兰没有听见撞击的声音，她又在隧道的摄像头里看见了摩托车的声影。 “林爽，林爽，林爽。”初欣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耳机掉落了？”初欣兰只能这样以为。 ...... 第一圈的比赛波澜不惊。 田林牢牢的占据着第一的位置，胡子紧随其后，因为根本看不到姜玉阳的人影。 胡子暂时没有执行田林的计划。 安然排在第三，他已经缩短了与前两名的距离，但田林与胡子并未察觉。 姜玉阳虽然落在了最后，可他也进入了比赛状态。 套句俗话。 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安然在开车掠过林爽时，察觉到了林爽的异样。 “怎么还睡着了？” 安然不知道林爽的具体状况，晃眼看过去确实是像睡着了一样。 他也没空细想，考虑不到那么深的层面，猜到林爽是被吓晕了。 第六十五章 上坡比下坡还快! “应该是累了一天，被拴住不能动，一下子进入了梦乡。” 至少人是没什么危险，安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比赛上。 虽说自觉有必胜的把握，但这场比赛对安然而言，也不是那么轻松。 安然做不到开麦比赛。 他可不能一边叽叽喳喳的听他们聊天打屁，一边加速超越。 除非能年轻十岁，他可以有这样的自信。 比赛进入第二圈。 车辆因为油耗变轻所带来的理论上的速度优势已经逐渐变小。 但田林似乎没有察觉这一点，他还沉浸在领先的快乐中。 路过第一观景台的时候，他甚至想要高举双手接受欢呼。 看见自己的老板处于领先。 凯源车队的小弟们吹起了一阵阵口哨。 田林请来的美女们也都晃动着身体跟着帮着壮大身势。 对于目前这个结果，在场所有懂车的人都不觉得意外。 他们知道胡子肯定是不敢超过老板。 所以田林能跑到第一倒也不意外。 只不过...... 姜玉阳竟然没在第一集团。 “姜大少这是在整活啊。”金朝东评价道。 然而当他们看到安然第三个路过时。 所有人还是惊讶不已。 “姜大少这是在整大活啊。”金朝东对身边的车手说道，“就算是闭着眼睛在跑，姜大少也不会跑不过老头啊。” 但是真正让金老板感到惊讶的并不是当前的名次。 他的两个小弟一个站在了发车点，另一个则是蹲在了隧道口。 姜玉阳牵头举办的这个比赛虽然刺激。 可对于观众来说，并没有任何的观战体验。 既没有现场直播，也没有全程解说。 通常在比赛开始之前，各自车队的老板都会安排几个小弟守在路边能站人的位置。 比如隧道口。 然后全靠小弟及时的计时与通报赛况。 跟二十年前收听广播差不了多少。 随着姜玉阳第四个过线。 金老板的金老板的计时员将四人的成绩报给了金朝东。 “田林，过隧道3分14秒223，单圈成绩是6分44秒971。” “胡子，过隧道3分16秒125，单圈成绩是6分46秒368。” “老头，过隧道3分26秒353，单圈成绩是6分51秒442。” “姜少，过隧道3分31秒117，单圈成绩是6分56秒761。” 金朝东像是不敢相信，他抚了抚耳机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算错？” “没有啊，我们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肯定没有算错。” 金朝东旁边的“兄弟”车队车手也能听到对话的内容，这人姓马，叫马宇光。 “过隧道3分26秒353，单圈成绩是6分51秒442，这成绩不差啊。”马宇光对金朝东说道。 “不光是不差，你平时不也就这成绩？”金朝东反问。 马宇光表现出有些难为情：“也有超过的时候。” “超过个屁，刚才你哪一圈超过这成绩了。”金朝东质问道。 马宇光不敢多言。 确实田林跟胡子都跑出了绝佳的成绩，但金朝东震惊于于安然居然能跟得上他俩。 而且光看这个数据。 “老头在上坡路段还赢了田林跟胡子。” 金朝东摇了摇头，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串数字。 “老头的车就是普通的国产，严格算起来连赛车都不是，田林跟胡子的车都是亚吗哈的，田林的车是最新的r5，胡子的车是经典的tmax系列，前身是达喀尔拉力赛的冠军车型。” “这两款车都是能轻松跑上220的，老头的那辆破车凭什么跟他们斗？”金朝东问道。 “其实.......在这条路上。“马宇光的回答有些磕巴，“能跑上120已经不容易了，再快也都只是数字了。” “你别跟我说那么多，让你开国产，你能跑进七分半吗？” 马宇光再次沉默...... 姜玉阳的j车队这边。 “姜少怎么排到了最后。” “他没有认真吧，田林那臭小子搞出什么个障碍赛模式，姜少有所保留。” “那臭小子是嫌命太长了吧。” “他烂命一条，姜少犯不着陪他发疯。” “但是姜少的成绩也不差啊，还是跑进了七分钟以内。” “今天的能见度很差，这样下去会有危险吧。”j车队的另一名车手忧心忡忡的说道，“姜少也没有保留，你看他驾车时身体俯下的角度，他只有最认真的时候才会这样。” “这么看，那个老家伙有东西啊，他也能跑进七分钟以内。” “他怎么做到的？”j车队的另一名车手很想看到比赛的实时画面。 ...... 第二圈的比赛依旧缺乏“互动”。 像是都在玩着单机游戏，各自跑各自的。 田林再次第一个通过隧道。 他也观察到林爽的反应。 因为他是始作俑者，所以他非常清楚林爽大概是被吓晕了。 “没用的废物。” 他本来还指望林爽能多支撑一会。 最好只要看到有摩托车驶过来，林爽就会吱哇乱叫。 如若能够再疯癫一点，林爽想要强行摆脱...... 田林已经在幻象林爽想要挣断绳索，直接将摩托车拽倒的画面。 到时候摩托车与林爽横躺在地面上。 “这叫啥？伏地魔？” 也就是因为佩戴着头盔，田林才不能放肆的笑。 现在，在这场比赛里，压力最大的是姜玉阳。 尽管使出了全力，但他无法缩短与安然的差距。 而且似乎是被越拉越开。 “f***。” 姜玉阳现在就快看不到安然的车屁股，这样别说赶上了，纵然是想观测安然的行车线路。 都快做不到了。 ...... 第一观景台。 “什么？”金老板将耳机扯下来重新戴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老头第二圈的到隧道只用了3分15秒？” “你是不是尿尿去了，合着跟我这胡扯呢？” 再次反复确定过，他的小弟发誓赌咒没有乱报。 “老板，你等会就知道了。” 在旁的马宇光分析道：“可能老头的下坡技术真的很强，但上坡要吃车的性能。” 金朝东本不觉得马宇光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是...... “他刚才上坡比下坡还快呢！” 金朝东也不管身旁的马宇光，他径直的冲到了在场的另一位大佬面前。 第六十六章 侧挂 但是sk车队的老板孙科也差不多是一样的表情。 孙科的家族是做建材生意的，他的车队基本上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相当于姜玉阳的陪玩。 孙科平时接触的大多是搞装修的，为人比较粗鲁。 “草他骂了隔壁的，这狗东西是传说中的兵王？” 看金朝东过来，孙科已像是已经知晓了金朝东的来意。 “没有错，那里边的人也给你报的是3分15？”金朝东问道。 “是啊，草他骂的，我是真不敢相信呢。”孙科回答说。 “这老头不会是上面派来整我们的吧？”金朝东突然间感觉有些害怕，他不相信有什么兵王的说法，但是他相信这世界上是有特警的。 “去他妈的，你这就整玄了。”孙科说道，“没事，有姜家顶着，我们怕啥。” ...... 从摄像头里看着安然一点一点迫近于前两名的距离，初欣兰很是开心。 但是她怎么也联系不上林爽，这又让她十分担忧。 任凭自己有一生的“黑科技”本领，当前的初欣兰也只能是无计可施。 初欣兰隐约觉得，不大可能是耳机突然坏了或者是耳机滑落了。 因为听不到任何的杂音，但又能听见有摩托车驶过的声音。 而且初欣兰也排除了林爽是睡着了。 “睡着了也得有呼吸声啊......” 像是完全听不到呼吸的声音。 “啊，不会是昏过去了吧？” 初欣兰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料想林爽是突然间晕了过去。 现在，初欣兰遇见了她知识上的盲点。 怎么快速唤醒一个昏迷的人？ 作为技术党，初欣兰一下子想到了遇事不觉问搜索引擎。 初欣兰将问题打在了搜索引擎上。 初欣兰的浏览器有自动屏蔽广告信息的功能。 可她还是没有搜索到什么具有可行性的法子。 “这个问题应该是怎么远程唤醒一个昏迷的人。” 初欣兰依旧没有找到有用的办法，可她却看到了一则笑话。 笑话的大概内容是一个人有一个同学。 然后同样也是昏迷了。 谁都没有办法唤醒这个人。 后来...... 他们在这个人耳边反复播放《爱的供养》。 结果这个人就醒了。 看完这个笑话，虽然初欣兰觉得并不好笑。 这个梗非常的过时。 可这也不失为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 初欣兰只能尝试用各种音乐来唤醒林爽。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上来就先用这首吧，图个吉利。 ...... 比赛进行到第二圈末段。 率先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是胡子。 他在后视镜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他原本以为会是姜玉阳，未曾想却是另外一个人。 惊讶之余胡子的反应很快。 他的身份是“打手“，收钱做事。 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去赞叹对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追上来的是谁，胡子要做的就是将其拦住。 “厉害啊，老家伙。”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胡子在心中称赞道。 与此同时，胡子连按两声车喇叭。 以此提醒前面的田林。 “哼，姓姜的，你要是打算认真，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田林还以为追上来的是姜玉阳。 田林相信胡子能随便摆平姜玉阳。 到达第一观景台的时候，胡子还不忘跟他的小弟与美女们挥手示意。 他并不知道的是，他现在能这么轻松。 已然是靠胡子拼着命帮他抵挡。 进入第三圈的赛程。 在最初段的相对直线路段，胡子靠着车速的优势再度甩开安然。 但胡子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因为他好像也看出了问题之所在。 虽然在绝对速度上，自己的车要快过对方。 可一旦进入弯道区，胡子就要降速过弯，这里的弯道虽多，却不似专业赛程场那样有足够的空间利用惯性以压弯的方式过弯。 那种人跟车斜靠在地面的压弯办法在这里根本不现实。 基本上，在这只能考虑咬地的跑法，用计算刹车点的办法入弯出弯。 然而只要是这样做，在弯道处就要损失速度。 唯一可实现的方法是，外倾或者内倾。 也就是车倒人不倒或者人倒车不倒。 这些动作胡子都会，但在这里他还是不敢用，只能是偶尔耍酷的时候，在直道或者开到50以下的时候才敢试试。 然而胡子看到...... “这老头根本不降速。” 根据胡子的计算，安然差不多是以平均90以上的速度在过弯。 而且老头的车。 胡子这时候听排气管的声音。 他知道安然的车其实是改装过的。 这就不能单纯的以国产进口来衡量车的性能了。 怎么办？ 胡子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能拼了。” 胡子不知道怎么安然要用什么线路过弯，可他能够见招拆招。 胡子很果断的放弃了本场比赛。 他将自己的的摩托车变成了可移动的障碍物。 安然想从什么线路超车，胡子就提前移动到位置上。 不管自己的成绩，只需要拦住安然。 这么做其实非常危险，因为安然要是把控不好驾车的话，很可能会在想要超车的时候直接撞上胡子。 胡子的做法起到了成效。 安然两次尝试超车都遭遇了失败。 “但是嘛。”安然在心中说道，“赛车要是都能靠这样的方式去挡人，这项运动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安然在一个弯道处突然走了大外线。 胡子在后视镜里看到，简直惊呆了。 “你这是找死。” 胡子知道安然是想从外线强行碾过，可这么靠外的过弯，他的下场很可能会是。 “直接撞上墙面，车毁人亡。” 胡子不知道安然要怎么控车。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让胡子自己差点车毁人亡。 胡子看到安然将整个人挂到了车外，在摩托车只保持一定角度倾斜的状态下，安然整个人像是甩了出去，然后贴在了摩托车上。 就跟蜘蛛侠一样。 可以看到安然的膝盖都已经紧贴地面。 胡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技巧。 “侧挂。” 但在这里玩侧挂，除了用艺高人胆大意外，胡子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而且要不是在这个弯道直接走了外线，安然这么做才是真的找死。 可配合上他的完美侧挂，这就成了满分一百能得一百二十分的过弯镜头。 等胡子再从挪车去卡位置的时候，已经晚了。 从外线加速过来，安然已经与胡子处于了水平截面上的平行位置。 第六十七章 对不起我是警察! 这时候胡子要硬挤过去的话，就是直接车身碰车身了。 即使这样，胡子还有最后一招。 胡子握紧龙头，他就是要强行的朝安然的方向挤过。 胡子操控他的摩托车往安然的摩托车横向撞去。 这边，安然还有再往翼侧挪动的空间。 但只要安然这么做，胡子就能趁机加速重新取得优势。 胡子网死的横向走位。 安然却是纹丝不动。 安然根本就不正眼看胡子。 驾驶摩托车跑这种危险的山路，目光一定要尽可能的观测前方。 想要又快又稳。 就像下围棋一样，不能只考虑接下来的落子。 要提前想好之后的好几步棋。 所以前方的视野才是最为重要的。 安然料定了胡子根本不敢这么不讲道理的野蛮冲撞过来。 只要自己不为所动，到最后就是胡子先怂。 果不其然，胡子的招数没有奏效。 安然不是姜玉阳，胡子在快要撞到安然的刹那停止了朝他横向摆动。 片刻间...... 两辆车又向着反方向横向拉开。 安然料定胡子不敢无脑撞过来，但胡子这么乱搞始终会是一个隐患。 特别是在前方不远处还有预先架设好的障碍物。 田林事先安排的摩托车。 假如胡子恼羞成怒，再次硬挤过来。 即便安然能够无恙，胡子自己也可以遭受危险。 千钧一发之间，安然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 如安然所设想的一样，一个回合被安然看穿了底气，但胡子是不服的。 他也在思考接下来的好几步棋。 在这场对抗里，胡子有一个天然的优势。 这是身份上的优势，他可以放肆，但安然必须克制。 “他是警察，他不能要我的命。” 换言之，胡子只要不真的撞过去，他可以不断的像这样尝试。 而且就算安然自己没有危险，他还要顾虑胡子的安危。 如果现在有一种方法，能够让安然没有意外，却会使胡子自己车毁人亡。 胡子认为安然不一定会这么选。 总之胡子可以进攻，安然只能被动防守。 胡子也想到了在前面有障碍物，他想要利用这一点再谋划一波。 可是，突然之间胡子用余光看到安然伸出了右手对着自己。 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夜色下，胡子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明晃晃的有着金属的质量感。 “他是警察，警察能佩戴什么？” 胡子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警察有枪。 一个普通人，这一辈子没几次机会能够见到真抢。 更别提被人用枪指着。 就在一瞬之间，胡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被安然这么一指，顷刻蔫了。 不去想什么进攻，谋划了...... 胡子只想安安全全的回家。 胡子这一蔫，他放弃了抵抗，安然算是彻底摆脱了胡子的纠缠。 跟林爽与初欣兰这些“小朋友”接触了一段时间，安然也变得童趣起来。 他收起右手，然后对被甩开的胡子比了个yeah的手势。 他刚才只不过是拿了一个修车的小扳手，只不过在夜幕下，胡子没能仔细区分。 “现在的人对警察的认知都来自于电影。”安然也是觉得有些好笑，“我不会用枪指着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以外的人。” 而且但凡了解一下相关的制度，也不会被吓住。 安然现在可是非公务期间，他怎么可能随身配枪。 甩掉了胡子，安然面前的目标就只剩田林一人。 而此时的田林还在优哉游哉的享受他的独行时光。 因为胡子与安然的拉扯，田林的领先优势又变大了。 “我要怎么输，我想写本书。” 但是田林自认他是这些富二代里能力最强的。 一阵骄傲过后，田林隐约觉得不对。 “这臭老头是个警察，要是其他职业也就算了，警察的话没道理这么傻逼。” “他要不是有点最起码的本事，来找我干什么？就为了让我秀一场？我又不是他爷爷他对我这么孝顺？” 一时之间田林又这场比赛不会是这么简单。 “老东西，你他妈到底是谁啊。”田林越想越觉得奇怪。 ...... 第三圈结束。 田林第一个“过线“。 排在第二的安然跟他已经只有个位数的差距。 九秒。 排在第三的变成了姜玉阳。 彻底失去斗志的胡子成了最后一名，他也像蔫掉的茄子直接退出了比赛。 留在观景台的围观群众没有看到安然与胡子的斗法。 他们也不知道过程是啥。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他们都是面面相觑表示无法接受。 只有田林的小弟跟他的妞还在保持乐观，只要田林仍是第一，其他说啥都没用！ 姜玉阳的人马看见姜玉阳冲到了第三，也有过短暂的欢呼。 第四圈。 田林开始察觉到有人正在趋近自己。 而且这个人不是胡子。 田林很是熟悉姜玉阳的发动机声音。 所以这个人也不是姜玉阳。 “臭老头有两把刷子。” 田林也开始认真起来。 在这些人里面，田林其实是最懂车的，毕竟他家就是做这个的。 而且他不光懂摩托车，四个轮子的车他也很懂。 只不过纵情声色，他的很多知识已经荒废掉了。 但只要基础理论还在，田林就不是那种搞不清状况的人。 他知道警察现在能跑到第二，说明警察的车是有东西的。 “九成九是改装过的。” 单论车的性能，田林知道，自己的车不见得能有多大的优势。 现在警察已经甩掉了胡子。 说明警察的车技只会是高于胡子。 那么..... 田林也在想要怎么办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对田林来说，这场比赛的输赢不涉及任何的实际利益。 正是想清楚了这一点，田林才会答应这场比试。 他始终害怕安然跟姜玉阳是在唱双簧，所以田林没有定下任何彩头。 连一顿饭钱都不要。 单单纯纯的友谊赛。 第六十八章 爱的供养 但即便是友谊赛，输了也是很面子的事情。 “我他妈的输给一个老条子，传出去了，我还怎么混？” 所以田林必须要想出办法，他要赢...... 他要赢过安然，更要赢过姜玉阳! ...... 陷入昏迷的林爽进入了梦境。 是一个很舒服的梦，但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林爽经历过的事情。 林爽正跟着父母在游乐园玩耍。 他坐上了一列游乐园里的小火车。 在小火车的车厢内有装饰用的屏幕，林爽看着塑料做的屏幕入了神。 恍惚间林爽才察觉到不对，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会乘坐这种玩意儿。 而且他已经成年了，怎么还会跟父母在一起。 “这是梦。” “这是梦。” “这是梦。” 林爽反复的提醒着自己，林爽想让自己从这里出去。 但他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他根本起不了身。 然后林爽看见塑料做的屏幕变成了led的大屏幕。 同一时间，屏幕也是瞬间亮起。 火车内亮起的屏幕开始播放起风景地的旅游宣传片。 林爽不想看，但他动不了。 这是龙宁山的宣传片，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无非是一些无人机航拍的镜头。 紧接着，火车仿佛开进了长长的隧道。 隧道里没有灯光，除了屏幕亮着，林爽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光亮。 屏幕里，所有的风景也荡然无存。 林爽只能看到，火车的屏幕也播放着隧道的画面。 突然间，一辆摩托车极速驶过。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虽然速度很快，但速驶者像是车技非常娴熟。 然而镜头开始拉近。 林爽看到摩托车在出隧道的一瞬间侧着摔了出去。 跟随着画面。 林爽看到摩托车摔出去很远很远的距离，车上的零件也摔到七零八落。 从车上跌落的驾驶员更是直接在地上弹起了两次。 “这也太惨了。” 林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光线暗还是画面交代的不清楚，林爽无法分辨车辆的款式颜色。 可林爽能清楚的意识到，车上摔下的那个人，穿着跟安警官一样的紧身衣，佩戴着一样的头盔。 “对，没有错，这人就是安警官。” 林爽还在犹豫，屏幕却好似卡带了一样，开始反复播放着驾驶员跌出去的画面。 跟鬼畜一样。 这让林爽能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这就是安警官。” 但林爽不知道反复播放这个画面的意义何在？ 他也不知道他坐着的这辆火车要开去哪里。 可像这样开下去，就好像永远也开不出现在这列隧道。 林爽不能再犹豫了，他拼尽全力。 林爽想要直接从火车上跳下去。 “这根本是幼儿园小娃娃坐的火车，怎么可能困住一个成年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爽终于站了起来。 他不知道从车上跳下去的结果会是怎样，两边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林爽还是选择了纵身一跃。 隐约间，林爽听到有人在叫他。 “林爽，林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还伴随着很强烈的摇滚音乐。 林爽没有听过这是谁的歌，但节奏感确实很强。 “我.....” 林爽发出了低吟。 “林爽，你可算说话了，你到底怎么了？”初欣兰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焦急的问道。 “我被吓晕了。”林爽回答道，听说话的声音，林爽应该基本上恢复了神智。 初欣兰还在询问具体的情况，林爽却觉得自己左手的食指有一种不算剧烈却也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传来。 林爽这才发现刀片已经割进了自己左手食指的肉里。 林爽忍着疼将刀片拔出。 他能感受到伤口处有血液渗出，但林爽反倒是暗自庆幸。 “还好，刀片从手中没有掉落。” “那个，别问我了，比赛结束了吗，现在什么情况了？” 初欣兰也能分清轻重缓急，自己不先告诉林爽比赛的状况，她知道林爽也不会回答她想要知道的问题。 “比赛这边不用担心，大叔太厉害了，马上就要追到第一了。”初欣兰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林爽却是连说了三个不对。 “什么不对，你脑子不对吧。”初欣兰被林爽没头没尾的“不对”整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对，问题在隧道里，快看看隧道。”林爽厉声喊叫道。 初欣兰看了一眼隧道内的监控，整个赛程路段有十二个监控，隧道里就占了四个，初欣兰不知道林爽是什么意思，反正初欣兰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这一会整个龙宁山比大学图书馆还要安静。 只能在另一侧的上山隧道内看见田林的小弟在那摇头晃脑袋。 初欣兰又看了一眼其他地方的监控。 安然已经追到了田林身后，初欣兰感觉，只要出了发夹弯，安警官就能冲到第一。 “大叔，还真是可靠呢。”初欣兰 另一头林爽也已经看到了安然的身影。 在林爽的视线里，安然已经来到了第一位。 但林爽似乎是想要阻止安然通过，他朝着安然大声叫喊起来。 “安警官，停下来，停下来！” 安然看林爽有动静了，还以为他是睡醒来精神了。 虽然林爽如撕心裂肺一般，可在安然的视角里，他只能看到一个狂热的粉丝正在对自己打call。 安然还欣喜道：“我也是有支持者的。” 看来安然对观景台上那一群别人家的“粉丝”，还是有所芥蒂的。 他误以为林爽只是看见自己跑到了第一，所以才会如此兴奋，朝自己大喊大叫。 安然的车从林爽身旁驶过，驶过时安然还对着林爽比了一个握拳的手势，以此互动。 但是初欣兰不明白林爽这是怎么了。 “喂喂喂，你清醒点，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初欣兰问道。 第六十九章 让他停下来 “求求你，你想个办法联络上安警官。”林爽的语气仿佛是要哭出声来。 “摄像头又不会说话，我去哪想办法，只有等比赛结束才能联系上他，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说胡话啊。”初欣兰想说自己又不是神仙。 林爽陷入了沉默。 “没有其他办法了。”林爽现在只能拼了命也要割断绑着他的绳子。 与此同时，安然已经驶出了隧道，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 终于在上坡路段的隧道内，初欣兰看见了安然的身影。 好端端的，无事发生。 “你先冷静一点，大叔好好的，你应该是做噩梦了，但那不是真的。”初欣兰轻言安慰起来。 “这是第几圈了？”林爽像是恢复了冷静。 “第四圈，等过了这段上坡的路就是第五圈。”初欣兰回答说。 “还有两圈，还有两圈，还有两圈。”林爽在心中默念。 既然刚才安然顺利通过了隧道路段，就还剩下两次可能发生危险的机会。 林爽不知道要怎样去跟初欣兰解释，但林爽确信，当他做这种奇怪的梦时，所梦见的事情必然会发生。 所以，不是在第五圈，就是在最后一圈。 林爽想的是现在必须要阻止这场比赛继续进行。 但是光凭自己一个人，林爽就跟在梦里时一样，浑身上下缺乏“力量”。 “小兰姐姐，你听我说，你们女生是不是有直觉，有什么第六感。“林爽说道。 初欣兰心想，通常林爽会这么称呼自己，都是有求于自己的时候。 “对呀，对呀。” “我告诉你，我也有这种直觉，而且非常灵敏。”林爽语气坚定。 初欣兰却是被林爽给逗笑了。 “你用你的直觉告诉我，明天的彩票号是多少。” “我不是在讲笑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林爽解释道。 “你的直觉告诉你，明天的大盘会跌吗，如果是这样，我也有相同的直觉。”初欣兰笑道，“你放心吧，大叔的车技真的很厉害，我开始也是很担心的，但现在不担心了，我虽然不会赛车，可我也玩过xx飞车，现在大叔已经跑到第一了，前面没有对手了，如果有意外，意外也只会发生在超车的时候。” 如果理智分析，初欣兰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现在安然已经跑到了第一，理论上还会越跑越快，但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套圈。 所以理论上，安然这边不会再有刚才那样与胡子争斗的场面出现。 那么就算有危险，也是之前的比赛过程中容易发生危险。 到现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能发生意外的端倪。 晃神之间，林爽似乎也被初欣兰给说服了。 “也许我只是被吓傻了。“林爽这才跟初欣兰说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听了林爽的话，初欣兰倒也没有再开玩笑，说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语。 只是通过文字的描述，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 但是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看见一辆飞速行驶的摩托车朝自己撞来，还是面对面的撞过来，光是想一想也知道，是挺吓人的。 “安啦，已经过去了，别胡思乱想了。”初欣兰安慰道，“要是还害怕，明天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也没有真的撞到，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安警官那边咋样了？”林爽问道。 初欣兰看了一眼摄像头的画面。 “领先的优势越来越大了。” “那就好。” 林爽心想只要安警官能持续扩大优势，他就没有失误的可能。 “只是过隧道而已，我去也不会翻车。” “你先冷静点，大叔的车要过来了。”初欣兰提醒道。 “嗯，冷静一点。”林爽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他觉得倒不如镇定一些。 “不要因为我让安警官分心，这样反倒是会制造诱发危险的不安定因素。” 路过林爽的时候，安警官又对林爽比了个赞。 看上去，他非常轻松。 这场比赛对安然而言，已经没有了悬念。 林爽感受到了安警官的自信，他也不再跨起一张脸。 “我们已经要赢了，不是吗？”林爽的心中，一个声音说道。 龙宁山隧道...... 虽然一直叫林爽放宽心，但被林爽胡言乱语的一搅合。 初欣兰还是感觉到一丝紧张，看安然进了隧道，她开始全神贯注的盯着摄像头画面。 隧道里一共四个摄像头。 第一个，没有任何问题。 到第二个，还是没有问题。 第三个，初欣兰虽然不懂细节，但只看监控拍到的画面，她也觉得安然的车技高人一等。 “稳稳的，车身没有任何的晃动。” 过第四个摄像头，还是屁事没有。 “我也是多虑了。”初欣兰顺手拿起了水杯。 “没事，一切尽在掌握。”喝完水，初欣兰对林爽说道。 林爽也想换点轻松的话题，他想问初欣兰喜不喜欢去游乐场玩。 但是初欣兰却突然间不说话了。 “喂喂喂？”林爽呼叫道。 隧道内的摄像头拍不到出隧道口的位置，出隧道以后的摄像头又在离隧道口很远的地方。 初欣兰不明白这样的设计意欲何为，正常来说起码应该有个摄像头是对准隧道口。 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从隧道口出来，初欣兰惊奇的发现安大叔失联了。 按之前的时间计算，这时候安然应该已经拐回到上山路的隧道口。 看时间，应该已经是进入了上山路的隧道内。 初欣兰没有很准确的计算过，但她有印象，每次从出隧道到再进隧道，前后不超过二十秒。 准确点说是从出隧道的摄像头范围到再次进入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前后不超过二十秒。 但这一次已经超过了三十秒，初欣兰还是没有看到大叔的人影。 “这是什么情况？”初欣兰害怕林爽反应过度，她也不敢跟林爽讲。 只能暂时沉默。 又过了十几秒...... 田林也通过了隧道内的第四个摄像头。 几秒钟之后，姜玉阳的车出现在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内。 第七十章 问题出在隧道口 林爽只恨自己没有练过瑜伽，他快把脖子给扭断了，可他还是看不到身后发生的情况。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初欣兰的名字，换成了初欣兰不搭理自己。 好在又是十几秒钟过后。 初欣兰看到，田林、姜玉阳、安然的车依次通过了上坡路的龙宁山隧道。 她其实分不清田林与姜玉阳，但她能确定安然的车排到了前两名的身后。 就在这短暂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 安然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三名。 不过从摄像头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安然的身体与车辆都没有任何的异样。 车的话还不敢断定，因为初欣兰也不懂这个。 但人肯定没事。 “林爽，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叔现在又掉回到了第三名，不过我可以确定，他本人没有什么异样，摄像头拍到他进入了上山路的隧道内。”初欣兰终于回话。 林爽现在想要说的是，不用去考虑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题就出现在隧道口那。 这半圈结束就是最后一圈，如果刚才那次只是好运。 那么接下来..... 林爽已经不敢再细想下去。 “最多还有四分钟的时间，不应该没有四分钟了。” 林爽在心中开始倒数，他现在就是把手掰断，也要挣脱束缚他的绳索。 “冷静，冷静，冷静。”林爽告诫自己。 即便摆脱了绳索的束缚，林爽也不可能阻止这场比赛继续进行。 哪怕他像耶稣一样站在隧道内摆一个“大”字，处于比赛中的各位也只会想法子从他身边绕过。 或者，同归于尽。 没有人会因为林爽停下来。 “我要做的不是去叫停比赛，是去隧道口......” “是不是所有的摄像头都拍不到隧道口？”林爽近乎是扯着嗓子在嘶吼。 初欣兰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拍不到。”初欣兰回答道。 “他们的车到哪了？”林爽又问。 “即将通过观景台。” 林爽不再多想，他选择了放空自己的大脑。 “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割断这会害死安警官的绳子。” 此时此刻被绳子捆绑住的已经不是林爽，而是安然。 “你把声音调小一点。”林爽对初欣兰提醒道。 一时间，初欣兰还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初欣兰听见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 “啊啊啊！！！” 初欣兰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画面，她像是自己也遭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 初欣兰想对林爽说一些鼓励的话，但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林爽的嘶吼声给覆盖过去。 “应该还有一分钟.......”初欣兰又看了一眼摄像头的画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初欣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的初欣兰比林爽还要忧虑。 因为林爽至少在梦里见过之后可能发生的画面，而初欣兰还处于未知的恐惧之中。 然而，林爽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初欣兰思绪拉回了“地球”。 “倒数！”林爽突然间喊出了这两个字。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初欣兰已经心领神会。 但是这对初欣兰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初欣兰并不是时实的看到整场比赛的全貌，她也只能根据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去预估。 “不能报快了，也不能报慢了。”这对初欣兰来说，难度不小。 在摄像头里，初欣兰看到第一集团的三辆车已经出了发卡弯。 同时间，林爽已经在朝着隧道口拼命奔跑。 谁也不会想到，比赛到这个时候，变成了人与摩托车的竞赛。 林爽的手上全是血，但对林爽而言，这些血液更像是随时会被点燃的汽油。 点燃的汽油会引发爆炸，也许他自己能侥幸逃脱，可有人会死在这里。 隧道内，光线昏暗。 漫长的隧道也像是根本看不到尽头。 梦境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叠。 在梦里，林爽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列小火车的速度比蜗牛还要慢，是永远驶不出隧道的。 但是在这里，命运是由林爽所把控的。 林爽使劲的摆动着双腿，机会只有一次，小时候他什么也做不到，一车的人，他谁也救不下来。 但是今天，林爽一定要救下安警官。 “要进隧道了。”初欣兰也抬高了嗓音。 林爽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发动机声，他奔跑的速度也更快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初欣兰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她看见已经有一辆摩托车冲进了隧道内第一个摄像头的范围。 而林爽才刚刚跑过第三个摄像头。 “快呀，快呀，快呀！！！” 初欣兰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倒数。 “还有二十秒。”差不多是随口乱说的一个数字。 与此同时，初欣兰已经不敢去看摩托车的位置，她只想看着隧道内最后那个摄像头。 初欣兰看见摄像头拍到了林爽的身影。 一边疯狂的奔跑，另一边林爽又要重新开始思考。 对于隧道外的世界，林爽其实一无所知。 到底隧道口有什么?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造成翻车？ 林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已经看到了隧道口的光亮。 林爽没有过多的反应时间，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随机应变，而且踏出的每一步皆不能有丝毫的停留。 也容不下有任何的失误。 林爽听见，车身就在身后不远的距离。 “十秒。”初欣兰的同时声音传进了林爽的脑海。 十秒。 林爽跑出了隧道口。 九秒。 林爽看见一群人站在了隧道外，林爽不知道这群人都是干什么的，可能是观众，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但是现在林爽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八秒。 林爽确定问题就出在这群人里。 七秒。 林爽继续朝着人群跑去，一面跑一面继续观察，到底谁有问题，还是所有人都有问题？ 六秒。 林爽能感受到摩托车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了。 五秒。 林爽看到一个人手上有些动作，尽管看不清人脸，但林爽能感觉到这人的神态阴深恐怖。 四秒。 林爽朝着这个人冲了过去。 三秒。 林爽瞥见站在这人身旁的一个人更为鬼鬼祟祟。 两秒。 那人抓起了一个像是摄像机一样的东西。 一秒。 林爽看到前面那个阴深恐怖之人也在手上握着一个东西。 “到底是谁？” 第七十一章 一记滑铲 零点五秒。 林爽感觉到摩托车已从自己的身旁飞速掠过，近乎是同一时间，林爽一个踢足球里常见的倒地滑铲动作。 林爽飞出一脚铲翻了拿“摄像机”那人。 他手里的摄像机也顺势飞了出去。 一道刺眼的光芒，夜色如白昼。 但不是普通的白昼，是物理上的白昼。 跟中了闪光弹一样，什么也看不清了。 刺眼的白光下，林爽顾不得许多，为了保持平衡，他将一手的血抹到了其他人的脸上。 随着摄像机摔落在地。 大家的视野都恢复了正常。 罪魁祸首大家也都发现了，就是那台“摄像机”。 林爽也没见过这是什么高科技玩而已，但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大型的“激光笔”。 回过头，林爽看到田林骑着车冲出了老远。 没有正常的在前方转弯，田林直行了很久然后突然间停在了原地。 初欣兰只能听到人的叫声与东西摔落的声音，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听见那种爆炸的声音与厉声的尖叫，也没有听见急促的刹车声。 “说明没事？” 初欣兰光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她已经看到了安大叔的人影出现在了摄像头内。 安然又来到了第一的位置。 但是第二的车辆紧紧跟在安然身后，比赛的胜负像是还有悬念。 然而问题又来了。 “明明是三辆车出了隧道，怎么回过头又丢了一辆车？”初欣兰想不明白，她只能猜想隧道口那是不是有神秘的黑洞...... 林爽站起身来，水泥地上玩滑铲。 现在的林爽手上全是血，腿上也都是破皮的伤口。 虽然狼狈，可也具备着充分的震慑效果。 这一群人看着林爽，没一个人敢吱声，包括被他铲翻那位。 林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他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初欣兰。 听完这段惊心动魄的旅程，初欣兰只有五个字的评价。 “这都什么鬼！” “要是你再晚一点点，被命中闪光弹的就成了安大叔。”初欣兰补充说道。 “是啊，不过我一脚踹翻了那人，他的激光设备也飞了出去，像是把其他人给白了，那个田林直接滑了出去，但是人没有事情。” “是谁干的，是姓姜的吗？”初欣兰问。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是。” “为什么？” “直觉吧，他不像是输不起的人。”林爽回答道。 ...... 在第五圈进入隧道前，安然认为比赛的胜负已分。 他也不会再给田林任何迫近他的机会。 可就在出隧道口的时候，安然刚准备在这里减速拐回到上坡赛道，却突然就跟双目失明了一样。 一阵刺眼的白光， 安然的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但安然很有经验，在这里急刹车的话反而会非常危险。 甚至有三百六十度纵向翻车的危险。 安然选择了继续扶正龙头，顺着直行下去，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减速。 可要做到这一点也非常不如不容易。 多亏安然经验丰富，他甚至做好了跳车的准备。 最后的情况也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安然还是把车给控制住了。 没有发生危险，但是损失了很多的时间。 对于整个事情的经过，安然无需多加分析。 只能说他还是把这场比试想简单了...... 然而一切也只能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如果对手用出了此等下三滥的招数。 安然就更不能输。 职业本能，安然没有直接逆行，而是去到了前面的口子再转弯。 不过安然仍有信心可以追回来。 可是一时半会之间，安然没有想到这么破解白光的办法。 现在安然又处于落后的情况下，加上比赛的路途所剩无几，不似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从容的时间去慢慢追击。 安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来到第六圈。 比赛进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因为安然突然掉队，姜玉阳也趁机追了上来。 两个人的缠斗也变成了三人的战局。 都卯足了全力，谁也不让谁。 安然基本上已经用出了职业赛车的跑法才又追上了第一集团的两辆车。 三个人一路斗到了隧道。 此时的局面是田林领先，姜玉阳与安然跟在后面。 一进到隧道，安然就看见有一个人正朝着隧道口的方向拼命跑去。 安然知道这个人是挣脱了绳索的林爽。 但此时此刻的安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安然不可能在直道减速，可这样下去出隧道的时候又会被白光闪中。 假如能有静下心思考的空间，安然应该可以想到办法。 而且无论怎么去躲，结果都是损失时间。 只剩下上坡的路段了，没有容错了。 “不变应万变。”安然下定了决心。 ...... 田林不知道他前面这个傻小子在干什么。 “你他妈还能跑得过车？“ 但只要过了隧道口，田林自觉赢定了。 他不怕姜玉阳，只要自己的手下能“闪瞎”安然， 万万没想到，真正改变结果的就是那个一路狂奔的傻小子。 原本田林已经抢先过点。 但林爽的滑铲改变了“摄像机”的位置，光束没有朝后闪，却闪向了前方。 田林哪会应对这样的场面。 他直接吓成了一根木头。 只想着能刹住车就行，其他啥也不考虑了。 最终他还是停住了车，可惊魂未定的他已经放弃了继续比赛。 然而田林终不是草包。 稍微回过神，田林要来找林爽的麻烦。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林爽。 田林调转车头，他对规则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朝着林爽逆向开了过来。 轰轰轰的几声。 田林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林爽身边。 “小子，挺能耐啊，跟老子耍赖！”田林冲着林爽恶狠狠道。 林爽还在自顾自的和初欣兰说话，没想到田林居然过来了。 看见自己大哥来了，小弟们也瞬间来劲了。 几个人迅速的围了过来。 就包括那个刚才抗“摄像机”被林爽铲飞那位。 这下始作俑者是谁也不言自明。 林爽却只是有些后怕。 刚才那群人里，有很多并不是田林的人。 那个面露凶光的就不在其中。 也就是一念之间。 假如林爽在二选一之间选错了，现在会是怎样的结果，不堪设想。 第七十二章 坏了规矩 看着这些反告状的恶人，林爽就想一人给他们一脚，但现在林爽是手也疼、脚也疼，他现在也就只能想想了。 看林爽不说话，田林接着说道：“他妈的，要怎么处理这个玩赖的癞皮狗呢。” “有了。”田林注意到了林爽手上的伤势，“来给我把他架起来，这人能厉害到空手解麻绳，我就要看看是他的铁掌功厉害，还是亚吗哈的排气管厉害。” 田林想让手下将林爽的双手放在摩托车的排气管前。 这样不需要怎么虐待他，就能让林爽伤口感染。 田林这也算是在就地取材。 他现在琢磨的不光是怎么报复林爽，他还要心想怎么去搪塞姜玉阳。 田林心想他在比赛中让小弟搞出这么危险的事情，还直接被人抓了现行，这件事姜玉阳肯定会跟自己没完。 这是坏了规矩的事情。 而且要想报复林爽，也只能趁着现在。 田林知道这会姜玉阳跟警察还在比赛，就算姜玉阳不找自己算账，他也不可能当着姜玉阳的面惩罚林爽。 再加上还有警察。 来个先斩后奏，快刀斩乱麻。 “先把他修理了，能奈我何？” 现在的林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的力气，那几个人像抓小猫一样把林爽架了起来。 初欣兰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不会瞬间移动，她同样是无计可施。 田林将摩托车再次发动，还没有降温的排气管又灼热起来。 小弟们抓着林爽满是鲜血的手，就要朝着排气管的气管口放上去。 “别别别别别，不要直接烟熏，先来个烤肉。”田林打断了小弟们的行刑，他又想到了新的法子，再次指挥起来。 田林让小弟们先将林爽的手掌压在排气管上。 “完了，芭比q了。”田林兴奋异常。 林爽想要挣扎，可他就算是在“满血”状态下都挣脱不开，别说现在了。 “放心干，烫不死他。”田林让小弟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面对这种局面，林爽不想在初欣兰能听见的情况下表现的像是一个无能狂怒的人。 他选择了沉默是金。 连一句骂人的话都不说，林爽做好了心理准备，先默默承受这一切。 “死不了，没有什么好怕的。“林爽咬了咬牙对自己说道。 轰隆隆。 这帮小弟刚打算胳膊用劲。 另一辆摩托车的声音出现在了隧道内。 都以为是条子来了，所有人暂时愣住了。 然而来的并不是安然.......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来的人是姜玉阳。 ...... 跑完第五圈，姜玉阳已然察觉到不对。 明明安然领先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跟傻了一样，一下子又掉到了后面。 “他能有这个本事跑到第一，不会出现这么致命的失误。” 但姜玉阳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他也只能继续比赛。 不过姜玉阳也感觉到了，应该是在出隧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到最后一圈，他是先于安然出隧道口的，在这里姜玉阳选择了提前减速。 田林的小弟本来想要等姜玉阳过了再闪安然。 结果被林爽一脚铲飞。 白光刚好闪到了田林，姜玉阳因为提前减速的关系，他没有被“全白”。 而安然则是趁机一下子超过了田林与姜玉阳。 比到这里，姜玉阳觉得这场比赛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放弃了最后的半圈，只是想将车骑回观景台等田林来给他个说法。 但是骑到一半，姜玉阳想起了林爽，姜玉阳料想田林不会放过林爽。 于是姜玉阳也调转车头，逆行下山来看看情况。 果然，还真被他看到了田林的小弟打算惩罚林爽。 在这里，姜玉阳的地位等同于“皇帝”。 田林的小弟看姜玉阳来了，全部像是脚上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退出了好几米远。 田林则是既尴尬又害怕。 他只能马上一脸媚笑的说道：“姜少爷，你怎么来了？” 像是所有的事情跟他无关，他根本不知道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姜玉阳直接没有搭理田林。 他让林爽坐上了自己的车：“能上来吗？” 林爽点了点头。 “坐稳。” 利落干脆，姜玉阳也不介意林爽现在就跟个难民似的，身上除了血就是土。 姜玉阳将林爽载回了观景台。 看着林爽离开的身影，田林的愤怒到达了极点。 他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对着刚才抗“摄像机”那小弟就是一顿连环踢。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连着几脚猛踢之后，田林让其他几人将这个人的上衣扒掉。 田林又让其他几个小弟将这人绑了起来。 事到如今，也还能拿这人暂时顶罪。 田林打好了算盘。 ....... 午夜两点过，第一观景台。 人生的大起大落往往都是这么刺激。 田林的小弟赤裸着上身，被人反绑着，跪在了姜玉阳的面前。 一副裸衣“负荆请罪”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围观群众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比赛的结果。 跟老同志拿下第一相比，这件事显得更为稀奇。 啪啪啪啪。 耳光的声音搭配着房车大灯的明亮光线。 显得愈发的清脆。 田林一边用巴掌打着这人的脸，一边是将全世界最难听的脏话一股脑的招呼了过去。 “谁让你干出这种事的？”田林一边打一边骂一边问。 那小弟鼻血都被打出来了：“没人让我干，是我自己想出的法子。”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田林又是反手一巴掌。 “我是为了扞卫荣耀，要是让一个没见过的外人拿了第一，田哥、金哥、孙哥还有姜少爷......面子上挂不住。”这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带着哭腔。 “去你妈的，姜少爷是输不起的人？需要你个畜生东西帮着做决定？”田林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在这人背上。 谁都看出了，这是田林搞出的苦肉计。 但姜玉阳不说话，没人敢制止。 田林这一阵拳打脚踢，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姜玉阳看在眼里，却也不便发火。 但是在安然看来，这是田林指示的，还是这倒霉孩子的个人行为已经不重要了。 可要是再这么打下去，怕是也要出问题。 第七十三章 你告不告他 他刚想上前制止，姜玉阳却正好叫住了安然。 “警察先生。”姜玉阳突然间很有礼貌的说道。 安然看了一眼姜玉阳暂时没有说话。 姜玉阳指责田林的小弟接着问道：“这人想要弄死你，你告不告他？” 安然觉得有些莫名，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得轻轻的摇摇头。 紧接着安然走到了被打的人身边，他指着田林对这人问道：“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要不要告他。” “姜少爷......”田林这个被打的小弟刚想支支吾吾的说什么，被姜玉阳打断。 “我问你，你要不要告他。”姜玉阳重复问道。 “不......不告。”这个小弟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听见了这声不告，姜玉阳转过身来对所有人大声说道：“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所有的事情也到此结束，在龙宁山上发生的任何事只能埋在龙宁山里，我不希望在外面听见任何一句跟今天有关的话。” 说完，姜玉阳对田林特别强调，他指了指姜玉阳带来那些女人：“要怎么做，你知道吧。” 田林把脑袋点的跟老式打印机一样：“姜少爷你放一万个心，这些美女都是懂事的。” 姜玉阳也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然后他又走到了林爽面前。 “我害你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要不要告我？”姜玉阳冲林爽问道。 “打官司是要钱的。”林爽指了指自己的电驴，暗示囊中羞涩。 姜玉阳像是听到了让他满意的回答，他再次走回到安然面前。 “如果你可以当今晚没有见过我，之前的事情我也可以当成是没有发生过。” 安然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所以，你也不告他了吧？”安然看着林爽问道。 “当然，但前提是你们能明白记忆力有时候是相互的，你忘了我才会忘。”姜玉阳看了一眼安然，又看了一眼林爽。 “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只是抓贼的。”安然说道，“对你的故事，我们不感兴趣。” “哼。”姜玉阳轻叹一声转口道，“你的车技是不错，但我很怀疑你的抓贼能力。” 说完，姜玉阳让身边的人抄了一个电话号码与地址交到了安然手里。 “不要整天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我所理解的的警察不是你们这样抓贼的。”姜玉阳说道，“去找这个人，就说是我介绍的，对你们或多或少会有些帮助。” 安然接过地址没有细看，也很客气的回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你让我看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外的车技，这是你应该得到的门票。” 说完，姜玉阳转身离开。 林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觉得在他知道的人里面。 论装逼，丁大升只能排在第二。 如果要划分装逼界排名，林爽认为姜玉阳肯定是第一。 “他更为自然。” 对于这个排名，初欣兰也表示没有意见。 ...... 快接近凌晨五点。 医院内。 安然带林爽去医院处理了手上的伤口。 “都怪我啊，给了你道具，却没有告诉你使用方法。”医院里安然又开起了林爽的玩笑。 “安警官，你是得教教我，我用的时候根本使不上劲，不是电影里拍的那样。”林爽说道，“电影里面，只要一刀就能切开。” “后面你怎么解开的？”一路上安然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到这会他像是很好奇。 林爽仿佛很自豪：“蛮力啊，硬怼呗。” “你也不怕把指头切断了。”安然说道。 “现在想想肯定怕，但当时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只想着救人要紧呢。” “哦？”安然的表情略显痴呆。 此消彼长，安然看上去变傻了，林爽的智商却像是一下子冲上了高地。 这会医护人员帮他包扎好了，他的手也不疼了。 林爽开始吹嘘起来：“初欣兰一跟我说你从第一掉到了后面，我就知道对方肯定使诈了，当机立断我用排除法直接想到了问题就出在隧道口，所以我说什么都要解开绳索.......” 安然摇摇头说道：“不对，即便是对方使诈，也只是影响到比赛结果，你干嘛要咒我呢?” “你不相信我的车技，你觉得我会翻车。”说话时，安然的表情轻松，依旧是开玩笑的语气。 林爽用力的摇摇头意思安警官误会了：“我那时候怎么想得到对方用的是什么招数，但肯定是下三滥的招，而且只要是下三滥的招数一定会有危险，他们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能阻止你。安警官，你是为了帮我才来参加这个比赛，所以哪怕是一点点危险，我也不能让你承担。” “哦，可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到了生离死别的关头。”安然挑着眉毛说道。 “情绪啊。”林爽解释道，“人要发挥出自己的潜能，激活出自己的力量，一定要进入情绪，我要是想着没事，最多不过是输了比赛，我哪来的力量割开麻绳，我就是想着很可能发生巨大的意外，我必须要去救人，才点燃了我的小宇宙，激发出了我的隐藏力量！” 说完李爽单手握拳，做了一个很有力量的姿势。 “你一开始被吓晕了，是到了第四圈的时候才醒过来吧。”安然转而问道。 林爽想了想回答说：“是啊，我记得是第四圈，因为你是在倒数第二圈被反超的，我根本没有时间进行过多的思考，我那时候可以说是果断他妈给果断开门，果断到家了。” “你刚醒过来的时候，冲着我喊什么呢？”安然又问。 林爽没有停顿不假思索的说道：“激动啊，我怕你担心我，我得赶紧表示我还活着。” 安然没有再表示疑惑。 “可以，你表现的很勇敢，除了技巧方面还不到位。”安然指了指林爽手上的绷带。 “哈哈哈，等我手好了，我要专门练习这门手艺。”林爽笑道。 “你坐一会等护士来，我去趟洗手间。”安然说道。 虽然包扎好了手上的，但护士还要帮林爽处理一下脚上的伤。 林爽的膝盖那，直接磕破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 “好哦。” 安然往卫生间走去，在路上，他给初欣兰发了这样一条短信。 七十四章 窃格瓦拉 “你放宽心吧，我已经带他包扎好了伤口，林爽这小伙子可真是聪明，我现在想培养他当我的徒弟，我看看能不能先帮他安排个协警的工作，也不耽误他晚上搞直播。他今天相当于救了我，这个事是我应该要感谢他的，但我这把年纪了，我总不能当面对他说谢谢，所以你先别跟他说，等我先安排好了......还有啊，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可能会有危险的，我要拿这个写材料，方便让领导知道他有推理的天赋，能够胜任协警的工作。” 此时的初欣兰正倒在床上。 林爽的手受伤了，姜玉阳叫人开走了林爽的电驴，说是等天亮了再给林爽送回去。 等林爽与安然下了龙宁山，初欣兰也不跟他们再贫下去，借故去睡了。 “心疼我的护肤品。” 但经历了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初欣兰完全没有睡意。 倒在床上，初欣兰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林爽能提前察觉到安大叔会有危险？” 而且林爽还是准确的说出了问题就在隧道。 初欣兰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将所有的细节回想了一遍。 “从林爽突然间惊醒，他就跟犯病了似的大吼大叫，说安大叔会有危险，而且危险就发生在隧道......” 初欣兰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科学。 哪怕是做噩梦，怎么连细节都能对得上呢？ “他能直接说出意外会发生在隧道，这有点过于巧合了吧。” 不过初欣兰又仔细想了想，林爽好像没有说是在隧道内，还是在隧道口。 “可能说了，可能没有。”初欣兰有点想不起来了。 可即便只说的是隧道里，初欣兰还是觉得有点太“预言帝”了。 “只是直觉吗？” 初欣兰不敢相信有人能拥有这种直觉。 “有这直觉他早发财了。” “但是他好像说过，他的直觉只能感应到坏事情......” 想了想，初欣兰又觉得不对。 “丢车的时候，他怎么没有这样的直觉？他要是有这样的直觉，还会被姓姜的资本家后代当成猴子耍吗？” 想了很久，初欣兰还是只能将一切归类为巧合。 “可能就是做噩梦了，然后醒来之后思维还停留在梦里，看什么都像是有危险，一惊一乍的。” 初欣兰只能像这样去尝试理解，就跟塔罗牌一样，没办法用科学去解释。 但如果不把这一切看成是巧合...... “这会是他的特别之处？” 假设林乐能拥有“预知”的能力。 那么塔罗牌的预测结果...... 初欣兰不知道要怎么分析下去。 虽然将手机设成了免打扰模式，初欣兰还是看到了安然给她发的短信。 “几点了，这时候发短信给我。” 初欣兰本不想看，但好奇心作祟，她还是打开了安然给她发的短信。 看完以后初欣兰没有立刻回复，她隐约感觉安大叔的问题有点奇怪。 “介绍工作还要写材料吗？” “干协警还要推理天赋吗?” “怎么去跟一个警察还有他的领导解释直觉呢?” “他们玩过塔罗牌吗？” “要是给领导看了，还不是觉得林爽只是运气好，怎么会认可他有天赋。” “啊啊啊啊，我不要被当成犯人一样一直询问。” “我不要跟警察叔叔打交道，要是查到我的头上......” 初欣兰编辑好了内容但是没有发送，她打算了等睡醒了再回。 “还是先燃烧我的八卦之魂......” “姜玉阳跟姜明月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姜明月是私生子。所以姜玉阳是正宫，姜明月是偏房，正常的剧情，他们应该打起来才对，弟弟想要夺哥哥的位置，哥哥想要将弟弟斩草除根......” 初欣兰想不通为什么姜玉阳会如此照顾这样一个“臭弟弟”。 “那个小资本家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他这个弟弟却是个街溜子的造型，他们这一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初欣兰想不出这是怎样一个豪门弃少的剧本 但是八卦是最好的催眠剂，想着想着初欣兰终于睡着了。 ......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要清晨了。 安然将林爽送回了家，临别前安然对林爽交代了一句。 “你先休息吧，下午你要是能走动，我们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去哪里？”林爽问道。 安然把姜玉阳给的地址告知了林爽。 “你可能要陪我一起去，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安然说道。 林爽瞄了一眼那个地址。 是在周边的县城，从这里过去得四五个小时...... 这个地址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这个人的名字让林爽非常纳闷。 “窃格瓦拉。”“这......不是历史人物吗？” “我们这是要去找外国人？”林爽问道。 安然同样不解：“我也不清楚，我简单查询了一下，我只知道他现在也是个直播主。” 林爽张大了嘴巴，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那个家伙！” “哪个家伙？”安然问。 “是个网红，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他有一句名言很出名。”林爽解释道。 “先睡吧，你定个闹钟，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说，我下午四点过来接你。”安然并不急于这一时，他还有很充分的时间去了解这个“窃格瓦拉”。 别过了安警官，林爽简单的洗漱过后，直接睡成了死猪。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林爽准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手机，好多个未接电话。 原来是姜玉阳的手下来归还电驴。 但是找不到林爽家的具体位置。 林爽赶紧给人家回了过去，结果这手下突出一个专业，没有完成任务他就一直在附近待命。 确定了地址信息，十分钟不到，人家把林爽的电驴送回来了。 除了电驴，还有一张一万元的的商场购物卡。 “这是少爷要我交给你的，说是医药费。” 林爽这下知道了姜玉阳为什么能“排名”第一，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有钱的大丈夫建功立业，没钱的大丈夫能屈能伸。”林爽接过了购物卡。 回到家里，还没到四点，林爽打开电脑也搜索了窃格瓦拉的相关信息。 林爽知道这个窃格瓦拉是在新闻里。 第七十五章 刻意隐瞒信息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进看守所感觉像回家一样，在看守所里的感觉比家里感觉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 这是一段记者采访偷车贼的新闻。 凭借着这段采访，窃格瓦拉成了网路红人。 本来是拖车贼的他一下子成为了网络亚文化的代表人物。 但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人已经out了。 林爽本以为这人还在踩缝纫机呢。 没想到搜索的结果，让林爽大呼“卧槽”。 虽然因为偷电动车进过好几次班房，但是这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出来了。 因为这段采访的关系，他出来以后就被营销成了真正的网红。 看着电脑屏幕，林爽只能感叹这才是真正的“黑色幽默”。 窃格瓦拉出来之后，不仅成为了某电动车品牌的形象代言人，还直接成为了该品牌的联合创始人。 同时，他也被宣传成了“洗心革命”的正面形象。 现在他开了一家餐厅，他还成了当地的旅游标的人物。 很多人慕名前来，就为了去他的餐厅吃顿饭，然后找他合个影。 另外他也确实在做直播，有时候还会客串一些电影、电视剧。 对于这个人的奇妙经历，林爽无法评价。 如果一定要评价，林爽只能说......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然而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总归是好事一件，林爽倒也不嫉妒这个人的际遇。 “原来他的餐厅离我这么近呢？” 但林爽不明白为什么姜玉阳会让安警官去探访这个人。 “他都已经改过自新了，跟偷车集团又能有什么关系？” 林爽心想去找这个人打探消息，不还是跟无头苍蝇一样吗？ 不过收了一万块钱的购物卡，林爽觉着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 “昨天的医药费还是安警官帮付的，今天我可以把钱还给他。” 下午四点，安然准时的出现在了林爽家楼下。 见到林爽，安然简单的讲解了一下今天的计划。 “今天就不骑车了，我们坐大巴车过去，到那的话估计是晚上九点钟左右，这个窃格瓦拉在当地开了一家餐厅，类似大排档，主营烧烤宵夜，不会太早营业，所以我们九点钟赶过去，正好有吃有喝。” 对于这样的安排，林爽当然没有意见。 不过林爽还是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这个人身上，我们能打听到什么呢，他现在的情况，算是早就改邪归正了吧？” 安然对这个人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改邪归正了，他的关系网也还在，我们了解到，他这家餐厅的经营状况并不是很好......” “不好吗，我看网上的消息，说是超级火爆，他也有发一些餐厅高朋满座的视频在网上。”林爽打断道。 “餐饮这一行有自己的周期，很少能够持续火爆好几年，我们边做边说吧。” “好。” 安然将目前掌握的情况说给了林爽。 “这个窃格瓦拉目前的财政状况并不差，但他的收入主要来自直播平台、广告商、影视公司和他旗下的电动车公司，他的餐厅生意并不好。前几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是有很多人慕名前去打卡，但现在这阵风已经过了，去他那吃东西的，只剩下社会上的一些三教九流。” “这个人现在跟偷车肯定是搭不上关系了，但不代表他的关系网并不存在，简单说就是他虽然金盆洗手了，但那些还在道上的人，依旧会去他那里聚会。” “姜玉阳是出名的富二代，他也有着自己的关系网，我相信他知道很多事情是我们警方不知道的，但这些信息，我们很难从他的嘴里直接打听到，他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线索，我相信不是为了跟我们开个无聊的玩笑。” 听完林爽点点头：“这么去说，倒也有道理。” “但是我们要怎么打听呢？”林爽反问道，“就算这个窃格瓦拉知道些什么，同样也不会告诉我们吧，哪怕我们把姜玉阳抬出来。” “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走一步看一步。”安然解释道，“你跟他都是年轻人，你也做过直播，现在的你又能说会道，应该能从他的嘴里打听到更多有用的内容。” “对了。”安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现在这个情况收入很不稳定，又总想着抓贼，我可以帮你申请一个协警的工作，你可以考虑一下。” “原则上，非上班期间，不影响你继续做直播。”安然补充道。 林爽哈哈一笑：“协警就是传说中的临时工吗，可不可以选择当城管。” 安然也是同样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初欣兰给安然回复了短信。 “好呀好呀好呀，你让他干协警有稳定的工资，免得他起早贪黑饭都吃不饱，还能顺便继续他的abcde计划......” “但是他只能做文职吧，放办公室里帮修修电脑，帮着打打文件应该勉强能够胜任。” “他是在你再一次落后排到第三以后判断出你有遭遇危险的可能，这种事情也不需要什么推理天赋啊，我也判断出来了，我是不是也能当警察？但我不要当协警，又苦又累钱又少。” 看着初欣兰回复的消息，安然又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 “她刻意隐瞒了某些信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七十六章 《传奇人生》 林爽不喜欢坐大巴车的感觉，会让他想起很多事。 对于林爽的情况安然自是十分了解，他也看出了林爽的焦虑，所以安然尽可能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让林爽感兴趣的话题。 “如果有官方记录的话，我才是龙宁山最快速度的记录保持者。”被林爽问到关于赛车的事情，安然说道。 “啊？”林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一次一个外国政要来我们市里，他要在清晨赶去飞机场，但他在头一天把一样重要的物品落在了龙宁山上，我是凌晨五点接到的任务，从市区过去，七点十五分我准时将物品送到了机场。” “啊，这也行？”林爽算了算，光从市区到龙宁山就要五十多分钟，从龙宁山到机场又要七十分钟。 十五分钟上山下山跑了个来回...... “换算成凌晨的比赛的话，就是差不多三分钟一圈。” “早知道你是龙宁山最速传说，我就不用担心了。”林爽有些埋怨的说道。 安然知道林爽是在开玩笑，他还是宽言道：“用你的话说就是情绪，要是一开始我把这些跟你说了，你会以为我赢定了，我也会被你传染，说不准最后麻痹大意，就着了他们的道......” “也是，你要提前跟我说了，我就只剩下跟初欣兰唠嗑了，到最后那会肯定除了懵圈没有别的反应......” “再给你讲个小道消息。”安然突然间神神秘秘的说道，“姜玉阳那个弟弟姜明月，听说他也想像哥哥一样玩赛车，但是姜玉阳不允许，从不准姜玉阳碰车，所以他才会看到你的电驴就那么兴奋。” 林爽有些无语，他像是难以接受这个理由，但他想起了初欣兰又调侃道：“这种八卦消息应该先告诉初欣兰啊，她对这种事情最感兴趣。” 谁知安然却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就是因为她喜欢八卦才不能告诉她，要是传出去了被姜玉阳知道了，他反悔了再跑来告你，我不是又得去跟他赛车，还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林爽也故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那我们小声点，她能听得见。”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画面甚是滑稽。 “你和初欣兰到底是什么关系？”安然突然间转口问道。 “这就有得一说了......”林爽倒也不回避。 林爽将那天被初欣兰跟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安然。 安然对这个故事啧啧称奇。 但是林爽说要还钱给安然，安然却说什么都不要。 晃着晃着，有些晚点，一直到晚上九点一十五分，大巴才来到终点站。 等到了窃格瓦拉所开的“新烤吧”，已经是九点四十。 今天不是周末，“新烤吧”的生意非常冷清。 林爽看了一眼这里的装潢，有一种土不土、洋不洋的感觉。 过多的霓虹灯装饰，让整间餐厅更像是一家歌舞厅。 “不过直播的话就是要这种风格，这餐厅的装修搞的跟直播间一样。“ 虽然装修的品味有点另类，但林爽觉得这个店名起的不错。 一个“新”字昭示了自己已经彻底斩断了过去。 不再是过去的偷车贼，而是新的网红老板。 林爽跟安然进到店里，虽然以夜宵来说，这个点还算早，但整个店内一桌客人都没有总归还是有些寒碜，只有店外的水泥台子上摆了一桌有两位客人。 属于店员都比食客多。 但是尽管如此，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非常到位。 一看见林爽跟安然进店，马上过来热情招呼。 “上次你请了我，这次换我请你了，要吃啥随便点，哈哈哈。”林爽是快要饿坏了，说是让安然随便点，结果是他自己拿起了菜单死命的在那打勾。 “反正我请客......”林爽也就不客气了。 三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二十串牛肉排骨、鸡翅四对、一份包浆豆腐、四根烤玉米、两根茄子...... 安然只要了两瓶啤酒。 进店之前，林爽与安然已经商议过了。 他们将会扮演文艺工作者。 林爽是新晋的青年导演，安然则是资深老编剧。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取材，他们正打算拍一部叫《传奇人生》的纪录片式的电影。 这一次，《传奇人生》将要将要以窃格瓦拉为原型，讲诉窃格瓦拉的传奇人生。 这是林爽想出的主意。 想要打探到有用的信息，林爽认为他跟安警官必须要找到“合适”的身份。 通常可以假扮记者，但是记者的身份也很敏感，跟警察相比未见得有多少的优势。 都属于逼到人家脸上叫别人说的类型...... 可如果别人不说，实则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爽的灵感来自于电影《教父》，想想看《教父》这部电梯揭露了多少帮会组织的细节。 “坏蛋也想要找机会展示自己。” 所以林爽觉得用这个方式，能让对方放下戒备，主动进入吹牛逼的状态，只要让对方进入到“想当年”的节奏，一定可以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安然也认为林爽的方案可行，于是乎他们就扮演起了导演与编剧。 进店之前，安然尝试联系了姜玉阳。 不得到姜玉阳的配合，这场戏肯定演不下去。 然而姜玉阳的回答还是非常干脆。 “我只是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得到了不会拆台的答复，安然跟林爽也就不怕穿帮...... 菜差不多上齐了，但安然跟林爽并没有见着窃格瓦拉的人影。 林爽尝试性的询问了一下：“服务员，你们老板今天不在吗？” “他通常都要晚点才来，你们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我是一名导演，想要跟你们老板谈合作。” “要我打电话通知他吗？” “不用，我们先吃东西。” 林爽想的是不用太刻意，而且刚好吃饱了再谈正事。 “要不然对方会误解导演这个职业，这是多少顿没吃了？” 十点一过，店里又来了生意。 一个体型极为巨大的胖子带着七八个人走进了店内。 看见有“大生意”来了，服务员们也都迎了上去。 虽然加起来不到十个人，但胖子要求坐两桌，他让服务员把分开的两张桌子拼到一起。 这会反正生意也不好，服务员们答应了胖子的要求、 看他的体型也知道，这是大吃主，只要不是非常过分的要求，做生意的，能配合一定尽量配合。 十点二十分，窃格瓦拉来到了店里。 很明显，他对当前的生意状况并不满意。 刚一进店，他就拉着部分员工开起了内部会议。 林爽与安然继续的吃着东西。 “不着急，等他先处理完自己的事，再慢慢跟他唠。” 窃格瓦拉的内部会议开了三十分钟之久。 林爽这边已经是吃饱喝足，但胖子那两桌才像是真的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酒是一瓶接一瓶的开，菜也是不断的被端上桌。 林爽粗略的扫了一眼，那两桌点的全是很贵的菜。 或许是以貌取人，林爽开始觉得胖子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安然却是在计算着其他的东西。 “他这店里光是大厅里就有八个员工，再加上厨房的部分，还有房租水电没算，像这样的生意怎么经营下去呢。”安然说道。 “但是他的菜品数量质量都不错，味道也很好，可能只是因为今天不是周末吧。”林爽分析道。 突然间咣当一声，是玻璃的啤酒杯摔碎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胖子猛的拍起桌子。 这人吃饭的样貌属实逗趣。 只见他上半身的短袖不全脱掉，刚好脱在胸口处。 不知道还以为他穿了一件胸罩。 然后将肥硕的肚子直接耷拉在桌子上。 所以他这样一拍桌，耷拉在桌子上的肚皮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胖子先是一记重拍，紧接着又连续的两下轻拍。 咚！！！咚咚！ 拍完后胖子站了起来怒吼道：“叫你们老板来！” 胖子的声音响彻店内。 林爽顿觉他的预感又得到了验证：“介个胖子，就不是好人。” 但林爽还不明白自己打碎了喝酒杯子拍桌子叫老板是个什么逻辑...... “这的服务员态度不错，让打扫一下重新再拿一个杯子不就完事了吗。” 林爽看他的架势，像是单纯的喝醉了想要闹事。 “妈的，别搞事情啊，本导演还要为我的传奇人生取材呢。” 话虽如此，林爽只能静观其变。 胖子的叫声肯定传到了窃格瓦拉的耳朵里。 但窃格瓦拉暂时没有理会，是一个像是领班一样的服务员先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领班询问道。 看胖子现在的神态，他可是一点没醉，只见他气势汹汹的说道：“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看看这是什么。” 胖子指着桌子上的一盘小龙虾。 离的稍微有点远，加上被遮挡了视线，林爽看不到那盘小龙虾里面有什么。 不过光用脑袋也能想到。 “这胖子一定吃到了奇怪的东西。” 领班埋下头凑近的瞧了瞧。 胖子继续恶狠狠的嘴里念念有词：“你眼睛瞎了是不是，这么大一只蟑螂你瞅不见？” 领班仔细的看了看，她像是也确定了这盘小龙虾里的确有怪东西。 “大哥对不起，我给你换一盘。“领班倒是表现的游刃有余。 差不多是领班说完话的同一时间，那两桌吃饭的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换一盘？” “你怎么不叫我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呢？” 一阵喧哗。 七十七章 霸王餐 “我不跟你们这样的服务员说，叫你们老板来，”胖子摆出了一副不想要为难服务员的模样，“我知道你们老板是谁，不就那个网红吗，叫他出来！” 胖子的叫嚣很快得到了回应。 窃格瓦拉陪着笑脸走了过去。 窃格瓦拉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哪怕天大的事，看了他的笑也能显得没那么烦躁。 但是胖子的愤怒情绪没有得到好转。 他指着那盘龙虾给了窃格瓦拉一个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 窃格瓦拉看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 似乎是证据确凿无话可说，窃格瓦拉只能陪着笑脸征询一样的说道：“大哥你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胖子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我听听你说要怎么处理？” “我叫厨房把这盘菜换了，再送你两箱啤酒，大哥你看这事能了吗。”窃格瓦拉的态度很是卑微。 听了窃格瓦拉的的话，胖子直接不作答，他让同桌的一个人递了根烟给自己，然后另外一个人顺火帮他点着。 胖子一套操作下来，有一种江湖大佬的感觉。 他吐出一个烟圈，突然间感叹道：“两箱啤酒多少钱？” 窃格瓦拉倒也实诚：“我们这啤酒六块钱一瓶，一箱啤酒有十二瓶。” 胖子从裤包里摸出了一个驴牌的钱包，啪的一下，砸在了桌上。 “我付不起两箱酒钱？”胖子一脸不屑的冲窃格瓦拉问道。 “大哥说笑了。”窃格瓦拉顺着说道，表情依旧是卑微的陪着笑脸。 “那就结账吧。”胖子的语气仿佛他才是这家店的老板，“我跟兄弟们出来吃个饭图个开开心心，你们这家破店不让我开心，我也不能让你高兴，兄弟们拿家伙都给我拍下来。” 紧接着，林爽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能印象深刻的场面。 只见一群大老爷们像精致的猪猪女孩一样，一起拿起手机，对着桌子上的菜一顿猛拍。 除了拍照的，还有录像的。 “都给它拍下来回去发网上，他妈的，我要看看以后谁来这家店吃东西。这家店的招牌菜叫蒜香蟑螂，必须要帮他打响招牌，还网红餐厅，网你妈个屁！”胖子一边骂一边指挥。 窃格瓦拉赶忙示意这些人不要拍照。 “大哥说的没错，出来吃饭就是图个开心，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今天就把这顿饭吃开心。“ 窃格瓦拉说完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让那领班将这盘小龙虾换了，又叫其他人抱了几箱啤酒过来。 “来，大哥们，咱们今天就把这顿饭吃高兴，吃多少都算我头上。”窃格瓦拉说完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又招呼所有人坐下：“来来来，咱们不说那么多，就是交朋友。” 听窃格瓦拉这么一说，胖子立马消停了。 在他的带头下，所有人都坐了下来。 “对嘛，老板是会做生意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兄弟哥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把兄弟几个招呼好了，包你以后生意兴隆......“ 瞬息之间，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胖子跟窃格瓦拉忽然间成为了多年未见的兄弟。 胖子一边吃喝一边教导着窃格瓦拉怎么说生意。 他还说他家亲戚世世代代都是顶级大厨，对每个菜的口味都“评头论足”了一番。 “兄弟，你听我的，这个菜像这么改良，改完生意不好你算我头上。” 林爽与安然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这不妥妥的敲诈吗。”林爽小声说道。 安然笑而不语。 “他们吃霸王餐不要紧，耽误我们打听正经事。”林爽继续说道。 安然还是笑而不语。 “安叔，要不我们想个办法替老板解围，也能顺便套个近乎？” 这下安然终于开口说道：“能想到什么办法？” 林爽思考了一阵说道：“要钱没有，要人也不够别人多......” 安然给了个提示：“敲诈、敲诈，关键在一个诈字。” “啊？”林爽像是不解，“所以我们这桌也吃出个虫子？” 但是很快，林爽像是想到了个办法。 林爽先是起身假装去上厕所。 他晃到了刚才那个领班身边。 因为生意不好，这些人总的来说都显得很清闲。 林爽听见领班正跟身旁的服务员小声咒骂。 “这个死光头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上菜的时候我检查过，这么大一只蟑螂要是一开始就在菜里，我怎么会看不见......” 服务员也很无奈：“等会老板又要怪到我们头上，会不会扣我们的钱哦。” 领班跟服务员的话基本验证了林爽的看法。 “光头一伙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林爽凑到领班旁边，低声问道：“刚才那只蟑螂还在吗？” 一时间，领班将林爽误认为同事：“怎么，你要吃下去吗？” 回过头发现是客人，领班的表情很是尴尬。 “对不起，我......” 林爽并不介意，他示意领班小声一点。 “把那只蟑螂给我。”林爽说道。 “你要干什么？”领班一脸惊讶。 “当然是帮你们出气了。”林爽回答道。 领班惊讶之余也表现出了谨慎的一面：“客人，你还是坐回去吃东西吧，我们老板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 “你不用担心，我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你老板也要给我几分面子，我帮你们出气也是帮你们老板出气，等会你们谢我还来不及呢。”林爽说道。 领班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尽管如此，她还是将林爽带去了厨房 此时，那只蟑螂还躺在那盘小龙虾里，因为没有找到是谁的责任，在老板没说话之前，谁也没权利处置这只蟑螂。 但一进到厨房林爽与领班立刻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两名厨师正在争论这只蟑螂是哪来的，只见这两人面红耳赤，因为是厨师的关系，他们俩各自手拿着装备。 菜刀。 “这盘虾是我亲手弄的，我拿命发誓，要是里面原本有蟑螂，我全家死绝。” 进到了厨房，林爽刚好看到一名厨师正在那诅咒发誓。 “客人投诉说有，就是有，你狡辩什么。”另一名厨师像是官大一级，他并不理会那些残酷的誓言。 “那你要我怎么办，出去给他们下跪？” “我......” 两个人仍喋喋不休，领班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那只蟑螂在哪，拿给我。” 正在吵架的两个厨师不知道领班把蟑螂要去干什么，但领班的话很是管用，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指了指摆在水池边的那盘小龙虾...... 林爽用一个一次性手套将蟑螂暂时团在了手里。 跟着他走回了自己的桌前，拿起酒杯满满的倒了一杯酒。 安然不知道林爽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安然选择了静观其变。 林爽拿起酒杯走到了胖子那桌人面前。 此时的胖子正在跟窃格瓦拉划拳。 反正白吃白喝，胖子和他的兄弟们都兴奋到飞起。 但此时此刻，除了胖子以外，其他不胜酒力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还有一些虽然没醉倒，可也都眼神飘忽，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 所以林爽的突然出现并未引起他们过多的注意，而林爽则是直接抽了一张椅子，靠着他们就坐了下来。 这下胖子察觉到了林爽的到来，不过胖子没有显得大惊小怪，他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果然，林爽很客气的用左手捧起酒杯。 “大哥，我敬你一杯。”林爽对胖子说道。 胖子到这会也是有点“麻”了，但他还能分清林爽不是自己的兄弟，不过有陌生人跟他敬酒，他还是感觉很满足的样子。 “哥们，你哪条道上的啊？”胖子问道。 林爽将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昆虫学家，从事昆虫研究已经七八年。” 林爽的话让胖子跟窃格瓦拉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林爽这样不请自来，一定是有什么特殊身份的人。 但这种特殊身份谁也没想到会是“昆虫学家”。 胖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林爽，跟着表情一变：“哥们，你来消遣我？” 林爽放下酒杯摆手道：“大哥，你想多了，我是来感谢你的。” 胖子不明所以：“你感谢我啥啊。” “大哥你先别着急，你先听我讲.......” 林爽左一句右一句的大哥，把胖子捧得飘飘然，与此同时林爽一个劲的冲胖子敬酒。 胖子想着这酒也不要钱，就来者不拒。 林爽这段时间搞直播也没白练，他瞎白话的功力又得到了进步，他正在给胖子讲解一个很玄乎的故事。 “大哥这个虫子你们不懂，在我们内行看来，虫子也是分品质的，有的虫子老值钱了......” “我有一年抓到一只市面上很罕见的虫子，我把他它卖给了一个外国人，你猜卖了多少钱？”林爽说着说着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百块？”胖子回答道。 林爽摇摇头，故作高深道：“五十万。” 胖子根本不信，窃格瓦拉同样表示不信。 林爽继续解释道：“这个就跟赌石一样，大哥你不要介意，你们不懂的话，的确是想象不到，但是我给你看哦......” 说着，林爽用左手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胖子眼前。 胖子晃了一眼，林爽的手机上是一篇配图的新闻报道。 《热带雨林发现最牛金龟子价值十万美元》 这下胖子信了。 七十八章 传奇人生 林爽收回手机，瞬间换到右手把那只团在一次性手套里的蟑螂拍到了桌子上。 紧接着林爽再次神神秘秘的说道：“大哥，我是真的要感谢你。” 胖子已经有点喝多了，晕乎乎的他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你.....这是.....啥玩意，我谢.....你什么。” 林爽忽然间神色激动的说道：“大哥，这只蟑螂是产自北方的赤焰蟑螂，在生物学上很有研究价值，我拿去卖到博物馆，起码五位数起步。” “啥，啥，啥几把玩意。” 林爽解释道：“就你刚才从菜里吃出来那只蟑螂，不是我们本地的蟑螂，是北方的赤焰蟑螂。《本草纲目》有云，目久不下，眼见白睛，及角弓反张，声不出者，双金散主之。用赤焰蟑螂一条去头足，酥炙，用竹刀批开，记定左右。又以麝香一钱，亦分左右各记明，研末包定。每用左边者吹左鼻，右边者吹右鼻，各少许，不可过多，若眼未下，再吹些须，眼下乃止。” 林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很显然胖子也不知道。 林爽尝试将其翻译成白话：“总之就是这个赤焰蟑螂可以入药，能治很多病，所以价值极高，我今天能在这里捕获到一只赤焰蟑螂，真是三生有幸，所以我一定要感谢大哥你。” 胖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晃晃悠悠的他下意识的接话道：“哥们你可别胡扯了，这蟑螂就是我在我家里抓的，一只蟑螂五位数，等会你跟我回家，要多少哥哥帮你整多少。” 林爽却像是惊讶无比：“大哥，你家里的蟑螂怎么吃到了菜里？” 胖子先是沉默了半响，想了好一会后，他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我我我......我是说这只蟑螂跟我家里的一样，不......不......不是我从家里抓的。” 林爽又一次拿出自己的电话，他已经将胖子刚才的话录音。 林爽这次是把电话递到了窃格瓦拉面前。 “哥们你可别胡扯了，这蟑螂就是我在我家里抓的，一只蟑螂五位数，等会你跟我回家，要多少哥哥帮你整多少。” 林爽将这段录音对着窃格瓦拉播放了一遍。 伴随着录音的播放，大家都沉默了。 沉默过后。 “你小子，你小子，你小子是他妈来搞事情的。”胖子变得怒不可遏，但他想要努力站起来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很困难。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老板你自己看着办吧。”林爽说完起身离开。 留给了胖子与窃格瓦拉一个潇洒的背影。 林爽并不害怕这帮醉鬼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在不远处，安警官才小酌了一瓶而已。 “我的转身像姜玉阳！” 但是林爽原本以为窃格瓦拉会瞬间变身，把这帮骗吃骗喝的社会人撵出去，哪怕是认栽了，也不会再给这群人好脸色。 然而窃格瓦拉没有动怒，他仍是默认了蟑螂就是菜里吃出来的事实。 他也没有逼胖子给钱，不过胖子似乎察觉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胖子将他的兄弟伙一个一个拽起。 “起来，起来，还搁这装死呢。” 兄弟们像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胖子展现出了惊人的统率力。 几分钟之内，胖子跟他的兄弟们全都消失无踪影。 服务员们也开始打扫“战场”。 林爽很不理解窃格瓦拉的做法...... 而窃格瓦拉则是亲自给林爽做出了解释。 看胖子的人走了，窃格瓦拉来到了林爽与安然的桌前坐下。 “谢谢，谢谢。”窃格瓦拉一个劲的冲林爽道谢。 然后他撇了撇嘴，很是无辜的说道：“掌柜的不闹事，打开铺面做生意，以和为贵。” 窃格瓦拉不知道林爽与安然的真正来意，但窃格瓦拉毕竟见多识广。 “二位是专门来找我的吗？”窃格瓦拉问道，看起来他并没有喝醉。 林爽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们是导演和编剧？“窃格瓦拉像是不信。 有备而来。 林爽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 里面很多张他参加各种影展的照片，还有他与明星的合影。 “因为我以前都是拍一些纪录片，纪录片通常不落名，所以没什么名气。”林爽提前解释，避免对方上网去搜。 对窃格瓦拉而言，这些照片不见得有什么说服力，因为他根本不懂。 但是其中有一张，引起了窃格瓦拉的特别注意。 是林爽与姜玉阳的合照。 林爽亦是察觉到了窃格瓦拉的反应。 “实不相瞒，我们是多亏了姜少爷的介绍，才找到你这里。”林爽说道。 对于林爽的说法窃格瓦拉像是有些怀疑。 不过林爽很快便打消了窃格瓦拉的顾虑。 “我们肯定不敢冒姜少爷的大名，你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跟他确认一下。”林爽提议道，“要不我打一个给他？” 林爽料想窃格瓦拉八成不会有姜玉阳的直接联系方式...... 而且就算有，窃格瓦拉也没那个胆敢去找姜玉阳核对。 再者，姜玉阳答应了不会拆台，即便窃格瓦拉真打电话过去，也不会穿帮。 只是像这么一做，气势上已经让窃格瓦拉不再犹豫。 窃格瓦拉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不用了，不用了，你们是姜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于是乎林爽又开始介绍起他正准备筹拍的处子大作《传奇人生》。 对于这部分内容，窃格瓦拉像是既听懂但又没有完全听懂。 第七十九章 有钱谁会干这个 “我说实话，如果你们要找我拍电影可以先跟我的经纪人商量，我没读过书，我不太明白你说的那些。” 窃格瓦拉接着补充道：“我出名以后，有很多人找我拍东西，但都是拍那种短视频，就是让我演个暴发户，一下子很有钱很牛逼那种，经纪人跟我说只有这种才有人看，我听你说的这个，没什么搞头。” 林爽摆手道：“你理解错了，我们不是要让你演，我们是要根据你的故事拍电影，我们这种电影跟短视频投放的方式不一样，我就明说了吧，我们是冲着拿奖去的，只要能拿奖，有没有人看，能不能赚钱，我们都无所谓。” 林爽也补充道：“我们拍这个都是有内部消息，今年这种题材能拿奖所以我们才投拍这个题材，这个电影已经拉到了很多投资，包括姜少爷也有投资，所以我们的实力你不用怀疑。” “但是......”林爽话锋一转，“这种电影要想拿奖，就不能像你接触的那些短视频一样，有钱，有豪车，有美女，拍的很夸张。” “这种电影要想拿奖，得拍出质量感，我也不跟你说那些你听不明白的，简单说就是要力求真实，要拍出发生在你身上的真实故事，特别是你前半段的人生。” 林爽说着说着又要举起酒杯敬窃格瓦拉一杯。 窃格瓦拉赶忙让林爽将酒杯举高。 他很自然的把自己的酒杯压在了林爽的酒杯底座下沿。 一干而尽。 通过这个细节，林爽已经确认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林爽换了一个语气像是有些难为情：“这个，我说点东西，你也别生气。看电影的观众喜欢看主角有钱，牛逼，开好车，身边全是美女。但是专业的电影评委就喜欢看主角穷，日子过的苦，所以我们这个电影要重点拍摄你人生的前半段，就是你之前那个什么......” 林爽故意磕磕巴巴，没有把话说明。 但窃格瓦拉已然听明。 “是要拍我偷车坐牢的经历？”窃格瓦拉问道。 林爽向窃格瓦拉投去了赞赏的眼神：“对对对，而且不能点到为止，要细节拿捏到位，力求还原一个最真实的状态。” 说道这里，林爽开始向窃格瓦拉重点介绍安然。 “这位是我们这行的资深编剧，很多你看过没看过的电影都是出自他手。” 窃格瓦拉听完立刻冲着安然敬了一杯酒。 安然还是不说话，从窃格瓦拉坐到这张桌子，安然一直是沉默不语“装高手”。 林爽继续说道：“但我们现在这个电影遇见了一个很棘手的大麻烦，你别看老编剧什么题材都写过，历史的、现代的、科幻的、妖魔鬼怪的......可是吧，那些都是能靠资料跟想象就能写出来，要是写一般的小偷，扒手什么的，也好办。” “但这个偷车的，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我们导演也好，编剧也罢，就没见过这种事，我们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个行业的也不知道去哪能找到，所以啊，我们才专程来拜访你。” “我们必须要听最真实的故事，才能还原出最真实的情节。” 窃格瓦拉能听明白林爽想要说什么，但窃格瓦拉很明显的流露出防备之色。 “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之前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窃格瓦拉笑着拒绝道。 林爽像是猜到了窃格瓦拉会这么回答，他马上接话道：“我是做艺术的，我要跟你解释一下，艺术是来源于生活，但艺术不完全等同于生活，艺术要有加工。所以我们找你了解这方面的东西，不是要你再回到从前，你就简单跟我们说说，就好比我，我现在想去偷车，我想干这一行，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开始第一步。” 窃格瓦拉仍是笑着拒绝道：“偷车是犯法的，不要偷车，不要偷车。” “所以我们这个是电影嘛，它是虚构的，但是要带点真实的细节。”林爽解释道。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你把偷车想的太复杂了，就跟一般的扒手一样，哪有停好的车，你盯上了，想法子弄走就成。”窃格瓦拉说道。 林爽摇摇头刚想说话，安然开口了。 “小兄弟，我们编剧编故事要有完整的事，然后长篇电影跟你拍过的那种短篇有很大区别，短剧的编剧不用交代前因后果，我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像我们在你这跟你喝酒，短剧就是喝着喝着我们打起来了，然后我就只写打起来这一段。“安然解释道，“但长篇电影不行啊，长篇电影要从我们为什么来喝酒开始写，还要写我们为什么会打起来，是不是以前就有矛盾，是不是我们专门就是来打架的，然后呢，还要写打完以后要怎么办，剧情里的各种信息都要交代清楚。” “最后吧，这些故事他得让评委觉得信服，就好像编辑写短剧，我跟你坐这了，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一啤酒瓶子给我撂过来了，场面贼拉血腥暴力，观众一看，嘿，刺激！” “但是我现在要写的这个电影，评委看了会想哪有这样的人，动不动就给人脑袋顶上开瓢，所以呢，我就要编一个理由，让这种情节合理化，比如我跟你早就有血海深仇，或者我放高利贷给你，逼到你已经走投无路......” 安然将话题转回到偷车：“我一个编剧，干了几十年了，我在公交车上被人摸过包，很多年以前也被人偷过传呼机，可能你都不知道传呼机是啥，跟手机差不多大小的玩意。但那些东西吧，小偷一划拉就顺走了，可车不一样呢，我们甭管是自行车、摩托车还是电动车，我一个外行看来，这可不是抱着就能顺走的小东西。” “没你们想象那么难，都有办法。”窃格瓦拉小声回答道。 林爽注意到，窃格瓦拉说这句话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安然马上接过话茬说下去：“所以我就得知道办法都有啥，怎么开锁，偷到手后又怎么倒腾，然后赃货搁到哪去卖，这些细节，故事里都要有。” 林爽补充了一句：“编剧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偷车贼，但他不是真的要去犯法。” 窃格瓦拉想了想，他仍是小心翼翼的回答说：“你们想知道这些，可以去找警察了解嘛，我这里知道的，还不如警察知道的多呢。” 安然叹了口气故作高深的说道：“哎，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些个警察都是又臭又硬，他们哪会管我们这些搞文艺创作的。向来都是他们找我们问话，我们哪有什么权利找他们了解情况，我们也不是记者，又不是电视台的。” “你不要看那些警匪片，很多都是跟官方合作的，那种电影都是正义战胜邪恶，惩恶扬善嘛，所以那种电影警方会作为顾问加入，编剧想了解什么资料直接问他们拿。但我现在要写这个不是那个味，我是要弄出个像国外电影那种，走人文主义精神，谁都是妈生爹养的，要是生下来就跟姜少爷一样，这一辈子钱是花不光的，谁想要去当个偷车贼，你说是不是？” 安然的话像是说到了窃格瓦拉的心坎上。 “是啊，有钱的话谁会干这个。”窃格瓦拉感叹道。 第八十章 为艺术值得牺牲一切 安然顺着说道：“谁不知道偷车犯法，那不都是生活所迫吗，我们这个电影就要站在这个视角，去剖析里面深层次的意涵，一个男人，生下来都是想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从小的梦想是当个偷车贼？但是有时候，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轮得到我们选吗？我是运气好啊，家里条件还行，让我读了点书干了这个。有些人做力气活的，起早贪黑，从早干到晚，一天辛苦十几个小时，最后挣的还不够一顿饭钱......” 安然越说越激动：“社会上这些人，说起这些捞偏门的，就是十恶不赦，净想着不劳而获，谁又去关心过这些人背后有什么故事。有的父母在医院等着看病，有的儿子女儿在老家等着上学，我不说别的，拖欠民工工资的跟偷车的相比，哪个更坏？多少赖工资的屁事没有，最后被他们拖欠工资的人走上了偷车的道路，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窃格瓦拉在当偷车贼之前，也曾经在工地上打工过，当过水泥工。 这些信息，安然早就牢记于心。 安然的话极大的触动了窃格瓦拉。 窃格瓦拉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说他的经历，都是他在工地上的所见所闻，虽然没有涉及到偷车的部分，但能让他打开话匣子，安然的目的也就暂时达到了。 窃格瓦拉一说就是没完，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林爽本想尝试去引导窃格瓦拉说到关键内容，却被安然用其他打哈哈的话阻止。 安然尽可能不去打断窃格瓦拉，就让窃格瓦拉使劲讲，想讲什么讲什么。 窃格瓦拉也从他自己的经历，讲到别人的经历。 情到深处加之酒精的作用开始发酵。 窃格瓦拉难掩情绪，一边说一边流泪。 “我现在是起来了，钱好赚，日子也不错，但是有多少人背地里骂我，我是知道的。”窃格瓦拉哭着说道，“以前我一个人有饭吃就行了，现在多少人要跟着我吃饭，我这个店，一开始有名气生意好。现在呢？根本做不走，不是遇见搞事的，就是朋友来赊账的，但是我又不能把它关了，我把店关了对我没影响，我的兄弟们去哪家做嘛？” 窃格瓦拉越说越悲痛。 安然像一个通情达理的长辈给他递过纸巾。 “我也不想拍那些东西，都是签了合同叫我去拍，但是我不拍那些东西怎么办嘛，我们想本本分分做生意，我们的菜不好吃吗，酒不好喝吗，有什么用吗，要是我彻底没名气了，谁还会来我们店里吃东西......” “是的，餐饮生意真的不好做，不管你做的有多好，遇见一个来砸场子的，有理都说不清。”安然安慰道，“他硬说你的菜里有蟑螂，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窃格瓦拉抹了抹鼻涕眼泪，转口道：“我支持你们这个电影，你们一定要拍出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心酸，你们要跟别人说，说我们为什么要去偷车，我们不偷车，我们又能做什么。” “是的，但是我们也要站在客观的角度，我们这个电影不是要去歌颂偷车这种行为，是要客观的呈现这件事。”安然说道，“各行各业啊实际上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大鱼吃小鱼，像我们一个编剧辛辛苦苦写出一个好的剧本，票房几个亿，但是我也只挣那么一点点，勉强混个温饱，那些年轻演员连台词都说不好，随便走一圈就是几十万几百万揣进兜里，干什么都是这样，没个公平。” 对于安然的话，窃格瓦拉又像是感同身受。 “一样的啊。”窃格瓦拉说道，“我那会第一次干这个，一辆电瓶车，光是电瓶也能卖八百，最后就给了我三百。” “我们偷那些车去到店里，有的直接被当成新车卖，打个六折，当天就能卖出去，卖东西的买东西的都知道那是黑货，可那些人从来不会被处罚。” 听到这里，林爽明显改变了坐姿，可安然却像是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你这不算什么，我还遇见投资人要让他家亲戚出名，直接把我写好的剧本抢过去，要不说是他家亲戚写的，就不给我报酬。”安然只是继续的愤愤不平道。 窃格瓦拉的状态，仿佛是跟安然一起去了比惨大会。 “你这才叫不算什么，我第一次进去，是为了帮人顶包，当时说好了，进去以后会帮我安排妥当，出来以后一次性给我三万块，结果进去以后啥也不是，等我出来了，人也没影了，我去找鬼要那三万块。” “哎，这里面像这样类似的悲惨故事，可以挖掘的事迹实在是太多了。”安然说罢掏出了个小本子，像是要开始记录。 安然的举动又让窃格瓦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窃格瓦拉又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思考。 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窃格瓦拉开口道：“我没有文化，这些东西我说不清楚，但你们真的想要知道这个行业的心酸，还是要自己干过才行。” 安然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林爽却在一边有些浮夸的敲起了桌子。 林爽突然间的悲愤道：“我现在就是没有门路，只要这个片子能拍出来，百分之百可以得奖！” 窃格瓦拉示意林爽先冷静。 “门路是有的，我可以给你们说一个，但是这里面很复杂，能不能成要看你们自己，有的话我现在的身份不能说的太坦白。” 窃格瓦拉说道：“假如你们真的想要了解偷车这个行业，可以去找何老三。” “谁是何老三？”林爽问道。 尽管窃格瓦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思考再三之后还是回答了林爽的问题。 “何老三就是偷车行业的老大，在道上有这样一句话你们肯定没听过。”窃格瓦拉回答道，“叫做你的车是你的车，我的车是我的车，但最后都是何老三的车。” “这么厉害吗！”林爽不禁感叹。 “人不在了找公安，车不在了何老三。”窃格瓦拉补充道。 转过来窃格瓦拉开始对着安然说道：“但是不管你们是谁，就算是姜少爷本人来了，也甭指望能去找何老三问问题。” “所以，你们要想了解这个行业，只能是去跟着何老三干一段时间，你们去他那干三个月，想听啥样的故事，有啥样的故事。” 安然这时候摆出了一副时逢知己的表情：“我明白你的苦衷，你是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窃格瓦拉却是摇头道：“兄弟之间不说这些，我就帮你们通个路，再说你们也不是真的要干这个，可这件事就是这里不太好办。” 窃格瓦拉语气更为直接的说道：“你们是要拍电影还是要干什么，这些是你们的活，但你们想要用这个理由去找何老三，他不放狗咬你们就算是客气的。” “你们真是想要了解这一行，只能去跟着何老三干，但这可不是开玩笑，干就得真干，你们都是文化人，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们要是去跟了何老三，到时候叫你偷车，你就得真的去偷，别想着能缩边。” “而且干多久，干成什么样，也由不得你们，这可不是兄弟之间约着喝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喝多久喝多久，你们别想着进去打听点内幕，混个个把星期就能出来，你进去了，什么时候能出来，这都是别人说的算。” 窃格瓦拉颇为担忧的说道：“你们说到底只是为了拍部电影，哪有人为了拍偷车贼的电影，真的成了偷车贼的。” 轮到林爽发挥。 他猛的一下站起，眼神中像是带着光。 “方法派影帝罗伯特·德尼罗为了演好出租车司机，亲自考取了出租车驾照，在大都市干了几个月的出租车司机，蝙蝠侠里小丑扮演者希斯·莱杰为了拿捏住小丑这个角色，把自己折磨成了一个精神病人，最终严重的精神问题导致他英年早逝......” “我们搞艺术的，就是要有这种精神，为了艺术可以牺牲一切！” 窃格瓦拉仍是有些疑惑：“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啊！”林爽手舞足蹈起来，“你看那些拍动作片的，十几米高的大楼说跳就跳，光是站上去都觉得双脚打颤，有多少演员为了拍动作片直接失去生命。” 窃格瓦拉既像是解释，又像是警告：“偷车不会死人，但是会坐牢。” 林爽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对着瓶子咕咕咕的喝起来。 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 “再过几十年，上百年，没有人会记得我是什么人，没有人记得我做过什么，但每个人都会记得我拍的电影。”林爽像是在演讲，“佛说三千世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有一个同学，为了拍好挑夫的纪录片，自己干了半年的挑夫，他的家庭条件很好，从来没有干过体力活，半年后他因为过度劳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疾病，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所有人都替他不值，但他的纪录片拿了大奖，这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成就，即便再选一百次，他也会选择做同样的事情！” 林爽的表演打动了窃格瓦拉。 第八十一章 没有人比我更像偷车贼 “好吧。”窃格瓦拉称赞道，“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带你去找何老三，但是......” 窃格瓦拉顿了顿说道：“何老三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我只能带你们去见他，整件事能不能成，最后全在你们自己。” 林爽不解：“怎么说？” 窃格瓦拉让林爽先坐下，然后他很小声的叙述道：“何老三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在这行里，我只能用深不可测四个字来形容。” “何老三只看人不看面，你人对了他才收你，你人不对，谁说也没用，我不行，哪怕姜少爷介绍的人也不行。” “是要通过测验？”林爽问道。 窃格瓦拉摇摇头：“说不上，何老三很迷信，他能看上你你去了一句话不说他也收你，但他看不上你，你说啥都没用。” 林爽心想：“这事我熟啊，不就是随机刷人吗？” 林爽以前的公司也这样，面试官会只凭第一感觉淘汰掉一些人。 别问，问就是一眼不合适。 但林爽还是偷摸总结过，但凡长得漂亮的，遇见男的面试官都能称到第二轮。 林爽突然觉得这些所谓的阻碍仿佛都是为他量身订做。 “我投了那么多简历出去，全部石沉大海，没想到终于得到一次面试的机会，竟然是去面试偷车贼。” 但林爽很有信心，可以打动何老三这位hr。 这一刻，林爽想到了一句广告词。 “这他喵的才叫找工作直接跟老板谈！” 窃格瓦拉看林爽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他打了退堂鼓。 “买卖不成仁义在，去了不要乱说话，谈不拢的话就当是交个朋友，再想其他的办法。”窃格瓦拉说道。 林爽这才回过神：“好，为了我的电影，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窃格瓦拉让林爽放轻松：“不至于，不至于，没那么吓人。” 跟着窃格瓦拉像是过来人给林爽传授起了经验：“这么多偏门里，偷车算是最轻松的，老哥我混这行当就一个诀窍，少说话，不说话不犯错，被警察逮住了也别乱说话，你只要不说话，警察拿你没办法。” 安然看准时间插了一句：“导演，我们这里可以设计一个人物，就是一个喜欢乱说话的角色，用他的经历跟主角对比，突出这个行业内的一些潜规则。” 林爽也很会来事，他立刻与安然有模有样的商量起了角色的设计。 彻底投入，两个人还装作发生了争执。 “主角一定要因为这个乱说话的角色受到牵连，但他不怪这个人，反而以德报怨。” “但是这个人并不领情，最后还要谋害主角。” “不对，你这样显得主角太傻了。” “这不是傻，是善良......” 入戏过深，他们的争执让窃格瓦拉也参与了进来。 “不是的，我觉得你们的主角应该是这个样子......” 林爽与安然的一唱一和算是打动了第一位“梦想导师”，窃格瓦拉是完全相信了他们的故事。 双方约定第二天去找何老三。 窃格瓦拉还告诉林爽。 什么拍电影之类的事情一定不能在何老三面前提起，想要跟着何老三干，目的要单纯。 另外，虽然何老三的选人看似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窃格瓦拉还是给林爽提了一个醒。 何老三其实什么人都收，但他最害怕的是收到警方的勾子。 所以何老三的收人标准笼统来说只有一条。 “不要让他怀疑你的动机。” 至于他是用什么方式判断一个人会不会是警方派来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虽然不是来当勾子的，但你也不是真心实意来做贼的，所以你一定不要让他看出来。”窃格瓦拉告诫道。 第二天下午。 林爽与窃格瓦拉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五点。 对林爽来说他现在要克服两个困难。 第一个是他现在实在是没什么精神...... 昨夜，林爽、安然与窃格瓦拉差不多是聊到了凌晨四点。 从“新烤吧”出来，林爽又与安然讨论到九点过。 下午才两点不到，林爽就醒了，安然也不是财大气粗的主，他找的这家小旅馆，隔音很差。 林爽没怎么睡好。 但安然比林爽醒的要早。 看林爽醒了，安然直接进入正题，做起了最后的交代。 这次的面试相当特殊，只能是林爽一个人去，安然无法陪同。 因为说的时候，已经与窃格瓦拉商量好。 身为导演的林爽身先士卒跟着何老三“体验生活”。 等林爽收集完材料，再分享给编剧“安然”。 所以窃格瓦拉只能帮着安排林爽一个人。 同时，因为是走一步看一步，相当于临时下了决定。 林爽只能接下这个卧底任务。 当时的话已经说到那里了，安然也没有理由叫停。 但实际上，这样的任务根本不适合让林爽去独立执行，完全属于是赶鸭子上架。 不能说有很大的危险，可谁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危险...... 尤其以现有的资料，不论是安然还是警方这边，对何老三以及他背后的团伙知之甚少。 要不是窃格瓦拉提起，甚至不清楚有这么一号人物。 根据警方现在掌握的资料。 何老三全名叫何学德，今年四十三岁，高中文化，经营一家营业性歌舞厅。 早年曾有过打架斗殴、聚众赌博的不良记录。 根据其他方面收集到的消息，此人曾在九零年代搞过农村里的地下博彩。 但是没有线索表明这人跟任何的机动车、非机动车失窃案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可以说若不是窃格瓦拉，明里去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到这个人的头上。 然而正因为能掌握的资料太少，安然也无法判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林爽去见这个何老三。 安然罗列出了几种方案。 一种是现在就叫停，但要想好说辞，不能断掉好不容易与窃格瓦拉搭建起的联系。 第二种是暂时放林爽去见何老三，但要求林爽刻意表现出无法通过的样子，仅仅是去打个照面。 第三种则是换人，用其他人代替林爽尝试潜入这个集团，可这样做的话会让窃格瓦拉产生怀疑。 对于窃格瓦拉这个人，安然并不是百分之百信任，安然觉得窃格瓦拉现在的身份更像是一个多重的“线人”，他绝对不是彻头彻尾的金盆洗手。 窃格瓦拉很可能跟这些偷车集团还存在着某种暗地的联络。 第四种就是将重担压在林爽身上，就让林爽尽可能的尝试混进去。 留给安然做决定的时间不多了。 清晨的时候，他也跟林爽讨论过，林爽的意思是他一定要想办法混进去。 “这可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我可不要让给别人。” 对于可能遇见的危险，林爽并不在意。 “偷车而已嘛，也不是杀人发火，能有多大的危险，说不定进去以后待遇丰厚、工作轻松、没有加班不用九九六，也不用开早会晚会中午会日会周会月会年会.....” 但凡这是一个传销集团，林爽都没有把握往里面混。 “听说那些搞传销的，动不动不给人饭吃，还把人关在一起，几十个人住一间，没饿死也要热死。” 关于这点，安然也是知晓。 理论上，也许传销集团更加危险。 “可这也只是理论上，现在我们这里没人知道何老三的底细，而且并不是你进去之后一定会遭遇危险，但你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随时可能遭遇危险，一旦身份暴露，没人能保证你的安全。” 对于安然的警告，林爽有不同的看法。 “人走在大马路上，也可能遭遇危险。” 林爽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个。 “其他人没有我身上这种气质，只有我才能拿捏好这个角色。” 林爽的理由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其他人只会错过机会，其次这种事情并不是越专业的人越合适。 依旧是拍电影的理论。 “梁朝伟、刘德华没有被发现，那是因为他们在拍电影，现实里像他们这么帅，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早被人揪出来了。” “而且就算是换其他的警察进去，也未必有我机灵，咱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不是只图一个安全。” “况且我是有保护的，我的身份是导演，我是来取材的，即便我被抓包了，我也可以亮出我的身份，还可以找窃格瓦拉帮我作证，再凶恶的犯罪团伙也不会对一个有理想的青年导演赶尽杀绝吧。” 林爽所说的这些，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就比如安然自己，他去的话肯定会比林爽更为安全。 可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偷车贼，他的形象更适合加入收废品集团.... 第八十二章 面试 一时之间，确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 要么从长计议，要么不按常理出牌。 “一切见机行事，不可冲动，听窃格瓦拉的话，多观察少说话。”安然嘱托道。 林爽执意要去，最终安然还是同意了。 “你去的话还有一个优势，你说你的手机被初欣兰植入过木马程序，初欣兰那可以定位你的位置，还能通过手机听到你的对话。”安然说道，“我们现在不了解他们的情况，暂时不能在你身上安装其他电子设备，刚好你的手机可以成为窃听装置。” 现在摸不清对方的情况，根本不敢在林爽身上冒然安装其他窃听设备。 万一对方准备了探测装置，这么做等于自报家门。 但是手机的话，哪怕是再怎么戒备。 顶多是不让带在身上，不会因为有手机就被对方直接识破。 “关机的话能定位到吗？”安然问道，但他并不是在询问林爽。 “关机的话就听不见声音了，但哪怕是拔了卡，还是能够定位到。”初欣兰回答道。 “只要能准确定位位置，就可以确保林爽的安全。”安然说道，“你制作的这个东西，不比我们警方的差啊。” “过奖了，要我说他长得就很安全，去哪都安全。”初欣兰说道。 林爽这会听不见初欣兰在说什么，但从安然脸上的表情大概可以判断出。 初欣兰肯定是没说什么好话。 这下林爽也想明白了，昨天安警官说了那么多不属于他的台词，肯定都是初欣兰帮他想的。 “靠，这丫头这么清闲吗！” 万事俱备，剩下的是形象设计的环节。 这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潜力的偷车贼。 本来这件事还挺让人伤脑筋。 但林爽直接找到了正确答案。 不需要参考其他人，就照着姜明月那天的打扮就行。 经典街溜子造型，一眼望过去说不是作奸犯科之徒，恐怕都没人信。 看见林爽的人字拖造型，连切格瓦拉都不禁感叹。 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剧组有专门的造型师，形象设计。”林爽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切格瓦拉看起来不疑有他。 一边走，切格瓦拉说起了更多的细节：“何老三是开酒吧的，他的这间酒吧位置不好，没几个人找得到，但他不在乎，他也不靠酒吧挣钱。” “他的酒吧是会员制，营业期间只有会员才能进，现在不是营业时间，我可以送你过去。” 切格瓦拉接着解释道：“但我也只能送你到门口，进去以后能谈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但如果没有我帮你介绍，你连门都进不去。” 林爽很是感激的说道：“老哥你帮了我多少，老弟我是记着的，等我的电影拿奖了，我带你一起去走红地毯。” 切格瓦拉表现出很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你们的电影也不用照着我的经历拍，太多人知道我的经历了......” 林爽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他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切格瓦拉。 然而林爽还是拼命忍住才能不笑：“这电影，一时半会肯定拍不出来。” 到了何老三的酒吧门口，林爽注意到这间所谓的酒吧是坐落在一个小型的菜市场后面。 也没有招牌，只是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这有间酒吧。 倒是更像棋牌室麻将馆的感觉。 “我就送你到这了，你自己进去吧，进去就说你就是阿林，我介绍你来的。”切格瓦拉像是完成了任务，他对林爽进行了最后的叮嘱，“何老三这个人很好辨认，他是个独眼龙。” 林爽点点头，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后，他走进了何老三的酒吧。 一进到门内，先是有个小孩叫住了林爽。 “喂，干什么的？” 林爽原话复述：“我是阿林，切格瓦拉就是邹大哥，他介绍我来的。” 切格瓦拉的真名叫邹奇。 小孩的作用也只是传话，他让林爽先站在原地。 小孩进了内屋传话，没一会他又从内屋跑了出来。 “进去吧。” 林爽穿过了一条窄窄的过道，他完全不明白这栋建筑的结构是怎么设计的。 穿过过道以后，林爽到达了真正的酒吧内。 现在不是正式营业的时间，酒吧内黑漆漆的一片。 近乎是伸手看不见五指那种。 察觉到有人来了，一个人按了一下开关。 稍微的亮起了一盏彩灯。 同时，音响也开始播放起音乐。 很劣质的dj混音，那些旋律林爽全都听过，但这种吵闹的混音版，林爽还是头一次听。 林爽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点亮彩灯，那种红红绿绿的光线，配上这毫无美感的音乐，着实让人感觉脑袋疼。 属于光污染加声音污染。 林爽隐隐约约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光是光线与音乐，这里的气味也非常难闻，空气中弥漫着过期啤酒的味道。 像是到处都洒满了啤酒的污渍，却从来没有人清扫过，风干以后那种味道。 “过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对着林爽说道。 林爽只能努力打起精神，快步走向前。 等走进了一看，酒吧吧台旁坐了两个人，一个带着眼罩面容阴森的应该就是何老三。 另外一个带了个眼镜，瘦瘦高高的，穿的还是衬衣西裤，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么专业吗？双面试官？”林爽心下诧异道。 那个沙哑的声音来自何老三。 带着面罩的何老三又用同样沙哑的声音问起了林爽：“你就是邹奇介绍来的阿林？” 现实生活里，林爽见过不少的残疾人，但独眼龙还是第一次见。 绝非电影里那种海盗的形象。 等彩灯的光线打到何老三脸上，林爽才能看清。 这人就是将一块纱布用透明胶贴在了右眼上，并不是海盗那种眼罩。 但这么看，却更叫人心底发毛。 尤其是他那瘦削的身形再加上扁平的鼻梁。 整个一个干尸的形象。 林爽现在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还是强装镇定。 “导演没教这一段。” 可眼下，林爽才是这段“戏”的导演。 没有时间过多的思考。 林爽决定先采取本色出演的战术。 “是...的。”林爽回话时，像是牙齿都在打颤。 很是害怕的模样。 对于林爽的反应，何老三像是见惯不怪。 “你怎么认识邹奇的，怎么找到他的？”何老三问道。 相当于面试官的第一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林爽已经跟切格瓦拉对过答案。 “我家的亲戚认识他，是跟他在牢里认识的，亲戚介绍我去投奔他，但是他说我心术不正，不肯收留我。” 这些话是切格瓦拉教林爽说的。 只要切格瓦拉不是故意坑林爽，林爽心想他的回答应该能够过关。 没问题，何老三开始问第二个问题。 “你为什么心术不正？” “我先跟你们说说我的故事......”林爽说道。 “我在大学里学的是计算机，大学时期我交了个女朋友，毕业以后我有一个机会可以回老家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我放弃了。” “那时候我父母还在，他们让我回老家，给我安排了一个事业单位的工作，但那样我就要被迫与女朋友分开。我女朋友家庭条件很差，我们家也没有能力再帮她安排一份工作。” “我为了能跟女朋友在一起，放弃了家里安排的工作，留在大城市打拼，进了一家游戏公司。” “我女朋友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在商场里当个营业员，我们的生活过得很拮据。我的父母因为我不听家里安排跟我决裂，那时候全靠我一个人的工资支撑。” “在公司里，我兢兢业业，为了争取机会，我什么都做，帮人跑腿、拿快递，帮人打印、复印文件，帮人整理资料、修电脑，早上七点到公司，晚上做到十点以后，周六周日无偿去加班，我的努力换来了机会，我从公司里的新人变成了副主管，最后做到了项目主管。” “但我的女朋友没有什么起色，做了很多年她都是一直在打零工，卖衣服、卖奶茶......收入只够她日常开销。” “我的工作稍微稳定后，我跟家里人缓和了关系，他们也接受了我和女朋友的关系，开始帮我筹备婚事，为了能够让我们结婚，家里开始筹钱帮我买房。” “后来我按揭买了房，我也要跟女朋友结婚了，我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想到这是不幸的开始。” “结婚之前，女朋友家里人反悔了，她家里人说按照他们那个地方的规矩，我要出彩礼钱，一口价二十万。我这边才买了房子，父母跟我都背了一身的借贷，多余的部分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 “但女朋友的家里坚持要彩礼，为了这个最后只能是我做出妥协，我将房子过户给了女朋友，当时女朋友跟我说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家里人闭嘴，是暂时的，等结婚以后再过回给我。” “我想着用两次手续费就能省下二十万，就答应了下来，你们可能觉得我很傻，但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我太爱她了，我只能这么做。” “结婚以后我开始为了还贷款更加拼命，但我还没有意识到，一出悲剧正在上演。” 第八十三章 投敌 “结婚以后，我妻子不再跟我谈房子的事情，几次我提起这个事情，她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我根本没有精力再处理这件事，光是工作已经让我焦头烂额。” “我的父母为了这件事专门从老家赶过来，但在路上遭遇了严重的车祸，我的双亲去世了。” “处理完父母的丧事，伤心过度的我不想再提房子的事情，这件事也就这么拖下去了。” “这之后，我的工作出现了问题，公司来了新的领导，公司里开始了派系斗争，这个领导想节约成本，要把其他的老家伙全部撵走，用便宜的新人代替。但因为我是公司里最拼命的，我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十二小时，我没有站队，我依旧是可以留下来的。” “可我下面的人为了保住饭碗，联合起来设计陷害我，他们表面上反对新领导的政策，让我为他们出头争取留下来的机会。背地里却跟新领导谈好了条件，所有人自愿缩减百分之三十的工资，但我并不知道，结果我成了闹事的刺头。” “他们还伪造了我贪污公款的材料，趁着一次我加班实在是太累了，没有仔细看文件内容，套到了我的签名。” “最后我因为涉嫌贪污报销款被公司开除了，其他人与新领导达成了协议，大部分人减薪留职，得知真相的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呆了好几个月。” “我因为丢了工作，我的妻子开始跟我不断争吵，我们结婚以后，也没有要小孩，但她也还是老样子，她找了一个餐厅领班的工作，平日里我根本不管她，我的收入过得去，除了还贷款，多的我全部拿给他。” “但我被同事陷害，被公司开除了，我生病住院了我不能去立刻找工作，我的妻子马上开始嫌弃我，说我挣钱少，像这样的抱怨我可以忍，等我病好了，我可以再去找工作。” “我的妻子不来医院照顾我，但是真正击碎我的不是这些，是我妻子的出轨。” “我想要早一点出去找工作，所以我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我没有告诉我的妻子，但当我回到家里......” “我看见我的妻子跟一个男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躺在我的床上！” “当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去到了厨房找到了菜刀，可我没有勇气砍下去......” “后来我才知道我妻子出轨的对象是她们餐厅的老板，不算是特别有钱的人物，但比我有钱，我没勇气拿刀砍他，赤手空拳我打不过他。” “他们躺在我的床上，说着羞辱我的话，我却无能为力。” “他们对我说，如果我不把事情张扬出去，我还可以像个房客一样暂住在我出钱买的房子，但如果我想要鱼死网破，他们会让我滚出我的家。” “这次我没有妥协，后来我离婚了，但是我的婚姻、房子、父母、工作全部没了，只剩下一身的债务。” “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工作，我不在乎九九六，我为公司卖命，我安分守己，我想帮我的同事争取权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妻子的事情。” “但是我得到这样的下场，他们这样对待我，公司这样对待我，我妻子这样对待我，这个世界公平吗？你们告诉我，这个世界公平吗？这个世界公平吗？” 林爽越说越悲痛，他蹲在地上拍打起了地板。 跟着林爽像是顿悟了一样。 他站起身说道：“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做好人是没有好报的，想要不被人家当成蝼蚁随意践踏，只能是想办法成为一个有钱人。” “我现在只想挣钱，想挣快钱，想挣大钱。” “搞钱！搞钱！！搞钱！！！” 听我林爽的故事，何老三没有任何的反应，但他身旁的人显得情绪十分激动。 “搞钱！”他将林爽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是很快他恢复了冷静，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我们这里都是小本生意，搞不到钱。” 林爽不能完全明白这句话究竟有何含义。 他只能试探性的回答道：“所有搞钱的方法都被写在了法律里，我现在只能选择这条路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别说的这么吓唬人，我们都是生意人。”何老三身旁的人说道，语气依旧戏谑。 这时候何老三又开口了，他的嗓音仍是沙哑无比：“小伙子想干大事，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我们这里庙小池子浅，只怕容不下你啊。” 面对这个问题，林爽没有迟疑，他平复了情绪说道：“我来你们这里，有三个理由。” “第一，我现在的能力支撑不起我的野心，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的确什么都不怕，但无所畏惧不代表我有能力搞到钱，现在叫我去抢银行，我敢去，但是结果呢，我只会白白丧命。所以，我不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第二，虽然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但我还有其他亲戚看我可怜，帮我介绍了邹哥，我觉得这是一种指引，指引我找到了这条路，让我不再迷茫。” “第三，我离婚后干过一段时间的外卖，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干外卖的时候车被偷了，这也是我下定决心想干这个的重要原因。” 突然之间，何老三面露好奇之色：“你的车被偷了，你该生气，你没有去报警吗？” 林爽回答道：“去了，但是没有用，发生在我身上的经历已经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我们是蝼蚁的时候，任何的情绪都像是无助的哀嚎，要彻底改变，生气是没有用的。” 何老三不置可否，淡淡道：“你的车被偷了，你就要偷车搞钱，这个理由牵强啊。” “你们看篮球吗？”林爽问道。 “不看。”何老三说道，“很多年以前看过。” 但何老三身边那人看。 “我看啊。” 林爽又问：“那你知道杜兰特吗？” 那人点头道：“知道啊，球星啊。” “杜兰特是球星，是这个星球上打篮球最厉害的人之一，但杜兰特的厉害之处并不是他的球技，是他领悟了打不过就加入的道理。”林爽解释道。 “他输掉比赛之后，立刻加盟了击败他的球队，但他因为走这样的捷径迅速赢得了一切，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像他一样，既然我的车会被偷，警察又不管，我为什么不选择加入进去偷别人的车？我现在能做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 林爽的话逗乐了何老三身边那人。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那人笑道。 第八十四章 要偷车先喝酒 然而何老三还是没有给好脸色，但他给了林爽像是一条友善的建议：“小伙子你想错了，警察不是不管，这一行是很危险的，随时会进去。你靠这个，挣不了钱，也改变不了你现在的情况，去跟着阿奇好好干，以后为人处世不要那么耿直，做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林爽眼神坚定，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我的内心已经坚硬到如一块石头。但我知道，干什么事情都要懂得循序渐进，我现在的筹码只有我的命.....” “我如果只想挣一票快钱，我可以去卖血卖肾，但那样对我毫无意义，我对我未来的人生有长期的规划，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能改变我的人生，我可以践踏人世间一切的道德、底线、法律，但无论如何，我要活着。” “我知道抢银行来钱，但我要怎么抢，我要去哪里抢，谁带我抢？难道我靠一把铅笔刀就去抢银行吗？我不是小孩，我不知道为未来可以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何老三依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 但他身边那人像是对林爽很有兴趣。 目前的情况，林爽觉得对自己是有利的，他知道面试都这样，一个人白脸、一个人黑脸，但如果两个都是黑脸，基本等同于玩完。 “你是学计算机的，之前是在游戏公司里做事？”那人问道。 林爽点点头：“嗯。” “具体干什么？”那人问道。 “做程序。”林爽回答说。 “有点意思”这人又笑着戏谑道，“做it的去干外卖，干外卖的想要偷车，现在这个世道，有点意思。” ...... 情况并没有安然想象中复杂，这个何老三并不似电影中那种人物。 他没有检查林爽身上的电子设备也未对林爽搜身。 虽然林爽没有带任何东西进去，但以现在的掌握到的情况分析，哪怕是带了窃听器或者其他偷拍设备，对方也不会察觉。 但初欣兰并不这样看。 “大叔，你已经out了，现在有那种自动探测摄像头的装置，根本不需要拿出来，我们看不到实际的画面，不能断定人家没有防备。”初欣兰提醒道。 现在安然只能根据初欣兰“窃听”到的对话判断当下的形势。 可由于何老三那边放着混响的dj音乐，初欣兰需要将对话进一步处理，才能听清双方的谈话内容。 “这个死林爽，说话一会大声一会小声，听着费劲死了。”初欣兰埋怨道。 “他表现的不错，如果是我们警方的人，还编不出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安然称赞道。 “笨贼一箩筐，我是那个何老三只用一句话就能拆穿他。”初欣兰吐槽道。 “哦？”安然不觉得林爽的话里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就他这个模样，哪像是能讨到老婆的。”初欣兰笑道。 安然笑了笑，没有搭话。 ......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何老三身边这人接着说道：“看你的样子，瘦了吧唧的，也不像是能干这行的人。” 林爽说道：“虽然我以前是对着电脑工作，但不代表我没有力气，在游戏公司是上班，偷车也是上班，我可以为了公司一天干十四个小时，我现在也可以。” “不同的是，为公司辛苦卖命，到头来只会被舍弃，但现在我可以为自己拼命。” “哈哈，在我们这也是为公司卖命。”那人继续说道，“你姓林，我也姓林，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林哥，既然你跟我同姓，这也是一种缘分。” “林哥。”林爽立马叫道，显得很会来事。 林哥转头对何老三说道：“这小兄弟命挺苦的，既然正道走不通，就让他试试我们这个？” 虽然林哥的语气有些轻佻，但林爽能感受到，真正有决定权的是何老三，林哥是在征询何老三的意见。 “他对你有用？”何老三反问。 “可以让他在我的地方先干着，有没有用要试了才知道，但像他这么有理想有热情的小兄弟，也不好找。” 何老三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跟着他摆动身体，在林哥耳旁窃窃私语了一阵。 声音很小，林爽肯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光线也昏暗，看不到嘴型，一个字都猜不到。 但林爽看到林哥正在一个劲的点头，像是在说“遵命”。 两个人交谈完，何老三忽然转口对林爽说道：“我有个习惯，我看人凭直觉，别看老子只剩下一个眼珠子，但我能分辨谁他妈是好人，谁他妈是坏人。” “小伙子，我能从你身上闻到坏人的味，但你还不够坏，可以让你林哥培养培养你。” “但是嘛。”何老三轻轻咳嗽一声，“好人坏人我都要结交，所以我更看重一个人够不够豪爽。” “我判断一个人够不够豪爽方式很简单，就看一个人喜不喜欢喝酒，喜欢喝酒的人都是豪爽的人，不喜欢喝酒的人嘛，气量不够。” “你能找到这里来，代表你也是豪爽的人，但你要说服我，你想要喝翻我。” 何老三的话让林爽瞬间失去了方向，他很想在脑袋顶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算是哪门子的试炼？” “要偷车，先喝酒？” 林爽像是有些慌张。 关键对方的条件是要“喝翻”他。 林爽的酒力只停留在小酌两口，不说是两杯倒吧，充其量两瓶。 “这何老三是开酒吧的，虽然只剩一个眼珠子，但是用屁股想，他也不止两瓶的酒量。” “我拿头喝翻他啊，只有换人，换安警官上场。” 然而林爽不能将心里的小九九表现出来。 但林爽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如果我说好，我又喝不过他，我岂不是直接白给？” “如果我说不好，我不会喝酒，我就不是豪爽的人？” 似乎是变成了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要白给。 林爽不敢思考太久的时间。 “喝，水浒传里梁山好汉都是大碗喝酒，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大碗喝酒，哪有资格大口吃肉。”林爽豪情万丈的回答道。 “好，老三交了你这个小兄弟。”何老三说干就干。 他从吧台里拿出了一个白酒瓶。 这可看傻了林爽。 “还是白酒。” 林爽突然间有一种古代时候，大臣被皇上赐予毒酒的错觉。 同时间，林爽又在脑海中开始搜索。 他能想到的喝酒作弊场面就是段誉对决乔峰。 靠真气将酒气逼出体外。 但这不现实，林爽要是会六脉神剑，这会就直接把他们突突了。 可剩下的也没别的了。 要么学刘谦把酒变成果汁，要么还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 林爽现在借故去趟厕所，求助场外“观众”。 可这样做太显眼了，很容易被对方怀疑。 像是一招死棋，怎么走都是g。 “还有一种办法，给我一个系统，直接绑定宿主，叮咚一声饮酒能力+，别说何老三，酒剑仙来了都能给他撂翻。” 但要有这种系统，林爽可以直接去挑战灭霸了，也犯不着费这老鼻子的劲。 没有犹豫的时间与空间了。 林爽只是嘴巴上豪情万丈，何老三却是用行动表示。 林爽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有人对着瓶子吹白酒的。 林爽看见何老三拿起白酒瓶，直接对着嘴就开始豪饮。 林哥也在一旁恰到好处的鼓起掌来。 “三哥，大气！”林哥一边拍手一边称赞道。 前所未见的对手，林爽故作镇定，实则毫无办法。 第八十五章 互联网思维 安然这边。 因为初欣兰要对声音进行加工处理，她跟安然这边相当于有延迟。 林爽那头已经到了拼酒的环节。 安然这才听清对方的要求。 跟林爽一样，安然同样拿不出办法。 “这就是死棋。” 但不一样的地方是，安然觉得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他不想收林爽，直接拒绝就可以，不必想出这么麻烦的方法，但如果他想要收下林爽，他为什么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假如不知道林爽的身份背景，还可以用这招考验他，但他已经听过了林爽的故事，知道林爽不是社会上的人，一个游戏公司上班的人，出来后只是送过外卖，怎么可能喝过一个开酒吧的？” 安然不认为何老三会毫无逻辑的提出这种略显幼稚的比拼。 安然一下子察觉到。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得去一趟了。”安然突然间对初欣兰说道。 初欣兰还有些纳闷，她只是觉得林爽必输无疑，这次的卧底任务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 但安然却认为林爽会有危险。 ...... 纵然何老三牛逼坏了，他也没能一瓶白酒直接干光。 他晃了晃酒瓶子，将剩下的小半瓶白酒递到了林爽手上。 “兄弟，我这没大碗，你对瓶喝吧。” 林爽接过酒瓶，他不能表现出有丝毫的迟疑。 “反正是他先喝过的，总不至于下过毒。” 林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差最差最差的结果，也就是送医院抢救。 这不是皇帝赐给大臣的毒酒。 林爽举起酒瓶，他也有样学样的对着瓶口直接吹。 说起来，啤酒的话林爽能干个两瓶。 但白酒，他以前最多只能尝上一口。 林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但是又刺鼻又辣喉。 团在嘴里，像是能把舌头都给点着。 光是闻气味，跟初中时候做实验的酒精灯没区别。 林爽片刻都不想让酒精在嘴中停留，他选择直接入胃的“豪饮”方式。 这样表面上像是比喝可乐还轻松，林爽将剩余的小半瓶酒一干而尽。 但这毕竟不是可乐，只是片刻的功夫，林爽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猴子屁股的颜色。 紧接着林爽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也是一片朦胧。 隐约间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可林爽已经分不清声音来自何处，林爽用尽最后的意志，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地上。 林爽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何老三与林哥就放任林爽倒在地上。 但何老三像是用手探了探林爽的鼻息，又将他的眼皮扒开。 “不是装的。”何老三说道。 林哥还是语气戏谑：“需要给他用到这个吗？” 何老三警惕道：“来路不明的人，都得这样。” 林哥轻哼一声：“要不怎么说三哥这生意长做长有呢。” 何老三怪声怪调的感叹道：“最近的事很奇怪，我那天算了一卦，大凶。” “啥年代了，你那套东西，早过时了，现在都是互联网的时代，要有互联网的思维。”林哥说道。 何老三这下像是突然间来劲了：“互联网，互联网，一群憨杂种，给老子偷到什么网红的车，那么多车摆在那随便拿，他妈的专挑最显眼的，晦气！” 林哥则是在一旁好言说道：“都是意外嘛，谁让那车值钱呢。” 何老三不忿道：“这件事情闹那么大，现在他妈的所有人都得拘着，值钱值钱，也不看看损失了多少。” 林哥开导道：“网上的事都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这阵风，酒照喝，舞照跳。” 何老三提醒道：“待会等他精神点，我再审审他，你要用这个人再把他的底细查一查，去对对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林哥微微一笑，口气极为自信：“放心吧，啥年代了，我那套互联网的东西才是最管用的。” 何老三也不继续争论：“这个人有点莽，是个人才的话，培养下送到东南亚那边去。” 林哥又是微微一笑：“我正有此意，你是不知道，那边要招个能用的人是有多不容易。” ...... 安然已经在赶去何老三酒吧的路上。 初欣兰正在尽可能的给安然同步最新的消息。 “只是把林爽灌醉了？”安然想要确认最后的结果。 “对话都在这了，目前能够确认的就是林爽暂时没有危险。”初欣兰回答道。 安然皱了皱眉，他暂时分析不出何老三这么做是出于何种目的。 “用比拼喝酒作为借口，仅仅只是为了灌醉林爽？” 安然想不出这里有什么逻辑依据，也很难从从心理学上进行判断。 或许就如窃格瓦拉所言，纯粹是一种忠于自我的迷信手段。 但是听完了整段的对话..... 安然还是锁定了两个关键信息。 其中一个是何老三依旧对林爽的身份不放心，他要让身旁的“林哥”进一步打打探林爽的身份。 第二个关键信息是，这个“林哥”也是懂互联网的。 张口闭口都是“互联网思维”。 可这却触及到了安然的知识盲区，幸好还有初欣兰。 “小丫头，你能不能猜到林哥的身份？”安然询问道。 要不是现在的氛围没那么轻松，初欣兰高低要笑到前仰后合然后再毒舌几句。 “我又不是警察和侦探，叫我猜我是不会的，但我会算命。”初欣兰说道，可她还是补充了一句，“听他动不动就要提起互联网，大概也是懂电脑的吧，你就当他要么是林爽，要么是我。” 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瞬间将疑惑解开。 对安然这种互联网方面的外行，初欣兰的比喻恰到好处。 “糟糕。”安然的语气略显焦急，“他们会去深挖林爽的资料。” 安然的话又反过来点醒了初欣兰。 “哎呀，差点忘记了，互联网底下没有新鲜事。”初欣兰惊叹道。 一秒钟之后，安然与初欣兰几乎同时开口。 安然：“你能不能制造出假的信息？” 初欣兰：“我可以帮他把资料改了啊！”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算是紧张的气氛中难得的一缕轻松。 安然不知道这件事执行起来具体有多大的难度，但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段。 “我也去找我们的同事配合你一起。”安然说道。 初欣兰用更为直截了当的方式解释道：“我可以把所有外放的信息按照林爽刚才的说词通通改掉，你就当成是在网络上，所有普通人能够查到的关于林爽的一切都被我重新打扫了一遍。” “有用的改一改留下，没用的我会直接丢垃圾桶。“ “但是。”初欣兰颇为担忧的说道，“一些存在于内部的资料，我很难一下子入侵进去，还有一个呢，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感觉有点怕怕的。” 安然让初欣兰无需顾忌有话直说。 “我在想你们警察内部会不会也有坏人啊，要是从你们这里将资料泄露出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初欣兰的话让安然一时之间难以作答。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是主动泄露的可能几乎没有。”安然停顿片刻，只能像这样说道，“电影里的故事大多不是现实。” “好吧，其实这里面大多都是林爽真实的经历，值得强调的就是结婚离婚那段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好吧，我知道他是拿他直播间里观众的故事改编的，但是这里要帮林爽同学虚构出一个老婆，还有就是父母去世的时间，他刚才的话里把这部分延后了。”初欣兰说道。 安然打断了初欣兰的话：“不要遗漏了房屋过户的信息跟住院信息，还有他找工作时留下的简历。” 接着安然将林爽刚才编造的故事里，涉及编造的部分都罗列了出来。 “结婚离婚是假的。“ “把房子过户给老婆是假的。” “被公司开除的理由是假的。” “离婚之前住院是假的。” “父母去世的时间变成了结婚以后。” 安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他说他是在游戏公司上班，但他之前的公司是游戏公司吗？” “也包含游戏的业务，这帮坏蛋也不是高中语文老师，不会去咬文嚼字吧。”初欣兰说道，“他的简历也不会有问题，离婚未婚都是没老婆。” “其他的比如欠债情况，贷款情况，诸如这些都是真实的，不用去做任何的修改。” 安然也在同时间联络网络信息安全监察总队的同事..... 第八十六章 会喝酒的就是卧底 一番交代过后，安然不由得说了一句：“人世间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性，很多事情的推动竟是倚靠着巧合。” 初欣兰像是很喜欢这种多愁善感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她也同样的回了一句：“可能世间万物本都是巧合，也可能因为我们都是低维生物，根本理解不了，才会把某些不是巧合的事情看成了巧合。” 安然不明白初欣兰的话，他的脑海中正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里，还真给林爽说对了，要不是他，换成其他人......” 安然心想哪怕是警队的专业角色，也不一定能混的进去。 “林爽说的基本都是他的个人经历，是真实存在的故事，所以他才能把那种遭遇到的不公与迫切想要改变命运甚至不惜犯罪的想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换成警队的人，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想出更跌宕起伏的故事背景，但很难让对方产生情绪上的共鸣，也不免会被人抓到漏洞。” 安然心想就拿丢车与被开除这件事来说，如果对方真的要仔细核对，林爽所提供的信息也都能对得上。 更叫人后怕的是。 在扩大到互联网的层面之后，要把所有的信息都做到天衣无缝。 “不容易，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葬送整个计划。” 别看安然能跟小年轻一起赛车，他本质上还是旧时代的守旧派。 安然万万想不到，在当今这个信息化的时代，犯罪分子的思维逻辑、技术手段，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层面。 眼前这个偷车集团，竟然有可能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对这些人而言，那种把人打一顿，或者用死亡威胁来验明身份的方式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在网上跑一圈，犯罪分子那边或许能够掌握跟警方完全对等的信息。 甚至于比警方所掌握的信息还要更为丰富。 “技术的发展并不是全部带来好处，警方在提升自己的刑侦手段，犯罪分子也在革新自己的犯罪方法。” 如果对方的团队里也有初欣兰这号人物..... 安然停止了继续朝这方面想下去。 这是一个不能被忽视却可以暂时被回避的问题。 也许现阶段，犯罪分子还难以网罗到这样的人才，或者说是彼此之间还没有被捆绑在一个利益链条上。 有这样的人哪怕在从事犯罪，也不会跟低端的偷车贼们搅合在一起。 但总有一天，他们可能会交织在一起。 因为各行各业都在内卷，今天在电脑公司上班的人会去送外卖。 明天说不定就会有黑客选择去偷车。 更别说还有乱七八糟的人工智能...... 然而到那个时候，警察或者其他的相关部门，在面对不断升级的罪恶时，有没有能力去应对呢？ 安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并不知道答案。 不过安然的这些思考让他想到了别的。 “对，这个团伙的人，不是我们过去熟悉的盗窃团伙。” 安然又对何老三再次进行了简单的“心理画像”。 “反套路。“安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在外行人看来，何老三的做法或许有些“疯癫”，像是玄学。 但安然认为，何老三的所作所为必定有他的理由。 “反转过来思考......” “何老三不是要真的跟林爽比喝酒，他是在考验林爽。” 短时间内，安然尝试做出了以下的分析。 “何老三提出比喝酒，让林爽灌醉自己，这就是一个幌子......” “一般人听到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在心理上必定是尽力而为之。” “没有人会想要输，理论上只要输了就会被何老三给拒绝，如果我是一个励志一定要加入这个集团的人，不论出于哪种目的是兵是贼，我都会拼了命的能喝多少喝多少。” “所以在这个环节里，没有人想要装醉，只会拼命的装能喝。” “但是做电脑工作的，大多不是酒鬼，如果林爽真的展示出了千杯不醉的能力，在何老三眼里，林爽就是在说谎！” 想到此，哪怕身份对立正邪殊途，安然都对这个何老三不由得佩服起来。 “如果真是警方安排的人，不论是警队里找的同僚还是其他的线人，能扮演这个角色的，哪有不会喝酒的？” 但是，会喝酒的就有可能是卧底。 只有想要拼命喝，却真的不会喝的人才是相对而言最“安全”的。 此时此刻，安然想明白了何老三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安然再怎么精于分析，他也想不到，何老三的酒还有其他作用。 与往常不一样，昏睡过去的林爽啥也没梦见。 但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他能感受到有人在拍打着他的脸。 一下轻，一下重，很有节奏感，一开始让人很不舒服。 可习惯了之后，又会觉得力度刚刚合适。 “喂，醒一醒，醒一醒。”林爽又听见有人在喊他。 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林爽紧闭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开始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 林爽能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亮了许多，但是他的意识还很飘忽，就好像处于懒床的阶段，无论闹钟怎么响，始终还是想要再睡一会。 “你是来干什么的，来跟我说说嘛。” 林爽能听见，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对自己说话。 “不，这不能叫温柔，准确的形容词是妩媚。” “跟我说说嘛，说好了我就让你......”女人的声音欲言又止。 林爽又感觉到有人正对着他的耳边吹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能闻到这气味。 仅仅是通过耳朵就能闻到...... 沁人心脾。 同时，林爽的身体传来了手指的触感。 有一只女性的手正在对林爽的全身上下进行着轻柔的抚摸。 （此处省略数百字） 林爽又一次想要努力的睁开双眼，但眼皮还是在打架，迷蒙之间，林爽能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漂亮女人。 “公子你醒了呢，来，我也让你摸摸我的脸。” “再让你摸摸我的其他地方......” （此处省略数百字） 第八十七章 植入 “猜猜你都摸到了是什么。”漂亮女人的声音越来越魅惑。 “让小女子也来猜猜你，我猜啊你一定是来抓捕奴家的，想要把我啊，抓进笼子里。” “但是没关系呢，只要公子愿意，奴家也愿意呢。” “到了牢里啊，你给奴家戴上手铐，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呢。” “魅魔”的低语，林爽都能听见。 燥热的林爽也终于开口道：“我想......” “你想什么，是想抓走我吗？”女人一边抚摸着林爽，一边咬着林爽的耳朵问道。 “我想搞钱，我想发财，我想成为人上人！”林爽用力的怒吼着，却喊不出太大的声音。 但咬着他耳朵的那位，不管是人是鬼，肯定能够听见。 “看来还不够刺激呢，我们再来玩个刺激的，主人，我是你的小女仆。” 林爽不想当什么主人，他也不想知道谁是他的女仆。 “我要发财，我要逆袭，我要杀光看不起我的人，我什么都不怕，我不怕犯法，但是我要发财，我要挣钱！” 无论对方用什么样的动作话语挑逗引导。 从女仆、到护士、到老师...... 然而林爽的主题都只有一个。 “搞钱！搞钱！！搞钱！！！”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在一旁从容观摩的何老三也无话可说了。 “出去吧。”何老三将女人叫走。 女人走后，何老三不得不承认，林爽是他见过最有决心的一位。 “想要搞钱加入我们是对的，但能不能搞到，还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何老三知道林爽还要睡很久才能彻底清醒，但林爽已经通过了测试。 何老三给林爽喝的酒还是被动过手脚的。 虽说不是什么毒药，却是一种可以作用于神经的药物。 人服用以后，会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会说出很多像是无意识的梦话。 但往往这些看似无意识的梦话，却是不被说话者所控制的真话。 这就是这个药厉害的地方。 药是从飞饼国弄来的，这个国家有着发达的制药业。 这药被广泛运用在东南亚，加上有女人在旁边引导，未经过专业的训练，几乎是无法抵抗。 然而梦里的林爽，只是想要搞钱。 何老三觉得这个小伙子是值得培养滴。 不会喝酒，不耽误事，不像是警察。 又通过了第二道测试，等林森那边再核对过，没有出入的话，即可收下这人。 而这个时候的林爽，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 “搞......搞钱！” ...... 安然这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这么色香味俱全的一段操作，还是让他跟初欣兰拓展了视野。 用初欣兰的话说就是..... “学到了。” 安然与初欣兰并不知道林爽还是被下了药，也不知道这药的真正作用。 他们还以为这仅仅只是单纯的色诱。 但安然已经没有时间感叹，他确定这次的对手非常强大。 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对手。 在这几个回合的接触中，对方已经掏出了许多不常见的牌。 究竟对方还有多少这样的牌，在这些牌的背后又暗藏着怎样的罪恶？ 与此同时，安然不禁为林爽感到担忧。 在这样的组织里潜伏随时会有危险。 可是...... 到底是为什么？ 无论从何种角度分析，太小题大做了。 安然不明白一个以偷车为主要目的团伙或者组织，有什么必要做到如此谨慎。 安然对何老三这个人印象深刻。 所以现在的情况实际上有些僵持住了。 一方面安然不想让林爽继续混在这个危险的组织里。 另一方面，又已是退无可退。 假如林爽被拆穿身份或者只是简单的退了出来。 再想找人混进去，只怕会比现在更难，而且会是加倍的难，等对方再加强戒备之后，离所谓的绳之以法只会越来越远。 初欣兰想不到这么远，她还在调侃林爽：“这组织待遇不错，林爽有服了。” “你的那个装置只能定位跟窃听，能偷拍吗？”安然问道。 安然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初欣兰有些尴尬。 “想要实现是可以的，但我没有加入这个功能。”初欣兰如实回答道。 “我不懂这个，你不要嫌我土，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安然接着问道，“你植入的程序有什么风险吗，会被探测到吗，能不能植入到何老三的手机里？” “呃。”初欣兰想了一会，“程序在林爽的手机里，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只要林爽自己不说，其他人很难察觉到，但如果植入到其他人的手机里，就像是你说的何老三，会有被何老三发现的可能。” “除此之外呢，如果想要加入偷拍的功能，会读取到摄像头，有的品牌的手机在启动摄像头时会被察觉到。”初欣兰解释道。 这一整天，安然都太过严肃。 到这会他想要轻松一点：“小丫头你这么厉害，真没想过当警察吗？” “呵。”初欣兰笑道，“大叔你这么厉害，转行当赛车手啊。” 两个人又都是哈哈一笑。 这时候初欣兰问了一个让安然难以回答的问题。 “大叔，我现在做的算犯罪吗？” 但安然展现了极高的情商。 “我是交警，法官才能定罪。” ...... 第八十八章 回到古代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可能十二小时，可能不止，林爽醒了。 他睡的床也不是招待所的小破床。 变成了一张像是大学宿舍的上下铺。 他睡的是下铺。 通常这种场景，岂不是还有睡在上铺的兄弟？ 然而向上望去，并没有人。 虽然睡了很久，像是比地球自转一天还要久，但林爽还是觉得困，而且头晕目眩的。 仿佛被掏空。 醒了之后，林爽又是一阵恶心，他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带厕所的宿舍。 暂时想不到原因，林爽将下载所发生的一切归为穿越了。 呕吐也是穿越的后遗症。 “晕车、晕船、晕时空隧道。“ 但很快，一个眼镜男的出现让林爽意识到，他还真有可能穿越了。 林爽是不知道眼镜男究竟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可一眼望去。 朴实无华的眼镜男，看上去应该跟林爽年龄相仿，个头不到一米七身材匀净，谈不上帅但也不丑，其他的特点是皮肤很好，单看皮肤能归为标准的小白脸。 只是在刹那间，林爽将眼镜男误认成了大学时期的同学。 “你是王东？” 眼镜男摇摇头：“我叫公孙无忌。” “卧槽。”林爽惊呼道，“四字弟弟！” 基本上光听这个名字，林爽也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个叫公孙无忌的眼镜男无视了林爽的一惊一乍，他只是接着介绍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室友，也可能是你的师父。” 听到这里，林爽确定自己已经穿越了。 “可以的，你要教我什么，太极拳还是乾坤大挪移！”林爽笑道。 公孙无忌还是摇摇头，不冷不热的说道：“教你开锁。” “啊？？？”林爽满脸问号。 “你如果想学，我就会教你，但你不想学，我就不会教你，但你学与不学，我都是你的室友。”公孙无忌接着说道。 “什么学不学的，你在写诗吗？”不过林爽只是心里吐槽。 表面上，林爽还是非常客气的。 毕竟这是穿越后见到的第一号角色。 “好的，我叫林寻欢，请问我们现在处于什么时代？”林爽觉得他现编的这个名字能够匹配公孙无忌。 寻欢就是爽！ “处于现代，二零二三年。”公孙无忌解释道，对于林爽的白痴问题，公孙无忌显得足够耐心。 “你是被何三的人送过来的。” “什么河山？”林爽不解，“我只听过河山只在我梦里......” “几何的何，排行第三的三。”公孙无忌回答道。 “哦。”林爽的思绪这下才被拉回到现实。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是要跟何老三比赛喝酒，他得灌翻何老三才会被到允许加入偷车集团。 但是林爽记得他自己反而是半瓶倒，然后就睡着了，后面的事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么这个何三应该就是何老三。 看林爽不说话了，公孙无忌又说道：“你醒了以后会有人带你出去，等我去通知他们，可能你饿了但我这也没有吃的。” “我是有点饿了，可比起这个......”林爽想说的是，他有很多事需要确认一下。 公孙无忌却打断道：“这世界上吃饭是第二重要的事情。” “第一是啥？”林爽反问。 “开锁。” “等一下”林爽突然间像是两眼之间闪过了一道光速，“你是教开锁的师父？” “对，但你不想学的话，我就不是你的师父。” “等等，我捋一下。”林爽像是自言自语道，“你是教开锁的，开锁是用来偷东西的，所以我现在算是已经加入了偷车集团？” “开锁只是用来开锁。”公孙无忌的话既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反驳。 林爽不想给室友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没有就这话题继续说下去。 但作为正义的使者，林爽其实很想说一句台词：“这句话留着对法官说吧。” 公孙无忌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我跟他们说了，他们会带你出去吃饭的。” 林爽看出来了，这个眼镜弟弟是个大才。 这人张嘴闭嘴，除了吃饭就是开锁，一看就是有工匠精神的大才。 虽然囊中羞涩，但林爽立刻想到，必须要跟这些犯罪集团的室友处好关系。 “你想吃什么，我等会给你带点回来，或者你直接点外卖，我帮你付款。”林爽说道。 “我想吃的太多了，但是你不想学开锁，我就不能让你请客。”公孙无忌回道。 感觉这人有点酸，但反应过来的林爽当然不会拒绝：“别介呀，我学，我学，我是立志要成为开锁王的人。” “真的？”公孙无忌两眼放光。 “真的，虽然夸张了一点，但是我是真的要学，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我想请你吃饭，就当是报名费。”林爽说道。 “开锁是一项技巧，也是一门技术，锁具蕴藏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传统的古锁造型长短不一，大小不等，而且钥匙的开槽上，也可谓五花八门，钥匙孔的形状，分别为“一”、“上”、“工”、“古”、“尚”、“吉”、“喜”、“寿”，也象征着......”公孙无忌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ok，茴香豆有的茴字有一百种写法。”林爽打断道，“但是老师，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候，你先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公孙无忌毫不犹豫的报起了菜名：“麻婆豆腐、糖醋排骨、红烧鲤鱼、蟹粉狮子头、佛跳墙......” 一长串的菜名听的林爽脑壳大：“等等等等，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但我们现在的友谊还不能支撑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味蕾，不要觉得我小气，这样，三百块钱的标准你随便点。” 林爽感觉此君相当的木讷，他的前世如果不是一块木头，那他也是做木工的。 但这人名字如此霸气，叫他一声老师也不亏。 接林爽的人已经到了楼下，林爽加了公孙无忌的好友，直接v了他三百。 林爽答应了要找自己学开锁，公孙无忌就不再客气，他收下了林爽的“报名费”。 ...... 到了楼下，一个一看就是路人甲的角色骑着电驴把林爽载去了一间写字楼。 写字楼前，路人甲放下林爽，他让林爽自己去一楼的快餐店随便吃点东西，顺便等老板来。 看来公孙无忌说的不错，是有人带林爽去吃东西，只不过这个带是物理意义上的带，并不是要请他吃饭的意思。 林爽随便点了份炒饭一边吃一边琢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多半已经混进这个组织了，现在应该是在这里等待个人接头。” 所以，林爽现在必须时刻保持谨慎。 他选择了按兵不动，连手机都不拿出来，只是傻乎乎的吃东西。